第1420章 对高飞不好的消息!
金珠秀母女也不是傻瓜,看出事情有些不对劲,现场要失去控制,连忙点头答应,灰溜溜的上了依维柯.
依维柯车头刚一调头,砖头瓦块就冰雹般的砸了过去。
老百姓就这样,平时在官员面前缩手缩脚的,可一旦让他们逮住理由,什么事也能做得出来,有句话就是这样说的: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
现在理屈词穷的北朝人撤退了,方家村村民们的砖头瓦块就扔过来了,当场就砸碎了好几块玻璃。
刚才还被方大爷尊称为‘领导’的程主任,竟然也很委屈的被扣上了‘汉奸’的帽子,让老程是无比的郁闷:我咋的就变成汉奸了?就因为我护送着她们离开?
“刘小龙,你断后!”
看到事情不可避免的向最难控制的一方面发展,李承明赶紧抱着脑袋钻进车里,给刘小龙下达了命令。
李承明很清楚,刘小龙经常来方家村这边,而且村民们知道他跟高总是铁杆兄弟,肯定不会拿砖头瓦块的招呼他,所以才让他断后。
“是,保证完成任务!”
刘小龙啪的一个立正时,也不知道是谁手一哆嗦,扔的准头有了误差,一砖头咋在了他后背上,当即就发出一声惨叫,轰然趴倒在了地上。
“唉呀,砸着自己人了,谁干的?”
有人高呼,更多的人冲上来搀扶刘小龙,嘘寒问暖的。
坐在依维柯中的程主任见状,骇的面无人色:哎呀呀,这边的民风也太彪悍了吧?连警察都敢揍——司机,加大油门快点,你不要命了吗!?
当背上挨了一砖头,却收获了三篮子草鸡蛋、五箱子草梅‘慰问品’的刘小龙,带着几个手下扬长而去后,站在远处山包上,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的高飞,才笑了笑顺着山包背面走了下去。
方家村村民的如此做法,自然是为了保住新厂能够顺利生产,为方家村创造出大利润,尽快改变村里穷的现状。
高飞很理解,却没有觉得村民们这样做有什么不对:别看华夏百姓在很多时候都是逆来顺受、默默无闻的,担当真需要他们站出来维护国家、以及自身利益时,他们会毫不犹豫的站出来,抱成一团一致对外的。
历史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实际上村民们多心了,别说死在这儿一个李男哲了,就算今天金珠秀母女也死在这儿,他的新厂还是会按照计划试投产的。
几个自以为是的北朝人,还远远没有撑起高先生的眼皮子,他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到底是谁在暗中暗算他。
决不是沈银冰,因为高飞很清楚她现在没这种心情。
也不可能是水粉集团,他们还不会傻到用人命来恶心高飞。
会是焦恩佐吗?
可现在沈银冰不在冀南,焦恩佐是怎么能及时知道李男哲会来方家村,并派人趁乱暗杀他的呢?
或许,是现在尚没有跟高飞在国内发生正面冲突的破军,和七杀?
高飞顺着山包后的河边走上公路后,得到他电话的兔子,已经在那边等候多时了。
既然暂时想不出,那就先别想了,反正高飞早就想干掉李男哲了,既然别人替他出手了,那么他倒是省心了。
不过,以后该怎么对待赵娴静呢?
在她扛起黑锅后,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不管她吧?
赵友宾现在倒台了,她又主动承认人是她杀的,北朝人肯定不会放过她,毕竟这牵涉到国与国之间的关系,华夏不介意推出她来平息北朝人的怒气。
看出高飞沉殷不语在想事后,兔子乖巧的没有说什么,等车子进了市区后才问道:“飞哥,你打算去哪儿?”
“哦,先随便找家酒店吧。”
高飞向车外看了一眼,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四星级酒店说:“就去那儿吧。”
兔子把车停在了酒店台阶前,为高飞打开车门时,低声说:“梁总中午时就已经去过市局了,委托那边的人好好照顾赵科长,飞哥你不用担心。”
“我不会担心的,别多想,我会查出真凶来替她洗清的。”
高飞笑着拍了拍兔子的肩膀,走上了酒店台阶。
昨晚在路上奔波了一整夜,高飞也的确有些累了,洗了个热水澡后扑在窗上正要睡觉时,手机响了。
显示手机号来自西北,高飞对这个号码多少有些印象,好像是地下楼兰外界飞龙部的。
“我是高飞。”
高飞接通了电话,拿起烟盒叼上了一颗烟。
手机那边过了片刻后,才有人淡淡的说:“我知道你是高飞。”
“你真聪明。”
高飞愣了下,随即笑了:“怎么,你咋忽然给我打电话了,不会是想我了吧?”
给高飞打电话的,竟然是莫邪征东。
高飞把几本经书送到地下楼兰,回来后已经很久没有与她联系过了,现在听到她冷淡淡的声音,觉得很亲切。
“今天清晨时,我见到沈银冰了。”
莫邪征东没有理睬高飞的调侃,直接说起了正事。
在高飞的暗中配合下,沈银冰成功抢走了她母亲沈若萱的遗体,至于她要把母亲的遗体运到哪儿,高飞不关心。
不过莫邪征东忽然打电话来告诉他说,今天清晨见到沈银冰后,高飞就有些奇怪了:“哦?你在跟踪她?”
“没有,是她来到我家门口找我。”
“她去沙漠上找你了?”
高飞眉头微微皱起,正要再问什么时,忽然想到了:“哦,她想请你把沈若萱葬在地下楼兰。”
“嗯,我答应了,毕竟沈若萱本来就是我们曾经的女王继承人。”
莫邪征东说:“我答应她,把沈若萱葬在修罗道内,又为她按照你们汉人的风俗习惯,特意为她准备了葬礼——拓拔千钧也同意了,刚把她的遗体安置好。”
“这下她总该放心了。”
高飞沉默了片刻,才说道:“谢谢你。”
“谢谢我?”
莫邪征东在那边愣怔了一下,随即轻笑一声:“呵呵,看来她在你心目中的地位,的确与众不同。”
“倒不是有什么太大的与众不同,主要是……”
高飞顿了顿,才说:“我跟她之间,曾经有过一段美好的回忆。更何况,你的大度,会让她感受到一些温暖,能适当化解她一部分的戾气,从而影响她做出的某些决断。所以呢,你可以把我的谢谢,当作是我在替那些在不知不觉逃过一劫的无辜者感谢你。”
“你说的太深奥了,我听不懂。”
莫邪征东淡淡的说:“刚才我就说了,我迎接沈若萱回家,主要是因为她是我们莫邪家族的人。”
“嗯,你非得这样说也行,反正我就是那样认为的。”
高飞啪的一声,点燃了香烟,吸了口后岔开了话题:“关于你自己,是不是有好消息要告诉我?”
高飞无意中找到了黑色封皮经书中的《逆天论》,莫邪征东随即闭关参悟,全力寻找能改变她命运的药方。
现在她开关了,这就证明她很可能有好消息要告诉高飞。
“对我来说,算是好消息。”
莫邪征东在那边回答:“但对于你来说,却不一定是。”
高飞有些迷糊:“啥?这话怎么说?”
莫邪征东吐字清晰的说:“我找到了改变自己命运的药方,而且确定的确可行。”
“恭喜,恭喜!”
高飞长长的松了口气,接着问:“那怎么又跟我有所牵扯?而且还是坏消息——吓,我知道了!”
莫邪征东被他的一惊一乍吓了一跳:“你知道什么了?”
高飞语气紧张的说:“《逆天论》中适合你的药方中,是不是说要想改变你特殊的修罗体质,就得吃类似于唐僧肉之类的东东?当然了,现实中是没有唐僧的,可却个被老杜(杜道长)喻为来自天道的高飞。而高飞肉,恰恰是能改变你特殊体质的唯一解药。所以你才说,对我来说不是个好消息!”
白云观的老杜,说高飞来自天道那些事,高飞已经都告诉了莫邪征东。
莫邪征东语气很惊讶的样子:“咦,你怎么知道这些?”
高飞有些傻眼:“啊,不会真是这样吧?”
莫邪征东在那边忽然嘿嘿的阴笑了几声:“驸马,你就洗得白白的,准备等着被我蒸熟了吧!”
“挖槽,到底是咋回事,你可别吓我!”
高飞大叫一声时,那边的手机却扣掉了。
“神经。”
高飞随手把手机扔在旁边,四仰八叉的躺在那儿,盯着天花板喃喃的说:“这女修罗不会是在说真话吧?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老子岂不是要惨了?”
看着天花板,高飞眼皮子越来越沉重,慢慢的闭上眼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客房的门忽然吱呀一声开了,一阵阴风刮了进来,吹起了窗户上的窗帘,惨白的月光马上就洒了进来。
高飞慢慢睁开眼,然后就看到一个身材窈窕的黑影,好像在水面上漂那样,缓缓的划了进来。
“莫邪征东?”
高飞坐了起来,看着身穿黑色龙袍,脸上戴着狰狞面具的楼兰王,揉了揉眼睛有些惊讶的说:“原来你就在冀南。哎,对了,拜托你下次进来时,能不能别这么鬼鬼祟祟的,把人吓个半死……”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莫邪征东忽然抬起双手,一下子就掐住了他的脖子,阴森森的笑着:“高飞,吃了你的肉,我就能长命百岁的!”
“挖槽,开什么玩笑,赶紧松开老子,想憋死我啊!”
高飞一手掰着脖子里的双手,右手抬起来就摘下了莫邪征东脸上的面具,然后就愣住:面具后面,那是一张什么样的脸啊?
有五官,却没有面皮,血肉模糊,两颗闪着荧光的眼球好像要掉下来,鼻子是两个黑洞,没有嘴唇,牙齿就露在外面,闪着森寒的白光!
这是一张来自地狱的鬼脸!
“哈——呜!”
鬼脸张大嘴,恶狠狠咬住了高飞的咽喉。
第1421章 恭喜女王殿下!
“说不定,他现在正做着我张大嘴巴咬住他咽喉的恶梦.”
莫邪征东从外界回到地下楼兰的后,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到了这儿,蔵在面具后面的嘴角,微微翘了起来,带有一丝促狭的笑意。
在跟高飞通过电话后,莫邪征东没有回王宫,而是直接来到了森林神殿。
神殿内,拓拔千钧盘膝坐在一个**上面,看样子早就预料到她会来,所以才在这儿等她。
莫邪征东走到女娲神像那边,恭敬的上了三炷香,弯腰鞠一个躬后才来到拓拔千钧对面,左手一甩袍袖,就像一朵沉在水中的墨莲那样,缓缓坐在了他对面的**上。
闭目养神的拓拔千钧睁开了眼睛,却没有说话。
莫邪征东微微颔首:“多谢大祭司能网开一面,让沈若萱最终能安息在修罗道。”
“唉。”
拓拔千钧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她在俗世呆了那么久,早就已经不再纯洁了,我真怕列祖列宗会因此而怪罪与我们,给楼兰带来无法预料的灾难。”
莫邪征东不以为然的说:“没什么的,我相信列祖列宗看在沈银冰一片孝心的份上,也会同意我们这样做的。更何况,她的遗体在外面,总有一天会被人所趁,研制出大批的生化病毒,那样对我们来说,才是一个无法改变的灾难。”
“我所担心的是,沈若萱进驻修罗道,会影响里面的气场,从而改变楼兰的国运。”
拓拔千钧抬头望着门口方向,喃喃的说:“女王殿下,你在出来修罗道时,难道就没感觉到,你前几次进去时所感受到的阴森气息,已经减弱很多了?这固然有在28年内有人三番五次去打搅修罗道有关,可我最怕的却是沈若萱遗体,会让修罗道的气场有所改变。”
拓拔千钧继续说:“无论你信不信,修罗道供莫邪家族列祖列宗安息的地方,是地下楼兰的另外一个空间,或者说国度。我们活人在进去时能感受到的阴森之气,对于修罗道来说,却像是我们人世间的阳气一样重要。”
说着,拓拔千钧的目光,落在了莫邪征东脸上:“如果我们这边所处的环境中,阴气过剩,那么势必会引发气场的不对称,从而造成损伤。正所谓孤阴不长,独阳不生,其实与这个是一个道理的。”
在拓拔千钧侃侃而谈时,莫邪征东始终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在莫邪征东那双亮如秋水的眸子注视下,拓拔千钧长长的叹了口气:“唉,女王殿下,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些担心是多余的?”
“不是,站在拓跋先生的角度来看,你该担负这样的责任。不是多余,而是本质所在。”
莫邪征东摇了摇头,轻声说:“也许,修罗道内的气场发生变化,是因为别的原因呢?”
拓拔千钧很是疑惑:“还能有什么原因?”
莫邪征东眼眸中闪过一抹笑意,抬头看着女娲神像,淡淡的说:“根据我们当前所理解的,最近数百年来的列祖列宗,寿限从没有超过28岁的。”
莫邪征东此前的列代楼兰王,几本都在28岁左右驾鹤西归,被送进修罗道。
这些女子,个个花容月貌,身材窈窕,武功超群,医术无双,这要是放在外界,绝对是天仙一样的存在。
可她们悲惨的命运却注定了她们悲惨的一声:只能与本家族的人通婚,正值妙龄的大好年华,最终却要无比痛苦的死去,然后被放进修罗道安息。
根据某些封建思想来说,死不甘心的人在被埋葬后,埋葬之地就会有怨气生出,就像外界那些主人突遭意外死去的宅子,会被人称之为凶宅那样。
佛家,道家都认同,人在死后都是有灵魂存在的。
那些寿终正寝的人死后,灵魂就会被小鬼带上黄泉路,踏过奈何桥,来望乡石上最后遥望一下人间,然后喝下孟婆的孟婆汤,忘掉生前所有事,步入酆都城,等待阎君安排转世。
这些人都是寿终正寝的,可实际上世间还有很多孤魂野鬼,因为死的不甘心,拒绝走上黄泉路,拒绝参加六道轮回,所以灵魂就会停留在生前死亡的地方,日夜哀嚎,干扰阳世的气场,从而营造出了凶宅、凶地等地方。
毫无疑问,正值妙龄却万分痛苦死去的列代楼兰女王,死后肯定不甘心,灵魂拒绝参与六道轮回,始终盘旋在修罗道中经久不息,这才致使那里面阴气甚重,让活人不寒而栗。
“根据拓跋先生以前所讲的,那么我们可以推断出历代祖先阴魂不散的主要原因,除了为她们自己悲哀的命运感到不公之外,肯定会对后人同样悲惨的命运而不甘。”
莫邪征东缓缓说道:“因为她们毕竟是我的列祖列宗,眼看我们走她们的老路却无能为力,怨气就会越来越种——但如果有一天,我告诉列祖列宗,我已经找到了改变莫邪家族上千年来悲惨命运的办法……那么,列祖列宗在天之灵,会不会因为我而高兴,从而影响了修罗道内的气场?”
忽地一声,拓拔千钧猛地站了起来,颤声问道:“女、女王殿下,您果真、果真从经书内找到了?”
莫邪征东低声回答:“幸不辱使命。”
“谢天谢地,多谢列祖列宗在天之灵保佑!”
拓拔千钧昂首向天,无法控制的泪水扑簌簌淌了下来,然后双膝一屈,恭恭敬敬的给莫邪征东三叩首。
莫邪征东同样跪下还礼,以平辈论。
“女王殿下,是你拯救了整个莫邪家族,打破了上千年的邪恶诅咒。”
拓拔千钧重新坐回到**上,抬手擦了擦脸颊上的泪痕,正色道:“但此事事关重大,还请女王殿下不要责怪我多问。”
莫邪征东抬手:“拓跋先生请讲。”
拓拔千钧直接问道:“据我所知,相传世间只有四本《安归经》,但驸马上次却给你两部白色封皮经书,还曾经说外界还有一本青色封皮的。这样一来的话,就无法证明经书的真假。所以我想知道,女王殿下是如何从这些经书内,找到真正的经书呢?”
莫邪征东摇了摇头:“我没有找。”
拓拔千钧愣住:“你没有找?那……”
莫邪征东说道:“我只要确定那本黑色封皮经书是真的,能从中找到《逆天论》就足够了。”
相传,第一代安归王凌玉宫主所传下来的四本《安归经》内,白色封皮经书中有人力的秘密,青色经书内有武力,红色经书内有财力,黑色经书内藏有逆天的岐黄之术。
莫邪征东已经是十数万子民的女王,所以她不需要安归教成千上万的教众。
她有花不完的金钱,所以不需要财力,她本人就是天下第一高手,这才更不需要武力。
她所求的,只是想找到经书内所藏的逆天岐黄之术。
“我的运气很不错。”
莫邪征东眼神明亮了起来,喃喃说道:“高飞临走前的那个傍晚,无意中发现了黑色封皮《安归经》内的秘密,帮我找到了《逆天论》,找到了改变我们莫邪家族特殊体质的方法——我已经很满足了,至于其它多出来的经书,是为了掩人耳目,还是别的原因,对于我来说,都已经不重要了。拓跋先生,你说是吗?”
拓拔千钧左手抚在心口,微微垂首回答道:“是!恭贺女王殿下。”
“不过。”
莫邪征东话锋一转,语气里带有了为难的意思:“要想彻底改变我的体质,还有些难度。”
拓拔千钧问道:“什么难度?女王殿下,你说需要什么?只要这世上有得,我们就能找来!”
莫邪征东不答反问:“拓跋先生应该知道苗疆那边有蛊婆吧?”
所谓的蛊婆,也是在传说中的人物。
一般说来,在苗疆的蛊术只在女子中相传,每个蛊婆都设有自己的蛊坛,藏在山涧、溪流或家中的隐蔽处,蛊婆需要非常谨慎地保护它,因为蛊坛一旦被外人发现,蛊婆自己命将不保。
传说曾有蛊婆设坛在家,某天趁无人时用热水给神偶沐浴,不料被自己的小儿子看见。
第二天,蛊婆上山砍柴时,孩子不知利害仿效母亲给神偶洗澡,结果因水温过高将附有蛊妇之魂的神偶烫死。再说那蛊婆在山中劳作,猛然间感到心促气短力不能支,心下明白定是蛊坛出了问题,不敢有半点延误,赶快回家沐浴更衣,收拾停当静卧窗上,不过一个时辰已经气绝。
还有故老相传,动物之中唯有狗不能放蛊,蛊婆怕狗也不吃狗肉。
对这些与蛊婆相关的传说,拓拔千钧当然知道:“蛊婆的存在,并不是秘密,但那些人与我们有什么牵扯?”
“有很大的牵扯。”
莫邪征东低低的叹了口气,说:“我在闭关期间,从《逆天论》中找到要想改变我特殊体质的办法,必须得利用蛊虫这个东西。”
拓拔千钧眉头皱起,低声说道:“愿闻其详。”
“《逆天论》中说,阴寒体质而来自先天,要想驱除身体阴寒,唯有用阳刚之气,以灵……肉相传送,始能解除。”
莫邪征东目光下垂,轻声说:“不过,世间任何男人无论他有多么阳刚,都无达到来驱除我身体的先天阴寒之气的地步,所以只能用烈阳蛊,来喂食男子,培养他身体的纯阳之气大增,再于我灵与肉的交合,珠胎暗结时,才会驱赶体质阴寒毒气。”
拓拔千钧瞪大了眼睛,喃喃的说:“烈阳蛊?蛊术好学,神殿书籍内就有记载,但……何为烈阳蛊?”
莫邪征东抬手,拢了下垂下来的金色发丝,轻声说:“拓跋先生,请问世间阳气最盛之处,在何方?”
拓拔千钧想都没想,就脱口回答:“自然是我黑石山!”
第1422章 他不愿意也得愿意!
地下楼兰处于塔克拉玛干沙漠之下,常年接受烈阳暴晒,本来就是世间阳光最毒的地方.
而地下楼兰内有七颗太阳,每当正午时分,七颗太阳就会连成一线,暴晒黑石山。
故此,黑石山某个区域的黑色石头,才会被暴晒晒裂,那就是传说中的修罗胆,所以修罗胆又被誉为药物中的至阳之物。
拓拔千钧说出黑石山后,猛地醒悟了过来:“啊,女王殿下,你所说的烈阳蛊,莫非是黑石山山头上的蜥蜴?”
沙漠中寸草不生,水分罕见,但却是蜥蜴的乐园。
同样,出产修罗胆的黑石山山头上,也生存着这种不怕热的蜥蜴。
传说中的苗疆五毒,分别是指蝎子、蛇、壁虎、蜈蚣、蟾蜍。
而壁虎,和蜥蜴,同属蜥蜴科目,所以壁虎能用来做蛊虫,那么蜥蜴也可以。
莫邪征东微微抬首,说道:“烈阳蛊因为独特的特性,所以制成的时间也是最快的——我已经找到了制作蛊毒的既定流程,能够在三五天内就能制成,无非是用精血培育,与被培育之蜥蜴产生灵魂的融合,这对我们来说算不了什么。”
拓拔千钧知道,莫邪征东所说的这些没错,在外界被传的神乎其神的蛊毒,其实放在地下楼兰算不了什么:这儿既然能培养出无比变太的黑色王蛇,那么培养个小蛊毒更是游刃有余了。
仔细回想了一下莫邪征东的这番话,拓拔千钧才小心的问道:“那么,最让女王殿下为难的,是不是被种下烈阳蛊的、的那个男人?”
要想改变莫邪征东的特殊阴寒体质,在《逆天论》中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就是培养出烈阳蛊,然后种在一个男人身上,再跟他发生灵与肉的结合,等怀孕后,身体的阴寒之气,就会随着胎儿的一天天长大,慢慢的消失,成为正常人。
莫邪征东要想找个这样的男人,天涯集团的高先生无疑是最佳人选,反正她早就把他当做自己的驸马了,跟他生个孩子也是很正常的。
让莫邪征东为难的是,如果给高飞种上烈阳蛊,那么这个男人以后那方面的要求,就会无条件的——嗯,就是索求无度,像森林神殿中神潭中的群蛇那样,没事就**,一天不交就会难受……
不过高先生是人,不是蛇,每天都得直愣愣的四处找女人,就算莫邪征东能保证用特殊的药物保证他不会精尽人亡——可一个男人假如每天都得与女人来上那么几次,要不然就会七窍流血,恐怕他会很烦。
毕竟做那种事,也得需要心情对吧?
无论多美好的事情,一旦成为了习惯,每天都要做一次或者好几次,就会成为痛苦。
打个比方:世人都知道燕窝熊掌是好东西,可要是让一个人每天三餐都吃这种东西——刚开始时,那个人肯定会很享受的,可长年累月的吃下去,而且不吃还不行,猜猜他还会不会把吃这些当作一种享受?
恐怕到时候只要看到熊掌燕窝就会呕吐,渴望能吃点绿油油的小白菜,哪怕是生啃。
同理,无论是相貌身材,气质还是给男人最容易带去的成功感,莫邪征东都是女人中的佼佼者,不过一旦让高飞每天都得跟她做那种事,不做就没法活——哪怕每天都换一个莫邪征东那样的美女,相信最多半年后,他就会感觉厌恶,渴望自己能够成为太监。
每时每刻都想和女人纠缠在一起,这就是种了烈阳蛊之人最大的特征。
拓拔千钧很明白,更懂得莫邪征东要想下蛊的那个可怜孩子,只能是高飞。
但高飞以后肯定会很痛苦,很痛苦。
偏偏烈阳蛊因为其特殊的毒性,一旦被种上,那么男人要想拜托它,估计最少得三年工夫。
也就是说,高先生要当至少三年的‘职业播种机’,才能把烈阳蛊的毒性释放完毕,假如一天不做那种事,就会流鼻血,用不了几天,就会被本身旺盛的火力烧的七窍流血而亡。
这样一来,问题就出现了,他能熬过这三年吗?
或者说,莫邪征东能否在怀孕后,找到解除烈阳蛊的办法?
莫邪征东沉殷半晌,才缓缓的说:“拓跋先生,你也知道,烈阳蛊其实不是一种毒物,它只是影响了男人雄性荷尔蒙的急促发育,要想用药物来控制它——逆天论中都没有记载解除烈阳蛊的药方,所以高、他必须得承受最少三年的折磨。”
拓拔千钧苦笑:“如果我是那个男人,我宁肯去死,也不想受这样的罪。而高、驸马也差不多会是这想法。”
“不是差不多,是肯定。”
莫邪征东抬头,看着高大的女娲娘娘神像,喃喃的说:“所以现在我无比的矛盾——有时候就像,随便找个看得过眼的男人,给他种上烈阳蛊,等把他利用完之后,就不要再管他的死活了。”
拓拔千钧皱着眉头,呆望着门外的夜空过了很久,才说道:“这倒是个办法。不过我想知道的是,女王殿下能否愿意为了改变王族的命运,去随便找个男人吗?”
莫邪征东想都没有想,就摇了摇头:“不会……我所中意的人,唯有高飞而已。”
拓拔千钧追问道:“可是他不愿意,那你怎么办?强迫他?还是跟他讲清楚这些,希望他能看在王族命运的份上,做出自我牺牲?”
莫邪征东实话实说:“我也不知道,毕竟被种下烈阳蛊的男人,在最短三年内,除了要不断与女人交合之外,自身元气也会大伤,毕竟每个人精血都是有限的,哪怕他熬过三年,也会变得形如枯槁。”
“所以我现在反而很犹豫,无法下定决心。”
莫邪征东说着,左袖一摆长身而起,转身向神殿门口走去。
望着她窈窕的背影,拓拔千钧忽然大声喝道:“女王殿下,希望你能以王族为重!”
莫邪征东身子一顿,头也不回的说:“但我无法接受高飞之外的任何男人……拓跋先生,也许你还不知道,要想改变我的命运,在孩子出生之前,只能需要同一个男人……这听起来很荒唐,可却是真实的。”
拓拔千钧站起身,大声说:“那就给驸轮上烈阳蛊!”
莫邪征东轻轻叹了口气:“他是不会同意的,我很了解他从来都不甘受人控制。”
拓拔千钧一字一顿的说:“他愿意,也得愿意,不愿意,也得愿意!”
莫邪征东站在门口,对着黑夜呆愣良久,才低声说:“请拓跋先生教我。”
拓拔千钧向前走了几步,沉声说:“据我所知,去年的农历六月初九,是高飞爷爷的生日。也是在那一天的前夕,安归王假扮他去了岭南,遭人暗算。女王殿下也该清楚,死在岭南的颜红,与他有着不一般的关系。那么我想,很快就是颜红的周年祭日,他肯定会去岭南祭奠他的红颜知己。那么我们可以利用这次机会,在神不知鬼不觉中,为他种上烈阳蛊……”
莫邪征东摇了摇头:“这岂不是在暗算他?”
“可他自己却不知道。”
拓拔千钧眼里闪着促狭而期盼的光芒,低声说:“等他发现身体情况有异常时,女王殿下你再适时出现,解除他的痛苦,那么他自然会对你感恩戴德,甚至还会愧疚,毕竟当一个世间最为优秀的女子为解除他痛苦而献身,这理当会被感激的。”
莫邪征东说道:“可是——”
“没什么可是,必须这样,为了莫邪王族以后的改变!以牺牲一人来拯救全族,决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拓拔千钧打断了莫邪征东的话,语气有些阴森的说:“女王殿下,这件事交给我来做就好了,你就当作任何事都不知道。这样,你心里就不会有太多的愧疚了.”
“唉。”
莫邪征东再次沉默良久,才低低的叹了口气,身形一闪,消失在了门口。
拓拔千钧缓步走到神殿门口,望着黑漆漆的森林,用力握紧了拳头,喃喃的说:“机会,是绝不能放过的。女王殿下,既然你无法取舍,那就把这个重任交给我吧。”——
昨晚做了个恶梦的高飞,第二条早上醒来后精神有些不怎么好,尤其是在用过早餐后,更想跑回去来个回笼觉。
不过想到今天有事情要做,他只能跑去浴室冲了个冷水澡。
冷水澡的确很提神,出来后就变得神采奕奕了。
他要去见赵娴静。
赵娴静是为了避免他惹上麻烦,所以才挺身而出主动担负起了刺杀李男哲的责任。
按照高飞的意思,刘小龙很快就把她交给了李承明,派人专门保护她。
一个杀人嫌疑犯在被捕后,除了查案之人,任何人要想见她都是不可能的,尤其是赵娴静涉嫌刺杀国外重要人士,她被警方带走后的下落,更是一个机密。
不过这些一般人无法做到的事情,对于高飞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他只是给李承明打了个电话,就知道了赵娴静的下落。
李承明恰好也有事需要找他了解一下情况,所以俩人约好在市局门口见面,到时候会带高飞去见赵娴静。
高飞走出了酒店,正要招手拦辆出租车时,手机响了,是个陌生来电,来自西北省。
电话是赵友宾打来的。
高飞对赵友宾的印象,始终不怎么样,觉得他就是个失败的人,身居高位每天在公众面前拿捏出一番‘爱民如子’的嘴脸,可却没有把自己儿子教育好。
如果赵友宾不是太纵容赵率,赵率又怎么会狂妄的那样没边?
在得知高飞的真实身份后还敢乱来,这才为他自己招来了杀僧祸,继而连累到了他老子,被迫在黄金年龄段时退居二线。
赵友宾这次给高飞打电话来,肯定是因为赵娴静的事。
第1423章 监狱中的女囚!
李男哲去方家村天涯集团分厂闹事,却犯了众怒,被赵娴静失手踢死的事情,就在案发当天中午,就像瘟疫那样在社会各界迅速流传了开来.
现在可是个网络信息时代,当某件会吸引人注意的事情发生后,最多一个小时就能出现在网络上,而赵娴静失手踢死北朝人事件,绝对是最吸引人注目的,所以这个消息没理由不在最短时间内,广泛传播。
远在西北省的赵友宾得知此事,也不是啥稀奇的事了。
“高飞,我是赵友宾。”
在听到赵友宾自报家门后,高飞就知道他打这个电话来的意思了,随口嗯了一声:“嗯,赵主席(赵友宾现在是工会主席),你好。”
“高飞,我不想求你去帮娴静。”
赵友宾声音有些嘶哑的说:“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儿子已经死了,我不想再失去女儿。”
高飞沉默。
在李男哲之死案中,赵娴静无疑是无辜的,是个受害者,本来没有她太多的事,她忽然挺身而出,就是为高飞承担责任。
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难道她不知道,万一高飞狠下心来不去管她,她就死定了吗?
赵娴静也许在站出来的那一刻,也想到了这一点,或者说,她正是因为想到了这一点,才站了出来。
这个女人,基本猜透了高飞的为人行事的原则,确定高飞会因此而承她的情,这才决定牺牲自己,来换取他对整个赵家的关照。
赵友宾在听说此事后,以他对女儿的理解,当然也能猜出女儿站出来时心里是怎么想的,所以才在给高飞打电话时,明说他不想求高飞去救女儿,却委婉的表示,他儿子已经死了,不想在失去女儿。
如果非得失去女儿的话,那么赵友宾希望她失去的能够有价值。
而这个所谓的价值,自然是暗指高飞要关照赵家的条件。
没有听到高飞回答后,赵友宾也没有再说什么,但心里却越来越凉。
他很明白,就算高飞拒绝他,他也无话可说的。
幸好,就在赵友宾失望到极点,准备黯然扣下电话时,高飞终于说话了:“她不会有事的,我可以给你保证。”
“谢、谢谢!”
赵友宾的声音开始发颤:高飞的承诺,是他所期盼的最好结果。
高飞笑了笑,也没说什么,直接扣掉了电话,站在路边准备拦出租车。
出租车还没有来,刘小龙来了,开了一辆民牌黑色别克轿车,缓缓停在了他身边:“今早兔子跟我打电话,说你在这儿下榻了,我就猜到你今天要去看望一个人。”
“你倒是能掐会算的。”
高飞离开车门,坐在了副驾驶座椅上刚把车门关上,车子就启动了。
“那个女人对你不错。”
刘小龙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
“我从来都不会让对我不错的人吃亏。”
高飞随口回了一句,转变了话题:“我听说你小子好几次把眼镜气的都想干掉你,真的?”
“他倒是想,可他不敢!”
刘小龙冷笑着,霸气十足的说:“只要他一面露不善之色,克莱尔就会对他怒目相视,然后他就吓得连个屁都不敢放了。”
骂了一句,刘爷抱怨道:“真亏他还是个思想开放的外国人,竟然警告我说,在克莱尔还没有大学毕业之前,要是敢动他女儿一根汗毛,就会让我变成太监。”
高飞有些好奇的问道:“那你有没有动克莱尔一根汗毛?”
“没有动一根。”
刘小龙yin邪的笑了笑,得意的说:“只是男女之间该做的事儿,刘爷我都做了,哈,哈哈!”
高飞骂道:“哇靠,你把克莱尔给祸害了?”
“真没想到她还是第一次,唉,说起来我还真是命好,像她这么出色的女孩子,这么大了还能为我守身如玉,的确是出乎我的意料。所以我才决定,把她当做正牌女友来对待。”
刘小龙说着叹了口气,但傻瓜也能看出他现在多么得意。
高飞给他泼冷水:“别忘了克莱尔可是外国人,你老子会同意你娶一个外国媳妇?”
“当然不愿意,就插拿刀子搁在我脖子上,威协我必须跟克莱尔断绝关系了。”
很气愤的冷哼一声,刘小龙随即晒笑道:“可咱刘爷是什么人?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yin,别说是老刘拿刀子来威协我了,就算把我大卸八块,也休想破坏我对克莱尔坚贞不渝的爱情。大不了,我跟老家伙断绝父子关系……你觉得怎么样?”
“很好,为了爱情抛弃老子,你不是第一个这样做的,也绝不是最后一个。”
高飞击掌赞叹,说:“不过假如我儿子以后敢这样对我的话,我铁定会一棍子打折他腿子。麻痹的,老子白养他那么多年了,为了个女人就敢不要老子,真是个痴呆患者!”
“沃曹,你指桑骂槐的骂谁呢?”
刘小龙抬手用力砸了高飞肩膀一下,随即认真的说:“跟克莱尔谈恋爱,也许是我这辈子最认真对待的一件事,所以无论遭遇多大的挫折,我都不会屈服。我们的爱情,会地久天长——”
高飞吐出舌头,做呕吐状。
俩人说说笑笑的,不大会儿就来到了市局门口。
李承明已经再次等候了,乘坐的也是一辆民用轿车,从落下的车窗内对高飞打了个响指后,就指挥猛子开车向西而去。
昨天刘小龙把赵娴静带回分局后不久,因为此案性质严重,惊动了高层,已经超出了分局能处理的范畴,所以就把她移交给了市局。
李承明接到高飞的电话后,立即派人把她送到了西郊某处秘密看守所,派专人看守她,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许擅接触她,以防发生意外。
李承明这样看重赵娴静,不仅仅是因为高飞给他专门打过电话,还有就是,她是老领导赵友宾的女儿,尽管他与老赵不怎么对眼,但总的来说大家都来自岭南,算得上老乡了。
李承明所说的秘密看守所,其实就是省监狱,这儿有荷枪实弹的狱警看守,任何人想要出入都得经过最严格的检查,与通行证。
把看守森严的省监狱当做市局的秘密看守所,的确是最最保险的地方,这一点连高飞都没想到,看向李承明的眼神中也带有了佩服之色:刚来冀南才短短半年多工夫,就能与省监狱建立了‘良好’关系,不愧是能力出众。
就算有李承明的带路,高飞等人,与车辆还是经过连续三道关卡的严格审查后,才被放行。
这时候恰好是监狱里的放风时间,数百上千的推着光头的犯人们,在铁丝网内的有限活动范围内,懒洋洋的晒着太阳,稍微有点异动,就会引起高处端着枪的狱警注视。
省监狱的一个副职监狱长亲自来招待李承明一行,等他下车后就热情的伸出手迎了上来:“呵呵,欢迎李局大驾光临我单位视察工作。”
李承明苦笑着跟他握手,谦虚道:“张处长(省直监狱的监狱长,都是正处级别的),你这是寒碜我呢,还是拐着弯的骂我上次在酒桌上偷偷溜走?”
“哈,李局原来也是个明白人呀。”
张处长哈哈大笑着,与李承明寒暄了几句。
李承明替他简单介绍了下高飞,刘小龙俩人。
省监狱绝对是个相对封闭的环境,监狱长在这儿就的土皇帝一般的存在,说是掌控着所有犯人的生死,也是毫不夸张的。
所以张处长只是对李承明这个市局局长很客气,对高飞跟刘小龙倒是没放在眼里,甚至连手都没有握,只是淡淡点了点头。
高飞俩人也没在意,反正他们也不想让人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
因为性别的原因,关押赵娴静的地方在女囚监狱那边,就在‘男生活动区’的相邻,一墙之隔。
监狱刚建成时,男女囚犯的活动区域之间,原本只是一道铁丝网的。
不过很多女囚为了能找机会离开这儿,就不择手段的向男囚索要‘种子’,因为她们只要怀孕了,就能获得假释外出的机会。
为了获得男囚的种子,这些女囚是丑态百出——监狱领导为了杜绝这种丑陋现象,所以就去掉了铁丝网,竖起了一道高强,在最里端留了一个小门,有专门的狱警看守。
高飞与刘小龙并肩而行,跟在李承明俩人身后,穿过小门后,立即引起了那些女囚的注意。
各个年龄段的女囚都有,但很多都处于妙龄时代,从此可以看出罪犯的年轻趋势,正在逐步向‘少年’发展,是该引起相关方面的关注了。
“嗨,哥们,有没有香烟,赏赐一颗。”
走在前面的李承明、张处长俩人刚拐过一个墙角,一个看起来也就是二十三四岁的女囚,忽然从那边跑了过来,抬手挡住了高飞。
女囚长的很漂亮,不过眉宇间带着一股子风尘气息,不等高飞说什么,就把囚衣掀了起来,露出她雄前那对傲人的白球:“让你莫一下,一颗烟,亲一口,两颗,如果想探索我的‘海底’,一盒烟。”
刘小龙翻了个白眼,奸笑着的说:“我有水烟袋一颗,可你还没资格去吸。”
高飞抬手揪住她的衣服,盖上了她的身子,在她脸颊上拍了拍,淡淡的说:“有没有听说过天涯化妆品?我就是天涯集团的老总高飞。你以后改造好了出狱后要是无处可去的话,可以去找我,我会给你提供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
说完,高飞拿出自己吸的烟,扔在了她的怀里,再也不看她一眼,转过了墙角。
女囚双手捂着烟,愣怔片刻后忽然追上去,大声喊道:“你不要忘记你今天说过的话,我会去找你的!记住,我姓穆,叫穆天涯!”
高飞全身神经猛地绷紧,刚要转身却又忍住,淡淡的说:“我等你。”
第1424章 我算你的什么人?
其实现在地方上都有专门的女子监狱,不过出于某种原因,像省监狱这种大单位,仍旧保留着关押女囚的编制,以及地方.
赵娴静的囚室,就在女囚活动区域的最后面,一间临时充作囚室的休息室。
这样可以为她最大可能的提供安全,毕竟她当前还没有判刑,是‘没资格’与那些女囚住在一起的。
门口,有一个专门的女狱警在看守着。
对省监狱的配合,李承明很满意:“张处长,以后有什么需要我们市局效劳的地方,你尽管说,我会尽可能的帮忙的。”
张处长这样重视李承明送来的女犯罪嫌疑人,其实就是要的他这句话,毕竟市局局长这个位置很重要,说不定哪天就会求到人家头上的。
“呵呵,李局,那我可记住你的话了,以后找你时,可不要假装记性不好。”
张处长开心的开着玩笑。
李承明忙说:“怎么会忘?就算忘记吃饭,我也不会忘记跟你张处长说过的这句话。”
俩人开了几句玩笑后,张处长就对女狱警打了个手势。
女狱警马上就拿出钥匙,打开了房门。
“张处长,去你办公室坐坐?”
李承明却没有进去,只是看了高飞一眼。
张处长会意,呵呵笑道:“好呀,我刚好从王处那儿讹来了几两好茶,正要找个懂行的人来品尝一下呢。李局,请。”
“请。”
李承明笑着,抬手示意张处长先走,俩人到背着手走了。
“我在外面吧,不进去了。”
刘小龙笑了笑,走到一旁坐了下来拿出手机:“恰好趁空给克莱尔打个电话查岗,看看她在干嘛呢,有没有背着我在外面找男人。”
按照监狱的严格规定,任何来到囚犯区的人,都不许携带通讯设备,不过有李承明这个大局长的面子,张处长自然不会对他们提出这样的要求。
“嗯,那你在外面等。”
高飞明白刘小龙不想掺和赵娴静的事儿,点了点头后开门走了进去。
房间不大,也就是十几个平米左右,里面也只有一张窗,不过却有一个小小的卫生间。
赵娴静仍旧穿着她染了李男哲鲜血的那身衣服,就坐在窗沿上,愣愣的看着远处放风的女囚发呆,连高飞的开门声都没有听到。
就在不久之前,赵娴静还是让人羡慕的天之娇女,但现在却成为了没有人身自由的‘阶下囚’,身份上的这种极大反差,让她无法适应,总是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高飞走到她身边,到背着双手看向外面,低声问:“在想什么?”
赵娴静身子微微一颤,缓缓扭过头看向了高飞。
在看到高飞后,赵娴静死水般的双眸攸地一亮,声音沙哑的说:“你来了——没想什么,就是在想过去跟李男哲的那些事。”
“想他以前对你那么好,原来都是一种假象?”
高飞笑了笑,说道:“还是在想,如果跟我发生交集的话,你现在也许已经嫁给他做一个北朝媳妇了?”
“我幸亏没有嫁给他。”
赵娴静眉梢微微跳动了下,喃喃的说:“我该庆幸,看穿他本来面目还不算晚。一旦我嫁给他后,他再露出利用我们赵家的嘴脸,那时候我才不知道该怎么办。”
顿了顿,赵娴静又说:“但我真的不愿意接受,他以前那么在乎我,会变成这样的人。我爸遗憾的离开重要岗位,就有他的功劳在内。他这次去方家村找我,也只是存了要折磨我的想法……他,绝对是一条披着羊皮的狼。”
“其实从大隋帝国那时开始,那边的人就是喂不熟的白眼狼,无论你对他们怎么样,他们都有着自己的卑鄙底线,为了生存可以不要脸的假投降,等休养生息后立即就会翻脸。”
高飞说:“当初大隋帝国的崩溃,数十万精锐府兵的覆没,就是这些人做的。”
“其实严格的说起来,隋炀帝三征高丽时,打的也不是这些人。”
赵娴静来了谈话的兴趣:“高居丽是辽东,北朝在那时候是百济,一个小国家而已,在那几次至关重要的大战中,所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
高飞淡淡的说:“但后来高居丽灭亡后,王室的人却逃到了百济,成为了那个半岛上的主人,所以他们也算是高居丽的后人,白眼狼的后人,也只能是白眼狼的。”
“你是做学问的,知道的肯定比我多,但你别试图从学术的角度上说服我,因为我对那个国家的印象,决不会因为任何人而改变的。”
高飞把手伸进口袋中想拿烟,这才想起烟已经送给了女囚,无聊的吧嗒了下嘴,岔开了话题:“我这次来,是要让你安心在这儿呆着。你唯有在这儿才能获得最大的保护,你放心,我会尽力为你洗清清白的,也许用不了多久,你就会出去。”
“出去?”
赵娴静喃喃的重复着,又看向了窗外:“出去后,我去哪儿?”
高飞回答说:“方家村分厂,还缺一个老总。”
赵娴静双眼微微眯起,低声说:“这是你对我的承诺?”
“不是承诺,这是你该得到的。”
“就因为我担负了刺杀李男哲的责任?”
“这就已经足够了。”
“可是,我算你的什么人?”
赵娴静说出这句话时,抬头勇敢的看着高飞。
“女人。”
高飞轻轻吐出了两个字。
赵娴静只觉得满室生春,所有的色彩都鲜亮了起来。
高飞很想给赵娴静另外一个答案,但他很清楚,当前他除了说这两个字外,说别的好像都对不起这个女人。
他不爱她,却无法拒绝她。
有时候,就算一个男人再强大,可在感情问题上,也没有太多的选择——
高雅晃了晃酒杯,仰起下巴一饮而尽。
辛辣的酒水就像一股子流动的火焰,顺着他喉管淌进了他的胃里,让他本能的嘶哈了一声。
焦恩佐眉头皱了下,毫不掩饰眉宇间的厌恶之情。
当初在找到机会时,焦恩佐本想派出手下最出色的人手去做这件事,是高雅自告奋勇说要去暗杀李男哲,籍此来找回他已经失去的信心。
用杀人来找回信心,这对高雅来说绝对是个悲哀,但他别无选择。
事实证明,他成功了,成功的暗杀了李男哲,嫁祸给了高飞。
其实高雅等人也明白,暗杀一个李男哲对高飞的影响,其实并不是太大,最多也就是恶心一下他罢了。
但只要能恶心一下高飞……这可能是焦恩佐等人目前能做到的最大限度了。
只是他们都没有想到,赵娴静会主动站出来,担负起了李男哲被杀的黑锅,让高飞轻而易举的脱离了这次麻烦。
而且最关键的是,方家村村民的团结一致,彻底粉碎了焦恩佐的渴望,让金珠秀母女狼狈而逃。
这次阴谋,除了让高雅体验了一次亲身杀人的心跳感觉外,对高飞没有造成任何的影响,还很有可能会把警方的注意力吸引到北山集团这边。
所以,高雅现在必须得离开冀南。
“方少。”
等高雅再次给他自己斟上一杯酒后,焦恩佐说话了:“我觉得你是时候离开冀南了。”
“去、去哪儿?”
高雅舌头有些大的问道。
“回京华。”
焦恩佐直接说道:“你还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的那件事吧?”
“你跟我说过的那件事?”
高雅想了想,才说:“就是去找张耀明兄妹,再通过他们去接近郝连偃月,找到失踪的解红颜,然后拿到她手里的某些证据,查出少爷的真实身份……如果运作得当,我们就会取而代之,像沈银冰那样控制破军,成为国家不敢动的人?”
不等焦恩佐说什么,高雅就晒笑道:“呵呵,可你该知道,现在郝连偃月是贪狼教众的身份已经暴露了,她现在死活还没有消息,我去哪儿找她?”
“郝连偃月虽然暴露了,当前不知死活,不过还有一个人肯定会知道解红颜蔵在哪儿。”
焦恩佐淡然笑了笑。
高雅斜着眼的问:“你既然知道那个人,为什么不直接去找他?”
“因为我没有资格。”
焦恩佐无声的笑了下,说:“但你不同,你是高家的三少爷。”
“现在已经不是了,所以别再跟我提这事儿!”
高雅有些烦躁的抬手,狠狠拍了下桌子,嘶声道:“以后,都不要再提到这件事!”
焦恩佐却不在意,仍旧说道:“不管你说什么,也不管高家怎么对你,可你身上始终流淌着他们高贵的血统。所以,就算你落魄成一个叫花子,张耀明也不会拒绝你找他的。”
高雅鼻孔剧烈的张合者,过了片刻才说:“说吧,那个人究竟是谁?”
“韩泽楷。”
焦恩佐轻声说:“他是郝连偃月的丈夫,要想查出解红颜的下落,只能通过他。”
高雅冷冷的问:“我早就想知道,你是怎么确定解红颜失踪跟郝连偃月有关?”
“我不是确定,只是猜测。”
焦恩佐微微一笑,说:“去年高飞在京华大闹那次演出会时,我就曾经亲眼看到解红颜被郝连偃月接走了。郝连偃月是贪狼的人,可解红颜却一直被破军所控制。那么你该想到她们之间能够相识,是很古怪的一件事吗?如果我猜的没错,这两个女人肯定会跟一个男人有关。”
“这个男人,很可能就是你哥哥高飞。”
焦恩佐站起身,笑道:“当然了,这只是我的猜测。我有种预感,我这次没有判断错。而且最重要的是,我们要想扬眉吐气,除了能挖出少爷控制破军外,就再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杀破狼三部存在数百年,如果真能这样被人轻易控制,那他们早就灭亡了。”
对高雅的泼冷水,焦恩佐毫不在意:“那是因为这么多年来,杀破狼三部从没有像当前这样强大。”
第1425章 我很尊重女人的!
任何一股子势力在强大的同时,就会露出无法弥补的漏洞,就像打开窗户迎接清新空气时,也会有苍蝇趁机飞进来.
焦恩佐把他自己,和沈银冰都比喻成了苍蝇。
因为在此之前,他是安归教一个掌院,而沈银冰更是一个很普通的民企公司总裁。
后来因为机缘巧合的机会,俩人先后被迫加入了贪狼部,成为了还算有点份量的教众。
焦恩佐在被迫加入贪狼部后,就为自己制订了伟大的目标,希望能借着贪狼这个平台,来实现他的宏愿。
只是让他做梦都没想到的是,就在他处心积虑,小心翼翼的暗中等待机会时,沈银冰却异军突起,忽然间成了贪狼部创建七百年来的第一位女狼主。
她更是用独特的方式,把女性的阴狠和心思慎密,发挥到了极致,光明正大的存在着,却让华夏不敢动她分毫。
开始时,焦恩佐还以为沈银冰没有足够的狠心。
但后来谢小雯死后,天云动车专线脱轨的近百人伤亡,让世人见识到了她的心狠手辣,再也不敢小看她了。
现如今,沈银冰呼风唤雨,威风八面,而自以为比她要强百倍的焦恩佐,却始终蛰伏在小小的北山集团,给她打工。
焦恩佐很不甘,绝对的不甘,这才决定铤而走险,要谋取他接触过几次的破军!
唯有得到破军,他才能跟沈银冰分庭抗礼,再逐步吃掉她,壮大自己的实力。
“杀破狼三部现在无比的强大,疯狂扩张人手,这才给了沈银冰的可趁之机,一举成为有史以来的女狼主!”
焦恩佐越说越激动,在高雅面前来回走动着,不停的挥舞着手臂:“她既然能做到,那我也能做到,而且肯定会比她做的更加出色!”
“兄弟。”
说着,焦恩佐快步走到高雅面前,双手用力扳着他的肩膀,满脸都是激动的红色,镜片后面的眼睛闪闪发光:“你现在可以想象一下,以往被我们兄弟看不起的沈银冰,一介女流之辈现在牢牢掌控了贪狼,可以随意安排上千亿美金的流动,掌控数千人的生死,那是何等的威风?”
“你再看看我们呢?”
焦恩佐咬牙狞笑道:“暂且不说我了,只说方少你。在两年前时,沈银冰在你眼里还是个小蚂蚁般的存在,但你现在却需要仰视人家,投靠在她的北山集团内,苟延残喘。我知道,沈银冰能把北山集全权交给我,只是想利用我来壮大她的实力,成为她忠心的属下。她丝毫不在乎我能否强大,因为她自信随时都能控制得了我!”
“但是我不甘,不甘蛰伏在她一个女人手下,所以我必须得拼出一条路来!”
焦恩佐松开有些发呆的高雅,豪情万丈的大声说:“唯一的路,就是能成为贪狼之外的其它两大部门的老大。七杀过于神秘,我现在还不知道他们到底在哪儿。但谢小雯却让我知道了破军,知道了少爷的软肋。”
“你想不想跟我一起,成为沈银冰那样的人,随意玩耍着整个华夏,肆意打击你的敌人?”
焦恩佐厉声喝道:“方雅,你告诉我,想,还是不想!?”
“想,做梦都想!”
高雅猛地把酒杯摔在地上,腾地站起咬牙切齿的说:“我要让高家后悔逐我出家门,我要让高飞生不如死,我要让——焦恩佐,你有把握能控制破军?你敢发誓在控制破军后,不会对我过河拆桥?”
“我可以对长生天发誓。”
焦恩佐走到窗前,对着外面的天空跪了下来,表情凝重的说:“从这一刻起,我会把方雅视为亲兄弟。如果有一天背叛了誓言,那就让我被剖腹而死!”
“好,希望你能记住你今天的誓言!”
高雅抬手虚空狠狠砸了一下,转身走向门口:“我现在就回京华,去找张耀明!”
高雅急匆匆的脚步消失在门外后,焦恩佐慢慢放下了高举着的右手,嘴角浮上了一丝阴险的笑容。
“唉,现在我才知道,高雅有多么的幼稚。”
一声幽幽的叹息声,从套间门口响起:“经历过这么多挫折了,他竟然会相信你的誓言。由此看来,他与高飞之间的差距,可不是一般的小。”
焦恩佐站了起来,转身看着倚在门框上的田中秀雅,淡然笑道:“其实,爱冲动,相信誓言,才是一个年轻人该具备的热血反应。”
大白天的,田中秀雅全身上下只穿了一身镂空的黑色睡意,窈窕的身躯若隐若现,一双晶莹的小脚踩在地上,与红色的木地板相互辉映,魅力无穷。
田中秀雅双手抱着膀子,斜斜倚在门框上时,领口半敞,露出大半个白色半圆,但她毫不介意,只是笑:“在我们家乡,就算是欺骗别人也不会发这样的毒誓——焦恩佐,你就不怕有一天,你会落到这个下场?”
焦恩佐嗤笑一声,说道:“我是对方雅发誓的,可他是高雅。”
“哦,玩文字游戏呀。”
田中秀雅双眸忽闪了一下,低声问道:“看来你是此中老手了。我现在都有些相信,当初你给我看的我哥哥被杀的视频,是你修改过得了。”
焦恩佐毫不在意的笑了笑,坐在了沙发上,翘起二郎腿说:“其实在你从辽省活着回来后,你就已经相信高飞所说的话了。”
田中秀雅微微歪着下巴,淡淡的问:“那么,你相信吗?”
“我当然相信。”
焦恩佐看着田中秀雅,笑容很自然:“因为田中秀则就是死在我手里的。”
田中秀雅的睡袍,猛地颤了下,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低声说:“你现在告诉我真向,就不怕我找你报仇?”
“你有什么可怕的?”
焦恩佐冷笑着站起身,走到田中秀雅面前,伸手拉住她睡袍的带子,稍微一扯,带子开了。
然后他拉着田中秀雅的手一摆,丝制睡袍就像从汉白玉雕像上滑落那样,落在了地上。
一具堪称完美的少女身躯,就这样赤果果的暴露在他视线中。
田中秀雅的脸飞快浮上红色,呼吸开始急促起来。
伸出一个手指,挑起田中秀雅的下巴,焦恩佐缓缓笑道:“你现在已经无路可走,不管是在岛国还是华夏,除了我能给予你一个安僧所外,你还能去哪儿?所以,就算你知道我才是杀你哥哥的人,你除了好好讨好我,帮我做事之外,你已经没有别的选择。”
“我知道,你其实从岛国来找我后,就想杀我了。”
焦恩佐低头,在田中秀雅雪白的肩膀上轻轻咬了一下,随即抬头笑道:“所以你才自荐枕席,想找机会杀我为你哥哥报仇。但可惜的是,我一点也不好女色。”
“你可以理解为,我很尊重女人。”
焦恩佐弯腰捡起睡袍,披在田中秀雅身上,转身走回到了沙发前,坐下给自荐倒了杯酒:“说实话,除了一个沈银冰,我对任何女人都看不上——有时候,你必须得相信,世上真有一心扑在事业上而忽视美女的人,因为他们怕沉溺女色,从而消弱了自己的决心。”
“你——就是这样一个男人。”
田中秀雅从牙缝中说出了这句话。
“要不然的话,你现在怎么可能还是完璧之身?”
焦恩佐头也不抬的说道:“所以我劝你,最好是别再有报仇的蠢念了,我连你这样的美女主动投怀送抱都能拒绝,又怎么可能给你干掉我的机会?”
田中秀雅紧攥着的右手小指手指甲,已经深深刺进掌心,嘎声说:“那你告诉我,我既然杀不了你,我还在你身边做什么?”
“当一个谎言,被千万人相互传播后,就成了真理。”
焦恩佐轻轻抿了口酒水,说:“同样,当你长时间的深恨一个人后,你就会忽略他本来的无辜,把他当做终生的敌人。所以我相信,你以后还是会把高飞当做杀兄仇人的,并把帮我铲除他做为活下去的动力。”
抬头看着田中秀雅,焦恩佐笑道:“唯有那样,你也许才会获得我对你的绝对信任,给你干掉我的机会……而且我也相信,你也意识到这一点,并已经决定这样做下去了。”
“你说的很对,不愧是焦恩佐。现在我相信了,假如给你机会,你会做的比高飞、比沈银冰更优秀。”
田中秀雅忽然笑了,笑容很甜美:“不过要想我现在把自己也欺骗住,你得帮我做件事。当然了,也不是让你白帮忙,我会给你提供一个对付高飞的办法。”
“什么事?”
“你真信我所说的?”
“一个疯狂的女人,是不会在这种事上撒谎的。”
“好,你很了解女人,最起码很了解我。”
田中秀雅优雅的笑了笑,笑容忽然收敛,一脸恨意的说:“我要岛国左藤木去死!是他在岛国逼得我走投无路,只能来投靠你,是他夺走了我在岛国的一切!”
左藤木,就是把田中秀雅带回岛国,并威协她拿出换天公子那些证据的人,岛国某秘密部门的高管,现在正取代她掌控换天影视。
“从现在起,左藤木已经是个死人了。”
焦恩佐沉殷很久,才缓缓的说:“那么现在,你该说出对付高飞的办法了吧?”
“我记得去年这个时侯,北山集团的颜红颜副总,就死在岭南。焦恩佐,凭借你的智商,应该看出这是一个机会——毕竟人在沉溺于过去的哀痛时,总会露出致命破绽的。”
田中秀雅说完,不等焦恩佐说什么,就走进了套间,关上了房门。
“这个女人,还真是有几分脑子。”
焦恩佐盯着房门,嘴角慢慢浮上了温柔的神色。
看到高飞打电话时嘴角露出的温柔神色后,刘小龙撇了撇嘴说:“哥们,麻烦你以后打电话时,别露出这种恶心表情行不行?”
第1426章 能不能不提她?
“难道克莱尔没有告诉你,在别人打电话时,最好是少插嘴吗?”
高飞瞪了刘小龙一眼,就对手机笑道:“果果,我刚才跟刘小龙这厮说话呢——嗯,这次京华之行还顺利吧?大成公司那边怎么说?嘿嘿,我就猜到他们会客气对你,要不然别想拿到代理权.哦,对了,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去接你。”
陈果果的声音从手机内传来:“我明天还有点事,估计最早也得明天下午了吧。”
高飞也没问什么事,只是关心的说:“好,那你自己在外面注意身体,最近几天有雨,小心别着凉。嗯,就这样吧,先挂了——身边有外人,就不亲嘴了,拜拜。”
陈果果改邪归正后,已经彻底把自己定位在了高飞女人的角色上,尤其是在怀孕后,更是把所有精力放在了商场上。
因为她很清楚,目前她所掌控的德城分厂,就是她未来孩子的产业。
尽管依着她的本事,要想得到更多那是轻而易举的,毕竟她还是当代安归王。
可那些东西却不干净,陈果果只想给孩子留下一份干净的财产,不想未来孩子与她的以往有丝毫接触。
所以,她才以天涯集团分厂老总的身份,亲自跑去京华与代理商签约。
高飞很了解她心里是怎么想的,对她这种质的改变也很赞同。
想到昔日把华夏搅个天翻地覆的女魔头,现在乖乖蜕变成了一个小女人,高先生就有种说不出的成就感。
“你跟赵娴静聊了些什么?”
刘小龙打开CD,脑袋随着音乐旋律缓缓摆动着,随口问道.
“也没什么是,就是告诉她安心在那儿呆着,我会为她洗白的。”
高飞从刘小龙口袋里拿出烟,点上了一颗。
刘小龙有些奇怪的问:“你确定,你能查出真正的凶手?”
“能猜到是谁,但我找不到证据。”
“那你得让赵娴静在里面呆多久?”
“那得看你们警方的能力了。”
“啥——哦,我知道了,你口口声声说要帮她洗清,原来只是哄她的,最后还是得靠我们来找出杀人凶手啊。”
刘小龙有些愤怒:“高飞,你这样欺骗一个可怜女人,是不是太过份了?”
“最起码我给了她打发时间的希望。”
高飞斜眼看着刘小龙:“难道破案,查出真凶,不是你们警方的本职工作吗?我现在良民一个,成功企业家,备受社会各界瞩目,我会轻易去做那些违法的事情?”
“草,给自己脸上贴金,你也不嫌臊得慌。”
刘小龙骂了句,实在看不惯高先生那幅得意的嘴脸了,冷不丁的问:“你跟王晨现在怎么样了?我可是记得你以前跟人家说过,等解决了沈银冰的问题后,就会跟她复婚的,这都过去那么久了,怎么不见你提到这事?”
“能不能,不说她?”
高飞眉头随即皱起,接着就轻轻叹了口气。
正如刘小龙所说的那样,当初高飞在跟王晨离婚时,的确说过只要打发掉沈银冰后,就会跟她复婚的话。
高飞当初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想的。
可是事实现实却不是这样,就在他成功脱离沈银冰后,却一直迟迟没有跟王晨复婚,因为俩人之间有了矛盾,就因为王晨在法国巴黎遭到刺杀之后,她误会高飞对沈银冰旧情难忘,所以才没有着急给她讨回公道。
王晨根本不知道,其实高飞在得到她遇刺的消息后,就已经开始着手在做了。
只是该怎么切除沈银冰这颗毒瘤,得需要经过极其慎密的计划,绝不能脑袋瓜子一热,就冲上去干掉她,那样得连累数百上千的无辜者。
高飞不敢冲动,所以在跟高云华经过一番密谈后,才制订了一个绝密计划。
这个切除毒瘤的绝密计划,具体执行人是郝连偃月,用帮沈银冰偷回沈若萱尸体的方式,先赢得她的信任,再逐步掌控她安排在各大城市的‘定时炸弹’。
因为这个计划的意义重大,成功了自然可以一刀切除沈银冰这颗毒瘤,可一旦失败了,不但会引起沈银冰的高度警惕,从而不再相信任何人,反而也会害死郝连偃月。
为了确保计划的绝密性,连何落日、廖无肆跟霍天晴等人都瞒了过去,更何况王晨?
必须得瞒着——这才引发了王晨对高飞的误会,俩人几次在电话中吵架,结果关系闹得越来越僵,高飞自然没心情再提复婚的事了。
此时听刘小龙提起这个话题后,高飞的第一反应就是头疼。
刘小龙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说:“我只是觉得王晨很可怜。高飞,你应该知道她以前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子。矜持,文静但却外柔内刚,如果不是嫁给你,相信依着她与陈家的关系,找个优秀的男人那是轻而易举的。可现在呢,她憔悴了有多少?还有就是,她现在已经被你折磨的丧失了此前所有品质,大有向怨妇转变的趋势。”
刘小龙用从没有过的认真态度,质问高飞:“你难道不觉得,你这样对她很残忍?”
被刘小龙质问,高飞也没有生气,吸了一口烟后才回答说:“小龙,有些事你暂时还不能知道,以后你就会明白了。是,我承认我是对不起她,可你觉得,我现在跟她复婚,依着她的性格,她会答应吗?”
“不会。”
刘小龙摇了摇头:“我很理解她,在她心里那层疙瘩还没有解开之前,她是不会跟你复婚的。”
王晨心中的疙瘩是什么,刘小龙也知道。
高飞叹了口气:“唉,但现在还不到解开疙瘩的时侯。”
“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缘故?”
“刚才就说了,暂时不能告诉你。”
“不说就算了,我也懒得听。”
刘小龙撇了撇嘴:“我只是不明白,你对别的女人都不错,为什么独独对她这样。”
高飞笑了笑,不再说什么,扭头看着车窗外。
车窗外的景色,随着车速加快迅速倒退着,让人有些看不清,北方远处的天空,慢慢阴了上来,看来今晚会有雨。
雨滴很快就从天上落了下来,打在窗户玻璃上,发出了轻微的笃笃声,看出去黑茫茫的一片,那些在平时很清晰的大楼轮廓灯,也变得模糊了起来。
金珠秀站在落地窗前,脸色深沉的望着外面,保持着这个动作已经很久没有动弹一下了。
“华夏人简直是太可恶了,这要是放在国内,我非得掏枪崩了他们!”
李承敏的朝鲜话说的又快又急,本来还算俊俏的脸也有了狰狞的颜色,对金珠秀说:“妈,你就别犹豫了,既然华夏方面不配合我们,连残杀男哲的那个臭表砸都不让我们见,只说等情况查明后再做处理,让我们等,这明显就是在敷衍我们,袒护赵家那个臭表砸。哼,既然这样,那我们为什么还要听他们的话?”
说着,李承敏快步走到案几前,拿起上面的手机,就要拨打国内的电话。
五年前,北朝在其正东的三百海里之处海域,发现了一处储藏相当丰富的海底油田,不过碍于本身科技技术的制约,无法独自开采,所以本能的在华夏寻求合作伙伴。
北朝除了执政的朴家之外,国内还有另外两股大势力。
李男哲所在的李家,就是这两股大势力之一,更是东海海底油田的绝对控制者。
佷多人都知道,现在可是能源社会,就像美国为了石油而打老萨大叔那样,由此就可以看出能源对国家各方面发展的重要性了。
掌控北朝东海油田开采权的李家自然也很清楚。
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北朝李家要开采海底油田,在自身技术不够的情况下,想当然的选择与华夏合作,赵家就是那个时候,与他们迅速成了‘好朋友’。
赵友宾很清楚,只要能成功把北朝海底油田的开采权夺过来,那么对赵家在国内的发展,肯定是一个良好的帮助,所以在双方达成初步协议后,就给予了李家很大的帮助。
只是赵友宾根本不知道,北朝李家在与赵家‘情投意合’时,却跟澳洲某个大财团,也有着相当密切的联系,双方同样在商订一起开发海底油田。
让人绝对不敢相信的是,这个澳洲大财团最大的鼓动,竟然是岛国人。
岛国与朝鲜半岛的关系,那是相当恶劣的。
依着北朝李家的实力,自然能打探出澳洲大财团背后老板是岛国人的消息,可他们在聚大的利益面前,却选择了无视,一方面不断用各种借口来搪塞赵家,暗地里又跟那家大财团争取更大的利益。
就因为李家的两面三刀,所以本该在两年内就动工的海底油田开采,才拖了五年之久,哪怕赵友宾把女儿也‘搭上’,仍旧没有彻底打动李家的心。
同样,为了争取到开采权,赵友宾利用职责之便,为李家提供了许多不该提供的支持——这些支持,也正是当初李男哲与赵家翻脸后,上门威协赵友宾时最大的依仗,更是赵友宾下台的主要导火索。
现在赵友宾成功‘倒台’了,得到莫大好处的北朝李家,更加紧了与澳洲财团的秘密洽谈。
不过李家也很清楚,如果没有十足的借口和理由,华夏方面对他们与澳洲财团的合作,肯定会很有意见,所以他们必须得找到足够的理由。
就是这个当口,脑袋瓜子一热跑来华夏要收拾赵娴静的李男哲,在方家村遇刺身亡。
随后,其母金珠秀与李承敏就气势汹汹的来了,结果却让她们很失望,自尊心很受伤,哪怕她们义正辞严的向华夏提出要严惩杀人凶手时,也没有得到她们最希望看到的结果。
所以李承敏这才在一怒之下,准备致电给老家,让家里人籍此借口撇开华夏,与澳洲财团合作。
第1427章 你是高飞!
“成敏!”
李承敏刚拿起手机,正准备拨号时,金珠秀却转身低喝了一声:“慢点!”
“妈,你还犹豫什么?”
李承敏愤愤的叫道:“华夏人根本没有任何的诚意!他们就知道袒护那个臭女人,为了一个杀人犯,丝毫不顾两国数十年友好的关系,任由我们在那些泥腿子面前,把我北朝李家优雅的尊严践踏的体无完肤!都到这份上了,还跟他们客气什么?”
金珠秀缓缓摇头,说道:“成敏,你错了,我其实比你还要更加愤怒.但有些事不能着急,必须得三思而后行。”
“三思而后行?”
李承敏咬牙切齿:“我们家族最后一块遮羞布都被撕扯下来了,还三思什么?”
“这是在华夏。”
“在华夏又怎么了?”
“我们的一举一动,也许就是华夏人的监视之下。”
金珠秀目光阴沉,压低声音说道:“你敢保证他们没有监听我们的电话?如果让他们知道我们做出了这样的决定,那我们还能否安然回国,还真是个未知数……华夏人,从来都一些戴着‘礼仪之邦’面具的伪君子。在他们的历史上,有很多人为了最终目的,甚至都忍心杀害自己的妻儿,来博取敌人的认可。所以,我们不能不防。”
金珠秀熟读华夏历史,曾经在某本书上看到过专诸的记载。
相传,专诸刺吴王僚时,为取得吴王的信任,竟然亲手斩杀了自己家人,以此来证明吴王敌人对他的凶残,最终取得了吴王信任,刺杀成功。
当初金珠秀在看到这则野史时,被深深的震撼了,觉得华夏人就是一群疯子。
骨子里以为华夏人是那种为不择手段而达到目的的疯子,金珠秀自然不敢冒险,在京华这个政治更为敏敢的地方打电话。
听母亲说出这番话后,李承敏心中的暴怒多少有些小了很多,放下手机走到窗前,推开了一扇窗户。
劲风立即裹着雨水吹了进来,打在母女俩人的脸上,生疼。
金珠秀向旁边走了几步,闪开了风口。
李承敏却傲然而立,劲风吹起她的长发,急促跳跃着飞扬着,赋予了她一股子高处不胜寒的超然气质,让金珠秀看着女儿的眼神中,竟然浮上一抹崇拜的意味。
就像华夏古代指点江山的儒士那样,李承敏到背着左手,伸出右手指雨涡的京华,慷慨曰:“如时光再倒流五百年,我定当会跃马持刀,率领三十万虎狼之师,取此处为我国都!”
女儿不让须眉的豪言壮语,让金珠秀心情澎湃,低声说道:“成敏,我知道你心藏万甲,气吞山河的雄心壮志,可惜你生不逢时,没有赶上渊盖苏文那个年代,所以只能像千万北朝子民那样,蛰伏在朴家的yin威之下。”
“天,不助我……”
李承敏声音悲惨的刚说到这儿,房门被人敲响。
讨厌的敲门声,打断了李承敏母女对着雨雾抒发豪情壮志的宣言,这让她们很不爽,齐刷刷的扭头喝问:“崔秉正,有什么事?”
金珠秀母女俩现在所住的酒店,是华夏为他们特别安排的一家酒店,除了她们的保镖之外,也没有谁敢擅自来打搅她们。
所以在听到敲门声后,她们才以为来的保镖头目崔秉正。
门开了,但进来的却不是保镖,而是一个身穿酒店工作装的中年人,左边胸口处,还挂着个工作证。
看到酒店的工作人员,不经自己的允许就擅自进房后,李承敏的愤怒多过惊讶,冷冰冰的呵斥道:“是谁让你进来的?”
中年男人就像没有听到李承敏的喝斥那样,微微一笑返身关上了房门。
看到他闷声不吭的关上房门后,李承敏立即意识到了不妙,弯腰抬腿就从右腿上拿出了一把军刀,嘎声道:“站住!”
中年人没有站住,向她们走了过来。
刚才还说要跃马扬刀,带领三十万虎狼之师取京华为北朝国都的李承敏,脸色蓦然一白,随即咬牙低喝一声,挥刀扑了上去!
看出中年人来意不善后,李承敏当即挥刀扑上去,这倒不是说她有着悍不畏死的凶猛,其实是在国内少有不快就拿家伙伤人的跋扈习惯而已。
因为以往在国内跋扈的次数多了,再加上李承敏也是出身部队,所以这一持刀扑上来,竟然带有几分狠辣的高手风范,真个是刀似闪电,对着来历不明的中年人心口就狠狠刺了下去。
中年人冷笑,身子忽然向左一拧的同时,右脚飞起,一脚就踢在了李承敏手腕上。
刀子嗖的一声脱手飞出,当啷一声砸在客房南墙上的一副抛光油画上。
不等刀子落地,更不等李承敏反应过来,中年人右手突伸,一把锁住了她的咽喉,脚下向前急促的快行,直接把她推倒在了沙发上。
李承敏被推倒在沙发上后,抬手掰着中年人的右手,脸色通红用力不小,却掰不开,反倒是舌头慢慢伸了出来。
“你、你是什么人?”
旁边的金珠秀可没有她女儿的彪悍,早就吓得面如土色的站在那儿不敢动一下。
“夫人,我对你们并没有恶意。”
中年人慢慢松开李承敏的咽喉,淡然笑道:“李小姐,也请你不要再擅动,那样会造成误会的。”
听说男人没有恶意后,金珠秀心里松了口气,语气重新变得镇定起来,脸上也浮上了高人一等的优雅,淡淡的问:“那阁下究竟是谁?”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
中年人刚说到这儿,李承敏忽然尖声叫道:“我知道你是谁了!”
中年人一愣,眉头皱起,眼神森寒,却笑道:“哦,请问李小姐,我是谁?”
“你姓高,叫高飞!”
李承敏看着中年人,眼里带着仇恨:“你就是赵娴静那个臭表砸的男人高飞!她杀男哲,就是受了你的指使!高飞,莫以为你是华夏高家的嫡系子孙,可以为所欲为,可你能担负起华夏、北朝有可能发生的战争问题吗?”
中年人瞪着李承敏,一脸见了鬼的神色。
金珠秀脸色一变,低声喝道:“成敏,你胡说什么呢,我们怎么会为了一个臭女人,而影响双边关系?”
正所谓姜是老的辣,金珠秀听女儿说来者是高飞、并威协他后,首先想到的就是怕高飞一怒之下,会把她们母女俩杀人灭口,所以才赶紧掩饰。
‘高飞’这时候才搞清楚咋回事,仍旧满脸不可思议的样子,反手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你说,我是高飞?”
李承敏愤怒的咬牙叫道:“难道不是?来吧,我才不害怕被你杀人灭口!”
“李小姐,我做梦也没想到,你会误以为我是高飞。”
中年人苦笑着摇了摇头时,金珠秀终于感觉出了什么,问道:“你不是高飞?”
“说实在的,我很想我就是你们所说的那个高飞。”
中年人淡淡的说:“可惜的是,我自己却知道我给高飞提鞋都不配。”
“胡说!”
李承敏脸急得有些发红,尖声叫道:“你要不是高飞的话,怎么可能会在一个照面,就踢飞了我的刀子,怎么会闯进来要杀人灭口?”
“李小姐,我真不是高飞。”
中年人很无奈的解释道:“我一个照面踢飞你的刀子,那是因为李小姐你自身功夫太弱了,或者说不堪一击。我闯进来不是杀人灭口,而是要警告你们。”
被中年人说是不堪一击,李承敏越加愤怒,腾地一声扎起来正要做什么时,金珠秀却抢先拦住了她,问道:“先生,你警告我们什么?”
中年人没有说话,而是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手机,拨弄了几下举在了手中,里面马上传来李承敏的声音:“如时光再倒流五百年,我定当会跃马持刀,率领三十万虎狼之师,取此处为我国都……”
手机中播放出的这些,正是李承敏母子刚才所说的那些话。
金珠秀脸色一寒,嘎声道:“你、你窃听我们的谈话!”
中年人关掉手机,没有理睬金珠秀,却看着李承敏淡淡道:“李小姐,我想告诉你,别说是时光倒流五百年了,就算到任何时候,你们都没有跃马扬刀占我华夏国都的机会,不管是以前,现在还是以后,你们都只是仰我华夏鼻息而生存的弱者。”
“我希望你能明白这个道理,下次不要再大放厥词,那样只能会给人增加笑料。”
中年人冷笑一声,才看向了金珠秀:“李夫人,我不是高飞,我本身与他也没有丁点关系,你也不要问我为什么要窃听你们的谈话。我只希望你们回国后,最好立即断绝与澳洲那边的联系。”
金珠秀用力抿了下嘴角,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跟澳洲……哼哼,我们凭什么要听你的话?”
“很简单。”
中年人淡淡的说:“因为澳洲大财团背后的大财主,今天上午已经在他那栋保安严密的别墅中,溺毙了。他们不会再跟你们有任何联系。”
“啊,什么,山田君竟然溺毙了?”
金珠秀眼睛猛地瞪大,吃吃的说道:“这、这不可能!”
“你们随时可以打电话回国,验证一下我说的这个消息。”
中年人抬手,整理了一下脖子上的领带,说道:“当然了,你们无法跟澳洲那边合作,又失去了华夏赵家这个盟友,肯定会耽误开发你们的东海油田。不过这不是问题,你们可以跟哈萨克斯坦在华夏辽省投资的‘罗冰集团’合作,很快就会有人取北朝找你们洽谈,我希望双方能取得双赢的合作。话就说到这儿,再见,提前预祝你们回国路上平安。”
男人说完,转身施施然的走出了客房。
望着关紧了的房门,金珠秀愣了半晌才苦涩的说:“我知道他是谁的人了。”
第1428章 他是沈银冰的人!
李承敏现在才慢慢回过神来,喃喃的问道:“他是谁的人?”
“当前最让华夏头疼的人是谁?”
金珠秀反问道.
因为从小就心藏‘跃马挥刀,率三十万虎狼之师取华夏’的壮志,所以李承敏平时对华夏这边的时事很关注,马上回答:“自然是那个叫沈银冰的女人了。”
金珠秀缓缓的说:“他就是沈银冰的人。”
沈银冰去年离开了她的发迹地冀南,与哈萨克斯坦在辽省那边合资创建了大型炼油厂,集团就叫做‘罗冰能源集团’。
当初眼镜受高飞所托,来辽省要干掉李男哲时,就是沈银冰派韩家骏阻拦住了他:沈银冰不想李男哲死,因为她想利用他争取北朝李家掌控的海底油田。
李男哲脱险回到北朝,精神清醒后就把这事儿告诉了家人。
李家掌舵者马上就猜出了沈银冰的意思,不过却没有把她放在眼里:一个被华夏当局视为毒瘤的女人,又怎么可能有资格跟他们合作呢?
李家的反应,都在沈银冰的意料之中,随即开始花大力气派人调查李家。
数月后,她得知李家只是利用华夏赵家,其实却想与掌控澳洲大财团的岛国巨商山田某人合作,立即就订下了刺杀山田君的计划,迫使澳洲大财团不敢与李家合作。
随时关注国内动态的沈银冰,在得知李男哲被暗杀在方家村,金珠秀母女气势汹汹杀来华夏后,也派人密切关注她们的动向,并猜出李男哲之死,会刺激到李家与澳洲方面的合作进度。
所以沈银冰这才下令,派精干手下潜伏在了酒店,窃听她们母女的谈话,并下令即刻刺杀山田某人,然后再当面警告她们:除了与罗冰集团合作,李家不会再有任何的合作者!
沈银冰暗中做的这些,金珠秀当然不知道,但她却能从中年人刚才那番话中,推断出了沈银冰的意思。
想到那个连华夏当局都颇为忌惮的女魔头,竟然盯上了自己,金珠秀就感觉浑身发冷:刚才那个男人要是想杀她们母女,那可是轻而易举的。
他没有动手,只是想警告李家,必须得跟罗冰集团合作罢了。
李承敏也想通了这点,更是不知所措,再也没有了没受打击前的豪气。
“成敏,我想我们最好是连夜回国。”
很久后,金珠秀才说出了最正确的应对方法。
李承敏不甘心的说:“难道,就任由男哲被人刺杀不管了?”
“男哲被刺杀,我们当然不会不管,总要跟华夏讨个公道的。但当前李家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成敏,不要再说了,立即通知崔秉正他们,我们马上连夜回国!”
金珠秀说着快步走进了卧室,收拾东西去了。
当北朝人急吼吼的离开酒店时,雨还在下,放眼望去白茫茫的一片,好像老天在为她们在华夏受到不公正待遇而感到伤心哭泣那样。
这场中雨下了足足一个晚上,直到第二天早上八点时,才慢慢停住了。
一阵轻风吹过,吹走了云彩,亮出了太阳。
夏天太阳最大的特点,就是刚出来就看起来很白,很热,尤其是在雨后,大量水蒸气的蒸发,让气温湿度大了很多,使人感觉粘乎乎的,很不舒服。
雨已经停了两个多小时了,但人行道上还有打着伞的,就为了挡住太阳。
陈果果没有打伞,穿的就像大多数都市女郎,不过脸上却戴了个很嚣张的大墨镜,双手抄在口袋里,嘴里嚼着口香糖,好像个街头痞子那样,左右随便看着。
偶尔看到有漂亮女孩子经过时,她还会发出不纯洁的轻笑,就像高飞看女人那样,扭头盯着女孩子的腿子,目送人家走出老远。
正如告诉高飞的那样,陈果果这次来京华,除了以天涯集团德城分厂老总身份,与大成化妆品签订代理权之外,还要做另外一件事。
这件事相比起工作来说,对陈果果更加重要:她要去大医院检查检查身体。
其实齐鲁那边也有相当出色的大医院,而且陈果果本人更是擅长岐黄之术,不过就像天下所有第一次怀孕的女子那样,总是特别重视孕育的小生命,哪怕是多花钱,多费力,也要尽可能的去‘信得过’医院好好检查一下。
陈果果就是这样认为的,但她没有把这事告诉高飞,担心她那个小表外甥会笑话她太婆婆妈妈,会不好意思的。
陈果果怀孕后,整个人也变了很多,不再关心以往那些江湖事了,要不然的话,前几天高飞去苍兰省时,她铁定会跟着。
为了确保郝连偃月的绝对安全,高飞不但没有把真向告诉王晨,连陈果果也没告诉,只要求配合他的苏樱,按照他所说的去做就是了。
这要是放在以前,陈果果肯定不会同意的。
不过这次她却没有任何意见,在她心里,沈银冰、郝连偃月等人的生死,高飞的计划能否成功,对于她来说都算不了什么。
甚至没有一点的关系,她现在把所有精力都用在了孩子身上,除了为分厂费点心思外,可以说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了。
与以前那种时刻算计人的费心费力相比,陈果果精神上是无比的轻松,再加上她知道怀孕的女人,必须得时刻保持欢快愉悦心情,才能对胎儿有好处,所以只要能轻松,就尽可能的轻松。
北坛医院名头虽然比不上以数字为名的那个医院名头大,不过这所医院的妇幼业务技术却是非常有名,像小媳妇生孩子啊,大姑娘大姨妈不正常,老太太脸上长斑好难看等等,这边都算得上是‘手到擒来’。
当然了,价格也跟医院的名气一样相当出色的,一般两般的人还真不舍得来这儿,不过这点钱对于陈果果来说却算不了什么,来这儿检查身体也是很正常的了。
京华有几个‘多’,车多,人多,高楼多,医院的病人也多,甚至随便在电线杆子上贴上个治疗脚底流脓的小广告,差不多每天也能接到三五个咨询电话。
所以像北坛医院这样的有名医院人多也就很正常了,再加上陈果果来的比较晚,等她拿到号牌时,估计得排到下午一点之后了。
反正她现在追求的就是一个轻松,让自己心态永远处于一种安详状态,不着急,不生气,遇到任何事都会处之泰然,在拿到号牌后就坐在椅子上,像其他排队等候检查的女同志们一样,拿着手机开始上网。
只要心静了,就会觉得时间很快就会过去,陈果果觉得没过多久,就听妇幼专家助理喊她的名字了:“高颖!”
高颖,是陈果果的化名,挂号是随口说的,话说她对自己叫果果这个名字很不好意思,不过她在挂号完毕后,却忘了谁是高颖了。
“高颖!高颖有没有来?”
妇幼助理又喊了几声,没有看到有人站出来后,就以为叫高颖的姐们这是等不及,先走了,于是就开始叫下一个:“张暮涵!”
“张暮涵?嗯,张暮涵?”
这一次,陈果果听到助理喊名字的声音了,有些诧异的抬头,就看到一个女孩从左侧的一张椅子上的站了起来,手里拿着个小包,走向了专家门诊办公室。
张暮涵这个名字这个人,对于今天来医院看大夫的绝大多数人来说,都是相当陌生的,不过陈果果却很熟悉,因为她过去在假扮高飞时,曾经‘泡过’人家,给过人家承诺。
张暮涵的初吻,就是是被她夺去的,她更是跟人家说,两年后就会跟王晨离婚,娶亲亲的暮涵妹妹做老婆。
结果呢——结果她早就把张暮涵给忘得干干净净了,所以这时候在听到有人喊张暮涵的名字后,她才猛地想到了那个女孩子。
陈果果没有听错,经过她身边的那个女孩子,正是张暮涵。
与一年前相比,张暮涵现在清瘦了很多,再也没有了俩人刚见面时那种跋扈飞扬的太妹神采,多了一丝沉稳,眉宇间还带着若有若无的幽怨。
总之,与一年多之前相比,张暮涵的精神面貌有了只得转变。
刚才陈果果聚精会神的玩手机,没有注意到张暮涵也来这儿看大夫了。
“有意思,这丫头跑这儿来干嘛,难道说,她也怀孕了?”
陈果果望着款款而行的张暮涵背影,嘴角慢慢浮上一抹神秘的微笑时,手中的挂号单飘落在了地上。
旁边一个好心的大嫂,替她捡了起来,随意看了眼上面的名字,就小声道:“咦,原来你就是高颖啊。”
“高颖?”
陈果果一楞,随即醒悟:“对,我就是高颖啊,怎么了——呃,坏了,刚才就顾着玩手机了,专家助理喊我名字,我没听到。嗨,白白排了这么久的号!”
陈果果在那儿郁闷不已时,张暮涵已经走进了专家办公室。
专家是个女的,六十多岁的样子,头发乌黑也不知道是不是染的,不过面色却很红润,一看就是那种精神状态特别饱满之辈。
“坐。”
老专家很有职业道德,请张暮涵坐在了桌子对面,脸上和蔼的问道:“姑娘,你是个什么情况?”
张暮涵犹豫着咬了下嘴唇,没有说话,很为难的样子。
老专家笑了,声音更加温柔,就像邻家奶奶:“姑娘,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这屋里就我们两个对吧?”
“嗯。”
被老专家开导了几句后,张暮涵精神终于放松了下来:“大夫,我吧,就最近几个月来,那月、大姨妈来的很不正常,有时候要延好多天,有时候刚来没十几天又来了,有时候多,有时候少。”
“哦,这样啊。”
老专家无所谓的轻点了下头,说:“从你面色来,尤其是眼神来看,不该是身患隐疾,该是女性最常见的月经不调,别担心。”
第1429章 陈果果遇到张暮涵!
张暮涵所患的症状,是妇科常见病,病因可能是器质性病变,或是功能失常.
依着老专家的眼里价,一眼就看出张暮涵的失调不是因为病理性的,而是因为其它原因而造成的功能时常。
患上这种症状后,张暮涵就偷偷在网上搜索过,希望能找到答案——谁都知道,同一个问题,网络上的回答可能会有一万个,真的假的让人分不清。
也正是不知道自己所患的是哪一种,所以张暮涵才揣揣不安,下了老大决心后,才偷偷的独自来到了医院。
未经人事的女孩子嘛,在遇到类似的问题时,总是会被自己唬的手足无措。
此时听老专家说是最常见的那种失调,不用担心后,张暮涵这才重重松了口气,眼神紧跟着一亮,客气的问道:“大夫,您说我的失调是为什么呢?从十三岁来第一次到今年开春,我一直都是很正常的,可这半年来忽然就这样了。”
不是病理性的失调原因,也有很多,最常见的就是情绪异常:长期的精神压抑、生闷气,或遭受重大精神刺激和心理创伤,都可导致月失调,或者疼痛,甚至闭了。
而女孩子们在冬天时,还依然追求美丽‘冻人’,也会因为寒冷刺激而引起失调,再就是女孩子在大姨妈前来做客期间,起居无度的,或者过于劳累等。
还有的,就是爱美女孩子为减肥,所以节食,一样可以造成这样的后果,毕竟女性脂肪至少得占到体重的22%,才能维持正常的月经周期,过度节食,由于机体能量摄入不足,造成身体里大量脂肪和蛋白质被耗用,所以也会造成失调。
还有像吸烟啊,酗酒过度啊,也同样会引起这个症状。
“总之,失调的原因有很多,女孩子一个不注意就会造成这样的痛苦。”
老专家简单介绍了一下失调的几个主要原因后,才问张暮涵:“姑娘,你觉得你是哪一种?”
“我、我没有减肥,也没有受凉,更没有任何工作压力。”
张暮涵喃喃的说了一句,就垂下了眼帘。
情绪异常,受凉,减肥节食,吸烟酗酒,操劳过度,这是老专家刚才给张暮涵简单说过的几个失调主要原因。
张暮涵却在回答人家问题时,说她没减肥,没受凉,更没有工作压力,就是说她最近情绪异常,还吸烟酗酒了。
不过她脸皮嫰,不好意思说出来,就用这种排除法来表达自己的意思了。
老专家愣了下,随即失笑出声:“呵呵,姑娘,你说话还很有意思呢。嗯,这样吧,阿姨给你开个调理方子,你去药方拿药,按照医嘱服药。另外,要必须戒烟戒酒,尽最大可能的保持情绪正常,不要总是处在焦虑、心烦中。”
老专家拿起笔,在病例上唰唰的写着,边写边用长辈的口吻说:“姑娘啊,你情绪异常导致吸烟酗酒,是不是感情上受挫了?”
老专家的话,很有股子春风的温暖,让张暮涵觉得她很受信任,就点了点头低声说:“嗯,去年时无意中认识了个男、男人,被他的花言巧语给哄住了。他承诺结婚两年内就会跟妻子离异,然后再跟我交往,谁知道……”
说到这儿时,张暮涵才忽然意识到不该把自己的丢人事儿跟陌生人说,赶紧一语带过说重点:“谁知道他原来是骗我的——从那之后,我就特别的心烦,看什么都不顺眼,开始学着吸烟,喝酒,结果……唉。”
“姑娘,其实世界上有很多好男人的。阿姨看你的相貌跟气质,那绝对是女性中的佼佼者,干嘛要喜欢那些有妇之夫呢?”
老专家开完了药方,好心的开导道:“你年轻漂亮,又有气质,肯定会引得男人喜欢,然后就用花言巧语来哄骗你,等得到你之后,他却又不负责任的跑开。哼,这种男人没人性,你犯不着为他自己折磨自己。说白了,就当是被狗咬一口,伤好了不就啥事也没有了吗?”
“姑娘,别嫌阿姨唠叨,我是过来人了,在这方面看的很透彻。你该从此振奋起来,用你本来的精神面貌去迎接你更为美好的明天。在这儿,阿姨先提前预祝你肯定会找到一个真正疼你爱你呵护你的男人!”
老专家看来是学过心理学,这番话说的相当顺流,而且语气更是抑扬顿挫的,鼓舞人心,尤其是最后拿着病例、药方猛地挥舞的那一下,让张暮涵觉得全身都有了力量。
“谢谢阿姨的开导,我会记住您的话。”
虽说老专家压根不了解张暮涵真正痛苦的原因,不过这番话对她也有了很大的指点作用,尤其是她把心中的苦闷说出来了,心中顿感轻松了很多,临走前很认真的给老专家弯腰鞠了一躬。
老专家很为自己能‘救赎’一个失足少女而自豪,扬声说道:“下一个!”
张暮涵去药方拿了药后,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出了门诊大楼,走向了东边的停车场。
午后的太阳,反倒是没有刚出来时那样毒辣了,还刮起了小南风,清新的风吹起发丝荡在脸上,让张暮涵感觉特别的清爽。
因为不想让熟人看到自己来医院,张暮涵在走出门诊大厅后,就戴上了大墨镜,踩着高跟鞋扯着黑裙子嘎崩嘎崩的很都市范,惹得行人纷纷侧目——没达到预期的目标,反倒是更惹人注目了。
不过张暮涵才不在乎这些,左手随意摆动着,右手扶着挎在肩膀上的小包,脚步更加轻快,在转过一枚花树时,对面走来了一个身穿白大褂、戴着白帽子的医护人员。
在医院内看到医护人员,就像在狗窝里看到小狗那样自然,张暮涵当然不会在意,目视前方的跟他擦肩而过时——那个人脚下却忽然一个踉跄,好像滑了一下,身子一歪撞在了她怀里。
“唉呀,你怎么走路呢!”
张暮涵低低叫了一声,本能的伸手去推那个人,手腕却被那个人一把扣住。
那个人抬起头,看着她笑嘻嘻的问道:“嘿嘿,暮涵妹妹,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否?”
“你——高飞?”
看清这个人的相貌后,张暮涵一下子愣住了。
这个穿了一身医护人员工作装的家伙,竟然是害她大姨妈失调的罪魁祸首,高飞!
“是呀,就是我,没想到咱们会在这儿见面吧?”
高飞嘻嘻笑着,左手随意揽住了张暮涵的腰肢,就像恋人那样:“你车子呢,在哪儿?”
“你松——车子在那边。”
被高飞揽住腰肢后,张暮涵本能的就要挣扎,但不知道为什么,那种失去好久,让她无法自拔的沉醉感觉,却让她浑身一下子失去了所有力量,鬼使神差般的抬手指向了自己的车子。
不用问,这个高飞自然是陈果果了。
发现张暮涵也来妇科门诊看病后,陈果果就以为她也怀孕了。
说实话,就算人家张暮涵怀孕了,也跟陈果果没有任何关系。
反正当时她是假扮高飞的样子泡张暮涵的,而且高飞回来后,也曾经对张暮涵坦白了,并替她被抽了一巴掌。
按说从那之后,陈果果跟张暮涵就再也没有任何纠结的可能了。
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在亲眼看到张暮涵也来到妇科门诊,怀疑她可能是怀孕后,陈果果心里就有种自己东西被人偷走的不爽。
于是她就去了医护人员更衣室,偷了一身男人的衣服,变成了高飞的样子,假扮成医护人员来找张暮涵了。
刚才她假模假样的摔倒在人家张暮涵怀中,伸手扣住人家手腕时,就是在替人家号脉。
陈果果的岐黄之术,要比世上绝大多数专家更专家,不过正所谓医者不能自医,所以陈果果才来医院寻求帮助,但她想通过号脉来诊断张暮涵有没有怀孕,那绝对是小菜一碟的。
张暮涵脉象平稳,只是有些稍微的凌乱,这只是长时间的心中极度郁闷,睡眠不足,吸烟酗酒过度导致,根本算不了什么大病,只需一副草药,接连喝三次,就能搞定——陈果果在号脉的瞬间,就诊断出了张暮涵的问题所在。
同时,她也在瞬间猜到了张暮涵为什么会失调了。
话说,这都是她惹得祸。
最重要的一点,陈果果大胆的预测到:张暮涵苦闷不是因为高飞,而是因为她!
换句话说就是,张暮涵在得知以前接触的高飞,竟然是神秘莫测的安归王后,震惊、羞愤之后抬手甩了高飞一耳光后,就彻底忽略高飞是何许人了,但却牢牢记住了陈果果。
陈果果给她的那种心安、兴奋、激动的特殊感觉。
说的再直白一点就是:张暮涵明知道安归王是个女的,却不可救药的‘爱上’了她。
陈果果可以肯定这一点,因为从搂住张暮涵的腰肢,就发现她全身酸软无力,眉梢眼角却悠忽荡漾起异样风情了。
张暮涵现在的感觉,就是被多年暗恋的男生搂住时才会有的反应。
“原来她也是跟我一样,喜欢女人啊。”
陈果果心中也是一荡,半搂抱着如痴如醉的张暮涵,来到她的车前,开门把她放在了副驾驶座椅上,随即快步绕过车头上了车。
当车子离开北坛医院,停在了附近一个广场公园树下后,张暮涵才清醒了过来,腾地坐直了身子,凤眼圆睁,低声叱道:“高飞,你把我带来这儿算……”
张暮涵的话还没有说完,陈果果就伸手捧住她下巴,低头重重吻了下去。
张暮涵立即呆住,本能的伸手去推陈果果,要反抗,可一种熟悉到做梦都想重温的感觉,却像冲破大提的洪水那样,哗的一声咆哮而出,一下子把她的整个人淹没了。
要去推陈果果的双手,变成了搂住她的脖子,随即闭上眼睛,忘情的与她亲吻了起来。
第1430章 女人之间一样有爱情啊!
张暮涵爱上的男人,其实是假扮高飞的安归王,而不是高飞本尊.
高飞从地下楼兰养伤归来,并在京华与张暮涵坦白从宽后,张暮涵就知道她有这种感觉了。
当然了,当时她是不知道的,在得知自己受骗后,愤怒的抽了高飞一耳光后,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以前的高飞,原来是个女魔头,是个女的。
真向大白后,张暮涵以为她会很快忘记折起闹剧,毕竟她在高飞本尊现身后,对他没有一点点的感觉。
她的确没有把高飞放在心中,但让她感到彷徨的是,她竟然无法忘记与女魔头呆在一起的那种感觉——如鱼得水,心中无限的渴望,与无法形容的满足。
女孩子爱上男人很正常,但无法忘记一个女人给予她的感觉后,这就证明她的性取向有问题了。
想到自己竟然有传说中的LL趋势,张暮涵能不彷徨吗?
这段日子以来,她无数次都梦到与‘高飞’忘情的纠缠,并深深的渴望再次享受到那种感觉。
可醒来后,她又万分的痛苦不堪,知道自己不该这样想,于是这才学着吸烟,喝酒,睡眠不足,结果导致了失调,人也一天比一天的憔悴了。
好不容易,张暮涵在老专家一番良言相劝下,发誓要忘记某个女魔头时,她却又出现了。
在被陈果果吻住后,张暮涵就有了那种无数次在梦中才能体会到的感觉,继而迅速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做梦是的感觉,又怎么有现实中这样真实?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一只手蛇儿般的探索到张暮涵最**的部位时,她才猛然清醒过来:她不是高飞,是那个叫安归王的女魔头!
女魔头,这三个字就像霹雳一样,一下子把张暮涵给劈醒,随即猛地坐起身,抬手对着陈果果就是一记狠狠的耳光!
完全沉溺在与张暮涵相同感觉中的陈果果,根本没想到她会清醒过来,直到嘴巴被狠狠抽了一下后,这才啊的一声,眼中那些神色攸地消退,重新恢复了清明。
“你、你给我滚开!”
张暮涵羞愤交加的坐起来时,才发现驾驶座已经被放平,她本人更是衣衫不整,黑色的小罩都被揪出来放在一边,裙子更是被掀起——如果她清醒的稍微晚一些,恐怕已经被……
陈果果眨巴了下眼睛,邪邪的一笑:“怎么就不愿意了呢?我能感觉到你刚才也很投入,很用心啊,为什么不继续呢?”
“你、你这个不知羞耻的女魔头!”
张暮涵脸儿通红,长长的眼睫毛上挂上了泪珠,手忙脚乱的整理着衣服,低声哭泣道:“你为什么要纠缠我,你可知道我这段时间以来有多痛苦,你……”
说着说着,张暮涵说不下去了,嘴巴却长的很大,满眼里都是恐惧的神色。
她亲眼看到了只有在科幻电影中才能看到的一幕:高飞那张脸在慢慢的变化。
说实在的,高先生虽然很有当小白脸的潜质,不过以往所经历过的太多杀戮,磨难等东西,使他线条不算硬朗的脸庞,看起来充满了玩世不恭的阳刚之气。
总的来说,高先生的脸是张很男人的脸。
现在,这张很男人的脸正在慢慢变化着,就像被人用手把五官分开,又重新组合起来那样,变成了一张异常娇媚的女人脸。
这才是陈果果的庐山真面目。
其实如果她想变化的话,只需一眨巴眼的工夫,就能变成另外一副样子。
她之所以慢慢的变,就是想让张暮涵看清楚。
“这就是我的真面目,喜欢不?”
陈果果咯咯轻笑了一声,伸出右手手指,挑起了张暮涵的下巴,低低的声音中,带有无法抗拒的魔力:“我知道,你还是很享受跟我在一起的感觉。你害怕,你生气,那其实是因为我们都是女人。”
张暮涵就像被她的魔音所控制那样,喃喃的说出了真心话:“是的,我们都是女人……就算我喜欢跟你在一起的感觉,那又怎么样?我、我是个正常女性,决不会因为享受跟你一起的感觉,就变成LL。”
“我也不是LL,其实女人跟女人之间,一样可以有爱情的。”
陈果果咯的再次轻笑,眉毛一扬,带着邪气:“既然我们相互有感觉,那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呢?”
“可你是女人,我也是女人!”
张暮涵挣开陈果果的手指,低声叫道:“就算我不介意你是个蛊惑人心的女魔头,你也很神通广大,能像男人那样保护我一辈子。可有件事你永远都无法做到的!”
“让你有个孩子?”
陈果果轻笑着问,她很聪明,一下子就猜出张暮涵要说什么了。
张暮涵咬了下嘴唇,用力点头:“是!”
“我给不了你,但有人可以啊,比方真正的高飞。”
陈果果说着,脸上再次发生变化,重新变成了高飞的样子,慢慢凑了过来,声音就像是在梦呓:“当你想要个孩子时,我就是高飞。当你需要这种感觉时,我就是我。怎么样,你觉得我这个办法如何?”
农历六月的天,总是像小孩子的脸,很不定性,说哭就哭,说笑就笑。
这不,昨晚刚刚一场大雨过后,上午还是杠晴的天,傍晚时却有阴云密布,南风转北风,大了起来。
正所谓风是雨头,看来一场降水又是免不了的。
“今年的雨水真多啊,不过这样也好,最起码能净化空气。”
张叔伸手接了一个小雨点后,正要把别墅铁栅栏拉上时,就看到小姐那辆黑色宝马轿车缓缓驶了过来,他连忙闪到了一旁。
嘀嘀。
张暮涵在车上轻轻按了下喇叭,落下车窗问道:“张叔,我爸在家吗?”
“没有呢,跟太太回娘家了,但少爷(张耀明)在家呢。”
张叔笑呵呵的回答时,却发现车上副驾驶上,还坐着外形俊朗的陌生男人。
男人看起来也就二十七八岁,脸上戴着一副无镜框眼镜,穿着整齐很有品味,一看就是正儿八经的青年才俊。
小姐开始交男朋友了吗?
张叔心中一喜时,就看到小姐眉梢含羞的介绍道:“张叔,这是我朋友陈飞,在英国一起留学的同学,刚回国不久。”
“哦,哦,陈先生你好,欢迎!”
张叔乐呵呵的点头,与陈飞打了个招呼。
陈飞自然就是陈果果了,矜持的笑了笑点头回礼:“张叔,你也好。”
陈果果来张家,是因为听张暮涵无意中说高雅来了张家。
高雅是个什么人,陈果果当然清楚,不但知道他最大的梦想就是干掉小表外甥,更知道他当前一直依附在焦恩佐身边,甘心被利用,彻底沦为了一个跑龙套的。
现在他忽然来到京华,来到了张家,目的是什么?
本能的,陈果果就以为高雅要做不利于高飞的事儿了。
她虽然不屑去管高飞那些事,但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所以这才要求张暮涵带她一起回来,以陈飞的身份出现。
跟张叔打过招呼后,张暮涵驾车驶进了院子里。
车子刚停下,两个年轻人就从小桥对面的别墅中走了出来。
走在前面的正是高雅,张耀明跟在后面。
以前俩人走在一起时,张耀明都是高少跟班的角色,现在高雅‘落魄’了,他虽然仍旧跟在高少身后,但走路的姿势,以及脸上的气质,都有了明显的变化。
尽管张耀明不屑再与高雅来往,但高雅毕竟是高家的嫡系,听闻高云华始终在暗中照顾他。
不看僧面看佛面,张耀明对高雅的突然拜访,也得持慎重态度。
按照焦恩佐的计划,高雅这次来京华,是想通过张家兄妹认识韩泽楷,再通过韩泽楷查到解红颜的下落,从解红颜那儿找到有利于控制破军的东西。
能够从郝连偃月、张家兄妹再联系到解红颜的失踪,很可能与韩泽楷有关,这说明焦恩佐也是非常有脑子的,甚至还看出了一点什么。
不过焦恩佐没有把心中的疑虑告诉沈银冰,他希望事情发展最好像他所想象的那样进行。
“呵呵,暮涵这是刚回家么?”
正要离开的高雅,跟开门下车的张暮涵打招呼。
高少落魄了,不过在旧人面前,仍旧一副应付自如的样子。
“嗯,外出跟朋友小聚来着。”
张暮涵抬手拢了下额前的发丝,微笑着回答完高雅的话后,就对张耀明说:“哥,高、方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在英国时留学时认识的同学,陈飞、陈飞,这位是方雅方少,这是我哥张耀明。”
对自己这个妹妹,张耀明还是有些惧怕她的,当然也很关心她,尤其是在她最近精神状态很不好时,能够看到她与年轻俊才来往,心里也感到非常高兴,连忙热情的与陈果果握手说欢迎光临寒舍。
高雅前来找张耀明的目的已经达到,而且他也看出张暮涵明显不怎么摆他,所以收敛心中某些不快,很礼貌的与陈果果握手问好后,就提出了告辞。
张家兄妹也没有多加挽留,一起送他走了。
高雅刚走,张暮涵不顾陈果果就在身边,黛眉皱起的说:“哥,你怎么还跟他来往呀?没看到咱爸妈都找借口出去了?”
当着外人面被妹妹训斥,张耀明讪笑一声说:“那个啥,虽然他现在就是麻烦的代名词,但总的来说,我们之前也是朋友……”
“什么朋友,他坑的你还在轻处?”
张暮涵毫不客气的打断了张耀明的话,接着问道:“他找你做什么?”
“也没什么,他目前不是在冀南混吗?知道咱家跟韩泽楷关系不错,想托我跟韩泽楷打个招呼,以后对他多多关照一下,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张耀明简单的说了下,马上转变了话题:“暮涵,还不赶紧让陈先生进屋?这都下雨了。”
第1431章 暗杀李男哲的真凶!
今天农历六月初二,距离高老头的八十一岁大寿还有不到一个礼拜.
很凑巧,今天的六月初九,也是星期天。
不过高飞记住这个日子,可不是为了去给高老头祝寿,而是因为这天前夕,是颜红的周年祭日。
穆天涯是为救高飞而香消玉损在皇朝会所,害死她的人就是陈果果。
陈果果现在却是高飞的枕边人,改邪归正后一心一意的对他,高先生无法为穆天涯报仇,甚至都不能守着陈果果祭奠她的周年祭日:女人,总是特别敏敢的生灵,陈果果这种大魔头更是如此。
假如让她看到高飞去祭奠穆天涯,她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事来,搞不好会重返江湖——那可不是高飞所希望看到的。
所以为了陈果果,高飞只能在暗中祭奠穆天涯。
这倒不是他怕失去陈果果,而刻意忽视忘记穆天涯,实在是当前是最关键的时刻:需要对付沈银冰,陈果果又怀孕了,绝不能再节外生枝。
但祭奠颜红,高飞却不需要瞒着任何人,而且他也相信陈果果到时候会一起去岭南,因为她母亲上官风铃,就是与红姐一起长眠在那个山洞中。
淅淅沥沥的小雨再次下起来时,高飞接到了陈果果的电话:高雅,去找张耀明了,想通过张家来接触郝连偃月的丈夫韩泽楷,表面上是想委托韩泽楷照顾他,但实际上还另有隐情。
如果韩泽楷只是韩泽楷,没有跟郝连偃月有一点关系,高飞才不会管这些。
现在郝连偃月已经成功取得了沈银冰的初步信任,正在关键时刻,任何一点点的意外,都有可能造成一番心血随水东流。
高飞绝不允许出现这样的情况,得知陈果果传回来的消息后,马上就皱眉沉思起来,心中快速盘算着高雅为什么要去找韩泽楷。
正如陈果果所想的那样,高飞比她更能了解高雅的为人,知道他真的走投无路了,也不会抛下昔日的大少架子,去求韩泽楷来照顾的。
更何况,高飞也知道高雅正跟着焦恩佐混。
那么完全可以理解为,他去找韩泽楷,实际上就是焦恩佐的意思。
焦恩佐为什么要找韩泽楷?
会不会跟郝连偃月‘反水’有关系?
能不能影响到郝连偃月的任务,和生命安全?
就算没有,高飞也不敢掉以轻心,必须得把这事给搞清楚才行。
叮叮当——就在高飞皱眉沉殷时,手机响了起来,是刘小龙打来的电话:“你在哪儿?”
“方家村老宅。”
高飞走到屋檐下,抬头看了眼黑漆漆的夜空:“怎么,有事?”
“你等着,半小时后我就会赶到。”
刘小龙没有回答高飞的话,匆匆说了一句后就扣掉了电话。
“搞什么呀,神秘兮兮的。”
高飞晒笑了一声,也没在意,拿起一把伞走出了老宅,走向了后面山包。
李男哲被刺杀在新厂门口那件事,并没有给方家村、给分厂带来任何的影响,该做什么的还是做什么,分厂照样按照计划安装机器,准备等月底试生产。
老宅后面的山包上,已经铺上了青石小路,经过这些天的日夜奋战后,一些主要建筑已经全部竖起了雏形,因为这几天总是下雨,所以暂时休工。
静悄悄的山包上,泛着清新的草腥味道,深吸一口气后的感觉很不错。
现在只要回方家老宅,高飞晚上都会来山包上的凉亭中坐会儿。
在这儿,他能亲眼看到他给方家村带来的聚大变化,很有一种做正事的成就感。
人世间最好的回报,不是金钱美女,也不是香车宝马,而是老百姓发自内心的愉悦,跟尊敬。
“等过完红姐的祭日后,就跟王晨复婚吧,要不然那丫头得被折磨疯了。真是奇怪,以前看她很冷静狼的小丫头,怎么现在变得不可理喻了?”
想到王晨,高飞就有些无奈,点上一颗烟开始回忆他跟王晨的那些快乐。
两道雪白的光柱,让黑夜中的细雨看起来闪闪发光,好像珍珠那样。
刘小龙来了,他知道高飞晚上喜欢在山包上呆着的习惯,直接把车开到了山包下。
车门打开,却下来了两个人,顺着青石板路快步走了上来。
等俩人走进了小亭子内后,高飞才打开了柱子上的灯光开关,瞬间亮了起来。
“李局,你也来了。”
灯光亮起后,高飞才发现跟随刘小龙一起来的人,竟然是市局的一把手李承明。
“呵呵,冒昧前来,不算打搅吧?”
李承明开了个小玩笑,与刘小龙一起坐在了高飞对面的木凳上。
“就算是你想打搅,也打搅不到别人,我现在就孤家寡人呢。”
高飞把烟盒推了过去,开门见山的问道:“是不是李男哲被刺杀一案,已经有了结果?”
那天李男哲被刺杀后,萨拉娜从旁边树林中,找到了一只镶嵌着钢筋的‘凶鞋’,按照高飞的吩咐,秘密把证据交给了刘小龙,后者又暗中送到了市局。
如果是职业杀手使用带凶器的鞋子,肯定会制作精美,好用的。
不过趁乱暗杀李男哲的这个人,却是明显的门外汉,或许说是仓促之间没有准备好,所以这才用把钢筋直接踩在脚下的方式杀人。
这样的凶器也能杀人,可被凶手踩在脚下的钢筋上,却带有些许毛刺。
这些毛刺,刺破了真凶的脚掌,上面残留了一点血渍。
实力强大的警方,很快就发现了这点血渍,并立即提取并化验,用最快的速度,来确认血液的主人。
在高度发展的现代化破案手段面前,根据一根头发丝,甚至是汗液都能查出某人,更何况是带有明显基因特征的血渍?
经过数天的逐一确认、排除后,警方终于在再三确认下,锁定了真凶的真实身份。
“这是我们警方的化验报告,你要是有兴趣的话可以看一下。”
李承明说到这儿后,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内,拿出一份化验报告的复印件,放在了木桌上,推向了高飞。
高飞拿起了随便翻阅了一下,就放下淡淡的说:“不用看了,暗杀李男哲的真凶,应该是高雅吧。”
不等李承明说什么,高飞又说:“如果不是他的话,你们也不会连夜跑来乡下跟我说这些了。”
“你说的不错,现在我们警方可以肯定的说,暗杀李男哲的真凶,百分之一百的是他。”
李承明点了点头,说:“警方这几天调阅了案发当天的路口监控录像,发现高雅在案发当天早上,就驱车离开了北山集团,来到了方家村这边。当时他是乔装打扮过的,但我们根据系统的技术分析后,仍然能确定是他。”
顿了顿,李承明才继续说道:“最重要的是,我们在他所开的那辆普桑后座中,发现了另外一只鞋,与一些这边的泥土——我不得不说,高雅目前扔沉浸在他以往的身份中,根本不怕被警方查出来,所以才会这样大意。”
“我们今晚来找你,是想通知你,我们要抓捕他了。”
李承明最后说道:“抓捕行动日期,就定在明天晚上九点。”
高飞沉默了片刻,才说:“其实不用通知我的。我知道,你们之所以通知我,就是想借我来告诉京华高家。不过我觉得没必要,因为高家早就把他给逐出家门了。你们只需按照正规的办案流程,来对他实施行动就好了。”
听高飞这样说后,李承明这才松了口气:“好,那我马上回去安排行动计划。”
抓捕高雅这个暗杀李男哲的真凶,是李承明这个市局局长的职责。
但高雅被捕定案后,至于该接受什么样的处罚。那就是法院等机关的事了,跟李男哲无关,到时候就算高家要插手此事,也不会找到他头上了。
刘小龙在离开时,轻轻拍了下高飞的肩膀。
他很清楚,别看高飞与高雅现在势同水火,但终究是一奶同胞的亲兄弟,得知高雅要被抓捕的消息后,高飞心情当然不会怎么样。
高飞笑了笑,目送李承明俩人的车子离开后,拿出电话拨通了高云华的手机:“大哥,还没有休息?”
“正在分析北朝李家忽然要跟罗冰能源集团接触、有可能合作的事。”
高云华对高飞是绝对信任,很少隐瞒什么。
“哦?北朝李家会忽然与沈银冰合作?”
高飞当然也知道罗冰集团就是沈银冰的企业了,随口问出这句话后,马上就明白怎么回事了:当初他委托眼镜干掉李男哲时,就是沈银冰派人阻止的,名言说李男哲对她有用。
至于李男哲为什么会对沈银冰有用,那时候高飞也曾经了解过,得出沈银冰对北朝李家控制的东海海底油田很有兴趣的结果。
对此,高飞是没兴趣的,就像他听说北朝李家要跟沈银冰合作一样,只是随口说了句就改变了话题:“大哥,刚才冀南市局的李承明,跟小龙一起来找过我。”
高云华马上问道:“他们找你做什么——哦,难道是为了李男哲被刺杀一案?”
高飞点了点头:“嗯,是的。他们来专门找我,就是为了特意通知我,希望我能转达给你……警方准备在明晚九点,对他采取抓捕行动。”
警方会在什么时候对高雅采取抓捕行动,这本来就是个绝密消息,李承明不该说,高飞更不该说给高云华听。
但他们都说出来了,其中的意思显而易见。
“他才是杀害李男哲的真凶?”
高云华在那边沉默很久后,才低声说:“我知道了,你不用管这件事,我也不会告诉老爷子的。他既然做错了什么,就必须得付出相等的代价。”
高飞没有再说什么,隔着电话与高云华相对沉默了片刻,也没说再见就扣掉了电话。
不过他刚扣掉手机,手机却又急促的响了起来。
第1432章 我必须杀一个人!
冀南这边倒是yin雨霏霏,但王晨的上空却是繁星似锦,夜风阵阵,田野里不时传来小虫的鸣叫声,与风吹玉米叶的沙沙声相互辉映,让人陶醉.
任何人在这种环境下,心神都会很平淡的。
当然,这个所谓的任何人中,并不包括眼镜先生。
眼镜正坐在距离王晨十几米的麦草垛上,抱着手机跟法国巴黎那位美女警官煲电话粥,声音腻的让人恶心:“小亲亲,你那边气温还好吧?哎呀呀,我这边好热呢,呆在空调屋里都淌汗,幸好我现在乡下。唉,还是乡下好呀,空气新鲜,天空湛蓝,真想一辈子不回城市了。”
在过去的几十年内,长了三只手的眼镜,绝对是世上最自卑的一个男人了。
要不是老乔治为收服他,暗中给他布局让他多了个女儿,他这辈子都不会碰任何女人。
随着克莱尔的出现,眼镜也终于离开了老乔治,过上了自由自在的生活。
阴差阳错间,眼镜上次陪同王晨去法国巴黎时,遇到了一位美女警官。
然后呢,莫名其妙的,眼镜就喜欢上了人家。
而那位美女警官呢,也被眼镜表面的斯文,内在的含蓄给吸引了,现在俩人已经发展到无话不谈的地步,其中就包括眼镜有第三只手的事。
对一般女人来说,肯定会把一个长了三只手的男人当做怪物,敬而远之。
不过那位美女警官在小时候时,就曾经听闻过欧洲杀手之王(眼镜)的传说,所以对他不但没有丝毫害怕啊厌恶啥的,反而感到很激动,偶像啊不是?
眼镜的爱情,姗姗来迟了,但爱的却是一发不可收拾,双方已经约定等圣诞节那天,美女警官就会来华夏,与眼镜先生走进结婚的礼堂。
有了爱情的眼镜,精神面貌是焕然一新,每个晚上给通讯公司贡献的话费,都是一个惊人的数字。
不过他也很清楚王晨现在的处境,所以在跟美女警官聊天时,都躲在一旁,免得让小晨妹妹触景生情。
眼镜已经陪着王晨在老家呆很多天了,左邻右舍的都以为她嫁给了一个老外,要不然为啥出入都是成双成对的呀?
王晨才不会在意这些,眼镜更不会——郁闷而又精彩的人生,是不需要解释的。
眼镜跟女朋友窃窃私语的声音,随风传到王晨耳朵了,她只是笑了笑,坐在了地头的一块石头上,双手抱着屈起的双膝,微微昂着下巴看星星。
或者说,在想念某个男人。
自从上次让高飞来这边,却被拒绝后,王晨就赌气没有再给他打电话。
高飞也没给她打过来,俩人就这样一直冷战着。
“他现在做什么呢?是不是也再想我,还是跟某个女人在卿卿我我?差不多,应该是后者吧?唉,其实就算他在思念一个女人,那个女人也不一定是我,很可能是沈银冰。”
王晨心中低低叹了口气时,扭头向眼镜那边看了眼,继续想:这家伙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了,是故意眼红我来着吧?
“算了,不就是主动打个电话吗?他一个男人没什么大气魄,我何必跟他一般见识呢。”
望着眼镜呆愣了片刻,受到他刺激的王晨,决定主动给高飞打个电话:再给他最后一次机会,他要是还不知趣的跑来认错,哼哼,休怪我翻脸无情!
王晨心里哼哼着,拿出手机,拨通了那个无数次想拨通,却一直没有拨通的手机号。
很快,那边传来了高飞的声音:“喂,还没有休息?”
“嗯,你也不是没有休息?”
王晨看着天上的星星,刚要打电话时的忐忑等负面情绪,一闪而过,变得很自然:“在做什么呢?”
“就在山包上看远处呢,一个人。”
高飞没有撒谎,他现在的确是一个人,在极目远眺。
“哦,我是两个人,眼镜就在旁边不远处。呵呵,你也许没猜到吧,他竟然跟巴黎那个女警成为男女朋友了,俩人计划着要在今年圣诞节结婚呢。”
王晨为了活跃气氛,就把眼镜的事儿说了一遍。
听说眼镜终于有了女朋友后,高飞也很高兴:“行呀,这家伙终于告别他的光棍时代了。嗯,圣诞节,行,到时候我给他准备一个大红包。最好呢,是鼓动刘小龙与克莱尔,与他们同一天举办婚礼,哈哈。”
王晨也知道刘小龙跟克莱尔的事儿,对高飞这个提议很赞同。
俩人都没有谈自己的事情,好像都在刻意回避。
十几分钟后,王晨忍不住了,轻声说:“高飞,还有六天就是一个特殊的日子了,你还记得吧?”
高飞愣了下,心中一荡,声音低沉了下来:“没有六天了……我怎么会不记得呢?一辈子,我也忘不了的。”
王晨提醒高飞所说的特殊日子,就是俩人举办婚礼的周年纪念日。
但高飞想到的,却是红姐去世的周年祭日。
高飞结婚前夕,红姐长眠于岭南,这也是他一生中最大的遗憾之一。
王晨没有注意到高飞话中的不对劲(她说是六天,高飞却说不到六天),还以为他说的这些是跟俩人结婚有关呢,心神激荡下轻声说道:“嗯,我也是一辈子忘不了。高飞,六月初九那天你来我这儿好不好?在我老家渡过结婚周年纪念日,也是很有意义的,对吧?”
王晨邀请高飞来她老家,过结婚周年纪念日,这就是变相的服软了。
如果高飞是个聪明人,就会顺着她的话说ok,然后俩人这场冷战就会彻底的结束,重新回到此前那番恩爱的岁月。
但让王晨感到不对劲的是,高飞却迟迟没有说话。
在听到王晨说出‘结婚周年纪念日’后,高飞才想到那天是他跟王晨结婚一周年的日子。
说起来,现在的小夫妻,最看重的就是结婚纪念日之类的,有那些特别Lang漫的,还会记住俩人第一次牵手,第一次拥抱,第一次接吻第一次上——等等,只要是俩人之间的甜蜜第一次,都会被牢牢的记住,直到为谁半夜起来给孩子换尿布而争吵,才会结束。
但无可否认的是,结婚周年纪念日,对于所有的小夫妻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哪怕是高飞跟王晨现在已经离婚了。
可偏偏,高飞却忽略了这个伟大的日子。
他不是故意的。
第一,他没有参与跟王晨结婚的典礼,是刘小龙替他做的,所以他对结婚这一天的印象,并不是太深刻。
第二,现在只要有人提到六月初九这个日子,高飞就会想起红姐,那个娇俏,野蛮没有文化更没有任何武力值,却为了提醒他别被伤害,而千里迢迢赶去岭南遇害的小女人。
然后,他才会想到那一天是高老头的生日。
最后,高飞也许才会想到就是在那一天,他把王晨风风光光的娶回了高家。
不能不说的是,当一个女人为某个男人而长眠后,出于对她的愧疚、思念等原因,她遇难的这一天会被男人牢牢的记住。
就像颜红这样,就是被高飞牢牢的记在了心里,记住她安然而去时的时间,就在六月初九前夕。
所以当王晨提到‘六月初九’这个日子时,心神激荡的高飞,想当然的就想到了这是颜红去世的周年祭日,却忽略了这一天对王晨来说有多么的重要。
经王晨提醒后,高飞才猛地想到那一天对王晨的意义,接着王晨就软语问他,能否在那一天赶到她老家,与她共同渡过这个美好的日子。
不行。
高飞想都没有想,心底深处就冒出了这两个字。
结婚纪念日诚然重要,但又怎么比得过红姐的周年祭日?
结婚纪念日可以不过,因为活着的人总有太多的事情,可以渡过这一天。
但去世的红姐呢?
她一个娇俏的小女人,身边就有一个从来都不认识的上官风铃,这一年中,她恐怕在那边对内地翘首以盼很久了吧?
孤独了一年,为高飞而长眠于异乡的红姐,肯定会比任何人都迫切希望在那天看到高飞。
高飞,也没有任何理由,在她与世长辞的那一天,不过去看望她,哪怕稍后就是王晨的结婚纪念日。
“不行。”
高飞沉默很久后,才声音有些沙哑的吐出了这两个字。
“不行?”
王晨在重复这两个字时,只觉得嗓子发干,声音走调,仿佛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的那样,心里好像被一把刀子狠狠戳了一刀的疼,偏偏脸上却浮上了最最开心的笑容,再次问道:“不行?高飞,我请你来我老家,于我共同渡过我们的结婚纪念日,你说不行?”
高飞深吸了一口气,沉声说:“是的,不行,真的不行。王晨,你听我解释……”
“我不想听你的任何解释。”
王晨断然打断了高飞的话,狠狠咬了下嘴唇,嘎声问道:“高飞,你说不行,是不是因为那一天要去陪伴别的女人?”
不等高飞回答,王晨又接着问道:“我不想听任何解释,也不想听你说出那个女人是谁,我只要你回答,我说的是,还是不是!”
王晨不知道,她在说出最后一句话时,已经几乎是在嘶吼了,更没有察觉到泪水已经顺着脸颊噼里啪啦的滑落,吓得坐在那边麦草垛中的眼镜,慌忙压低声音跟他的小亲亲说拜拜,站起来看着她。
高飞再次沉默,很久后才说:“是,我要在那两天去岭南陪伴红……”
“我知道了,祝你跟你的红颜知己过得愉快。”
王晨忽而咯咯笑了起来,随即猛地举起手机,对着石头就狠狠砸了下去。
啪的一声大响,手机碎成了好多瓣。
“怎么了?”
眼镜走了过来。
王晨反手擦了把泪水,没有解释什么,只是咬牙道:“眼镜,我必须杀一个人,你得帮我!”
“杀谁?”
“沈银冰。”
第1433章 一家哭何如一路哭?
杀人对于眼镜来说,就像卖肉的屠夫卖肉那样自然.
无论是杀谁,只要有足够的利益,与理由,眼镜都不会拒绝。
所以在王晨请他帮忙去杀一个人时,眼镜没有丝毫的犹豫就问去杀谁。
他没有提到任何要求跟条件,因为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不但把王晨当做好哥们的老婆,更是把她当做了需要自己尽心去呵护,照顾的小妹。
一个疼爱小妹的兄长,无论替她去做任何事,都不会犹豫的。
不过当王晨说出‘沈银冰’的名字后,眼镜却愣了:“杀沈银冰?”
“是的,就是杀沈银冰。”
王晨的双眸中,已经燃烧起了灼热的火焰,双手紧攥成了拳,一字一顿的说:“她不死,我永远别想让高飞安心呆在我身边!”
“我是一个女人,正常女人,没有任何的野心,只想与自己相爱的男人过世间绝大多数夫妻所过的日子,相濡以沫,一起慢慢变老。”
“我没有任何野心,但这不代表着我在终生幸福受到威协时,不会反击。”
“我已经忍了很久,真的忍了很久,现在我已经忍不下去了,必须得做点什么了。”
“眼镜,帮我杀沈银冰,要不然我这辈子都无法安定生活。”
王晨霍然转身,看着眼镜:“你如果真把我当成你的朋友,你的小妹,那你就帮我——而且,你要答应我,不许告诉任何人!”
以往无比雅静的王晨,此时全身都爆发出骇人的杀意,让眼镜这个职业杀手都感到心悸,情不自禁的后退了一步,喃喃的说:“王晨,你是不是再考虑一下?”
杀人对于眼镜来说,委实算不了什么,哪怕是杀比他更为强大的人,只要给他时间去制订暗杀计划,依着他丰富的刺杀经验,和无穷无尽的刺杀手段,他肯定能达成目的。
可关键问题是,杀谁?
沈银冰该死吗?
答案无疑是肯定的:她该死,别的暂且不说,仅仅是她挟持了国家,因为一个败类谢小雯就让近百无辜者伤亡,就该死至少一百次了。
但她又不能死,在没有绝对把握之前,哪怕是华夏这个让美国都不敢小视的国家,也不敢擅自动她分毫,只会暗中密切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原因很简单,因为她要是死了,就会有数百上千无辜者为她殉葬。
所以就算是眼镜有查出她行踪,干掉她的把握,可也不敢随意动她。
更何况,沈银冰与高飞之间,有着说不清的关系,眼镜不能在不通知他的情况下,对她擅自下手。
借着星光,看着脸色阴晴不定的眼镜,王晨笑了:“怎么,你是不是觉得沈银冰不能死?”
“是。”
眼镜有些艰难的点了点头,满嘴都是苦涩的说:“如果她能死的话,根本不用我们出手,华夏早就让她死一万遍了。”
顿了顿,眼镜又说:“王晨,你该知道,沈银冰的死,牵扯到数百上千的无辜者,如果我们擅自对她下手,那么她死后,会……”
“我知道。”
王晨打断眼镜的话:“我知道沈银冰还能活的悠闲自在,都是因为她绑架了数百上千无辜者的生命安危,这也是华夏迟迟不敢妄动她的主要原因。但我更知道,如果任由她籍此而继续强大下去,那么她对华夏所造成的伤害,就会呈几何形式的壮大,最终会达到一个再也不能动她的地步。”
伸出舌尖,tian了tian唇上的血渍,王晨声音嘶哑的说:“我们老祖宗有两句话是这样说的,长痛不如短痛,一家哭不如一路哭。既然早晚都无法避免疼痛、哭泣的悲剧,那为什么不趁着她还没有变得更强大之时,狠心把她除掉?”
重重吐出一口气后,看着发呆的眼镜,王晨眼眸中闪着坚毅:“现在她可以连累上千人,但任由她发展壮大下去,她会连累上万人,孰轻孰重,其实华夏高层心中也很清楚,但他们无法下这个狠心。”
“既然高层无法下这个狠心,那就让我来帮他们下吧。”
王晨语气放缓,再次坐了下来,下巴搁在膝头上望着玉米地说:“所有的罪过,也有我一个人来承担。”
眼镜艰难的咽了口吐沫,喃喃的说:“王晨,你最好是再想想……”
王晨摇头:“不用想了。你知道这些天在想什么吗?除了想我的男人外,我就是在想该怎么除掉沈银冰。”
眼镜又说:“但你最起码得告诉高飞呀!”
王晨反问:“我要是告诉他,他会允许我这样做吗?”
眼镜语气坚定的说:“决不会!”
“那不就结了?”
王晨冷笑一声,淡淡的说:“可我必须得做这件事——我,已经忍了很久了。”
眼镜轻轻叹了口气:“唉,王晨,你变了。”
“是啊,我承认我变了,不再像以前那样对任何事都能保持平常心,泰然处之。”
王晨坦然承认:“可我为什么变了呢?因为有人阴魂不散紧缠着我的男人,眼镜,我是个女人,一个已婚的女人。为了那个女人,我曾经大度的离开我的男人……眼镜,你知道女人被迫离开她男人的时侯,就等于是天塌下来了吗?”
“在高飞离开她后,我就像女娲那样,苦苦修补我的天。可她。”
王晨呵呵轻笑,摇着头说:“却始终不放过我的男人。一个女人可以为了大义,在短时间内失去心爱的男人,但绝不允许永远的失去他!爱情,是自私的不是?”
“可她非得夺走我爱的男人,那我除了反击之外,还能有什么办法?”
王晨抬起头,定定的看着眼镜,说:“眼镜,我必须得杀沈银冰,为此,我可以付出任何我能付出的代价。你可以不帮我,甚至可以去告诉高飞,让他来阻止我。但你们能阻止得了我一时,却阻止不了我一世。要想我放弃这仇恨,除非……”
“除非,我死了。”
王晨又看向了星空,脸蛋在星光下看上去是那样的恬静,甚至有几分圣洁。
同一片天空下,冀南这边的降水量大了起来。
王晨扣掉电话后,高飞马上就给她拨打电话,对方却提示已经关机了。
他想给眼镜打电话,想了想却算了。
高飞以为,王晨误会了他这就是小事,等忙过眼前后再解释就可以了,没必要为此搞的大惊小怪的,反正他觉得王晨也不是那种不通情达理的,事后知道他没有去陪她,而是去陪红姐后,肯定会理解他心情的。
“唉,怪不得别人都说,婚姻就是围城,在里面的人拼命想跑出来。我倒是跑出来了,可眼下还不是被她仅仅束缚着?看来,还是光棍好啊。”
根本没有意识到王晨开始疯狂的高飞,苦笑一声后打着伞走出了小亭子,沿着青石板路慢慢走下了山包。
咔嚓!
随着一道闪电划破黑漆漆的长空,整个世界都变得雪亮,但瞬间后就更加的黑暗,雨势却更加的急了。
天气预报中说,华北地区最近半月中,会出现长时间的降水云层,这就是老百姓常说的黄梅天气。
江南的黄梅熟了,阴雨连绵的天气来到了。
时大时小的雨,在过去几天内始终没有停歇,给各地的防汛部门造成了很大的压力,这要是放在以前,黄河等流域差不多要发脾气了,不过现在她们都乖乖的按照人类既定的河道,蜿蜒向东,只向大海。
昨晚一场大雨过后,早上天就晴了,朝霞漂亮的让人心醉,不过很多老百姓却说今天还会有雨,因为谚语说得好,晚霞行万里,朝霞不出门。
有朝霞的早晨,就代表着今天会有雨。
果然,当太阳在下午四点多钟被一片云彩遮住后,就再也不出来了,雨水就像昨天那样如约而来,带着丝丝的凉意。
晚上八点时,雨势多少小了一点,牛毛细雨,但没有停。
“这鬼天气,怎么跟江南那边差不多?”
韩泽楷开门下车后,抬头看了眼黑压压的天空,小声咒骂了一句。
今晚韩泽楷正在参加防汛部门的一个临时会议,不过在接到来自京华的一个电话后,就委请假回来了。
电话是张耀明打来的,说是今晚会有人去他家拜访他,请他务必给个面子。
张耀明在电话中说明了那个人就是高雅,并隐晦的告诉韩泽楷,请他敷衍一下高雅,大体上过得去就行,不需要太上心。
高雅目前混到如此地步,韩泽楷很清楚,心里也很高兴:他看不惯所有比他强势的大少,尤其是高家的人(在京华时,高云华一直压着他),所以才在郝连偃月要求他来到冀南时,毫不犹豫的走马上任了。
凭良心说,韩泽楷还是很有几分工作能力的,除了心雄有些狭隘之外,别的都还好,来冀南的一年多时间内,也为冀南的建设做出过很大的贡献。
有消息说,韩泽楷的优异表现,已经被高层看在眼里,说不定什么时侯就会高升。
韩泽楷现在算是春风得意,这时候落魄的高雅来求他了,就算没有张耀明的拜托,他也不介意‘提携’一下高家二少。
走出车库后,韩泽楷看到有个人打着伞站在别墅门口,就知道那很可能是高雅了。
“高二少?”
韩泽楷打开别墅院子里的大灯,走到了门前。
“韩哥,是我。”
这次高雅并没有要求别人称呼他为方雅,赶紧收起伞放在地上,主动伸出双手,语气里带着明显的献殷勤:“韩哥,打搅您工作了吧?”
高雅的懂礼貌,给了韩泽楷很大的满足,伸出右手任由他握著晃了晃,矜持的说道:“没什么打搅不打搅的,自己人嘛。来,跟我进屋。”
韩泽楷转身时,并没有看到远处树影下有两个黑影一晃,在看到高雅悄悄打了个手势后,又蛰伏了下来。
第1434章 多谢韩哥的慷慨!
“嫂子呢,最近没有来冀南吗?”
跟着韩泽楷走进别墅客厅后,高雅随口说了一句,把手里的两瓶酒放在了门后.
“嗨,都是自己人,来就来吧,干嘛还要带东西?”
韩泽楷嘴里虽然这样说着,心里却很满足。
他不在乎高雅带来的酒值钱不值钱,关键是高雅的态度,让他感到很爽,假装嗔怪了一下后,说:“你嫂子最近又出差了,还不知道啥时候回来呢。唉,你也知道,因为她工作的特殊性,几乎每年都会消失几个月,甚至更多时间,我这个当丈夫的,跟独守空房也差不多。”
自嘲了两句后,韩泽楷请高雅坐下,泡上了两杯清茶。
高雅打量着房间里的布置,提议道:“韩哥,你该雇请一个保姆才对。在单位工作回来后,还得自己做饭,也的确是有些累。再说了,怎么着也得有人帮着打扫下卫生吧。”
“哈,我这个人吧有几点小毛病。”
韩泽楷哈了一声,说:“一呢,是喜欢清净。二来呢,喜欢住大房子。最后呢,就是有些小洁癖,不喜欢别人代我整理我的日常用品。”
“这可不算什么缺点,是品质。”
高雅很自然的又拍了下马屁。
韩泽楷笑着端起茶杯,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等高雅放下茶杯后,韩泽楷才说道:“高二少,咱们都是自己人,也就没必要藏着掖着了——我吧,也听说过你的遭遇,知道你现在的处境很不好,我心里很是感慨啊。”
高雅苦笑了下,低声说:“以前不懂事,自作自受。”
“但不管怎么说,这些都已经过去了,只要放下这些心结,重新振奋起来,依着你高二少的本领。也足够大有所为的。”
韩泽楷安慰了高雅几句,话锋一转正色说道:“兄弟,我托大叫你一声兄弟。你今天既然找上我了,那咱们就有什么说什么。说吧,你想让韩哥我帮你做什么?只要不违反纪律,我尽量帮你去做!”
张耀明在电话中,已经跟韩泽楷说的很清楚了,高雅这才上门求见他,就是为了求他照顾一下。
韩泽楷是这座城市最有权力的十几个人之一,要想照顾个把人还是很简单的。
“多谢韩哥的慷慨。”
高雅满脸都是感恩戴德的神色,缓缓的说:“我这次找韩哥帮忙,是找您打听个人的下落。”
韩泽楷也没在意,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说:“找人啊?这个简单。韩哥我虽然在公安口那边没太大影响力,但只要说出话来,那边的李承明还是要给我几分面子的。说吧,你要找的那人是谁?只要他在冀南,我现在就给李承明打电话。”
高雅脸上浮上一抹诡异的笑容,一字一顿的说:“解红颜。”
“解红颜?哦,解——什么!?”
韩泽楷脸色猛地一变,眼睛睁大好像见了鬼那样,死死盯着高雅,嘎声问道:“你说,你要找谁?”
高雅却是一脸的从容,手指翘着沙发帮说:“我要找解红颜。就是二十年前号称华夏第一美女的解红颜。当然了,她还有另外两层身份,一个是安归教东宫宫主上官印的妻子,另外一个就是破军辖下的魁首。”
高雅能知道解红颜这些信息,都是焦恩佐费了老大力气才打探到的。
韩泽楷虽然震惊于高雅提出的问题,但他终究是见过世面的人,脸色很快就恢复了正常:“高二少,说实话,我倒是听说过解红颜,以前好像也见过她一次。但却不知道她具体的身份,更不知道她现在哪儿——所以呢,我无法帮你。”
“韩哥,你这样说就没意思了吧?”
高雅优雅从容的笑着,端起茶杯翘起二郎腿,晃着脚尖说:“你觉得,我要是不知道她的失踪跟你有关,我会来麻烦你吗?我们真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查到她在失踪前,曾经与嫂子接触过。而且我们为了查出她的下落,也曾经找过那些为你装修别墅的工人,确定在你那边的楼梯下,还有一个暗门。”
高雅扭头,看向了那边楼梯处,悠悠的说:“那些工人说,在那个暗门的后面,又是另外一个世界,完全可以当做是藏娇的金屋。”
高雅说着话时,两个头上戴着黑头套的黑衣人,推门走了出来,手里拿着手枪,眼神凶狠的盯着韩泽楷。
韩泽楷别墅内另有天地,里面有他‘饲养’的几个美女,这是他最大的秘密。
他真没想到,这个秘密竟然被高雅知道了。
最关键的问题是,解红颜的确就在暗门内。
正如高雅所推测的那样,解红颜的确是通过郝连偃月,才蔵在了他家里。
至于解红颜为什么没有让郝连偃月转告高飞,那是因为她怕会给高飞带来麻烦——破军的少爷,一直在追杀她,她只想等失踪个三两年后,等少爷放松对她的追杀后,再做决断的。
其实也幸亏郝连偃月现在是高飞的人,如果她还是贪狼那边的人,绝对会把解红颜交给沈银冰的——话说解红颜有些天真,当初她找到郝连偃月时,就是以为人家是九局的局长,正义的一方,能保护她。
解红颜却不知道郝连偃月的真实身份,不过她运气不错。
韩泽楷的运气就有些欠佳了,看到那俩蒙面人后,脸色就吓得苍白,再也没有了大领导该有的镇定,看着高雅牙齿咯咯作响:“高、高雅,你这样做,也太、太过份了吧?难道你就不怕……”
“我怕?呵呵,韩哥,说实话,我现在都不知道我该怕什么。”
高雅冷笑声中,左手晃了下,两个蒙面人立即走过来,好像老鹰抓小鸡那样把韩泽楷从沙发上拎起来,其中一个低声喝道:“去,打开暗门,要不然就崩了你!”
“我、我——有话好好说。”
看出蒙面人眼里闪着的明显杀意,韩泽楷就知道他是躲不过这一劫了,当下唯有按照人家的吩咐,乖乖的走到楼梯后面,在立柱后面一个隐藏很好的地方,按了几下。
随着叮当一声响,楼梯后面出现了一个暗门,通道中的柔和灯光洒了出来。
“就是这……”
韩泽楷刚说出三个字,一个蒙面人就抬手,用枪柄狠狠砸在了他后脑勺上。
韩泽楷俩眼一翻,软软的昏厥了过去。
韩泽楷被人用枪柄砸昏过去时,解红颜却是喝大了。
在这儿已经藏了多久?
解红颜已经记不清了,她只知道陪伴她的那些美女,已经被韩泽楷换了两茬。
看着被带走的美女们脸上带出的欣喜之色,解红颜就为她们而感到悲哀:就为几十万块钱,就能出卖身体甘心被男人藏几个月?
同时,她更是为自己的未卜命运而悲哀:那些为了钱的姐妹,在付出后都得到了想要的东西,可是她呢?
她什么时候才能解脱,像个正常人那样无忧无虑的生活在蓝天之下?
一个正常人,在这种不正常的环境内生活太久后,就会看穿很多事,就像达摩祖师面壁多年终于大彻大悟那样。
解红颜以为看穿了自己的人生,悲哀的人生:她知道少爷的很多秘密,却因为这些而逃避。
既然一眼看到了未来,那活着的兴趣就会大大减少,这就好比玩游戏。
一个人一旦悲哀,就会容易多落,尤其是身边有美酒时。
于是在最近这些天内,解红颜几乎每天都是一种晕乎乎的状态,现在她都懒得穿衣服了,就这么赤果果的躺在沙发上,睡觉时都拿着酒杯。
反正韩泽楷也不敢动她,那些小妹也不敢多看她一眼。
不过她的确拥有让天下女人都嫉妒的好运气:在这儿被关了那么久,她就像陈酒那样让人更陶醉的成熟凤情之外,本身没有一点变老,甚至连该有的一两赘肉都没有。
有些女人,无论她怎么折磨、不在乎自己,可她仍旧始终那样有魅力,不得不说老天爷实在不公平。
解红颜又喝醉了,手里拿着酒杯坐在厚厚的地毯上,斜斜倚在沙发上,醉眼朦胧的看着那些小妹打牌,边打牌边低声讨论还有多久就出去,今枉子(这些小妹根本不知道韩泽楷是谁)会临幸谁等等。
然后,解红颜就看到房门开了,一个男人揍了个来,随即自嘲的喃喃笑道:“你们等的男人……来了,我的男人呢,他在哪儿?”
“啊!你、你是谁?”
几个穿着暴露的小妹,在房门被打开时,也都以为是韩泽楷进来了,赶紧放下牌,脸上浮上最迷人的笑容,正要莺声燕语的迎上去时,才发现进来的不是主子,也不是一个人。
进来的是高雅,身后还跟着一个黑衣蒙面人(另外一个守在暗门门口,看着韩泽楷)。
如果只是高雅一个人进来的话,这些小妹还以为他是主子的朋友,来‘照顾’她们的,可后面却跟了蒙面人,手里还有枪,就怕了。
“嚯嚯,真没想到这儿原来是韩哥的一个**所在啊,让人羡慕的要死。”
高雅吞了口口水,快步走到那几个小妹面前,抬手在其中一个身上狠狠扭了一把,正要问什么时,就看到了解红颜。
解红颜这时候大醉了,以为进来的是韩泽楷,接下来就是跟那些小妹做那些事了,她懒得看,就趴在了沙发上沉沉睡了过去。
修长,光滑,白腻,健康的身躯,就随意展现在了高雅的视线中。
高雅的眼神,一下子变了,喃喃的说:“不愧是曾经的华夏第一美女,就是现在也不输给任何一个女人——既然看到了,要是不做点什么,岂不是亏了?”
“你在这儿等着,就算你想,那你也得等我完事了再说!”
高雅对蒙面人说着,反手脱下上衣,随意扔在一个小妹脸上,快步走到解红颜面前,伸手采住她的头发,从地上拎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