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0章 为高飞做了嫁衣!
从沈银冰公开‘竞选’成为贪狼部的狼主后,华夏当局就想把她缉拿归案.
可却不敢,因为一旦动了她,就会连累佷多无辜者。
沈银冰就是一颗美丽的毒瘤,切除会损伤人体元气,不切除的话会让她变得更强大,到底是切除还是不切除,相关部门始终处于一种犹豫不定中,这才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了高飞这个‘稳定剂’上,希望他能起到奇效。
但可惜的是,出于种种原因,高飞的稳定作用失效了。
就在当局开始逐渐倾向切除毒瘤时,谢小雯意外被贺明珠干掉了,接着就有近百名无辜者,在天云动车脱轨事件中丧生。
现场的惨烈场景,一下子惊醒了当局,让他们清晰的意识到:沈银冰,可不是说着玩儿的,死了一个谢小雯都有这么多人殉葬了,更何况是她自己呢?
立即,相关部门迅速改变了对沈银冰的态度:在短期内,绝不能招惹她!
哪怕是恨她恨的牙根都开始疼了,可华夏的确不能因为铲除她,而连累更多无辜者了。
更何况,现在沈银冰也已经杳无音信,不知道躲在哪儿去了,就算想破釜沉舟的干掉她,可也得找到人才行。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高飞却决定要干掉沈银冰。
听他这样说后,高云华当即吓了一跳:“高飞,你可千万别乱来!我已经听说王晨在法国遇刺的事儿了,也相信这是沈银冰做的,但无论怎么样,你都不能乱来!”
高云华的反应,早就在高飞的意料之中,只是回答:“长痛,不如短痛。”
“我知道这个道理,可……”
高云华真有些急了,语气也严厉了起来:“不管怎么说,她要是真出事了,所牵连的无辜者,绝对要比谢小雯多很多倍!到时候,我们该怎么向人民交代?谁能担负得起这个责任?”
高飞沉默了片刻,才说:“我知道沈银冰是比谢小雯重要许多,但只要我们运作得当,也许就能避免那些惨案的发生。”
顿了顿,高飞又说:“大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肯定在她身边安排了卧底是吧?只要让卧底取得她的信任,替她安排那些事——就是负责控制她一旦出事就会大肆报复社会的人,那么我们就能避免惨案了。”
高云华没有说话。
正如高飞所说的那样,沈银冰身边肯定有当局安排的卧底,比方现在已经牺牲在沙漠中的马祥。
如果这个卧底真能获得沈银冰的信任,替她负责她出事后会大肆报复社会的一系列工作,那么就可以找机会铲除她,并在最短时间内解决这些危险了。
高云华没有说话,高飞也没有再问。
两个人就这样从电话中听着对方的呼吸声,很久后高云华才涩声道:“我们的确做出了一些安排,但这需要时间,毕竟要想获得她的信任,时间是必须的。而且最重要的是,我们当前不知道她到底躲在哪儿,卧底也不知道。”
高飞马上说道:“我有个主意,可以让卧底迅速取得沈银冰的信任,并成为她身边的红人。”
“什么办法?”
高云华急急的问了一句,却不等高飞说什么,就再次说道:“不要在电话里说,我现在马上赶往冀南——高飞,记住,在我没有同意之前,你绝对不能轻举妄动,明白了吗?”
他说到最后这句话时,语气已经是相当严厉了。
但随即,语气又缓和了下来:“你一定要听我这一次,好吧?”
“好,我等你来。”
高飞点了点头,扣了手机打开了窗户。
清新的风,从南部缓缓吹来,夹杂着泥土的芬芳,一对早来的燕子,叽叽喳喳的叫着,从七楼的窗前掠过,到处在寻找它们去年时建造的小巢。
当天傍晚,高云华和妻子晚晴俩人一起,来到了冀南,代表高家恭贺高飞重新入主天涯集团。
高飞此前见过晚晴,知道这位大嫂是那种绝对贤淑的贤妻,不过因为事业心有些大了些,所以婚后好几年了,也没给高飞生个一男半女的,让高家老人对她多少有些意见。
高飞这次再见到她时,却发现她已经显怀了,自然是替高云华高兴,马上请陪同的张妍拿出一款套装化妆品。
怀了孕的女人,最好少接触这些化妆品,毕竟大部分化妆品内都或多或少的含铅,这对胎儿没任何好处。
不过高飞却拍着雄脯的说,天涯集团这款化妆品,是专门为孕妇推出来的产品,对胎儿绝对造不成任何的伤害。
现在天涯化妆品大名名闻世界,高飞又是自己的小叔子,当然不会骗自己的,所以晚晴开心的收下了礼物,并半真半假的说:“高飞,以后嫂子所用的化妆品,可就由你来提供了,而且没有一分钱。”
“哈,嫂子,你跟高飞是自家人,要是提前可就价外了。”
不等高飞说什么,张妍就笑嘻嘻的把话接了过去:“这事不用问高飞,我就能作主的。”
与几年前相比,张妍待人接物、工作等水平,有了质的改变,尤其是气质正向职业女总裁方向发展,要不然也不会被高飞拉来专门接待晚晴的。
通过刚才的介绍,晚晴知道张妍和高飞是什么关系,所以在她面前也没丁点豪门贵妇的架子,眼眸流动的莞尔笑道:“哦,你高飞可就吃大亏了哦——这款产品,怎么着也得好几千吧?”
高飞呵呵一笑:“好几千?嘿嘿,只能买一瓶洗面奶。”
晚晴楞了下:“吓,你也太黑了吧?”
“不黑,不黑,我们高总可不黑,很白呢。”
张妍笑着把话接了过去:“嫂子,你有所不知,这一款适合孕妇专用的化妆品,还不是我们公司最好的。最好的一套,至少得六位数以上。”
“啊?六位数以上?”
晚晴刚才说高飞太黑,是开玩笑的,毕竟现在有名的化妆品套装,售价三两万也是很正常的,可听说还有超过六位数的,她就真吃惊了:“那么贵的化妆品,值钱在哪儿呀?哼哼,你怎么不给嫂子拿最好的呢?”
“嫂子,你可误会我高总了。”
张妍笑着解释道:“我们最贵的化妆品,都是根据客户身体体质来专门订做的,就像是衣服那样。”
廖水粉当初入主天涯集团后,立即为集团制订了一系列的发展计划,和集团发展的主要方针。
天涯集团必须得走高端路线,力争把她打造成世界级别的奢侈品牌。
像时尚界那些国际大牌设计师,为单独的客户设计衣服那样,天涯集团也有类似的计划,那就是在彻底了解某个人的体质后,为她专门订做一款最适合与她自己身体的化妆品。
廖水粉相信,这个业务肯定会对提升天涯品牌有着相当重要的作用,并通过自身影响,已经圈定了一大批客户。
只是不等她实现这个计划,天涯集团就出事了,反倒是便宜了高飞。
听张妍简单介绍完这些后,晚晴大喜,连忙拉着张妍,嚷着要她赶紧为自己制订专用化妆品。
女人都是爱美的,哪怕是晚晴这样矜持的豪门贤妻,也无法拒绝天涯集团推出的这款服务。
“嘿,她还是第一次对化妆品这样感兴趣。”
等妻子拉着张妍急匆匆走出办公室后,高云华苦笑了声,看着高飞说:“不过我现在就可以断定,你小子以后肯定会日进斗金,了不起啊,连这种方法都能想出来。”
“我可没有这么好的点子,是拾人牙慧的。嘿嘿。”
高飞得意的说:“这些都是廖水粉想出来的,已经为我签订了上百个客户。我们前几天就已经确定了,会用最快的时间,满足这些客户的需要,并把这个特色推往全世界,相信用不了太久,那些国际大牌女影星,都会以用上我们为她们特定的化妆品而自豪的。”
“唉,廖水粉不但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还为你做了嫁衣啊,可真是亏死了。”
高云华叹了口气,端起水杯喝了口水,改变了话题:“高飞,你把你的想法仔细跟我说说,我回去后得跟老爷子他们仔细商量一下,才能给你确定的答复。”
这个晚上,高云华、高飞兄弟俩在天涯集团内的厂区办公室内,关门密谋了很久,直到晚上十点多时,才与晚晴连夜返回了京华。
没有谁知道他们商量的是什么,高云华走后,高飞就跟没事人似的,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天涯集团,和方家村。
今天是星期一,一大早高飞就来到了方家村。
经过牛二贵闹事的风波后,现在没有谁敢再给工程出难题,现在大家都知道方家村那位高老板是惹不起了,连牛二贵那样的牛人,现在还蹲在局子里呢。
在南方游玩的老牛村长,听到儿子出事后马上就赶了回来,托关系求脸的找到了方立柱面前,又是作揖又是承诺的,就差跪在地上磕头了,请那位高老板放自己儿子一马。
方立柱请示了高飞。
其实高飞根本没有把牛二贵这号人物放心上,早就忘了这事:“牛二贵?牛二贵是谁?”
“就是牛王村那个超级富翁,那天开铲车挡路收过路费的那位。”
方立柱正说着,一辆黑色的奔驰轿车从远处驶了过来,抬手一指:“喏,牛二贵他爹又来了。”
老牛这次来可不是自己来的,后面还跟着几辆修路的机械,车子刚一停下就下车小跑着跑了过来,拿一盒烟就塞给方立柱:“方村长啊,我可是——”
方立柱也没客气,拿过烟撕开递给高飞一颗,才给老牛介绍道:“老牛,这位就是高老板,你儿子能不能出来,得高老板说了算。”
“哎哟,您就是高老板啊,久仰久仰!”
老牛脸上的褶子,马上就堆成了一朵花。
第1391章 一只咬人的狗!
“久仰?”
高飞似笑非笑的看着老牛,问道:“你以前听说过我的名字?”
老牛脸上的笑容一僵,变成了苦笑:“高老板,说实话,我以前从没有听过您名字,但这才是最让我后悔的地方.假如我老早就知道高老板的大名,我家那个不懂事的崽子,又怎么敢招惹您呢?”
高飞仍旧笑眯眯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高老板,我儿子错了,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就给他一次机会吧。”
老牛说着,转筛着停在路边的几辆修路机械:“还请高老板答应,让我这几辆车参与修路,算是弥补我家那个混帐拖延工程的工期——高老板,您看?”
“你去告诉你的手下,让他们去找工地上的总指挥马副总,一直义务劳动到修路工程结束。你要是同意的话,我马上给凤山分局的刘局长打电话。”
既然老牛主动要求帮忙修路了,高飞实在没有拒绝的理由,更没有丝毫的‘受之有愧’,怪就怪在那牛二贵这一脚踢到了石头上,理应付出这样的代价。
“哎,哎,我同意,我同意,谢谢高老板!”
老牛喜形于色,赶紧给高飞弯腰鞠了躬,转身跑去嘱咐他那些工人了。
老牛身为冀南东北郊有名的民营企业家,在官场上也算是有些人脉了,听说儿子出事的消息后,在南方就给公安部门的领导打了电话,要求通融一下。
但让他吃惊的是,那些领导听他提出这个要求后,不是打着哈哈的敷衍,就是干脆声称在外地公干,没有一个人肯帮忙。
最后,还是蓝区长够意思,很委婉的把高飞背景说给了他。
老牛听完后吓得差点把手机给扔了,对他儿子大大赞叹了一番:你个混蛋,还真特么的有能耐,竟然连老高家的人也敢惹,这就是活得不耐烦啊!
老牛很清楚,高飞不发话,他儿子就得在里面关着,谁也不敢放他出来,所以这才按照蓝区长的指点,送来了几部修路车。
把老牛打发走了后,高飞和方立柱说了会话,正要去山包上看看时,就看到一个戴着蓝色安全帽,穿着短袖天蓝短袖衬衣的女孩子,从工地临时指挥部内走了出来。
“哦,高飞,我先去忙,有什么事你打我电话就好了,随叫随到。”
看到女孩子走过来后,方立柱马上就很有眼里价的闪人了。
好几天了,赵总工总是拐弯抹角的向方立柱打听,高飞啥时候来,每天都会站在山包高处,遥望着市区方向发呆很久,好像一尊望夫石那样。
就算是傻瓜,这时候也能看出赵总工对高飞有意思了,方立柱自然不会再竖在这儿碍人眼。
看着走过来的赵娴静,高飞眼里闪过了一抹复杂的神色。
对于赵娴静,高飞并没有什么深厚的感情,俩人之间发生了那层关系,绝对是上天在冥冥之中安排的。
赵娴静误以为赵率死在高飞手中,为了给他报仇,这才不惜一切代价理由‘银色’来报仇,但结果高飞却对那款新型毒药免疫——结果,她被白白的祸害了,还被苏樱讹诈了一千万。
高飞之所以觉得赵娴静在上天在冥冥之中的安排,主要是因为俩人的第一次见面,与他跟颜红第一次见面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
谁能想到,赵娴静苦心琢磨的贴近高飞的办法,在他看来却成了颜红假借她来与他相会?
等搞清楚赵娴静这样做的目的,和她真实的身份后,高飞对她就没有丁点愧意了,觉得她完全是咎由自取,尤其是她想利用这层关系,来利用高飞后,高飞对她产生了较大的反感。
尤其是她成为三建的副总工,赵友宾去新闻发布会捧场后,高飞更加看不起她了,所以看到她走过来后,只是淡淡的笑着打了个招呼:“赵小姐,真没想到你会去三建工作了。”
“你一个在化验室内整天跟生化病毒打交道的博士,忽然转行成为一个泥瓦匠后,还能适应这种转变吗?”
说到后来时,高飞丝毫不掩饰他的嘲讽:“但最可惜的是,我现在已经明白你为什么要贴近我了。无论你做什么,都无法改变我对你的提防心。所以呢,我劝你最好还是回美国吧。华夏这边,不适合你的。”
对高飞毫不客气的嘲讽,赵娴静唯有苦笑:“高飞,能不能听我仔细解释一下?”
“说吧,反正我现在也没事。”
高飞倚在车头上,看着山包上忙碌的车辆,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我知道,你永远都不会原谅我以前曾经要害过你的行为,哪怕我跟我爸都力争来争取你的原谅。”
赵娴静说到这儿时,被高飞冷冷的打断:“如果我跟京华高家没有一点关系,你和你爸会对我这样前倨后恭?赵娴静,咱明人不说暗话,你们为什么要争取我的原谅,大家心里都清楚。无非是想借着我背后的势力,来摆平来自北朝李家的威协。”
“可我想告诉你的是,你们太高看我了,我压根就没有可以影响高层的能力。”
高飞把烟头弹了出去,慢悠悠的说:“所以我奉劝你一句,还是不要再打我主意了。有这工夫,还是研究一下该怎么摆平李家吧。”
赵娴静的脸色有些发白,愣愣的看着高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正如高飞所说的那样,赵友宾和她这样讨好高飞,其实就是想利用他,来抵抗南韩那边来的压力。
为此,她不惜牺牲一切代价,只要能保住赵友宾,就能保住赵家。
而保住赵友宾的关键,就在高飞身上。
“那天和彭市长闲谈时,我也听说过一些小道消息。”
高飞双手抱着膀子,看着赵娴静说:“和赵领导的工作关系调动有关,看来北朝李家那边开始发力了,你还是想办法把精力用在别处吧。只是缠着我,是没任何作用的,我又不是天王老子,还没有那么大能力能改变一方大员的命运。”
扔掉手里的烟头,高飞抬腿就向山包那边走去。
该说的话,他都已经说完了,至于赵娴静会怎么做那就是她的事了,跟他无关。
“高飞,你给我站住!”
高飞刚走出十几米,背后就传来赵娴静的厉喝声。
高飞懒得搭理她,脚步不曾有半点停顿,继续前行。
方家村村后的这个小山包,上面没用的乱石都已经运了下来,根据高飞提出的要求,会重新运上一些观赏石,或者好看的花木等。
经过这些天的运输,山包上已经压出了一条路,车辆来来往往的很忙碌,高飞要写上去得贴边走。
不断有大型车辆从山上驶下,可所有车辆都在按喇叭,车速也变慢停了下来,卡车司机都探出脑袋向前看去,面带惊讶的对着下面指指点点。
高飞有些纳闷的扭头看去,这才发现刚才跟他说话的赵娴静,现在竟然跪在了路中央,挡住了所有车辆的道路。
“草,搞什么东东,你以为你这样就能让我帮你啊,真是天真的让人心烦。”
对赵娴静的做法,高飞真的烦了,有心想不管她,随便她怎么着,可也知道除了自外,别人谁也无法说动她离开,势必会耽误工程进度的。
再说了,工地上的人可都是大嘴巴,看到赵总工这样做后要是不四处宣扬才奇怪呢,到时候肯定会给高飞惹来没必要的麻烦。
高飞无奈,只好转身快步走了过去,一把拉住她胳膊,把她拉到了旁边,冷着脸的说:“赵娴静,你以为你……”
“我没把自己以为是什么人。”
赵娴静打断了高飞的话,样子很冷静,死死盯着高飞:“我现在就问你一件事,你能答应我别昧着良心回答吗?”
“说。”
看到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高飞忽然觉得自己就是一始乱终弃的负心汉,很丢人,不过也有些小骄傲,毕竟赵娴静在工地上千号男人的眼中,那可是绝对仰视般的存在,现在却像待宰的羔羊那样跪在他面前求他。
“赵率不是你杀的,但你能否认,你没有一点点的责任吗?”
赵娴静死死盯着高飞的眼睛,说出了这句话。
现在大家都已经知道,赵率是在从明城前来冀南的路途中遭遇车祸而死。
如果不是因为他怕极了高飞,又怎么可能一个人连夜开车去冀南呢?
正如赵娴静想表达的那样,赵率不是高飞亲手干掉的,可却有着一定的责任。
高飞也没否认,淡淡的说:“我有责任。”
“这就是了。”
赵娴静松了口气:“当时所有人都误以为是你杀了赵率,我这个当姐姐的更是这样认为,所以我才处心积虑的为他报仇——为了给他报仇,我不惜牺牲自己的清白,这才导致被李男哲发现,并恼羞成怒,从而与我赵家彻底翻脸。说起来,这一切都源自于你。现在赵率已经死了,我已经被你祸害了,赵家正在遭受来自北朝那边的压力。”
赵娴静越说越激动,最后几乎是在低吼:“你就是我家当前遭遇困难的始作俑者,你有什么资格要置之度外,躲在一旁看我们的笑话?”
高飞没有回答,只是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赵娴静,好像在看一个白痴。
“你看什么,难道我说得不对吗?”
赵娴静脸色有些苍白,她发现事情没有按照她所想象的那样进行。
“赵娴静,我也问你个问题,希望你能仔细考虑一下。”
高飞说:“如果你被一条狗无缘无故的咬了一口,你踢了它一脚把它吓跑了,它在吓的跑向对面公路上时,却不小心被汽车给撞死了,那么狗的主人要求你来赔那条狗,你会怎么处理呢?”
“慢慢想,我不着急你回答——哦,请别再挡住道路。”
高飞说完嗤笑了一声,转身向山包上走了过去。
第1392章 王晨的微信信息!
赵娴静去了三建当了副总工,来方家村监督施工.
身为本省三把手的赵友宾,不惜自降身价跑去天涯集团给高飞捧场,他们父女这样做,无非是希望高飞能帮他们赵家一把。
如果能帮的话,高飞不介意伸手拉他们一把。
可他很清楚他没有这个能力,因为无论他做了些什么,都无法改变北朝李家对赵家反噬的恶果,毕竟需要他帮忙的不止是赵娴静父女,还有整个赵家。
高飞再狂妄,能左右高层的派系斗争吗?
赵家末落已经是个无法改变的事实,如果非得找个由头的话也跟高飞没多大关系,主要是赵友宾对他儿子赵率管教不严。
假如赵率没有那样狂妄,睚眦必报的话,会在明城招惹高飞吗?
假如他没有死,赵娴静会不惜一切代价的想为他报仇吗?
假如赵娴静没有自作聪明的用那种方式报仇,会被李男哲遇到,并翻脸吗?
太多的假如,造就了赵家当前面临的难关,但所有源头都来自于他们自己本身,高飞对此并没有半点愧疚,就像他听说高雅现在又成了焦恩佐的副手那样,如果有一天高雅死了,高飞也不会觉得有什么过错。
世上有很多事情的结果,其实在刚开始时就已经注定了。
高飞来到山包上,与负责在此指挥的三建某领导聊了一个多小时,相互交换了一下意见,就看到方立柱急匆匆的走了上来:“高飞,赵总工自己走了。”
高飞看也没向下看一眼,淡淡的说:“去告诉马副总,让他向三建反映,再重新换个总工过来。”
“我已经给马副总反映过了,他正在着手处理这件事。”
方立柱接着嘿嘿笑道:“方大爷说了,他家炖了一只老母鸡,想请你去他家吃午饭,你去不去?要是不去的话,我去告诉他一声,免得他等着。”
“去,当然去!”
高飞笑了:“村里老人请我这个晚辈去做客,我要是不去的话,以后哪儿还有脸在村里走?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方大爷请我吃鸡,恐怕是受了你立柱哥蛊惑的吧?你想借着吃鸡,来套问我是不是真想在这儿建厂。”
方立柱被拆穿心事,黑脸红了下,嘿嘿笑道:“其实这也不是俺一个人想知道的,全村一千多口老少爷们都想知道呢。”
“不用你套我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我肯定会建厂的。”
高飞指着山包南边一块地,开玩笑的说:“立柱哥,不过我可得提前告诉你,我不希望等到明天再来看时,那块盐碱地忽然长出了好多的果树。”
在很多地方,只要一传出国家(某些单位)要征地建厂的消息,土地的主人就会立马在地里栽上果树,这已经不是多稀奇的事了。
根据国家相关规定,对征地赔偿都有着明确的规定,比方被征用的土地上如果有果树,那么一棵胜果期的果树,会被赔偿八百左右,一棵果树树苗,也得有一百元左右。
而一棵果树的树苗在市场上,仅仅才四五块钱左右。
所以佷多人在听说自己的土地要被征用后,就会在第一时间载满果树苗,用此手段来赢得更大的利益。
高飞既然已经决定在这儿建厂,其实根本不在乎这点小事,毕竟他连十几公里的公路都无偿修好,一些果树苗能掏走他多少钱?
可不在乎归不在乎,这点小事却能反应出当地村民的素质。
假如等到以后那片地里真出现果树苗的话,高飞也许会真考虑会不会建厂了。
啪的一声,方立柱狠狠拍了他自己左腿一下,脸红脖子粗的吼道:“高飞你放心,别说咱们村没这种人存在了,谁要是敢特么的撅着个屁股想巧,我特么的拿斧子活劈了他!”
“得,你别激动,我就是说着玩儿。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劈树苗可以,但别劈人,血肉模糊的多可怕?”
高飞哈哈笑着在大立柱肩膀上拍了下,抬头看着天:“走吧,我们去方大爷家里看看。哎,对了,你有没有嘱咐方大爷别再操心给我介绍对象了,有些怕。”
方大爷没有再给高飞介绍对象,却拉着他着实喝了很多酒,要不是他说晚上还有折要做,估计那老爷子决不会放他离开。
高飞今晚有事,这可没有撒谎,因为廖无肆在上周时,就曾经告诉他说,廖蒙蒙会在周一见他。
高飞很想廖蒙蒙,或者说很想她拿走自己的那个护身符。
下午四点半左右时,廖无肆打来了电话,替高飞约定好了时间,和地点。
还是晚上八点,还是那家名叫星辰的酒吧。
想到那晚的情景后,高飞身上的某个部位,就有些蠢蠢逾动。
没办法,男人最爱的就是个偷字了,不管偷的是东西还是人。
“为什么要让廖无肆传话呢,你自己给我来信息不就好了?”
高飞把车子停在路边,打开手机上了微信,并没有发现花盛开的留言,有些失望的随手打开了‘发现’,然后就看到了微信好友所发布的消息,其中有一条是这样写得:沈银冰,你不觉得你太过份了吗?
看到这则信息后,高飞眉头立即皱了起来,立即就开始拨打王晨的手机。
很快,还在香港那边的王晨接通了电话:“高飞,你有……”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高飞劈头就问道:“是谁让你发那条信息的!”
那边的王晨一楞,随即说道:“怎么了,我发那条信息怎么了?”
高飞没有解释,语气很冲的说:“立马把那条信息给我删了!”
高飞昨天傍晚刚跟高云华制订了一系列计划,当前最需要的是稳定(稳住躲在暗中的沈银冰),王晨这则充满愤怒的信息,铁定能让她从中嗅出什么味道。
这可不是高飞所希望的。
王晨却不知道怎么回事,语气也有些不好了:“我为什么要删除?”
正在那边沙发上哄孩子的秦紫阳,听王晨声音忽然尖锐起来后,飞快的看了她一眼,随即竖起了耳朵。
高飞当然无法解释为什么要删除这条短信,只是蛮横的说:“你不要问为什么,就是必须得删除,赶紧,立马,速度!”
“怎么,你是不是觉得我该被她追杀?”
在巴黎受到大惊吓的王晨,到现在情绪还没有恢复过来,在刚接到高飞电话时,还以为他是来安慰自己的,谁知道却是劈头一顿训斥,怒火腾地就从心底冒出来了,声音里都带有了哭腔:“高飞,我就是不删除,随便你怎么说!”
吼完这句话,王晨直接扣掉了电话,重重坐在了沙发上,泪水就噼里啪啦的掉下来了。
秦紫阳这才叹了口气,问道:“怎么回事?”
“我、我不就是在微信上发了句牢骚吗?”
王晨用力吸了下鼻子,反手擦了把泪水:“要不是你们恰好赶去,我早就被那个妖女的人给杀了……他、他得知后没有打电话安慰我,反倒是训斥我,这算什么呢?哼,别看他们现在形同仇敌,其实我知道他们两个从没有忘记过对方。在他心里,我这个正牌妻子,根本并不是那个妖女!”
秦紫阳笑了:“呵呵,王晨,我记得你以前很冷静的啊,这次怎么会这样冲动?唉,那天我还跟心伤说,羡慕高飞能受着那么多人给你承诺呢,可一转眼先吵起来了,至于吗?”
王晨紧咬着嘴唇,嘎声说:“这不是至于不至于的问题,是原则跟立场的问题,凭什么呀?凭什么我差点被人害死,就不能发发牢骚了?他不安慰我也就算了,还凶我,这不是故意让我难堪?”
“怎么了?”
叶心伤从外面走了进来,奇怪的看着王晨:“好好的怎么哭了?”
“一点小事,就是小两口闹别扭。”
秦紫阳抬手捂着嘴巴打了个哈欠,姿态慵懒的把事情经过简单叙说了一遍。
听完后,叶心伤眉头慢慢皱了起来,看着王晨说:“王晨,你最好是听高飞的,把那条信息先删除。”
王晨反问道:“为什么?”
“你可能还不怎么了解高飞。”
叶心伤坐在秦紫阳身边,淡淡的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在得知你在巴黎遇刺后,肯定会对沈银冰气愤到了极点,说不定现在正要做点什么。而你发的这条短信,敌对情绪太浓,会让沈银冰从中察觉出什么不好,从而影响了高飞的计划——差不多就是这样了,要不然他不会无缘无故的训斥你。”
“啊,真是这样?”
王晨这才慢慢明白了过来:“那我就删了……可是,他就不会好好跟我说吗?”
王晨赶紧删除了那条信息,速度很快,但已经晚了,因为沈银冰已经看到了这句话。
沈银冰坐在夏威夷的海滩藤椅上,黑夜中让人看不出她脸色表情到底是什么样子,但韩家骏却能感出,她现在有多么的愤怒。
正所谓狡兔三窟,沈银冰在巴黎出手相救王晨后,很快就来到了美国夏威夷,却没忘记随时搜索国内的某些人的动静。
韩家骏默不作声的站在不远的地方,抬头看向了墨蓝色的海洋远处,心里轻轻叹了口气时,沈银冰说话了:“从王晨这条信息上,你能看出什么?”
她说话的语气很平静,就像缓缓起伏的海面。
韩家骏紧紧抿了下嘴角,低声回答:“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她可能误以为那些杀手是您派去的。”
沈银冰继续问道:“然后呢?”
“然后,高飞就会相信她的话,获悉对您做出某些针对性的动作。”
韩家骏沉默了片刻,低声说:“沈总,我觉得我们不能背负这个黑锅,应该让高飞知道事情真向,让他明白沈总您为了救王晨,牺牲了五个得力手下。”
沈银冰冷笑,淡淡的说:“不。”
第1393章 计划已经启动了!
为了援救王晨,沈银冰这边牺牲了五个得力手下,这是一个很大的损失,但从王晨在微信上所发的那条信息来看,她应该是误会了什么,以为追杀她的人是沈银冰派去的.
为救她牺牲五个得力手下,结果却被她误会,韩家骏的第一反应就是告诉高飞,让他知道事情的真向,但沈银冰却说不。
韩家骏很奇怪:“不告诉他吗?”
“不。”
沈银冰再次淡淡的回答。
韩家骏低声说:“可如果不告诉高飞真向的话,他铁定会误会是咱们下手,从而恨你的。”
“误会我,恨我又怎么样?”
沈银冰无声的冷笑一声,声音随风飘走:“误会我,恨我的人,想我死的人多了去了,我也不在乎多他一个。”
韩家骏低声劝道:“但高飞不是别人,他对您来说有着特殊的……”
沈银冰抬手,打断了他的话:“从我为他送行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是‘别人’了。”
唉,如果你真忘记高飞的话,那你为什么又要去救王晨——韩家骏心中轻轻叹了口气,继而转变了话题:“沈总,天快亮了,您也该去休息了。”
“我还不累。”
望着远处宁静的海洋,沈银冰摇了摇头说:“韩家骏,你现在马上替我去做件事。”
“请沈总吩咐。”
“告诉国内的人,把巴黎香榭丽舍大街的追杀视频发到网上。”
沈银冰的声音更加的轻,却带着几乎让夜风都几乎要被冻僵的冷漠:“就说是我派人追杀王晨的。这次她能活下去,纯粹她的运气太好,希望她以后的运气始终如此的好。”
“沈总,您何必……”
韩家骏大吃一惊,正要规劝她什么时,沈银冰却再次抬手,淡淡的说:“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是。”
韩家骏无奈,只好低头答应了一声,转身走向了那边的别墅,对周围负责警戒的那些保镖打了个收拾,示意他们要严加小心戒备。
韩家骏走后很久了,沈银冰仍旧保持着他在时的坐姿,双手扶着藤椅椅帮望着大海深处一动不动,就像一尊雕像那样。
慢慢的,东边远处的天际开始发白,潮水开始缓缓下落,空出了一大段沙滩,站在海边别墅窗前的韩家骏看向这边,忽然发现沈总,很孤单。
夏威夷这边潮落时,华夏那边正是华灯初上,大街上车水马龙川流不息,街灯蜿蜒伸向天涯尽头,就像那边渐渐退却的海潮。
高飞驾车来到星辰酒吧的停车场门前时,手机响了起来。
是眼镜打来的电话。
王晨因为在巴黎遭遇到了当街刺杀,事后尹团长立即联系了华夏驻法大使馆,在与国内相关部门沟通过后,决定她立即退出本次考察活动,可以直接取道香港那边。
让王晨暂时去香港那边,是高、陈两家的决定:他们无法确定王晨在回国的路上,是否会再次遭遇意外,最好是跟叶心伤他们暂时去香港。
高陈两家老人还是很信任叶心伤的,知道他肯定能保护好王晨。
送王晨去了香港后,眼镜马上就再次返回了巴黎。
眼镜身为欧洲的前杀手之王,虽说接近二十年没在欧洲发出他的声音,杀手之王的名头也早就被欧皇拿走,但在欧洲的杀手界,他早就是这片土地上曾经的王者,就算欧皇见到他,也得尊称他一声前辈先生。
可王晨就是眼镜的地盘上遭遇了刺杀——要不是有人暗中相助,而且叶心伤夫妻恰好能感到卡拉斯酒店,相信王晨有九条命也早就死了八遍了。
王晨当街遇刺一事,就像有人拿大巴掌那样在眼镜脸上狠狠抽了一下,让他羞愧的无地自容。
他必须得找出那些杀手的幕后主使者,用最血腥的手段告诉他:谁才是这块土地上的主人,哪怕那个人是欧皇。
平常时,眼镜都是一副笑眯眯人畜无害的样子,可他一旦发怒,哼哼,整个欧洲都会为之发抖的……当然了,这只是眼镜先生的自我幻想罢了,但他的确用犀利、残暴的手段告诉了整个杀手界:眼镜又回来了!
眼镜重新返回法国的几个小时内,就制造了三起黑帮老大惨死的案件。
所有刺杀王晨的那些杀手,除了一个长相普通的东方女人(燕魔姬)外,其他人都是欧非美人种,眼镜把杀手锁定在巴黎黑道上,也是很有道理的。
就算这些人没有参与刺杀王晨一事,可如果没有这些人的帮助,杀手不可能拿到那么多的制式武器,也不能在香榭丽舍大街这种地方大开杀戒。
事实证明眼镜没有判断错误,在被他所诛杀的三个黑帮老大中,有两个人都承认,在事发前两天,他们曾经与某个神秘的华夏人见过面,并为他们提供了武器。
眼镜是大肆滥杀,很快就惊动了欧皇。
现任欧洲杀手之王欧皇先生,立即亲自出面‘会晤’了眼镜,双方经过友好的协商,最终眼镜先生放弃了要把巴黎所有黑帮老大都干掉的残忍计划,而欧皇先生也承诺,会尽最大努力,帮他查清事情的真向。
有了欧皇的帮助后,眼镜很快就根据那些死尸、车辆、死尸生前所使用的武器等线索,追查到了一个叫老妇人身上。
“我从监控器中看到了那个老妇人,是个华夏人,年龄在七十岁左右,满头的白发,相貌很端庄大气,雍容华贵,就像王妃那样。”
眼镜在电话那边说:“她在与这边本地黑帮接触时,自称姓银,银夫人。银夫人出手阔绰,受到了这边老大们的一致尊敬。那些参与当街刺杀王晨的人,都是几大黑帮出动的杀手,这一点也获得了欧皇的认定。不过,在卡拉斯酒店出现的那对男女杀手,却是来自你们华夏,看来他们才是幕后主使者派来的。很可惜,叶心伤没有从他们嘴里掏出有价值的消息,暂时无法确定他们就是沈银冰派去的。”
高飞点上一颗烟,从落下的车窗内看着星辰酒吧的门口,听眼镜讲到这儿后,才说:“那些暗中保护王晨的人呢,他们的来历搞清楚了没有?”
“没有。”
眼镜语气中有些无奈的说:“欧皇,当地黑道上对这五个人没有一点印象,只能确定他们都是华夏人——现在我们已经知道,这五个人此前一直是华夏的守法良民,有的是政府机关人员,有的是企业职员,还有一个是幼儿教师。不过他们五个人,都是在四天前一起去了巴黎。看来,他们就是为了专门保护王晨安全而去的。”
现在高飞可以肯定了,无论是高家还是陈家,无论是莫邪征东还是陈果果,包括他自己,这五个最有可能关心王晨安全的势力团体,都没有暗中派人去保护她。
那么,这个人到底是谁呢?
高飞皱起眉头,很久都没有说话。
他忽然有种预感,事情好像并不是他所想象的那样简单,或者干脆说——刺杀王晨的人,不一定就是沈银冰。
至于被叶心伤在酒店内掐碎咽喉的那个女人,高飞从他的描述中基本断定,那就是燕魔姬了。
除了陈果果之外,能够不借用任何道具就能从容易容的人,好像也唯有燕魔姬了。
据高飞所了解,燕魔姬好像早就背叛了贪狼,去了别的部门,又怎么可能会听命沈银冰,帮她去刺杀王晨呢?
难道说,刺杀王晨的是七杀,或者说是军师部门?
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眼镜在大街上逼问那个杀手,那个杀手说出幕后主使人就是沈银冰那件事,又该怎么解释?
到底是谁在暗中刺杀王晨?
又是谁在暗中保护她?
还有就是,刺杀王晨的人,是出于一种什么目的?
现在经书已经被送去了地下楼兰,王晨这段时间内又没有与高飞来往,安分守己的上她的班,那些人为什么还要刺杀她呢?
这一连串的为什么,让高飞只觉得脑子里乱哄哄的,直等到眼镜问他还在不在时,才清醒了过来:“眼镜,你先回香港吧,其它事都交给我来做好了。”
眼镜却答非所问:“就在刚才,欧皇确定沈银冰的确来过巴黎,不过王晨受刺后当天,她就离开了法国,不知去哪儿了。\"
“也许不是——算了,你先去香港吧,就这样,有事我再通知你。”
不等眼镜说什么,高飞就扣掉电话,开始拨打高云华的手机。
忽然间,高飞意识到王晨受刺的真向,绝不是他所想象的那样简单,他不该在还没有彻底搞清楚时,就冒险对沈银冰采取什么行动。
应该等一等。
但当他把自己的意思说清楚后,高云华的回答却让他心里一沉:“计划已经启动了,所有的行动,都已经围绕着这个计划迅速展了开来,已经没有了停止的可能。”
“唉,那就按咱们商订的去做吧。”
高飞轻轻叹了口气,就把自己心中那些怀疑,简单跟高云华说了一遍。
高云华听完后,认真的说:“高飞,不管是不是沈银冰要谋刺王晨,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我们必须这样做,才能切除沈银冰这颗毒瘤!”
她真是一颗毒瘤吗?
好好的女孩子,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扣掉高云华的电话后,高飞有些茫然的看着星辰酒吧上方的霓虹灯广告牌,心里蓦地腾起一股子烦躁,推开车门跳了下去。
“先生,请问您贵姓,有没有预订座位呢?”
门口那两个穿旗袍的礼仪小姐,温声向高飞询问。
“我姓高。”
高飞只说出了这三个字,那俩礼仪小姐就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高飞掀起厚重的皮帘子,迈步走进了酒吧内。
正如上一次他来时看到的那样,整个酒吧内黑漆漆的一片,脚下一条荧光直直通向前方。
第1394章 今晚不死不休!
这次没有服务生过来领路,空间内仍旧回荡着轻柔的钢琴曲声,还夹杂着青年男女的私语声.
现在高飞已经知道了,这些声音都是由放在卡座上的小音箱发出来的,实际上整个酒吧内,除了廖蒙蒙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人了。
严格的来讲,高飞上次在离开之前,就不该看穿这些秘密。
因为很多东西一旦看穿后,反而失去了应有的效果,就像一个全苫穿了一层黑色轻纱的美女,正因为看不清她的身体,所以才会平添许多的魅力。
一旦看清楚了,无论美女有多迷人,只要上的次数多了,实际上也就那么回事了。
男女之间,始终保持某些神秘,才是相互需要经久不衰的法门。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就算高飞不知道酒吧的秘密,他在接连与眼镜、高云华通过电话后,也对那个神秘的廖蒙蒙没有了兴趣。
他只想拿回自己的护身符,然后闪人。
顺着那条若隐若现的荧光直线,高飞快步走到了上次他去过的那个卡座前。
就像上次那样,卡座上依旧有着一圈淡淡的荧光轮廓,一个影影绰绰的黑影,坐在沙发上,还有一个暗红色的亮点,忽明忽暗。
这是廖蒙蒙在吸烟。
高飞也没有坐下,拿出手机正要打开上面的手电筒时,廖蒙蒙却伸手把手机夺了过去,柔声说:“不许看到对方的面孔,这是游戏的规矩,我不想你来破坏它。”
“我现在没心情玩游戏。”
高飞语气有些生硬的说着,伸手去拿手机。
廖蒙蒙把手机放在了自己心口上,高飞去拿手机时,才发现她没有穿衣服,触手的肌肤好像缎子般那样柔滑——被她一把捂住了手背,把两个倒扣着的木瓜压扁,声音带有了明显的不悦:“不玩游戏也可以,那你就休想拿回你的护身符。”
“真的?”
“真的。”
“那好吧。”
高飞缩回手,三把两撸的脱下了衣服,冷笑一声扑了上去:“那我就成全你!”
当一个男人把和女人爱爱当做是一种发泄的惩罚时,动作肯定会粗暴,就像高飞第一次强女干廖蒙蒙那样,没有任何的前奏,直接就蛮横的开始了主题。
廖蒙蒙也不甘示弱,在感到疼痛时,双手在他后背上用力挠着。
咔嚓!
印象中忽然传来霹雳声,雪亮的‘闪电’马上就划破了黑夜,但随即就消失,让高飞清晰看到了廖蒙蒙双眸中燃烧着一团火焰。
那是战斗到死也不屈服的火焰吧?
高飞很喜欢这种态度:女人在窗上时假如像一条死鱼那样的毫无动作,不反抗不尖叫不配合,男人就会没有那种征服世界的成就感。
两个人在疯狂的搏斗时,被廖蒙蒙随手扔在地上的烟头,慢慢的熄灭了,就像廖无肆叼在嘴上的香烟,烟灰已经老长,早就熄灭了,他还不知道,只是愣愣的坐在车里看着对面的星辰酒吧。
上次坐在这个位置上注视着星辰酒吧的人是贺明珠,这次又换成了他。
对于廖无肆这样骄傲的男人来说,在他亲姐姐在外‘玩男人’时,他却在这儿站岗放哨,这算不算是一种耻辱?
应该,算是吧?
可他又没有任何办法去制止,因为他很清楚廖水粉现在有多么的痛苦,尽管她每天在人前仍旧保持着她应有的风采,可越来越尖的下巴,出卖了她的内心世界。
“这是我最后一次乱来,这次过后,我会永远忘记高飞,忘记这一切,从水粉集团辞职,死之前却不再谈任何感情。买个好的自行车,背起行囊,与志同道合的车友们一起,踏遍千山万水,把生命奉献给万千里的大好河山。”
这段话,是廖无肆要劝说廖水粉没必要自己折磨她自己之后,用很平静的语气说出来的。
廖水粉向来就是个说到做到的女人,廖无肆很清楚这一点。
既然这是姐姐的最后一次疯狂,完事后就会彻底‘退出江湖’,再也不理红尘中事了,廖无肆又有什么资格阻止她?
他所做的,就是在姐姐疯狂时,守在门前看着那边,发呆。
疯狂,这是绝对的疯狂。
在地下楼兰调养了大半年的高飞,本以为他自己身体素质就够好的了,就连陈果果那样的‘猛人’都无法承受,但廖蒙蒙却能受得了。
而且,她还不断的发起反扑,翻身骑到高飞身上采取主动。
高飞真不习惯被女人采取主动,要想制止她的唯一办法,自然是让她再也没有丝毫力气。
可事实上却让他很是惊讶——他已经使出了全身的本事,好几次都已经把廖蒙蒙彻底打垮了,但这个女人却在稍后,又能生龙活虎的扑上来。
不死不休。
男人和女人做那种事时,竟然也会出现不死不休的局面。
这可能是最原始,最人性的疯狂吧?
直到过了许久,两个相互搂抱着滚在地上的人,一起发出最后一击的闷哼和尖叫声后,才同时停止了动作,就像两条离开水面的鱼,大口大口的喘着,汗如雨下。
“你吃药了。”
高飞看着下面的廖蒙蒙,有气无力的说:“你肯定吃药了,要把人你绝对扛不住。”
“一点兴奋剂而已,不过效果还算不错。”
廖蒙蒙也疲倦的咯咯笑了声,闭上眼喃喃说道:“高飞,这是我们的第三次,也是我们的最后一次,从此之后,你我俩人再也没有相见的机会了。”
“你要去哪儿?”
高飞忍不住问道:“是你丈夫发现你有外逾了?”
“他才不会管我。”
廖蒙蒙轻轻吐出一口气,睁开眼拿手指刮着高飞的鼻子,低声说:“我从小最大的梦想,就是骑着脚踏车,踏遍祖国的大好河山。等到玩累了后,再找一个风景秀丽的地方隐居起来,养上三五只鸡鸭鹅,种上半亩菜地,每天忙完后可以坐在大树下的躺椅上,听着轻柔的钢琴曲声,捧着一本书静静的看书——偶尔有樵夫经过,就会羡慕的说,呵,好一个温柔恬静的女子。”
“嗯,你说的很动人,那我提前祝你会拥有你自己的生活吧。不过,你得先还我……”
高飞知道佷多女人都有这样那样的Lang漫,或者说是幼稚的想法,对此自然是不屑一顾的,只要她把护身符还给自己,她以后爱怎么着就怎么着,管他屁事?
不过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嘴巴就被廖蒙蒙用嘴堵住了。
这个刚才还累得好像死鱼一般无法动弹的女人,在兴奋剂的调动下,再次恢复了生龙活虎的样子,翻身就把高飞压在了下面。
“你是不是有病,这才多久?”
高飞抬手去推她,却被她抓主了手吃吃笑道:“咯咯,你刚才也说过了,今晚我们不死不休的。当然了,如果你认输,承认自己不行的话,那我现在就可以给你护身符,让你走。”
有人开玩笑说,男人最烦的就是被女人说不行,女人最不该说的就是不要。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因为当廖蒙蒙说出这句话后,高飞就无法拒绝了,只能咬着牙的低声吼道:“好,今晚不死不休!”
夜幕越来越深,当深到极致时,就会慢慢的变亮,这就是所谓的暮有昼时。
当清晨的薄雾环绕着这座城市,为她平添了一抹仙境的色彩,早上卖菜的菜农上路,一个人从星辰酒吧内走了出来。
这是个女人,穿着黑色的风衣,走路的步伐有些蹒跚,很慢。
趴在方向盘上睡着了的廖无肆,好像有所警觉,霍地抬首向车窗外看去。
廖水粉拉开了后面的车门,动作很缓慢的上了车,在关上车门时问了一句话:“无肆,你是不是觉得姐姐我特邪恶?”
廖无肆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只是问:“他呢?”
“死了。”
廖水粉很满足的笑了笑。
她眉宇间明明透着说不出的疲倦,这笑容看上去却偏偏那样明媚,以往那些憔悴已然烟消云散。
让廖无肆不敢再看第二眼,启动了车子:“走吗?”
“不走,还能留下来么?”
廖水粉缓缓落下车窗,望着星辰酒吧门口那边,缓缓的说:“我的整个人生,都已经留在了这座城市中——离开的,只是我的躯壳。”
还有人说,每一个女人都是悟性高深的哲学家,因为她们经常说些让人听不懂的话。
廖无肆加快了车速:“以后,你真要去满世界的游玩了?”
“等我累了时,我就会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定居下来。”
廖水粉斜斜的躺在后面的车座上,沉重的眼皮慢慢合上,喃喃的说:“以后你跟明珠要是有了孩子……最好是小女孩,可以带她来看我,不要忘记了。”
“我答应过你的,就不会忘记。”
廖无肆苦涩的笑了下时,前方驶来一辆汽车,强光疝气灯照过来,让他本能的眯起了眼睛。
高飞再次睁开眼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时分了。
酒吧内仍旧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光线,不过天光却从天窗内洒了进来,能让他看清楚眼前的一切。
他就赤果果的躺在地上,周围的沙发、卡座都乱七八糟的,这是昨晚他跟廖蒙蒙在不行不行的滚动中推开的,地上一片狼籍。
廖蒙蒙的人已经不见了,空气中却残留着她身上的幽香味道。
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放在那边的卡座上,系着好看的红绳子。
高飞浑身酸软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走到沙发前重重坐了下去,拿过了盒子。
他不知道昨晚到底来了几次,只知道廖蒙蒙就像个索求无度的妖精,每当他要休息时,就会用各种手段撩拨他,让他不得不重新投入战斗。
“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要不是为了拿回你,我怎么会这样卖力?”
看着静静躺在盒子里的护身符,高飞苦笑了一声。
第1395章 麻烦来到了!
假期有着它固定的规律,过了五一劳动节之后,就是六一儿童节,七一建军节了.
有人说,儿童节是儿童们的节日,与大人无关的。
其实这样说一点都不对,儿童放假后还得需要大人领着玩,所以说那些带着孩子外出游玩的人,实在是沾了孩子节日的光。
高飞也有孩子,好像还不少,亲生的加上高大命这个干儿子,足有四个之多。
但可惜的是,这四个孩子都不是他真正意义上的孩子,说白了就是名不顺言不正,人家小凯撒现在是美国乔治家族的第四代继承人,秦平北是叶心伤儿子,高小鹿和高大命两个孩子,更是远在地下楼兰。
所以在儿童节这一天时,高飞不能像佷多年轻爸爸那样,带着孩子外出游玩,幸好他现在有自己的工作,很快就把这个节日撇在了后面,迎来了七一。
经过两个多月的紧急施工后,方家村那边的工程已经初现雏形,那条十几公里的公路,也在五月份最后一天顺利通车,区领导亲自赶来剪彩,主持了通车仪式。
小山包已经被彻底修理完毕,现在正开始按照图纸为它栽种绿化植物,假山以及人工喷泉等。
山包下的老年娱乐中心,图书馆、健身广场、小学、幼儿园、医院等公共设施,主体也已经完工,就差内外装修,和购进相关设备了。
方家村西南那块多达一千亩的盐碱地,现在也已经矗立起了一座崭新的工厂,工人们正在紧张的调试、安装着设备,争取在六月底之前全部完工。
要钱有钱,要人有人,村民们的热情支持,才能让方家村在短短一个多月中,取得了如此显著的变化。
每天早上天刚放亮时,村里那些老头老太们,就会拄着拐棍站在村口,望着眼前这一切连连叹息:唉,那句话说得太对了,世界是我们的,也是儿子们的,但最终还是那帮孙子们的。
高飞与这帮行将就木的老头老脑们不同,每当他站在山包上望着这一切时,都会有一种成就感:就是在他的影响下,方家村才有了如此质的改变,相信多少年后,人们在提到他时,眼神里还会怀有无比尊敬的神色吧?
这两个月来,天涯集团所生产的化妆品,以令人吃惊的速度,迅速抢占着世界市场,世界各地每一天的销售额,都是一笔天文数字。
天涯集团,现在也成了所有打工者最向往的地方,据说他们普通的员工薪水就高达两万块左右,像销售处的郝经理,安保处的陈处长等人,仅仅是当月的奖金,就能开回家一辆轿车,就别提他们还会有年终分红等福利了。
高薪的同时,还会给大家年终分红,这是高飞决定的。
他觉得,在天涯集团最困难时,数百员工都没有放弃,哪怕半年都没有来上班,可他一个通知,就在当天下午全部赶了回来。
同甘共苦,风雨同舟,这八个字已经是天涯集团的企业精神,和文化。
从那时候起,所有任何应聘来集团上班的人,都必须得经过很严格的考验:你能力大小先放一边,是否对企业忠诚,把企业当做你自己的家,这才是最重要的。
天涯集团出色的福利待遇,吸引了大批人前来应聘,高飞把招聘这项任务交给了连雪,由她来担任集团的人力资源部领导。
对高飞的安排,连雪很满意,也严格按照他所说的去做。
高飞还听说,连雪现在正与几年前就丧妻的陈鸿宾副总拍拖——得到这个消息时,高飞只是淡淡的笑了下。
刚认识连雪那会儿,高飞还存着要泡人家的不健康的心思,不过随着莫邪征东、陈果果、白瓷、秦城城、梁娇娇等人的先后出现,他已经把她当做了小妹。
现在小妹对陈鸿宾有意思了,他这个当哥的自然得衷心嘱咐了,毕竟老陈也是个好男人,在集团困难时,能始终坚定不移的站在高飞这边,这就已经足够了。
不过让高飞没想到的是,兔子这个在岭南边陲没人理的家伙,现在却喜欢上的张涛……高飞很怀疑,就他那个鸟样子的,无论是横看还是竖看,好像都配不上张涛,而且听说也碰了好几次鼻子。
可这家伙却锲而不舍,李德才还得陈大彪这俩损友,不断的给他出谋划策,鼓动他采取‘水多泡倒墙’的下三滥手段,对人家死缠烂打。
都说烈女怕缠郎,也不知道兔子最终能不能赢得张涛的芳心,高飞拭目以待。
六月中旬的时侯,陈大彪找过高飞一次,是为了他表兄弟张冒来的。
在明城时,高飞念张冒曾经跟他一场,对他高抬贵手放了他一马。
不过好景不长,张冒拿着焦恩佐给他的那笔钱在那边投资失败,结果血本无归,最终只好带着老婆孩子再次回到了冀南。
陈大彪来找高飞,也是下了一番决心的——没办法,他小时候家里条件很差劲,要不是姨娘家的接济,他能否活到这么大还得另说。
这次六十多岁的姨娘亲自跑他家求他,陈大彪不知道该怎么推辞,只好厚着脸皮来找高飞。
对于曾经背叛过自己的人,高飞向来都不会同情,可看到陈大彪那么大一大老爷们儿,在说出这件事时臊的比娘们儿还娘们儿的样子,高飞也就心软了。
张冒重新回到了天涯集团,他妻子也进来了,不过俩人都是收入最底层的员工,没有特大的立功表现,这辈子是别想升迁了。
本来,依着张冒在高飞心中的地位,只要他没犯糊涂做蠢事,他现在肯定会跟表哥一样牛比了,可谁让他鬼迷心窍呢?
任何人做错事,都该接受相应的惩罚,就像赵友宾那样,在儿童节前夕,他被调往了西北某个省份,担任工会主席去了。
赵友宾算是完了,他是主动请辞的,不过这也是最好的结果了,因为整个赵家并没有遭到太大的清洗。
高飞没有因为没有替赵友宾说情而有丝毫愧疚,哪怕赵娴静现在就在天涯集团工作,他也没见觉得对不起赵家。
赵娴静来天涯集团,是靠着真本事应聘来的,目前在方家村新厂负责化验工作。
她本身就是学生化基因之类的,负责产品化验这一块,绝对算得上是对口。
赵娴静来到这边后,高飞曾经见过她两次。
每一次,赵娴静都会像别的员工那样,看到他后会闪在一旁,恭恭敬敬的声称高总好。
赵娴静不缺钱,为什么会给高飞打工?
高飞心里很明白:她希望能凭借她的所学,为天涯集团做出最大的帮助,来获得他的欣赏——只要能被高飞欣赏,那么她总有一天会被京华高家所关注,继而影响到她背后的赵家。
对于赵娴静这个‘曲线救赵’的法子,高飞不置可否,觉得她想的太简单了,就像他自己根本没有意识到,他现在佷多人心中,已经有了很重要的地位那样。
七月一号这一天是农历的五月十六,距离高家老头的生日还有23天——那一天的前夕,也是红姐长眠的日子。
不知不觉间,红姐已经长眠一年了。
每当想到颜红那娇俏的面孔,高飞心中就会隐隐作痛,发誓一定会在她祭日那天,赶往岭南,去那个山洞前陪她说说话。
当然了,陈果果也会去,因为上官风铃也在那儿。
想到红姐,高飞很自然的就会想到那个女子——沈银冰。
自从看过那网络视频后,高飞都没听说过她的消息。
不过他可以肯定,高云华那个已经启动了计划,正像一根套在沈银冰脖子上的绳套那样,正在逐渐的收紧。
想到网名为‘冰修罗’分布在网上的那段视频,高飞就会有种隐隐的不安。
就是不安,而不是愤怒,尽管他觉得他在看完那段视频后,真的该愤怒,因为冰修罗在视频下方打出了一行唯有他们几个才能看懂的字:我杀她,是因为她抢走了只属于我的东西。总有一天,她会死。
冰修罗,自然是沈银冰了。
那个被王晨所抢走的‘东西’,除了是高飞外,还能是什么?
这已经算是沈银冰正面回复高飞等人,那些企图干掉王晨的人,就是受她指使的了,就像她声明为‘天云动车脱轨案’负责那样。
但不知道怎么回事,高飞在看过那段视频后,却没有该有的愤怒,只是不安,很是莫名其妙。
除了这件事之外,高飞现在最关心的就是莫邪征东了。
自从帮她找到《安归经》内的秘密离开楼兰后,莫邪征东就闭关不出,到现在都没任何消息。
而陈果果呢,现在也出奇的老实,以前每隔三两天就会从远在德城那边的分厂来一次,现在一周能给主动来个电话就不错了,好像对他已经腻歪了那样,反倒不如白瓷偷着来的勤快了。
对陈果果的明显改变,高飞没觉得有什么特别,毕竟她那边工作也很忙,难得一个女魔头能把祸害世界的想法抛开,专心做事。
这些天内,高飞什么事也没做,每天就是在落日餐厅、天涯集团、方家村三个地方转悠,充分享受这种难得的清净。
当下,天涯集团正在健康的发展着,方家村也按照他所想的,正一步步的实现。
他最大的希望,就是能做个大老板,创建自己的经济帝国,远离打打杀杀,最好是带着兔子等人,满大街的晃悠,看到顺眼的良家妇女,就去那个啥——这才是男人的生活。
现在,他的梦想好像就要实现了。
高飞却很清楚,在这看似平静的下面,还有隐藏在许多麻烦,比方把高雅、田中秀雅团结在身边的焦恩佐,比方从香港回来的王晨。
一辆黑色轿车,顺着村里新修的柏油公路,缓缓驶到了小山包下。
第1396章 一个很俗套的问题!
车门打开,光头叶心伤从车里走了下来.
接着,坐在副驾驶上的铁屠,和坐在后面的王晨、白蓉也先后走了下来。
叶心伤是当之无愧的帅哥,与铁屠的冷峻,高飞的随意,廖无肆的阴柔不同,他比较内秀,就像个有些羞涩的大男孩。
不过自从他成为光头后,这一抹难得的羞涩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中儒雅的狠戾。
嗯,就是儒雅的狠戾,说他儒雅是长相,说他狠戾,是因为眉宇间总带着股子煞气。
如果他能留起头发,就能化解这一抹的狠戾,但他在二婶死后就发誓,这辈子都会以光头形象活着(平北那边有家里老人去世,孝子当剃头的风俗)。
“嚯嚯,没想到这小子还真为人民服务了,了不起。”
白蓉下车后,就走到路边的工地规划效果图前,大惊小怪的说:“老铁你快过来,这小子是要在这儿建别墅呢,喀,说啥咱们也得讹他一套,当做我们的新婚贺礼才行。”
铁屠看了眼从山包上站起来的高飞,笑眯眯的走过了过去:“可他要是不愿意呢?”
白蓉立即咬牙切齿:“他要是不愿意,老子就一把火给他都烧了!”
为了确保王晨的安全,这次不但叶心伤来送她,铁屠和白蓉也一起来了。
能够让九龙王中三大龙王做保镖的,好像目前唯有王晨一人有这资格。
白蓉拉着铁屠看规划图,可不是非得讹诈高飞一套别墅,是因为她不想自己和老铁去参与高飞跟王晨的矛盾。
他们两个肯定会发生矛盾,别看白蓉大大咧咧的,但她终究是女人,多少能从王晨眼里的阴暗中看出一些什么。
事实上,白蓉也在暗中埋怨过几次高飞了:就知道跟王晨在电话里吵,难道就不知道去香港接她回来?
自从王晨遇刺到现在,一个多月了,她始终呆在香港那边。
她已经忘记了,第一次是因为哪句话而跟高飞吵了起来,然后独自哭了整整一个晚上。
叶心伤也能看出这些,不过他还是抢在王晨面前,快步走上了山包。
他是来感谢高飞的。
等感谢完高飞后,再躲在一旁跟铁屠两口子躲在一旁看他们吵架,那绝对是一种享受。
“你好大的架子,看到我们来了后,都懒得下去迎一下!”
叶心伤走到高飞面前,不等他说什么,抬手就在他肩膀上砸了一拳。
高飞脚下趔趄了下,站稳了笑道:“在下面说话,哪有在这上面舒服?来,站在这儿看远处,会让你感觉心中畅快的。”
叶心伤站在高飞身边,向远处眺望着,展开双臂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高飞,谢谢你。”
“谢谢我?”
高飞愣了下,问道:“为什么要谢我?”
“以后你就会知道了。”
叶心伤笑而不答,拍了拍他肩膀,看了眼走上来的王晨,低声说:“她是个好女子,你身为男人多让着她一点。”
高飞嘴角抿了下,没说什么。
叶心伤说完走下了山包,他之所以亲自回内地来一趟,除了要护送王晨之外,最主要的还是来亲口说一声谢。
王晨慢慢走到高飞面前,与他并肩而立望着南方,风吹起她的秀发挡在了脸上。
高飞看着她:“你瘦了。”
王晨强笑了下,说:“你胖了。”
“嗯,最近我也感觉胖了一些,不过并不是太明显。”
高飞tian了下嘴角,话锋一转:“王晨,我并不是故意跟你吵架的。你也该明白我和她之间的关系很不一般,所以当你跟她之间发生矛盾后,我也许会不冷静,才会说出那些伤人的话。你别介意。”
高飞这是第一次向人低声下气的赔礼道歉,主要是他也看出王晨憔悴了佷多。
想想也是,王晨以前只是个阅历很普通的女孩子,最大的希望就是每天按时上下班,过属于她自己的小资生活,就像那首歌中唱的那样:能想到的Lang漫,就是跟所爱的男人慢慢变老。
可是现实却让她在法国巴黎经历了一次让她终生都无法忘怀的磨难,相信她一辈子都无法忘记,面对杀手冷冰冰的枪口,活生生的人为了救她,就那样死在她面前。
刺杀过去很久后,有时候晚上还会被噩梦吓醒。
她希望能获得高飞的安慰,就算无法为她出气,去找沈银冰问过公道,但也不该在看到她发出那条消息后,会劈头训斥她。
高飞的态度,让王晨感觉格外的委屈。
相爱的男女之间,其实是最为敏敢的,也许对方一个不经意的态度,就能引起天大的误会。
所以当受到高飞的训斥后,王晨理所当然的以为,她在高飞心目中的地位,不如沈银冰——尽管秦紫阳俩人曾经劝过她,说她那条信息可能会影响某些计划。
但王晨却不会这样想,她只是觉得她受到了伤害,她的男人就该保护她,安慰她,不问任何原因,哪怕是她真做错了什么。
就因为有这样的心态,才让平时那样冷静的王晨,变得容易冲动起来,在随后跟高飞的几次通话中,俩人都以争吵而结束。
随后,俩人就是佷多夫妻玩过的冷战,王晨这才在香港一呆就是一个多月。
还是秦紫阳劝说她,她这才回到了内地。
听到高飞的道歉后,王晨心里稍微舒服了一些,望着远处低声说道:“高飞,这些天以来,我始终在想一个问题,很可笑很俗套的问题。如果我跟沈银冰同时掉进河里,你会先救谁——你知道我心里是怎么想的吗?”
高飞无声的笑了笑,淡淡的说:“你肯定会以为,我先救的是沈银冰。”
王晨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看着那边发呆。
“好了,以后别再想这些无聊的问题了,好吧?”
高飞伸手揽住她的腰,说道:“等我忙过这段时间后,我们就去复婚……”
王晨却忽然打断他的话:“告诉我,高飞,你到底会先救谁?”
高飞的眉头皱了下,有些不耐烦了:“你问出这么弱智的问题,就证明你根本不相信我。”
“我、我是不相信我自己。”
王晨垂下眼帘,嘎声说:“自从沈银冰在网上曝光追杀我的视频后,我就一直等着你有所行动。但让我失望的是,你始终没有任何动作。好像根本不在乎我。”
高飞眉头皱的更紧了,耐着性子说:“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动作?”
王晨咬了下嘴唇:“我没看到。”
“你没看到,并不证明我没有动。”
高飞语气有些不好听了:“难道就因为你被她追杀,我就必须得满世界的追杀她,那样才算是保护你?”
高飞在王晨遇刺后不久,就与高云华协商了一系列的计划。
这个计划是绝密的,除了有限的几个人外,别人根本不知道,就连铁屠和叶心伤他们也不知道,因为一旦泄露,就会让执行计划的人生命受到危险。
连铁屠俩人都瞒着了,高飞又怎么会可能告诉王晨?
王晨抬头,看向了别处,声音中带有了明显的哭腔:“高飞,虽然我们现在已经离婚了,可我终究是你高家明媒正娶的妻子。我被那个女人追杀过了那么久,你每天就受着你的天涯集团,方家村毫无动作,你觉得我心里会怎么想?”
“你爱怎么……”
高飞说出半句话后,重重叹了口气说:“王晨,相信我,我肯定能查出真正的凶手,为你出这口恶气,但你必须得耐心的等。”
“真正的凶手?”
王晨侧脸看着高飞,眼圈发红:“你的意思是说,沈银冰不是真正的凶手?哪怕她在网上发布了那个视频。”
“如果她没有发布那个视频的话,我还不敢确定她是不是真正的凶手。”
高飞抬头看着天,说:“我很了解她做事的作风,觉得她不会对你……”
听高飞这样说后,王晨的眼神攸地冷了下来,呵呵笑道:“是啊,你很了解她。如果世间真有个人可以了解她的话,那么也只能是你。”
正要说出心中判断的高飞,听王晨这样说后,再也压不住心中的火气,用力点头:“是,我就是那个最了解她的人!”
王晨紧紧咬住嘴唇,哑声说:“你相信她不会刺杀我?”
高飞再次点头:“是,不相信!”
“我知道了。”
王晨抬手捂了下口鼻时,泪水已经淌了下来:“我在你心中的重量,永远都比不上她。”
“你——你说对了!”
高飞抬手,一拳打在旁边的花木上,低声说:“在我心中,她比任何人都重要。我迟迟没有动作,就是因为不想为你出头,我希望她能永远好好的活下去。”
王晨没有再说话,高飞也没再看她,直到她慢慢转身,失魂落魄般的走下山包后,他才痛苦的闭了下眼睛,抬手轻轻抽了自己嘴巴一下。
他也搞不懂,为什么在跟王晨谈论起沈银冰时,会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实际上,正如他刚才所说的那样,在看到‘冰修罗’在网上发布那个视频后,就有种莫名的预感,觉得沈银冰这是在赌气。
高飞觉得,依着沈银冰的倔犟脾气,假如真是她派人要杀王晨的话,决不会这样做——但这只是一种直觉,无法对任何人说。
高飞有些颓然的坐在一块石头上,面对着北方默默吸烟。
一会儿后,白蓉的声音从他背后响起:“你一个男人,就不知道让着她一点?”
高飞头也不回的闷声说道:“我已经跟她赔礼道歉,并试着说出我的想法了,可她总是以为我……算了,她走了?”
“嗯,走了。”
白蓉扭头看了眼已经驶出方家村的车子,说道:“是叶心伤送她走的,可能要直接去京华,眼镜在那边,倒不必担心她的安全。”
“嗯。”
高飞嗯了声,抬头看着天忽然说:“红姐的祭日就要到了。”
第1397章 何秀城的秘密!
除了七岁之下的小孩子,几乎每个人都有着他两幅以上的面具,在人前是一副,私下里,或者面对绝对信任的人时,又是一副.
少爷给包括家人在内的大多数人留下的印象,就是像他二哥那样性格沉稳,目光坚毅,在街头上遇到不平事时总能及时挺身而出……就这样一个人,任何人都不相信他在私下里时会是另外一个人。
就像现在,他斜斜的躺在沙发上,脸上的坚毅、沉稳等表情都已经不见,眼神阴骘,眉宇间还带着一股子阴谋得逞后的得意。
银夫人坐在他斜对面的沙发上,轻轻叹了口气:“唉,你是不是对当前的结果很满意?”
“我难道不该满意吗?”
少爷轻飘飘的看了她一眼,坐直了身子端起案几上的红酒,轻轻抿了一口。
“燕魔姬死了,李克死了。”
银夫人淡淡的说:“他们的死,尤其是燕魔姬的死,对于我们来说,绝对是个无法估量的损失。还有就是,解红颜到现在都没有找到,你就不怕她会泄露天机?”
“怕,又能怎么样?就像已经死了的人,无论怎么样,都无法活转过来了那样。”
少爷眉宇间的得意渐渐消失,轻晃着酒杯说道:“至于解红颜,就算她暂时躲开我,向别人说出她所知道的那些,又有谁信?再说了,她敢说吗?如果她敢的话,为什么这么久了都没有动静?”
“解红颜的消失,绝对是个失误。当初,你就不该放她外出。她那样的女人,一辈子经历的挫折太多,早就有了常人无法想像的反应能力。她对我们来说,就是一枚定时炸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引爆,把我们自己炸个粉身碎骨。”
银夫人有些花白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语气中渐渐有了不满的神色:“至于你决心刺杀王晨,来报复你在塔克拉玛干沙漠上损失,这更是一招昏棋。王晨,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而已,可你却用燕魔姬和李克俩人,换……”
“够了!”
少爷不耐烦的打断银夫人的话,放下酒杯说:“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就没有再改变的可能!从燕魔姬他们死后,你就不止一次的埋怨我,难道埋怨我就能让他们活过来?再说了,他们两个也不是白死了,而且我们也没有暴露,沈银冰已经替我们背负了黑锅。”
顿了顿,少爷语气有些放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现在高飞已经被触怒了,或许已经在暗中开始了针对她的行动。哼,到时候我们躲在暗中,看他们自相残杀不是更好吗?燕魔姬他们的死,也不是毫无价值的。”
看着少爷闪烁的眼神,银夫人心中苦涩,喃喃的说:“秀城,你该知道在杀破狼三部中,贪狼财力最为雄厚,七杀武力最高,我们破军相比其他们来说,绝对是三部门中最弱的,所以历代军师都以谋略而苦苦经营,借用修罗来整合三部门,就是我破军最早提出的计划,只要能掌控修罗……”
说到这儿,银夫人抿了下嘴角,改变了话题:“但你,却放弃了我们的长处,因为一系列的指挥错误,导致国外大批人手殉职。这、这是我的失误。”
“你的失误?”
少爷阴森森的一笑,缓缓的说道:“小姨,你是不是觉得,当初你该选择何落日,而不该是我,对不对?”
银夫人低低的叹了口气,垂下眼帘没有说话。
少爷追问道:“那你为什么不选择何落日呢?”
银夫人盯着案几上的红酒,淡淡的说:“我不选择何落日,那是因为我不敢冒险。与你不一样,何落日是真正的面冷心硬,有着他自己坚定的原则。假如当初我选择他,只能有两个结果。一个是破军能够迅速强大起来,因为他有着你比不上的能力。而另外一个结果呢,就是他在掌控破军后,会像反噬的蛊毒那样,让相传七百年的破军部门烟消云散。”
“他深受当局教育思想的迫害,以为任何与国家对抗的所有组织,都是邪恶的,不该存在的。”
银夫人苦笑了声,抬头看着少爷:“所以说,选择何落日只能有两个极端的结果,我无法确定会是哪一种结果,就像我没有把握能说服他那样,所以我只能放弃他。”
少爷笑了,露出一口的白牙:“哦,我明白了,你选择我,是因为我容易被你所控制,而不是因为我能力有多出众。”
银夫人摇了摇头:“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样。少爷——”
少爷打断了他的话:“你别再叫我少爷了,每次听到你这个称呼,我都有种负罪感。”
“这么多年来,已经习惯了。”
“是啊,真的习惯了,你在我们家已经多少年了?”
少爷抬头看着天花板,想了想说:“你是在我五岁生日那天来到我家的。那一年,我母亲刚去世,你就应聘来我们家当保姆了。可我爸他们却不知道,你这个来自我妈老家的保姆,原来竟然是她的亲妹妹,我的小姨。”
无声的笑了下,少爷继续说:“他们更不知道,你银金花竟然是破军的军师,你来我们家,只是为了替破军找个后人——现在我好像有些明白了,也许我妈早就知道你这个失散多年的妹妹存在,她没有说,那是因为她知道你的身份。或者干脆说,她当年嫁给我爸,也是破军计划中的一个环节。”
华夏结束了那十年的浩劫后,华夏迅速近入了一个稳定的时期,始终在暗中活动的杀破狼三部,只能继续潜伏,等待更好的时机。
不过也正是那次浩劫,给了当时的军师很大的启发:如果想掌控更大的力量,除了暗中不断拉拢有能力的人之外,直接从华夏高层中‘自产’新一代军师,也许会是能让破军迅速强大起来的唯一办法。
于是,擅于谋略的军师立即制订了一个计划,开始在暗中考察那些上山下乡的优秀二代。
很幸运,就在东北下乡的何家子弟何云平‘入选’了,他在返城的前夕,认识了一个姓银的姑娘。
这个姑娘,就是银金花的亲姐姐银相卿,也是整个破军部门中最出色的美女。
身负重担的银相卿,马上就是施展全身解数,让何云平迅速陷进了爱河。
很快,何家平反了,何云平在七十年代末回城了。
回城后,何云平拒绝了何家老人为他介绍的那些女朋友,一门心思的想娶银相卿为妻,但平反后的何家可是正儿八经的豪门大族,自然不想儿子娶一个乡下妹子。
就像高家的高健城那样,经过长达七八年的‘斗争’后,何云平最终迎娶了比他小六岁的银相卿。
婚后五年,银相卿为何家接连生了两个儿子,却在小儿子五岁那年患病去世,随后在破军的暗中操作下,她老家的一个堂妹,实际上的亲妹妹银金花成了何家保姆。
相比起银相卿来说,银金花的谋略更胜一筹,她来到何家后,很快就以出色的工作能力赢得了何家的信任,负责管教何落日兄弟俩人。
这也方便了她暗中考察兄弟俩人,看看哪一个才适合成为组织上新一任领导人。
根据银金花所掌握的资料,破军经过一番仔细的分析后,一致认为何落日才是最出色的。
相比起何落日来说,何秀城就有些绣花枕头的意思了。
不过正如银金花所说的那样,假如一旦选择何落日,只能有俩个极端的结果——破军,无法冒这个险,这才被迫选择了何秀城。
其实何秀城在各方面也是相当出色的,再加上他出身名门,天生就拥有别人一辈子都无法想象的各种资源,只要勤加教导,未必成不了第二个何落日。
果然,经过银夫人潜移默化的教导,何秀城真变成了何落日那样的人,无论是长相,还是在人前的做事风格,都颇有乃兄的神韵。
这让破军当时的老大很是欣慰……可银夫人却知道,实际上的何秀城比起乃兄来说,要差了几个档次,但出于私心,她却没有把这些反映上去。
因为一旦反映上去,破军肯定不敢把大业的重担放在他肩头,最终极有可能重新选择新的领导人。
银家姐妹为此付出了天大的心血,银金花又怎么肯让军师大位旁落?
二外甥能力再不济,可他也是亲人。
在终生未嫁的银金花心中,何秀城早就被她当做了亲儿子看待。
所以,当老军师去世后,何秀城毫无争议的成为了新一代的军师。
在银金花的尽力辅佐下,何秀城刚当家的前几年,领导能力还是可圈可点,备受属下推崇的,她也很欣慰。
但随着何秀城在破军内的位子稳定,他深藏在骨子里的狂妄、自负等缺点逐渐显露了出来,尤其是最近一年中,他几次决策都失误了,让破军受到了很大的损失。
尤其是何秀城擅自刺杀王晨一事,更是引起了银夫人的不满。
现在已经大局在握的何秀城,已经不再像前几年那样对银夫人唯唯诺诺了,所以在受到指责时,就毫不客气的反唇相讥。
“唉,是的,我姐姐嫁给你爸,那就是一个最重要的环节,就相当于农民在开春后在地里撒下的种子。”
银夫人目光平静的看着何秀城,说道:“你就是破军撒下的种子之一,虽然不是最优秀的,但却是注定要承担重任的。”
何秀城当下最反感的,就是别人把他与何落日相比,更何况银夫人的话中,透着明显‘你不如他’的意思,嘴角在微微抽了下时,眼底迅速闪过一抹阴狠的杀意。
银夫人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一抹杀意,却没有愤怒,只有悲哀,笑了笑正要说什么时,外面传来了汽车的鸣笛声。
第1398章 一个绝密消息!
银夫人扭头看去,接着站了起来,快步走出了客厅.
别墅门前的铁栅栏前,停着一辆草绿色的军用吉普车,开车的正是何秀城一奶同胞的哥哥何落日。
何家兄弟成年后,都相继搬出了何家,有自己的住宿。
何落日绝大部分时间,都是在部队的军区大院内,而何秀城却在京华东郊购买了一栋别墅。
俩人随是亲兄弟,长相、脾性都很相似,不过在各自参加工作后却很少来往。
这次何落日的忽然到来,是几年中第三次主动来这儿。
“大少,您来了?”
充当何家兄弟俩人保姆身份的银夫人,在看到何落日时,眼里总是会流露出浓浓的亲情。
“银姑,你好。”
何落日轻轻点了下头,问道:“秀城在家吗?”
“今天他恰好休班。”
银夫人打开了铁栅栏,何落日启动车子驶进了别墅院子里。
“哥,你怎么有空来我这儿了?”
穿着一件短袖体恤的何秀城,走出了客厅。
阳光下,他重新恢复了自信、沉稳的样子。
何落日开门下车,手里拿着一个黑色公文包,随口说道:“哦,我去那边开了个秘密会议,中午饭都没有吃,想到你就住在这儿,就来蹭饭吃了。”
何秀城看了眼何落日手中的公文包,呵呵笑道:“说来也巧了,我也没有吃饭呢——银姑,你去那边酒店要几个菜吧,我哥最喜欢吃清炒山药,让他们多放点虾仁。”
银夫人笑了:“你们兄弟俩人都喜欢吃这道菜,还是我给你们做吧。去,都去客厅喝水,我很快就会做好的。”
“那行,就麻烦银姑了。”
何落日也没谦虚,抬手拍了拍何秀城的肩膀:“我们今天得好好喝几杯。”
何落日虽然不知道银夫人就是他亲小姨,不过却从没有把她当做保姆来看,而是当做家人。
递给何落日一瓶罐装啤酒,何秀城看似漫不经心的问道:“开什么会议啊,还用得着跑回京华?”
打开啤酒,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了大半罐后,何落日也没多想,随口回答:“嗨,也没什么,就是一般的会议罢了。”
军人最看重的就是保密条例,哪怕是在亲人面前,不能说的也绝不能说。
何秀城很明白,也不再多问,兄弟俩人喝着啤酒,随便闲聊了起来。
很快,银姑就端上了几个凉菜,让他们兄弟俩先喝着点,她再去炒几个清口的去。
夹起一块凉粉吃下去后,何落日忽然问道:“秀城,过年你就三十一了,还没有打算考虑个人问题?”
何秀城笑了:“哥,你现在还是光棍一条吧,怎么反倒是为我操心起来了?”
“我跟你不一样,我现在正处于事业的上升期,暂时还没有成家的打算。你在单位中上班,日子清闲,是该找个女朋友了。”
何落日晃着啤酒,问道:“怎么,这些年来就没一个看上眼的姑娘?”
何秀城摇头:“还别说,真没有。”
何落日抓起一把干烘的花生米,嘎崩嘎崩的嚼着随口问道:“还没有忘记她?”
也正要去拿花生米的何秀城,动作僵了一下,问道:“谁?”
“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何落日轻轻叹了口气,看着兄弟的眼神中带有了少见的温情:“秀城,我知道从你大学毕业那年开始,你就暗恋她了。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向她坦白过,不过在她嫁给韩家后的那一年,你就郁郁寡欢了很久。”
何秀城无声的笑了下,没有说话。
何落日继续说道:“其实说实在的,我也看出来了,她始终把你看做是兄弟的,就算知道你对她的意思,也会婉拒的,毕竟她是个很传统的女人,觉得比你大了足足四岁,就是一道不可跨越的天堑了。”
何秀城慢慢嚼着花生米,低声说:“哥,咱能不能不提这事?你大老远的跑来,不会就是为了专门给我说这些的吧?”
“呵呵,还真是为了跟你说这些的。”
何落日笑了笑。
何秀城眉头皱起,声音僵硬的说:“可我不喜欢听!”
“你先听我说完。”
何落日看着兄弟,缓缓的说:“廖无肆也参加了本次会议,我们在闲聊时,他无意中透漏了一个消息——廖水粉,在上个月三号,已经跟韩震离婚了。”
何秀城眉梢猛地跳了几下,嘎声道:“什么?她、她跟韩震离婚了了?”
不等何落日说什么,何秀城又急急的问:“他们为什么要离婚?”
何落日慢悠悠的回答:“听说,韩震在外面养了外室,还生了一对双胞胎儿子。”
“这个混蛋,怎么能背叛粉姐!”
何秀城抬手,啪的一声拍在了桌子上。
从懂事那天开始,何秀城就喜欢上了廖水粉,并一直苦苦追求人家,并在他刚参加工作那天,终于鼓足勇气向她坦白了心迹。
结果,却遭到了廖水粉的委婉拒绝。
她拒绝的理由很简单,也很老套:秀城,你在粉姐心中,就像无肆那样,是我的兄弟……
何秀城虽然遭到了拒绝,廖水粉也在三十岁那年与韩震喜结连理,但他对她却始终没死心,多少次甚至都差点动用破军的力量,把她强抢过来。
不过总算他还有点狼,没有那样做,只能一个人苦苦熬炼相思之苦。
现在听说廖水粉已经跟韩震离婚,何秀城愤怒的同时,却带着很大的欢喜,意识到自己不该这样冲动后,赶紧讪笑了声:“我只是气愤,气愤而已。哥,可据我所知,她嫁给韩震,好像不止是单纯的婚姻那样简单,应该带有政治联姻的味道,就算韩震对不起她,可为了廖、韩两家的联盟,他们也不该离婚的。”
“说是这样说,我也是这样认为的。”
何落日点上一颗烟,才继续说道:“不过我听说是韩震主动提出离婚的,因为他觉得对不起廖水粉,更是把廖水粉接管天涯集团遭遇重大挫折的责任包揽了他自己身上——说起来,韩震也算是个男人,能在犯错后勇敢的担负责任。”
“狗屁的男人,不好好珍惜粉姐这样的女人,就是有眼无珠。”
何秀城低低的骂了一声后,忽然察觉到了什么:“哥,你跟我说这些,不会是鼓动我去重新追粉姐吧?”
何落日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悠悠的说:“现在国内局势扑朔秘离,随着廖水粉和韩震的离婚,廖、韩两家的联盟关系也变得脆弱了起来,假如这时候何家,廖家成为姻亲盟友的话,那么对双方无疑都是最好的选择了。”
“聊什么呢,兄弟俩人这样亲热。”
银夫人这时候又端上了几盘炒菜,放下后婉拒了何落日一起用餐的邀请,很识趣的退了出去。
何秀城却始终没有说话,但他的眼神却很亮。
何落日也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有些事只要点到即止,没必要说的太透彻,他相信兄弟在知道这个消息后,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接下来,兄弟俩人就有意识的规避了这个话题,开始随便聊了起来,其间自然不会忘记提到沈银冰刺杀王晨一事。
沈银冰化名冰修罗在晚上发布视频,直接向王晨发出了赤果果的挑战宣言这件事,根本不是秘密,何家兄弟没理由不知道,并多少发表一点自己见解的。
接连几罐啤酒下肚后,何落日借着些许酒意,说话就更加随便了:“我个人倒是觉得,沈银冰好像没理由去刺杀王晨,更没必要在网上那样大张旗鼓的。”
何秀城眼角微微跳了下,呵呵笑道:“谁知道呢,反正人家这样说了,相信高家那位二少爷,现在也恨死沈银冰了吧?”
“就算换成我,我也会生气的,毕竟高飞刚在新闻发布会上宣布了要与王晨复婚,结果当天她就遭到刺杀了。”
何落日说着站了起来,走向了洗手间:“以后你也得少喝冰镇啤酒,这玩意喝着舒服,对肚子却没多少好处。”
“以前我还劝你呢,现在你倒是劝我了。”
何秀城目光闪动了下,看向了那个黑色的公文包。
等何落日关上洗手间的房门,何秀城又慢条斯理的喝了口啤酒后,才飞快的拿起黑色公文包,打开。
立马除了何落日的一些证件,和部队上的一些文件外,还有一个牛皮纸信封。
何秀城没有理睬那些别的,飞快的打开信封,从里面拿出了几张资料,当他看到文件的开头字码后,瞳孔猛地缩了一下:S级别机密文件!
何秀城用一目十行的速度,匆匆看着文件,眼神闪烁。
几分钟后,何落日走出了洗手间,何秀城已经斜斜的倚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在那儿吸烟了。
“好了,吃饱了,我也得回部队了。”
何落日拿起公文包,拍了拍站起来的何秀城肩膀,正色道:“秀城,有些事你必须得主动去做,才能得到你想要的结果。”
“我知道该怎么做!”
何秀城用力点了点头。
“我相信你。”
何落日转身走向门口:“走了,不要送了,希望下次再听到跟你有关的消息时,会是好消息。”
何秀城真没有去送,喃喃说道:“肯定是好消息的。”
目送何落日的车子驶远后,银夫人才走回了客厅内:“秀城,落日让你去追求廖水粉?”
何秀城无声的笑了下:“你觉得怎么样?”
银夫人点了点头:“如果你能成功的话,那么我们的实力就会有更大的增长。说说你的想法,你想怎么做,我去给你安排机会。”
“这件事先不着急。”
何秀城缓缓坐在了沙发上:“我刚刚得到一个消息,郝连偃月竟然是贪狼的人,相关部门正准备对她采取秘密手段,银姑,你说如果我把这个消息告诉沈银冰,她会不会感激我?”
“什么,她竟然是贪狼的人?”
银夫人动容了。
第1399章 误会继续加深!
郝连偃月是谁?
那可是九局的老大,专门负责国内外恐怖组织相关事物,要是放在党国时期,那相当于一个军统头子,职务不是太高,但却是响当当的实权派人物.
银夫人真没想到,贪狼竟然是不声不响中,把她发展成了下属,怪不得贪狼这些年的硬件实力也膨胀的这样厉害,看来在破军在做‘长线投资’时,人家也没闲着,并取得了显著的成绩。
杀破狼三部脱胎于安归教,算是三个相对独立的部门,平时为了某个宏愿都是一致对外,但平时却少不了勾心斗角,都想成为三部中的为首者。
当然了,就算想打压其它两部来壮大自己,在某些大是大非的事情上,银夫人还是懂得什么叫大局为重的。
所以在听说郝连偃月竟然是贪狼中人,现在却被相关部门注意,并准备对她采取秘密手段后,银夫人在吃惊之余,立马做出了正确的反应:“消息可靠吗?”
何秀城很有把握的说:“绝对可靠。”
“那我们必须得马上通知沈银冰,让她赶紧提前采取行动。”
银夫人花白的眉头皱起,说道:“虽然郝连偃月身份暴露后,已经失去了她最大的作用,但她一个女人能掌控九局那么久,这就足以说明她很有能力,就算被迫逃亡到国外,对沈银冰,对我们所有人来说,仍然不失一个绝对的助力。”
“我也是这样想的。”
何秀城淡淡说道:“更何况,我相信沈银冰为了换取郝连偃月的安全,差不多会用相等的利益来回报我吧?”
银夫人点了点头:“不过,我觉得现在我们最好先派人暗中通知郝连偃月——你有办法知道她在目前在哪儿吗?”
“她在哪儿,何落日的文件中说的很清楚。”
何秀城拿起半罐啤酒,仰首一饮而尽后,随手把啤酒灌扔在垃圾筐内,说:“我现在马上派人去那边通知她!”——
“嗯,我知道了,后天晚上八点,行动正式开始,地点是苍兰省的马头山15公里处。”
高飞低声重复了一遍这些信息,得到高云华的确定后,才问道:“具体都是有谁参与这次的逮捕行动?”
“参与行动的人很多,有驻扎苍兰省的部队,主要是由何落日负责,不过他们主要负责外围任务,确定能够将郝连偃月等人一网打尽。”
高云华在那边说:“还有就是,廖无肆,霍天晴也会出现在本次行动中。”
高飞眉头微微皱起:“他们也参与?这样郝连偃月该怎么‘安全’的逃出去?”
高云华回答:“我负责本次任务的全权指挥,任务开始后,我会根据现场情况来适当布置任务的。让霍天晴他们参与任务,主要就是为了增加真实感。”
“这也太真实了吧?”
高飞还是有些担心,问道:“是不是等任务开始后,你会把真向告诉廖无肆他们?”
高云华肯定的语气:“不能告诉他们——这倒不是说不信任他们,但她担负的任务太过重要,为了安排她能接近沈银冰,我这段时间以来费了很大的心血,绝不允许出现任何一点点的纰漏。”
高飞沉声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郝连偃月能逃出去的可能性,几乎为零。更何况,依着沈银冰当前的处境,无法给予她最大的帮助,她如果一旦……”
高云华打断了他的话:“所以,我才想让你出手,暗中协助郝连偃月突围。为了确保她的安全性,不但你去,最好是也邀请铁屠,和白蓉俩人一起去,毕竟他们也知道郝连偃月已经是你的人了。”
高飞摇了摇头:“他们不能去。”
高云华问道:“为什么?”
“因为廖无肆对他们,尤其是白蓉很熟悉,无论她怎么妆扮,都无法逃过他们的眼睛。就算是我,也得倍加小心才行。”
高飞稍微沉殷了片刻,才说:“不过,为了确保她的安全,我倒是可以请果果一起去。”
“呵呵,陈果果?”
高云华笑了:“有她出面,那就万事大吉了,就算你不去也没事的。”
“我必须去,我怕她到时候会真的发疯,伤了廖无肆他们就不好了。你也知道,她对廖无肆没什么好感。”
高飞苦笑了下,又跟高云华仔细交换了各自的意见后,这才扣掉了电话。
“后天晚上八点,希望能顺利吧。”
高飞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心思飞快的转动着,寻找计划中可能存在的漏洞。
正如高云华所说的那样,为了解除沈银冰对华夏的威协,他们都费了很大的心血,甚至秘密搬出了高老头这尊大神,来做某些工作。
翻来覆去的把整个计划想了几遍,高飞都没有找到任何破绽。
当然了,他也很清楚:无论多么完美的计划,都有可能在实施时出现无法预料的意外,他所做的就是力争这些意外不会变成真正的意外。
计划从启动的那天开始,就已经无法停止,只能成功,或者失败,因为这个计划已经获得了最高层的首肯。
计划要是成功了,那么就能逐步顺利切除沈银冰这颗毒瘤。
可计划一旦失败,不但会让郝连偃月陷进万劫不复之地,还势必会引发沈银冰的暴怒,连累众多无辜。
就因为计划太过重要,所以这些天高飞才这样老实,好像把心思全然放在了他的商业帝国建设上,高云华才把何落日、廖无肆等人也隐瞒了。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能不能成功,就看老天爷能否眷顾了。”
高飞喃喃说到这儿时,手机响了起来。
是王晨打来的电话。
自从七一那天俩人不欢而散后,王晨就直接回到了京华,俩人已经有一个礼拜没有联系了。
看着闪烁的屏幕,高飞没来由的轻叹了一口气。
说实在的,他觉得真有些对不起王晨。
依着王晨的相貌,身材,气质以及工作能力和背景,无论她想找个多么优秀的男人,好像都不是难事。
她偏偏选择了高飞。
当然了,高先生也很优秀的,长相英俊,年少多金,能打敢拼啥的——不过这家伙的私生活的确不敢让人恭维。
暂且不说地下楼兰那几个女的,跟皇朝会所老板娘白瓷夫人,远在美国的妮儿等人了,单说陈果果吧。
现在谁不知道,陈果果是高老板的老相好?
尽管王晨现在已经跟高飞离婚了,但他们心中始终把对方当做法律上的夫妻,所以王晨能够容忍高先生在外面养女人,已经是很给他面子了。
外柔内刚的王晨做出这么大的让步,高先生能不觉得对不起人家吗?
所以尽管俩人在七一那天不欢而散,但当王晨主动打来电话后,高飞还是用他最最温柔的语气,说:“你还好吧,吃过晚饭了没有?”
“还好,已经吃过了。”
王晨的语气也很平静,低低的说:“高飞,上次是我不对,我不该那样说你,怀疑你对沈银冰旧情未绝……这些天我仔细想过了,我要跟你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谈谈,希望能解除我们之间没必要的误会。”
“行啊,那你说什么时候,我去京华找你。”
高飞也很配合。
“我现在老家,眼镜陪我来的。”
王晨说道:“明天就是我爸生日了……”
“吓,明天就是你爸的生日?”
高飞闻言吃了一惊,埋怨道:“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我也该去的。”
“你忙呢不是?”
王晨在那边好像笑了笑,说:“我爸还年轻,所谓的过生日就是一家人吃个饭,也不是太注重。嗯,这样吧,我已经订好了后天回京的机票,你去京华我们的家,好吧?”
“后、后天?”
高飞吧嗒了一下嘴巴。
王晨问道:“怎么,你有事?”
“嗯,后天我有事,是真的有事。”
“很重要?”
“相当重要,离了我不行。”
“能不能告诉我什么事吗?”
“不能。”
高飞语气有些生涩。
“哦。”
王晨在那边淡淡哦了一声,沉默片刻后才问道:“是不是跟她有关?”
女人在感情问题上,反应总是那样敏捷,正确。
高飞无法否认:“是。”
“哦,我知道了,那你先忙她的事。”
“我们可以另外约个日子,等我忙完这几天……”
高飞刚说到这儿,手机中就传来了嘟的一声响。
王晨在那边扣掉了电话。
陪王晨走在乡间小道上的眼镜,感觉到了她的情绪不怎么样,关心的问道:“怎么了,高飞不会告诉你说,他后天没空吧?”
王晨能主动给高飞打电话,承认她那天太过激动,或者说是小气,主动示好,都是眼镜苦口婆心做思想工作的成绩。
所以他很关心这俩人能否坐下来好好谈谈,解开心结。
王晨轻咬了下嘴唇,抬头看着月亮,淡淡的说:“他说,他很忙。”
不等眼镜说什么,她又接着说:“是在忙沈银冰的事儿。”
“法科有!”
眼镜有些怒了,抬手在空中虚砸了一下,骂道:“这家伙忙个屁啊!就算是真忙,也得抽空来见你才对。哼,没说的,明天我就去冀南,非得把这家伙揍成猪头,问问他谁才是他夫人!”
“算了,没必要。”
王晨依旧看着月亮,缓缓摇了摇头心里想:沈银冰不死,他的心就会永远挂在她身上。
忽然感受到一股子若有若无杀意的眼镜,眉头微微皱了下时,手机响了起来。
一看来电显示,眼镜脸上的怒气瞬间消散,就像吃了开心果那样,连鼻孔都带着笑意,立即把劝说王晨的心思给忘干净了,向旁边走了几步后才接通了电话:“嗨,亲爱的黛西,你终于肯主动给我打电话了。”
“什么?你要来华夏游玩,请我做导游?”
眼镜立即眉飞色舞:“好啊,好啊,你来就是了,我保证把你招待好的!”
第1400章 你敢用强试着看!
王晨单方面扣掉电话后,高飞马上就回拨了过去.
对方却传来关机的提示声。
“唉,我是真的有事,你为什么就不信任我呢?”
拿着手机望着远处呆了片刻,高飞想了想决定给眼镜打个电话,请他帮忙通融一下。
天知道那个三只手在跟谁通电话,高飞接连拨打了好几次,手机中都在提示对方正在通话中,气的他接连骂了那个家伙好几声。
“算了,现在急着解释也没多大用处,反正总有一天她会明白我没有骗她的。”
有些头疼的挠了挠后脑勺后,高飞快步走下了山包。
既然高云华那边已经决定后天正式开展行动,那么高飞必须得今晚找陈果果商量一下,请她跟自己同去苍兰省,力保郝连偃月的绝对安全。
高飞刚走下小山包,就看到一个黑影站在他车前,正静静的看着他。
“是你?赵科长,有什么事吗?”
高飞走近了几步,才认出背对着月光的黑影,原来是赵娴静。
自从赵友宾离开冀南后,赵娴静也辞掉了在三建的工作,靠着真本事应聘来到了天涯集团,担任了分车间这边化验科的科长。
赵娴静为什么要应聘来天涯集团,高飞心里很清楚。
不过他也没点破,毕竟他夺走了赵娴静的第一次,俩人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关系也是很不一般了,看在那层关系上,她想借势就借势吧。
“高总,我有点私事想麻烦你一下。”
既然高飞称呼她为赵科长,那么赵娴静也以官方称呼来回应他。
跟王晨打过一通电话后,高飞心情不怎么样,如果赵娴静找他是为了公事,也许他还会耐着性子听听。
但既然是私事——高飞自己的麻烦都一大堆,哪有心情去管她的私事?
“哦,我现在需要去外地一趟,急事。”
高飞打开车门,对赵娴静说:“如果有什么私事,或者是生活上需要什么帮助,你去找老王,他会帮你安排好的。”
说完这句话,不等赵娴静说什么,高飞就砰的一声关上了车门,启动车子向村外驶去。
望着迅速消失在弯道后的后尾灯,赵娴静用力咬住了嘴唇,望着那边呆了很久后,才失魂落魄般的向前走去。
曾几何时,她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赵家大小姐。
但就因为赵率的狂妄不狼,结果葬送了他自己的性命,赵友宾黯然退居二线,她本人清白被夺走后,还得委曲求全的呆在高飞身边,为赵家努力争取某些机会。
以前,就算她比不上高飞,可毕竟是堂堂大小姐。
可是现在,高飞都懒得跟她多说一句话。
一个连话都懒得跟她说的人,又怎么会关心她是死活?
“呵呵,李男哲,也许唯有我死了,你才会放过我们赵家吧?”
赵娴静就像游魂那样,在街道上慢慢走着,喃喃的说道:“如果非得是这样,那就让我死吧——人活着,其实也就是那么回事儿,最大的区别,不过是早死几十年,跟晚死几十年罢了。”
高飞可不知道,赵娴静要跟她所说的私事,竟然会关系到她的生死,开车驶出方家村后,就把她给彻底忘掉了,开始再次在脑子里模拟那个计划实施时,可能会出现的漏洞。
冀南距离德城不是太远,大概有两百公里左右吧,依着高飞开车的速度从高速上跑,最多也就是一个小时。
晚上十点钟时,高飞的车子听到了天涯集团德城分厂门前,嘀嘀的按了下喇叭。
当初在这边秘密筹办工厂时,为了确保这边的安全,高飞仿照冀南天涯集团的建厂模式,在厂区内盖起了一栋十几层的大楼,集办公和住宿为一体。
陈果果,和连雪的六个姐妹,都住在厂区内。
几个安保人员从小门中走了出来,来到车前后,其中一个大咧咧拿起手电照着车窗,问道:“谁呀,你找谁?”
高飞落下车窗,抬手挡住手电光,回答说:“我找陈总,她在不在?”
“你找陈总?”
梁三炮是梁家村村长家的大少,当初老王负责来这边秘密建厂时,因为占地等工作,曾经跟村长大人打过多次交到,并承诺等厂子建起后,会在招工方面优先考虑梁家村人民。
梁三炮身为村长家的大少,别看初中毕业后就在家胡混,但进场后却当仁不让的成了保安处的一把手。
今晚梁处长值班,正在传达室内跟两个手下小声谈论陈总有多么可人儿呢,却有辆车打断了他们的谈性,并大言不惭的说要见陈总。
梁处长这就怒了:“靠,你到底是谁呀?陈总也是你想见就能见得?你以为你开了辆破奔驰,就比我们镇长还要牛比?知道不,我们镇长想求见陈总都没被满足过呢,真是莫名其妙,赶紧走人,免得哥们发火!”
高飞以前也曾经来过一次分厂,不过那时候没看到梁三炮,所以俩人谁也不认识谁,此时听他这样说后,也有些生气,开门就走了下来。
但接着,他就失笑出声,心想:看来我真是被那些破事给搞昏头脑了,这家伙这么维护果果,我干嘛要跟他生气呢?
干咳了一声后,高飞语气尽量温和:“你给陈总打个电话,就说高飞来找她,她肯定会让你放行的。”
“啊,你真是高总!”
梁三炮还没有说什么,他身边一个保安惊叫出声了。
梁三炮扭头训道:“什么高总矮总的?能多高啊,有咱陈总高吗?”
那个保安赶紧趴在梁处长耳朵上,低声说了几句什么。
梁三炮听了后身子就是一哆嗦,手电筒啪哒一声掉在了地上,看着高飞吃吃问道:“你、啊,不,您就是总部的高、高总?”
话说高先生很喜欢别人对他前倨后恭的态度,很有风度的温和笑道:“是的,我就是高飞。现在你可以打电话请示你们陈总了吧?”
“不可以——啊,我是说,不用请示!”
梁三炮结结巴巴的说:“陈总早就说过了,无论高总您什么时候大驾光临,都可以直接去大楼那边找她——都还愣着做什么呢,还不赶紧给高总开门!”
那俩手下立即慌里慌张的打开了铁栅栏,高飞驾车驶进厂区内老远了,回头看时还发现他们三人仍旧站在原地,微微弯着腰,一副夜色都遮不住的孝顺样子。
陈果果住在大楼的最高层,十三层,与连雪那六个姐妹住在一起。
高飞来时,连雪那些姐妹正在楼前花坛边乘凉,看到是他来了后,都叽叽喳喳的围了上来,跟他开玩笑。
高飞跟他们已经相处久了,这些妮子以前个个都不是善茬,金盆洗手后却没有改变江湖儿女的豪爽,所以相比起兔子、李德才他们这些擅于溜须拍马的家伙们来说,更让高飞感到一种由衷的亲切。
“哟,高大官人,你咋大半夜来找我们陈总啊,不会是长夜漫漫,无心睡眠,精力旺盛的无处发泄,所以才不辞百里的跑来求欢吧?”
青瓷十二钗中的小六,是性格最开朗的一个,所以说话最随便。
“这都说什么呢?高总我有你说的那样没出息?一个个的都给我闭嘴,再敢乱嚼舌头,我扣你们的当月奖金,哼,一群不知所谓的小东西!”
高先生义正辞严的训斥了几句后,大步流星的走上了台阶。
自然,他装模作样的态度,也收获了很多白眼。
陈果果住在最高层的最东边,也是采光最好的一个。
其实整个十三层,从走廊到房间,都装潢的好像五星级酒店那样,走廊中厚厚的地毯踩上去,就像踩在云彩里那样,让人感觉轻飘飘的,一点声息也没有。
陈果果的房间门开着,屋子里飘出了淡淡的橘子香味,里面电气家具一应俱全,却没有人。
高飞站在门口四处看了一圈,目光最后落在了浴室门上,一丝促狭的笑容慢慢浮上了嘴角,脱掉鞋子赤着脚,慢慢走了过去。
浴室门是反锁着的,不过这可难不倒高先生,像这种暗锁只需一根铁丝,用不了一秒钟就能搞定。
咔嚓一声,锁头发出的轻响,被里面哗哗的流水声所遮掩,高飞慢慢拧动门把,悄悄推了一道缝隙,贼头贼脑的向里面看去。
他准备先好好欣赏一番美人出浴的香艳景象,然后再扑进去与里面的良家妇女来个鸳鸯浴——谁知道他刚把眼睛贴在门缝上,就看到一道雪白的影子攸地飞来!
“哎哟,不好!”
高飞大惊,本能的迅速向后仰头,但已经晚了:刚被推开的三合板门板,咣当一声就撞在了他鼻子上,登时就觉得又疼又麻,鼻血流了出来。
他还没有来得及抬手捂鼻子,浴室门开了,浑身上下只裹着一条浴巾的陈果果,幻影般的扑了出来,右手横扫狠狠抽向他脸蛋。
“停!”
高飞连忙大喊了一声。
呼——手掌扇出的风声,吹在了高飞脸上,陈果果的右手指尖差点就蹭到他腮帮子了。
“靠,你这是要谋杀亲夫啊!”
高飞抬手擦了把鼻血,模样很狰狞。
“咯咯,我还以为来了个偷香窃玉的小贼呢,没想到原来是小表外甥你呀。”
陈果果左手捂着雄脯上的浴巾,咯咯娇笑道:“哎呀呀,还真流血了呀,难道你们男人每个月也会来一次吗?我还真不知道呢。”
“滚蛋。”
高飞抬手,就把鼻血抹在了陈果果雄脯浴巾上,顺势往下一扯,一具绝对完美的身躯就出现在他面前,让他哼哼了几声:“哼哼,要不是我反应够快,今晚这鼻子肯定会骨折了。没说的,今晚要是不拿出你全部本事来伺候大爷我,以后都休想再让我临幸你一次!”
“切,吓唬谁呀?”
陈果果双手抱着雄脯,斜着眼望着他:“我就不答应你,你敢用强的话,那就试着看!”
第1401章 他就是个播种机!
高飞‘临幸’过的女人很多,不过他唯有在跟陈果果在一起时,身心才会绝对放松,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哦,错了,是想怎么做,陈果果都会奉陪到底的.
“用强?嘿嘿,老子最大的爱好就是对女人用强。”
高飞嘿嘿奸笑一声,张开双手扑了上去。
陈果果却敏捷的一弯腰,抄起地上的浴巾从他肋下钻了过去,就像一条游鱼那样,飞快的游到了那边沙发上,等高飞转身再扑过去时,她却抬起了右脚,秀美的小脚丫抵在了他下巴前。
高飞抓住那只小脚,嘴巴动了动。
陈果果的小脚算不上纤巧,不过却是肉肉的,五根雪白的脚趾好像卧蚕那样,脚趾甲没有涂抹任何的指甲油,透着健康的红色。
高飞不是那种恋足癖,不过在捧起她的右脚时,还是有种想亲吻一下。
陈果果斜斜躺在沙发上,微微歪着下巴媚眼如丝的看着他,湿漉漉的秀发遮住了左边肩头,白色浴巾遮住了她傲人的雄脯,可抬起脚后却露出了下面最美丽的风光。
她的眼里带着希望让高飞亲吻她小脚的渴望——女人嘛,总是希望男人能为她所着迷。
高飞才不会拿嘴去亲别人脚丫子,只是拿手指在她足掌心画了个圈圈,惹得她咯咯一笑缩回去后,顺势坐在了她身边,把她拥在了怀中。
陈果果狠辣时是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蝉绵时会让高飞深刻体会到征服的快乐,乖巧时却像一只还没有睡醒的小猫咪,就像现在这样,懒洋洋的躺在他怀里,微微闭着眼动也不动。
高飞也没有动作,只是揽着她的肩膀,俩人就这样静静的依偎在一起,享受这种温馨的二人世界。
很久后,就在高飞手上有了不安分的动作后,陈果果才懒洋洋的问:“说吧,有啥事需要我去做?”
高飞手上的动作在她浴巾下面的高处,晃了下搁在案几上的右脚:“我来找你,就必须得是有事让你去做吗?没啥事,就是想你了,所以才来找你亲热一下。”
陈果果撇嘴:“去,骗鬼去吧啊。你高大少会为了亲热,大晚上的跑这么远来找我?谁不知道只要你想找女人,只要勾勾小手指头,那位时刻准备着为你献身的赵大小姐,就会立即乖乖爬上你的窗?”
她说的那位赵大小姐,自然是指赵娴静了。
赵娴静为什么要靠近高飞,陈果果心中也很清楚。
“得了吧,我可不是那种看到女人就想上了人家的男人,你不能不相信我的人品。”
“哟,你也有人品吗?”
“你不知道?”
高飞一脸的惊讶,随即奸笑着把她压在了沙发上:“那好,现在让你看看我的人品!”
以前俩人在一起时,每当高飞只要稍微做出挑衅的动作,陈果果就会干柴遇到烈火那样,热情回应。
不过今晚,高飞接连主动,陈果果却都拒绝了,抬起膝盖撑住了他:“不、不行。”
高飞愣了下,问道:“怎么就不行了?”
陈果果眼神闪烁了下,低声说:“我、我最近不舒服,不想做那种事。”
“哦。”
高飞可不是那种强人所愿的,既然陈果果一再拒绝,他也不再逼迫她了,哦了一声坐在了沙发上,淡淡的语气:“最近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
陈果果整理了一下浴巾,也坐了起来:“很正常啊,还是像一切那样,每天呆在办公室内给您老人家打理生意。”
高飞没有看她,盯着浴室房门说:“以前时,你三天两头的往冀南跑,可最近这一个多月来,你总共才去过两次,一次说大姨妈来了,一次说不舒服——陈果果,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或者说、说……”
陈果果一脸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或者说说什么?”
“你喜欢别的男人了?”
高飞话刚出口,陈果果右手就抽了过来。
他没有躲,陈果果也没有真抽他,只是轻轻在他脸颊上擦了一下,咯咯娇笑道:“小子,以后要是再敢这样污蔑你小表姨,给你抽掉满嘴的狗牙!哼,你以为小表姨跟你一样,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
高飞沉不住气了,抬手攥住她手腕,急急的问道:“那你最近为什么忽然冷落了我。”
陈果果就被他拿着手,慢悠悠的说:“小子,我觉得你以后最好改个名字好了。”
高飞很奇怪:“为什么要改名字?改什么名字”
“你最好是姓播。”
陈果果斜眼望着他,轻轻咬了下嘴唇说:“就叫播种机。”
高飞更加丈二和尚找不到头脑:“播种机?什么乱七八糟的?陈果果,你究竟想说什么,赶紧痛苦点的说!”
高飞越着急,陈果果越是沉住气:“你在美国有个妮儿,给你生了个儿子叫凯撒。你在地下楼兰有个水儿,给你生了个女儿叫高小鹿。你在香港有个秦紫阳,给你生了个儿子叫秦平北。以后呢,王晨,包括那位高高在上的楼兰王,差不多都会给你生个儿子女儿啥的。你看看,你有这么孩子,不是播种机是什么?”
看着白净的面皮上浮上一抹嫣红的陈果果,高飞嘴角猛烈抽了几下,嘎声说:“你、你怀孕了!”
陈果果默默的点了点头。
高飞这才知道陈果果最近这段时间,为什么很少去找他,就算去找他为什么也不跟他亲热了,原来她是怀孕了,怕两个人在再亲热会伤到孩子。
话说,陈果果柔术天下第一,俩人疯狂时,她能做出数十种稀奇古怪的动作,来满足,挑衅,反击高飞——她现在怀孕了,怕再跟高飞亲热时,控制不住她的表演欲。
“哈,我竟然让伟大的安归王怀孕了?哈,我真特么的能干!”
高飞兴奋的抬手,在半空中虚砸了一下时,才发现陈果果的情绪好像一点也不高,连忙问道:“怎么了?”
陈果果轻咬了下嘴唇,低声说:“我、我能不能把孩子做掉?”
“什么?”
高飞大吃一惊,双手猛地扳住她双肩,低声喝道:“陈果果,你说什么?”
“我说我是——”
陈果果忽然扑哧一笑,脸上的忧伤攸地消散,化为明媚的笑荡漾开来:“是在逗你玩呢,看看你是不是真关心我,是不是真的要这个孩子!”
“靠,以后要是再敢跟我开这种玩笑,我非得废了你!”
高飞用力刮了她小鼻子一下,随即正色道:“如果我说,跟你生个孩子是我最大的愿望之一,你信不信?”
陈果果又斜着眼的看着他,说:“这句话你跟几个女人说过了?还准备去跟几个女人说?”
“么的,你怎么就看不到我的真心呢!”
高飞满脸痛心疾首的样子,松开她四处扫视着。
陈果果奇怪的问:“找什么呢?”
“刀子在哪儿?我要把心剖出来给你看看。”
“得了,别在这儿演戏了。”
陈果果轻叹了一声,脑袋枕在了他肩膀上,闭上眼幸福的样子:“跟你一起生个孩子,最好是个漂漂亮亮的小女儿,我这辈子就无憾了,我就觉得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高飞拦住她的腰,在她元宝般的左耳边说道:“你现在就是最幸福的女人了。”
陈果果笑了笑,低声问道:“今晚来找我,到底是做什么了?”
“我吧,是想请你跟我去趟苍兰省的。”
左手抚着她光滑柔顺的发丝,高飞就把他跟高云华所商量的那一切,详细跟陈果果说了一遍。
他没有把这个计划告诉铁屠他们,更没有告诉王晨,却毫无保留的告诉了陈果果。
说完这些后,高飞吐出一口气:“现在你不用去了,因为你怀孕了。”
陈果果呵呵轻笑一声:“才两个月而已,跟你一起去做事还是没问题,动手杀人更是不在话下。”
“不行,你不能去,要是万一出现点什么意外,那我会后悔死的。”
高飞断然摇头拒绝:“更何况,你以后也不要再杀人了,给孩子积点得。”
听高飞这样关心自己,跟肚子里的孩子,陈果果心里暖暖的,轻声问道:“可谁去帮你呢?铁狗熊他们?”
陈果果始终称呼铁屠为狗熊,话说老铁在她印象中也不咋样。
高飞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吧。老铁现在有了白蓉,叶心伤也终于能守在秦紫阳身边了。他们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幸福,势必会成为一种责任,和负担,所以我不会请他们去。嗯,我自己去也可以的,但你得帮我易容,我不想让廖无肆他们认出我来。”
“易容是小事,分分秒秒就能搞定。可你自己去应付那么多猛人,我还真有点不放心,因为你现在的责任,负担比铁狗熊他们更重,无论做什么都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全力以赴,这就大大影响了你出手的速度。”
陈果果稍微沉殷了下,才说:“如果我不去的话,那我拍一个人跟你去。”
高飞问道:“谁?”
“苏樱。”
“苏樱?”
高飞愣了下,随即失笑出声:“哈,我承认那小丫头片子是够心狠手辣的,反应也很敏捷,但她终究是个孩子,在霍天晴、廖无肆那样的高手面前,她没多少反击能力的。”
苏樱五一节那天献出经书后,就被陈果果带到了德州。
至于陈果果会怎么收拾她,就像她现在哪儿那样,高飞才不去多管。
听出高飞笑声中不屑的意思后,陈果果也冷笑一声:“哼,你可是跟苏樱打过几次交道的人,好像也没沾到多大便宜吧?你却仍旧这样小看她,那么廖无肆他们自然会更不把她看在眼里。”
陈果果坐直了身子:“任何小看苏樱的人,包括我自己在内,都会吃亏的。”
高飞脸上的轻蔑笑容慢慢收敛:“好,那就让苏樱一起去。她现在哪儿?”
第1402章 苏樱要做个好孩子!
苏樱小小年纪就心狠手辣,死在她手里的人早就超过了两位数,如果把陈果果称为是大魔头的话,那么她无疑就是最称职的小魔头.
陈果果当初收养的那些传人中,实际上也唯有苏樱最被她看重,视为是衣钵传人,所以对她也是特别严格。
所以苏樱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就是陈果果了。
五一节那天,走投无路的苏樱献出经书后,就被陈果果带来了德州。
那时候,别看苏樱一脸的不在乎,实际上她心里很怕——因为她比谁都清楚,安归王是多么凶残的一个人,才不会因为诺言之类的屁话就自缚手脚,说要杀她,那也就是一眨眼的事。
可苏樱却没想到,陈果果竟然真没有杀她,甚至都没有警告她以后要夹起尾巴做个好孩子等等,把她带到德州后,很快就安排她去当地小学了。
学校放假后,陈果果又为她报了一个‘贵族少女培训班’,希望那些烦琐也烦人的贵族教育,能够彻底消化她当杀手时的戾气。
大唐贵族少女培训中心,就在德州风景最为秀丽的蓝带河河畔。
虽说这儿叫贵族少女培训班,实际上前来参加培训的可不仅仅只有少女,还有一小部分是男孩子,十五六七岁的年龄,都是德州富人家的子弟。
苏樱在这批学员中,年龄不是最大的,当然也不是最小的。
因为她卖相很是清纯可爱,鬼灵精怪的,所以老师也好,还是学员也罢,尤其是那些男孩子,都很喜欢她。
不过苏樱才没有把这些人看在眼里,更对他们彬彬有礼的绅士风度,淑女姿态在暗中嗤之以鼻,有好几次甚至都忍不住想拿巴掌,抽那个专门辅导她该怎么走路才会淑女的男老师的脸。
这都特么的什么狗屁啊,走路时俩腿子不能劈开,双脚脚尖必须内弯二十五度角,力争足尖落地时的轨迹,与另外一只脚呈直线,也就是猫步,走路时胳膊不能乱晃,但腰却可以适当的摆动,昂首收腹,下巴略微抬起还不能让鼻孔朝天……
想到这些淑女必须具备的举止行为,苏樱就恨不得抓狂。
这些还只是走路时的姿态,要是再加上吃饭不能露出牙齿,不能说话,不能笑,吃西餐时必须注意的礼节,喝红酒时必须遵守的流程等等臭规矩,让苏樱在抓狂之余,更是痛不欲生。
不过就算她再怎么难以忍受,也不敢对老师有半点不尊重,更不敢逃学不上,因为一旦让陈果果知道了,后果会很严重的,被皮鞭抽个遍体鳞伤那也算是轻的了。
所以呢,她只能强忍着呕吐的逾望,每天无精打采的在这所封闭式培训中心熬日子。
“么的,难道那些真正的贵族小姐,要是在遇到色郎时,也得迈着那样优雅从容的步伐逃跑?被人家脱了裤子楞上时,是不是还得轻启朱唇娇嗲嗲的说不可以?被**害完后,再礼貌说欢迎下次再来?哈。”
身穿白色礼服,看上去好像小公主似的苏樱,姿势优雅的趴在白玉栏杆上俯视着河水,心中不屑的嗤笑一声时,一个身穿燕尾服的男孩子,走到了他身边:“苏樱女士,我想……”
不等那男孩子说完,苏樱就侧脸眯着眼睛看着他,语气阴森的说:“你想干什么?不想再走路一瘸一拐的话,最好是赶紧滚蛋,老娘我没兴趣跟你这小屁孩谈什么感情!”
男孩子姓李,与南韩那位围棋世界冠军名字相同,叫李昌镐,今年十五岁,老子是德州本地最大的房地产开发商,本人相貌英俊,脾气温和,绝对的小帅哥一枚,很受本中心其他贵族少女的青睐,但他却独独钟情于苏樱。
上次他邀请苏樱共进晚餐时,苏樱用在他右脚脚面上狠狠跺了一下做为回应,让他人瘸了好几天,不过李昌镐却没对任何人说过,现在又‘贼心不死’的来纠缠她了。
本能的,李昌镐后退了一步,神色尴尬的喃喃说道:“苏、苏樱,我没什么怀心思的,就是想跟你交个朋友。”
苏樱重新趴在栏杆上,俯视着河水嗤笑一声讥讽道:“你一个连毛都没长全的小屁孩,不好好的读书学习,交什么朋友啊?我数一二三,赶紧闪人,要不然后果自负!一,二——哼,痴呆一个。”
眼角瞥见李昌镐夺路而逃后,苏樱耸了耸双肩,不屑的轻哼一声后,却又重重叹了口气,喃喃的说:“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群智商幼稚的小屁孩?”
风吹过河面,荡起一圈圈的涟漪,随着水流向前漂动而缓缓散了开来,一只小水鸭子在河边草丛下悠哉悠哉的凫水,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忽然就一个猛子扎进水里不见了。
望着小水鸭消失的地方,苏樱眼睛很久都没有转动一下,直到背后传来脚步声响后。
“苏樱。”
李昌镐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特么的,你怎么又来了呢?”
苏樱头也没回,恨声说道:“我数三个数,立即给我滚蛋!一,二,三——这可是你逼我动粗的!”
霍地一声,苏樱猛地转身抬脚,正要狠狠跺在李昌镐脚面上时,动作却忽然僵在了半空中:李昌镐身后跟着两个人,一个是高飞,一个是陈果果。
高飞望着她,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
陈果果却是满脸寒霜,左边腮帮子鼓动了几下,看样子是在咬牙。
李昌镐却是一副怕怕的样子,赶紧后退两步,匆忙解释道:“这位先生,跟这位女士要找你,我才带他们过来的。你、你别发怒,我这就马上滚、马上走。”
李昌镐说完,转身就要走时,却听那个漂亮的不敢正眼看一眼的女人说话了:“李昌镐是吧?你给我站住。”
美女的魅力对于李昌镐这种情窦初开的小男人来说,总是有着太大的不可抗拒力,所以他马上就乖乖的站住了:“女士,请问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陈果果没有再看他,而是对苏樱冷冷的说:“给李先生道歉,用最真诚的态度!”
“啊,不用,我没事的。”
李昌镐赶紧摇手时,苏樱却走到他面前,按照培训课上老师所说的那样,双手交叉放在小腹前,给他来了个标准45度角的鞠躬,低声说:“对不起,李先生,请您原谅我刚才的粗鲁。”
李昌镐呆了:啊,这还是那个让老师都头疼的苏樱吗?天呐,她这样怕她的姐姐!
李昌镐没说原谅她,苏樱就不敢抬起身子,就保持着弯腰鞠躬的动作,一动不动,把旁边那些学员都看呆了,望着陈果果的眼里带着崇拜的神色。
足有半分钟后,李昌镐才反应了过来,赶紧说:“苏樱同学,我没有生你的气,所以谈不上什么原谅不原谅的。”
听到李昌镐这样说后,陈果果才轻哼了一声,转身向远处小亭子走去:“跟我过来。”
苏樱低眉顺眼的,乖乖跟在陈果果后面走了过去。
高飞拍了拍李昌镐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孩子,虽说你现在的发青期早了点,但要想追上苏樱这样的小辣椒,只是一味的忍让她是不行的。男人嘛,就该有男人阳刚的一面,而武力是最能体现男人阳刚的一种方式。唉,有些女的啊,当你对他动粗时,她反而会没点脾气,好像橡皮泥一样的任由你怎么捏怎么是了。”
高先生现在绝对算得上是情场高手,从李昌镐看苏樱的眼神中就能看出,这孩子喜欢那小辣椒了,所以忍不住点拨了他一下。
当然了,至于李昌镐以后对苏樱动粗会不会被揍得鼻青脸肿,那就不是在他所考虑的范围之内了,反正如果把他换成李昌镐的话,是肯定会用这种手段来对付苏樱的。
“我听说,你现在培训中心很了不起啊,就连教你的老师都会被你的眼神吓得吃不下饭。看来,我就不该把你送到这儿来,你也注定不想过安稳日子。”
高飞走到小亭子里坐下时,陈果果正在跟苏樱说话:“既然你不喜欢过安稳日子,那你以后就不要再来上学了,出去闯荡江湖吧。有一天假如被人砍死后,看在你我师徒关系一场的份上,我会帮你收尸的。”
陈果果说话的声音不大,语气也不是很严厉,脸上甚至还带着淡淡的笑意,可苏樱额头却有冷汗冒了出来。
她知道,陈果果唯有再特别生气时,才会用这神情,这态度的。
“好了,虽然她不怎么明白你对她的一番苦心,但她终究还小,也是野惯了的,猛地处身于这种安逸的环境下,就像吃惯了窝窝头的忽然每天吃燕窝熊掌后,会觉得那些东西没什么嚼头,才会怀念窝窝头。”
高飞开始给苏樱讲情。
陈果果脸上的笑容收敛,说道:“去,跟你老师说一句,就说这几天暂时不来了。”
“太——姑姑,我不了,我以后一定会按照您所说的那样,做个好孩子。”
苏樱极度紧张下,没听清陈果果的意思,弯着的腰更加深了,低声告饶:“只请您不要赶我走。我、我再也不愿意过以前的日子了。”
当前的生活虽然索然无味,甚至有些可笑,不过相比起在躲藏的那半年来,这儿就是绝对的天堂。
如果她真被陈果果‘开除’,那么她就必须再面对以前的生活。
苏樱虽然心狠手辣,阴险狡诈,但总的来说还是个孩子。
天底下,又有哪一个孩子希望过那种打打杀杀的黑暗日子?
“苏樱,你误会你姑姑的意思了。”
高飞插嘴道:“她不是要赶你走,而是要让你请几天假,跟我外出做件事。”
苏樱的眼睛一下子亮了,抬起头看着陈果果:“姑姑,你不赶我走?”
陈果果面无表情的说:“看你以后的表现了。”
第1403章 深夜的无定河边!
七月三号,农历的五月十八,星期五,天气阴转小雨,宜,祭祀,入宅,求嗣;忌合帐,上梁,安葬.
洪荒县就像它的名字那样,是苍兰省最为偏僻,贫穷的一个县城,建国这么多年了,始终没有摘掉头上的全国十大贫困县的帽子。
没办法,这儿就是传说中的‘穷山恶水’,倒是有些连绵起伏的群山,可这些山上只适合长些松柏、荆棘之类的植物。
曾经有一任县长,花了大笔资金购买了十数万棵各种果树,希望能把这些半截石头半截黄土的荒山,改造成一片充满希望的果园。
可一整年过去了,无论人们怎么悉心培养这些果树,它们都毫无‘意外’的全部死亡——这儿的土壤中,含硫量极大的超标,而且还都是些没开采价值的散矿。
总之,这儿就是穷山恶水,兔子都不想来这儿拉屎,明明没有任何污染企业存在的无定河,河水也透着一股子硫磺的气息。
无定河,与那那首‘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深闺梦中人’诗中的河同名,但却没有那条河能起到的作用:那条河孕育了西域沙漠中的绿洲,这条河却连庄稼都不能浇灌,如果常年引用这条河里的河水,或者吃河里的鱼,结果只能造成硫中毒。
所以呢,洪荒县不但是全国最贫困的地方之一,也是人口最少的县,比内地普通县大三倍的土地上,只生活着不到二十万人。
这二十万人,绝大部分还都在县城内,每天的饮用水都得从别处车运过来。
任谁在这种贫困县当父母官,除了每天对着荒山发愁外,也就是等待救济款了。
无定河边拐弯的地方,有一片低矮的建筑,坑坑洼洼的通往远处的公路两侧,是一些生命力最强的胡杨树,路边还有稀稀拉拉的杨树林,每当到了晚上时,这儿夜猫子的叫声就会此起彼伏。
这片低矮的建筑,就是国家某秘密部门,在此成立的一个生化研究室。
研究室真实的建筑,都在地下几十米,既然是跟‘生化’两个字挂了钩,那么所研究的课题,自然离不开病毒。
洪荒县这个特殊的地方,倒是很适合研究室的存在。
在过去的几千年内,哪怕是到了经济飞速发达的现代,不管是冬天还是夏季,每当时间走到晚上十点之后,除了县城那边还有些繁华的景象之外,其它区域,尤其是无定河边都是黑压压的一片。
这好像是个被富足和文明所抛弃的地方,它的存在只是代表着与地球同休。
今晚就像几千年来的每一个夜晚那样,当夜色深沉到晚上十点之后,站在荒山上极目望去,几十公里内几乎都看不到一盏灯,哪怕是一辆车。
尤其是当天上下起了小雨后,萧杀落幕的气氛更加沉重了。
从没有感受过的静,让郝连偃月有些精神上的口渴,她已经不止一次的吞咽口水了。
她知道,这是很紧张所导致的。
郝连偃月身为九局的局长,绝对是见过大风大Lang的人物了,以往无论出多么危险的任务,哪怕要被贪狼老狼主灭口时,也不曾这样紧张过。
她紧张,是因为今晚她要做一件大事。
只要能成功了,她就能成为沈银冰的绝对心腹,再努力一下就能踢沈狼主掌控那些最秘密的力量。
到时候,相关部门就能直接逮捕沈银冰,从而不用担心会因为她而牵连数百上千的无辜者了。
一个谢小雯的死,导致近百无辜者的殉葬,这对当局来说,绝对是一个痛彻骨髓的痛,为此有关部门领导,已经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可如果要是不成功呢?
郝连偃月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死。
不是死在早就埋伏在生化研究所周围的伏兵手中,就是被沈银冰发觉,再干掉她。
如果有可能,郝连偃月真不想接下这个任务。
这倒不是说她惧怕死亡,而是因为数百上千条无辜者的生命重担,都重重压在了她肩膀上。
这次任务要是失败了,那么就永远失去了制约沈银冰壮大、并越来越疯狂的机会。
而郝连偃月,恰恰是执行本次任务最合适的人选。
因为她本身,就是贪狼中的人,相信沈银冰也早就在关注她,可因为此前她跟高飞走的有些近,或者说她当前的地位,决定了沈银冰不能随意放弃,所以她才始终没有成为沈狼主的绝对心腹。
可如果,我把沈银冰母亲沈若萱的尸体偷出来,并奋勇拼杀跟随她逃亡呢?
那么我就会获得她的无限信任了。
但愿老天爷保佑我,能给我一次机会,来救赎此前对华夏所犯下的罪恶。
当载着冷柜的车子,驶出研究所大门,在那条坑坑洼洼的公路上向前驶去时,郝连偃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了眼旁边的司机宋承钢。
宋承钢,是老狼主安排在她身边的助手,也是监视她,只要发现情况不对劲就会立即对她痛下杀手的人。
郝连偃月毫不怀疑,这个整天笑眯眯的男人,其实就是一头实力强劲的狼,武力值在整个贪狼中也是数得着的。
要不是郝连偃月所处的位置太过关键,老狼主也不好派他来她身边当助手。
三辆车,一辆小型厢式货车,一辆黑色奥迪轿车,还有一辆带篷子的轻卡。
小型厢式货车内,拉着一个冷柜,沈若萱的尸体就放在冷柜里面。
最后面那辆轻卡内,则有六名对此毫不知情的武警战士,他们跟郝连偃月跟宋承钢俩人一起,负责押送这具尸体,转移到外地新建成的一个生化研究所内。
坑坑洼洼的公路,沿着无定河向前延伸,因为道路状况的原因,车速最多只能放到三四十迈左右,再快就会颠簸起来了。
况且,况且——砰!
从出来研究所后,车子就始终发着这样的声音,好像火车那样,砰的声响,则是车子在驶进窝子里是,地盘碰到了路面。
郝连偃月紧紧抓着扶手,望着不远处的山角,能感觉出自己的心跳开始加快,不由自主的伸出舌尖,轻轻tian了tian嘴唇。
宋承钢注意到了她这个动作,笑眯眯的问道:“局长,你很紧张啊。”
郝连偃月看也没看他,淡淡的问道:“你不紧张吗?”
“说实话,也紧张,毕竟这件事只要做好了,势必会获得沈狼主的特别青睐。”
宋承钢笑意更浓,继续说道:“不过,我没有你这样紧张。嗯,其实想想也是,等车子转过那个山角后,你就再也不是九局的局长了,而是一个S级别的通缉犯。从治人转为被治,这种截然不同的反差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
“哼。”
郝连偃月冷哼了一声,扭头看着左边的山体,转移了话题:“我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觉得暗中有很多双眼睛在盯着我们,就像隐藏在草丛中的毒蛇那样。”
“你这只是做贼心虚罢了。”
宋承钢毫不在意的说:“我们押送的只是一具尸体,谁会想到这具尸体竟然是沈狼主亲生母亲的遗体?谁又能想到,沈狼主派来了大批人手,等着接应我们?”
“话虽然这样说,可……”
郝连偃月话说到这儿,忽然想到了什么:“哦,对了,上个月28号你外出出差回来后,郑主任有没有问过你去了哪儿?”
“问过啊,那本来就是他的职责,他怎么会知道我是去秘密见沈狼主,商订最后的计划呢?”
宋承钢依旧满脸的不在乎。
郝连偃月却忽地扭头,狠狠盯着他:“你都说了些什么?”
宋承钢被郝连偃月凶狠的目光给吓了一跳,眼神也随即凌厉了起来,正要说什么时,却忽然想到了什么,失声叫道:“唉呀,不好,他是在套我的话!”
“废物,你这才知道!”
郝连偃月脸色刷的一下苍白,颤声说:“你在外出出差之前,我就曾经警告过你了,兄弟部门曾经秘密找我询问过你的情况,肯定早就已经盯上了你,你必须得严加小心——可你竟然不停,擅自代替我去秘密联系沈狼主,并主动要求来参与本次押送任务。你、你这不是在故意告诉别人,沈狼主要打这具尸体的主意了?”
宋承钢额头上冷汗嗖地冒了出来,脸色惨白。
他哪儿知道,他被相关部门注意,却是郝连偃月故意泄露的,是整个计划中一个微小的环节,但却是能引出当局派人阻止尸体被抢走的导火索。
唯有这样,何落日、廖无肆等人才能堂而皇之的出现,并诛杀所有试图抢走沈若萱尸体的人,然后暗中帮助郝连偃月的人才会出现,最终保护她成功带走尸体,成为沈银冰的绝对心腹。
“蠢货,真是被你害死了!”
郝连偃月语气绝望的喊出这句话时,轿车,还有那辆厢式货车,都已经顺利拐过了山角,就在最后面的那辆轻卡要跟上时,意外发生了——一块足有磨盘大小的石头,忽然从山体上滚了下来,狠狠撞在了轻卡外侧的前轮上。
“啊!”
毫无防备的武警司机,惊叫一声中本能的猛打方向盘,轻卡就呼啸着冲下了左边的河堤下,再也无法控制,只能眼睁睁的一头扎进了河中。
轰隆隆,石头继续滚下,彻底封住了本来就不算宽的道路。
然后,至少有十几道雪白的光柱,攸地从山体上出现,锁定了那辆厢式货车。
不等里面的人反应过来,子弹就如同冰雹那样倾洒而下。
不过这些人看样子并不想杀人,只是用子弹逼迫住里面的两个司机不能乱动。
其实那俩司机也没敢乱动,枪声响起后就双手抱住了脑袋,蔵在了座椅下。
二十多个黑影,从斜坡上冲了下来。
车灯下可以看到,他们都戴着黑色的头套,挥舞着枪支拉开了车门。
第1404章 飞机飞回去了!
在枪支的威协下,那俩司机根本不敢有丝毫动作,被人乖乖的拖了出来.
这种情况下,只要没有超牛比的身手,最正确的反应就是千万别反抗,免得无谓的动作,会把小命给搭上:在制止某些犯罪行为时,前提是你必须得保证自己安全。
这是佷多人都推崇的信条。
蒙面人在把两个司机拖出来后,立即抬手用枪柄重重砸在了他们脑门上,直接砸昏后就推倒了河堤下。
“快,上车,快点走!”
其中一个蒙面人,飞身上车时,对同伴低声吼了一句。
他是本次劫车行动中的头头,事先通过郝连偃月,已经莫清了押送石头的人数,跟时间,只是他没想到,区区一块大石头,就把最让他们忌惮的六个武警给铲除了,现在轻卡已经冲进了河水中,就算淹不死他们,也让他们在短时间内丧生了反抗力。
绝对的顺风顺水,但头头没有丁点轻松的神色,因为沈狼主曾经告诉他,说当局已经知道了郝连偃月的真实身份,随时都有可能会抓捕她。
这次郝连偃月来执行本次任务,谁知道是不是当局部门藉此设下的圈套,期望能把接应者一网打尽?
为了确保抢回母亲的尸体,沈银冰在得知郝连偃月身份泄露后,选择了瞒着她——如果让郝连偃月知道真向,她决不会参与本次行动的。
为首蒙面人低吼的声音未落,山坡最高处的松柏林中,忽然有更加雪亮的探照灯亮起。
“啊,不好,中埋伏了!”
正要催着宋承钢赶紧开车的郝连偃月,失声尖叫一声猛地推开车门,一下子扑了出去,扑在了山脚下的草丛中。
她在飞扑过程中,就听到密集的枪声响起,从高处,河对面,前方的河堤边。
子弹犹如流星那样,咻咻厉啸着划破黑暗,从三个方向射向那些蒙面人。
枪声,惨叫声,立即交集成了一片。
幸亏这些蒙面人早就有所心理准备,在几个同伴被枪杀后,为首者大喊了一声什么,接着启动车子,绕过前面的奥迪轿车,飞快的向前冲去。
正如事前沈银冰最担心的那样,随着郝连偃月的身份曝光,相关部门立即布置了严密的计划,在他们袭击押送武警时,早就埋伏在他们后面的伏兵尽出,对他们开始了肆无忌惮的枪杀。
沈银冰站在几公里之外的一座山上,手里拿着红外线望远镜,死死盯着无定河边,她能清晰的看到,伤亡惨重的属下开始反击了,那辆厢式货车,也以最快的速度向这边驰来。
韩家骏就站在她身后,因为紧张的缘故,嘴唇有些发干,不失的伸出舌尖tian一下。
“他们果然有埋伏。”
沈银冰放下了手里的望远镜,喃喃的好像在自言自语。
韩家骏也干笑了一声,说:“幸亏我们也做了充分的准备。从子弹飞行的弹道来看,参与埋伏的人不会超过一百人。按照华夏军队规制,十个人一班,三个班一个排,三个排一个连队的正常编制算起,这差不多就是一个连队了。比起我们来说,还是少了很多。”
沈银冰缓缓的说:“但我们会死佷多人。”
韩家骏轻声说:“除了郝连偃月、宋承钢、李国训几个人外,其他人都是我们花重金从国外雇来的二流佣兵,无论死多少,对我们来说都没有太大影响的。他们在受到沈总您的钱时,就该做好了去死的心理准备。”
韩家骏很清楚,沈银冰为了本次行动,可是废了很大心血的。
开始时,她安排的都是心腹手下来做这件事,由代替马祥成为保镖头目的李国训来负责本次行动。
不过,就在任务前夕,她却收到了两个的警告。
一个是来自破军的少爷,一个却是她暂时还没有搞清楚是谁的神秘人。
不管是少爷,还是那个神秘人的警告,都是相同的,那就是郝连偃月的身份已经暴露了,但还没有太确定,相关部门为了试探她到底是不是‘好人’,这才派她负责本次的押送任务。
如果有人劫车的话,郝连偃月铁定就是内奸,因为本次押送人员中,唯有她才知道押送的是什么(其实,高云华也知道了宋承钢的身份,不过为了确保计划,他选择了不知道)。
如果她能顺利完成任务,那么她仍会处于秘密观察中,相关部门决不会对她擅自采取行动,毕竟她的身份太敏敢。
沈银冰不知道那个神秘人是谁,但少爷既然也能传来相同的警告,由不得她不认真对待,这才立即改变了计划,把所有参与行动的心腹,全部换成了国外佣兵。
因为行动计划改变的比较仓促,沈银冰无法联系到那种一流的,实力强劲的拥军兵团,只能用重金雇佣那些二流佣兵。
果不其然,现实情况正如她所设想的那样发生了,华夏这方面果然有所准备,并派出了军队。
绝对是军队!
现在的沈银冰,可不是那种只知道在商场上打拼的女总裁了,太多的挫折锻炼了她,让她能从子弹的弹痕、速度以及声响中,判断出这是军队才会拥有的制式微冲!
少爷,还有那个送信的神秘人,究竟是什么来历?
他们怎么能知道郝连偃月身份泄露,被相关部门密切注视的绝密信息?
就在沈银冰想到这儿时,身边的韩家骏忽然低声说道:“看,车子闯过来了!”
沈银冰立即举起望远镜,看向前面,就看到两辆车飞快的向这边狂奔。
厢式货车在前面,奥迪轿车在后面。
但这两辆车借着黑夜,速度还有好运气在冲出重围后,远处稀稀拉拉的树林中,忽然亮起了至少十几道雪白的光柱。
那是华夏军方的勇士军车,好像一头头愤怒的怪兽那样,咆哮着冲了出来,对那两辆车开始围追堵截。
韩家骏嘎声道:“他们还有伏兵!”
沈银冰咬了咬牙,声音有些嘶哑:“立即通知马斯特他们,全力出击,不惜一切代价挡住追兵!韩家骏,你立马带人做好接应准备,等车子一过来,就立即转移货车上的东西!”
“是!”
韩家骏大声答应了一句,拿出手电冲山脚下接连晃了三下。
接着,那些被沈银冰重金聘来的数十个佣兵,立即从草丛中跳了出来。
他们虽然是二流佣兵,而且此前面临的处境也很危险,但他们却有着相当崇高的职业道德:既然收了雇主的钱,那么就算是死,也得完成计划。
同时,他们对完成任务也有着坚定的信心。
因为他们很清楚,别看对方是华夏的正规部队,但现在是深夜的野地作战,那些在和平过度内‘养尊处优’的士兵们,压根就没经历过太残忍的战斗。
而他们则不同。
任何一个成为佣兵的人,都是一个相当称职的职业杀手,他们武器更加精良,战场作战经验,铁定要比华夏士兵更加丰富。
所以就算他们人数不如华夏士兵多,但有着绝对把握能挡住他们。
这批佣兵的忽然出现,立即歇制了华夏士兵的凶猛势头,只能被迫选择隐藏来暂避锋芒。
看到现场情况向自己有利的一面发展后,沈银冰这才长长松了口气。
只是不等她的心放下去,却又接着提了上来:在河对面山后方的半空中,忽然腾起了一个亮点,还有红蓝相间的灯光在闪烁。
“啊,那是军用武装直升机!”
韩家骏声音在发颤:“没、没想到他们连军用直升机都动用了,而且绝不是一架——这次,我们凶多吉少了!沈总,我们赶紧撤退!快,晚了就来不及了!”
沈银冰当然知道,华夏军方为了阻击她抢夺母亲的尸体,排出这么大阵势,肯定不止是一架,这是狠下心来要把郝连偃月,和接应她的人一网打尽。
如果有可能,沈银冰希望她能站出来,亮明身份:我就是沈银冰,谁敢杀我!?
她相信,华夏军方绝对不敢杀她,就算抓主她也得乖乖送她走。
可关键问题时,现在到处都是枪林弹雨,四下黑压压的,那些杀红了眼的华夏士兵,谁有性子管她是谁?
她忽然很后悔,觉得该利用自己身份,来向华夏当局提出索要母亲遗体的条件。
她也曾经那样想过,但因为很多事还没有做,她暂时没有精力来处理这件事。
结果,郝连偃月的身份泄露了,当局竟然利用沈若萱遗体,来给她设下了一个圈套。
沈银冰被迫无奈,只能配合郝连偃月来提前夺回母亲的遗体。
但现在,现场情况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随着军用直升机的出现,她这边没有任何优势,一场单方面的屠杀,将会很快展开了,所以韩家骏才请她赶紧离开。
“我不走!”
沈银冰猛地挣开韩家骏的手,死死望着那家呼啸而来的直升机,嘎声道:“我就在这儿,有本事他们杀了我好了!”
“沈总,现在可不是任性赌气的时侯啊,枪弹无眼,一旦伤到了你,那可就向最糟糕的一方发展了!”
韩家骏再次拉住沈银冰的手腕,扭头对那些保镖厉声说道:“快,把沈总抬走!”
既然她不走,韩家骏只能用强,让保镖们强行带她离开这儿。
“你们谁敢动我,放开,放开我!”
沈银冰尖叫着,挣扎着,拍打着那些心腹保镖们的手。
韩家骏在一旁连声喊快——就在沈银冰被两个保镖抬起来要往山下奔去时,她忽然喊道:“快看!”
“看什么?”
韩家骏脱口吼道:“都别看,赶紧走!”
沈银冰再次大喊:“飞机,飞机回去了!”
“飞机回去了?”
韩家骏满脸不信的看向那边。
果然,那架眼看就要飞临战斗现场上空的军用飞机,却在半空中忽然转了个圈子,呼啸着飞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