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5章 你永远都成不了高飞!
看着在宝马车前相拥狂吻的那对男女,贺明珠眼里全是不屑的冷笑.
她觉得,粉姐的那番分析,绝对是高看了高飞。
一个无论在任何时候都离不开女人的男人,就像一头总是惦记着豆子的驴子,无论做什么都无法静下心来,这样的男人根本不足为虑。
依旧是那辆普通的桑塔纳轿车,廖水粉依旧坐在后面,隔着车窗静静的看着那边,等他们意犹未尽的结束相吻,驱车驶离停车场后,这才低低叹了口气,问道:“你看到刚才那一幕后,是不是觉得高飞实在不足为虑,因为他身边有太多的女人?”
贺明珠淡淡的回答:“女人对于男人来讲,就代表着牵挂。一个有着太多牵挂的人,是不可能做成大事的,无论任何事,因为他放不开手脚。在某些情况下,有了牵挂就没有了必胜的信心,没有了信心,就激发不出身上的潜力,只能失败。”
“你说的也许很有道理,因为你是站在你的角度上去看的。”
廖水粉微微一笑,忽然问道:“假如你是高飞呢?”
“假如我是高飞?”
贺明珠楞了下,随即说道:“假如我是高飞的话,开始我就不会答应高家,为了给高雅所犯的错误买单,就甘心把天涯集团转让。因为我没有责任,更没有义务去给他买单。既然已经被分出了高家,那么就该为自己考虑。”
“嗯。”
廖水粉低低的嗯了声,说:“所以你永远成不了高飞。”
贺明珠不明白廖水粉为什么要这样说,眉头皱了下,却没有说什么。
廖水粉缓缓升上车窗,悠悠的说:“鲁迅大师曾经说过一句话,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一个有情有义的男人,也许会在武力一途上受影响,可他同时也收获了更多。明珠,你没有爱过,也没有被爱过,所以你不知道男女之间的爱情,会有一种怎样鼓舞人心的力量。”
贺明珠犹豫了下,才问道:“粉姐,你觉得你嫁给姐夫后,他给予了你无穷的力量?”
“精神上的力量,才是真正的力量。”
提到丈夫后,廖水粉眼里全是柔情:“爱情除了能给予你力量外,还会让你时刻身处幸福之中,无论做什么,哪怕是失败了,也会不屈不挠重新来过。”
“这就是你正值青春年少,该充分享受老天所赐予你的精彩生活,却自愿步入婚姻殿堂的原因?”
贺明珠又问道。
“是啊,这次你说的很对。”
廖水粉恬静的笑了下,捻着一缕垂下来的发丝,眼神里全是向往:“我今年35岁了,准备要跟韩震要个小宝宝了。呵呵,这是我们当初商量好的,结婚后他给我五年的时间来工作,等我怀孕后,就会彻底抛下所有职务,从此后专心做个全职太太,每天在家守着宝贝,等候你姐夫下班回来,再也不管这些俗世间的烦恼事。”
贺明珠扭头看着廖水粉,嘴角用力抿了几下,终于忍不住问道:“粉姐,如果姐夫没有你想的那样好呢?”
廖水粉一楞,问道:“什么?”
“哦,没、没什么,我就是随便问问。”
贺明珠眼神一转,赶紧扭过了头。
廖水粉和贺明珠在一起那么多年了,早就彻底了解了她的性格。
华夏第四基地领导说得没错,不管贺明珠有着多么出色的武力值,但她却不适合加入华夏九龙王这样的精锐组织,最大的致命缺陷就是,她从来不懂得掩饰心中所想。
说白了就是个直通通,心里又是什么秘密也藏不住,都能从眼神,脸色甚至行动上表现出来。
廖水粉就从贺明珠刚才那句‘随便’问问的话中,猛地捕捉到了什么。
看着那个女孩子的脑后短发,廖水粉沉默很久后才轻声说:“明珠,我们是姐妹么?”
廖水粉出身尊贵,贺明珠只是一个来自北部贫困山区的女孩子,她在落选九龙王后心灰意冷后,是廖水粉把她要在了身边。
这么多年来,廖水粉把她当做了自己的姐妹,从没有把她当做保镖使唤过。
所以,贺明珠也把她当做了亲姐姐,发自内心的感激她。
听廖水粉问出这句话后,贺明珠抬手就给了自己一巴掌,低声骂道:“你为什么不懂得隐瞒呢?”
廖水粉的脸色,慢慢苍白了起来,声音里也带有了颤音:“明珠,我、我们是姐妹么?”
“是,我们是姐妹,绝对的姐妹!”
贺明珠霍然扭头,脸色有些狰狞很吓人的样子,低声吼道:“所以我才忍不住要告诉你,男人其实没一个是好东西,无论他是谁!”
廖水粉牙齿开始咯咯作响,声音沙哑的问道:“你、你发现了什么?”
贺明珠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一字一顿的问:“你,真要听?”
廖水粉死死盯着1贺明珠的眼睛,也是一字一顿:“韩震,到底做了什么?”
“早在两年前,他就有孩子了,是双胞胎。”
贺明珠躲开廖水粉的目光,看向了车窗外低声说:“那个女人比你要小十岁,是个飞国外路线的空姐。那两个孩子,就在国外生活——粉姐,难道你真的没有发现,从今年开始,姐夫出差的次数格外多,几乎每个月都得外出一周左右?”
廖水粉整个人,包括她刚才还犹如一潭活水那样的眼神,都生了锈,机械般的摇了摇头:“你、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去年那个中秋节,你还记得我去哪儿了吗?”
贺明珠反问。
去年中秋节的前两天,忽然急匆匆的去了英国,说是要和那边的外商洽谈一笔重要业务。
因为走到匆忙,却忘记了带一个重要文件,所以就打电话来给廖水粉,让她派人把文件送过去。
廖水粉派贺明珠把文件送去了,因为那晚她接到丈夫电话时,恰是中秋节当天,所以记得很清楚:“你去了英国,去给韩震送文件了。”
“是,我就是去了英国。”
贺明珠说:“那次姐夫的意思是让你在中秋节第二天后给他送去,可你担心他会因此耽误事,就让我连夜赶去了英国。我去的早了一个晚上,结果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事。”
贺明珠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事,廖水粉不想知道,只是木然的看着酒店:“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不忍心,真的不忍心!”
贺明珠烦躁了起来,重重一拍方向盘:“我怕你会伤心——再说了,男人就那样的东西,有钱有势后就会有外心,只要他仍然对你够好,我可以把这个秘密压在心底一辈子。可问题是,从今年开始,他几乎每个月都要去那边好多天。你自己却……粉姐,这对你不公平,真的不公平。”
“不公平?呵呵。”
廖水粉笑声干涩的笑了几声,就不再言语。
女人一般都是梦幻主义者,总是会把爱情等东东想的完美无缺,尤其是廖水粉这样的人,无论是家世,相貌,身材,气质,能力还是别的,可谓是要什么就会有什么。
她是上天的充儿,任何能给获得她青睐的男子,都该死心塌地的疼她,爱她呵护她保护她,一辈子——而她也承诺,等过了35岁生日后,也就是明天之后,她就准备要个孩子。
随着生日的临近,她总是幻想以后的幸福生活。
只是让她好像被晴天霹雳狠狠劈了一下的是,贺明珠告诉她说,韩震在外面有女人,还有一对双胞胎!
廖水粉可以肯定,贺明珠在没有绝对把握的情况下,绝不会告诉她这些。
她说出来,就证明韩震的确这样做了。
梦想破碎,一时间廖水粉竟然茫然不知所措,再也没有了刚才时的优雅,淡定。
看到她这样后,贺明珠再次扇了自己一嘴巴。
贺明珠很后悔,不该把这消息告诉粉姐,反正韩震是真爱粉姐的,只要能瞒她一辈子,让她幸福一辈子,就算外面有女人,有孩子那又怎么样?
“为什么要打自己耳光?”
耳光声惊醒了廖水粉,几乎就在刹那间,她又重新变回了无论遇到任何事都能镇定自若的廖水粉,端庄娴雅,高贵大方。
“没什么。”
贺明珠垂下眼帘,正要说什么时,廖无肆的手机响了,是郑先生打来的。
今晚跟听天涯集团谈判的主要负责人是高雅,实际上郑先生才是。
高雅,只是廖水粉派出去恶心高飞,趁着他心神大乱更多拿到利益的道具。
郑先生这时候打电话来,就标明谈判正式结束了。
“说吧。”
廖水粉接通了电话,声音平淡柔和不失亲切感,与往常一样。
但贺明珠却能从中听出一丝异样,深深压在心底的异样。
廖水粉打电话很少避讳贺明珠在场,尤其是这种事,所以在接电话时开了扩音器,郑先生的话从那边清晰的传来:“廖总,谈判经过无比的顺利……”
贺明珠竖着耳朵,听郑先生从高飞进门,到他离开,再到双方在律师团的配合下,梁明做为天涯集团的法定代表人,与高雅签字的过程,仔细说了一遍。
末了,郑先生说:“廖总,这次我们的心理攻击战很有成效啊,高飞的心彻底乱了,竟然看都没看意向书就答应了我们的条件。这是我接触过的最顺利的一次转让,从明天零点开始,我们水粉集团就可以正式接管天涯集团了。恭喜您,廖总!”
“辛苦了。”
廖水粉淡淡一笑,扣掉电话后向贺明珠一摊双手:“明珠,我现在很想喝酒,陪我一起?”
——现在虽然已经是中秋季节了,冀南晚上的气温也很低了,不过在全副立交桥下的那些烧烤摊,生意依旧兴隆。
高飞拿起一瓶啤酒,也没用杯子,就这样对着嘴一口气灌了下去。
小方桌上,满是空出来的酒瓶子。
第1286章 经书被调包了!
沈银冰也在喝酒.
依着沈总的身份,她绝不会来这种脏兮兮的小摊上喝酒吃饭,更多时候都是喝能养颜美容的红酒,啤酒除了能让人肚子变大外,好像没啥好处。
至于烧烤——某些很有权威的专家曾经说过:每吃一串烧烤所吸收的焦油含量,就相当于吸60颗左右的香烟。
烧烤更爱是能促时美女皮肤长小疙瘩,变黄却无法拒绝的天敌。
不过一次半节次的问题还不大,而且沈银冰也知道高飞现在心情不好,需要找人陪着他喝酒,所以就舍命陪君子了。
当然了,她的酒量和肚量,都无法跟高飞这种酒囊饭袋相比,空出来的二十多个酒瓶子,她只喝了三瓶,烧烤也只吃了七八串。
砰的一声,把空酒瓶子往桌子上重重一放,高飞打了个响指:“老板,再来一打啤酒!多烤点白腰,红腰啥的,赶紧的!”
“好咧!”
老板答应了一声,屁颠屁颠的拎过来一打啤酒,看了眼其它几张小方桌上的人,心中纳闷:以往这个时候,喝酒的人不会超过十个,而且还都是毛头小伙子,多喝了几杯后就会拍着桌子说要干掉所有岛国姑娘,今晚这是咋了,这么多人,除了这个年轻人外,其他的都闷声不吭的胡吃海塞。
老板不知道,那些围在这桌周围的人,都是保护沈银冰的。
拿起一瓶酒,直接用牙齿咬开瓶盖后,高飞又灌了半瓶子后才放下,长长的打了个酒格,嘻嘻笑道:“爽,真的爽,今晚喝酒最爽了,就是你不能喝,要是换上詹姆斯,或者老铁他们就更爽了。”
沈银冰拿起一张纸巾,姿势优雅的擦了擦嘴角,轻声说:“高飞,你今晚喝的够多了,吃的也差不多了,为什么还要那么多烤串?”
“跟你喝酒不爽,现在来了个能喝酒的,自然得多要点了。”
高飞说着,伸手拿过了一个小马扎,放在了左边。
一个穿着西装,白衬衣扎着领带还戴着眼镜,斯文的好像败类似的男人,出现在了沈银冰视线中,坐在了小马扎上。
看到这个男人忽然出现后,保护沈银冰的那些人,都把目光锁在了他身上。
“眼镜,原来你来了。”
沈银冰看到这个斯文男人后,微笑着打了个招呼。
“冒昧前来,没有打搅两位的郎情妾意氛围吧?”
眼镜卖弄了一下他流利的汉语,拿过酒瓶子和高飞碰了下,就咕噔咕噔的狂灌了起来,倒水那样,眨眼间酒瓶子就空了。
放下酒瓶子后,眼镜拿起一串烤虾,也没剥皮,直接就填进了嘴里,连累赞叹:“嗯,味道还算正宗,难道是饿了的缘故?”
高飞打开一瓶酒,放在他面前问道:“什么事不能打电话,还得专门跑来一趟?”
“我倒是想打你电话来着,关键是得打通了啊,从下午五点我就给你打电话,你这儿一直关机。”
眼镜又拿起一个烤翅,慢条斯理的回答。
高飞拿出手机一看,才发现手机关机了。
“哦,今天有些忙,没顾得上看手机。”
高飞随手把手机放在桌子上,问:“出什么事了?”
眼镜吃着鸡翅,看了眼沈银冰,却没有说话。
沈银冰笑了,食指关节敲着桌子,轻声说:“嗨,眼镜,孬好不说当初我曾经救过你,今晚又是我请客。你吃着我的,喝着我的,却又不想我在这儿,这好像也太、太不哥们了吧?”
眼镜吸了下鼻子,笑道:“咱们是哥们?”
“咱们不是,可你跟高飞是哥们吧?”
沈银冰笑的很含蓄:“我呢,又是你哥们的女人,今天中午我们还做过那很温馨的事,刚才就商量喝酒后直接去酒店要房间——你觉得,我还是外人吗?”
对沈银冰如此大胆的说法,眼镜有些不适应,惊诧的看向了高飞。
高飞只是喝酒。
“好吧,那我就说。”
眼镜咋吧了下嘴巴,声音稍微压低了:“我被人算计了。”
“被谁算计了?”
瞥了眼高飞,沈银冰笑殷殷的说:“就你这幅呆头鹅的样子,被人算计也是很正常的。损失什么重要的东西了,还值得你大老远的跑来跟高飞诉苦。”
高飞放下了酒瓶子,低声叹了口气:“除了我托他妥善保存的经书出问题了,还能有什么事能让他连夜赶来冀南?”
“经书?”
沈银冰双眸微微眯起。
眼镜脸上闪过一抹尴尬,狠狠咬了口鸡翅后,再也不想假扮斯文了:“么的,用你们的俗话来说就是,三岁小孩倒崩八十老娘,我竟然会被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给算计,真是气死了!”
陈果果扮成高飞的样子去了地下楼兰,除了要拿到他所需要的东西外,还要把那几本《安归经》交给莫邪征东。
高飞早就答应过,要为莫邪征东找到全套的《安归经》,希望她能从中找到改变她命运的秘密。
虽说现在经书好像从四本变成了六本(两本白色,两本青色封皮的),甚至更多,搞的高飞眼花缭乱的不知道哪本是真,哪本是假。
但不管怎么说,经过某些人的刻意渲染后,高飞有经书的消息已经放出去了,别人暂且不提会是什么反应,他高家的老少爷们都开始算计他了,让他深刻认识到这几本经书就是烫手山芋,最好是交给莫邪征东。
只要经书到了莫邪征东手中,几乎就没有谁能抢得回来了。
高飞原本打算,让陈果果直接把经书带给莫邪征东,可她却不愿意,非得以经书来要挟莫邪征东恭送她出楼兰,跟她来外界取经书,还说这样倍儿有面子啥的。
对于这个在窗上打滚时总是自称小表姨的女人,在撒娇时高飞能应付的办法不是太多,只好任由她去胡闹了,反正不管是她,还是负责送经书的眼镜,都不是善茬,相信很少有人能从他们手上讨得了好处去。
按照陈果果的计划,她在被莫邪征东恭送出楼兰后,会摆着谱的游玩几天,然后才让眼镜给她把经书送到她所指定的城市。
能够把莫邪征东当丫鬟似的使用,绝对是陈果果最愿意看到的。
为了经书,莫邪征东也很配合。
觉得玩的也差不多了,陈果果这才给眼镜打电话,让他速速把经书送到邻省某个旅游城市,因为她实在不忍心看到伟大的楼兰王,被她当做丫鬟那样的指使了。
高人嘛,得适当留点面子才对不是?
可谁能想到,眼镜把经书送去后,莫邪征东只看了一眼就勃然大怒——经书,是假的,四本经书都是假的,假的不能再假了。
刚替高飞保管经书时,眼镜曾经打开包裹看了几眼,也没看出个四五六来,就没啥兴趣再看了,就放在了保险柜内。
在给陈果果送书时,他也没仔细看。
“那个神秘的女人拿到经书后,激动的手都在哆嗦.”
眼镜又喝了一口啤酒,啃了口鸡翅,喃喃说:“但当她随便打开一本经书时,我才发现不是我原先所看到的那些了,里面每一页纸上都画着个大肥猪,还有骂人的话,点着名的骂……点的高飞的名字,说你笨的好像肥猪那样,真是让人伤心。”
原来,经书早就在眼镜屋子里时,就被人偷走了。
更可气的是,他竟然不知道啥时候被偷走的,也没发现丝毫被偷走的蛛丝马迹。
因为有沈银冰在场,眼镜自然不会说出陈果果,直接忽略了她,就说他受高飞委托,要把经书送给莫邪征东.
高飞应该是喝多了,要不然在听眼镜讲完后,竟然没发脾气,真是吐出一口酒气,反手指着自己的鼻子,问沈银冰:“那个小贼耻笑我是猪,骂我笨。我笨吗?昂?”
沈银冰可没高飞这样的大气,在得知《安归经》的重要性后,她比任何人都更想得到经书,此时听说经书被偷走后,心情很烦,拍了下桌子就说:“你可能是我见过的最笨的了!”
说着,又指向眼镜:“还有你,以前看你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没想到你比高飞更笨!他笨是不该把东西交给你,你笨是因为没把东西保管好,你们真是两个废物!”
被人点着鼻子骂废物,眼镜不高兴了,也拍着桌子说:“哎,我说你说话最好是客气点,别以为你是高飞的那个谁就能随便骂我,惹急了我,我可保管三七二十四的,把你……”
说到这儿时,眼镜闭上了嘴巴。
沈银冰冷笑:“哼哼,惹急了你,你能把我怎么样?”
“咳,说这话之前,得先让你手下走开。”
眼镜干咳了一声。
就在他对着沈银冰拍桌子时,沈狼主那十几个保镖,都围了上来,其中一个干脆亮出家伙,抵在了他后脑勺上,只需领导一个眼神,就会毫不犹豫的开枪。
看到这些人要闹事后,烤串老板吓了一跳,不敢过来送烤串了。
“都给我滚一边去。”
高飞拿起一颗烟叼在嘴上,淡淡的说了一句。
沈银冰黛眉皱了下,抬手挥了挥。
那些保镖,马上就走开了。
眼镜装模作样的擦了擦额头的汗,跟高飞说:“现在我基本确定,偷走东西的人是个小姑娘了。”
“苏樱?”
高飞一下子就想到了她。
“不知道,你自己去调查,我得回去了,女儿今晚要回家,我得去伺候。”
眼镜站起身,从口袋内拿出一张五十元的钞票,放在了桌子上:“我这人向来不白吃白喝不是朋友的东西,三瓶啤酒五个烤串,差不多就值这些了。”
放下钱,眼镜耸耸肩转身走了。
一辆警车缓缓驶了过来,开车的是刘小龙。
要是没有刘小龙,眼镜也不可能找到高飞在这儿。
也许这家伙知道未来岳父是来吃瘪的,所以才没有跟着下来,只是在眼镜上车后,冲高飞呶了下嘴巴。
第1287章 借酒消愁愁更愁!
眼镜走了后,高飞依旧没事人那样,大吃大喝,好像饿死鬼投胎那样.
沈银冰开始还冷着个脸,但随后好像就想明白了什么,也不催着高飞走,再次陪着他吃喝。
直到胃胀的实在吃不下东西后,高飞才站起来晃晃悠悠的说:“行了,酒足饭饱,我欲醉眠君……呃!君且去。”
看着高飞晃晃悠悠的走开,也没去宝马车那儿,沈银冰叹了口气,从小包内拿出一叠钞票,放在小方桌上跟了上去。
高飞喝醉了。
真的醉了。
今晚就没有一个好消息,先是在谈判桌上看到高雅,又听到好不容易搞来的经书被调包,虽然沈银冰一反常态的陪伴在她身边,可还是心烦的要命,也很愁人。
他愁人倒不是因为高雅甘心被廖水粉当做枪使用,反正兄弟感情就那样了,这次退却一步,下次把他看做陌生人就算了。
也不是犯愁经书被调包,只要那东西还在,他就有把握能找回来。
他真正犯愁的是,一心想以经书来要挟莫邪征东服软的陈果果,现在处境肯定不妙。
就算用脚丫子来想象,高飞也能想出对经书抱有极大希望的莫邪征东,在忍辱负重的伺候陈果果好几天后,结果却只拿到了几本假货,会有多么的愤怒。
差不多,得怒的失去狼吧?
一个愤怒的失去狼的莫邪征东,无疑是可怕的,再加上陈果果也是那种外柔内刚的性子,双王差不多会大战一场,甚至会拼死搏杀。
论窗上的功夫,陈果果肯定会把莫邪征东拉几条街——但要是动手,小表姨在女王面前吃亏是定了的。
指不定,这时候正在遭受啥折磨呢。
正所谓谁的女人谁疼,尤其是折磨自己女人的那个女人,还是和自己关系不一般的。
而且高飞还担心,莫邪征东在一怒之下后,说不定就会拒绝献出那种让草药药性改变的东西,这会彻底打乱他的计划。
女人失去狼时,总会做一些事后她自己都后悔的事儿,正是愁人。
正所谓借酒消愁愁更愁,被那么多愁人事给压着的高飞,喝了那么多酒后要是不醉了,才怪。
“你要去哪儿?咱们不是说好去酒店的吗?”
沈银冰跟了上去,挽住高飞的胳膊:“回家也行,我陪你说话,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很郁闷。”
“你闪开!”
高飞抬手就把沈银冰甩了出去,自己也是一个踉跄。
沈银冰差点被甩倒,幸亏及时扶住了一棵树,怒问:“高飞,你搞什么呢你?”
“别、别跟着我,我现在烦,特别的心烦!”
高飞挥舞了一下双手,倒退着走着,指着凑过来保护沈银冰的那些人,咯咯的笑着:“一群废物,都特么的是废物,老子懒得看到你们——都别惹我啊,谁要是过来可别怪我不客气。捏捏的,老子很烦,要独自静静。”
“你喝多了就是这德性吗?”
沈银冰狠狠攥了下拳头,厉声说道:“高飞,现在我命令你立即跟我回家!”
“狗屁的命令,老子才不停!”
高飞踉踉跄跄的靠在一棵树上,围着树转了一圈,斜着眼笑道:“咋,是不是我不跟你回家,你就会用杀人来威胁我啊?我告诉你,我还就不听你的了,有本事现在就下令,让那些废物去杀人。”
沈银冰咬了咬牙:“你……”
高飞胡乱挥着手,嚷道:“我什么呀我?你下令啊,最好是把这个世界都特么的炸掉,免得老子看到这么多大大小小的废物不高兴。曹!”
一个人总是承受太多的不愉快,压抑的时间久了,必须得找个宣泄点爆发出来。
今晚,接连不爽的高飞终于借着这次醉酒,把这些不满都撒出来了。
他现在很烦,烦得想杀人。
哪怕是在醉酒后,杀意都无法被遮掩,看着沈银冰等人的眼神很亮,也很凶很吓人。
沈银冰打了个寒颤,她敢发誓,假如再激怒高飞,这家伙肯定会杀人,大开杀戒,不管是谁。
这时候是男人是最可怕的,唯有脑子不正常的才会对他做什么。
目送高飞踉踉跄跄的远去后,一个人低声请示沈银冰:“狼主,需要派人盯着他,照顾他吗?”
“不要去,你们会被发现的,被发现的结果就是个死。他醒来后就会没事的,我们走。”
沈银冰沉默片刻后,才摇了摇头,转身上了车。
——贺明珠现在很后悔,也无比的痛恨自己。
她后悔为什么要忍不住把韩震背叛粉姐的真向说出来,痛恨自己没有能力阻止粉姐在路边小摊上喝了个酩酊大醉。
那是怎样的一个女人啊,出尘的就像仙子,高贵的像王妃一般的女子,竟然会在路边小摊上,喝着只有贩夫走卒才肯喝的劣质酒水,吃着水煮的花生。
廖水粉不是在喝酒,而是在倒。
往嘴里倒。
她曾经试着劝阻过,粉姐吃吃的笑着,声音里却带着哽咽:“明珠,让我醉一次,好不好?我答应你,就这一次,以后绝不会再让你为我担心。”
喝酒之前,廖水粉能保持她应有的优雅。
可几杯劣质白酒倒下去后,她就抛开了这些优雅:“明珠,你知道吗?别人都称赞我的雍容,大度,端庄,贤惠,几乎所有能用来描写好女子的词汇,都被我戴在了头上,被无数人称赞,羡慕嫉妒恨。可你知道,我其实很累,为了不愧对别人对我的印象,无论我多么累,都得保持着我的出尘气质。”
一个女子被赞为漂亮也好,善良也罢,无论是哪一种善意的描述,都能让女人心情愉悦,会觉得这个世界很美好。
可一旦某个女子头上被冠盖几乎所有的美好词汇后,她就会感觉累,无比的累——为了维护她在别人心中的完美形象,她必须承受住这些大帽子的压力。
这些年来,廖水粉就一直被这些帽子压着,从没有解脱过。
包括贺明珠在内的所有人,都羡慕她,但谁也不知道她之所以答应韩震,过了明天的生日后就会给他生个孩子的愿望,其实就是从这些美丽的大帽子下解脱出来。
只要有了孩子,她就可以安心的呆在家里相夫教子,过她最想过的生活了。
可就在这时候,贺明珠却告诉她说,她那个相濡以沫的丈夫,原来在外面早就有了别的女人,还有一对双胞胎孩子!
做了多年的美梦,今天一下崩溃。
廖水粉在跟郑先生通话时,仍能强逼着自己保持着该有的风度。
但一斤劣质白酒下肚后,风度就再也不属于她了,就像她自己所说的那样:“咯咯,明珠,千万不要用看怪物似的眼神看着我,我其实也是个普通女人,只是因为家里寄托的厚望才逼着自己好像不一般。咯咯,我也有喜怒哀乐啊,我的淡定都是拿捏出来的,一旦遭遇致命打击,就会露出狐狸尾巴。”
“明珠,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可笑?还很让人讨厌?”
廖水粉身子晃着,指着周围桌子上那些人,笑的那么肆无忌惮:“你看呀,看呀,他们都在像看怪物似的看我呢。”
贺明珠没有去看那些人,只是寒声说道:“我可以挖掉他们的眼珠子。”
“别这样,我不希望你为了我去伤人,尽管这些年来我伤了很多想发财,最终却被水粉集团拖成穷光蛋的人。”
廖水粉收起笑容,重重吸了下鼻子,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明珠,我能不能求你一次?”
贺明珠痛苦的闭了下眼睛。
廖水粉从没有这样对她说过这样的话,这句话就像是刀子那样,狠狠戳在她的心上,哑声说:“粉姐,你说。”
“给我一个晚上的自由,让我一个人独处。”
廖水粉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的眼睛,轻声说道:“求你了。我答应你,从明天开始后,我还是你所熟悉的廖水粉。”
不等贺明珠说什么,廖水粉就弯腰拿起桌子上的钥匙,强自让自己步伐沉稳的走向了车子。
贺明珠呆呆的坐在那儿,看着她驾车离去,直到一个男人坐在廖水粉刚才坐过的地方,才喃喃的说:“我——无法拒绝粉姐的唯一一次请求。”
廖无肆手里拿着半瓶啤酒,喝了口说道:“这些年来,她太累了,就让她轻松一个晚上吧。”
贺明珠好像早就知道廖无肆就在这儿,也听到了廖水粉说出的那些话,仍旧没看他一眼,只是痛苦的说:“可她喝了那么多酒,还开车,会出事的。”
“你小看我姐了,她八岁时就进了武校,在那儿生活了四年,三五个男人还是凑不到她身边的。”
廖无肆放下酒瓶,淡淡的转变了话题:“刚才我姐说,韩震在国外有女人,还有两个孩子,是真的吗?”
“你要杀了他们?”
贺明珠这才扭头,看向了廖无肆。
廖无肆没有回答,拿起一颗花生剥了起来。
贺明珠摇了摇头:“不许。如果你想粉姐以后还能振作起来,就不要做这种傻事。她是个善良的女子,从来没有因为她自己的利益,去伤害过任何一个人。”
“呵呵,没想到贺明珠会劝人不杀人,这值得大醉一场。”
廖无肆笑笑,眼神明亮的看着她问:“敢不敢跟我品酒?”
贺明珠和他对视着,毫不退缩的说:“喝酒,你不是我对手。”
至于廖水粉和贺明珠品酒,谁是胜者,廖水粉当然不知道了。
在贺明珠越喝眼睛越亮,廖无肆越喝笑的越痴呆时,她已经驾驶着那辆桑塔纳,围着冀南市区转了半圈了。
人在不爽,尤其是酒后驾车,总是觉得车速好像乌龟爬,尤其这车子还是一辆普桑。
中秋晚上的凉风,从落下的车窗内呼啸着刮进来,吹起了廖水粉的发丝,吹干了她脸颊上的泪水,也催动了酒劲,把油门踩到了底。
第1288章 上帝保佑!
心情不好的人在醉酒后,看什么都会心烦,什么高楼大厦,霓虹闪烁,看到这些后,就会生出一种把世界都砸烂的烦躁.
唯有广阔无垠的大自然,星空下,野外的风,才能让醉酒人找到一丝清爽。
廖水粉也是这样,所以她开着车在东郊野外公路上疾奔,没有目的,就是想用最快的速度在星空下狂奔,让野外的夜风吹散心中的烦闷。
呼啸着吹进车窗内的夜风,冰凉,吹干了廖水粉脸上的泪水,吹乱了她青丝秀发,遮住了她的视线,没有看到前面路上那个坑。
咣!
车子飞驰过那个坑后,剧烈的颠簸了下,发出了一声巨响。
左前面的车胎爆了。
这辆车本来就是廖水粉为了掩藏身份,特意从二手市场上买来的,整体都老化了,自然架不住她这样糟蹋。
廖水粉现在酒意彻底的上涌,甚至都看不清前面的路了,不过在车子飞起,爆胎后,仍旧本能的尖叫一声,狠狠踩下了刹车。
在空中‘飞翔’的车子,在落地后重重弹跳了一下,因为一个车胎爆掉,失去了该有的平衡,尽管四个车轮都不再转了,可强大的惯性还是让车子撞向路边。
廖水粉尖叫声中,忽然发现路边竟然有个人,不等她反应过来,那个人就风筝似的飞了过去。
车子随后撞在了一棵树上,停住了。
廖水粉呆呆的坐在那儿,望着玉米地里,一个声音在脑子里轰响:廖水粉,你撞人了!
——女人喝酒后想到伤心事就会哭,男人则不同,有的是去找姑娘寻求心理安慰,有得是去闷头大睡,高飞则喜欢站在星空下,解开裤子对远处的灯火痛快的撒尿。
所有的郁闷,仿佛都被这泡尿冲走,只留下玉米被收割后仍旧存在的草香,痛快的他想大叫,像狼那样嚎叫,嚎叫完事后一切烦恼都过去了,接下来的日子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中秋季节总是收玉米的季节,东郊田野中的玉米都已经收割,高先生降‘甘露’的这片地是人工收割的,地上还有寸许长的秸秆茬,一个个像刀子似的均匀散在地里。
“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走在无垠的旷野中,凄厉的北风吹过漫漫的黄沙掠过——”
高飞好像狼嚎那样的对着远处嚎叫时,就看到那边开来了一辆车,速度很快,不过他没有在意,反正现在是晚上,又是郊区荒野中,虽说晚上跑来站在这儿撒尿会被人误以为神经病。
但这有什么呢?
哥们现在心情很爽,当次神经病又咋了?
高飞扫了眼那辆车,毫不顾忌的拿着那啥哆嗦了一下。
男人们都知道,撒尿完毕最后哆嗦的那几下,绝对是世间最快乐的享受之一,只是就在高先生享受这种快乐时,却忽然听到‘砰’的一声巨响!
高飞本能的霍然扭头,就看到那辆车忽然飞了起来。
飞就飞起来吧,干嘛要冲老子撞过来?
“哎哟,沃曹,不好!”
高飞惨叫一声,抢在身子被汽车狠狠撞上之前,猛地弹身跃起。
酒精对人体最大的影响,除了能让人感觉好像踩在棉花堆里站不稳之外,还会麻痹人的反应神经。
如果高飞今晚没有喝那么多酒,在发觉事情大事不好后,就算车子撞过来的再快,再猛,他也能在千钧一发之际,用电闪般的速度斜刺里扑出去,躲过被撞飞的厄运。
可惜高飞今晚喝的太多了,尽管他在危险降临时做出了最正确的反应,只是酒精大大降低了他大脑和身体的协调能力,动作比起正常时要慢了一半不止。
尽管这只是瞬间的关系,可已经足够车子撞在他腾起的身子了。
幸好,高飞的及时反应起到了作用,能提前起跳躲过了厚重的车头,右脚又在车盖上蹬了一脚。
幸好,开车的那个人在车子飞翔中时,就已经踩下了刹车,车子落地后四轮已经不再转动,撞过来仅仅是因为强大的惯性。
但饶是这样,高飞还是被这股大力撞飞了出去——裤子还没有来得及踢上,他露在外面的兄弟,罕见感受了一下飞翔的感觉,然后就重重砸在满是秸秆茬的地里。
天可怜见,绝对的天可怜见,高飞脸朝下落下时,竟然没有砸在好像刀子那样密密麻麻竖在地上的秸秆茬上,而是落在两趟秸秆茬之间,眼睛没有伤到,飞翔过后的兄弟也安然无恙。
万幸中不幸的是,他额头还是没有躲过——一根好像刀子似的秸秆茬,在他额头上狠狠划了一道,鲜血里面冒了出来。
当然了,这种小伤对于高先生来说就是皮肉伤,根本不值得的一提,但却让他异常的愤怒:“特么的,老子找谁惹谁了,站在这儿撒尿也被车子撞!”
“无论开车的是谁,你都死定了!”
高飞抬手抹了把脸上的血,腾地一声就从地上蹦了起来。
无比的愤怒,让他忘记了裤子还没有提上,在他蹦起来后已经褪到了腿弯处,小鸟在那儿晃啊晃的,极大影响了他走路的速度,和舒适度。
不过他现在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才没想到为什么走一步就晃一下,只知道用最快的速度跑到那辆车前,拉开车门就冲里面那个人吼道:“曹,你特么的想找死就说一声,老子超度你!吆喝,还坐在里面像大爷似的,给我滚出来!”
——“完了,完了,我撞死人了,我撞死人了!”
亲眼看到一个人被撞飞出去后,廖水粉就像傻了那样呆愣着看着那个人,脑子里轰轰作响。
其实依着廖水粉的身份,就算酒后开车撞死个把人,只要那个人不天涯集团老板高飞先生那样的,压根就不用去坐牢,只需到时候多花点钱来安抚一下丧主家属就欧克了。
不过廖水粉是善良的,就算她贵为天骄,却不是那种随意草菅人命的,平时连只苍蝇都舍不得拍死——更何况是撞死人呢,自然是相当害怕的了。
“咦,他没死?站起来了!”
就在廖水粉脑子里轰轰作响,不知今日是何年时,竟然看到被撞飞出去的人,又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
“啊,他真的没死,上帝保佑!”
廖水粉狂喜。
当然了,如果上帝也能保佑那个人在站起来后,能提上裤子就更好了,那一坨晃晃悠悠的实在不雅观。
“哟,没死是没死,怎么满脸都是血?老吓人了。”
廖水粉赶紧把目光从那个家伙的裤裆下挪开,看到了他满脸的鲜血,却忽视了他正在‘艰难的’向她走过来。
等她终于明白这个人要来找她问个公道时,车门已经被打开,那人伸手就采住了她衣服,猛地向外拉扯,咆哮着让她滚出去。
廖水粉在喝醉酒后开车时,依然没有忘记系安全带,而愤怒异常的高飞也没注意到这一点,只想把她拉出去,狠狠揍一顿再说。
“啊,别……”
廖水粉今晚穿着白衬衣,黑裙子,哪儿经得起高飞这么猛力拉扯?
在她的尖叫声中,价格不菲穿在身上很舒服的白衬衣,就被愤怒的高先生一把扯裂了——刺啦一声,大半个衬衣,连带着黑色的小罩,都被他硬生生的扯了下来。
成熟的,闪着圣洁光芒好像两个圆锥形的孩子干粮,就兔子般的蹦进了高飞的视线中,让他一呆:“靠,是个女的?”
廖水粉是啥人啊?
那可是从小就被恭维着长大的天之娇女,从她三岁开始,除了她丈夫韩震之外,就没有哪一个男人见过她的身子。
今晚竟然被一个满脸是血,裤裆里还郎当着一大坨的家伙扯碎了衣服,看到了。
尽管现在是深夜,但她仍旧能看到这个满脸是血的家伙,就直勾勾望着她身子。
登时,怒火上冲,廖水粉想都没想,直接抬手狠狠一耳光抽了过去。
廖无肆曾经跟贺明珠说过,他大姐可不是一般人,从小就练过跆拳道的,绝对是高手一枚,三五个壮小伙子不在话下,身手绝对够敏捷,尤其是在愤怒下,出手的速度更是比平常快了一倍不止。
而高飞正在盯着人家那俩圆锥形发呆,这一巴掌毫无悬念的狠狠抽在了他脸上:“滚开!”
高飞正在发呆呢,没躲开。
不过廖水粉这一巴掌没有抽醒他,反而把他的怒火给抽起来了:“曹,你差点把我撞死,我拉你下车理论时不小心扯坏了你衣服,你就大耳刮子抽我,难道你把你身子的清白,看的比老子的命还要重要?”
“嘎嘎,好,你既然把你清白看的比我老命还重要,那我就毁了你的清白,看你会不会自杀!”
高先生的邪性,彻底被廖水粉这一耳光给扇出来了,当即狞笑一声,也不和她理论什么了,直接伸手拽住她的黑裙子,猛地一扯。
裙子撕开,在廖水粉的尖叫怒骂声中,高飞很麻利的解开了系在她身上的安全带,然后采住几乎全果的女人头发,一把就从车里拽了出来。
廖水粉被采住头发重重落在地上时,高飞已经打开了后车门,右手一抖,就把她扔了出去。
“唷,哥们的腰带呢?”
不等廖水粉挣扎着从后车座上爬起来,高飞及时一脚踩在了她后背上,然后开始解腰带,却没有找到。
纳闷了那么一两秒钟,高先生才醒悟过来,撒尿后到现在还没有来得及提上裤子。
这样也好,方便多了。
高飞邪邪的笑着,看到廖水粉死命挣扎着抬头大叫什么时,反手就一大嘴巴抽了过去。
这一巴掌,彻底把廖水粉抽懵了,眼前发黑金星直冒,停止了所有反抗,不过潜意识内仍然能感觉到有人掰开了她的腿,抱住了她的腰。
然后,她全身的肌肉就猛地一僵,发出了一声痛苦的申银。
车子动了起来,一上一下的。
第1289章 悲摧的陈果果!
天渐渐的亮了,陈果果睁开了惺松的睡眼.
眼前的一切都很陌生,木质窗户,玻璃脏兮兮的还贴着一副福字,窗台下就是一张大扛,被麦糠撑满的枕头上,也有了一层黑色的油污,一股子难闻的霉味刺的鼻子难受。
土炕,笨拙的桌椅,放在墙根下的小马扎,正冲着门口的照壁上挂着一副三十块钱的中堂,还有门后的塑料桶,塑料舀子在浮在上面,外面传来了母鸡觅食时的咯咯叫声。
随着陈果果的眼珠滑动,然后又看到了一个黑衣女人。
黑衣女人就盘膝坐在炕尾处,脸色蜡黄病恹恹的样子,不过那头淡金色的秀发却无比柔顺,合拢的双手皮肤也很白,手指纤细。
黑衣女人也睁开了眼,眸光清澈的让人心悸,与她的外形全然不相符。
这个黑衣女人,自然是简单易容过的莫邪征东了。
看到莫邪征东后,陈果果想到了她醒来之前发生的那些事:在地下楼兰时,她用几本经书来威胁,把莫邪征东搞的啥脾气也没有,除了拒绝她提出脱光了陪寝的要求,对她可以说是百依百顺,恭敬有加。
陈果果知道,莫邪征东对她‘百依百顺’,就是看在那几本《安归经》的份上。
不过这有什么呢?
虽然现在已经绝了争霸天下的傻瓜雄心,但能够把自己昔日大敌人当丫鬟使用,这绝对是人世间最开心的事儿,所以陈果果才把骄傲的嘴脸拿的要多大,就有多大。
尤其是在看到莫邪征东因为她一些稀奇古怪的要求,比方‘寡人后背痒了,来给挠挠’时,也得强忍着怒气,听话的给她挠痒,有就有种久旱逢甘雨的爽。
为了过瘾,陈果果被她送出地下楼兰后,又在外面游玩了好几天,最后才来到了这座城市,禁不住她的‘苦苦哀求’,给眼镜打了电话,让他速速把那几本经书送来。
这地方紧挨着京华,驱车也就半天工到达。
在眼镜拿来经书后,陈果果还哀叹说什么,寡人的幸福生活到头了,真是遗憾啊遗憾。
可是,当她看到激莫邪征东拿着经书看了几眼,双眸里就浮上愤怒的杀意后,才感觉不对劲。
眼镜奔波数百里送来的经书,竟然是假的!
假的也就算了,上面还画了一些大肥猪,点着高飞名字的骂他是笨蛋,像猪那样笨……
那一刻,眼镜是多么希望他就是头肥猪啊,因为大家都知道猪很笨的,所以就算做错了什么事,也能被人原谅的。
他也很丢人,羞愧万分,别忘了他可是欧洲的前杀手之王啊,替自己哥们保管几本经书,竟然被偷走调包却不知道.
眼镜羞愧的真想一泡尿把自己淹死,陈果果却想掐死他。
别看眼镜长了三只手,是个不逊于高飞的存在,不过在陈果果面前,他好像除了挨揍的份儿,就没别的选择了。
幸亏莫邪征东挡住了陈果果,又冷声让他滚蛋。
眼镜很听话,用最快的速度滚蛋了。
一个生气的陈果果就够恐怖的了,再加上一个莫邪征东——眼镜逃出很远后,还在心口比划着十字,感谢上帝保佑。
保管经书失职的眼镜滚蛋大吉了,陈果果却没有那么好的命。
别忘了这几天,她可以经书做要挟,把莫邪征东指使的团团转来着。
察觉出要倒霉后,陈果果也没懈怠,立即就施展浑身本领希望能顺利逃走,躲开某个变太女人。
可惜的是,无论陈果果是动武力,还是施展她千变万化的本领,都没有逃过莫邪征东的魔掌:打架,世间没有谁是莫邪征东的对手,尤其现在她是愤怒的。
陈果果想以千变万化的神技闪人,可她无论怎么变幻,都无法连同身上的衣服也变了……最终被迫与莫邪征东硬碰硬。
和楼兰王硬碰硬的结果不必多说,等她醒来后就躺在了这张脏兮兮的土炕上。
和莫邪征东对视一秒钟后,陈果果本能的要弹身跃起,却没有成功。
她只觉得浑身软绵绵的,好像一点力气都没有,心中大骇,嘎声叫道:“你对我做了什么手脚?”
莫邪征东淡淡的回答:“没什么,就是给你喂了一颗药丸。”
陈果果知道莫邪征东是个中医圣手,给她喂一颗药丸,让她感觉浑身乏力那是很简单的。
“你究竟想把我怎么样?”
陈果果慢慢的爬了起来,倚在墙上时才发现,炕边柜子上还有一面小镜子,能让她看清楚自己的本来面目。
来这儿之前,陈果果都是以男人形象,与易容过的莫邪征东很般配,一对小夫妻,现在她却露出了本来面目。
就在她纳闷自己啥时候变回本来面目时,莫邪征东又说话了:“我几乎在你身上找了一个晚上,才发现你千变万化的变脸神技命门,就在你的左耳。只要拧着你耳朵转一圈,你就原形毕露。”
拧着左耳转一圈,陈果果就会露出本来面目,这是她最大的秘密之一,除了绝对心腹苏青之外,就连高飞都不知道,却被莫邪征东发现了,这让她有了种深深的挫败感。
不过她却不在乎,只要她有机会逃走变成别人,莫邪征东不可能为找到她,看到个人就去拧人家耳朵吧?
所以她只是冷笑一声,满不在乎的样子:“哼哼,就算你发现我命门所在,那又怎么样?”
莫邪征东也笑了,只是笑容很阴森:“呵呵,不怎么样,就是我在你耳朵上做了点手脚,以后你想再变化是不可能的了。”
陈果果心中怵然一惊,本能的抬手莫向左耳,才发现左耳竟然——是向上半翻着的,好像被一直无形的手拧着那样。
这样一来,她就再也无法施展变脸神技。
最恐怖的是,无论陈果果怎么揉啊,拽啊扯啊的,都无法让左耳复位。
陈果果真怒了,对炕下狠狠吐了口吐沫,问道:“你到底想怎么样?给我解开禁锢!”
“给你解开禁锢?呵呵,等着吧。你不是爱玩吗?那我就让你玩个痛快。”
莫邪征东冷笑着,抬手捻住一缕发丝,淡然道:“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最起码不会杀你。我只是要把你卖给这个村里那个老光棍……”
“你、你说什么!莫邪征东,你疯了?”
陈果果大惊。
“我没有疯,很正常,只是跟你玩游戏而已。”
莫邪征东依旧泥塑般的盘膝坐在那儿,冷静的样子让人发狂:“六千块。我把你卖了六千块,已经收了那个老光棍的彩礼,你现在就是他老婆了,等会儿他就会进来感谢我这个大媒人。”
陈果果彻底吓呆了,她可不认为莫邪征东这是在开玩笑吓唬她,因为这女人的眼神中,全身邪恶的疯狂——经书忽然变成假的事实,着实刺激到了她。
“你服了我秘制的软骨散后,在三个月内的体力,连正常人都不如。也唯有这样,那个四十八岁的老光棍才能制伏你。”
莫邪征东越说,目光中的疯狂越浓烈:“咯咯,我已经告诉他了,你要是敢反抗,直接霸王硬上弓就是了,别客气,反正你也不是这小山村唯一被拐卖来的女人,别人也都是这样对付买来的女人的。”
“莫邪征东,你、你……”
陈果果吓得牙齿都在咯咯打颤,目光凶狠的盯着她,好像要撕了她那样。
莫邪征东才不在乎这些,犹自在那儿描述陈果果未来悲惨的生活:“当然了,三个月后,你的身体就会复原如初,那时候就算你把那老光棍碎尸万段,那也由得你。不过到时候我觉得,你肯定能怀上他的孩子,哈,哈哈!”
“你这个妖女,我跟你拼了!”
陈果果再也无法忍受了,尖叫一声就扑了上去。
莫邪征东只是随意一挥手,就把她摔到了炕头那边。
她挣扎,全身却更加酸软,一时半会的竟然起不来,只得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莫邪征东,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吧?求你了啊,别开这种国际玩笑,会吓死人的。”
莫邪征东咬牙切齿的样子:“哼哼,谁跟你开玩笑了?你觉得我是在跟你开玩笑?哈,哈哈,想想伟大的安归王,竟然被一个48岁的老光棍娶了做老婆,不听话就会被毒打,我心里就格外舒畅啊!”
她很开心,陈果果却开始幻想一个猥琐的老男人趴在自己身上的样子,几乎要被吓得昏过去。
只是她自己知道这时候绝对不能昏过去,嘶声叫道:“疯子,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为什么!?”
莫邪征东笑容一收,嘎声说道:“你可知道《安归经》对我来说有多重要?为了能得到这些经书,我可以付出包括生命在内的任何代价,你用它们来威胁我伺候你,我忍了,可结果呢?经书是假的!”
“那也不管我的事啊,是眼镜那个混蛋被人算计……”
陈果果刚要辩驳,莫邪征东却蛮横的打断了她的话:“我不管那些,我现在只是特别愤怒,必须得把怒气撒在你头上。更何况,你的存在对我来说也是个威胁,因为高飞在乎你,而他是我的驸马。没有哪个女人,喜欢和太多女人分享一个男人的。”
“可高飞不会放过你的!”
陈果果浑身打颤,面如死灰。
“我是天下武学第一人,谁能把我怎么样?”
莫邪征东嘿嘿冷笑:“更何况,只要我一心对他,相信他决不会为了一个怀了老光棍孩子的女人和我翻脸。”
“你——”
陈果果刚说出这个字,有人走进了屋子。
这是个长相猥琐的老男人,鼻涕留的老长,进来后就看着陈果果,咽了口吐沫嘿嘿笑道:“客人,俺来找俺老婆了。”
莫邪征东点头笑道:“好,我马上走。”
“莫邪征东,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陈果果绝望的大叫一声,昏厥了过去。
第1290章 你,跑不了的!
高飞好像做了个梦,很疼,又很舒服的梦.
在梦中,他梦到自己好像站在路边撒尿来着,结果却被车给撞了,把他撞到了满是秸秆茬的玉米地里,把额头都划破了,流了一脸的鲜血。
等他爬起来去找开车的算帐时,没想到那个女人不但没对他认错说扫瑞,还拿大嘴巴抽他。
高先生这就怒了,邪性大发,索性把那个好像很漂亮,很成熟的女人给霸王硬上弓了。
头仍然很疼,在他慢慢睁开眼后。
不是那种外伤的疼,是酗酒后醒来后第二天后的正常反应,还很口渴。
他睁开眼时,天刚亮没多久,田野的地上铺了一层白色的霜雪,几天没见的太阳,好像很思念他的臣民,正在努力冲破云雾从东方蹦出来,在东边最远的天际上,染上了一抹迷人的红。
高先生的眼珠往下看——呼吸一下子停止,心脏也跳漏了一个节拍:他的身子下面,竟然有个女人。
一个面容很漂亮,气质很文静的女人,正闭着眼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呼吸之间还带着浓重的酒味。
女人在睡觉,脸儿红扑扑的,很迷人。
她是赤果着的,高飞就趴在人家那白白丰满的雄膛上,把一个圆锥形压成了饼子。
他自己倒是不完全赤果,还穿着上衣,就是裤子褪到了脚腕那儿,屁股上也下了一层霜雪,真正的肌肤胜雪。
两个人还是连接着的——这一点,高飞不用去看也可以肯定,因为他很熟悉这种幸福的感觉。
愣愣的看着这个女人,过了足有三分钟后,高飞才确信这不是在做梦。
他以为是在梦中发生的那一切,竟然都是真的。
酒后发狂的他,折腾了这个女**半夜。
这个女人在熬过最初的茫然后,而后就是大叫,疯了似的大叫,一双手随便乱抓,在高飞身上抓出了无数道血痕。
只是她好像忘记男人是什么动物了:在做那种事时,女人越是挣扎,越是哀求,男人就更来劲,更疯狂。
更来劲,更疯狂的高先生,用他男人的威猛,仅仅费时十几分钟,就让女人彻底老实了下来。
再然后,喝多了的女人,渐渐走进了那种从没有过的仙境中,从最初的抗拒,心如死灰,到被生理需要所支配开始配合,最后一起疯狂。
一疯狂,就是大半夜,然后俩人才相互拥抱着沉沉睡了过去。
高飞先醒了过来,是被冻醒了的:任谁屁股上被下了一层霜雪后,都会冷的。
“特么的,都说酒后乱兴,果然是这样。”
高飞有些懊悔,觉得自己实在不该这样欺负一个女人。
可有些现实不是懊悔就能改变了的,就像他从女人那里拿出他的家伙后,仍然无法改变他占有了人家一个晚上的事实。
高飞站起来后,看到女人的眼皮动了几下,却没有睁开眼。
他知道,女人也醒了:身上少了个大活人来保暖,没了那么重的压力,要不醒来才怪呢。
或许,她早就醒了,始终没有睁开眼,就是因为无法面对这个残酷的现实。
高飞是个善良的孩子,在欺负了一个女人后,当然不想再给人家太多的难堪,急匆匆的提上裤子,转身就走:就把今晚这一切当做是一个荒唐的美梦吧,只是可惜了这女人,那么漂亮端庄有气质。
走了几步,他又转身回来了,脱下了身上脏兮兮的外套,盖在了女人身上。
女人的衣裙都已经被他撕成碎片了,他要是走了,女人咋办?
一个真正的男人,在提上裤子后,是绝不能一抹嘴就走人的,那样太没有人性了。
小心把女人两只伸出车门的脚放进去,替她关上车门后,高飞才迈开大步,向着远方急驰而去……
高飞走出很远后,一颗泪水从廖水粉眼角滑落。
她比高飞醒来的要早几分钟,只是现实吓坏了她,她不知道该怎么办,那个满脸是血,在她身上好像蛮牛一样的男人,要是发现她醒来后,会不会恐慌之下杀了她灭口?
尽管她醒来后羞愤的不想活了(她羞愤,是因为她回想起了自己在多落后的疯狂),但现在无疑是不能死的。
在没有把那个把她糟蹋的体无完肤的男人千刀万剐之前,她不甘心的去死!
又等了大约十分钟后,廖水粉才慢慢的坐了起来。
如果是少女,被高先生这样征伐大半夜后,肯定连坐也坐不起来,幸好廖水粉是过来人,尽管那地方也疼痛难忍,但只要咬咬牙就能熬过去了。
“他是谁,以后我该怎么找到他,把他千刀万剐?”
廖水粉动作木然的翻着外衣,希望能从里面能找到能找到他的东西。
不过她却失望了,这只是一件比较上档次点的外套罢了,里面除了一盒香烟,一个打火机之外,别的没啥东西(昨晚她倒是看到高飞了,可那是晚上,并没有看清高飞外套的颜色),要想凭借这外套找到他,几乎没啥可能。
廖水粉不知道,这件衣服其实是陈大彪的。
昨天下午高飞是穿着白衬衣赶去天涯集团的,晚上去顺景酒店谈判时,气温比较凉,很巴结飞哥的陈大彪,就把自己外套借给他了。
廖水粉失望的把衣服裹在身上,正要爬到前面驾驶座上时,眼睛却猛地一亮:驾驶座的下面,有个东西。
这是一个吊坠,看材质应该是牛骨吊坠,仔细看上去,能看到一些模糊不清的焚文,年代很久远的样子,拴着吊坠的红绳,早就变成黑色的了,早就失去了该有的韧性,从中间断开了。
这应该是昨晚廖水粉被男人上了时,挣扎时顺手扯下来的。
当时俩人在相互撕扯中时,谁也没有发现。
一个不值钱的吊坠,仍然无法保证能找到那个男人,不过这总比没有要好得多。
“你跑不了的,我发誓。你死后,我会给你家人你一辈子都挣不到的财富,算是买走你性命的补偿,毕竟昨晚的事也不能只怪你一个人,我也有责任。”
廖水粉紧紧握著吊坠,喃喃说了几句,困难的爬到了驾驶座上,启动了车子。
车子就是前面轮胎爆了,但还能行驶,只要慢点就可以了。
咣当,咣当——车子发出火车行驶时的声响,就像一个刚历经洞房花烛夜的小媳妇那样,一瘸一拐的向市区方向缓缓驶去。
——高飞来到北山集团总部时,已经是上午十一点了。
他下了出租车时,有几个人正从大厅内急匆匆的走出来。
最前面的是焦恩佐,张良华就跟在他身后左边,右边的却是个短头发,穿着一身黑色皮衣,高腰马靴的女孩子。
女孩子身材不高,也就是一米五多点,不过身材却是很棒,尤其是穿着这身皮衣,更能吸引男人的眼球,包括高飞的。
实际上,就算没有这个美女,高飞也会忽略焦恩佐。
他懒得搭理恩佐哥,在没有把他干掉之前。
高飞看向了朝气蓬勃的女孩子,但只看了一眼,瞳孔就骤然一缩,好像针鼻那样大小,死死盯着那个女孩子。
穿着一身皮衣皮裤的女孩子,包括焦恩佐和张良华,也都感受到了来自这边的杀气,本能的停住脚步看向了高飞。
高飞没有理睬焦恩佐俩人,只是看着那个女孩子,一动不动。
女孩子也一动不动,甚至连表情都没啥变化,只是她眼底深处的恐惧,却是强自镇定掩饰不住的。
在被高飞目光锁定后,她甚至连呼吸都停止了,只是被动的和他对望着。
焦恩佐斜斜的走了一步,挡在了女孩子面前,隔断了高飞的视线,打了个哈哈:“啊,哈哈,这不是高助理吗?额头这是怎么搞的啊,还贴着个创可贴,不会是走路不小心撞在电线杆上了吧?我说高助理,既然贵体不适,那你就该在家多休息……”
高飞木然打断了他的话:“焦恩佐,你敢再说一句废话,就会死。”
焦恩佐马上就闭上了嘴巴,脸上带着恼羞成怒。
他不信高飞真会因为他说话就干掉他,却实在不想冒这个险。
站在门口的礼仪小姐小林,看到高飞下车后,就对刚来公司上班才一天的小韩说:“哎,哎,小韩,看到那个帅哥了没有?他就是高助理。咱们的前辈连雪,和张涛她们几个,就是因为被他连累,却因祸得福去了落日餐厅。”
连雪和张涛,董姐三个人,因为受高飞连累被公司开除,结果却被他安排在了落日餐厅大显身手的事儿,已经在北山集团公关部成为了所有女孩子向往的传说。
传说,只要你遭到高助理的戏弄,沈总就会生气,因为她不喜欢手下员工和她男朋友有什么交往。
沈总一生气,就会把你开除。
你只要被开除,善良而又大方的高助理,就会为你在落日餐厅提供一份新的工作:前辈连雪已经成了餐厅分店经理,刚被赶走没几天的张涛也成了大堂经理……
所以啊,你要是想跳出北山集团去落日餐厅,能否被高助理看上,才是最重要的。
今儿是小韩刚来上班的第一天,就听到了这个传说,也很想看到传说中的高助理。
“吓,长的还行,怎么脑袋上贴着个创可贴?”
被小林提醒后,小韩连忙看向高飞,本能的昂了下雄膛,心里盼着最好等高助理走过来时能刮来一阵风,那样就能吹起旗袍,现出她那双修长的腿了。
小林也是这样想的,不过她刚昂起雄膛,却看到高助理正死死盯着穿皮衣皮裤的女孩子,心中顿时一酸:哼,她有什么好看的?长的倒是可以,就个头太矮了。
小林心中不满的嘀咕着,再看向高飞时,才发现他眼神竟然是那样的冷酷,吓人!
这不是欣赏,而是仇视,极度仇视。
看懂高飞的眼神中后,小林开心了起来。
第1291章 哪管他洪水滔天!
谢小雯来北山集团之前,最先考虑的问题就是该怎么面对高飞.
因为某些特殊的原因,谢小雯才敢来投靠沈银冰,不怕暗中盯梢她的那些国家特工,才敢光明正大的和高飞同处一个公司。
确定高飞不敢把自己怎么样后,谢小雯才来到了北山集团,并被沈银冰看重所收留了下来——她现在就是沈银冰和破军,七杀两个部门联系的使者。
投靠沈银冰后的这几天,谢小雯一直躲着高飞,也做好了俩人见面后的充足准备。
可就算是这样,她在感受到高飞凛然杀意后,心仍旧迅速往下沉,但很快就恢复了镇定,竟然还能淡然一笑,尽管笑的是那样难堪,可终究是笑了:“高飞,没想到我们又能在一起工作了。”
沈银冰是贪狼的狼主,高飞和谢小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都算是她的手下。
所以谢小雯说这句话,也很在理的。
高飞看着谢小雯,没有吭声,就是看着她,好像毒蛇盯着一只青蛙那样。
谢小雯艰难的咽了口吐沫,再次强笑道:“我知道,你对我可能有意见,不过那些事都过去了,我们都是为沈总服务的,该当屏弃前嫌,并肩战斗。”
高飞向前缓缓走了一步,终于说话了:“你想怎么死?”
谢小雯眼神一变,嘎声说道:“高飞,你该冷静一点。需知道我要是死里的话,就会连累佷多人为我殉葬!”
“哈,咯咯,只要你死,我哪管他洪水滔天!”
高飞怪笑声中,攸地扑向了谢小雯,一出手就是杀招,没有丝毫留情。
某某死后哪管他洪水滔天,这本来是法国国君路易十五说过的一句话,被高飞用在这儿,足以证明他是多么想干掉这只毒蝎:只要能干掉她,高飞才不管会连累多少人。
听高飞这样说后,谢小雯大骇,却也知道没机会逃,只能大喝一声迎了上去。
“看呀,看呀,高助理怎么和那女的打起来了?”
正用不爽目光看着谢小雯的小韩,忽然看到高飞毒蛇般的扑向那讨厌的女人后,登时开心的差点鼓掌雀跃,心中呐喊:打,最好是打残废了她,谁让她穿的这样惹人了?
其实吧,绝大多数女孩儿还是很善良的,就拿小韩来说吧,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表面上希望高飞能把谢小雯打残废了,可在看到高飞一脚就狠狠跺在她雄膛上,她张嘴就吐出一口鲜血后,这才害怕了起来:哎呀呀,高助理这是在玩真的?天啊,他怎么敢在光天化日下这么狠的揍女人?
谢小雯能够跻身九龙王之列,自然也不是泛泛之辈,就算打不过高飞,可双方实力差距也没这么大,不可能才一个照面,就被跺的吐血。
主要原因就是她心虚,怕看到高飞。
俩人对掐时,只要一方气势落下来,精神上就完了,再加上实力本来就身处劣势,所以刚一个照面就受伤了。
“啊,打架了,要出人命了,高助理发疯了!”
一些看到这一幕的女孩子,都被吓得齐声尖叫了起来。
焦恩佐一看大势不妙,赶紧冲过来阻挡高飞:“高飞,请你冷静……”
“滚!”
高飞一个手肘,就狠狠击打在了焦恩佐肩膀上,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咔嚓声。
狂怒下的高飞,一肘就把焦恩佐左肩肩胛骨给捣裂了,疼的他闷声惨哼,脸色雪白,再也不敢阻拦。
打伤了焦恩佐后,高飞嘴里发出一声厉啸,弹身跳起老高,左膝在前狠狠砸向了被她一脚跺翻在台阶上的谢小雯。
这一下要是砸实了,谢小雯只能落个雄骨断裂,五脏受损的下场。
谢小雯虽然上来就被打伤,但她终究是九龙王中的黄龙,抢在高飞膝盖落在身上之前,及时一个测滚,躲了过去。
砰的一声大响,高飞狠狠跪在了台阶上。
小韩吓得一哆嗦,失声惊呼:“哎哟,他的腿要断了!”
小韩可是亲眼看到高飞狠狠跪在台阶上的,虽说不像电视中那样把台阶砸的四分五裂,火光耀眼的,但根据她在学校学到的物理学来分析,这么大的力气肯定能把膝盖骨砸断的。
只是她惊呼声未落,高飞却没有丝毫犹豫,借着台阶反弹的惯性,攸地旋身而起,右脚伸出就像一半的剪刀那样,狠狠戳向了躺在不远处的谢小雯。
谢小雯终究是有实力的,在遭受到高飞刚开始的打击后,强烈的求生玉望迫使她咬紧牙关,低喝一声挡开那只脚,身子翩然飞起。
高飞只穿着一件白衬衣,谢小雯却是黑色的皮衣皮裤,俩人斗成一团后,黑白分明,煞是好看,把围观者都看呆了,觉得自己好像重温九十年代的香港武打电影。
高飞真是恨极了谢小雯,誓要把她干掉而后快,所以有时候明明能躲开她的拳头,却毫不在意,拼着两败俱伤的打法,只攻击,完全放弃了防守。
砰的一声,谢小雯的拳头狠狠砸在高飞左脸颊上,让他腮帮子猛地一甩,吐出了一口带着血的吐沫。
“啊!”
小韩再次失声惊叫,刚叫出口却见高飞猛地大喝一声,竟然抓主了谢小雯左肩,和后腰,忽地一下举了起来。
与此同时,他的右膝也高高抬起,只要用力向下一惯,就能把谢小雯拦腰折断,不死也是个废人。
他拼着让谢小雯砸一拳,就是为了抓主她的肩膀,和后腰。
谢小雯仰面朝天的被高飞举过头上后,心中冰凉:还是没有逃过。
现场没有谁比谢小雯更加清楚,高飞在狠下心来是多么的可怕,会用最干脆,最直接的手段结束对手。
这,本来就是在第四基地学到的致命杀招。
高飞断喝一声中,双手抓着谢小雯猛力向下惯来,眼看她就要被折成两段,忽然就听到有人喝道:“红姐,你怎么来了!?”
红姐?
高飞一愣,手上动作很自然的放缓。
这辈子高飞觉得有两个人对不起,一个是穆天涯,另外一个就是颜红。
他欠这两个女人的债,一辈子都还不上。
所以在听到红姐来了后,本能的停住了手,抬头要去搜寻红姐的倩影时,那个人又喝道:“高飞,你敢伤了她,我会让至少一百人陪她去死!”
高飞眼珠转动,就看到了站在大厅的沈银冰。
现场,根本没有红姐的影子。
说是红姐来了,只是沈银冰为喝止住他发狂的借口。
沈银冰急匆匆赶出来时,高飞正准备把谢小雯拦腰折断,这时候要是喊类似于住手之类的话,他肯定不会听的。
可只要一喊红姐——沈银冰敢发誓,高飞肯定会听到。
果然,沈银冰成功阻止了高飞当场杀人。
这才知道自己上当了高飞,冷冷望着沈银冰,既没有把谢小雯拦腰折断,更没有把她放下来,就举在手里,动也不动。
沈银冰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说:“高飞,我没有骗你,希望你能相信我。”
谢小雯只能死在我手上,你不能杀她。
忽然间,高飞想到了廖无肆跟他说起过的这句话,眼神中的戾气渐渐散去,低喝一声把谢小雯狠狠惯向了地上,头下脚上!
地面是水泥的,高飞又用了这么大力气,谢小雯脑袋要是撞在上面,肯定会来个千朵万朵桃花开的。
“高飞!”
沈银冰大惊,和其他围观者本能的要闭上眼睛,不忍看到接下来的惨象时,却见半空中的谢小雯忽然猛地一个前空翻,稳稳的站在了地上。
“好!”
惊骇中的人们,看到谢小雯安然无恙后,情不自禁的齐声赞了一个好,却没有谁发现她面如死灰。
现在她可以肯定的是,要不是沈银冰及时出现,她现在已经断成两半截了。
高飞是真要杀了她,不是在吓唬她。
“你跟我过来,我有话要说。”
沈银冰也松了口气,看了眼谢小雯后转身走进了大厅。
高飞没有动,只是斜着眼的看着谢小雯。
谢小雯反手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垂着头快步走向了停车场。
焦恩佐和张良华连忙跟了上去。
现场围观的人却没有散去,都用无比崇拜的眼神看着高飞:这是一个多么彪悍的人呀,连那么惹火的女孩子都有狠心去杀。
好像知道大家伙心里在想什么那样,高飞忽然笑了,然后双手抱拳,对围观者拱了拱手,就像以前在街头上卖艺的把式汉,表演完毕请大家鼓掌暂住。
围观者先是愣了下,随即开始鼓掌。
有几个缺心眼的,还往他面前地上扔了几枚硬币。
“多谢大家赏光,惭愧,惭愧!”
高飞笑眯眯双手抱拳作揖,和刚才要杀人的凶神恶煞样子,完全不同,边道谢边走上了台阶,经过小韩面前时,还嘿嘿笑着说:“哟,美女,晚上下班后有没有空啊,我……”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小韩就兴奋的说:“有空,有空!”
“我没空啊,抱歉。”
习惯性的说出那句话后,高某人猛地清醒了过来,赶紧改口。
他实在不愿意再连累这些女孩子了,总不能都把她们安排进餐厅内吧?
听他说出这句话后,小韩眼神一下子黯淡了下来,强笑道:“那、那你什么时候有空?”
“等有空时我再告诉你,嘿嘿。”
高飞不敢再墨迹,讪笑一声急匆匆的跑了。
这才是真正的男人,刚才在雷霆震怒时骇人心跳,眨眼间却又让人如沐春风——高飞已经走进电梯内很久了,小韩还在痴痴的望着那边,回想他在短短几分钟内露出两种不同嘴脸的模样。
“又是一个痴情女子,唉。”
小林在那边幽幽叹了口气,劝说道:“小韩,别多想了,凡事再一再二不再三,高助理已经让两个前辈心碎了,他不会再招惹任何人。”
“山不来就我,我可以去就山。”
小韩忽然莞尔一笑。
第1292章 护身符不见了!
高飞走进沈银冰的办公室后,右脚向后一撩,砰地关上了房门,顺势倚在门板上,去口袋拿烟时才发现烟和打火机,都放在外套中,留给昨晚撞他的女人了.
沈银冰走了过来,手里拿着香烟和火机。
高飞伸手去拿烟,沈银冰却向回一缩手,拿出一根递在了他嘴上。
高飞叼住烟卷,沈银冰点燃了火机。
“想用一支烟来贿赂我?”
吐出一个烟圈,高飞看着沈银冰:“说吧,她怎么会在这儿?”
“她是破军和七杀派来专门联络我的使者。当初她被老狼主逐出贪狼后,就被那俩部门的人收留了。我估计,那晚我被燕魔姬等人绑走时,她就该在暗中关注着我。”
沈银冰拿回香烟和火机,抱着膀子原地走动了几步,才说:“你现在还不能杀她,因为她对我有用。而且,在她来到我身边后,我就主动向国家相关部门联系过了,告诉他们要想我彻底掌控杀破狼三部的话,她是不可或缺的人之一。相关部门已经同意了,她才敢光明正大的抛头露面。”
现在沈银冰和国家某些相关部门的关系很微妙,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双方是仇敌,但却又是合作者——确切的说就是,国家不敢动她这颗毒瘤,只能为她提供更大的养分,帮助她成长,希望她最终能改邪归正变成良性的再一刀切。
甚至可以这样说,沈银冰用无数平民百姓的生命做威胁,绑架了国家。
这得多么疯狂的人,才能做出这种事。
“我知道你在看到她后,肯定会要杀她,本想跟你提前说明这些的,不过一时没找到机会。”
沈银冰停止了走动,看着高飞的眼睛,认真的说:“高飞,她不能死,最起码现在还不能死,明白吗?”
“如果我真把她杀了,真会有那么多人死去?”
“我可以保证这一点。”
“嗯,知道了。”
高飞没有说话,只是吸烟。
沈银冰能从他眼神中,看出那一抹杀意在慢慢的消退,心中很得意:能够掌控这样一个强悍的男人,无论是谁都会得意的。
她却不知道,高飞之所以放过谢小雯,不是因为在乎有佷多无辜者给她殉葬,更不是因为她的态度,而是因为曾经答应过廖无肆。
高飞冷静下来后也知道,他刚才的确太冲动了,要不是因为对廖无肆的承诺,他现在差不多已经闯下大祸了。
幸好,那一切没有发生。
“你的额头怎么了?”
沈银冰这才发现高飞额头上贴着创可贴,敞开着的衬衣领子里的雄膛上,好像也有带着血渍的抓痕,心中一动伸手就扯开了他的衣领。
那个女人昨晚挣扎的太疯狂了,用她的十指在高飞雄膛,后背上留下了无数道血痕,左肩膀上还有个个圆形的伤口,一看就是用牙齿咬的。
看着这些伤痕,沈银冰的眼神慢慢冰冷了起来。
高飞忽然有些心虚,推开了她的手。
沈银冰低声问道:“昨晚,你去找女人了?”
高飞倒是没有隐瞒:“嗯。”
沈银冰眼神变化,倒不是因为高飞昨晚去找女人,因为她很清楚,依着高飞昨晚的状态,最好是发泄一下才成,比方找人痛痛快快的打一架,或者去找个女人。
想找人打架的可能性不大,毕竟这世上喜欢打架,又能有资格让高飞把心中苦闷宣泄出来的人太少了,所以找女人就成了最可能的办法。
如果是放在以前,她所在意的男人去找那种女人,她肯定会很难受,但现在她的人生观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变,已经把那些女人视若无睹,仅仅是看做了一种能安抚男人的工具。
但现在看来,高飞昨晚找的那个女人,绝不是那种女人。
那种女人就算再疯狂,也不敢在‘主顾’身上留下这么多伤痕的。
“那个女人,是谁?”
沈银冰忽然笑了笑,轻声问道。
高飞实话实说:“不认识。”
“不认识?”
沈银冰脸上浮上一抹讥讽,呵呵笑道:“高飞,昨晚你不会当街强女干良家妇女了吧?”
“我这人虽然混蛋,但我从来不做你说的那些混蛋事。”
高飞擦着沈银冰的肩膀,走到沙发前坐了下来。
“你既然没有对那个女人用强,人家为什么会抓伤你?”
沈银冰跟着走了过去。
高飞皱眉:“我必须说吗?”
“必须的。”
沈银冰用力点了点头:“因为你现在是我的人,我有权利知道这些。”
“我是你的人?哈。”
高飞晒笑了一声,接着吸了下鼻子说:“好吧,既然你有权利知道这些,那我就跟你说,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没把上了廖水粉当做一回事的高飞,就把他昨晚去了郊区野外散心,站住路边撒尿结果却被车差点撞死,然后借着酒意把那个女人糟蹋了的事儿,简单的说了一遍。
末了,他才无所谓的摊开双手,耸耸肩:“这就是事情经过了,说起来也不能全怪我。你也知道我昨晚喝多了,那个女人其实也喝多了,要不然不会半夜驾车跑到那里去。”
高飞在讲述事情经过时,沈银冰一直盯着他的眼睛。
历经过那么多挫折后,沈总现在察言观色的本事也很牛叉了,她能从高飞的眼神中看出,他的确是实话实说了:“哦,那个女人漂亮吗?”
高飞想了想:“很漂亮。”
“有多漂亮?”
“假如你能活到她那个年龄,也许就能拥有她那份美丽了。”
人们常说岁月是一把杀猪刀,绿了芭蕉,红了樱陶,还能让美女变老,但不可否认的是,岁月对于某些女人来说,却是一种让美丽沉淀的必需品。
怎么说呢?
昨晚那个女人给高飞留下的印象就是:正因为她已经不再是少女,所以才会那么有韵味,就像一坛陈年老酒那样,让男人喝一口就会醉了。
“这么漂亮的女人?”
沈银冰有些不信高飞说的这些话。
“不信算了,那个女人的确雍容华贵,有气质,哪怕是在疯狂时。”
高飞嘿嘿得意的笑了笑,说:“不过她却开着一辆破桑塔纳,看来是故作低调的。因为她那身被我扯碎了的衣服,差不多就能买一辆新车了。还有就是,她的皮肤也很好,就像缎子那样。尤其是在受到我侵犯时,用力抓挠我时,我竟然没有感觉到一点点的疼痛,反而更加……”
高飞没有一点廉耻之心,明知道沈银冰很在乎他,可仍旧在她面前大谈特谈那个女人有多让他怀念。
但说着说着,却又忽然闭上了嘴,慢慢的低下了头向雄膛上看去。
在他恬不知耻的叙说他昨晚的战绩时,沈银冰心中的怒火已经到了爆发边缘,这时候他却忽然闭嘴了,低下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沈银冰冷笑一声,问:“说呀,你怎么不说了?怎么,是不是还在回味被她抓的愉悦,很想再来一次啊?”
高飞抬起头,满脸都是苦涩的问道:“人在做错事后,是不是都得付出相对惨重的代价?”
沈银冰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问这个问题,随口:“差不多就是这样了。就像现在的我,以后得拿生命为代价的。”
高飞没有理她,站起来开始掏口袋。
他就穿着一条裤子,一个衬衣,浑身上下总共不超过五个口袋,只需在外面拍拍就能感觉出口袋里有没有东西,他却都翻了出来,翻了个底掉,然后就愣在了那儿。
沈银冰这才发觉事情好像不对劲,就问:“怎么了,是不是丢东西了?”
高飞左手叉在头发里,抓主一缕狠狠揪了下,颓然的重重坐了下来:“是,丢东西了。么的,肯定是她昨晚挣扎时,给我扯掉的。”
“丢得什么东西?”
“一个护身符。”
“护身符?”
沈银冰一楞,随即淡淡的说:“哦,我还以为什么了不起的东西呢,原来只是个护身符看把你懊悔成这样。怎么,那个护身符……又是你哪个相好的送给你的?”
当初高飞去外蒙汉德勒森林救援铁屠等人时,对他渐生好感的萨拉娜,把一个牛骨做成的护身符送给了他,祝愿他能平安归来。
那时候高飞没有把这玩意当回事,但当他和铁屠闯进蒙戈尔地下陵墓中的大雄宝殿,被某些幻象给整得要死时,护身符却发出了金光,传出了焚音,这才助他们摆脱了危机。
还是这个护身符,在地下楼兰时与修罗道引起了共鸣。
而且,它的存在,好像让那种邪恶的黑色王蛇很忌惮。
经过这一连串的亲身经历后,高飞才意识到这个护身符来了非凡,应该与修罗,或者安归教有着很重要的关联。
在地下楼兰养伤时,高飞就想回到世间后找萨拉娜问问,问问护身符的来历,不过等他复出后,却被一系列接连不断的麻烦所缠绕,结果就忘记了这事。
现在,护身符不见了。
护身符的神奇,高飞从没有跟沈银冰说起过,所以她才没有当回事。
发现护身符不见后,高飞的心情一下子糟糕了起来,听沈银冰又这样阴阳怪气的问,登时怒气上头啪的一拍桌子,脑门上青筋崩起的冲她吼:“谁送我的,你管得着吗?你算我什么人啊,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沈银冰被高飞吓了一跳,本能的缩了下,还没有来得及发怒就看到他爬起来向门口走去,连忙喝道;“你要去做什么?”
高飞没有回答,只是猛地拽开了房门。
“你给我站住,要不然我……”
沈银冰再次叫道。
“随你怎么样!”
高飞头都没回,用力带上了房门。
砰的一声,整个走廊中都回想着高飞大力摔门的声音,吓得几个走在走廊中的小职员,都赶紧贴在了墙边,眼神畏惧的看他快步走进了电梯内。
第1293章 他,又来了!
昨晚跟水粉集团签订协约后,天涯集团的几个重量级人物,一大早就穿着整齐的站在门口,等候水粉集团的人来结交.
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要赴刑场的凝重,和悲伤。
整个厂区内都静悄悄的,生产车间已经暂时停止了运转,全厂总共456名员工,今天都来到了单位,做为高飞时代结束的见证人。
所有人都站在门后的广场上,等候接管的新领导,等候未知的命运。
老百姓没什么雄心壮志,只想有个安定的工作来养家糊口,高飞领导下的天涯集团,让他们对未来生活充满了信心。
可惜好景不长,现在高飞要走了,新老板还会启用他们吗?
就算启用,也应该不会给大家这么好的福利待遇了吧?
悲观的气氛,好像蔓延到了整个世界,没有谁说话,也没有了机器的声响,诺大的厂区好像一个坟墓,大家都在等待命运的裁决。
等啊,等啊,大家从早上七点半,一直等到过了中午,可水粉集团的人却始终没有来。
站在门口的梁明等人,腿肚子都已经发软了。
“么的,这些王八蛋故意的。”
兔子捶了捶酸疼的腿,低声骂了句走到梁明身边:“梁总,我们在这儿等了足足五个小时了,那些王八蛋始终没来,要不我们先回去歇歇?”
梁明摇了摇头:“不用了,估计他们也该到了。”
他的话音未落,一列车队就从西边缓缓驶了过来,其中还有几辆采访车。
也不知道是谁说了句:“来了!”
梁明等人马上站直了腰板,看向那些车子。
最前面的是辆黑色奔驰轿车,来到梁明等人面前后,车窗缓缓落了下来,露出了一张年轻的脸,正是昨晚跟他签订合约的高雅。
“呵呵,不好意思啊,今天起来晚了,麻烦梁总久等了。”
高雅车子都没下,坐里面呵呵笑着,手里还捏着一支香烟。
昨晚在谈判桌上,双方就已经协商好了,今早八点水粉集团将会来人,正式接管天涯集团的。
一个集团的交接,放在谁身上都是大事,可高雅却让梁明等人苦苦守候了一个上午,还说是起来晚了,这摆明了是用这种方式来羞辱他们。
听他这样说后,兔子等**怒,就连一向儒雅的陈鸿宾,脸色都变得黑了起来,梁明却是一脸的坦然,笑了笑说:“没什么麻烦的,反正今天也不用工作。方助理,请。”
他们在谈话时,十几个记者已经扛着吃饭的家伙围了上来,把镜头对准了他们。
高雅摘下脸上的墨镜,在上面哈了口气又戴上,才淡淡的说:“我是肯定进去的,不过从我出现后,梁总已经不再是天涯集团的人了,所以没必要再进去了。”
梁明眼角飞快的跳了下,还没有说什么,高雅又说:“当然了,并不是所有人都会离开天涯集团,我们廖总说了,天涯集团在过去的两个月内做出的好成绩,与诸位的努力分不开,所以除了有限的几个人后,其他人都会留下来。”
说着,高雅开门下了车,吸了口烟看着愤怒的兔子等人,轻蔑的笑了笑看向了镜头:“下面我郑重宣布,水粉集团现在正式接管天涯集团。出于对工作的需要,以下几人将不再集团内担任任何工作,他们分别是……”
天涯集团的原总经理梁明,原财务处处长张妍,原销售处副处长兔子,原后勤处处长萨拉娜四个人,从现在起,就和天涯集团无关了。
在高雅说到萨拉娜名字时,脑袋上还缠着纱布的陈大彪,还准备等他念出自己名字后,就会把警棍扔在地上的。
包括生产副总陈鸿宾,也做好了被辞退的准备。
谁知道高雅在说出梁明四个人的名字后,就看着他们笑眯眯的说:“至于其他人嘛,职务不动,工资不动,本月奖金上调一倍——恭喜各位,从此后我们就是一个马勺里舀饭吃的战友了,希望我们在以后的日子里,能同甘共苦,风雨同舟……”
他刚说到这儿,陈大彪忽然猛地把棍子扔在了地上,咆哮道:“去尼玛的风雨同舟!老子才不屑和你们这伙不要脸的强盗一个马勺里吃饭!”
水粉集团接管天涯集团后,谁留下,就是对不起飞哥!
陈大彪就是这想法,所以没听到高雅喊到他名字后,立即就把留下来当做是背叛高飞的耻辱了,这就怒了。
陈大彪身后的小池等人,也纷纷扔掉棍子,高喊:“陈处长说得对,我们才不跟着你们干!”
守着镜头,高雅被人骂强盗,英俊的脸色登时变得铁青,阴森一笑:“好呀,既然你们不愿意留下来,那我……”
“我们也走!”
站在门后的一个员工,忽然高举着拳头喊了一嗓子。
这一嗓子就像带有传染性那样,瞬间引起了其他人的共鸣:“对,我们也走,我们!”
数百人一起咋呼的声音,那是相当响亮的,吓得高雅一哆嗦,退到了车门上,呆了片刻就歇斯底里的吼道:“你们都疯了吗?跟着谁还不是照样干!?”
依着高雅的本意,接管天涯集团后,恨不得把所有人都统统辞掉。
可现在他还没有说出心里话呢,陈大彪等人就主动要求走人了。
高雅的心一下子慌了,他没有忘记廖水粉今早特意嘱咐,或者干脆说是威胁的话:除了梁明四个人外,如果有一个人主动辞职,那都证明高雅没有能力来做她的助手,她会考虑换人。
现在高雅也想明白了,昨晚高飞那么煽情,就是逼迫水粉集团不敢在短时间内,对天涯集团的老员工大动干戈。
所以当那么多人都要求走人后,高雅慌了,再也无法保持刚才的故作潇洒,扯着嗓子高喊着什么。
只是他一个人的声音,在数百人的喊声中根本听不到,有情绪激动的人,已经脱下了工装走出了厂门口。
高雅敢肯定,这些蠢货之所以敢吆喝着辞职,就是受到了陈大彪等人的蛊惑,事后肯定会后悔的,毕竟天涯集团的待遇在整个冀南的确,都好的让人发指。
可就算他们以后会后悔,但却给高雅出了难题。
廖水粉说了,有一个人主动辞职都是他的不合格,没能力的表现,更何况是所有人呢?
还有就是,廖水粉就在身后车子里坐着,冷眼看着他表现呢。
“别走,都别走,好好听我说!”
高雅歇斯底里的叫着,张开双臂很想去拦住大家,却又不敢——他真担心激动的蠢货们,会把被高飞蛊惑起来的怨气撒在他头上,那样他岂不是要倒霉了?
眼看走出厂门的人越来越多,高雅额头冷汗直冒,忘记刚才他是多么嚣张的对梁明了,赶紧拉住人家:“梁总,梁总,麻烦你跟员工们说说,千万别冲动。”
白长了一副好皮囊的废物,高飞怎么就会有你这么个兄弟呢?
梁明轻蔑的看了高雅一眼,随即跳在了车子上,挥舞着双手:“大家都静一静,静一静!”
如果不是已经跟高飞制订了阴人计划,梁明才懒得出头规劝情绪激动的员工们。
必须得保证所有人都留下来,因为他们都是老员工了,对企业有了深厚的感情,离开一个都是我们日后重掌集团的损失。
尽可能的不让一个员工离开,这是高飞计划中很重要的一个环节。
假如是在平时,梁明这个老总威信还是很不错的,绝对能安抚住激动的人们。
但现在,在陈大彪、兔子、萨拉娜等几个不明真向的骨干蛊惑下,梁明说话不管用了。
站在车头上,看着还在蛊惑人们离开的兔子,梁明恨不得下车狠狠踹他几脚,可又不能这样做,只能扯着嗓子要求大家冷静。
安静的坐在车里的廖水粉,看到这一幕后,嘴角浮上一丝讥讽的笑意。
没有谁比她更明白当前环境了:高雅的愚蠢激怒了员工们,这本来不是她所希望看到的,可在梁明站出来,却没能力阻止大家主动离开后,却是她非常希望的。
鉴于昨天下午高飞的那次煽情,假如她擅自大动作调整人事,势必会让别人小看她,小看整个水粉集团。
但如果梁明都安抚不了的话,那就不是她的事了:Look,他们总经理都留不下他们,哭着喊着的非要走,真能怪我吗?
廖水粉淡然看着车窗外时,却没有注意到前面开车的贺明珠,正在后视镜内偷眼观察着她。
廖水粉昨晚独自驾车去散心,今天早上才回来,昨晚发生了什么事,贺明珠不敢问,因为从她脸上的掌痕,和碎裂的衣服,以及披着的男人外套,就能猜出昨晚发生了什么。
更何况,廖水粉回来后,就给她看了一个护身符,要求她不惜任何代价,都得查出这个护身符的主人,但却不许伤害他,要把他活着带回来!
贺明珠能看出,粉姐在提到那个男人时,脸色虽然平静,可眸子深处,却闪着凌厉的杀意。
贺明珠很后悔,后悔的恨不得拿头撞墙:昨晚,为什么没有跟着粉姐?
她发誓,等找到那个男人后,一定要把他碎尸万段!
“粉姐的修养功夫太深了,无论是韩震背叛了她,还是昨晚被伤害,她都能表面上淡然处之。可越是这样,对她的心理健康就更没好处。”
贺明珠想到这儿时,却听廖水粉问道:“明珠,如果是你,你能安抚住这些人吗?”
贺明珠愣了下,才回答:“也许能。”
廖水粉又说:“不许用威胁手段。”
贺明珠想了想,才说:“那,没有人能。”
“是,没有人能,呵呵,真好。”
廖水粉轻松的笑了笑时,忽然听到几声车喇叭声响,本能的回头一看,就看到了一辆白色宝马轿车,心里登时一跳:他又来了!
第1294章 原来他就是那个人!
昨天下午,高雅收买几个记者来砸天涯集团的厂子,以此来破坏天涯集团的公众形象,为水粉集团顺利接管而创造有利条件.
依着廖水粉的行事作风,她才不会用这种小人手段。
她虽然是个秀美的女子,可无论做什么事,都习惯了采用光明正大的方式,靠她的计谋和实力来折服对方,让人无话可说。
不过,她也没有阻止高雅那样做,反正又不是她这样要求的。
昨天下午三,眼看高雅的阴谋诡计就要成功时,一辆白色宝马车带着光、带着电的来了——那个年轻人,用他的野蛮方式,一举扭转了局面,还趁机激发了所有员工同仇敌忾的决心。
风雨天涯这四个字,相信以后会被人津津乐道很久。
今天,就在梁明也无法安抚员工们的情绪,为廖水粉大刀阔斧排除异己创造条件时,那辆可恶的白色宝马车,再一次出现了,好像从九霄云外而来。
廖水粉的黛眉微微皱起后,轻轻叹了口气。
贺明珠也知道是谁来了,低声问:“粉姐,你觉得他能安抚下着些人?”
廖水粉拿出一副墨镜戴在了脸上,淡淡的说:“有些人,天生就具备了领导才能,是人们的主心骨。毫无疑问的是,高飞就是这样的人。”
贺明珠有些不信,也有些不以为然,她不信高飞会像粉姐所说的那样优秀。
天涯集团数百员工,都已经认识了这辆白色宝马车,直到驾驶它是飞哥,一个让人信服的男人。
于是,所有的吼叫声,在车子缓缓停在高雅大的黑色奔驰前时,都嘎然而止好像被刀切断那样。
“原来他果然有这样的能力。”
贺明珠看着走出来的高飞,眼神复杂。
“高飞,你终于来了,快劝劝大家吧。”
梁明连忙跳下车,擦了把脸上的汗,低声说了几句什么。
轻飘飘的扫了眼旁边的高雅,高飞点了点头,纵身跃上了奔驰车的车头。
这让高雅很愤怒:为什么不上你自己的车?
不过他也知道,要安抚住这些员工还得靠高飞,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高飞站在车头上,缓缓扫视着下面脸色激动的员工们,也没说话,只是弯腰深深鞠了一躬。
“飞哥,大家都要跟你走!”
兔子在人群中喊了一嗓子。
受他感染,陈大彪等人举手刚要叫喊什么,高飞适时的说话了:“我只有一个请求,请大家都留下来!”
“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大家都需要一份稳定的工作。在养家糊口面前,任何的感情都必须退让。我感谢大家都看重我高飞,可我更想告诉大家一个事实,那就是我离开集团后,仍然能每天过花天酒地的日子,但在场绝大多数人都没有我这个条件。”
“据我所知,即将掌管集团的廖水粉廖总,从来都是以善待下属而著称的,所以她肯定能最大限度的保证大家的利益。”
“现在能不能听我一句话,都回去安心工作?”
“大家的情意,高飞记在心底了。”
“陈大彪,你来告诉我,能不能安心工作?”
高飞说出最后一句话时,看向了陈大彪,眼神很犀利的样子。
“我、我——”
陈大彪和高飞对视了片刻,很想说从他跟着飞哥混那天开始,他生是飞哥的人,死是飞哥的鬼……只是在高飞犀利的眼神下,不敢再说什么,只好低头说:“我能。”
“那好,带着你的人回厂里。”
“昂。”
陈大彪闷闷的答应了一声,弯腰捡起地上的棍子,瞪了小池等人一眼骂道:“都特么的愣着做什么呢,还不赶紧回去上班?”
众所周知,陈大彪可是飞哥的心腹,现在他都乖乖回厂上班了,别人自然也不再说什么,几分钟的时间里,大家都散开了,只剩下兔子在那儿低声骂着什么。
廖水粉早就暗中调查了高飞在天涯集团的心腹:梁明夫妻俩是绝对不能留的,萨拉娜那个女人就是个喊打喊杀的野蛮人,兔子是坏水一大包,这四个人是必须得赶走的。
至于陈大彪,则是留下来安定人心的。
廖水粉接管天涯集团后,肯定会派自己人去各个岗位,这样一来就会在员工内形成两派,一派是老员工,一派是‘新贵’。
任何一派,都得有个带头人,性格粗鲁讲义气脑子简单的陈大彪,无疑是老员工这一派最好的带头人,有他领导着老员工,才能和企图侵犯老员工利益的新贵斗争。
在集团内怎么斗争啊?
除了拿出更好的成绩,来压制对方,就再也没有第二条办法了。
而陈大彪所存在的派系,也能给新贵们压力,和动力。
做为天涯集团新的大老板,廖水粉只需充当裁判角色,就能轻松掌控这些人了。
说白了,廖水粉留下陈大彪来刺激新贵们奋斗,其实就是玩的一种权衡之术。
历代各位君王,就是故意让手下分为几派,他自己只需掌控平衡就足够了。
由此可见,廖水粉是个很有心计的女人。
“梁明,你和妍姐去结交一下,我就不进去了。”
看到员工们都各回岗位后,高飞从车上跳了下来,对兔子和萨拉娜挥挥手:“你们两个,跟我走。”
兔子俩人乖乖的走了过来。
高飞上车,启动车子调头而去,从始至终都没跟高雅说句话,也没说要认识下廖水粉,走的是那样干脆,带着飘逸,正如他三言两语就安抚住了人心那样。
在经过廖水粉坐着的那辆车子时,好像感应到有人在里面关注自己,高飞扭头向那边看了一眼,风吹起他的白色衬衣,露出了布满抓痕的雄膛。
廖水粉的瞳孔,猛地一缩!
再想仔细看时,车子却加速驶上了公路。
等白色宝马车看不到后,高雅才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偷眼看了眼廖水粉坐着的那辆车,再也不敢狂妄了,跟着梁明夫妻步行走进了厂门口。
“粉姐,我们也进去吧?”
贺明珠扭头问廖水粉,却发现她脸色有些苍白的,正扭头遥望着高飞离开的方向,压根就没有听到自己说的话。
贺明珠心中一动,蓦然想到了个可怕的事情。
扭头望着那边过了足足几分钟后,廖水粉才缓缓松了口气,看向了贺明珠。
贺明珠嘴角抿了抿,问道;“是他吗?”
廖水粉答非所问,声音有些沙哑的说:“昨天他不是上新闻了吗?有没有他的影视资料?”
“有,在网上能搜到。”
贺明珠刚说完,廖水粉就拿过笔记本,在上面噼里啪啦的敲打了几个字。
风雨天涯的新闻,一个晚上就传遍了大江南北,高先生也成了很多企业老板心仪的偶像,所以要想在网上搜索有关他的消息,那简直是太简单了。
很快,廖水粉就找到了昨晚的新闻,快放看到高飞痛扁刀条脸记者时的画面时,按下了暂停键。
屏幕上的高飞,当时正弯腰做出某个动作,他的衬衣领子微微敞开着,露出一个吊坠似的东西。
截屏,点击,放大,当把那个吊坠放到和实物一般大时,廖水粉从口袋中拿出了从车上捡到的牛骨护身符,呵呵的轻笑了一声,喃喃道:“原来,果然是他。”
昨晚廖水粉迎来了生命中绝对的沉痛打击,先是听到丈夫背叛了她,后又被一个神秘男子强女干,还逼着她陪他睡了大半个晚上。
她很想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可惜那个家伙在被车撞出去后,擦伤了脸,满脸鲜血遮住了他本来面目——幸好,廖水粉给他留下了一身的抓痕,在车里捡到了这个护身符。
她刚说完这句话,贺明珠马上就启动车子,就要调头去追赶高飞。
廖水粉却拦住了她:“别慌,既然已经找到他了,还怕他能逃了?走,进厂,先把主要工作做好再说。”
“高飞,那就再让你多活几天吧!”
贺明珠从牙缝里说出这几个字后,按了下喇叭。
——高飞这次来天涯集团,可不是为了帮谁来平息员工怒火的,而是要找萨拉娜。
在发现护身符丢了后,高飞立即要找到萨拉娜,想问问护身符的事情。
员工们闹事,只是凑巧赶上而已。
上了车后,兔子还不情不愿的说:“飞哥,你干嘛要替那些兔崽子平息众怒啊,让大家都辞职不好吗?到时候,倒要看看他们怎么玩得转!”
“你废什么话呢你,不知道老子的真正用意,就别瞎叨叨!”
高飞也没客气,抬手在兔子后脑勺抽了一下:“从今天起,你跟李德才,城阳他们一起去种地。”
天涯集团既然转让,除了厂房,化妆品配方外,自然还有由李德才掌管的中草药基地。
李德才可是高飞的绝对心腹,而且一直都是独自掌管草药基地,廖水粉当然容不下他的存在。
高飞很清楚这个道理,所以在昨天之前,就已经安排他离开了基地,重新去建立一个新的草药基地,反正这笔钱是水粉集团支付的转让钱,虽然比高飞预想的要少了很多,但足够创建新的基地了。
这几天,李德才正在那边忙着租地,招收新的员工。
对于被派去种地,兔子倒没多大反感,闷声答应了下来。
萨拉娜拿着一把刀子,坐在后排懒洋洋的问:“高飞,你准备也让我去种地吗?我可告诉你,我对种地没啥兴趣。”
“那你想做什么?”
“我想回老家一趟,带着孩子。”
萨拉娜望着西北方向,眼神里全是浓浓的思乡之情,轻声说:“那边虽然苦了一些,却是我的故乡,我担心孩子会被内地的优越环境所腐蚀,忘记了他是狼的子孙。”
“行,你愿意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不过最好是尽早回来。”
萨拉娜要回家,高飞自然不会阻拦:“不过,今天我找你,可是有很重要的事要谈。”
第1295章 那时候还没有爱上你!
“什么事,说吧.”
只要不守着员工,萨拉娜对高飞总是缺少该有的尊重。
当然了,兔子也是员工之一,但却被萨拉娜直接忽视了。
高飞摇了摇头:“等到了德才那儿再说,这事对我很重要,我得单独跟你说。”
装做向外看风景的兔子,听到这儿后扭头看向萨拉娜,还挤了挤眼睛。
兔子早就看出萨拉娜对飞哥有那种想法了,其实萨拉娜也从来没掩饰过,蒙古女人就这样,喜欢哪一个男人才不会藏在心里呢。
兔子刚挤了挤眼睛,后脑勺上就被抽了下,高飞骂道:“看你鬼鬼祟祟的样子,又起下三滥的想法了吧?”
“哪有,我就是眼睛痒。”
兔子很委屈的样子,心里却很爽:飞哥对我越随便,就证明他越把我当自己人了。唉,可惜,还是没能保住集团。这些汉人真是诡计多端,抢人东西都不带半点暴力的,这要是在伐南县早己把人脑子揍出来了。
高飞重新开辟的中草药基地,就在原基地的正东方向,足有二十多公里,不过基地规模也比老基地大了几倍。
这边基地启动的虽然晚,可李德才手里握有大笔的资金,遇到啥困难只管用钱砸,只要能用最快的速度让基地起来,无论花多少钱都行。
这是高飞嘱咐李德才的。
所以,靠着无与伦比的金钱攻势,李德才现在可谓是大杀四方,无人可敌,短短半个月的工夫,基地就初见规模了。
高飞驾车赶到时,已经更名为南部工业园的基地门口,正停着几辆卡车,上面全是彩钢瓦,钢结构架梁和泡沫等东西,这些都是用来搞大棚的建筑材料。
滴滴——按了下车喇叭,高飞正要拐进门口时,却看到有人在门口拉扯什么,接着有个人就像风筝那样,嗖地飞了出来,重重摔在了车前的路上。
高飞连忙踩下了刹车,又按了喇叭。
“叫,鬼叫什么呀叫!”
那个被摔的呲牙咧嘴的家伙,扶着车头站起来,刚骂了一句却又狂喜:“啊,飞哥,你来了!”
这个被人当做风筝扔出来的人,原来是李德才。
“咦,这谁啊,敢在这儿惹事?”
高飞也认出李德才来了,有些奇怪的赶紧打开车门下车,向门口内看去——又一个人从那边飞了过来,不过却没有像李德才那样被人直接摔在地上,眼看屁股就要找地,这人左手飞快的在地上一按,身子借势腾空而起。
此人身材高挑,一头秀发飘扬,杏眼圆睁粉脸带煞,却是已经被李德才祸害了的城阳。
城阳曾经是安归教东宫辖下青瓷院的青瓷十二钗之首,武力值可不是李德才这种半吊水平能比得上的,现在她都被人摔出来了,足以证明闹事的人多厉害。
城阳刚要弹身跃起,却又噗通一声的蹲坐在了地上。
原来,那个把她摔出来的人,看出她要比李德才厉害很多,所以用了巧劲——等城阳左手着地,以为她自己可以弹身跃起时,那股子滞留在她身上的劲道才发威,让她不得不乖乖蹲坐在地上。
“咦,厉害。”
高飞再次吃了一惊,猛地抬头看向门内,却又随即苦笑了声,攥起的拳头松了开来。
从副驾驶上下来的兔子却不知道咋回事,他只看到了李德才两口子被人扔出来了(因为工作关系,他和李德才在最短的时间内就混熟了,并因此惺惺惜惺惺),再加上无敌于天下的飞哥就竖在这儿,此时不展现一下勇猛,更待何时?
哇呀怪叫一声,兔子就向那个摔出城阳的高个子丑女人扑了上去。
高飞连忙喝止:“兔子,回来!”
“待俺搞定这恶婆娘再说——哎哟!”
勇猛扑上去的兔子,一记冲天炮砸向丑女人的面孔,话还没有说完,就觉得有股子大力迎面袭来,他自己就像风筝那样,被嗖地刮了出去。
等他惊呼声落下时,才发现自己摔到旁边泄洪沟里面去了,小石头咯的屁股很疼。
“萨拉娜,收起你的刀子!”
看到蒙古女人亮出刀子红着眼的要前仆后继,高飞连忙拉住她,把她扒拉到了一边,对那个丑女人说:“您老人家怎么大驾光临到这儿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句。”
正要群起而殴之的李德才等人,听高飞这样说后,立即意识到丑女人认识他了。
莫邪征东站在门口,冷冷扫了李德才等人一眼,看向高飞后,眼神才迅速变暖,淡淡的说:“这些人就是你赖以使唤的手下?除了那几个女孩子还算灵敏外,其他的都是废物。”
高飞这才发现,门内地上还躺着几个女孩子,正是城阳那些姐妹。
守着飞哥被一个丑女人骂做废物,最近自觉很有几分成功者的李德才很不服气,张嘴要说什么,却被高飞抬手捂住了嘴巴,推到了一边:“不想残废的话就滚一边去,忙你自己的事。”
李德才咧了咧嘴,不敢再说什么了,揉着屁股小声嘟囔着什么,却没有离开。
“走吧,去里面坐。”
高飞指了指门后的传达室。
传达室是新建的,板房,不过也有空调电视饮水机等东西,窗明几净的很不错。
连一个传达室都搞的这样舒服,怪不得大家都愿意跟着飞哥混。
莫邪征东嗯了一身,跟在高飞后面走进了传达室。
“喝水吧,不知道有没有茶叶。”
高飞拿纸杯接了杯水,递给了莫邪征东。
莫邪征东接过来,坐在了椅子上看着窗外没有说话,只是眼眸来回的转,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高飞坐在她对面椅子上:“陈果果呢,你为难她了?”
莫邪征东垂下眼帘,答非所问:“高飞,跟我回楼兰吧。”
不等高飞说什么,她又接着说:“开始时,我还没觉得你在外面有多么好,但就在刚才,你那些不成器的手下,为讨好你要为难我时,我才忽然感觉到,你肯定很享受当前这种生活。再说了,安归王也围着你转——你在外面呆的越久了,就越不愿意跟我去地下楼兰了。”
高飞喝了口水,语气平淡的说:“如果我不跟你走呢,你是不是就要用强?”
莫邪征东先是摇头,却又点了点头:“在我没有油尽灯枯之前,我是不会对你用强的。”
“你想带我走?”
高飞笑了:“无论去哪儿,无论是活着,还是死了,都要带着我?”
莫邪征东看着他的眼睛,神情复杂,低声说:“我越来越发现,我已经放不下你了。在你出来的这段时间内,我几乎每晚都会梦到你,梦到你就安静的躺在我身边。你在那边养伤的这段时间内,绝对是我短暂生命中最幸福的时侯了。”
莫邪征东没有撒谎,她心里的确是这样想的。
她以为,她是没有颜面对高飞说出这些心里话的,毕竟她是伟大的楼兰王,有着世人无法比你的容颜,骇人的武功,十数万忠心的子民。
大人物,尤其是女性,都是在正经事上很要面子的。
可在她说出第一句话后,才发现说出这些并没有什么难为情的。
她就是离不开高飞,死,也要带他一起去。
高飞放下纸杯:“如果我说不呢,你是不是就会用强?”
“不会,我永远都不会对你用强来强迫你做任何事的。”
莫邪征东轻声说:“最多,我也就是杀了你,然后再自杀。”
“疯子,我认识的人怎么都是疯子,就没一个正常的呢?”
高飞苦笑:“东儿,你是不是觉得,《安归经》被人偷走后,你就绝了能改变你命运的希望,对不对?”
莫邪征东没有回答,默认了。
高飞低声问:“我说我能找到全套《安归经》的,我能从中找到改变你家族命运的秘密,你信不信?”
“我——”
莫邪征东很想说她不信,可话到嘴边却是:“我信你。如果还有一个人能让我相信的话,那么这个人就是你。”
“谢谢你对我的信任。”
高飞认真的说:“如果在你油尽灯枯之前,我还没有实现对你的诺言,不用你做什么,我就会陪你一起走进修罗道。”
高飞表面说的很认真,其实心中却在叫苦:不管怎么说,得先稳住她才行,现在是绝对不能跟她走的。假如几年后还是没能实现承诺,再要死要活的也不晚。
莫邪征东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
高飞心里发毛,干笑一声:“刚才你还说你信我呢,现在又开始怀疑我了。”
“我没有,我只是能感觉出你说这番话时,有些言不由衷。”
莫邪征东摇了摇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我这次来找你,就是帮你在那边的草药基地转了一圈,顺便看看这边地质怎么样,还算不错……那些草药,已经废了,包括它们的种子。好了,我要回去了,我等你给我带去好消息。”
“这么快就走?还没有说几句话呢。”
高飞站了起来。
莫邪征东笑了下,轻声说:“你是想知道陈果果现在哪儿吧?”
高飞回答说:“她对我很重要,哦,不是你所想象的那种重要,是因为她在假扮一个人,在帮我对付沈银冰。她出去的时间够久了,再不回来,我怕沈银冰会产生疑心。”
“你在外面的生活的确很精彩,唉,我要是你多好。”
莫邪征东低低叹了口气。
高飞心里忽然不怎么好受了,劝她说:“我记得,我刚认识你时,你从来都不叹气的。那时候,一会儿冷冰冰,一会儿热的像火……”
“那是因为那时候还没有爱上你吧?”
莫邪征东土打开了房门:“你的陈果果现在差不多已经成为别人老婆了,你最好是还是把她忘记了。”
“啥?”
高飞一下子愣住,随即怒容满面,啪的一拍桌子:“谁这么大胆,敢抢我女人!”
第1296章 心门即将关闭!
陈果果再次醒来时,莫邪征东已经走了.
她原先穿着的男人衣裳,也被换成了当地婆娘长穿的老土服饰,就是那种薄薄的花棉袄,直通通的黑裤子,脚穿大红袜子,脖子上还围着块绿色毛巾——模样要多么土,就有多么土,哪怕都是新的东西。
刚开始醒来看到自己这身衣服后,陈果果的心攸地就跌落在了冰窟中。
她以为,是老光棍替她换上的衣服。
老光棍既然能给她换衣服,在看到她迷人的身子时,能不顺便干点别的吗?
人家可是花了好几千块钱,孤单了几十年,好不容易拿毕生的积蓄买来一千娇百媚的娘子,要是在给她换衣服时不干点别的,那他就不是人了。
一般来说,越是强大的女人,就越注重自己的名节,陈果果可以把自己交付给高飞,却不愿意让别的男人碰一下。
如果真被碰了,那个男人必死无疑——男人不死,那么她就会死,没得商量。
所以,在以为自己已经被老光棍糟蹋了后,陈果果登时心如死灰,躺在那儿足足有半小时,都没有动一下,直到那个老光棍殷勤的端过一杯水,告诉她说:“衣服是那位大姐(莫邪征东)帮你换上的,你放心,俺没有动你。”
陈果果马上就活转了过来,问他:“你为什么没有动我?”
老光棍害羞的说:“俺妈说了,大白天的不许男人对女人做坏事,幸好马上就要天黑了。”
陈果果腾地就翻身坐起,倚在墙上冲老光棍大吼:“滚,速度的滚,要不然我杀了你,杀你全家!”
老光棍很害羞,也很害怕,连忙跑了出去。
然后,陈果果就听到他在院子里问他老妈:“妈,你说这天怎么就不黑呢?”
女人要是被男人动了,哪怕是在昏迷中,醒来后也肯定能感觉出来的。
刚醒来时,陈果果因为有了先入为主的想法,以为自己被糟蹋了,所以心如死灰,才没有察觉出身体有没有异样。
老光棍的话让她迅速冷静了下来,闭眼开始感受自己身体的变化:很不错,没有任何异样。
老光棍还没有来得及玷污她的清白,很好,很不错。
陈果果的心彻底平静了下来,马上就盘起了双膝,开始调理内息。
陈果果可是绝对的武学高手,希望依靠自己的精湛内功,能化解莫邪征东给她服下的‘软骨散’之类的药物,恢复体力。
在她昏迷之前,莫邪征东所说的那些话,陈果果没觉得那是恐吓,而是真实的。
因为她能从莫邪征东眼里看出绝望的火焰,那是一种‘我遭遇不幸了,就希望全世界的人都陪着我去不幸’的疯狂。
疯狂的女人做事都是不经脑子的,陈果果自己有时候就是这样,所以她才这样害怕,希望在天黑之前能用内功化解那些药物,哪怕只要恢复半成功力,对付一般人已经绰绰有余了。
可惜的是,随着天光渐渐的黯淡,她全身却始终软绵绵的,没有一丝解开药力的意思。
绝望。
陈果果开始绝望,放弃了调息——无论她怎么努力,丹田内都是空荡荡的,没有一点力气。
这时候,房门上挂着的草帘掀起,换了一身新衣服的老光棍,端着一个传盘走了进来。
传盘上摆着一个酒壶,两个酒杯,把手上都系着红丝线。
根据当地风俗,洞房花烛夜新郎要和新娘喝交杯酒的,预示着从此之后夫妻俩人将会心心相印,白头偕老到永远。
这是老光棍最大的希望,却不是陈果果的,所以在看到他走进来后,就歇斯底里的吼叫了起来:“滚,给我有多远就滚多远,要不然我就杀了你,杀光你所有的亲朋好友!”
一脸猥琐还流着鼻涕,外形要多猥琐就有多猥琐的老光棍才不在乎这些,村里买来的那些女人,哪一个在被睡了之前,不是这样乱吼乱叫的?
只要把她给睡了,等她肚子大了把娃儿生出来,就啥事也没有了。
“么的,我让你滚蛋,你没听到!?”
老光棍笑嘻嘻刚把传盘放在炕头上,陈果果一把就把那些东西打翻在地上。
她想再一巴掌拍碎这老光棍时,抬起的右手却无力的垂了下来。
到现在为止,她用大半个下午所积攒的力气,最多能打翻一个酒壶罢了,然后全身就是无边的疲软,瘫倒在了土炕上。
“嘿嘿,孩他娘,你这是干啥呢?”
老光棍并没有生气,依旧嘿嘿笑着,把碎了的酒壶拿脚拨拉到了一边。
在这儿,就算不喝交杯酒,只要女人肚子大了把娃儿生下来,也同样可以白头偕老的,再说老光棍早就做好了酒壶被打碎的准备,要不然也不会专门那个旧的了。
“你、你滚。”
陈果果躺在炕上,用尽全身的力气,双手抱在一起,腿也闭的紧紧的,骂了几句后就颤声哀求:“求、求求你,别动我,只要你放过我,以后我给你找更年轻,更漂亮的女人,要多少,我给你多少!”
陈果果没有撒谎,正如她现在的确在哀求一样。
只要这个老光棍放过她,无论他以后想要多少女人,要什么样的女人,她都能满足他。
不过老光棍才不理她的哀求,站在炕前慢慢脱下了衣服,露出了他瘦骨嶙峋,黝黑的让人想吐的上身,露出焦黄的牙齿嘿嘿笑着,张开双手俯身趴了下来:“娃儿他娘,别闹脾气了,**一刻值千金啊。”
“滚,滚开!”
陈果果压根无力反抗,甚至无法躲闪,眼看那双手已经碰到自己身子了,猛地张嘴伸出舌头,狠狠咬了下去!
她宁可咬舌自尽,也不许被人玷污。
她把所有的力气都集中在了牙关上,义无反顾的咬了下去。
剧痛,然后就是无边的黑暗。
陈果果以为自己死了,不过舌头上传来的疼痛,却让在她在悠悠醒转后悲哀的认识到,她还活着。
她并没有咬断自己的舌头,那是因为她所有的力气,只能把舌头咬破,却无法咬断,然后就被即将被玷污的庞大恐惧给吓昏了过去。
她没有死,又醒了过来,慢慢睁开了双眼。
眼前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到,却能听到身边有个鼾声响起,远处隐隐也有鸡叫声传来。
鼾声是男人的鼾声,鸡叫是公鸡的叫声。
鸡鸣之后,天就快要放亮了,确是陈果果的黑暗开始。
她终于没有逃过被老光棍玷污的厄运,无论她以后还能活多久,从今晚开始都已经算是死了。
一个人只要心死了,人也就死了。
陈果果瞪大一双眼睛,愣愣望着漆黑的夜,慢慢的不再悲伤,甚至不再仇恨把她推进火坑的莫邪征东,玷污了她的老光棍。
无论仇恨有多大,都无法改变她的命运,就算能把莫邪征东碎尸万段,把老光棍一家都彻底杀光,就能让她变回以前吗?
睡在旁边的老光棍,睡眠中低声嘟囔着翻了个身,一条胳膊压在了她下巴上,一条腿搭在了她腰胯上。
陈果果仍旧一动不动,就这样直愣愣的望着上方的漆黑,灵魂越飘越远。
鸡鸣响起后不久,窗外东边的天际就出现了曙光。
曙光之后又是一片漆黑,这是黎明前的黑暗。
黎明前的黑暗过去后,天就真正的亮了,先是鱼鳞般的鱼肚白,那白色就慢慢被漂上了一层好看的金红色,这是太阳出来之前的朝霞颜色。
随着太阳破茧般的艰难钻出,朝霞的颜色慢慢变淡,变白,就在恢复本来清冷白色时,太阳猛地一跃——从最东边露出了半张脸。
阳光一下子就洒满了整个世界,彻底驱走了所有的黑暗,透过窗户玻璃,射在了陈果果的脸上,盖住了她的双眸,却反射出一抹死灰的颜色。
阳光总是无私的,它才不会因为你受到多大的羞辱,就吝啬的离开你,只想用它的柔情来温暖你。
可陈果果却希望阳光从此远离她,彻底的远离她,让她就生活在永恒的黑暗中。
因为从醒来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自己后半生都将是个藏在黑暗中的——毒蛇!
不择手段,毫无理由的去残害任何她看不顺眼的任何人!
“唔……”
胳膊,腿子都搭在她身上的老光棍,嘴里含含糊糊的唔了一声。
他也醒了,太阳升起来后才醒来,看来昨晚肯定累坏了吧?
陈果果心里这样想着,嘴角露出了一丝笑。
她很在意被高飞除外的任何男人动她的身子,却不在意一个死人。
老光棍还活着,但很快就会变成一个死人。
她能感觉到老光棍正在看着她,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眼神里带着明显的笑意,和得意,还有戏虐,用手指挑起了她的下巴,迫使她慢慢转脸,看向他那张丑陋的脸。
陈果果慢慢侧脸,眼珠缓缓转动,然后就看到了那张脸——那是一张本来很英俊,却偏偏带着一抹欠揍表情的脸。
高飞。
陈果果看到了高飞。
俩人四目相对,久久的都没有挪开。
我肯定是出现幻觉了。
陈果果心里这样想着,眼神越来越冰冷,瞳孔开始慢慢的变化——安归王除了拥有超绝的武功,千变万化的变脸神技外,还有一门很神奇的心法:闭心。
闭心的意思是,安归王一旦受到无法抗衡的外力伤害,就会用心法彻底把心门关上,生活在自己的世界中,任何人都将无法扣开她的心门,让她恢复正常。
陈果果的瞳孔慢慢变化,越来越小,当小到变成一根针时再扩散回正常时,她的心门也就闭上了。
陈果果的心门缓缓关上,就在两扇门要喀嚓一声相接处时,一个声音却像一把铁撬,蛮横而有力的插在门缝中:“我的亲亲小表姨,你在想什么呢?”
霍拉一下,陈果果即将闭合的心门,霍然打开。
第1297章 陈果果的复活!
曾几何时,陈果果只要一想到‘小表姨’这个称呼,就会羞愧的无地自容,站在山巅想跳崖,走在岸边想跳河——太不要脸了,她这个小表姨,竟然逆推了小表外甥.
不过当搞清楚和高飞没有丁点血缘关系后,‘小表姨’这个称呼在她心中的意义却有了重大转变,不再是肮脏和无法面对,而是在俩人想要亲热之前的暗号:只要某男一叫出这个称呼后,接下来俩人肯定会一场竭力的幸福缠棉。
这是两个人的秘密,唯有高飞才会在炕上才会这样喊她。
现在,陈果果以为是幻象的高飞,就这样喊她了。
就像一潭死水猛地被狂风卷起,狠狠摔在咆哮着奔向东方的大河里那样,陈果果的心里一下子满是阳光,泪水就像决堤的洪水那样喷涌而出,颤声问道:“高、高飞?”
“我就是高飞,你没有看错,不是在做梦,也没有产生幻觉,我就是高飞。”
高飞慢慢爬到了她身上,一只手在她身上慢慢游走着,就像一条蛇那样钻进她衣服内,抚摩着那光滑如缎子那样的肌肤,很恶心的又叫了声小表姨。
攸地,陈果果疯狂了,一把抱住了他,然后翻身把他狠狠压在了下面。
她没有想到她为什么会有力气了,甚至比她正常时的力气还要大,不管高飞是多么的不甘挣扎,甚至咒骂,就像第一次逆推他那样,野蛮粗鲁的占有了他。
阳光下,闪着栗色光芒的长发疯狂摇摆,春雨雨滴般晶莹的汗水,顺着绸缎般的肌肤淌下,摔碎的声音被忘情的呼叫彻底遮掩,与远处掠过树梢的秋分相呼应。
老光棍拉着个板车走在崎岖的街道上,脸上依旧带着卑微的笑,和村民们打着招呼。
板车上坐着他七十岁的老娘,还有几窗被窝,甚至还有一套锅碗瓢盆。
“二蛋,这是拉着你老娘去哪里呀?”
村头的王大娘正站在大门口,手里拿着个玉米棒子喂鸡,看到二蛋一副搬家的模样很纳闷:“昨天不是刚买来个婆娘吗,怎么今天不在家里守着她好好生娃,四处狼窜啥呢?”
“大娘,俺要去镇上住了,很快就会有新的婆娘,嘿嘿。”
背包里装着几十万块钱现金的二蛋,嘿嘿的笑着,加快脚步经过王大娘门口,拐上了出村的旱道。
村口旱道旁边,停着一辆白色的轿车,在阳光下闪着富贵的耀眼光芒,一群孩子就顿在车前,托着下巴望着车发愣。
或者说,他们是在做梦,做一个自己是幸福生活主角的梦。
两只土狗就在车后不远处的路边,紧密相连在了一起,丝毫不顾当下正值光天化日下,眼神幸福的眺望着前方。
“呸,不要脸的东西!”
二蛋经过那两只土狗身边时,从板车上抽下一根棍子,用力砸了过去,砸在了一只狗的背上。
那只狗惨嚎一声,拖着‘爱人’连滚带爬钻进了路边茅草丛中。
“山丹丹哟那个花开,红艳艳!”
二蛋心情愉悦的把棍子随手扔掉,扯开嘹亮的嗓子迈着大步,向前走去。
山歌慢慢消失在远处的路上时,高飞也无力的趴在了陈果果身上。
陈果果再厉害,她终究是个女的,当享受到那种无法抵抗的幸福时,全身就软的变成了一堆泥,任由男人反败为胜,开始对她百般柔捏,她都没有丁点的反抗之力,只能任由他的意思,想变成啥样子就得变成啥样子。
两人就这样一动不动的相拥而眠,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陈果果才嗓音沙哑的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就在老光棍要非礼你的时侯。”
高飞依旧闭着眼。
“他是真打算要非礼我?”
“如果我花光了全部积蓄买到你,我决不会像他那样傻乎乎的等到天黑。”
“死样!”
陈果果砸了高飞后背一拳,这才蓦然惊觉自己原来早就恢复了力气,呆了一下才说:“原来,那个妖女是真想把我推进火坑。”
“差不多就是这意思了吧。”
高飞睁开眼,很恼怒的样子。
陈果果眼里闪过一抹杀意:“咱们好好合计一下,看看怎么才能干掉她!她绝对是个疯子,明知道我是你人,还敢用这种最卑鄙的手段来……哎哟,你干嘛要打我?”
高飞在她弹性最强的部位,狠狠抽了一巴掌:“你以为我是在生莫邪征东的气?”
“你、你是在生我的气?”
陈果果有些懵,满脸都是不敢置信的样子,就像受了委屈的孩子那样,声音都开始哽咽起来了:“她差点毁了我的清白,你却在生我的气?”
“你去地下楼兰时,我是怎么嘱咐你的?”
高飞直视着她的眼睛,提高声音说:“那时候,我对你是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要自持有恩于她就作弄她。别看她表面强大,实则就是个内心脆弱的女孩子,一旦惹怒了她,就会让她疯狂,做出任何你无法想像的事。陈果果,我有没有这样说过?”
陈果果心虚的躲开他目光,看向一边喃喃的说:“我、我忘记了。”
“胡说,你会忘记?”
高飞冷笑:“你怎么可能会忘记?你只是对我的嘱咐不屑罢了,觉得借此机会来捉弄一下你昔日的对头,那你就会有无限成就感,对吧?可你万万没有想到,经书那边会出问题,导致她几欲发狂,这才……”
陈果果有些不耐烦了,猛地把高飞从自己身上推了出去,尖声叫道:“是,我是捉弄她了,那又怎么样啊?谁特么的知道眼镜那个废物,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啊?凶我,就知道凶我,你知道我昨天有多绝望吗,你——你要去干嘛?”
高飞没有搭理她,飞快的穿好裤子拿起上衣就要下炕。
陈果果赶紧爬起来,一把抱住了他的腰,脸颊贴在他后背上:“你要丢下我一个人走,你敢丢下我一个人走?”
高飞想摔开她,但无论用多大的力气,陈果果都像一块狗皮膏药那样贴在他身上。
看到他脸色发青后,才知道他是真生气了,赶紧好言相劝:“高飞,你真生气了呀,我就是觉得我很委屈,我才是最需要你安抚的那个人啊,我……”
“陈果果,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晚来一刻钟,你现在就已经成为老光棍的人了?”
见无法挣开她,高飞叹了口气坐下来,侧脸看着她,语气里满是失望的说:“我凶你,是因为我现在都很后怕,我不敢想象如果我晚来一刻钟后会是什么样子。我没有理由去责怪莫邪征东,因为我知道她很可怜。以她骄傲的性格,对你委曲求全,无非是想得到那几本经书,希望能解开她莫邪家族的邪恶诅咒。”
顿了顿,高飞接着说:“所以当她感觉受到欺骗后,就会狂性大发,无论做什么都值得原谅。而你呢,本来不该刺激她的。可你就是不听我的话……如果你真变成老光棍的女人,那你会怎么样我不知道,可我却知道我会痛苦一辈子,后悔不该让你去替我做事。”
“如果我没有让你替我去地下楼兰找她,那么你就不会遭遇厄运,就不会没人去假扮苏青帮我对付沈银冰,就不会让我……”
高飞说到这儿时,陈果果忽然一下子扑在他怀中,嚎啕大哭:“别说了,别说了,我错了,我错了——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任性了,再也不会了!”
高飞要说什么,陈果果很明白。
她现在也是无比的后怕。
谁能想到,一个小小的玩笑,会在不对的时间,不对的人身上,产生那么恶劣的影响,不但会把她自己玩死,还会让她的男人发狂,一辈子都无法挣出悔恨的黑暗中。
再强大的女人,也有最柔弱的地方,尤其她品尝到无法舍弃的真爱后,就算是用刀子割她的肉,她也不会放弃眼前幸福的。
想到无比可怕的后场后,陈果果不再怨恨莫邪征东,而是深深的自责。
一般来说,男人不会惧怕女人的强大,只是忌惮她的任性。
借此好好教训陈果果一顿,是高飞早就盼望的机会,因为这女人不但强大,而且还很有主见,总想在他面前表现自己,让他觉得难以驾驭。
现在他的希望实现了,可心里的确后怕。
要不是说动莫邪征东告诉他陈果果的下落,片刻不停的在半天内狂奔数百公里,及时赶来——高飞还真不敢想象,以后会发生什么样的惨剧。
别的不敢说,这个有着三百多口的小村庄,会被复原后的安归王杀个鸡犬不留,这是肯定的。
那样,她会重新变成个大魔头,除了危害世界,最终走向死亡外,她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陈果果,你以前曾经跟我说起过,你母亲临死前最大的希望,不是让你在去实现千百年来来的富国宏愿,而是希望你能像所有的女孩子那样,幸福的生活下去。为了你能幸福活下去,她死在了背你回家的路上。假如你再变回原先的你,你对得起她吗?”
高飞替陈果果擦干脸颊上的泪水,捧着她下巴认真的说:“我知道,我无法给你一个完整的家,因为我自己现在也是身不由己的,可我希望能给予你更多的幸福。”
“你不要再说了,我记住了,还不行?”
陈果果又哭了起来,期期艾艾的像个孩子。
——“他昨天中午去了北省?去那边做什么?嗯,我知道了。先不要管他,一切等我回去再说。”
在走出候机大厅时,戴着墨镜的沈银冰扣掉了手机,随手递向了一旁,一个黑西装就接了过去。
沈银冰身边,跟着四个身穿同样衣服的彪形大汉,还有焦恩佐,和谢小雯俩人。
周围暗中至少还有十数个组织内的一流高手,混在人群中,警惕的审视着任何一个行人。
第1298章 你是为什么活着呢?
沈银冰很清楚,自从她离开北山集团总部开始,就被无数双眼睛盯着,相信她在来到京华机场路上的任何一举一动,都会被人当做最新情报递交给不同的领导.
不过她才不在乎,并不是说因为她现在已经强大到让任何人,甚至是国家都惹不起的地步,而是因为她的邪恶,和狠毒。
在国家没有绝对把握之前,她的死,将会掀起一片殃及到成百上千个无辜的生命,所以隐藏在她周围的国家特工,不但不敢对她怎么样,反而得尽可能的弥补她保镖顾及不到的漏洞。
如果沈银冰的死,能在盛世华夏掀起一片腥风血雨,这是很多仇视华夏的人所希望看到的。
自从沈银冰身份曝光后,国家相关部门投在她身上的保护力量,等级已经提升到了元首的地步。
也就是说,沈银冰每次出行,除了贪狼的人在她身边外,还有至少三十个,甚至更多的华夏特工散在她四周,为她扫平所有潜在的危险。
一个罪大恶极的邪教头目,国家不但不能把她绳之以法,还得像保护元首那样的为她提供最可能的保护,说起来这是一个莫大的讽刺,却不是笑话。
因为笑话中,只要不是遇到莫邪征东那样的人,一般都不会死人的。
沈银冰也很清楚自己的处境,很清楚。
所以无论她去哪儿,都不会在意自己的安全。
她希望高飞能陪在她身边,只是能希望他能帮她抵挡来自组织内的危险罢了。
沈银冰刚走出候机大厅,一辆黑色的宾利防弹轿车已经停在那儿了,前后都有一辆奔驰车,那是为她身边保镖提供的。
一个保镖快步向前,为她拉开了车门。
“谢小雯,你上来,我有话要问你。”
正要上车是,沈银冰忽然转头看向了谢小雯。
她从走下飞机后,都是被四个保镖簇拥着的,就算远处有狙击手,也无法捕捉到刺杀她的机会。
可她这忽然一停步转身,恰好闪开了保镖用身体为她封锁的死角。
经验丰富的保镖大吃一惊,连忙霍然转身向西边望去。
西边是一栋栋的大楼,如果让保镖远距离刺杀沈银冰的话,他会选择那栋天台上竖着‘顺风投资总部’广告牌后面,趁着她这一主动离开保镖封锁的角度,只需一枪,就能打爆她的脑袋!
保镖转身看向那栋大楼,果然看到了天台上方有亮光一闪。
那是狙击步枪瞄准镜的闪光。
保镖心里猛地一沉,绝望的低吼一声:“有狙击手!”
他之所以绝望,那是因为他知道,在他发现那边情况不对劲时,狙击子弹很可能正以秒速过千的速度,呼啸飞来,打爆沈银冰的脑袋。
刚回头的沈银冰身子一僵,随即猛地低头,蹭地钻进了汽车内。
经历过太多的凶险后,沈银冰被彻底历练了出来,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用最快的速度,做出最正确的反应。
她身边的那些保镖,全都亮出了家伙,扑到了汽车后面。
周边的气氛,一下子紧张了起来,很多行人看到有人亮出家伙后,都吓得尖叫转身就跑,活捉呆愣当场。
不过,接下来却什么也没发生,沈银冰安全的上了汽车内,也没有子弹打在任何地方,虚惊一场罢了。
那个保镖的脸腾地红了,保镖头头却没有责怪他,而是对四处跑蹿的人群中,摆了一下手。
马上,就有两个穿着一般的人,飞快的向顺风投资总部大楼那边跑去。
谢小雯也飞快的上了汽车,车门关上后,前面的车子已经启动。
沈银冰乘坐的车子启动时,霍天晴刚把手从一个男人咽喉上缩回来。
男人的喉结已经被掐碎,眼珠子已经半吐出眼眶,带着浓烈的不甘:就在刚才,他捕捉到了狙杀沈银冰的好机会,右手手指正准备扣下去时,一只手却从背后伸过来,抬高了狙击步枪,然后掐住了他的咽喉。
子弹还没有出膛,男人就永远失去了狙杀任何人的机会。
只要不是陈果果那样的变太高手,几乎没有谁能逃过霍天晴的背后偷袭。
霍天晴,从古巴回来后,就参与了暗中‘保护’沈银冰的行动。
本来高老头答应他,从美洲回来后,可以退役的,带着一笔不菲的退役补贴。
霍天晴却拒绝了,他觉得他还可以再多干几年,等到彻底厌倦了这种生活后,再找个贴心的女孩子,去过普通人的日子。
他是相关部门派来保护沈银冰的小组组长,可以直接与九局局长郝连偃月联系,单线向高云华汇报所有任务过程,和结果。
把狙击手的尸体平放在天台上后,霍天晴直接扯开了他肩膀上的衣服,只看了一眼,就站起身快步走向了天台门口。
狙击手的左肩膀上,就像他在冀南暗中解决要对沈银冰不力的杀手那样,有一只乌鸦。
三只脚的乌鸦,或者说是三足金乌。
三足金乌是华夏远古神话中一种驾驭日车的神鸟,属于瑞鸟,后来被已经消失的高句丽人当做图腾(高句丽简称高丽,就是大隋帝国三征的那个国家,存世七百余年,最后被唐太宗灭国,国民一部分南迁融入汉民族,一部分却去了新罗,也就是今天的朝鲜半岛),始终被南韩北朝供奉着。
根据霍天晴现在所掌握的消息,知道北朝有一只秘密的特种部队,没有正式番号,但他们所有人左肩上都刺着一只三足金乌,属于北朝高层某些大佬直辖。
这是死在霍天晴手中的第三个三足金乌成员,相信还会有很多人,就隐藏在暗中,伺机刺杀沈银冰。
北朝人为什么要刺杀沈银冰?
霍天晴脚步极快的下了天台,没有走电梯,而是沿着楼梯快步向下。
他刚才掐死狙击手时,曾经远远看到沈银冰那边一片混乱,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很快就会有人上来察看的。
果然,霍天晴刚走下几层,就有两个人冲上了天台。
然后,坐在副驾驶上的保镖手机响了,低声嗯了几句后,扭头对沈银冰说:“沈总,那边天台山发现了一具尸体,还有一把狙击步枪,却没看到杀他的人。”
“不用去找那个人了。”
沈银冰脸色不变的说了句,又说:“下车后,给胜子开一张十万元的支票,算作是奖励。”
胜子,就是最先发现有狙击手的保镖。
保镖头目答应了一声,沈银冰就看向了坐在对面的谢小雯:“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
谢小雯笑了笑:“沈总,请说,只要是我知道的,我一定会回答。”
“你好像比我遇到的危险次数还要多。”
沈银冰看似闲聊的样子:“但你都能挣开死亡的威胁,我真的很想知道,是什么让你支持着活到现在。难道,只是为了单纯的活着,不惜一切手段?”
谢小雯脸上的淡定慢慢消失,变得阴沉了起来,却没有说话。
沈银冰没有再问,而是拿起了一本杂志,随手翻阅了起来。
过了几分钟后,谢小雯才低声说:“沈总,难道人来到这个世界上,不就是为了活下去吗?”
沈银冰头也不抬的回答:“我觉得不是。人如果只是为了单纯的活着而活着,那和死了有什么区别?活着,可是很累的,死亡才是最清心的。”
谢小雯又问:“那么,我想请问,沈总你又是为什么要坚强的活下去呢?”
“我最大的希望,就是能和我爱的人在一起,哪怕只给我一年的时间,我就心满意足了。”
沈银冰淡淡的说:“可惜,总是有人不希望我安享我想要的生活,所以我才活着,追求这个我想要的生活,不顾一切,不择手段。”
“你想和高飞在一起?”
“是。”
“你现在已经实现了。”
谢小雯抿了抿嘴角,喃喃的说:“不管怎么样,你都已经实现了。”
“是啊,经过我不懈的努力,我终于实现了,最起码在表面上我得到了我想要的结果。”
沈银冰翻着杂志,依旧没有抬起头:“但我现在的野心也大了,已经不再满足仅仅一年,我要一辈子和他在一起,任何人都不能破坏。为了这个新的目标,我同样能不择手段。你呢,你现在有什么新的目标?如果没有,那我劝你一句。”
谢小雯问:“什么?”
沈银冰放下杂志,看着她:“那你最好是去死。”
谢小雯嘴角猛地一抽,眼神迷了起来:“你想我去死?”
“我不是想你去死,而是在劝你,好心好意的劝你。”
沈银冰认真的说:“因为你不知道你自己为什么要活着。你已经没有了爱情,没有了事业,只能为活着而疲惫的活着,你的今天,就是你的以后。既然你已经看到了你的以后,那你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沈、沈银冰。”
谢小雯眼神里浮上了恐惧的神色,声音也开始发颤:“你以为你有爱情?如果不是你绑架了太多人,你以为高飞会呆在你身边?你和我,只是一样的人罢了。”
“我们不一样。”
沈银冰笑了:“你如果放弃所有的努力回到廖无肆身边,你会被他亲手干掉。而我呢,像你一样放弃所有回到高飞身边,他却会尽最大可能的保护我,保护我不受伤害,因为我能感觉到我在他心中的地位。这也是我努力实现的目标,所以不管现实有多么残酷,我都得活下去。”
谢小雯面颊不断的抽着,有些狰狞:“你、你对他就这样自信?”
“咱们可以打赌。”
沈银冰抿了抿嘴角,说:“如果你能活到那一天的话。”
“好,那我现在就有活下去的目标了,我要看看你能不能得到你想要的!”
谢小雯死死盯着沈银冰,说:“最好别让我失望。”
“你不会失望的。”
第1299章 那个人会是谁?
“她这次为什么来京华?”
“是和外商商讨要合资在辽省建一个大型炼油厂.”
“外商是什么来头?”
“来自哈萨克斯坦,萨摩石油集团,是那边的第二大石油集团,老板萨摩耶夫是黑海舰队一名高官,前苏联解体时,曾经来华做过生意,就是用军队物资换取我国羽绒服。后来退役后进军石油业,并取得了让人惊讶的成绩。”
郝连偃月说着,点了一下手中的遥控,墙上的画面立即转变,出现了一个体型彪悍的外国人:“这就是现年62岁的萨摩耶夫。”
高云华掐灭香烟,点了点头:“嗯,看来萨摩耶夫能够取得这么骄人的成绩,和国内某些人的大力支持分不开的。”
萨摩耶夫在前苏联解体之前,只是一名军队官员,但来华做生意没多久,就在那时候互贸生意最火时,却急流勇退开始进军石油业,从而成为哈萨克斯坦最大的寡头之一,这只能证明获得了华夏某些人的支持。
尤其是这次他来华夏,与沈银冰会面要合创炼油厂,这本身更说明了什么。
高云华手指轻轻敲着桌子,看着萨摩耶夫的图像说:“立即派人秘密调查他,重点是他发迹之前。”
另外一个面相沉稳的男人点头:“好的,我会安排的。”
高云华又问郝连偃月:“不要干涉他们的洽谈,但最好要搞清楚沈银冰这次是和哪个部门合作。”
郝连偃月眉头皱了下,说:“这个很难,因为与沈银冰洽谈生意的都是外国人。而且她身边的保镖众多,要想……”
她刚说到这儿,始终没有说话的霍天晴开口了:“我觉得,从北朝人身上也许能查出点什么。北朝人为什么要刺杀沈银冰?我们始终都没有搞清他们为什么要趟这个浑水,除了希望刺杀沈银冰引起华夏社会**之外,还很有可能和萨摩石油集团要在华夏建厂,影响了他们的利益有关。别忘了,这些年北朝也和那边的关系很密切。”
“嗯,老霍你说的很有道理。”
高云华赞成的点了点头,看着郝连偃月:“郝连局长,你可以撤出你的人,全力主意北朝,和萨摩耶夫那边的动向。”
不等郝连偃月说什么,霍天晴忽然插嘴道:“我觉得,最好是从李男哲开始着手调查。”
高云华一楞:“你是说,这一切都是李男哲在捣鬼。”
另外一个人替霍天晴回答:“高主任,前段时间岛国被一本经书搅的大乱时,李男哲就在那边,和换天影视的新老大田中秀雅见过面。由此可以判断,他们之间应该有什么合作利益。”
李男哲和田中秀雅合作,要暗算高飞的事儿,高云华早就知道了。
而且,他也了解到李男哲和赵友宾的关系了:李男哲是赵友宾女儿赵娴静的男朋友,俩人认识好几年了,已经开始谈婚论嫁了。
李男哲针对高飞,就因为赵友宾的儿子赵率之死跟高飞有牵扯,他要动用自己在北朝的力量,来为女朋友讨回公道?
可问题是,就在水粉集团预谋利用媒体来抹黑高飞时,赵娴静为什么会出面联系省台记者帮着他呢?
赵友宾之子赵率之子跟高飞有关,李男哲又是赵友宾未来女婿,帮女朋友对付高飞也是很有可能的,但赵友宾的女儿赵娴静,却又帮高飞——这么乱糟糟的关系,真让高云华感到头大。
郝连偃月看高云华很头疼的皱眉时,忽然说道:“高主任,也许你可以去问王晨。”
“问王晨?”
高云华一愣。
郝连偃月垂下眼帘,回答说:“我们调查到,高飞和王晨婚后刚回到冀南,就有一笔一千万的巨款打入海外一个账户,是王晨经手的。而且让我们感到惊讶的是,同一天,赵娴静也划出了一千万。”
高云华皱眉沉殷很久,才重重点头:“好,我会去找王晨的。至于沈银冰,仍旧采取暗中保护、配合她的原计划,绝不能允许她受到伤害!”
就在高云华等人开会时,沈银冰已经结束了与萨摩集团副总的亲切会谈。
套用一句很官方的话来说就是,双方是在友好,祥和的气氛中交谈的,自始至终,北山集团的沈总,和来自萨摩集团的古思戴夫副总俩人,对本次会谈都很满意,双方在签字后,两只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古思戴夫先生,我会用最快的速度,派遣一支专业团队前往贵公司考察,并力争在最短时间内,打通国内的关系,在辽省找到最适合我们建厂的土地。”
沈银冰在松开手后,依旧含笑望着古思戴夫:“不过,我还有个不情之请。”
古思戴夫的汉语很不错,最起码能听懂不情之请的意思,哈哈笑道;“还请尊贵漂亮的女士请讲当面,如果我能做到的,肯定会全力去做,做到更好!”
沈银冰笑道:“可否为我引荐一下促使咱们合作的中间人呢?”
古思戴夫一呆,下意识的看向了会议室内门后的角落。
沈银冰飞快的扭头去看,只看到一个男人的背影,快步走出了屋子。
古思戴夫讪笑一声:“呵呵,沈总,这个没问题的,我会介绍你们相认的。”
“麻烦了。”
沈银冰微微一笑。
她当然知道古思戴夫介绍的人,绝不会是那个已经离开了的人,见不见都已经没关系了。
那个人会是谁?
沈银冰秀美微微皱着,脑海中飞快搜索着走进酒店会议室后,所见到的任何人。
会议室不大,也不小,参与这次双方合作会谈的人,大概有二十多个。
沈银冰相信,这些人绝对是组织中的人,可是她却不知道是来自破军,还是七杀,或者说是两个部门的人都有。
在进了会议室后,沈银冰就曾经暗中观察过所有人,希望能从中看出地位最重要的那个人。
只是这些人几乎都是同一幅表情,脸上都戴着虚假的笑,没有一个透出格外的气质。
她只好借着问了古思戴夫个措手不及时,希望能找到那个人。
结果她如意了,但那个人的反应也不慢,在古思戴夫看向他时,已经抢先一步出了会议室,只留给她一个背影。
呵呵轻笑声中,沈银冰秀美慢慢舒展开了,她觉得她找到了她想要找的答案。
在古思戴夫陪着沈银冰走出会议室,前往专门为签约成功而准备的酒会现场走去时,一个站在那儿好像标枪那样巍然的男人,正通过监控器冷冷的看着她。
画面上的沈银冰走进了酒会,男人微微俯身拿起鼠标,切换画面时,一个吊坠从他脖子里落了下来,好像是个兽头,看起来很是狰狞,也不知道是什么神兽。
男人聚精会神的看着酒会现场时,一个身材高挑却又不失丰营的女人,轻轻走了过来,说话的声音中带着一点磁性:“我想,她已经记住你的样子了。”
男人转身,看向了女人。
猛地一看,这个女人好像二十七八岁的样子,但仔细一看,就会发现她最多二十一二岁,再一看,却又像三十多了。
总之,这个女人让人看不出她的实际年龄,因为只要她换上新媳妇的衣服,就会成为刚结婚的新娘,要是穿上雍容的衣服,却又是个贵太太。
她能给人这种无法琢磨的感觉,皆因她太美,既有着少女的娇憨,又有成熟的女人狐媚气质。
男人眼光在她脸上扫了一下,落在了她鼓鼓的前雄上,淡淡的说:“就算她知道我是谁,那又怎么样?”
女人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男人再次转过身,语气中没有一丝感情:“你修养的时间也够久了,是该出去活动一下了。”
女人脸色一变:“可你不是让我在幕后……”
男人打断她的话:“现在又想让你出去了,随后你就会收到计划书。”
女人还想再说什么,男人已经快步走出了监控室。
女人双眼无神的看着监控器,很久都没有动一下。
——高飞在从北省返回时,为避免陈果果身份会暴露,他一个人开车转道京华。
来到京华后,他才听已经以苏青身份回到冀南的陈果果打电话来,说沈银冰也在这儿。
不过他可没打算去找沈银冰,也觉得她不会因为自己的擅自行动就生气的。
他相信,沈银冰现在比他还要着急能不能找到苏樱,拿回那几本《安归经》。
现在他已经确定,能从眼镜手中偷走经书的人就是苏樱。
虽说王晨跟苏樱早就见过面,不过别忘了那个年龄虽小、但心狠手辣的女孩子,是安归王的关门弟子,就算没有千变万化的变脸神技,但易容术绝对是江湖上的佼佼者,要骗过王晨还是很轻松的。
来到京华时,天已经傍晚了。
任谁接连两天都在路上奔波,都会感到疲倦的,高飞也是这样,所以来到京华后没有着急去找王晨,更没有去皇朝会所找白瓷,而是随便找了一家酒店,洗了个热水澡就睡了。
一宿的好睡,等他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八点了,手机也恰好响了起来。
是沈银冰打来的,没有一点废话,张嘴就问:“你现在哪儿?”
“如果你还没有离开京华的话,纳闷咱们就在一个城市里。”
高飞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坐了起来,从柜子上拿过一颗烟点燃。
“我在京华,还得多呆几天,搞不好还得去辽省去一趟,最好你跟着。”
沈银冰的回答还是很直接:“你的事情办好了?”
“好了,总算没有发生遗憾。”
想到昨天要是晚去十几分钟,陈果果就会出大事后,高飞心中还是有些后怕。
沈银冰又问:“到底是怎么回事,能不能告诉我?”
“不能,这是我的私事,和你没有任何利益牵扯的。”
高飞一口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