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9章 叶心伤被追杀的真相!
半年前,沈银冰前往大马谈生意,在回来时搭乘了马航456航班,结果却遭到了东土分子的挟持,把飞机开到了南越的芒蓝草甸.
那次意外,沈银冰一辈子都无法忘记:她被恐怖分子关押在水牢中,要不是化名神探佐罗的高飞等人相救,她差点就被人那个啥了。
马航被挟持后,华夏政府马上就做出了反应,派遣高云华率领西南军区的特种小分队,赶到了芒蓝草甸,在大部分人质获救后,代表祖国和人民慰问了生还者。
所以几乎每一个生还者都认识高云华,沈银冰和小宋也认识。
不过从回国后,他们就再也没有见过面。
今天的此时,高云华却忽然出现在了她面前,怪不得刚才小宋那么激动。
高云华今天虽然没有穿着军装,可站在那儿仍然能给人一种利剑出鞘的英武。
“沈总,多日不见,你还好吧?”
当沈银冰一脸激动的绕过桌子时,高云华微微一笑伸出了右手。
沈银冰紧紧握住他的手,轻轻摇晃着连声说:“我很好,很好——高先生,请坐。小宋,快,拿出我们最好的大红袍来招待高先生!”
小宋连忙答应了一声,去沏茶了。
在沈银冰的热情寒暄下,高云华坐在了沙发上,双手放在膝盖上,腰板笔直,就像一座山那样沉稳,看的端茶过来的小宋,脸儿莫名红了一下。
“谢谢。”
高云华双手接过茶杯,对小宋点头道谢。
小宋虽然很想和这位英俊的大校军官多待会儿,可也知道高云华今日驾临北山集团,肯定是有要事要和沈总商议,在奉上一杯香茗后,就很知趣的退了出去。
沈银冰坐在高云华对面沙发上,双手举起茶杯很认真的说:“高先生,自从上次南越一别后,始终没有当面对你说声谢谢,今天银冰就以茶代酒,敬你一杯,算是聊表谢意,请。”
“沈总客气了,请。”
高云华笑了笑,也用双手举起茶杯,郑重其事的轻抿了一口。
茶太烫了,得小口小口的喝才行。
放下茶杯后,俩人又稍微寒暄了几句后,高云华开始说他来找沈银冰的意思:“沈总,我这次冒昧前来,是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沈银冰赶紧回答:“高先生你请讲,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会尽力而为。”
高云华想了想,才说:“我听说沈总近日要去平北?”
平北那边的市场发生了点意外,需要沈银冰亲自前往解决,这在北山集团来说并不是什么秘密,只是她没想到高云华会问这个问题,一时间搞不清他为什么关心这个,所以只是轻轻点头:“嗯,原计划是今天下午一点的飞机。”
冀南距离平北大约有八百多公里,坐飞机也就是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哦。”
高云华说:“这样就好了,时间还能来得及。”
沈银冰有些奇怪,却没有吭声。
高云华端起茶杯再次抿了口,稍微想了想才说:“沈总,在我请你帮忙之前,我想我有必要向你表明我的身份。同时,还希望你能对我们今天的谈话保密,最好是不要对别人讲曾经见过我。”
听高云华这样说后,沈银冰更感到奇怪了,还是没说什么,只是重重点了点头。
高云华沉声说道:“我和高飞,是亲堂叔兄弟,他父亲高健城,就是我的亲二叔。”
“什么?”
沈银冰一呆,吃吃的问道:“你、你和高飞是亲堂叔兄弟?”
“是的。”
“你、你会是他的堂哥?”
沈银冰轻轻咬了下嘴唇,呆愣片刻后,琢磨出了高云华的真实身份:“你是、是当今——”
高云华缓缓回答:“是。”
通过方小艇和高飞,沈银冰了解到高家老爷子有两儿一女,高老那个女儿暂且不用提了,他小儿子高健城,也就是说方小艇的丈夫、高飞的亲老子只是一个教授,可他的大儿子,却是当今华夏第一人!
换句话说就是,高云华就是当今名正言顺的龙太子。
高云华和高飞是堂叔兄弟,这已经大大出乎沈银冰的意料了,竟然又是当今龙太子,这个显赫的身份,对沈总这个升斗小民造成的震撼,可是绝对不一般的,这要是放在几百年前的我大清,她得赶紧爬在地上高呼太子千岁才行的。
如果不是委托沈银冰做的事太重要,高云华当前也不会和她暴露真实身份,更不会为此秘密前来冀南。
他知道,沈银冰需要一段时间来消化他给她带来的震撼,所以在接下来的几分钟内都没有讲话,而是双手捧着茶杯轻轻喝水。
终于,沈银冰从各种震惊中清醒了过来,想到他和高飞的亲密关系后,对他的敬仰之情弱了很多,脸上也多了一丝冷漠:“高先生,不知道你想让我为你做什么?”
看出沈银冰的脸色变化后,高云华心中轻轻叹了口气:唉,二婶和高雅给她造成的伤害太大了。如果我是她的话,我也会记恨二婶,对棒打鸳鸯的老爷子不满的。
不过高云华肯定不会插手管这种事的,他这次来找沈银冰,就是为了叶心伤。
外蒙汉德勒森林一战中,48名华夏最为精锐的特工饮恨异国他乡,引起了华夏高层的高度重视,开始秘密派遣大批人手,调查这件事的始末。
正如高飞和铁屠推断的那样,开始调查这件事的秘密调查小组,也断定那次任务中出现了内奸,更通过各种演练来判断内奸是否活着等等。
经过长达一个多月的秘密调查后,由多个秘密部门组成的调查小组,意见分成了两派。
一派,把内奸目标锁定为了叶心伤。
理由很简单,秘密调查小组收到了一份神秘的匿名信封。
信封中有一封信,信封是从国内某个小城市寄出的,日期就是惊天计划小组出发前的三天之前,信纸上的字迹,和叶心伤此前所有的字迹完全相符。
信的内容,是以‘藏头诗’的格式来书写的,经过秘查小组的破解密码专家破译,这首长达三十六行的藏头诗内,藏有惊天计划小组本次行动的日期、路线、以及特殊的联系方式。
还有,抛却后来赶去救援的秦紫阳不算,惊天计划小组五十个人,除了忍辱负重前往蒙戈尔刺杀孙天扬的铁屠外,唯有叶心伤活了下来。
48个精锐特工全部阵亡,死状惨不忍睹,可叶心伤却在地洞中躲过了这一劫——上千恐怖分子搜索好几天,会发现不了这个地洞?
恐怕就是一千个普通老百姓,在充足的时间内,展开地毯式的搜索,别说是叶心伤这个大活人了,就是一只躲在地下三尺的老鼠,好像也逃不掉吧?
那么,叶心伤有什么理由能躲过去,并坚持到高飞等人的搜救?
除非他就是那个内奸,是敌人故意忽视他,以方便他以有功之臣身份回国,继续潜伏……
而另外一派呢,则认为叶心伤不会是内奸,他以前为国家立下了无数汗马功劳,这样的人没理由背叛国家,就算暂时被怀疑,也该充分调查后再确定,绝不能凭着一份匿名证据,就冤枉一个有功之臣。
汉德勒森林之战,已经不是秘密了,任何人都能根据这惨烈的一战,编成一部电影或者小说,再为本次战役中仅存俩人之一的叶心伤,‘编成’一个内奸。
反正依着现代技术,搞一封邮戳是任何日期的假信也很简单。
至于叶心伤的笔迹——现在电脑上连王羲之的字迹都能高度模仿,何况一个叶心伤?
高云华,就属于不相信叶心伤是内奸的这一派。
不过,秘密调查小组中,相信叶心伤是内奸的这一派人,占了绝大多数人。
而且最重要的是,就在高云华他们为叶心伤力争要详细调查再定结论时,一位在军方有着举足轻重的大人物,却忽然亲自插手此事,要求立即抓捕叶心伤,最好是当场格杀。
宁可错杀一千,也不能放过一人!
这就是那位大人物想表达的意思。
这位大人物的指令,直接左右了调查小组对叶心伤的调查结果。
大人物的‘跋扈’,让高云华感到很不解:就算你认为叶心伤是内奸,可也没必要这样着急干掉他吧?完全可以先把他囚禁起来,慢慢调查啊。
决定了对叶心伤采取极端行动的秘密会议散了后,一个参与本次会议,也同样不信叶心伤是内奸的某个少将,才在暗中满腹牢骚的告诉高云华,说大人物之所以要对叶心伤痛下杀手,完全是公报私仇。
几年前,叶心伤在执行某次任务中,枪杀了这位大人物老家一个参与贩毒的亲侄子——当时,这个少将正是指挥那次行动的主要负责人。
少将虽然很不满大人物的公报私仇,可毕竟权力有限,除了在私下里向高云华抱怨几句外,根本没有别的办法。
也许,这位少将知道高云华的特殊身份,才把这件事说给他听,目的就是希望他能救救叶心伤,因为少将很欣赏叶心伤的。
果然,得到洞晓一部分真相的高云华,立即提前向叶心伤发短信预警了。
本来,高云华希望叶心伤得到预警后,最好是立即躲起来,耐心等候真相大白……可惜的是,秘密部门的行动速度很快,叶心伤刚收到他的短信,狙击手就对他开枪了,他这才被迫强行突围。
叶心伤的反抗,更加证明了他有可能是内奸,高云华要想救他的难度更大了,只能希望他暂且别回平北老家看望二婶。
听完高云华的讲述后,沈银冰很久都没有说话,她得仔细想想,毕竟这可不是小事。
高云华也没有着急催她,端着茶杯细细品茶。
又沉默了几分钟后,沈银冰才问道:“高先生,你怎么知道我要去平北的?”
第790章 病好了!
沈银冰要去平北处理公司的生意纠纷,是白瓷告诉高飞的,原本打算让秦紫阳混在沈总的随行人员中,秘密去平北的.
不过秦紫阳却在前往平北的半路被拦截,随即被秘密部门带走,和铁屠一起被软禁了起来。
秦紫阳被带走后,白瓷马上通知了高飞。
高飞在国外无法回来,只好把这件事拜托给了高云华,请他想办法务必找人前往平北二婶身边,给叶心伤示警。
高云华在接到高飞的电话后,找到了白瓷。
俩人经过一番详细磋商后,都觉得沈银冰就是那个最合适的人选了。
因为沈银冰是商人,不管她去哪儿都是很正常的,更何况她这次本来就是打算去平北的,还有就是她是高飞的‘女朋友’,能不尽力帮高飞做事吗?
可惜高云华和白瓷俩人,根本不知道沈总对高飞的感情,已经发生了质的变化,要不然他绝不会亲自赶来冀南拜托她,一些不该发生的事情,也就不会发生了。
“是高飞告诉我说你要去平北的。”
高云华沉声解释道:“本来,他想直接给你打电话的,但却怕电话被监听,所以我只好亲自跑一趟了。”
高飞真没有拜托高云华来找沈总,他这样说,就是不想她知道白瓷也掺和进了这件事,也算是很小心了。
沈银冰眼底闪过一抹冷意,淡淡的再次问道:“他既然在国外,又怎么知道我要去平北?我可没有告诉过他。”
沈银冰的冷漠反应,让高云华感到很纳闷,却没有多想什么:“可能是刘小龙告诉他的吧?具体他怎么知道你要去平北的,我也不知道。”
刘小龙的确知道沈银冰要去平北。
“哦,原来是这样。”
沈银冰淡淡哦了一声,又垂下了眼帘不说话了。
高云华微微皱了下眉头,试探着问道:“沈总,是不是你不想掺和这件事?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绝不勉强你的,相信高飞也不会,毕竟这件事带有一定的危险,和责任。”
沈银冰微微摇了摇头,低声问道:“高飞和叶心伤,是很好的朋友吧?”
高云华很干脆的回答:“他们算得上是兄弟,同生共死过,要不然高飞也不会让你冒险参与此事了。”
“嗯,我明白了。”
沈银冰忽然笑了下,那笑容很神秘:“他们是兄弟,感情很深厚的那种。如果叶心伤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么高飞肯定会很伤心,对吧?”
高云华没看懂沈银冰刚才那神秘的笑,只是回答:“是,这事毋庸置疑的。”
“那好,我一定会帮他照顾他的兄弟。”
沈银冰在说到‘照顾’这个词时,说的好像特别中,藏在身边的左手猛地攥了一下,声音平静的说:“高先生,具体的我该怎么去做?”
“说起来也很简单,沈总你去了平北后,要立即赶往大涌山,按照这个地址找到二婶——嗯,最好是以叶心伤女朋友的身份接触她,好好陪在她身边。我相信,躲在暗中的叶心伤看到你后,就会明白该怎么做了。”
高云华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纸条:“沈总,拜托了,千万不要让叶心伤露面。我敢保证,那些暗中监视二婶的人,也不敢对你的出现有所动作。”
——天,渐渐的亮了。
幸好特护病房外面的空间够大,院长又让人临时搬来了好几组沙发,高飞三人和那些专家,才能坐在沙发上凑合一晚上。
帮,帮帮,高飞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引起众专家们的鄙视时,有人敲响了病房门,是卡诺维奇的手下送来了早餐。
卡诺维奇从套间内走了出来,一脸疲惫的轻声招呼大家简单洗漱下后,先吃点早餐。
昨晚他让女儿和克莱尔去别处休息了,自己陪在妻子身边,一晚上都迷迷糊糊的没睡着,也真够累的。
“不用了,还不是太饿。”
高飞站起来,看了眼坐在角落沙发上的楼兰王,问卡诺维奇:“康纳妮娃女士醒可没有?”
卡诺维奇摇了摇头:“还没有,醉酒的人总是睡得很沉。”
高飞不吃早餐,那些专家们当然也没心情吃,大家陆续走进洗手间内,简单洗漱过后,又坐在了沙发上,静候康纳妮娃醒来,有的开始打腹稿,准备待会儿该怎么奚落这三位‘神医’。
既然大家都不愿意吃饭,卡诺维奇也没再劝什么,吩咐人把早餐撤了下去。
七点半时,莎娃和克莱尔俩人也来到了病房内。
“妈妈呢,怎么样了?”
莎娃进来后小声的问卡诺维奇。
卡诺维奇还没有说话,高神医的徒儿先开口了,声音比外面的天气还要清冷:“可以把她叫醒了。”
楼兰王的这句话倒是没人反对。
实际上,除了她之外,高飞也很想早点看到康纳妮娃在过了一晚上后,会不会像她所说的那样病好了。
得到父亲的同意后,莎娃快步走进了套间:“我去喊醒妈妈!”
克莱尔跟着走了进去,走进去时看了眼镜一眼,带着担心。
“妈妈醒了!”
莎娃的喊声从套间内传出来后,坐在沙发上的专家们,呼啦一声都站了起来。
病人在医院睡觉时也穿着病号服,倒不用特意更衣啥的,再说所有的病人在医生眼里也没啥性别之区分,所以大家在听到康纳妮娃醒来后,都抢步走进了套间。
康纳妮娃宿酒后的精神状态很一般,毕竟两瓶高度白酒也不是闹着玩的了,她被莎娃喊醒后,仍然觉得头昏脑胀,等众人进来用湿巾擦了把脸后,才感觉好受了许多。
大家进来后,都很自觉的站在了一边,看着高飞。
高飞看向了楼兰王。
楼兰王看着康纳妮娃,淡淡的说:“你可以下来走几步了,看看还有没有那种症状。”
康纳妮娃没吭声,对莎娃点了点头。
莎娃帮她把被子掀开,和父亲一起把她从窗上扶了起来,动作很小心,还一边观察着她的眼睛。
以往康纳妮娃站起来时,眼睛就会先上翻,脑袋下垂,最后打软腿摔倒在地上。
所以卡诺维奇父女时刻关注着她的眼睛,准备等她有上翻的趋势后,就赶紧让她坐下,接下来——就是招呼人,把那三个骗子给拉出去砍了喂狗了。
康纳妮娃绝不信楼兰王能用那么荒唐的治法接触她痛苦,但内心深处却又希望能好,所以在慢慢站起来时也很紧张,攥着丈夫胳膊的右手很用力。
慢慢的,康纳妮娃的身子竖直了,眼睛没有上翻,脑袋也没下垂。
“妈、妈妈,你好了,好了?”
莎娃没看到母亲犯那种症状后,激动的小脸通红,声音发颤。
卡诺维奇的呼吸,也开始变粗,心想:不会就这样真好了吧?
“是吗,是吗?”
康纳妮娃艰难的吞了口口水,颤声说:“莎娃,松开,松开妈妈!”
在众多专家的惊诧目光中,卡诺维奇父女慢慢松开了康纳妮娃。
她的身子马上就踉跄了一下,向窗上摔去,莎娃尖叫一声赶紧抱住了她。
没看到她眼睛上翻、脑袋低垂的女专家,登时精神大振,迫不及待的跳了出来,低声喝道:“夫人的病没有好!他们是骗子,骗子!”
女专家的声音中,带着出奇的兴奋,或者说是幸灾乐祸。
卡诺维奇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草泥马的,就算那些骗子没有治好妮娃,可你也没必要这样幸灾乐祸吧?哼,等收拾完那三个骗子后,接下来就是你了!
其实,女专家倒不是盼着康纳妮娃这样,只是不能接受会被楼兰王给看好,所以才这样失态的。
不过她随后就醒悟了过来,意识到这样会让卡诺维奇先生不高兴的,赶紧闭上了嘴巴。
就在这时候,康纳妮娃却推开了莎娃:“孩子,闪开。”
楼兰王也说话了:“她摔倒,只是因为很久没有站起来行走了,腿部神经还没有受到大脑的明确指令,可以让她再站起来。”
莎娃闪到了一旁,紧张的看着母亲,做好了随时搀扶她的准备。
康纳妮娃再次慢慢站了起来,身子晃了几下,却没有摔倒,更没有出现低头,双眼上翻的症状。
“妈妈!”
“妮娃!”
卡诺维奇父女在康纳妮娃慢慢走出一步,也没摔倒后,都情不自禁的颤声呼唤她。
康纳妮娃就像没听到丈夫和女儿的呼唤那样,继续慢慢迈出了一根腿,稳稳的走出了一步——还是没有摔倒,然后她再迈出另外一根腿。
在众人那惊诧的目光中,康纳妮娃走到了窗前,随即折转身向回走,走到了丈夫面前,这次她迈步的速度加快了。
不等卡诺维奇伸手搀她说什么,她又转身用更快的速度走出了套间。
看到康纳妮娃走出套间又走出特护病房后,现场众人沉默半晌,随即醒悟了过来,呼啦一声都跟了出去。
高飞和眼镜也很想跟出去看看,不过看到楼兰王走出套间后就坐在了沙发上后,才想到自己现在是神医,不该为病人神奇好转而吃惊的,应该安坐在这儿,等候患者,家属们的崇高感谢。
只有失去行走能力的人,才能在重新站起来后的感觉有多美好。
“我能走了,我能走了,我能走了……”
康纳妮娃就像疯了那样,光着脚在走廊中来回奔跑着,当被激动的卡诺维奇抱在怀中后,猛地抱住他失声痛哭了起来。
“妈妈,感谢上帝!”
莎娃跑上去,抱住了父母。
“感谢上帝——更该感谢三位来自华夏的神医!”
卡诺维奇仰面看着走廊天花板,强迫自己把泪水咽下去后,才猛地想到了什么,拥着妻女走向病房:“走,我们该去感谢神医们才对!”
看着卡诺维奇一家三口兴冲冲的走进病房内后,那个坚决反对华夏神医的女专家,面色苍白的好像死人。
第791章 饭扩胃,酒胀肺!
对卡诺维奇夫妇的大力感谢,高神医三人好像根本不在乎,看他们安坐在沙发上无动于衷的样子,仿佛出手拯救康纳妮娃,只是搀扶摔倒的老太太那样,根本不值得一提.
唯一有些不爽的是,这个老太太不但没感谢他们,还要讹诈他们……
无论谁做了善事被讹诈,好不容易才搞清真相后,如果还能对讹诈之人有好脸色的话,那就是标准的犯贱了。
卡诺维奇做为一名合格的政客,自然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在感谢高飞三人,人家却板着脸的冷笑时,他也只能让脸上的笑容变得更真挚,同时也暗示旁边的克莱尔,帮着多说几句好话。
克莱尔虽然也不满康纳妮娃先前对高飞的态度,不过也理解她的心思,更觉得看在莎娃的面上,自己有必要站出来打个圆场,就走到高飞面前低声说:“高叔叔,你看……”
高飞当然不会真不理睬卡诺维奇了,楼兰王能否销毁生化炸弹还得落在他身上呢,借坡下驴的叹了口气,淡淡的说:“好了,既然康纳妮娃女士已经痊愈,那我们也该走了。”
高飞说着,从沙发上站起来:“不过,在临走之前,我想告诉各位,你们不能解决的问题,并不证明别人也能解决,这只能证明了你们孤陋寡闻,没见过世面罢了。尤其是那位老女士,你此前的表演,让我想到了小丑。”
女专家这时候已经说不出任何话了,想到刚才还曾经‘祝愿’康纳妮娃美好,会被卡诺维奇记恨后,她更是后悔害怕的要命,脸色苍白的低着头,默不作声。
其他专家也好不了哪儿去,毕竟他们都曾经极力反对、嘲讽华夏神医的,最多也就是积了点口德,没有像女专家那样出头罢了。
卡诺维奇扭头狠狠瞪了女专家一眼,正琢磨着是不是把她推出来保全自己的面子时,善良克莱尔站出来了:“高叔叔,其实这位女士只是不明白中医——说实话,在莎娃妈妈好起来之前,我也是这样怀疑的。我相信女士并没有恶意,只是怀疑而已。”
高飞当然不会和一个女专家一般见识,刚才那样说只是拐着弯的讽刺卡诺维奇夫妇罢了,当即仁慈的呵呵一笑:“克莱尔,高叔叔我明白,我也没有怪罪那位老女士的意思。好了,卡诺维奇先生,尊夫人既然已经痊愈,那我们也该功成身退了。”
“高先生,请稍等。”
卡诺维奇当然不会让高飞三人就这样走了,如果让别人知道他这样慢殆妻子的恩人,那他夫妻俩以后还想不想在上流社会混呢?
高飞微微皱眉:“还有事?”
卡诺维奇还没有说话,马丁医院的院长抢先说道:“尊敬的神医先生,您用两瓶白酒和一盆炖牛肉,就治好了我们束手无策的症状,这绝对是医学史上的奇迹。咳,我相信,你们以后肯定还能解除更多人的痛苦。不过,我想、想——”
高飞看出院长大人想说什么,微微笑道:“你们是不是想知道,为什么两瓶白酒,和一盆炖牛肉就能治愈康纳妮娃女士的怪病吧?”
院长讪笑着点了点头。
身为国际一流医院的院长,却向几个跑江湖的家伙请教,这对他来说绝对是个耻辱,不过‘不懂就问’却是西方人的传统,他真的很想搞清楚,这究竟是不是巫术。
“这不是巫术。”
仿佛知道院长心里在想什么,高飞到背着双手,仙风道骨样子的来回走了几步,看向了楼兰王:“这就是被你们西方人看不起的中医。徒儿,你来替为师给诸位大专家解释一下,你是怎么看好康纳妮娃女士的。”
楼兰王也懒得计较高飞占她便宜,就坐在沙发上说:“昨晚我给这位女士切脉时发现,她全身各部位都很正常,之所以出现那样的症状,就是因为她肝部移位了,这可能是爬山滚下来时摔得——”
“她的肝部移位了?怎么可能!”
马丁医院的院长,忍不住打断了楼兰王的话,话出口后才觉得这样做实在不礼貌,赶紧道歉:“对不起,我只是不相信你说康纳妮娃女士的肝部移位了,因为我们曾经给女士详细检查过了,尤其是内脏和脑部,更是检查的尤为仔细,从没有发现异常。”
不但院长怀疑楼兰王的话,这一个多月来陪着妻子遍访名医的卡诺维奇,也不相信,因为每一次检查他都在身边的,当然很清楚检查结果。
只是现在他却不方便亲自出面反驳楼兰王,只是很有深意的看了眼院长。
院长会意,态度很恭敬的对康纳妮娃说:“女士,我可以拿你检查时拍得x光片,来给神医看看吗?”
怪病痊愈后,康纳妮娃心情大好:“当然可以,这是你们医者的本职。”
很快,就有人拿来了康纳妮娃的x光片子,院长左手高举着走到楼兰王面前:“尊敬的神医女士,请看,这就是我们医院为康纳妮娃女士拍的片子。从片子上,我们能很清楚的看到她的五脏六腑都很正常……”
楼兰王只是扫了一眼,就淡淡的说:“再拿一副别人的片子过来,随便一个人。”
大家就知道这是要比较了,那位女专家为了能挽回卡诺维奇对她的坏印象,也顾不得上了年纪,腿脚不便了,踩了风火轮那样的跑了出去,很快就拿来了一副片子,举起来站在院长身边。
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这两幅片子上,看着肝部。
楼兰王没有看,她相信依着这些专家的水准,肯定能看出什么。
果然,大家在看了片刻后,眼里就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院长手中那张片子上的肝部,比起正常人的肝部,要向中心位置偏移二到三厘米,如果没有比较的话,谁也不会发现这个微小的错差。
楼兰王说话了:“在中医中,肝属木,又主目,也就是说,如果肝脏出现问题,症状首先就能从眼睛中查看出来。这位夫人肝脏向中间移位后,致使眼睛跟着发生变化。”
她说着,随时拿起一个矿泉水瓶,拧下盖子说:“打个比喻,瓶子是肝,盖子是眼睛,两者之间是相互相连的。当瓶子正常竖着时,瓶盖就方拧开放在瓶口,也不会掉下来。但当瓶子倾斜后。”
楼兰王手中的瓶子微微一倾斜,上面的瓶盖就滑了下来,掉在了地上:“就因为肝部移位,那位夫人的双目受到干扰,眼球就会下滑,导致她看不清脚下,所以就要下意识的低头去看,但因为眼睛没有了平衡感,那样她只要走路,就会摔倒。”
“不过。”
把瓶子平放在案几上后,楼兰王又解释道:“那位夫人在躺下后,就不用再顾忌有没有平衡,更不会摔倒了,但只要一站起来,就会发生这种症状……”
楼兰王很清楚,和这些人讲中医,他们根本听不懂,索性拿了个矿泉水瓶子给他们做实验。
这样做虽然他们依旧搞不明白,可最起码也能明白了一些,毕竟中医传承几千年了,可不是谁能搞清楚就能搞清楚的。
“哦,原来是这样啊。”
院长不懂装懂的点了点头(人家把话说的这样明白了,如果他仍然和那些专家一样满头雾水状,岂不是会被人耻笑?),又问道:“那么请问神医,你为什么确定只需喝酒吃饭,就能治好夫人的怪病呢?”
楼兰王淡淡的说:“这个就更简单了,饭扩胃,酒胀肺,让那位夫**量吃饭、喝酒后,就是让她的胃和肺都增大,把肝挤回原位。肝归位后,眼睛也就恢复了正常,也就没必要再摔倒了。”
这一下,别说是院长等人了,就是卡诺维奇也恍然大悟:“哦,上帝,相传中医是最神奇的,果然是这样!你只用切脉,就能切出妮娃的肝部移位了,这又是怎么做到的?”
楼兰王嘴角微微翘了一下,说道:“如果你以后能潜心研究中医的话,相信有一天你也能从脉象中切出病因的。”
就算中医再神秘,卡诺维奇也不会去学,尴尬的笑了笑后,热情的说道:“麻烦三位神医了,我想请三位去外面酒店中用餐,请务必赏脸。”
楼兰王来给康纳妮娃看病,就是要接近卡诺维奇的,自然肯定得赏脸的。
不过,她没有马上答应,而是看着高飞:“这个……得看我师父的意思了。”
“高先生,请赏脸,我还有、还有一事相求。”
卡诺维奇连忙右手抚胸,向高飞微微弯腰。
正好,我也有事相求——高飞心中一乐,表面却很为难的说:“这个,我们本打算今天一早就离开圣彼得堡的,因为欧洲有个疑难杂症需要我们去解决。”
卡诺维奇又给克莱尔使了个眼色,与康纳妮娃再次恳请高神医留下,因为他真有要事相求的。
在克莱尔的劝说下,高神医勉为其难的答应了下来,并拿出手机,当着大伙的面,拨通了欧洲某权威医疗机构负责人的电话,说要在俄罗斯滞留几天。
看到高神医终于答应了下来,卡诺维奇大喜,连忙吩咐手下去酒店做准备。
人的心情好时,往往就会忽略一些不快的小事,比方卡诺维奇就没有再为难那个女专家。
前往酒店时,高飞和楼兰王坐在一辆车子里。
很自然的,他又嗅到了那股子腥臭的气息(在医院时,有苏打水的味道遮掩),现在他已经确信这股子怪味来自楼兰王身上了,并观察到了她脸颊偶尔会不自然的抽一下,决定等方便时的问问她:难道她这个大神医搞不定自身问题?
“真没想到,你的医术会这样精湛。”
高飞扭头看了眼车子外面,低声商量道:“哎,以后你就给我做私人医生吧。”
第792章 炫富!
楼兰王看也没看他,冷冷的说:“我是你用不起的.”
高飞不甘心:“那你就嫁给我!”
当初在伦敦酒店内时,楼兰王曾经问高飞,说如果她愿意嫁给高飞的话,他敢不敢娶她,当时他说不会娶她的,因为不想做个提线木偶,更不想因为贪图她美貌而累死在窗上——现在,这家伙却在伤了人家一次后,又主动提出这个要求了。
当然了,高飞这是在胡说八道,他才不肯娶这么强势的女人,两口子中的女人要是比男人强了,那男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楼兰王也知道他是在信口开河,可身子还是僵了下,随即晒笑一声:“你觉得可能吗?”
高飞实话实说:“不可能。”
楼兰王没有再搭理他,扭头看向了车窗外,眼神慢慢变得迷茫了起来,还有一丝无法掩饰的痛楚,和绝望。
可惜高飞却没看到,他在琢磨卡诺维奇会给他多少诊费,又求他做什么:难道那**子要让他女儿莎娃,跟着哥们学中医吗?啧,啧啧,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哥们究竟答应不答应呢?嗯,莎娃的皮股好像很大。
为了感谢三位神医,卡诺维奇预订了圣彼得堡最高级的饭店,十月饭店。
相传在很多年前,十月饭店只是个小餐馆,但某位俄国伟人小时候经常来这儿吃饭,后来餐馆主人靠伟人的影响力,渐渐做成了圣彼得堡的超级饭店了。
前来酒店的,除了卡诺维奇一家三口,‘中医不败三人组’外加克莱尔之外,还有几个保镖,大家分乘五辆车子来到了十月饭店。
车子刚停下,卡诺维奇就抢先下车,来到高飞车子前,替他拉开了车门:“高先生,莫女士,请。”
“谢谢。”
高先生矜持的点了点头,下车后仰面看向了十月饭店。
十月饭店的名气很大,不过楼层却不是太高,也就是七八层的样子,建筑外体看上去还有些老旧,但停车场内却停满了车子,这还不到中午吃饭的点呢,大厅门口就不断有人进出。
在卡诺维奇的殷勤带领下,高飞等人走上了台阶。
一个满头银发,戴着老花镜的老太太,这时候从大厅内走出来,在和高飞擦肩而过时,好像还看了他一眼,干瘪的嘴巴嘟囔了几句,也不知道在夸高先生长的帅啊,还是训斥他不懂得给老人家让道。
高先生也没在意,只是微微一笑就走进了大厅内。
他左脚刚迈进大厅内,却又霍然转身,看向了那个老太太——刚才,在俩人擦肩而过时,高飞明显嗅到了一股子熟悉的甜香味,就像麝香,嗅上去很舒服。
这种香气像是麝香,却又不是,它的香味是独特的,任何一家制作香水的也制不住,绝对的纯天然体香。
一个老太太,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好闻的体香?
而且,据高飞所知,世间只有一个人才拥有这种独特的体香,那就是安归王。
她是安归王!
高飞扭头看着正慢慢走下台阶的白发老太太,下意识的要追上去时,却听楼兰王在旁边轻声问:“你认识那个老太太?”
楼兰王的眼睛很管用,在高飞陡然察觉出安归王时,就发现了他的异常反应。
如果高飞告诉楼兰王,说那个老太太就是安归王,相信莫邪征东肯定会马上追出去,依着她的身手,安归王这次绝逃不过。
以前在外蒙时,莫邪征东因为某些原因可以饶安归王一次,但现在她绝不会,苏樱偷走了她的青色封皮安归经,就是安归王主使的。
“她……我不认识,就是觉得这老太太好像在哪儿见过。”
高飞晒笑了下,转身说道:“可能是外国老太太的样子都差不多吧,真纳闷,都这么大年龄了,还好意思来这种大饭店。”
楼兰王没有说什么,只是很‘深情’的望了眼老太太的背影,就转过了身。
卡诺维奇在十月饭店预订的房间,绝对是最豪华的,那面大桌子足可以坐二十多人,四周墙壁上挂着货真价实的名画,烛台都是金子做的,这让高先生很感兴趣,开始考虑等会儿走时,该用什么样的手段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顺手。
保镖们是没资格和卡诺维奇先生坐一起的,他们就像木桩子似的竖在门口,用犀利的眼神监视着饭店服务生。
得知卡诺维奇先生来酒店后,饭店老板亲自过来问候了一声,并送了两瓶好酒,才满脸‘你照顾我,是我的荣幸’感激的退了出去。
因为是土豆炖牛肉治好了自己的病,所以康纳妮娃特意又点了这道菜。
看来,这道菜在以后很长时间内,都将是她的主食了。
等尽显俄罗斯风味的菜肴端上来后,卡诺维奇站起身,从口袋中拿出一张早就填写好的支票,走到高飞面前,双手奉上:“高先生,为感谢你们替妮娃解除了痛苦,小小意思权当是诊金了,还请收下。”
收诊金这个环节,早就在高飞的意料之中,反正这样的钱不要白不要。
“这怎么好意思呢,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高飞嘴上客气着,就像个被强迫的小媳妇那样,羞答答的接过了那张支票。
支票是以欧元结算的,前面一个一,后面一挂零,卡诺维奇真不亏是俄罗斯的上流人物,随便给人一张支票就是一百万。
一百万?
靠,这**子真小气,一百万你能买到你老婆的健康?
看清楚支票上多少个零蛋后,高飞脸上的笑意立马少了几分,把支票随手放在桌子上,淡淡说道:“好说,好说。”
如果是搁在三年前,别说是一百万了,就是一百块钱,也肯定会把高飞高兴的原地蹦高。
不过正所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现在高飞还真没把一百万放在眼里,只要他愿意,完全可以从楼兰王那儿要几样古董,跑苏黎世拍卖会上,随随便便就能挣个几千万。
卡诺维奇身为老牌资深政客,眼光相当毒辣,当然能看出高飞这是嫌钱少了,讪笑一声正要说什么时,康纳妮娃说话了:“高先生,据我所知,一百万欧元能兑换贵国货币十倍以上,也就是一千万。虽说贵国经济要比我们发达一些,不过一千万还是能办很多事的。”
康纳妮娃很感激高飞治好了自己的病,可在他露出不满意的嘴脸后,心里就不乐意了,觉得这家伙也太贪婪了:你就用两瓶白酒和一盆子土豆炖牛肉治好了我,给你一百万完全够意思了,你一个跑江湖的野郎中,这辈子能挣多少个一百万?
“嗯,夫人说的是,一百万是可以做很多事,比方可以包成红包当做见面礼,送给刚认识的侄女。”
就像没听出康纳妮娃话中不满的意思那样,高飞轻笑了声,拿起支票放在了克莱尔面前:“克莱尔,这次叔叔来的匆忙,没有来得及准备礼物,那我就借花献佛,把这张支票当红包吧,别嫌少,等你以后去了华夏,我再重新给你准备个红包。”
克莱尔大吃一惊,赶紧推辞:“啊,高叔叔,这、这——我可不敢收,这太贵重了!”
进入新世纪以来,俄罗斯在信任总统的带领下,经济实现了大幅度的飞升,和华夏国内同职业相比起来,大约是国内的两倍,算得上经济发达国家了,可一百万欧元对于普通人来说,仍然是个天文数字,尤其是克莱尔这种从小就靠援助过日子的。
现在,高飞却随手把一百万当红包送给了她,好像就是送个红头绳那样,真正的视金钱如粪土。
卡诺维奇两口子的脸色,顿时就变得不好看了。
眼镜却不在乎,大咧咧的劝道:“克莱尔,你高叔叔给你,你就拿着,别跟他客气,谁让他是你叔叔了?”
“不行,绝对不行,钱太多了。”
克莱尔急着推辞时,楼兰王也有所动作了,从口袋中拿出一个鹿皮小袋子,递给了克莱尔:“克莱尔,你高叔叔给你见面礼了,我这个当姑姑的还没有给你,这就一起送出去吧,一点不值钱的小玩意,别嫌弃。”
一百万的支票,克莱尔是决计不会收的,但一点小玩意倒是无伤大雅的,所以她赶紧拿起袋子取出了里面的东西,笑着道谢:“谢谢莫姑姑……这、这不会是宝石吧?”
克莱尔拿出袋子里那一点小玩意后,嘴巴猛地张大呆愣在了当场。
楼兰王所说的小玩意,是一串由黑色珠子串起来的项链,大约有三十几颗,每一颗都像花生米那样大小,色泽晶莹,在灯光下闪映着柔和而璀璨的光芒。
看到克莱尔手中的黑色项链后,眼镜脸色也猛地变了,赶紧拿过去稍微观察了下,就用双手捧着递给了楼兰王,客气的说:“谢谢莫女士的好意,只是这礼物实在太贵重了,克莱尔受不起。”
克莱尔看不出这串项链是由什么制成的,但眼镜、高飞和卡诺维奇夫妇却能一眼看得出,这些珠子都是黑色钻石,每一颗都在二十几克拉重左右,难得的是所有宝石重量都很均匀,这就更大体现了钻石的价值。
黑色钻石,被西方人称为是上帝的礼物,在各种颜色的钻石中,黑钻石更因其数量稀少而显得尤为珍贵,与血钻不相上下。
楼兰王拿出来的这串黑色钻石项链,如果放在拍卖会上,估计最少价值几千万美金,可她却说这只是一点小玩意,又怎么不能让人震惊?
楼兰王没有看眼镜手中捧着的钻石项链,端起杯子喝了口白开水后,淡淡的说:“我送出去的东西,就从来没有收回来的道理。”
“可是——”
眼镜还想再说什么,高飞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嗨,你就收下吧,反正是给克莱尔的,又不是给你的!”
第793章 另类诊金!
与高飞相比,眼镜更为忌惮楼兰王,看她眼神中透出不耐烦的神色后,就不好再说什么了,把项链装进鹿皮袋子里,递给克莱尔时给她使了个眼色,轻声说:“还不快谢谢你莫姑姑的礼物?”
钻石对于女人来说,就是个根本无法抗拒的魔鬼,既然眼镜都使眼色让自己收下了,克莱尔也不再客气,双手颤抖着接过鹿皮袋子,连声感谢莫姑姑的见面礼.
卡诺维奇一家人彻底惊呆了。
刚才他们拿出一百万的支票时,还为高先生的不屑而生气,但在看到人家楼兰王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就把价值几千万的钻石项链送给克莱尔时,终于明白高飞为什么不屑了:人家不是贪婪,是真没把一百万放在眼里啊!
卡诺维奇在俄罗斯是顶级的上流人物,见多识广,本身也和几个石油大亨有着相当亲密的关系(金钱来往关系),也知道那些大亨个个都是身价数十亿美元,但他们好像也无法做到像楼兰王这样,随意就能送人一串黑色钻石项链的地步。
毕竟楼兰王送出的这串项链,是有价无市的,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得到。
直到高飞端起酒杯做了个干杯的姿势后,卡诺维奇才从震惊中清醒过来,收回看着鹿皮袋子的目光,讪笑了一声端起杯子:“高先生,莫女士,本杰明先生,请。”
卡诺维奇请高飞三人来十月饭店,一方面是要感谢人家治好妻子,还有一点是有别的请求。
他本以为,拿出一百万欧元的支票后,这几个乡野郎中绝对会被震的不行不行的,可结果却是他被震的差点忍不住扑上去夺过那串项链——卡诺维奇先生是个聪明人,绝不会因为楼兰王的大方,就增加酬金:从人家给孩子见面礼的举止上,他就知道根本没发和人家相比,倒不如装傻卖呆。
康纳妮娃也是这样的想法,在接下来的时间内,再看向高飞三人时,目光中已经有了真正的尊敬:如果可以,她也希望喊楼兰王一声莫姑姑,给串项链呗?
政客最大的一个特点,就是能在任何环境下,都能尽快的抛却尴尬,让气氛重新活跃起来,按照自己的意图进行下去。
不得不说,相比起这一点来,不管是高飞还是楼兰王,都不如卡诺维奇。
这不,才短短十几分钟的时间,大家就忘记了‘诊金’所引起的尴尬,谈笑风生的好像老朋友那样,不住地举杯痛饮。
接下来的谈话中,卡诺维奇使出浑身解数,旁敲侧击,希望能搞清楚高飞等人的真实身份:能够随便拿着几千万美金当见面礼送出去的人,会是一般的乡野郎中吗?就是沙特王子也没这么大方啊。
但卡诺维奇却失望了,不管他怎么旁敲侧击,高飞和眼镜都顾左右而言他,至于楼兰王更是问十句回不了一句。
当不甘心的卡诺维奇换了第七种方式,希望能探出高飞等人来历时,高飞说话了:“卡诺维奇先生,我们已经接受了贵伉俪的好意,该吃的吃了,该喝的喝了,该收的也收下了,时间也不早了,也该散了吧,毕竟大家都很忙,实在不该把有限的生命,Lang费在这种无聊的宴席上。”
在来之前,卡诺维奇就说他还有事相求,可坐下这么久了,他除了变着法的打听高飞等人来历外,就没说他求什么事。
“呃,嗯,高先生说得对,是该散了。”
卡诺维奇说着,扫了妻子一眼,欲言又止的说:“不过,我的确有件事想请高先生帮忙。”
康纳妮娃会意,牵起女儿的手对克莱尔笑道:“克莱尔,你和莎娃陪我出去散散步吧?呵呵,躺了一个多月,现在我才知道能自由的行走是多么的幸福。”
克莱尔也不笨,知道卡诺维奇要和高叔叔谈正事了,自己最好是暂时回避一下,再加上她也没兴趣参与那些正事,欣然答应:“好啊,刚才我还这样想呢。”
“我也去吧,包厢里有些气闷。”
眼镜刚和女儿相认,恨不得每一秒种都能看到她。
再说了,他也的确不放心克莱尔带着几千万美金的项链四处乱转,正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如果有人打这串项链的主意,那岂不是要伤到女儿了?
康纳妮娃知道眼镜是怎么想的,柔柔一笑:“本杰明先生,那就一起吧。”
给高飞使了个眼色,眼镜挽着克莱尔的胳膊,走出了包厢。
眼镜等人离开包厢后,只剩下高飞和楼兰王,和卡诺维奇三人了。
高飞后脑靠在椅子后背上,望着卡诺维奇:“卡诺维奇先生,有什么事尽管开口说,希望我能帮得上忙。”
“一定能帮上,我有这个信心。”
卡诺维奇一脸认真的说:“我已经亲眼见证了高先生的神奇医术,不愧是神医之名。”
听他这样说后,高飞就知道他要求什么事了,转着手里的杯子淡然笑道:“卡诺维奇先生过誉了,有话就只说吧,我喜欢开门见山。”
卡诺维奇果然开门见山了:“我有一个身份不一般的好朋友,得了难言之隐怪症,在过去几年中,也请过无数名医,但效果都不大,现在只能强忍着难言的痛苦。”
“什么怪症?”
“这个……”
卡诺维奇犹豫着看了眼楼兰王,又看向了桌子上的菜肴。
高飞笑容收起,轻飘飘的说:“在我们华夏有这样一个名词,叫做‘讳医’,用俄语解释的话呢,就是人生了某种不光彩的病后,不想说出病因,甚至不想医生知道,就想让医生给他看好。呵呵,这是很幼稚的表现,卡诺维奇先生,你说是不是?”
卡诺维奇苦笑:“是,高先生说的没错。我那位朋友倒不是讳医,只因他身份不同,要是让人得知他那个病后,会影响他光辉形象的。更何况,他那个怪病在当下这个场合,好像有些不方便说。”
高飞皱眉:“既然这样,那你的意思是?”
卡诺维奇沉声说道:“我想请几位跟我去莫斯科——”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高飞断然打断:“等等,你的意思是,我们跟你去莫斯科,给你那位朋友看病?”
卡诺维奇重重点了点头。
高飞却摇了摇头。
他和楼兰王俄罗斯,目的就是为了找到卡诺维奇,不管用什么手段都得从他嘴里逼出生化炸弹的下落,并销毁。
现在,通过克莱尔已经成功接触到了卡诺维奇,高飞等人的目的已经达到,接下来无非就是用什么手段来让他说出炸弹的下落罢了,鬼才愿意跟着他跑去俄罗斯给某人看病。
楼兰王拿起了杯子,眼帘低垂,随时都能扔出去点中卡诺维奇的某个穴道,然后再逼问炸弹的下落。
卡诺维奇根本不知道,眼前这两位神医,实际上就是冲他来的,更不知道他已经陷入了大危险中,稍微凝神思考了一下,缓缓说道:“高先生,我想请问你一个问题。”
“说吧,我听着呢。”
“从你们给人看病的神奇医术,以及送克莱尔红包的慷慨,我能看出两位绝不是一般人,最起码在财力上算得上是富可敌国。”
卡诺维奇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但我觉得,如果我们能为两位在俄罗斯提供某方面的市场,相信两位肯定会很开心的,毕竟这个世上没有谁嫌钱多,对吧?”
高飞看了眼楼兰王,身子向前一凑,饶有兴味的说:“我多少明白卡诺维奇先生的意思了。你是说,如果我们能为你那位大有身份的朋友看病,你们做为回报,可以为我在俄罗斯开辟一个市场……无论我们做什么生意,都是垄断的,或者说是受到俄罗斯官方支持的,这算是另类的诊金,对不起?”
“基本就是这个意思了吧。”
卡诺维奇更正道:“但并不是任何生意,比方贩毒,走私军火等危害我们国家安全的这些生意,我们是绝对不会允许的。”
他说到后来时,语气已经是相当严厉了。
毫无疑问的是,每一个人都希望自己的祖国繁荣富强,稳定康泰,尤其是卡诺维奇这样的政客,每做一件事,都是站在国家利益的角度上去考虑问题的,如果高飞提出来的要求,威胁到了俄罗斯的安全,他是肯定不会答应的。
“走私军火?呵呵,对此我是不感兴趣的。”
高飞呵呵笑着,心里却在想:好像你就买了破军制造出的生化炸弹,此时却一脸正义的装比。
手指在桌面上翘了几下,高飞说:“卡诺维奇先生,实不相瞒,我做的是化妆品生意。”
听高飞说出他是做化妆品生意的后,卡诺维奇明显松了口气,轻松笑道:“不知道高先生是做什么品牌的化妆品?是华夏国产的,还是世界知名品牌?”
俄罗斯人最看重的生意,无非就是能源资源,以及军工企业,但在日常用品这一块中,却是个薄弱的环节,国民所用的化妆品,几乎全是靠进口。
既然化妆品都是靠进口,那么用华夏产还是欧美产的,对俄罗斯人来说并没什么大的区别,反正现在化妆品业基本都是大同小异,效果也没太大的区别,左右就是牌子值钱罢了。
如果高飞能帮上大忙,卡诺维奇可以打通国内关系,为高飞的化妆品品牌提供一切方便,比方可以当做政府采购物品啊等等,相信这不是什么难事,更合危害国家利益没啥关系。
当然了,前提时高先生提供的化妆品品牌,不能对人体造成危害。
“是我们自己研制生产的,纯天然中草药化妆品,目前正在研制阶段,要想上市得到明年四五月份吧。”
高飞点上一颗烟,笑道:“至于质量方面,自然得按照贵国相关质检规程来办。”
第794章 高飞的威胁!
挣大钱,娶美女,养家糊口,是每一个男人最大的志向.
高飞也不例外,现在因为妮儿,楼兰王等人的原因,他再也不是被几块钱就难倒的穷汉了,可他终究是个男人,必须得有自己的事业,不能总靠女人来养活吧,那样也太没面子了。
开始时,高飞打算借着德国日耳曼之光连锁餐厅的运作方式,把落日餐厅分店开满全球,办成肯德鸡那样牛比的餐饮业大亨。
不过后来他才明白了一个事实:他在冀南开一家餐厅,不管生意再怎么火爆,德国科万特家族也不会有丁点意见,但如果高飞利用人家的运作方式,别说是把分店开满全球了,就算开遍华夏,相信德国鬼子绝不会无动于衷。
结果,只能是高飞败诉,和詹姆斯的兄弟关系破裂。
哥们再亲,你能亲过两口子吗?
所以呢,从想明白了这个道理后,高飞就一直琢磨着转行。
去年秋分的楼兰之行,让高飞找到了新的希望,他亲眼见证了楼兰王那些神奇的草药,离开地下时,莫邪征东也给了他足够的草药种子,以及配方。
于是乎,高飞就开始运作办厂,开一个研制、生产加销售的化妆品公司。
当然了,高飞的化妆品项目,也是从别人手中得到的,但他和楼兰王的关系可就亲密多了,人家是女王和驸马的关系,打断骨头连着筋,肉烂了在锅里,无论他从中能挣到多少钱,相信莫邪征东也不会和他收取版权费的。
要不然当初高飞在离开时,她也不会给他种子,和配方了。
既然高飞要在化妆品界闯出一番事业,那么生产出来的产品能否畅销,就是最大的关键了。
在华夏,靠着刘小龙和自身的关系,高飞有把握能占有一席之地。
在美国,有妮儿的离子基金,他也同样算是有底气。
在英国,有海伦支持,相信高先生的化妆品,也很快能被上流人物接受。
现在,他又有机会在俄罗斯推销他的产品,而且还是来自官方的支持——高飞只有脑子进水了,才会无视这个机会。
他相信,楼兰王也会支持他这样做的,毕竟那超级变态强女人可是把他当驸马的,有谁不希望自己男人越混越好的?
卡诺维奇想了几分钟,就拍板了:“行,等你们为我好朋友解决了难言之隐后,只要你的化妆品质量符合我国的相关条件,我保证帮你们在俄罗斯开辟出最大的市场!”
“呵呵,我们华夏有句老话,叫做有钱大家赚,那才能天长地久。到时候,我会给卡诺维奇先生一定股份的,毕竟我们也需要你的帮助。来,为我们以后合作愉快的赚大钱,干杯。”
高飞站起来举着酒杯,和卡诺维奇碰了下,仰首一饮而尽。
现在高先生不再是商场新丁了,已经懂得了某些生意经,知道要想长久性的赚大钱,必须得拿出一定的利益去送给别人。
就拿眼前这件事来说吧,高飞对自己即将生产出来的化妆品充满了信心,只要得到卡诺维奇和官方的帮助,在俄罗斯畅销那只是时间早晚的事儿,什么香奈儿,雅诗兰黛的,统统靠边站,日进斗金将不再是梦。
到时候,可以拿出一部分来给卡诺维奇,相信这个老政客在尝到甜头后,会拼了命的维护自身利益。
维系关系的,只有永恒的利益,这可是一条颠扑不破的真理。
卡诺维奇心中盘算着帮高飞办到这件事,和解除好朋友难言之隐相比起来要合适许多后,也就下定了决心,痛快的把杯中酒一饮而尽后,笑道:“合作愉快!好了,高先生,都说就任如救火,我们现在就去莫斯科吧!”
“不慌,卡诺维奇先生,请坐下,我们还有一个附带小条件。”
高飞摇了摇头坐了下来:“只要你能答应我们这个附带的小条件,我们随时都能动身。我有绝对把握,能在最快解除你朋友的痛苦。”
很多事实证明,导致谈判失败的因素,就在那些附带小条件上。
卡诺维奇当然知道这些,也隐隐猜出,高飞所说的附带小条件,好像才是他去莫斯科给人看病的主要条件,心中不喜,脸色顿时沉了下来,缓缓问道:“高先生,你这个附带小条件,是什么条件?”
高飞垂下眼帘,淡淡的反问:“卡诺维奇先生,你应该认识美国拉斯维加斯的州议员斯蒂芬先生吧?”
美国拉斯维加斯的州议员斯蒂芬,正是美洲破军分部和卡诺维奇两者之间的介绍人,通过他,卡诺维奇才买到了生化炸弹,这是一个大秘密。
而且卡诺维奇现在也已经知道,斯蒂芬已经丢失了启动炸弹的两把钥匙之一,虽说美国中情局到现在还没有插手的迹象,但他却时刻警惕着。
如果这件事一曝光,卡诺维奇肯定会被吐沫淹死,被迫辞职离开克里姆林宫是最好的下场,就连俄罗斯总统也保不了他。
他暗中购买那枚生化炸弹,是用来对付乌克兰那些反俄组织的,到时候炸弹一响,那些家伙就再也不会多事了。
这是个秘密,天大的秘密,绝不能泄露。
卡诺维奇很清楚,在斯蒂芬夫人送钥匙出错后,她本人和几个随行保镖,都已经在半月前出了意外——斯蒂芬议员是个狠人,宁可把老婆干掉,也不能暴露他自己。
卡诺维奇也是这样,在钥匙被偷走,为了摘出自己,已经把所有参与这件事的几个心腹,都送到了上帝那儿去。
不过,也有他和斯蒂芬议员无法掌握的,那就是美洲破军分部内,还有人知道这件事。
在高飞说出‘斯蒂芬’这个名字后,卡诺维奇的第一反应就是:高飞是美国,或者乌克兰国家秘密部门派来调查这件事的特工!
登时,他的心儿狂跳,扶着桌子站起来,碰倒了椅子,高声喝道:“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卡诺维奇经历过太多的大风大Lang,就算遇到天大的事,自信也能从容应对,绝不会在站起来时,能把椅子碰倒。
他是故意碰倒椅子的,就是为了给外面的保镖示警。
果然,他的喝声刚落下,房门就被踹开,守在外面门口的三个保镖,全部冲了进来,手里端着手枪。
为首的保镖张嘴刚要大喝着,让高飞俩人双手抱头趴在桌子上,就看到眼前几道白光闪过,忽然全身就不能动了,也喊不出话来,软软的瘫倒在了地上。
为首的保镖瘫倒在地上后,才发现地上落了三把刀叉。
他们三个人,就是被这三把刀叉给砸到的。
只是,哥几个怎么就不能动,也不能说话了呢?
亲眼看到楼兰王只是挥了挥手,自己那三个保镖就瘫倒在地上后,卡诺维奇更是大骇,本能的反手拔除了腰间的手枪——楼兰王再次挥手,玻璃酒杯重重打在他心口,噗通一声的趴在了桌子上,也不能动了。
他却能说话,嘶声问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唉,本来大家商量着一起发财呢,没事掏什么枪啊,这多煞风景。”
高飞叹了口气,走到门口关上房门,顺便接连抬脚把三个保镖踢昏了过去,走到卡诺维奇身边拉过一把椅子,把他扶了上去。
在楼兰王这种实力恐怖的女人面前,任何的抵抗都是徒劳的。
“我们是中医不败三人组,捎带着办点别的业务。”
高飞坐在卡诺维奇身边椅子上,一脸的真诚:“卡诺维奇先生,事到如今后我也没必要隐瞒你什么了。我们来俄罗斯,就是为了找你的。”
卡诺维奇脸色灰白,嘴唇哆嗦个不停,却没说什么。
“不过你放心,我们来找你,并不是揭发你从境外恐怖分子手中购买生化炸弹的事情,甚至都不关心你要用这枚炸弹来对付谁。”
高飞点上一颗烟,语气平静的说:“我们只想找到那颗炸弹,并把它原地销毁。所以呢,卡诺维奇先生你大可不必担心我们会害你,只要你把炸弹交出来让我们销毁,并保证以后不再购买这种炸弹,我们还是好朋友的嘛。”
听高飞说不是来揭发自己,只是为了销毁炸弹的,卡诺维奇的惊恐稍微缓解了一些,但仍然没有说话。
看在人家孩子怕怕的份上,高飞只好继续解释:“我们这样做的原因很简单,因为美洲那些恐怖分子制造炸弹所用的病毒,就是从我们手中窃取,妄想用它来获取大利益。卡诺维奇先生,你知道炸弹中存在着一些特殊的病毒吗?我们管那种病毒叫天堂病毒……”
为了帮楼兰王销毁外面的天堂病毒,高飞苦口婆心的叨叨了十几分钟,最后双手一摊,满脸的无可奈何状:“卡诺维奇先生,该说的我都说了,请你相信我所说的这些,我们追查那颗生化炸弹,就是为了销毁它,而不是拿它来危害俄罗斯,希望你能理解我们的苦衷,配合我们。”
卡诺维奇脸色阴晴不定,很久后才问道:“如果我不配合呢?”
高飞眼睛一亮,笑嘻嘻的说:“我很喜欢莎娃,而且康纳妮娃女士保养的也不错,我不介意在你死后,替你照顾她们两个的。”
“你、你敢!”
卡诺维奇脸色腾地通红。
美国州议员斯蒂芬先生为了保全自己,可以狠心把自个儿老婆干掉,但他却不能,他很爱妻子,从康纳妮娃得了怪病后,他有多担心就能看得出。
“我不敢,嘿嘿,我真的不敢,可我那个戴眼镜的同伴就敢。也许,他现在就等着我电话呢,你随行的保镖在他眼里,就是几个布娃娃吧。”
高飞笑的很开心,拿出手机找到了眼镜的号码。
“等、等等,你让我好好想一想!”
卡诺维奇怕了,嘶声制止了高飞要打电话的动作。
第795章 合作愉快!
兰王举手投足间,几个保镖就变成人任人宰割的羊羔,卡诺维奇相信那个戴眼镜的斯文家伙,也肯定是那种特恐怖的家伙.
再说了,人家都已经把话讲明了,这次来俄罗斯就是为了找他,销毁那颗生化炸弹,一般人敢来追查此事?
更何况,卡诺维奇的老婆孩子,都在人家手中,他要是再嘴硬,坚持什么的话,谁敢保证不会真让那母女俩人来个共侍一夫?
真要那样,卡诺维奇死都不会瞑目的。
可是那枚生化炸弹的作用太重大了,甚至已经被俄罗斯当局秘密列到了国防计划中,一旦交出来,那么整个针对乌克兰的计划,都得从新布置。
这的确关系到了俄罗斯的国家利益,卡诺维奇不敢随便放弃。
可如果不放弃,他的老婆他的娃就要受伤害了。
咋办?
好像知道卡诺维奇心中是怎么想的,高飞又说道:“我一点也不怀疑,你为了国家利益能牺牲你老婆孩子。但我想警告你的是,今天我们既然能找到你,那么我们不管我们能不能找到那颗炸弹,我们都向全世界曝光,说你们政府准备用它来对付别人。”
晒笑一声,高飞慢悠悠的问道:“卡诺维奇先生,你最好仔细想一想,我们真曝光那颗炸弹后,你们政府还敢随便对人动用那武器?”
冷汗,一下子从卡诺维奇后背冒出。
刚才他只顾在老婆孩子和国家利益之间抉择了,却没有想到这一点。
高飞说的不错,他既然能追到卡诺维奇身上,就证明他已经从斯蒂芬、或者美洲破军那儿拿到了卡诺维奇购买生化炸弹的证据,到时候一曝光,俄罗斯当局肯定会被动到极点。
看他仍然犹豫不决后,高飞烦了,拿起手机拨了个号:“可以行动了!记住,我要那对母女都好好的,千万别伤害她们,要不然就没意思了!”
“别伤害莎娃她们!我、我答应你们!”
卡诺维奇嘶声吼叫。
“你早该这样说的。”
高飞把手机在卡诺维奇眼前晃了下,笑嘻嘻的说:“我根本没有拨号,是在吓唬你呢。”
卡诺维奇张嘴,看样子好像要骂高先生卑鄙啥的,但最终却长叹一声:“唉,我需要打个电话请示一下。”
“这个简单。”
高飞看向楼兰王:“让他上半身活动就好了。”
楼兰王也没吭声,抓起个酒杯就又砸了过来——然后,卡诺维奇的双手就能动了。
卡诺维奇拿出手机,看了眼高飞:“我需要你们回避。”
“不可能。”
高飞很坚决的摇了摇头,笑道:“你只有三分钟的解释时间,我耐心有限,迫不及待想和你老婆孩子去亲热了。”
高飞那一脸色迷迷的样子,让楼兰王感到很恶心,不过她也承认,这才是让卡诺维奇乖乖听话的最好办法。
论武力值,楼兰王能甩高飞七八条街,但要是论威胁别人,玩不要脸,就是列代楼兰王列祖列宗加起来,也不是这家伙的对手。
卡诺维奇也没办法了,只好当着高飞的面,拨通了电话,尽量让自己声音变得平静:“我是小鸟,有重大情况要向老鹰汇报,尽快!”
等了也就半分钟左右,卡诺维奇再次对电话说起了话,这次他说话的语速非常快,幸亏高飞精通俄语,能听懂他说的是什么。
小鸟和老鹰通话的大意是这样的:老鹰,咱们搞得那个生化炸弹一事,美国那边出现了重大意外,恐怖分子直接向美国政府泄密了。为了不让俄罗斯被国际众友人的指责吐沫淹死,我觉得咱们最好是赶紧把那炸弹销毁,来个死无对证,你觉得怎么样呢?
老鹰问小鸟:你确定?
小鸟回答说:我可以用我老婆孩子的清白来发誓。
老鹰沉默很久,才说:那就用安全的方法处理此事吧,还有,你尽快飞回家来和我仔细汇报一下。
小鸟说:好,我最迟后天早上飞回家,一定不会把战火引到咱们老巢。
老鹰那边没再说什么,直接扣掉了电话。
卡诺维奇慢慢放下电话,看着高飞的眼里全是敌意:“你都听清楚了吧?”
高飞满意的点了点头:“我又不聋。”
卡诺维奇双手紧攥着,低声吼道:“那你还不赶紧把我的莎娃送回来?”
“我非常讨厌你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
高飞忽然翻脸,站起身说:“忽然不想和你继续合作了,你爱销毁不销毁那颗炸弹都随你的便,我也不会伤害你老婆孩子。好了,卡诺维奇先生,我们走了,祝你好运。”
高飞为了销毁那枚炸弹,不惜以卡诺维奇的老婆孩子来威胁他,现在人家答应他了,他却没兴趣了。
卡诺维奇愣住:“你、你什么意思?”
高飞走到门口,转身淡淡的说:“没什么意思,我觉得曝光要比销毁那颗炸弹更轻松,而且我也相信这个消息是美国最愿意看到的。”
“等等!”
下意识的,卡诺维奇喊住了高飞:“高先生,请等等——一切,都好商量!”
背靠在房门上,高飞冷笑:“有什么好商量的?本来我看你的人还算可以,出手救了你老婆,还想和你一起发大财,更为你们俄罗斯当局政府考虑到了颜面,这才没有直接给你们曝光。可谁知道你却不承情,以为是我在威胁你,这让我很失望,自尊心也很受伤。”
“我、我……”
被高飞这么当头棒喝后,卡诺维奇一下子清醒了,仔细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高飞完全可以采用最极端的方式,来威胁他,甚至威胁俄罗斯当局。
毕竟这件事有损俄罗斯超级大国风范,一旦曝光,将会被强大的国际舆论搞得焦头烂额,得不偿失。
想明白其中的厉害关系后,卡诺维奇彻底心服口服:“高先生,您刚才还说过,我们要一起发大财的。而且,您还答应我,要给我的好朋友看病,我希望咱们刚才的约定是有效的。”
“我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说话算话,这一点连你们的上帝都清楚。”
高飞马上就换成了一副笑脸,说:“刚才嘛,只是开个玩笑罢了——东儿,快点帮一下卡诺维奇先生,好朋友是不该出现当前这种尴尬局面的。”
在开始追查病毒炸弹后,莫邪征东就做了最坏的打算,哪怕是天大的困难,她也必须得把炸弹销毁,甚至都做好了随时牺牲的准备。
她这样做,倒不是为了怜惜世人将被天堂病毒所害,而是因为这是她的责任,遵守地下楼兰的祖制,绝不能让病毒跑出来害人,要不然死后也没脸去见列祖列宗。
可就因为高飞参与了此事,事情仿佛变得一下子简单了,最后竟然会是卡诺维奇哭着喊着的要自己销毁炸弹——这可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
说实在的,楼兰王很看不起高飞所用的手段。
这简直是个小人,好意思的拿人家老婆孩子来威胁。
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个结果却是最好的结果,可谓是兵不血刃,就达到了目的。
高飞在和卡诺维奇谈判期间,先不说他的谈判技巧,仅仅是他能那捏住卡诺维奇心理这一点,就证明这小子的智商相当高,绝对算得上是弹指之间,让敌人灰飞烟灭。
下策伐兵,上策伐谋,这可是大智慧的表现,楼兰王在自愧不如。
当然了,就算心里再怎么佩服高先生,楼兰王也不会表现出来,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随手抄起一些刀叉,以天女散花的手段打了出去。
“哎哟!”
那几个被踢昏过去的保镖,和卡诺维奇同时恢复了自由。
几个保镖马上就蹦了起来,正要做出御敌的姿势,卡诺维奇厉声喝道:“都出去,这儿没什么事!”
几个保镖楞住,为首的脑子转的还算快,马上就意识到问题解决了,也不敢再问什么,给同伴使了个眼色,捡起地上的枪械退了出去。
撵走保镖后,卡诺维奇才说:“高先生,我妻子她们……”
“我马上让她们回来,外面风大,小心感冒。”
高飞拨通眼镜的手机,笑呵呵的说了几句什么。
等康纳妮娃母女,和眼镜父女一起回到包厢内后,卡诺维奇才彻底的放下心来,寒暄了几句后,就提出了告辞。
告辞时,他和高飞约好明天一早,就会带他们一起,去莫斯科给他的好朋友看病。
对此,高飞是欣然答应。
目送卡诺维奇等人的车子离开后,高飞对眼镜使了个眼色,走到了台阶另外一侧,看了下不远处的克莱尔,低声说:“事情基本办好了。不过我觉得,克莱尔已经不适合再留在这儿了。你最好是问问她,最想去哪儿,我都可以给她安排。”
眼镜没有问克莱尔为什么不适合在留在俄罗斯,只知道高飞这样说肯定有道理的,稍微沉吟一下后回答:“其实她也不是非得留在俄罗斯,只是舍不得这儿刚认识的那些大学同学罢了。我看,可以把她安排在你们华夏的一流学府中,那样我随时都能照顾她。”
“这个简单,明天早上你给我个准信。”
高飞拍了拍眼镜的肩膀,抬头看了看黑压压的夜空:“天不早了,该找酒店休息了。明天,你和克莱尔一起走吧,这儿很顺利。”
“嗯,我会去冀南。”
眼镜很干脆的答应了一声,转身向女儿走去。
距离十月饭店不远处,就是一个五星级豪华酒店,高飞四个人也没叫车,沿着人行道说笑着向那边走去。
在经过一条小巷时,走在最后的楼兰王忽然说:“你们先走着,我去买点东西。”
不等高飞回答,她就转身走进了小巷内。
眼镜目光闪动,刚要说什么时,高飞拍了拍他肩膀:“好了,你先带克莱尔去订房间,我在这儿等她就行了。”
第796章 伤心小巷!
在最前面的高飞在经过小巷口时,就看到一个老头正从对面左拐走进去,现在天色还不算太晚,路上很多行人,他也没在意.
当楼兰王忽然停住说要去买点东西时,高飞意识到了什么,就让眼镜先走。
克莱尔就在身边,眼镜怕发生什么意外会伤害到她,再说只要有楼兰王在,好像就不会发生什么意外,所以他也没坚持什么,牵起女儿的手快步走向了酒店那边。
打发走了眼镜父女后,高飞再转身看去时,楼兰王已经不见了。
现在他明白了过来:那个老头很可能就是安归王‘变成’的,而且他在十月饭店门口认出安归王时,楼兰王也认出了她。
高飞能够识破安归王的真身,凭着是她身上那股子独特的体香,他不明白楼兰王是怎么发现她的,难道是直觉?
小巷内也有不少的行人,大部分还是喝多了的俄罗斯醉汉,手里拿着酒瓶子跌跌撞撞的,要不就向经过身边的异性吹口哨说着下流话,要不就高唱民歌,反正看起来很自在。
高飞却没有看到楼兰王,也没有看到那个老头,这才眨眼间的工夫,俩人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十月饭店周围的建筑,大部分都是上世纪一二十年代的古建筑,有的还是十九世纪的,小巷很窄,也很深,最多也就是供一辆汽车行过,两旁也没什么正规的街灯——总之,如果拍一部民国时期的电影,来这地方就可以了。
小巷并不是直通通的一根,走进五六十米远后,就出现了一个小十字路口,再往前走不远,又是一个十字路口,这一片的街道就像一个大蜘蛛网,密密麻麻的,外地人来这里面别说是找人了,自己没有迷失方向就不错了。
高飞无法肯定楼兰王去了哪根小巷道,只好加快脚步向深处走,每经过一个路口时,都会停下左右张望几眼,或者问个看起来还算清醒的行人,有没有看到一个老头和个瘦高个女人经过。
他问了好几个人,都说没见过,就在他左右看时,一个穿红色皮大衣的金发女郎说她看到过,去她身后的那条更窄的小巷中了,还热情的非要带高先生去找那俩人。
俄罗斯都市女郎的热情让高飞很感动,接连说了好几个思巴思吧(俄语是谢谢的意思)。
高飞跟着她快步走了几分钟后来到了一扇小门前,恰好看到一个男人从里面走出来,醉醺醺的一把搂住女郎,右手就伸进她衣服里,说着他好想骑在她身上威武之类的话。
都市女郎没有生气,只是咯咯娇笑着欲拒还迎,还问他今天有没有带足够的钱。
高飞这才知道,这俄罗斯女人原来是个暗娼,说带他来找楼兰王只是拉客的借口罢了,哭笑不得下也懒得和她一般见识,不顾她的娇声呼唤转身就走。
走了上百米后,高飞来到了一个小巷的十字路口,却发现这不是他进来时的那个路口了,前后左右的张望了一眼,顺势右拐走了下去,边走边埋怨楼兰王不佩戴手机,害他找不到人。
就像没头苍蝇那样在蜘蛛网似的小巷中转了足有半小时,高飞也没找到楼兰王,有些心烦的抬脚踢了下旁边的垃圾箱,本想回酒店的,却又放心不下,只好继续找下去。
楼兰王武功盖世,尤其是在这种无法展开大规模作战的小巷中,就算有几百人追捕她,结果肯定是全部死光光,唯独她活下来,所以高飞实在没必要担心她的安全。
高飞也不是担心她,而是担心另外一个人:安归王。
穆天涯死在高飞怀中时,他就发誓要铲平安归教,更要把安归王这个罪魁祸首斩为七八快去喂狗——可实际上,当他真正有机会面对安归王时,结果却是被人家悉心照料好多天,最后俩人还莫名发生了那种关系。
如果有人问高飞,还想不想杀了安归王为穆天涯报仇雪恨,他肯定会说想!
但如果真给他一个屠杀安归王的机会,他却不一定下得去手……连他自己也搞不懂,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但这种想法却真实存在着,要不然现在也不会为安归王的安全担心了。
“也许,我只想报答她在外蒙的救命之恩吧?等还了她那份人情,她的死活就和我无关了。”
给自己找了个理由后,高飞重重叹了口气,加快了前行的脚步。
也不知道又走了多久,当高飞来到一个更黑的小巷口时,老远就听到了沉重的奔跑脚步声,他立即贴在了墙上。
几秒钟后,一个有些踉跄的身影从很黑的小巷中奔出,左转恰好经过高飞身边。
这儿很黑,根本看不清人的面孔,高飞却嗅到了熟悉的檀香味道,想也没想就伸手一把拉住那人的肩膀,猛地向怀中一带,右手捂住了她的嘴巴。
受伤后匆忙逃命的安归王,只顾关注后面了,却没想到高飞会藏在这儿,猝不及防被他拽进了怀中,一惊之下屈肘正要向后撞去时,却听他说:“嘘,我是高飞!”
安归王向后捣出的动作,马上停顿,软软的靠在他怀里,哑声说道:“快,快走,她追上来了!”
“走,跟我来!”
高飞拉着安归王就向前跑,刚跑了没几米就听她发出了一声闷哼,扭头看去才发现她左脚好像不敢落地。
“你受伤了?”
“嗯,左脚被她踢脱臼了。”
安归王咬着牙的点头,正要再说什么时,高飞弯腰就把她横抱在怀中,发力向前狂奔。
向前跑一百多米,就是一个小路口,只要能在楼兰王出现之前及时转弯,相信就能躲过这一劫了。
被高飞横抱在怀中后,安归王下意识的双手搂住了他脖子,一双亮晶晶的眼眸看着他,有些发痴,还有些复杂,更多的却是一种从没有过的心安。
是那种一个孤独的旅人,在穷山恶水中跋涉半年后终于回到了家乡,躺在老母亲身边的那种心安,忍不住要闭上眼,美美的睡一觉。
高飞不知道安归王在看着他,只是拼力向前冲,终于跑到了小巷后,迅疾左转。
左转时,他急匆匆向后扫了一眼,随即松了口气:后面没人追来,看来楼兰王要想在这么复杂的环境下追上来,也不是太容易,要不然安归王受伤后也不能逃得掉。
高飞根本不知道,在他抱着安归王迅速左转时,一双明亮的眼睛就在那边小巷口,愣愣的看着他。
等他拐进小巷内后,那双眼眸的主人才慢慢走了出来,身材高挑,浑身散发着黑暗也遮不住的高贵,正是追杀安归王的楼兰王。
楼兰王并不像高飞那样,能从体香中认出安归王。
她能认出安归王,就因为安归王变成了一个老头。
如果安归王变成一个女人,哪怕是她本来的面目,楼兰王也肯定想不到会是她。
坏就坏在安归王变成老头,她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她的变脸神技冠绝天下,端的是变谁是谁,在变成一个老太太时,楼兰王只是对她起了疑心,却不敢肯定她就是安归王,她真不该再变成个老头的。
老头走路时,腰肢、臀部的扭摆曲度,会有年轻女人的神韵吗?
楼兰王那是什么眼神,什么观察力?
一个腰肢扭摆的很好看的老头,忽然出现在大街上后,别人也许没注意,但怎么可能会逃过楼兰王的眼睛。
更何况,楼兰王在停步告诉高飞说要买东西时,安归王就知道她已经露出马脚了,马上就开始风驰电掣的向小巷里奔逃。
楼兰王随即紧随其后。
也幸亏这一片老式建筑区域地形错综复杂,才能让安归王几次险之又险的逃过楼兰王的魔爪,泥鳅般的左跑右突,逃跑中几次变幻相貌——可没啥用处,她的相貌虽然能改变,可身上的衣服却不能换。
楼兰王就是死盯着她那身老头服装,紧追不舍。
经过大半个小时的追逐,安归王左脚脚腕被踢脱臼,幸亏她相当牙硬,强忍着疼痛依旧拼命奔逃,这才遇到了高飞。
其实,在高飞刚把安归王横抱在怀中时,楼兰王就已经追到了小巷口。
但她却没有追出来,只是愣愣的看着高飞抱着她向前跑了。
安归王明明是高飞的‘杀妻仇人’,楼兰王明明和他是一伙的,眼看今晚就能把安归王生擒活捉,他却救走了她。
这是为什么?
莫邪征东好像知道答案,她无法忘记在外蒙看到的那一幕,安归王骑在高飞身上,忘情的扭着……
楼兰王站在原处,也不知道愣了多久,才轻轻咬了下嘴唇,抬头看了眼天上的星辰,辨别了方向后径自转身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楼兰王没有受伤,如果要和三十个俄罗斯大汉对掐的话,她仍旧有绝对把握能在几分钟内,让那些人去上帝那儿喝茶去。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在走出这片小巷时,步伐却相当沉重,身心交瘁,有种尽快返回地下楼兰古城的寝宫,蒙头大睡一场的强烈愿望。
“她明明是你的敌人,你明明是我的驸马,可你为什么要帮她?为什么?就因为你和她之间有了那层关系吗?其实只要你愿意,她能给你的,我照样也能给你的……可是,你为什么从没有认真这样对待过我?”
一个喝醉了酒的俄罗斯醉汉,在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经过身边时,听到了她情不自禁的喃喃声,随即嘿嘿一笑,左手拿着酒瓶子,右手去抓她的肩膀:“美、美女,别伤心,他不稀罕你,我稀罕你,来……”
俄罗斯醉汉的话还没有说完,忽然就像风筝那样嗖的一声飞了出去,撞在旁边的街灯杆子上,接着吧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等他大骂着爬起来时,那个女人却已经不见了。
第797章 农夫和蛇!
娜塔莎今晚的运气一点也不好,全身上下只穿着一件红色皮衣在黑夜里站了大半个晚上,竟然没接到一个客人.
好不容易碰到个找人的家伙,把他连哄带骗的拉到门口了,那小子却又转身走了。
坏运气到这儿还不算完,本来相貌、身材各方面都不如她的莫尔尼娜,就在几分钟前被人包夜了,不大的房间内只剩下她一个人。
“唉,今天是最后一天了,也不知道黑鬼头要怎么折磨我。”
娜塔莎坐在窗铺上,右脚放在窗沿上,用手揉着被冻的发青的小腿,低低叹了口气,想到黑鬼头那凶神恶煞的模样后,又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
黑鬼头,是这片老区域的老大,掌控着所有的黄赌毒生意,娜塔莎和莫尔尼娜俩人,只是其中的一份子而已,每个月需要上缴三千美金,才能躲过折磨,才有可能攒点存款,希望能赎身。
这间房子里有两个窗铺,中间是一道布帘,这就是她和莫尔尼娜的‘工作场所’。
平时她们来客人后,只要把布帘一拉,就万事大吉了,根本不在意那边会不会听到——也许,客人们兴趣来了时,还会让她们俩人一起伺候呢,那样也多了些收入。
莫尔尼娜这个月的运气非常好,早在两天前就上缴了三千美金,今晚被包夜外出又是最低两百美金,下个月的任务又轻松了很多。
今晚,可娜塔莎到现在为止,手中才不到两千美金。
“希望黑鬼头今晚能玩的高兴,忘记了拿钱……”
娜塔莎刚念叨到这儿,房门就被人一脚跺开,两个身高马大的男人从外面晃着膀子走了进来,正是黑鬼头和他的跟班。
黑鬼头并不是黑人,而是一个白人,相貌还很清秀,和‘黑’字没啥关系。
他之所以叫黑鬼头,那是因为他心黑,手黑,连鬼都怕他尊他为头儿。
看到黑鬼头进来后,娜塔莎心中大惊,赶紧抬脚下地却没站稳,一下子摔倒了。
不等她爬起来,跟班就跳过来一把采住了她头发,拎小鸡似的拎了起来,狞笑着问:“娜塔莎,今晚可是交款的日子了,你可千万别说你还没有赚够!”
娜塔莎疼的泪水都淌下来了,却不敢哭泣只是哀求:“霍夫,麻烦你跟老板说说,再宽限几天吧,我、我还没有……”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霍夫抬手就抽在了她嘴巴上,恶狠狠的骂道:“臭表子,上个月就宽限过你了,你特么的还不知足?钱呢,拿出来!”
“送、松开我,我去给你拿、拿钱!”
娜塔莎泪水横流,却仍然不敢哭出声,甚至还得笑。
黑鬼头最讨厌的就是女人哭了,几个月前就因为一个姐妹被折磨的受不了哭出声,被他按在水缸里活活淹死了。
“快去拿!”
霍夫抬脚跺在了娜塔莎的腿上,把她踢了个滚后却看也没看一眼,拿起窗上的枕头放在窗沿上,一脸谄媚的笑着对黑鬼头说:“老板,请坐下。”
嘴里喷着酒气的黑鬼头,打了个酒嗝坐了下来。
片刻后,浑身瑟瑟发抖的娜塔莎,从角落箱子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了霍夫。
霍夫打开抓起纸币粗粗点了一遍,报告黑鬼头:“老板,一千八百七。”
“哼,臭表子。”
黑鬼头冷哼一声,右手食指勾起说:“娜塔莎,你过来。”
“老、老板。”
娜塔莎被吓得牙齿咯咯大响,哆哆嗦嗦的走了过来,刚说出这几个字,黑鬼头劈手就是一拳,重重击打在了她心口。
娜塔莎惨叫一声,跪倒在了黑鬼头的双膝之间。
“抬起头来!”
黑鬼头大喝一声。
娜塔莎哭着抬起头,黑鬼头劈手就开始抽她嘴巴:“你特么的,才这点钱,老子养着你做什么啊,你怎么不去死!”
娜塔莎根本不敢哭出声,只是哀求:“老板,饶了我吧,老板……”
“我饶了你,那你怎么不给我挣钱!”
黑鬼头又是一记凶狠的耳光,把娜塔莎直接抽倒在了地上,一脚踏在她脖子上正要接过霍夫递过来的皮鞭时,忽然就听到有人在门口说:“放开她。”
——听着高飞有力的心跳,安归王眼中痴迷的色彩越来越浓,真想就这样被他抱着跑一辈子,永远都不要停下。
不过她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楼兰王随时都能出现。
她使出了浑身的解数,才勉强支撑到了现在,如果不是遇到高飞的话,相信她已经遭到楼兰王的毒手了。
慢慢的,她闭上了双眸,能听得出高飞的呼吸越来越沉重,速度越来越慢了。
抱着个人亡命的跑,是个大体力活,高飞就算身体再健壮,也不可能支持太久的。
更何况,他真怕被楼兰王追到。
他怕楼兰王追到,倒不是怕楼兰王会对他也下手,而是不敢让人看到是他救走了安归王,救走了他的杀妻仇人。
“他已经支持不了多久了,说不定那个鬼女人此时就在后面看着我们,时刻准备着等他筋疲力尽把我放下后,才会露面掳走我。我该怎么才能躲过这一劫?”
安归王心里这样想着,又睁开眼看着高飞的下巴,心中慢慢浮上一个念头:看来唯有把他挟持为人质,才能逼迫那个鬼女人——对,就这样做,如果她还不放过我,那大家一起死好了,黄泉路上不寂寞!
安归王暗中咬了下牙关,右手装做无力的从高飞脖子里滑落,搭在了腰间。
她腰里,藏着一把锋利的峨嵋刺,刺穿人体就像筷子插透豆腐。
也不知道为什么,当安归王想到这个主意后,对楼兰王的恐惧忽然一闪而过,甚至还盼着她快点出现……那样,她就会毫不犹豫的一刺,刺进高飞的腰眼!
安归王敢肯定,她格杀高飞后,楼兰王肯定会毫不留情的干掉她!
但那有什么呢?
和高飞一起死,本来就是她现在所渴望的。
至于她死后,安归教的大业谁来完成——死人,还会在乎这些吗?
右手慢慢莫到了腰间的峨嵋刺柄,安归王的心跳加剧,仿佛看到了高飞血溅当场的一幕,同时也感觉很好笑:呵呵,我就是《农夫和蛇》中的那条蛇吧?农夫救了蛇,却被蛇咬死了。嗯,唯一不同的是,我这条蛇会和农夫一起去死。
“放开她。”
就在安归王想到这儿时,高飞忽然停住了脚步,喊出了这三个字。
下意识的,安归王扭头看去,就看到在一盏昏黄的灯泡下,两个俄罗斯大汉正在欺负一个女人。
“你是谁?来照顾娜塔莎生意的吗?”
霍夫看到高飞的第一反应,就以为他是娜塔莎的客人。
不过他有些奇怪,这家伙怀里为什么还抱着个穿着男人衣服的女人?
接着,霍夫的眼珠子就是一直:高飞怀中的女人,太美了,他一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美的女人!
如果这女人肯跟着老板干,老板肯定舍不得让她去接客,就让她专门来伺候兄弟们好了——哦,不,老板也不会舍得让她伺候兄弟们的,会自己享用。
麻痹的,这么漂亮的女人,为什么要留给老板用?
我能不能暗算黑鬼头,然后和这个女人远走高飞?
霍夫心中想着这些时,高飞已经抱着安归王走进了屋子里,来到了黑鬼头面前。
黑鬼头很听话,放开了娜塔莎,用力吞了口吐沫,指着他怀中的安归王喘着粗气说:“这个女人,我要了,你滚蛋!”
黑鬼头就是这一片区域的老大,只要他看上的女人,就没一个能逃得过。
不过他在这儿纵横这么多年了,却从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就算穿着一身不伦不类的老头服装,那股子勾人魂魄的魅力,就算把他手下所有女人加起来也比不上的。
黑鬼头只顾盯着安归王眼珠子发傻了,却没看到高飞嘴角带起的冷笑:“哦,你要她啊,好吧,那就把她给你吧。”
说着,高飞松开了安归王,让她自己右脚站在了地上。
高飞这样软弱,配合,丝毫没有引起黑鬼头俩人的注意,在他们看来,高飞如果敢违逆老板的意思才是怪事呢。
安归王右脚落地后,马上就顺势坐在了窗沿上,抬头飞快的看了眼黑鬼头,娇柔软弱的楚楚可怜样子,让黑老板心中一荡,浑不知一只脚已经踏进了鬼门关。
“小子,算你识趣,拿着这些钱,滚蛋吧!”
黑鬼头把娜塔莎交上来的那些钱,随手砸在高飞怀中,伸手就去搂安归王的脖子,吃吃笑道:“美女,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高飞能够主动上门送上漂亮女人,黑鬼头很高兴,要不然也不会给他赏钱。
高飞其实不喜欢杀人,但也不会阻止某些人自己找死,抬手接住黑鬼头砸过来的钞票,抱着膀子倚在了门框上。
“是吗?你真能保护我吗?”
安归王抬起左手,欲拒还迎的挡住了黑鬼头的胳膊,轻咬着唇儿飞了个媚眼:“可我不相信啊。咦,你的笑容怎么这么难看呢,嘴角还不住的抽啊抽的——啊,你心口怎么会有鲜血淌出来呢?”
“什么?”
站在黑鬼头后面,目不转睛看着安归王的霍夫,听她轻叫了一声后,有些纳闷的走过去,还没有看清老板哪儿淌血,就觉得咽喉一疼!
一把泛着青色光芒的短刺,毒蛇吐信般的刺穿了他咽喉。
霍夫下意识的双手去捂,捂住了激射而出的鲜血,却没有捂住急速流逝的生命,喉头里发着嗬嗬的嘶响,慢慢跪倒在了地上。
随后,心脏被刺穿的黑鬼头,软软砸在了他身上。
刚才两个在娜塔莎面前,还天神一般存在的好汉,眨眼间的工夫就去见上帝了。
“好汉,你这样怎么能保护我哟。”
安归王吃吃笑着,右脚一挑,把黑鬼头的尸体挑到了一旁,看向了娜塔莎。
第798章 别逼我动手!
安归王在吃吃的笑着,可她的双眼里却没有丝毫笑意,就像万年的冰霜,闪着骇人的光芒.
亲眼看到不可一世的黑鬼头和霍夫,就这样被杀死后,娜塔莎肯定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直到安归王看过来,被她眼中那两把‘刀子’给扫过后,才蓦然清醒过来,随即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爬起来就向门口冲去。
为了自身安全,安归王不介意多杀个可怜的暗娼,右脚一抬就把娜塔莎绊倒在地,右手一甩,峨嵋刺就要飞向娜塔莎后心时,高飞及时说话了:“慢点!”
安归王右手顿了空中,扭头向他飞了个媚眼儿,笑吟吟的问道:“怎么,你是可怜她呢,还是看中了她?”
高飞微微皱眉,淡淡的说:“是,我看中了她。”
安归王一呆,随即明白过来:高飞不想她滥杀无辜。
“哼。”
冷哼声中,安归王右手一翻,峨嵋刺消失,还有脸色的笑容:“你这个人最大的弱点,就是太心软。你应该明白,让她活着,我们的危险就会增大一分。”
高飞冷冷的说:“是你一个人的危险,不是我们两个人。”
娜塔莎这时候也认出高飞,就是不久前她拉来的那个客人了,更意识到自己今晚能不能活下去,那就全靠高飞了,赶紧连滚带爬的爬到他脚下,双手抱住他的腿子,呜咽出声:“求求你,放过我,无论你让我做什么!”
“别怕,没事了。”
高飞瞅了瞅地上那两具尸体,又看了看屋子里问道:“你和谁在这儿住?”
“莫尔尼娜,哦,那是我的一个同行,我们一起住这间屋子的。”
娜塔莎看到生的希望后,也不敢再哭了,赶紧擦了把泪水解释道:“今晚她被人包夜了,明天才会回来——这两个人,是我们老板和跟班。”
随口嗯了声后,高飞把黑鬼头扔给他的前递给娜塔莎:“拿着这些钱走吧,我先暂时借用你房间一下。”
娜塔莎连声道谢,接过钱爬起来就向外走,走到门口后却又站住,转身可怜兮兮的望着高飞。
“怎么了?”
“我、我无处可去,我老家在黑海边上,晚上没有飞那边的航班。”
原来,在这片区域被迫干暗娼的这些妇女,都是在来圣彼得堡旅游、访友或者出差时,被黑鬼头暗中绑来逼着接客的。
高飞刚要说那你去酒店啊,等天亮后再走时,才发现娜塔莎此时就穿着一身薄内衣,冻得哆哆嗦嗦的,她的大衣就被安归王坐在皮股下面呢。
“算了,你去那边窗上吧,反正等会儿我们就会离开。”
高飞想了想,指了指另外一张窗。
娜塔莎其实很想离开这儿,她真怕安归王杀了她,更何况屋子里还有两个死人。
可现在她真不知道去哪儿,她的身份证、护照等东西,都在黑鬼头那儿,就算这时候出去了,也无法在酒店住下,所以真能暂时留下来,心里默念着上帝保佑,关上房门,拉上中间那道布帘,爬上了莫尔尼娜的窗,用被子把自己紧紧裹了起来,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你倒是越来越心善了。”
安归王瞥了眼横在面前的布帘子,慢慢抬起了左脚,开始脱男式半高黑靴子。
她在脱鞋时,眉头微微皱了下。
“我来吧。”
看出安归王手上动作停住后,高飞就知道她脚上有些严重,坐在她身边抓过她的左脚:“是断了,还是崴了?”
“你的才断了呢。”
安归王冷哼一声,低声骂道:“是被那个鬼女人给踢得,要不是我躲避及时,还有可能真断了——哎,对了,你和她是一伙的,你为什么要救我呢?”
在安归王说话时,高飞已经慢慢除掉了她的靴子,揪下了袜子,露出了一只白生生的脚丫。
安归王的脚丫很美很精致,就像一件艺术品,五根脚趾微微扣着,好像卧蚕那样可爱,脚趾甲是泛着健康的红色,皮肤滑腻就像凝脂。
幸亏高飞没有恋足癖,要不然看到这样美的一只脚后,说不定就会捧起来亲吻一番了。
但饶是这样,在看到这只脚后,他心里还是荡了一下。
安归王发现了他脸上的异常,下意识的向回一缩,却触动了被踢伤的脚踝,忍不住轻哼了声。
高飞这才回过神来,看向她的脚踝处:“乱动什么,接不上以后要是变成瘸子,可别怪我。”
脚踝已经肿胀了起来,透着微黑的红色,侧面明显的高出了一块,看来就是脱臼后的骨头了,也不知道安归王为什么这样硬气,伤成这样了还能坚持跑路,真是了不起。
“我变成瘸子,不怪你怪谁啊,谁让你这么晚才来救我的,哼。”
安归王就像个小女孩似的,娇嗔着说出这句话后,才意识到了什么,俏脸微微一红,眼里浮上恶作剧的神色:“怎么样,我脚丫很好看吧?”
高飞实话实说:“嗯,是很好看,最起码比猪蹄好看。”
安归王没在意他的冷嘲热讽,腻腻的说:“那你想不想亲亲它?”
高飞嗤笑一声:“其实我更喜欢吃了它,如果加上酱油、大料等东西慢火炖一个小时的话。”
“暴殄天物。”
安归王低低骂了声,忽然又问:“我的脚漂亮,还是她的脚漂亮?”
“她是谁?”
“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是楼兰王吗?”
高飞想了想:“我没看过她的脚。”
当初在地下楼兰古城时,莫邪征东倒是在高飞面前脱光光过,不过当时高先生只顾看人家身材了,还真没有注意到她的脚。
安归王的声音充满了慵懒:“撒谎了是吧?”
“爱信就信,不信拉到。”
高飞说到最后这个字时,双手忽然猛地用力。
随着咔吧一声轻响,和安归王的一声闷哼,脚踝复位。
“好了,问题不大,静养片刻就能复原的。”
高飞拍了拍手,站起身说:“她没追来,看来是找不到这儿了,你也算安全了。好了,我得回去了,还有事。”
安归王慢慢活动着左脚,眼神黯淡了下来,淡淡的问:“你就这样走了?”
不等高飞回答,她又说:“你就这样讨厌我吗?”
高飞停步转身,看着她说:“我要是真讨厌你的话,就不会救你了。”
安归王忽然又笑了,一双媚眼弯成了月牙:“那你说说,你为什么要救我?”
高飞马上回答:“上次在外蒙时,你曾经救过我一次,这次算是回报了。以后,咱们俩人就谁也不欠谁的了。还有,你最好天亮后就离开俄罗斯,我已经猜出你来这儿是做什么了。”
安归王紧紧抿了下嘴角,还是笑眯眯的,可笑容却僵硬了很多:“你猜出来那又怎么样?不错,我来这儿就是为了那东西来的,我必须得到它……想我走?呵呵,你以为你还了我的人情,这样一句轻飘飘的话,就能让我走?”
“你不走,那我们就是敌人。”
高飞身子微微一弯,右手抬起时已经拿出了金蛇怪剑,剑尖指着安归王的心口方向,冷声说道:“别逼我动手。”
“你以为你是我对手?”
安归王就像没看到剑尖那样,没有穿上鞋袜的脚丫,就在窗沿上一荡一荡的,好像一截嫩耦,淡淡的说:“你刚才也说了,咱们之间的账也清了,谁也不欠谁的了,你敢再拿东西指着我,小心我和你翻脸。”
高飞是个骄傲的人,自尊心很强,但他也算是个很狼的人,安归王的话让他有些受不了,却是实话,他的确不是人家的对手,假如此时动手的话,吃瘪的肯定是他。
高飞有种预感,就算他和安归王翻脸了,这女人也不会杀他。
至于为什么,他搞不懂,因为他就是这样想的,哪怕以后等到干掉她的机会,他下不去手。
难道,我已经很在乎她了?
看着安归王那只微微晃动的脚丫,高飞腮帮子鼓了鼓,随即否认:怎么可能呢,我刚才救她只是还她的账,我以后舍不得杀她,只是觉得她和莫邪征东一样,都是那种外表强大,实际上却很可怜的女人。
安归王眼角瞅着高飞,一会儿咬牙,一会儿又露出温和笑容,好像个傻子似的,就猜到他是什么心情了,抿嘴微微翘起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这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也是唯一的男人,她不会因为他而改变那些要做的事,但绝不会伤害他。
两人之间敌对却又亲密的复杂感情,安归王同样也能感觉得到,尤其是刚才被他抱在怀里时的那种心安,更是她此前没有感受过的,那么让她留恋,真想抛下一切,不管他愿不愿意都把他带走,远离这个纷扰的红尘。
时间仿佛静止了,就像高飞点在安归王心口的剑尖。
就在安归王胡思乱想时,高飞终于有所动作了,把金蛇怪剑抛在了她身边的窗上,转身就向门口走去。
安归王下意识的看向那把宝剑,先是一愣随即醒悟了过来。
如果宝剑也算是一个男女之间定情物的话,那么这把金蛇怪剑就是安归王和高飞俩人的定情物。
当初俩人第一次见面时,她用这把剑刺伤了他,后来却又在外蒙时主动送给了高飞,他也始终带在身边。
现在,他却把金蛇怪剑留下了,这就证明他在用这种方式告诉她:从此之后,我们之间再也没有丝毫牵扯!
安归王的脸猛地白了一下,低声喝道:“你什么意思?”
高飞没有回答,伸手打开了房门。
他想表达的意思已经够明显了,没必要再解释什么。
只要他跨出这个门,等下次俩人再见面后就是敌人了。
“高飞,你给我回来!”
安归王腾地一声下了窗,刚要追上去却忽然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身子软软的躺在了窗上,雄口剧烈起伏了起来,身子缩成了一团。
第799章 心已死!
高飞左脚跨出房门时,听到了安归王传来的闷哼声,下意识的扭头看去,就看到她躺在了窗上,身子缩成了一团,就像犯了羊癫疯那样,不住的抽搐.
他在决定扔下金蛇怪剑时,就已经打定主意要把和安归王之间的复杂感情一刀斩断,大家以后‘专心致志’的做敌人,再不留情。
高飞以为他可以取舍得下,可在看到安归王忽然这样后,却想都没有想转身一个箭步就跳到了窗前,伸手去去扶她:“你怎么了?”
话音未落,高飞即将碰到安归王的右手,飞快的缩了回来,冷笑道:“哼哼,别和我玩这种小把戏了,你以为我会上当吗?”
安归王没有说什么,确切的是她根本说不出任何话,一张脸煞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紧闭着双眸和嘴唇,却能听到她咬牙时发出的咯咯声。
高飞攥了下拳头:“装,你就继续给我装。有意思吗,堂堂的安归王,用这种小手段来博取被人的同情,我都替你害羞。”
安归王猛地睁开眼,涣散的眼神中全是痛苦,颤声骂道:“滚、滚——你给我滚,谁让你回来的!”
“哟,原来不是装的,真犯病了,是羊癫疯吗?”
高飞吓了一跳,赶紧把她扶了起来,安归王恶狠狠的推开他:“走,你走,我不用你管!”
高飞被推了个踉跄,差点被脚底下那两具尸体绊倒,刚要发火,看在安归王又虾米似的让在那儿直抽抽后,只能忍了:“喂,你到底怎么了?”
安归王提出一脚,踹在了他大胯上,算是回答了他。
“草,你以为老子稀罕管你呢,死了活该!”
高飞真烦了,抬脚就快步走出了房间,左转就向巷口走去,刚走了没几步,就听到有强压着痛苦的申银声传了出来。
“唉,这臭女人是生我气,才不愿意让我管她的。”
高飞叹了口气,只好转身再次走进屋子里,随手带上了房门。
他已经决心要和安归王翻脸了,只是却无法眼睁睁看着她遭受某种痛苦折磨时,能无动于衷,快步走了过去,伸手去拉她:“你到底怎么了……”
高飞的手刚碰到安归王胳膊,她却忽然抓住他手腕,猛地向下一拉——高飞就趴在了她身上。
不等高飞反应过来,刚才看起来好像随时都会两脚一蹬的安归王,抱住他翻了个把他压在了身下,低头就吻住了他的嘴唇。
四片嘴唇相吻时,高飞再看向安归王,她眼里只有得意,还有浓浓的情域,哪有半点痛苦的意思?
原来你在骗我!
臭女人,我饶不了你!
高飞勃然大怒,张嘴刚要大骂,安归王的香舌就像一条小蛇那样,灵巧的钻进了他嘴里,一只手也迅速的伸向了他俩腿间————一般女人在害怕时,总是习惯性的用被子捂住脑袋,仿佛这样就能躲过危险,娜塔莎也是这样,躺在窗上后就用被子捂住了脑袋,大气也不敢出一口,只盼着天快点亮了,她也好离开这儿。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仿佛听到了争吵声,也听到了开门声,随后、随后她好像又听到了最为熟悉的声音。
这种声音,是她在‘工作’时才会发出的声音。
不过那个女人的声音要比她声音好听许多,也婉转很多,仿佛带有某种魔力,能让人在不知不觉间就能陷入疯狂。
他们在做那种事,守着地上两个死人?
娜塔莎被那种声音闹得心烦意乱,浑身燥热,忍不住用手指把被子勾开了一道缝,声音更加清晰了。
她没有听错,那种声音就是她百般讨好顾客时,才会发出的声音。
她很想看看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漂亮女人,在和男人做那种事时,会是一副什么样子,不过中间却隔着一道布帘,她也没胆子掀起布帘去偷看,只能再次把自己捂紧了。
那个漂亮女人发出的声音,不但让男人受不了,娜塔莎这种职业人在听了后,同样也受不了。
——楼兰王静静的站在窗前,望着东方已经开始发白的天际。
整个晚上都快要过去了,高飞也没有来酒店。
他去哪儿了,又是做什么去了,楼兰王不想去想,在亲眼看到高飞救走安归王时,她就明白了什么:他对安归王,要好过对她。
“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我在你心里,还不如她?”
“论相貌,我要比她漂亮,论功夫,三个安归王也不是我的对手,论关心你的程度——当初在得知你被陷在外蒙地下时,我可是几天不眠不休的寻找你下落。”
“可是,你为什么还是放不下安归王?”
几乎是一个晚上,楼兰王都在想这几个问题,直到东边的天际出现朝霞时,也没想明白,慢慢吐出了一口长气,盘腿坐在了窗前的地板上。
她没有想出这个问题的答案,却下了一个决断:等销毁那枚生化炸弹后,她就会回到地下楼兰,到死也不会出来,不会再见他一面。
她让他给她当驸马,只是一个世人不知道的笑话,吹阵风就过去了。
心已死。
想明白这个道理后,楼兰王的心忽然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很快就进入了忘我的境界。
帮、帮帮,几声轻微的敲门声响惊醒了她,身子一长就从地上站了起来:“谁?”
“是我,克莱尔。莫姑姑,你起来了吗?”
“哦——你先等等。”
楼兰王来到门后刚要开门,却又转身走进了洗手间。
站在壁镜前,楼兰王望着里面那张面色焦黄的脸,狠狠的咬了下嘴唇。
那张脸上,有了明显的水渍,散发出腥臭的味道。
愣愣的看了片刻,楼兰王用毛巾塞住面盆下面的小孔,从身上掏出一包细盐撒在了里面,又打开水龙头放上了水。
高飞曾经说过,抹在脸上的姜汁,只要用盐水就能洗去,所以她随身都携带着一袋细盐,准备随时洗掉那些可恶的姜汁。
普通人用姜汁搓在脸上,最多也就是感觉一点点的不舒服。
但楼兰王特殊的体质,决定她不能沾上生姜,如果误服了生姜,就会出现很厉害的食物中毒现象,皮肤表层抹上姜汁,就会过敏,时间一长就会溃烂,流出带有腥臭气息的液体。
高飞几次嗅到的那种腥臭味道,就是来自楼兰王的脸上。
当初在英国伦敦西曼大酒店内,高飞‘嫌’她长的太漂亮,要用生姜汁给她易容时,楼兰王的第一反应就是拒绝。
不过在高飞的手碰到她脸上,那种情不自禁的轻柔动作,让她感受到了一种从没有过的被关怀感,最终鬼使神差般的任由高飞在她脸上涂抹了生姜汁。
楼兰王脸上在涂上生姜汁后不长时间,就发生了过敏症状,尤其是来到俄罗斯后,脸上开始向外渗那种带有腥臭气息的水渍。
莫邪征东美若仙人,比任何女孩子都珍惜自己的容颜,别说脸上会向外淌这种黄水了,就是抹上一丝烟灰她也会赶紧处理的。
可她却没有洗掉生姜汁,很固执,以至于皮肤过敏更加的厉害。
楼兰王没有制止自己的面部皮肤过敏,并不是说她嫌弃自己那张脸太漂亮,而是因为——舍不得。
她舍不得洗掉高飞亲手给她涂上的东西,或者干脆说,她怕洗去高飞轻揉她脸庞时的那种身心颤栗的感觉。
她高高在上,从没有哪一个人能像高飞那样,就像欣赏一件世间最珍贵的瓷器那样,轻轻抚摩过她的脸。
那种感觉,让她深深感受到了高飞对她的迷恋。
也许,高飞只是迷恋她仙子一般的外表吧?
不过这有什么呢,高高在上的楼兰王已经孤独太久,哪怕高飞只是迷恋她漂亮的外表,这对她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为此她愿意付出任何代价,何况小小的皮肤过敏呢?
所以楼兰王一直没有舍得洗掉脸上的姜汁,就因为那是高飞给她抹上去的。
女人从来都是一种无法琢磨的生灵,为了一种被安抚的感觉,宁可牺牲容颜。
这,算不上是痴情?
楼兰王不知道,高飞更不知道。
现在高飞还没有回来,昨晚他和安归王呆在一起,楼兰王在窗前傻傻的站了一整夜,窗外寒冷的天气不但让玻璃上结满了冰花,也冻裂了她那颗脆弱的心。
莫邪征东的心已经碎了,也就没必要再为了保留那种被安抚的温柔感觉,而任由自己皮肤恶化下去。
那个男人,已经不值得她做出任何的牺牲。
楼兰王呆望着镜子中的自己,一动不动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敲门声再次响起时,双手捧起一捧盐水,狠狠撩在了自己脸上。
盐水具有消炎效果,在碰到化脓的皮肤时会有种针扎的痛感。
楼兰王当然不介意这点痛楚,依着她坚强的神经,别说是针扎了,就算拿刀子割下她身上一块肉来,恐怕她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可是,当盐水被她狠狠撩在脸上,那种针扎的痛楚传来时,她的身子为什么猛地一颤,喉间发出了一声好像受伤野兽才会发出的低哼?
也许她洗的不是姜汁,而是把盐水当做刀子,在生生刮掉心中那层某人的温柔吧?
盐水不愧是姜汁的克星,几捧冷水撩上去用双手一搓,焦黄的颜色就逐渐消失,露出了楼兰王那有些莹白的雪肤。
低着头,用双手狠狠在脸上洗了十几下后,楼兰王抬起头再次看向镜子里。
镜子里那个面色焦黄,还有个大黑痣的脸不见了,换成了一张冷艳绝伦的俊脸……
只是,在这张本来没有丝毫瑕疵的脸上,却有无数个小红点,就像昨晚天上的星星那样,看上去让人感觉不到它的美,只有一种暴殄天物的可惜。
“呵呵,其实这样子也很不错的。”
看着那张脸,楼兰王笑了笑时,外面房门传来砰的一声大响。
第800章 你不再是我的驸马!
越是漂亮的女人就越看重自己的脸蛋,甚至重过自己的生命,楼兰王也是这样.
身为中医圣手,她要想治疗自己脸上这些过敏的小红点,那绝对是易如反掌,只需涂抹几次她自己配制的化妆品,脸面肌肤就会重新恢复它的吹弹可破。
可她却不想治,她要让这些小红点始终呆在脸上,直到她化为一颗修罗胆。
她毁掉自己的绝世容颜,当做是她对凡人动情的最严厉惩罚。
所以她对自己的样子很满意,在笑了笑时,外面房门传来砰的一声大响。
有人用脚踹开了房门。
就像没听到那样,楼兰王依旧慢条斯理的做自己的事,拿起毛巾开始擦脸。
“那个谁,东儿,你在哪儿?”
门外传来高飞的声音,胆敢用脚踹开楼兰王房门的人,普天下好像只有这家伙了。
天亮后才回到酒店的高飞,和眼镜在酒店餐厅内等了半天也没看到楼兰王出现,就让克莱尔来敲门让她下去吃饭,卡诺维奇快要来了,还要去销毁生化炸弹呢。
克莱尔在门外等了十几分钟,也没看到楼兰王开门,只好回去告诉了高飞。
高飞当然不会担心莫邪征东会发生意外,只是——他却担心楼兰王会不会又去偷偷找安归王了?
于是他才来到楼兰王的客房,敲了几下门没有等到有人开门后,索性一脚踹开门走了进来。
套间的房门的是开着的,站在客房中就能看到里面没人。
难道她真去找安归王了?
高飞有些担心,拿出手机正要打给安归王时,洗手间的门开了,楼兰王从里面走了出来。
看到她后,高飞心里才松了口气,不满的问道:“嗨,你搞什么呢搞?克莱尔给你叫门叫了那么久你也不开,我还以为你死了——咦,你的脸怎么了?”
楼兰王抬手把柔顺的淡金色长发盘在脑后,淡淡的说:“你最多再等个四五年,我就会死的。”
“咳,我不是那意思,就是口头语。”
高飞干咳了声,看着她的脸皱眉说:“问你了,你的脸怎么了,这么难看。”
楼兰王没有吭声,快步走进卧室,穿上了一件风衣走出来时,头上已经戴上了一顶灰色毛线帽子,嘴上也捂上了大口罩,几乎把整张脸都遮住了,垂着眼帘就向门口走。
“等等。”
高飞抢步上前,一把拉住她的胳膊:“你没听到我说话,问你的脸怎么了呢!”
楼兰王霍然扭头,摘下了脸上的口罩。
她这个突然动作,吓得高飞向后退了一步,真要说什么就听楼兰王语气阴森的说:“我的脸怎么了,难道你看不出?”
高飞一瞪眼,骂道:“有病啊你,我当然看到你脸上很多小红点了,我就问这些小红点是怎么回事!”
楼兰王冷冷的回答:“皮肤过敏。”
“皮肤过敏?”
高飞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这样啊,我说昨天之前我怎么在你身上闻到一股子腥臭味呢,原来是你脸上散出来的。啧,啧啧,真是可惜,这么一千娇百媚的大美人儿,竟然也会皮肤过敏,真是可惜,可悲,可叹。那个啥,你不是很会看病吗,干啥不搞点药膏抹一下?”
就像一个碎嘴女人,高飞唧唧歪歪的:“你可别这样子就出去。你皮肤过敏很吓人不是你的错,可你要是这样子出去吓人就是你的错了。快点,赶紧搞点药膏抹上。”
楼兰王冷冷盯着高飞,等他唧歪完了后才垂下眼帘说道:“我喜欢我现在的样子,你要是不喜欢那就分开走。”
“放屁,鬼才相信你会喜欢你这幅鬼样子,呸。”
高飞呸了一声,正要再说时,却又忽然想到了什么,猛地一拍脑门:“啊,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你?”
“生姜汁!”
高飞说道:“你皮肤过敏,是因为我给你脸上涂了生姜汁,对不对?”
楼兰王没吭声,现在她最不愿意听高飞说话了,如果她真能狠下心来,真想让这家伙变成死人,再也无法说话。
“生姜汁并不适合所有人的皮肤,就像有人会对花粉过敏那样。”
高飞又开始说脏话了:“么的,你应该早就知道,你的皮肤对生姜汁过敏了吧,你……”
楼兰王忽然用一声尖叫,打断了他的话:“是,我早就知道我的皮肤对生姜汁过敏了,可我愿意,你管得着吗你!?”
“你鬼叫个屁啊你!”
高飞被楼兰王这声突兀的尖叫给吓了一跳,梗起脖子瞪眼吼道:“既然你早就知道,那当初我在给你抹生姜汁时,你特么的为啥不告诉我?你傻啊,还是脑残了?”
莫邪征东牙齿咬得咯咯响,双眸中也好像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她也是女人,她也希望自己的一番良苦用心,能够被自己在乎的男人所能理解。
可高某人当前这态度——是理解人吗?
她为了享受他带给她的片刻真情流露,不惜发出容颜被毁掉的代价,可让人瞧瞧,这家伙都说了些什么啊?
他怎么没有被雷劈死呢!
依着楼兰王的骄傲,她当然不会告诉高飞说,她宁愿这样做就是为了贪图他片刻的温柔,打死她都不会说,因为她是骄傲的楼兰王!
上帝好像也看不下去了,被高某人的愚蠢给气疯了,抬手就在他脑子里打了一记霹雳。
然后,高先生脑海中忽然有一道亮光闪过,猛地想到当初他给她易容时,双手摩梭着她的脸,升起的那种感觉了。
原来,她没有反对,只是因为和我一样,很珍惜当时罢了——想通了这点后,高飞眼里的怒气慢慢消散,换上了愧疚,柔声道歉:“哦,这事儿都怪我,是我没有考虑到,那个啥,你总有办法能治好这些小红点吧?”
楼兰王淡淡的回答:“没有。”
“我不相信。”
“你爱信不信,不信拉倒。”
“你肯定能治好,康纳妮娃那么古怪的病你都治好了,怎么可能治不好你自己的脸?你可是大神医。”
“我喜欢我现在这样子,行不行?”
楼兰王有些不耐烦,说着就迈步走向门口。
高飞伸手拦住了她:“可我不喜欢。”
楼兰王冷冷横了他一眼,语气古怪的问道:“你喜欢不喜欢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别忘了我可是你的驸马!”
高飞辣气壮的回答。
楼兰王紧接着追问:“你既然承认是我的驸马,那你告诉我,你昨晚都去做什么了?”
“我——”
高飞张口结舌,不知以对。
楼兰王双肩微微一耸,冷笑:“你以前是,但从昨彤后,你就不再是了。”
“唉。”
高飞叹了口气:“其实我以前,也没打算做你驸马。不管你信不信,我还是要说,昨晚我救下安归王,就是一时冲动。后来留下来陪她,是没有抵抗住她的引诱。我承认我这样做,是没原则的,不过我既然已经做了,要想再改变已经不可能了。”
高飞绝对是第一次向人坦白心迹,还是毫无保留的,这算得上一个奇迹了。
“至于你怎么想,以后又怎么处理我们之间的关系,都随你吧,毕竟我们不是一路人,永远也成不了苏北山和沈若萱——希望,希望你别再因为我,就和你自己赌气毁掉自己的容颜,那样不值当。”
高飞说完这番话,脸色好像轻松了许多,不等楼兰王说什么,就快步走出了房门。
酒店门口,眼镜把克莱尔的行李箱搬到了出租车上,砰的一声关上后备箱后,拍了拍双手转身看着高飞:“我们先走了,如果顺利的话,今天就能去了冀南。”
“行,那预祝你们一路平安。”
高飞和眼镜握了下手,说:“刘小龙会去冀南机场接机,他会安排好一切的。到了那边后,带着克莱尔好好放松放松,享受一下父女的天伦之乐,嘿嘿。”
笑了笑,高飞看向了克莱尔:“克莱尔,别怕耽误学业,反正你现在是大学生了,学业也不是太紧。还是那句话,你想上那所学校都行,不管是华夏的还是国外的,叔叔都能替你办到。”
“谢谢高叔叔,我昨晚和爸爸商量过了,也在网上查询过了,就在冀南念大学好了,那样我和爸爸也有个照应。”
克莱尔很开心,还开了句玩笑:“在冀南读书好处多啊,不但能随时见到你们,最起码去落日餐厅吃饭还不用买单呢。”
“哈,哈哈,这倒是真的。就算你天天去吃,你能吃多少啊。”
高飞哈哈大笑时,两辆黑色的轿车驶进了停车场。
后面那辆车的车窗落下,卡诺维奇的脸露了出来,向这边摆了摆手。
眼镜看了那边一眼,给女儿拉开车门对高飞说:“好了,时间不早了,你也该去忙了,走了!”
“冀南再见。”
高飞挥了挥手,向后退了几步。
眼镜上了车,在关上车门后对女儿笑道:“那家伙这么喜欢你到冀南,肯定在打你的主意。”
克莱尔一愣:“打我的主意?你、你是说,他要追求我吗?”
“不是这意思,他肯定希望你在学业有成后,能去他公司打工啊,要不然刚才在下来时,他也不会让我劝你,最好是改度经济系了。唉,这人的老板嘴脸太丑陋了,想让我们父女都给他扛活啊。”
在眼镜那恨恨的叹气声中,出租车缓缓驶出了停车场。
高飞可不知道眼镜已经识破了他的心思,目送他们的车子离开后,施施然的走到了卡诺维奇面前,开始问候人家老婆:“卡诺维奇先生,尊夫人昨晚还好吧?”
“好,很好,一切终于回到了正常,说起来我要真感激高先生。”
卡诺维奇一脸诚挚的感谢,问道:“高先生,你的那位女助手呢?”
“她啊?”
高飞转身向酒店看去,就看到楼兰王走出了大厅:“那不是来了么。”
第801章 修罗的特殊体质!
还是向昨天那样,高飞和楼兰王同坐一辆车子.
两辆黑色轿车一前一后的驶出了停车场,沿着大路向北疾奔。
刚才上车前,卡诺维奇就说了,那边有个军用飞机场,看来是要乘坐军用飞机,去藏有生化炸弹的地方。
楼兰王的脸,已经重新恢复了焦黄的颜色,黑痣也沾上了,不过却没有了那股若有若无的腥臭怪味,看来她是用她自己的法子易容的。
她曾经说过她不懂易容,但只要她肯去学,去做,势必会比别人做的更好。
高飞知道,楼兰王之所以重新恢复病恹恹的样子,就是为了不让卡诺维奇生疑,绝不是因为他那番话就改变了主意。
俩人仍然并排坐在后座,只是都能察觉出双方之间好像多了层看不到的隔阂。
高飞已经说出了实话,他从来都没有把自己当做是楼兰的驸马,也不想和莫邪征东成为苏北山与沈若萱,那么俩人之间就再也没必要纠缠在一起了。
他们就像塔克拉玛干沙漠下面的楼兰古城,与当今这个文明世界一样,根本不是一个世界上的人,这次合作完毕后,相信以后就再也没见面的机会了。
在接下来的几年中,莫邪征东会在地下楼兰,等待她生命终结的那一天到来,而高飞呢,则要专心做生意,他们的这段纠结,就是一段梦。
梦醒了,就再也回不去了。
两个人分别注视着两侧车窗外的路边景色,直到车子驶出市区,来到一个挂有‘军事禁地’警告牌的军用飞机场,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车子缓缓停在了机场门口,一队全副武装的俄罗斯军人马上就围了上来,仔细检查了两辆车子后,才抬手放行。
车子直接驶到一架小型客机下面,卡诺维奇当先下了车。
等高飞俩人也下车后,两辆轿车立即掉头原路返回。
“高先生,没有忘记该带的东西吧?”
卡诺维奇隐晦的提醒了一句。
他所说的东西,就是指生化炸弹的另一枚钥匙。
看了眼楼兰王,等她缓缓点头后,高飞抬手打了个响指:“一切准备妥当。”
“好,请登机。”
卡诺维奇做了个登机的手势后,率先走上了舷梯。
飞机内的空间不大,但里面装潢的却很高级,就像一间小型会议室,有真皮沙发,冰箱彩电啥的,很舒服,最后面的两个座椅上,做着两名神色冷峻的俄罗斯军人。
舷梯被摆渡车拉走后,飞机马上就启动,沿着跑道呼啸着升入了高空。
卡诺维奇抬手看了下手表,说道:“大约一个半小时,飞机就能降落,不过还得需要半小时坐车。”
“明白。”
高飞抬手捏了捏嘴唇上的小胡子,随手拿出手机开始玩游戏。
楼兰王却闭上了眼。
卡诺维奇也没再说什么,让人给1高飞俩人端过两杯咖啡后,就去了后面。
飞机平稳的飞行,过了半小时后高飞张嘴打了个哈欠。
昨晚安归王有些失去狼,一副吃了这顿就没下顿的样子,明明已经累成了一滩烂泥,可还是不停的骚扰高先生,搞得他很火大,一生气变成了岛国人:一夜七次郎。
昨晚付出那么多后的后果,就是等高飞醒来后才发现安归王已经走了,那个叫娜塔莎的暗娼也走了,就他自己四仰八叉的躺在那儿,身无寸缕的很孤独,很疲倦的样子,这时候困了也很正常。
只是他刚闭上眼,楼兰王却说话了:“还记得在伦敦时,我曾经和你说过的那些话吗?”
高飞眼珠子动了下,却没有睁开眼睛:“记得。”
楼兰王说:“其实,我有些话没有说完。”
高飞又说:“我知道,那时候我问你来着,你不说。”
“我觉得,现在是说的时侯了。”
楼兰王睁开眼,侧脸看着高飞,清澈的眼眸中没有一丝情感:“苏北山结婚后变成了不是男人的男人,不是他自己愿意那样做的,而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当初苏北山在向高飞坦言他是太监时,曾经说是因为沈若萱死了,他不想再招惹别的女人,所以就挥刀自宫了,以这种惨烈的方式来证明,他爱沈若萱有多深。
高飞很佩服老苏,觉得他比绝大多数功能齐全的男人,都很爷们。
在伦敦时,楼兰王也说过这件事,只是高飞追问时,她却又卖关子不说了。
现在没人逼迫她,她却又主动说了。
高飞很清楚,莫邪征东主动告诉他,就是因为他们俩人以后再也没机会见面了,算得上临分手之前,再行行好解除他的疑惑吧。
高飞的心情莫名沉重了起来,也睁开眼看向了楼兰王。
四目相对时,楼兰王说:“我们莫邪家族的女人,都具备特殊的阴寒体质,每个女人的左肋下,都会有一个美女脸型的红色胎记。这个胎记,就是修罗的主要特征。因为我们体质天性阴寒,所以要比你们正常人都需要补充阳气。”
高飞点了点头:“哦,看来你们那儿有七颗太阳,也是因为这个了?”
“有其中的因素,但不是完全是,因为当时我们的祖先无法锻练出一整面的银镜。”
楼兰王端起案几上的咖啡,轻轻抿了一口后接着说:“《黄帝外经》上写着,除了天地之间的阳气外,最盛的阳体就是你们世间的人,尤其是男人……你懂得。”
我不懂呢,你说的男人的阳体,是不是指男人那个功能?
如果是放在昨天之前,高飞肯定会这样说,现在却只是点了点头。
楼兰王轻轻转动着杯子,眼里带着无奈的苦笑:“莫邪家族的女人为了补充不足的阳气,只好拼命的找男人——这,也恰好符合了佛教中所说的修罗道中女子,个个生性奇yin的说法。”
高飞有些奇怪:“你们不是不能找王室之外的男人?”
楼兰王淡淡的说:“那是一代楼兰王看王室祸害百姓太多,最终才立下了这个规矩。”
往前推很多代之前,莫邪家族的女人为了抵抗自身的阴寒体质,就不停的去祸害男人,结果很多男人最终都脱阳而死,最好的结果就是变成了再也无法同房的太监。
莫邪王室女人对百姓的祸害,激起了臣民们的激烈反抗,无数死了丈夫、儿子和老爸的人们,群情激愤的联合了起来,围住了王宫准备推翻这个邪性的王室。
那一代楼兰王见状不妙,为了平息民愤,当场就把几个夜御数男的猛女推了出来,当做替罪羊咔嗒掉了,然后又为后世子孙立下了一条严令,那就是王室中人只能‘自我消化’,绝不能出去祸害百姓!
就是从那一代起,历代楼兰王只能嫁给自己的族弟,或者亲兄弟。
万幸的是,因为莫邪家族的基因体质都很古怪,他们近亲结婚也不会生出弱智儿。
经过数百年的延续后,历代楼兰王和地下楼兰古城中的臣民,也都适应了这个‘政策’,直到沈若萱的出世。
沈若萱长大后,根本不想嫁给自己的族弟,毅然放弃了楼兰王之位,离开了古城,遇到了当时正在塔克拉玛干沙漠附近出差的苏北山。
沈若萱在离开地下楼兰时,按照祖制,接受了相当残酷的‘惩罚’,第一条就是把她的绝世容颜给毁了。
但饶是这样,来到世间的沈若萱,依旧是当世一流美女,把苏北山是迷了个一塌糊涂,俩人幸福的同居在了一起,第二年就生了沈银冰。
有个在私生活中生性奇yin的老婆,老苏当然是夜夜耕耘不休,很快就脱阳了个鸟的变成太监了,这才是在沈若萱死后,他从来没有碰过女人的真正原因。
其实他根本没有他自己所说的那样伟大,为了殉情就挥刀自宫,实属无奈而已,当时还把高先生感动的一塌糊涂,打心眼里敬佩老苏对爱情的忠贞……
沈银冰作为凡人的骨血,基因有了质的改变,她再也不用像她母亲、姥姥和姨娘们那样,靠吸取男人阳气来过活了。
不过她肋下的美人脸胎记却留了下来,当初老实和尚在看到她的第一面,就从她相貌上看出她是一个修罗了,所以这才告诉了方小艇。
同样,在老实和尚意外看出沈银冰是修罗后人时,楼兰王也派人查到了她。
看她在外面生活的那样自在,莫邪征东就开始羡慕人家了,这才发誓要做第二个沈若萱,为了子孙后代,一定、必须得找个凡人。
当然了,楼兰王在锁定高飞这个牺牲品时,还知道了另外一个改变自身古怪体质的方式:那就是找到全套的《安归经》,里面就藏着莫邪家族最需要的答案。
“事到如今,我也没必要瞒你了,当初我让你当驸马,除了想祸害你,自己有个健康的孩子外,并不是太在意你。”
楼兰王说完这些,放下已经发凉的咖啡杯,淡淡的说:“我告诉你这些,不是因为爱上你了,舍不得你变成第二个苏北山,我只是把你当做了朋友。沈银冰是修罗后人,身上具备着一定的修罗特征,但她不会害你的。只要你愿意,就可以娶她。”
就像听了一个神话故事那样,高飞满脸的不信,喃喃的说:“原来是这样,我总算明白我妈、她为什么强力反对沈银冰和我来往了,原来是那个老贼秃从中捣鬼。”
楼兰王盯着咖啡杯,面无表情的说:“你母亲是为你好。如果我也有一个你这样的儿子,我也会这样做的。”
“占我便宜?”
高飞翻了个白眼,看出楼兰王的确没有占他便宜的意思,悻悻的耸耸肩:“其实,你本不该对朋友说这些的,这是你们王室最大的秘密。不过也幸好你良心发现,没有把我勾搭上窗,要不然我就惨了。”
楼兰王无声的冷笑一声,闭上眼不再说话了。
第802章 已经绝望!
在佛教中,宇内有六道,世人是六道中的人道,今生是个大善人,死后就会去天道,如果这辈子总是做些挖绝户坟,踹寡妇们的破事,那死后就会去畜生道.
六道中,修罗道处在天道和人道之后,他们的男人生性好战,女人生性奇yin,整天就仰着身子琢磨怎么玩男人——所以,女修罗在和尚们看来,就是万恶之首,就像动物界中的蛇儿那样,只要有空就在那儿纠缠。
这也是世人为什么说蛇儿也是生性奇yin的原因,其实它们因为特殊的阴寒体质,用这样的方式来驱寒罢了。
地下楼兰古城的莫邪家族,体质就是这样的阴寒体质,就像蛇儿那样需要用那种方式来抵抗阴寒,特征又与佛家所说的修罗道人完全相符,他们不是修罗道人,又能是什么?
高飞明白这个道理后,也没在意楼兰王的冷漠态度,又关心的问:“如果你始终在和很多男人胡搞,那你是不是就能长命百岁……”
楼兰王睁眼,眼中闪过一抹骇人的犀利:“你再敢说这样羞辱我的话,我们连朋友也做不成了!”
高飞一脸的认真:“我不是那意思,我就想知道是不是这样。”
看出高飞不像是在撒谎后,楼兰王这才低声说:“应该可以活很久吧,要不然当初祖先也不会定下那条祖制了。”
“你肯定不会这样做的,你是那么的冰清玉洁。”
小小拍了楼兰王一个马屁后,高飞又问:“《安归经》中,真藏有让你们能解脱的秘密?”
莫邪征东沉默片刻,才说:“两千多年前,我们祖先莫邪宁荣和楼兰公主凌玉在跟大萨满学艺时,我们祖先偏重于武学,凌玉公主则是精通旁门左道之术,尤其擅于下毒、解毒,易容变形等。”
莫邪宁荣学艺下山后,楼兰国内已经瘟疫盛行,凌玉公主已经去了中原,准备把大汉江山搞个天翻地覆,光复楼兰。
后来凌玉公主死于发动大瘟疫前夕,安归教从此直到蒙古人当皇帝,就此一蹶不振。
而莫邪宁荣则致力建设地下楼兰,历经上千年后才算终于完成了心愿,在大沙漠下建起了一处地下桃源。
也正是莫邪宁荣的大功劳,所以楼兰人民始终奉她的子孙为王。
她的后代,也传承了她的绝世武功,一代代往下延续。
不过,莫邪宁荣传下来功夫,让后人们的基因慢慢发生了变化,体质奇阴,只能像女修罗那样靠和人那个啥来抵抗。
为了能够解决特殊体质的痛苦,每一代楼兰王在练习绝世武功的同时,也精研医道,希望能从医道中找出改变这些的法子。
可惜列代楼兰王都没能在医道中找到,倒是个个变成了神医——后来,某代楼兰王就想到了和老祖莫邪宁荣一起学艺的凌玉公主。
据传,当初凌玉公主拒绝学习大萨满的绝世武功,就是看出在多少代之后,这种功夫会改变人的体质,变为阴寒(就像总是吃转基因食品,多少代后人的基因就会有所转变那样),为此还劝说过莫邪宁荣,只是好意没有被采纳。
大萨满就她们两个徒弟,俩徒弟的感情有很好,为了给师姐解除后顾之忧,精通岐黄之道的凌玉公主,就研制出了一个可以改变这种悲惨传承的方子。
只是,不等莫邪宁荣潜心学习,楼兰就被大汉将军霍去病攻破,凌玉公主下山复仇,从此死在了中原,再也没机会见到过莫邪宁荣。
凌玉公主死前,把她所精通的绝技,全部藏在了四本《安归经》内,其中就包括能改变莫邪家族后人特殊体质的方子。
“《安归经》内藏有可以解决莫邪家族体质问题方子的消息,在楼兰古城内唯有大祭司知道。按照大祭司的祖制,唯有在当代楼兰王油尽灯枯时,才会说出来。他们这样做,就是担心楼兰王会靠自身武功外出寻找《安归经》,那样势必会在世间惹起一番滔天巨Lang。”
楼兰王苦笑了一下,声音更低:“本来,我要是没有决意要让你当驸马,大祭司眼看再也无法保住楼兰王室血统的纯正,他是绝不会把这个消息提前告诉我的。”
“《安归经》内,真藏有能改变你们命运的方子?”
听的有些入神的高飞,有些不信的摇了摇头。
“只要有百分之一的希望,我也会努力去寻找全套《安归经》的。”
楼兰王眼里闪过一抹坚毅的神色,但很快就黯淡了下来:“随着外蒙蒙戈尔的那场大地震,老实和尚死在了地下,那本黑色封皮《安归经》从此再也不能重见天日,这个本来就渺茫的希望,也是彻底断绝了。”
既然莫邪征东舍不得祸害世人,又无法找到全套的《安归经》,那么她也真没必要再留在人世间了。
高飞又好死不死的伤了她的心,她这才打定主意回去——等死。
看到楼兰王眼神落魄,高飞有些不忍,慢慢伸出右手放在了她左手手背上。
楼兰王左手向回缩了一下,就不再动,任由高飞抓起她的手,却扭头看向了舷窗外。
楼兰王的手很美,皮肤很细,光滑,却没有一般女孩子该有的温滑,冰凉没有丝毫温度,如果是闭着眼的话,你会怀疑莫到了一条蛇。
双手握住楼兰王的左手,高飞低声说:“也许,老实和尚那本经书能随着地下大水冲出来。你不该放弃希望的,我也可以帮你……”
楼兰王摇头,打断了高飞的话:“我不需要你帮,你也没必要安慰我,我现在对能否活多久已经不在意了。当前最大的希望就是销毁天堂病毒,然后回到楼兰接受祖制的安排。”
高飞张嘴正要说什么,机舱上方却传来了空姐的甜美声音,提示飞机马上就要降落了。
楼兰王缩回了手,手掌紧攥着,指甲几乎要刺穿掌心。
高飞知道她已经决定了,心中叹了口气,系上了安全带。
他很清楚,昨晚他和安归王的苟合,彻底伤透了楼兰王的心,使她绝了最后一丝希望。
不过这能怪他吗?
试问天底下,有几个男人能抗住安归王那样的女人?
今早还能站起来,这就已经是个奇迹了。
再说了,高先生也压根没想到要和莫邪征东发生那种关系,尤其是在听她说完这些话后,就是打死他,他也不想变成太监了。
活到28岁就会孤独的死去,也许就是历代楼兰王的宿命吧。
高飞却不清楚,楼兰王每恐惧一次,就会激发被她压在心底的极度阴寒,脸色变黑,寿命受损变得更短。
莫邪征东也没打算把这些告诉他,每个人都有权利保守一些秘密的。
飞机在沉默中安全降落,机身一停稳,卡诺维奇就从后面走了过来,请高飞俩人下飞机。
站在机舱口,高飞向前方远处望去:一望无垠的雪地荒野,除了机场内几座简陋的建筑外,就再也看不到任何建筑物了,好像来到了满目苍凉的蛮荒时代。
飞机下面停着两辆披着伪装的军车,卡诺维奇请高飞俩人上了后面那辆车。
他们刚坐下,前面副驾驶上那个军人,就一言不发的递过来一个黑色的眼罩。
高飞清楚,人家这是不想让他们看到行走路线,毕竟能够藏着生化炸弹这样的军事基地,绝对是特级保密的,所以也没啥意见,把黑色眼罩戴在了眼上。
路不怎么好走,在出了机场后,车身就不断的颠簸。
每一次颠簸,高飞都会和楼兰王的身子碰一下。
其实,依着他们自身的本事完全可以稳住身形的,但他们都没有这样做,看来他们好像很享受这种不断碰触的感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子才停了下来,车门打开,有人替他们拿走了眼罩。
高飞下车,四处打量着,就看到四周远处全是森林,周围有高大的围墙,上面撤了电网,背着步枪的俄罗斯军人,在上面来回的巡逻。
围墙下面是块比足球场还要大的空地,一侧停着很多军车,另外一侧却是篮球场地,看来这儿是军人们休闲放松的场地。
后面是城堡一样大门,前面是一排低矮的房子,全是钢筋混凝土制成,每隔五六米就是一个荷枪实弹的军人,其中两个手里还牵着两条大狼狗,不断的向这边轻吠着。
一个肩膀上扛着少将军衔的俄罗斯军人,带着两个手下快步走到了卡诺维奇面前,挥手敬礼。
卡诺维奇和他握了下手,在那儿叨叨了片刻,才冲高飞他们挥了挥手,跟着少将走向那排低矮的建筑。
来到门前时,马上就有两个军人走过来,用先进的扫描仪器搜身,连卡诺维奇没放过。
确定他们是安全的后,那扇厚度足有十几厘米的铁门,才缓缓的滑向了一旁,露出了一条三米多长的缓坡。
这片建筑外形低矮,里面却大有文章,顺着缓坡行向下走去,能看到一条条通往别处的巷道,每个巷道口都有两名军人把守。
下了缓坡后,就没有人再说话了,耳边只想着皮鞋砸在地上的咣咣声,能传出老远,也不知道这条缓坡最终能通向哪里。
高飞目不斜视的盯着前面的卡诺维奇,走了足有十分钟后,才来到了一面水泥墙前,少将在墙上按了一下,水泥墙裂开,出现了一个电梯。
这次,只有少将,卡诺维奇和高飞俩人走了进去。
在电梯合上时,高飞看了眼少将身边的电梯楼层指示器,上面最大的负数是33。
也就是说,这个电梯最深能下到地下的三十三层。
电梯上方的数字快速跳动着,直到出现33这个数字后,才轻轻一顿,两扇门缓缓打开了。
外面是一条干净的走廊,就像医院走廊那样以白色为主色,不断有身穿白大褂的军人走过。
第803章 你别过河拆桥啊!
这个外表不起眼的军事禁地,其实就是个武器研制基地,而且还有可能是研制生化武器的,要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人.
高飞跟着卡诺维奇走出电梯后,转身向右走去时向后看了一眼,发现后面的走廊很深,慢弯形的根本看不到边。
走廊中不时走过穿白大褂的人,不过这些人在看到少将时也没做任何动作,就像大街上互不相识的行人那样,脚步不停的走自己的路。
出了电梯走了大约七八分钟后,少将停在了一扇精钢打制的门前,拿出磁卡在门侧扫了一下,又摘下帽子把双眼凑在一个扫描仪上,接着叮当一声脆响,门开了。
精钢门后的空间很大,足有百十个平米,最中间有个钢架,上面横放着一枚比麻雀导弹还要小几倍的炸弹,莹白色的灯光照在炸弹身上,发出清冷的光辉。
这就是楼兰王要找的那枚生化炸弹了。
少将对卡诺维奇低声说了句什么,等他点头后才快步走到钢架面前,点了上面一个按钮,随着轻微的摩擦声传来,弹身缓缓裂开一个长方形口子,慢慢升起了一个钢三角。
钢三角正中位置,有个类似于钢化玻璃杯子的东西,杯子里盛放着一些幽蓝色的液体。
“高先生,这就是你要找的东西。”
卡诺维奇抬手指着那个‘杯子’,说道:“要想打开钢三角架,必须得用两把钥匙,如果没有钥匙擅自打开的话,就会损坏病毒的保护体,造成病毒泄露,我们只有一把钥匙……”
卡诺维奇还没有说完,楼兰王就拿出了一枚钥匙,正是高飞从苏樱那儿抢来的那把,上面刻着136三个数字。
少将看了眼楼兰王,也拿出了一把钥匙。
他的这把钥匙上,也刻着三个数字。
高飞接过楼兰王手中的钥匙,走到炸弹面前,在少将的轻声指点下,顺利插到了锁孔中,在上面的微型键盘上输入了那三个数字,然后后退了一步。
在少将的大力合作下,取出病毒的过程很顺利,就像去超市买东西那样,就是路途远了点而已。
高飞拎着装有病毒的密码箱来到地面上后,轻轻松了口气。
说实话,他对‘地下工作’在精神上已经有了条件反射的厌恶,如果有可能的话,以后他连小区地下室也不想去。
再次坐上军车后,高飞把密码箱交给了楼兰王,然后戴上了眼罩。
出了军事禁地后,再次来到了那个处在荒野中的军用飞机场,他们这才被摘下了眼罩。
刚下车,卡诺维奇就笑着迎了上来,伸出右手:“高先生,这次我们直接去莫斯科。”
高飞曾经答应人家,等拿到病毒后会去莫斯科给他那个好朋友看病。
“嗯,好的。”
高飞也没废话,松开卡诺维奇的手后就向飞机走去。
楼兰王一声不吭的跟在他身后,刚走出两步却被卡诺维奇拦住了:“莫女士,我有几句话要讲。”
楼兰王淡淡的说:“你说。”
卡诺维奇一脸的抱歉神色,对高飞解释道:“因为我那个朋友身份有些特殊,不能见太多的无关人员,所以只能请高先生一个人去。至于莫女士——你可以选择去圣彼得堡,也可以去莫斯科,可你不能跟我去见我朋友。”
老卡以为,高神医的徒弟楼兰王都那么牛叉,那么他本人肯定更厉害了,完全没必要把楼兰王带着去,只要他自己去就可以了。
老卡哪儿知道,高神医这个神医对中医可以说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楼兰王才是‘中医不败三人组’中的顶梁柱。
现在,他却不让楼兰王跟着去见他那个朋友,高飞就有些傻眼:“啊,你让我自己去?”
卡诺维奇还没说话呢,楼兰王就很痛快的对他说:“好,那就高神医自己去吧,我恰好有点私事要做,你派人把我送到机场就行了。”
“不行,你不去,我也不去!”
高飞赶紧反对。
卡诺维奇眉头一皱,正要说什么,高飞又抢先说道:“你要是不让我徒儿跟着,我是决计不会去莫斯科的。”
说完,他又不满的瞪了楼兰王一眼,意思是说:你这是过河拆桥呢,我帮你拿到病毒了,你却又不管我了。
楼兰王没有说话,只是抬眼看向了天空,意思是说:我没兴趣给谁看病,你要是不愿意去,到了莫斯科后可以找机会偷偷溜走,反正他们也拦不住你。
如果没有和卡诺维奇商议好,为了化妆品要在俄罗斯打开市场,高飞当然没兴趣给谁看病,早就找个机会闪人赶紧回国去见他儿子了。
为了提醒楼兰王不能过河拆桥,高飞只好说:“卡诺维奇先生,我徒弟必须得跟在我身边,一来是考察一下莫斯科的化妆品市场,二来就是她能在我给人看病时打打下手。”
他在说到‘化妆品’这三个字时,特意加重了语气,就是提醒楼兰王:咱们唯有给他朋友看病,我的化妆品才能有希望打开俄罗斯市场。
楼兰王紧紧抿了下嘴角,不再说什么了。
卡诺维奇看着高飞的眼神里,却带有了疑惑,开始怀疑他的本事没有楼兰王大了。
高飞晒然一笑,到背着双手昂起了脑袋,摆出了一副杏林宗师的风采。
犹豫了片刻,卡诺维奇抬手对楼兰王做了个请的手势。
飞机平稳的起飞后,高飞用眼角扫了眼后面的卡诺维奇,低声埋怨楼兰王:“喂,莫邪征东,你也太不仗义了吧?”
微微合着双眼的楼兰王,淡淡的反问:“我怎么就不仗义了?”
高飞呲了下牙,恶狠狠的样子:“都说挡人财路,就如杀人父母!你要是不帮我打开俄罗斯市场,那就是挡我财路,我……”
“我累了,要休息,不想听人叨叨。”
楼兰王微微侧脸,不再搭理高飞。
高先生嘴巴吧嗒了几下,只好拿出手机开始玩游戏。
——平北的北海市,是一个县级市,坐车出了市中心向南走三十多里,就是大涌山。
大涌山既是一座山的名字,也是一个小镇,坐落在群山之间,全镇大大小小四十个多个村庄,只有三万多人。
北海市的经济,差不多是最落后的地方了,大涌山更是落后中的落后,大部分的村子都在群山中,村民们来镇上时,都是靠步行,或者牵一头毛驴。
整个大涌山镇只有一条公路,就是从北海来镇上的那条路,是上世纪九十年代末修的,也早就坑坑洼洼了,底盘底的车子别想开过来,倒是那些手扶拖拉机在路上蹦蹦跳跳的很是欢畅。
沈银冰牢牢抓着把手,身子微微虚空着,防备在车子颠簸时,脑袋会撞到车顶。
坐在她身边的苏青倒是一脸坦然,微微斜着身子看着车窗外,好像很感兴趣的样子。
大涌山的经济很落后,是国家的重点扶贫乡镇,人均年收入不足两千,除了那些外出打工的年轻人,大部分留守人员都过着‘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半原始生活。
全镇除了几家养殖场外,几乎没有任何企业,乡民们就是靠采药、打猎的收入来维持生活。
大涌山的经济虽然落后,不过环境保持的却相当不错,极目望去全是莽莽的山,如果换成是夏季来这儿,也许是个非常好的避暑胜地,真搞不懂当地政府为什么没有开发旅游业。
砰的一声闷响,面包车的车身猛地向左倾斜,接着就跳了起来,饶是沈银冰用力抓着把手,脑袋还是在车窗上碰了一下,疼的她直咧嘴:“哎,你能不能再慢点开啊!”
开车的司机瞪大眼睛看着前面路况,满头的大汉:“小姐,我已经开的够慢了,可这路也太难走了,那些窝子根本躲不过去。”
这辆面包车,是沈银冰‘重金’租来的,北海市那些正儿八经的出租车,一听她要来大涌山,都纷纷摇头,说自己车子底盘太低,走不了这条路,建议她去找那些出租车个体户。
来之前,沈银冰还以为就算路难走,还能难走过冀南乡下那些田间石子路?
可当车子进入大涌山地界后,她才知道此前在冀南乡下走过的石子路,比起这儿来完全就是罗马大道,这一路上她脑袋已经被碰了好几下了。
看着渐渐黑下来的天,再看看车外那条路,沈银冰也知道司机说的是实话,只好轻叹了口气,抓的更加用力了。
一条长达十五公里的路,要是放在大城市中,只要不堵车估计最多用半小时,可在这儿愣是走了一个半小时,说虚了还不如步行快,颠簸的浑身骨头仿佛散了架。
司机也不轻松,要不是看在沈银冰很慷慨的份上,他才不会来这儿。
砰!
就在沈银冰刚看到前面不远处有街灯时,剧烈颠簸了一下的车子右后轮胎,发出了一声爆响。
爆胎了。
“马隔壁哦!”
司机恨恨的骂了一声,熄火推开车门跳了下去。
沈银冰和苏青也只好下了车,裹了下身上的羽绒服,就听司机在那儿咒骂:“赔了,这次生意开赔了,刚换的新胎怎么就爆了呢?”
沈银冰说道:“那就赶紧换轮胎呗。”
司机抱头蹲在了地上,犯愁的说:“备胎还在那边的维修部呢,看来得去镇上再更换新胎了,赔了,马隔壁哦,赔了。”
“那你自己找人修车吧,反正也算是到镇上了。”
望了眼前面不远处的街灯,沈银冰打开手包从里面拿出几张钞票,递给了司机。
司机站起身接过去一看,愣了:“小姐,多了两百呢。”
“多的算是给你换轮胎的,苏青,我们走吧。”
在司机的连声道谢声中,沈银冰和苏青向镇子上走去。
她们并没有注意到,在左边远处的野地中,有一双眼睛正盯着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