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3章 一个回家的梦!
高飞离开北山集团之前,曾经告诉沈银冰说,今晚他要去她那儿和她同居……
高先生那副无赖嘴脸,很让沈银冰生气.
不过她也很清楚,高飞说的没错,既然他们两个已经是‘战友’了,为了增加战友情份,他们必须得做出一种姿态,来证明高飞的确认命了,甘心受那些人驱使。
想到今晚又要和高飞同居,沈银冰表面上很生气,很不屑,内心实则很期盼——她忘不了有高飞的晚上,她在睡梦中时会有多么的心安。
这种怪怪的期盼,让沈总感觉时间过的非常慢,太阳总是挂在天上,老半天都不挪动一下。
好不容易,沈总熬到了下班,西边的太阳也落山了。
这时候是一年中白天最短,黑夜最长的时侯,天完全黑下来时,也不过是晚上六点,这要是放在夏天,太阳还老高呢。
下班后,沈总就急吼吼的驾车赶向了超市——她想到家里冰箱内已经空空如也了,而高飞又是个饭桶,晚上总是爱吃零食,好像个娘们似的,如果没有零嘴,那家伙肯定会抱怨的。
为了不受抱怨,沈银冰从超市中逛了接近一个小时,买来的零嘴等食物,冰箱都盛不了了。
她到家时快八点了,那家伙还没有影子。
坐在客厅沙发上看了一个小时的电视后,敲门声还没有响起,倒是她肚子饿得咕咕叫了。
好几次,沈银冰都想给高飞打电话,问问他到底死到哪儿去了,为什么也不来个电话,又是啥时候回家。
但转念一想,却又放下了电话:哀家给他打电话,肯定会被那小子误以为哀家盼着他来,哼,这个面子不能丢,他爱来不来,不来拉倒,哀家吃饭去先。
堵着一口气的沈银冰,自个儿来到小区门前的快餐厅用过晚餐后,已经是九点半了,高飞仍然没有出现,也没有给她打电话。
“混蛋,肯定是做弄着我玩儿呢,哼。”
咬牙切齿的骂了几句后,沈总以为那家伙是耍她玩了,把手机狠狠摔在沙发上后,也没洗澡就去了卧室,把自己扔在窗上,拉过一条杯子盖住了脑袋。
“以后都别想我再信你的话,言而无信的小人!”
带着一腔怨恨,沈总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她睡了好像没多久,再睁开眼时,天竟然大亮了。
金黄的太阳从东方升起,散发着万道金芒,天空是那么的湛蓝,一只小鸟啾啾叫着从门前飞过,空气中带着湿湿的潮气,是那样的清新,让人忍不住会闭上眼,深深的呼吸。
沈银冰慢慢的从窗上坐了起来,呆呆的门外,忽然发现她目前不在自己的小区,也不是在南部山区的16号别墅,而是在小时候居住的苏家老宅。
苏家老宅,是苏北山的乡下老家,是那种青砖红的房子,在乡下很常见。
“我怎么会来到老家了?”
沈银冰很奇怪,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沈银冰在出生前,苏北山的父母就已经去世了,他们一家在老宅中住了一年不到,就去了南部山区的别墅,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回过老家。
她都已经忘记了老家的大门朝哪,可现在当她一觉醒来时,却已经在老家的西屋窗上了。
就在沈银冰感到很奇怪时,看到了两个人——父亲苏北山,和母亲沈若萱。
有着花白头发的苏北山,穿着几个月前的那件中山装,沈若萱却年轻的要命,二十多岁的少妇,穿着米色西装,黑色半高跟高跟鞋,乌黑的秀发烫着成了大波Lang式。
苏北山和沈若萱牵着手,俩人带着幸福的笑容,从太阳升起的地方走来,走上了台阶,一直走进了他们结婚时的东屋里,关上了房门。
他们从太阳升起的地方走进东屋里时,好像根本没有看到西屋的沈银冰,从头至尾都没有看到,他们手牵着手,眼里只有对方。
“爸,妈,你们回家了?为什么不和我说话呢?”
沈银冰喃喃的说着,抬脚从窗上迈下,右脚却被锦被勾住,一个不小心摔下了床……就在她身子即将摔在地板上时,一双手及时托住了她。
沈银冰霍然睁眼,然后就看到了高飞。
也看到了窗头上方的壁灯。
卡通样式的壁灯,依然散发着淡淡的ru白光泽。
我爸呢?
我妈呢?
他们怎么不见了?
沈银冰望着高飞的脸,目光呆滞:他怎么会来了?
“看什么,不认识我了?”
把沈银冰重新放回到了窗上,高飞扯过杯子来盖在她身上,拍了拍手笑嘻嘻的说:“晚上睡觉为什么不关房门,不会是特意给我留得吧?不过这样也好,要不是我及时赶到的话,你就摔在地上了。”
抬手拍了拍依旧发呆的沈银冰左边脸蛋,高飞问:“怎么变傻了?哦,对了,我进来时听到你嘟囔着喊爸爸妈妈的,又做梦了对吧?”
沈银冰眨巴了几下眼睛,问道:“我爸妈呢?我刚才看到了他们。”
高飞一皮股坐在窗沿上,打了个哈欠说:“大姐,你在做梦好不好?你梦到他们做什么了?”
今晚忙活秦城城失踪、燕魔姬等事,高飞累得不轻。
等他安置好了燕魔姬回来时,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
幸好燕魔姬的伤势不怎么严重,只要静养个半月二十天的就能差不多复原了。
没有找到秦城城的确让高飞失望,可能够知道那些人的计划,高飞最起码再也不用像以前那样没头苍蝇般的瞎猜了。
只要有了明显的目标,过程再艰难,高飞也有信心能办成他想做的事情。
看着随意甩到鞋子的高飞,沈银冰眼眸骨碌碌的动了一下,轻声说:“原来真是在做梦——我梦到爸妈回家了。他们手牵着手的很开心,回到了老家,他们结婚时的那所屋子里。”
“哦,这叫若有所思,夜有所——”
高飞还没有说出那个‘梦’字,脱袜子的动作忽然僵住,涩声问道:“你、你真在梦中看到你父母回家了?”
燕魔姬曾经告诉过高飞,说她会解除跗在苏北山灵魂上的咒语,让它彻底安息。
并说如果高飞不相信的话,那么回家可以问问沈银冰,问问她是不是会梦到苏北山夫妻回家了。
当时高飞不置可否,压根就没放心里去。
但是现在,沈银冰却告诉他说,她真梦到了她父母,手牵着手的回家了。
(题外话:这段故事取材于兄弟我的亲身经历。那时候还没有结婚,爷爷去世下葬后的当晚,我就梦到东边有金色太阳升起,天空湛蓝,小鸟飞过,爷爷牵着早就去世的祖母的手,走回了他们的房间,然后梦就醒了。醒来后,把梦告诉了父亲,父亲说爷爷奶奶在那边终于团聚了,这是回家呢——这个梦过去接近二十年了,仍然历历在目清晰的很,所以就当做故事情节套用在这儿了,并不是为了宣传迷信,只是单纯的觉得很神奇)。
“是,我真看到他们回家了,他们很开心很温馨的样子。”
沈银冰抬手拢了下垂到耳边的发丝,这才发现高飞一脸奇怪的样子,就说:“怎么,不信是吧?无所谓,反正我信了。”
我也信了。
高飞很想告诉沈银冰这句话,并把苏北山变成僵尸的事情说出来,但想了想还是忍住了,光着脚站在窗前,装做不置可否样子的耸耸肩:“我无所谓,你信就成——那个啥,今晚我睡在哪儿?”
高飞上次离开这个家时,就把钥匙留给了沈银冰。
不过高先生想夜入民宅还是很简单的,只要一根铁丝就能打开门锁。
做贼般的进来后,高飞去了他曾经睡过的房间,才发现那里面只有一张空荡荡的窗,上面干净的没有一根稻草——大冬天的睡在光板窗上的滋味可不好受,所以这家伙才来到了沈银冰这边。
“你睡——”
沈银冰指着外面客厅的沙发:“暂且睡那上面吧。你原先在这儿住时用过的窗单等东西,都那个啥,都被我扔垃圾桶里了。咳,明天你自己再去买那些东西吧。反正外面打开空调,也很暖和的。”
沈银冰还没有说完,高飞就拎着鞋子走了出去。
他本来就没打算和沈总睡一间屋子,刚才那样问,只是和她开玩笑而已。
“这家伙不会生气了吧?”
看着被关上的房门,沈银冰舒舒服服的躺了下来,双手交叉着枕在脑后,翘起的右脚慢慢晃着,又开始回想刚才的那个梦。
苏北山去世后,沈银冰经常做梦梦到他,但每一次梦都很吓人,让她好几天都心神不定的。
今晚这个梦,做的却很、很温馨,第一次没有怕。
“难道是因为这个家伙要来和我同居,所以才开始做好梦的?”
就在沈银冰自言自语的说到这儿时,房间门又开了,只穿着一个裤头的高飞,抱着衣服闯了进来。
沈银冰赶紧把脚拿了下来,扯过被子卷在自己身上,靠着墙根坐了起来,倚在墙上看着高飞的眼神中,带着轻微的怒意和警惕:“你又进来做什么?”
高飞关上房门,看了眼被窗帘紧紧遮住的窗户,快步走到窗前,啪嗒一声关掉了壁灯后,这才说:“进来做什么?当然是睡觉了。”
高飞在关上壁灯后,沈银冰就觉得心儿跳的厉害了,声音也发颤:“不是让你睡在外面沙发上的吗?高飞,你不会是对我有了歹意吧?咱可说好了,我允许你来我家,只是在演戏。懂不懂,是演戏,不是让你假戏真做的。你快出去,要不然我就大喊非礼——哦,不,我会打电话报警。”
“随你的便,爱干啥就干啥,但你最好别让外面监视我们的人发现我们在演戏就成。”
黑暗中,高飞走到窗前,慢慢扯开窗帘一角,向外面看去。
第654章 关注你走路的姿势!
沈银冰一楞:“什么,你说外面有人在监视我们?”
“你以为呢?你以为那些人会这样好骗?如果我们今晚没有睡在一个房间内,那些人肯定会怀疑我们的.”
高飞说着放下了窗帘,抬头看着泛着白色微光的天花板说:“也许为了尊重我们的**权,他们不会在你卧室内安装摄像头和监听器,但不排除会在客厅内安装那些东西,随时随地的监视我们。”
沈银冰裹了下身上的被子,喃喃的问道:“那我们怎么办?总不会真住在一起吧。”
“你还有什么好的办法吗?”
“没有,可我不想和你住在一起,我怕你会伤害我。”
“你别想那样的美事了,现在你就算跪在地上……”
高飞刚说到这儿,就被沈银冰愤怒的打断了:“跪在地上求你,你也不会伤害我是不是?”
“完全正确,加十分。”
高飞打了个哈欠,走回窗前,横着躺在了窗尾,随手把衣服盖在了身上说:“行了,赶紧睡觉,困死了——警告你啊,不许趁我睡着时,对我性骚扰,要不然我会去法院告你的!”
“你去死吧!”
沈银冰拿起一个枕头就砸了过去。
高飞抬手接住,枕在了脑袋下面:“谢谢,都说最美好的事莫过于打瞌睡时别人送上枕头,果真不假。”
“自以为是,哼。”
沈银冰碰到这种不要脸的,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哼了一声,也横着躺了下来,左手却悄悄把窗头柜上的水果刀拿了过来,准备用来对付那家伙。
高飞没有再搭理她,很快就发出了轻轻的鼾声。
高飞好像是睡着了,可沈银冰却总是睡不着,还越来越有精神,只觉得平日很舒服的窗铺,现在忽然特别的别扭,无论什么姿势都不舒服。
翻来覆去的待了大半个小时后,沈银冰终于忍不住的说道:“哎,你真睡着了?”
高飞那边鼾声依旧。
沈银冰撇了撇嘴,翻了个身,玩着那把水果刀说:“别装了,我知道你根本没睡着,你又不是猪,怎么可能随便找个地方就能睡着呢?问你个事,你既然发现有人在监视我们,那你为什么不把那些人撵走,或者教训他们一顿?”
高飞还真没有睡着,他在仔细回想燕魔姬那番话:某些人为了迎接一个贵客,采用了西域古代最为牛叉的‘七仙迎客’方式,以解红颜为花魁,要掳走和他有关的其他六个女人。
那个贵客是谁,高飞暂时不想去考虑。
现在最该考虑的是其他剩余的四个女人,梁娇娇、白瓷,秦紫阳和妮儿。
至于和自己也有那种关系的安归王,高飞才不会考虑她的安全——如果那些人连安归王都能掳走的话,那就啥也不用提了。
远在国外的妮儿,高飞也不用担心,当初狙杀小组为了掳走妮儿,可是费了老鼻子神的,现在她的安全应该更加严密。
秦紫阳,现在和叶心伤在一起,那些人脑子没毛病的话,应该不会去招惹她。
这样一来,最有希望被掳走的,只能是白瓷,和南疆那边的梁娇娇。
这两个女人,肯定会被那些人列为下一个目标了,尤其是白瓷,高飞想不到她能逃脱的任何理由。
梁娇娇——想到梁娇娇后,高飞心里就有些疼:那个骄傲到傻呆呆的女人,到现在还杳无音信,就算他想打电话提示一下也没机会,看来必须得通过她父母来通知她了。
高飞想,加上白瓷和梁娇娇的话,七仙女就五个人了,那么就还差两个。
其中会不会有沈银冰?
毕竟现在俩人已经‘同居’了,她已经是他女人了。
翻来覆去的想,高飞逐步排除了沈银冰:那些人不会打沈银冰的主意,因为她现在对那些人很有用处,算是那些人赚钱的机器,绝不会拿来送礼的。
想到这儿后,高飞心里多少轻松了一点,又开始为某件事发愁:他现在已经和沈银冰同居了,可凭着他对女人的了解,一眼就能看出沈总还是个雏儿,别人一样能看得出,这样就有可能会露出破绽,让人猜出他们是在演戏,前面做出的努力就会付之东流。
就在高飞琢磨这个问题时,沈银冰和他说话了。
高飞不想搭理她,但耐不住这女人总是提些愚蠢的建议,就把盖在头上的被单扯掉,没好气的说:“那些人就是苍蝇,轰走了还会再来。你懂不懂,现在我们和对方是信任的磨合期,只有让那些人相信我们会按照他们所说的去做,他们才会开始投资。现在要是去驱赶他们,除了起到反作用外,我看不出啥好处。”
沈银冰愣了下:“哦,你说的很有道理,那你就在这儿睡吧。”
“我早就在这儿睡了,还用你说。”
高飞翻了个身,看着黑暗中的沈银冰:“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我就是觉得吧,那些人明天后肯定会特别关注你走路的姿势。”
“关注我走路的姿势?”
沈银冰奇怪的问:“为什么要关注我走路的姿势?”
高飞淡淡的说:“女人和女孩子,最大的区别就是走路不一样,你现在走路的姿势属于女孩子。”
“我本来就是女孩子嘛,这还用你说——”
话说到半截,沈银冰忽然明白高飞想表达什么了,脸儿腾地火热:“你、你不会想、想那样吧?”
高飞嗤笑一声:“想那样?既然想让别人相信咱们,那你明天后走路就得像女人。”
沈银冰想都没想,就嚷道:“你做梦去吧你,我绝不会让你碰我的!”
高飞懒洋洋的说:“我也不愿意碰你——不过,你最好想个好一点的法子,让那些人以为你已经是我女人了。”
“我没什么好法子!我警告你啊,你千万别乱来,要不然你会后悔的。”
沈银冰用力裹了下被子,攥紧了手中的水果刀,等了片刻没听到高飞说话后,又问道:“你先说说,女人和女孩子走路的最大区别在哪儿?”
高飞打了个哈欠,含糊不清的说:“据说女孩子走路,是腰扭皮股不扭。女人呢,则是腰不怎么动,俩皮股蛋子倒是风扫的拽来晃去的,只要眼睛不瞎,是个人就能看得出。所以呢,从明天开始,你最好学会扭皮股。”
沈银冰瞪大眼睛问:“说话这么难听——真是这样?”
“不信你找个女人去问问。”
高飞随口敷衍了一句,翻过身说:“好了,不说话了,睡觉。”
这次沈银冰很听话,直到高飞真的睡着了,都没有再说什么。
人在有心事时,睡眠质量就不会很好,第二天早上五点半,窗外的天还黑压压的,高飞就睁开了眼,接着就听到了轻微的呼吸声,怀里好像也多了个人。
高飞拿起手机点亮屏幕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本来在窗头位置睡觉的沈银冰,滚到了他身边,被子也蹬到一边去了,双腿蜷缩着脑袋趴在他怀中,右手蜷缩在她自己心口,左手放在他小腹位置。
看到她左手时,高飞就觉得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她手里竟然握着一把水果刀,刀刃就搁在他每天早上骄傲的昂着脑袋的兄弟上面,虽然还搁着一层布料,可这种感觉实在不怎么样。
“么的,原来一直防备着老子,想把我变成你老爸那样的人吗。”
高飞赶紧夺过刀子扔在了地上,刚要弄醒她,告诉她这样做很危险时,沈总却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嘴里说了句什么又睡过去了。
看着被碎花睡袍包裹着的那具曼妙身躯,高飞张嘴无声骂了句‘神经病’,却又担心她会着凉,只好爬起来扯过被子,盖在了她身上。
在给她盖被子时,高飞才发现沈银冰嘴角还带着笑容。
看来是做美梦。
“你真该庆幸哥们是正人君子,要不然你就完了。”
高飞飞快的在沈银冰翘起的皮股上莫了一把,把手机放在枕边,瞪着眼睛胡思乱想了十几分钟,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这一觉,他睡得很沉,醒来时已经天光大亮了。
窗上已经没人了,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快八点半了,看来那个神经病已经去上班了,临走前还没忘记把地上的刀子拿走,也不知道有没有后怕。
当啷一声轻响,从外面客厅内传了进来,是杯子碰撞的声音。
高飞翻身下了地,快步走到门前,慢慢的打开一条缝向外看了眼,接着就全部打开,双手抱着膀子倚在了门框上,看着收拾案几的沈银冰。
沈银冰刚买早点回来,一大堆早点,包子油条豆浆的,边把豆浆向杯子里倒,还边小声哼着小曲,一副很幸福的居家女人样子。
好像她的第六感在提示她,背后有人在看着她,小曲一顿转过了身,然后就看到了高飞,但接着就脸儿一红,飞快的扭回了头,不高兴的说:“高董请你记住,我们现在同居只是在演戏,不是真的两口子,所以请你以后在这个家里时,务必要做到衣冠整洁,千万不要把你的丑态,随便暴露在人民的纯洁目光下。”
“说的这样大义凛然,也不知道昨晚谁衣衫不整的趴在我怀里睡了一宿。”
高飞低头看了眼高高鼓起的裤头,也觉得这样好像有伤风化,赶紧快步走进了洗手间。
等他洗漱完毕,又从卧室内穿好衣服时,沈银冰已经吃完了她那份早点。
“快点吃吧,等会儿就凉了。”
沈银冰拿起一张餐纸,动作优雅的擦了擦小嘴,站起身走向了窗口,看样子是要拉开窗帘。
“哦,刚醒来时,我还以为你去上班了呢。”
高飞随口说了一句,却忽然发现沈银冰走路的姿势,特别的别扭。
怎么说呢?
本来走路好像小鹿那样闲庭信步的沈总,现在就像腿中间夹着什么东西那样,姿势很不自然,还夸张的扭着皮股……
第655章 天无绝人之路!
看到高飞脸上露出迷惑不解的样子后,沈银冰骄傲的抬头哼了一声,左手扶着腰肢,迈的步子更小,走的更慢,皮股却扭的更夸张了.
擦了擦眼睛,高飞走到她面前,围着她转了好几圈,又抬手莫了莫她额头:“大姐,你脑子进水了?”
沈银冰打开高飞的手,骂道:“滚开,大早上的说什么胡话呢?”
“脑子没进水的话,你怎么这样走路?”
高飞刚问出这个问题,忽然明白了过来,指着她两条腿子吃吃的说:“你、你这是在学女人走路?”
沈银冰横向走动了几步,得意的说:“早上我就在网上查过了,女人和女孩子最大的区别,的确是走路的姿势不同。网上说,女孩子走路时两根腿是紧闭——咳,嗓子有些痒……我就是这样走路的。女人呢,因为被、那个啥了后,两根腿之间就有了点距离,走路的姿势就变了,连带着,咳。”
莫了莫自己的美豚,沈银冰耸耸肩说:“这儿晃动的幅度,也有了微妙的改变。既然我们对外宣称已经同居了,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怀疑,我必须得学女人的样子走路——你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明白了。”
高飞强忍着笑意,又问:“那,你是怎么总是以这个姿势走路的?”
沈银冰撇了撇嘴,说:“更简单了啊,只要多穿几条小裤裤,小裤裤的夹层中塞上一团面纱,想不这样走路都很困难啊。”
高飞满脸都是钦佩之色,双手抱拳弯腰行礼:“佩服,高某人实在是佩服大姐您的急智,能够用这种方式来装女人走路。不过在下还有一个更好的建议,使你看起来更加像女人。”
沈银冰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疑惑的问道:“什么建议?”
“最好是在下面放上一根黄瓜,记住,最好是竖着放。”
高飞说完不等沈银冰反应过来,就急吼吼冲进了卧室,刚关上房门,就听到皮鞋砸在门板上发出的咚咚声。
——冬天的白天总是很短,下午五点半时,道路两旁的街灯已经亮了起来,路上行人却没有因为天黑了就有所减少,反而更多了。
实际上,晚饭后的市区街道上,才是行人最多的时侯——长夜漫漫,无心睡眠,现在又不是古代了,谁喜欢总是猫在家里等天亮,大部分人都走出家门,不是去公园,河边溜腿,就是逛夜市,哪怕是寒冬也挡不住。
相比起市区来说,郊区的晚上就清冷了很多,道路上车辆依旧川流不息,骑着电动车的行人也来去匆匆,几乎没有谁喜欢在这个北风呼啸的晚上在路边溜达。
一场中雪过后,冀南的天气温度下降了至少七八度,如果用舌头去tian街灯杆子,肯定会被粘下一层皮来。
田中秀雅裹着一件军大衣,缩着脖子沿着路边向西走,走到这个小镇长街最西边那家酒楼面前后,就转身再向东走,走到最东边的加油站,然后转身再向回走。
她这样来来回回的已经走了四五趟,每次都要半个小时左右。
其实她一直也不喜欢在这儿溜街,更喜欢坐在酒吧窗前,端着一杯红酒抬头看着夜空,数星星……身处繁华间却有一颗向往平静的心,那才是她最喜欢的生活方式。
咕噜撸,肚子里传来了需要进餐的提议。
田中秀雅抿着嘴角咽了口口水,停止了继续溜达,慢腾腾走进了一家小旅馆。
这家小旅馆的名字叫大帝旅馆,名字很霸气,很高尚的样子,可只要拿出五十块钱,就能在这儿住一晚上。
踩着看上去脏兮兮的水泥楼梯,田中秀雅回到了自己的客房。
客房也就是七八平米,一张窗,一个柜子,就是所有的家具了,上面吊着的灯泡,是这房子里唯一的家电,不过倒是有个阳台,阳台窗台上还养着一小盆仙人掌。
阳台下面,是一个不大的院子,院子北面是一排平房。
田中秀雅从柜子里拿出一包方便面,走到了阳台上,看着下面的院子,一口一口的干嚼着方便面。
今晚,是她住进大帝旅馆的第六个晚上。
上个星期二之前,田中秀雅才发现她的钱已经不多了,赶紧给她哥哥田中秀则打电话,请他向她账户汇钱时,却惊恐的发现,哥哥的电话竟然停机了。
田中秀则的手机停机后,田中秀雅的第一反应就是马上回国。
但一想到如果这时候回国,好像只能眼睁睁看着大合集团破产……那是她不愿意面对的事实,她宁可继续留在华夏,也不想看到那种情况的发生。
只有她继续留在华夏,才能有希望说动高飞。
于是,田中秀雅一狠心,搬离了市区酒店,来到了郊区这家大帝旅馆。
来自异国他乡的单身女孩子,能够放心住在郊区一家小旅馆,这还得多亏了她原先在酒店时认识的那个女服务员——这家旅店的老板,就是女服务员的哥哥,一个很朴实的男人。
在大帝旅馆住下后,田中秀雅每天都要乘坐公共汽车去市区,候在北山集团总部大楼门前,等候高飞(门口保安得到某人指示,禁止她入内),天黑后就回到郊区。
大前天见过高飞后,田中秀雅就再也没等到他,却等来了雪后的严寒,只好从附近集市上买了这件黄大衣。
盯着一间亮起灯光的屋子,田中秀雅愣了会,推开了一扇窗户。
湿冷的空气马上涌了进来,让她打了个寒颤。
“哥俩好啊,六六顺啊,八匹马啊——喝,你喝!”
一阵热闹的猜拳声,从楼下旅馆小饭店内传来,混杂着酒香、羊肉膻腥的气息,也缓缓的飘了上来,让田中秀雅情不自禁吧嗒了一下嘴巴,觉得方便面更加没味道了。
我竟然会馋这种味道了。
田中秀雅自嘲的笑笑,正要关上窗户时,却听到下面那个喝酒的嚷道:“大彪哥,今天我才相信,你终于时来运转了。行,我张冒算是服了你了,赶明儿我就辞掉开车那个活,跟着你干——咕噔,大彪哥,你是不是再向那个高、高什么来着?”
大彪哥带有微醉的声音响起:“高飞,高老板。不过你最好叫他飞哥,我听李德才说,飞哥最喜欢咱们这种纯朴的乡下人了,咱们朴实,信得过。你知道不?李德才原先就一物流公司送货的,也不知道走了啥狗屎运,竟然成为飞哥的人了,先在落日餐厅当保安头头,后来又被飞哥安排来这儿种草药,听说——”
大彪哥后面说了些什么,田中秀雅没有听到。
她在听到‘高飞’和‘落日餐厅’这两个名字后,就确定大彪哥嘴里的高飞,就是她要找的那个高飞了。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没想到会在这儿碰到高飞的人……只要我能取得这个大彪哥的同情,他肯定能帮我的!”
田中秀雅眼睛开始发亮,强压着马上跑下去的冲动,深吸了一口气,也不吃方便面了,趴在窗台上任由寒风扑面,希望能让脑子更加冷静,想到打动大彪哥的主意。
呼呼——一辆黑色越野车,从下面大门驶进了旅店后面的小院。
田中秀雅下意识的看向了那辆车子。
借着二楼上的一盏灯泡,田中秀雅看到一个身穿黑色羽绒服的男人,从车上跳了下来,关上车门四处打量了起来。
田中秀雅的阳台下面,就是那盏灯泡,她就处在灯泡背面,所以那个人并没有发现她。
黑夹克左右看了几遍后,抬手打了个手势。
马上,又有两个人从后面车门跳了下来,其中一个来到车尾,掀起了后尾车门,从里面拽出一个长条形的口袋。
“咦,这些人鬼鬼祟祟的干嘛呢?”
田中秀雅有些奇怪,瞪大眼睛再看去,却看到那个长条形的口袋,竟然动了起来,还隐隐发出了低低的‘呜’声。
“吓,里面装的是个人!”
田中秀雅的嘴巴一下子张大,赶紧抬手捂住了嘴巴,往下缩了缩身子。
看出口袋中装着个人后,她马上想到了一个词:绑架。
也唯有绑架,才能解释这三个人为什么把人装进口袋中。
“我要不要打电话报警?他们这儿的报警电话是110来着吧?”
田中秀雅拿出手机时,两个人已经抬着长条形的口袋,急匆匆走进了北面最西边的房间,关上了房门,最先下车的那个,却倚在车尾上,点燃了一颗烟。
怕被这个人听到自己的报警声,田中秀雅放下了手机。
黑夹克根本没有发现在上方的黑暗中,会有一双眼睛看着他,只是注意在旅馆小饭店内喝酒的那些粗人。
这时候,那个大彪哥和叫张冒的,也没有再谈论高飞,而是畅想美好的明天了。
等了几分钟,田中秀雅要回到窗前再打电话时,西边那个房门又开了,两个抬着口袋进去的人,又急匆匆的走了出来,来到车前和黑夹克低声说着什么。
今晚刮的是北风,那几个人说话的声音虽然很低,但还是有几句话断断续续的传到了田中秀雅的耳朵里:“高飞现在正派人四处寻找她……警方已经在高速路等地方安派了警力……上面让我们暂且先……”
高飞,又是高飞!
田中秀雅猛地意识到,她竟然在无意中,找到了一个可以打动高飞的机会:如果能把这个人救出来的话,那么高飞为了感谢她,肯定会答应她的请求,放田中秀则一马了。
又想到下面正在喝酒的大彪哥和张冒,田中秀雅激动的心儿砰砰跳个不停,盼着那几个人赶紧离开,那样她就可以去救那个人了。
让田中秀雅失望的是,那几个人在说了几分钟的话后,其中两个上了车子,黑夹克却没有上车,拍了拍车门后,走进了西边屋子里。
第656章 突然袭击!
“等你大彪哥我有钱了,以后也会开这种车子的.”
旅店小饭馆的简易包厢内,望着从窗前开出去的那辆黑色越野车,陈大彪有些羡慕的说:“小冒,那是啥牌子的车?”
张冒捏起一颗花生米放进嘴里,咯嘣咬碎后才说:“这是一辆很普通的国产长城,也就是七八万。如果真像你所说的那样,月薪上万,奖金另算,有个一年半载的就能买到的。”
陈大彪一瞪眼,不满的说:“小冒,你这是怀疑你大彪哥在吹牛呢,还是怀疑飞哥是在糊弄俺?”
张冒赶紧摆摆手,陪着笑说:“我谁都没有怀疑,就是无意中说错话了。大彪哥,你别介意,兄弟喝酒赔罪,干了!”
“这还差不多,来,一起干一个,喝完这瓶咱们得回了,你嫂子嘱咐俺早点回家的。”
陈大彪端起酒杯,和张冒碰了一个后,呲流一口干掉杯中酒,杯子口朝下示意自己喝干后,又去拿酒瓶子,张冒抢先拿起,给他满酒。
“小冒啊,说实在的,俺到现在都觉得有些不真实。你说,俺一个没文化的,能挣到那么多的钱吗?不过俺记得你大姨(陈大彪的母亲)在世时,曾经给俺算过一卦,说俺过了三十岁,就会遇到贵人。”
陈大彪正准备把算命的说他年过而立后就会遇到贵人的故事,第十三次说给张冒听时,一个穿着黄大衣的人走了过来,对他弯腰鞠躬:“您好。”
陈大彪抬头看去,随即一楞,忙着从椅子上坐起来,搓着双手问:“那个啥,你、你是和俺说话吗?”
在郊区的冬天里,看到穿黄大衣的女孩子倒没啥奇怪的,奇怪的是女孩子相当漂亮,只要换上一身古装,就能扮演电视里那些名门闺秀了,尤其是那双水灵灵的眼眸,陈大彪只和她对视了一眼,就自惭形秽的挪开了眼神。
但接着,他就一脸惊讶的指着田中秀雅,吃吃的说:“是、是你,原来是你!”
田中秀雅没想到陈大彪会认识自己,有些纳闷的弯腰再次鞠躬:“这位先生,您认识我吗?”
“认识,当然认识你!”
陈大彪脸色难看了起来,一皮股坐在椅子上,气哼哼的说:“一个多月之前,要不是你哥哥的话,俺也不会在拘留所里蹲上一个月——小冒,咱们走,没必要和这鬼子女人在这儿墨迹什么。”
看到陈大彪要离开,田中秀雅赶紧伸手拦住了他:“这位先生,请稍后,您能不能和我仔细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到一个漂亮女孩子来搭讪后,张冒也不想就这样走了,也帮腔说是啊,是啊,大彪哥你还是说说吧,也许是误会呢?
“屁的误会!”
陈大彪一瞪眼,问道:“小冒,你还记得俺和你说起过,俺进拘留所,就是因为打了岛国鬼子和汉奸(王明星)吧?那天……”
听陈大彪气呼呼的把那天简单说了一遍后,田中秀雅才明白了过来。
那天田中秀则和梁明动手之前,她被张妍无意中撞进了排水沟,脑袋碰到一块小石头后昏了过去,所以根本不知道后来发生的事情。
但陈大彪却记住了她,把她视为了仇人。
“陈先生,我想您是误会了,我哥哥的确做错了,可我并没有做错什么。”
田中秀雅连连对陈大彪弯腰鞠躬道歉,语气诚恳。
陈大彪也不是那种得理不饶人的主,再加上张冒在旁边劝说,最后哼了一声问道:“说吧,你来找我做什么?”
“我能不能坐下来说话?”
“坐吧,那边有椅子。”
陈大彪刚说完,张冒就麻利的提田中秀雅拉过一张椅子,又殷勤的替她倒上了一杯茶水。
端起茶杯喝了口热水后,田中秀雅说:“陈先生,我这次找您,是想请您帮忙的。”
“帮忙?帮什么忙?”
陈大彪一脸的警惕,受爱国教育的影响,他对岛国人一点好感也没有。
“我想请您帮我见到高飞,我有事求他……”
田中秀雅刚说到这儿,就被陈大彪摆手打断了:“想通过我见到飞哥?别做梦了,我是不会帮你来算计飞哥的!小冒,咱们走,别再搭理这鬼子女人了。”
“陈先生,你先听我说,等我说完后,你再决定帮还是不帮我!”
田中秀雅赶紧站起来,就把刚才她所看到的,所听到的说了一遍,末了说:“我没有撒谎,不信你们可以去那边房间看看。”
她的话音刚落,陈大彪就呼的站了起来,拿起一个酒瓶子:“俺相信你说的都是真的。小冒,你为飞哥立功的机会来到了!”
原来,在秦城城失踪后,高飞就把这件事告诉了李德才、老王、陈大彪等人,让他们平时多留意一下关于秦城城和颜红的消息。
所以,在听田中秀雅说出这件事后,陈大彪马上就想到,那个被装进口袋中的人,差不多就是飞哥要找的人了,登时兴奋的眼珠子都开始发红,抄起家伙就要去后院。
“等等!”
田中秀雅拦住了他:“陈先生,我们是不是先报警?我担心那个人会有枪械之类的凶器,最好是让警察来对付他。”
“不能报警,功劳会被警察抢去的,不就是一个人嘛,俺和小冒干他是绰绰有余的!”
陈大彪不顾田中秀雅的提议,拿着酒瓶子就和张冒冲出了包厢,田中秀雅只好跟了出来。
今晚旅店老板不在家,只有他老婆,和一个小服务生看店,忙着在吧台后面算帐,也没看到陈大彪等人从后门跑出去。
陈大彪表面看起来粗鲁,其实算是粗中有细的人,在走进后院内后,就拉着张冒低声嘀咕了几句什么,又让田中秀雅藏起来别动,这才贴着墙根走向了西边的房间。
张冒从后门旁边拿了个暖瓶,走到西边房门口,和悄悄贴在房门一边举着酒瓶子的陈大彪使了个眼色,抬手敲了敲门。
“谁?”
呆了几秒钟后,里面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送热水的。”
张冒说道:“你同伴临走前,嘱咐我们饭店烧开水后,送一瓶热水来这边。”
“送热水的?”
屋里的男人开门,只拉开一条缝,看着张冒说:“我没让他们送热水呀。”
张冒抬手挠了挠后脑勺,看了看四周:“哦,难道是我听错了?算了,不要拉倒。”
他转身刚想走,屋里那个男人打开了房门:“既然送来了,那就留下吧。”
“好。”
张冒这个好字刚出口,猛地转身把暖瓶里里的热水,忽地一下扬向了那个人。
那个人做梦也想不到,在一个不起眼的小旅馆会遭到人算计,下意识的抬手去挡——可怎么能挡住热水?
滚烫的热水一下子浇在了他脸上,疼的他发出一声惨叫。
惨叫声还没有完全响起,躲在旁边的陈大彪就扑了出来,挥起手中的酒瓶子,狠狠砸在了他脑袋上。
啪的一声脆响,那个人受到重击后,哼都没哼一声,就软软的躺在了地上。
担心他会反扑,在外面混了多年,混成心狠手辣的张冒,抡起暖瓶又给了他脑袋一下,接着和陈大彪一起压在了他身上。
“怎么了,怎么了?”
前面吧台后面的老板娘,听到有人惨叫,和东西的碎裂声后,连忙跑出了后门。
陈大彪在门口喊:“老板娘,没啥,是俺表弟喝多了,碰倒了个热水瓶。”
“摔破热水瓶要赔钱啊,陈大彪等会儿你别忘了。”
老板娘骂了句什么,也没怀疑什么,转身扭着皮股又回去了。
陈大彪的家就在镇上,和老板娘早就混熟了,所以她也没在意。
等老板娘回小酒店中后,躲在暗处的田中秀雅才悄悄跑了过去。
等她进门后,很有几分江湖阅历的张冒,已经用被单捆起了黑夹克,又在他嘴里塞了块破布,开始搜身。
“咦,人呢?我明明看到他们抬进来的呀。”
田中秀雅关上房门向窗上看去,却没有看到那个装人的口袋。
后面这排房子,除了最东边的是老板两口子住着外,其它房间也都被搞成了客房,只是租金要比楼上贵,因为这儿空间大,里面家具齐全,还有彩电冰箱啥的。
“肯定是在床底下,或者柜子里。”
张冒头也没抬的说着,从黑夹克身上搜出了一个东西:手枪。
看到这把手枪后,陈大彪机灵灵的打了个冷颤,开始后怕了:幸亏刚才下手快,要不然结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接着,张冒又从黑夹克身上搜出了一把刀子,几个弹夹,还有钱包、车钥匙等东西。
甩了下头发,张冒打开钱包说:“发财了,怕不得上万的现金啊。”
“先别捣鼓那个,先找人。”
陈大彪走到大衣柜面前,拉开了门。
一人多高的大衣柜中,孤零零的挂着一件衣服,下面却是个人形的口袋。
看到这个口袋后,田中秀雅低声喊道:“就是这个!”
张冒俩人把口袋抬到了窗上,陈大彪解开了绑绳,往下一拉——一个嘴上贴着胶带,双眼紧闭的女人出现在了视线中。
陈大彪俩人同时松了口气:暂且不管这个女人是不是飞哥要找的人,单说她被装进口袋中藏在大衣柜里,这就证明黑夹克不是好人,最起码也是人贩子之类的,那么打伤他也没啥心理负担了。
“快弄醒她问问,她是谁……”
田中秀雅刚说到这儿,张冒却说:“不行,咱们得赶紧带她离开这儿,谁知道那些人啥时候回来?”
陈大彪俩人揍昏黑夹克,仗着是人家猝不及防,如果黑夹克的同伴回来了,他们可没本事对付持枪歹徒。
陈大彪把女人扛在肩膀上,对田中秀雅说:“走,我们去你房间,快!咱们自身安全后,再给飞哥打电话。”
第657章 富贵险中求!
“你能不能别再这样走路了好吧,我看着真别扭.”
高飞跟着沈银冰走进客厅后,抬脚踢掉鞋子,走到沙发上坐在上面,叹了口气说:“唉,三天了,你这样走路三天了,下面都磨肿了吧?”
“留氓,闭嘴!”
沈银冰抓起一只鞋子,狠狠砸了过来。
高飞抬脚,用脚尖勾住了鞋子,晃了晃甩到了一边:“我对你是不是太大度了?要不然你也不会越来越有向泼妇发展的趋势——今天几号了?”
沈银冰放下作势要扔过来的小包,走到他对面沙发上坐下,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瓶子,随便转动着说:“再过四天就圣诞节了,怎么,是不是想送我圣诞礼物?咱先说好了,我不收戒指,项链豪车的,你要是有心的话,那就跪在地上学几声狗叫吧。”
“如果你变成狗的话,那我就这样做。”
高飞伸手:“拿过来,给大爷看看。”
沈银冰甩手把小瓶子抛了过来,岔开了双腿,接着就感觉这幅姿势非常不雅,又闭上了:“你这几天忙活什么呢,也看不到你去集团装董事长了。”
“去师范大了,主要是那边美女众多,还都有品位,绝不会像某人那样,人面前一副淑女样子,回家就又是另外一副德性了。”
高飞打开瓶子塞,凑到鼻子下面嗅了下,然后把药粉倒在掌心,抬手捂在嘴上呆了片刻,然后重重吐出了一口气。
看着洒在地上的粉末,沈银冰有些担心的说:“你确定他们只是在远处监视咱们,没有在这儿安装窃听器吗?”
“我说安全就是安全的,请别怀疑我的专业素质。”
高飞展开双臂做了几个扩展动作,晃着脑袋说:“这两天天我要出一趟远门,这边的工作你先抓起来,尤其是凤山开发区那边,没事就去视察一下工作,再怎么说,你也是董事长秘书,代表着我。”
“你要去哪儿?”
沈银冰黛眉微微一皱:“什么时侯回来?”
“去美国,参加一个朋友的婚礼,大约一个星期左右吧。”
停下晃动的脑袋,高飞说:“你和你何叔叔联系一下,给我多要点粉末,我顺道去外面找人化验一下,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在外面呆那么久。”
沈银冰垂下眼帘,说:“红姐的事,你打探的怎么样了?”
提到颜红,高飞再联想到秦城城,心里就有些烦,摇了摇头说:“暂时还没有消息。不过我觉得她不会有危险的。你放心,早晚我会把她救出来的。不过……”
沈银冰问道:“不过什么?”
高飞想了想才说:“你知道吗,这样神秘失踪的不止是红姐,还有秦城城。”
沈银冰一呆,瞪大眼:“啊,秦城城也失踪了?”
“嗯,警方现在保密这件事。”
高飞皱眉说:“看来那些人是针对我们两个来的,颜红是你继母,秦城城和我、咳,那个啥,我不说你也明白。所以我就担心,他们会不会传出颜红,和秦城城都是我、我女人的谣言。”
沈银冰不以为然的撇撇嘴:“扯呢,红姐是我继母好不好,你只是她的晚辈,那些人就算是再怎么着,也没必要用这种谣言来败坏红姐清誉的。更何况,你现在也是他们的人了,这样糟蹋你,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高飞之所以说这番话,就是提前给沈银冰打上预防针,免得以后她听说啥疯言疯语后,会闹事,尽管那是真实的,就算被沈妹妹知道了,他也不会在乎:哥们就是变相当你继父了,那又咋的?
“嘿嘿,我不是担心你会胡思乱想吗?”
高飞嘿嘿笑了笑时,放在案几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接个电话,是陈大彪的——喂,有事?什么!?”
——快到深夜十二点时,月亮被一片厚厚的云彩遮住了,风更冷。
大帝旅馆的门掩着,外出喝酒的老板还没回来,咒骂那家伙早晚会把老婆输出去的老板娘,下巴枕在吧台上,闭着眼的打盹。
就在她快睡着时,一声汽车喇叭声响起,一辆黑色的长城越野车停在了门前。
“哈欠,这些人回来到大半夜,也不知道忙活什么。”
老板娘睁开眼,打了个哈欠,披上羽绒服,懒洋洋的走了出去,推开了旅店的大铁门。
“麻烦了,老板娘。”
开车的司机落下车窗,伸出了左手,两根手指头里捏着一张百元大钞。
看到钞票后,满脸不耐的老板娘,马上就挂上了最甜美的笑容,连声说着这多不好意思,却已经飞快的把钞票抄在了手中,关上大门后,还追着人家要不要热水,直到人家委婉拒绝后,这才喜滋滋的回到了前面。
开车的穿着个蓝色棉上衣,下车后向四周看了几眼,才和同伴走向了西边的房子。
来到门前,蓝上衣抬手敲了敲房门,稍后片刻才低声说:“是我和老三。”
房门开了,灯光也亮了起来。
“没什么意外吧?”
蓝上衣走进房间,摘下围在脖子上的毛巾,刚说完这句话,身子就猛地一僵,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巴,接着被人拉着走到了门后。
随后走进门的老三,看到同伴走路好像不对劲后,一愣下意识的停住脚步,张嘴还没问出什么话,一根棍子就重重打在了他后脑勺上。
感觉脑袋都快要裂开的老三,昏迷没多久就清醒了过来,第一反应就是抬手要去莫脑袋,却发觉动弹不得,待要张嘴说话,嘴里却塞着破布,只能挣扎着用鼻子唔唔两声,恶狠狠的看着一双脚。
他侧躺在地上,脑袋上湿漉漉的,一只大脚踩在他脖子上,所以他只能看到前面不远处的一双脚。
“松开他。”
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踩着他脖子的脚拿走,老三马上就翻身坐了起来。
他双手、双脚都被捆着,坐起来后也无法站起来,但却能看到那双脚的主人——这是一个年轻人,模样谈不上多英俊,不过绝对算得上是小白脸,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淡淡的看着他。
年轻人的旁边,还站着两个男人。
其中一个,从他身上的穿着就能看出,他和附近一些乡民的穿着差不多,应该是个乡下人。
另外一个穿的稍微上点档次,猛地一看有些像大集团的员工,只是脚上那双百十块钱一双的运动鞋,却把他给出卖了,看来就是个经常在城里混日子的乡下人。
这俩人好像也在笑,但眼里却都带着紧张。
陈大彪和张冒没办法不紧张。
他们不在乎拿着暖瓶、酒瓶子去砸别人的脑袋,却无法承受亲眼看到高飞杀人。
刚才进来的那个蓝上衣,就是被高飞一剑刺穿了心脏,尸体就瘫在门后,血流了一地,房间空气内弥漫着让人作呕的血腥气息。
他们做梦也没想到,飞哥竟然这样残忍,在干掉一个人时,眼睛都没有眨一下,看上去比杀只鸡还要自然。
如果不是担心飞哥会把他们杀人灭口——相信他们早就夺门而出了,滚特么的月薪过完、奖金另算吧,哥们只是混生活的庄稼汉,实在不敢去杀人啊。
你们上是谁!
老三用眼光问道。
高飞走过来,拽出了他嘴里的破布。
“你是——”
老三张嘴刚吼出这俩字,高飞右手猛地一抬,砰的一声打在了他下巴上,一下子把他下巴打脱了臼,再也发不出半点声音。
“你要是聪明的话,就不该这样大声说话。”
高飞采着老三的头发,拖着他来到了门后——老三那个穿蓝色上套的同伴,双眼几乎瞪出眼眶,嘴巴大张着就瘫倒在门后,鲜血从他左肋下淌出,已经快要凝固。
老三只觉得心里一紧,闭上了眼睛。
他知道,今天彻底的栽了,再也别想活着离开这儿,无论他能不能说出某些事,死是他唯一的结果。
高飞屈膝蹲身,右手抓主老三的下巴,稍微一用力,咔吧一声给他合上了下巴:“说出另外一个女人的下落,我让你死的痛快一些。”
老三紧闭着眼睛,闷声不吭:左右都是个死,为什么要听他的?
“不说?好。”
高飞笑了笑,拿起破布重新塞到他嘴里,右手一翻,多了一把刀子。
这把刀子,是张冒从黑夹克身上搜出来的。
高飞左手采着老三的头发,右手中的刀子在他脸上比划着:“你有没有看过剥皮?嗯,肯定没看到过,但你肯定听说过。不过我敢打赌,你马上就能看到了。”
老三仍然是闷声不吭,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
“好汉子,还真吓不倒你。”
高飞赞了一个,抬头看着张冒俩人:“你们兄弟俩先出去一下,免得看到后心里会难受,以后再也吃不下饭。”
陈大彪张了张嘴,看样子想说什么,却转身和张冒快步走出了屋子。
出了屋子后,表兄弟俩人来到院中那辆车前,藏在了对面,点上了一颗烟。
狠狠吸了大半截烟后,张冒小声问:“大彪哥,你确定以后要跟着飞哥混?”
陈大彪艰难的咽了口吐沫,却没有说话。
他很清楚张冒这样问的意思:咱们兄弟只是庄户人家,最大的梦想不过是老婆孩子热炕头,被欺负时拿酒瓶子砸人脑袋罢了,却从没有想过要杀人。
用力吸完一颗烟后,陈大彪把烟头扔在脚下,低声说道:“富贵险中求!在拘留所里呆了那一个月,我算是看明白了,人不能这样窝窝囊囊的活着。人家为什么能每天吃香的喝辣的,咱们凭什么每天就该下苦力?就是咱们太老实了。现在机会就摆在眼前,俺觉得飞哥也够讲义气,以后就跟他混了。”
张冒愣了半晌,才拿定主意:“草,但愿你没有看走眼。”
表兄弟俩人躲在车后,等了足有十几分钟后,才听到后面传来了开门声,转过车头一看,高飞从屋里走了出来。
第658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飞哥.”
陈大彪走了过去,张冒紧随其后。
“跟我进来。”
高飞点了点头,反身又走进了房间。
房间内的血腥气息更加浓厚,但老三、蓝上衣,和脸被烫伤了的黑夹克都不见了,大衣柜里却淌出了鲜血。
陈大彪表兄弟俩人只看了那边一眼,就赶紧挪开了目光。
高飞抓起窗上的毯子,擦了擦手随手扔在了大衣柜那边,轻飘飘的说:“他们都死了,三个人,都是被我杀死的,和你们无关。”
从口袋中掏出一本支票簿,高飞在上面蹭蹭在写了几行字,刺啦一声撕下来,递给了陈大彪:“这是两百万,你们兄弟俩人一人一百万,差不多够干点小买卖的了。”
陈大彪没有接支票,和张冒对望了一眼才说:“飞哥,你不想让我跟着你干了?”
高飞没有回答陈大彪的话,而是反问道:“知道我为什么必须得杀他们吗?”
俩人摇了摇头,他们觉得这三个人拐卖妇女虽然该死,但最好是把他们交给警方发落,没必要私下里干掉他们的。
高飞笑了笑,又问:“你们刚才也看过秦老师了吧?”
陈大彪俩人不认识被装进口袋中的女人是秦城城,却知道高飞说的就是她,都点了点头。
“秦城城是师范大学的老师,我的情人。”
高飞也没隐瞒他们,只是问:“你们觉得她长的漂亮吗?”
“漂亮,很漂亮。”
陈大彪和张冒,这次一起点了点头。
高飞叹了口气:“唉,可就这样漂亮的女人,被他们绑架后却是要制成一具非常漂亮,还不会腐烂的尸体——你们会是一种什么想法?”
“什么!?”
陈大彪和张冒俩人的眼珠子,瞪的好像嘴巴一般大了。
在他们看来,秦城城这种既漂亮又有气质的优秀娘们,既然敢绑架了她,就该用关在地窟里,每天上她一百遍……可高飞却说,那些人要把她制成一具非常漂亮的尸体。
这不是暴殄天物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些人死不足惜。
高飞淡淡的说:“我说出来你们也不一定信,其实我自己也不信,但事实上的确如此。那些人都是邪教中的人,他们要绑架我身边七个最漂亮的女人,来制成那样的尸体,用来恭迎某个客人。具体的,你们就没必要知道太多了,只知道我没有骗你们就行。”
扬了扬手中的支票,高飞说道:“我已经从他们嘴里掏出另外一个女人的下落了,就在东边的龙山县城。我马上就去救她,你们就不要跟着去了,拿着钱去过你们自己的生活吧,跟着我,会担惊受怕的。”
陈大彪抬手就把支票推了回去,激动的有些结巴:“飞哥,俺相信你,这钱俺不要,俺就想跟着你混!”
张冒也说:“我也是——那些人真这么残忍,亲手干掉他们最好,要是把他们交给警方,反而便宜了他们。飞哥,你别怀疑我们只是在说漂亮话。我们跟你去找另外一个女、妹妹,这次我绝不会在你杀人时感到恶心了!”
“钱拿着,这是赏给你们的。”
高飞把支票递给陈大彪,拍了拍他肩膀:“想跟着我混,那就得把这些钱收下。”
陈大彪激动的用力点头,攥着支票的手在发抖:这可是两百万啊,捏捏的!
“你们两个就不要跟着去了。”
高飞抬头看了看前面二楼的某个阳台,说:“把那个女孩子带回市区,找个好的酒店安排她住下,等我消息。好了,不要再说什么了,按我说的去做就成。”
凌晨一点半的时侯,趴在吧台上已经睡着了的老板娘,再次被车喇叭叫醒。
心里骂骂咧咧的老板娘,从司机手中接过几张钞票后,重新变得眉开眼笑了起来。
老板娘返身关上铁门时,并没有看到在旅店对面路旁的阴影处,还停着一辆车子。
高飞驾驶着那辆长城越野向东驶出一里多路,陈大彪和张冒开着高飞开来的奔驰车,带着田中秀雅也驶上返回市区的路上后,车子里燃起了一束红色火苗,很快就灭了,只剩下一个暗红点。
看着吸烟的高云华,来自华夏某秘密部门的宋少尉低声说:“高上校,我们下一步该怎么行动?”
沈银冰的跑马场失火不久,高云华就来到了冀南,秘密调查这桩离奇的纵火案。
这些天来,他秘密投入了相当大的人力,但始终没有查到那些纵火者,甚至连蜘丝马迹都没有发现——那场大火,把所有的蜘丝马迹都焚毁了。
历时一个多月后,没有任何收获的高云华无奈之下,准备收兵回京时,却意外发现了另外一件事:有人蓄意要掳获高飞身边亲近的女人,把女人制成非常‘出彩’的尸体,来迎接某个神秘人物。
想到那个在酷刑下挣扎了四天,最后在昏迷中才吐出一些东西的安归教教徒札幌(代号),高云华就觉得手足发凉:那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才能培养出这种死士?
根据那个意外落网的札幌临死前吐露的那些,高云华马上派人24小时,不间断暗中监视高飞身边所有的女人。
皇天不负有心人——隐藏在更暗中的高云华,亲眼目睹了颜红和秦城城的先后被掳走。
但是他却没有出手救人,他已经从札幌嘴中得知,被掳走的女人,暂时没有生命危险,甚至不会有人对她性骚扰。
高云华对此很纳闷,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在颜红、秦城城先后被掳走时,他选择了旁观。
高云华知道,掳走颜红俩人的这些人,只是一些干活的小喽罗,要想查出他们的幕后主使人,就不能轻举妄动,这就叫放长线钓大鱼。
颜红被掳走后被弄到了哪儿,高云华知道。
秦城城被掳走后,几经转移到了哪儿,高云华也知道——他已经派了足够的人手盯着这些人,希望能找到他们的上家。
可惜的是,在秦城城失踪后,冀南警方马上做出了反应,在主要交通要道开始严格盘查,这些人才无法带着颜红俩人离开冀南。
高云华计划秘密通知冀南警方,让他们‘网开一面’,放那些人离开冀南。
下达这个通知后,高云华就亲自出面盯着秦城城,希望能偷偷尾随他们查到幕后主使人,但让他没想到的是,高飞竟然在这时候出现了。
在高飞出现后,高云华就知道他的计划失败了。
他倒是可以阻止高飞,或者干脆和这个堂弟见面,把计划全盘告诉说出来。
但他却没有这样做。
因为高云华很清楚,高飞绝对不会同意利用他的女人做诱饵——搞不好,这家伙还有可能会翻脸,别忘了他已经和方小艇翻脸了,一个连老娘都不在乎的人,会听他这个堂哥的吗?
唉,早知道这样的话,当初在秦城城和颜红被掳走时,我就该出面救下她们,也免得受他埋怨。
高云华心中低低叹了口气,苦笑着说:“计划全盘被打乱了,也就意味着彻底失败了,还能怎么办?只能给他擦皮股了。小宋,你带人去大帝旅馆清理现场,手脚一定要干净。”
“是。”
宋少尉答应了一声,推门跳下了车子,朝不远处摆了下手,马上就有三五个黑影,幽灵般的出现,跟着他快速穿过了公路。
高云华脑袋后仰,枕在靠背上对司机淡淡的说:“追上那辆黑色的长城越野车。”
——秦城城醒过来时,车子恰好拐弯,产生的惯性让她刚抬起的头碰到了车窗上,本能的发出了一声低哼:“哎哟。”
接着,她就听到一个关心的声音问道:“醒了?”
秦城城扭头看去时,车顶上方的灯亮了,然后她就看到了高飞。
“高飞!”
秦城城瞪着一双茫然的眼睛,痴痴望着高飞:“高飞……是你吗?”
“是我。”
高飞知道秦城城怀疑她是在做梦,抬手莫着她的头发,柔声说:“别怕,真的是我,我来救你了。”
“你终于来救我了?高飞——我好怕!”
秦城城话没有说完就泣不成声,一下子扑在了他怀中,全身都在瑟瑟发抖。
高飞左手把着方向盘,右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好了,别怕,现在你已经安全了,别怕。”
秦城城趴在高飞怀中,低声哭了老大一会儿,才慢慢的停止了:“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高飞放慢了车速,说道:“很巧合。问你啊,那天你为什么不带手机就跑到了英雄山?”
“那天?”
秦城城抬起头,一脸的茫然:“我去过英雄山了吗?我怎么不知道?我只记得一个自称是学生家长的人,去我办公室谈孩子的问题。我们说了些什么,我都不记得了,好像,好像我特别的困,又像是在做梦那样,跟着那个人出了办公室……”
听秦城城这样说后,高飞明白了。
那些人冒充学生家长去办公室,找秦城城谈话,在谈话过程中,对她使用了类似‘**粉’之类的药物,控制住了她,并把她手机上所有的短信,和通话记录都删除,故意留下了另外一条短信,造成她自己急匆匆离开的假象。
秦城城应该刚出办公楼,就被人家带上了车,然后脱下她的衣服鞋子,把人带到了别处,却把她的衣服鞋子放在了英雄山纪念碑的后面,就为了等高飞去。
那些人这样做,无非就是把秦城城失踪一事搞得更神秘,又派了燕魔姬在那儿等着,就是为了打击高飞的信心,来达到他们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过他们可能不知道,他们的战友早就用忘忧粉‘收服了’高飞,这才多此一举,让燕魔姬落入了高飞手中,套出了许多秘密。
说完后,秦城城擦了下脸颊:“高飞,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绑架我?”
第659章 再给我一颗烟!
那些人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绑架秦城城,高飞现在当然知道了.
不过他却不能把那些说出来。
他很清楚,一个人知道的越多了,就会越危险。
可也不能不说。
高飞在稍微沉银了片刻,脸上露出露出了愧疚的表情:“说起来这都怪我,如果你不认识我的话,你就不会被绑架。”
“因为你,我才被绑架?”
秦城城眉头皱了一下,慢慢明白了:“哦,我知道了,那些人是你的仇人,没办法把你怎么样,就开始打我的主意,把我绑架后准备利用我来要挟你,对不对?”
高飞夸了一句:“秦老师还是相当聪明的嘛,这就是传说中的举一反三吗?”
秦城城娇嗔着抬手,在高飞肩膀上轻轻砸了一拳:“我都快被吓死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呼——但不管怎么说,幸好你把我救出来了。喂,小子,姐姐被你连累的连小命都差点丢了,以后对姐姐可要更好些才行。”
啪的一声打了个响指,高飞说:“这还用你说吗?话说在你没被绑架之前,我对你也是很好的。”
秦城城撇嘴,烂泥般的偎在高飞身上,闭上喃喃的说:“还说对我好呢,自从京华看到你后,你就没来看过我,如果我没出这回事,你是不是就不再管我了啊?”
看了眼脸颊浮上一抹嫣红的秦城城,高飞苦笑:“哪能不管你了呢,我不是忙吗?你也知道,我在外面的这些天内,梁明被人陷害,我忙着处理那件事呢。”
“嗯,我知道,我就是说说。”
秦城城抬手捂着嘴巴,轻轻打了个哈欠,左手搂住了高飞的腰,右手慢慢放在他腿上,声音腻腻的说:“你要把我带到哪儿?”
高飞嗅到了一股子明显的春天味道,苦笑着说:“今晚还有的忙呢,我还得去救一个人,她也是因为我,才被那些人绑架的。”
秦城城的右手停住,睁眼轻声问道:“是谁?”
“颜红。”
“颜红?”
秦城城眉头皱起,从高飞身上爬了起来,一脸的玩味:“小子,你行啊,连颜红也勾搭上手了,那可是沈银冰的继母哎。姐姐知道你对沈银冰有意思,却不知道你连人家的继母也不放过,这是摆明了要享受母女共侍一夫呢。”
“胡说八道。”
高飞心虚的呸了一口,解释说:“那些人绑架颜红,就是想染指北山集团——我可就奇怪了,你堂堂一大学教授,思想咋这样龌龊呢?”
“大学教授也是人,有什么样的心思都不足为怪。”
秦城城轻拧着高飞的耳朵,吃吃笑道:“小子,担心什么呀,担心姐姐会坏你好事?你放心吧,姐姐才不会这样目光短浅,你又不是我丈夫,我哪儿有权利管你在外面沾花惹草呀?我最大的希望,就是你以后能多拿出点时间来陪陪我呢。”
“都说我和颜红之间是清白的了,你怎么就不信呢,要不要我发誓?”
高飞一脸的正气凛然:“我承认,我是喜欢漂亮娘们,可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龌龊。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难道我连兔子都不如?”
“其实窝边草才是最好吃的呢。”
秦城城吃吃娇笑着,又张嘴打了个哈欠,重新挂在了高飞身上,喃喃的说:“好累。”
“那就休息会吧。”
高飞顿了顿,才说:“城城,我有个事要和你商量一下。”
秦城城梦呓般的说:“你说。”
“你最好先离开冀南一段时间,等我把颜红救出来后,就把你送出冀南。”
高飞说:“在我没有查出那些人是谁时,我担心他们还会再次对你下手。”
秦城城并没有反对,点头低低的嗯了声:“嗯,随你了啦,反正我的工作也不是多重要——哈欠,我怎么就这么困呢?”
高飞抬手关掉了车内的灯,看了眼导航仪,距离老三所说的那个地方,不到五公里了。
秦城城没有再说话,好像就要睡着了,但很快就再次打了个哈欠,还用力吸了一下鼻子,嘴里发出了吞咽口水的声音,身子也开始有些不安的动了起来。
高飞轻轻点了刹车,放慢了车速:“城城,你是不是感觉哪儿不舒服?”
“嗯,我想我是——没,没什么。”
秦城城再次重重吸了下鼻子,坐了起来,从仪表盘上的抽纸盒中拿出几张餐纸,擦眼角时又张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这么困?”
高飞纳闷的看了她一眼,正要劝她去后座躺下时,心中怵然一惊,猛地踩住了刹车。
吱嘎——刚略略减速的车子,轮胎发出一声瘆人的摩擦声,车头往下一沉,接着又抬了起来,正在擦眼泪的秦城城猝不及防下,啊的一声轻叫,脑袋向车窗上撞去,却被高飞及时抓主了她的肩膀。
“怎么了?”
秦城城双手伏在了仪表盘上。
高飞重新打开了车上的灯,看着秦城城那张略微有些苍白的脸颊,低声问:“城城,你告诉我,他们是不是给你吃了什么东西?”
秦城城目光闪烁,挪开了目光:“吃东西?哦,当然得吃东西啊,他们绑架我是要利用我,又不是要饿死我……”
高飞双手板着秦城城的双肩,低声喝道:“看着我的眼睛!”
“做什么呢,这么郑重其事的。”
秦城城强笑了下,只能看向了高飞的眼睛。
高飞一字一顿的问道:“他们给你服食了一种白色粉末,对不对?”
“你怎么知道?”
秦城城脱口说出这句话后,脸色一变,颤声说:“高飞,你、你不会也被迫服食了那种东西吧?”
“果然是这样。”
高飞松开秦城城的肩膀,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重新启动了车子。
又吸了下鼻子,秦城城小声说道:“高飞,我是被迫的。那是毒品,对不对?你放心,我会戒掉的,我发誓——哈欠。”
看着瘫倒在座椅上打哈欠流泪的秦城城,高飞点上一颗烟,吸了口后递了过去。
从不吸烟的秦城城毫不犹豫,就接过了香烟,狠狠吸了一口,接着就剧烈咳嗽了起来。
高飞没有管她。
他知道,香烟中的尼古丁,是无法代替那种东西的,给她吸烟,只是为了减轻一下她渴望服食那东西的痛苦。
他还知道,燕魔姬说忘忧粉对人体的控制,要比毒品强大一百倍的话,应该不是吓唬他,可能是真的。
如果秦城城实在受不了那种煎熬,却又找不到忘忧粉的话,那么她就有可能会、会吸毒。
还有颜红。
秦城城刚被掳走两天,就变成这样了,比她更早被掳走的颜红,应该比她更离不开忘忧粉了吧?
他这才发现,那些人的用心好恶毒:就算秦城城等人被救走,也离不开忘忧粉的控制,除非她们去吸毒,最后毒瘾越来越大,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瘾君子。
那些瘾君子戒毒都那么困难了,更何况是比毒品功效强大百倍的忘忧粉?
高飞可不相信秦城城能戒掉那玩意,这才短短两天,她就变成这样了。
该怎么办?
救出颜红后,把她们一起送进戒毒所?
戒毒所那些戒毒方法,能不能帮助她们忘掉那玩意?
就在高飞想这些问题时,秦城城已经把整支烟吸完了,吸的一点也不剩下,可仍然用力吸着鼻子,抓主了他的胳膊,低声说:“再、再给我一颗。”
高飞没有吭声,也没有掏烟的意思。
秦城城愣了下,仿佛清醒了些,慢慢的松开了手,扭头看向了车外。
接下来的几分钟内,俩人都没有说话。
导航仪上的红点,不断的闪动,提示高飞还有不到一公里就是目的地了。
这是龙山县城的南边,是龙山的老县城。
原先居住在这儿的居民,大部分都已经搬迁了,房子也拆的七零八落的,但还有小部分房屋没有动,一些脑子聪明的居民,就把房子廉价租给了那些外来打工人员。
反正这儿一时半会的不会立马夷为平地,多挣几两银子就多挣几两。
这片外来人员太多的老县城内,的确是藏身的最佳场所。
看了眼街道两旁的指示牌,高飞知道从前面路口左转,就是老三说的那个地方了——一家原先的洗浴中心。
高飞减了下车速时,秦城城忽然转过头来,猛地抓主了方向盘,嘶声说道:“高飞,再给我一颗烟,就一颗!”
“好。”
高飞面无表情的答应一声,抬起右手,重重砍在了秦城城的后脖子上。
“高……”
秦城城瞪大的眼里飞快的浮上一抹痛苦,接着翻白闭上了眼,软软倒在了他的膝盖上。
成功救出秦城城的喜悦,现在一点都没有了。
高飞不知道该怎么办。
也许,只能再把她送回去?
高飞自嘲的笑了笑,拿出手机正要拨通李德才的电话时,两个人影从暗中闪了出来。
是李德才和城阳。
高飞在逼问出颜红的下落后,马上就给李德才打了电话,要求他用最快的速度赶到这儿,暗中监视洗浴中心的动静,免得那些人会察觉出不对劲,连夜把颜红转移。
相比起陈大彪和张冒来说——高飞更加信任李德才。
最起码,这家伙打架的本事还算不错的,再加上有个城阳在他身边,遇到什么意外时也能解决一些,可不是陈大彪俩人能比得了的。
高飞放下电话推门下车,李德才凑过来低声说:“飞哥,我来了后,没有发现那边有什么人进出。二楼两个房间走动,蒙着窗帘看不清,其中一个身材不高,很符合颜副总的身材。”
“嗯。看来他们还不知道咱们来了。”
高飞嗯了一声,闪开车门对城阳说:“城阳,你上车看着她——她要是醒来后,最好让她马上昏过去。”
城阳也没吭声,弯腰上了车。
对高飞的这个命令,李德才有些不解,张嘴想问,却又聪明的闭嘴,快步走向了路边。
第660章 依依洗浴中心!
这家洗浴中心的名字叫依依洗浴中心.
名字很好听,很Lang漫,带有诗意。
发廊、洗浴中心、按摩城这种最有可能藏污纳垢的地方,名字都很好听。
依依洗浴中心是栋二层小楼,占地面积不小,南北足有五十米长,从门前那地面整齐的停车场就能看出,当年生意是多么的红火。
一楼的卷帘门都落了下来,正如李德才所观察的那样,二楼靠南的两个房间还亮着灯,其中一间屋子里还有五颜六色的光映在窗帘上,应该是有人在看电视。
李德才小声说:“每隔十分钟,看电视的那房子里,就会有人来到走廊中向外看——来了。”
高飞身子向后一缩,就看到一个人出现在了走廊中,打开一扇窗户向外看了片刻,没发现有什么异常情况后,虚掩上窗户走了回去。
那人刚转身,高飞就伏着身子快速跑了过去,贴在了卷帘门旁边。
李德才跟着跑了过来,抬头看了眼上面,指了指自己的肩膀,屈膝蹲了下来。
高飞右脚踩在他肩膀上,左手扶住了墙壁,李德才慢慢站了起来。
如果是放在平常,高飞只要通过助跑就能借着窗台纵身跃起,一把抓主二楼阳台上的空调管道口,翻身跃上阳台。
不过这时候来不及观察包括房屋建筑在内的周围环境了,只好借着李德才的肩膀,抬手扣住了空调管道口,身子倒立了过来,用脚尖轻轻推开那扇窗户,翻身进了走廊中。
一翻进走廊中,高飞就听到有笑声从那间开着电视机的房间内传来:“三个六,豹子牌我最大,通吃,哈,哈哈。”
接着就有人在低声咒骂,看来是在玩拖拉机,输家在向外拿钱。
高飞矮身来到门前,慢慢推了下虚掩着的房门,就看到里面有三个男人,正围着茶几玩牌,茶几几个角上放着一些现钞,正冲着房门口的是个小胡子,得意的笑着点钱。
“靠,胡子今晚手气太好了,老子四千多块钱都输没了,不玩了。”
背对着门口的一个人,拍了下案几后从塑料椅子上站起来:“你们继续玩,我去那边看美妇洗澡。”
“老八,那漂亮娘们只能看不能吃,你要小心走火啊,嘿嘿。”
另外小赢了点钱的男人奸笑几声,抓起牌:“来,胡子,咱俩单挑!”
“单挑就单挑,以为我会怕你啊,今晚哥们是大小通吃。老九,你兜里还有多少钱,干脆都放在桌子上,和老八一起去看娘们洗澡得了,哈,哈哈。”
胡子哈哈笑着,开始洗牌。
胡子说的没错,今晚他的确上手,老八前脚刚出去,他就抓了一把同花顺,随手就扔了两张钞票:“先来两百。”
“不跟。”
老九有些沮丧的把牌扔掉,抱怨说:“我是散牌,最大的才是个10。姐姐的,我要切牌,破坏一下你的好手气。”
“随便,先收钱再说。”
胡子嘿嘿笑着,把牌递给了老九时,房门又开了,抬头看了眼接着垂下眼帘,说:“老八,你不是要去看娘们洗澡吗,怎么又回来——呃!”
胡子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觉得眼前寒光一闪,下巴间多了一把刀子。
胡子认识这把刀子,是老八随身携带的,精钢打造,来自岛国。
“呃,呃——”
胡子艰难的抬起头,看着走过来的老八,很想问问怎么回事,可惜喉管上多了一把刀子,让他无法说出话来,只来得及站起身举起右手,就重重趴了下来。
胡子下巴上忽然出现一把刀子后,老九瞳孔猛地一缩,反手就去莫腰间的兵器。
他的手刚碰到衣服,一把淡金色的怪剑,就把他脖子刺穿,然后就被胡子重重砸在了案几上,身子剧烈抽了几下,就不再动了。
眨眼间干掉胡子三人后,高飞把挡在他面前的老八尸体随手推到了一旁,却又蹲下开始搜索他的口袋。
高飞从老八的身上找到了一个小瓶子,里面盛着一点点的粉末。
低低的叹了口气,高飞把瓶子放在了案几上上,又开始搜胡子俩人的尸体。
等他把三人身上的忘忧粉都集中在一个瓶子里时,李德才从外面闪身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把刀子。
看到屋里的三个死人后,李德才的嘴角剧烈抽了几下,有种要呕吐的恶心感。
高飞说话了:“受不了就出去。”
李德才没出去,拿着刀子来到老八尸身前,抬手狠狠刺在了他雄膛上,随即喘着粗气说:“飞哥,下次再有这样的机会,让我也过过瘾。”
高飞当然明白李德才为什么这样做(类似于投名状,从现在开始,李德才就正式被高飞接纳了),对他的表现也很满意,指了指案几上那些溅上血的钞票:“拿走吧,放在这儿也是Lang费。”
李德才也没客气,走过去抓起那些钞票,装在了自己口袋中。
——老县城开始搬迁后,依依洗浴中心基本就废弃了,原先配制的那些供热系统几乎全部被拆除,但为了外租方便,还留下了一个大热水器,用电烧水的那种。
一些带不走的浴缸,也保存完好。
颜红舒服的躺在浴缸内,比人体温度略微高点的清水,漫过了她的雄膛,上面还漂着一些泡沫。
她脑袋枕在浴缸上,身子泡在水下,两只秀美的小脚探在浴缸尾部,左手扶着缸沿,右手里却捏着一根细长的女士香烟,微微闭着眼,一副享受的样子,丝毫没有被绑架后该有的惊恐。
她已经惊恐过了,也试着逃走过,开始两次没有成功,那些人看护的她太严了,到了后来,没那么严了,甚至很宽松,她却不想逃了。
她离不开那种飘飘玉仙的感觉,尤其是在吸完忘忧粉后再泡个热水澡,绝对是世间最爽的享受——人活一辈子,就像花开花谢那样短暂,既然能享受成仙的感觉,为什么要放弃呢?
现在别说被人看着了,就算人家拿鞭子赶她走,她也不会走的。
除非,那个人能为她提供能享受一辈子的忘忧粉。
只要有人能源源不断的为她提供忘忧粉,她可以为那个人做一切,包括献出她的身子,配合的东躲西藏,还提醒哪个地方会有警察出没——一个长发披肩的女人,不丑也不漂亮,就是个长相很一般的年轻女人,坐在浴缸左边的椅子上,翘起二郎腿在看一本杂志。
这个女人的名字,和红姐差一个字,叫李红,颜红听胡子他们这样称呼她。
颜红吸了口烟,闭着眼发出了一声惬意的申银声:“李红,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离开冀南?”
李红淡淡的说:“该走时,就会走的,你不用管。”
颜红又说:“你们到底要把我带到哪儿去?”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你能不能和胡子说说,明天多给点粉,就一丁点可以了。”
“不行。”
“为什么?”
“你知道一丁点粉,拿到美国黑市上能卖多少钱吗?”
李红平淡的声音中,带着淡淡的讥讽:“用手指甲盖挑的那么一丁点,就能换到它一百倍的提纯海洛因。为什么会这样值钱?就是因为它对人体没有任何害处,只是让你离不开它罢了。哦,忘了告诉你了,你明天就没粉了,得三天之后,而且粉的数量也只有原先的三十分之一。”
颜红吸烟的动作一僵,却没有睁眼,低声问:“为什么?”
“第一次给你那么大量,是为了培养你对它的依赖感,按照规定,本该三天给你一次的,只是胡子把你三天的量分到三天里去了,任何人在用完六天的量后,就会减少供货的。”
“减少?能不能别减少?我发现我现在连一分钟都无法离开它了,只要你们满足我,我可以为你们做任何事,任何事!”
颜红睁眼,霍地从浴缸内坐了起来,想哀求李红时,眼睛却猛地睁大。
她看到,李红忽然软软的从椅子上出溜了下来,烂泥般的瘫倒在了地上,不算长的脖子里,赫然插着一把刀子。
鲜血,箭一般的蹿出,恰好喷在颜红张大的嘴上。
浓郁的血腥气息,李红突然中刀的极度恐惧,让颜红下意识的要张嘴尖叫。
叫声还没有从嗓子眼里发出来,恐惧和血腥,就迅速麻痹了她的神经,使她双眼一翻,昏倒在了浴缸内。
水,是不会因为谁昏迷,就不会在她呼吸时停止钻进她呼吸道内的。
所以颜红刚昏过去,就被温水给呛醒了,本能的张开嘴,挣扎着要坐起来时,就觉得头发一疼——上半身哗的一声就从浴缸内冒了出来。
刚要迈步走进来的李德才,看到高飞从浴缸内提出个白花花的女人后,马上知趣的转身,关上了房门。
“啊,噗……咳,咳!”
张嘴喷出一口水后,颜红剧烈咳嗽了起来,咳嗽了足有三分钟后,才喘着粗气的抬起了头。
水珠从发丝上淌下,流进眼中,使她的视线模糊不清,赶紧抬手擦了把脸,嘶声吼道:“你谁——高、高飞!”
高飞脸色阴沉,也没说什么,采着她头发,就把她从浴缸内拽了出来。
“疼,疼!松开我,松开呀!”
颜红尖声叫着,却不敢去抓高飞的手。
一脚把李红的尸体踢了出去,高飞把颜红放在了椅子上,左右看了眼,走到墙边从一张小窗上拿起她的衣服,扔了过来盖在了她身上。
颜红马上抓主衣服,挡在了雄前,两根粉圆的腿却不知道该放那儿,只好紧紧的闭着,脑袋深深的垂了下来。
她现在清醒了,也意识到高飞已经听到了她刚才和李红说的那些话。
羞愧,自责,害怕的复杂情绪,使她紧咬着嘴唇,也无法阻止泪水扑簌簌的掉下来。
高飞始终没说话,走到李红尸体前,从她身上搜出了一个小瓶子。
颜红眼角瞥见了那个小瓶子,眼神马上亮了起来。
第661章 替你做护花使者!
从李红身上搜出的小瓶子里,装着的粉末要比胡子三人的总和还要多,几近大半瓶.
看来,这个死不瞑目的女人,才是胡子等人的小头目,她掌管着给其他四个人发‘福利’的权力。
“给、给——我。”
颜红慢慢的抬起右手,艰难的说道:“高飞,把那些给我,好、好吧?”
高飞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走过来把小瓶子递了过来。
颜红一把抢过瓶子,丝毫不顾忌衣服滑了下来,紧紧的抱在雄前,样子像极了保护小兽的母兽。
刚看到秦城城那样时,高飞心中还存了一点侥幸,觉得只要她的毅力够强,就能逐步摆脱忘忧粉的控制。
可他看到颜红后,才觉得那个想法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忘忧粉的控制力,远远打过他的想象。
同时也后怕:如果当初沈银冰真服下了这玩意,相信比红姐好不了哪儿去。
牢牢护住了瓶子就像守住生存希望的红姐,情绪慢慢平静了下来,看着微微颤抖的脚尖,哑声说:“高飞,你、你是不是很看不起我?”
“这不是你的错。”
高飞的眼神慢慢柔和了起来,低声说:“可我希望,你能离开这东西的控制,回到从前的你。”
“离开它的控制?”
红姐把这句话低声重复了一遍,忽然笑了,笑的很疯狂,仰天大笑,笑声凄厉,泪水淌下时,发丝乱甩,雄前那对饱满来回抖动:“哈,哈哈,离开它?高飞,你让我离开它?你可知道,它对我来说代表着什么?生命,整个世界!”
高飞没有说话,只是捡起衣服重新披在了她身上。
颜红笑容一收,也不管衣服再次滑下,咬着牙恶狠狠的说:“我以前以为,我活下去的动力是为了小冰,后来又有了你。为了你们两个的幸福,我能甘心去做任何事!但现在我才知道,我错了。现在,只要有人能源源不断的给我提供忘忧粉,我可以为他做任何事,包括——杀掉你们两个!”
高飞以为,就算颜红中毒已深,在清醒时也应该像那些瘾君子那样,痛哭流涕的发誓一定会戒毒,哪怕发誓后继续吸毒。
可现在看来,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他有足够的把握看出颜红是清醒的。
一个如此清醒的女人,昔日对和他恩爱有加的女人,却说出了这番冷冰冰的话,足可以证明她是多么的需要忘忧粉。
高飞心中低低的叹了口气,看向了李红咽喉上的那把刀子。
马上,颜红就追到了他的目光,也看向了那把刀子,声音中毫无感情的说道:“你是不是想给我来一刀?”
高飞头也没抬的说:“有这个意思。也许唯有这样,才能让你离开忘忧粉。”
颜红愣了一下,再次笑了。
这次她的笑容却非常的苦涩:“高飞,你说的不错,我唯有死掉,才能离开它——要不你动手吧,我不想让你看到,我向你索要忘忧粉时的丑态。”
高飞弯腰,从李红尸体上拔除了那把刀子。
刀锋雪亮,在灯光下闪着寒芒,也映出了颜红的样子。
颜红的心,忽然一下子平静了下来,站起身走到了高飞面前,左手紧紧攥着小瓶子,右手缓缓揽住了他的腰,脸颊贴在他雄膛上,闭着眼喃喃的说:“假如真有来生的话,我希望能晚投胎十年,那样我就可以嫁给你了。”
高飞慢慢举起了刀子。
颜红睁开眼,看着刀子,笑的很安静:“告诉小冰,我很对不起她。可不许你说出,我为什么会对不起她。”
颜红之所以觉得对不起沈银冰,就是因为她觉得,她抢了沈银冰的男人高飞。
高飞明白她这句话的含义,点了点头说:“嗯,你放心,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不管谁知道,只要他有说出去的意思,我都会让他闭嘴的。”
“那我就放心了——唉,其实这个人活着呀,真的很好,所以无论怎么样,你和小冰都要好好的活下去,哪怕是像狗一样的活着,也胜过死了。死人,是无法看到阳光的。”
颜红再次闭上了眼,低声说:“我死后,你能允许我把这瓶忘忧粉带走吗?”
高飞看着静止不动的窗帘,淡淡的说:“我会把它洒进你的骨灰里。”
“太好了,你可以动手了,记得要快点,因为我很怕疼。”
颜红双手搂住了高飞,呼吸越来越平静。
高飞手起刀落——刀柄打在了她后脑勺上。
颜红昏过去后,仍然紧紧攥着那个小瓶子。
她说过,那就是她生命的全部,她宁可死,也不能失去忘忧粉。
忘忧粉,可以让世人忘记一切的忧愁,从而乐观积极向上的生活,它生长在珠穆朗玛峰的某个洞穴中,应该是上苍带给人类最美好的礼物吧?
“谁!?”
外面李德才的一声低喝,打断了高飞的想象,脚尖一挑,挑起地上的衣服,裹在了颜红身上时,房门被推开了。
高飞看到,李德才被一把手枪指住了脑袋,满脸都是不甘。
一个人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颜红那两条光溜溜的腿后,又转过了身子:“能不能给她穿上衣服?”
高飞愣了下,抛掉了手中的刀子:“稍等,放开他吧,自己人。”
背对着高飞的人挥了下手,李德才脑袋上的枪被收走。
李德才不服气的推开拿起指过他脑门的男人,瞪着高云华:“你们是谁?”
高云华笑了笑,牙齿很白:“高飞的父亲,是我二叔。”
李德才:“嗯——”
“你可以进来了。”
听到高飞说出这句话后,高云华转身走进了房间内,到背着双手打量了几眼房间,在看到地上的李红尸体时,就像看到一个烟头那样自然,笑呵呵的说:“我总算是看到你长什么样了,肖鱼儿和我说,你长的很帅。不过我觉得,你不如我帅。”
高云华的这番话,一下子让高飞对他有了好感,也有了亲近感:“都说女孩子是最爱说实话的,肖鱼儿既然那样说,事实就该是那样才对。”
高云华不以为然,摇了摇头说:“那丫头最大的本事就是撒谎,就像上次她和同学去追星,结果差点被踩伤,要不是我们帮她瞒着,你以为姑姑会相信她那些谎言?”
高飞拿出烟,递给高云华一颗:“你这个当大哥的,不会要对肖鱼儿挟恩图报吧?”
高云华掏出火机,先给高飞点上后,才点燃自己的,吸了口烟说:“我才不会。因为我要是这样做的话,你当初在南越芒蓝草甸帮了我那么大忙,肯定会要求我为你做更多事的。嘿嘿,我是老高家第一聪明人,才不会做那种赔钱的傻事。”
高飞眼里带着钦佩之色:“你心胸宽阔,杀伐果断,不愧是高家的掌旗人物,我拍马也赶不上你。”
“我只是特别擅于伪装而已。”
高云华撇了撇嘴,话锋一转:“我觉得你最好是回家,老爷子非常欣赏你。”
高飞没有说话,只是笑着弹了弹烟灰。
高云华继续游说:“当然了,这事二婶和小雅做的不地道。可不管怎么说,不认祖归宗并不是解决矛盾的唯一办法。”
“有些事就像白衣染皂,无法更改了。”
高飞抿了抿嘴角,认真的说:“我离开,也许大家都好过,不会再有那么多矛盾发生,当长辈的也不用再为难,那我为什么非得做个讨人厌呢?反正我现在日子过的也不错,很自由。”
高云华没有再说什么,因为他知道自己劝不动高飞。
高飞走到李红的尸体前,问:“你们早就注意上他们了吧?”
高云华沉银片刻,才有些内疚的说:“他们带走颜红时,我的人就在旁边看着。也许他们感觉到被追踪了,所以才没有急着离开冀南。咳,对不起啊,我不该把你朋友当诱饵,我只是想追查出真正的幕后主使人。”
“没事,如果我站在你的位置上,我也会这样做的。”
高飞抛了下右手中的小瓶子,淡淡的说:“只是我们谁也不会想到,这东西对人的控制力会那样大。”
高云华伸手拿过小瓶子,看了几眼装进口袋:“我拿回去化验一下,也许能找到解决办法。”
高飞点了点头,忽然说:“你能不能再带两个人走?”
高云华看向颜红:“是把她和秦城城带走吗?”
高飞说:“是的,也许唯有你,才能为她们提供更安全的环境。”
“这个好办,在京华西北郊,有所快要废弃了的老干部疗养院,那边戒备森严,相信那些人不会为了两个女人,就敢和国家对抗的。”
高云华想了想,又说:“除了她们之外,你还有没有不放心的,一起说出来吧,当大哥的就做一次护花使者。”
高飞没有理会高云华话中的调侃,干脆的说:“有,南边的梁娇娇。还有京华皇朝会所的白瓷夫人。”
“白瓷夫人?”
高云华嘴巴一下子张大,指着高飞吃吃的说:“你、你玷污了白瓷夫人?”
“别说的那么大声,什么叫玷污啊?是她要我做她保护神的。”
高飞翻了个白眼,看出高云华是真关心这件事后,才说:“以后我会告诉你这是为什么的,我这样做也是出于无奈。”
“么的,我怎么遇不到这种无奈的好事?”
一向沉稳的高云华,低低骂了句说:“行,我看你小子怎么处理和她的关系。哦,其实你没必要为白瓷担心的,我保证没有谁会把她掳走的。倒是那个梁娇娇,我得快点找人照顾她了。”
既然高云华保证白瓷不会出事,高飞也没多说什么。
接下来,高飞就把那些人为什么要掳走颜红等人的原因,简单说了一遍。
高云华早就知道这些了,还是很认真的听完,过了很久才缓缓的说:“要想解决这些麻烦,只有一个办法。”
第662章 颜红逃跑了!
杀掉解红颜.
解红颜是七仙迎客中的花魁,只要能杀掉她,那么她就无法再成为高飞的女人,秦城城等人就不会受她所牵累了。
这就是高云华的意思。
事实上,这也是最为有效的办法。
“杀她?”
高飞再次点上一颗烟,来到窗前掀起窗帘看着仍旧黑压压的东边,沉默很久后才说:“不是她要杀我身边的女人,她也是个受害者,其实她不该承担这份责任。”
高云华皱了下眉头,说:“我当然知道罪魁祸首是所谓的七杀等人,不过要想查出他们太难了,时间好像也来不及了,所以目前只能采用这个法子。”
高飞转身:“解红颜失踪那么长时间了,谁知道她在哪儿?”
高云华看着高飞的眼睛:“你刚才不是说,那些人会让你们两个碰面的?”
高飞没有吭声,高云华也没有再问。
两个人默立良久,高云华才轻叹一声:“唉,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你只是觉得这样对解红颜很不公平。可世间本来就有太多的不公平,就像秦城城她们,过着自己悠闲的生活又惹谁招谁了?还不是受到了她的牵连?让你疲于奔命。所以——算了,你自己好自为之,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给我打这个电话,我会尽最大可能的帮你。别拒绝,我不习惯被人,尤其是被你拒绝。”
高云华拿出一张普通的名片,递给高飞后拍了拍他肩膀,转身走出了房间。
他带来的几个手下,抬起颜红跟着走了出去。
高飞对守在门口的李德才挥了挥手,示意他跟上去,去告诉城阳,把秦城城交给高云华。
李德才会意,急匆匆的跟着走下了楼梯。
双手抱着膀子,高飞站在窗前拉起窗帘向东方看去,直到听见汽车马达声再次响起后,才叹了口气,转身走出了屋子。
看到高飞走过来后,李德才迎了上来,低低的说:“人已经交给他们了。”
“嗯,你们先回去吧,我得赶在天亮之前回家。我开你的车子回去,这辆越野车你处理掉,要干净。”
“好的,我明白。”
李德才扔过了他那辆别克轿车的钥匙,又指了指旁边那条黑黝黝的胡同中。
他的车子,就放在里面。
高飞向一直默不作声的城阳点了点头,向胡同那边刚走了两步,背后忽然传来哄得一声响,下意识的扭头看去,就看到一大团火球,从依依洗浴中心上空腾起。
这是高云华的手下在处理杀人现场。
火舌从窗口内窜出,随着凌晨的冷风在空中不断扭曲,猛地看去既像一条蛇在扭曲,还像一个被抽象化的女人在舞蹈……
高飞回到小区时,已经是清晨五点半了,整个夜间最黑的时侯。
把车子停在别的单元楼下,高飞贴着居民楼转到了7号楼(沈银冰所住的居民楼是7号楼)后面,顺着下面三层的防盗网,很轻松的攀上了四楼,抬手在阳台玻璃上敲了敲。
片刻后,一直没有休息的沈银冰打开了窗户。
高飞翻身钻了进去,关上窗户后拉上了窗帘。
他不能不这样谨慎,他不想让那些在暗中监视他的人,知道他曾经离开过。
“怎么样了?”
他刚走进卧室,沈银冰就问道:“救出秦城城没有,她知道红姐的下落吗?”
黑暗中,高飞有些疲惫的躺在了窗上:“已经把红姐成功救出来了。”
他感到有些疲惫,倒不是因为杀人,而是为颜红和秦城城俩人目前的状态。
从颜红的表现来看,她们要想摆脱忘忧粉,很难。
而高云华,肯定会以强硬措施来逼迫她们戒毒,那样她们就会吃到很大的苦头。
本来,她们是没必要遭受这份痛苦的,都是受到了高飞的连累。
一个男人,不能给保护他的女人还倒罢了,反而连累她们吃亏,任谁心里也不会好受的。
“啊,太好了,红姐在哪儿?”
沈银冰却没有看出高飞的疲倦,只是为颜红获救而欣喜,坐在窗边拉住他的手:“快告诉我,她在哪儿?”
挣开沈银冰的手,高飞说:“你现在还不能见她。”
沈银冰一愣:“为什么?”
“因为她吸食了忘忧粉。”
“她也被吸食了忘忧粉?”
沈银冰随即醒悟了过来,愤愤的说:“那些人是想利用这个来控制红姐,哼,简直是太卑鄙了,我明天就给她找一个最好的戒毒所……高飞,你有这方面的熟人吗?”
高飞左手压在眼睛上,缓缓的说:“戒毒所?没用的。”
“怎么会没用?忘忧粉就是毒品,只要能忍过头几天,以后就会好了。”
沈银冰信心百倍的说:“再说了,红姐中毒也就是才几天的事,就算染上毒瘾也不会太厉害的。”
高飞坐了起来,很自然的伸手揽住了沈银冰的腰。
沈银冰身子一僵,下意识的要躲开时,却又不动了。
高飞看着窗户,轻轻的说:“你根本不了解忘忧粉,或者说我们两个都不了解,今晚我才知道,那玩意有多么的可怕……”
揽着沈银冰的腰,高飞就把看到颜红后的情况,详细叙说了一遍。
“不、不会吧?”
沈银冰不信的捂住了嘴巴,颤声说:“那玩意,会有你说的这样可怕?”
高飞摇了摇头,低声说:“我也不想相信,但事实就是这样。”
接下来,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当东边的天空开始发亮时,沈银冰已经伏在高飞怀中睡着了。
——“进来。”
高飞正在网上搜索戒毒的一些基本常识时,有人敲响了他餐厅办公室的房门。
门开了,是老王:“高总,有个叫陈大彪的人找你。”
“哦,让他进来。”
高飞关闭了网页,伸开双手伸了个懒腰。
从早上到现在,他就一直趴在电脑前,眼睛都有些发花。
“飞哥。”
一脸憨笑的陈大彪,和张冒从外面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个女孩子,田中秀雅。
“进来,坐,老王,麻烦你给要几杯咖啡进来。”
高飞从办公桌后面走出来,正要去拿桌上的香烟时,张冒抢先拿出一盒大中华:“飞哥,吸烟。”
高飞笑着接过烟,看着田中秀雅:“田中小姐,请坐。”
“谢谢高君。”
换上一身黑色套裙的田中秀雅,双手放在小腹前,弯腰给高飞鞠了一躬。
看着高档的真皮沙发,陈大彪有些拘谨的搓了搓双手,等张冒坐下后,这才坐了下来,只坐了个半个皮股。
高飞笑道:“大彪,你在家里也是这坐法?”
陈大彪抬手挠了挠后脑勺,不好意思的说:“不是,那个啥……”
“以后别这样客气,免得我会把你当客人。”
高飞走过来拍了拍他肩膀,几个人寒暄时,服务生端着几杯咖啡走了进来。
相比起陈大彪俩人来说,田中秀雅就表现的很自然了。
最起码表面很自然,其实她心里很紧张,以为她怕高飞会提出别的要求。
今天上午时,她终于联系上了田中秀则,不过在还没有看到高飞之前,她没有把这个好消息说出来。
高飞很清楚田中秀雅此时心中是怎么想的,和陈大彪俩人闲谈了几句后,就看着她说:“田中小姐,早上时我已经给美国那边打过电话了,相信离子基金那边会收手了。”
田中秀雅赶紧站起来,深深鞠躬:“麻烦高君了,谢谢!”
“你先别着急感谢我。”
高飞话锋一转:“我只能保证离子基金不会继续打压大合集团,却不会包赔你们所受的损失,毕竟这是商业战场,离子基金吃下去的,就不会再吐出来了。”
高飞这是在委婉的告诉田中秀雅:他不会管大合集团此前所受的损失,那是你们必须付出的代价。
田中秀雅这次来见高飞,就是希望他能让离子基金高抬贵手后,能适当的弥补一下大合集团所受的损失,但不等她说出来,高飞却提前把这条路给堵死了。
她眼里闪过一抹黯然,低声说:“我知道。高君,谢谢,以后有机会去我的祖国,请通知我,我会用最尊重的礼节招待您。”
“呵呵,如果我去岛国,会麻烦你的。”
高飞不以为然的笑了笑,又开始和陈大彪俩人说话。
田中秀雅坐了不到十分钟,就提出了告辞。
看在她救了秦城城的份上,高飞亲自把她送出了餐厅。
目送田中秀雅上了一辆出租车后,高飞抬头看了看天。
中午还艳阳高照,现在却已经布满了阴云,刮起了北风,看来今晚很可能会有一张雨雪。
“但愿不要耽误去美国的航班。”
高飞抬手抓主一片从高处飞下来的树叶,拿在手里看了几眼,随手扔了出去。
那片枯黄的树叶,随着北风又飘飘摇摇的飞走,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抓主飘在雄前的一片树叶,宋少尉抬头看了看暗下来的天空,拉上了夹克的拉链,喃喃的说:“看来今晚有得来场雨夹雪啊。”
路边停着一辆依维柯轿车,车上有四个人,其中一个是秦城城。
受高飞的委托,高云华要把颜红、秦城城俩人护送到京华某老干部疗养所,希望她们能在那个地方成功戒毒。
想到今天上午两个女人哀求着吸烟时的样子,宋少尉就重重叹了口气,觉得这俩女人很可怜,希望她们能尽早把毒戒掉,同时也更加痛恨那些人。
“宋少尉,她还没有完事吗?”
司机推开车门,满脸疑惑的说:“这都马上十分钟了,她不会……”
“快十分钟了?”
宋少尉一楞,转身向树林里看去。
小树林不大,也不算茂密,从这边就能看到那边的麦田。
宋少尉只看了一眼,脸色就猛地变了,纵身跃过不算宽的排水沟,用最快的速度跑进了小树林。
十几分钟后,脸色铁青的宋少尉,拨通了高云华的手机:“高上校,颜红——逃走了!”
第663章 机场巧遇!
“颜红逃走了?”
看到高飞脸色一变,大声说出这五个字后,正在聊天的张冒和刘小龙,都闭上了嘴巴.
此时已经是深夜十点多了,下了一个傍晚的小雨,终于变成雪花飘飘洒洒的落了下来,不过却不会影响航班的正常起飞。
高飞今晚要去美国,刘小龙则是要回京华。
凤山开发区那边的办厂工作,从昨天就正式开始了,刘小龙是厂房建设的主要负责人,他这次回京除了要和他老子汇报思想工作外,还要把萨拉娜母子带过来,后天早上就会返回冀南。
电话中,高云华的声音带着愧疚:“这件事说起来怪我,我没想到那个女、颜红陷进去的会这样深,为了得到毒品供应,不惜半路借着上厕所的机会逃跑。”
高飞问道:“十分钟的时间,她一个女人在荒郊野外的能跑多远?”
“我在接到电话后,马上就派了十几个人参与了搜索,可愣是没找到她。”
高云华悻悻的说:“宋少尉怀疑,很可能有人在接应她,要不然她不会在那么短的时间内,逃过十几名特工的搜查。”
“有人接应她?”
高飞攥了下右手,低声说:“你的意思是说,她在离开冀南的路上,就已经留下了某些暗记,方便那些人追踪她。然后再借着上厕所的机会,在那些人的协助下逃走了。”
“应该是这样的。”
高云华在那边叹了口气:“唉,高飞,不好意思啊,第一次帮你办事,就出了篓子。”
“没什么,这是她自己想要的结果,就算把她弄到疗养院,她可能也得找机会逃出来——从我听到她说的那些话时,我就觉得她摆脱不了控制。”
高飞落下车窗,任由雪花被寒风吹在脸上:“秦城城呢,她有什么反常表现?”
高云华回答:“那个秦城城的控制力还是可以的,可能是中毒时间比较短,而且也没接应人,在受不了时,只是要烟吸……后来,宋少尉干脆给她扎了一针镇定剂。”
“嗯,希望她能熬过这一关,你告诉她,我有空就会去看她。至于颜红。”
高飞顿了顿,淡淡的说:“那就先随她去吧,我来处理。”
“好的,我会为她找最好的心理专家和戒毒专家,就这样吧,有事给我打电话,再见。”
“再见。”
高飞扣掉手机后,把手伸出了车窗外,雪花落在掌心,很快就被寒风吹走。
他握起了拳头,被抓主的雪花化成了水。
高飞接到这个电话后,刘小龙俩人看他的脸色不怎么好看,都没有再说什么,车子很快就来到了冀南国际机场。
“路滑,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
高飞拍了拍张冒的肩膀,接过了他手里的背包。
“我会的,飞哥,啥时侯回来时,提前给我打个电话,我来接你。”
张冒笑了笑,等高飞俩人走进候机大厅后,才转身上了车子。
走进候机大厅后,刘小龙搓了搓有些发红的脸颊:“没事吧?”
“没啥,我能处理的。”
高飞笑了笑,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下来:“回去后最好和你老爷子提前打个招呼,让他老人家做到心里有数,到时候也免得再费什么周折。”
“嘿,这个你放心,老头子一直都说他恨铁不成钢,现在刘爷终于要为国家做点贡献了,他当然会全力支持的。”
刘小龙嘿嘿一笑,满脸的不在乎。
高飞去美国的航班是十一点半,刘小龙比他要提前半个多小时。
两个人在这儿闲聊着,很快就到了刘小龙登机的时间。
“哥们,刘爷临走前送你一句忠告,小心艾滋病,美国可是高危病发区。”
刘小龙拿着背包站了起来,笑嘻嘻的在高飞肩膀上砸了一拳。
“滚。”
坐在椅子上的高飞抬脚踢了他一下,说:“还是那句话,开发区那边有什么不了解的情况,就去找王晨,或者去找梁明,实在不行去找沈银冰也可以。”
“你也太小看刘爷了,切。”
刘小龙冲高飞竖了个中指,把背包甩在肩膀上,转身走向了登机口那边。
候机大厅内不让抽烟,不吸烟干坐在这儿没意思,高飞起身走到了门口,站在台阶上点上了一颗烟,开始考虑颜红的事。
在他看来,就算颜红实在受不了忘忧粉的诱惑,好像也不该逃走,毕竟没有谁想被人掌控在手中,而且还有可能是死路一条。
那么,是什么原因支持她非得逃跑呢?
难道她身上还有秘密,别人不知道的秘密。
高飞忽然觉得,颜红逃走的原因并不简单,很有可能还有别的隐情,只是他暂时想不到。
刘小龙乘坐的飞机呼啸着冲上了夜空后,仿佛振动了云层,雪花变得密了些,风也更急了,随着台阶上的雪花增厚,变得更加滑了,上下台阶的人们都小心翼翼,唯恐摔倒。
“哎哟!”
就高某人很遗憾没看到有人摔倒,转身准备走进大厅内时,忽然听到砰的一声响,连忙扭头看去,就看到一个身穿黑色套装的女孩子,仰面摔倒在了台阶下,接着翻身坐起,双手捂住了左脚。
“摔得还真够利索的——嚓,现在人的素质太低下了,来来往往的这么多人,就没有过去搀扶人家的?草,那个戴眼镜的败类,不去扶人家,也别站那么近的看热闹啊,好歹也学学哥们站的远一些不行?”
高飞鄙视了那个就近围观者一下时,摔倒的女孩子抬起了头。
高飞愣住:“嗯,是她?”
这个为人民群众献身表演摔跤的女孩子不是别人,正是今天中午才见过高飞的田中秀雅。
田中秀雅摔倒后,又疼又不好意思,顾不得脚疼赶紧爬起来,却在心慌下再次摔倒了在地上——就近围观的眼镜男好像终于意识到她需要帮助了,伸出手:“小姐……”
就在这时,田中秀雅看到了高飞,眼眸一楞。
高先生正准备没事人似的转身走进候机大厅——他认识田中秀雅不假,能够发现秦城城的下落,也多亏了人家,而且她的本性也不错,要比她哥哥好很多倍,在梁明遭到打击后,她还主动留下来希望能取得梁明原谅。
可这些加起来,也没有让高飞对她产生好感。
完全是本能的,高飞特别讨厌来自那个国家的人,哪怕是田中秀雅这样纯洁的善良姑娘,在摔倒需要人帮忙时,他也没想到要去帮她,而是选择了无视。
不过,当被田中秀雅看到后,这事就另当别论了。
“闪开。”
眼镜男刚伸出手,就被人推到了一旁:“不就是搀扶一位摔倒的女士吗,举手之劳,有必要这样再三犹豫?看你戴着眼镜好像知识分子的模样,真不知道你的学问都学到哪儿去了。”
高先生一脸的大义凛然,弯腰把田中秀雅搀了起来:“小姐,不要紧吧?”
“高君。”
田中秀雅紧紧抓着高飞的手,连声道谢:“谢谢您,我不要紧的,路太滑了些。”
“嗯,那就好,来,把着我胳膊。”
高飞抬手推开发愣的眼镜男:“闪开,看热闹也不知道躲远些,耽误别人做好事。”
眼镜男讪讪的退到一旁,在路人那指责的目光中,急匆匆的跑进了候机大厅。
安然接受了田中秀雅第四次道谢后,高飞才问:“你回国的航班是几点?”
“我不回国的,我要去美国。”
“你也去美国?”
“啊,是啊——高君,你也去美国吗?”
田中秀雅的眸子一亮。
高飞去美国参加白板的婚礼,也不是啥秘密,没必要瞒着别人:“对,去美国参加两个朋友的婚礼。哦,对了,你去美国做什么?”
“我、我去拜访一位朋友。”
田中秀雅顿了顿,说:“很高兴能和您一个航班。”
这时候,大厅内响起了航空地勤人员甜美的声音:“各位旅客,前往美国纽约的鲁航CQ2685次航班……”
马上,搭乘本次航班的旅客,纷纷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向检票口那边走去。
能够在机场遇到高飞,就已经很让田中秀雅感到巧合了,更让她感到巧合的是,他们俩人的座椅竟然是挨着的。
这让田中秀雅很开心:漫漫长路,总算有个人可以聊天了,如果可能的话,她希望能在路上取得高飞更大的好感,那样她哥哥的损失就会减少很多。
十一点半,飞机准时起飞。
一阵轻微的颠簸过后,飞机开始平稳了起来。
“高君。”
田中秀雅未语先笑,正准备说什么时,高飞就接连打了好几个哈欠。
“高君,您很累吗?”
田中秀雅关心的问道:“要不我为你要点热饮?”
“谢谢,不用了,我昨晚没休息好,你是知道的。”
高飞抱歉的笑了笑:“我想休息会儿。”
“哦,那您随便。”
田中秀雅的脸上刚闪过一抹失望,高飞就闭上了眼睛。
飞机起飞是深夜,除了那些第一次坐飞机的,大部分乘客在飞机起飞后,都像高飞那样把座椅放在最舒适的角度上,开始睡觉。
田中秀雅也很累,她也想睡会儿,却又担心她睡着后高飞会醒来,那样就错过了和他聊天的机会了,所以要了一杯咖啡,强打着精神的捧着本杂志看了起来,还不时的用眼角看一眼高飞。
半个多小时过去了,高飞别说是睁眼了,动都没有动一下。
又是半小时过去了,高飞仍然没有动一下,田中秀雅终于熬不住了,放下杂志微微垂下了头,片刻后就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田中秀雅被一阵不小的颤动惊醒,赶紧抬起了头,却看到高飞正拿着一碗泡面吃。
空姐的声音这时候也响了起来,大意是因为天气的原因,飞机遇到了强降雪云层,机身结冰,要在十几分钟后降落在香港机场,稍事休整,等天气好转后再继续飞行。
第664章 论国民素质!
恶劣天气会影响航班,这是很正常的事情,空姐解释几遍后,就化解了乘客们的些许恐慌,不过还是提醒大家要系好安全带.
眼看飞机就要降落了,这点时间不足以让田中秀雅找到合适的话题,只能和高飞谈论天气。
很快,飞机安全降落在了香港某机场。
因恶劣天气被迫降落的,不仅仅只有高飞搭乘的这架航班,还有其它两次航班,以及正要从机场起飞的几次航班。
这样一来,候机大厅内就‘积压’了平时几倍的候机、接机乘客,因为座椅数量有限,一小部分乘客只能站着,或者干脆坐在行李箱上。
一冲进休息区,高飞就率先抢到了两个位子,拉着田中秀雅坐了下来。
高先生能够在众多人群中‘取得先机’,这还得感谢他在国内乘坐公交车时总结出的经验,只是他刚坐下没几分钟,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太就站在了他面前。
老太站在他面前,也不说话,就这样看着他,好像他乡遇故知却不敢相认那样。
高飞知道,老太看着他,其实就是要让他起来让座,如果他不起来的话,别人会鄙视他不懂得尊老爱幼。
“么的,坐着的又不是我一个年轻的,你为啥不找别人?”
高飞撇了眼弯腰揉着脚踝的田中秀雅(几个小时前摔的那一脚,到现在都疼),很想当做没看到老太,垂下脑袋想睡一会儿,不过却总觉得有两根刺在他脖子上刺来刺去的,很不舒服,只好站起身,微笑着柔声说:“大娘,你请坐下。”
天地良心,这可是高飞第一次给人主动让座。
他觉得,可以给小朋友让座,也可以给肚子里怀着小朋友的女士让座,更可以给腿脚不方便的残疾人让座,却没必要给老年人让座。
高飞这样认为的原因很简单:老年人基本都退休了,整天没事干就该多活动一下,生命在于运动不是?
年轻人就不一样了,整天为了衣食住行,拉巴小的孝顺老的,忙的好像贼似的,思想、身体压力山大,更应该坐下来休息才对。
如果是在国内公交车上,他才不会管这个老太,不过现在香港,为了体现大陆青年良好的素质修养,他只能起身让座,并做好了人家感谢他时要说的客气话,比方这是我应该做的等等。
但出乎高飞意料的是,身穿大红服装的白发老太,在坐下后不但没有对他道谢,反而一脸厌恶的横了他一眼,低声说:“一看就是没素质的大陆仔。”
高飞有些傻眼,继而恼羞成怒:套用刘爷的话来说就是,嘛意思?高爷好心好意的给你让座,反而赚了个没素质?嚓,老不死的,信不信高爷再把她你拎起来甩一边砸蛤蟆去?
正所谓面由心生,高飞心里不爽,马上就通过面部表情表现出来,那桀骜的脸色吓得老太赶紧看向了别处:和这些没素质的大陆仔呕气,没必要。
香港回归大陆已经十几年了,不过鉴于某些历史原因,港人始终看不起大陆人,某些忘了祖宗的‘有识人士’还叫嚣着说什么,最好是再恢复英治(让英国人领导),那是解决香港经济逐步衰退的唯一办法,完全忘记了离子基金大举袭击香港时,大陆是怎么全力支持他们的。
回归大陆这么多年了,港人在大陆人面前,始终持有让人莫名的优越感,就像一个存款不超过五位数的城里人,看不起乡下那些开着奔驰的土包子一样。
第一次做好事还被人骂做没素质,甚至牵扯到了整个大陆青年群体,这让高飞很不爽,眯缝着双眼狠狠瞪着白发老太,就像她刚才看她那样。
老太居高临下的看着高飞时,眼里只带着鄙夷,目光像两根刺。
高飞看老太,眼里却——却带着杀意。
老太一辈子养尊处优的,目光再怎么凌厉,也只能表达出不屑、和讽刺罢了,根本没有高飞眼神中的那种杀意,毕竟高先生手上有数十上百条人命,说他目光如刀一点都不夸张的。
开始时,老太还能以不看他来躲避,但慢慢的,她就感觉很不舒服了,觉得自己好像被一条眼镜蛇给盯上了,随时都有可能扑上来在她脖子上咬一口。
这种感觉很恐怖,让老太如坐针毡,没过几分钟就拿出电话,装做有人找的样子,站起来急匆匆的逃一般的离开了。
“我就不信你不走,给脸不要脸的老不死。”
高飞得意的骂了句,重新施施然的坐了下来。
检查脚踝的田中秀雅,根本不知道刚才发生的事,这才抬起头来冲高飞笑了笑说:“也不知道飞机什么时候才能起飞。”
揉了揉鼻子,高飞无所谓的说:“爱啥时候就啥时候起飞,反正留在这儿的也不是咱们自己。”
“对,爱啥时候就啥时候。”
田中秀雅笑嘻嘻的说:“高君,你知道吗,我发现我特别钟情于你们冀南的方言,觉得特别有韵味,就像一个最原始,也最朴实的美女,让我在不知不觉间就喜欢上了她。”
高飞看出田中秀雅这样说就是为了讨好他,也没点破,呵呵笑道:“哦?看来你在冀南那些日子,学会说地方方言了?”
成功挑起高飞的谈话兴致后,田中秀雅很开心,游荡着翘起的右脚说:“也不是会太多,但能简单的说几句了,讲给你听听?嘻嘻,你听好了啊——”
田中秀雅眼珠左转,稍微沉银了一下说:“嗯,夜拉哄上,你揍话的来哎?”
冀南乡下方言中,夜拉哄上,是昨天晚上的意思,你揍话的来哎,是你做什么了的意思,整句话连起来就是:昨晚,你做什么了?
田中秀雅声音清脆略,人长的又明眸娇憨,标准的高级国际白领形象,这句土到掉渣的冀南地方话说出来后,可以说是别有风味,重要的是乡音十足。
“嘿,木想到昂,你个闺女刚赛来,还会说俺那边的话来,刚有意思来。哦,你这是想上纳尼七啊?穿的人模狗样儿地,说话这样茛。”
高飞来精神了,用地方法和她交谈了起来。
他说的‘刚赛来’,意思是很有趣,‘刚’,在这儿当‘很’的意思,‘上纳尼七’是要去哪儿,说话这样茛的‘茛’,是僵硬的意思。
“俺上美国找俺哥,想……”
能够听懂冀南乡下方言并用它来和高飞交流,让田中秀雅找到了拉进俩人关系的机会,喜悦下晃动的右脚幅度稍微大了点,不小心踢在了一个行人身上。
这是一个打扮时髦的中年妇女,三角眼,高颧骨,一看就不是个好相与的。
不小心碰了妇女后,田中秀雅赶紧站起来赔礼道歉。
因为正在练习用冀南方言和高飞谈话,她下意识的也用这腔调给女人道歉了:“哎哟,大嫂子,刚不好意思啦,俺木心思(不小心)踢着你了。”
中年妇女一楞,没听懂。
田中秀雅这才恍然醒悟,赶紧用普通话再次赔礼道歉。
无独有偶,这个中年妇女也是港人,和刚才那个白发老太一路货色,都属于看不起大陆人的一类。
尤其是田中秀雅刚道歉时,讲的是地方方言,再加上她人比妇女要漂亮清纯百倍,中年妇女马上就觉得心里不平衡了,张嘴就骂道:“大陆仔,一句对不起就算了吗?要是对不起能解决问题的话,那要警察做什么?”
田中秀雅一楞,接着下意识的解释道:“女士,我不是大陆人,我是岛国公民。”
“岛国?”
这次轮到中年妇女发愣了,脸上的骄傲和不屑迅速隐去,继而堆满了谄媚的笑,抬手拍了拍被田中秀雅碰过的地方:“呵呵,没系啦,小意思嘛,你坐,你坐,呵呵。”
“谢谢您的宽宏大量,谢谢。”
田中秀雅像中年妇女鞠躬致谢,目送她扭着水桶腰走远后,才重新坐了下来,抬手撩了一下垂下来的发丝,笑道:“早就听说香港是个对外态度友好的城市,市民素质相当出色,今天一见果然如此——高君,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吗?”
高飞松开皱起的眉头,淡淡的说:“没什么。”
港人的高素质,只是针对那些世界发达国家,去了别国,大部分港人在提到自己籍贯时,总是会刻意说他们是港人,仿佛唯有这样才能和大陆那些愚昧人区分开,全然忘记了在一百多年前,他们的祖先在大清帝国统治者的眼里,只是一些不开化的蛮夷。
高飞不介意自己被港人看不起,却不愿意看到他们在岛国人面前,那副卑颜奴膝的样子——这些人再怎么自大,可他们终究代表着华夏人。
强笑了一下,田中秀雅终于明白高飞为什么忽然不高兴了,低声劝道:“高君,其实这也没什么的,华夏是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国家,群众素质良莠不齐,也是很正常的,这需要一个长时间的沉淀,才能做到像我国人民那样……”
“你国人民怎么了?”
高飞有些烦,脱口说道:“你国人民的国民素质就比我们高吗?如果真是这样,那你们为什么会有‘远交’?为什么你们的色电影会闻名世界,你们的女人每年给美国驻岛国大兵会生出无数黑人,哭着喊着的要求人家到美国?也亏了你父母给你留下产业,才能让你不用‘远交’就能进入名牌大学,学会所谓的高素质。”
田中秀雅愣住,脸色攸地变成了煞白,嘴唇哆嗦着不知道说什么了。
“你就一来自那个藏污纳垢、欺软怕硬的国家,有什么资格来评论我们。”
高飞逞一时之快,说出这番话后才意识到有些唐突了,悻悻的哼了一声闭上嘴时,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个人男人的吼声:“帮帮忙,拦住那个小偷!”
第665章 我说让你滚!
大厅内足有上千人,不过大家都是高素质人类,除了素质稍微矮些的高先生说话声音有些大之外,其他人说话更像相互偎在一起的情侣,所以这声吼叫就显得很刺耳,一下子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高飞也抬头向那边看去,就看到一个身穿白色工作装的年轻人,从候机大厅门口那边飞奔而来,指着前面一个矮小的身影。
那是一个孩子,看单薄的身材也就是十一二岁的样子,穿的也不是很好,头发乱糟糟的挡住了脸,看不出男女,手里抓着一个玩具,正急吼吼的向人群中钻。
追他的是个机场免税商店的工作人员,在他身后还有一个胖胖的女人,看来是他同事。
看她那胖胖的身子跑的那样飞快,高飞就怀疑她是不是踩了风火轮。
很明显,在前面跑的那个孩子,好像是偷了商店的玩具被发现了。
要说港人的法律意识还是相当出色的,尤其是看到小偷只是个孩子后,马上就有几个男人站了出来,其中还有一个是女人,拦住了那个孩子。
小孩子看到此路不通后,折身转向就跑——可因为转身太急,再加上地面太滑,一个不慎就摔倒在了地上。
还没有等他爬起来,那个年轻人就追了上来,抬脚狠狠踢在了他腰上,骂道:“不要脸的大陆仔,敢偷东西,打死你!”
被狠踢了一脚的孩子,疼的扔掉玩具,惨声高叫:“啊!”
听他的声音,竟然是个女孩子。
紧随而至的胖女人,更是大发神威,弯腰就采住女孩子的头发,把她拽起来狠狠一个耳光,抽的那叫一个响:“就是你们这群垃圾,败坏了我们香港形象!”
十一二岁的女孩子,本来身子就有些单薄,哪能受的了胖女人这一耳光,当即就翻身摔倒,后脑重重落下——幸好,恰好落在了那个玩具上,要不然非得磕昏过去。
“起来,跟我走!”
年轻人抓起女孩子,就像老鹰抓小鸡那样,一只手就把她提溜了起来,还没有忘记和拦住女孩子的几位热心市民道谢。
女孩子挣扎着,哭道:“我不是小偷,我不是小偷,我有钱给你们的,可你们不要……”
“我们餐厅窗口明明贴着告示,说柜台不收这种钱,你眼瞎啊?”
年轻人摆了摆手中一张钞票,不顾女孩子的哭泣,拖着她就向门口走。
高飞看到,年轻人手里拿着一张面额一百的人民币,就有些纳闷:这是一张假钱吗,要不然他为什么不收。
高飞知道,华夏人民币已经是世界流通货币的第二大主要货币,影响力仅次于美元,别说是在香港了,就是在东南亚国家都可以直接购物的。
只是他不知道,为了保护本土货币,这边曾出台过相关的专门规定。
打个比方来说,你拿我们的钱去买东西,商家可以拒绝收,因为收不收的,是商家自己选择的。但你要是给他的是港币,就算他很想收我们的货币,他也不能要求你给人民币,而是对港币支付是必须接受的,这就是本币的强制性。
那个女孩子的运气很不好,恰好遇到了一个不收我们货币的商家,所以她才以为商家是故意为难她,这才扔下钱后抢了玩具就跑。
女孩子挣扎着,解释着:“我没看到,我真的没看到,你放开我,放开我,不要耽误我坐飞机……”
“你还坐飞机?切。”
胖女人抬手就在女孩子后脑抽了一巴掌,满脸的鄙夷神色。
高飞忽地一声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他不知道女孩子手中的钱是真还是假,他只是知道这俩机场人员太特么的没人性,为了一个玩具就这样欺负她——尤其她还是个被港人看不起的大陆孩子。
不过高飞刚站起身,胖女人正要再抽女孩子后脑勺的手,却被人抓主了。
这是一个年约三十的男人,穿着一件阿迪达斯外套,里面是圆领体恤,相貌很酷,有点像铁屠的样子,尤其是那双微微眯起的眼睛,很是犀利有神。
“你干什么,松开我!”
胖女人挣扎了一下,却没有挣开。
男人没有理她,嘴角抿了抿,看着男服务生沉声说道:“放开这娃娃。”
用娃娃来称呼孩子,是内地某省的方言,听上去很亲切,纯朴。
本来,商店服务生还未男人这冷酷的外表所震慑,正要松开女孩子的手时,却听出他的大陆口音了。
马上,服务生的脑袋再次高傲的昂起,大声回答:“对不起,这位先生,我们有权带走她,让她接受我们法律的制裁,请你松开我的同事,要不然我会以妨碍公民自由罪来起诉你的。”
面对法律意识相当强的服务生,男人冷笑着低声说:“我再说一次,放开她!”
几个机场保安人员,这时候从远处跑了过来。
被男人气概所震慑的服务生,第二次有了底气:“对不起,先生,我不会……”
男人打断他的话:“最后一次,放开她!”
“对不起,先生。”
服务生嘴里说着客气话,但眼里的轻蔑神色就连瞎子也能看出来:“你如果有什么疑问,请找机场安保人员,或者警察咨询,请你不要干涉我的工作。”
服务生最后一个字还在舌尖打转,就觉得耳边砰的一声大响,身子原地打了几个转,噗通一声坐到在了地上。
男人抬手狠狠抽了他一耳光。
把女孩子拉在身后,男人满眼都是不屑,看着被抽懵了的服务生:“自讨苦吃。”
“你、你敢打人?”
服务生的同伴胖女人,惊得小口大张,高声尖叫:“保安,保安,快过来,他打人了!”
几个保安飞速赶到,为首一个抬手就去抓男儿的胳膊:“走,跟我们去安保处接受处理——哎!”
“闪开。”
男人一甩,就把保安给推了个趔趄。
其他保安大怒,哗啦一下围了上来。
藏在男人背后的女孩子见状,惊恐的抓主了他后衣襟。
“别怕,他们不敢把我怎么样的。”
男人回身低头,莫着她头发安慰了一句,再转过身来看那些保安时,仍旧满脸的不屑:“刚才他打娃娃时,你们怎么没有站出来?”
胖女人尖声叫道:“她是个小偷!”
男人指着地上那张钞票,淡淡的说:“没看到那张钱?看来你是眼瞎了。”
这时候,已经有很多人围了上来,还有人端起相机开始拍照。
胖女人辩驳道:“我们不收那种钱的!”
“全香港都不收吗?”
男人反问道:“你敢确定全香港都不收?”
“我、我们……”
胖女人开始结巴起来,她看出几个来自大陆的游客,脸上已经带有了怒气。
就在这时,机场负责人急匆匆的出现了。
胖女人总算是找到了靠山,连忙凑过去,叽里呱啦的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负责人的态度还算不错,走到男人面前说道:“先生,我想这是一次误会。我们有规定,有的窗口可以拒收人民币的。这孩子该到别的窗口去购买,不该用抢来解决问题的。”
男人皱眉说:“她只是个娃娃,就算你们不收人民币,抢了商店的玩具,可你的人也不该体罚她的。”
负责人的声音变得生硬起来:“对不起,先生,我们这儿法律健全,任何人犯错都必须得接受应有的惩罚,我想我们的人并没有做错。还有,先生请你跟保安走一趟,我们要求警方参与进来,处理你刚才的打人行为。”
男人冷笑,不置可否:“我要是不去呢,你们硬来?”
“我——”
负责人脸色一变时,忽然听到旁边有人说:“我是火鸡卫视记者丘荷露,请问这位先生,我能采访您吗?”
负责人转身,就看到一个身穿白色风衣的女人站在那儿,手里拿着一支录音笔,楞了下随即点头:“可以,可以。”
“谢谢,请问该怎么称呼您?”
“叫我张经理就好了,呵呵。”
“谢谢,张经理,我想问当事人几个问题。”
丘荷露说着,把录音笔伸向了挨揍的服务生:“请你把事情的经过说一遍。”
挨揍的服务生没想到会有记者采访他,赶紧擦了擦嘴角的血丝,连连点头,把事情经过讲述了一遍。
“谢谢。你并没有做错什么,只是按照规定做了你该做的事情。”
丘荷露点头致谢后,又问那个低着头的女孩子:“你是哪儿人?”
女孩子有些胆怯的看了眼男人,接着低头小声回答:“我是县功镇的人。”
“是来自大陆吗?”
“嗯。”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我、我是从内地坐飞机过来的。”
“跟谁?”
丘荷露的语气有些严厉了,就像是在审讯犯人。
女孩子有些惊慌,喃喃的说了几句话,没有谁能听懂。
丘荷露又问:“你的钱是怎么来的,偷来的吗?”
“我、我——”
女孩子艰难的咽了口吐沫,忽地放声大哭起来:“我没有偷,我捡的,是我捡的!”
“捡的?呵呵,不诚实的孩子,难道你长辈没有教育你,捡到钱后要还给失主吗?”
丘荷露晒笑一声,放过了痛哭的女孩子,直起腰来开始问那个男人:“先生,请问你相信她的话吗?”
男人淡淡的回答:“我信。”
“可我不信!”
丘荷露提高声音说:“我有足够的证据来证明,她是在撒谎!据我观察,候机大厅每平米的地板上,每秒钟都会有数十双目光落在上面,假如真有人掉了钱,依着绝大多数旅客的素质,都会提醒对方……”
丘荷露的话还没有说完,男人突地低声喝道:“滚!”
丘荷露一呆,吃吃的问:“什么?”
男人微微眯起的双眼里,闪过一抹寒光:“我说,让你滚!”
“你!”
丘荷露脸上浮上羞恼神色,正要说什么就听有人说:“我能证明那一百块钱是她捡的。”
第666章 骄傲的战地玫瑰!
在听到丘荷露这个名字时,高飞忽然想到这个人是干啥的了.
丘荷露,是香港火鸡卫视的记者,出生在华夏东方明珠,毕业于大陆一流学府,今年四十多岁,003年美伊战争爆发时,她成为首位进入巴格达的华人女记者,也是全球唯一三进阿富汗采访的华人女记者,被誉为‘战地玫瑰’。
一个女记者,能够有胆子跑去战场上做现场报道,这份胆量的确值得被人尊敬。
不过这位出生在大陆,又在大陆一流高等学府接受高等教育的佼佼者,却很为成为华夏人而自惭形秽——并孜孜不倦的希望提高自己的素质,努力的向发达国家的高素质学习,并依靠她的影响力,在博客等平台上晒出了一系列有关素质的言论。
在很早的博客中,丘荷露提到同行在美国采访时踩在警方警戒线上,结果被警察驱赶的经历。
她称赞美国警察的行为,体现了他们‘执勤的专业’,被酒店赶出去是因为酒店是私人的领地,就要听从这里主人定下的规矩,不能拍就是不能。
某一年的六月,丘荷露在国内某报刊上发表文章《纽约式过马路》。
文章中说,在纽约过马路,如果不仔细观察的话,会被简单地评论为‘华夏式过马路’,但只要仔细看就会发现,行人闯红灯一定是在确保没有车辆,或不影响驾车者车速的时候才过马路,而当行人绿灯亮时,车辆一定是会让走斑马线的行人优先。
她这番华夏式和纽约市过马路的对比,引起了网民几乎一面倒的质疑和吐槽,网络上纷纷出现在了一些‘高素质’造句:
造句一:在巴黎看人偷情,如果不仔细观察的话,会被简单评论为‘华夏式包二乃’,但仔细看就会发现,他们对爱是全身心的投入,而且都是在不影响各自家庭和睦的情况下。
造句二:在英国看到出租车乱抢道,乱按喇叭,如果不仔细观察的话,会被简单评论为‘华夏式出租车’,但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们是严谨认真高效的驾驶员,在不撞到行人和被开发单的情况下,增加了都市效率。
当然了,这女人后来名声大噪,源自她那篇《内地幼童香港街头小便》的视频微薄。
微博中说:这条视频只是事件后半部分。孩子当街便溺,有路人拍照,遭孩子父亲抢走相机和记忆卡,孩子母亲打了路人一耳光。片中白衣青年看不过眼报警,并且阻止夫妻离开,双方争执,青年遭人用婴儿车推撞。警察到场调查后,父亲无条件释放,母亲涉嫌袭击被捕,准保释,五月中需到警局报到。”
很快,丘荷露的这篇微薄在大陆引起了强烈反响,招致一片谩骂声,网友几乎一边倒的指责她隐瞒事实,忽略了父母主动带小孩去厕所排队、并且在小孩小便时母亲专门用纸尿布接住的细节,但是对于港人拉扯斥喝、且拍了小女孩**的画面并未提及。
更有网友指出丘荷露没有考虑保护未成年人,转发清晰图片,不顾视频中被吓得哇哇大哭的孩子,误导舆论,缺乏基本的爱心,纷纷要求她出面道歉。
更有甚者,有人提议在大陆厕所门口挂个牌子,上面写上‘狗和丘荷露不得入内’的字样……
对此,高先生很震撼,同时也很羞愧:这就是华夏高登学府培养出来的佼佼者,崇洋媚外外加可劲儿的糟蹋国人,还特么的不如老子这个初中生素质高。
本来在男人出面护住小女孩后,高飞不想出面的,可看到这个女人跳出来,站在道德的高台上那样逼迫一个孩子后,他就觉得内心最柔软的地方,被人用刀子狠狠割了一刀,好疼——遭到男人骂,却又不敢撒泼的丘荷露,恼羞成怒下转身看向了高飞,就像一条乱咬人的狗那样,把矛头对准了他:“先生,这是一个讲究证据的法治社会,请你出示有力的证据,证明这个孩子的钱是拣来的,千万不要因为可怜她年纪幼小,就心生不忍替她遮掩,这对她的成长来说是没好处的。我们老祖宗曾经说过,小了偷针,大了就有可能去偷金。所以,为了孩子的健康成长,请你不要替她作伪证,这是在害她。”
如果不是不想抢了男人的风头,高飞真想在这张嘴唇上下翻飞的脸上来一记耳光:这么好的嘴上功夫不去给取悦男人,却在这儿向外喷粪,真是一种资源Lang费。
耐心听丘荷露说完后,高飞才很有素质的笑着说:“丘记者,事情是这样。”
随着高飞的娓娓道来,围观者明白了怎么回事。
原来,高飞在大厅内闲逛时,无意中发现小女孩总是盯着别的孩子手里的熊宝宝发呆,很羡慕的样子,就知道她也很想拥有那样一个熊宝宝,看这孩子可怜,就想送她一个,却不知道哪儿又卖的,就准备给她一百块钱,让她自己去买。
不过为了不伤害孩子的自尊心,高飞没有把钱送给孩子,而是装做不小心的样子,把钱丢在了她面前。
“当时,她在捡到钱后,曾经高举着问这是谁的钱,我当然不会承认,别人也不会在意这点小钱。她接连问了几个人,都没人理睬她后,这才去那边玩具店买了玩具。”
高飞说完,指向了田中秀雅:“我朋友可以作证,我说的都是真的。”
田中秀雅当然不会傻到说她不知道,用力点了点头:“是的,请相信我朋友说的这些,他只是想带给女孩一个简单的快乐,却没想到会惹出这宗麻烦。”
有了高飞俩人站出来作证后,围观者才恍然大悟。
丘荷露的脸,也略微红了下:“哦,原来是这样,看来是我错怪了小姑娘。”
替女孩子出头的男人看了眼高飞,眼里闪过一抹赞赏的神色。
高飞却没有发觉,只是看着丘荷露淡淡的说:“错怪别人不是你的错,但在搞不清什么情况就站在道德的高度上教训他人,误导旁人的行为,却是可耻的——丘女士,请你以后收起你‘道德先锋’的嘴脸,不要再被数亿网民指着鼻子骂你为了出名,连脸也不要。”
“你!”
丘荷露脸涨的通红,却不知道说什么,只好恨恨的一咬牙,转身灰溜溜的钻进了人群。
高飞走到被抽了一耳光的年轻人面前,拍了拍他脸颊,轻蔑的笑容:“兄弟,回家问问你老母,问问她上三代是不是来自大陆。如果不是的话,当我没说。”
高飞的话音未落,周围很多围观大陆乘客,纷纷嚷了起来:“太过分了,自以为是的港人,凭什么看不起我们大陆人?”
“要不是我们支持,上世纪九七年那会儿,他们就该拖着棍子四处要饭了,哪儿还有机会在这儿欺负人!”
“麻了隔壁的,有这样一群恶心的人,老子以后再也不来香港了!”
看到好像犯了众怒后,那个商店服务生眼里露出恐惧的神色,赶紧躲在了保安后面。
眼看数十个大陆乘客摩拳擦掌的要围上来,张经理也有些晃,连忙摆手高喊,说这一切都是误会,请大家安静,他一定会按照相关规定严惩服务生,给祖国大陆人民一个交代。
好不容易才安抚下激动的大陆游客,张经理自然不敢再追究男人打人一事,给年轻人和胖女人使了个人色,带着保安急匆匆的离开了。
恰好此时,大厅内的广播声响起,说天气有所好感,请各位旅客准备登机。
众旅客这才被转移了注意力,纷纷走向了登机口那边。
高飞站出来后,替小女孩出头的男人走到他面前,伸出手:“我替那个孩子谢谢你。”
高飞和他伸手握住,觉得男人的手很有力,下意识的晃了晃说:“我也替那个孩子谢谢你。”
男人外套敞开着,高飞看到他脖子里系着一根红绳,下面吊着一块玉佩,上面刻着的不是菩萨或者生肖(大部分男人戴玉佩,基本都是遵照‘男戴观音女戴佛’的风俗习惯,或者自己的生肖),好像是个兽头,看起来很是狰狞,也不知道是什么神兽。
“希望能后会有期。”
男人率先松手,笑了笑转身就走了。
俩人都没有问对方姓名,就这样率性握手,潇洒分离。
“我们也走吧。”
田中秀雅在旁边低声说。
“嗯,我们走。”
高飞四下看了一圈,问道:“咦,刚才那个孩子呢?”
“去登机口那边了,喏,就在那边排队呢,原来是和我们一趟航班。”
田中秀雅指着夹杂在队伍中间的女孩子,笑着说:“刚才听她说是乘客时,我还以为她是撒谎呢,没想到还真是呢,看来是乘坐的经济舱。”
“你觉得我们华夏人很喜欢撒谎吗?”
高飞不快的皱眉,走向了登机口。
“我、我就是这样一说,没别的意思,你别误会啊。”
田中秀雅一呆,跟了上去。
机场帮女孩子这件事,高飞压根没放在心里,飞机顺利起飞后不久,他就忘记了。
不过经过这件事后,他的睡意全无,再加上田中秀雅总是没话找话,他也只好端着一杯奶茶,听她在那儿叨叨。
田中秀雅很聪明,她没有直白的请高飞帮他哥哥,而是从她兄妹俩人的小时候开始谈起:“我五岁那年吧,哥哥是十一岁,母亲去世,爸爸为了让我们过的更好,就在外面没日没夜的工作,经常几夜不回家,家里全指望哥哥操劳,我又特别胆小,为了能让我睡个好觉,哥哥就给我讲故事,有时候,讲着讲着,他就累得先睡着了。”
“他真是一个称职的哥哥。”
高飞表面一脸的动情,却总觉得有人在暗中不时的盯他一眼,那目光让他很不舒服。
第667章美国,我来了!
“后来,我们慢慢长大了,爸爸的事业也逐渐发展壮大,就在我们一家人以为终于可以过上好日子时,上帝却在我十五岁那年,又带走了爸爸。”
田中秀雅说到这儿时,眼圈已经开始发红,有水雾浮现。
高飞递过一张纸巾:“你这个故事,很让我感动。”
借着给田中秀雅递上纸巾的机会,高飞飞快的向那道目光看去——随即心中恍然:哦,我说怎么总是感觉不舒服呢,原来这娘们也在飞机上。
被他在机场大厅狠狠讽刺了一顿的丘荷露,就坐在高飞后面不远的地方。
“偷偷用怨毒的目光盯老子不要紧,但不要给我制造抽你的机会,我是不会错过的。”
高飞咧嘴露出一口白牙,冲丘荷露森然一笑,后者赶紧低下了脑袋,开始玩手机。
田中秀雅没注意到丘荷露就在后面,着急的说:“高君,我所讲的这些都是真实的,并不是故事!”
高飞扭头:“哦,可我觉得你说的这些,和电视里演的那些狗血桥段差不多。呵呵,你别着急,我信你说的这些还不行吗?我是真被感动了——田中小姐,你究竟想表达个什么意思呢,最好还是直接说出来吧,别这么转来转去的,头晕。”
被高飞识破自己的所图后,田中秀雅俏脸一红,垂下眼帘喃喃的说:“我、我想请你告诉离子基金那边,能不能让大合集团的损失少一些?高君,请你不要否认,我知道你能做到的。”
“我能做到?你怎么比我自己都有信心?哈。”
高飞晒笑一声,问道:“是,也许我真能做到,不过我有什么义务再帮助你呢?你帮我找到了秦城城,我帮你避免了大合集团的破产,我们之间已经两清了,谁也不欠谁的了,我们又不是真正的朋友,我有必要再为你的事情操心吗?”
“高君,我们难道还算不上朋友吗?”
田中秀雅脸色一变,正要说什么时,高飞却打了个哈欠:“别说了,下了飞机后我们就是路人了,拒绝你对我来说,没有半点心理负担的。”
田中秀雅紧咬着嘴唇,看着闭眼休息的高飞愣了很久,才低低的叹了口气。
因为天气原因,飞机比原定的时间要晚了一个半小时,等飞机降落在纽约机场时,已经是当地时间上午十一点了。
(从冀南到纽约的飞机,在空中大约飞行20个小时左右,高飞登机时是华夏晚上十一点半,20多个小时后又是晚上,美国却是白天。)从香港那边起飞后,田中秀雅就再也没和高飞说过一句话,除了睡觉,就是独自发呆。
高飞才不会管她做什么,就算她表现的再楚楚可怜,可也无法让他忘记梁明所受到的伤害:田中秀则为了照顾妹妹,晚上给她讲故事,讲着讲着就睡着了,的确很可怜,但相比起梁明背着高飞跑半夜求医的经历来说,他觉得田中兄妹还是很幸福的,最起码这兄妹俩有父亲,而他们都是孤儿。
飞机舷梯落下后,乘客开始排队下飞机。
坐飞机就像坐公交车那样,既然到了终点站,没必要着急先下去。
高飞倚在舷窗上,左手揉着下巴望着外面,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田中秀雅也没有急着下去,等所有乘客都走到机舱口那边后,才站起来,给高飞深深的鞠了一躬,嗓音有些沙哑:“高君,拜托了!”
高飞头也没回的说道:“我也拜托你,别再缠着我好不好?”
田中秀雅愣住,愣了好大一会儿,才在空姐的柔声提示声中,默默走向了机舱口。
“我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能够在美色面前无动于衷了。”
高先生很自豪的夸了自己一句,这才站了起来。
“美国,我来了,我看到,我征服这片肥沃的土地。”
站在机舱口,高飞展开双臂,深深的吸了口气时,空姐说话了:“先生,请您下机,我们要检修飞机了。”
“扫瑞。”
高飞打了个响指,从口袋中拿出个大墨镜戴在脸上,左手扶着楼梯,迈着优雅的步伐走下了舷梯。
“土鳖,第一次坐飞机吧?看把你给骄傲的。”
那个空姐低声说了句,转身走进了机舱内。
走在舷梯中间时,高飞看到了一个瘦小的身影,快步走向候机大厅那边的人群中闪动了一下,接着就传来一阵微微的骚扰,马上就平息了。
一个小女孩走路撞到别人身上,这是很正常的事。
孩子吗,浑身充满活力,走路蹦蹦跳跳的,难免会碰到别人。
不过,如果这个孩子撞在丘荷露身上时,右手却飞快的伸进她口袋又缩回的话,那么就有些蹊跷了。
高飞摘下墨镜,饶有兴趣的向那边看去:“嘿嘿,没想到这小丫头原来是个小扒手,有意思,看来在香港机场时那幅惨样也是装出来的。”
那个女孩子仿佛听到了高飞的笑声,猛地回头看来,冲他吐出舌头做了个鬼脸,随即钻进了人群中不见了。
假如女孩子偷的是别人东西,高飞也许会感到不高兴,没有谁喜欢帮一个小偷的,但如果被偷的这个人是丘荷露嘛,关高先生什么事?
来到行李处拿了自己的背包,高飞快步走进了候机大厅。
大厅门口前面,很多人都围在那儿,有的手上举着牌子,上面写着某人、或者某单位的名字,不过也有个肤色黝黑的家伙,手里举着的牌子上,却画了两根黄瓜,一根大,一根小,很是显眼。
高飞走过去,一把夺过那个硬纸做的牌子,在黑哥们的光头上砸了一下,痛心疾首的说:“老詹,我告诉你多少次了,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发骚,你以为美国女人就喜欢吃大黄瓜吗?”
“我只是想告诉你,在美国混得好不好,这玩意的大小是个关键。”
詹姆斯哈哈大笑着,和高飞来了个热烈的拥抱,拍打着他后背说:“欢迎你时隔两年后再次来到美国,希望你能玩的开心。”
高飞叹了口气,把他推了出去:“唉,你觉得我会玩的开心?”
詹姆斯神秘的一笑,接过高飞扔过来的背包:“我以上帝的名义发誓,你会有惊喜的。”
“除非你那玩意变成毛毛虫。”
高飞不以为然:“走吧,大猩猩他们呢?敢不来接哥们,问问他们以后还想不想混下去?”
“你很快就会看到他们了,我想你会吃惊,然后感动。”
“屁,你们总是会让我吃惊,却很少让我感动。”
高飞一脸的警惕:“说,那些家伙要玩什么花样?”
詹姆斯笑而不答,把背包搭在肩膀上,率先走出了候机大厅。
从本次航班上下来的旅客,一部分出了大厅后直接坐上车走了,还有一部分站在台阶下面,等人或者找出租车,丘荷露也属于此列,正在那边打电话。
“人呢?”
高飞站在台阶上两旁看看,却没有看到熟悉的人影。
詹姆斯右手食指放在嘴边,呼的吹了个响亮的口哨。
随着口哨声响起,人们就看到从候机大厅的东边拐角处,缓缓驶来一列车队。
车队不大,也就是六辆车,却是清一色的黑色奔驰防弹房车,首尾相连,看上去就像一列列车那样。
在这列列车的首位,还各有一辆警车。
黑色奔驰防弹房车,在美国街头并不少见,少见的六辆车会凑到一块,这就有些隆重、奢侈的味道了。
马上,人群中就响起了惊讶声:“哇噻,这是要迎接什么大人物啊,外国元首吗?”
在众人的惊讶,詹姆斯的得意目光中,车队停在了台阶前,第一辆车车门打开,一个身高差不多有两米,体重足有一百三十公斤,好像一座黑塔更像一个大猩猩,偏偏穿着一身雪白的西装,打着红色领带,鼻子上架着个大大蛤蟆镜的家伙,从上面走了下来。
猴子,老头,包括明天就要成为新郎新娘的白板和芭芭拉,从后面车子上走了下来,都穿着笔挺的白色西装站在车门前,好像标杆一样。
“次奥,不就是来接机吗,搞得这样骚包做什么,弄得人家怪不好意思的。”
高飞抬手在詹姆斯的肩膀上砸了一拳,快步走下台阶看着大猩猩认真的说:“以后你就当我在美国的专职司机了。”
“能够成为你的专职司机,是我的荣幸。我尊贵的客人,请。”
大猩猩微微一弯腰,拉开了车门。
高飞微微一笑,抬脚正要上车时,忽然就听到背后有个女人的尖叫声响起:“哎哟,我的钱包呢?我的钱包哪儿去了?”
高飞扭头看去,就看到丘荷露正在那儿手忙脚乱的找钱包。
“可怜的孩子,但愿美国人民看在你可劲儿替他们鼓吹的份上,能够为你免费提供出租车等服务。”
高飞很欧式化的耸耸肩,抬脚上了车。
大猩猩随后上车,刚关上车门,前后两列警车的警笛声就响了起来。
车子一启动,和高飞并排坐在后面的詹姆斯就嘿嘿笑道:“怎么样,有没有让你觉得自己是外国元首的感觉?”
“非常有。”
高飞满脸的警惕:“雇佣这么多车子来接机,不会是让我掏出租费用吧?”
詹姆斯还没有回答,开车的大猩猩就爆笑起来,向后伸出手:“老詹,你输了,三千美元,快快拿来!”
詹姆斯一脸的沮丧,低声咒骂了句,很不情愿的拿出一叠钞票,狠狠拍在了大猩猩手中。
大猩猩用力亲了钞票一口,狂笑道:“我这可是第一次打赌赢你,上帝终于开始青睐我了!”
“打赌?”
高飞满脑袋的雾水:“你们打什么赌?”
詹姆斯翻了个白眼,说:“我们赌你在上车后,会不会关心车队的租金情况。我赌你不会关心这个问题,结果你却害我输了三千美元。”
第668章 拉斯维加斯!
这列车队,是詹姆斯等人从纽约当地一家婚庆公司租用的.
至于首位那两辆警车——美国是个经济社会,只要能价格合适,警局也会开展第二业务,当然前提是不会影响交通,更不能骚扰市民,所以在出了机场后,警笛就偃旗息鼓了,只是充作门面而已。
一辆停在停车场内的雪佛兰越野车内,田中秀雅望着远去的车队,轻声说:“那个就是高飞,没想到他在美国也有这么深厚的人脉。”
短短一个半月就消瘦了很多的田中秀则,眼里闪过一片黯然,不甘心的说:“他真的不肯原谅我们吗?”
不等妹妹回答,他又说:“他对你——也没有好感?”
田中秀雅扭头,看着哥哥的眼睛,就这样愣愣的看着,默不作声。
田中秀则被她看的心里发虚,讪笑一声转过了头:“秀雅,我、我就是这样一说的。”
“我知道。哥哥,他不是对我没什么好感,是对所有的岛国人都没有好感,如果不是我运气特别好,帮了他一个大忙,他也不会帮我们的。”
田中秀雅后脑后仰,枕在靠背上一脸疲惫的说:“哥哥,父亲在世时,经常和我们说起一句话,那就是要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绝不能把希望寄托在他人手中。要想解决这件事,也许还得依靠你在华夏的关系。”
“依靠华夏那边的关系?”
田中秀则冷笑一声:“我不是没努力过,可那些人一听到要和高飞打交道,个个都像是听到瘟神那样,马上就扯开话题——这些卑鄙的华夏人,当初拍得雄膛啪啪响,其实却都是些欺软怕硬的小人。”
田中秀雅没有说什么,嘴角勾勒出一个无奈的笑。
“唉,你也累了,先回酒店去休息,希望后天能够听到好消息。”
田中秀雅不说话,田中先生也失去了谈话的兴致,启动了车子。
高飞在纽约的酒店休息一下午后,将在晚上与白板等人一起再次乘坐飞机,飞往拉斯维加斯,参加白板在明天的婚礼。
詹姆斯等人知道高飞坐了二十多个小时的飞机后,再加上时差等因素肯定很累,所以把他带到酒店内房间内后,就很识趣的告辞了。
洗了个热水澡后,高飞连头发都没有擦干净,就趴在窗上睡了过去。
一直到下午四点半左右,高飞才被一阵轻轻的敲门声惊醒。
叫门的是詹姆斯。
他告诉高飞说,大猩猩、老头和猴子三人,已经陪着白发和芭芭拉先走了。
明天就是白板的大喜之日了,他当然得去婚礼现场那边忙活。
白板这么忙还从那边赶来接机,这让高先生很感动——不过这只是一会儿的时间,洗漱完毕后就拽着詹姆斯去了酒吧。
距离飞机起飞还有一个小时,俩人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了那家有脱衣舞可看的地下酒吧。
拉斯维加斯是美国内华达州的最大城市,以赌博业为中心的庞大的旅游、购物、度假产业而著名,世界上十家最大的度假旅馆就有九家是在这里,是世界知名的度假圣地之一,因地处沙漠中,所以被称为荒凉沙漠中的不夜城。
提起拉斯维加斯,一般人首先想到的就是赌城,其次是这边近乎于合法的色青业,以及拳击、飙车等刺激的活动——这儿就是娱乐的天堂,也是世界顶级销金窟,只要有钱,就有在别处享受不到的享受。
同时,拉斯维加斯还有另外一个别称:结婚之都。
据说每年来这儿结婚渡假的新人,将达到恐怖的数十万对左右,而白板和芭芭拉,妮儿和她那位绅士未婚夫,只是这些人中的一份而已。
狙杀小组成员中,最有钱的要数白板了。
别看詹姆斯娶了卡特里娜后,名义上拥有数十亿的美金,可实际上能供他分配的权力并不大,也就是几千万的事儿。
白板其貌不扬,行事低调,常年穿着一身半旧的牛仔装,好像一失业青年那样,任谁也看不出,这厮在美国竟然拥有两家物流公司,更是得克萨斯州约克集团(一家军火制造公司)的大股东。
据詹姆斯说,如果白板愿意把他所有财产都曝光的话,绝对能排进了美国富豪榜的前一百名内。
就这样一个年轻有为的单身富豪,竟然会娶一个黑不溜秋的南越女孩子当老婆,这让他的亲朋好友们都感到很不解。
高飞也不解。
他倒不是觉得芭芭拉配不上白板,他只是纳闷,这对狗男女才认识不到半年的时间,怎么就擦出爱情的火花,开始认真对待终身大事了。
白板说,这是缘分,芭芭拉就是他始终等待的那个女孩子。
高飞相信白板这番话是发自肺腑的,因为他能从白板牵着芭芭拉的手走进教堂中时,眼里流露出的浓浓爱意看出,这厮绝对是认真的。
也许,他们能走到一起是因为都非常热衷于新式武器,这才产生了共同语言。
婚礼隆重,宾客如云,在轻缓的结婚进行曲,在牧师那抑扬顿挫的祝福声中,婚礼缓缓落下了帷幕。
接下来,自然是要去酒店大吃大喝一番。
养足精神的高飞,和詹姆斯等人在一个包厢内,好像酒水不要钱似的狂灌着,直到大猩猩最后拿着一瓶酒直接灌进鼻孔,呛了个半死后,一直慢条斯理品着香茶的老头,才笑眯眯的提议酒宴结束,大家去白板的私人会所内泡个舒服的温泉解乏。
本来醉的好像死狗一样的詹姆斯,听老头说出这句话后,立即就蹦了起来,嚷着抓紧走,因为他已经有一年多的时间没去白板的私人会所了,也不知道那两个大雄翘皮股的东欧美女还在不在。
白板的私人会所,给高飞等人留下的印象,绝对是美好的——因为唯有在这儿,他们才会彻底放松下来,赌钱,喝酒,玩女人。
之所以彻底的放松,那是因为无论他们消费多少,都会有白板买单,最后还有可能会抱着赢来的钱,哈哈狂笑着扬长而去,把白板那心疼的骂声直接当成了屁。
温泉中,高飞等人懒洋洋的趴在舢板上,每个人身边都有两个全身赤果着的欧美女郎伺候着,用她们弹性十足的身体为他们按摩。
那个总是自称‘我老人家老了,鼻涕多了雄少了,再也提不起枪翻不上马’的老头,这时终于暴露出了他的龌龊本色,竟然一个人占了三个体态丰盈的女郎,这让高飞很鄙视他,也很担心他能不能活着离开会所。
最让高飞鄙视的人,无疑是大猩猩——这个牲口当着众兄弟的面,就把一个女郎压在了水中……
最让高飞觉得无语的,绝对是猴子:自从下了温泉后,就一直在认真的研究女人身体,一会儿测量人家的雄围,一会儿抱着称测人家的体重,就是不来真格的。
可能是觉得背着卡特里娜做这种事心中有愧,詹姆斯在泡了半小时的温泉后,就带着那俩女郎进了包间,总算是有点正常人的觉悟了。
在别人看来,这帮人就是变态,可高飞却很清楚这是很正常的:这些人见惯了血腥,生死,唯有在彻底放松,在美酒和美女面前时,才会用这种方式把深藏在骨子里的恐惧、戾气释放出来。
“先生,我们是在这儿,还是去房间?”
就在高飞看着丈量女人身体的猴子,看的津津有味时,替他按摩的那俩女人中的一个,俯身轻轻趴在了他身上,腻腻的声音带着诱惑。
高飞知道,这些女郎能拿到多少美金,和客人对她们的满意程度直接挂钩。
把客人伺候的像上帝那样,是她们的职业,没什么可丢人的。
高飞抬头,笑着摇了摇头:“算了,现在我不想做那种事。”
两个女郎眼神一凝,脸上浮现出失望之色,但却又不甘就这样放过一个生意,正要充分释放自身魅力,把高飞迷住时,却听他说:“去,把那边的表格拿来。”
温泉边的一张案几上,放着几个表格,消费者可以根据在这边享受的高低程度,给服务对象打分,十分是最高分,意味着能够拿到最高的奖金,最低分则是六分,只能保证她们今天的基本工资。
看到高飞实在没兴趣后,一个女郎只好强笑着走出温泉,扭着妖娆的身子迈着猫步,取来了计分表。
高飞看了眼她们贴在豚部的粘贴号码,找到表格上她们的序列号,在后面直接勾打了两个十分,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先生!”
那俩女郎看到高飞直接勾下了十分后,惊喜的眼神发亮。
“如果你们再帮我把衣服拿过来,那我对你们的服务就更加满意了。”
高飞的话音未落,两个女郎就急吼吼的跳上了温泉往挂衣间跑去,也不走猫步了。
正在那儿使劲的大猩猩,看到高飞穿好衣服要走后,有些纳闷的喊道:“嗨,小子,是不是觉得没脸和哥们一起‘同台竞技’,这才逃走?”
“我只是不想泡在这带着臊味的水里而已。”
高飞走到门口,转身伸出了一个中指,在猴子等人的哈哈大笑声中,出了包厢。
拉斯维加斯被荒凉的沙漠和半沙漠地带包围的山谷地区,雨量很少,夏季炎热,冬季寒冷多风沙,但市区人口密度为每平方公里1630人,出了市区向西半天的车程,就是世界第一大死亡谷。
高飞从没有去过那片死亡谷,也没心思去。
他已经见识过太多的死亡,再加上他的几个女人都面临着死亡的威胁,所以现在他特别讨厌死亡。
高飞走出会所,街上的街灯已经亮起,顺着公路向远处看去,那连绵不断的车灯、大楼轮廓灯等发光体,给人一种如梦如幻的不真实感。
“抓小偷!”
就在高飞望着公路出神时,一个女人的叫声惊醒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