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命珠相连
一双颤抖的手,按捂在了高高隆起的肚子间。
低眉垂首、贝齿咬住了樱唇,仿佛置身冰天雪地的上官凝月,玉容和轩辕焰是一样的,亦刹那之间血色全无。
--南宫雪衣,他……说的什么?
男女双方,必须皆具备灵力,方能孕育健康的子女?否则的话,除非以命换命,不然胎死腹中,将是不可避免的结果?
飞身上前,左掌轻拍着轩辕焰的肩头,右掌轻拍着上官凝月的肩头,圣帝唇中溢出了慈柔的声音。
“焰儿、月儿,别惊慌,雪衣他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们的宝宝,不会有事情的!”
还有一句话儿,圣帝没有说出口。
这一句话儿,便是--当然,有一个前提条件,牺牲魔珠的能量,成功化解了怨咒,令圣水不干涸!
圣帝的话音落下,一脸尴尬表情的南宫雪衣,抬指抓挠墨发,声音缱绻疑惑气息的问道:“圣帝,我说错了么?”
他……似乎、好象、应该没有说错吧?
掌心抽离了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的肩头,脑袋侧转。
圣帝望向了南宫雪衣,缓声的回道:“雪衣,有一件事情,我未曾告诉过你。所以,你虽然没说错,却也没说全!”
先前的一番长述中,上官凝月已了解清楚。
圣帝派出无数名使者,不断查找娘亲的下落,其真正的用意,并非恶意拆散娘亲和爹爹,而是想拯救娘亲的性命。
因此--
这一刻的上官凝月,对于眼前的圣帝,自然也不再如最初那般,心中蓄积浓浓的敌意了。
“圣……”
圣字刚出口,略微犹豫了一下。
紧接着,玉眸望向了圣帝,上官凝月启唇,轻声的问道:“外公,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脑袋缓缓的扭转,迎对着上官凝月的玉眸,唇角颤抖万分的南宫傲日,不禁喜极而泣。
--他,没有听错吧?
月儿刚刚唤他什么?外公?
天哪,多么弥足珍贵的一声称呼啊!他终于盼到了,他的宝贝外孙女,总算认他这个外公了!
“月儿,是这么一回事。我们灵宫的人,男女若要结成夫妻,双方必须皆具备灵力,方能孕育健康的子女。但……”
弥漫慈爱的掌心,柔抚向上官凝月的秀发,喜泪滑落脸颊的圣帝,一字一句的解释着。
“有一种人是例外的,便是像月儿这般,突破了七彩灵力的人。只要突破了七彩灵力,即便伴侣不具备灵力,也能够孕育健康的子女!”
当年--
圣珠显示的一副预言画面,以及一行金光缭绕的预言字,让圣帝误以为爱女南宫玉儿,便是突破七彩灵力之人。
然而,待爱女香消玉殒了之后,圣珠竟然重新的显示出了,一模一样的预言画面儿,以及一模一样的预言金字。
爱女已逝,圣珠为何还有此预言呢?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震惊万分的圣帝,夜夜难眠、几经琢磨,方才肯定了一个结论,这一个结论就是……
突破七彩灵力者,其实并非爱女玉儿,而是一个容貌与爱女玉儿,完全一样的年轻女子。
若要突破七彩灵力,首先必须得拥有灵力。
灵宫之内,并没有跟玉儿容貌完全一样的女子,即便是他的长女,玉儿早逝的惟一亲姐,容貌跟玉儿也只有六分像。
而灵宫之外,又怎可能存在着这么一个女子,一个与玉儿长的一样,且同时拥有灵力的年轻女子呢?
除非……
圣珠预言的年轻女子,是玉儿的亲生骨肉。
玉儿虽不知与外界人相恋,根本无法孕育健康子女,却知若胎儿命危,可牺牲自身灵力保住胎儿。
因此,如果玉儿产下了亲生骨肉,那么,玉儿的亲生骨肉,也必定继承了玉儿的灵力。
圣帝这才明白,圣珠的第一回预言,实则是一次高深的指引,指引他将爱女玉儿派出灵宫。因为……
只有爱女玉儿出了灵宫,然后与外界的人相恋,方能创造灵宫的最大奇迹,令一个未来将突破七彩灵力的人诞生。
圣帝又一次的派出无数名使者,四处暗查爱女玉儿的亲骨肉,自己亲外孙女的下落儿。
然而,却跟当年查找爱女玉儿的情形一样,纵然使者们绞尽脑汁,仍旧查找不到外孙女的下落。
直到--
某年的某一天,圣珠未经启动,便自行的发光转圈。
然后,圣珠显示出了十二个金字,这十二个金字便是:龙耀皇朝、上官凝月、七彩灵力。
与此同时,在外查找的使者们,又传回来一个消息。
龙耀皇朝大将军上官浩之女,龙耀皇朝瑞王轩辕焰之王妃,虽容颜丑陋无比,却具备灵宫的红灵。
圣珠显示的金字,与使者传回的消息一结合,圣帝便完全肯定,他多年寻找的外孙女,必是龙耀将军之女,龙耀瑞王妃。
圣帝清楚的知道,他派出宫的使者既然有了消息,那么圣尊派出宫的使者,肯定也有了消息。
由于玉儿的亲姐姐,长女南宫嫣儿的早逝,圣尊多来年对自己蓄积的毒恨,圣帝并非不知。
可是,不到最后的关头,圣帝实在不想跟圣尊彻底撕破脸。
因此--
圣帝这才没有出宫,亲自迎接外孙女回宫。
而是将圣水灵泉,攸关生死的重大秘密,告诉了圣君南宫雪衣,让其务必将外孙女恭迎回宫……
听完圣帝的解释,脸间恢复血色的上官凝月,轻舒了一口气。
但--
一口气儿刚刚舒完,上官凝月忽然想起一件事,表情重新陷入了紧张,出声问道圣帝。
“外公,我腹中的宝宝,曾经气若游丝、身躯极小,直到无痕给我饮了圣水,他们方才恢复健康的状态,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上官凝月的话音落下,一旁安静落座的无痕,秀眸倏地一下睁大,脸间的表情震惊十足。
原来,月儿早就猜到了,自己给她所喝的,并不是什么特制的药水,而是圣水灵泉了?
“月儿,你尽管放心!宝宝们之前的险态,与男女双方皆需具备灵力,方能孕育健康子女一事无关。”
弯腰,抚了一抚上官凝月高隆起的肚子,圣帝柔声的回道:“只是你未及时饮用圣水,而令肺腑产生剧痛所致!”
“也就是说……”
毕竟事关宝宝们,还是不太安心,上官凝月启唇,再一次的确认:“接下来的三个月,只要我按时的饮用圣水,便能够将腹中的宝宝们,健健康康的生下来么?”
点了一点头,圣帝给予了肯定的回答:“嗯!”
对于圣帝,爱妻上官凝月都肯叫外公了,那么身为夫君的轩辕焰,自然也会随爱妻所叫。
“外公,既然圣水灵泉,攸关灵宫所有人的性命,更攸关我妻月儿的性命,咱们还是别拖了。”
恐骇无比的表情,从脸庞间褪了去。
整个人,就仿佛从危险的万丈冰渊,幸运爬回安全陆地的轩辕焰,倏地一下站起了身,启唇道:“赶紧带我去灵泉处,牺牲魔珠能量解除怨咒吧!”
听到轩辕焰的话,圣帝抿了一抿唇,眸内并没有死劫即将化解的喜悦,反而涌出了一层痛楚的色泽。
至于无痕、轩辕璃、萧寒、夜逸风一众人等,亦瞬间的愁云忧雾笼罩脸庞,眸内尽是悲痛的色泽。
而,轩辕焰的话音落下--
还有四个“小”人儿,四个一早就醒了过来,却一直没有开口说话,只是竖耳聆听的“小”人儿,亦同时捏紧了小手。
这四个“小”人儿,便是上官凝月高隆起的腹内,性格完全不同的笑宝宝、懒宝宝、怒宝宝和冰宝宝。
感觉到大厅内的气氛,一瞬间变的不对劲了。
墨眉微拧的轩辕焰,狐疑的扫了一眼众人之后,俊眸诧异的望向了圣帝,启唇问道:“请问……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圣帝看向轩辕焰的眸光,既痛楚无比又挣扎万分,唇角动了好几动,最终实在说不出口。
缓缓的侧过头,看向了天机老人,圣帝声音幽涩的道:“天狂大哥,还是由您来说吧?”
天机老人真的不想说,因为他不想爱徒命殒。
可,若是不说的话,即便撇开傲日老弟不谈,撇开灵宫的所有人不谈,一旦圣水干涸了……
徒媳与四位宝贝徒孙,非但将承受日日锥心的痛,寿命更是只能达到二十岁,便会过早的离世。
仰头,深吸了一口气儿。
天机老人的双腿,仿佛绑捆了万斤巨石般,一步一步的,缓缓移到了轩辕焰的面前。
“焰小子、月娃娃,你们两个人,心中不是一直有个疑惑,为何前来灵宫的一路上,老头要设计拖延么?”
双掌捏成拳,指甲掐入手心,天机老人眸光哀伤、语调悲痛:“现在,老头可以告诉你们了!”
心咯噔的一跳,不详预感席卷了全身。
上官凝月也从椅子间站了起来,与轩辕焰手指紧紧的缠扣之后,夫妻二人视线定格在了天机老人的脸上。
“当初,性命垂危的焰小子,惟有魔珠能量可救。换一句话说,焰小子的性命,如今已与魔珠能量成为一体。”
见到上官凝月夫妻俩,身躯同时的一晃,天机老人的指甲,掐入手心更深了,甚至已有鲜血留出。
双眸闭上,不敢再面对夫妻俩的视线。
又一次深吸了口气,鼻酸嘴抖的天机老人,将不想说却不得不说的话,一字一句的溢出了唇。
“若想解除圣水干涸的怨咒,必须牺牲魔珠能量。可,一旦牺牲了魔珠能量,便等于也牺牲了焰小子的性命!”
第三百二十六章:痛苦的纠结
天机老人的话音刚落,若非一旁的轩辕焰,及时伸出右臂,拥住了上官凝月的身躯。
感觉寒风割面侵骨,一阵天旋地转的上官凝月,必定撞倒后方桌椅,整个人仰倒在了大厅的地面间。
呼吸猛然一窒,心口揪痛万分。
上官凝月终于明白,前来灵宫的一路上,为何天机老人会设计拖延,众人不愿道出原因了。
--原来……她和深爱的焰,竟然只能活一个。她若活,焰必死;焰若活,她必亡!
相反,听到天机老人的话,拥住上官凝月的轩辕焰,一张如画的俊颜间,则绽放出了一抹倾世的魅笑。
轩辕焰本以为,恩师一路设计拖延,是因为灵宫的人太厉害,厉害到就连恩师都无取胜的把握。
一旦他们抵达灵宫,为了夺取圣花和圣草,势必要与灵宫血战。
到时候,由于灵宫的人本领太强大,他们很可能不敌导致重伤,更甚至集体葬身灵宫。
恩师又知道,为了救娘亲,纵然灵宫再危险,他也必须得闯一闯,将圣花与圣草夺到手。
因此,知他决心的恩师,无法阻拦他来灵宫,便只能拖延他来灵宫,令危险降临的迟一些。
然而,他猜错了,猜的大错特错。
恩师设计拖延的原因,竟跟夺取圣花和圣草,完全的无关,而是与圣水干涸一事有关。
认识月儿的第一天起,他的命,便是用来守护月儿的。
若牺牲他的命,便能解除魔族怨咒,便能换来月儿的生,这于他来说绝对是一种幸福。
笑眸望向了天机老人,轩辕焰的薄唇间,柔溢出的一字一句,缱绻着对上官凝月的无限深情。
“恩师,告诉我,我体内的魔珠能量,如何才能取出来?”
双眸睁开,痛意弥漫。
掌心流血的天机老人,迎望向了爱徒轩辕焰,唇角颤抖的动了一动,还未来得及回答时--
挣脱了轩辕焰臂弯的拥揽,玉掌用力一捏,指关节咯吱咯吱的作响,上官凝月暴吼道:“帅老头,不许说!”
右胳膊抬起,修长的食指儿,温柔拨开上官凝月额前的一缕秀发,轩辕焰柔声的道:“月儿,别闹!”
玉掌猛力一挥,推开了轩辕焰的食指。
上官凝月轻移双足,与轩辕焰迎面而站,默视了轩辕焰半晌,这才问道:“焰,你舍得离我而去么?”
“不舍得离你而去,但……”
食指再一次抬起,暖暖的指背儿,从上官凝月的粉腮间轻轻拂过,轩辕焰柔笑的回道:“更舍不得你,离我而去!”
短短的一句话,道尽了轩辕焰的深情爱意。
他的死,换来爱妻的活,他死的也幸福;他的活,换来爱妻的亡,那才是难以承受的痛苦。
“帅老头先前说了,惟有突破七彩灵力者,方能启动魔珠能量,既解除灵泉干涸怨咒,又可避免世间数万灾难的产生。而……”
“魔珠的能量,此刻便等于是你的命。也就是说,我必须亲手摧毁你的命,才能解除灵泉干涸的怨咒。”
失去温度的双掌,捧着轩辕焰的脸,上官凝月一字一句的问道:“亲手摧毁你的性命,你认为……我能做得到么?”
对于上官凝月的问话,轩辕焰的一双俊眸内,那努力维持的魅笑消失了,整个人亦陷入了沉默。
--是啊!
亲手摧毁他的性命,这对月儿来说,简直就是残忍到了极限,月儿怎么可能做得到呢?
“焰,灵泉还有一个月,便会彻底的干涸。即便你在最后一刻,牺牲魔珠能量解除怨咒,你最多也只能活一个月,连宝宝们的出生都看不到。但……”
“若你不牺牲魔珠能量,你不仅可以多活三年多的时间,最重要的是,你还可以看到宝宝们的出生。”
双掌抽离了轩辕焰的脸,改拉起轩辕焰的手,上官凝月缓语道:“所以,别让我亲手摧毁你的命,待到三年之后,你我再一起情落黄泉。”
反握住上官凝月的双手,俊眸盯望着上官凝月的艳容,轩辕焰声颤的唤道:“月儿……”
上官凝月的意思,轩辕焰懂。
若他不牺牲魔珠能量,解除灵泉干涸的怨咒,爱妻月儿到达二十岁,才会香消玉殒。
距离月儿到达二十岁,还有三年多的时间。
而,月儿清清楚楚的知道,三年之后,一旦她死了,自己必定不会痛苦的独活人间。
所以,月儿才会说,自己若不牺牲魔珠能量,解除灵泉干涸的怨咒,还可以多活三年多的时间。
“月儿,你说的没有错!让你亲手摧毁我的性命,这对于你来说,实在是残忍到了极限。好,我可以答应你,不牺牲魔珠能量。但……”
凝视着爱妻的玉眸,表情认真的轩辕焰,斩断了爱妻上官凝月,让他多活三年背后的真正心思。
“你必须答应我,待到三年之后,绝不许拿宝宝们为借口,让我痛苦的活在世上,照顾宝宝们长大,以便拦截我随你而去的决心!”
上官凝月的心中,又何尝不知道……
倘若她死了,即便拿宝宝们为借口,逼迫轩辕焰痛苦的活了下来,轩辕焰与行尸走肉,也不会有丝毫的区别呢?
因此--
身躯倏地一僵,心思被洞悉了的上官凝月,沉默了小半晌之后,点头回道:“好,我答应你!”
这一刻,对于上官凝月来说,灵宫一众人的性命,究竟是死是活,已经与她无关了!
说她自私也好,说她冷血也罢,她根本不在乎。因为,她的一颗心,拥有的从来都不是仁慈。
不,或者更准确的来说,她的一颗心也拥有少见的慈悲,但那少见的慈悲,只会给予一个人--她深爱的焰。
即便化解了圣水怨咒,灵宫的人能够长命千岁。
可是,他们的长命千岁,哪怕是长命万岁,也绝对比不上她深爱的焰,能够多活三年的时间。
至于焰若不解除怨咒,圣水灵泉,还有一个月将彻底干涸。
而,她这三个月之内,却必须按时的饮用圣水,才能将腹中的宝宝们,健健康康的生下来,这一难题她有办法可解。
只要腹中的宝宝,已经足八个月了。
那么,她可以运转七彩灵力,令宝宝们提前的出生,无须担心没圣水可饮,从而令宝宝们无法健康的出生……
听到上官凝月和轩辕焰,这夫妻情深的一番对话,在场的一众人,包括南宫雪衣在内,皆忍不住潸然泪下。
“月儿,你是我的外孙女,焰是我的外孙女婿。外公绝对不是虚伪,用外孙女婿的死,来换取灵宫的人活,外公也做不到。可……”
挥抬衣袖,擦拭掉满面的泪水,圣帝不想说出残忍的话,却又不得不说出残忍的话。
“焰的牺牲,不仅仅是救灵宫人的命,救月儿你的命,还包括救月儿的腹中,四个宝宝的性命!”
以为圣帝的一番话,不过是想借宝宝们威胁,逼自己牺牲轩辕焰的命,从而换取灵宫所有人的活。
玉眸阴寒的一眯,再一次对圣帝充满了敌意,上官凝月面怒声冷的道:“你什么意思?”
忽略上官凝月的敌意,圣帝幽叹一口气,问道:“月儿,你腹中的四个宝宝,是否还未出生,便能与你对话,且还各自拥有异能?”
一种十分不详的预感,又一次的涌上心头,上官凝月咬牙,声音更冷的回道:“是又怎样?”
“灵宫的典籍有记载,突破七彩灵力者,其所孕育的子女,将会与生俱来拥有七彩灵力。所以……”
圣帝脑袋低垂,一字一句的说道:“月儿腹中的宝宝,至所以未出生便能说话,各自的拥有异能,全是因为七彩灵力的缘故。”
圣帝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了。
四个宝宝,与生俱来拥有七彩灵力。一旦圣水干涸了,四个宝宝们出生了后,寿命最多也只能达到二十岁。
“不,你撒谎!”
脑袋猛摇,上官凝月怒声的叫道:“你想拯救灵宫人的命,想拯救你自己的命,所以故意撒谎骗我!”
“月娃娃,傲日老弟说的话,我魔族的典籍中也有记载。所以……”
天机老人仰头,让苦涩的泪水倒了回去,声音凄忧万分的道:“傲日老弟并没有骗你,他说的全是实话!”
圣帝为了拯救灵宫的人,或许会拿宝宝们的命撒谎。
然而,上官凝月的心中,清清楚楚的知道一点,天机老人与轩辕焰,情胜亲生的父子。
所以,若非圣水干涸一事,的确攸关四个宝宝的性命,天机老人绝对不会帮圣帝撒谎,想置轩辕焰于死地。
因此--
天机老人的话音落下,上官凝月整个人几乎快疯了。
只要她心爱的焰,能够多活几年的时间,灵宫所有的人死活,她完全可以冷漠置之。
但,她腹中的四个宝宝呢?
若不让深爱的焰,牺牲魔珠的能量,解除圣水干涸的怨咒。
她深爱的焰,固然可以多活几年的时间,可四个心爱的宝宝们,却只能活到二十岁?
上官凝月知道宝宝们已醒,只是没有说话。
掌心柔抚着隆起的肚子,上官凝月催动七彩灵力,语调悲痛十足的,对四个宝宝们暗传音。
--宝宝,你们告诉娘亲,娘亲该怎么做呢?难道……你们爹爹的命,娘亲真的要亲手摧毁么?
宝宝们听见了,但无人回话。
只要他们亲爱的爹爹,可以多活几年的时间,别说即将出生的他们,只能活到二十岁了。
即便无法出娘胎,现在便立刻命陨,他们也是愿意的。
可,他们心中的想法,却不能对娘亲说。因为一旦说了,他们亲爱的娘,会更加的悲痛。
因此,懂事无比的四个宝宝,只能假装没听见,不给予娘亲任何回答,才是最最最好的回答……
第三百二十七章:神玉苏醒
天灵殿大厅内,气氛很静。
风,凄凄的拂过。这盛泻着凉意的气氛儿,简直静的落叶可闻,静的令人窒息、心悲神伤。
天灵殿大厅外--
一条长廊的拐角处,气氛同样很静。只是,这一份静中,弥漫的却并非悲伤,而是煞气缱绻的诡谲。
一袭黑色的锦衣罩体、脸覆冰冷面具的圣尊,正臂膀交叉着,迎风立在长廊的拐角处。
圣尊的双眸,流转着嗜血的阴芒;圣尊的唇角,则勾勒着一抹笑弧,一抹残酷的笑弧。
--原来……
他恨之入骨的圣帝,挖空心思的迎上官凝月回宫,这背后儿,竟隐藏着一个生与死的大秘密。
好,很好!
圣帝,这么多年,我呕心沥血的提升灵力,就是为了将你挫骨扬灰,以泄我心头之恨。
只可惜,你有绿瑶琴在手,即便我提升到了黑灵,与你的灵力相当,却仍旧无杀你的把握。
如今,老天都帮我了!
圣帝,你想上官凝月解除怨咒么?别做梦了,即便和你同归于尽,我也不会让你如愿的!
宛若鬼魅一般,悄无声息的出现。
将大厅内的对话,一字不落尽收耳内的圣尊,心中一阵残狠的阴笑过后,又一次宛若鬼魅般,悄无声息消失在了长廊的拐角处……
天灵殿大厅内--
右臂膀圈搂着爱妻的腰,左掌心轻按在爱妻高隆起的肚子间,静到落叶可闻的气氛,被轩辕焰的柔音打破了。
“月儿,我清楚的知道,亲手摧毁我的性命,对于你来说,真的残忍到了极限,可是……”
侧头,望着轩辕焰的眼睛,上官凝月低声道:“可是,为了我们的宝宝,亲手摧毁你的命,对我来说哪怕犹如万蛇噬心,我也必须承受。”
点了一点头,轩辕焰轻声的回道:“是的,为了我们的宝宝,无论再痛,月儿也必须承受!”
上官凝月闭眸,令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活活的压了回去。
重新的睁开玉眸,容颜间的痛楚已消、哀伤尽灭,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美到极致的艳笑。
仿佛要将一生的笑,在这一刻全部绽完。
不仅笑望着轩辕焰,上官凝月的声音,亦弥漫着浓浓的笑意:“好,灵泉干涸的最后一天,便是我亲手毁焰性命之际。”
此时的上官凝月,心不再痛了。
毁了焰的性命,解决了灵泉怨咒之后,最多再等上一两天,腹中的四个宝宝,便满八个月了。
到时候,运转体内的七彩灵力,成功的产下四个宝宝。然后……
她将立刻的追上焰,与焰阴间重聚,做一对永不分离、恩爱无比的鬼夫妻,她又何必再痛呢?
上官凝月为何会在转瞬间,化浓浓的悲痛为灿烂艳笑,在场的一众人明白,轩辕焰更明白。
右臂膀将爱妻的腰,圈搂的更紧了一些,轩辕焰并没有说话,只是回以了爱妻一抹撼世的魅笑。
至于鼻酸眸红的无痕、轩辕璃一众人等,泪水虽然如泉涌下,牙齿却死死的咬住了唇,努力不让自己号啕大哭。
纤纤葱指抬起,温柔的拂了拂轩辕焰肩头几缕墨发,上官凝月转望向了南宫傲日,轻声的唤道:“外公?”
迎对着上官凝月的笑颜,鼻酸心揪的南宫傲日,唇间给予了颤疼的回应:“嗯!”
“灵泉干涸的最后一天,我与焰一定会化解怨咒的。只是,在我和焰化解怨咒之前……”
樱唇弯弯的笑勾,上官凝月柔声的问道:“您能否替我和焰,安排一间无人打扰的雅室,让我夫妻可以安安静静的,渡过尘世的最后一段幸福时光呢?”
“玉儿出宫后,玄灵殿便一直空着。我曾下过命令,灵宫中的任何人,都不许踏入玄灵殿一步,即便是打扫,亦由我亲自来。月儿,你和焰儿若不想被打扰,可以入住玉儿的玄灵殿!”
心疼音颤的回完,泪流满面的南宫傲日,背转过了身躯,手掌紧紧的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
与轩辕焰一个笑望之后,夫妻二人同时的移步,与对面的天机老人,距离拉靠的更近了。
葱指抬起,把玩着天机老人的肩头,两条缠成团的麻花辫子,上官凝月歪头,轻声的唤道:“帅老头?”
红肿无比的眼睛,望着满脸笑容的上官凝月,天机老人悲声的应道:“月娃娃,帅老头在呢!”
从紫色的袖筒内,掏出了一金色的小匣子,上官凝月将金色的小匣子,对着天机老人晃了一晃。
“帅老头,医治焰母妃的怪病,总共需要七种药材。小金匣子内,如今已装了四种药材,还缺圣花、圣草以及翩舞花。”
“圣花和圣草,外公已答应给我了,你一会儿别忘了跟外公拿圣花和圣草,拿到了之后,记得将它们放入小金匣子内哦。”
“至于药材翩舞花,它在焰的幻影宫。幻影宫位于何处,焰的母妃位于何处,相信我们家神通广大的帅老头,比任何一个人都要清楚,是不是?”
“等你拿到了翩舞花,便集齐了七种药材。七种药材如何调配,才能医治焰母妃的怪病,无痕是最清楚的。所以……”
拉长话音的上官凝月,将金匣子交到了天机老人的手上,樱唇笑勾的语道:“成功调配药材,医治焰母妃怪病的重任,就交给帅老头和无痕咯!”
瞅了一眼虽艳笑满面,可唇中所说的每一句话,却仿佛是在交代临终遗言的上官凝月。
悲痛十足、涕泗横流的天机老人,将小金匣揣入了宽敞的内兜中之后,抱膝蹲在了地上。
脑袋扭转,上官凝月望向了右侧。
右侧,痛意蔓延四肢百骸的上官浩,双臂正贴在桌面间,身躯亦颤抖的趴在桌面间。
上官凝月知道,双臂掩面、身躯颤抖趴在桌面间的上官浩,这一刻正在努力抑住哭泣的声音。
樱唇抿了一抿,上官凝月并没有上前安慰。
上官凝月一清二楚的很,此时此刻,对于上官浩来说,任何的安慰言语,都显得多余!
--亲爱的爹爹,多年前,您痛失了娘亲。
多年之后,您若再一次痛失月儿,月儿十分的清楚,您必定会肝肠寸断、痛不欲生!
不过……
倘若月儿随焰离世前,将四个宝宝产下。
然后,让四个聪明的宝宝,承欢您的膝下,应该能够治愈您的悲痛,让您喜笑颜开的活着吧?
已决定让四个宝宝,来抚平上官浩心中悲痛的上官凝月,玉眸从上官浩的身上抽离,笑望向了南宫傲日。
“外公,娘亲的玄灵殿位于何处?”
南宫傲日知道,外孙女急于去玄灵殿,是不想浪费她夫妻二人,所剩余的独处幸福时光。
将玄灵殿的殿门钥匙,交给了南宫雪衣。
南宫傲日眼睑低垂,声音哽咽:“雪衣,就由你前方带路,将月儿和焰儿夫妻二人,领入你圣主姑姑的玄灵殿吧?”
“月妹、焰妹夫,请!”
眼睛红肿的南宫雪衣,声音嘶哑的说完,手握着玄灵殿的殿门钥匙,朝着天灵殿大门外走了去。
待上官凝月夫妻二人,执手尾随在南宫雪衣的身后,踏出了天灵殿的大门,消失在了殿外的走廊间。
天灵殿大厅内,泪如雨下的一众人,再也控制不住了,齐奏出了震耳欲聋的痛哭声……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中--
入住玄灵殿的上官凝月夫妻俩,连门槛都没迈出过一步。
除了南宫雪衣送一日三餐,夫妻俩会落座在桌边用膳,其余的时间,夫妻俩基本上都静坐在窗前。
他们十指温柔缠扣、身躯亲密相偎。
他们并不开口说话,只是默默的赏日出,赏完日出又赏日落,赏完日落再赏晚霞,赏完晚霞还赏星月。
入住天灵殿的无痕、轩辕璃、萧寒一众人等,基本上连天灵殿的门槛,也没有迈出过一步。
他们整天齐聚一室,挥袖拭泪泪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每日每夜,只有彻底醉了方会昏睡。
同样入住天灵殿的血鹫之王傻宝,以及小金貂球球,也从天机老人的口中,知道了来龙去脉。
吃不下喝不下的傻宝,从往昔的威冷狂傲,变成了萎靡不振;胃口极度欠佳的肥球球,也变成了瘦球球。
傻宝和球球,就仿佛失去了灵魂,整日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若不是圣君南宫雪衣,每日掰开球球和傻宝的嘴,动用浑厚的灵力,硬灌入一些食物儿。
有意的绝食,一心欲随主而去的傻宝和球球,恐怕已于上官凝月之前,先气断命绝了。
至于圣帝南宫傲日,眼睛日日肿的跟核桃似的。
其除了将泉湖之内,那所剩不多的圣水,交给长老们分送外,也是和天机老人躲在室内,挥袖拭泪泪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对于圣帝的悲痛表情,灵宫的长老和护法们,心中虽然疑惑万分,可圣帝不主动说,他们也不敢多嘴问。
日落星起,星隐日出。
时光无情的飞逝,岁月残忍的流过,就仿佛只是弹指一挥间,二十九日就这么的过去了……
夜色降临--
银色的月辉,仿佛感染了人心的悲痛,宛如一层薄薄的冬日冰霜,冷冷的洒落在绿色殿檐上。
其中一间殿内,南宫傲日与天机老人迎面而坐,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只是倦容悬满痛绪的,默默执杯灌酒。
殿外,绿竹延伸的长廊间--
萧寒与夜逸风二人,静静的背依栏杆,静静的凝望着前方一对壁人:上官凝月和轩辕焰。
这一刻,萧寒与夜逸风二人,无论是眸中还是心内,都未对上官凝月流露一丝一毫的情愫。
因为,他们清楚的知道……
此时此刻,若对上官凝月流露一丝一毫的情愫,是对上官凝月和轩辕焰,那一份生死相随爱的最大亵渎。
月光萦绕之下--
萧寒与夜逸风的右侧,背依靠栏杆的上官浩,并没有凝望前方,而是仰头望着繁星点缀的苍穹。
天机老人知道,一旦爱徒命陨,徒媳亦必定会徇情。
因此,天机老人将一切,毫无隐瞒的告诉上官浩,令上官浩跟来灵宫,本是想待爱徒命陨之后,希望凭借上官浩的亲情,最起码能够留住徒媳的命。
然而,当死劫的秘密,被彻底的揭开,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的一番对话,让他们明白了一件事。
即便上官浩动用了亲情,将上官凝月的性命,强留在了世间。这强留下来的性命,也是没有灵魂的。
所以,一幕亲情留命的“戏码”,众人终究还是没有“上演”,他们无可奈何的放弃了。
晚风回旋中,墨发飞转的上官浩,无论是脸庞间,亦或者是双眸内,痛意已经荡然无存了。
反正,心爱的女儿若是去了,他也会随之而去的。所以,这一刻的他,还会有什么痛呢?
上官浩的右侧,则并排立着无痕与轩辕璃。
侧头,血色尽失的唇颤抖,轩辕璃声音沙哑的道:“无痕,我真的希望……希望明日有奇迹发生。如果有奇迹发生,我愿意用命去换!”
--倘若明日,真的有奇迹发生。
能令知己焰,不牺牲魔珠的能量,也能解除灵泉干涸的怨咒,他也愿意用命去换啊!
可是,怎么可能会有奇迹发生呢?
无痕没有回答轩辕璃的话,也没有侧头回望轩辕璃,他的一双泪眸,正盯瞅着前方的一对壁人……
绿竹长廊的对面,远处--
片片粉色的樱花瓣,迎风轻轻的旋舞,落入众人的眼帘内,就仿佛寒冬腊月的飞雪,令这个夜色特别的冷。
迎风旋舞的樱花瓣下,静静耸着一座呈扇形,精致的翘角飞檐间,悬挂艳红灯笼的石亭。
白玉铺展的亭阶间,正落座着一对壁人,一对美到了笔墨难以描绘,诗歌难以赞颂的壁人。
此对壁人,正是前面的二十八日,未迈出玄灵殿的大门。
却在这二十九日的夜晚,亦是最后的一个夜晚,移步迈出门槛,一起坐赏樱花艳景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
为何说最后的一个夜晚呢?
因为,泉湖内已无一滴圣水,而泉眼之处,那似血的怨咒烟雾,颜色更是转成了淡红。
怨咒烟雾一旦颜色转成淡红,便意味着明日是最后一天了。
一旦明日过去,若还没有成功解除怨咒。
那么,当淡红的烟雾,变成了墨黑的颜色,即便牺牲一万个魔珠能量,也无法解除怨咒了。
轩辕焰的胳膊,圈搂着上官凝月的腰;上官凝月脑袋枕在轩辕焰肩头,香躯窝在轩辕焰的暖怀中。
这最后的一晚,他们格外的珍惜。
因为,他们清清楚楚的知道,明日天一亮,他们夫妻俩在人间的幸福,便彻底的走到了尽头。
“月儿,如果我说,我若活着,必会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可,我若命陨,我不要你命随,只要你为我哭一场……”
俯首,温柔的望着上官凝月,轩辕焰轻语道:“哭完了,便好好的活下去,你能答应我么?”
“若我命陨,我也不要你命随,只要你为我哭一场。”
上官凝月笑了一笑,柔声的反问道:“哭完了,便好好的活下去,你是否会答应我呢?”
--如果失去了月儿,活着便再无意义,他怎么可能会答应呢?
胳膊将上官凝月的腰,圈搂的更紧了一些,轩辕焰的薄唇中,缓溢出了柔柔的笑音。
“好吧,我错了,我不该提此傻要求的!明日,我先走,黄泉路上,我会放慢脚步,等待你追上来的!”
语毕,夫妻俩没有再说话。
他们就这么静静的偎依,十指暖暖的缠扣,一起欣赏着徐徐回旋的风中,片片粉樱的艳丽舞姿……
短短的一夜时间,如流水般匆匆而逝,就仿佛转眼之间,灯笼内的红烛已燃尽,天色已亮。
上官凝月夫妻俩一夜未眠,默站在竹廊间的一众人也未眠,执杯灌酒的圣帝和天机老人,同样一夜未眠。
金色晨辉耀洒间,南宫雪衣端送来了早膳。
只是,心口揪痛的一众人,却根本吃不下半口,他们布满血丝的双眸,正盯望着扇形石亭的方向。
上官凝月夫妻俩,已从白玉亭阶间站起了身,在众人的哀痛视线中,缓缓的走向了绿竹长廊。
魔珠能量,若由轩辕焰自己逼出体外,再交给上官凝月运转“牺牲”,轩辕焰灰飞烟灭之前,将承受仿佛万箭穿心的痛苦。
反之,魔珠能量,若由天机老人助轩辕焰逼出体外,再交给上官凝月运转“牺牲”,轩辕焰灰飞烟灭前,则不会承受丝毫的痛苦。
为了四个宝宝,上官凝月别无选择,必须亲手“摧毁”轩辕焰的性命。
可,“摧毁”轩辕焰性命之际,如果能令轩辕焰避免痛苦,上官凝月自然不会选择后者。
因此--
携手立在了竹廊上,天机老人身处的殿门之外,上官凝月启唇唤道:“帅老头,出来吧,该去解除怨咒了!”
上官凝月的话音刚落,嗖的一声响。
喝了一夜的酒,虽满面醉意,心却一直清醒着,一直清醒痛着的天机老人,与圣帝立在了竹廊间。
“走吧!”
咬唇回完,天机老人与圣帝二人,脑袋颓废的耷拉,朝着绿色竹廊的左侧,灵宫禁地方向而去了。
上官凝月夫妻俩携手,尾随其后,也朝着禁地方向靠近。
而继上官凝月夫妻俩之后,双手捏成拳状走向禁地的,便只有圣君南宫雪衣一个人了。
无痕、轩辕璃一众人,不想亲眼目睹到,灵泉怨咒解除之际,轩辕焰灰飞烟灭的残忍一幕。
所以,他们并没有去往禁地,只是双眸一眨不眨的,目送着上官凝月夫妻俩的渐渐离去……
灵宫禁地,其实乃香气弥漫的花园。
花园外的四面围墙下,百名长老一直轮流看守着,除圣帝之外,任何人不允踏入花园,包括他们自身。
然,晨风徐徐的回荡中--
围墙之外,负责看守的长老们,竟全部脸色苍白如纸、唇角滑落血丝的昏睡在了地面间?
一盏茶的工夫过后,上官凝月五人抵达了禁地外。
瞅见长老们非但昏睡在地,甚至还身受重伤,南宫雪衣惊骇的叫了出来:“怎么一回事?”
--灵宫之中,除了四个人,他、魔帝大哥、具备七彩灵力的月儿、拥有魔珠能量的焰儿,便只有一个人……
只有一个恨他入骨的人,有实力在一瞬间,击的长老们重伤昏迷,连发出危险信号的机会都没有。
“糟了!”
心感不妙的圣帝,惊叫出了两个字后,身影当即若狂风般一扫,飞冲入了禁地花园内。
禁地花园内,花开如云、各具美态。
红黄蓝粉紫的花,在碧空白云的悠然掩映下,构成了四面有景、八方入画的绚丽美图。
惟一美中不足的,是一片寻不到任何水迹,已经干涸见底的宽湖,这一片宽湖正乃泉湖。
此刻--
十指嵌入手心、一张脸血色尽失、额头青筋暴突的圣帝,整个人正摇摇欲坠的,勉强立在泉湖的某一边缘处。
随后冲进来的南宫雪衣、上官凝月夫妻俩,以及魔帝天机老人,瞅见圣帝身躯摇摇欲坠,不禁瞪大了双眼。
不祥的预感笼罩心头,望着圣帝的后背,南宫雪衣吞了吞口水,颤声的问道:“圣帝,什么情况?”
圣帝并没有回答,只是动作极为缓慢的,十指将手心掐出血的,移开了其遮挡视线的身躯。
“嘶……”
惊抽了一口气,仿佛被五雷轰顶的南宫雪衣、上官凝月夫妻俩,以及魔帝天机老人,脸庞亦一瞬间血色尽失。
圣帝移开的位置,缭绕着一团淡红的烟雾,这一团淡红的烟雾,正是魔族数万人施下的怨咒戾气。
但--
令天机老人他们,惊骇到脸间血色尽失的,并非这一团怨咒戾气,而是怨咒戾气的缭绕之下,已不见影踪的泉眼。
怨咒戾气的缭绕,虽导致泉眼无法流出圣水。可,只要成功的解除怨咒,泉眼便会重新流出圣水。
如今,惟一的泉眼,竟被人恶意的摧毁了。
灵宫的特殊泉眼,与一般的泉眼不同,灵宫的典籍有记载:泉眼一旦被毁,从此再无圣水可流。
换一句来说,泉眼被彻底摧毁。
即便轩辕焰为了宝宝们,此刻执意牺牲魔珠能量,执意牺牲自己的性命,让上官凝月成功解除了怨咒,也不可能再有圣水流出。
圣帝知道,圣水攸关生死的秘密,圣尊南宫烈必定已得知了。可……
南宫烈为了杀他,竟丧心病狂的毁了泉眼,灭了整个灵宫,甚至扼断其亲儿南宫雪衣的命,也要和他同归于尽?
难以置信的摇头,怒到了额间突起的青筋,几乎要爆裂而开的圣帝,咬牙切齿的道:“南宫烈,你疯了吗?”
上官凝月和轩辕焰夫妻二人,宁愿一同情落地狱,也要解除灵泉怨咒,完全是为了四个宝宝。
此刻,惟一的泉眼,被彻底摧毁了。这就意味着……
他们的四个宝宝,一旦出生了,不仅将承受日日锥心之痛,寿命也只能达到二十岁!
灵宫之内,再无圣水可饮。今日一过,灵宫中的人,只要已达二十岁者,必定会气绝命灭。
这气绝命灭者,自然也包括南宫烈。
但,四个宝宝还未出生,便已经注定短命,宝宝的短命之债,上官凝月岂会不向南宫烈讨回来呢?
因此--
“南宫烈,在你气绝命灭前,我会先将你千刀万剐、剥皮抽筋!”
仰头怒吼完,上官凝月看向了圣帝,声音阴冷的道:“外公,请你立刻调派所有长老,搜寻南宫烈的下落。我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知道南宫烈位于何处!”
“外公,你最好不要犹豫,马上对长老们下令,我很认真的告诉你,我若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南宫烈千刀万剐、剥皮抽筋,那么……”
未待圣帝回话,上官凝月再次冷冷的补充道:“被千刀万剐、剥皮抽筋者,便是你灵宫其余的人!”
圣帝清楚的知道,上官凝月这一刻怒火冲天,她说到必会做到。
而,对于丧心病狂的南宫烈……
恶意摧毁泉眼一事,圣帝也终于忍无可忍,认为南宫烈应该受到千刀万剐、剥皮抽筋的惩罚。
衣袖倏地一卷,圣帝的双掌对向了高空。
然,就在掌心流转黑灵的圣帝,欲对灵宫的所有长老们,射发出召唤信号的一瞬间--
干涸见底的泉湖南侧,晨风回旋的半空中,忽然绽出了四道金色光芒,四道令灿烂阳光彻底黯淡的金色光芒。
泉湖的南侧,斑斓鲜花簇拥间,静耸着一座石殿。
此座石殿,乃灵宫藏放典籍之处,除非圣帝启动绿瑶琴的威力,否则就连圣帝亦无法进入石殿内。
而,四道耀眼夺目、令阳光黯淡的金芒,正是从藏放典籍的石殿殿顶,齐绽向半空中的。
上官凝月五个人,如今距离石殿的位置,约有三十多米远,可……
四道金芒绽放的刹那之间,上官凝月五个人,竟完全不由自住的,双足往后震退了无数步。
令上官凝月五个人,双足往后震退、体内气血上涌的原因,来自于四道金芒各射出的一股力量。
一股似火焚心的力量,一股似水淹身的力量,一股似雷穿骨的力量,一股似冰冻血的力量。
纵然上官凝月五个人,或催动灵力,或催动魔力,以最快的速度儿,护住了自己的身躯。
可--
他们却骇然的发现,根本无力去抵挡,这四股力量中的任何一股力量,对于身躯的强烈冲击。
好在,四道金色的光芒,一瞬间便敛起了似火焚心、似雷穿骨、似水淹身、似冰冻血的力量。
否则的话……
别说灵力最弱的南宫雪衣,感觉自己的身躯仿佛要炸开了,就连魔力最深的天机老人,亦感觉自己要喷血如泉了。
而,金芒敛起力量的一瞬间--
灵魂好象重新回窍、痛楚尽消的南宫雪衣,唇抖音颤的问道:“圣帝,这这这……这是什么情况?”
傻傻的看了金芒半晌,眸露惊喜色泽的圣帝,这才给予了一句回应。
一句令圣君南宫雪衣,激动到几乎快昏厥的回应,一句令魔帝天机老人,也兴奋到差点儿昏厥的回应。
“天哪,我们灵宫沉睡千年的火神玉、水神玉、雷神玉、冰神玉,居然同时的苏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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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滴们,宝宝要出世了!嘻嘻……
第三百二十六章:痛苦的纠结
天机老人的话音刚落,若非一旁的轩辕焰,及时伸出右臂,拥住了上官凝月的身躯。
感觉寒风割面侵骨,一阵天旋地转的上官凝月,必定撞倒后方桌椅,整个人仰倒在了大厅的地面间。
呼吸猛然一窒,心口揪痛万分。
上官凝月终于明白,前来灵宫的一路上,为何天机老人会设计拖延,众人不愿道出原因了。
--原来……她和深爱的焰,竟然只能活一个。她若活,焰必死;焰若活,她必亡!
相反,听到天机老人的话,拥住上官凝月的轩辕焰,一张如画的俊颜间,则绽放出了一抹倾世的魅笑。
轩辕焰本以为,恩师一路设计拖延,是因为灵宫的人太厉害,厉害到就连恩师都无取胜的把握。
一旦他们抵达灵宫,为了夺取圣花和圣草,势必要与灵宫血战。
到时候,由于灵宫的人本领太强大,他们很可能不敌导致重伤,更甚至集体葬身灵宫。
恩师又知道,为了救娘亲,纵然灵宫再危险,他也必须得闯一闯,将圣花与圣草夺到手。
因此,知他决心的恩师,无法阻拦他来灵宫,便只能拖延他来灵宫,令危险降临的迟一些。
然而,他猜错了,猜的大错特错。
恩师设计拖延的原因,竟跟夺取圣花和圣草,完全的无关,而是与圣水干涸一事有关。
认识月儿的第一天起,他的命,便是用来守护月儿的。
若牺牲他的命,便能解除魔族怨咒,便能换来月儿的生,这于他来说绝对是一种幸福。
笑眸望向了天机老人,轩辕焰的薄唇间,柔溢出的一字一句,缱绻着对上官凝月的无限深情。
“恩师,告诉我,我体内的魔珠能量,如何才能取出来?”
双眸睁开,痛意弥漫。
掌心流血的天机老人,迎望向了爱徒轩辕焰,唇角颤抖的动了一动,还未来得及回答时--
挣脱了轩辕焰臂弯的拥揽,玉掌用力一捏,指关节咯吱咯吱的作响,上官凝月暴吼道:“帅老头,不许说!”
右胳膊抬起,修长的食指儿,温柔拨开上官凝月额前的一缕秀发,轩辕焰柔声的道:“月儿,别闹!”
玉掌猛力一挥,推开了轩辕焰的食指。
上官凝月轻移双足,与轩辕焰迎面而站,默视了轩辕焰半晌,这才问道:“焰,你舍得离我而去么?”
“不舍得离你而去,但……”
食指再一次抬起,暖暖的指背儿,从上官凝月的粉腮间轻轻拂过,轩辕焰柔笑的回道:“更舍不得你,离我而去!”
短短的一句话,道尽了轩辕焰的深情爱意。
他的死,换来爱妻的活,他死的也幸福;他的活,换来爱妻的亡,那才是难以承受的痛苦。
“帅老头先前说了,惟有突破七彩灵力者,方能启动魔珠能量,既解除灵泉干涸怨咒,又可避免世间数万灾难的产生。而……”
“魔珠的能量,此刻便等于是你的命。也就是说,我必须亲手摧毁你的命,才能解除灵泉干涸的怨咒。”
失去温度的双掌,捧着轩辕焰的脸,上官凝月一字一句的问道:“亲手摧毁你的性命,你认为……我能做得到么?”
对于上官凝月的问话,轩辕焰的一双俊眸内,那努力维持的魅笑消失了,整个人亦陷入了沉默。
--是啊!
亲手摧毁他的性命,这对月儿来说,简直就是残忍到了极限,月儿怎么可能做得到呢?
“焰,灵泉还有一个月,便会彻底的干涸。即便你在最后一刻,牺牲魔珠能量解除怨咒,你最多也只能活一个月,连宝宝们的出生都看不到。但……”
“若你不牺牲魔珠能量,你不仅可以多活三年多的时间,最重要的是,你还可以看到宝宝们的出生。”
双掌抽离了轩辕焰的脸,改拉起轩辕焰的手,上官凝月缓语道:“所以,别让我亲手摧毁你的命,待到三年之后,你我再一起情落黄泉。”
反握住上官凝月的双手,俊眸盯望着上官凝月的艳容,轩辕焰声颤的唤道:“月儿……”
上官凝月的意思,轩辕焰懂。
若他不牺牲魔珠能量,解除灵泉干涸的怨咒,爱妻月儿到达二十岁,才会香消玉殒。
距离月儿到达二十岁,还有三年多的时间。
而,月儿清清楚楚的知道,三年之后,一旦她死了,自己必定不会痛苦的独活人间。
所以,月儿才会说,自己若不牺牲魔珠能量,解除灵泉干涸的怨咒,还可以多活三年多的时间。
“月儿,你说的没有错!让你亲手摧毁我的性命,这对于你来说,实在是残忍到了极限。好,我可以答应你,不牺牲魔珠能量。但……”
凝视着爱妻的玉眸,表情认真的轩辕焰,斩断了爱妻上官凝月,让他多活三年背后的真正心思。
“你必须答应我,待到三年之后,绝不许拿宝宝们为借口,让我痛苦的活在世上,照顾宝宝们长大,以便拦截我随你而去的决心!”
上官凝月的心中,又何尝不知道……
倘若她死了,即便拿宝宝们为借口,逼迫轩辕焰痛苦的活了下来,轩辕焰与行尸走肉,也不会有丝毫的区别呢?
因此--
身躯倏地一僵,心思被洞悉了的上官凝月,沉默了小半晌之后,点头回道:“好,我答应你!”
这一刻,对于上官凝月来说,灵宫一众人的性命,究竟是死是活,已经与她无关了!
说她自私也好,说她冷血也罢,她根本不在乎。因为,她的一颗心,拥有的从来都不是仁慈。
不,或者更准确的来说,她的一颗心也拥有少见的慈悲,但那少见的慈悲,只会给予一个人--她深爱的焰。
即便化解了圣水怨咒,灵宫的人能够长命千岁。
可是,他们的长命千岁,哪怕是长命万岁,也绝对比不上她深爱的焰,能够多活三年的时间。
至于焰若不解除怨咒,圣水灵泉,还有一个月将彻底干涸。
而,她这三个月之内,却必须按时的饮用圣水,才能将腹中的宝宝们,健健康康的生下来,这一难题她有办法可解。
只要腹中的宝宝,已经足八个月了。
那么,她可以运转七彩灵力,令宝宝们提前的出生,无须担心没圣水可饮,从而令宝宝们无法健康的出生……
听到上官凝月和轩辕焰,这夫妻情深的一番对话,在场的一众人,包括南宫雪衣在内,皆忍不住潸然泪下。
“月儿,你是我的外孙女,焰是我的外孙女婿。外公绝对不是虚伪,用外孙女婿的死,来换取灵宫的人活,外公也做不到。可……”
挥抬衣袖,擦拭掉满面的泪水,圣帝不想说出残忍的话,却又不得不说出残忍的话。
“焰的牺牲,不仅仅是救灵宫人的命,救月儿你的命,还包括救月儿的腹中,四个宝宝的性命!”
以为圣帝的一番话,不过是想借宝宝们威胁,逼自己牺牲轩辕焰的命,从而换取灵宫所有人的活。
玉眸阴寒的一眯,再一次对圣帝充满了敌意,上官凝月面怒声冷的道:“你什么意思?”
忽略上官凝月的敌意,圣帝幽叹一口气,问道:“月儿,你腹中的四个宝宝,是否还未出生,便能与你对话,且还各自拥有异能?”
一种十分不详的预感,又一次的涌上心头,上官凝月咬牙,声音更冷的回道:“是又怎样?”
“灵宫的典籍有记载,突破七彩灵力者,其所孕育的子女,将会与生俱来拥有七彩灵力。所以……”
圣帝脑袋低垂,一字一句的说道:“月儿腹中的宝宝,至所以未出生便能说话,各自的拥有异能,全是因为七彩灵力的缘故。”
圣帝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了。
四个宝宝,与生俱来拥有七彩灵力。一旦圣水干涸了,四个宝宝们出生了后,寿命最多也只能达到二十岁。
“不,你撒谎!”
脑袋猛摇,上官凝月怒声的叫道:“你想拯救灵宫人的命,想拯救你自己的命,所以故意撒谎骗我!”
“月娃娃,傲日老弟说的话,我魔族的典籍中也有记载。所以……”
天机老人仰头,让苦涩的泪水倒了回去,声音凄忧万分的道:“傲日老弟并没有骗你,他说的全是实话!”
圣帝为了拯救灵宫的人,或许会拿宝宝们的命撒谎。
然而,上官凝月的心中,清清楚楚的知道一点,天机老人与轩辕焰,情胜亲生的父子。
所以,若非圣水干涸一事,的确攸关四个宝宝的性命,天机老人绝对不会帮圣帝撒谎,想置轩辕焰于死地。
因此--
天机老人的话音落下,上官凝月整个人几乎快疯了。
只要她心爱的焰,能够多活几年的时间,灵宫所有的人死活,她完全可以冷漠置之。
但,她腹中的四个宝宝呢?
若不让深爱的焰,牺牲魔珠的能量,解除圣水干涸的怨咒。
她深爱的焰,固然可以多活几年的时间,可四个心爱的宝宝们,却只能活到二十岁?
上官凝月知道宝宝们已醒,只是没有说话。
掌心柔抚着隆起的肚子,上官凝月催动七彩灵力,语调悲痛十足的,对四个宝宝们暗传音。
--宝宝,你们告诉娘亲,娘亲该怎么做呢?难道……你们爹爹的命,娘亲真的要亲手摧毁么?
宝宝们听见了,但无人回话。
只要他们亲爱的爹爹,可以多活几年的时间,别说即将出生的他们,只能活到二十岁了。
即便无法出娘胎,现在便立刻命陨,他们也是愿意的。
可,他们心中的想法,却不能对娘亲说。因为一旦说了,他们亲爱的娘,会更加的悲痛。
因此,懂事无比的四个宝宝,只能假装没听见,不给予娘亲任何回答,才是最最最好的回答……
第三百二十七章:神玉苏醒
天灵殿大厅内,气氛很静。
风,凄凄的拂过。这盛泻着凉意的气氛儿,简直静的落叶可闻,静的令人窒息、心悲神伤。
天灵殿大厅外--
一条长廊的拐角处,气氛同样很静。只是,这一份静中,弥漫的却并非悲伤,而是煞气缱绻的诡谲。
一袭黑色的锦衣罩体、脸覆冰冷面具的圣尊,正臂膀交叉着,迎风立在长廊的拐角处。
圣尊的双眸,流转着嗜血的阴芒;圣尊的唇角,则勾勒着一抹笑弧,一抹残酷的笑弧。
--原来……
他恨之入骨的圣帝,挖空心思的迎上官凝月回宫,这背后儿,竟隐藏着一个生与死的大秘密。
好,很好!
圣帝,这么多年,我呕心沥血的提升灵力,就是为了将你挫骨扬灰,以泄我心头之恨。
只可惜,你有绿瑶琴在手,即便我提升到了黑灵,与你的灵力相当,却仍旧无杀你的把握。
如今,老天都帮我了!
圣帝,你想上官凝月解除怨咒么?别做梦了,即便和你同归于尽,我也不会让你如愿的!
宛若鬼魅一般,悄无声息的出现。
将大厅内的对话,一字不落尽收耳内的圣尊,心中一阵残狠的阴笑过后,又一次宛若鬼魅般,悄无声息消失在了长廊的拐角处……
天灵殿大厅内--
右臂膀圈搂着爱妻的腰,左掌心轻按在爱妻高隆起的肚子间,静到落叶可闻的气氛,被轩辕焰的柔音打破了。
“月儿,我清楚的知道,亲手摧毁我的性命,对于你来说,真的残忍到了极限,可是……”
侧头,望着轩辕焰的眼睛,上官凝月低声道:“可是,为了我们的宝宝,亲手摧毁你的命,对我来说哪怕犹如万蛇噬心,我也必须承受。”
点了一点头,轩辕焰轻声的回道:“是的,为了我们的宝宝,无论再痛,月儿也必须承受!”
上官凝月闭眸,令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活活的压了回去。
重新的睁开玉眸,容颜间的痛楚已消、哀伤尽灭,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美到极致的艳笑。
仿佛要将一生的笑,在这一刻全部绽完。
不仅笑望着轩辕焰,上官凝月的声音,亦弥漫着浓浓的笑意:“好,灵泉干涸的最后一天,便是我亲手毁焰性命之际。”
此时的上官凝月,心不再痛了。
毁了焰的性命,解决了灵泉怨咒之后,最多再等上一两天,腹中的四个宝宝,便满八个月了。
到时候,运转体内的七彩灵力,成功的产下四个宝宝。然后……
她将立刻的追上焰,与焰阴间重聚,做一对永不分离、恩爱无比的鬼夫妻,她又何必再痛呢?
上官凝月为何会在转瞬间,化浓浓的悲痛为灿烂艳笑,在场的一众人明白,轩辕焰更明白。
右臂膀将爱妻的腰,圈搂的更紧了一些,轩辕焰并没有说话,只是回以了爱妻一抹撼世的魅笑。
至于鼻酸眸红的无痕、轩辕璃一众人等,泪水虽然如泉涌下,牙齿却死死的咬住了唇,努力不让自己号啕大哭。
纤纤葱指抬起,温柔的拂了拂轩辕焰肩头几缕墨发,上官凝月转望向了南宫傲日,轻声的唤道:“外公?”
迎对着上官凝月的笑颜,鼻酸心揪的南宫傲日,唇间给予了颤疼的回应:“嗯!”
“灵泉干涸的最后一天,我与焰一定会化解怨咒的。只是,在我和焰化解怨咒之前……”
樱唇弯弯的笑勾,上官凝月柔声的问道:“您能否替我和焰,安排一间无人打扰的雅室,让我夫妻可以安安静静的,渡过尘世的最后一段幸福时光呢?”
“玉儿出宫后,玄灵殿便一直空着。我曾下过命令,灵宫中的任何人,都不许踏入玄灵殿一步,即便是打扫,亦由我亲自来。月儿,你和焰儿若不想被打扰,可以入住玉儿的玄灵殿!”
心疼音颤的回完,泪流满面的南宫傲日,背转过了身躯,手掌紧紧的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
与轩辕焰一个笑望之后,夫妻二人同时的移步,与对面的天机老人,距离拉靠的更近了。
葱指抬起,把玩着天机老人的肩头,两条缠成团的麻花辫子,上官凝月歪头,轻声的唤道:“帅老头?”
红肿无比的眼睛,望着满脸笑容的上官凝月,天机老人悲声的应道:“月娃娃,帅老头在呢!”
从紫色的袖筒内,掏出了一金色的小匣子,上官凝月将金色的小匣子,对着天机老人晃了一晃。
“帅老头,医治焰母妃的怪病,总共需要七种药材。小金匣子内,如今已装了四种药材,还缺圣花、圣草以及翩舞花。”
“圣花和圣草,外公已答应给我了,你一会儿别忘了跟外公拿圣花和圣草,拿到了之后,记得将它们放入小金匣子内哦。”
“至于药材翩舞花,它在焰的幻影宫。幻影宫位于何处,焰的母妃位于何处,相信我们家神通广大的帅老头,比任何一个人都要清楚,是不是?”
“等你拿到了翩舞花,便集齐了七种药材。七种药材如何调配,才能医治焰母妃的怪病,无痕是最清楚的。所以……”
拉长话音的上官凝月,将金匣子交到了天机老人的手上,樱唇笑勾的语道:“成功调配药材,医治焰母妃怪病的重任,就交给帅老头和无痕咯!”
瞅了一眼虽艳笑满面,可唇中所说的每一句话,却仿佛是在交代临终遗言的上官凝月。
悲痛十足、涕泗横流的天机老人,将小金匣揣入了宽敞的内兜中之后,抱膝蹲在了地上。
脑袋扭转,上官凝月望向了右侧。
右侧,痛意蔓延四肢百骸的上官浩,双臂正贴在桌面间,身躯亦颤抖的趴在桌面间。
上官凝月知道,双臂掩面、身躯颤抖趴在桌面间的上官浩,这一刻正在努力抑住哭泣的声音。
樱唇抿了一抿,上官凝月并没有上前安慰。
上官凝月一清二楚的很,此时此刻,对于上官浩来说,任何的安慰言语,都显得多余!
--亲爱的爹爹,多年前,您痛失了娘亲。
多年之后,您若再一次痛失月儿,月儿十分的清楚,您必定会肝肠寸断、痛不欲生!
不过……
倘若月儿随焰离世前,将四个宝宝产下。
然后,让四个聪明的宝宝,承欢您的膝下,应该能够治愈您的悲痛,让您喜笑颜开的活着吧?
已决定让四个宝宝,来抚平上官浩心中悲痛的上官凝月,玉眸从上官浩的身上抽离,笑望向了南宫傲日。
“外公,娘亲的玄灵殿位于何处?”
南宫傲日知道,外孙女急于去玄灵殿,是不想浪费她夫妻二人,所剩余的独处幸福时光。
将玄灵殿的殿门钥匙,交给了南宫雪衣。
南宫傲日眼睑低垂,声音哽咽:“雪衣,就由你前方带路,将月儿和焰儿夫妻二人,领入你圣主姑姑的玄灵殿吧?”
“月妹、焰妹夫,请!”
眼睛红肿的南宫雪衣,声音嘶哑的说完,手握着玄灵殿的殿门钥匙,朝着天灵殿大门外走了去。
待上官凝月夫妻二人,执手尾随在南宫雪衣的身后,踏出了天灵殿的大门,消失在了殿外的走廊间。
天灵殿大厅内,泪如雨下的一众人,再也控制不住了,齐奏出了震耳欲聋的痛哭声……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中--
入住玄灵殿的上官凝月夫妻俩,连门槛都没迈出过一步。
除了南宫雪衣送一日三餐,夫妻俩会落座在桌边用膳,其余的时间,夫妻俩基本上都静坐在窗前。
他们十指温柔缠扣、身躯亲密相偎。
他们并不开口说话,只是默默的赏日出,赏完日出又赏日落,赏完日落再赏晚霞,赏完晚霞还赏星月。
入住天灵殿的无痕、轩辕璃、萧寒一众人等,基本上连天灵殿的门槛,也没有迈出过一步。
他们整天齐聚一室,挥袖拭泪泪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每日每夜,只有彻底醉了方会昏睡。
同样入住天灵殿的血鹫之王傻宝,以及小金貂球球,也从天机老人的口中,知道了来龙去脉。
吃不下喝不下的傻宝,从往昔的威冷狂傲,变成了萎靡不振;胃口极度欠佳的肥球球,也变成了瘦球球。
傻宝和球球,就仿佛失去了灵魂,整日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若不是圣君南宫雪衣,每日掰开球球和傻宝的嘴,动用浑厚的灵力,硬灌入一些食物儿。
有意的绝食,一心欲随主而去的傻宝和球球,恐怕已于上官凝月之前,先气断命绝了。
至于圣帝南宫傲日,眼睛日日肿的跟核桃似的。
其除了将泉湖之内,那所剩不多的圣水,交给长老们分送外,也是和天机老人躲在室内,挥袖拭泪泪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对于圣帝的悲痛表情,灵宫的长老和护法们,心中虽然疑惑万分,可圣帝不主动说,他们也不敢多嘴问。
日落星起,星隐日出。
时光无情的飞逝,岁月残忍的流过,就仿佛只是弹指一挥间,二十九日就这么的过去了……
夜色降临--
银色的月辉,仿佛感染了人心的悲痛,宛如一层薄薄的冬日冰霜,冷冷的洒落在绿色殿檐上。
其中一间殿内,南宫傲日与天机老人迎面而坐,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只是倦容悬满痛绪的,默默执杯灌酒。
殿外,绿竹延伸的长廊间--
萧寒与夜逸风二人,静静的背依栏杆,静静的凝望着前方一对壁人:上官凝月和轩辕焰。
这一刻,萧寒与夜逸风二人,无论是眸中还是心内,都未对上官凝月流露一丝一毫的情愫。
因为,他们清楚的知道……
此时此刻,若对上官凝月流露一丝一毫的情愫,是对上官凝月和轩辕焰,那一份生死相随爱的最大亵渎。
月光萦绕之下--
萧寒与夜逸风的右侧,背依靠栏杆的上官浩,并没有凝望前方,而是仰头望着繁星点缀的苍穹。
天机老人知道,一旦爱徒命陨,徒媳亦必定会徇情。
因此,天机老人将一切,毫无隐瞒的告诉上官浩,令上官浩跟来灵宫,本是想待爱徒命陨之后,希望凭借上官浩的亲情,最起码能够留住徒媳的命。
然而,当死劫的秘密,被彻底的揭开,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的一番对话,让他们明白了一件事。
即便上官浩动用了亲情,将上官凝月的性命,强留在了世间。这强留下来的性命,也是没有灵魂的。
所以,一幕亲情留命的“戏码”,众人终究还是没有“上演”,他们无可奈何的放弃了。
晚风回旋中,墨发飞转的上官浩,无论是脸庞间,亦或者是双眸内,痛意已经荡然无存了。
反正,心爱的女儿若是去了,他也会随之而去的。所以,这一刻的他,还会有什么痛呢?
上官浩的右侧,则并排立着无痕与轩辕璃。
侧头,血色尽失的唇颤抖,轩辕璃声音沙哑的道:“无痕,我真的希望……希望明日有奇迹发生。如果有奇迹发生,我愿意用命去换!”
--倘若明日,真的有奇迹发生。
能令知己焰,不牺牲魔珠的能量,也能解除灵泉干涸的怨咒,他也愿意用命去换啊!
可是,怎么可能会有奇迹发生呢?
无痕没有回答轩辕璃的话,也没有侧头回望轩辕璃,他的一双泪眸,正盯瞅着前方的一对壁人……
绿竹长廊的对面,远处--
片片粉色的樱花瓣,迎风轻轻的旋舞,落入众人的眼帘内,就仿佛寒冬腊月的飞雪,令这个夜色特别的冷。
迎风旋舞的樱花瓣下,静静耸着一座呈扇形,精致的翘角飞檐间,悬挂艳红灯笼的石亭。
白玉铺展的亭阶间,正落座着一对壁人,一对美到了笔墨难以描绘,诗歌难以赞颂的壁人。
此对壁人,正是前面的二十八日,未迈出玄灵殿的大门。
却在这二十九日的夜晚,亦是最后的一个夜晚,移步迈出门槛,一起坐赏樱花艳景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
为何说最后的一个夜晚呢?
因为,泉湖内已无一滴圣水,而泉眼之处,那似血的怨咒烟雾,颜色更是转成了淡红。
怨咒烟雾一旦颜色转成淡红,便意味着明日是最后一天了。
一旦明日过去,若还没有成功解除怨咒。
那么,当淡红的烟雾,变成了墨黑的颜色,即便牺牲一万个魔珠能量,也无法解除怨咒了。
轩辕焰的胳膊,圈搂着上官凝月的腰;上官凝月脑袋枕在轩辕焰肩头,香躯窝在轩辕焰的暖怀中。
这最后的一晚,他们格外的珍惜。
因为,他们清清楚楚的知道,明日天一亮,他们夫妻俩在人间的幸福,便彻底的走到了尽头。
“月儿,如果我说,我若活着,必会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可,我若命陨,我不要你命随,只要你为我哭一场……”
俯首,温柔的望着上官凝月,轩辕焰轻语道:“哭完了,便好好的活下去,你能答应我么?”
“若我命陨,我也不要你命随,只要你为我哭一场。”
上官凝月笑了一笑,柔声的反问道:“哭完了,便好好的活下去,你是否会答应我呢?”
--如果失去了月儿,活着便再无意义,他怎么可能会答应呢?
胳膊将上官凝月的腰,圈搂的更紧了一些,轩辕焰的薄唇中,缓溢出了柔柔的笑音。
“好吧,我错了,我不该提此傻要求的!明日,我先走,黄泉路上,我会放慢脚步,等待你追上来的!”
语毕,夫妻俩没有再说话。
他们就这么静静的偎依,十指暖暖的缠扣,一起欣赏着徐徐回旋的风中,片片粉樱的艳丽舞姿……
短短的一夜时间,如流水般匆匆而逝,就仿佛转眼之间,灯笼内的红烛已燃尽,天色已亮。
上官凝月夫妻俩一夜未眠,默站在竹廊间的一众人也未眠,执杯灌酒的圣帝和天机老人,同样一夜未眠。
金色晨辉耀洒间,南宫雪衣端送来了早膳。
只是,心口揪痛的一众人,却根本吃不下半口,他们布满血丝的双眸,正盯望着扇形石亭的方向。
上官凝月夫妻俩,已从白玉亭阶间站起了身,在众人的哀痛视线中,缓缓的走向了绿竹长廊。
魔珠能量,若由轩辕焰自己逼出体外,再交给上官凝月运转“牺牲”,轩辕焰灰飞烟灭之前,将承受仿佛万箭穿心的痛苦。
反之,魔珠能量,若由天机老人助轩辕焰逼出体外,再交给上官凝月运转“牺牲”,轩辕焰灰飞烟灭前,则不会承受丝毫的痛苦。
为了四个宝宝,上官凝月别无选择,必须亲手“摧毁”轩辕焰的性命。
可,“摧毁”轩辕焰性命之际,如果能令轩辕焰避免痛苦,上官凝月自然不会选择后者。
因此--
携手立在了竹廊上,天机老人身处的殿门之外,上官凝月启唇唤道:“帅老头,出来吧,该去解除怨咒了!”
上官凝月的话音刚落,嗖的一声响。
喝了一夜的酒,虽满面醉意,心却一直清醒着,一直清醒痛着的天机老人,与圣帝立在了竹廊间。
“走吧!”
咬唇回完,天机老人与圣帝二人,脑袋颓废的耷拉,朝着绿色竹廊的左侧,灵宫禁地方向而去了。
上官凝月夫妻俩携手,尾随其后,也朝着禁地方向靠近。
而继上官凝月夫妻俩之后,双手捏成拳状走向禁地的,便只有圣君南宫雪衣一个人了。
无痕、轩辕璃一众人,不想亲眼目睹到,灵泉怨咒解除之际,轩辕焰灰飞烟灭的残忍一幕。
所以,他们并没有去往禁地,只是双眸一眨不眨的,目送着上官凝月夫妻俩的渐渐离去……
灵宫禁地,其实乃香气弥漫的花园。
花园外的四面围墙下,百名长老一直轮流看守着,除圣帝之外,任何人不允踏入花园,包括他们自身。
然,晨风徐徐的回荡中--
围墙之外,负责看守的长老们,竟全部脸色苍白如纸、唇角滑落血丝的昏睡在了地面间?
一盏茶的工夫过后,上官凝月五人抵达了禁地外。
瞅见长老们非但昏睡在地,甚至还身受重伤,南宫雪衣惊骇的叫了出来:“怎么一回事?”
--灵宫之中,除了四个人,他、魔帝大哥、具备七彩灵力的月儿、拥有魔珠能量的焰儿,便只有一个人……
只有一个恨他入骨的人,有实力在一瞬间,击的长老们重伤昏迷,连发出危险信号的机会都没有。
“糟了!”
心感不妙的圣帝,惊叫出了两个字后,身影当即若狂风般一扫,飞冲入了禁地花园内。
禁地花园内,花开如云、各具美态。
红黄蓝粉紫的花,在碧空白云的悠然掩映下,构成了四面有景、八方入画的绚丽美图。
惟一美中不足的,是一片寻不到任何水迹,已经干涸见底的宽湖,这一片宽湖正乃泉湖。
此刻--
十指嵌入手心、一张脸血色尽失、额头青筋暴突的圣帝,整个人正摇摇欲坠的,勉强立在泉湖的某一边缘处。
随后冲进来的南宫雪衣、上官凝月夫妻俩,以及魔帝天机老人,瞅见圣帝身躯摇摇欲坠,不禁瞪大了双眼。
不祥的预感笼罩心头,望着圣帝的后背,南宫雪衣吞了吞口水,颤声的问道:“圣帝,什么情况?”
圣帝并没有回答,只是动作极为缓慢的,十指将手心掐出血的,移开了其遮挡视线的身躯。
“嘶……”
惊抽了一口气,仿佛被五雷轰顶的南宫雪衣、上官凝月夫妻俩,以及魔帝天机老人,脸庞亦一瞬间血色尽失。
圣帝移开的位置,缭绕着一团淡红的烟雾,这一团淡红的烟雾,正是魔族数万人施下的怨咒戾气。
但--
令天机老人他们,惊骇到脸间血色尽失的,并非这一团怨咒戾气,而是怨咒戾气的缭绕之下,已不见影踪的泉眼。
怨咒戾气的缭绕,虽导致泉眼无法流出圣水。可,只要成功的解除怨咒,泉眼便会重新流出圣水。
如今,惟一的泉眼,竟被人恶意的摧毁了。
灵宫的特殊泉眼,与一般的泉眼不同,灵宫的典籍有记载:泉眼一旦被毁,从此再无圣水可流。
换一句来说,泉眼被彻底摧毁。
即便轩辕焰为了宝宝们,此刻执意牺牲魔珠能量,执意牺牲自己的性命,让上官凝月成功解除了怨咒,也不可能再有圣水流出。
圣帝知道,圣水攸关生死的秘密,圣尊南宫烈必定已得知了。可……
南宫烈为了杀他,竟丧心病狂的毁了泉眼,灭了整个灵宫,甚至扼断其亲儿南宫雪衣的命,也要和他同归于尽?
难以置信的摇头,怒到了额间突起的青筋,几乎要爆裂而开的圣帝,咬牙切齿的道:“南宫烈,你疯了吗?”
上官凝月和轩辕焰夫妻二人,宁愿一同情落地狱,也要解除灵泉怨咒,完全是为了四个宝宝。
此刻,惟一的泉眼,被彻底摧毁了。这就意味着……
他们的四个宝宝,一旦出生了,不仅将承受日日锥心之痛,寿命也只能达到二十岁!
灵宫之内,再无圣水可饮。今日一过,灵宫中的人,只要已达二十岁者,必定会气绝命灭。
这气绝命灭者,自然也包括南宫烈。
但,四个宝宝还未出生,便已经注定短命,宝宝的短命之债,上官凝月岂会不向南宫烈讨回来呢?
因此--
“南宫烈,在你气绝命灭前,我会先将你千刀万剐、剥皮抽筋!”
仰头怒吼完,上官凝月看向了圣帝,声音阴冷的道:“外公,请你立刻调派所有长老,搜寻南宫烈的下落。我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知道南宫烈位于何处!”
“外公,你最好不要犹豫,马上对长老们下令,我很认真的告诉你,我若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南宫烈千刀万剐、剥皮抽筋,那么……”
未待圣帝回话,上官凝月再次冷冷的补充道:“被千刀万剐、剥皮抽筋者,便是你灵宫其余的人!”
圣帝清楚的知道,上官凝月这一刻怒火冲天,她说到必会做到。
而,对于丧心病狂的南宫烈……
恶意摧毁泉眼一事,圣帝也终于忍无可忍,认为南宫烈应该受到千刀万剐、剥皮抽筋的惩罚。
衣袖倏地一卷,圣帝的双掌对向了高空。
然,就在掌心流转黑灵的圣帝,欲对灵宫的所有长老们,射发出召唤信号的一瞬间--
干涸见底的泉湖南侧,晨风回旋的半空中,忽然绽出了四道金色光芒,四道令灿烂阳光彻底黯淡的金色光芒。
泉湖的南侧,斑斓鲜花簇拥间,静耸着一座石殿。
此座石殿,乃灵宫藏放典籍之处,除非圣帝启动绿瑶琴的威力,否则就连圣帝亦无法进入石殿内。
而,四道耀眼夺目、令阳光黯淡的金芒,正是从藏放典籍的石殿殿顶,齐绽向半空中的。
上官凝月五个人,如今距离石殿的位置,约有三十多米远,可……
四道金芒绽放的刹那之间,上官凝月五个人,竟完全不由自住的,双足往后震退了无数步。
令上官凝月五个人,双足往后震退、体内气血上涌的原因,来自于四道金芒各射出的一股力量。
一股似火焚心的力量,一股似水淹身的力量,一股似雷穿骨的力量,一股似冰冻血的力量。
纵然上官凝月五个人,或催动灵力,或催动魔力,以最快的速度儿,护住了自己的身躯。
可--
他们却骇然的发现,根本无力去抵挡,这四股力量中的任何一股力量,对于身躯的强烈冲击。
好在,四道金色的光芒,一瞬间便敛起了似火焚心、似雷穿骨、似水淹身、似冰冻血的力量。
否则的话……
别说灵力最弱的南宫雪衣,感觉自己的身躯仿佛要炸开了,就连魔力最深的天机老人,亦感觉自己要喷血如泉了。
而,金芒敛起力量的一瞬间--
灵魂好象重新回窍、痛楚尽消的南宫雪衣,唇抖音颤的问道:“圣帝,这这这……这是什么情况?”
傻傻的看了金芒半晌,眸露惊喜色泽的圣帝,这才给予了一句回应。
一句令圣君南宫雪衣,激动到几乎快昏厥的回应,一句令魔帝天机老人,也兴奋到差点儿昏厥的回应。
“天哪,我们灵宫沉睡千年的火神玉、水神玉、雷神玉、冰神玉,居然同时的苏醒了!”
------题外话------
亲爱滴们,宝宝要出世了!嘻嘻……
第三百二十八章:宝宝发威
“哇--”
喜不自胜的天机老人,当即一跳三尺高,口中激动的尖叫,两只手也在头顶挥舞着。
“哈哈哈--太好了--太好了--”
紧接着,双足落地的天机老人,飞扑到了上官凝月的面前。
一扫愁绪情绪,眉开眼笑的天机老人,本想抱住上官凝月一阵猛亲的,结果,却被上官凝月的孕肚挡住了。
于是--
伸手,摸了一摸上官凝月的孕肚之后,天机老人改抱起了轩辕焰,亲的轩辕焰满脸口水。
风中凌乱的轩辕焰,额头挤出了三条黑线,嘴角亦斜歪歪的抽着。
--咳咳咳!
请问,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为何听到圣帝外公的话,他的恩师帅老头会乐疯了,乐疯到竟用口水洗自己的脸呢?
难道……
揪住恩师的麻花辫子,成功的令恩师嘴巴,抽离了自己的脸颊,轩辕焰问出了心中揣测。
“帅老头,莫非……神玉的苏醒,可以解除灵宫所有人的死劫,也可以消除我宝宝的短命之劫?”
将雪白的麻花辫子,抽出了爱徒的掌心,天机老人的脑袋,狂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嗯!”
天机老人的这一声“嗯”,让上官凝月既喜悦无比,又疑惑万分:“帅老头、外公,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月儿,是这样的。灵力背后,所带来的剧痛之祸、危及性命之灾,除了圣水可消除,神玉也可消除。而,这两者的区别是,圣水必须每日饮用,方能止住剧痛,保住性命。可……”
移步,抵达了上官凝月的面前,圣帝缓声解释道:“神玉却只要用一次,若用神玉的金芒,洗涤一次拥有灵力者的肺腑。那么,剧痛之祸与性命之灾,便会永久的消除。”
“更详细一点来说,若用神玉的金芒,洗涤上一代灵力者的肺腑,下一代的灵力者,将再也不会被剧痛之祸,以及性命之灾所困扰!”
“我更糊涂了!既然神玉金芒的洗涤,效果比服用圣水更佳,那么……”
凤眉疑惑的一挑,上官凝月问道:“外公为何不动用神玉,而多年来绞尽脑汁的寻找魔珠能量,去解除圣水怨咒呢?”
笑了一笑,圣帝启动的唇中,缓念出了十六个字:“主人不出,神玉沉睡;主人一出,神玉苏醒!”
听到这含蓄深远的回答,上官凝月愈发困惑了,歪头问道:“外公,这十六个字何解?”
侧头,望向远处的金芒,圣帝语道:“千年来,火、水、雷、冰四神玉一直沉睡着,别说动用它们化解灵力背后的劫数了,就连触碰一下它们,都会遭到敌视的攻击!”
听到圣帝的话,上官凝月也猜出了一个大概:“也就是说,神玉是认主的,它们只允绪人触碰?”
“没错,神玉是认主的!只有其所认的主人出现,它们方会苏醒,然后绽放出耀眼金芒,对主人的出现表示恭迎!而……”
眸光抽离金芒,重新望向上官凝月,圣帝回道:“据灵宫典籍记载,神玉所认之主,必是拥有灵力者。可,千年以来,不计其数的灵力者出生,神玉却从未苏醒过!”
“由于神玉沉睡了千年,都未等到其所认的主人。因此,无法碰触神玉,动用神玉化解灵力背后劫数的您……”
心中迷雾尽散的上官凝月,道出了圣帝的苦衷:“只能寻找魔珠能量,解除圣水干涸怨咒,令宫中人继续的饮用圣水,以止肺腑之痛、性命之危!”
“是的!不过,我万万没想到,就在泉眼被毁,灵宫即将灭亡之际,四神玉竟然苏醒了,它们终于等到了主人!”
颤抖的双手,按在上官凝月的肩头,圣帝喜极而泣的道:“月儿,你不仅突破了七彩灵力,更是神玉所等的主人,外公以你为荣啊!”
扫了一眼远处的金芒,上官凝月嘴角微抽的道:“外公,你说什么?我是神玉所等的主人?”
“神玉沉睡了千年,从未绽出迎主的金芒。可是,当月儿来到了灵宫,神玉却苏醒了,且绽出了迎主的金芒。”
双手抽离了上官凝月的肩头,圣帝肯定的回道:“这足以说明,月儿就是神玉等待了千年,终于等到的臣服之主!”
圣帝的话音刚落,同样认定徒媳上官凝月,乃神玉之主的天机老人,嘴巴乐歪歪的道:“傲日老弟,别罗嗦了,赶紧让神玉认主啦!”
“对对对!月儿,咱们立刻入殿,待你将神玉的能量,与七彩灵力融为一体,所有灵力者的痛劫与命劫,你便可以永久的化解了!”
圣帝表情激动的说完,身影倏地一闪,率先朝着泉湖的南侧,金芒笼罩的石殿而去了。
双足一个轻踮地,衣摆魅飘的上官凝月夫妻俩,天机老人与南宫雪衣,亦踏风奔向了石殿位置。
上官凝月五人刚远去,香气弥漫的花园围墙外,晨风一阵旋卷间,出现了一名眼神阴冷的男子。
这一名男子,便是击晕看守的长老,在上官凝月五人抵达禁地之前,抢先一步摧毁泉眼的圣尊。
圣尊知道,圣帝一旦入了禁地,见到惟一的泉眼,竟然被他恶意摧毁了,必定会陷入崩溃的状态。
因此,圣尊并未离去,一直隐在花园外的暗处,是要享受的听一听,圣帝发疯的痛叫声。然而……
令圣尊万万没想到的是,非但没听到圣帝的痛叫声,沉睡了千年的神玉,竟然在最关键的时刻苏醒了。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老天啊,你是瞎了眼么?
否则的话,你为何如此的垂爱圣帝?先让他寻到了魔珠,又让他等来了神玉的苏醒?
神玉一旦认了上官凝月为主,他故意摧毁泉眼,跟圣帝同归于尽的想法岂不落了空?
不,圣帝必须死!
双眸阴冷一眯,杀念旋转脑海的圣尊,身影倏地一闪,消失在了围墙下,以风驰电掣的速度去往了一个地方……
与此同时,园内石殿处--
若突破了黑灵,或者黑灵之上的七彩灵力,是可以将绿瑶琴/血琵琶,化为无形隐于掌心间的。
因此,抵达殿门外的圣帝,手腕随风倏地一扬,流转黑灵的掌心间,出现了颜色碧绿的瑶琴。
指尖朝着琴弦一撩,一道黑灵飞向了殿门。
“咯吱”的一声轻响,殿门缓缓的启开了,圣帝五人一前一后的,踏入了石殿之内。
整座石殿,占地并不广阔,只有前殿与后殿,前殿为典籍藏放处,后殿为神玉所在处。
闻着一阵阵书香,穿过一排排楠木架,圣帝五人出现在后殿,一扇紧紧关闭的石门前。
指尖再次一撩琴弦,一道黑灵飞向了石门,轰隆的一声响,石门往上启动,圣帝五人踏进了后殿。
整个后殿中,除了东面的殿壁间,镶嵌着四枚颜色各异、耀闪金芒的神玉,便再无其它的东西了。
望着东面殿壁间,嵌成了一横排,颜色分别为红、粉、黑、白,形状似一轮圆日的神玉,圣帝溢出了慈柔的话。
“月儿,射放你的七彩灵力,笼罩向四枚神玉。待到四枚神玉化为金芒,与你的七彩灵力融为一体,你便可以掌控神玉威力了!”
“嗯!”
点了一点头,上官凝月右胳膊一抬,流转七彩灵力的左掌心,对向了殿壁间的四枚神玉。
然而--
就在四道七彩光芒,从上官凝月的掌心间卷出,分别飞向红、粉、黑、白神玉之时,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
似乎不爽遭到攻击,发怒的四枚神玉,耀绽出了更多的金芒,撞向了四道飞来的七彩光芒。
四道七彩光芒,消失于无形的一瞬间。
身躯不由控制的一晃,体内气血翻涌的圣帝五人,同时的喷出了一口鲜血:“噗--”
“什么情况?神玉为何攻击我们?难道……”
抬指,擦拭掉唇角的血迹,南宫雪衣嘴角猛抽的道:“神玉一直等待的主人,并非拥有七彩灵力的月妹?”
瞅望着东面殿壁间,敌意很浓的神玉,圣帝挠头道:“这不应该啊!如果月儿不是神玉之主,为何神玉早不苏醒,晚不苏醒,偏偏月儿来到了灵宫,它们才苏醒呢?”
天机老人则是歪头,惊讶的瞅了一瞅神玉,然后说道:“月娃娃,动用你的血琵琶,再射放一回七彩灵力看看?”
“好!”
右胳膊再次一扬,玉眸浅眯的上官凝月,流转七彩灵力的掌心间,出现了颜色艳红的血琵琶。
葱指一撩血琵琶的细弦,四道色泽更美的七彩灵力,从血琵琶的细弦间卷出,飞向了殿壁间的神玉。
但是,四道七彩光芒,非但和之前一样,又一次被神玉反击的金芒,击碎的无影无踪。
“砰”的四声响--
圣帝、天机老人、轩辕焰以及南宫雪衣四人,竟由于金芒的极速攻击,整个人完全无法自控的,飞撞向了西面殿壁。
“噗--”
从西面殿壁间滑落,摔跌到地面上的轩辕焰四人,唇中喷出一口鲜血的同时,身躯竟然无法动弹了。
金芒的极速攻击,没令上官凝月撞向西面殿壁。但,却令上官凝月整个人,完全无法自控的,飞撞向了高高殿顶。
骇然的瞪大眸子,身躯不能的动弹轩辕焰四人,齐发出了惊叫声:“月儿/月娃娃/月妹妹--”
眼看上官凝月的身躯,就要重重的撞向殿顶了,这时--
四道颜色比上官凝月射放的,还要斑斓艳丽的七彩光芒,从上官凝月的肚内极速飞出。
四道更艳的七彩光芒,笼罩住上官凝月的一瞬间,秀发飘卷的上官凝月,竟安然无恙的缓降,站立在了地面上。
紧接着,一道如暴雷的怒吼声,从上官凝月的隆腹内传出,钻入了殿内所有人的双耳内。
“奶奶的,竟敢欺负我的娘亲,信不信我捏碎了你们?”
第三百二十九章:宝宝出世
这一道震耳欲聋、如雷炸响的吼叫声,出自上官凝月的三宝宝,脾气火爆的怒宝宝之口。
而,三宝宝的怒音刚落,四枚神玉似乎很惊惧,当即收回了攻击上官凝月的金色威芒。
瞅见这一幕,圣帝那张大的嘴巴,简直可以吞下一大鹅蛋了。
--难道……
沉睡千年的神玉,所等待的臣服之主,并非突破七彩灵力的月儿,而是月儿腹中的宝宝们?
白皙手腕一翻,血琵琶重新隐于掌间。
上官凝月垂首,嘴角一抽一抽的道:“咳咳咳,我说哪个啥,三宝宝啊……你爆粗口?”
怒怒的一哼,三宝宝粗声粗气的回道:“谁叫臭玉欺负娘亲?若不是大哥拦着人家,人家何止骂它们,早就碎了它们!”
之前的几个月,宝宝们的说话声,身为亲爹的轩辕焰无法听见,皆是由上官凝月转述的。
因此,三宝宝的脾气儿,究竟火爆到了何种地步,轩辕焰也只是听说,并没有切身的体会过。
如今--
将三宝宝的怒音,一清二楚尽收耳内的轩辕焰,绝对赞成爱妻的话:他们的三宝宝,脾气果然很坏耶!
三宝宝怒音落下的一瞬间,大宝宝奏出了笑音。
“我说……神玉啊,你们若还不赶紧的,令我爹爹他们动弹自如,三弟可真要碎了你们哦?”
大宝宝一字一句,都缱绻着懒洋洋的笑意。
但,大宝宝这懒洋洋的笑音,似乎比三宝宝的怒音,更令红、粉、黑、白四枚神玉畏惧。
四枚神玉,又一次飞射出了金芒。
金芒穿过空气,笼罩向了西侧的地面上,躺地的轩辕焰四人身躯之时,仿佛还带着惊恐的颤栗。
待到耀眼的金芒,飞撤回了神玉内,原本无法动弹的轩辕焰四人,亦活动自如的站起了身。
这个时候--
红、粉、黑、白四枚神玉,竟自动的脱离了东面殿壁,绕着上官凝月的身躯,极速旋转了起来。
眨了一眨眸子,南宫雪衣侧头,轻声的问道:“圣帝,神玉做什么呢?它们该不会又要攻击月妹吧?”
“不!若我没猜错的话……”
摇了一摇头,圣帝回道:“月儿腹中的宝宝们,才是神玉真正等待的主人,神玉正在自动的认主,与宝宝们的七彩灵力融为一体。”
果不其然--
圣帝的话音刚落,四枚神玉化为了四团金芒,若流星般倏地一飞,钻入了上官凝月隆起的肚内。
金芒入肚的一瞬间,三宝宝痛叫了一声:“啊--”
听到三宝宝的痛叫声,上官凝月脸色一变,表情慌张的问道:“三宝宝,你怎么了?”
三宝宝没有回答上官凝月的话,而是怒骂道:“大哥,你个混蛋,你以为我屁股是铁打的啊,踹的那么重?”
明明端着兄长的架势,“训斥”着自己的三弟,可听一听大宝宝的声音,却依然弥漫着懒懒的笑意。
“我不踹你踹谁,不知道长幼有序么?我是大哥,当然让我先出去啊,你只是老三,抢什么抢啊?后面排队!”
听到大宝宝和三宝宝,这一怒一笑的对话儿,上官凝月风中凌乱了。
掌心抚摸着肚子,上官凝月唇角抽抽的问道:“宝宝们,什么出去啊?什么排队啊?”
上官凝月的问话音落,给予上官凝月回应的,是二宝宝那酥酥软软、足以甜腻人心的童音儿。
“嘻嘻嘻……娘亲,您怎么变的笨笨啦?大哥和三弟两个人,正在抢着出您的肚肚啦!”
三宝宝的甜甜回答,令轩辕焰四人瞬间瞠目结舌,也令上官凝月差点儿咬断了自己的舌根。
--大宝宝和三宝宝,正抢着出她的肚子?
这,什么意思啊?难道……
宝宝们等不及了,不想再被关在肚子里,想要立刻的出世,因此决定“逼”自己提前的产子么?
咳咳咳,也就是说……也就是说……也就是说:她--要--生--宝--宝--了!
天哪,宝宝们无视其他人的存在么?
这儿,除了夫君焰之外,还有圣帝外公、帅老头、南宫雪衣三个大男人呢,她怎么生啊?
红霞跃染粉腮,眼神娇羞的扫了一扫,身侧一排瞠目结舌的大男人,上官凝月压低了嗓音,劝说着急于出生的宝宝。
“喂喂喂,我说哪个啥……宝宝们啊,先别急着出来,等娘亲赶完了人,然后再将你们生下来哦!”
“亲亲娘,您无须害羞的赶人,也无须辛苦的生我们啦,我们自己飞出来就可以了!”
大宝宝笑嘻嘻的回完,四团艳丽夺目的彩芒,从上官凝月隆起的腹内,一前一后的飞向了半空中。
四团艳丽的彩芒,飞冲出来的一瞬间,上官凝月那原本高隆的孕妇肚,当即凹了下去。
先瞅了一瞅自己的肚子,再瞅向半空中旋转的彩芒,上官凝月的头顶,一大群乌鸦黑漆漆的飞过。
--普天之下,恐怕就只有她这个孕妇,不用经历疼痛的生产过程,宝宝们便自己跑出来了吧?
未待风中凌乱的上官凝月,跟出世的宝宝们打招呼呢,其中一团艳旋的彩芒,忽然高叫了一声:“糟糕!”
虽是高叫,却依然缱绻着慵懒的笑意。因此,毫无疑问的,这高叫出口的乃大宝宝。
努力抑住凌乱的情绪,玉眸望向了化身彩芒的大宝宝,上官凝月嘴角一抽二抽三抽的问道:“大宝宝,又怎么了?”
“娘亲,您都没给大宝宝准备衣裳,大宝宝若是现了形,岂不是要光屁股了?娘亲……”
大宝宝笑嘻嘻的回道:“你家的大宝宝,最最最爱美了,光屁股那么丢脸的事儿,大宝宝可不干哦!”
二宝宝撒娇的语道:“娘亲,大哥是男孩子,光光屁股也就算了,二宝宝可是女孩子啦,光屁股会很羞羞的!”
三宝宝则是怒怒一哼,粗声的道:“娘亲,快点给三宝宝找衣服穿啦,三宝宝也不要光屁股见人!”
小宝宝最绝,娘亲都懒得唤一声,直接吐出了一个字,一个冷到了令空气瞬间冻结的字:“衣!”
上官凝月本准备今晨,亲手“送”夫君上了路之后,利用两天两夜的时间,替宝宝们裁制好一到三岁的衣裳。
接着,再动用体内的七彩灵力,将四个宝宝提前的生下来,然后,追随夫君轩辕焰而去的。
结果呢,非但深爱的夫君,不会命落黄泉了,她的四个亲亲宝宝,更是主动的跑出来了!
夫君焰可以活,宝宝们主动出世,这对于上官凝月来说,绝对是喜上加喜的,只是……
宝宝们的话,让她好“憋屈”啊!
因此,冲着四团彩芒,无语的翻了一个大白眼,上官凝月侧转头,一脸无辜表情的,望向了夫君轩辕焰。
--焰,你听见了没有?人家这生的什么宝宝嘛?
自己急着跑出来,跑出来之后,还你一语我一言的,埋怨人家没有给他们准备衣裳?
对于爱妻的无辜表情,以及眼神的无声诉屈,轩辕焰没有给予回应。
与天机老人对望了一眼,又和圣帝、南宫雪衣各对望了一眼,紧接着,四人双掌捧腹,仰头“哈哈哈”的狂笑了出来。
瞪了一眼捧腹狂笑的四人,上官凝月问道:“外公,哪儿有布料,避免宝宝们你一语我一言的怨娘,我得赶紧裁制四套婴儿衣。”
上官凝月的问话音落,轩辕焰止住了狂笑声,嘴角抽抽抽的道:“我的天哪,爱妻啊,你连衣服都会裁制?”
送了轩辕焰一抹白眼,以表对轩辕焰先前狂笑的“不满”,上官凝月没好气的回道:“略懂!”
移步,抵达了上官凝月的身旁。
胳膊圈搂住上官凝月的腰,表情凌乱无比的轩辕焰,问出了心中压抑许久的一句话:“咳……我说爱妻啊,这个世上,有你不略懂的么?”
扫了一眼对面,四团偎风旋卷的彩芒,如樱红唇魅艳的一勾,上官凝月回道:“有啊!”
“哦--”脑袋浅歪,似画俊眉不信的一扬,轩辕焰声柔调缓的问道:“是什么呢?”
纤纤葱指一抬,点向了宝宝们化身的四团彩芒,上官凝月戏谑的笑回道:“如何让你们男人,代替我们女人怀孕生子!”
“……”
上官凝月戏谑的笑音落下,嘴角抽搐更严重的轩辕焰,额头布满了黑线。
至于另外的三个大男人,圣帝、天机老人以及南宫雪衣,则是一脸哭笑不得的表情。
四个大男人尴尬与否,大宝宝才懒得理会呢,大宝宝此刻最关心的,是别光屁股有损美美的形象。
“娘亲啊,您到底给不给人家衣服穿嘛?您要是再不给人家衣服穿,人家可钻回您的肚内睡觉觉咯!”
--什么?
哪个啥……要不要这么夸张啊?四个宝宝,非但可以自己跑出来,还可以再跑回肚内去?
大宝宝的话音刚落,额头布满黑线的人,轮到上官凝月了:“好啦,好啦,别催啦,娘亲这就去找衣料,给你们裁制婴儿服哦!”
上官凝月刚说完,三宝宝立刻不爽的吼道:“娘亲,您裁制婴儿服做什么?我们又不是小小孩,我们是大大孩!”
“亲亲娘,您有所不知啦,由于神玉的能量,已被我们四个全部的吸收了,因此……”
三宝宝这方不爽的怒吼完,二宝宝甜甜软软的声音,随风飘入了上官凝月的双耳内。
“待会儿呢,我们一旦现了原形,便是五岁的大孩子了。所以,娘亲若是裁制了婴儿服,我们根本穿不上的嘛。”
听到二宝宝和三宝宝的话,陷入极限凌乱的上官凝月夫妻俩,整张脸抽搐的对望了一眼。
--不会吧?
他们的宝宝们一出生,便有五岁大?这沉睡千年的神玉能量,要不要这么的神奇,要不要这么的惊人啊?
灵宫之中,一旦有男童女娃过生日,身为圣帝的南宫傲日,都会给过生日的男童女娃,送上一套喜庆新衣以表祝福。
凑巧了,灵宫之中,有十对五岁的男童女娃,下个月正好要过生日。
所以呢,南宫傲日早就提前的,为这十对男童女娃,各准备了一套以表祝福的喜庆衣裳。
因此--
听到了宝宝们的话,南宫傲日当即启唇道:“月儿,你不用寻料裁衣了,若是五岁大的男童女娃服,外公的天灵殿内便有现成的。”
对于性格迥异的宝宝们,吸收了神玉的能量,一出生便有五岁大一事,南宫傲日没有太过惊讶。
脑袋倏地一扭,南宫傲日又对南宫雪衣道:“雪衣,你立刻去我的殿室,拿取两套男童服、两套女娃服!”
“是!”
恭敬的回应完,南宫雪衣的身影倏地一闪,整个人宛如滑过天际的流星般,瞬间消失在了后殿内……
很快的工夫--
笑容满面、箭步如飞的南宫雪衣,手捧着两套男童锦衣、两套女童锦衣,以及四双锦鞋返回了后殿中。
四套娃娃锦衣,四双娃娃锦鞋,皆乃吉祥喜庆的大红色。
红色的锦衣间,用金丝线绣着栩栩如生的仙鹤;红色的锦鞋上,则用金丝线绣着长命锁,意喻着:长命百岁。
爱笑的大宝宝,贪睡的二宝宝,似乎很满意这喜气洋洋的锦衣,南宫雪衣刚踏入殿内,他们便飞扑了过去。
怒脾气的三宝宝,冷若冰霜的小宝宝,则仿佛不太满意喜气洋洋的锦衣,慢悠悠的缓飞向了南宫雪衣。
四团艳丽的彩芒,朝着南宫雪衣捧童装的双手,倏地一个卷绕,南宫雪衣掌间的童装不见了,四团彩芒也消失了。
四个身着红色锦衣,足套红色锦鞋,粉妆玉琢的漂亮宝宝,从左到右列成了横排,站在了上官凝月夫妻俩的面前。
黑白分明的澈眸,灵气十足,大宝宝笑意浓浓,声音暖暖:“嘻嘻,娘亲好,爹爹好,我是大宝宝!”
美眸一转诱人心,甜美一笑颤人魂,二宝宝声音酥酥软软:“亲亲娘,亲亲爹,我是二宝宝!”
嫩肤白里透红,明明一张童稚未脱的娃娃脸,可……
一双似黑玉的眸子,却偏偏仿佛随时能喷出怒火,三宝宝粗声粗气的道:“娘、爹,我是三宝宝!”
星眸寒睁、粉唇微启,小宝宝吐出了一个字,一个听不出丝毫情绪,令人魂惊魄颤的冷字:“小!”
晨风柔柔的撩拂间--
天机老人、南宫傲日以及南宫雪衣,脑袋一边歪,仔细打量起了个儿一样高,性格迥异的四个宝宝。
瞧一瞧大宝宝和二宝宝,这神笔难描、艳撼凡尘的五官,简直和他们的爹爹,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嘛。
再瞧一瞧三宝宝和小宝宝,这仙墨难画、美惑万物、足以闭月羞花的五官,更是与他们的娘亲一模一样。
只是……
含笑的眸光,从大宝宝、二宝宝以及三宝宝的脸上,依次的扫过。
待到停留在小宝宝的脸上时,南宫雪衣三人的嘴角一抽,直感觉脚底凉凉、头皮麻麻。
此刻,站在最右侧的小宝宝,与其他的三个宝宝一样,正仰头望着自己的爹和娘呢。
可是--
这冷冷的眼神儿,这冰冰的气质儿,落入南宫雪衣三人的眼帘之内,小宝宝根本就不是在看爹娘,而是在看灭家的仇人!
身为亲爹的轩辕焰,表情呆呆楞愣的,瞅了一瞅自己的小宝宝之后,感觉和南宫雪衣三人是一样的。
“咳……”
不自在的干咳一声,轩辕焰侧转过了头,望向了爱妻上官凝月,眼神似乎在无声的问着。
--月儿啊,你确定,自己没虐待过小宝宝么?
否则的话,为何小宝宝看我们的漠冷眼神,就仿佛我们不是她的爹娘,而是她深仇血恨的敌人呢?
“咳……”
同样干咳了一声,嘴角抽抽的上官凝月,玉眸迎望向了轩辕焰,宛若在无声的回着。
--焰啊,淡定,淡定!
咱们家的小宝宝呢,性情天生的,就是如此冷若冰霜、难以亲近,慢慢习惯了就好。
小宝宝实在太冷了,冷到令殿内的空气儿,似乎都快冻结成冰了。
为了缓和冷冷的小宝宝,营造出的这令人窒息气氛儿。
天机老人当即一拍手掌,嘴巴乐歪歪的道:“宝贝徒孙们,我是天机爷爷哦,快点儿过来,让天机爷爷抱一抱!”
“嘻嘻,天机爷爷好!”
大宝宝倒是很热情,天机老人的话音刚落,他双足倏地一踮地,飞扑到了天机老人的怀中。
一只小手攀着天机老人的脖子,另外一只小手轻轻柔柔的,把玩着天机老人的鸡毛衣裳。
大宝宝歪头,笑音暖暖的道:“天机爷爷,您这一身鸡毛挺漂亮的,借几根给大宝宝玩玩?”
笑音刚落,也不待天机老人给予回应,大宝宝的右掌,顺着天机老人的左胳膊,由上往下轻轻的一扫。
天机老人的左胳膊,顿时感觉凉嗖嗖的,因为他光起了左胳膊,他的鸡毛左衣袖不见了。
而,大宝宝的右掌间,则摇曳起了一柄鸡毛扇子,一柄呈鸡冠花状、却无扇骨的鸡毛扇子。
羡慕的瞅了一眼身侧,与大宝宝其乐融融的魔帝大哥,南宫傲日揉了一揉鼻尖,也学着天机老人拍掌。
“宝宝们,我是你们娘亲的外公,也就是你们的太外公哦。快点儿过来,让太外公抱一抱!”
“太外公好!”
二宝宝甜甜的唤了一声,双足朝地轻轻一踮,跟大宝宝一样的姿势,飞扑到了南宫傲日的怀中。
但--
与大宝宝不同的是,大宝宝扑入了天机老人的怀中,对天机老人的鸡毛比较感兴趣。
二宝宝扑入了南宫傲日的怀中,却对南宫傲日的肩头更感兴趣。
身躯朝着南宫傲日怀中一缩,二宝宝的小脑袋一歪,枕在南宫傲日的肩头上,瞬间陷入了美美的梦乡。
--咳咳咳,哪个啥?他们都抱了,自己要不要也抱一个,与宝宝们培养一下感情呢?
抬指,挠了一挠墨发之后,先看了看三宝宝,又看了看小宝宝,南宫雪衣的脸间绽放出了谄媚笑意。
“宝宝们好,我是雪衣舅舅哦,谁愿意让雪衣舅舅抱一抱?”
南宫雪衣的谄媚笑音落下--
斜睨了一眼南宫雪衣,三宝宝鼻内怒怒的一哼,小手倏地一叉腰,用抬高的鼻孔对向了南宫雪衣。
若说三宝宝给予的回应,令南宫雪衣感到极度尴尬。
那么,小宝宝给予的回应,则令嘴角猛抽的南宫雪衣,很想找一把铁锹,挖一个大地洞钻进去。
因为……
对于南宫雪衣的话,三宝宝好歹也斜睨了一眼,更“大方赠送”了一道不爽的怒哼声。
可是,小宝宝呢?
对于南宫雪衣身处的位置,看都懒得看一眼。
胳膊倏地一个交叉,面无表情的望着轩辕焰夫妻俩,小宝宝的粉唇中,吐出了一个冷意弥漫的字:“名!”
努力适应小宝宝漠冷性情、沉默寡言怪癖的轩辕焰,克制住脸颊的抽搐,歪头沉思了起来。
--明?
明什么?明日么?小宝宝是想问,明日何时到来么?
亦或者是鸣?鸟鸣?莫非,小宝宝想逛一逛香气缭绕的花园,听一听百鸟欢快的奏乐声?
更或者是茗?香茗?难道……他的小宝宝口渴了,想品一品香茗?
如樱红唇笑抿,瞅了一眼俊眉拧皱、歪头沉思,但却毫无头绪,陷入困境的夫君轩辕焰。
上官凝月迎望向了小宝宝,柔声的问道:“小宝宝,你的意思是……爹爹和娘亲赶紧商量一下,该给你们兄妹取名字了?”
小宝宝的原则是:可以少说话,绝不多吐一个字;能够不说话,坚决做个哑巴。
因此--
上官凝月的话音落下,吝啬吐字的小宝宝,“嗯”都懒得轻“嗯”一声,只是点了一点头。
自己果真没猜错,她家傲冷的小女儿,不太喜欢被人称呼“宝宝”,当幼儿一样唤来唤去的。
搞了半天,他的小女儿是要名字啊?
努力不让脸颊抽搐,却还是被小宝宝的性格,瓦解淡定情绪的轩辕焰,脸颊一抽一抽的道:“月儿,不如……”
就在风中凌乱、脸颊抽搐的轩辕焰,薄唇间准备溢出四个名字,询问爱妻是否可取的一瞬间。
石殿之外--
徐徐回漾的晨风中,飘传来了三个人的呼叫,夹杂着痛楚的呼叫,夹杂着吐血声的呼叫。
“月儿、焰,你们在哪里呢?”
“月儿、焰,你们快点现身,出大事了!”
“月儿、焰,上官伯父和轩辕璃,被、被、被……”
第三百三十章:歹毒威胁
三道痛楚的声音,穿风进入了石殿内。
上官凝月夫妻俩,脸色倏地一变,声音十分的熟悉,出自知己无痕、萧寒以及夜逸风之口。
来不及多想,上官凝月夫妻俩双足一动,当即以风驰电掣之速,冲出殿内循音而去了。
天机老人抱着摇扇的大宝宝,南宫傲日搂着歪头香睡的二宝宝,亦健步如飞的冲出了石殿内。
小手傲狂叉腰的三宝宝,星眸冷寒浅眯的小宝宝,则慢腾腾的移足,慢腾腾的走向了石殿外。
左瞅了一眼三宝宝,右扫了一眼小宝宝,南宫雪衣嘴角连续抽搐的,随两个宝宝之后撤离了石殿内。
石殿外,干涸的泉湖处--
全身染血、内伤严重的无痕,萧寒以及夜逸风,再也走不动了,脸色凄白如纸的倒在了地上。
循音而来的上官凝月,与轩辕焰蹲在了无痕三人身侧,眸光森冷的齐问道:“无痕、萧寒、夜逸风,发生什么事了?”
“月儿、焰……”
无痕与萧寒二人,唇间刚吐出三个字,便猛喷了一口鲜血。
“月儿、焰,对不起,我们已拼尽全力,却还是……”
夜逸风的话,还没断断续续的说完呢,便和萧寒、无痕一样,也猛喷了一口鲜血出来。
无痕三人都想说话,可一说话便喷血,仿佛只要再多说一个字,便会立刻的气绝命断。
见此情形,上官凝月也不敢再追问。
盘膝落座,上官凝月侧头,对轩辕焰道:“焰,你将他们扶坐起来,我动用七彩灵力给他们疗伤。”
上官凝月的话音刚落--
随后到来的圣帝,赶紧出声提醒:“月儿,万万不可动用七彩灵力,给他们三个人治疗内伤。”
脑袋倏地一转,望向了怀搂二宝宝的圣帝,上官凝月诧异的问道:“外公,这是为何?”
“他们三个人,皆被圣尊的黑灵重伤,你的七彩灵力若进入他们体内,会与圣尊的黑灵起冲突,导致他们伤势更重,立刻气绝身亡!”
敛起了掌心流转的彩灵,上官凝月改坐为蹲。
与夫君轩辕焰,小心翼翼扶着无痕三人坐地,上官凝月皓齿怒咬的问道:“可有其它办法治疗?”
圣帝没回答,先瞅了一眼肩头香睡的二宝宝,紧接着,双眸又盯望向了身旁,天机老人怀抱的大宝宝。
圣帝的眼神,天机老人懂。
无痕三个人的伤,神玉能量可治疗。但,二宝宝忙着睡觉,三宝宝和小宝宝还未到来,只能找大宝宝了。
“宝贝大徒孙啊,这三个受伤的人呢,可是你娘亲和爹爹的好友。你若笑眼旁观,置之不理,那么……”
垂首,天机老人眼角抽抽的,望着悠然摇鸡毛扇的大宝宝。
“倘若这三人一命呜呼了,你的娘亲和爹爹可是要哭的,你忍心见爹爹和娘亲落泪么?”
--呃,那个啥……
弟弟和妹妹们,都可以治伤的啊?
为何不摇醒贪睡的二妹,或者等三弟和小妹来,偏偏要找他治伤呢?没见到他摇鸡毛扇子,摇的正舒服惬意,一点儿都不想停么?
笑的一脸天真无邪,实则腹黑无比的大宝宝,本想置之不理的偷懒,出言拒绝治伤的。
但是,瞅见亲亲娘和亲亲爹,那齐望向自己的焦急眼神,大宝宝也只能爱屋及乌了。
“好嘛好嘛,大宝宝知错了!娘亲、爹爹,你们不要着急哦,大宝宝这就给他们三个人治伤。”
笑嘻嘻的道歉,笑嘻嘻的飞出天机老人怀抱,笑嘻嘻的落了地。
在站起身的轩辕焰夫妻俩,那抽搐万分的眼神中,大宝宝笑嘻嘻的摇着扇子,笑嘻嘻的站在了无痕三人面前。
指尖一弹,将鸡毛扇子斜插入了衣领处,大宝宝抬起的双掌,绽放出了温度似火的金芒。
掌心左右的挥动,温度似火的金芒,卷飞向了大宝宝的对面,坐地的无痕、萧寒以及夜逸风的身躯。
温度似火的金芒,笼罩住无痕三人的一瞬间,三宝宝、小宝宝以及南宫雪衣,一前一后的慢腾腾抵达了。
对于全身染血的无痕三人,面无表情的斜睨了一眼。
三宝宝小手继续叉腰的,走向一旁欣赏蝴蝶戏花美景,小宝宝则找了一块白石落座,冷眼看起了地上搬家的蚂蚁。
瞅了一瞅身左侧,傲狂赏蝶戏花的三宝宝,又瞅了一瞅身右侧,冷眼观蚂蚁的小宝宝。
再瞅了一瞅眼前,看似牲畜无害,一脸的暖阳笑意,实则……
内心腹黑无比,本准备袖手旁观、见死不救,结果却被帅老头点破,不得不出手相救的大宝宝。
最后,上官凝月夫妻俩,双眸眨眨的望向了不远处,小脑袋歪枕在圣帝肩头,酣然入梦的二宝宝。
大宝宝的腹黑,三宝宝的傲狂,小宝宝的冷若冰霜,多多少少的,也算是遗传了他们夫妻二人。
哦不,无论是腹黑傲狂,亦或者是冷若冰霜,他们夫妻二人,一向只拿来对待敌人的。
可宝宝们呢,则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不管敌人也好,亲人与朋友也罢,绝对不厚此薄彼,一视同仁。
只是,他们夫妻二人,似乎没贪睡的嗜好吧?
那么……二宝宝的贪睡成癖,又是遗传了谁呢?这一个问题,好象挺值得深思的耶!
很快的工夫--
敛起了掌心的金芒,指尖朝着衣领处灵活一挑。
一脸暖阳笑意的大宝宝,慢腾腾的移足,身躯慵懒依靠在了天机老人腿侧,再一次悠然摇起了鸡毛扇子。
无痕三人的脸庞间,虽然已恢复了健康血色,轩辕焰还是不放心的问道:“无痕,你们怎样了?”
内伤彻底痊愈的无痕、萧寒以及夜逸风,从地面上站起了身,齐声的回道:“焰,我们没事了!”
听到了无痕三人“没事”的回答,上官凝月这才问道:“无痕,你们三个人,为何会被南宫烈的黑灵重伤,究竟发生了何事?”
对于上官凝月凹陷的肚子,以及四个粉妆玉琢,容貌像极轩辕焰夫妻的宝宝,无痕三人实在很诧异。
但,眼下可不是好奇的时候。
所以,压抑住满腹的诧异,无痕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快述起了他们重伤的原因。
原来--
自打上官凝月五人离开后,对于轩辕焰即将命陨的事实,内心充满悲伤的无痕几人,便围坐在天灵殿之内,灌起了一壶又一壶的酒。
然而,就在他们灌到第八壶酒时,一名脸色狰狞的黑衣男子,却突然冲进了天灵殿内。
说什么:他圣尊等了那么多年,终于等到了报仇泄恨的机会,摧毁了惟一的泉眼,将圣帝置于死地了。
结果,该死的神玉竟然苏醒了,破坏了他杀圣帝的计划。
又说什么:上官凝月啊上官凝月,你以为成为神玉之主,便能拯救圣帝那个老东西的命么?不,我会让你亲手杀了圣帝!
说完,脸色狰狞、目光阴鸷的圣尊,便狠扑向了同样落座在桌边,灌酒消悲的上官浩与轩辕璃。
无痕三人拼尽了全力,欲保护上官浩和轩辕璃。
可是,一心一意的绝食,想随主而去的球球和傻宝,已经饿的连动弹力气都没有了。
单单凭他们三个人的武功,又怎么可能会是突破了黑灵,心狠手辣的圣尊对手呢?
就在他们三个人,被圣尊重掌击倒在地,即将遭索命的一瞬间--
不远处的偏殿中,惊闻打斗的声音,疑惑奔来的二十几名长老,及时的从圣尊掌风间救下了他们。
长老们虽不知什么情况,但圣帝曾经交代过,无痕等人乃是贵客,倘若见面必须以最高的礼节对待。
因此,长老们虽地位远逊圣尊,也不想和圣尊自相残杀。
但,为了保住无痕几位贵客的性命,长老们却不得不出手,与圣尊激烈的打斗了起来。
可,丧心病狂的圣尊,毕竟突破了黑灵,长老们虽人数众多,依然难以抵挡圣尊的毒手。
更何况,圣尊的背后,还有被击晕在地的上官浩和轩辕璃,为了不误伤这两名贵客,长老们更是落尽下风。
眼看情况不妙,又联想到圣尊所说的话。
无痕三人猜测,泉眼既然已被摧毁,轩辕焰一定没有命殒,他与上官凝月,圣帝几人,必在神玉所处之地呢。
于是,他们便问了一名,便圣尊击伤在地的长老,灵宫的神玉位于何处,圣帝如今正在神玉处,他们要去通知圣帝。
神玉位于禁地石殿内,长老是知道的。
可是,除非得到圣帝的允许,否则的话,就连灵宫的人都不得擅入禁地,更何况是外人呢?
重伤在地的长老,本是不愿意说的。
但,瞅见一向与他们感情深厚的圣尊,竟然一反常态的,毒手击毙了另外几名长老。
此名长老略微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将去往禁地的路线,一清二楚的告诉了无痕几个人。
因此,顾不得内伤严重,一路吐血的无痕三人,这才耗尽了所有体力,出现在了禁地内……
听完无痕三人的快述,上官凝月声音阴冷的怒吼道:“南宫烈,先摧毁泉眼,又伤我爹爹和好友,你真的是找死!”
就在上官凝月怒吼完,欲冲向天灵殿救人的一瞬间。
“呵呵,我的确是找死。但,在我找死之前,先死的那个人,一定是圣帝那个老东西!”
晨风一阵狂卷间,圣尊南宫烈以风驰电掣之速,闯入了禁地之内,立在了距离上官凝月等人,约十五米远的位置上。
而,碧空艳阳的照耀下--
圣尊的左手五指,正紧紧掐着轩辕璃的颈子;圣尊的右手五指,则死死掐着上官浩的颈子。
瞅见颈子被掐的上官浩和轩辕璃,因为痛楚万分的窒息感,瞳孔已经扩大,脸色更是青紫交加。
怒火虽铺天盖地,上官凝月却不得不强压着。
因为,上官凝月清楚知道,以她和南宫烈目前拉隔的距离,虽然可以动用七彩灵力,将该死的南宫烈一击击毙。
但,与此同时,七彩灵力的强大威芒,亦足以要了被南宫烈所掐的,爹爹与轩辕璃二人的性命。
玉眸冷眯,上官凝月一字一句的道:“南宫烈,放了我爹和轩辕璃,我会留你一具全尸。”
“上官凝月,听清楚了,我要的只是南宫傲日的命,只要你杀了南宫傲日,那么……”
加重了几分掐脖力度,令上官浩和轩辕璃痛楚挣扎,南宫烈阴残一笑的道:“如愿以偿的我,自然会放了上官浩和轩辕璃。”
双掌捏起,青筋迸射,上官凝月咬牙切齿的道:“南宫烈,你可知道,我平生最恨被人威胁?”
双眉一挑,嗜血之气弥漫眼眸。
南宫烈唇角冷勾,回道:“那又怎样?眼下,我有两条命在手,想怎么威胁你都可以,你能奈我何?”
南宫烈的所作所为,令身为其儿的南宫雪衣,磨灭了最后一丝亲情。
十指捏的咯吱咯吱响,南宫雪衣一字一句的道:“南宫烈,你真的疯了,疯到了无可救药!”
“你给我闭嘴!”
冲着南宫雪衣怒吼完,南宫烈狰狞的盯望向了上官凝月。
同时,南宫烈的胳膊,倏地往上一抬,令上官浩和轩辕璃的双脚,脱离了晨风缓拂的地面。
“上官凝月,我最多数到三,如果你还不动用七彩灵力,将圣帝击的粉身碎骨,我便立刻拧断他们的颈子!”
亲爹上官浩和轩辕璃的命,上官凝月真的很想救,可叫她杀了外公南宫傲日,她又无法下得去手。
因此,上官凝月的玉眸,只能怒意弥漫的瞪着南宫烈。
天机老人、轩辕焰几人也在怒瞪着南宫烈,他们也很想救人,可他们却一清二楚的很,只要他们稍微的一动……
那么,南宫烈绝对能以更快的速度,先拧断了上官浩与轩辕璃的脖子,所以,他们只能无奈的怒瞪着。
无视对面,一群人怒瞪的眼神,一张脸扭曲到了极限的南宫烈,开始高声数了起来:“一!”
南宫烈第一声落下,众人的额头,皆渗出了紧张的冷汗,当然,除了四个宝宝之外。
日辉灿烂的萦绕间,只见--
一脸春风笑意的大宝宝,依然在惬意的摇着鸡毛扇子。
二宝宝闭眸,睡她的香香懒觉;三宝宝歪头,认真数着花瓣和蝴蝶,小宝宝浅浅垂首,眼神漠冷的观蚂蚁。
“二!”
南宫烈第二声落下,众人的指甲嵌入了掌心。至于圣帝南宫傲日,则抿了一抿唇,迅速移步到了上官凝月的身侧。
就在决心已下的圣帝,欲将香睡入梦的二宝宝,交到上官凝月的怀中。
然后,对南宫烈说:别威胁月儿了,我这就自裁性命,让你如愿以偿,放了上官浩与轩辕璃吧!
以及就在南宫烈,将要数出第三声的一瞬间--
“喂,我说那个谁谁谁,南宫烈是么?我跟你说哦……”
惬意的摇曳着鸡毛扇子,脸间笑意更浓的大宝宝,突然开口说话了:“你数数归数数,可千万别数的这么大声!”
三字刚到嗓子眼,却因为大宝宝的突然开口,又咽了回去的南宫烈,眼神阴冷的瞪向了大宝宝:“臭小鬼,滚一边去!”
“喂喂喂,我警告你哦……”
大宝宝一边摇曳着扇子,一边跳起了双脚,脸间笑意微减的回道:“你骂我什么都可以,就是不准骂我臭小鬼!”
大宝宝的话语,不禁令南宫烈气炸了肺,一张脸扭曲到不成形的吼着:“臭小鬼,你是要我撕烂你的嘴么?”
--就在他即将数出三后,先拧断了轩辕璃的脖子,逼迫上官凝月为了救上官浩,不得不杀南宫傲日之时。
这死小孩开口了,而死小孩开口的原因,竟然不是让他放人,而是让他数的轻声一点?
南宫烈的话音落下,大宝宝双脚跳的更高了,扇子摇曳的更快了,脸间的笑意也变成了怒笑。
“你奶奶的,都说了骂我什么都可以,就是别骂我臭小鬼!人家浑身上下香喷喷的,到底哪里臭啊?”
大宝宝这方刚回骂完,上官凝月那方风中凌乱了。
--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南宫烈正掐着爹和璃的脖子,只要他的手用力一捏。那么……
爹和璃便踏入鬼门关了,如此千钧一发的危急关头,她家的大宝宝,竟然还有心思找南宫烈吵架?
懒得再搭理大宝宝,南宫烈的一对阴眸,抽离了大宝宝的脸,继续森寒的望向了上官凝月。
然,跟先前一样,就在南宫烈刚要数出三的一瞬间--
“好嘛,好嘛!你若喜欢骂我臭小鬼,那你就骂吧!不过……”
停止跳脚的大宝宝,又抢在南宫烈前开口了:“虽然你骂的我很不爽,我还是要善意的提醒你一下,千万别数的太大声哦!”
大宝宝的一番话语,终于勾起了南宫烈的好奇心,忍不住开口问道:“这是为什么?”
与此同时--
齐望向大宝宝的上官凝月夫妻俩、无痕、萧寒一众人等,心间亦不约而同的默问道:对啊,为什么?
“因为,如果你数的太大声,一定会吵醒我的二妹。一旦吵醒了我的二妹,那么……”
拉长笑音的大宝宝,倏地一个盘膝坐地,手中鸡毛扇子摇啊摇的道:“二妹为了耳根子清净,继续酣然入梦,必会拉着你一起睡!”
听完大宝宝的话,南宫烈的额头当即青筋暴起,厉声的吼叫道:“死小鬼,你是在耍我么?”
南宫烈的吼叫音刚落,小脑袋枕在圣帝的肩头,原本香香入睡的二宝宝,睁开了惺忪的眸子。
抬指,揉了一揉惺忪眸子。
二宝宝的视线儿,模糊不清的对向了南宫烈,粉唇中吐出了酥软的甜音:“烈烈,你好吵哦!”
--烈烈?
听到这两个字,上官凝月夫妻俩、无痕、萧寒一众人等,一个重心不稳,险些儿一跟头栽倒。
而,听到了烈烈这两个字,整个人气的颤抖,怒火攻心的南宫烈,则差点喷血如红雨。
“上官凝月,我先拧断轩辕璃的脖子,若你还不杀南宫傲日,我立刻送上官浩去地狱陪轩辕璃!”
用尽最大的力气,怒叫出了威胁话语。
紧接着,南宫烈的左胳膊,倏地一个高抬,掐着轩辕璃的脖子,将轩辕璃举到了半空中。
见到南宫烈的左手五指,已深嵌入了轩辕璃的颈内。
轩辕璃的颈内,鲜血喷溅出来的一瞬间,更听到骨裂声音的轩辕焰,当即脸色煞白的尖叫了出来:“不要啊!哥--”
与此同时--
二宝宝红嫩嫩的粉唇内,则酥酥软软的,甜如桂花蜜糖似的,吐出了四个字:“南宫烈,睡!”
第三百三十一章:借我玩一玩
南宫傲日育有两女,长女南宫嫣儿,幺女南宫玉儿。
四十年前--
南宫嫣儿芳龄十五,南宫玉儿尚未出生。
当时,南宫嫣儿的芳龄,虽然只有十五岁,可灵力却已仅次其父,圣帝南宫傲日之下。
灵宫的最高统治者,圣帝这一职位,并非父传子承,而是由灵力顶尖者接任的。
因此,显而易见的,灵力仅次于南宫傲日的南宫嫣儿,自然便成了下一任圣帝的不二人选。
按照宫规,灵宫下一任圣帝若为男子,那么男子接任帝位之前,将由百名德高望重的长老,从众多优秀女子中,挑选出一名圣后与其婚配。
反之,灵宫下一任圣帝若为女子,那么女子接任帝位之前,也将由百名德高望重的长老,从众多优秀男子中,挑选出一名圣皇与其婚配。
十九岁的南宫烈,从见到南宫嫣儿的第一眼起,心中便暗暗的发誓,此生非南宫嫣儿不娶。
可是--
灵宫的下一任圣帝,南宫嫣儿已成了不二人选,南宫烈若想娶到心爱女子,必须成为圣皇。
圣皇职位只有一个,心仪南宫嫣儿者却不计其数,这也就意味着,欲夺取圣皇职位者也不计其数。
南宫烈若想成为圣皇,就得战败不计其数的“情敌”。
而,成为圣皇的先决条件,灵力的高低最为关键。参选者灵力越高,成为圣皇的机会便越大。
南宫烈的灵力虽不低,但他却清楚知道,参选圣皇的不计其数者,比他灵力高的大有人在。
因此,南宫烈若要成为圣皇,成功娶到心女爱子,必须提升自身灵力,以便战败所有对手。
于是……
就因为南宫烈欲提升灵力,顺利成为圣皇,竟导致魔族黑水晶球被毁,数万魔族人灰飞烟灭。
五年之后--
南宫傲日的幺女,南宫玉儿出生了。
南宫傲日的长女,南宫嫣儿的芳龄也有二十岁了,该到了挑选出圣皇,与其婚配之年了。
这五年内,魔族黑水晶球的能量,南宫烈虽未能如愿的吸收,却还是凭借自身努力,让灵力提高了无数倍。
然而,就在南宫烈自信十足,认为圣皇的比试中,他一定会夺冠而出,娶得美人归时。
那一场圣皇的比试,南宫烈却败了。
且,令南宫烈所败之人,竟然还是南宫烈的亲大哥,同样发誓此生非南宫嫣儿不娶的南宫煦。
那一场圣皇的比试,站到最后的两个人,南宫烈与南宫煦的灵力,其实是不相上下的。
既然南宫烈与南宫煦,灵力较不出高低。那么,百名德高望重的长老,自然得从综合素质挑选了。
兄长南宫煦:温文尔雅,才华横溢,非但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诗词歌赋更是造诣非凡。
弟弟南宫烈:其俊美容貌虽不输兄长南宫煦,可待人处事向来狂傲,才华亦逊色兄长南宫煦一大筹。
经过一番讨论,百名长老一致认为……
如果由人品和才华,皆无可挑剔的南宫煦为圣皇,方能与未来圣帝南宫嫣儿,将灵宫管理的更好。
因此,长老们便将挑选的结果,上呈给了圣帝南宫傲日,由南宫傲日来做最后的定夺。
南宫煦与南宫烈二人,圣帝皆视如己出,他们深爱南宫嫣儿之心,圣帝也是一清二楚。
但--
南宫烈为了夺得圣皇一位,竟居心叵测进入魔族,欲偷取黑水晶球提升灵力,导致魔族数万人无辜灭亡。
为达目的,利用亲人信任,盗取他人之物。这样的人,怎能成为圣皇,与未来圣帝一同管理灵宫呢?
所以,百名长老所上呈的,由南宫煦成为圣皇的结果,其实也是圣帝心中想要的结果。
圣皇的人选,既然已经定下。那么,跟后迎来的,自然是南宫煦与南宫嫣儿的大婚。
然而--
令南宫傲日万万没想到的是,大婚的前一个月,南宫嫣儿竟跑来告诉他,她不要嫁给南宫煦,她爱的人是南宫烈。
其一:南宫煦已成为圣皇,若撤了其圣皇一职,非但有违宫规,更叫南宫煦颜面何存?
其二:南宫嫣儿是未来圣帝,圣帝所嫁者必须是圣皇。
圣皇,要协助圣帝管理灵宫,南宫傲日心中很清楚,若让南宫烈成为圣皇,以南宫烈的性格,必刚愎自用!
其三:由于魔族灭亡,灵泉遭遇怨咒死劫。
南宫傲日正为寻不到魔珠,化解灵泉干涸一事,而愁的日夜难眠,哪里还能冷静的劝慰南宫嫣儿呢?
因此,听到南宫嫣儿的一番哭诉,南宫傲日当即大发雷霆之怒,对南宫嫣儿一顿严厉训斥,告诉她必须嫁给南宫煦。
南宫嫣儿的灵力,虽然非常的高,但性格却极为柔弱,不敢违抗其父的严令,只能含泪离去……
一个月之后,悲剧发生了。
南宫嫣儿与南宫煦成亲当夜,南宫烈竟然闯入了婚房,欲带南宫嫣儿逃离灵宫,从此隐姓埋名的厮守。
南宫嫣儿所爱之人,虽是弟弟南宫烈。可,对于一起长大,无微不至呵护自己的南宫煦,南宫嫣儿也并非无情。
只不过,那一份情意,与爱完全的无关,是妹妹对哥哥的一份感情。
父命难违,既然必须得嫁南宫煦,南宫嫣儿自己伤心的同时,也不想再伤害南宫煦。
所以,她并没有告诉过南宫煦,自己真正想嫁的人,其实根本就不是他,而是他的弟弟南宫烈。
南宫煦爱南宫嫣儿之心,一点儿都不压于南宫烈,再加上其并不知道,南宫嫣儿想嫁之人其实并非他。
因此--
成亲之夜,见到自己的亲弟弟,竟然踹门闯入了婚房,强行要带心爱的女子离开灵宫。
即便南宫煦再温文尔雅,也无法承受这一幕的刺激。所以,一怒之下,南宫煦与南宫烈打了起来。
打斗之中,渐渐恢复狼的南宫煦,念及南宫烈乃自己的亲弟弟,不禁处处手下留情。
然而,南宫煦顾念手足之情,南宫烈却无丝毫顾念。
南宫烈招招狠毒,出手无情,欲置兄长南宫煦于死地,以便将心爱的女子带离灵宫。
终于,南宫煦一个不慎,闪避不及,遭遇南宫烈毒手穿心,当即命陨气绝,倒在了血泊中。
南宫煦倒下的一瞬间,闻打斗声而来的南宫傲日,进入了婚房。
见到南宫煦横尸在地,南宫烈双手染血。
又见到南宫嫣儿,趴在南宫煦尸身上悲声痛哭,南宫傲日立刻便猜到,先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先令魔族数万人灭亡,导致灵泉被施怨咒。如今,又为了带嫣儿逃离灵宫,竟杀了自己的亲哥哥?
对南宫烈彻底绝望的南宫傲日,发出了震怒万分的一掌,令南宫烈重伤躺在了地上。
南宫嫣儿所爱之人虽是南宫烈,可她毕竟也视南宫煦为亲哥哥。
眼下,南宫煦竟然因为她,死在了南宫烈的手上,她又岂会不对南宫煦愧疚极深呢?
所以,南宫煦毙命的那一刻,南宫嫣儿便觉得自己只有一死,才能洗涤对南宫煦的深深愧疚。
因此--
就在南宫傲日发出第二掌,欲索取了南宫烈的性命,向魔族数万人陪罪,替南宫煦报仇的一瞬间。
原本趴在南宫煦尸首上,悲声痛哭的南宫嫣儿,却忽然站了起来,飞身挡在了南宫烈面前,挨下了这致命的一掌。
南宫傲日怎么也没料到,南宫嫣儿竟会飞身挡在前,接下了自己给南宫烈的致命一掌。
“嫣儿--”
一声悲痛的大叫,脸色煞白的南宫傲日,飞速冲了过去,抱住了气若游丝的南宫嫣儿。
抓住南宫傲日的胳膊,肺腑尽碎的南宫嫣儿,声若蚊吟的道:“爹,女儿愧对煦哥哥,应该以命还命。至于烈……”
“无论他犯了什么错,他都是女儿深爱的人。所以,爹,女儿求您了,宽恕烈,不要杀了烈!您若不肯宽恕烈,女儿就是死了,灵魂也难以安息,女儿的灵魂会恨您的!”
痛楚闭眸,深吸了一口气,南宫傲日回道:“好,嫣儿,爹答应你,不会杀了南宫烈。”
听到了南宫傲日的回答,一口鲜血喷出的南宫嫣儿,手这才松开了南宫傲日的胳膊,永久的闭上了眼睛。
南宫嫣儿的死,令重伤躺地的南宫烈,悲痛的也欲随之而去。
但,就在南宫烈抬起的左掌,将要拍向自己的天灵盖之时,他又缓缓的放下了左掌。
南宫烈认为,那一场圣皇的比试,自己明明与南宫煦不相上下。
若不是圣帝偏心南宫煦,以及怨恨自己因为无意之举,导致魔族数万人灭亡,成为圣皇的一定是自己。
如果自己成为了圣皇,嫣儿又怎么会死呢?
性格极端的南宫烈,竟不觉得自己有丝毫错,他反而觉得……
一切都是南宫傲日的错,是南宫傲日毁了他一生幸福,是南宫傲日扼杀了南宫嫣儿的命,令他永失所爱。
南宫傲日毁了他的爱,毁了他的幸福。
所以,他不可以死,最起码现在不可以,他要先毁了南宫傲日的命,然后再去地狱找嫣儿。
因为长女南宫嫣儿,临死前的一番话,临死前充满乞求的眼神。
不想长女南宫嫣儿,死了灵魂也难以安息,南宫傲日没有杀南宫烈,而是将其关入了地牢……
直到,十七年之后--
寻觅魔珠无果的南宫傲日,派出其已长大成人,芳龄十七的小女儿南宫玉儿,出宫查找血鹫之王下落时,这才将南宫烈放出了地牢。
身处地牢十七年,终于被放出地牢的南宫烈,所做的第一事情,便是跪在南宫傲日的脚下忏悔。
此后,“诚心悔过”的南宫烈,更是废寝忘食的,抢着替灵宫的所有人,干最重最脏最累的杂活。
见到南宫烈“诚心悔过”,即便是劳累到了吐血,也不肯休息片刻,仍旧要替自己分担一切琐事。
南宫傲日终于原谅了南宫烈,并且令南宫烈担任了圣尊一职。
然而--
南宫傲日根本就不知道,一切都是假象。
南宫烈“诚心悔过”的背后,掩藏着的是一颗杀心,一颗日后提高了灵力,必将南宫傲日挫骨扬灰的杀心。
为了如愿以偿的泄恨,即便南宫傲日让南宫烈娶圣女南宫蝶,南宫烈也“欢天喜地”的娶了。
南宫烈想娶之心是假,圣女南宫蝶想嫁之心却是真。
因为,“诚心悔过”的南宫烈,将自己伪装的十分完美,完美到令南宫蝶真的倾尽了一颗心。
可惜--
就在洞房当夜,南宫烈却伤碎了南宫蝶的一颗心。
南宫烈对南宫蝶说:他至所以会娶她,是因为敬重圣帝,不愿意违背圣帝的任何意思。
但,娶她归娶她,他绝对不会碰她,更不会爱她。
因为,他此生爱的女人,只有南宫嫣儿一个。纵然南宫嫣儿已死,他对南宫嫣儿的爱却永远不会灭。
南宫烈的这一番话,不禁令南宫蝶心中又羞又怒。
南宫蝶表面上不动声色,可背后儿,她做了一件事情,一件令她早早魂断黄泉的事情。
某一夜,她趁着南宫烈半醉半醒之时,竟易容成了南宫嫣儿的样子,出现在了南宫烈的面前,于是……
翌日--
当南宫烈酒醒了,发现赤身的自己,竟搂着一丝不挂的南宫蝶,仔细的一回想,他当即便明白发生什么事了。
怒极的南宫烈,五指掐向了南宫蝶的颈子,问她为何如此做?
南宫蝶的心在滴血,脸间却是狰狞的一笑,回道:你毁了我的爱,我便毁了你的爱。
如今的你,心虽然是南宫嫣儿的,身体却是我的了。你给我听清楚了,你对南宫嫣儿的爱,已经不完美了!
听完南宫蝶的话,南宫烈真想杀了南宫蝶。
但,他没有立刻动手,因为他知道,如果他杀了南宫蝶,圣帝便会对他的“诚心悔过”起疑。
他得等机会,等一个圣帝不会起疑的机会。
南宫烈还没等到机会,南宫蝶自己送来了机会。因为,就是那么一夜,南宫蝶居然怀孕了。
南宫蝶生产南宫雪衣的那一日,南宫烈暗中动了手脚,制造了南宫蝶因为难产,从而大出血死亡的假象。
无人知道南宫蝶的命,是被南宫烈索取的。
他们皆被假象误导了,以为南宫蝶是难产而死,对于南宫蝶的难产早逝,感到痛惜不己。
直到,南宫雪衣十五岁那一年--
他无意之中,经过南宫烈的房门之外,听到了酒喝多的南宫烈,醉言醉语的一番话。
“嫣儿,对不起,我对你的爱有了瑕疵。可……”
“我不是存心碰南宫蝶的,是南宫蝶那个女人无耻,他趁我喝醉了,故意扮成你的模样诱惑了我,我这才……”
“不过,南宫蝶那个无耻的女人,我已经亲手杀了她。所以,嫣儿,我求求你了,你一定要原谅我啊!”
听到这一番话,南宫雪衣整个人都惊呆了。
南宫雪衣简直不敢相信,原来自己的娘,当年并非难产致死,竟是被自己的爹亲手所杀?
既然爹根本不爱娘,他当初又为何要娶娘呢?
南宫雪衣双眸飞泪,一路跌跌撞撞的,跑到了天灵殿中,想问一问疼爱自己的圣帝,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听完南宫雪衣的话,南宫傲日这才知道,南宫烈的诚心悔过,原来都是伪装出来的假象。
南宫傲日略微的一想,便明白南宫烈“诚心悔过”的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动机了。
南宫烈心中有恨,恨自己拆散了他与嫣儿。
所以,南宫烈在等待一个机会,一个他灵力超越了自己,有十足把握杀自己泄恨的机会。
为了夺得圣皇一位,导致魔族数万人,无辜的灰飞烟灭一事,南宫烈毫无一丝的内疚。
没能当上圣皇,如愿的娶到嫣儿。
便在嫣儿成亲之夜,闯入了婚房,狠心杀害亲兄长南宫煦一事,南宫烈也毫无一丝的悔过。
以为南宫烈洗心革面,便让他娶了圣女,目的不过是想他添一血脉,日后有子承欢膝下。
他若实在无法忘情嫣儿,大可以实话实说,自己又不会逼他强娶圣女。
他倒是好,表面上,虽欢天喜地的娶了圣女,可背后呢,竟然辣手无情的杀了圣女?
好,退一万步来讲,即便圣女有错在先,趁他酒醉的时候,扮成嫣儿的模样诱惑了他。
但,圣女毕竟已为他妻,还怀了他的亲骨肉,他又怎可以在圣女产下雪衣的那一日,暗中动手脚残忍杀了圣女呢?
魔族数万人的命债,南宫煦的命债,南宫蝶的命债,哪一笔命债南宫烈不该以死偿还呢?
但,明知南宫烈该死,南宫傲日却不能杀,亦或者更加准确的来说,南宫傲日不敢杀。
只因为,十七年之前,他答应了长女南宫嫣儿,不会杀了南宫烈,否则南宫嫣儿的灵魂将难以安息。
直至今时--
南宫傲日因为南宫嫣儿,对南宫烈一忍再忍三忍。
而,心理几乎扭曲,接近变态程度的南宫烈,却因为南宫嫣儿的死,对南宫傲日的恨意与日俱增。
恨到了无把握杀南宫傲日,便摧毁惟一的泉眼,与南宫傲日同归于尽。
恨到了无法与南宫傲日同归于尽,便掐着上官浩与轩辕璃的脖子,威胁上官凝月杀了南宫傲日。
不过--
一个人若恶事做尽,丧心病狂到了天怒地吼,愤怒的天与吼叫的地,也会亲自收拾他的。
这愤怒的“天”,这吼叫的“地”,便是上官凝月的四个宝宝,四个本领无敌的宝宝。
就在轩辕璃的颈子,即将被南宫烈拧断,气绝命陨的一瞬间,二宝宝施展了催眠术。
二宝宝的催眠术,可不是一般的催眠术。
一般的催眠术,施术者需要通过语言、声音、动作、眼神等心理暗示,在受术者的潜意识输入信息,缓缓的诱导受术者,进入似睡非睡的状态儿。
拥有催眠万物本领的二宝宝,心中只要想催眠谁,那个人便会立刻的,进入了昏睡的状态儿。
因此--
“南宫烈,睡!”这四个字,由二宝宝的粉嫩小唇中,酥酥软软溢出来的刹那之间。
眼前一黑的南宫烈,十指松开了上官浩和轩辕璃的颈子。
身子往后一仰,“扑通”的一声响,双眸闭上的南宫烈,重重的摔倒在了地面间。
由于南宫烈掐的太用力,颈子被松开的上官浩和轩辕璃,整个人也陷入昏迷状态的,倒在了晨风扫拂的地面间。
“爹--”
“大哥--”
身影倏地一闪,上官凝月夫妻俩冲到了对面。
蹲地的上官凝月,将上官浩半搂在了怀中;蹲地的轩辕焰,将轩辕璃半抱在了怀中。
原本盘膝坐地的大宝宝,则笑嘻嘻的站起了身,以风驰电掣般的快速儿,立在了轩辕焰的左侧。
大宝宝的右掌间,鸡毛扇子摇啊摇啊摇。
大宝宝的左掌间,却卷飞出了两道金芒,一道金芒旋转在了上官浩颈子处,一道金芒旋转在了轩辕璃颈子处。
动用神玉能量,消除了上官浩的颈子间,那被南宫烈太过用力,从而掐出的红肿血痕。
以及动用神玉能量,修复了轩辕璃颈内碎裂的骨头,止住了轩辕璃颈内如泉喷涌的鲜血。
大宝宝收回了金芒,笑嘻嘻的道:“爹爹、娘亲,你们不要担心哦,大宝宝已治好外公和璃伯伯的伤,他们睡一会儿,便会安然无恙的醒来。”
抬头,双眸先瞅了一眼对面,小脑袋重新枕向圣帝肩头,再一次进入了梦乡的二宝宝。
随即,上官凝月夫妻俩,同时望向了大宝宝的笑脸,异口同声的夸赞道:“大宝宝真聪明!”
这一刻,上官凝月夫妻俩终于知道,先前,他们家的大宝宝,为何找南宫烈吵架了?
二宝宝一心埋头睡大觉,两耳不闻周边事。
所以,大宝宝找南宫烈吵架,其真正的用意是:故意的吵醒二宝宝,暗示二宝宝施展催眠术才是真。
对于爹娘的夸赞,大宝宝可没有丝毫谦虚。
小嘴斜歪歪的笑咧,鸡毛扇子摇啊摇,大宝宝回道:“嘻嘻,大宝宝也如此认为耶!”
手腕扬起,上官凝月的右手食指,宠溺的刮了一刮大宝宝鼻尖。
紧接着,上官凝月望向了轩辕焰,启唇道:“焰,爹爹和璃,由你带到对面去休息,至于南宫烈……交给我了!”
上官凝月的意思,轩辕焰又岂会不懂呢?
唇角魅笑一勾,启动魔珠能量的轩辕焰,当即左手搂着上官浩的腰,右手拥着轩辕璃的腰,迅速返回到了对面。
紫色的袖筒,往上倏地一卷,上官凝月蹲在了南宫烈面前,玉眸内盛泻出了嗜血的笑芒。
然而,就在上官凝月伸出去的左手,即将对昏睡的南宫烈,施与粉身碎骨惩罚的一瞬间。
原本一直歪着脑袋,叉腰认真数花瓣的三宝宝,忽然掉转了身躯,开口唤道:“娘亲--”
左手缩了回来,上官凝月迎望向了三宝宝,柔声的问道:“三宝宝,有什么事么?”
身影倏地一闪,三宝宝抵达了上官凝月面前。
食指戳点向了南宫烈,三宝宝回道:“三宝宝很无聊,这个昏睡的家伙,可否借给三宝宝玩一玩呢?”
三宝宝的弦外之音,上官凝月又岂会听不明白呢?
站起了身,凤眉浅浅的一挑,上官凝月玉眸笑意深深的问道:“除了无聊,是否还有其他原因?”
“有!娘亲,您先前说过,平生最恨被人威胁,三宝宝要告诉娘亲……”
小胳膊狂傲的一抱,三宝宝仰头回道:“三宝宝不恨被人威胁,但,三宝宝最恨娘亲被人威胁!”
三宝宝的话音落下,上官凝月的心中,当即一阵暖流卷过,容颜间绽放出了魔艳笑意。
“好,这个昏睡的家伙,娘亲便借给三宝宝玩了!”
语毕,上官凝月牵拉着大宝宝的柔软小手,移步走向了对面,轩辕焰等人身处的位置。
斜睨了一眼南宫烈,三宝宝的手腕一翻。
十道七彩光芒,进入南宫烈体内的同时,三宝宝发出了狮子吼:“二姐,你可以让南宫烈醒了!”
“呜呜呜,三弟和大哥一样讨厌,总喜欢打扰人家睡香香!”
小声的嘟囔完,手指挠了一挠头,星眸舍不得睁开的二宝宝,嫩嫩粉唇微撅的轻语道:“烈烈,醒来吧!”
唤醒的指令刚出口,仿佛永远也睡不够的二宝宝,再一次进入了梦乡。
至于对面,轻柔的指令随风入了耳,躺在地面间的南宫烈,眸子则倏地一下睁了开来。
南宫烈醒来的一瞬间,首先是满心的疑惑: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他会躺在地上?
接着,南宫烈又惊骇的发现,除了他的头,可以左右的摇摆之外,身躯的其余部位,竟然完全无法动弹?
这个时候--
动用七彩灵力,封住了南宫烈的十处大穴。
令南宫烈虽醒了过来,却不能动弹的三宝宝,将一张隐藏怒意的笑脸,送入了南宫烈眼帘内,也将笑音送入了南宫烈的双耳内。
“南宫烈,刚刚威胁我的娘亲,是不是威胁的很爽啊?”
南宫烈并没有回答,他已经察觉到了,自己无法动弹的原因,是由于十处大穴被封了。
南宫烈正在运转黑灵,企图解开十处被封的大穴。
嗤之以鼻的一哼,三宝宝讽笑道:“你蠢啊?如果你运转黑灵,便能解开十处被封的大穴,我又何必浪费力气封穴呢?”
企图解开穴位,却无法成功的南宫烈,止住了运转的黑灵,双眸瞪向了讽笑的三宝宝:“你……”
三宝宝的一只脚,踩在了南宫烈的左膝盖处,歪头问道:“是不是想问我,封住你的穴位要做什么?”
不待南宫烈回话,三宝宝眸内的讽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令南宫烈心惊魄颤的嗜血怒芒。
“别着急,我这就告诉你!封住你的穴位,是因为我要让你知道,威胁我的娘亲,将会付出怎样的代价!”
第三百三十二章:“温柔”惩罚
红粉黑白四神玉,能量可救人在世间,也可伤人入地狱。
救人之时,红粉黑白四神玉的金芒,流转被救者的伤口处,一律柔和的若春日暖风。
可--
伤人之时,红神玉金芒似火焚心,粉神玉金芒似水淹身,黑神玉金芒似雷穿骨,白神玉金芒似冰冻血。
如今,红神玉之主为大宝宝,粉神玉之主为二宝宝,黑神玉之主为三宝宝,白神玉之主为小宝宝。
一句“我要让你知道,威胁我的娘亲,将会付出怎样的代价!”,从三宝宝口中怒吐出来的一瞬间--
三宝宝踩在南宫烈左膝盖处的脚,倏地卷裹起一团金芒。
似雷穿骨的金芒,萦绕向了南宫烈的左膝盖,南宫烈的左膝盖不见了,只留下一个喷血的圆窟窿。
似雷穿骨的剧痛,从变成窟窿的左膝盖处,蔓延向了四肢百胲。
灵魂仿佛撕碎成千万片,却丝毫无法挣扎的南宫烈,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啊--”
“叫你威胁我的娘亲,看我不虐死你!”
俨然怒神下凡的三宝宝,小脚用力踏踩之处,必是惊心怵目的肉窟窿,以及缱绻死亡气息的血花。
血花如泉般喷涌,又宛若天际雨点般洒落,覆的南宫烈一身腥红,亦染的土地一片腥红。
拳头一个紧握,又缓缓的松开。
仰头,深吸了一口气,抑制住救南宫烈的冲动,南宫雪衣轻语道:“月妹,我去给鹫王和金貂喂食,否则一心殉主的它们,真要断气而亡了。”
语落,南宫雪衣脑袋低垂。
将南宫烈的一阵阵惨叫声,努力的排之耳外,南宫雪衣迅速移步,朝着禁地大门方向走了去。
当初,得知亲娘被亲爹所杀,南宫雪衣心中也是有恨的。
后来,得知亲爹并非无情,他也有情的。只不过,亲爹的情,只为嫣姑姑一个人而生。
因此,南宫雪衣拼命的去遗忘,遗忘掉娘是被亲爹所杀的事实。
南宫雪衣很努力的,希望和南宫烈拉近父子亲情,然而……
南宫雪衣每次去见南宫烈,南宫烈望着南宫雪衣的厌恶眼神,就仿佛在看一个不该出世的孽种,在看一个他很想掐死的孽种。
就让南宫雪衣很痛心,即便他的娘有错,不该趁着爹酒醉,扮成嫣姑姑的模样诱惑了爹。
那么他呢,他有什么错?
他毕竟也是爹的亲骨肉,爹对他没有一丝亲情也就罢了,为何用看孽种的眼神来伤他呢?
唯一一次,爹主动找他说话,且还唤了他一声亲儿。
可,爹主动找他说话,唤他一声亲儿,却是希望得到他的帮助,一起联手灭了圣帝。
被他拒绝了之后,迎接他的,是亲爹的一掌,令他卧床整整十日,吐血半个月的一掌。
爹怎么伤他,他都可以原谅。
但,他不能原谅的是:恨意蒙心的爹,居然为了和圣帝同归于尽,而毁了惟一的泉眼。
倘若不是沉睡千年的神玉,遇主苏醒了。
非但圣帝会死,他会死,月妹会死,月妹的四个宝宝会死,灵宫将近五万的人,也全部都会无辜的死去。
你恨圣帝,我可以理解。可是,你恨到了连累无辜,残杀无辜,我不能理解,也无法原谅……
对面--
流转金芒的小足,虐踩着南宫烈的身躯,制造出无数血窟窿的三宝宝,忽然蹲了下来。
似乎对自己制造的血景杰作,不太满意似的。
歪头的三宝宝,一边赏听着南宫烈的惨叫声,一边掌心弹起神玉金芒,陆续截断着南宫烈的十指。
“天狂大哥,我去外面等你们!”
将入睡香甜的二宝宝,移交到了天机老人的怀中,南宫傲日也脑袋低垂,朝着禁地之外走了去。
因为对兄长的承诺,侄儿南宫烈灭了魔族那一年,他用以命换命的举动,从天狂大哥手中救下了南宫烈。
因为对嫣儿的承诺,南宫烈杀了圣皇南宫煦,杀了圣女南宫蝶,杀了数百名奉他之令,出宫寻找月儿的使者,他也依然宽恕了。
可--
为了与他共归于尽,竟不顾亲儿南宫雪衣的性命,不顾灵宫五万人的性命,毁了惟一的泉眼。
并且,南宫烈可以离开天灵殿,掐着上官浩和轩辕璃二人的脖子,闯入了禁地之中。
足以证明,为救无痕一众贵客的命,与南宫烈打斗的二十几名长老,此刻必定被南宫烈索了命。否则的话……
二十几名长老中,倘若还有一人生还着,早就对自己发了南宫烈闯入天灵殿,抓走上官浩与轩辕璃的讯号了。
更甚至,据天狂大哥亲口所说:为了令月儿提前抵达灵宫,南宫烈居然还血洗了万竹山庄。
令万竹庄主之内,上至八十岁的老者,下至三岁的幼童,数千名无辜的人无一生还!
这么多条命债,南宫烈即便死上一万次,也不够偿还清的。
所以,他怎么还能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继续的姑息南宫烈,开口让三宝宝手下留情呢?
瞅了一眼右前方,南宫傲日离去的背影。
紧接着,抱住二宝宝的天机老人,眸光重新的回到了对面,三宝宝制造血景的方向。
即便怒脾气的三宝宝,不替自己的娘亲惩罚南宫烈。
他也要惩罚南宫烈,用南宫烈的命,来慰藉万竹山庄庄主的冤魂,万竹山庄数千人的冤魂。
只不过,咳咳咳,三宝宝啊,你一掌劈死他得了,用不着搞的如此“轰动”,如此血腥,如此……
天机老人的心中,还没有凌乱的嘀咕完呢。
左手被上官凝月牵拉着,右手间的鸡毛扇子,摇啊摇啊摇的大宝宝,道出了天机老人的心声。
“纵然南宫烈这家伙,他有千错万错,可我还是忍不住要说,我的三弟啊,你也忒暴力了,暴力到变态!”
说是如此说,但听一听大宝宝的笑嘻嘻语气儿,再瞧一瞧大宝宝趣味盎然赏戏的笑眸。
他真的同情南宫烈么?
怎么令人感觉到,大宝宝非但不同情南宫烈,还嫌自己的三弟,虐的南宫烈不够狠似的呢?
掌心一阵翻转,神玉金芒飞卷而出。
卸下了南宫烈的两只胳膊,令南宫烈痛叫的更惨之后,三宝宝斜眼回道:“我就喜欢暴力,你管得着么?”
“话可不能这么说,我是你的大哥耶,怎么管不着?我不仅要批评你太暴力,我还要批评你不懂虐人!”
“虐人也是一项艺术,要虐的令人赏心悦目,大家才能津津有味的看戏。像你这般暴力的虐……”
左手抽离了上官凝月的掌心,右手摇曳着鸡毛扇子。
大宝宝一边走向二宝宝,一边淳淳教诲着:“还没有虐死南宫烈呢,倒让我们这些一旁看戏的人,反胃恶心死了。”
“哟呵,居然批评我虐的惨不忍睹?好啊,那就交给你来虐,我倒要好好的看一看……”
小手不爽的叉腰,望着迎面而来的大哥,三宝宝粗声粗气的回道:“你怎么个虐法,才能虐的令人赏心悦目?”
“认真学着!”
笑嘻嘻的抵达三宝宝面前,笑嘻嘻的将鸡毛扇子插入衣领间,笑嘻嘻的蹲下了身躯,接着……
大宝宝的双手一伸,掌心对向了血染的南宫烈。
两团似火焚心的金芒,从大宝宝的掌心飞卷出,焚碎了南宫烈遮肚的衣摆,亦将南宫烈的肚子剖开一深长缝儿。
对于南宫烈的凄惨叫声,完全置若罔闻。
大宝宝的掌心,往上倏地一抬,沾血的肠子从深缝内缓冒而出,宛如一条细长的血蛇,蜷缩在了南宫烈的肚皮间。
瞅了一眼大宝宝的杰作,小手叉腰的三宝宝,仰头,无语的问苍天:到底谁虐的令人反胃、令人恶心啊?
至于对面--
赏到了大宝宝的杰作,风中凌乱的无痕、萧寒、夜逸风三个人,一人寻了一颗柳树。
手朝着柳树干间一扶,无痕、萧寒、夜逸风三人同时的弯腰,埋头“哇哇哇”的大吐了起来。
赏到大宝宝的精心杰作,上官凝月夫妻俩,抱搂二宝宝的天机老人,虽然没有埋头哇哇大吐,可他们三人的嘴角儿,几乎快斜抽到了耳朵根。
最镇静的人,莫过于落座白石间的小宝宝了。
隔风远望着对面的血景,小宝宝眼神依然漠冷如冰,吝啬到不愿意给予一丝一毫的表情。
“烈烈太吵了,比打鸣的公鸡还吵!”
星眸紧紧的闭着,嫩嫩粉唇却浅启的二宝宝,小声嘟囔了一句之后,又一次施展了催眠术。
“烈烈啊,你的人可以醒,你的嘴巴和舌头,还是继续的睡着吧!”
被虐疼到死去活来的南宫烈,那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传入了二宝宝的耳内,居然变成了打扰她睡香香的噪音?
这一下,非但无痕一众人等,于风中凌乱到了极限,就连徐徐回漾的晨风,也在人中凌乱到了极限。
对面--
被二宝宝施展催眠术,南宫烈张大的嘴巴,虽然再也发不出惨叫声了。
但,他那扭曲到变形的五官,他那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眼神,足以证明他痛到了何种地步。
笑嘻嘻的眸子眨啊眨,不愿成全南宫烈的求死。
反而,对南宫烈求死不得的痛楚表情,感到无比享受的大宝宝,歪头欣赏了好大一会儿。
这才轻晃双掌,令两团似火焚心的金芒,将宛若血蛇蜷缩的肠子,送回进了南宫烈的肚内。
站起了身,指尖轻盈的一挑。
取出衣领处斜插的鸡毛扇子,继续摇啊摇的大宝宝,暖阳笑容满面漾开的问道:“三弟,学会了没有?”
三宝宝翻了一个大白眼,没好气的反问道:“你觉得如此虐法,很令人赏心悦目么?”
“跟你的残忍虐法比起来,难道我的温柔虐法,还不够令人赏心悦目么?你瞧一瞧……”
左手的食指,先戳了一戳地面,又戳了一戳南宫烈的肚皮间,那用神玉金芒修复好的血缝。
大宝宝眸子笑眨,咧嘴回道:“你虐完了之后,残臂断指洒落了一地,我虐完了之后,肠子又送回了肚内,令人根本看不出我曾经虐过他!”
--温柔的虐法?温柔到令人赏心悦目?
他的大哥眼瞎么?没有看到无痕叔叔三个人,已经各扶着一颗柳树,几乎呕吐到胆都快出来了吗?
嘴角猛抽的三宝宝,将大宝宝开虐之前,批评自己变态的话语儿,反送给了大宝宝。
“即便你是我的大哥,可我还是忍不住要说,你才变态呢,变态到了令人无语形容!”
语毕,三宝宝的掌心抬起,飞卷出了一道道金芒,仿佛剁砍芹菜一般,将南宫烈的双腿剁砍成了一截截。
对面,无痕三人刚刚呕完,结果,却被三宝宝剁腿如剁菜的举动,弄的又一次埋头呕吐了。
三人一边张嘴呕着,心中一边嘀咕着:别唇枪舌剑,相互批评对方了。要我们来说啊,你们兄弟俩都变态!
无视扶树呕吐的三位叔叔,大宝宝的脑袋微歪,笑望向了落座白石间,一脸冷若冰霜表情的小宝宝。
“小妹,对于南宫烈恶意的摧毁泉眼,令我们四兄妹和亲亲娘,差点儿只能活到二十岁,以及……”
澈眸笑眨,大宝宝扇子摇啊摇的道:“嚣张的威胁亲亲娘,若是不粉碎太外公的身躯,便掐死璃伯伯和外公的举动,你难道不应该有所表示么?”
眼神漠冷的瞅了一眼大宝宝,小宝宝从白石间站起,双足倏地一个踮地,瞬间抵达了南宫烈的身侧。
容颜清丽出尘,仿佛误入人间的九天小仙子。
然而,不染丝毫情绪的眼神,却比地狱死神还要冰冷的小宝宝,粉唇中吐出了一个字:“让!”
虽然虐的正爽,舍不得停手。
可,更担心惹怒了小妹,会被小妹虐一顿的三宝宝,当即跳到了一边,嘴角抽抽的道:“小妹也要虐么?好,给你了!”
小宝宝可没有兴趣虐人,她的原则是:不犯爹娘,随你非为;若犯爹娘,立送黄泉!
因此--
小宝宝的掌心一扫,刺眼的金芒旋卷。
金芒瞬间褪去,南宫烈的躯体不见了,南宫烈散落地面的残肢不见了,断指不见了。
晨风哆嗦的吹拂下,就连被南宫烈的鲜血,染红的那一片土地,也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内。
浅眯的双眸,瞅了一瞅化为灰烬的南宫烈,先前所躺的一片土地,如今已变成了宽深的大坑。
耸了耸肩的大宝宝和三宝宝,心中默默的语道:南宫烈啊南宫烈,你可真得感谢小妹,让你早早的解脱了!
缩回了掌心,仿佛一切不曾发生过似的。
小宝宝的身影,若流星般飞速一闪,立在了自己的爹娘面前,粉唇中冷吐出了一个字:“名!”
咳咳咳,难道……
小女儿那么快的“送”走南宫烈,并不是嫌南宫烈太碍眼,而是厌恶南宫烈的存在,拖延了自己给她取名的时间么?
唇角微微的一抽,上官凝月抱起了小女儿。
“宝贝儿,娘亲和爹爹还没有吃早饭呢,娘亲和爹爹一边吃早饭,一边给你取名可好?”
小宝宝的胳膊,虽亲密的搂住了上官凝月颈子,可唇中给予的回答,却依然是冷冷的:“嗯!”
这个时候--
大宝宝和三宝宝兄弟俩,也飞身抵达了上官凝月与轩辕焰的面前。
小脑袋一仰,大宝宝和三宝宝齐声的道:“娘亲、爹爹,一定要给人家取个好听的名字哦!”
“好好好!为了让亲爱的宝宝们满意,爹爹与娘亲两个人,待会儿将很用心很用心的思考!”
左手牵拉着大宝宝,右手牵拉着三宝宝,轩辕焰与上官凝月夫妻二人,移步朝着禁地外走了去。
搂抱着香睡的二宝宝,天机老人追了出去:“喂喂喂,给宝贝徒孙们取名字,老头也要参加一份!”
--我说,那个啥……
刚刚欣赏完令人呕吐的血戏,居然还有胃口吃早饭?你们这一大家子,个个都是变态!
心中虽无语的嘀咕着,可猛翻白眼追出去的无痕,口中高喊出的话语,却是压在心间许久的好奇。
“月儿、焰,取名字之前,可否先给人家解释一下,宝宝们为何会提前的出世,且一出世便这么大了呢?人家实在很费解耶!”
左手食指戳向了不远处,被轩辕焰放靠在一巨石处,仍旧陷入昏睡的上官浩与轩辕璃。
夜逸风嘴角一抽,歪头问道:“萧寒,这夫妻俩啥意思啊,不管他们的爹和哥哥了么?”
“你还不明白么?这夫妻俩的意思就是,你和我的一双手,若总是闲着便算白长了,所以……”
扫了一眼前方,上官凝月夫妻俩离去的背影,萧寒回道:“为了不让你我的手白长,便特地留下上官浩和轩辕璃,让你我二人扛出去!”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一大家子,全是腹黑的主!”
整张脸抽搐的夜逸风,丢下了一句由衷感言,与萧寒一前一后的,扛着上官浩和轩辕璃离开了禁地……
第三百三十三章:神究竟是谁?
天灵殿,膳厅之内--
得知神玉苏醒,亲亲月主子不会再有事了。
傻宝和球球两个小家伙,立刻从原先的萎靡不振,变的朝气蓬勃,一个正喜的飞上飞下,一个则乐的左蹦右跳。
膳厅南侧,六张楠木雕花椅间。
从偏殿奔过来的四位长老、幻影银狼和青豹,得知自家主子不会再遭遇死劫了,也一扫心中的阴霾,眉开眼笑的品饮香茶呢。
至于膳厅北侧,六张楠木雕花椅间。
晨风轻吟浅歌中,并排落座的天机老人、上官浩、轩辕璃、无痕、萧寒以及夜逸风,脸间的表情却各有不同。
天机老人、上官浩与轩辕璃,正笑逐颜开的望着膳厅一排盆栽前,挥舞着一把银色的剪刀,兴致盎然修剪繁枝茂叶的三宝宝。
一张俊美的容颜,向来少有笑意的萧寒,则破天荒绽放出一抹浅笑的,瞧瞅着趴在一长长的矮几间,冷眸研究一颗颗毒药丸的小宝宝。
至于夜逸风,他……这是怎么了?为何一脸欲哭无泪的表情呢?答案一瞬间揭晓!
嘴角一阵猛抽,夜逸风望向了膳厅正中央,扯嗓喊道:“喂喂喂,你们家笑儿抢我竹丝扇,你们两口子也不管一管?”
笑儿是谁?
笑儿便是窝在夜逸风的怀中,一边乐歪歪的啃着水嫩苹果,一边悠哉摇曳竹丝扇的大宝宝。
没错,宝宝们的名字已取好。
大宝宝和二宝宝,容貌与轩辕焰一个模子所刻,便随爹姓轩辕了。
大宝宝天生爱笑,即便动气也要维持着暖阳的笑意,故得名轩辕笑;二宝宝贪睡成癖,时时刻刻都忙着睡香香,故得名轩辕睡儿。
三宝宝和小宝宝,容貌与上官凝月一模一样,便随姓上官了。
三宝宝天生怒脾气,俨然怒神下凡,故得名上官怒;小宝宝对谁都冷若冰霜,就连亲生爹娘也不例外,故得名上官冰儿。
膳厅的正中央--
舀了一碗热腾腾的莲子粥,递到了爱妻面前。
又伸筷,往自己口中送了一香喷喷鸡蛋蒸饺,对于夜逸风的扯嗓喊叫,懒得抬头的轩辕焰,给予了批评的回应。
但,轩辕焰并非批评爱儿,而是批评好友。
“瞧你这小气的样?一般人的扇子,我们家笑儿还看不上眼呢,他愿意抢你的竹丝扇,可是给足了你这个夜叔叔面子!”
轩辕焰这方刚刚的批评完好友,喝下一勺莲子粥的上官凝月,当即批评起了自家夫君:“焰,瞎说什么呢?别冤枉我的笑儿,我的笑儿可没抢竹丝扇!”
“什么,没抢?好,那么……”
上官凝月的话音落下,情绪凌乱的夜逸风,嘴角都快抽上天空了:“请问,你家笑儿的手上,此刻摇来摇去的是何物?”
“我瞧的一清二楚,笑儿先将自己最爱的鸡毛扇,大大方方的送到你袖筒内,然后才从你袖筒内掏走竹丝扇的。分明是以物换物,又怎么能说是抢呢?所以……”
放下了手中的粥勺,上官凝月望向夜逸风,一脸“我儿很无辜”的表情:“你可别诬赖我家的笑儿,那会让他的幼小心灵,蒙上一层阴影的!”
--苍天啊!
大地啊,救命啊!
这是什么娘啊?为了维护宝贝爱儿,竟然颠倒黑白、歪曲事实,反过来倒咬自己这个被抢劫者一口?
笑儿哪里是以物换物?
笑儿分明是将无骨的鸡毛扇,摇成了一根一根散开的鸡毛,然后将自己的袖筒,当成了一个大垃圾桶,把鸡毛一根根塞入了自己袖筒内。
而,笑儿塞鸡毛入自己的袖筒之时,忽然发现自己的袖筒内,竟放着一把他很喜欢很喜欢的竹丝扇。
然后,笑儿便一声招呼也不打的,直接掏走了自己的竹丝扇,完全占为己有的,悠哉悠哉摇曳了起来。
好吧!其实……
他承认,他并非舍不得竹丝扇,只要笑儿喜欢,开口跟他要竹丝扇,他还是很乐意将竹丝扇送给笑儿的。
问题是,笑儿没开口跟他要,直接掏走了。
如此一来,岂不令他丧失了一个机会,丧失了一个很乐意送扇,展现很疼爱笑儿的机会?他很郁闷耶!
“好吧,我错了!我不该冤枉笑儿的,笑儿根本就没抢竹丝扇,因为……”
听到巧舌如簧的上官凝月,一番颠倒黑白的话语,敛起了嘴角的抽搐,无语辩驳的夜逸风,干脆自我诬陷。
“这一把竹丝扇,原本就是属于笑儿的,是我先前借了笑儿的竹丝扇,又记性极差的忘记归还,笑儿不过是取回自己的东西!”
听到夜逸风自我诬陷的一番话,“噗嗤”一笑的轩辕焰夫妻俩,继续的垂首,享用起了桌间丰盛早膳。
夜逸风这一边,刚刚自我诬陷完。
另外的一把雕花椅间,怀搂二宝宝的无痕,清逸如仙的形象一去不复返,一张秀颜间尽是哀怨的表情。
“救命啊!月儿、焰,快瞧一瞧你们家的睡儿啦,她明明知道我有洁癖的,居然还用油条洗我的颈子。”
贪睡成癖的二宝宝,原本是窝在无痕怀中,“吧唧吧唧”吃油条的。
只是--
油条才吃了不到一半,睡意又一次来袭的二宝宝,将剩余的半根油条含在粉唇间,脑袋朝着无痕的肩头一枕,便瞬间进入了梦乡。
小脑袋朝着无痕的肩头一枕,二宝宝嫩嫩粉唇间所含着的,半根油条的另外一头,正好抵在了无痕的颈子间。
二宝宝的小脑袋微微一动,油条自然也随之微微一动。油条微微一动,无痕颈子间的油,便跟着增加了不少。
右半边颈子,被油条的油连续“洗刷”着,这让一向洁癖严重的无痕,岂能不抓狂,抓狂到好想号啕大哭呢?
看都不看无痕一眼,往爱妻的如樱红唇中,夹送了一块嫩脆可口的甜酱黄瓜,轩辕焰教给了无痕一法子。
“油条被睡儿含在嘴间,你若不想油条的油,弄脏了干净的颈子,双手往前一伸,将我家睡儿丢到地上就是了!”
--香香入梦的睡儿,甜美的犹如小天使。
他这个做叔叔的,疼爱睡儿都来不及呢,哪里舍得将她丢到地上?这个臭焰,分明就是笃定他不舍得丢嘛!
原本哀怨的眼神,立马转成了怒怒的眼神。
怒怒的瞪着轩辕焰,无痕“咬牙切齿”的问道:“月儿,如果我用眼神瞪死焰,你会一掌拍死我么?”
咬碎甜酱黄瓜,滑入了喉颈。
上官凝月俯首,舀起一勺莲子粥,声音魅笑缱绻的回道:“不会一掌拍死你,我会以眼还眼,也用眼神瞪死你!”
--绝交!
回到龙耀皇朝之后,一定跟这两口子绝交!
怒怒的“发誓”完,不爽的瞪了一瞪旁若无人,吃个早饭都尽显无间情态的两口子,无痕低垂下了脑袋。
脑袋低垂下的一刹那间,无痕看向二宝宝的眼神,立即从原先的怒气冲天,转变成了宠溺十足的柔和。
右胳膊继续圈搂着二宝宝童躯,左胳膊则小心翼翼抽离了二宝宝童躯。
左手伸向了二宝宝唇边,动作极为轻缓的,抽出二宝宝所含的半根油条,无痕将油条塞入了自己唇中。
颈子虽摆脱了油条的“洗刷”,可咀嚼完油条的无痕,却发现自己的左手五指,沾染了满满的油腻。
欲找东西擦拭油手,又担心抱着二宝宝走动之时,会惊醒入梦香甜的二宝宝。
于是,从骨子里疼爱二宝宝,不想惊醒二宝宝的无痕,无奈的一笑,为二宝宝自毁多年的严重洁癖。
无痕做了什么?
无痕的脑袋倏地一垂,将自己沾染了油腻的左手,放在了纯白胜雪的衣摆间,来来回回的擦拭了起来。
直到将油腻擦拭干净,无痕的左手这才返回了二宝宝童躯,秀眸漾满宠溺笑意的,双手搂抱住了入梦甜美的二宝宝。
无痕的旁边,瞧瞅着自己的宝贝三徒孙,不停的绕着一排排盆栽转圈儿,兴致盎然的剪繁枝修茂叶。
天机老人眨了一眨眸子,端着一杯茶走了过去,跟在三宝宝后面转着圈:“怒儿,茶水很香耶,要不要喝一口?”
银色长剪倏地一挥,“咔嚓”剪断一条细枝,三宝宝头也不抬的回道:“怒儿不喝茶,怒儿要修剪枝叶!”
“那……你娘亲和爹爹吃的烧卖很香耶,要不要天机爷爷给你拿一个呢?”
天机老人一脸的讨好笑意,惹来的却是三宝宝怒怒一瞪。
“天机爷爷,您要是觉得无聊,就去找大哥、二姐或者小妹说话,别缠着怒儿说话,会影响怒儿修剪枝叶的。”
“好好好,天机爷爷不缠着怒儿说话了,但是……”
嘴角抽了一抽,天机老人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天机爷爷找其他徒孙说话之前,怒儿可否告诉天机爷爷,你为何要修剪枝叶啊?”
银色的长剪又是一挥,“咔嚓”剪飞了三片绿叶,三宝宝回道:“怒儿喜欢漂亮的东西,这些枝叶长的太丑了,修一修才漂亮!”
--问题是,那个啥……
咳咳咳,怒儿啊,这一株株枝繁叶茂的小绿树,都快被你修剪成光秃秃的树了!
难不成,在你的眼中和心中,光秃秃的树才叫漂亮么?
后脊梁骨凉风卷卷,额头间几滴冷汗坠落,情绪无比凌乱的天机老人,从头到脚抽搐的远离了三宝宝。
找谁聊天呢?
笑儿?不能找笑儿,笑儿会拔光他身上的鸡毛!
睡儿?也不能找睡儿!睡儿整个就一睡神,除了睡觉还是睡觉,若是找她聊天,估计自己也会睡着的!
对咯,找冰儿!
蹲在了长长的矮几处,笑望着埋头研究毒药丸的小宝宝,天机老人歪头道:“冰儿,茶水很香耶,要不要喝一口?”
“不!”
“那……你娘亲和爹爹吃的烧卖很香耶,要不要天机爷爷给你拿一个呢?”
“不!”
“冰儿啊,告诉天机爷爷,你为何一直盯瞅着毒药丸呢?”
“玩!”
--玩?
你玩毒药丸了么?你没有玩啊!你只是脑袋低垂着,宛如盯望灭家仇人似的,盯望一颗颗毒药丸啊?
好吧,你说了算!
如果你认为冰脸冷眼的盯望着毒药丸,便是在玩耍毒药丸,那我就当它是一种别出心裁的玩法吧!
“那么……冰儿徒孙啊,天机爷爷陪你一起盯着毒药丸,哦不,是陪你一起玩耍毒药丸,可好呢?”
“不!”
三徒孙怒儿忙着修剪繁枝,不肯跟自己聊天。
小徒孙冰儿倒是肯跟自己聊天呢,可是,小徒孙这永远只有一个字的回答,聊了与不聊又有何区别呢?
如同一只打了败仗的公鸡,彻底败给自己徒孙的天机老人,垂头丧气的返回座位间,独自把玩起了自己的麻花辫子。
天机老人返回座位不久--
厚葬了被南宫烈索取性命,二十几名长老血染尸首的南宫雪衣,与圣帝南宫傲日踏入进了膳厅之内。
人参榕,根部形似人参。
人参榕树干的姿态,则犹如一个瞭望远方的人,其枝美、根美、叶美的幽雅韵味,令人观之妙趣横生。
只是……
踏入膳厅的南宫傲日,额头黑线冒冒的望向了某一处。
那儿,三宝宝正挥舞着银色长剪,绕着人参榕盆栽转着圈儿,将南宫傲日心爱的人参榕,修剪的枝断叶残呢。
--咳,怒儿跟人参榕有仇么?
一颗心抽抽的嘀咕完,南宫傲日移步到了餐桌前,启唇道:“月儿、焰,人已召齐,宝宝们可以出发,解除灵宫千年的痛劫与死劫了!”
南宫傲日的话音落下,上官凝月夫妻俩亦刚好享用完早餐。
站起身,移步到了小宝宝的身侧,上官凝月柔声的道:“冰儿,药丸娘亲先收了,稍后再琢磨可好?”
瞅见小宝宝点了一点头,上官凝月的掌心朝着矮几间一扫,将所有毒药丸收入了袖筒内,然后牵拉起了小宝宝的手。
至于轩辕焰,则移动到了三宝宝身侧,眼角微抽的道:“怒儿啊,这树都快被你修成枯木了,你的长剪也该放下了吧?”
长剪朝着地上一丢,三宝宝小手叉腰,仰头望向轩辕焰,怒怒的道:“爹,人家的一番心血,你怎能如此贬损呢?”
“好好好,爹错了。”
将三宝宝的小手一拉,轩辕焰违心的赞美道:“怒儿修剪的功夫可真是登峰造极,瞧瞧这一排排树修的多美啊,简直美到了无语形容!”
轩辕焰的后方--
一群从楠木雕花椅间站起了身,脑袋同时低垂的人,心中憋笑的暗暗语道:是啊,是啊,的确无语形容!
人家是长枝短截、密枝疏剪,以保持树姿的秀雅美韵,他倒是好,直接将可怜的绿树修剪成了光秃子。
三宝宝的小脑袋一仰,骄傲的“哼哼”声中,众人或勾肩、或搭背的撤离了膳厅,去往了灵宫的外岛……
灵宫的人,加起来五万多一点。
而灵宫的内岛,千百年以来一直为护法,以及护法之上的人居住地。
因此,内岛的人数大约三千,剩余的四万多灵宫人,皆住在内岛的外围,比内岛大上十几倍的外岛。
三千人去往外岛,肯定要比四万多的人,进入内岛方便很多。
所以,为了化解灵力的背后,那带来的剧痛之灾、死劫之祸,南宫傲日已将灵宫所有的人,齐聚在了外岛上。
外岛--
灿烂金辉的萦绕下,两座呈拱形、绿意弥漫的雅致竹桥之间,是一片白色鹅卵石铺垫成的宽阔空地。
空地上,五万灵宫人列成横排,正在默等着上官凝月等人的到来。
灵宫千年来隐瞒的秘密,五万灵宫人如今皆得知。但,暖风柔柔的吹拂间,五万灵宫人的脸上,并无一丝一毫的惊慌。
因为,他们已从圣帝口中知道,剧痛之灾以及死劫之祸,圣主之女上官凝月的四个宝宝,将会运转神玉能量彻底化解。
两刻钟过后--
衣摆随风缓飘的上官凝月等人,穿过了其中一座竹桥,抵达了白色鹅卵石铺垫的宽阔空地。
轩辕焰、天机老人、无痕等一众非灵力者,自然无须加入庞大的队伍中,他们抱臂耸立在了一旁。
待到上官凝月、南宫傲日与南宫雪衣三人,站在了庞大队伍的最前端之后,四个宝宝于庞大队伍的对面,列成了一横排。
掌心对向了碧空,宝宝们全身金芒流转。
令日辉黯淡失光的金芒,以风驰电掣般的速度儿扩散,彻底笼罩住了宝宝们的对面,所有灵力者的身躯。
金芒入体,犹如暖暖的春风,洗涤着灵力者的肺腑……
半盏茶的工夫过后--
金芒缩小,撤离了灵力者身躯,卷回了宝宝们的掌心内。
剧痛之灾与死劫之祸刚化解,放下掌心的二宝宝轩辕睡儿,便立刻飞奔到了轩辕焰面前,声甜调软的道:“爹爹抱抱!”
嘴角一抽,双臂张开的轩辕焰,知道他的二女儿又要睡了。
果不其然,轩辕焰刚抱住二宝宝,将轩辕焰胸膛当暖床,将轩辕焰肩头当暖枕的二宝宝,以最快速度进入了梦乡。
除了南宫傲日和南宫雪衣二人,五万剧痛之灾已除,死劫之祸已解的灵力者,则是齐唰唰的单膝跪地。
五万灵力者腰一个深弯,脑袋一个敬垂,对上官凝月和另外的三个宝宝,献上了灵宫最高的叩谢之礼。
待到五万灵力者叩谢完毕,陆续撤离了宽阔空地。
上官凝月拉住了南宫傲日的双手,柔声问道:“外公,月儿让您多备的一条出海之船,是否已经备好?”
“备是备好了!只是……”
眼睑低垂,南宫傲日抿了一抿唇,轻声的语道:“月儿,还是多留一段日子吧?外公真的舍不得你走!”
虽然轩辕焰并没有说,可上官凝月却清楚的知道,轩辕焰母妃的怪病,只要一日未治好,轩辕焰的心中便始终有忧愁。
因此,这正是化解灵宫劫数之前,上官凝月告诉南宫傲日,一旦劫数消除了,她便要辞行返回龙耀皇朝的主要原因。
魅艳一笑,上官凝月道:“外公,月儿答应您,每隔半年便会带着夫君和宝宝,回灵宫陪您住上一段时日可好?”
双眸闭起,抑住不舍的泪。
紧接着,南宫傲日睁开了眸子,脸庞间努力的漾开笑意,缓语道:“月儿,外公和雪衣送你们出海?”
松开南宫傲日的双手,亲密的挽住南宫傲日胳膊,上官凝月甜美的一笑,樱唇间柔柔的回应道:“嗯!”
一刻钟过后--
启锚,扬帆。
涛声清韵的海面上,两艘精致无比的大船,一左一右、一前一后的,轻逐晨风微卷碧浪,缓缓的驶离了灵岛。
左边的那一艘大船,掌舵者乃东西两位长老,最终目的地为龙耀皇朝。
船上之人分别为:上官凝月夫妻俩、四个既漂亮又无敌的宝宝、上官凝月之父上官浩、无痕公子以及幻影银锒与青豹。
当然了,左边的那一艘精致大船上,肯定少不了两个随主而行的小家伙:血鹫之王傻宝和小金貂球球。
右边的那一艘大船,掌舵者乃南北两位长老,目的地分别为:龙耀皇朝南侯国、龙耀皇朝西侯国、龙耀皇朝北侯国。
上官凝月夫妻俩,既将龙耀南侯国和北侯国,作为封地赐给了夜逸风与萧寒。
那么,夜逸风和萧寒二人,自然得返回南侯国和北侯国,很用心的管理,才不辜负上官凝月夫妻俩的器重。
至于龙耀皇朝西侯国,虽有龙耀鹰营大将军狄飞驻守协理。可……。
大将军狄飞有勇无谋,西辰侯司徒宇年纪又太小,天机老人当然得返回西侯国,尽量少贪玩一些,暗中替司徒宇治国造福百姓。
轩辕焰的皇兄轩辕璃,跟着天机老人一起去了西侯国。
但,好不容易卸下帝位,无国务一身轻的轩辕璃,可不是跑去治国造福百姓的,他是决定变成小顽童,学习老顽童天机老人四处游逛的。
岛岸上--
见到两艘船越驶越遥远,最终消失在了视线中,一直目送的南宫傲日,这才抽离了望船的黯然眸光。
“雪衣,灵宫之中,如今除了我之外,属你灵力最高。所以……”
微微的扭转头,南宫傲日启唇,对身侧的南宫雪衣说道:“下月之初,我会宣告退位,由你接任圣帝一职!”
嘴角倏地一抽,顿觉重担加身的南宫雪衣,不禁风中凌乱了:“圣帝,您为何要退位?”
南宫傲日其实更希望上官月儿,或者上官凝月的四个宝宝中,任何一个宝宝接任帝位。
可,他虽然没有主动的提起,心中却清清楚楚的知道,上官凝月和四个宝宝,无一人愿意接任帝位。
月儿和四个宝宝,都不愿意接任帝位,便不会长留灵宫。
月儿离开之前,虽承诺他每隔半年,便会带着焰儿和四个宝宝,回灵宫陪他住上一段时日。
可是,半年哪,好长的时间啊!
六个月,一百八十多天,他这么度日如年的等啊等啊等,估计会等到头发和胡须掉光光的!所以……
双眸不再黯然,灿烂笑意尽绽。
唇角愉悦一勾,南宫傲日回道:“因为退了位,我便再无琐事烦心,可以与天狂大哥一起逍遥的逛红尘,可以随时的去看月儿!”
仰头,望天,南宫雪衣一脸欲哭无泪的表情!
--救命啊!
他可以跳海,将自己活活的淹死么?他敬爱无比的圣帝,怎么可以将自身的快乐,建立在他的痛苦上呢?
五个月之后,龙耀皇朝安寿宫内--
身着一袭金色的凤袍,凤袍间美绣九只彩凤含珠的上官凝月,与身着一袭金色的帝袍,帝袍间精绣九龙绕日的轩辕焰,正姿态慵懒的斜卧在一宽敞软榻间,你喂我一口香苹果,我喂你一颗甜葡萄。
软榻的对面,是另外一张软榻。
这一张软榻间,坐着一名年龄约四十左右,容颜与轩辕焰有几分相似,身着红袍绣金色牡丹花的中年女子。
此名相貌秀丽无比,只是肤色略微苍白的中年女子,便是轩辕焰与轩辕璃的母妃,龙耀皇朝的蓉太妃,哦不,现如今应该是蓉太后了。
蓉太后所患的怪病,跟未老先衰症有几分像。
若非上官凝月夫妻俩,寻齐了七种世间罕见的药材,成功治愈了蓉太后的怪病,这一刻我们所见到的……
将是一名发白如雪、肤枯皮皱、五脏严重的衰竭,不久将命陨气绝的“老婆婆”。
如今,怪病成功治愈的蓉太后,除了多年卧床缺乏运动,肌色略显不健康之外,其余一切皆已恢复到正常状态。
此刻,蓉太后坐在软榻的正中央。
二宝宝睡儿和小宝宝冰儿,分别坐在蓉太后的身两侧;大宝宝笑儿和三宝宝怒儿,则蹲在蓉太后的双膝前。
二宝宝其实好想睡香香,可爹爹和娘亲说了,奶奶病了很久很久,他们若是逗奶奶笑一笑,奶奶才会恢复的更健康。
为了奶奶更健康,为了亲亲爹和亲亲娘开心,拼命忍着睡意的二宝宝,正将手中一碟糕点递向蓉太后呢。
“奶奶,您吃糕糕!”
俯身,亲了一亲可爱的二孙女,蓉太后眉开眼笑的语道:“睡儿真乖,奶奶吃糕糕,睡儿也吃糕糕!”
先喂了二孙女一块枣泥糕,又喂了小孙女一块枣泥糕。
接着,蓉太后捏起一块枣泥糕,咬了一大口之后,望向了大宝宝和三宝宝:“笑儿、怒儿,后来怎么样了?”
手指轻轻一弹,往唇中抛送几颗油煎的花生米,大宝宝一边“嘎嘣嘎嘣”的咀嚼花生米,一边眉毛色舞的继续讲故事。
“我跟南宫烈那个坏蛋骂架是假,故意吵醒二妹才是真。二妹妹被我吵醒了后,立刻施展了催眠述,令南宫烈睡在了地上!”
大宝宝的话音落下,磕着椒盐瓜子的三宝宝,开始滔滔不绝的讲述起了,他惩罚南宫烈的“精彩”过程。
“居然敢威胁亲亲娘,三宝宝怎能饶过他?待到璃伯伯和外公安全了,三宝宝立刻冲了过去,然后……”
这一边,宝宝们讲故事,蓉太后听故事。
那一边,互喂完苹果与葡萄的上官凝月夫妻俩,则是从软榻间站起了身,身躯亲密相贴的走出了安寿宫。
瞅见爹娘离开了安寿宫,星眸疑惑的眨了一眨,二宝宝歪头问道:“咦?大哥、三哥,娘亲和爹爹为什么走了呢?”
停止了讲故事,脑袋倏地一个掉转,瞅了一瞅安寿宫的大门。
大宝宝又掉转回了脑袋,一脸神秘兮兮的贼笑:“嘿嘿!我知道,爹爹和娘亲一定去……”
瞪了一眼拉长笑音,故意吊胃口的大哥,三宝宝将瓜子壳砸向了大宝宝:“知道就快说,吊个屁胃口啊?”
唇角勾勒一抹邪邪的笑弧,大宝宝道:“爹爹和娘亲忽然离开,必定是跑去做一件,他们十分爱做的事情!”
大宝宝的话音刚落,心中已猜到的蓉太后,嘴角当即猛抽了一抽。
除了小宝宝依然一脸冷若冰霜,糊涂无比的二宝宝和三宝宝,则眸子眨啊眨的追问道:“十分爱做的事情?什么事情啊,臭大哥你快说嘛!”
掸掉衣领间,被三宝宝扔砸的瓜子壳,大宝宝从袖筒内掏出了竹丝扇,一边摇曳着扇子,一边咧嘴笑答。
“爹爹和娘亲非常的喜欢,将自己关在寝室里,然后搂抱在一起,你亲亲我的脸颊,我咬咬你的唇!”
听到大宝宝的话,嘴角加速抽搐的蓉太后,尴尬的咳了几声:“咳咳咳……”
抬指,挠了一挠头皮,二宝宝好奇的问道:“大哥,你怎么知道的?”
“爹爹和娘亲两个人,经常神秘兮兮的避开我们。有一次,我实在按捺不住好奇心,便悄悄跟踪爹爹和娘亲了。结果,我发现爹爹和娘亲,将自己关在寝室里老半天儿也不出来。我以为爹爹和娘亲,一定躲在寝室里偷吃好东西,却不愿意分给我们吃。于是……”
将扇子摇的更快一些,大宝宝叙说着自己的跟踪史:“我就将窗户戳了一小洞,往里面偷偷的瞄了几眼,却看到爹爹和娘亲正抱在一起,你亲亲我的脸,我咬咬你的唇呢!”
二宝宝拧眉,努力的思考中:“爹爹和娘亲,为什么很爱做这一件事呢?难道你亲亲我的脸,我咬咬你的唇,非常好玩么?”
“我也很想知道啊,于是我便问爹爹和娘亲了,结果……”
听到大宝宝又拉长话音,耐性十分有限,却又实在好奇的三宝宝,忍不住暴吼了出来:“结果怎么了?大哥,你一口气说完会死啊?”
竹丝扇倏地一合拢,大宝宝脸间的邪邪笑意,转变成了怨怨笑意。
“爹爹和娘亲冲出了寝室,一人送了我一飞脚,将我踹出了三丈之远。还说什么,下次再敢趴窗偷窥,便揍的我屁股开花!”
听完大宝宝的幽怨话语,完全幸灾乐祸的三宝宝,当即双手捧腹,笑飞出了眼泪:“哈哈哈……你活该!”
幸灾乐祸的笑完,三宝宝挥舞起双手,敲捶起了蓉太后的小腿:“奶奶,先前未讲完的故事,孙儿改日再给您讲可好?”
摸了摸三宝宝的小脑袋,蓉太后笑呵呵的问道:“怒儿有事么?”
“嗯!娘亲和爹爹跑去寝室,做他们最爱做的事情了,三宝宝也该去御花园,做三宝宝最爱做的事情了!”
诧异的眨了一眨眸子,蓉太后歪头问道:“怒儿最爱做何事?”
倏地一下站起身,三宝宝的手腕迅速一翻,一把细长的银剪子飞出了袖筒,落在了三宝宝的掌心间。
将银剪朝着肩头一扛,三宝宝大步流星走向门口的同时,唇中高声回道:“将御花园内那些很丑的树,修剪的漂亮一点!”
三宝宝这方刚踏出门槛,从软榻间站起的小宝宝,则一声不吭的尾随三宝宝之后,也走向了安寿宫的大门。
知道小宝宝沉默寡言,不爱说话,蓉太后没问小宝宝,而是问大宝宝:“笑儿,你可知冰儿为何离开?”
知妹莫如兄,大宝宝笑嘻嘻的回道:“小妹见三弟去做最爱做的事了,于是便也跑去做她最爱做的事,制毒!”
回答完毕,大宝宝扇子摇摇的问道:“奶奶,大家都去做最爱做的事了,笑儿可不可以也去做最爱做的事呢?”
蓉太后笑了一笑,戏谑的语道:“怒儿最爱修树,冰儿最爱制毒,笑儿的最爱又是何呢?告诉奶奶,便同意你离开!”
“笑儿最近迷上了喂鸡!”
大宝宝眸子笑眨的回完,身影若流星般倏地一闪,瞬间消失在了蓉太后的面前。
瞅了一瞅大宝宝撤离的门口,蓉太后不禁有些风中凌乱。
--天哪!她宝贝孙儿、宝贝孙女的癖好,怎么一个比一个怪呢?
嘴角抽抽的蓉太后,缓缓的侧转脑袋,望向了自己的右侧:“睡儿啊,他们都走了,就剩下你和奶奶……”
“聊天了!”三个字刚到嗓子眼,瞧见一幅画面的蓉太后,当即无语的一笑,将“聊天了!”三个字又咽了回去。
蓉太后的身右侧,原本坐在软榻间的二宝宝,不知道何时已抱着一碟糕点,蜷缩在软榻间睡香香了。
这一回,蓉太后无须问也明白了:她的宝贝二孙女,也做起自己最爱做的事情,埋头睡大觉了!
--咳咳咳!
亲亲儿子和媳妇去做最爱做的事了,宝贝孙女与孙子也去做最爱做的事了,那么她呢,她是不是……
于是,从软榻间站起身的蓉太后,缓步进入了安寿宫的内殿,也去做她最爱做的事了。
拿着先皇轩辕极的画像,一边睹画思人,一边向夫君笑述:儿子和媳妇很恩爱很幸福,孙女与孙儿很可爱很可爱……
三年之后--
晨风浅拂,暖阳柔照,一粉墙绿瓦,飞檐翘角,座无虚席的雅致茶楼内。
谈笑风生的茶客们,来回穿梭的茶楼伙计招呼声,以及斟茶喝茶的声音,交织成了一幅喧闹沸腾的景象。
茶楼的正前方,置放着一宽长的红桌子,桌上躺着一长方形的红木,宽桌之后,则摆着两把红椅子。
左边的椅子间,坐着一名皮肤黝黑的老者;右边的椅子间,坐着一名皮肤暗黄的老者。
黑脸老者拿起红木,手腕一扬一落,“啪--”的一声响,原本人声鼎沸的茶楼,瞬间变的鸦雀无声。
今日说书的,为何会有两人?这对一众听客们来说,并不是那么重要,重要的是,他们今日会听到什么精彩段子!
“话说一个月之前,江湖中忽然出现了一百个恶魔,他们号称来自索魂谷。这一百个恶魔穷凶极恶,他们不但想控制正道,称霸武林,更威胁老百姓交出所有钱财,从此听令于他们。如有不从,必遭粉身碎骨之惩!”
黑脸老者这方话音刚落,还未来得及拍响红木,便被黄脸老者夺过红木,朝着桌面间重重的一拍,抢说起了段子。
“眼看腥风即将席卷正道,血雨洗涤老百姓,这千钧一发之际,消灾除难的神突然现身,化解了人间的一场大浩劫!诸位听客,你们可知道,消灾除难的神是谁?”
黄脸老者话音刚落,倏地一下夺回红木,朝着桌面间重重的一拍,黑脸老者声若洪钟的道:“这神就是……”
黑脸老者还未来得及解悬念呢,前面的听客左臂高举,一脸敬意的叫道:“我们龙耀东朝的笑皇,我们最最敬爱的笑皇!”
前面的听客叫完,后面的听客怒了。
他们齐刷刷的站起了身,双臂奋力振挥,齐声抗议道:“胡说!是我们龙耀南朝的睡帝,我们最最敬爱的睡帝!”
后面的听客抗议完,左面的听客不爽了,神情激动的喊道:“你们也胡说!分明是我龙耀西朝的怒皇,我们最最敬爱的怒皇!”
左面的听客喊完,右面的听客急了。
他们茶也不喝了,全部跳上桌子,踢飞茶壶和茶杯,脸红脖子粗的叫道:“你们都胡说!明明是我龙耀北朝的冰帝,我们最最敬爱的冰帝!”
见此情形,放下了红木的黑脸老者,当即与黄脸老者嘴角一阵对抽。
--妈呀!
搞了半天,他们花银子请走真说书人,跑来这里扮演假说书人,纯粹就是浪费银子和口水,因为……大伙居然全都知道了!
黑脸老者与黄脸老者,一脸的凌乱表情。至于一众听客们,喝茶的雅兴则是荡然无存,一脸铺天盖地的怒气表情。
瞧--
前面的听客掀翻了桌子,火冒三丈的道:“消灾除难的就是我笑皇,不许抢我笑皇功德!”
后面的听客摞起了袖子,挥舞起了拳头:“化解人间浩劫的是我睡帝,你们才别抢我睡帝的功德!”
左面的听客叉起了腰,横眉竖眼:“居然抢我怒皇功德,你们太无耻了!”
右面的听客毫不示弱,暴跳如雷的拍桌子:“你们才无耻呢,功德明明是我冰帝的!”
嘴角猛抽的黑脸老者,挥袖擦起了额间的冷汗;眼角狂抽的黄脸老者,则抬掌抹起了脸间的冷汗!
--妈呀!闯大祸了!
一个月前出现的百名恶魔,没将人间掀起腥风血雨,他们两个人今日的出现,倒令茶楼快掀起腥风血雨了!
“是不是要打架啊?”
“打就打,怕你们啊?”
“看我不将你揍成猪头!”
“我还把你扁成豆腐干呢!”
眼看对骂升级,即将演变成一发不可收拾的对战,黑脸老者当即拉了一拉黄脸老者的胳膊,低声道:“喂,快想想法子啊!”
迅速拿起红木,朝着桌面间用力的一拍。
“啪--”的一声巨响,捏住红木的黄脸老者,发出了震耳欲聋的狮子吼:“不要再吵了,全都给我闭嘴!”
黄脸老者的狮子吼一出,果然奏效,迎来了极短暂的沉默。
但,极短暂的沉默之后,却是更猛烈的狂风暴雷,众人集体瞪向了黄脸老者:“你才给我们闭嘴,否则休怪我们将你踹成大饼!”
迎接一张张怒脸的黄脸老者,整张脸开始抽搐了。
“我说诸位听客啊,你们脸红脖子粗、摞袖挥拳的骂了半天,也没有骂出个所以然来,为何不问一问我……”
努力敛起凌乱的情绪,黄脸老者微翻白眼的道:“化解人间浩劫,消灾除难的伟大神,究竟是谁呢?”
“是我笑皇!”
“是我睡帝!”
“是我怒皇!”
“是我冰帝!”
又是一阵声嘶力竭的对喊之后--
众听客的眸光,犹如一把把锋利飞刀似的,嗖嗖嗖的射向了黄脸老者,齐声吼道:“你快说,到底是谁?”
瞧一瞧这恶狠狠的阵势,就仿佛黄脸老者的口中,等会儿说出来的答案,若不是他们心中所敬之人,必将黄脸老者撕成细细线条……
第三百三十四章:疯狂膜拜
“化解人间浩劫,消灾除难的伟大神,并非一位,而乃四位,他们分别是……”
黄脸老者的食指,先戳向了前面,一众脸红筋暴的听客:“你们的笑皇!”
接着戳向了后面,一众揎拳捋袖的听客:“你们的睡帝!”
又忙戳向了左面,一众横眉竖目的听客:“你们的怒皇!”
更急戳向了右面,一众瞋目切齿的听客:“你们的冰帝!”
食指前后左右迅速的戳完,黄脸老者与黑脸老者二人,眼角当即抽抽的对望,一个挥袖替黑脸老弟擦额间冷汗,一个伸掌给黄脸大哥抹脸间冷汗。
--咳咳咳,这下子,应该……化干戈为玉帛,化戾气为祥和了吧?
心中所敬之人,由黄脸老者的口中说了出来,众听客们对黄脸老者消去了怒气。但,他们对另外三方的听客,仍旧充满了不爽的怒气。
冲着对方一阵冷“哼哼哼”之后,众听客这才齐声的问道:“我们的笑皇/睡帝/怒皇/冰帝,是如何惩罚百名恶魔的?”
手腕一扬一落,红木朝着桌面间“啪--”的一响拍,黄脸老者拉长着话音儿:“诸位,欲知后事如何……”
浓浓的怒气,又一次飞出了众听客的眼眸。
众听客裂眦嚼齿的架势,分明在恐吓黄脸老者:你想说什么?你若敢说‘且听下回分解’,我们便敢活撕了你!
黄脸老者的双眼一翻,没好气的道:“欲知后事如何,先扶正你们掀翻的桌椅,再赔偿你们砸碎的壶杯!”
这一大群家伙,没有看见茶楼的结帐柜台前,一排身躯惊颤的茶楼伙计,一名双腿慌抖的茶楼掌柜,几乎都要仰头大哭了么?
--并非且听下回分解?而是扶正桌椅、掏银赔偿毁坏之物?行行行,只要不是且下回分解,啥都好说!
为了听到心中所敬之人,是怎样威风惩罚凶残恶魔的,众听客当即以最快的速度儿,扶正桌椅的扶正桌椅,掏银赔物的掏银赔物。
一阵忙活之后--
众听客重新落座,双眸望向了黄脸老者,异口同声的催促道:“快说,快说!我们笑皇/睡帝/怒皇/冰帝,究竟如何惩罚恶魔的?”
“某一日黄昏,百名恶魔踏出了索魂谷,欲血洗绿柳山庄,以及残杀十多户老百姓,来骇慑更多的门派和老百姓,令他们不敢不从。”
“就在百名恶魔穿走一片树林,即将抵达绿柳山庄之际,一庞然大物从天而降,挡住了百名恶魔的去路。从天而降的庞然大物,乃是一羽毛血红的大鹫!”
听到黄脸老者的叙述,右面的听客再一次叉腰,瞪眼吼道:“注意你的措词,什么大鹫?那是我们冰帝的坐骑,威风凛凛的鹫王之王!”
黄脸老者的两边脸颊,顿时风中一抽二抽三抽。
--咳咳咳!
不会吧?将血鹫之王简称为大鹫,都叉腰瞪眼的吼他?他们对于冰帝,居然敬屋及乌到了如此的份上?
“大哥,你措词不当,容易引起众怒,还是由我来说吧!”
逮到机会的黑脸老者,当即夺取过了红木,朝着桌面间“啪”的一重拍,声若洪钟的道:“没错!拦截百名恶魔去路者,正是鹫王之王。而,鹫王之王的宽背上,则落座着四个容颜胜仙、风姿盖神的人!”
一阵热烈的掌声响起,鼓掌者乃眉开眼笑的听客,他们一边用力的鼓掌,一边咧嘴附和:“对对对!容颜胜仙、风姿盖神!”
听客们非常的开心,并不是黑脸老者说的生动,而是黑脸老者用词十分得当,令他们极为舒心悦耳。
啪的一声响--
红木又一拍,掌声瞬间止,众听客们又一次的竖耳,聚精会神的聆听黑脸老者讲述。
“四个容颜胜仙、风姿盖神的人,便是臂搂大公鸡的笑皇,怀抱小金貂的睡帝,肩扛银长剪的怒皇,掌托白瓷瓶的冰帝。”
黑脸老者的话音刚落,前后左右的一众听客们,当即哇的一方比一方高,赞的一方比一方猛。
“哇,我家笑皇真是气宇轩昂耶!”
“哇,我家怒皇真是英姿飒爽耶!”
“哇,我家睡帝真是八面威风耶!”
“哇,我家冰帝真是气吞山河耶!”
晨风柔柔的拂吹中,被一声一声高赞入耳的黄脸老者,与身侧的黑脸老者,当即有一种从头抽到脚的冲动。
茶楼某不起眼角落处,摆放着一张椭圆形的茶桌。
三名容貌虽普通无比,气度却极为不凡的年轻男子,正落座在椭圆形的茶桌边,埋头默默的品饮香茶。
先前,一众听客们无论是横眉竖目的骂架,还是揎拳捋袖的准备大战一场,三名年轻男子的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但,这一回--
听客们的尖叫音与猛赞声,终于令三名年轻男子眼皮抬起了,也令三名年轻男子与黑脸老者、黄脸老者一样,有一种从头抽到脚的冲动感。
身着绿色锦衣的年轻男子,与身着橙色锦衣的年轻男子,看向一脸崇拜表情的听客一瞬间,忍不住喷出了口中的茶水。
身着蓝色锦衣的年轻男子,定力似乎比较强一些。
他没有喷出口中的茶水,不过,晨风徐徐的回漾中,不难看出蓝衣男子的一张脸,也在极力的忍着凌乱表情。
--请问……
臂搂大公鸡,也算气宇轩昂么?
肩扛银长剪,居然称得上英姿飒爽?
怀抱小金貂,跟八面威风搭得上一点边?
掌托白瓷瓶,竟然会盛泻气吞山河的霸气?
崇拜到睁眼说瞎话可以,但能否别瞎到如此的地步呢?膜拜到张口乱赞也行,但能否别赞的如此离谱呢?
茶楼不起眼的角落处,蓝衣男子、绿衣男子、橙衣男子的反应儿,一众听客们可没有工夫理会。
尖叫的猛赞完,听客们齐声的问道黑脸老者:“得知恶魔欲滥杀无辜,我家笑皇/睡帝/怒皇/冰帝是不是先将恶魔揍的鼻青脸肿,然后丢入大坑活埋了?”
--那四个小家伙忙的很,哪有闲暇时间揍人、埋人?
黑脸老者心中暗暗的嘀咕完,启唇缓述道:“既没有狠揍恶魔,也没活埋恶魔!笑皇跳下了鹫背,蹲在地上掏稻谷喂大公鸡;怒皇离开了鹫背……”
一掌捂住黑脸老者的嘴巴,黄脸老者抢述。
“怒皇挥舞银色的长剪,修剪林中的绿树枝杈;冰帝盘膝落座在鹫背上,埋头认真钻研瓷瓶内的毒药;睡帝则搂着小金貂,趴在鹫背间睡大觉!”
掰开黄脸老者捂嘴的手,黑脸老者快述道:“见此一幕,百名恶魔已知来者是谁,当场吓的双腿发软,瘫软在地!待到笑皇喂饱公鸡、怒皇修完枝杈、冰帝收药入瓶、睡帝一觉醒来,众听客可知发生了何事?”
众听客眼冒红心,心中敬意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我家笑皇/睡帝/怒皇/冰帝威名远播,无须动手惩罚恶魔,百名恶魔便被活活的吓死,气绝命断了?”
啪的一声响,红木重重的一拍,黄脸老者道:“错!百名恶魔没有被吓死,他们洗心革面、弃恶从善,从此加入丐帮,一心一意的扶贫助弱!”
前面的听客,一脸膜拜表情:“哇,我笑皇真厉害,一声不吭,只是喂个大公鸡,便令恶魔洗心革面了!”
后面的听客,瞪眼反驳:“去去去,是我睡帝厉害,不过闭眼睡一觉,便令恶魔敬畏的弃恶从善了!”
左面的听客,叉腰抗议:“又抢我怒皇功德?明明是我怒皇以修剪枝杈的威姿,警告恶魔若再犯错,便将他们当枝杈剪了,恶魔才畏惧的洗心革面了!”
右面的听客,卷袖挥拳以表不满:“胡说八道,分明是我冰帝以毒震慑百名恶魔,百名恶魔这才弃恶从善的!”
“是不是想打架啊?”
“打就打,怕你们不成?”
“看我不将你们揍成猪头!”
“我还把你们扁成豆腐干呢!”
--我的妈呀!有没有搞错啊,怎么又来了?
黑脸老者嘴角狂抽,挥袖擦拭额间的密集冷汗;黄脸老者一头黑线,抬掌抹掉脸颊滑落的豆大汗珠。
茶楼不起眼的角落处,橙衣男子忍不住了,白眼翻翻的吼道:“争啥争啊?笑皇、睡帝也好,怒皇、冰帝也罢,他们不都是一家子么?既然是一家子,你们争来争去的有何意义?”
听到角落处的吼叫音,一众听客们傻了眼,他们袖子放了下来,拳头也松了开来:“呃,这个……这个……”
瞅见众听客们不对骂了,也放弃拳打脚踢了,茶楼的角落处,绿衣男子浅啜了一口茶,唇中溢出了淡笑话语。
“无论是笑皇与睡帝,亦或者是怒皇和冰帝,他们皆说过一句话:他们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他们也希望四国百姓,相亲相爱犹如一家人。”
绿衣男子笑音落下,蓝衣男子的冷音响起了。
“如果笑皇、睡帝、怒皇、冰帝知道,今日竟有人于茶楼之内,凶捋袖狠挥拳,差点儿上演拳打脚踢的恶战,他们应该会很失望吧?”
蓝衣男子的冷音刚落,茶楼内的气氛儿,瞬间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大转弯到令徐徐回漾的晨风都凌乱了……
第三百三十四章:疯狂膜拜
“化解人间浩劫,消灾除难的伟大神,并非一位,而乃四位,他们分别是……”
黄脸老者的食指,先戳向了前面,一众脸红筋暴的听客:“你们的笑皇!”
接着戳向了后面,一众揎拳捋袖的听客:“你们的睡帝!”
又忙戳向了左面,一众横眉竖目的听客:“你们的怒皇!”
更急戳向了右面,一众瞋目切齿的听客:“你们的冰帝!”
食指前后左右迅速的戳完,黄脸老者与黑脸老者二人,眼角当即抽抽的对望,一个挥袖替黑脸老弟擦额间冷汗,一个伸掌给黄脸大哥抹脸间冷汗。
--咳咳咳,这下子,应该……化干戈为玉帛,化戾气为祥和了吧?
心中所敬之人,由黄脸老者的口中说了出来,众听客们对黄脸老者消去了怒气。但,他们对另外三方的听客,仍旧充满了不爽的怒气。
冲着对方一阵冷“哼哼哼”之后,众听客这才齐声的问道:“我们的笑皇/睡帝/怒皇/冰帝,是如何惩罚百名恶魔的?”
手腕一扬一落,红木朝着桌面间“啪--”的一响拍,黄脸老者拉长着话音儿:“诸位,欲知后事如何……”
浓浓的怒气,又一次飞出了众听客的眼眸。
众听客裂眦嚼齿的架势,分明在恐吓黄脸老者:你想说什么?你若敢说‘且听下回分解’,我们便敢活撕了你!
黄脸老者的双眼一翻,没好气的道:“欲知后事如何,先扶正你们掀翻的桌椅,再赔偿你们砸碎的壶杯!”
这一大群家伙,没有看见茶楼的结帐柜台前,一排身躯惊颤的茶楼伙计,一名双腿慌抖的茶楼掌柜,几乎都要仰头大哭了么?
--并非且听下回分解?而是扶正桌椅、掏银赔偿毁坏之物?行行行,只要不是且下回分解,啥都好说!
为了听到心中所敬之人,是怎样威风惩罚凶残恶魔的,众听客当即以最快的速度儿,扶正桌椅的扶正桌椅,掏银赔物的掏银赔物。
一阵忙活之后--
众听客重新落座,双眸望向了黄脸老者,异口同声的催促道:“快说,快说!我们笑皇/睡帝/怒皇/冰帝,究竟如何惩罚恶魔的?”
“某一日黄昏,百名恶魔踏出了索魂谷,欲血洗绿柳山庄,以及残杀十多户老百姓,来骇慑更多的门派和老百姓,令他们不敢不从。”
“就在百名恶魔穿走一片树林,即将抵达绿柳山庄之际,一庞然大物从天而降,挡住了百名恶魔的去路。从天而降的庞然大物,乃是一羽毛血红的大鹫!”
听到黄脸老者的叙述,右面的听客再一次叉腰,瞪眼吼道:“注意你的措词,什么大鹫?那是我们冰帝的坐骑,威风凛凛的鹫王之王!”
黄脸老者的两边脸颊,顿时风中一抽二抽三抽。
--咳咳咳!
不会吧?将血鹫之王简称为大鹫,都叉腰瞪眼的吼他?他们对于冰帝,居然敬屋及乌到了如此的份上?
“大哥,你措词不当,容易引起众怒,还是由我来说吧!”
逮到机会的黑脸老者,当即夺取过了红木,朝着桌面间“啪”的一重拍,声若洪钟的道:“没错!拦截百名恶魔去路者,正是鹫王之王。而,鹫王之王的宽背上,则落座着四个容颜胜仙、风姿盖神的人!”
一阵热烈的掌声响起,鼓掌者乃眉开眼笑的听客,他们一边用力的鼓掌,一边咧嘴附和:“对对对!容颜胜仙、风姿盖神!”
听客们非常的开心,并不是黑脸老者说的生动,而是黑脸老者用词十分得当,令他们极为舒心悦耳。
啪的一声响--
红木又一拍,掌声瞬间止,众听客们又一次的竖耳,聚精会神的聆听黑脸老者讲述。
“四个容颜胜仙、风姿盖神的人,便是臂搂大公鸡的笑皇,怀抱小金貂的睡帝,肩扛银长剪的怒皇,掌托白瓷瓶的冰帝。”
黑脸老者的话音刚落,前后左右的一众听客们,当即哇的一方比一方高,赞的一方比一方猛。
“哇,我家笑皇真是气宇轩昂耶!”
“哇,我家怒皇真是英姿飒爽耶!”
“哇,我家睡帝真是八面威风耶!”
“哇,我家冰帝真是气吞山河耶!”
晨风柔柔的拂吹中,被一声一声高赞入耳的黄脸老者,与身侧的黑脸老者,当即有一种从头抽到脚的冲动。
茶楼某不起眼角落处,摆放着一张椭圆形的茶桌。
三名容貌虽普通无比,气度却极为不凡的年轻男子,正落座在椭圆形的茶桌边,埋头默默的品饮香茶。
先前,一众听客们无论是横眉竖目的骂架,还是揎拳捋袖的准备大战一场,三名年轻男子的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但,这一回--
听客们的尖叫音与猛赞声,终于令三名年轻男子眼皮抬起了,也令三名年轻男子与黑脸老者、黄脸老者一样,有一种从头抽到脚的冲动感。
身着绿色锦衣的年轻男子,与身着橙色锦衣的年轻男子,看向一脸崇拜表情的听客一瞬间,忍不住喷出了口中的茶水。
身着蓝色锦衣的年轻男子,定力似乎比较强一些。
他没有喷出口中的茶水,不过,晨风徐徐的回漾中,不难看出蓝衣男子的一张脸,也在极力的忍着凌乱表情。
--请问……
臂搂大公鸡,也算气宇轩昂么?
肩扛银长剪,居然称得上英姿飒爽?
怀抱小金貂,跟八面威风搭得上一点边?
掌托白瓷瓶,竟然会盛泻气吞山河的霸气?
崇拜到睁眼说瞎话可以,但能否别瞎到如此的地步呢?膜拜到张口乱赞也行,但能否别赞的如此离谱呢?
茶楼不起眼的角落处,蓝衣男子、绿衣男子、橙衣男子的反应儿,一众听客们可没有工夫理会。
尖叫的猛赞完,听客们齐声的问道黑脸老者:“得知恶魔欲滥杀无辜,我家笑皇/睡帝/怒皇/冰帝是不是先将恶魔揍的鼻青脸肿,然后丢入大坑活埋了?”
--那四个小家伙忙的很,哪有闲暇时间揍人、埋人?
黑脸老者心中暗暗的嘀咕完,启唇缓述道:“既没有狠揍恶魔,也没活埋恶魔!笑皇跳下了鹫背,蹲在地上掏稻谷喂大公鸡;怒皇离开了鹫背……”
一掌捂住黑脸老者的嘴巴,黄脸老者抢述。
“怒皇挥舞银色的长剪,修剪林中的绿树枝杈;冰帝盘膝落座在鹫背上,埋头认真钻研瓷瓶内的毒药;睡帝则搂着小金貂,趴在鹫背间睡大觉!”
掰开黄脸老者捂嘴的手,黑脸老者快述道:“见此一幕,百名恶魔已知来者是谁,当场吓的双腿发软,瘫软在地!待到笑皇喂饱公鸡、怒皇修完枝杈、冰帝收药入瓶、睡帝一觉醒来,众听客可知发生了何事?”
众听客眼冒红心,心中敬意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我家笑皇/睡帝/怒皇/冰帝威名远播,无须动手惩罚恶魔,百名恶魔便被活活的吓死,气绝命断了?”
啪的一声响,红木重重的一拍,黄脸老者道:“错!百名恶魔没有被吓死,他们洗心革面、弃恶从善,从此加入丐帮,一心一意的扶贫助弱!”
前面的听客,一脸膜拜表情:“哇,我笑皇真厉害,一声不吭,只是喂个大公鸡,便令恶魔洗心革面了!”
后面的听客,瞪眼反驳:“去去去,是我睡帝厉害,不过闭眼睡一觉,便令恶魔敬畏的弃恶从善了!”
左面的听客,叉腰抗议:“又抢我怒皇功德?明明是我怒皇以修剪枝杈的威姿,警告恶魔若再犯错,便将他们当枝杈剪了,恶魔才畏惧的洗心革面了!”
右面的听客,卷袖挥拳以表不满:“胡说八道,分明是我冰帝以毒震慑百名恶魔,百名恶魔这才弃恶从善的!”
“是不是想打架啊?”
“打就打,怕你们不成?”
“看我不将你们揍成猪头!”
“我还把你们扁成豆腐干呢!”
--我的妈呀!有没有搞错啊,怎么又来了?
黑脸老者嘴角狂抽,挥袖擦拭额间的密集冷汗;黄脸老者一头黑线,抬掌抹掉脸颊滑落的豆大汗珠。
茶楼不起眼的角落处,橙衣男子忍不住了,白眼翻翻的吼道:“争啥争啊?笑皇、睡帝也好,怒皇、冰帝也罢,他们不都是一家子么?既然是一家子,你们争来争去的有何意义?”
听到角落处的吼叫音,一众听客们傻了眼,他们袖子放了下来,拳头也松了开来:“呃,这个……这个……”
瞅见众听客们不对骂了,也放弃拳打脚踢了,茶楼的角落处,绿衣男子浅啜了一口茶,唇中溢出了淡笑话语。
“无论是笑皇与睡帝,亦或者是怒皇和冰帝,他们皆说过一句话:他们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他们也希望四国百姓,相亲相爱犹如一家人。”
绿衣男子笑音落下,蓝衣男子的冷音响起了。
“如果笑皇、睡帝、怒皇、冰帝知道,今日竟有人于茶楼之内,凶捋袖狠挥拳,差点儿上演拳打脚踢的恶战,他们应该会很失望吧?”
蓝衣男子的冷音刚落,茶楼内的气氛儿,瞬间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大转弯到令徐徐回漾的晨风都凌乱了……
第三百三十五章:(大结局)一生一世的爱
晨风为何都凌乱了?瞧--
蓝衣男子的话一入耳,后面的听客与左面的听客,当即灿笑满面,来了一个亲密无间的拥抱。
“兄弟,待会儿去我家吃饭吧?”
“不不不,稍后我请您下馆子吃饭!”
“小弟是开酒楼的,一会儿都去小弟的酒楼吃饭,想吃什么尽管点,小弟请客!”
蓝衣男子的话一入耳,前面的听客与右面的听客,也立刻勾肩搭背,尽显友爱。
“兄弟,我来南朝进货的,明日一早便要返回西朝,您若是有空,一会儿去我下榻的客栈,我进了不少上等布料,很想送您几匹!”
“大哥,送布料就免了,都是一家人,不必如此客气!对咯,小弟也是来南朝进货的,昨日刚进了不少百年美酒,稍后随小弟去喝几坛如何?”
“美酒配佳器,酒醇味更香。兄弟我一向爱好收藏上等酒器,身上如今便带着好几种酒器呢,你俩一会儿若准备喝酒,小弟便将珍藏多年的酒器奉献了!”
--咳咳咳,这一回……
为了不让心中所敬之人失望,对所敬之人膜拜到疯狂的听客们,是真的化干戈为玉帛,化戾气为祥和了!
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儿,庆幸自己没酿成血战之后,黑脸老者与黄脸老者手拉着手,悄无声息的撤离了茶楼。
与此同时,茶楼不起眼的角落处,丢下茶钱的橙衣男子,与绿衣男子、蓝衣男子也悄然走出了茶楼。
“对咯,两位说书的老大哥,待会儿跟我们一起吃饭去吧?”
后面的听客与左面的听客,异口同声的说完,双眸望向了说书处,却发现那儿只剩下一张红桌,一长方形的红木。
“对咯,三位品茶的兄弟,稍后与我们一起把酒言欢吧?”
前面的听客与右面的听客,热情笑唤道的同时,双眸也望向了茶楼角落处,结果也发现人去茶杯空。
“来来来,我们继续饮茶,饮完了茶先去吃饭,吃完饭再去把酒,不醉不归!”
对于五人的悄然离去,众听客并没有太过惊讶,他们将茶桌拉近,围坐在一起,奏响起了欢快的笑音。
这一回,他们不再赞美自己心中所敬之人,而是赞美起了对方心中所敬之人。
“你们的笑皇太聪明了,听说去年水患,眼看东朝百姓即将遭殃,笑皇妙计一出,水患立刻便解决了!”
“你们的睡帝更聪明,听说……”
“你们的怒皇最聪明,听说……”
“不不不,还是你们的冰帝聪明绝顶,听说……”
茶楼听客们的口中,赞美的笑皇、睡帝、怒皇与冰帝,究竟是谁呢?他们便是:轩辕笑、轩辕睡儿、上官怒、上官冰儿。
上官凝月与轩辕焰的爱子爱女,为何会成了龙耀东朝笑皇,龙耀南朝睡帝,龙耀西朝怒皇,龙耀北朝冰帝呢?
因为,受到了天机老人的熏陶,萧寒和夜逸风二人忽然觉得,整日费神伤脑的管理封地,实在令人生虚度。
经常的四处游逛,赏一赏花鸟,逗一逗鱼虾,望日吟一吟诗,对月抚一抚琴,这样的人生才充满趣味、精彩十足。
于是,两年前,萧寒和夜逸风交出了封地,只留侯位。
而,就在萧寒和夜逸风二人,执意交出封地一个月之后,龙耀皇朝西侯国传来消息:西辰侯司徒宇得了不治之症,幼年夭折。
这一下子,神帝轩辕焰头大了。
仅仅管理一个龙耀皇朝,便占据了不少他与爱妻上官凝月,携手赏花赏草赏日出,朝夕相处耳鬓厮磨的幸福时光。
若再加上另外三国,被繁重政务缠身的他,岂非更没时间与爱妻缠绵了?
俗话说: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轩辕焰说:舍不得孩子,套不住“娘”!
为了与爱妻时刻的缠绵,神帝轩辕焰“豁”出去了,反正四个宝宝乃天才中的天才,强者中的强者,干脆将四国政务丢给宝宝们得了。
宝宝们倒也爽快,管理政务没问题。
但,宝宝们不爽快的是,他们都想管理龙耀皇朝,不愿意离爹娘远远的,跑去管理龙耀皇朝南侯国、龙耀皇朝西侯国、龙耀皇朝北侯国。
怎么办呢?抓阄呗!
运气好,抓到龙耀皇朝的,便管理龙耀皇朝;运气背,抓到其他三国的,就只能叹气认命!
结果,大宝宝便是命运的宠儿,他抓到了龙耀皇朝。
另外的三个宝宝,只能恨恨的瞪一瞪天,跑去管理龙耀皇朝南侯国、龙耀皇朝西侯国、龙耀皇朝北侯国了。
也因此,龙耀皇朝改成了龙耀东朝,大宝宝为笑皇。
龙耀皇朝南侯国改成了龙耀南朝,二宝宝为睡帝;龙耀皇朝西侯国改成了龙耀西朝,三宝宝为怒皇;龙耀皇朝北侯国改成了龙耀北朝,小宝宝为冰帝。
茶楼的隔壁,一条僻静的小巷子中--
左掌心朝着脸间一抹,一张易容薄皮化为了灰烬,先前说书的黑脸老者,变成了慈眉善目的南宫傲日。
“天狂大哥,这都怪你,非要拉人家来茶楼说书,说什么为宝宝们歌功颂德,令宝宝们流芳万世?您听一听……”
一拳轻捶向黄脸老者的胳膊,又指了一指赞声如潮的茶楼墙壁,南宫傲日发起了牢骚:“宝宝们需要我俩歌功颂德呢?幸亏没引起恶战,要不然,我俩必会被宝宝们罚跪搓衣板!”
指尖朝着脸间一触,一张易容薄皮化为了灰烬,先前说书的黄脸老者,变成了鹤发童颜的天机老人。
“傲日老弟,你居然怪我,我还没有怪你呢!歌功颂德固然是我提出的,可你呢……”
对于南宫傲日的牢骚,天机老人吹胡子瞪眼睛的回道:“非但未劝阻,举双手双脚的赞成,更怕我说的不够精彩,拉着我反复排练了一百回!”
褪去脸间易容薄皮的橙衣男子,也就是轩辕璃,翻着大白眼道:“行了行了,你俩就别互相埋怨了,我们得赶去东朝了!”
手指一扯,揭下脸间易容薄皮的蓝衣男子为萧寒;手指一扯,揭下脸间易容薄皮的绿衣男子为夜逸风。
易容薄皮摘除的同时,萧寒和夜逸风齐声问道:“睡儿、怒儿、冰儿那边都联络了么?他们何时抵达东朝?”
将天机老人吹翘的白胡子抚平,南宫傲日回道:“都联络了,笑儿一个月前已放出信鸽,睡儿、怒儿与冰儿应该已收到信鸽,估计会和我们同时抵达东朝!”
听到南宫傲日的回话,萧寒和夜逸风道:“那我们便抓紧时间出发吧,不然帅老头又要带着我们东逛西晃了!”
两手叉腰,天机老人一脸的“冤枉”表情:“你俩的玩性如今已远超老头,到底谁带谁东逛西晃啊?”
双臂一抱,萧寒与夜逸风歪头问道:“请问……前日拉着我们滚遍草地,逮蚂蚱逮了一个多时辰的人,是谁呢?”
脑袋一仰,天机老人毫不示弱的反问道:“请问……昨日拉着我们下河,捉虾捉了两个多时辰的人,那又是谁呢?”
南宫傲日和轩辕璃二人,眼神一个风中凌乱的对望之后,扯嗓吼道:“喂,你们三个人究竟走不走啊?”
“走走走!”
嗖嗖嗖的几声微响,随着五人的瞬间消失,小巷子内没有了斗嘴声,留下的只有隔壁茶楼内,你一言我一语的歌颂声。
被歌颂者,如今正在做什么呢?
龙耀南朝,议政殿之内--
明明是上朝的时辰,可议政殿内却寂静无声,寂静无声也就罢了,呈现的竟还是一副令人啼笑皆非的画面儿。
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能睡着绝不醒着的轩辕睡儿,正怀搂着小金貂球球,躺在铺垫绒毯的金色龙椅间酣然入梦呢。
一国之帝睡着,一国之帝的宠物小金貂球球睡着。
一国之帝的大臣们,盘膝落座在议政殿两侧的地面间,脑袋低低的耷拉,居然也在睡着,这这这……
没有办法,由于睡帝的英明管理,龙耀南朝境内如今一切祥和,实在无本可奏,可又很想见睡帝。
因此,大臣们虽无本可奏,却也每日准时的上朝。
然后,他们便看着睡帝的甜美睡相,看着看着,他们感觉睡觉的滋味太美妙了,于是他们也受到了感染,便一起变成了睡臣,陪着睡帝一起睡睡睡。
非但大臣们睡着,议政殿外的长廊间--
心知有睡帝在,绝无危险可言的禁卫军们,亦列成一排排的怀抱长矛,你脑袋靠我左肩头,我脑袋枕他左肩头,共同会见周公呢。
或许,龙耀南朝改成龙耀睡朝,会更符合皇宫的气氛儿。
一只白鸽飞来,落在了禁卫军首领的头上。
眸子惺忪的睁开,手指捏住白鸽的双翅,取出绿色竹筒内的纸条,将黑字映入眼帘之后,禁卫军首领放飞了白鸽。
--笑皇传来的消息,让睡帝去一趟东朝?
睡帝入梦的太甜美了,他可不忍心打扰,否则会有罪孽感的。反正,笑皇纸条间传来的消息,并非十万火急的危事,还是等睡帝醒了再禀报吧!
歪头,略微思考了一下。
禁卫军首领将纸条揣入了袖筒内,脑袋继续枕向身侧禁卫军属下的左肩头,怀抱着银灰色的长矛,重新进入了梦乡……
龙耀西朝,议政殿之内--
丞相弯腰,恭敬的语道:“怒皇,青雀镇老百姓向来贫困,无钱造路,他们用的一直都是土路。一旦连逢雨天,青雀镇老百姓都得遭泥泞之苦,理应修之!”
上官怒的小手一挥,口中给予圣令:“调动一千精兵,五日之内,将青雀镇的所有土路修成青石路!”
但,上官怒的眸子,却瞅望向议政殿之外,一颗歪了脖子的树呢。
呀,他往日怎没发现,那儿居然藏着一棵歪脖子大树?不行,这棵大树实在太丑了,他得赶紧修一修!
工部尚书弯腰,敬声的禀奏道:“怒皇,白马镇……”
工部尚书还没有禀完,上官怒开口道:“凡利于老百姓之事,无须上禀,直接去办!”
这一下,应该可以退朝,扛剪修树去了吧?
大臣们无事启奏了,议政殿外却传来了洪亮的声音:“报--”
一名精兵入殿,双手捧白鸽,单膝跪地的道:“怒皇,东朝笑皇有信鸽到来!”
上官怒手腕一扬,白鸽入掌。
掏出信鸽竹筒内一细长的纸条,澈眸略微的一扫,晨风忽然狂卷议政殿,上官怒消失在了金色龙椅间。
议政殿之外,远方,传来了上官怒的声音:“朕去东朝了,朕返国之前,西朝政务一律由丞相代理。另外……”
“议论殿对面,依风亭的左后方,有一棵歪脖子的大树,众臣赶紧寻剪子修一修,它实在太丑了!”
众臣转身,对着议政殿大门外,上官怒传来声音的方向,腰恭敬十足的一弯,齐声回道:“是,陛下!”
但,众臣的额头间,则一滴冷汗滑落。
皇宫内,又多了一颗光秃秃的大树。
可怜的大树,怨天怨地怨自己,就是别怨我怒皇,谁叫太“丑”的你,偏偏碰上了我审美眼光与众不同的怒皇呢?
龙耀北朝,御花园的某一处--
白色栅栏围成田字形,田字形栅栏外,湖石堆砌的假山巧夺天工,犹如一只雄狮仰头威哮,令人叹为观止。
田字形栅栏内,姹紫嫣红的鲜花,营造出的是一副艳美景色。
花虽艳美,却含剧毒。
花香无毒,花瓣有毒,除非事先服下解药,否则只要轻轻的一触花瓣,任凭你内功再登峰造极,亦无法成功逼毒,整个人将一瞬间化为血水。
因此,御花园的田字形栅栏内,便成了除毒花的主人之外,再无人敢踏入的禁地。
毒花的主人是谁呢?她,便是龙耀北朝之帝,容颜虽清丽绝俗、美若天仙,气质却清冷到了冻人心的上官冰儿。
此时此刻,田字形栅栏之内--
上官冰儿正迎风而立,身子微微的弯曲,给其中一朵海棠花施特殊肥料,一种令海棠花更毒的毒粉肥料。
一名中年男子穿过了鹅卵石子路,绕过了雄狮威哮形假山,出现在了田字形栅栏外,大约三米远的位置上。
腰恭敬的一弯,此名中年男子,也就是北朝的丞相,低声唤道:“圣上?”
“等!”
听到低唤,上官冰儿未循音望过去,粉唇间只是吐出了一个冷冷的字,给另外一朵海棠花施起了特殊肥料。
冰帝的惜字如金、冷若冰霜,北朝大臣早就习以为常了。
所以,听到了一个冷冷的“等”字,丞相立刻腰杆儿挺的笔直、双臂下垂,毕恭毕敬的耐心默等着。
待到给所有的海棠花,施完了特殊肥料,上官冰儿这才抬头,冷眸望向了丞相,粉唇吐出了一个字:“说”
“临州府忽现如雨蝗虫,大有成灾之象。”
丞相再一次弯腰,恭敬的禀道:“蝗虫一旦成灾,整个临州府必将颗粒无收,臣请圣上示下,该如何解决蝗虫险灾?”
北朝若无冰帝,大臣除灾之法必是网捕蝗虫,集中焚毁。虽然网捕蝗虫,根本无法将所有蝗虫灭绝,却是大臣惟一可想之法。
但,如今不一样了,北朝有冰帝。
冰帝思人所未思,能人所不能,只要有冰帝在,别说区区蝗虫之灾了,即便天塌下来,大臣们亦能处之泰然。
在他们的心目中,冰帝就是无所不能的神,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件事,会难倒他们无所不能的神。
白皙手腕一翻,上官冰儿的掌心间,多了一黑色瓷瓶。
“接!”
一个冷冷的字落下,上官冰儿的指尖轻轻一弹,黑色的瓷瓶卷晨风而去,缓缓飞向了丞相所处的位置。
丞相双掌合拢,接住了缓落的黑色瓷瓶。
将黑色瓷瓶小心翼翼的揣入怀中,丞相这才问道:“请圣上明示,如何利用黑瓷瓶,化解临州府的蝗虫之灾?”
上官冰儿的衣袖浅浅一挥,丞相脚下卷起一阵狂风,狂风褪去,丞相脚下的地面间,多了两行泥字。
第一行泥字:瓶内有药粉,启开黑瓷瓶盖,放于临州府任何一处,药粉淡香将弥漫千里,千里之内蝗虫必死!
第二行泥字:尽管放心,此弥漫千里的药粉淡香,只会灭绝蝗虫,对人体无一丝的侵害!
瞅见第二行泥字,嘴角微微一抽的丞相,很想提升心中的膜拜敬意,却发现心中膜拜敬意早已到达了极限。
--此药粉的淡香,是否对人体有害?若有害,该如何提醒老百姓们预防?这,是他看完第一行泥字,准备问出口的疑惑。
结果,冰帝居然已洞悉他会问,直接用第二行泥字回答了他?
他敬爱无比的冰帝,果然是无所不能的神,谁敢说冰帝不是神,他就把谁的脑袋狠拧下来当臭球踢!
膜拜敬意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弥漫心田的丞相,从袖筒中掏取出了一张折叠信纸,双手恭捧信纸的低唤道:“圣上?”
已给海棠花施完特殊肥料,正浅浅垂首,对着芍药花施特殊肥料的上官冰儿,听到丞相又一次低唤,冷眸微眯的望向了丞相。
这微眯的冷眸,意思很明显了:有什么政务最好一次性说完,若破坏她培育毒花的兴致,她不介意改换人血为肥料。
恭捧信纸的双手往前一伸,丞相赶紧道:“这一张信纸,乃东朝笑皇飞鸽送来的,臣未敢私阅,还请圣上亲览!”
上官冰儿掌心隔风,朝着折叠信纸一吸,信纸急速的飞起。
信纸飞离双手的一瞬间,知道除政务之外,冰帝喜欢独处的丞相,当即一个深弯腰,带着满满敬意告退了。
取过信纸的上官冰儿,摊平折叠的信纸,将纸间黑字收入了眼帘。
手指轻轻的一捏,信纸化为灰烬,上官冰儿继续垂首施肥,准备“喂饱”所有毒花之后,再去往龙耀东朝……
一个月之后--
夕阳西移,浩瀚无垠的苍穹,被绚丽晚霞妆染的艳色夺目,如诗如画。
龙耀东朝御花园之内,香气随风弥漫的花海间,容颜比花美的轩辕笑,正姿势极不文雅的蹲在地面间。
姿势虽极不文雅,却丝毫不减轩辕笑那浑然天成,令人心醉神迷的高贵气质。
轩辕笑为何蹲在地上?他正在喂鸡!
轩辕笑的手中,拿着一椭圆形木筒,木筒内装满了金灿灿稻谷;轩辕笑的前方,则是围成一团的大公鸡、小母鸡。
手腕一扬,稻谷一洒。
啄食的大公鸡、小母鸡,鸡脑袋当即一点一点一点,观赏大公鸡和小母鸡啄食的轩辕笑,脑袋亦随之一点一点一点。
轩辕笑喂养的鸡,就是与众不同,瞧--
嗖嗖嗖,五道身影宛若流星般一闪,瞬间立在了轩辕笑身后。可,围成一团的大公鸡与小母鸡,居然没有一只被吓跑,依然欢快的点头啄食。
轩辕笑的身后,并肩而站的五个人,分别为:南宫傲日、天机老人、轩辕璃、萧寒以及夜逸风。
南宫傲日五人刚入皇宫,禁卫军们便告知,笑皇正在御花园内喂鸡呢,因此他们便直奔御花园而来了。
嘴角微微的一抽,天机老人白眼猛翻:“咳,我说宝贝大徒孙啊,如此特殊的日子,你居然还醉心喂鸡?”
往昔,宝贝大徒孙日也喂鸡,夜也喂鸡,将一只只瘦如干柴的鸡,几乎喂成了圆球也就罢了。可,今日非同往昔,大徒孙不应该还醉心喂鸡的啊?
“这也不能怨我啊!今日,我的确准备割除癖好,暂停一天喂鸡的。但……”
又是一把稻谷洒下,轩辕笑站起了身。
掉转头,虽一脸无辜的表情,眸内却依然笑意十足,轩辕笑道:“谁叫爹爹和娘亲失踪了呢?我只能跑来喂鸡!”
轩辕笑的话音刚刚落下,一道怒怒的吼叫声,从高空飘传下来:“啥?爹爹和娘亲失踪了?什么情况?”
嗖的一声响,血鹫之王从天降落。
怀搂小金貂的二宝宝轩辕睡儿、三宝宝上官怒、小宝宝上官冰儿跳下了鹫背,与大宝宝轩辕笑隔鸡而站。
轩辕睡儿与上官怒,本是独自返回龙耀东朝的。
但,刚踏入龙耀东朝的境内,他们便看见了高空中,乘鹫飞行的上官冰儿,这不,便一起乘鹫出现了!
小手倏地一叉腰,三宝宝不爽的吼问道:“大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爹爹和娘亲为何失踪了?你该不会故意将爹爹和娘亲藏起来,想耍我们玩吧?”
今天,乃亲亲娘二十岁生日。
所以,大哥便给他们送信纸,通知他们同一时间出现,然后一起出谋划策,以便夜幕降临之际,宫内盛摆寿宴时,给亲亲娘一个大大的惊喜。
结果,他们刚抵达皇宫,大哥居然告诉他们,爹爹和娘亲失踪了?
“三弟,别吼大哥,大哥很冤枉的!”
大宝宝不认识窦娥,否则的话,他一定仰头望天,大喊一声:窦娥啊窦娥,你可知道,我比你还要冤!
再次洒下一把稻谷,轩辕笑替自己洗刷藏爹娘的罪名。
“今日一大清早,我起床的第一件事儿,便去找爹爹和娘亲。结果呢,爹爹和娘亲并不在自己的寝宫内,然后,我找遍了整个皇宫,就连所有的宫厕与宫檐都找了,也没有发现爹爹和娘亲的踪迹!”
听完大宝宝的话,夜逸风俊眉微拧,问道:“笑儿,他们是否去了你外公的将军府?或者去了你无痕叔叔的雪影阁?”
“如果去了外公的将军府,或者去了无痕叔叔的雪影阁,那么……”
大宝宝耸了一耸肩,回道:“晌午抵达皇宫的外公和无痕叔叔,第一句话又怎么会是,笑儿啊,你娘亲在哪个宫呢,我们先把礼物送了!”
“这可真是奇了怪,以月儿和焰的本领,绝不可能会被人掳走。可,若不是被人掳走,今天月儿生日,照理说……”
南宫傲日抬指挠头,一脸的迷雾:“我们都会进宫贺寿,月儿和焰不应该玩失踪,故意对我们避而不见的啊?”
南宫傲日的话音刚落,御花园外,传来了无痕的柔笑声音:“月儿和焰两口子,并非对我们避而不见,而是对众大臣避而不见!”
柔笑音落--
原本与上官浩偏殿品饮香茗,却得知大伙都已抵达东朝的无痕,和上官浩进入了御花园,与南宫傲日等人隔鸡而立。
眨了一眨眸子,轩辕璃歪头问道:“无痕此话何解?”
无痕笑了一笑,启唇道:“还记得么?月儿和焰成亲那一日,为了避开繁文缛节,并未在如今的西朝皇宫内举行婚礼,而是在无名山庄举行的婚礼!”
“也就是说……”
经无痕这么一提醒,轩辕璃明白了,嘴角猛抽的道:“月儿寿宴若在东朝皇宫操办,到时候繁文缛节必定免不了,为了避开繁文缛节,避开众大臣接二连三的敬酒,月儿和焰便另择地方庆寿了?”
无痕点了一点头,肯定的回道:“没错!”
兴高采烈的来祝寿,结果寿星却携着夫君玩起失踪,夜逸风不禁花中凌乱了。
两眼一翻,夜逸风没好气的道:“另外择地庆寿,也不告诉我们一声,这两口子天天腻在一起还不够么?就连今天这特殊日子,也要过二人世界,不想被我们打扰?”
“月儿和焰没留下信息,是因为他们知道,我一定会猜到他们将在何处庆寿,且以何种方式庆寿,而……”
抬指,夹住风中一片旋转花瓣,贴到鼻边嗅闻了一闻,无痕秀雅一笑:“我一旦猜到了,自然便会带你们去!”
无痕话音落下,除了四个宝宝与上官浩之外,众人异口同声的问道:“他们会在何处庆寿?以何种方式庆寿?”
弹飞指间花瓣,秀唇笑勾的无痕,溢出了八个字:“地点,树林!方式,回忆!”
无痕的回答,令众人一脸糊涂问号,完全云里雾里寻摸不着丝毫头绪:“地点,树林?方式,回忆?”
笑瞅了一眼继续蹲下,洒谷喂鸡的大宝宝,无痕道:“待到我们用完晚膳,去了树林,你们心中的迷雾便会尽消!”
眼角微抽的萧寒,则瞅了一眼搂着小金貂球球,趴在血鹫之王的宽背间,已进入梦乡的二宝宝,开口问道:“无痕,为何非得用完晚膳,才去树林呢?”
“因为……”
拉长话音的无痕,先扫了一扫左侧,垂首把玩毒药丸的小宝宝。
又扫了一扫右侧,绕着几颗柳树转圈儿的三宝宝,这才回道:“月儿和焰此刻在哪里,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们晚上,一定会去沧灵湖旁的树林。”
无痕的话音刚落,轩辕璃的脑海中,隐约闪过一些片段:“沧灵湖旁的树林?等一下……”
--沧灵湖旁的树林?
为何会如此的熟悉呢?他,似乎、好象、应该听谁提及过,究竟听谁提及过呢?对咯,向他提及过的人,不就是焰?
倏地一拍脑门,轩辕璃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
“我知道了,我终于知道!月儿和焰两口子,至所以会选择沧灵湖旁的树林庆寿,是因为那儿是他们的结缘地!”
众人再一次满脸糊涂问号,完全云里雾里寻摸不着丝毫头绪,齐声的问道:“结缘地?什么结缘地?”
双臂一个交叉,轩辕璃倒卖起了关子:“嘿嘿,这个嘛……说来话长!”
齐送了轩辕璃一抹怒瞪眼神,被好奇揪住心的众人,立刻异口同声的吼道:“那你就长话短说!”
“长话短说就是:某年某月某日的某一个时辰,月儿曾被轩辕麒掳劫,带到了沧灵湖旁的树林内,就在轩辕麒要将月儿五马分尸之时,焰现身救了月儿。”
担心再卖关子,会被众人活撕的轩辕璃,嘴角连抽死抽的道:“也就是那一次,焰慧眼识美玉,
发现了月儿的与众不同,便有了娶月儿的冲动。后来,焰娶月儿的冲动,转成了对月儿一生一世的爱!”
两手一摊,肩头一耸,轩辕璃戏谑的道:“好了,我长话短说完了,你们也别瞪我了,小心眼珠子瞪掉出来!”
轩辕璃虽然是长话短说,可在场的一众人,又有哪一个是蠢笨如之辈呢?他们皆明白的一清二楚了!
--原来如此!
龙耀东朝,沧灵湖旁的树林,可谓是月儿和焰夫妻俩,一生一世幸福的发芽地,所以……
月儿和焰夫妻俩,才决定在这特殊的日子里,去他们的结缘地沧灵湖树林,以最初相识相知的
回忆庆寿!
“有一点老头不明白……”
天机老人抓耳,问道:“无痕小子,你为何会猜到月儿和焰,要去结缘地沧灵湖树林庆寿,以回忆的方式庆寿呢?”
“因为,得知月儿和焰不见了,我便问了大宝宝,月儿和焰失踪之前,是否有过古怪的举动,大宝宝告诉我,失踪的前一天,月儿和焰曾闭门研制过一张易容皮。一张皮肤黝黑,满脸都是雀斑,五官极为扭曲的丑丫头易容皮!”
无痕笑了一笑,继续回道:“这一张丑丫头易容皮,大家应该很熟悉吧?正是月儿真容现世之前,用来示人的一张陋颜。月儿和焰两个人,为何要重造丑丫头易容皮呢?”
“最初,我也百思不得其解中。后来,我忽然想到,往昔与月儿和焰聊天时,他们对我提及过
过沧灵湖树林的相识。”
“焰曾笑着对我说:幸亏那一夜,轩辕麒掳劫了月儿,方令他在对的时间,对的地点,遇到了一生最爱的女人!月儿也笑着对我说:若没有那一夜的掳劫,他们岂非错失了一生的最爱,想一想真后怕啊!”
听完无痕的笑述,天机老人道:“于是,无痕小子认真的一想,便立刻猜到月儿和焰,今夜一定会去沧灵湖树林,以回忆的方式浪漫庆寿!”
“也就是说,其实月儿和焰,研制丑丫头易容皮的一幕,是故意让大宝宝看见的。因为,他们对你很了解,他们清楚的知道,一旦得知他们失踪,你一定会问大宝宝,他们两个人失踪之前,是否有过古怪的举动?而……”
听完无痕的笑述,萧寒则双臂交叉的道:“月儿和焰更相信一点,既然你是他们的知己,就一定能够猜到他们的心思。”
“所以,他们便先玩失踪,白日里找个地方过二人世界。到了晚上,再由你将我们带到沧灵湖树林,一起分享他们的浪漫庆寿!”
萧寒的话音落下,无痕点了一点头,秀唇雅然一勾的笑回道:“正是如此!”
仰头,瞅了一瞅天色,轩辕璃道:“从皇宫到沧灵湖树林,还有好远的一段路程呢。天色已经不早了,我们恐怕得早点用晚膳,否则若去迟了沧灵湖树林,月儿和焰都已经庆寿结束了!”
轩辕璃这方刚说完,不愿错过庆寿的天机老人,当即开口道:“那还等什么呢?现在就去用晚膳!”
天机老人的提议,众人一致同意:“赞成!”
语毕--
众人一起迈步,为了及时抵达沧灵湖树林,都不准备入殿用膳了,直奔御膳房,御厨弄好一盘菜,他们便吃一盘菜。
垂首把玩毒药丸的小宝宝,睡了一小会便醒的二宝宝,绕柳树转圈的三宝宝,皆跟上众人步伐去往了御膳房。
但,有一个人没走,此人便是大宝宝。
大宝宝为何没走呢,他居然还在喂鸡?大宝宝这么不停的喂啊喂,这一群鸡竟没被撑死,它们也算神鸡了!
“大哥,你若还不走,赖在御花园内喂鸡,我就把你的鸡全烤吃了!”
直到前方,头也不回的三宝宝,撂下了一句狠话,大宝宝这才依依不舍的,一步三回头的,暂时
告别了自己爱极的一群肥鸡……
夜色悄然降临--
浩瀚无垠的苍穹,被一轮皎洁的明月,无数颗一闪一闪亮晶晶的小星星,美缀的如梦如幻、如诗如画。
晚风柔拂,绿叶浅歌的沧灵湖树林,嗖嗖嗖飞入了十一道身影。
在上官浩的引领下,众人抵达了沧灵湖树林的某一处。这一处,正是多年之前,轩辕麒掳劫上官凝月,欲置上官凝月于死地的位置。
原以为,上官凝月夫妻俩的回忆庆寿,应该是遮上面具与易容皮,接着后背互贴、十指相扣,一起仰望如画星空,互述着多年前的一幕幕场景。
然而,眼前的一幅画面,却令列成一横排的人,从头一直抽到了脚,就连一向冷若冰霜的小宝宝,嘴角也忍不住微抽了一下。
到底是怎样的一幅画面,竟导致众人集体的风中凌乱,从头抽到了脚呢?
众人的前方,绿叶飘落的地面上--
睡躺着一个皮肤黝黑,满脸都是雀斑儿,五官极为扭曲的丑丫头。
丑丫头的身侧,站着两名蒙面的黑衣杀手,两名蒙面黑衣杀手的掌间,各握着一把锋利无比的砍刀。
两名黑衣杀手的对面,一名身袭银色锦衣,容貌隐在金色面具内的男子,后背正慵懒斜靠在一棵大树的粗壮树干间。
就在黑衣杀手的胳膊一扬,欲将冰冷的刀尖儿,刺入丑丫头心口内的一瞬间。
脸遮金色面具的男子,左手食指轻轻的一弹,两枚小石头子极速飞出,击落了黑衣杀手的锋利砍刀。
双眸冷冷的一眯,两名黑衣杀手厉声的道:“阁下是什么人?跑来沧灵湖树林多管闲事,莫非想寻死?”
面具男子摇了一摇头,声音魅笑缱绻的回道:“并非多管闲事,也不是寻死,而是寻人!”
黑衣杀手眸露狠芒,声阴调缓的道:“这儿没你要寻的人,只有一个丑丫头,一个我们奉主子宣王之令,欲碎尸万段的丑丫头!”
面具男子的后背,脱离了粗壮树干,飞身到黑衣杀手面前,歪头语道:“如果我告诉你们,你们欲碎尸万段的丑丫头,正是我要寻的人呢?”
“这样么?好吧,丑丫头还你,我们滚!”
异口同声的说完,两边黑衣杀手真的“滚”了。
他们身躯趴地,宛如皮球一样,顺着林地滚啊滚啊滚,一直滚到了无痕一众人的脚前,然后一个鲤鱼打挺跳起。
手指朝着脸间的面纱一揭,两名黑衣杀手扮演者,幻影银狼和青豹,站立在了无痕的身侧,变成了抱臂赏戏者。
毫无疑问的,金色面具男子乃轩辕焰;皮肤黝黑,满脸都是雀斑儿,五官极为扭曲的丑丫头乃上官凝月。
缓缓蹲下,食指轻戳向上官凝月的鼻尖,轩辕焰柔声的道:“喂,丑丫头,还不起来?咱们该回家了!”
倏地一下跳起,上官凝月双手叉腰,双眸飞冒怒火的吼道:“丑丫头?叫谁丑丫头呢?我们认识么?”
“咳……”
站起了身,轩辕焰嘴角抽抽的道:“月儿,你怎么临时改戏呢?先前排戏时,不是我喊你回家,你便直接跳入我怀中,让我抱你回家的么?”
轩辕焰的话音刚落,一旁抱臂赏戏的众人,当即感觉一大群黑漆漆的乌鸦,从头顶上方“哇哇哇”叫的飞过。
魅艳笑意弥漫玉眸,上官凝月回道:“焰,我觉得那么快结戏,一点儿都不好玩,所以便临时增戏了,你也临场发挥一下嘛!”
刚回完,玉眸内笑意散去。
上官凝月瞬间入戏,双手叉腰,玉眸怒火的重复先前台词:“丑丫头?叫谁丑丫头呢?我们认识么?”
翻了一翻白眼,轩辕焰只能临场发挥。
右手的食指,朝着上官凝月下巴一勾,轩辕焰回道:“丫头,我都是你的救命恩人了,怎还能说不认识呢?”
手腕一扬,推开轩辕焰勾下巴的食指,上官凝月哼哼的道:“戴着冰冷面具救人,连真容都不给看,这也算认识?”
耸了一耸肩,轩辕焰柔语:“戴着面具救你,你对我充其量也只是感激,若以真容救你,恐怕你会忍不住爱上我的!”
已经猜到轩辕焰接下来,将会说出什么话的上官凝月,心中不禁憋笑的问道:“哦,这是为何呢?”
“因为……”
拉长话音的轩辕焰,指尖圈画脸间面具,回道:“这一副冰冷的面具下,是一张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见的俊颜!你一旦瞧见了,必会爱上我,与我白头偕老不分离的!”
轩辕焰的话音刚落,除了小宝宝之外,其他的三个宝宝风中凌乱了。
--俊到了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见?咳咳咳,今夜儿才发现,他们的爹爹,原来好自恋哦!
心间笑意泛滥的上官凝月,樱唇弯弯翘勾的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倘若真如你所说,你有一张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见的俊颜,爱上你也无妨!”
“丫头,记住你的话,可别反悔哦!”
指尖朝着面具一挑,弹飞面具露出真容的轩辕焰,将脸凑到了上官凝月的眼前,问道:“仔细的瞧一瞧,是否如我所说,这是一张令你一旦看见,必会爱上我的俊颜呢?”
“认真”的瞧了一瞧,上官凝月点头,回道:“嗯,的确如此!好吧,我承认,我爱上你了!”
左臂将上官凝月的纤腰一拥,轩辕焰演的不亦乐乎:“丫头,既然你已爱上我,如果我愿意娶你,你可愿意嫁我?”
脑袋朝着轩辕焰的肩头一枕,上官凝月扬高声调:“当然!”
“好!我愿娶,你愿嫁。不如……”
右手食指戳向了天幕,轩辕焰道:“我们即刻成亲,邀请月亮做红娘,星星当司仪,林中树木为嘉宾,一拜天、二拜地、三夫妻对拜吧?”
轩辕焰这方刚说完,天机老人、南宫傲日、上官浩瞪起了眼。
--他们这些长辈,分明近在眼前,居然视若无睹?
一拜天、二拜地、三夫妻对拜,就是不拜长辈,焰是皮痒痒了,找抽么?
轩辕焰这方刚说完,无痕一众人亦竖起了眉,捋起了袖子。
--他们这一大群朋友在这儿,竟然当他们是死的,宁愿找林中树木做嘉宾,也不找他们做嘉宾?
这戏没法赏了,真的没法赏了,再赏下去要气的吐血三丈远了!
竹丝扇摇啊摇,大宝宝的粉唇中,忽然溢出了笑嘻嘻声音。
“娘亲,你与爹爹还没有成亲呢,那大宝宝和二妹、三弟、小妹是不是该钻回你肚肚内,等你与爹爹成完亲了再出来呢?”
脑袋抽离了轩辕焰的肩头,上官凝月嘴角一抽,玉眸看向大宝宝,回道:“笑儿,乖乖赏戏便可以了,别搅戏!”
“赏戏多无聊,搅戏才有趣嘛!娘亲不给大宝宝搅戏,觉得赏戏很无聊的大宝宝,还是回御花园喂**得了!”
嘴上说着,双足动着。
眨眼之间,悠哉摇曳竹丝扇的轩辕笑,便踏踩着风中旋转的绿叶儿,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大哥,我在你东朝御花园内,发现了几株好丑好丑的柳树,你洒稻谷喂鸡,我替你将丑树修成美树!”
上官怒喊完,身影倏地一跃,以风驰电掣般的快速儿,尾随轩辕笑而去了。
可想而之,东朝皇宫内的大树,将和西朝皇宫内的大树一样,遭遇三宝宝的辣剪摧枝叶,变成“很美很美”的光秃子。
“娘亲,你和爹爹慢慢演戏,二宝宝赏戏赏累了,得回去睡香香了!”
连打了好几个哈欠的轩辕睡儿,小手拍了一拍粉唇之后,亦瞬间撤离了树林,回宫睡她的美美香觉去了。
二宝宝轩辕睡儿撤退的一瞬间,小宝宝上官冰儿也撤退了,无须问也知道,小宝宝必定是回宫钻研毒药了。
瞅见四个宝宝相继离开了,上官凝月眼角猛抽的望向轩辕焰,问道:“焰,咱们的戏有那么烂么?烂到了宝宝们纷纷弃赏?”
冲着宝宝们离去的方向,微送了一抹白眼,轩辕焰迎望了爱妻,声柔调缓的道:“并非我们的戏烂,而是宝宝们不懂欣赏,别理宝宝们,咱俩继续!”
语毕--
轩辕焰指尖抬起,轻拂向了上官凝月的脸颊,略改台词:“丫头,既然我愿娶,你愿嫁。那么,我们即刻成亲,邀月做红娘,请星当司仪,林中树木为嘉宾,一拜天、二拜地、三夫妻对拜如何?”
纤纤葱指上移,绕玩着轩辕焰腮边的一缕墨发,上官凝月玉眸内笑意狡黠如狐。
“你愿即刻娶,我可不愿即刻嫁,除非你经过考验,让我知道你是情真意切的,我才会安心嫁你哦!”
俊眉浅挑,薄唇勾勒一抹魅弧,轩辕焰道:“怎样的考验?你尽管说,我必定通过!”
纤纤葱指松掉轩辕焰的墨发,邪笑染眸的上官凝月,身影忽然若流星般一闪,站立在了上官浩的身侧。
左手朝着上官浩胳膊间亲密一挽,右手冲着对面的轩辕焰,来了个左右摆动的告别,上官凝月唇中溢出了五个字:“焰,明天见哦!”
对于爱妻的举动儿,不知道该如何接词的轩辕焰,傻傻的眨了一眨眸子,嘴角歪抽的问道:“月儿,你你你……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眸内邪笑更浓的上官凝月,启唇道:“焰,你还记得五年前,我让你滚离树林时,你说的最后一句话么?”
无须去想,爱妻说过的每一句话儿,自己对爱妻说过每一句话儿,皆铭记于心的轩辕焰,立刻答道:“丫头,明天见哦!”
樱唇笑勾,上官凝月再一次问道:“那么,第二日,我们是在何处见的?”
“将军府的西院落内,那一日,你起的比较晚,辰时才起床,而我寅时便守在西院落的一颗大树上,等你开门了。”
与爱妻的往事,历历在目,就好象昨天才发生过,轩辕焰答道:“待我等了三个时辰,你开门走出来时,我的衣裳就仿佛被露水洗过了似的!”
左手抽离了上官浩的胳膊,上官凝月缓步走向了轩辕焰,樱唇间轻语道:“那一日,发生了很多事情。”
绿叶随风旋转间,轩辕焰亦缓步迎向了上官凝月,薄唇间柔述:“嗯,我先软磨硬泡,跟你去了京城最大最有名的巧夺天工铁匠铺,结果,你要的暗器戒指与手镯,铺内无人能打。接着,为了你对我态度改善点,我殷勤的带你去了无名铁匠铺。”
上官凝月双足移着,望向轩辕焰的玉眸内,弥漫的不再是邪魅笑意,而是温柔笑意。
“后来,璃下旨让我入宫,亲自挑选未来的夫婿,选完夫婿,我以龙令为报酬,给璃解了亡藤之毒以及噬心草之毒。”
止住了步伐,与上官凝月迎面而站,轩辕焰唇角勾勒一抹愉悦的笑弧:“虽选了我为夫婿,可半夜,你竟潜入了瑞王府,想索了我的性命,结果……”
抬指,捏了一捏轩辕焰的脸颊,上官凝月接话:“结果,我失败了。你的命我没有索成,最后还被你偷了心!”
掌心柔抚上官凝月的秀发,轩辕焰回道:“你也不亏啊,我偷了你的心,你何尝不也是偷了我的心?”
“焰,现在回想起来,那一幕幕好有趣哦,咱们明日,将那一幕幕重演一遍如何?今夜,我回将军府住,明日一大早,你爬到树上等我开门,当然,我会起早一点,不让你衣裳被露水洗涤的。
然后……”
指尖圈画轩辕焰的心口,上官凝月道:“咱们先去巧夺天工铁匠铺打造暗器,再改去无名铁匠铺打造暗器。回来之后,你给璃下亡藤毒和噬心草毒,然后我给璃解毒!”
--有没有搞错?
你两口子回忆过去,干吗拉上我啊?
对于你两口子来说,那一段深爱前的互斗回忆很有趣,可对于我来说,那一段中毒回忆却很悲惨啊!
上官凝月这方话音刚落,那一方,原本竖耳聆听的轩辕璃,“扑通”的一声响,一跟头栽倒在地面间晕了过去。
无视轩辕璃的晕倒,上官凝月继续道:“最后,我半夜潜入瑞王府,哦不,咱们如今已住皇宫了,最后,我去皇宫杀你,然后没杀成,被你偷了心!”
--咳咳咳,月儿今夜若回将军府住,他怎么办呢?他他他……他岂不是要独守空房了?
薄唇启动,轩辕焰试图微改回忆片段:“月儿,其它事件可以照旧的重演,有一事件可否稍微改动呢?爬树等你开门的那一事件,改成今夜咱们一起回宫,等到明日一早,你再回将军府装睡,然后我去将军府爬树,等你开门?”
“那样就不逼真啦,情景照旧才有趣嘛。就这么决定了,我今夜先回将军府住,明早你爬到树上等我开门哦。”
语毕,上官凝月身影再次若流星般一闪,立在了上官浩身侧。
接着,手朝着上官浩胳膊一拉,丢下了一句“焰,明天见哦!”,便带着上官浩飞离了沧灵湖树林。
仿佛弃夫似的无处哭,风中凌乱的轩辕焰,眼角狂抽的望着爱妻飞离方向:“月儿,你你你……”
憋住心中笑意,无痕移步上前。
手掌轻拍着轩辕焰的肩头,看似在安慰被抛弃的轩辕焰,可是无痕的唇间,溢出的却是戏谑话语儿。
“男儿有泪不轻弹,不就被抛弃一回么,忍住,千万别哭!月儿不要你了,无痕要你,走走走,无痕陪你回宫喝酒,明日还陪你一起爬树,够知己了吧?”
送了无痕一对大白眼之后,轩辕焰忽然邪魅的一笑,薄唇中缓吐出了六个字:“明日,无树可爬!”
阔步走过来的萧寒与夜逸风,听到轩辕焰的话,当即齐声问道:“无树可爬?什么意思?”
“我决定了,悄悄的潜入将军府西院落内,趁着月儿不注意,将我当年爬的那一棵大树,摧毁成灰烬。”
脸间邪魅的笑意加深,轩辕焰道:“大树成了灰烬,还爬什么树啊?如此一来,月儿只能放弃爬树事件,今夜先随我回宫,明日一早直接去逛铁匠铺了!”
听到轩辕焰的话,无痕的嘴角顿时一抽:“咳……月儿向来聪明绝顶,你毁树的小心思,估计难逃月儿的意料。一旦被月儿当场逮到,月儿恐怕会一脚将你踹出将军府!”
容颜魅笑褪去,墨眸瞪向了无痕,轩辕焰没好气的道:“喂,你到底是不是我的知己啊?就不能说点好话?”
秀唇一张,无痕道:“好好好,我错了!祝你毁树成功,将月儿带回皇宫,我在殿内摆下美酒,等你和月儿回宫把酒言欢!”
“借你吉言,我去毁树了!”
话音落下,身影一闪,衣摆随风飞卷的轩辕焰,当即消失在了众人眼帘内。
笑瞅了一眼轩辕焰离去的方向,无痕移步到了先前赏戏的位置。
脚轻踢了一踢轩辕璃的腰,无痕微翻白眼的道:“璃,别装晕了,起来吧!我们该回宫了,一边品酒,一边等焰成功毁树,将月儿顺利带回宫!”
一个鲤鱼打挺跳起,轩辕璃双手叉腰:“月儿说给我下毒,混小子焰居然劝都不劝一下,这个没良心的兄弟,我诅咒他毁树不成功,明日一早爬树喝露水。”
轩辕璃刚说完,天机老人“煽风点火”的道:“璃,这个诅咒太轻了,你应该对天祈祷,祈祷明日一早天降暴雨,将爬树的焰淋成落汤鸡!”
天机老人“煽风点火”完,轮到夜逸风了:“待焰淋成落汤鸡,我们一人打着一把伞出现,围站在大树底下,笑赏焰的糗态?”
无痕歪头,“征询”大伙的意见:“要不要一人提着一桶水,往焰的身上泼,令焰湿上加湿呢?”
南宫傲日摇了一摇头,并非不赞成无痕的提议,而是修改此提议:“一桶水太少了,最起码也得提两桶水!”
萧寒嘴角微微的一抽,声音淡冷的道:“一群幸灾乐祸的家伙,小心被焰听见,将你们揍的鼻青脸肿!”
白了一眼萧寒,夜逸风问道:“老实说,萧寒,难道你不想赏焰的糗态儿?”
略微的沉默过后,萧寒讲出了心声:“咳……好吧,老实说,我很想很想很想!”
脑袋一转,夜逸风又问道:“银狼、青豹,你们两个呢?”
银狼和青豹低头,声若蚊吟的道:“那个啥……主子一向高贵如神,若偶尔呈现糗态儿,不偷赏一下应该会遗憾终身的。”
“哈哈哈--”
暴笑声响起,大伙勾肩搭背,齐踏愉悦的步伐,朝着沧灵湖树林外走了去。
不过,众人表面上,虽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儿,但,他们的一颗心,其实对轩辕焰夫妻俩,还是充满真诚祝福的。
至于轩辕焰,他今夜到底是毁树成功,将爱妻顺利的带回宫,怀搂爱妻香甜入梦呢?
亦或者是,被爱妻洞悉了毁树的小心思,然后揪着耳朵“送”出将军府,今夜独守空房,明日爬树等爱妻开门呢?
还未发生的事,不得而知!
但,肯定得知的是--
无论今夜上演哪一出戏,都不会影响到轩辕焰夫妻俩,那一生一世的爱,那一生一世的情,那一生一世的幸福……
------题外话------
亲亲们,文文已完结,谢谢亲亲们的一路陪伴,么么么!
新文会等存稿足够再开,希望到时依然见到亲亲们的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