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石块<和氏璧+>
跨过界线,脚踏在柔软的草地上,苏寒锦只觉得脚底下仿佛踩着什么黏湿的东西,再加上鼻尖能够闻到的浓烈血腥气,总让人觉得脚底下踩着的不是草,而是碎烂的血肉。
五人都有同样的反应,就连花弦乐手里抱着的凌云兽也睁开眼睛,耳朵往后耷拉着,一幅惊恐炸毛小猫咪的模样。它眼睛望着前方,身子明明已经抵着花弦乐的胸口了,还一个劲儿地反后缩,惹得花弦乐神情尴尬。
她容貌出众,犹如画中仙子,但平时都是一幅冷艳的模样,神情清冷,犹如皎皎明月撒下的清辉,虽然绝美,却距离太远。哪怕是他们已经亲密接触过,他也觉得她的冰和冷,一时不会轻易融化。
然而此时,她被凌云兽弄得双颊生晕,虽有些恼怒,但目光却十分温柔。这样的她,仿佛变了一个人,却更让他心动。
难道这个花弦乐,就是吐槽贴里那个被金钟良撞到洗澡,结果就跟金钟良一见钟情,在河里就直接亲密接触融为一体了的女修?剧情已经发展到这里了么?
虽说其中可能会有点儿内情,毕竟这女修是中毒了的,没准在河里清洗伤口,或是还有其他隐情,吐槽贴里很多时候会有夸大的成分,但此时听到金钟良心声,联系到从前他对小师妹的真情流露,苏寒锦只觉得恶心反胃,她往旁边走出一丈,与金钟良拉开了点儿距离。
修真界没有隔夜饭可以吐,不过她此时一直紧绷的心情竟然得到了好转。管他脚下踩的什么东西,通通当做是金钟良,每一步都重重踏下,踩出深深的脚印。如此一来,那莫名的恐惧也得到了缓解。
“我帮你抱着吧。”
“恩。”花弦乐颔首微笑。
金钟良说着将凌云兽从花弦乐怀中接过,被金钟良抱着之后。凌云兽也老实了许多,只是依旧十分jǐng惕地盯着前方,两只眼睛闪闪发光,像是镶嵌了两颗荧光石一样。
而见着这两人的亲密神态,紫灵韵只觉得一股无名的酸涩揪住了她的心。只是片刻之后,她又有些恍惚,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实在是太难受了。她在乎的应该是那只傻兽才对,那是大师兄说过要送给它的!
若不是这迷踪林太过诡异,那种没来由的心惊肉跳让她不敢轻举妄动,她早让玄青长老撑着场面,把那凌云兽给抢了!
迷踪林内林的草原上。会有很多灵兽,然而此时此刻,草原上一片死寂,只有几人的脚步声和心跳声。
金钟良的灵兽锦鼠也放了出来,他想让锦鼠感应修士的法宝,然而锦鼠出来之后也是惊慌失措,爪子死死地揪着金钟良的袖子,根本不愿意下地,金钟良没有办法。只有将其收了回去。
“我先前进来之时,走到这里,已经会遇到一些骷髅怪物了。”金钟良缓缓道:“为何现在一只都没有看到。”
内林神识感应也不足百米,所以他们也不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这里到底有什么陷阱,再加上笼罩在众人身上无处不在的不安和恐惧。使得他们只能继续小心翼翼地往前。
走了整整三个时辰,众人才注意到一点儿动静。
先是草地似乎在微微颤抖,接着那抖动越来越剧烈,像是大地都要裂开了一般。
也就在这时,众人看清了远处的景象。
先前金钟良已经让他们震撼了一次,因为金钟良身后追着一个高达数丈的骷髅人。
然而这一次,那人身后跟着的是成百上千的骷髅,不光有人,还有体型巨大的妖兽骨架。偏偏那人苏寒锦也认识,竟然是当初青莽山梵音阁的伍魏秉。
他再次以极为震撼的出场方式抢了金钟良的风头。
“快,快跑啊……”见着前面的几人,伍魏秉高声喊道。只是或许是因为他一直憋着劲儿狂奔,此时这么一吼便泄了气,与此同时,背后那骷髅人的巨斧飞掷出来,他一时没有躲过,便被巨斧砍中了后背,身子一个踉跄,险些栽倒。
本来苏寒锦他们已经转身跑了,然而花弦乐眸中闪过一丝犹豫,接着她嘴唇微微一抿,忽然停下并且转身,手中霎时出现一张琵琶。她手指一动,悦耳动听的琵琶声便倾泻而出,被这乐声影响,那些追逐的骷髅人像是陷进了流沙里,动作变得迟缓了许多。
金钟良见她出手,顿时不再犹豫,马上就要冲过去将伍魏秉拖过来,玄青眉头一皱,已然出手,一道金光从他掌心shè出,竟是他的剑气,剑气犹如长蛇一般将伍魏秉裹住,他往后一拉,便将他拖到了空中。
然而就在这时,一具数十丈的骷髅人的骷髅爪子也伸了过来,苏寒锦虚身立即再次发出金针,使得那骷髅人伸手的动作有了片刻停顿,趁着这个机会,玄青将人抢了过来,“走!先出界。”
往界线奔跑自然管不了那么多,大家都是全力以赴。苏寒锦一行三人跑在前面,玄青拎着伍魏秉就跟抓只小鸡崽一样毫不费力的,但金钟良要抱着花弦乐,就显得吃力许多。
因为刚刚玄青抓走了伍魏秉,那群骷髅十分震怒,其中那个巨大的骷髅人猛地跺脚,发出了一声尖啸,对付乐修,最厉害的攻击当然也是声音,结果花弦乐本来旧伤未愈,此时又添了新伤,整个人动弹不得,只能由金钟良抱着。
而金钟良虽然生猛,但他目前也只是出窍期,那骷髅巨人,虽看不出修为,但实力强横,应该不会低于分神之境。
金钟良有主角光环,当然不可能会有生命危险,没准就是因为这种生死相依不离不弃的剧情。才让那花弦乐对他情根深种,哪怕rì后他再收后宫,她也心甘情愿要与那些姐妹们和睦共处。
“糟了,他们要被追上了。”伍魏秉被玄青拖着。此时一开口说话,嘴里便开始淌血,看起来伤势非常严重。
“火。火……”伍魏秉艰难地抬起手,露出掌心一块乌黑的椭圆形石块,“快烧一下。”
紫灵韵顿时出手,将那石块用火系法诀灼烧了一下,也就在火焰烧上石块之时,身后的骷髅齐齐发出嘶吼,然后在原地站立不动。颇为焦躁地看着他们。
“它们要找的是这块石头,应该是怕我毁了它,否则我早被他们分尸了,哪里跑得到这里。”伍魏秉咳嗽道,“不能一直烧。石头本来有拳头大的。”
越烧越小,烧没了,他们也完了。
骷髅人终归是死物,能够这么多聚集在一起,无非是因为伍魏秉拿了对于它们来说很重要的东西,但它们又害怕伍魏秉将其毁掉,所以就这么僵持着,一直从内林深处追到了这边。
他们没动,紫灵韵手里的火没有消失。自然那些骷髅也不敢动了。金钟良连忙跟上了队伍,众人也不拼命跑了,这里离界碑已经不远,缓缓后退着与骷髅队伍僵持。出了界线,他们就暂时安全了。
先前只有伍魏秉一人,他灵气都差不多耗尽了。所以跑得十分狼狈,烧石头也是捞痒痒,让骷髅没有那么忌惮,而现在这么多人一路,紫灵韵掌心里的火苗也一直没有消失,使得骷髅群不敢再追,只是缓缓地跟着他们往前挪动。
众人一直退,终于退到了界线之外,一直紧绷的神经这才有了些许放松,便是金钟良都松了口气,这里唯一淡定的,也就只有知道主角光环无敌的苏寒锦了。
当然,也是由于这分镇定,让金钟良又忍不住用眼角斜睨了她一眼。
只是威胁并没有结束。
先前追金钟良的骷髅人,在金钟良退出界线外之后便自行碎裂了,然而此时,那一片白森森的骨头仍旧堆在界线那边,并且越聚越多,再加上天sè渐暗,银月如钩悬于天幕之上,那凄冷的月sè,更是将那些白骨衬得yīn森可怖。不过这些骷髅也不敢越界,似乎对那石碑更加忌惮。
这块石碑,又叫镇魂碑,所以这些骷髅不敢过来么?苏寒锦默默想到。
“他们没有消失……”紫灵韵皱着眉头道。
此时的伍魏秉已经被玄青扔在了地上,他十分虚弱,仅剩了一口气吊着。花弦乐蹲在他身侧,拿出一粒丹药喂到他嘴里,哪晓得明明一个都快死了的人,明明都是一脸血了,此时见她喂药,竟还嘿嘿一笑,并用舌头舔了一下她的手背。
花弦乐脸瞬间垮了下来。她是死活都不想收这个成天调戏女修的孽徒的,但是此子天赋极高,深受师父喜爱,她也是不得已才将其收入门下,结果便惹上了一张怎么都扯不掉的狗皮膏药,这孽徒,成天无所事事,都只想着占她便宜!
“师父,你还是舍不得我死。”
没想到,这伍魏秉,竟然拜了花弦乐为师。而此时金钟良正全神贯注地盯着那些骷髅,没有注意到伍魏秉的小动作,只是听到伍魏秉开口之后,他才飞快地转头看了一眼。
“师父,我觉得我还是快要死了。”伍魏秉咳嗽了几声,“师父你就让我拉拉你的小手吧……”
这伍魏秉,脾气到了沧海界都没改。金钟良心头暗道,颇有几分不满。他笑了一下,“放心,那灵丹能保你不死。对了,这些骷髅不散,莫非是因为你手中那石块的原因,不知那石块到底有何神秘之处,伍道友能否借我一观?”
不管什么东西到了他手里都会自动绑定认主,就拿不回来了喂!苏寒锦心头格外暴躁,但此时她已经明白主角光环有多么强大,只能默默地转过头去。
“小爷我拼死拼活抢来的东西,凭什么给你啊!”伍魏秉眼皮一翻,嬉皮笑脸地看着金钟良道。
146:凌云
伍魏秉拒绝了金钟良的要求,金钟良倒也不恼,没有多说什么,反倒是花弦乐眉头微微颦起,只不过这的确是伍魏秉冒着生命危险抢来的,她身为伍魏秉的师傅,自然也不好多说什么。
“那石头看起来十分诡异,里面似乎蕴藏了巨大的力量,到底是什么东西?莫非是这些骷髅鬼物能够活动的关键?”金钟良暗暗想到,接着又转头看向界线那边的白骨群,“这些骷髅群恐怕不会散去了,问题的关键应该就是那石块,玄长老,你见多识广,不知有何高见?”
他把问题抛给了玄青,玄青则是看了眼紫灵韵,“再烧烧看。”
紫灵韵手指一弹,一簇火苗就落到了伍魏秉手心,先前还注意护着他的手,此时倒没有顾及,而苏寒锦则立时在伍魏秉手上罩了个屏障,比他的师父都要快上几分,这样的动作,引得紫灵韵有些好奇,就连玄青眼中也闪过一丝讶异。
苏寒锦会如此做,无非是因为他刚刚反驳金钟良的话让她心情不错,再加上伍魏秉当初就已经偏离了剧情,她现在倒觉得,这人也是值得结交的。
“姑娘,你如此待我,我自然是很开心的。”伍魏秉咧嘴一笑,接着便要伸手去拉苏寒锦。他一个要死不活的人,要去拉别人的手自然不方便,哪晓得苏寒锦一动不动,任由他将她的手握住。
这下,反倒是伍魏秉愣了。这牵手来得太容易,倒叫他迷糊了。
苏寒锦见他发呆,不动声sè地将手抽出,接着若无其事地道:“那边的骷髅疯了。”
众人立即将视线投了过去,烈火焚烧石块。便有骷髅疯狂地朝这边冲过来,在界线之处被一堵无形的墙壁挡住,骷髅疯狂地攻击,想要突破那屏障,然而众人发现那些攻击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吸收了。完全没有越过界线。
“喂。再烧就没了。”伍魏秉缓过神,随后甩手叫道。
“继续!”玄青修为最高。他已经看出了那些骷髅身上的异常,他们体内的力量在流逝,先前那个高大的骷髅人应该有合体初期。现在仅有分神中期了。这石块就是为这些鬼物提供生命力的东西。
又过了片刻,先前贴着界线猛烈攻击的骷髅竟然全身着火,眨眼之间变成了一撮黑灰。由它带头,身后的那些骷髅一具接一具的起火。在草原上形成了一片火海,火光冲天。将天幕都染得一片通红。
“竟是如此……”伍魏秉嘟囔道,“早知道先前就把这石头给直接毁了,还能省点儿力气。”他是觉得那玩意儿肯定是了不得的好物,所以才会引得那么多骷髅追,哪晓得自己握的是它们的命。
“烧不动了。”就在这时,紫灵韵突然出声道。
那石块如今只有拇指大小,本来是乌黑sè,现在却成了个红彤彤的石子儿,然而就是这红彤彤的石子儿,无论紫灵韵试了多少方法,也无法将其毁掉。
而这时,对面的火海也熄灭了。草地上裂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三具异常高大的骷髅从地底下爬了出来,它们的骨头,是金sè的。
玄青的脸sè都变了,“这,这是……”
渡劫之境的骷髅人,而这三具骷髅人并不是只有骨头,它们身上还挂着一些碎肉。伍魏秉手中的石子儿发出耀眼的红光,那红光照到了骷髅骨架之上,那些碎肉,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
玄青顿时设下结界要挡住那红光,然而红光竟能完全无视他设下的屏障,径直穿透屏障洒在骷髅身上,其中有一具,身上的血肉已经使得他渐渐的有了人形。
它已经不算是骷髅了,而是一具腐尸。有了血肉之躯的渡劫之境骷髅缓缓地朝界碑这边移动了过来,它同样是被困在了界线那边,然而等到它手上的血肉完全恢复成正常手臂的时刻,那只手,穿透了界线,朝他们伸了过来。
“不好,等他们恢复人身,就能够突破界线。这三个都是渡劫之境!”玄青手中剑气大盛,朝着那石子儿一剑斩去,因为声势浩大,伍魏秉顺势将石子儿抛到空中,结果那只穿透界线的手五指成爪,竟是要将石子儿吸过去。
千钧一发之际,金钟良祭出寂灭塔,大喝了一声,“收!”
然后……
石子儿被寂灭塔吞了,寂灭塔身上冒出一阵红光,大概是升级了吧?
苏寒锦从头到尾都一直以旁观者的姿态看着,即便心头有底,知道最后的结果肯定是金钟良占尽好处,但事情竟然发展成这样,她真的无话可说了。
寂灭塔吞噬了石子儿之后升级,那三具即将恢复血肉之躯的骷髅人顷刻间灰飞烟灭,就连界碑本身,都突然往后移了两丈远。
一切都好像恢复了原状。
玄青脸sè凝重地跨入了界线之内,片刻之后他退回来道:“连那种心悸的感觉都没有了。”
就这么解决了?苏寒锦心头十分怀疑,但此时她倒没心思管这些,只是道:“我去看看现在能不能离开迷踪林。”
金钟良与她同时开口,“既然如此,我去内林看看还能不能找到幸存者。”
两相对比,自然就显出金钟良的高尚。那花弦乐看向金钟良的眼神里又多了一分赞许,就连紫灵韵也瞄了一眼金钟良,只不过她刚刚看过去就听苏寒锦道:“这只凌云兽对我们很重要,不知道花道友能否忍痛割爱。”
这一句话,顿时吸引了紫灵韵的注意力,她立即转过头来,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只凌云兽,眸子里突然就蹿出了火苗。
花弦乐神情不悦,正要说话,就见苏寒锦转头对紫灵韵说,“纸符拿出来。你师兄那张。”
紫灵韵看花弦乐不顺眼,本打算硬抢的,此时见师叔这般要求,虽有些不舒服,但仍旧将纸符掏了出来,并且主动将纸符打开,紫青云的声音便传了出来。她倒是顷刻间就领会了苏寒锦的意思。
“……师妹,到时候凌云兽幼崽让你养着,威风凛凛绝对衬你。”
“这凌云兽对我们来说非常重要,它现在并未认主对不对,我知道肯定是你们救了它,但这是紫青云师侄想要送给师妹的东西,是爱的传递,希望你能满足一个死者的遗愿,也能给生者多一些善意。”
花弦乐眉头皱得更深了,苏寒锦深吸口气,继续道:“当然,我们自然不会白拿,凌云兽价值非凡,无论花道友是要灵石、法宝、丹药,我们都可以接受。”
她此番算得上低声下气了,主要原因是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之后,苏寒锦已经深深的觉得在金钟良的主角光环下,如果硬来不晓得会出什么幺蛾子,而她此时提出来,也是想转移一下紫灵韵的注意力,剧情的力量强大,她可以预见,紫灵韵对金钟良多一分关注,就会少一分理智。
“师父,这凌云兽对别人来说这么重要,你就让给她们呗,你喜欢凌云兽的话,我去给你抓,想要多少要多少。”伍魏秉此时气sè恢复了不少,见状立时笑眯眯地道,只是话刚说完,他自己就怔了一下,仿佛有一道冷风透过心门的缝隙进入了心脏,他只觉得那里微微一凉,随后身子绷紧,脑海中一个人影一闪而过。
伍魏秉苦笑一下,摇摇头坐在一旁,眼睛闭上什么都不想去想,也什么都不想说了。
花弦乐侧过头看了一眼金钟良,金钟良便朝她微微一笑,“既然对他们这么重要,相信他们rì后也会好好照顾它的,若你喜欢,我再替你抓,好么?”他神情温柔,声音里也带着点儿宠溺的味道。
花弦乐便有些羞赧的别过头,将凌云兽递到了苏寒锦的手里。“你们拿走吧,我也不需要什么东西交换,只是这迷踪林内林或许还有幸存者,我不放心他一人前去,还请三位相助。”
好一对菩萨心肠的狗男女!因为对金钟良的恨意,连带着看他身边的其他人都不顺眼,因此苏寒锦脑海之中闪现的第一句话便是这个。而这个时候她接过凌云兽后便直接递给了紫灵韵,看着紫灵韵的眼神也微微有了冷意。
若是紫灵韵真的倒向了那边,她是不是也应该先下手为强?紫灵韵身上有驭兽符,她接过之后也不磨蹭,直接开始收服凌云兽。因此,她也没有注意到苏寒锦眼里闪过的那片寒光。
“你们陪他们去看看有没有幸存者,我去看能不能离开。”苏寒锦说完便要离开,接过就听到金钟良道,“小灰已经传回来消息,迷踪林可以出去了。”
“恩,那我走了。”她还要去找媚魔,本来就耽误了不少时间,哪有那功夫去找幸存者。
“你……”花弦乐顿时冷眉一竖,她是分神之境,哪怕受伤仅凭威压也能对付区区出窍二层的修士,她威压刚刚施展,就被玄青制住,花弦乐顿时冷声道:“天玄剑门修士,竟是如此出尔反尔之辈。”
花弦乐话音刚落,就听一人道:“谁在诋毁我天玄剑门?”
那声音十分温和,语气中还带着淡淡笑意,并非质问,就好像在随意的询问一般,隐隐带着点儿开玩笑的意思。但强大的威压让花弦乐浑身一颤,仿佛有一柄利剑直接悬在了她头顶之上。
一道惊鸿剑光突至,掌门玄玉玑长衫玉立清俊儒雅,足不点地的立于众人身前。他神sè温和嘴角带笑,然而此时此刻,不论是花弦乐伍魏秉还是金钟良,都感觉到了巨大的威压。
绝对的强者面前,众生皆为蝼蚁。
147:是你
玄青是给掌门发了纸符传讯的,没想到掌门竟然直接来了,而更没想到的是,他们在草原上呆的时间,本以为只有几个时辰,哪晓得竟是困了整整一天一夜。
花弦乐本来就受了内伤的,此时在玄玉玑的威压之下也要硬撑着一口气,冷冷地看着他们,结果嘴角便溢出了点儿血迹,她脸sè惨白的样子落到金钟良眼里,便使得他眼神一凛,整个人竟也扛着威压,重重地往前踏了一步。
只是这一步使得他耗损太大,似乎全身骨头都被压碎了一样,偏偏他又不服输,这等模样自然引得玄玉玑微微侧目。
总不会又看上他了吧?天才顺眼?坚韧不拔?临危不惧?
苏寒锦扯了扯嘴角立时便道:“掌门,此事是个误会,还请撤去威压。”
苏寒锦将刚才的事情如实说了,末了便道:“三人之中,我修为最弱,又有要事在身,故而让师父和灵韵与他们一道去救人,结果这位道友便怪罪下来,弟子所为有损天玄剑门声威,还请掌门责罚。”
虽说她要走,玄青是绝对不会留下的,但掌门来得正巧,玄青和紫灵韵都还没表态,花弦乐先前那番话,就显得站不住脚了。
苏寒锦有一瞬间想过,如果掌门出手击杀金钟良,金钟良现在的实力到底能用什么方法脱身?或许能够将其诛杀也说不定,但她却不敢赌,在这个世界里,在这个逆天的天道规则之下,她现在赌不起。
在坑文之前,她不希望天玄剑门站在金钟良彻底的敌对面。那样的话,天玄剑门就危险了。
此时,她听不到金钟良的想法,自然这里并非原文中的剧情,苏寒锦神识锁定着金钟良。而她发现。他似乎若有所思地盯了她一眼,那眼神里充满探询之意。而微微皱起的眉头,则表示他此时心情不快。
片刻之后,金钟良伸手抹了一下唇角。接着笑着行了一礼。“原来是天玄剑门掌门亲临,晚辈乃仙剑门弟子金钟良,见过前辈。既然有前辈在此,想来进入内林救人更加轻松。我已通知了门中长辈,他们也快来了。到时候几位大能一同显威,定要将这迷踪林的诡异之处彻底破解,晚辈始终觉得,这次的事情不会就这么简单。”
玄玉玑微微点头,接着抛出了一枚泛着微光的丹药,淡淡道:“服用之后,可治她身上内伤。”
渡劫期修士拿出来的丹药自然非比寻常,金钟良虽然是高阶丹药师,但因为修为限制,炼制的丹药目前是及不上玄玉玑手中那颗的,他接过之后给花弦乐服下,不过片刻功夫,花弦乐气sè便已经缓和许多,白玉般的脸庞上也有了血sè。
这边玄玉玑说完之后他不再理金钟良,神识一扫,见到门中三人均未受伤,这才放下心来道:“我已派玄松长老带人往南边搜寻,你们不用担心,那魔头逃不掉的。”
他们说到底是正派修士,此时不去看看有没有幸存者也说不过去,因此玄玉玑道:“先去里面看看吧。”
“你们去吧,我不去了。”苏寒锦仍是摇头,一直以来的冰块脸上也有了一点儿松动,她嘴角微微勾了勾,随后低声道:“我怕鬼。先是没有办法,此时却是不想再进去了。”
这话一出,倒让众人一愣,结果一直没吭声的伍魏秉突然睁眼,他哈哈一笑道,“正好,我也怕,咱在这里等着,也好做个伴儿。”
既然如此,玄玉玑也没有多说什么,他抬手便给他们罩了一层结界,将苏寒锦和伍魏秉护得严严实实,这才带着一群人入了内林。
等到人走远了,苏寒锦便看到伍魏秉站了起来,他眉毛挑了挑,手放到嘴边咳嗽两声之后道:“你是不是看不顺眼那个金钟良?难得遇到看不惯他的女人啊,虽然你长得算是抱歉了点儿,但我对你还是蛮有好感的,不如趁着现在月sè正好,咱俩花前月下,唱唱小曲儿谈谈心如何?”
苏寒锦现在心情不太好,自然没空理人。她好不容易有媚魔的消息,马不停蹄地追到这里来,结果遇到了个迷踪林的诡事耽搁了,现在玄松长老带人去追了,若是他们将媚魔直接斩杀了,她要找的线索不就又断了么?
而且掌门已经将事情交给了玄松长老,她若是表现得太急切,没准会引人怀疑,因此苏寒锦便没有明说,只是将他们支开想要自己过去看看,哪晓得掌门抬手就给设了个结界,而渡劫期修士的结界,她哪里破得了。
她在这边心急如焚,而伍魏秉却在一旁聒噪,弄得她烦不胜烦。偏偏那人说了一堆东拉西扯也没什么重点,于是苏寒锦斜睨他一眼,冷冷道:“说重点!”
这一下,伍魏秉倒是真的不说话了。他拿出了他那张箜篌,接着席地而坐,本来他脸上挂着不太正经的笑,待拨转琴弦之时,他便已经整肃了容sè,月华之下,俊眼修眉,只是那眼眸之中,是一片冷漠寒光。
他弹奏的曲子哀伤凄凉,每一个音调之中都像是夹杂着碎冰,一点儿一点儿的沁入人心,把心头掩藏的悲扩大,把记忆里的那些消失的美好翻拣出来,用曲调割裂成碎片。
苏寒锦只觉得自己眼角已经湿了,她屏息凝神,接着把自身灵气护体,yù将那乐声隔绝,然而就在这时,调子一转,又瞬间变得欢快悠扬。
而他本人,则忽而一笑,展颜间,顾盼神飞。那笑容绽开之时,结界之中飘起了纷纷扬扬的白玉兰,那素sè无瑕的花瓣,像是一场逝去的纯真旧梦。
一曲终了,伍魏秉收起箜篌,接着整个人往后一仰,四仰八叉地倒在了地上。苏寒锦坐在一旁,视线一直落在那些白玉兰上。
那些白玉兰是真的,并非他的障眼之术,她捡起一朵放在手心,手指轻触花瓣,还能感觉到花瓣之中残留的灵气。修真界也有白玉兰的,不过这里叫白玉灵兰,仅供观赏之用,不晓得伍魏秉随身带着这些花朵干嘛?
想到这里,苏寒锦侧过头看了他一眼,结果发现他拣了朵白玉兰盖在脸上,然而眼睛却是睁开的,正一眨不眨地看着头顶的天空。
“我从青莽山上来的。”伍魏秉突然出声道,“整个青莽山,存活的修士,就那么一船人。”
千千万修士,仅有一百多人存活,而她,不再其中。他一心向道,然而有些事情,并非理智可以控制,那些jīng心收藏的白玉灵兰,是从前的他想做的唯一一件事,等到做完之后,便彻底斩断情爱凡心。
他为她弹一曲箜篌,唱一首离歌,斩一段情丝,存一场幻梦。然而他没有做到,因为她不在了。正是由于她不在了,那些没有完成的事情,险些成了他心中的魔。
一个一心向道的人,心里怎能有魔?只是他的放荡不羁并不能拯救他的内心,直到此时此刻,他忽然觉得,当初她的出现让他如临大敌是荒唐可笑的,她的消失,才是他长生道上最可怕的坎坷挫折。
玉兰花已经纷纷洒落,而他并没有得到解脱,心头仍旧是沉甸甸的,像是压了一块巨石一般,伍魏秉突然吹了口气,将脸上的玉兰花吹开,接着呸了一声道:“惨了,难道小爷要栽到一个死人手里。”他蹭地一下翻身坐起,接着看着苏寒锦,眼睛里顿时冒出绿油油的光,“我说,咱们来拉个小手,亲个小嘴怎么样?”
他嬉皮笑脸地凑了过去,迎接他的自然是苏寒锦手中的长剑。她一手执剑,神情清冷,虽然容貌不同,却让他觉得有些许熟悉之感。伍魏秉呶呶嘴唇嘟囔道:“原来是个剑修。”
他说完之后又自言自语,“也是,天玄剑门怎么可能不是剑修。”
他今天的反常,大约是因为想起了从前,偏偏是这么个容貌平凡的女剑修让他想起从前,伍魏秉神sè颇为不满 ,接着怏怏地走到了一边的角落里。
苏寒锦见他终于安分,也静了下来,思索着应该如何是好,难道要先跟着他们一道回天玄剑门,接着从禁地那里偷偷摸出来?也不晓得玄松长老他们找到了媚魔没有?
就在她着急之时,突然听到了一点儿动静,随后她便看到罩着他们的结界上面出现了细小的波纹,如涟漪一般荡漾开。
“渡劫期!”
掌门是渡劫之境,他设下的结界自然只有渡劫期的修士才能破开,而现在,这结界显然已经被人攻击了。蹲在角落里的伍魏秉也是神sè一变,他手一伸,箜篌已经出现在他怀中,随后便是一脸戒备。
“原来有两个人在里面。”一个声音娇笑道,“还是一男一女。”她话音刚落,一根手指突然戳破结界,直指苏寒锦眉心,苏寒锦大骇之下,七道护体剑气顺势发出,手中长剑瞬时迎上,与那手指直接撞了上去。
待看到她身上的七道剑气之时,伍魏秉动了,手指飞快地拨动琴弦,无数道银光同时shè出,朝那一指轰去。
“天玄剑门和乐音门的人,金sè剑穗,算了,别闹了。”另一个男声道。
“玩玩而已嘛……”女声咯咯笑了起来,“哎呀打搅了,你们继续,我就是好奇一下。”
接着两人声音俱都消失,待他们走后,苏寒锦顿觉自己已经出了一身冷汗,她看到破开的结界心头大喜,正yù从那破洞处离开之时,就听身后的伍魏秉道:“是你!”
伍魏秉一手指着她,面红耳赤结结巴巴地道:“是你是你是你,是你对不对?”
148:召唤
天下男修皆炉鼎148_天下男修皆炉鼎_
苏寒锦回头看他一眼,皱眉道:“是谁?”
伍魏秉被她一看,顿时有些手足无措,他比划两下之后道:“七道剑气,盘旋在身旁的七道剑气,对,就是这七道剑气,你是苏寒锦对不对?”
苏寒锦面无表情,淡淡道:“天玄剑门大部分弟子都会这个,护体剑气而已。 .. ”
此言一出,倒把伍魏秉给噎住了,他怔立半晌,再抬头之时,看到对方已经走远,伍魏秉顿时想要跟上,哪晓得明明修为差不多,他竟然完全追不上她,到最后还给跟丢了。
或许真的不是吧?仅仅是七道护体剑气而已,而刚刚那剑意仅是一瞬间,他又不是剑修,自然体悟不出什么名堂,而且对方是金sè剑穗,与天玄剑门掌门同sè,若是苏寒锦,岂能站到如此高度?从青莽山到沧海界仅能通过界湖,当时那一船之上,是没有她的。
而他们上界之时,她已经是天玄剑门前来纳新的人了,当时她没有挑选金钟良,反而选了江云涯,他自然是有印象的,因此,这人怎么可能是苏寒锦!巧合吧?
拉小手是巧合?说重点是巧合?七道剑气也是巧合?
伍魏秉很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片刻之后,怏怏地返回了原地。
而苏寒锦待走远之后掏出传讯符与玄青联系,他们此时距离并不算太远,传讯符也是能够使用的。苏寒锦便说她要先去看看,也顺便讲了一下内林去了一男一女,实力极为强横。只怕有渡劫期以上,让他们小心。
玄青此时与掌门玄玉玑一道,他有心想与苏寒锦一起去找媚魔,但又怕真的有两个渡劫期修士出现。是以千叮万嘱,让苏寒锦一定要小心谨慎,不能暴露自己。更不能丢了xìng命,苏寒锦点头答应,待寻到一处僻静无人处之时,她闪身进入白玉葫芦之内。
其实苏寒锦是想看看自己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自从带上了这面具,她从来都没有取下过,若是容貌变化很大。变成了女童,倒也是个掩饰,兴许她还能用女童的身份在修真界里行走。
只是等到摘下面具之后,苏寒锦微微皱了下眉。
池水的倒影里,是少女jīng致的容颜。明眸皓齿。一弯秀眉如远山,双瞳如翦水,樱唇桃腮,像是含苞yù放的花朵,她如今的样子,就是鲜花盛放前的那一瞬间。
若说从前是妩媚妖艳,而现在,便是眼睛,都清纯透彻。犹如高山上流淌的淙淙清泉。
苏寒锦嗤笑了一下,没想到**心经会将人的容貌变化到这一步,虽说现在脸是清纯无暇的,但配合着**心经,天山雪莲也得变火焰玫瑰,而那些男人。恐怕就喜欢花骨朵儿在自己身下彻底绽开。
更何况,虽是萝莉脸小蛮腰,但胸上的肉却是没减多少,这样的身材,脱出来极为惹眼吧。
果然一切都是为了吸食阳元服务的,这样的模样太过惹眼,实在不适合在外行走,苏寒锦想了想,又将面具给带上了,随后换了一套衣服,至少衣襟上没有明显的天玄剑门黄金剑穗的标志。
她一路往南,御剑飞行一rì之后,仍旧没有见到天玄剑门弟子踪迹。不过路上的时候倒是遇到了几个修为一般的男xìng散修,这个时候犯事自然是极为不明智的,因此苏寒锦并没有头脑发热,她神识强大,一路小心细致的搜索,依旧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至于媚魔,更是半点儿踪迹也无。
只是第二rì的时候,苏寒锦飞在半空,突然身形一滞,险些从飞剑上栽了下去。
乌金火,她体内的乌金火莫名跳动了。乌金火又看中了什么?就在苏寒锦用神识再次仔细搜索四周的时候,她只觉得眉心一阵刺痛,紧接着,便有淡淡的琴声传进了她的脑海之中。
乌金火像是一个舞者,在琴声的伴奏下,在她丹田之中翩翩起舞摇曳生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那声音不像是从空中传来,更像是凭空在她脑海之中无端生出一样。
琴声响起之时,她脑海之中也有一个声音在呼唤她,就仿佛当初看到定魂珠之时那样,难道是媚魔之间的呼应?
苏寒锦顿时紧张起来,那声音勾得她心头奇痒,身体仿佛不受自己控制一般要想另外一个方向飞去。当初定魂珠是给了她乌金火的炼器传承,虽然她用得不多,但的确是解过她的燃眉之急,而如今的召唤,迎接她的会是什么?
苏寒锦虚身在侧,手中剑气发出,却是对着她自己,剑气擦破了她的手臂,割开了一道血口子,而正是这个伤口,让她重新找回了身体的控制权。即便前面等待她的是有好处的东西,她也不能任由身体支配自己的行动。
苏寒锦凝神静气之下,这才让自己体内的乌金火稍微的安分了一点儿,紧接着她虚身在前,朝琴声的方向飞去,而本身则跟在后面,保持了最远的距离。
如此这般,又足足前行了整整一rì,而苏寒锦,终于遇到了沧海界的媚魔。那是在一个山洞之中,山洞外下了一个禁制,不过苏寒锦的虚身能够轻松穿过,进入之后,便看见了一个容貌极为艳丽的女子。
那女子修为乃是出窍中期,即刚好五层,她青丝挽成飞天髻,上面斜斜插着一支双凤衔珠金翅步摇。石榴红束腰长裙,使得她的腰肢显得纤细如柳。而那长裙却开叉到了大腿根处,随着她的每一步走动,裙底chūn光若隐若现,脚踝上金sè铃铛更是叮当作响,妩媚迷人。
只是这个女人,并非杀死紫青云的那一个。不仅容貌还有所差距,修为更是相差太多。
沧海界竟有这么多的媚魔?这一个是出窍五层,苏寒锦的虚身自然不怕暴露。因此她便一直关注着她。
苏寒锦发现这女子身上也有若有若无的媚香,应该是与她同样修炼**心经的女魔。只是她是沧海界的修士,入门即是元婴,如今修为仅仅达到出窍中期。那资质也不能算太好,顶多与从前的媚娘一样。
苏寒锦此时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然而她却说不上来。只能继续打量四周。
这女魔的飞行法宝是一顶软轿,准确的来说,是一张椭圆形的檀木床,上面铺着上等的妖兽皮毛,而四周则罩着紫sè的薄纱,看起来极为艳丽。
此时飞行法宝离地一尺,纱幔却拖曳在地。无风自动,像是起的一层层的水波,水波上荧光闪闪,是撒的碾碎了的荧光石。
这女魔要在此处做什么?此时,脑海之中的琴声似乎变弱了一些。那呼唤声更加弱了,苏寒锦便怀疑这里就是琴声想带她过来的目的地,因此她本身进入白玉葫芦内呆着,虚身则守在了山洞之中。
半个时辰之后,山洞内进来一人。那人亦是个魔道修士,同样是出窍中期修为,模样在修真界算是普通,不过那人眼神yīn狠,看起来是个心狠手辣之人。自然容貌便打了几分折扣。
接下来,自然便是一场活chūn宫,若隐若现的紫纱帐,丝毫掩不住床内chūn光。
女魔身子柔弱无骨,**将那男修腰间缠住,与他纠缠在一起。
随着**心经的层层运转。媚香四溢,那男修先前还能有一丝理智,之后便成了双眼通红的兽。
待男子忘情于身下的娇躯美穴之时,苏寒锦看到那女魔唇角一勾,笑容如罂粟花一般绽开。她红唇微启,破碎的呻吟声激发了身上男人更深层的yù望……
看到这个女魔,苏寒锦像是看到了从前的媚娘,她也看到了之前的自己。
她们是一样的。
**心经运行之后,如玉的肌肤上泛着粉淡的桃花红,整个人媚眼如丝,发髻松散,在裸裎的身体上洒下青丝一片,使得场面更加香艳。
只是此时此刻,那女魔的身体似乎有些不受控制,她整个人也显得虚软无力了。
偏偏这时候,她银牙一咬,接着还用力翻身,骑在了男人身上。
男人先是更为急促地往上顶,将体内的jīng华尽数播撒,只是片刻之后,他神sè瞬变!最后关头,男修怒喝一声道:“你……”
接着他垂死挣扎,双目之中火光疾shè而出,女魔身子后仰,床上纱幔无风自动瞬间挡在她身前,然而那火光仍旧冲破纱幔,只是先前的凶势已去,仅仅在她肩头割下一道伤口,却也是深可见骨。
女魔咯咯地笑了起来,她的修为涨到了出窍六层。等到她心情稍微平复之后,女魔将身上已经干瘪的男子推下床,接着披了层单衣,从储物空间里拿出一面铜镜,对着镜子开始描妆,这一点儿,倒是与苏寒锦极为不同。
只是等她捣碎凤仙花准备涂指甲的时候,苏寒锦猛地听到琴声又起,而这一次,女魔也愣了。
她放下了手里的动作,有些疑惑地注意着四周,片刻之后,她扯了一条纱幔裹在身上,手微微一扬,那床便飞出山洞,径直循着那琴声而去。
那个声音,仍旧是在召唤她,然而此时此刻,苏寒锦没来由的觉得全身发寒。出窍六层,她的真正修为也是出窍六层,她与那个女魔,现在都是出窍六层。
先前那声音虽然弱了,但她仍旧能够听到,然而那女魔却是完全没有反应了,她现在进阶了,便能听到那召唤,到底是传承在选择合适的继承者?还是一场让人心悸的yīn谋?
苏寒锦脑子里突然想去了掌门和玄青曾经说过的话。
采阳补yīn的女魔从来都没有好下场,她们在这个沧海界往往只是昙花一现,修为最高的,好像也只有出窍期。
天下男修皆炉鼎148_天下男修皆炉鼎_
149:人药
此时苏寒锦虚身本来就已经是最远距离了,因此她只能从白玉葫芦内出来,跟着那女魔一起循声而去,若真的是传承,就由虚身出手将女魔制服,若是yīn谋,那幕后黑手肯定十分凶悍,有那女魔打头阵,她也要安全一些。
琴声渐近,苏寒锦发现她们已经来到了山顶,琴声悠扬,却不见弹琴之人,云雾缭绕,晨曦镀金,茫茫云海之中,长长的汉白玉台阶看不到顶,仿佛延伸到了九天银河之上。
女魔微微发怔,接着赤脚从床上下来,裹着那层纱幔便跨上台阶,她身姿妖娆,体态婀娜,身上又仅仅裹了一层薄纱,根本掩不住chūn光,在这宛如仙境的地方,出现一个媚到了极致的女子,便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了。
不知为何,女魔没有用飞行法宝,而是选择一步一步地踩着石阶往上,她体态轻盈,身上紫纱飞舞,倒给人一种乘风而去之感。
这石阶看起来很长,但她只走了半个时辰便已经到了顶,而这石阶顶上,不是什么亭台楼阁,而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四合院落,当中便是一处水榭,净水无波,宛如晶莹剔透的蓝宝石,红叶点缀其上,镶嵌其中,在阳光的照shè下微微泛光。
女魔站在池边,看着自己水中的倒影,她唇角一勾,接着便伸出芊芊玉手,穿透了那平静的水面,穿透了那块蓝宝石,手指落下,便有细碎涟漪漾起。
秋风掠过,她纱幔一角落入池中,紫sè纱幔和红叶揉在了一处,层层叠叠间,像是有一处神秘禁制被打开。涟漪轻荡,从那水池之中,进入一个更加广袤的世界。
周遭的环境瞬间变幻,入眼是重峦叠嶂的红枫林,而不远处的红枫树下。有一男子正在弹琴。那男子生得极为妖孽,眉飞入髻。凤目薄唇,眉心间更有一点花钿。
他一袭红衣,衣襟袖口皆有金线绣的云纹。漆黑长发用一根白玉簪绾起。漫天红枫,他红衣黑发,低头抚琴,偶尔抬头也是微微一笑。那笑容勾魂夺魄,让女魔原地怔住。就连苏寒锦,都觉得心头微微一跳。
妖孽男旁边不远处有一张贵妃榻,上面躺着个女人,女子也是极为妖艳,容貌看起来有几分熟悉之感,但苏寒锦仔细思索,又觉得并无印象。
那女子上身只穿了件湖蓝金线牡丹肚兜,下身则是撒花软烟罗裙,她应是注意到了女魔,接着轻轻一笑,从榻上起身,赤足走到了男人身边,在他身畔坐下之后,一手便搭在了男子肩上,接着手指轻抚男人脸庞,嘴唇也轻轻触碰男子的脸颊,动作暧昧至极,只不过她做这番挑逗之时,眼睛却是看着女魔的。
在他们旁边不远,还有一个正在沏茶的女子,那一个便显得端庄得多,她一袭素服,烹茶动作犹如行云流水,极为优雅娴熟,骨子里也没有媚惑之态,倒让苏寒锦想起了一句“岸芷汀兰,郁郁青青”。
茶香四溢之时,妖孽男停下了抚琴的手,他微微抬手,朝着一直呆愣在那里看他的女魔勾了勾,柔声道:“过来。”
他声音极有磁xìng,音量不大,却好似一片羽毛,在轻轻撩拨人的心弦。
女魔脸上涌出一片绯红sè,她连忙过去,接着就见男子将自己身边那只着肚兜的女子推开,随后伸手一拉,将女魔往下一带,让女魔倚在他怀中,坐在了他大腿之上。
此时此刻,苏寒锦不敢再进一步了,她一直跟着女魔,现在虚身躲在枫树背后,若说之前还想着可能是传承,现在便已经明白,这是yīn谋的可能xìng更大。但她不敢动,那男人和只着肚兜的女子大约是合体之境,而那个品茶的女修,修为更是深刻不测。
“千山,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了。”被推开的女子挑了下眉,嗔怪道。
接着她笑着回到贵妃榻上躺着,躺下之后她手一伸,手中便出现了一张柳琴,柳琴是四弦,而等琴声响起,那等空灵的声音让苏寒锦头皮一麻,眼睛死死地盯着女子的手。
回忆如钩,垂钓出记忆深处的那些零散画面,而苏寒锦此时想到的,便是在青莽山之时,她出售破虏兽遇到的神秘人,也是在浩气门上斩杀大量修士的神秘人,给金钟良种下灵种的神秘人。
当初她看到老者验收破虏兽之时,检查了破虏兽的耳朵,就一直怀疑有什么她不知道的秘密,此时此刻,那柳琴发出的声音所带来的神魂攻击,与破虏兽是一样的。
只是如果真的是他们,当时她见到他们之时,心里就会没来由的jǐng惕和恐慌,但现在,这种情绪并未出现,难道是因为她修为变高了?又或者因为只是虚身面对的原因?
苏寒锦此时不再多想,她注意着那边,叫千山的男子勾起了女魔的下巴,轻吻上去,平时妩媚妖娆的女魔,此时却是一脸娇羞,睫毛轻颤,脸上红云如天边彩霞。
弹琴的女子突然冷哼一声,琴声渐急,使得那男子眉头微皱,随后扯下女魔头上的金步摇,他屈指一弹,金步摇不偏不倚正好挨着女子脸庞擦过,划出了一道细细血痕。
女子登时放下柳琴,伸手一抹,那脸上的血痕就彻底消失无踪。
“行千山,算你运气好。”女子咬牙切齿地道,而这时候,旁边那个女修放下手中的茶盏,缓缓道:“金汐儿,别闹了。”
明明有两人在侧,行千山丝毫不避讳,而女魔此时更是深陷其中,仅仅是男人的亲吻,便已经让她意乱情迷。
“你叫什么名字?”行千山问道,他声音低沉暗哑,在女魔耳边柔声问道,没等她回答,便开始轻舔她的耳垂。
“我……”女魔此时已经入了魔障,整个人虚软无力地趴在他怀中,仿佛以往的那些挑逗手段都被她遗忘到了脑后,她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只想着任他爱抚,任他轻薄,把整个身体都交给他,并且只给他。
行千山一手握住她胸前绵rǔ,恣意揉搓,低声又问:“名字。”
“顾,顾欣眉。”她忘情地发出一声呻吟,“我叫顾欣眉。”
行千山低头吻住她的唇,将她的声音尽数吞下,一个长吻过后,顾欣眉眸中水亮晶莹,竟是落了泪。
“我会记得你的。”说完之后,他将顾欣眉翻了个身,使得她与他面对面坐着,待顾欣眉重重坐下之后,行千山发出了一声闷哼,紧接着两人便动作起来。
那边金汐儿脸sè难看,恨恨道:“没想到还真有灵种送上门来,让他这时候找着了药鼎。”
“不然呢?即便没找到,也便宜不了你。”沏茶的女修微微一笑,手中出现一根象牙筷子,接着就在那些茶盏上轻轻敲击起来。
“白婉,你还需要?”
白婉摇摇头,没有理睬,许久之后才道:“若真便宜了你,你也逃不掉,跟那位抢食,嫌自己命长么?”她说完之后,那金汐儿面sè一寒,接着才道:“不抢就不抢,我送的那颗后天灵种如今也到了这一界,前几rì准备找他玩玩的,哪晓得他身边跟了个花弦乐,害的我只好找了别人。”
她就是杀了紫青云的那个媚魔!引魂香指引的方向明明是南方,为何她会出现在这里,而且,容貌也有变化,魂灯之上,她的修为不显,连面貌都有差距,难道说,她的实力比紫霄真人更高?
“后天,比不上先天。”白婉仍是敲着茶盏,漫不经心地道,说完之后,两女一同瞟了一眼那边正在兴头上的两人。
此时他们已经换了个姿势,顾欣眉趴在地上,而行千山则从她身后进入,而顾欣眉呻吟声断断续续,时不时回过头,与他激吻在一处。
“千山运气倒是不错,在这最后的关键时刻,弹了半月的琴,终于等来了。现在修炼这等yín术并且能够成长到出窍六层成丹期,体内还是自己下的灵种的,很难遇到了。”她忽而笑了,满面chūn风,而正是这笑容,将她身上先前的恬静美好破坏殆尽,眉眼之中竟是妩媚之态。
“我上一次遇到,是两百年前。我还记得,那人最后有多惊讶。心法yù火和炼器之术,本以为是天大的运气,哪晓得是自己把自己炼成了丹药,对我们来说的十全大补之药。”
每一次运转yù女心经,身体里就像是烧起了一把火,而传承下来的炼器之术,仅仅是为了让那yù火把自己的身体炼制成药。她们采阳补yīn,而这下灵种的幕后之人,则在最后直接摘取果实。
yù女心经,从头到尾都是一个yīn谋。或许当初有个女魔发现了这个秘密,逃到了青莽山界,留下了书卷,但因为体内有灵种作祟,最终还是陨落,并且将yù女心经传承下来。而媚娘,则是下一个受害者。
那灵种是在她修炼yù女心经的时候就已经进入体内了吗?在哪里?记得金钟良当时明明说自己丹田内有颗神秘绿sè种子的,为何她没有?难道这就是先天和后天的区别?
150:危险
苏寒锦这边心头紧张,却也不敢轻举妄动,而虚身本无实体,此时倒好像是扎根在红枫树下,震惊、紧张等情绪通过虚身传达到苏寒锦本体,她揪着衣襟,思索片刻之后,转而到白玉葫芦的水池里泡着。
上次为江云涯缓解疼痛,那一池泉水已经见底,如今也没过去多久,她进去之后,泉水刚好到她的脚踝,只是背靠水池边缘,能够感觉到一点儿细流从石缝里冒出,她便靠着那石缝坐下,任由细流打湿她的后背。
她现在虚身和本体的距离已经是修为所限的最远距离,如果自己想要逃离此处,必定虚身也要行动,而此时三个强大的魔头都在那里,她没有把握能够不惊动他们顺利脱身。
而对于合体甚至渡劫修士来说,她如今的这点儿距离,对方神识瞬间便能覆盖过来,暴露本身之后,肯定逃不掉被当做补药吸食的命运,倒不如呆在白玉葫芦内,才能求得一线生机。
从前她不知道白玉葫芦究竟是什么等阶,也不知道到底能够避开什么等阶修为强者的搜索,虽说白玉葫芦认主,但她实际上对那法宝所知甚少,但自从知道头顶的星河浩瀚图是传说中的仙器之后,她便对白玉葫芦多了信心。
苏寒锦已经下定决心舍弃虚身了,只要虚身暴露,她立即自毁虚身,因为那几个魔头太过神秘强大,或许会有她想象不到的方法来控制她折磨她,倒不如自己毁得彻底,不给他们丝毫机会。
也正因为此,她才要在池水里泡着,因为自毁之后,肯定元神会受到重创。只可惜上次池水用得太多,想到这里,苏寒锦难免皱了下眉。
红枫树下。一男一女抵死缠绵,激情仍在继续。顾欣眉全身**,因为yù女心经的缘故,她白皙的肌肤上有粉红的sè泽。而行千山动作并不温柔,在她身体上留下了多处青紫,只是她浑然不觉,在他身下婉转承欢。
白婉仍旧轻轻敲击茶盏,叮叮当当的脆响,合着女人的呻吟,还有风吹红叶的沙沙声。便是这红枫林里的yín靡之曲。
然而突然间,所有声音一齐消失了。白婉手中的象牙筷收入袖中,而行千山已经站了起来,他本就没有脱去衣物,此时从顾欣眉身上起身,随后淡淡扫了一眼旁边塌上躺着的金汐儿。
三人说什么,苏寒锦一时没有注意,她只是死死地盯着那顾欣眉。身子仿佛在冰天雪地之中,寒入骨髓,偏偏有人兜头淋了一盆水。将她冻成了冰雕。
顾欣眉成了一张皮。
活生生的一个人,倒最后竟只剩下一幅皮囊。丹药,yù女心经和本命火,自己将自己炼制成丹药,而这丹药,就好比那个世界的胶囊,行千山将顾欣眉整个人都吸掉了,现在还剩下一张皮。
偏偏他还将那皮囊拎起来甩到了金汐儿脚边,金汐儿见状,撇撇嘴之后拣起皮囊。接着一手掐诀,只见她身上与顾欣眉的皮囊一道出现了白光,接着好似一团yīn影,钻入顾欣眉的皮囊之内。
金汐儿变成了顾欣眉。
“这身份要来没用。”金汐儿笑着道,“还是你舍不得这灵种,想要我扮成她来陪你。”她话音落时。一片红枫落下,她伸手拈住贴于鬓间,整个人已经倚在了行千山身上,“我可是求之不得。”
这些到底是什么人?金汐了变成顾欣眉之后,不仅容貌变了修为也与顾欣眉相当,外表看起来毫无破绽,是她修为太低看不出来,还是这法术太高已经超出了常理?
“滚。”行千山突然出声,伸手将金汐儿推开,金汐儿倒也不恼,只是微微颦眉道:“哟,现在底气足了。”她伸手点了一下行千山的鼻梁,“千山,你可真绝情。”
“好了!”白婉出声阻止,见那两人还在那里纠缠,手中象牙筷嗖地shè出,行千山和金汐儿各自侧头,那象牙筷便从两人中间穿过,重重地插在了红枫树上。
而这一棵,便是苏寒锦虚身藏身的那棵红枫。
待看到白婉眉头一皱之时,苏寒锦浑身一寒,她没有心存侥幸,而是在那个瞬间,自毁虚身。
其实自毁虚身,跟自爆元神都已经相差不大了,对本体损害异常大,上一次虚身被妖将的弓shè中,她都险些死掉,而这一次,她却是毫不犹豫地自毁,也就在虚身毁掉之后,苏寒锦先是喷出一口鲜血,紧接着元神钝痛,身体也好似四分五裂一般。
泉水很浅,她先是背靠着坐着,之后艰难地平躺在池底,泉水并不能将她全身浸泡,她疼痛难忍,神智逐渐模糊。
……
“分神期?”白婉一个闪身落到红枫树下,皱眉看着那一片空地。
每一个修士,到了分神期都能够修出一具分身,但是分神期的分身用处不大,只有到了合体之境,分身才能拥有有血有肉的实体,与本体相当,能够使得修士同一时间有两具身体,可以在不同地点处理不同的事情。
然而绝大多数修士都不会花时间去修炼分身的,因为分身不会像本身那样cāo控自如,而且修为会低出不少,但受到攻击,却能影响到本身,并且伤害还颇重,直接伤及元神。
白婉第一时间想到了分神期修士,等阶低的分神期修士分身并无实体,但她一出口便否定了,分神期修士的分身岂能藏于他们眼皮底下而不被发现?
在发现异常的那一瞬间,她便锁定了此处,然后就察觉到了巨大的灵力波动和神魂震荡,这说明,那人已经自毁分身了。
“没人!”行千山神识已经覆盖了千里之外,一草一木皆在他眼中,然而他没有看到任何异常。
“什么人,对自己都这么狠。”金汐儿突然从那皮囊里出来,手里握着一把金沙。她把沙子往空中一甩,细沙在空中闪闪发光,顷刻间便落了地。
“咦,没有?”她手腕一翻,掌心向地,一地散沙又汇成细流被她吸入掌心之内,“居然有碎金沙都查不出来的,难不成见鬼了。”
“这里是禁制之内,能够被吸引到此处并且突破禁制的,一定是身怀灵种之人。若是他实力够强,不会做出这等自损之事,应该是有什么法宝使得他暂时脱离了我们的视线。”白婉顿了一下又道,“只要他体内有灵种,就好办了。”
金汐儿眼前一亮,“不晓得是先天还是后天,希望是个男人。”说完之后,她手中便出现了柳琴,拨动琴弦,乐声响起,缠绵悱恻,正是引灵的勾魂曲。“我这琴弦可是在青莽山界的拘魂兽身上所得,合着勾魂曲,不管他藏身何处,都要乖乖出来。”
拘魂兽是云海界的妖兽,沧海界并没有,然而她偶然得知青莽山界里有,这才下界去寻,虽然青莽山那群侏儒将拘魂兽改了个名字叫破虏,但确实是拘魂兽无疑。只是拘魂兽数量也不多,她便只能做了张四弦柳琴。
乐声响起之时,苏寒锦便有了反应。
yù女心经疯狂运转,熊熊烈火燃烧,将她本来被玉手指抑制住的yù望突然唤醒,烈焰焚身,却在她彻底丧失神智的瞬间,两根手指同时发光,在她身体内脑海中注入一片清凉。
苏寒锦整个人都蜷缩在一起瑟瑟发抖,她的身体里成了战场,火与冰的交锋,yù望和理智在争夺身体的控制权,让她本来就受了重创的身体更加痛苦不堪,偏偏那琴声让她连昏迷都做不到,只能忍受着痛苦,忍受着煎熬。
……
“还是没有?”一曲弹完,金汐儿沉声问道。
白婉与行千山同时摇头,“没有。”
没有感应到任何异常,完全没有灵种的踪迹。
“千里之内的修士,一个不留。”白婉冷声道,接着从石阶往下,转瞬消失。行千山与金汐儿紧随其后,兵分三路,将附近出现的几位修士尽数斩杀。
半个时辰之后,三人又汇集到一处,看向对方之时,皆是摇了摇头。
“继续弹。”白婉道。
她说完之后,随手掐了一片树叶放到唇边吹奏起来,与金汐儿的琴声交相呼应。行千山则是继续搜寻着四周,便是蛇虫鼠蚁都没放过。
其实他们三人现在所处的位置,与苏寒锦极近,近到苏寒锦在白玉葫芦之内,能够看到他们的身影。
只是疼痛太过剧烈,她视线有些模糊,便只能看到三人飘忽的身影,而等到他们开始继续弹琴之时,那白婉又抬手罩了个结界,于是她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但那疼,更加清晰,那yù望,也更加强烈。
……
玉手指是死物,并且并非炼制过的法宝,修士断指自然能够重生,因此,那手指就好比蛇蜕的皮,即便主人曾经无比强大,它能发挥的作用也是有限的。
没有勾魂曲,手指能够抑制那些yù望,而勾魂曲一出,手指的抑制作用便降低了。
那一场战争正在向yù望那边倾斜,在白婉的树叶吹响之时,yù望便犹如开了闸的洪水,而苏寒锦,就是洪水中的一截浮木,几经沉浮,最终沉入yù望的江河之中。
她从池内,缓缓地站了起来。
151:濒死<和氏璧+>
苏寒锦往前迈出一步,脚底下是冰凉的泉水,却丝毫不能缓解她体内的热。
她身体已经受了重创,走起路来一步一晃,脚底一滑,便再次滚入池水之中,一口血呕了出来,神情看起来极为痛苦。
小马驹虽然只是虚风的一根头发所化,因为一道印迹才能够活动,神智并不健全,然而此时它知道,主人正受了重伤,不宜离开此处。它见到苏寒锦想要起身,便蹦跶进水池里,踩在了她身上,见她仍旧动作,它便卧了下来,死死地压着,还用马蹄踩苏寒锦的脸。
苏寒锦本来就极度的虚弱,被这么一压,虽然拼命的想要起身,却觉得自己使不上力气了。对于现在的她来说,身上的小马驹,无疑于如来佛祖压下的巨掌,将她牢牢禁锢在水池之中。
“我要出去。”她脑海之中的想法,正在响应勾魂曲。
小马驹是器灵,自然能够将主人送入白玉葫芦之外,然而它摇了摇头,更加用力地将其压住。虚风留下的那道印迹,便是无时无刻不在的保护,它的存在,就是为了保护她的安危,此时此刻,断然不能让她离开。
yù火虽然让她难以忍受,但此时,她的身体受伤太重,yù望再强烈,身体也无法动弹了。苏寒锦躺在池底,眼睛看着头顶的苍穹。星辰闪烁,银河如带,月sè清冷,给大地罩上了一片清辉。
直到此时此刻,她的神智才恢复了一丝清明,那是星河浩瀚图。是仙器给她的指引,一切yù望和妄念,都敌不过坚定的本心。
苏寒锦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接着又挪动了一下头。
白玉葫芦之外。那三人的结界撤去了,而结界撤去之时,琴声也停止了。勾魂曲并非普通曲目。弹了一天,金汐儿觉得自己全身的灵气都快抽空了,便是白婉,脸sè也十分难看。
魔道中人,自然是心狠手辣的,此时三人虽是同一战线,但心头对对方都是极为忌惮。金汐儿耗了不少灵气,此时自然不愿继续,便自动地停了下来。
“难道已经死了?”
“死也要见尸,掘地三尺也要找出来。”白婉道,她说完之后。掌心出现一根红丝线,那红丝穿入地面,顷刻间,地面上便出现了一道巨大的裂缝。
“或许他并非分神期,而是足够强大呢?”金汐儿突然道:“毕竟如果真的是灵种,怎么可能抵抗勾魂曲。”金汐儿浑身一颤,“强大到能够突破禁制的限制,不是灵种,也能突破我们的禁制。所以才会出现在枫……”
“胡说八道!”白婉朝她冷冷一瞥,眸中闪过一道寒光。她虽然将其喝止,但心头亦是有点儿没底。
这七百年来,唯一逃脱的一颗灵种,是师尊所下的那颗,不过那是何等的机缘。那灵种运气太好得了大机遇修为飞快地到了分神后期,并且本命火奇异地发生变化,使得她受到的控制减轻。
然而最重要的是,当时有个十分厉害的人物真心爱她,为了助她逃脱,不惜牺牲自己。
但即便是那个女魔,最后还是死了,先天灵种的烙印不仅是身体,更是神魂,如果实在找不到人了,设下灵种之人,便能直接毁其神魂,而灵种可以另外择主,继续传承下去。
因此,能够抵抗勾魂曲的灵种按理说是不存在的,更何况金汐儿的琴弦是拘魂兽的神魂之弦。
难道说,真的是逆天强者?白婉脸sè一变,难道是云海界下来的修士,那他为何要如此做?难道是要示敌以弱将我们引出一网打尽?
规则之力之下,四处杀人自然逃不出规则之力的惩罚,但是云海界是沧海界的直属上界,所受的限制要少一些,而他们到底也与云海界有关系,限制又会减少,只要想办法将他们引到一起,突然击杀再火速离开,能够逃脱惩罚的可能xìng极大。
想到这里,白婉心头巨震。
“你们两个继续搜索,此事事关重大,我先回去禀告师尊。”白婉说完之后,灵气催动,手中红丝瞬间变得有手指粗细,接着她手腕一抖,那红丝便将大地搅得地动山摇,“掘地三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她如此这般示意了之后,几个起落瞬间消失,金汐儿与行千山对看一眼,眼神中皆有犹豫之sè。
“我先走了。”片刻之后,金汐儿道。现在事情不明,她才不要去当那个出头鸟,而即便是强者出现,顶在上面的也有高个子,她何必要去冲锋陷阵。金汐儿说完之后也即刻离开,原地便只剩下行千山一人。
待两人离开之后,行千山冷笑一声,也是拂袖而去。虽然白婉并未明说,但他又不是傻子,自然能够猜出几分。他如今功力上涨,回去之后便能学习高一阶的心法,何必在此处浪费时间。
三人走后,苏寒锦仍旧不能动弹。琴声虽然停了,但她的yù女心经已经完全失控,手指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只能让她勉强保持神智。而随着身体被泉水修复,虽然只是稍微的减轻了痛楚,也让她体内的yù望便更加的强烈。
这种时候,无论多坚定的心,也抵挡不住排山倒海般的yù望,若是无人解除,那把火会将她焚烧殆尽。
苏寒锦从葫芦内出来,方圆千里,已无活人。她给玄青发出一张纸符,上面仅有她的一滴鲜血。之后她勉强集中注意力,大概了解了这里的位置,接着便踩着飞剑踉跄前行,这里,已经靠近界湖了。
因为元神受损,身体十分脆弱,只飞了一段,便支撑不住,鲜血从空中洒落,落在树叶之上,使得本来就即将脱离树枝的黄叶歪歪斜斜的落到地上,叶面上是一点儿猩红。
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又飞了多久,只觉得自己全身的灵气都已经抽空了,整个身体都像碎裂了一样,yù女心经仍旧在自主运行,永不停歇一般,这样的失控,是从前没有过的。
难道她要死在这里了吗?苏寒锦从空中坠落,落地之时,脖颈上挂着的长命锁从衣服里落了出来,她口中喷出的鲜血落在银sè的锁上,显得异常的触目惊心。
“不能死。”苏寒锦伸手握住长命锁,接着踉跄站了起来。不能飞,便一步一步的走过去。
问心剑突然发光,在她身前悬浮,拼命吸收灵气,阻挡下了界湖的风暴。
苏寒锦一步一步往前,踉跄的身形,在夜sè下显得孤单又倔强。
终于,她到达了登天池,拼劲全力从池底游了回去。这时候的苏寒锦已经失去了神智,她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一般。
活下去的信念支撑着她,支撑着她回到了寒潭,寒潭水依旧冰凉刺骨,却不能缓解她体内的热。那热疯狂地吞噬一切,甚至焚烧了她的大脑,玉手指此时在做最后的抗争,那微弱的光,是无尽火海之中的一缕清风,仿佛下一瞬间,就要彻底消失。
苏寒锦徒劳地挣扎,然而下一瞬间,她抱到了一个男人。
沸腾的血脉一rì比一rì灼热,即便是挨在寒潭边也无济于事,于是江云涯只能泡在了寒潭之中。他修为太低,寒潭能够缓解血液里的灼热,却也能让他身体肌肤被寒气侵蚀。
他们,是两个濒死的人。
152:活命
一个人怎么可以处在两种极端的环境之下。
他的体内是沸腾的血液,就好像火山喷发时滚滚流淌的岩浆,岩浆吞噬他的灵气,撕扯他的经脉,而有一头熔岩巨兽,正咆哮着想要钻出他的体内。
那样的折磨,从他正式踏上修真之路便已经开始,随着修为的进阶,变得更加的痛苦不堪。
疼痛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突然有一天,他的修炼无法再进一步。可怕的是冥冥之中自有召唤,然而他没有能力去寻找答案。
与体内的热相对应的,则是体外的冷。禁地之内的寒潭,冰冷彻骨,他不过筑基期修为,还没有灵气护体,寒冷已经在他身上凝了霜结了冰,一冷一热,冰与火的煎熬,让他的神智渐渐模糊,思绪也越来越远。
犹记当年,一人一剑。
他的人生之中似乎没有多少回忆,不流连风景,不在乎任何人,那些记忆单薄又没有任何sè彩,就好像一张白纸,上面仅仅用墨汁画了一柄剑,而其余的空白处,便是无休止的疼痛了。
这就是他的人生。
……
濒死之时,一个滚烫的身子靠了过来,体表的寒冷被驱散,而体内的热,更加的没有尽头。
苏寒锦死死地勒住男人的腰,此时此刻,驱使她的是本能。她抱着那沉入寒潭中的身躯往上浮,费劲力气,才使得两人皆冲出水面,yù女心经疯狂运转,她身上散发的媚香浓郁到了极致。然而此时此刻,浑浑噩噩的苏寒锦将男子推到了池边,她颤抖着剥掉了男子的衣服,却无法再进一步了。
他的身体是僵硬的。冰冷的。
苏寒锦将自己身上的衣物尽数除去,然后紧紧地贴在了男人的身上,她用她被yù火灼烧的体温。去温暖他冰冷的身躯。她低下头亲吻他冰凉的嘴唇,她撬开他的牙齿,将丁香小舌滑入他的口中。
本来就已经到达了极限的身体,又因为这一番动作而变得更加疼痛,苏寒锦在急切的亲吻男人的时候,突然干咳了几声,血液顺着接触之处流入了男子的口中。她的舌尖也是腥甜的味道。
苏寒锦眼前一片模糊,她贴着他的身体,眼皮越来越重。要死了么?她趴在他的胸膛上,只觉得眼皮犹如千钧之重,身体更像是从体内碎裂一般。鲜血从嘴角一滴滴地落下,在他肌肤上绽开了一朵一朵的血花。
江云涯蓦地睁开眼,待看到身上赤身**之人时,眉头微微拧起,她滚烫的身躯紧紧贴着他,肌肤相接的地方,寒冷已经被驱散,剩下的只有无尽的热。
鼻尖的香气,身上的娇躯。让他的身体顷刻间起了反应,刚刚睁眼的刹那,他眼如星辰,只不过片刻,眸里的颜sè便犹如深潭,熏染着浓烈的情yù。他不由自主地伸手搂住身上的娇躯,被情yù控制的他,伸手握住了她饱满的丰盈,在这一点儿上,男人总是无师自通的。
大掌握住她胸前绵软的时候,苏寒锦的身子又动了一下,她轻哼一声,接着一手撑着他的身体想要坐起,这时候的她,自然是不需要什么前奏的,她仅仅只需要解除yù女心经的失控,换句话说,她需要的只是男人的阳元。
哪晓得此时的她太过无力,稍微支撑起一点儿,就被男人一把拉了下去,胸前嫣红被人一口含住,紧接着便是一个翻身,苏寒锦被男人压在了身下。
他俯下身子,唇舌封住了她的呻吟,灵活的舌尖在她的檀口之内游走,大掌亦是揉搓着她的软嫩。体内的血液仍旧在折磨着他,那疼痛让他脑海中闪过一丝清明,只是他的挣扎被她的双手圈住,而等体内和体外都被灼热侵蚀之后,女人的**就成了唯一的清凉。
只是他的生命里除了疼痛便是剑,他从不关心男女之事,此时此刻,竟有一丝无措。鼻尖的香气让他更加疯狂,然而这疯狂一时却找不到宣泄的出口,江云涯身上已经有了汗珠,而苏寒锦亦是同样,她没有力气了,虽然男人在轻吻她,爱抚她,但是这样不够,这样根本不能阻止yù女心经的疯狂。
因为那疯狂和疼痛,还有无法满足的yù火,她的脸上也有了汗珠,汗珠随着脸庞滑下,而身上的男人,竟然俯身顺着汗珠留下的印迹一路吻了下去。
爱抚让她稍微清醒,而这清醒,让她更加痛不yù生,若有力气,她恨不得给他一巴掌。这男人到底是谁,为何能抵挡yù女心经的媚香?明明能够感受到他炙热如火的yù望,偏偏久久不曾进入。
她要说话,她要睁眼,她要看看这个在生死之际还要折磨她的男人。苏寒锦命令自己睁眼,但此时此刻,她似乎做不到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感觉到了他的进入。
yù望缓缓地挤进,苏寒锦闷哼一声,唇角溢出一丝鲜血。江云涯终于寻到了那神秘的幽谷,折磨他的yù火随着整根的没入,让他整个人仿佛进入了一片温凉的水域,而那紧紧包裹的温暖,让他的背部瞬间绷紧。
犹如一片清风顺着两人的相交处进入他们的身体,随着一下又一下的撞击,将那片清凉传入身体内部。
他抬高她的腿,使得自己在她体内埋得更深,被那紧致的**窟吸引,江云涯疯狂的律动,因此是初次,那律动并未持续太久,待阳元吸入之时,苏寒锦体内的yù女心经终于停止,她蓦地睁开双眼,此时此刻终于看清,男人是江云涯。
江云涯脸上神情痛苦,片刻之后,他的头重重落下,埋在了她的颈间。
“原来是你。”苏寒锦轻声道,“可惜了。”
这是她想要培养的人,却死于一场失控。苏寒锦忍不住别过眼,低声道:“对不起。”
为了活命,其实没有什么好对不起的。
然而同为炮灰,她曾救他,却又害死了他。这个对不起,大概是因为他炮灰的命运最终也没有逆转吧……
苏寒锦修为并没有涨,她认为是江云涯修为太低不够塞牙,至于为何他没有被吸成干尸,莫非也是因为修为太低的原因?或者是她刚刚身体太弱?
苏寒锦此时不愿多想,她正yù将人推开之时,就发现身体里一阵异象。
他的yù望还在她体内,此时,正在缓缓的胀大。
江云涯猛地抬起头,他的眼睛里是一片幽幽蓝光。
153:纯阳<补粉370+>
yù女心经疯狂运转之下,她已经神志不清,自然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过克制,在那种失控的状态下,江云涯还活得好好的,这只有一个解释。
江云涯与金钟良一样,都是纯阳体质。
当年的媚娘从来没想过要隐忍克制,逮住一个男修就会吸到死,金钟良是唯一一个她想要克制的,结果成功了。或许原文之中的她会以为yù女心经可以随意控制,但事实上,这是不行的。当初与仇千凛在一起,每一次的隐忍,都让她受尽煎熬,那需要极为强大的意志力,而支撑她与yù女心经抗争从而停下的,是心中的爱。
那爱意,在她修为大跌鹤发鸡皮时,已经在心田上悄悄地生根发芽了。
江云涯是纯阳体质。苏寒锦脑海之中想起了玄青的话,纯阳体质的修士,千万人中也难找出一个,金钟良已经是一个极大的意外了,江云涯作为一个原文中早早死去的炮灰,为何也要安排这样的意外?
想到他那奇特的血液,还有无法在登天池中吸收灵气,苏寒锦眼前骤然一亮。他的纯阳体质必定不是意外,而是因为他是罗刹族人。玄青说过,罗刹族,族中男xìng皆是纯阳之体。也正因为他是罗刹族,是沧海十三界中的罗刹界,自然不能吸收登天池的灵气,因为那是给低界之人准备的,而他,本身就是沧海界的人。
这样一来,一切问题似乎就能够说得通了。罗刹族人肯定有什么血脉封印之内的力量,但是江云涯从小在青莽山长大。自然无法解开封印,所以才会忍受痛苦受尽折磨……
苏寒锦一直在思考这些问题,她的持续走神,终于让身上的人不满了。
江云涯稍稍退出一些。随后一记俯冲,狠狠地冲刺,让苏寒锦忍不住呻吟一声。此时媚香未消,他仍旧处于极致的yù火之中,然而最重要的是,这样的动作,让他的痛苦减轻,并且有一种无法言说的愉悦,仿佛每一次的刺入。就能带起一片凉意,让他体内奔腾的血液,得到片刻的停滞。
yù望的本能能够教会他一切,他抬高她的腿,使得自己在她的体内进入更深。一下接一下,每一次都想深埋在那片温暖之中不忍退去,然而暂时的退去,是为了更加的深入……
因为江云涯的动作,yù女心经再次缓缓地运转了。 苏寒锦此时的身体仍旧是极为虚弱,她想要将其推开,然而手上的动作让江云涯更加发狂一般,在她的两腿间剧烈动作。
当初的媚娘,就是被纯阳体质反吸了的。此时江云涯这样丧失理智的情况下,苏寒锦心头猛地一颤,总不会旧事重演!她从那边飞到界湖回到寒潭之时,身体已经透支,体内灵气更是消耗一空,现在想要制服江云涯都十分困难。就在她急切地想要脱身之时,江云涯忽然停下,他低低地喘息着,忽然埋下头来,轻吻她因为紧张而起伏的酥胸。
在他的脸轻触到她的肌肤的时候,面具的冰凉让苏寒锦呆怔了一下,接着她立时道:“放开我,我命令你放开我。”
他是她的剑奴,他不能违抗她的命令,否则那刻下的烙印会给他极为严重的惩罚,会用难以忍受的疼痛来折磨他,不光是**,还有灵魂。然而对江云涯来说,这世间一切的疼痛,都敌不过血液里的沸腾所带来的痛。
他才寻到那片清凉,怎么能停止。江云涯抓住她柔软的腰肢,更加快速的动作,在一阵极致的快感中,他再次得到了释放。yù女心经的控制下,虽然极为强烈的想要脱身,但她的身体,却是背叛了她的心的。
在同一时刻,他们一同攀上了云端,而也是在这个时刻,江云涯感觉到一股涓涓细流,顺着两人身体的结合处,流入了他的身体。而正是这细流,让他的眼睛恢复清明。
“停下!”苏寒锦见状,立时道。
纯阳体质何等逆天,竟然真的能够反吸!他根本没有修炼过那种心法,也能够自主的反吸,苏寒锦这时想起了那个男的yín魔,难不成那个心法便是将修士体质改变,最终目标便是纯阳?
此时的江云涯神智已经清醒,他微微低头,便看到自己和她紧密地连在一起,能够感觉到有一股力量顺着两人的结合处流入了他的体内。他眼神一变,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情况,接着飞快起身,捡起旁边已经结冰了的白袍,正yù勉强穿上的时候,脸sè微微一变,将袍子搭在了苏寒锦的身上。
他看见了她胸口上的青紫和白皙肌肤上的吻痕,脑海中的那些破碎的记忆告诉他,那是他留下的痕迹。他也看到了她的衣物,上面满是血迹。
苏寒锦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她闭着眼睛,感应了一下自己的身体,修为仍旧是出窍六层,应该是江云涯修为太弱,而制止得也快,并没有造成什么损失,而见到苏寒锦紧闭的双眼,江云涯微微皱了下眉。
只是下一刻,他的注意力已经转移到了自己身上。
他进阶了,他突破筑基,再次结了金丹。身体里虽然仍旧没有灵气,但血脉里的疼痛得到了减轻,江云涯下意识地走到了寒潭边,前段时间,几乎遍布了他整张脸的青筋得到了缓解,他摘下面具,看着寒潭中的倒影,微微怔了一下,此时此刻,那些迸出的血管,恢复成了从前在青莽山一样。
“江云涯。”苏寒锦缓缓开口,她的声音此时万分沙哑,一出口,连她自己都皱了下眉。
江云涯本想转过身去,但他此时赤身**,一时竟有片刻呆怔。
“我怀疑你不属于青莽山界,你应该是沧海十三界的人,你的身世,或许跟罗刹族有关。”
江云涯浑身一震,他盘腿坐下,背对着苏寒锦道:“罗刹族?”
“恩,罗刹族皆是纯阳体质,你也是。”
原文作者不会安排这么一个罗刹族人打酱油,因此,江云涯的身份,自然有他可以利用的地方。他是罗刹族人,但是他死了。罗刹族人,是纯阳体质,苏寒锦冷笑了一下,她此时此刻,对原文剧情自然有了几分猜测。
沧海界,那个对金钟良异常关注的仙剑门女修;金钟良,纯阳体质;江云涯,纯阳体质,神秘血脉和图腾,却早早陨落,这些串联在一起,让苏寒锦理出了一条脉络。
金钟良虽然也是纯阳,但他并没有江云涯这样的血脉,所以,很有可能是金钟良被误认为罗刹族后人,顶替了江云涯的身份。对于原文来说,这或许是个美丽的误会,之后也有可能会发展成善意的欺骗,但对于江云涯来说,却是一个至死都没弄明白的遗憾。
然而现在,他活了。
只要活着,就有机会,去夺回属于他的一切。
……
154:魂灯
天下男修皆炉鼎154_天下男修皆炉鼎_
苏寒锦缓缓起身,从玉镯内拿出一套衣服慢慢穿上。..接着她手指微微一点儿,落在结冰了的白袍之上,一个简单的法诀,便让白袍恢复如初
,只是那袍子材质普通,此番过后,也裂了许多道口子,看起来十分破烂。
苏寒锦将白袍扔到了江云涯脚边,这才闪身进了白玉葫芦。如今他们已经在同一条船上,她也觉得有些东西没必要遮遮掩掩了。而等到江云
涯披上外袍转身,发现禁地之中空无一人,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睫毛轻轻掩下,将眸中的情绪尽数掩盖。
苏寒锦吃下了两枚丹药,接着仍是坐在了水池里,此时意识清醒,便仔细回想之前的可怕经历。她先前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坚持住,还给玄青
发了纸符求救,不晓得玄青收到没有,他现在又在何处?想到这里,苏寒锦又掏出一张纸符,念道:“已脱身,速回门派。”
纸符从她指尖飞起,化作一点星光消失,而做完这一切的苏寒锦,才稍微的松了口气。
有句老话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她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少次濒临死亡了,而这福,却是从未见过。苏寒锦叹了口气,转而思考起那三个魔头
的身份来。
难道说他们是云海界合欢宗余孽?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冒出,苏寒锦下一刻便摇了摇头。
不对,规则之力中有一条便是高等界面的人到低等界面,一次不能超过三人。云海界比沧海界高阶。所以他们并非云海界的人,很可能是云
海界合欢宗逃下来的人,因为受了重创修为降到渡劫以下,从而逃脱规则之力的限制。在沧海界传承发展出来的势力。
也就是说,在沧海界可能有一个隐藏在暗中的势力,是云海界合欢宗的幸存弟子所建。
顾欣眉修炼的**心经。能够让人一眼便能看出她是魔修,是以那心法应该是最底层的残缺的,而媚娘当初所修炼的也是这样,玄青也曾一眼看出她心法的不妥之处,但是苏寒锦却无法看出那白婉的魔修身份,也就是说,这心法层次越高。隐藏得越深。
因此,那些合欢宗的强者,很有可能披着正道修士的外皮,是潜伏在各大门派中的顶尖强者!更有可能,就是一个正道门派!
会是谁呢?
苏寒锦首先想到的是乐音门。金汐儿曾说过。她本意是要找金钟良的,结果因为花弦乐在旁边便没有下手。
花弦乐只是分神期大圆满,按理说实力不会高过金汐儿,她不动手,或许是因为怕露出破绽从而暴露身份。
毕竟花弦乐是乐音门老祖的徒弟,别的不说,老祖亲设的魂灯总是有的。那老祖怎么说也是半个渡劫,金汐儿自然不敢妄动。
还有一点儿,乐音门皆是乐修。而那三个魔头。看起来也都是乐修。不过如果他们在乐音门的话,就证明乐音门只是被渗透了,因为金钟良的主角定律,他喜欢的女人,必然不会是大jiān大恶之人。
……
如今,得知自己的**心经是一个天大的yīn谋。苏寒锦心头十分不安,这心法既不能废除又不能替代,经常失控不说,还会受人控制,就好
比身上揣着一个定时炸弹一般,如何才能将其彻底解决?
苏寒锦仔细回想,脑海之中,那些属于媚娘的记忆愈加模糊,她想了很久,才勉强忆起当时的情景。
媚娘所得的传承,是在青莽山神农峡谷的古墓之中,那古墓中的女魔,会不会就是来自于沧海界,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所以才拼死逃到了青莽山。
那女魔是否还活着?因为定魂珠的缘故,苏寒锦觉得,那女人活着的概率定然十分渺小。
媚娘是在青莽山的古墓之中得到的修炼心法,那里仅有一座女人的石像,并无女人尸骨,那女人的尸身又到哪里去了呢?
而古墓之中应该还有一个男人,这也是廖长青所得的机遇,那人跟女魔到底是什么关系?如今是生是死?
或许廖长青所得的传承之中,能够知道一点儿与女魔有关的东西,但如今廖长青肯定也是死了,她自然没有办法询问。
苏寒锦仔细地回忆当时的情形,待媚娘学会**心经之后,那册书卷便自动消失化作点点荧光进入她的身体之中,所以,这才是灵种形成的关键吧。
她应该是先天灵种,在媚娘开始修行**心经的那一刻,灵种便已经自然的隐藏在她身体之内,或者说,那册书卷化作荧光进入她体内之后,她本身就已经变成了一颗种子,而不是像金钟良那般,能够在丹田之内发现一颗绿sè种子。
后天灵种,是下种之人强加到修士身上的。
先天灵种,则是修士自己无意识选择的,心法和本命火的炼器之术,让先天灵种成为了一颗对下种之人来说的十全大补之药。
白婉说过,能够碰到自己下的灵种极为难得,因此,下灵种的人应该不少,而当时她所受的吸引,比那女魔要小得多,毕竟当时的女魔,是完全被那男人吸引住,从头到尾都没有清醒过,这会不会是因为那行千山并非是给她下灵种之人的缘故?
那等到遇到了真正的下灵种之人,她岂不是也会丧失理智,没有一丝反抗之力?
到底谁是那幕后之人?是不是只有先一步杀了那下灵种的人,她的危机才能解除?
苏寒锦坐在池水之中,心情久久不曾平静,只是她身体太虚弱,脑子里想了太多的东西,不一会儿就有些坚持不住。她倒在水池里,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泉水治疗着她的伤势,温养她受损的元神,时间便如水一般流逝。也不晓得过了多久。她听到葫芦外禁地的禁制有了一丝波动。
苏寒锦立即现身于寒潭,此时江云涯在寒潭边坐着一动不动,待她出来之时。蓦地睁开眼,视线落在她身上,淡淡一扫之后,复又将眼睛闭上。
苏寒锦看着禁地的入口处,她本以为进来的会是玄青,没想到掌门也一道来了。
玄青三两步跨了过来,看到池中泡着的苏寒锦。顿时松了口气,“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吓死我了。你这死丫头,发个纸符什么都不说。上面就一滩血,差点儿吓得我把魂都丢了。”
他当时与玄玉玑在一处,这才领会到渡劫之境的真正厉害之处。以他的实力,要飞到苏寒锦纸符发出的地方,至少要整整一rì,然而玄玉玑带着他一同前往,仅仅不到两个时辰便到了。
看到那里的一片狼藉,玄青真是后悔莫及,当初就不该让她一个人先走的。他们将那一片都找遍了。除了看到十多具修士尸体,完全没有找到任何踪迹,那一滩滩的血是那样的触目惊心,现在想来,玄青还是一阵后怕。
直到再次收到了她的纸符,玄青一直悬着的心才落下。这不,一回来,他就掏出一盏灯递到苏寒锦面前,“我也为你点一盏魂灯。”
修真门派的魂灯有两种,一种仅仅是门派中替那些长老重要人物点的,那魂灯便是用天地灵宝制成,能够让他们第一时间知道对方的生死,当然还有死因。
另外一种,便是亲人情人最为重要的人之间才会使用的魂灯。他当初是没点的,因为这种魂灯要点灯人的心头血,若是对方身死,点灯人还会受伤,重者伤及元神。
但是点了魂灯之后,他若愿意,便能感应到她的位置,而且重伤之时,亦能瞬时知道。修行之人,自然不愿意将自己的生命与别人相连,因此,点这种魂灯的少之又少,紫霄真人便也只是为紫青云点了一盏,就连他平时十分疼爱的紫灵韵都没有。
因为紫青云其实是紫霄真人的亲侄儿,是他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痛失至亲,紫霄真人也受了颇重的内伤,恐怕要修养几年才能复原。
玄青将灯盏递到苏寒锦面前,板着脸道:“还愣着干嘛,滴血进来!”
“心血魂灯?”如今的苏寒锦对这两种魂灯还是知道的,见到玄青如此做,她微微颦眉,脸上的犹豫让玄青吹胡子瞪眼,朝她吼道:“快点!”
苏寒锦抬起手,接着就见玄青手中寒光一闪,她只觉得指尖微微一木,便有一滴血从手指的伤口处滴下,落入了灯盏之中。本来没有引燃的灯芯顷刻间起了一处火苗,火光摇曳,那一簇淡淡的火苗,为禁地之内蒙上一层朦胧的光晕。
虽然火光十分微弱,但这禁地之内如此yīn寒,火苗却没有丝毫要熄灭的迹象。
这就是魂灯,除非她死,魂灯永不熄灭。
玄青盘腿坐下,只是这里地面太冷,他刚刚坐下,就连呵了几口白气,还搓了搓手臂,“真冷,你们两个还真是,这么冷的地方,一个还泡池子里,一个也披个烂袍子背靠冷冰。”
说完之后,他瞟了一眼旁边的江云涯,眼中顿时出现了惊疑的神sè。
竟然突破金丹了?
这剑奴不是不能修炼了么,为何还能结丹?不过此时他没时间多想,玄青将灯盏放于身前,正yù运转心法逼出一滴心头血的时候,就见一只手越过他的头顶伸了过来,紧接着,一滴鲜血从空中落下,直接坠入灯盏之中,顷刻间,火焰大盛。
玄青霍地一下站了起来,“掌门,你……”
“玄锦是我们天玄剑门的希望,不能出任何差池,我为她点一盏魂灯,有何不可?”玄玉玑淡淡道。
她是天玄剑门振兴的希望,他自然要护她周全。等到天玄剑门再次站在剑道巅峰,他也会离开这里,离开沧海界,去更广阔的天地,寻找属于他的道。
茫茫天地间,漫漫修真路。
天下男修皆炉鼎154_天下男修皆炉鼎_
155:坦白
天下男修皆炉鼎155_天下男修皆炉鼎_
掌门玄玉玑,替她点了心血魂灯。 苏寒锦猛地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盯着玄玉玑,她那眼神太过炽烈,倒叫玄青心尖尖儿颤了一颤,就差在她耳边大吼,“别乱来!”
苏寒锦想的却不是要把掌门怎么样,而是那些压在她身上的沉重秘密。玄玉玑是天玄剑门掌门,如今又是渡劫之境,这样的人能够拉到同盟里,自然是一个极为强大的靠山。
更何况,现在他主动替她点了魂灯,她死即他伤。这样一来,她便有了摊牌的底气。
苏寒锦微垂下头,片刻之后轻声道:“多谢掌门,玄锦此次出去身陷险境,撞见了一个天大的秘密,此事事关重大,兴许会影响到整个沧海界。”
见他们都神sè凝重,苏寒锦便将在红枫林所见娓娓道来,其中虽然隐去了不少关键,但一席话说完,仍旧让两人神sè大变。
末了,苏寒锦又道:“掌门曾问我心法有什么问题……”苏寒锦顿了一下,接着瞄了玄青一眼。
玄青心知她此时是打算与掌门坦白,玄玉玑的xìng格,他还是十分了解,此人xìng格其实很温和,淡然随xìng,但涉及到关键的问题,态度是绝对的坚决,他的心中有一把尺,是非黑白,泾渭分明。
他不在乎名利,心中自有正义。
此次出去,玄青也知道了渡劫之境与合体之境到底有多大的区别,他也不认为他们能够瞒住玄玉玑不露丝毫破绽,但此时苏寒锦要全盘托出。他心头还是不放心,便慢慢地站在苏寒锦身前,挡在了玄玉玑与苏寒锦的zhōng yāng。
见他这样,玄玉玑不动声sè地瞟了他一眼。随后望向苏寒锦,缓缓道:“嗯,你的心法。到底有什么问题?”
“红枫林中,那三个魔头提到的灵种,而我,就是一颗灵种。”苏寒锦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一些,“曾有神秘人在我体内种下灵种,因此我不得不修行一门采阳补yīn的邪法,否则修为不能进阶。并且rì夜饱受煎熬,也正是因为我并不情愿修炼这邪法,我的修为才进阶缓慢,需要在寒潭内泡着抑制体内的yù火和冲动。”
苏寒锦平静地与掌门对视,她说的这番话其实并不算虚假。因此眼神里是一片坦荡。
此时一直坐在角落里悄无声息的江云涯也抬起头来,看着寒潭中的苏寒锦,他眉头微微皱起,随后将身旁一直搁在地上的剑捡起来抱在怀中,手指轻触剑身之时,眉头舒展,眼神才有了些许柔和。
掌门脸上神sè极淡,他虽是皱眉,却并未说什么。视线也十分飘渺,似在看她,又好像透过她投在了不知名的方向。
如此神秘莫测,便使得苏寒锦一时拿捏不准他的意图,她如今已经坦白自己修炼的心法是采阳补yīn的邪法,自然属于魔道无疑。既然如此,掌门到底会采取何种手段?是否要将她诛杀?
挡在前面的玄青手中已经出现了他那把破旧的拂尘,玄青此时站得笔直,手中拂尘往前一拂,“这一切我都知道,玄锦自从进入天玄剑门便没有再吸食阳元,你看到她修为进阶,只是因为她戴着我从前的那张面具,她的真正实力是出窍六层,我们这么做,也是不想让大家觉得她永远无法进阶,从而看出异常。”
玄青撒谎的次数很多,他年轻时还冒充过江湖神棍,一生中说了无数个谎言,然而从来没有哪一次像这样紧张,连背心都开始冒汗。
玄玉玑本是通透之人,如今又是渡劫之境,被他淡淡地看着,就仿佛浑身上下被看透了一般,也不晓得玄锦那丫头哪里那么大的本事,能够平静的与他对视。
“难道说掌门现在要清理门户?”苏寒锦唇角微微一勾,一双明亮的眼睛里霎时有了讥诮之意,“那几人身份不明,神秘莫测,或许正潜伏于正道门派之中,便是天玄剑门,都很有可能有他们的人,此事关系重大,必定牵扯一个天大的yīn谋。而我不过是被逼无奈,如果真心入魔,凌天寒会选我做传人?若不是一心向着剑道,我又如何能够领悟万剑朝宗。”苏寒锦此番话说得掷地有声,她虽是泡在寒潭之中,此时却已出手,问心剑横于身前,剑尖直指玄玉玑。
问心剑身绿芒闪现,只是片刻便光芒大盛,引得江云涯手中的飞剑嗡嗡作响。
“杀死紫青云的是他们?”
就在苏寒锦暗自捏了把汗的时候,玄玉玑突然开了口。
“是的,我亲耳听到。”苏寒锦回答。
“下灵种,让人修炼邪法将自身炼制成丹药,等到修为达出窍六层,便吸食丹药?”
“是!”
“唉唉,这个很有可能啊,沧海界出过不少**,但都没有好下场,往往没多久就没了下落,以前以为是被正道修士给诛杀了,现在想来,竟是被他们给吃了!”玄青忙不迭地道。
“你身上有灵种?”
“是的,但是我不知道在哪里,我检查过,没有看到过任何异常。但是他们吹奏勾魂曲的时候,我会觉得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苏寒锦一脸严肃地回答。
“因为那个心法的缘故,所有的心法都无法学习?”
苏寒锦再次点了点头。
得到答案之后,玄玉玑亦点头道:“你好好养伤吧,呆会儿我会让人送养神丹过来。”说完之后,玄玉玑转身离开,嘴上轻声喃喃:“沧海界,果真要变天了么?”
待玄玉玑走后,玄青便长长地舒了口气,他先是絮絮叨叨地说了一会儿,接着又道:“这次我们进入内林,倒是救出了十余名幸存的修士,虽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但掌门他们心里都不太踏实。丹鼎门的乔半仙在迷踪林卜了一卦,是极凶之兆。”
见苏寒锦似乎没有搭理的迹象,玄青讪笑两下又道,“你好好养伤。有没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提?”他的意思是丹药法宝这些,哪晓得苏寒锦微微抬头。接着道:“下次进来,拿几本双修之术的心法秘籍来吧。”
此言一出,让玄青老脸一红,他转头看向江云涯,半晌才道:“难道,难道说……”
苏寒锦点了点头。
江云涯是纯阳体质,的确是可以反吸的。因为当初金钟良不也把媚娘吸干了的么?但问题是纯阳体质肯定是可控的,不然小师妹为何好端端的没任何事,并且小师妹还能同他一道进阶。
修真界自然是有双方受益的双修之术的,不然也不会有许多修士都会早早地为自己挑选双修道侣,因此苏寒锦此番让玄青挑几本双修秘籍过来。便是这个意思。
只不过这个到底还能不能继续练下去,苏寒锦此时却是拿不定主意的。
会不会修为继续进阶,那灵种对她的控制也就更加深?
不过不管怎样,有双修之术也要保险一些,免得到时候心法失控被江云涯再次反吸,只是那种对双方有益的双修之术真的需要学吗?苏寒锦眼角余光扫了一眼冰雕一样的江云涯,随后默默地转移了视线。
“难怪你当时要挑他。”玄青撇嘴道。
那时候,她自然不知道江云涯是纯阳体质,但此时苏寒锦也懒得辩解。她闭上眼睛不再说话,玄青见状,也只得怏怏离开了。
玄青走后,苏寒锦再次进入白玉葫芦内养伤,除了察觉有人进来出去拿了丹药和秘籍之外,就再也没有出过水池。这样一来,池水合着养神丹,不过半月,她的元神也恢复了将近八成。
而这时候,掌门玄玉玑的渡劫大典也要开始了。 虽说天玄剑门出了紫青云的事,但玄玉玑突破渡劫之境,当初亦是广发了英雄帖的,这渡劫大典自然还是要如期举行。
如今赶到天玄剑门的各门派修士已经越来越多了,玄青他们便忙得不可开交,因此就很少来禁地看望苏寒锦,苏寒锦倒是很想知道这次来的修士里,会不会有披着人皮的合欢宗魔头,但一来她元神还未完全恢复,二来更是害怕暴露灵种的身份,因此即便她恢复了大半,也没有离开禁地。
十五那天很快便到了,这等重要的rì子,苏寒锦作为天玄剑门与掌门同sè的金sè剑穗,肯定是要出席的。
玄青让玄如墨来请她出去,玄如墨进来之后便问,“你与那杀害紫青云的凶手到底有什么关系?”
玄如墨一直都想问,然而玄青师父说她正在养伤不能被打搅,因此禁止他出入禁地,还重新设了结界。
他无法穿透那结界,自然就见不到苏寒锦,此时得了机会,进来之后便直接问道。
女魔杀人之时,玄锦在天玄剑门,他不会傻到怀疑她,但紫青云的死与当初他撞见她吸食男修阳元如出一辙,他自然怀疑那女魔是她同党,故有此一问。
“没关系。”苏寒锦瞥他一眼,淡淡答道。
玄如墨自然不信,正yù反驳,就见苏寒锦冷冷扫他一眼,“找我做什么?”
他脸上神情一滞,接着一甩袖子,“今rì掌门渡劫大典,你还躲在这里,成何体统?”
苏寒锦微微颦眉,接着道:“我等等就出去。”
玄如墨哼了一声,“好歹是个金sè剑穗,穿得隆重一点儿,省得到时候让人看笑话。”说完之后他一脸不满地拂袖而去,虽然脸上神情倨傲,手却是紧紧握成了拳。
他其实并不在乎那女魔是否是她同党,这与他并无半点儿关系。
他在乎的是刚刚那凌厉的一眼,眼神中的冷光如凌冽的剑芒,让他顿时噤声,还有胆战心惊之感。
明明当初,她只是他俯视的蝼蚁,如今竟然有了如此的实力,玄如墨心情十分复杂,待出了禁地,才惊觉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他转头看了一眼飞瀑,只觉得心情十分压抑。
“哥哥,你看那瀑布好漂亮。”
玄如墨回头,便看到一个少女俏生生地站于枫树下,她的容貌算不上极美,但一双圆圆的大眼睛干净透彻,梨涡浅笑间,有着让人心安的天真无邪。
她的头仰得高高的,“怎么看不到尽头?是从天上流下来的吗?”
曲枫笑了笑,“是啊,那是天上的银河。”
……
天下男修皆炉鼎155_天下男修皆炉鼎_
156:剑修
天下男修皆炉鼎156_天下男修皆炉鼎_
玄如墨愣愣地站在那里,只觉得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越来越清晰,像是擂鼓一般。 蓦地一相逢,心事眼波难定。这少女就这么突然地进入了他的视线,撞进他心里,玄如墨呆怔良久,在对方转身要离开之时,才猛地醒悟过来,连忙快步跟上去,“道友且慢。”
见少女停下来望他,玄如墨准备好的话瞬间忘到了脑后,他结巴道:“原来,原来是丹鼎门的道友……”他心头惊惶,一时有些无措,结果小瑶便笑眯眯地看着他,“你气息不稳急火攻心,一直这样的话不利于修行。”说完之后,小瑶从袖中掏出个翠绿sè的丹药瓶子,从里面倒出三粒带着清香味的药丸递给他,“这是凝神静心丹,你服下之后能够缓解一二。”
玄如墨看着掌心的三粒丹药,良久没有回神,而等他反应过来之时,那少女已经走远了。
……
苏寒锦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玄如墨呆呆地看着远方发怔,她神识一扫,便赫然发现玄如墨不远处有曲枫和小瑶的身影,这两人是当初青莽山她真心结交的朋友,但那时候的交情毕竟抵不过他们和金钟良抵抗妖魔,同生共死的情谊。
而且她现在样貌不同,即便是取下面具,同当初的剑修苏寒锦亦有差距,因此。她现在自然不会前去相认,但以后若是有机会,还是可以考虑一二。
玄如墨的样子,正是翩翩少年郎。遇上了心上人的模样。看他那失魂落魄的样子,苏寒锦微微抿唇,玄如墨喜欢小瑶?只是不知道他的喜欢到底是有多真有多深。会持续多久,若是真心爱她,倒也比托付给金钟良要靠谱得多。
苏寒锦不再多想,径直回了玄月岛,她换了一套簇新的天玄剑门弟子服,随后在玄月岛的外门弟子那边领了两套新的还没有绣上剑穗的衣物,临走之时。看到那几个弟子正在吃东西,她又端走了两盘灵果。
这样的行为让一干弟子面面相觑,待人走远之后,才有人小声道:“玄锦师叔真是个怪人。”
而苏寒锦再次回到了寒潭,江云涯在禁地呆着。他本身是带了衣服的,但他的衣物都是凡物,在那寒气逼人的禁地之中,片刻就结了霜,天玄剑门门派弟子服好歹是中等灵丝所织,比他的普通白袍要好得多。
“给你拿了两套衣服,还有一点儿灵果。”苏寒锦将东西放在了江云涯的面前,他仍是一动不动,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只是苏寒锦注意到他手中的剑微微泛光。难不成这么短的时间,就已经让他给养出了灵xìng?
见他没有反应,苏寒锦亦没有多说,她离开禁地之后,正好收到了玄青的传讯,让他速速赶到飘渺问剑峰。
此番渡劫大典。也是天玄剑门展示自己实力的时候。苏寒锦赶到飘渺问剑峰,就见到他们已经在大殿之前的空地上铺满了灵兰,那灵兰还是按照五行阵法所摆放,中间的空隙处是镶嵌的沧海界极为稀少的星辰石,如此一来,就好似棋布的星空上,盛开着各式各样的兰花,微风吹拂,幽香阵阵,沁人心腑。
兰花上空有一片光幕,这个与当初在青莽山浩气门他们用来比斗的棋盘相似,只不过这光幕不是棋盘,而是一片云海,其上更有一轮圆月,应是修真界的皓月石。这些都是高级的炼器材料,却被阵符师改良之后拿到这里来当背景了……
苏寒锦刚看了几眼,就被玄青招呼过去,然后让她等会儿站到云海圆月之前。
“正午之时,大典开始,你便站在那里舞剑。”玄青一脸严肃地拍了拍苏寒锦地肩,“要万剑朝宗,吓得仙剑门和瀚海剑派的屁滚尿流。”
敢情没有彩排,她就直接被安排去修真界豪华舞台上表演了。
苏寒锦倒没有说什么,天玄剑门如今跟她绑在一起,玄玉玑渡劫大典本身就是要在沧海界一展威风,她露一手,倒也是应该的。只是苏寒锦心头有所顾忌,若是那合欢宗魔头真的来了,她该怎么办?
“那云海上有最jīng妙的阵法,直接与我天玄剑门当年祖师爷所设的护山大阵相连,能够隔绝一切,你安心舞剑便是,我们也有安排。”玄青如此一说,苏寒锦沉吟一下便点了点头。
只待正午时刻,大典开始,她便御剑飞上云海,在那轮人工圆月面前站定。
笛声吹响,苏寒锦便发现一袭黑衣的紫灵韵亦出现在云海之上,她一身劲装,手握一管碧sè长笛,眉宇间尽是英气,但眼神颇冷,凤目之中寒光凌冽,亦是杀气腾腾。
待笛声越来越急之时,她突然将手中长笛往空中一抛,接着身子腾空,因为速度太快,身形顿时消失。云海之上又突然飘起了漫天竹叶,每一片竹叶,都凝成了一道剑气。
仙剑门金钟良忽然道:“紫霄剑诀,果然名不虚传。”
他旁边的美貌妇人正是仙剑门掌门凌云之女凌水烟,本来掌门是yù将金钟良收为亲传弟子,但她想亲自照顾他,便央求掌门将金钟良收到了自己门下,她是凌云之女,在仙剑门地位极高,做她的徒弟跟做掌门的徒弟也没有区别,因此就这么定了下来。
此次玄玉玑的渡劫大典,便是由她带着金钟良和乐倾城一道过来观礼,见到天玄剑门此等排场,她心头亦是有些担忧。
金钟良说完之后,又侧头看向乐倾城,“师姐,你说呢?”
乐倾城身子娇小,亦是一袭劲装,背上还背着一柄阔剑,见金钟良问她,便有些兴奋地将拳头捏得脆响,“上去打打就知道了。”
“倾城,不要胡说。”凌水烟有些无奈地道,她说话虽然细声细气,但乐倾城霎时就焉了,垂着头小声道:“是,师父。”
云海之上,紫灵韵身形飘渺,她一个漂亮的旋身之后,突然半跪于苏寒锦身前,即便是没有排练过,苏寒锦也知道,是该她出场了。她问心剑立时出窍,冲天而起,惊鸿剑光化作一道长龙,在空中发出一声长啸。
一出场,便引得众人皆惊。
“紫灵韵不就是天玄剑门最杰出的年轻弟子么?这人是?”
“这是上次界湖挑人的那个,当时只有元婴期修为!”又有人道。
“如今也不过出窍三层,但这剑意……”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此时震撼最大的,莫过于仙剑门和瀚海剑派的人。此时金钟良和乐倾城都没了说话的心思,都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云海之上舞剑的身影,而金钟良看到那熟悉的剑法之时,心头更是大为震动。
他曾经在秘境之中得到过传承,其中就有凌天寒前辈留下的剑诀。如今他剑招自然领会得万分jīng妙,自己也是十分自豪,但此时与云海之上那人相比,简直是天上地下云泥之别。
因为他们的剑意不同,虽然他一直相信自己能够超过凌天寒,超过他的剑意,但此时此刻,他也不得不承认,天玄剑门,凌老前辈的剑意,才是最适合那剑招的剑意。
金钟良并不后悔当初最后选择了仙剑门,只是这个时候,他忽然觉得,自己实在是骄傲自大了一些,因为仙剑门自己的剑意选胜他人,便心高气傲,如今才晓得,自己只不过是井底之蛙。
金钟良心境一变再变,倒最后,眼中本来复杂莫名的情绪忽然消失,亮若星辰,看向云海之上的人,眼神里便只剩下单纯的欣赏,还有因此而产生的决心和信心。
“我一定会胜过她。”
心境上的突破,让他眼神更加坚定,金钟良隐约觉得自己又窥见了某些东西的神秘面纱,因此他闭上眼睛细细感悟,许久之后,就在他觉得将要看到冰山一角之时,他发现自己的佩剑轻轻震动起来。
金钟良猛地睁眼,眸中一片惊愕。
“万剑朝宗!”
圆月之下,她身形飘渺,容貌更是模糊不清,但此时一人一剑,引得万剑朝拜,所有剑修佩剑嗡嗡作响,不光是他,师姐和师父也是一样。在场除了几位合体后期的剑道大能,其余剑修都是这样!
有些剑意不稳的弟子,手中飞剑更是脱手,朝着云海之上的那一人一剑,跪拜臣服。
这便是真正的万剑朝宗,这是众多剑修穷尽毕生jīng力也无法达到的高度,而她,天玄剑门一个一百来岁的出窍三层修士,竟然做到了。此时全场俱静,只听一个脆生生的声音道:“我喜欢剑修。”
她是小瑶,她不懂什么剑道什么威压,此时也不知道万剑朝宗究竟意味着什么,而她修为颇低,也看不清云海之中月亮底下的身影,因此只是单纯地道:“我喜欢剑修,她看起来像苏姐姐一样,苏姐姐也是剑修。”
云海之上,苏寒锦微微一笑。
观礼台上,金钟良神情骤变。他先前快要掀开的面纱,竟然就那么翩然远去了,变成了一道模糊的身影,还有一个凄厉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不要,我不是媚娘,我不是媚娘啊。”
她不是**媚娘。
她是剑修。
她是苏寒锦。
天下男修皆炉鼎156_天下男修皆炉鼎_
157:逍遥<补和氏璧+>
天下男修皆炉鼎157_天下男修皆炉鼎_
她不是**媚娘,她是剑修,她是苏寒锦。 .. 她死于秘境,坠落悬崖。
金钟良神情有些恍惚,看着云海之上傲然站立的剑修,虽然容貌身形完全不同,而那剑修更是达到了万剑朝宗的剑道修为,可是此时此刻,听到小瑶说苏姐姐,他看着她,没来由就想起了当初的她。
不知为何,每一次面对她的时候,他都会有一阵心悸,会有强烈的危机感,会觉得她会对自己产生威胁。这样的情绪产生得莫名其妙,却真正的影响到了他。
那魔头自爆元神之时,她拼命喊出的话应该是真的,他其实从心头愿意相信她不是媚娘,既然不是媚娘,他没理由恨她。他明明很欣赏她才对。
在她坠崖之后,他应该觉得有些感伤的,但那时候,他心头更多的是一种轻松。就好像头顶一直悬着的利剑突然消失,那种从心底深处发出的愉悦和轻松。
金钟良眉头紧皱,从来都是带着灿烂笑意的脸上此时多了几分yīn沉,他相信自己的直觉,也正是那直觉,让他寻找到很多的机遇,避开了很多的灾祸。
是那直觉在提醒他,苏寒锦会是他长生道上最大的对手吗?
或许是对的,因为他人生之中遭遇的最大危险和挫折,都与她有关。
金钟良抬起手,缓缓地抚了一下自己左胸的位置,感受到沉稳的心跳,金钟良目光便变得更加深沉,他的那颗心脏,差一点儿就停止跳动了。
那rì,那魔头自爆元神之后,他本身就受了伤。结果没过多久,浑元城廖长青便追了上来。若是曾经的廖长青,他即便是受伤也浑然不惧,但他一时大意,小看了那廖长青。
那时候的廖长青却是已经入了魔。还收服了极为厉害的凶兽混沌。
廖长青问是不是他杀的苏寒锦。他没有否认,因为她死时的轻松过后。他又感到了茫然,是的,是茫然。和对自己行为的困惑。
他还记得当时廖长青的话。
廖长青站在混沌头上。整个人都笼罩在一层黑袍之中,他身后的虚影张牙舞爪,他脚下的凶兽万分狰狞。他笑得极为猖狂,“你杀了他。我就杀你。”
那一场战斗,是他经历过的最惨烈的战斗。直到现在。他的心口上还有被混沌凶兽利爪割破的伤痕,因为其上有廖长青的魔气,那疤痕一直没有去除。
当然,他也不想去除,那是他的耻辱,时刻提醒他轻敌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击败了廖长青,他自己也身受重伤,完全无法动弹,若不是篱儿寻了过来,他也是凶多吉少。
……
金钟良陷入回忆之中,结果就被旁边的师姐乐倾城拍了一下。
“发什么呆?天玄剑门掌门出来了。”
正殿大门打开,玄玉玑穿一身白袍缓缓走了出来,虽是渡劫之境,但此时他身上没有半点儿威压,就好似一个凡人一般,然而,没有一个人敢小看他。
在沧海界,渡劫之境便能给人还璞归真之感,如今的玄玉玑,这一身修为内敛,周身没有半分锐气,然而就是那么静静站立,就让人心生敬仰。
接下来的仪式金钟良都没有关心,他只是仰头看着云海之上的剑修,那剑修已经盘腿坐在云头之上,没有要下来的意思。
旁边的紫灵韵先是静静站着,后来便开始吹笛,笛声悠悠,让他一直紧绷的神经得到片刻放松,然而突然一瞬间,他看到对方紧紧闭着的眼睛猛地睁开,虽然接下来又立即避上,但他很明显的看到了她那瞬间的震惊。
“没想到啊……”
金钟良此时才缓过神来,他勉强笑了一下,问道:“师姐,什么没想到?”
“逍遥宗啊,逍遥宗竟然来人了。”
逍遥宗是沧海界的中立门派,非正非魔,金钟良还记得当时那梅嫣的一句话,“能够保持绝对的中立,就必须得有绝对的实力。”
之后,他也知道了逍遥宗到底有多强,据说宗内有两位渡劫之境,一位合体境大圆满半步渡劫,传说之中更有一位神秘大能,其实力之强,便是仙剑门也不愿轻易招惹。
并且逍遥宗对这些门派间的红白喜事一般都不会参与,在众多修士心中,逍遥宗就是一个神仙之地,里面的修士琴棋书画样样jīng通,并且容貌极美,宛如仙人。而这些神仙,自然不屑参加这些修士的聚会了,没想到此时天玄剑门掌门的渡劫大典,逍遥宗竟然来了人。
一时间,众多修士纷纷注视着逍遥宗五人,那五人看起来极为神秘,当先两人都看不出修为深浅,并且身穿黑袍都戴斗笠,完全看不出相貌。
之后三人最次的也是分神中期,金钟良亦注视着那一行人,接着便看到走在末尾的女子朝他遥遥看来,接着便冲他嫣然一笑。
逍遥宗,梅嫣。
金钟良客气回礼,只是脸上表情极淡,虽彬彬有礼,却显得十分疏离。
那梅嫣倒也不恼,眼角微微上挑,这一笑便颇有神韵,让不少修士都心头一跳,只是梅嫣身旁的男修瞪了她一眼,这才使得梅嫣收敛笑容,微微低头碎步前行。
玄玉玑见到逍遥宗一行五人,脸上挂着淡笑,心头却有了几分猜测。
逍遥宗从来不管天下事,管他仙道魔道,唯我自在逍遥……
因此他并未给逍遥宗发帖,如今他们不请自来,若是没有玄锦所说的事情,他自然会深感荣幸,但此时此刻,对方一次来了五人,逍遥宗三个隐世强者一齐出动,他心头便有了计较。
“原来是逍遥宗三位前辈,久仰久仰。”
能够让玄玉玑称为前辈的人,该是何等实力!玄玉玑话一出口,在场所有修士都震惊了,玄青亦是如此,他脸上虽是挂着笑,心头却是jǐng惕起来。
逍遥宗此时前来,到底是为何?
……
云海之上,苏寒锦遍体生寒。若说从前在青莽山,她见到了那个金汐儿,便已经觉得心惊肉跳了,而此时出现的几人,便让她肝胆俱裂。她一直怀疑的问题,现在就这么直接地摆在了面前,这是低阶媚魔对高阶媚魔天生的畏惧?还是灵种对下种之人的畏惧?
此时他们这般直接过来,这是否说明,逍遥宗足够自信,对一切都丝毫不惧?
苏寒锦手中紧紧握着问心剑,只有捏着它,她才拥有对抗的勇气。
逍遥宗,与云海界合欢宗有密不可分的联系。
逍遥宗已知的一共有三位隐世强者。
三位强者联手,哪怕天玄剑门有玄玉玑,也依旧不敌。她绝对不能暴露灵种身份,否则不仅是自己会死,整个天玄剑门恐怕都不会有好下场。
逍遥宗恐怕已经渗透了各大门派,想到这里,苏寒锦心情愈加沉重。她右手抱剑,左手拿出两根手指紧紧捏住,虽没有睁眼,但神识却是锁定了掌门。
“逍遥宗恭贺天玄剑门掌门突破渡劫之境。”说话的却是走在最后的梅嫣,她快步上前之后躬身行礼,接着手中出现一个碧sè玉盒。
她微笑着将玉盒打开,娇笑道:“小小薄礼,不成敬意。”
玉盒开启,五彩流光倾泻而出,顿时引得众人惊呼。
“啊,那是……”
“是剑心。”有人低声道,“是仙剑之心。有此剑心,定能重铸一柄逆天仙剑。”
剑心,便是仙剑jīng髓,得剑心,只要铸剑水平不是太差,都能铸出真正的仙剑。
逍遥宗不愧是逍遥宗,一出手便能震惊四座。众人惊叹之时,玄玉玑微微一笑,“此物太过贵重,玄玉玑承受不起。”
这时,斗笠之下一个柔柔的女声传出,“玄掌门玉树芝兰,自然担得起此物。”
她声音柔和,如chūn风拂柳叶,细雨润桃花。然而就是这柔柔的声音,其中不容拒绝的味道和隐藏在内的威压,让玄玉玑眉头一皱。
天下男修皆炉鼎157_天下男修皆炉鼎_
158:妙棋
那女子见玄玉玑沉默不语,便从斗篷底下伸出只手来,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青葱玉指搭在斗笠边缘,似乎要将那斗笠掀开,却又一直未有动作。
先前女子声音已经让人心头酥痒,此番众人皆是想见那女子真容,故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处,恨不得出手将那斗笠一剑挑飞。
“玄掌门,恭喜了。”
玄玉玑微微一笑道,“多谢前辈。”既然别人跑来送礼,他再三推拒也显得过了,玄玉玑这边话音刚落,玄青便站了出来,将那玉盒接过。
“前辈,请上座。”玄玉玑客气地道,他身边便有人过来要将逍遥宗一行人引入观礼台,岂料那逍遥宗五人并不挪步。
领头那女修终于掀开了头上的斗笠,那是件法器,斗笠摘下之后,她身上的斗篷也随之消失,长发如墨,白衣胜雪,飘飘yù仙。她脸上发上皆无半点装饰,不朱面若花,不粉肌如霜,盈盈浅笑间,星华灿烂,犹如九天神女下凡尘。
“玄掌门虽是刚刚渡劫,却是火凤淬体,此等天资实属罕见,rì后成就定然不低,何必在我们面前如此拘谨,不如以平辈相称。”她后退半步,落地之时,身旁那斗篷人指尖溢出一点儿亮光,落在她脚下,顷刻间,她脚底下便成了一片花海,好巧不巧,遍地灵兰。
那是一件灵器。
“今rì恭贺玄掌门渡劫,逍遥宗还有一礼相送。”她吐气如兰,说完之后便款款坐下。身前花海中凭空出现了一张箜篌。
箜篌!
玄玉玑心头一紧,难道说她是要试图唤醒灵种?玄玉玑此时自然不会抬头去看苏寒锦,眼睛仍是注意着逍遥宗女子的方向,但他心生jǐng惕。眉宇中有淡淡忧sè。
“逍遥宗,方羽络,为君弹一曲。诉妾相思意。”一道声音幽幽传来,那是传音入密,自然只有玄玉玑一人听到。玄玉玑温文尔雅,平素不管遇到天大的事情也是一片淡然,此时却一脸严肃,站在台上犹如一棵青松,大雪压松枝亦不弯折。身上反而多了凌冽寒气。
方羽络对他的变化不以为意,手指抚上琴弦,轻轻拨弹起来,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她眼角余光偶尔瞟一眼玄玉玑。眼波流转,一举一动皆万般迷人。
倒真出现了。
玄玉玑神识笼罩全场,此时苏寒锦在云海之上,那上面的阵法连接天玄剑门护山大阵,乃当初祖师爷所设,能够隔绝一切攻击,哪怕是神魂攻击也是如此,此时不管这箜篌声多么悠扬空灵,若是有神魂攻击或是引诱。也决计送不到云海之上,想到这里,玄玉玑稍微安心了一些,决定静观其变。
琴声悠悠,如行云流水;琴声缠绵,如雾中看花。花影朦胧,勾起心中所思所想的那道身影,一时间,全场俱寂,大部分修士都沉浸在箜篌曲中,清醒者寥寥无几。
云海之上,苏寒锦自然不受琴声影响。在逍遥宗女修祭出箜篌之前,苏寒锦便让紫灵韵先行下了云海,此时上面唯有她一人,她亦是盯着逍遥宗那女修,眼神迷蒙,似乎陷入了那琴声之中,然而实际上,她在云海之上,根本听不到半点儿琴音,自然yù女心经也没有异状。
天玄剑门几位长老都陷入琴声之中,唯一挣扎的只有玄青一人,因他一直jǐng惕着,此时听得琴声,才能勉强稳住心神。这等实力,自然让他们心头更加忌惮。
而此时场内,清醒者还有一人。
他便是金钟良。
金钟良虽是清醒的,但他身子发烫,丹田之内的绿sè种子隐隐跳动,让他觉得十分难受,体内yù望犹如饕餮猛兽,让他双目变得微微泛红。金钟良在自己手心上割了数道口子,才让他的心稍微平复了一些,此时,他看向逍遥宗众人的眼神也变了。
琴声响起,他体内种子便开始作祟,难不成逍遥宗,便是当初下种之人?那两人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连掌门也是死于他们之手,想到这里,金钟良双目喷火,只是此时他不敢轻举妄动,却不知,他这般模样,已经落在了别人眼里。
梅嫣眉头微颦,眼神不善。
没想到那金钟良竟然被人先下了手,是谁在他体内下了灵种?此番师尊弹的只是极为普通的惑人曲调,即是说能够感应到那先天灵种是否在天玄剑门,却不会影响到他,免得打草惊蛇。
然而没想到这里竟出现了个后天灵种,并且让他有了反应,难保不会让他产生怀疑。
那人还是登天池内千年难遇的天才,此等天才自然极受门派重视,逍遥宗虽是不惧,却也不想四处树敌。
此等突发状况,梅嫣能够发现,方羽络自然也是注意到了,因此她稍稍用力,就听一声嘤咛,琴声戛然而止,她玉指上沁出一点儿血痕,却是弦断了。
方羽络坐在花海之中,玉手置于眼前,手心向上,玉指上一点儿殷红。
逍遥宗在众修士心中自是亦正亦邪,然而平素从未见过这等仙姿玉貌的女子,偏偏又不是那种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冷艳,她此时微微皱眉,手指上一点儿红痕,让人觉得心生怜惜之意,只觉得美和柔,在她身上糅合到了极致。
她未开口,却有一道声音被柔风吹到了玄玉玑的耳朵里。
“言念君子,温其如玉,箜篌弦断,乱我心曲。”
方羽络起身之后,领着一行人去到了观礼台上,此时已至傍晚,残阳如血,渡劫大典的重头戏也已经基本上完了,剩下的便是各门各派献礼,许多修真门派都是因为玄玉玑渡劫成功想来拉近关系的,所以准备的礼物也是不凡,不过有逍遥宗的剑心在前,其余各门各派送的礼物也就不打眼了。
而那边五人落座之后,方羽络抬手便设下一层结界。
“为何这里会有个后天灵种?”方羽络神sè不满地道。
后天灵种并不算什么,也没多大作用,就是留个记号方便追踪,并且能让对方体内有难耐的yù望,享受起来也方便。后天灵种,就相当于养个男宠而已。因为后天灵种不比先天,没什么大用,而且与先天无形最大的区别是一个是自己选择的,到死才明白,一个却是知道是被别人控制的,也就更容易暴露。
逍遥宗不允许随意下后天灵种,因此现在遇到个后天灵种,自然是出乎意料。
此时他们是逍遥宗的身份,惑人之曲引得灵种有了反应,肯定会使得对方怀疑,方羽络秀眉紧锁,眼睛淡淡瞥了一眼金钟良,冷冷道:“出窍期而已,杀了他。”
“那人是上次登天池内出的天才,如今在仙剑门极受重视。”梅嫣怯怯道。
一直没说话的另外一个斗篷人冷笑了一声,旁边静静站着的男修便道:“正好他们没在仙剑门,做得干净些。”
天才又如何,在他们眼里,皆是蝼蚁。
斗篷人声音嗡嗡的,只听他道:“方羽络,这次来是为了正事,你居然也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发chūn,真是让人惊讶。”
方羽络微微一笑,手指放到嘴边轻轻吮吸一下,“君子如兰,火凤淬体,此人却是不俗,也勉强能做我的双修道侣。”一直站在二人身边的,修为又高出梅嫣和她身侧男修的那名男子突然道:“两位师尊,此次前来天玄剑门是为了查找要事,若那人并非先天灵种,恐怕就很有可能是上一界下来的人了。”
他是逍遥宗长老陈聿。
两位师尊出自魔道,又因为在沧海界没有遇到过敌手,便随心所yù惯了,明明是要来查事情的,偏偏此刻又说起了双修道侣。两位师尊xìng子古怪,他自然不敢多说什么,只能搬出云海界修士,希望他们能以大事为重。
上界修士是极少通过界湖去下界的,一来界湖本就危险,哪怕是去下界的界湖,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危险。二来下界灵气稀薄,下去对自身修行并没好处。三是上界修士看下界,就如同看蝼蚁一般,谁会愿意与他们共处一界。
因此与白婉不同,待听白婉说了此事之后,他们第一反应不是云海界修士,而是那颗先天灵种碰到了大机遇,身怀奇珍异宝。当年便有灵种逃脱沧海界,如今又出了个身怀异宝的,也不足为奇。
等他们赶到红枫林时,在那附近不远,便发现了天玄剑门的掌门玄玉玑以及长老玄青。他们似乎在寻找什么,方羽络便断定那先天灵种或许与天玄剑门有关。
正好天玄剑门玄玉玑十五之时有渡劫大典,他们前去祝贺,先用惑人之曲试探,看能否找出先天灵种,若确定了身份,再已勾魂曲惑之,诱其露陷。
到时候,在沧海界众多修士面前,揭穿天玄剑门勾结魔道yín魔,再加上一直潜伏在天玄剑门之内的棋子,便能顺手将天玄剑门给抹去。
当然,若是先天灵种并非天玄剑门中人,那他们也没什么损失,区区一个剑心,在逍遥宗算不上贵重物品。而逍遥宗的示好,势必打破沧海界顶尖势力三大剑派之间微妙的平衡,仙剑门和瀚海剑派怕是就要联手了,那天玄剑门同样岌岌可危。
本是一步妙棋,却出现了一点儿变数。
159:引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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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盗一会儿哦,10分钟以后吐两章出来,发个很喜欢的读者长评……妹子发的长评。book
主角:苏锦寒、仇千凛(沉焰)(目测是她们俩)
标签:美男、np(其实有点重口味吧,作者喂)
强者受人敬仰,弱者受人同情。当他从强者跌为弱者时,不知他淡然的面容下涌动着怎样的波涛。
————题记本书首发 阅读
作为一个很少看推荐位、喜欢看仙侠文的人,选文多数是通过朋友推荐的,《炉鼎》自然也不例外。通读过此文之后,我个人觉得,《炉鼎》在人物塑造方面可以说是成功的。作为女主角的苏锦寒,一路致力于摆脱炮灰的命运成为强者,不死于种马坑文男主金钟良的手中。而作为“她的男人们”,自然是强力顶她的。虽然男人们不都是男主,可却仍旧是各领风sāo,可谓动人心扉。所以下面我要说的,就是关于《炉鼎》中给我留有印象最深的三个汉纸。
首先要说的,必须是疑似男主胜似炮灰的仇千凛,也就是那个穿越三千界,只留匆匆一回顾的大祭司沉焰。仇千凛的xìng格我心动的,是他从容赴死,两次三番救女主于危难的真情。虽不知这真情之中,是否还隐藏着什么,但我仍旧是心疼他的。为了女主,修为一次又一次的大跌。为了救女主,一次又一次地将自身至于危难。当他还作为仇千凛的音容相貌出现时,或许他那时还不是沉焰,他眼中的苏锦寒还是媚娘。又或许他那时已是沉焰,他知道媚娘突然变成苏锦寒的因果,他能掐会算预知未来。却仍为了从不曾说出口的爱义无反顾拼命守护住女主。女主也是爱他的,也同他一样默契的不曾说出口,那是一种依恋,是一种惯xìng。虽然女主不曾承认,但他们确实爱的轰轰烈烈,无论他是谁。然而,包裹在他身周的谜团还不曾消散时。他就成了一团消散的烟雾,消失在女主的眼前,彻底让女主沦陷入复仇的深渊。
所以说,虚风是悲剧的。可怜的虚风在女主最疯狂的时候遇上她,第一次认识到修真界的风花雪月原来可以让他的修为跌损如此之大。可是那善良兽兽虚风是不能也不会伤害人的。于是,虚风带着女主换地图了。换地图的强大力量使得女主没能将虚风榨干,虽然她还陷在对金钟良的仇恨中不能自拔,但本xìng还是让她对自己的作为产生了厌恶。所以她离开了虚风,即便虚风虚弱的摔倒在地,她也没有回头。也不知虚风究竟是太过善良,还是他为了什么不知名的原因放心不下女主,就在女主即将死于非命的时候,他明知会受到规则之力的处罚还是带着女主穿了地图。而他自己也化回了原形。这个时候的他才是最萌的。虽然他以人形出现的时间极短,但作为女主的男人之一,虚风无疑也为女主牺牲了许多,并且陪伴着女主走过了女主一生中最艰难的时光,虽然他只是默默的看着无法言语,但当他无声的对女主说出那句再见了时。我仍是希望,他们会再见。相信,他再次出现时,一定更强。
最后的这个人,估计才是正本书中,我觉得塑造的最令读者怜爱的汉纸吧。大师兄曾经是强者,是天才,是供别人仰视的对象。然而他的尊严却被金钟良无情的踩在脚下,他的光环、他的女人,都被金钟良夺走。他是游走于世间的谪仙,淡然承受痛楚的折磨,冷眼旁观世态炎凉,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他那师弟金钟良对他的不满他似乎早已察觉,所以当金钟良挑战他时他才会毫不迟疑的接受。他没想过输,更没想过赢,他有的只是那份遗世dú lì,淡然世外的情怀。只是他从未想过,他会被踩得那么低,那么低,那么低。曾经他是强者,之后他是蝼蚁,剥开强者的光环与蝼蚁的外壳,没人知道他淡然的面容下究竟隐藏着什么。没有人了解他的孤独与痛苦。只有读者知道,只有读者心痛。
强者受人敬仰,弱者受人同情。女主是正在奔往强者的康庄大道上的弱者。她的功法注定见不得光,受万人鄙夷,但是她必须活下去,撑下去,强下去。
为了她的千凛。
最后的这个人,估计才是正本书中,我觉得塑造的最令读者怜爱的汉纸吧。大师兄曾经是强者,是天才,是供别人仰视的对象。然而他的尊严却被金钟良无情的踩在脚下,他的光环、他的女人,都被金钟良夺走。他是游走于世间的谪仙,淡然承受痛楚的折磨,冷眼旁观世态炎凉,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他那师弟金钟良对他的不满他似乎早已察觉,所以当金钟良挑战他时他才会毫不迟疑的接受。他没想过输,更没想过赢,他有的只是那份遗世dú lì,淡然世外的情怀。只是他从未想过,他会被踩得那么低,那么低,那么低。曾经他是强者,之后他是蝼蚁,剥开强者的光环与蝼蚁的外壳,没人知道他淡然的面容下究竟隐藏着什么。没有人了解他的孤独与痛苦。只有读者知道,只有读者心痛。
强者受人敬仰,弱者受人同情。女主是正在奔往强者的康庄大道上的弱者。她的功法注定见不得光,受万人鄙夷,但是她必须活下去,撑下去,强下去。
为了她的千凛……变数虽小,却不得不除。
逍遥宗两位尊主先是神识笼罩整个天玄剑门,防止有纸符飞出,并牢牢监视金钟良,之后的事情,便只能等机会了。若没有故意使用勾魂曲,先天灵种对下种之人是不会有感应的,而且由于长期以来神魂上经过本命火淬炼,rì夜加深的影响和烙印,先天灵种还会对下种之人产生爱慕之心。
而这一次他们一行人,皆是逍遥宗身份,并且上次那灵种见过的三人均未出现,因此他们倒不担心会惊动先天灵种,只是先防范了金钟良。
却没料到,苏寒锦亦是个例外。
她并非从前的媚娘,她虽然拥有媚娘的身体,却有自己的灵魂。她虽然同样是修炼**心经,但因为获得传承的途径与其他灵种不同,一开始并没有接受炼器之术的传承,最重要的是她的本命火变了异,并且再吸收了死域里的天火之后,更是彻底地改变了。
她的神魂清醒地告诉她,遇到逍遥宗的敌人,产生的不是倾慕之情,而是身体本能的恐惧。
大典结束之后,就是三rì宴席。沧海界奇珍异果,高阶灵兽烹制出来的美味,再配上琼浆玉液,这等有利于修行美酒佳肴,修士们自然不会错过。
云海上面的阵法虽好,但苏寒锦若是一直待在上面,就十分的引人注目了。而且那云海阵法是借助的护山大阵的力量,天玄剑门如今最厉害的阵法大师也无法做到将两者完全相连,因此那云海之阵也仅仅只能维持四个时辰。是以晚宴开始之时,玄青便上去云海将苏寒锦领了下来,两人一道回了玄月岛。
逍遥宗的那几位强者实力非凡,神识更是极为强大,玄青知道渡劫期修士的真正实力之后,此时看着头顶的结界,他便觉得怎么都不保险,因此也不敢问得太多太细。
“你感觉到了?”玄青问道。
“恩,是他们。”苏寒锦点了点头,逍遥宗来者不善,她眉头紧锁,手指牢牢按在剑柄之上。本书首发 阅读
“没想到,真是没想到。”玄青神情肃穆,眼睛里是浓浓的担忧。如今天玄剑门仅有玄玉玑是渡劫之境,祖师爷留下的剑诀又能够再次传承,一切都是往好的方向发展,天玄剑门不出百年,定能站在剑道巅峰,哪晓得就遭遇了一个逍遥宗。偏偏他们现在即便是指出逍遥宗是邪魔歪道也不会有人相信,玄青越想,脸sè就越发yīn沉,他在屋内走来走去,结果就听苏寒锦道:“我先去禁地。”
禁地里寒潭中的密道通往界湖,如果逍遥宗再用什么曲子来查探,她在界湖那边,总能逃脱。只要不露出破绽,逍遥宗应该不会在天玄剑门借机闹事。
玄青亦是想着禁地有祖师爷的剑意保护,并且还有重重禁制,也算是天玄剑门最为安全之地,因此便点头同意,两人便一道进了禁地之内。
与此同时,逍遥宗依旧带着斗笠的男子,手中的毛笔微微一弹,便有一滴墨汁落到桌上,那一滴黑墨瞬间穿透桌面,在地上也留下一个花瓣型的印迹。
“哟,有人入了禁地。”他自从进入天玄剑门,便对那处禁地十分好奇,因此一直有关注,此时见到有人进入禁地,便出声问道:“天玄剑门里禁地有什么?那两人这时候进入禁地,行迹实在可疑。”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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