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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东北来的流氓     鬼吹灯Ⅲtxt下载     鬼吹灯Ⅲ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十六章 草原巨隼(3)

    蒙古包内,一丝篝火煮得一大壶鲜奶嘶嘶作响。整个蒙古包内飘散着浓郁的奶香。林小小吸过氧气躺在毯子上睡的正香,我们一众人围坐在篝火旁商量着进山的事。

    明叔的意思是,把林小小留在蒋茂才家中,由蒋茂才的侄子蒋峰照料,其余人整顿好装备吃过午饭就开拔进山。封慕晴点点头表示同意。毕竟以林小小这样的状况如果强撑这进山,恐怕高原反应会更严重,搞不好还会危及生命。

    铁蛋和我对视一眼,也没出声,估计他也是很担心这林小小的身体。整个蒙古包中安静极了,只有铁壶中的鲜奶嘶嘶作响。气氛一时间变得沉闷起来。

    我掏出根烟点着,深吸了一口。却看见坐在我对面的和封慕晴、林小小同来的考古所的白易使劲地揉搓着肥厚的手掌,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干咳一声,看着白易道:“白易兄弟,你有什么话要说?”

    白易见我发问,用手推了推架在鼻子上的深度近视镜,对着众人说到:“诸位,我和小小大学时候是同班同学,又一起进的考古研究所工作。我们俩个对元代的文化都很着迷,这都走到这里,如果把小小一个人扔下,恐怕她会遗憾一辈子的”

    我心想也是这么个理儿,估计这次来新疆他们考古所里并不是太重视,否则又怎么会只派他们三个年轻的来呢?这也的确是个很难得的机会,如果真就不让她一同前去,这小丫头醒过来之后还指不定多遗憾,多难过呢!虽然可能会遇见不少危险,可是这么多的大男人还保护不了一个女孩子?铁蛋推了我一下,小声地对我说:“咱们是不是应该建议一下,等林小小好点了再进山?”

    我对铁蛋说:“就算现在进山也没什么问题,这么多人还保护不了一个小姑娘的安全?难道咱哥俩花大价钱买来的都是烧火棍?”

    话还没说完,一直沉睡的林小小醒了过来,看着大家坚定地说到:“小晴姐我我没事。我要和你们一起去!”我一看她的脸色红润不少,已经不像刚才在路上那么吓人了,想是吸了点氧气恢复不少。

    封慕晴担心看着林小小:“你的身体能行么?”林小小果断地点点头,支撑着站了起来,对大家道“我真的已经没事了!”转而又一脸哀怨地对封慕晴道:“小晴姐,你知道我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够亲自发现成吉思汗墓的!”铁蛋趁机对着大家说:“依我看,小小同志的身体已经没有大碍,现在摆在我们面前最重要的问题就是先填饱肚子,才有力气进山!”

    明叔和他比较亲近的一个叫做彪子的马仔耳语了一阵,打着哈哈道:“如果大家都没什么意见,我明叔也不是不近人情的啦,”我和铁蛋一撇嘴,虚伪,真他女乃女乃的虚伪。

    蒋茂才爷俩给我们杀了两只羊,做了顿手扒肉,就着马奶酒众人都吃的酒足饭饱。其间我又让蒋茂才把在车上给我讲的那个神秘的祭祀活动和大家说了一下,众人皆是惊奇不已。

    闲话少叙,众人酒足饭饱,又把装备物资整理了一下,在别的牧民家中买了几匹马托了。蒋茂才又告诉我们,山中经常有新疆虎出没,大家又都分发了点武器防身。我和铁蛋自然不用和他们分发。我们背上背着的是从小马哥那里买来的苏联武器,威力自然不用说,且弹药充裕。铁蛋趾高气昂的把从明叔那抢来的两把折叠工兵铲扔给我一把,明叔看在眼里气的嘴角一动,可嘴上也没说什么。我又把蒋茂才翻箱倒柜找到的两个黑驴蹄子也塞进背包,虽然有点少,不过有了它,就算是遇见粽子心里也托底。

    一听说有老虎,胆子比较小的白易和林小小很害怕。铁蛋挺着胸口,大义炳然地道:“你们两个就把心放肚子里吧,如果老虎敢出来,黑哥我两铲子就能给它拍的满地找牙。”我咱中朝铁蛋挑了挑大拇指,心说,你小子吹牛的功夫还真不是盖的,编个谎话都能说的这么有范儿!

    蒋茂才牵上那只他们世代用于祭祀的骆驼和我们刚买来的马匹走在前面。我们全副武装的跟在后面,朝着气势恢宏的阿勒泰山进发。

    风吹过宽阔的塔额草原,泛起一阵绿色的波涛。天地茫茫,我们十个人加上几匹马仿佛置身一片无际的大海中。在云雾萦绕的阿勒泰山前我们显得无比渺小。

    [奉献]

第四十七章 草原巨隼(sun)(4)

    一众人在塔额草原草原走了一个下午,眼看天快黑下来,才走出草原到了阿泰勒山脚下。从远处看,这草原一望无垠甚是平坦,可人要走在齐腰深的草克乐中,还是很累的。有的草根长的年头多了,高出地面很大一块,如果不小心,就会被绊个狗吃屎,铁蛋一个下午不知道摔了多少个跟头,气的直骂娘。

    阿勒泰山脚下长满了笔直的白桦树,我和铁蛋再林中找了一块相对平坦开阔的地方,让明叔手底下的马仔用工兵铲子铲平了野草,搭上露营帐篷,好让林小小休息一下。铁蛋和白易两个人在林中捡了点干树枝,我和封慕晴帮着向导蒋茂才升起熊熊的篝火,煮上两块茶砖,给大家解解乏。

    很快煮好了砖茶,我给众人一人分发了一杯。一时间林中飘散的茶香混合着白杨树的清香,摄人心脾。落日挂在天边像是要滴出血来,我押了一口砖茶,推了一下坐在我身边的向导蒋茂才。蒋茂才回过头,问我:“胡兄弟,怎么了?”

    我拿下巴指了一下夕阳,问到:“茂财叔,这太阳怎么他娘的红的这么瘆人?”蒋茂才眯起双眼,认真看起落日来,越看眉毛锁的越紧,忽然急切地对我说道:“胡兄弟,这是老云接驾啊!恐怕夜里会有一场暴雨!”

    铁蛋这时候端着茶水凑过来,嬉皮笑脸地说:“蒋老爷子,您可就别开玩笑了,这太阳越红就说明明天的天气越好,怎么到您嘴里就变成了老云接驾了呢?”

    我心想这蒋茂才好歹也在草原上生活了大半辈子了,对大自然的了解肯定比我们这些从小在水泥森林里长大的人懂的多,刚要说铁蛋两句,一直坐着喝茶的明叔好像诈尸一样从地上蹦起来,指着西方道:“我们真够衰的啦,这不是老云接驾么?太晦气啦!”我抬头一看,好家伙刚才还猩红明亮的太阳下方此时已经多出一大块乌黑的云来。怕是蒋茂才所言不虚,今夜或许真的会有场暴雨。

    众人刚放松下来的心情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又绷了起来。如果夜里真的有暴雨,那么我们此时按原路返回也难免会被浇个落汤鸡,况且林小小的身体刚刚恢复点,而且这么一折腾指不定又出什么差头。我问明叔,咱们是不是连夜上山?还是就在这里不走了,等雨过了再走?

    明叔的小眼睛在干瘪的眼眶里转了几圈,对大家说:“这个嘛,还是不要夜里爬山啦,危险太大。”大家也都赞同明叔的主意,于是又一起动手把装备物资全部用防水袋装上,免得夜里被雨淋湿。马和骆驼都栓在了大一点的树下,又割了点草喂了喂。

    等众人安排妥当,天已经大黑。整个天空都已经被乌云笼罩,简单地吃了点牛肉罐头盒压缩饼干,分配好守夜的工作大家就都爬进自己的帐篷中睡觉去了。

    头一拨是明叔的带来的两个马仔,第二拨是向导蒋茂才和明叔手下叫彪子的马仔。我和铁蛋安排在最后一班,从夜里两点一直到天亮。明叔和两个女人还有白易都没有安排,我也是希望他们能好好休息休息,上山时候不要拖后腿就烧高香了。

    我和铁蛋钻进帐篷蒙头便睡,睡的正香时候,蒋茂才把我们推醒,告诉我该换岗了。我和铁蛋把从小马哥那买来的两把马卡洛夫装填好子弹压上膛,这才揉着惺忪的睡眼坐到篝火旁。森林里静悄悄的,偶尔有一两声鸟叫,铁蛋破口骂道:“这帮人真不厚道,就不能多看一会?我正做梦娶媳妇呢!”说这又打了个哈欠,对我说:“老胡,你先盯着,我再迷糊一会,怎么着也要把媳妇划拉到手呀!”说着就靠着一棵白桦树睡着了。

    我心说铁蛋你小子最不厚道,两个人守夜怎么着也能说会话,你可倒好,还睡上了!无奈铁蛋已经打起了呼噜,巨大的困意让我也睁不开眼睛,我从兜里摸出烟来,一根接一根地抽起来。

    正抽着烟,忽然听见一阵悉悉索索的细小声音传来,我下意识地抓住怀里的枪,朝声音传来的地方低吼一声:“谁在那?”人影一闪,原来是封慕晴,她走了两步坐到我旁边。看她愁容满面我不禁心生好奇。“有心事?”封慕晴抬头看看我,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在火光的印衬下更显美丽动人,她叹了口气道:“真不应该让小小跟着来,她的身体吃不消”其实我一直觉得封慕晴是个神秘的女人,特别是她好像很聪明,和她接触我总是十二分的小心,生怕她看出来我和铁蛋来路不正。不过总感觉这些只是她带在脸上的一个面具,面具后面的是一颗柔软的心,就像现在这样,这才是真正的封慕晴。

    我把烟蒂扔进火堆,说:“人生就是这个样子,如果你想得到些东西你就必须付出等量的代价!或许不完美的人生才是最让人爱不释手的吧?”封慕晴诧异地看着我,继而正色道:“老胡,你和铁蛋到底是干什么职业的?你这年纪懂风水的可不多……”我心头一惊,他娘的怕什么来什么,看来我和铁蛋说的话都让她听了去。我一方面在心里谴责自己的粗心大意,一方面飞快地盘算着编点接口来敷衍她。我干咳一声,道:“这个嘛,我和铁蛋都是待业青年,风水方面我也就是个爱好”还没等我话说完,栓在树上的马匹忽然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惊吓,嘶鸣不已。

    最近几天流氓得了重感冒,只能在点滴之余身体舒服时候码字。不过流氓要感谢大家一如既往的支持!流氓拜谢了!

    [奉献]

第四十八章 草原巨隼(5)

    我抄起放在身边的工兵铲摸黑朝栓马匹的地方走去,管他娘的是什么东西,先叫拍它两铲子再说!

    马匹像是受了很大的惊吓,一个劲的打着响鼻,后蹄子不安地在地上乱蹬,想要挣脱缰绳的束缚。我也不敢大意,一手抄着工兵铲子,另外一只手伸进怀里,把上好膛的马卡洛夫攥住。

    由于天上阴沉沉的连个月亮都没有,跳动的篝火光散落在马匹身上晃得我眼睛发花。我稍微蹲下身子,眯这眼睛,仍旧是没看清什么。我忽然闻到一股子血腥味,虽然很淡可还是被我闻到了。抄着工兵铲的手心已经沁满一层细细的汗珠,不过害怕归害怕,这马匹是万万不能没的,如果马匹没了,开十一号在大草原上走,还要负重这些装备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调整一下紊乱的呼吸和心跳,压低着身形更靠近马匹一点。这次靠的很近,朦胧中我模模糊糊的看到一匹马躺倒了地下,而它肚子上有一大团黑漆漆的事物,像是在啄食着它的血肉。

    我粗略地观察了一下,蹲在那匹马身上的事物怕是有个小牛犊子般大小。其他的马匹和骆驼都尽量地离开它一段距离,焦躁不安。我看着躺在地上的马,四肢略微朝天,好像还在动,可是活着的马匹怎么能做出这样的姿势?

    那团黑漆漆的事物好像没有发现我正在它身边,我摸出怀里的马卡洛夫,心想,连这么壮的一匹马都能撂倒,我还是别装大尾巴狼了,干脆就放上一梭子子弹,管他什么熊禽猛兽保准撂倒。

    黑暗中,我调整好呼吸和射击角度,正要开火。忽然听见蒋茂才大叫道:“胡兄弟呀,怎么回事呀?这马”话说到一半忽然没了声响,我心想这蒋茂才什么时候喊不好?偏偏这个时候喊?就算你心疼马匹,可我老胡不就危险了么?至于后来没了声音,多半是铁蛋把他的嘴给捂上了。

    来不及细想我就要开枪。可就这一瞬间,一直蹲在马身上的事物被蒋茂才的呼喊声竟然转过头来。纵使现在已经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可是这东西的一对贼溜溜的大眼睛还像灯泡一样发出丝丝精光,这眼神他娘的真像是明叔的眼神!我心头一紧,这鬼东西盯得我头皮发麻,怕是再看下去两秒,我也会像躺在地上的那匹马一样永远的躺在这里!我心一横,手指早就沟动马卡洛夫,瞬间一梭子子弹摇曳着妖艳的红色光芒喷洒到漆黑的事物上。

    清脆连贯的枪声在白桦林中久久回荡,我蹲在原地,被子弹光晃花的眼睛刚一恢复过来。马上朝刚才那匹死马的地方跑去。我急切的想知道刚才一枪放出去,到底有没有命中目标。

    被攻击的马匹还没有断气,兀自蹬个不停。肠子、肚子流了一地。看样子是被什么锋利的爪子活活抓开的,眼看是活不了了。却没发现攻击它的那个家伙。我不忍心看着这匹马再受罪,手中的工兵铲高举过脑后,运足了力气准备结束它的生命,就在铲子刚举到脑后,我忽然觉得一阵阴风夹杂着腥臊之气朝我脑后袭来。

    我暗道不妙,来者不善,如果是刚才抓死马匹的那个小牛犊子般大小的东西,怕是被它这一抓我的脑袋也就土豆搬家——滚球了。

    说时迟那时快,我原地转了三百六十度。化解掉刚才运到膀子上的力气,脑袋一缩,刚好用工兵铲子挡住。从一开始思考到做完这些动作也就是五六秒钟的时间,我刚用工兵铲子盖住脑袋,就感觉一股子强大的力量奔我脑袋撞击而来,纯钢的工兵铲子发出铛铛两声,我整个人也摔出去一米多远,整个人正好扑在刚才被开膛破肚的马匹腔子中。

    霎时间令人欲呕的动物气味夹杂着血液的腥臭味呛得我想死的心都有。整个脑袋上也黏上了一层粘糊糊的事物,不知是血还是动物的体液。我用手一抹,更加强烈的气味让我一口哇的就把晚饭吃的牛肉罐头和压缩饼干全都吐出来了。

    我正吐得一塌糊涂,就听见铁蛋和封慕晴大声叫喊,凭感觉就知道一定是刚才那鬼东西见我没死,攻击不成恼羞成怒,又朝我发出了第二轮攻势。

    还没等我细想,一股比刚才更加剧烈的阴风又朝我袭来。手中的马卡洛夫只有一梭子子弹刚才都已经放了出去,就只剩下这把折叠工兵铲。一时间我杀心顿起,骂了隔壁的,欺人太甚!我朝着阴风来方向轮圆手中的工兵铲子,纯钢刃的中国解放军专用工兵铲连手指粗的钢丝都能一下切断,他女乃女乃的老子还怕了你不成?

    [奉献]

第四十九章 山腹中的祭祀(1)

    我轮圆了手中的折叠工兵铲,用尽力气向那团朝我扑来的黑漆漆的事物劈去。这工兵铲子纯钢的刃口连拇指粗细的钢丝都能砍断,他女乃女乃的我还怕了你不成?

    电光火石的一瞬间,阴风即面,说时迟那时快我手中的工兵铲子也划出一道凄厉的破风声,眼看就要命中目标,工兵铲子却因为我用力过猛,脱了手。直接插进了不远的一颗白桦树中。

    这一来我心中不免的慌乱起来,他娘的连那么强壮的马匹肚子都能悄无声息的撕裂开,还差我这个小脑袋了?可无论怎么样,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况且老胡我还没有看到四个现代化的实现,就把小命交代在这个荒凉的山坡上了,我又怎么对得起祖国和人民培养我这么多年?最重要的是,我连我的对手是什么都他娘的还没搞清楚,就把命给丢了,说出去不让人笑掉大牙?恐怕到了阴曹地府都没脸见阎王爷了!

    我也就是犹豫了一两秒钟,转眼攻击我的事物就已经飞到离我面门不过几厘米的地方。借着跳动的篝火我清楚地看清一双犀利无比的大爪子滴着血超我脑袋抓来。一只巨大的鹰!这是我第一印象。下意识的我用胳膊交叉护住脸,管他怎么死咱这相貌也不能毁了吧?

    一阵钻心的疼霎时间由我的胳膊传遍四肢百骸,凭感觉也能知道这是那只巨鹰的爪子抓进我肉的疼痛,我不禁倒吸了好几口凉气,疼的直顿脚。

    我不禁在心里祈祷,可千万别他娘的当我老胡的肉好吃呀!别一高兴,再撕下去一条肉去,那他女乃女乃的还不把我活活疼死?可是苦于两只手臂全部被巨鹰的利爪抓住,施展不得,一时间也没有什么办法脱身。

    正焦虑间,忽然听见铁蛋和封慕晴对这我喊,可是纷纷扰扰的声响加上马匹不安的嘶鸣,我根本听不清他们两个对着我喊什么,我大声叫道:“小黑,封专家,有什么话你俩一个一个说不行么?再他娘的墨迹一会,老胡我就和马克思报道去了!”

    时间在漆黑中停顿了两秒钟左右,又听铁蛋大喊道:“老胡,快闭眼睛!”我还以为铁蛋出了个什么好主意来救我呢,他姥姥的我就算是闭上眼睛就能逃离魔爪了?就能保住我这两条胳膊?也不知道铁蛋这小子是不是猪肉吃的多了,脑子也变成了猪脑子。

    就这一会的功夫,抓着我胳膊的力量忽然向上一扯,一波更加疼痛的感觉差点没让我疼昏过去,我赶紧踮起脚尖,好让疼痛能够减轻点,他女乃女乃的这哪是抓着我的胳膊呀,分明就是抓在我的心上一样,真疼。

    封慕晴也高声叫我闭上眼睛,这封慕晴不同于铁蛋,她脑子十分好使,况且铁蛋也不能坑我,算了,横竖一个疼,还不如就闭上眼睛,死马当活马医看看他们有什么好办法能救我于水火之中?如果不按他们说的办,恐怕转眼之间跟了我二十余年的这双胳膊就成了巨鹰的夜宵。当即我闭上眼睛,大声对铁蛋喊道:“我已经闭上眼睛了他娘的你们有什么办法就快用,别等到我个屁着凉了你们还没用出来!”

    正当拉扯我胳膊的力量越来越大之际,一束强烈的白光忽然朝我这边照射过来,虽然闭着眼睛,我还是感觉被这强光刺激的双目火燎一般的疼痛。抓着我双臂的巨鹰,忽然爪子一松,我趁这个空当总算拿回一条胳膊来,捂住眼睛。

    “塔塔塔”一阵清脆的枪声像放鞭炮一样响起。听声音是马卡洛夫,我知道这是铁蛋把他的那梭子马卡洛夫娄火放了。这小子和我一个德行,放枪就图个痛快,总是一开枪就把梭子里所有的子弹打光不可。

    伴着枪声的结束,一声哀鸣在我头顶响起,这叫声就像坟地里的夜猫子叫唤的一样难听,听的人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彭”的一声,小牛犊子般大小的巨鹰掉到我的面前,而我也坐到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睛由于刚才那束强光的照射,现在虽然不疼,也能睁开,不过看什么东西还是模模糊糊的,还一个劲的淌眼泪。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从我发现马匹有异到我遭受巨鹰攻击,不过个把个点的样子,在这高原上连续做了这么多的剧烈动作,让我的心脏狂跳不已,一时半会气液喘不匀。

    众人围上来,铁蛋牛逼哄哄地把放光了子弹的马卡洛夫重新插回腰间,对着坐在地上的我说:“老胡,哥们刚才放枪的姿势牛逼不?有没有电佐罗的味道?”被巨鹰袭击,不胜烦闷,此时我胳膊还流着血,脸上还粘糊糊的满是死去马匹的体液和巨鹰的血液,说不出的难闻,见铁蛋这么一说,我破口大骂道:“牛逼个屁!就你那怂样在西单市场上当个菠萝都没人要,还他娘的佐罗呢!”铁蛋被我骂的扫兴不已,其实我也是担心封慕晴追究起刚刚我和铁蛋用枪的事。这年代,好好的一个良民怎么能有枪呢?

    明叔也在我身边蹲下,拿手在我肩膀上拍拍道:“小胡呀,你呀,太鲁莽的啦……不过黑仔的枪法也不错啦……”我心中暗骂这明叔,他妈了个巴子的,你个香港老孙子,不给我和铁蛋挑拨出矛盾,你他妈的难受?

    不过铁蛋好像根本不吃明叔这套,撇撇嘴道:“用狼眼手电筒照着,像白天一样,要是这样再打不准我小黑还混个屁呀!”明叔没想到铁蛋没给他面子老脸一红,尴尬的咳嗽几声,没接下茬。

    封慕晴不高兴地说到:“你们都别吵了好不好?老胡他受伤了!胳膊都出了这么多血呢!”虽然我的眼睛被狼眼手电照了一下,暂时看不太清,可是还是能感觉封慕晴很是紧张。其实要是她不说我还没感觉有多疼,结果被她这么一说,我感觉伤口一蹦一蹦的疼,豆大的汗珠布满了额头。

    铁蛋看我疼痛难忍的样子,也不由的怒火中烧,打开手中的狼眼手电照在被他打死的巨鹰身上,狠狠地踢了一脚,骂道“你骂了隔壁,该死的扁毛畜生”

    铁蛋还没骂完,我却听见有人“咕咚”一声跪到地上,紧接着一个声音多了哆嗦地说:“您大人有大量您您可别和他们他们一般见识”

    [奉献]

第五十章 山腹中的祭祀(2)

    听声音跪倒在地的应该是向导蒋茂才,可他平白无故的跪在地上干嘛?难道是害怕了铁蛋和我手中的枪?可听他言语之意又像是惧怕比我俩更凶狠的角色。一时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又淌了一阵眼泪我忽然觉得眼睛已经恢复了视力,能够看得清蹲在我面前仔细的给我包扎伤口的封慕晴漂亮的脸蛋了。

    我赶忙转过头,看见蒋茂才跪在死去的巨鹰跟前,不断的给它磕头,嘴里还叨叨咕咕的念念有词。蒋茂才疯了?这是我第一感觉。

    事出突然,明叔等一众人只是愣愣地站成一圈看着疯狂磕头的蒋茂才,并没有一个人把他从地上扶起来。对于大家的冷漠,我虽然很生气,可毕竟明叔与我们之间只是合作关系,并没有半点交情。这个明叔又是浑身的商人习气,不管他的利益袖手旁观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我推开封慕晴,从地上爬起来,扶住蒋茂才道:“茂才叔,您这是干嘛?”蒋茂才死活不肯在地上爬起来,嘴里还嘟囔着,:“火神爷爷他他们也不是故意的您在天之灵就别怪罪了!”我的胳膊受了伤,此时使不上劲,我对着铁蛋使了个眼色。

    铁蛋一步跨到蒋茂才身后,一把就把跪在地上的蒋茂才提溜起来。大大咧咧地对着蒋茂才道:“老蒋头,这我可要说说你了。咱们劳动人民的膝盖只能上跪天,下跪地,中间跪父母和**。你对着这么个扁毛畜生跪个什么劲呢?”

    我怕铁蛋手重,弄伤蒋茂才。忙示意他轻着点。而此时蒋茂才眼神呆滞木讷,像得了离魂症一样,失魂落魄嘴里一直嘟嘟囔囔,可是完全听不懂他说的是什么。

    正在这时,忽然一道明亮的闪电划破漆黑的夜空,紧随其后的是一声惊天的炸雷,震得我耳膜生疼。此时我们正在阿勒泰的山脚下,饶是如此也比内地海拔高出3000多米。感觉那闪电和炸雷都是贴着我们脑瓜皮过去一样,让我们心惊不已。

    一直神情呆滞的蒋茂才忽然发疯一样挣脱铁蛋的控制,冲到巨鹰身边,指着地上的巨鹰尸体,对着大伙惊恐地说道:“它它就是天上来的!”

    一阵剧烈的山风吹来,满山的白桦树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是漫山遍野的白桦树都变成了厉鬼,正在像我们围拢过来,此时配上蒋茂才的举动,气氛变得怪异不已。

    已经快熄灭的篝火被山风一吹,兀自跳动几下,就此熄灭。铁蛋手中的狼眼手电又没有开,整个山坡瞬间被无尽的黑暗笼罩。就在篝火即将熄灭的一瞬间,我忽然看见站在明叔身后的那个叫彪子的马仔,偷偷伸出一支黑洞洞的枪管直指亢奋不已的蒋茂才。而站在他身前的明叔,正好用半个身子遮住了彪子拿枪的手,也是一脸的狰狞。

    “他妈的这是杀人灭口么?蒋茂才为了报答我能花两万块买它的汝瓷才自愿为我们当起向导来。此时众人已经平安到达阿勒泰山,你明叔怕日后留有祸患就像杀人灭口?那我和铁蛋还有封慕晴呢?如果真的发现了成吉思汗墓之后不也得让你这老孙子算计了?”想到这里,我不再犹豫,他娘的我可不能看见这帮孙子就这么在我眼前杀人!

    我悄无声息地也把手伸进胸膛中,一番摸索,只摸到了怀中的一只黑驴蹄子和那把没子弹的马卡洛夫。黑驴蹄子是克制大粽子的利器,如果用这个,这黑灯瞎火的指不定让我扔到哪里去,这次来本来就带了两个,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用。这样一来,就只剩下那把没了子弹的马卡洛夫。我主意打定,趁着篝火一灭,一张手,把马卡洛夫朝彪子砸去。

    同时我快步跑到蒋茂才身边,顾不上胳膊上专心的疼痛,一把把他拽到我和铁蛋身后,这一套动作也就几秒钟完成,可以称得上是电光火石的瞬间。而彪子也在同一时间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来!我心想看来我这枪没白扔,肯定是已经命中了目标。

    我一手扶着蒋茂才,一面小声地对铁蛋和封慕晴说:“明叔要杀茂财叔!小黑你快抄家伙,咱不能让他们这么干!”铁蛋一听我这么说,也不含糊,刷拉一下从大背包里拿出两把AK47,一把扔给我一把自己拿上,接着又是拉枪栓的动静。

    虽然没有光亮,可是还能感觉到我们和明叔之间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既然他们的装备也是在小马哥那里买的,那么他们手中也一定有我们这样的家伙,现在无论是谁先开火恐怕对谁都不利。

    封慕晴轻轻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小声地对我说:“老胡,事情别闹大了,我看见他们的枪比你们多!”铁蛋端着AK47对这明叔他们的方向喊道:“明叔,其实我一直很佩服你。不过你手下的马仔想要杀了老蒋头灭口,这事让小黑我很是瞧不起你们!明叔,你要是再不教训一下你手下四六不懂得马仔,那我小黑可就不客气,带您老人家帮着管教一下了!”

    我不禁朝铁蛋暗挑大拇指,这小子,明着是说那三个马仔,可暗地里指山卖磨地给明叔好一顿抢白。这话说的不卑不亢,一点都不跌份。

    一颗豆大的雨点掉到我的伤口上,疼的我直呲牙,妈的,恐怕这大雨是一定要下了。不过不合明叔表示一下我们强势的态度,这事是决不能妥协的!

    又一道耀眼的闪电划过,我眯起眼睛,果然除了明叔,他身后的三个马仔的手里也都一人端着一把AK47。我努力让大脑平静下来,好好思量一下对策,这万一真的交起火来,恐怕我和铁蛋等人也占不着便宜。

    正在这时,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在黑暗中回荡,接着听见明叔的骂声:“**你老母,彪子,你是不是精神分裂啦?干嘛拿枪对着向导?快收起来啦!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拉。”

    听明叔这么一说,我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下来,这个耳光是真是假先不说,但是从明叔骂彪子的话里,可以听的出,这老孙子也不想发生冲突。就这铁蛋给的台阶也就坡下驴了。

    正在这时,铁蛋忽然推了一下我,小声问道:“老胡,老蒋头呢?”我一回头,一直站在我身后的老蒋头哪去了?正想问问封慕晴有没有看见,却听得林小小休息的帐篷里一声凄厉的叫声划破宁静的夜空。

    [奉献]

第五十一章 山腹中的祭祀(3)

    没想到我们和明叔对峙的这么一会功夫,蒋茂才不知道跑到那里去了。好在和明叔激发的矛盾暂时缓和,我四下张望一下,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但是我敢肯定蒋茂才不再我们身边。

    正在这时,一声凄厉的叫声在林小小休息的帐篷中传来出来。我们顾不上多想,朝帐篷跑去。掀开门帘,整个帐篷中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我边招呼铁蛋上亮子边往里走,却不想脚下绊上了一个软绵绵的物件,摔得我一个狗吃屎,啃了一嘴的泥。

    我顾不上浑身的疼痛,对着铁蛋喊:“小黑,你他娘的还磨蹭什么呢?快上亮子!”话没说完,我忽然感觉这帐篷里怎么怪怪的?刚才明明听见林小小的叫声,怎么现在这么安静?刚才我在帐篷口绊到的又是什么物件?还软绵绵的?

    铁蛋慌慌张张的总算是在背包中摸出一根蜡烛点上,掀开门帘进了帐篷,不想也没注意脚下,也一个跟头摔到我身边,不过拿在手里的蜡烛总算没有熄灭,跳动了几下,仍旧兀自燃烧着。铁蛋躺在我身边说:“老胡,看来老话说的不错,真他娘的是一分钱一分货,这他娘的花高价买来的蜡烛就是比在东北那的质量好!”

    我说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小子还惦记着这事?赶紧照照门口的这是个什么东西,差点没把咱俩摔死?铁蛋点点头,把蜡烛举起来,借着幽暗的烛光,我们才看清,原来把我和铁蛋绊倒的是那个外向的小胖子白易。只见他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光线很暗也看不清他到底是昏过去了还是怎么了。我说怎么刚才绊上时候还感觉软绵绵的。

    暖黄色的烛光照在我和铁蛋的脸上,我和他对望一眼,几乎是一口同声地说道:“林小小!”不错,的确是林小小,从刚才在外面听到林小小凄厉的叫声之后,一直到我和铁蛋进到帐篷这么长的时间都没听见她再发出什么声音,而且小胖子白易也莫名其妙地趴在帐篷门口也不知道是死是活。而且向导蒋茂才自从见到被铁蛋打死的红色巨鹰就变得神志不清像是精神分裂一般,我老胡怎么他娘的这么点背?这才刚到阿勒泰山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搞的我头都大了。

    此时也来不及再细想,只希望不要再有人员伤亡,这林小小本来就已经得上了高原病,要是再有什么危险,作为伙伴,我想我会自责死的。铁蛋这小子对林小小的印象也颇为不错,他比我还要担心,一手护着蜡烛免得被我们带起来的风吹灭,一边叫着林小小的名字,朝帐篷更里端靠拢。

    昏暗的烛光本就照不出多远,等我和铁蛋靠的近了,赫然看见一个身影,骑在林小小的身上,看那背影就应该是向导蒋茂才了。可是不知道他为什么趁着我们和明叔对峙的功夫跑到林小小的帐篷里来?而且我估计帐篷门口趴着的白易多半也是蒋茂才所为。

    “老蒋头子,你他娘个臭流氓”铁蛋一见蒋茂才骑在林小小身上,一激动竟然不知道骂什么好了。后来干脆不骂了,飞起一脚就踹在了蒋茂才干瘦的后背上,铁蛋这一脚憋足了力气,而且蒋茂才也没做任何防备,瞬间蒋茂才就像风筝一样撞在帐篷上白眼一翻,昏死过去。

    此时封慕晴和明叔也都赶到帐篷中,见林小小躺在毯子上一动不动,赶紧把她抱起来,又是掐人中,又是敲后背的弄了几分钟,林小小轻轻叹了一口气,总算醒了过来。

    眼看这里有封慕晴照顾林小小,指定比我和铁蛋两个大老爷们照顾的强。我推了铁蛋一下,和他说,这地上还有两位生死未卜呢,咱哥们也别光看着了,搭把手抬到咱两的帐篷去吧。铁蛋嘴一撇,道“我才不管这个老流氓的死活呢,亏咱哥俩还为他拼死拼活的,倒头来他还刷上流氓了!”我白了铁蛋一眼,哪来这么多话,让你干你就干得了。我想蒋茂才一个老实巴交的老牧民怎么能干出这事?想必其中定有隐情。

    我和铁蛋费了好大劲才把白易和蒋茂才抬到我们俩的帐篷里,按照正常的时间,这会天已经放亮了。可外面还是黑咕隆咚的,还下着大雨。我分别给蒋茂才和白易喂了点清水,倒是蒋茂才先白易悠悠地醒过来,他努力地睁开干瘪的眼皮,瞧了瞧我和铁蛋,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可是刚受了铁蛋一脚,没坐起来,反而疼的呲牙裂嘴。

    铁蛋一屁股坐到蒋茂才面前,掏出根香烟点上,声色俱厉地问蒋茂才,:“老蒋头子说说吧,为什么耍流氓?”“我?耍流氓?”蒋茂才盯着铁蛋一脸的茫然,仿佛他已经忘记了刚刚发生的事情。铁蛋嘿嘿冷笑两声,道:“老蒋头子,你狡猾狡猾地,看来不动点手段你是不肯承认了?吃干抹净你就想不认账?那你可得问问黑爷我这对拳头!”说罢,铁蛋一把抓住蒋茂才的领口,就要动粗。蒋茂才哪见过这阵势,吓得瑟瑟发抖,结结巴巴地求铁蛋别这样,有话好好说。

    有人说看一个人是不是说谎,只要看他的眼神就能看出来,眼睛是心灵的一扇窗户。不过从蒋茂才醒过来到现在我从他的眼神里完全没看出来他是在说谎。这样一来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他一定是一个善于掩盖自己身份的人,能把自己的心理活动完全隐藏起来。如果是这样这蒋茂才的身份可就真让我琢磨不透了。另一种可能就是他并没有说谎。相对来讲,我更倾向于相信第二种可能,毕竟他一个老牧民,没理由对我们有所隐瞒的。可是出于安全考虑我还是要问上一问。

    我让铁蛋先别动手,有什么事好好说,暴力手段那都只是对待敌人的,像这样的人民内部矛盾还是可以调停的。蒋茂才感激地看了我一眼,我清了清嗓子指了一下躺在他身边的白易说道:“茂才叔,这白易和林小小可是你掐晕过去的?”蒋茂才一脸茫然地看着我,道“胡老弟呀,我怎么能干这事哩?我可没掐着娃娃”我想了一想,又问道:“茂才叔,刚才在林子里为什么你一看见铁蛋打死的红毛巨鹰就那么害怕呢?”听我提到被铁蛋打死的巨鹰,蒋茂才本来就瑟瑟发抖的身体抖的更加厉害,一把抓住我的手道:“胡胡老弟这山可万万进步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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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山腹中的祭祀(4)

    蒋茂才一听说我提起被铁蛋打死的红色巨鹰,全身发抖结结巴巴地告诉我这阿勒泰山千万可进不得了!

    我略一沉思,这是那和那呀?怎么就看见个红色巨鹰就进不了山了?再说这阿勒泰一年之中也进不了几次人,生态环境保持的相对完好一些。即便是出现这么大的巨鹰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想来其中定有隐情。我问道:“茂才叔,这山为什么进不了了呢?是因为那只巨鹰?”

    铁蛋站在一旁没好气地说:“老蒋头子,你不要放烟雾弹,想转移话题?赶紧挑主要地说!人民的眼睛是雪亮的,看见我和老胡没?我俩现在就代表人民来看看你说的是不是真话!”铁蛋的语气挺冲,刚刚苏醒过来的蒋茂才差点又被他吓晕过去。我狠狠地白了一眼铁蛋,握住蒋茂才的手,说道:“茂才叔,您别和铁蛋一般见识,他脾气直性子急,有什么您就慢慢说。”

    劝了好一阵,这蒋茂才才缓过神来,卷起一支拇指粗细的眼炮,闷头抽了好一会,这才和我说起为什么这山进不得。

    当地一直流传着一个传说,据说阿勒泰山中埋葬着一位蒙古族的大英雄。他的丰功伟绩旷古硕今。英雄死后,他手下有一位善于青乌之术的将军在阿勒泰山为英雄修了一座陵寝。陵寝完工后,当年所有参见修建的工匠们全部殉葬,只留下一支达尔扈特族人世代为英雄守墓祭祀。收养蒋茂才父亲的那对夫妇就是这支负责祭祀葬在阿勒泰山中英雄的达尔扈特人的族长。传到蒋茂才这里,他所知道的事情已经不多,不过他父亲临死时候告诉过他,阿勒泰山中有一种巨鹰,名唤“草原巨隼”是自愿为那位英雄殉葬的勇士,如果不是在祭祀的时候入山,碰到“草原巨隼”最好的办法就是赶紧往回走。因为英勇的勇士不能容忍有人侵犯他们英雄的陵寝,如果有人冒犯最后将死无葬身之地。他们部落以前有个蒙古族小伙子,因为寻找跑散的马群误入阿勒泰山,结果失踪了半个月之后被人在山脚下发现,皮肉已经被撕成了一条一条,死相惨不忍睹。

    听着蒋茂才断断续续讲完这个传说,所有的问题都趋于明朗,这蒋茂才之所以刚刚回性情大变,完全是出于对这些神话传说的恐惧。这就像在东北时候四喜最怕的就是鬼怪之说一样。这草原巨隼多半也就是生性残暴的食肉猛禽,肚子饿的时候攻击一下人类很正常。不过另一方面这样的神话传说虽然说多半是杜撰出来的,可仍旧是会有一定真实性,按照蒋茂才刚刚所说,这阿勒泰中如果真的葬着一位蒙古族的大英雄,也就非成吉思汗不可!

    蒋茂才此时已经缓过来不少,脸上也有了血色。为了打消他的顾虑我给铁蛋使了个眼色,我俩一起给他上了一堂精彩生动的马克思主义理论客。告诉他一切牛鬼蛇神都是阶级敌人杜撰出来的,目的是什么呀?就是为了活着的时候让咱们老百姓心安理得的被他们剥削,死了之后还要堂而皇之的编出一些鬼神之说来吓唬我们,好保证他们的陵寝安全,弄的这么神秘说明了什么呀?

    蒋茂才被我说的一愣一愣,见我问他,他把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一样。我清清嗓子,对铁蛋道:“小黑,你说说这是为了什么?”铁蛋歪着脑袋想想,道:“弄的神秘就是怕被人发现呗!做贼心虚一般都这样。老胡你丫的当我什么都不懂那?好歹的福尔摩斯咱也看过两次!”

    帐篷外面雨下的正大,雨点敲打在帐篷上的声音哗哗作响,嘈杂的雨声,风声堆积在耳边久久挥之不去。堵得心里十分憋闷。我点上一颗烟,在脑袋里仔细回想起蒋茂才刚才说的话。总觉得他说的过于完美,这个传说把所有的事情都概括了过去,不过我隐隐举得有哪里不对,可是想了半天也说不好哪里不对,直到想的脑子浑浑噩噩。‘

    我看了看躺在毯子上的白易,他还在昏昏沉沉的睡着,蒋茂才挨着他半坐着闷头抽着烟。好像感觉到我在看他一样,蒋茂才抬头瞧了我一下,眼光中快速散过一丝狡黠的神采,不过很快又恢复了他一贯纯朴憨厚的表情。我心头一惊,他女乃女乃的这眼神怎么这么毒?难道我一直以来都被这老东西给骗了?想到这里背后不禁一阵恶寒。

    忽然帐篷一抖,封慕晴带着满身湿漉漉的雨气闪身进来,她看见闷头抽烟的蒋茂才一愣,站在原地没有说话。我看了看封慕晴,问她林小小的情况怎么样了?封慕晴往我这边挪了两步,小声地说:“老胡,我找你说几句话。”我心中一阵莫名其妙这封慕晴是怎么了?我和她没什么交情呀,干嘛还要和我咬耳根子说话呢?这关系貌似还没发展到说悄悄话的程度吧?心里虽然这么想,我还是起身和封慕晴走到一边,我倒要听听她和我说些什么。

    就在这时,一阵刺耳的骆驼哀号声传来,这哀号的声音让人听了情不自禁的伤心难过,毛骨悚然。一直闷头无语的蒋茂才听到骆驼的哀号好像忽然间来了精神,一双眼睛狡黠滴注视着在帐篷角落里的我和封慕晴。那眼神好像我们现在就是他的猎物一样,说不出的残忍、血腥。他看了几眼我和封慕晴,忽然一个闪身,从毯子上跳起来,叉开双手就奔一边站着的铁蛋脖子掐去。

    我大叫一声:“骂了隔壁的,果然是着了你这老孙子的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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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山腹中的祭祀(5)

    大雨滂沱敲打在帐篷上怦怦作响,我们的帐篷好像随时都会被风雨摧毁一样。我和封慕晴闪身来到帐篷的角落里,奇怪的是封慕晴并没有对我说什么,而是一直盯着蒋茂才。正在这时帐篷外忽然传来一阵骆驼的嘶鸣,哀伤之极闻着伤心。这叫声说不出来的痛苦难过。

    蒋茂才听见骆驼的哀鸣,眼中忽然流露出血腥残忍,直视我和封慕晴,好像我们俩个就是他的猎物一样。我心中一惊,所有思绪一股脑的涌上心头,强烈的危机感让我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骂了隔壁的,我们着了这老孙子的道了!”

    话音未落,只见蒋茂才全身一蹦,从毯子上弹起,叉着双手就朝铁蛋的脖子掐去。我想要叫铁蛋小心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铁蛋被蒋茂才从背后掐住脖子,巨大的冲劲一下子把铁蛋扑到在地。

    蒋茂才此时已经完全不同于我印象中那个老师木讷的蒙古族牧民,甚至比在树林中看见“草原巨隼”的时候更加可怕。他骑在铁蛋背上,眼珠子通红由于用的劲太大腮帮子已经变形,双手深深陷入铁蛋的肉中。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饶是铁蛋身壮力大,却不曾防备蒋茂才这招背后袭击,此时已经被他占得了上风,一时间在地上挣扎不已,只可惜没有着力点发不出狠劲来,气的铁蛋趴在地上大骂:“老蒋头子,你他娘的找死!”话还没说完,蒋茂才忽然从怀中摸出一样一寸来长的蒙古刀,高举过头顶,对准铁蛋的后脖子就要刺下去。

    借着幽暗昏黄的烛光我只看见寒光一闪,暗道不妙。要是这一刀下去,恐怕神仙也救不了铁蛋了。来不及多想我迅速发力助跑了几步身体横着飞向蒋茂才。

    幸亏我出手及时,蒋茂才被我撞飞一米多远,蒙古刀脱手飞出,贴着白易的脑袋深深插入羊毛毯子中,白易此时正好刚醒过来,就见一把飞刀朝他飞来,吓得脸色惨白一动不动地躺在原地,惊恐地看着我们。

    虽然蒙古刀没有刺进铁蛋的身体,可还是在他脖子后头割出一道小口,铁蛋的脖子也被蒋茂才掐的青一块紫一块。

    我找了一条绳子,把躺在地上哎呀哎呀不停叫唤的蒋茂才捆了个结实,免得这老孙子一会又发什么疯,伤到谁都不好说。

    铁蛋从地上爬起来,摸了一把脸上的灰土,吐了口吐沫,抄起工兵铲子就要拍蒋茂才。也不怪铁蛋这么激动,要换做是我,恐怕这会早把他拍的满地找牙了。不过此时不能这么办,我倒是要问问蒋茂才为什么要袭击我们?直觉告诉我老蒋头子身上一定埋藏了一个大秘密,而这个秘密一定是关于阿勒泰山的。

    我一把拽住铁蛋,小声地对他说:“你小子是不是犯浑?这可不是就咱们哥俩。他老蒋头也不是大粽子打死不犯法。”铁蛋看了看白易身边的封慕晴,不情愿地放下工兵铲,对我说:“老胡,那你好好问问这孙子,咱们跟他远处无怨近处无仇,他娘的干什么非要弄死我?你可别让英雄流完血再流泪!”说完,摸了一下脖子后头被蒙古刀划出的口子,疼的直咧嘴。

    我招呼封慕晴帮着铁蛋处理一下伤口,转过身来看着被我五花大绑的蒋茂才,把他从怀里摸出来的那把蒙古刀狠狠地插进他眼前。清了清嗓子,说:“茂才叔,说说吧,为什么要弄死我们?”蒋茂才此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只是躺在地上哼哼唧唧,并不理我。

    正在包扎伤口的铁蛋道:“老胡,这他娘的整个就是一死猪不怕开水烫,鉴于他认罪态度恶劣,我建议辣椒水、老虎凳这样的手段,咱该用就用,别他娘的跟他客气……哎呦呦……我说封小专家,您这手就不能轻点?”

    看蒋茂才仍旧是不言不语,我点上颗烟,冷笑一声道:“茂才叔,别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了,你是想拿我们在这祭祀你们那位英勇无比的英雄吧?”蒋茂才闻听此言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奈何我绑的太紧,他怎么挣扎都是徒劳。

    风雨愈发猛烈,撑起帐篷的支架被摇的吱吱作响。昏暗的灯光下,蒋茂才黝黑的脸膛上刀凿斧刻的皱纹动了一动,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来:“你胡老弟我对不住你们你们杀了我吧”说完这句话,竟然流出泪来。

    封慕晴帮铁蛋包扎完伤口,也来到我身边,小声地对我说:“老胡,给他松松吧,绑的太紧的话会受伤的。”我点点头表示同意,反正有我和铁蛋在,他老蒋头再耍什么花样也蹦跶不了几下。我和封慕晴一起动手给蒋茂才松了绑,让他坐到毯子上,我和铁蛋一人拎了一把工兵铲站在一旁看着他,只要发现他有什么危害大家安全的举动,就给他一铲子。

    蒋茂才坐在羊毛毯子上倒了好半天的气,才算缓过神来。看了看我们几个,摇头叹气不已。封慕晴忽然问我:“老胡,你刚刚说他想拿咱们祭祀?此话怎讲?”我点点头,道:“你们还记得在火车上他和我说过那个‘泣血辨踪’不?”封慕晴点点头,表示记得。

    铁蛋奇怪地问我:“这和老蒋头子想要咱们命有什么关系?”我看了看蒋茂才,冷哼一声:“关系可大着呢!原来我也没想到,可是刚才封慕晴来找我说要和我说点事的时候,帐篷外的骆驼叫了,叫的那个伤心你们可听见了?”

    封慕晴瞪着大眼睛看着我说:“是,我刚才想和你说的就是小小醒过来告诉我是蒋茂才把她和白易掐昏过去的。”铁蛋看着我和封慕晴一唱一和,急的直挠头,道:“我说老胡你丫的就别卖关子了行不行?怎么听你分析点事就跟听评书似地?”

    我白了铁蛋一眼,继续说道:“从在树林里蒋茂才见到被小黑打死的那只‘草原巨隼’的时候我就产生的怀疑,首先还要从风水说起,这阿勒泰山本事东北西南走向,而且纵观山势南低北高,咱们从北面上山,换句话说也就是在风水中来讲咱们走的是阴门,这北面终年不见天日,只是正午时分方能一窥天日。不知道你们仔细看了没有,咱们现在处的位置特别平坦而且还是树林中唯一的一块空地,虽然这空地上也长有不少杂草,可还是能看出来这空地以前有人工的痕迹,也就是说这里很有可能就是老蒋头子嘴里所说的那个举行祭祀仪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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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阿拉新殉葬沟(1)

    从昏迷中醒过来的白易忽然打断我的话,惊恐地看着我们道:“胡哥、黑哥。晴姐你们闻见一股血腥味没?”铁蛋对着空气中抽*动了两下鼻子,哭丧着脸对我说:“完了,老胡我脖子后面的伤口肯定流了不少血,要不然怎么能这么大的血腥味?”

    我说你可得了吧,这血腥味要是你的血散发出来的话,那得留多少血啊!你小子恐怕早就见马克思去了。况且封慕晴不是已经帮你包扎了伤口么?会不会是下雨的原因?

    封慕晴皱着眉头道:“恐怕不是因为下雨的原因,老胡你仔细闻闻看,这血腥味里还掺杂着腐臭味道,下雨天的腥气应该有土壤的味道的!”

    听她这么一说,我又仔细闻了一下,果真在强烈的血腥味之中还掺杂着少许的腐臭味,要是不仔细闻还真不会注意。铁蛋忽然指着刚刚被他蹬起来的土叫道:“老胡快看这土他娘的怎么这个颜色?”

    刚刚在铁蛋和蒋茂才撕扯的地方,被蹬起来的土壤在烛光的晃动下呈暗红色,就像被血液浸透一样。我捻起一小撮土放在鼻尖,一股强烈的血腥味让人作呕。

    我盯着蜷缩在角落中的蒋茂才,见我看他,忙把视线转移到别处。看蒋茂才这样的反应更坚定了我刚刚的猜想,我清了清嗓子道:“茂才叔,我刚才说的是不是都属实?你是要用我们来祭祀那位英雄?”蒋茂才没有做声只是把头埋得更低,这会帐篷里要有个地缝估计他都会钻进去。

    铁蛋拎着工兵铲子凑上来,道:“老胡,这种滚刀肉类型的人我是最有心得让他说出咱们想听的话来的!”说罢作势就要用工兵铲子拍他。我没阻拦铁蛋,我知道这小子多半是吓唬他。

    果然蒋茂才见铁蛋凶神恶煞的举起工兵铲子而我们三人却没有阻拦的意思,脸色大变。战战兢兢地说:“别别这样我说我全说!”

    我心中暗道,这蒋茂才果然是二分钱的车里带——贱皮子一个。我好说好商量的他选择沉默,铁蛋一吓唬他他就要说,不过我还要仔细听听他说的话有几分可信,现在对于蒋茂才我还真没把握看透他。

    蒋茂才挠挠头,这才吞吞吐吐的又给我们讲述了一个关于阿勒泰的传说。

    我们现在身处之地,果然如我所料,正式蒋茂才他们每年举行的祭祀的地方。这里的土壤之所以会是这个颜色是每年祭祀时候宰杀骆驼的血浸透的缘故,之所以蒋茂才想要置我们与死地,并不是想要用我们来祭祀那位英雄。而是想要终结这个祭祀仪式和阿勒泰山的诅咒。

    话还得从蒋茂才那个嗜赌如命的小侄子说起,他和蒋峰虽然一奶同胞,不过性格却是相差万里。蒋峰同蒋茂才一样,木讷老实,本本分分。而这个小侄子却烂赌如命,每天都扎在旗里和一帮游手好闲的市井之徒赌钱,偏偏他赌运不济,十赌九输不出几年,家里能卖钱的东西全部被他拿去换钱输掉。就在前年的中秋节前后,他在旗里赌了一天一夜钱,欠了不少钱,被债主追到家里一顿毒打,警告他如果还不上钱就要了他的小命。

    他对蒋茂才和蒋峰发毒誓承诺以后再也不会赌钱,浪子回头虽然难能可贵,可是家中已是四壁空空一贫如洗,一群牛羊也早就被他变卖。这可愁坏了蒋茂才,虽然这个侄子不争气,可是毕竟和自己血脉相连,正懊恼不已之际,他忽然一直被当地人视作禁地的阿勒泰山中有一条白骨累累的阿拉新沟,自己只去过一次,就被一沟的白骨吓得屁股尿流,不过他依稀记得沟中有一处青石搭建的高台,上面散落很多瓷器,想必也是古物,如果能拿出一个变卖了,恐怕就能还清小侄子欠下的赌债。

    蒋茂才把这个想法和蒋峰一说,蒋峰立刻惊恐地把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紧张地问蒋茂才:“叔,难道你忘了那个诅咒?”

    终于赶出一章来!流氓现在真的很忙,可是还是会抽时间多码的!希望大家继续支持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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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阿拉新殉葬沟(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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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茂才叹了口气,道:“我又何尝忘记了那个诅咒?不是在祭祀的时候进阿拉新沟,就会被英雄守护使者‘赤炎卫士’生吞活剥,即使有幸能够逃脱,也会被沟中幽灵折磨一辈子可是为今之计,也只有这个办法了,小二和你是一奶同胞,我还记得你父亲临走时候把你们俩托付给我,如今要是小二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向你九泉下的父亲交代呀?”言罢蒋茂才唏嘘不已。

    最后万般无奈之下,蒋茂才叔侄三人决定去上阿拉新走上一遭,管他龙潭虎穴都要闯上一闯。毕竟有这么一线生机也不能眼看着自己的亲人被活活打死。

    简单地整理了一下行囊,叔侄三人趁着夜色向着茫茫的阿勒泰山进发,经过一天一夜的路程终于凭借着蒋茂才依稀的记忆找到了阿勒泰山中的阿拉新沟。此时正是天色将暗之际,阿勒泰山周遭本就没有多少人,这里更是人迹罕至,也不用担心被人发现,唯一克服不了的,就是一直萦绕在他们心头的那个关于阿勒泰山的诅咒。

    蒋茂才趴在沟上的山崖往下一看,虽是夜色朦胧,黑暗却掩埋不了那些散放在沟中上千年的尸骨,整个沟中泛着幽幽的青色。

    就这一眼就差点把蒋茂才吓尿了裤子,他赶紧缩回身,摸出带来的一小瓶烧刀子,灌了一口,却因为紧张的原因呛得直咳嗽。蒋峰同蒋茂才一样,更是胆小如鼠,这次同意来阿拉新完全是为了弟弟逼不得已才崩起一股子勇气,现在到了地方,诡异的气氛让他一直崩着的这点勇气也化为乌有,他蹲在地上瑟瑟发抖。

    蒋茂才的二侄子。平时打架斗殴惯了,况且他本就不信鬼神之谈。他一把把蒋茂才带来的烧刀子抢过来,一扬脖全部灌进嘴里,看着蒋茂才和蒋峰道:“不用你们去,我自己去。”说完头也不回的滑下山崖,蒋茂才本来也想和侄子一起下到沟中,怎奈双腿已经软了,只有趴在崖上,借着朦胧的青光看着侄子一个人走在累累白骨中。

    蒋茂才的二侄子很快就找到了那个青石搭建的高台,只见他蹲在上面挑挑拣拣,弄了好一会,好像挑好了一样东西,还朝着蒋茂才的方向挥了挥手。可就在他一起身的时候,好像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整个人一下子摊在青石台上。

    就在此时,无数的‘赤炎卫士’扑棱这巨大的翅膀从四面赶来,一同飞向沟中的青石台上,好像它们约好了要聚餐一样。

    眼看这个古老的诅咒真的再自己眼前实现,蒋茂才惊得瞪大了眼睛,空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就这么看着自己的亲侄子被传说中守护英雄陵墓的勇士们化作的赤炎卫士一口口吃掉。

    一直等到‘赤炎卫士’都吃饱飞走,蒋茂才才失声痛哭起来,不过难过归难过,侄子虽然没了,可他欠下的赌债却还得还。就这样他和蒋峰一直等到转天将近中午时分,才顺着侄子下崖的地方溜到沟中。

    他强忍着巨大的恐惧,蹒跚着再白骨中走到了二子身边。二子的整个身体已经被掏空,肠子流了一地。只剩下一个血淋淋的头睁着一双恐惧却空洞的眼睛看着他身边的蒋茂才。蒋茂才伤心不已,毕竟自己的侄子死的连个全尸都没捞着,自己这个做叔叔的要是好好管教他,也许就不会发生这一切。

    蒋茂才拿起二子攥的死死的背包,一个黝青色的盘子静静地躺在其中。“好歹拿到个东西。”蒋茂才嘟嘟囔囔的忽然想起二子临死时候好像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强烈的好奇心驱使他也往二子看过的地方看了一眼。

    就看了这一眼,蒋茂才一下子瘫倒在青石台上,屎尿一齐顺着裤子淌了出来

    最近流氓在干活,只有晚上有两个小时的时间码字,不过流氓会尽最大力气码字的!希望大家继续支持流氓!忽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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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阿拉新殉葬沟(3)

    本书首发,请大家来支持流氓!

    蒋茂才看见一个穿着绛红大袍子的白脸女人盯着自己阴森森地诡笑,红色的袍子把女人的身体全部罩住,只能看看一张惨白的脸,一条舌头吊在嘴边。

    就只看了这一眼,蒋茂才就被吓得摊在地上,屁滚尿流。就在同时数量众多的‘赤炎卫士’从天而降对着蒋茂才就俯冲而下。蒋茂才想起身逃跑,奈何双脚用不上力,他心知难逃一死,双眼一闭对着崖上蒋峰的位置大喊道“小峰快跑跑的越远越好!”

    他不想蒋家的血脉全部都葬送在这里,这才对着崖上大喊。可等了一会没等到‘赤炎卫士’的利爪尖喙却被人一把从地上捞起来,睁眼一看,原来是蒋峰在崖上看到他和二子一样瘫坐在地上这才顾不上害怕前来营救。

    蒋峰拉着蒋茂才在白骨中跌跌撞撞地跑着,而上百只‘赤炎卫士’盘旋着对着叔侄两人又爪又咬,利爪之下叔侄二人体无完肤,不过求生的本能驱使着他俩没有停下脚步,最后逃出沟中的时候,两人已经浑身是血,恐怕再晚一会都会被活活爪死。

    回到家中两人仍旧惊魂未定,出门躲了两天,蒋茂才由于被过度惊吓得了一场大病。期间二子生前的债主又来催过两次,好在没有找到二子人,蒋峰又百般哀求,这才答应宽限一段时间。

    蒋茂才自从在沟中回来之后,每天晚上都会做相同的一个噩梦,梦到那个穿着绛红大炮的白脸女人对着自己阴森森的笑。找过两回阴阳相生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一直等到今年蒋茂才的病才有所好转,这叔侄二人拿着二子拿命换来的盘子去北京想要找个买家转手,由于来路不正,也不敢声张又是头一次到北京,免不了四处碰壁,万般无奈之下只有坐火车回家,却不想机缘巧合之下被我买来。

    听完蒋茂才的讲述,铁蛋奇到:“老胡,你在招待所里不是也梦到那个穿着绛红大炮的女人么?”蒋茂才盯着我激动地说:“胡兄弟,你你也梦见过那个女人?你之前去过阿拉新沟?”被他这一问,封慕晴和白易都瞪着眼睛看着我,好像我现在就是一个问号,浑身上下都是疑问一样。

    我说茂才叔你可快打住吧!我从小在北京长大,这次是出的最远一次门,可不要乱说。铁蛋点点头:“老蒋头子,人家我们老胡是生在星条旗下,长在春风里的社会主义好青年,你以为像你那?没事尽干些偷鸡摸狗的事?”

    蒋茂才被铁蛋说的老脸一阵红一阵白,尴尬地干咳了几声。我心想这穿着绛红大袍子的女人恐怕真不是好鸟,好在这次我和铁蛋都有辟邪的黑驴蹄子在身,又贴肉藏了摸金校尉的护身符——穿山甲爪子摸金符,怕她个鸟?要是敢动我们一下,管保叫她尝尝黑驴蹄子的滋味!

    封慕晴推了我一下,道:“老胡你想什么呢?”我回过神来,赶紧敷衍到:“没什么,我只是想咱们是不是应该从阿拉新沟进山,我估摸这样也许是我们此行的突破口。”

    封慕晴点点头,表示肯定,半晌又问我:“老胡,你不是懂风水方面的事么?咱们这些人里只有你懂这方面的知识,古人都比较迷信,墓穴的选定也多是依照风水秘术来选定,你比较有发言权,你的提议怎么着也比我们强!”

    我心想这个小丫头,真是人小鬼大,这个大帽子扣在我头上,到时候有什么责任也全都是我的,城府果然很深。我刚要推却一下,铁蛋却一拍我的肩膀,自豪地说道:“这可不是吹牛,别看老胡年纪小,可是在风水方面的建树却是很高!咱北京最大的国贸大厦选址时候还是找的老胡给看的风水呢!”

    我白了一眼铁蛋,你小子的嘴都快赶上老太太的裤腰了,连个把门的都没有。吹牛你也往小了吹啊!国贸大厦动工时候我他娘的还上高中呢!没办法,既然自己兄弟都这么往自己脸上贴金,我再崩着就显得装逼了,我干咳一下,道:“这个我也是略有研究,如果想要准确找到墓穴,我也没那个把握,不过风水形势我倒是可是看出一二,可是这要看到实物地形,还要夜观星象才能准确许多。”封慕晴点点头,说就按我说的办。

    我忽然想起,这阿拉新听着像是蒙古语,**教导我们不打无准备之战,还是了解的透彻一点比较好。想到这里,我问蒋茂才:“茂财叔,这阿拉新是蒙古语吧?不知道翻译成汉语应该是什么意思呢?”

    蒋茂才想了想说:“翻译过来应该是富贵、吉祥的意思!”铁蛋一撇嘴,:“他女乃女乃的,古人真是有病,弄了这么个好名字却用来做一个殉葬沟的名字。”

    正在这时,门帘一掀,明叔手下的马仔彪子钻进帐篷瓮声瓮气地对我们说:“明叔叫你们商量进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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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阿拉新殉葬沟(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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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叔手下的马仔彪子说完眼睛在我和铁蛋身上打量了一下,轻蔑地冷笑一下,转身走出了我们的帐篷。这下可把铁蛋气坏了,吹胡子瞪眼睛的骂道:“他骂了隔壁的,真是狗眼看人低,一帮势力的狗!”骂完觉得还不解恨,又狠狠吐了口吐沫。

    我也觉得这个明叔好像打从我和他接触,就觉得他不是什么好鸟,这次来阿勒泰也肯定没想拉什么好屎。我和铁蛋不得不防,毕竟他们人比我们多,家伙也比我们多。想到人,我不由得打量了一下坐在我身边的封慕晴和白易。封慕晴好像正在思考着什么事,一抬头正好和我四目相对,倒是把我看得不好意思起来。

    转念一想,也没什么好意思不好意思的,此行危险重重,弄不好就有可能丢了性命,还是把这些害羞腼腆留到脑袋掉了之后用吧!想到这我胆色不由一状,对封慕晴道:“封专家”我话还没说完,封慕晴忽然打断道:“我说老胡,你和铁蛋怎么都这么叫我?我有名字!如果拿我当朋友尊重我,请你们以后叫我的名字!”

    看着她凤眼圆睁的样子,我讪讪地一笑,心想这小姑娘还挺厉害的!嘴皮子跟机关枪似的,说起话来嘎巴脆,透着那么股子爽快劲。不过我嘴上却说:“这不是出于对你的爱戴么!我和铁蛋一向特尊重女性,俗话说的好么——妇女能顶半边天!这不一道上铁蛋害怕你们一起来的林小小寂寞,还一个劲的给她讲笑话呢!这份真挚热烈的感情,希望你能理解。不过你不愿意听我们哥俩这么叫,那么我们以后可就叫你的名字啦!”

    封慕晴兀自还生着气,铁蛋嬉皮笑脸地凑过来,道:“其实我觉得老胡他说得对也不对,也许在他那妇女同志只能顶半边天,可是在我小黑心里,妇女同志那一向是顶起整片天的!如果现在投票选择社会发展方向的话,我一定投票选择回到母系社会时候”眼看铁蛋没完没了地贫嘴,这小子从小就和他师傅行走江湖,要是让他坐这白话,恐怕他能说上几天几夜。还是正事要紧,我轻轻嗓子打断铁蛋的话,对着封慕晴道:“封慕晴,有件事情我要问你一下,这件事很重要希望你能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封慕晴看我收起了嬉笑,一脸正经地对着她说话,点点头:“恩,你问吧。不过我知道的事情可能还没你多呢。”这封慕晴说话总是一语双关,你一个考古专家还能没我知道的多?跟这样聪明的漂亮女人打交道真是一种折磨,况且我和铁蛋本身还是有问题的。我清清嗓子:“这事你应该能知道的,我想知道一下明叔为什么会和你们考古所有瓜葛?还有他在这次考古队中到底算什么角色?队长?还是顺道一起的?”我必须问清楚这明叔到底什么地位,如果他是队长,那么我和铁蛋肯定脱离他们,反正已经到了阿勒泰山脚下了。依照我家哪本《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我至少有七成把握分金定穴、直捣黄龙。而且没了像白易、林小小这样的脱后腿的我们的行动成功率会大大提升。

    封慕晴想了一会,为难地说:“其实我也只是临行前几天才认识明叔的。只知道他好像给了我们所长很多钱,又出钱赞助这次活动经费物资,我们所长才同意他和我们一起来的!他不是队长,只是我听说他对古玩、古墓都很感兴趣。”白易在一旁补充道:“胡哥,他不是队长,队长是晴姐!”

    我点点头,心道原来这个老孙子装腔作势的只是花钱走了个后门,好借考古队之名光明正大的倒斗,用心不可谓不苦,不过确实看出来他对这次阿勒泰之行确实很是在意,跟我和铁蛋不一样,他花了更多的时间和金钱疏通关系,这个老盗墓贼不可小视。还要想办法拉拢封慕晴站在我们这边,如果真像之前发生冲突起码我们也有更大的把握对付他们。

    主意打定,我对封慕晴和白易以及蹲在角落中鼻青脸肿的蒋茂才道:“正所谓灯不拨不明、话不说不透。今天我就有几句话想要对大家说说。相信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你们都能看出来我和铁蛋并不是坏人,起码没做什么坏事而明叔和他那三个手下我们刚才在林子里差点要了茂才叔的命!我觉得有些事我们还是要注意的好,如果有什么情况发生,我希望我们大家能相互信任,相互帮助!”我并没有过多说明叔的不好,毕竟大家都长了眼睛,谁心里都明白,用不着我说的那么直接,为今之计只是让大家在心理上产生一种把我和铁蛋从心里接纳的感觉。

    我刚说完,铁蛋忽地一下站起来,激动地说道:“我小黑算是看明白了,这个明叔老孙子就是狐假虎威,仗着自己花了俩个臭钱,还装起领导来了,他给自己鼻子上插俩根大葱还真把自己当大象了?”

    此时大概有早晨五点钟的样子,外面的天空昏黑中已经透着一点白光。忽然我看见一个黑影在帐篷外一闪而过。我大叫一声:“谁在外面?”说罢拔腿就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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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阿拉新殉葬沟(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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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黑影飞快地从帐篷外闪过,我大叫一声串出帐篷,可是由于光线太暗并没有看到人影。大雨已经停了好一会,一团团雾气萦绕在林间,鼻中所闻届时腥臭之气,其中又掺杂着树木的清香和浓重的水汽,凉凉的直往领口里钻,让人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我裹紧了衣服仔细查看,帐篷外一块地方已经被人踏烂,从痕迹来看,在帐篷外偷听的这个人,起码在这里站了一个小时以上,受不了夜里的寒气,来回走动才会留下这样的痕迹。

    铁蛋拎着工兵铲子和封慕晴从也从帐篷中出来,见我蹲在地上,铁蛋凑上来问道:“老胡,抓住人没?”

    我摇摇头,指着地上混杂不堪的脚印对他们说“人没抓到,不过这兔子都不拉屎的地方,就咱们一伙九个人,林小小昏迷了,在她自己的帐篷里,如果是她来了,不可能鬼鬼祟祟的站在帐篷外面偷听不进来。另外蒋茂才和我们都在一起,咱们都可以排除在外,那么就只剩下四个人”

    封慕晴指着一串消失在雾气中的脚印说:“你们看,这脚印是朝着明叔帐篷方向去的”铁蛋一网袖子:“他娘的,真是欺人太甚,看黑爷我不拍的他连他妈都认不出来!不然我这口窝囊气可咽不下去!”

    我摆摆手,告诉铁蛋不要冲动。兵法有云,‘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他明叔有张良计,咱哥俩也有过墙梯!况且他们现在的装备明显比咱们强,真干起来咱们未必能占到便宜。

    铁蛋看着我叹了口气:“老胡,有些话我早就想和你说了,不知道你自己感觉出来没有,这次来新疆你变了,变的前怕狼后怕虎,这和我认识的胡同祖可不一样!”说罢一转身,回帐篷去了。

    我站在原地,听了铁蛋的话,心里很不是滋味。这次来新疆我身上确实多了不少顾虑,少了很多蓬勃的朝气和冲劲。说的好听点是少年老成,处事沉稳。说不好听的,就是优柔寡断!别看铁蛋一向大大咧咧,可是这会估计他实在看不得我这个样子,这才会对我说了刚才的话。

    想起我们在东北岗岗营子那会自认为靠着我加那半本残书《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便能识遍天下大川、分金定穴。又有我和铁蛋的一腔勇猛之气才无往不利。拎着脑袋在鬼门关转了几个来回,硬是凭着一股子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头每次都化险为夷。而如今那样的劲头却被活人之间的勾心斗角快消磨殆尽。想到烦闷之处,真想大吼两声发泄一下心中的闷气。

    一转身,却看见封慕晴瞪着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一副她把我看透了的表情。我摸摸脸好奇地问道:“你看什么呢?我脸上又没长花!”封慕晴莞尔一笑轻声说道:“你脸上没长花,却长了一个大大的问号!而且浑身上下都是个问号!”

    我心里这个郁闷,这他娘的是夸我还是损我呢?要是长个问号脸,那还看得呀?

    忽然我想起一件事,正色对封慕晴道:“不知道这次如果真能发现古墓,我们就地挖掘?”话一说出来,我心中不禁后悔起来,这封慕晴本来就对我和铁蛋的身份比较怀疑,我又问了这么一句,怕是越摸越黑了。

    封慕晴略一沉思:“你和明叔好像都对着事很感兴趣!”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所里的意思是尽量确定古墓的准确位置,暂不挖掘,毕竟考古不同于盗墓,考古的最终目的是对古墓的文物进行最大程度的保护修缮。我们现在的条件是完全不能够挖掘的!”

    说道后来,封慕晴恢复了她一贯的严肃,特别是提到盗墓的时候,还特意加强的语气强调一下。弄得我心里一惊,这回我算是知道做贼心虚的感觉,简直太他娘的难受了,就好像无形之中有一把随时可能走火的枪指着你的脑袋一样。

    我干笑一声,对着冷着脸的封慕晴道:“这个说的是那个那个咱们也该去找明叔商量一下进山的事情了!”

    也没等她反应过来,说完我就一转身,奔着明叔的帐篷走去。他娘的,这个女孩子的眼光像把刀子一样,看得我浑身上下都不自在!虽然她很漂亮,不过以后我坚决不娶这样的女人当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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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阿拉新殉葬沟(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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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雨水泡过,空地上泥泞不堪,脚一踩就陷进去一大块。我和封慕晴顺着地上那一串脚印朝着明叔的帐篷走去。看着地上歪歪斜斜的脚印,我心中暗想到,这地上怎么他娘的就一排脚印?莫非明叔手下的马仔还会飞了不成?要不然往返一次怎么着也应该有两次痕迹才是。

    我转头看了看封慕晴,她低着头跟在我身后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明叔见我和封慕晴闪身进来,忙从羊毛毯子上站起来,抄着他那口香港普通话道:“有没有搞错啦,胡仔你的架子这么大啦?让我等这么辛苦?”

    我冷哼一声:“明叔,你有没有搞错啦。你手下那几把AK47要是万一走火了,我还不得被打成筛子?祖国和人民培养了我这么多年,好歹我也要为社会主义事业做点贡献再去见马克思呀!要不等见到老马,他一问我,你或者是很做过什么贡献啊?我怎么回答呀?”

    明叔被我一顿抢白,老脸红一阵白一阵,不过这明叔也算得上是老江湖,干笑两声:“胡仔,你不要这么小气啦!都是误会嘛,误会”我也不想在这件事情上继续和他纠缠不休。就把刚才蒋茂才所说之事又和明叔学了一遍。

    明叔听完我的讲述,迟疑了一下。道:“那你们的意思呢?”明叔这么问正好是中了我的下怀。我也正好借着这次机会让这老小子知道知道他和我一样都只不过是友情加盟,真正拿主意做决定是队长封慕晴,这样一来势必把封慕晴拉到我们的阵线上来。此举不可谓不妙,正应了兵法中一石二鸟之计。

    我在脑子里飞快地想完了这些事,清清嗓子提高声调道:“至于这样重大的决策,当然还是要由我们的队长封慕晴做主观决定!”

    我此言一出,封慕晴和明叔一齐惊讶地看着我,这也就说明了我这个一石二鸟之计已经起了效果。心中不免暗喜。

    明叔讪讪地道:“胡仔说的是说的是”封慕晴白了我一眼,看着明叔道:“我和老胡都觉得蒋茂才口中所说的阿拉新沟应该是个殉葬沟。既然这阿勒泰山中有殉葬沟,那么就说明这山中肯定有古墓!老胡懂些风水,我们的意思是放弃现在的路线,大家绕道到阿拉新殉葬沟,从那里进山。”

    明叔听封慕晴说我懂风水之术,立刻来了兴致,拉住我的手,满脸堆笑道:“胡仔,你当真懂得风水?”我点点头。

    见我点头,明叔笑的更加谄媚。不过这笑容在我看来说不出的厌恶,还不如多看两眼他手下的马仔呢。明叔拉着我的手,一副道貌岸然地道:“胡仔,不瞒你说,其实明叔我十三岁就斩鸡头烧黄表,在海上奔波了半生,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我看你是个可塑之才,希望这次过后咱们能多多合作!”

    原来这老小子态度急速转变之下是看上了我懂阴阳风水之术,想拿我当棒槌使唤。我老胡脑袋壳没让驴踢了,当即冷笑一声。:“有机会的吧!”

    此时大雨已经停了,漫长的黑夜也已经过去。我们三人又商量了一会,决定安排一顿早饭吃过就立马朝阿拉新沟出发。事不宜迟,我们一行九人简单地吃了点干粮,这就在鼻青脸肿的蒋茂才的带领下深一脚浅一脚的朝着阿拉新沟出发。

    林小小已经苏醒过来,可是她的高原反应越发的强烈,眼圈发黑,身体虚弱。由铁蛋背了。这一夜确实经历了太多的事情,如果不是我们警觉恐怕这会白易和林小小已经命丧蒋茂才之手了。我受伤的手臂也一蹦一蹦的疼,我心情莫名的烦躁,走在茂密的白桦林中,潮湿发闷的雾气让我透不过气来。我总感觉一双凶狠的眼睛正在暗中的看着我们这九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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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尸棺血咒(1)

    流氓再次要说声抱歉!因为更得确实比较慢。不过现在农忙,流氓每天也确实是没多少时间码字!等到七月份时候吧,流氓会大爆发的!敬请期待。再次声明,本书坚决不会太监!

    在昏暗泥泞的原始树林中赶了一天多的路,终于来到了蒋茂才口中所说的阿拉新沟。众人皆是人困马乏,一直湿漉漉的雾气把衣服打的湿湿的,贴在身上很深难过。好在已经到达目的地,大家都可以好好休息一下养足了力气再行进入沟中。

    白易和明叔手下的马仔拾来一些干枝升起篝火给大家煮了砖茶,彪子又打了两只野兔,剥了皮架在篝火上烧烤起来,虽然没有作料,可是兔肉仍旧吱吱冒油、香气四溢。混合着砖茶的香气让我们这么多天只是只压缩饼干喝清水的人都食欲大动。

    我自己给自己换了药,胳膊上被‘草原巨隼’抓破的伤口已经开始愈合,好在处理的好并没有感染,不过伤口处长出的新肉却痒的我好生难过。

    封慕晴给发着高烧的林小小喂了些清水,这才坐到一旁叹起气来。我推了推坐在我旁边盯着兔肉直吞口水的铁蛋,用下巴点了点林小小的位置:“看样子,她的高原反应越来越严重了!如果再得不到有效的治疗,恐怕会有生命危险!”

    铁蛋收回落在兔肉上的目光,看了一眼昏睡着的林小小也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不过咱们也没有办法呀!只能尽力照顾她了!”言毕唏嘘不已。

    众人简单的吃过午饭,虽然烤兔肉没放作料,还有一股子浓重的土气味道,可是大家还是吃的很香。这东西毕竟要比压缩饼干美味多了!填饱了肚子大家的精神都好了不少。天空也忽然放晴,由于是在高原,仿佛那轮圆圆的大太阳就悬挂在我们头上不远的地方。

    众人的心情也随着天气变得豁然开朗,只是炙热的阳光晃得人有点睁不开眼睛。明叔站起来挥挥手道:“古人说的好啦,天时、地利、人和是干大事必不可少的先决条件。如今咱们连天时都有了,未来一定是光明地啦!不赌不知时运高,休息一下咱们就出发啦!”

    我和铁蛋对于明叔的话并不感冒,还他娘的天时地利人和呢,前天夜里还拿着步枪对着我们,这会又装成一副领袖的摸样对我们吆五喝六,这厮还真有演电影的天赋!

    我提议让白易和林小小就地安营扎寨,毕竟林小小的高原反应现在是不适合剧烈动作的,而且听蒋茂才的讲述着沟中俨然是个龙潭虎穴,如果发生点什么紧急情况,大家难免会照顾不到她。

    明叔也点点头,表示同意我的意见。我看了看封慕晴,她却一直低着头,咬着嘴唇像是在想什么心事。许久,才低声对着我们道:“我不同意这样做!”声音虽小却格外坚定,言语中透露出毋庸置疑的强势态度。她抬起头看了看我们,接着说道:“也许你们不知道,小小和白易都是我们所里的新人,说是新人也算不得新了,因为他们一直只是做些案头工作,没有机会亲自实践,所以这次机会对于他们来说非常难能可贵!我想他们也不会放弃的。”

    我看了看坐在我旁边的小胖子白易,他正低头使劲搓着肥厚的手掌。一时间我感觉自己确实有些过于武断,也许这样的机会对于处在边缘的他们来说,一辈子也捞不到几次。铁蛋叹了口气,嘟囔道:“官僚主义啊,老胡,就让他们跟着咱们一起进沟吧!林小小我来照顾!”

    虽然此去沟中定然危险重重,不过看着他们我确实是动了恻隐之心。最后大家决定等到晚上由我来夜观星象,之后再把马匹和比较重的物资全部留在崖上,大家尽量轻装进沟。

    就在大家准备进沟时候,我把铁蛋拉到一边,小声叮嘱道:“我总觉得这沟中不是个好去处,咱哥俩务必把家伙全部带上,黑驴蹄子也要贴身藏好已备不时之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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