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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微笑面对世界     天运txt下载     天运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501上访

    职业经理人,是指在一个所有权、法人财产权和经营权分离的企业中,承担法人财产的保值增值责任,全面负责企业经营管理,对法人财产拥有绝对经营权和管理权,由企业在职业经理人市场中聘任,而其自身以受薪、股票期权等为获得报酬主要方式的职业化企业经营管理专家。

    在西方发达国家对职业经理人这一个群体,有一个相对统一的概念,但在华夏,一般将经营管理工作作为长期职业,具备一定职业素质和职业能力,掌握企业经营权的群体就是职业经理人。

    通俗来讲,职业经理人就是凭能力、业绩吃饭,但不是凭资本吃饭的人,换言之他们是凭人力资本,而不是凭货币资本获取金钱的人。如果你要是再不明白的话,那就用一个更通俗的**,所谓的职业经理人就是高级打工仔,平常人所说的金领。

    山竹从总部调来的这些管理精英,几乎全都拥有博士学位,这些人能力之强,对工作之敬业,是不容任何人置疑的,他们所需要的只是一个能够施展才华的舞台。金帅以雷利集团总顾问的身份接见了这些人,进过交谈,金帅发现这些人的管理理念非常先进,在国内还是非常少见的。

    把企业交给这些人之后,金帅一家结束了在虞州市的休假。分公司总经理是李顺,有他在虞州也足可以放心了,即便他在企业管理方面或许还比不上那些聘请来的精英,但最起码他可以如实的向金帅和山竹反映分公司的情况,起到其他人所不能起到的作用,这就是所谓的量才使用。

    虽然烽山市也是一个海滨城市,但是,金帅一走出航班出口,还是感觉到热得有些让人受不了。

    刚打开手机,电话铃声就响了起来,里边传出了姜书坡的声音:“金县长,你回来了没有?”

    姜书坡的声音有些着急,金帅意识到近海县可能又出什么事了:“呵呵,是姜县长啊,我刚下飞机,现在还没有到家。”

    “谢天谢地,你终于回来了,金县长,咱们县里出大事了。”

    看到孩子的小脸热得通红,金帅此时也实在不方便接他的电话:“姜县长,等一会我回到家之后,再给你打回去好吗?”

    看到好多的游客都有接机的,金帅笑着说道:“老婆,你一个堂堂的雷利集团总裁,怎么就没让人来接你?”

    “为什么要让人来接我?我这次是出去度假的,其他人都有自己的工作,我们自己能够回去,就不要去麻烦其他人了。”

    金帅点了点头,他认为山竹讲得很对,也许这就是两种文化的差异。金帅曾经从一份杂志上看到过一篇文章,介绍的是一个西方国家的总理,在外出度假的时候,像那么大的官,如果在国内,那还了得,有人曾经说过,当大官的除了脑子是自己的之外,其他的都要受别人的支配,甚至有些领导干部离了秘书都不知道怎么工作了,从这一方面来看,这又不仅仅是两种文化的差异,而是谁能真正的把自己当做公仆,谁又是高高在上的主人。

    回到别墅,打开中央空调,吹出来的冷风才让一家人感到舒服了一些,趁山竹和金海去冲凉的时间,金帅又打通了姜书坡的电话。

    “姜县长,又出什么大事了?”

    “金县长,可别提了,你走后第三天东山镇几百个群众就来到了县政府上访,他们要求县政府严格按国家规定收取土地转让金。”

    金帅纳闷了,临走的时候,国土局的局长徐立华曾经讲过,这件事情已经处理好了,怎么又惹出乱子来了?难道市国土局没有批准县国土局报上去的材料?如果是这样的话,许飞的能量也太大了点。

    正在金帅琢磨的时候,姜书坡又说道:“群众来上访的时候你没有在家,许县长又去市里开会了,县里其他的几个副县长看到这种事情根本就不敢露面,后来许县长听说了这件事就给我打电话让我去处理,甚至还说什么必要的时候还可以采取一些强硬的措施,这不是胡来吗?”

    “这件事情最后是怎么解决的?”

    “一直到了晚上九点多钟,我们的许大县长才一身酒气的从市里回来,也幸亏他是东山镇本地人,那些上访的群众当中有很多都是他的亲戚,在他的威*利诱下,最后这些群众才慢慢的散去。”

    金帅长出了一口气,只要是事件能够解决了,那就万事大吉,这就说明许飞还是有一套的,如果他真的敢采取强硬的措施,势必会发生流血事件,到了那个时候,事态可就不好控制了。

    “事情只要能解决了就好嘛。”

    “金县长,如果事情就此了结了,还确实不错,可是到了第三天,这些上访的群众又来了,这一次他们到是有准备了,摆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

    “那许县长又是怎么解决的这件事情?”

    “许县长也许是觉得第一次事件处理得很容易,这一次就更加强势了,命令我出动防暴警察,同时还让武警来维持秩序,我当然是不会听他的了,武警来到之后,看到现场的秩序井然,人家也没有动,双方就僵持在那里。”

    金帅的脑海里迅速出现了当时的场景,他能够想像到一边是静坐示威的群众,一边又是来维持秩序的武警,许飞一个人躲在武警的后面,手拿话“这一次的事件有没有闹大或者说有没有人受伤?”

    “不得不承认我们的许县长很聪明,面对着这些群众又使出了他的看家本领,直接就拿三个小混混的团伙说开了事,威胁群众如果再不离开的话,公安局将抓起这三个小混混团伙的所有成员,就这样群众的第二次上访危机又被他给化解了。”

    金帅笑了:“你还别说,许县长还确实是有一套,一般的人还想不出这个办法来呢。既然事情都已经解决了,你还着什么急啊?”

    “哪里有这么简单,今天早上我接到了东山镇派出所所长王敬宁的电话,他说群众又组织起来了,准备去市政府上访,估计这个时候差不多应该到市里了吧。”

    金帅郁闷了,早不回来,晚不回来,这一回来就赶上了这件事情,许飞没有见到金帅的时候,他只能自己去处理这件事,可一旦知道金帅回来了,恐怕这件事情又要压到金帅的头上了,谁让金帅是常务副县长呢?县长交待下来的工作,就要想办法去完成。

    听到话筒里没有了声音,姜书坡又喊到:“喂、喂,金县长,你在听吗?”

    金帅叹了一口气:“姜县长,你给我打这个电话真不是个时候,其他的副县长是什么态度?”

    “嗨,那些人你根本就指望不上,田亮和刘代立是在看笑话,张淑丽的态度模棱两可,王保红是许飞的跟屁虫,从来就没有一个准主意,我呢?又懒得和许飞讲话,现在能够指望上的也只有你了。”

    金帅想了一下说道:“姜县长,这件事情已经出了,我们就要想一个解决问题的办法,如果这些群众到市政府门前上访,市里一定会打电话让我们去把人领回来。从现在开始,我们就要做好准备,你安排几个便衣警察迅速来到市里,严密防止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把这件事情闹大,如果在市里发生了流血事件,我们这些人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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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2解铃还须系铃人

    看到金帅一回来就抱着电话打个不停,山竹好奇的问道:“老公,又出什么事了?你这个县长怎么就这么忙,悉尼市的市长也没有像你这样似的,有事情就让别人去做嘛,县里有那么多干部,还非得事事都让你去出面?”

    金帅苦笑着摇了摇头:“我要是能像悉尼市的市长就好了,咱们的国情和人家不一样啊……”

    金帅把姜书坡和他讲的那些话又说给了山竹听,最后才说道:“群众在县政府门前都闹了两次了,我们那位许县长只会采取压的方式,岂不知道压而不服这个道理。我估计,要不了多一会市里和县里的电话就要打来了,你帮我找一套衣服,我去冲个凉,恐怕接下来又要开始忙了。”

    金帅说得没错,等他冲完凉出来,手机铃声就响个不停,一开始是姜书坡打来的,说他已经按照金帅的指示亲自带人赶往烽山市,过了一会又是县政府办公室问金帅回来了没有,刚收起电话没有五分钟,许飞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金县长,你可回来了,恐怕你已经听说了吧,那些刁民跑到县政府来闹了两次事,都被我给劝了回去,可是,他们又在个别坏分子的鼓动下,今天又去市政府上访了,我现在已经到市政府了,希望你能尽快的赶来。”

    当金帅赶到市政府的大门口时,发现现场的秩序井然,上访的群众很自觉的坐在市政府对面的树荫下面,如果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那里乘凉呢。

    许飞正带着几个干部指手画脚的和那些群众讲着什么,尽管他们说得很卖力,但没有一个群众搭理他们,看到金帅走了过来,许飞装出了一副很沉着的样子,慢吞吞的走过来和金帅握了握手:“金县长,不好意思,你这刚一回来,就把你请来了。”

    虽然已经接到了姜书坡的电话,金帅依然装作不明白的样子:“县长,这是怎么回事啊?有什么事不能在家里解决,非要跑到这里来丢人现眼。”

    “唉,这些人就是钻进钱眼里去了,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不就是让他们多交几十万块钱的土地出让金吗?我这也不是为了我自己啊,还至于闹得这么大吗?金县长,前两次这些乡亲们就说要见你,我现在说话他们已经不听了,看来只好请你给他们做做工作了。”

    许飞的话里带有一股酸溜溜的味道,金帅此时也懒得和他计较这个:“县长,几十万块钱的土地出让金在我们看来算不了什么,可在这些老百姓眼里却是一笔不少的巨款啊,如果要想彻底解决这个问题,就必须要满足他们提出的要求。”

    群众此时也认出了金帅,就像变戏法似的挑起了几个横幅,上面的内容很简单,主要就是要求“金县长,现在不是解决这些问题的时候,刚才汪书记已经给我来过电话了,限令我两个小时之内,必须要把这些群众领回去,提出的问题我们回去再研究解决。”

    金帅摇了摇头:“县长,群众上访的原因就是因为他们的问题没有得到解决,只靠堵是不行的,如果不能彻底解决他们提出的问题,他们今天能到市政府上访,你能保证他们明天不会到省政府吗?要到那个时候可就麻烦了。”

    许飞眨巴了眨巴眼:“那你说怎么办?一旦开了这个头,以后我们工作可就被动了。”

    “县长,群众提出的要求也并不过分,我们就应该按规定收取土地出让金,人民政府不为人民,那还算是人民政府吗?反对向群众乱伸手,这句话也并没有什么错误。县长,听我一句劝,放弃原来的想法,赶紧答应群众的要求,你看看天这么热,万一再有几个中暑的,闹出人命来,这个责任就大了。”

    许飞正要讲话,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掏出来看了看,才知道是金帅的手机响了:“金县长,是你的手机,这个时候打电话来不是添乱吗?”

    金帅看了看来电显示:“这个电话可不是添乱,是汪书记打来的,看来我回来的真不是时候,挨一顿骂是跑不了了。”

    “你好,汪书记,我是金帅啊。”

    “小金啊,你回来了?他们说你就在市政府的大门口。”

    金帅有些奇怪了,汪洋怎么这么快就知道自己回来了,抬头向四周望了望,市政府的大门口旁边正站着几个人,其中有一个正是汪洋的秘书董浩斌。看来汪书记对这件事情还是非常关心的,竟然派秘书亲自来现场,也许就是董浩斌给汪洋打的电话,才让汪洋知道金帅回来了。

    手机的音质很好,许飞隔着很远就听出了电话里的声音,一股酸溜溜的感觉涌上了心头,他***,都说金帅是汪洋跟前的红人,看来还是真的,汪洋什么时候和自己这么客气过。

    “汪书记,我刚回到家里就接到了许飞同志的电话,就跑来处理这件事情了,汪书记,实在对不起,我的工作没做好,请您批评。”

    “你又没做错什么,我批评你干什么?你现在马上到我办公室来一下,我有些事情想找你了解一下。”

    “那这边怎么办?”

    “怎么办?解铃还须系铃人,谁惹出来的麻烦谁去解决。”

    汪洋说完就把电话挂了,金帅意识到汪洋可能已经清楚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了,否则的话,他不会说出解铃还须系铃人这句话来。

    “县长金帅也绝对相信,许飞刚才已经听到了汪洋的讲话,微笑的看着许飞,等待他的答复。这小子不是有一个当国务委员的二叔公吗?一向不把别人放在眼里,今天倒要看看他敢不敢不让自己去。

    其实金帅也是想多了,许飞再狂妄他也绝对不敢得罪市委书记,他二叔公的官再大,也不会管到一个小小的近海县发生的事。

    “既然汪书记让你去,你就快去吧。”

    金帅故意逗开了许飞:“这些上访的群众怎么办?”

    许飞也不是个傻瓜,摆了摆手:“我先在这里稳住他们,你去听一听汪书记有什么指示,等你回来了之后,我们再做决定。”

    金帅走进了汪洋的办公室,一眼就看到县委书记马呈祥也在,这个时候金帅有些明白了,原来是马呈祥向汪书记汇报过了,叫金帅来就是想证实这件事情的真实性。

    “汪书记,您好,马书记也在啊。”

    汪洋指了指饮水机:“小董去现场了,没有人伺候你们这些诸侯,想喝水自己倒。”

    尽管汪洋说话时的口气很严肃,摆出了一副不是那么平易近人的态度,但金帅也能听出一丝的暖意,只有在对自己人的时候,领导才会讲出这种话来。

    金帅先给两位书记的杯子里添满了水,然后在沙发的下属位置坐下,两眼注视着汪洋,做好了听取领导指示的准备。

    汪洋带着欣赏的目光看了看金帅,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什么时候回来的?岳虹同志还好吧?”

    “我回来还不到两个小时,岳妈妈身体很好。”

    马呈祥郁闷了,上访的群众正堵在市政府的大门口,汪书记怎么一点不着急呢?把金帅叫过来,难道就是唠家常?

503实事求是

    其实马呈祥哪里能猜透汪洋的心思,事情是许飞惹出来的,既然他不听金帅的劝说,汪洋就只好让许飞着着急了,反正已经给他下命令了,中午十二点他要是解决不好这个问题,那就更有理由批评他了,这小子整天打着他二叔公的旗号,也该敲打敲打他了。

    渐渐的马呈祥又听出来了另一股味道,汪洋是在用这个办法告诉马呈祥,我是支持金帅工作的,你们要想给他出点难题,就要先好好考虑一下,我会不会允许你们这样做。

    当金帅又给汪洋的杯子添满水的时候,汪洋终于把话扯到了正题上:“金帅同志,你把发动东山镇的群众成立金银滩旅游公司的来龙去脉给我汇报一下。”

    这些事情都是装在脑子里,金帅略一思忖,口若悬河的讲了起来。整个汇报既没有夸大,也没有缩小,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马呈祥这个时候才知道,大家都说金帅很有能力,看来真是名副其实啊。

    汪洋用笔在桌子上轻轻的敲着,这是他在思考问题时候的一种老习惯,过了一会,汪洋的目光看向了马呈祥:“呈祥同志,金帅同志的汇报你认为是否符合实事求是这四个字?”

    马呈祥早就看出了汪洋的意思,这个时候即便是金帅说得有些出入,他也不敢提出任何不同的意见来。

    “金帅同志的汇报是实事求是的,事情本来就是这样子。”

    汪洋点了点头:“发动群众成立金银滩旅游公司,这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带领群众发家致富,这也是符合中央的指示精神,既然这是一件好事,为什么有人就非要捣乱呢?呈祥同志,你们县委应该很好的总结这一次的教训,我们的党委和政府就是为群众服务的,高高在上当官做老爷的思想是要不得的。”

    马呈祥尽管文化不高,但也拿出了本子在上面记录着,当然了,他写的这些字就像鬼画符似的,恐怕除了他自己,谁也看不出写的什么。

    “中央三令五申,要让利于民,可我们有些干部为什么就不听呢?老百姓辛辛苦苦凑起了钱来,有些人就非要去伸手,这是一种什么作风?我看和旧社会那些官僚有得一拼,自己不做事也就罢了,别人做事不仅不支持,反而捣乱,这种人究竟想要干什么?呈祥同志,县委不是摆在那里好看的,更发挥出县委的战斗力来,敢于对一些歪风邪气进行斗争。”

    马呈祥明白了,汪洋是让他强势一点,严肃批评许飞这种错误的行为,把这些问题拿到会上去讲,有了他这些话垫底,马呈祥觉得胆气壮了不少。

    “坚决服从汪书记的指示,回去后我们就召开常委会,统一思想,对歪风邪气进行坚决的斗争。”

    汪洋摆了摆手:“近海县委怎么工作,是你考虑的问题,呈祥同志,你是个老同志了,要站好最后一班岗啊。”

    金帅有些坐不住了,他也没想到汪洋竟然会当着他的面批评马呈祥,可是又一想也就明白了汪洋的苦心。他这样做实际上就是在告诉马呈祥,要发挥好县委的领导作用,站好最后一班岗,你的接班人我已经替你选好了。

    马呈祥和金帅一起离开了汪洋的办公室,在下楼的时候,马呈祥停下了脚步:“金帅同志,刚才汪书记的指示你也听到了,你说这件事情怎么办?”

    “呵呵,你是班长,你做指示我执行。”

    马呈祥郁闷了,看着一个很爽快的年轻人,怎么也是这么滑头了:“金帅同志,我虽然是县委书记,但我们更要注重发挥集体领导的作用。”

    “请马书记放心,我一定会服从县委的领导,听从您的指示,与县委保持高度一致。”

    虽然金帅说的都是一些官话和套话,但是,这些话你要看在什么时候说。在会议上讲这些话就是空话,但在私下里讲这些话,那可就有着另外一层意思了,金帅实际上就是在暗示,他会支持马呈祥的工作。

    “金帅同志,你的这个态度很好,我老了,现在只想平平安安的等到退下去的那一天,现在那些群众还等在市政府门口,你说这件事情我们应该怎么办啊?”

    金帅仔细的看了看马呈祥的眼睛,觉得他的态度很真诚,笑了笑,说道:“马书记,汪书记的指示已经很明确了,我的意见是,全部答应群众提出来的条件,随后再召开常委会,坚决落实汪书记的指示精神,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否则的话,县委和县政府的威信将被这些人搞得荡然无存,今后的工作也将越来越难搞。”

    马呈祥看了金帅一眼:“对许飞的这个做法我也是很不赞成,可是有些事情也不是那么简单。”

    金帅知道马呈祥说的是什么意思,笑着点了点头:“马书记,县委是在市委的领导下开展工作的,其实有些问题考虑得太多,反而会让我们缩手缩脚的。”

    听到金帅的话,马呈祥一直佝偻的身板好像挺了挺:“那好吧,汪书记让我站好最后一班岗,这一次我就聊发少年狂。你说得对,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也不能再给你们留下一个烂摊子了,否则的话,即便是退下去,我的心里也会不安的。”

    两个人的车一前一后开到了市政府大门口的附近,还是像刚才那样,群众打着横幅在那安静的坐着,许飞还在那里唾沫四溅的讲着。

    “金县长,汪书记有什么指示?”

    虽然金帅跟在马呈祥的后面,但是,许飞依然还是撇金帅没有吱声,像马呈祥投去了鼓励的目光。马呈祥眼里的亮光一闪,一字一句的说道:“许飞同志,请你立刻向群众宣布,全部同意他们提出的条件。”

    许飞奇怪的看了看马呈祥:“这样不好吧?我费了这么大的劲,就要给这些群众做通工作了,怎么能又同意他们的条件呢?如果没有这笔钱,几千名干部和老师的工资,我们如何解决?”

    “许飞同志,我们这样做又怎么不好了?我们当官是为了什么?难道就是要从群众的身上搜刮钱财吗?几千名干部和老师的工资如何解决,那是你的事情,我是县委书记,这件事情就这样定了,先让群众回去再说。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现在距汪书记规定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如果你不能让群众按时回去,你自己去向汪书记解释。”

    许飞惊讶的看着马呈祥,这老家伙今天是怎么了?这不像他一贯的作风啊?想了一下,许飞也就明白了,看来马呈祥和金帅是刚从汪书记的办公室里过来,他说的这个意思有可能就是汪书记的指示。

    有心想不按照马呈祥说的去做,可是又一想,如果群众不能按时散了,他还真的不好向市委书记解释,即便他有一千个理由也不行。群众到市政府越级上访本来就是近海县委和县政府的事嘛,县长不听县委书记的,那你就自己拿出一个好个办法来。

    许飞慢吞吞的走到了上访群众的面前:“乡亲们,我最后再说一遍,希望你们赶紧回去吧,县里一定会认真考虑你们的要求,尽可能的满足你们提出的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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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4拉拢

    许飞现在依然心存侥幸,认为上访的群众会听他的鬼话,可他就没想一想,他已经多次糊弄过这些善良的群众了,人家还会听他的吗?

    其实许飞还有一个目的,就是做个样子给这些群众看,反正群众也没有听到他和马呈祥谈话的内容,这样一来,就会让群众产生误解,以为是他们三个商量好的,由此可见,许飞尽管聪明,但也只是一些小聪明而已。

    中午的阳光非常强烈,虽然是在树荫下,但也非常的闷热,有些年龄大的群众已经坚持不下去了,人群中引起一阵轻微的骚动,眼看局势就要控制不住了。

    金帅此时也顾不得再给许飞留面子了,上前一步,对马呈祥说道:“马书记,情况有些不妙,你应该出面了。”

    马呈祥点了点头,走到了群众的面前:“我是近海县委书记马呈祥,我代表县委和县政府郑重承诺,全部答应你们提出的条件,请大家马上散了吧。”

    群众交头接耳一阵子,一个六十岁左右的老人站了起来:“马书记,不是我们不相信你,而是我们被县政府给骗怕了。”

    马呈祥的老脸觉得一阵发热,他也没想到县委、县政府在群众当中的威信竟然糟糕到这种程度,更没有想到他这个县委书记讲出来的话都没有人听了。

    “那你们想怎么办呢?”

    “我们想让金县长担保,只有他讲的话,我们才相信。”

    许飞被气坏了,难道我这个县长还比不上常务副县长的威信高吗?他金帅来到近海县才几天啊,不就是组织他们成立了一个金银滩旅游公司,就能得到群众这么大的信任。

    马呈祥心里也是酸溜溜的,但这个时候他也不能说什么,眼看汪书记规定的时间就要到了,此时也只好豁出去这张老脸了:“金县长,既然群众让你担保,我看还是你和他们讲几句吧。”

    金帅点了点头,提高了声音说道:“乡亲们,这次让你们到市政府来上访是因为我们的工作没有做好,在此,我向你们道歉。马书记刚才已经讲过了,全部答应你们的条件,我也愿意担保。你们看现在天气这么热,万一中了暑可怎么办呢?我刚才已经和对面的饭店联系好了,大家先去那里休息,吃完饭我再安排车送你们回去怎么样?”

    “金县长,你是个好官,说话从来不骗人,我们相信你。”

    几百个群众纷纷站了起来,把用来垫屁股的旧报纸和纸片都细心的收拾好了,然后穿过马路向对面的饭店走去。

    汪洋的秘书董浩斌和市政府办公室孙副主任,两个人相互看了看,同时点了点头。如果别人说的话还可能不相信,但事实就摆在面前,金帅到近海县还不到三个许飞看着金帅的背影,眼中闪现出了怨毒的目光,认为这次是金帅抢了他的风头,而这一切都是金帅一手策划的,包括组织老百姓成立那个金银滩旅游公司也是有目的的。这家伙到近海县一直保持得很低调,原来在背地里做了这么一篇大文章。

    马呈祥走了过来:“许飞同志,你是回去呢还是留在这里?”

    许飞想得太投入了,根本就没有听到马呈祥的话,而马呈祥却以为许飞是故意不理他,微微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向汽车走去,他知道群众这一闹,近海县以后又要热闹了。

    听到孙副主任的汇报,贺怀德惊讶了:“你说的是真的?金帅在群众当中会有这么高的威信?”

    “市长,刚才发生的那一幕有好多人都看到了,当时可是把许县长气得不轻。”

    “他气得不轻也是自找的,一个县长考虑问题这么简单,在群众当中的威信又这么低,这可是非常少见的。”

    孙副主任点了点头:“是啊,我听那些上访的群众说,近海县政府以前骗了他们好多次,用老百姓的话来说,徐县长讲话就像放屁似的,看来群众已经很不信任县政府了。”

    “群众连自己的县政府都不相信了,这可不是一个好苗头啊。”

    孙副主任笑了笑,也没有敢接着贺怀德的话题讲下去,通过贺怀德的讲话,孙副主任知道,许飞这个人是完了。

    市长现在对他的看法很不好,刚才发生的这一切董浩斌也肯定会回去汇报的,汪书记也绝对会有同样的想法,市委书记和市长同时对一个干部有了很坏的看法,这个人的下场还能好吗?

    说起来许飞在烽山市众多的处级干部当中,绝对是个另类,其他的人不是靠向汪洋就是靠上贺怀德,而他是谁也不靠,总以为有个当国务委员的二叔公撑腰,谁也不敢把他这个县长怎么样,所以才养成了他这种目中无人的狂妄性格。

    如果要是别人,自己的县里出了这么大的事,解决之后,一定会去向市委书记作检讨争取主动,但是,许飞却没有这样做,看到那些上访的群众散了,他竟然又约了几个狐朋狗友喝酒去了。

    一直到下午下班的时候,汪洋和贺怀德谁也没等到许飞,两个人为此还闹了一点误会,以为许飞到对方办公室去过,直到第二天早上,汪洋和贺怀德才知道,昨天下午许飞干什么去了。

    “怀德同志,你对近海县的群众到市政府来上访这件事情有什么看法?”

    “性质恶劣,影响极坏。”

    汪洋笑了,两个人之间很难得的在对一个干部的看法上有了一致的意见:贺怀德马上就明白了汪洋的意思,看来他要对许飞动手了。许飞这家伙这几年也够了狂妄的,就以为市委和市政府管不了他,现在也应该给他点颜色看看了。

    “我同意汪书记的意见,昨天发生的群众上访事件,给我们敲响了警钟,群众的利益是不能侵犯的,有些人的胆子也太大了,如果任由这种情况发展下去,非得乱了套不可。”

    “我的意见是把许飞同志调整到一个合适的岗位,让金帅同志先主持一下近海县政府的工作。”

    贺怀德毫不犹豫地说道:“通过这一次事件可以证明,金帅同志在群众当中的威信还是很高的,虽然他到近海县才三个月,但与同志们团结的很好,也非常配合县委的工作,如果不是因为他的资历太浅,我们真应该让他一步到位。”

    汪洋有些纳闷了,贺怀德原来对金帅的看法很一般,怎么这次能帮他说好话呢?这是怎么一回事?

    其实汪洋哪里知道,贺怀德的老领导常务副省长齐焕强,去顺海省参加女儿婚礼的时候,已经和金帅达成了共识。虽然金帅当时没有表态要靠过去,但是,态度也有了松动。既然齐焕强动了要把金帅收归麾下的念头,他自然要和贺怀德打个招呼了。

    虽然贺怀德因为大舅子的问题对金帅的看法并不是很好,但金帅取得的那些政绩也让他不得不承认,金帅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既然老领导都看好了金帅,贺怀德对他大舅子的事情也只能放在一边了。

    放下电话,汪洋越琢磨越觉得这件事情有意思,难道贺怀德也想拉拢金帅?汪洋越想越认为有这个可能。贺怀德是市长,金帅现在又是常务副县长,如果贺怀德想在抓经济方面做出点政绩来的话,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拉拢住金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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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5放到火上烤

    近海县政府办公室主任殷士锐,一上班就接到了市政府的电话,市长贺怀德明天将去近海县调研。

    放下电话后,殷士锐一路小跑来到了许飞的办公室:“县长,市政府办公室来电话了,贺市长明天要来我们这里调研。”

    “贺市长要来调研?市政府办公室说过是哪方面的内容吗?”

    “没有说,只是说贺市长要来看一看。”

    许飞的脑子急速的运转着,他在猜测着贺市长来调研的目的,如果说是因为群众上访的问题,那是市委的事情,根本就用不着市长来,难道是为了县城美化工程来的?

    许飞想了一会又认为这是不可能的,美化工程完工后,贺怀德曾经来看过,这次过去没有几个月,不会因为这件事情再跑一趟的。

    以前许飞就听说过,贺怀德对金帅的看法并不是很好,这次群众去市政府上访,贺市长肯定知道了金帅大出风头,这次来调研有可能就是借着这个机会杀一杀金帅的威风。

    想到这里,许飞高兴了:“市长到我们县里来调研是一件大事,要搞好接待,另外再马上组织干部整理卫生,做好迎接市长的准备。”

    许飞想了一下,打通了金帅办公室的电话:“金县长,请你到我的办公室来一下。”

    金帅知道,许飞找他过去肯定要谈昨天群众去市政府上访的问题,本来想把这件事情压下去,双方都不提就算了,既然他要想翻腾,那就亮出底来看一看吧。

    “金县长,今天请你过来是有些问题需要和你沟通一下。”

    “呵呵,我也正好有些事情想和你聊一聊,看来这件事情我们两个人又想到一起去了。”

    许飞按下了召唤铃,过了好一会王银芝才走了进来,许飞感到脸上挂不住了,也想在金帅面前耍耍威风:“王银芝同志,怎么过了这么久才来啊?”

    王银芝看了看许飞,很不屑的撇了撇嘴巴:“我是县政府的打字员,也有自己的工作要干,什么时候规定让我给你当服务员了?不就是泡杯茶吗?你自己就不能动手了?”

    许飞目瞪口呆的看着王银芝,威风没有摆成却在金帅面前丢了大面子:“王银芝同志,县政府办公室的工作人员就是为县领导服务的,这是你的工作。”

    “你少拿工作的大帽子来压我,我还真是不怕。许飞,你最好不要招惹我,否则的话,今天咱们就当着金县长的面好好理论理论。”

    到这个时候,金帅再待在这里就不合适了。急忙站了起来:“县长,我正好还有点事情,等一会我再听你的电话。”

    金帅刚一出门,就听到身后的门砰的一声关上了,随即就爆发出了一阵激烈的争吵,金一直到了下班时间,许飞也没有给金帅电话,就好像忘了要找金帅沟通似的,金帅越想越觉得这件事情有意思,许飞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哪,现在还真的不好给他定位。

    如果说许飞是个显贵公子,但他的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惟一依靠的就是他那当国务委员的二叔公,可是这么一层关系,无论如何也与公子两个字联系不上。

    如果说他是一个聪明人呢?但又傻得可爱,欺上瞒下糊弄领导,利用自己的一些小聪明混迹于官场,早晚是没有好下场的。

    如果说他是一个花花公子,就凭他长的那副尊容,也确实是给花花公子这四个字抹黑。可要说他是个正派人呢,那也更不是,兔子还知道不吃窝边草,可他不仅吃了,而且吃的还不少,包括王银芝在内,县里有几个女干部都和他保持着不清不楚的关系。

    最后金帅给许飞定位是个混账,也许这两个字才符合许飞的身份,一个打着二叔公的旗号,凭着一点小聪明,眼高于顶,满嘴谎话,又喜欢玩弄女色,这种人不是混账又是什么?

    任何事情都不是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许飞想得倒挺美,可是当他见到贺怀德的时候,却发现远不是他想的那样,如果不是碍于身份的话,贺怀德面对县政府众多欢迎他的官员时,都不想第一个和他握手。

    在县城里随意转了转之后,贺怀德的调研就算是结束了,在随后的汇报会上,贺怀德毫不客气的打断了许飞的长篇大论:“许飞同志,你们的县城美化工程确实搞得不错,可我问问你,我们现在的工作重心是什么?”

    许飞的话脱口而出:“现在的工作重心就是发展经济。”

    “很好,你还能记得这一点,你们县在发展经济方面搞得怎么样?”

    “根据不完全统计,我们县上半年GDP增长率达到了十点零一。”

    贺怀德的手在桌子上一拍:“你在那糊弄鬼呢?你的这个十点零一是怎么来的?你以为市政府的人都是好糊弄的?我这个市长是个弱智?”

    金帅也没有想到贺怀德发起脾气来还是蛮吓人的,一般的情况下,市长是不会这么严肃的批评一个县长,即便是他的工作搞得不好,也只是在私底下把他训一顿,很少有当着这么多的人面训人的。

    姜书坡一副很得意的样子,朝金帅挤了挤眼,意思是说,看看吧,我们这个草包县长终于挨批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搞小动作,一旦被人看到了,影响是很坏的,金帅也没有理姜书坡,装出了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专心致志的听着市长“中央三令五申要求各级政府保证统计数据的准确性,可是,你们都干了些什么呢?根据市政府掌握的材料来看,你们弄虚作假的现象非常严重,现在都被人家告到省里去了,你许飞怎么解释这件事情?”

    几个副县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把目光都集中到了许飞的身上,只见这位平日里耀武扬威的县长,一声也不敢吭的听着贺怀德的训斥。

    “你们的县财政已经非常困难了,而你们的统计报表显示,上半年全县财政收入比去年竟然增长了百分之九,既然你们这么有钱,为什么还要向群众伸手呢?非要把他们*得去市政府上访就满意了?我告诉你们,省里的有关领导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对你们的做法很不满意。”

    贺怀德说到这里,端起茶杯来,还没有来得及喝上一口,就又放下了:“弄虚作假、欺骗群众、糊弄领导,你许飞究竟想干什么?你还有脸拿出县城美化工程臭显摆,我都替你脸红,饭都吃不上了,还搞这些花架子干什么?”

    贺怀德的目光在这些副县长的脸上扫了一遍:“还有你们这些副县长,难道你们就没有看到这些情况吗?就任由个别的人胡搞吗?如果不是市委和市政府及时发现了你们的问题,你们还想瞒多久?”

    “市长,我想说几句。”

    贺怀德的脸色马上变得很和蔼:“金帅同志,你有什么事情要讲?”

    “市长,您批评得对,我们的工作确实是出了一些问题,我这个常务副县长也是有责任的,没有当好县长的助手。”

    贺怀德摆了摆手:“该是谁的责任就是谁的责任,你才来了不到三个月嘛,他们没让你管这些事情,和你又有什么关系?不过你这次组织群众成立了个旅游公司,这是打了一张好牌,没向上面要一分钱,发动群众入股,发展经济,给我们创出了一条新路子,你不仅没有责任,而且还有功劳。”

    金帅惊讶的看着贺怀德,他也没想到这个一贯对自己看法不是太好的市长,今天竟然会如此讲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不过这种表扬可不是一件好事,这不是把自己架起来放到火上烤吗?

506突然袭击

    金帅现在也能猜到,贺怀德的态度之所以发生了这么大的转变,一定与齐焕强有关系,可是,随之又带来了一个新问题,如果汪洋看到贺怀德对金帅这么关照的话,他会有一种什么态度呢?

    看了看许飞,只见这家伙正在用恶狠狠的目光看着自己,又看了看其他的几个副县长,姜书坡是满脸的喜色,田亮和刘代立脸上的神色很值得玩味,张淑丽一副不可置否的样子,而王保红虽然脸上的表情很平静,但看人的目光却躲躲闪闪的,也不知道心里正在琢磨着什么鬼主意。

    “成立金银滩旅游公司是县长办公会定下来的,我也只是跑了跑腿,动了动嘴而已。”

    贺怀德毫不吝啬赞誉之词:“好,你的这个态度很好,把功劳归功于集体,这种思想境界是很难得的。可别小看跑了跑腿,动了动嘴这八个字,如果是用在群众的身上,就应该表扬,如果用在其他的方面,那就应该值得警惕了,关键要看出发点是什么。”

    金帅知道,贺怀德讲的这些话不仅是把他放在火上烤,更重要的是在给他制造矛盾,其他的副县长倒好说一点,可关键是把许飞给彻底得罪了,以后在他的领导下,工作可就难搞了。

    有时候领导的批评未必是一件坏事,而表扬也并不一定是好事,金帅有些看不明白了,以贺怀德的政治智慧,他怎么能在这种场合下说出这种话来呢?他到底有什么目的啊,难道要把自己给捧杀?如果要是这样的话,那贺怀德的心机也就太可怕了。

    贺怀德走后,许飞又一次把金帅请到了他的办公室,这一次他倒没有敢再让王银芝来沏茶了,而是自己动手了,看来这小子也是软的欺硬的怕。

    “金县长,上次咱们没有聊成,这次咱们就好好谈谈吧。”

    金帅不动声色的看着许飞,微微的点了点头,在情况不明之前,最好的防守就是不讲话,只有摸清了对方的套路之后,才能抓住他的弱点,反戈一击。

    看到金帅没有讲话的意思,许飞又说道:“这一次贺市长表扬了你,在金银滩旅游公司这件事情上,你又得了不少的分,我许某人是非常佩服啊。”

    金帅皱了皱眉头:“许县长,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用不着这样连讽带刺的。”

    许飞哈哈大笑,就像一个大领导似的挥了挥手:“哈哈,我说的是实际情况嘛,金县长,我不得不佩服你,你玩的这一手真是高明啊。首先,在上次的县长办公会上,你拿着东山岛治安秩序不好来说事,为我们描绘出了一幅很美好的前景,让县政府同意你到东山镇搞的那个旅游公司。”

    说到这里,许飞停顿了一下,看了看金帅脸上的表情,“你到东山镇之后,又把李春景给拉了过去,拿出十万块钱来带头入股,用了不到三天时间里,就集中起了八百多万的资金,你的能量可是够了大的。后来你又把那十万块钱的股份分给了二十个贫困户,让这些人对你感恩戴德,十万块钱就能买一个好名声,这笔钱花的可是太值了。”

    看到金帅还是没有讲话的意思,许飞又说道:“到了这个时候,我几乎都被你骗了过去,可是,这次群众组织起来到县政府和市政府去上访,却让我看清了你的险恶目的。金县长,如果你想当县长就明说,只要是上面同意我可以让给你,用不着搞这一套嘛。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你的算盘打得尽管很精明,但在我面前不好使,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有我在近海县一天,你的阴谋就不会得逞。”

    许飞以为他讲这些话够了厉害的,金帅听到后肯定会勃然大怒,却没想到人家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还笑了:“许飞,我现在都懒得叫你县长了,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你是在向我下战书。”

    许飞微微一愣:“你说得对,我就是在向你下战书,你不要以为靠上了某个领导,凭借着一点小聪明就可以把我挤出近海县,我告诉你,这里不是海岛县,我也不是乐志强。”

    金帅站了起来:“许飞,我接受你的挑战,用你的话来说,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金帅说完大步走出了许飞的办公室,听到身后传来了许飞歇斯底里似的喊声:“你狂妄,你给我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

    金帅笑了笑,许飞这个狂妄的家伙竟然说起别人狂妄来了,这可真有意思,好长时间都没有人说自己狂妄了,那就狂妄一次吧。

    许飞和金帅这一次算是撕破了脸皮,金帅很清楚接下来的日子恐怕不会好过,虽然金帅已经取得了东山镇群众的信任,但毕竟在近海县的根基还浅,现在与许飞进行公开对抗还不是时候。

    但是,已经被许飞*到这个份上了,金帅也不能不进行反击,他的信条就是既不主动去惹事,但要有人挑起事端,他也绝对不会惧怕的。

    如果说这次两个人撕破脸皮还是在暗处,那么在常委会上,两个人的斗争就转到了明处。

    就在马呈祥的开场白结束之后,许飞就开始讲话了:“同志们,这一次群众到市政府上访,给我们近海县委、县政府带来了很坏的影响,表面上看是因为土地出让金的问题,但认真分析起来,却有着深层次的原因。”

    金帅叹了一口气,他本来不想把两个从许飞的讲话中,金帅意识到,许飞现在已经听不进相反的意见,确切的说,他已经不管不顾了,这也是他的性格决定的,认为有一个当大官的二叔公做后台,谁也不敢把他怎么样。其实许飞这样做也是很愚蠢的,把矛盾公开化实际上就是在自己孤立自己。

    “群众为什么会组织起来上访呢?我认为这是有人在故意挑唆,其目的就是,要把县政府搞乱,把我从近海县挤出去,达到取而代之的目的,现在已经不是土地转让金如何收取的问题,而是要严肃批评这种错误的思想动态……。”

    许飞滔滔不绝的讲了足足有十五分钟,然后才结束了自己的讲话,拿起杯子来细细的品着茶,看他那个样子已经胸有成竹了,认为这一次一定会把金帅搞臭。

    俗话说,会说的不如会听的,一阵沉默之后,纪委书记樊玉峰说道:“许飞同志,今天我们召开的是常委会,讨论的问题是如何收取金银滩旅游公司土地出让金的问题,你刚才的讲话是不是有些跑题了?即便是要讨论这个问题,那也应该在会前提出来,列出正式的议题,你这样做是不是有点搞突然袭击之嫌呢?”

    “我不认为我的讲话跑题了,更不认为这是搞突然袭击,如果不是因为收取土地出让金,能引起群众到市政府集体上访吗?这本来就是一回事。而我们之所以要收取土地出让金,不就是因为成立了那个金银滩旅游公司吗?只有从根子上找到原因,我们才能解决好这些问题。”

507老实人

    所有的常委都知道许飞是故意要把水搞浑,讲出来的话也全部是歪理。这家伙也是很聪明的,他知道如果单纯研究土地出让金的问题,一定会遭到其他常委的批评,只有把这些问题混在一起,才能让常委们的思想产生混乱,也可以说许飞就是想转移矛盾。

    “马书记,我想讲几句,”金帅举起了手:“确切的说,我想把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向常委们解释清楚,孰是孰非我想大家能够有一个正确的评判。”

    金帅的口才很好,讲出话来可谓是滴水不漏,他并没有像许飞所讲的那样去做,心底无私,自然是坦荡荡了。

    事实都摆在了面前,所有的常委都听出了,许飞是在故意向金帅的脸上抹黑,而金帅所做的这一切不仅没有半点错误,而且却能够显示出他是一个能够勤恳工作,维护县委和县政府威信的好干部。

    马呈祥讲话了:“同志们,许飞同志和金帅同志都把这件事情讲清楚了,我个人认为他们两个在这件事上有误会,我的意见是有了误会就应该沟通好,解释清楚了,大家还是好同志嘛。但今天召开这次常委会的内容是,研究土地出让金的收取问题,其他的问题这次会上不做研究。”

    虽然马呈祥即将要退下了,许飞和另外几个常委也很看不起马呈祥,可不管怎么说,马呈祥现在还是县委书记,在常委里还是有话语权,他不同意研究的问题,其他的人就是说了也是白说。

    看到会议的形势要失去控制,许飞有些着急了:“在是非面前,我们应该坚持原则,怎么能不进行研究呢?虽然金帅同志说的很好,但我相信绝大多数的同志都有辨别是非的能力的,金帅同志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他不是想把县政府搞乱,把我这个县长挤出去吗?他在海岛县的时候就来了这么一手,到了我们近海县又想搞这一手,如果我们不能让金帅同志认识到他的错误,我们今后的工作怎么干?非得乱了套不可。”

    金帅盯着许飞一字一句的说道:“许飞同志,请你注意一下你说话的口气,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想把县政府搞乱?你又凭什么说我想把你挤出去?我一个常务副县长,有这么大的能力吗?我刚才的话已经讲的很清楚了,不想和你多做解释,而你依然在这里胡搅蛮缠,你又是什么目的?你不就是想把问题搞复杂,不让大家对你的错误行为进行批评吗?”

    金帅的话可谓是一针见血,常委们都有同感,就是几个与许飞关系不错的常委也认为金帅的话说得很对。虽然他们与许飞的关系不错,但毕竟金帅是站在理上,人家也没有做那些事情的动机,凭什么要把这些罪名安在他的头上呢?

    看到许飞也没有想到,马呈祥这个窝囊废今天竟然如此的强势。从那天在市政府大门口的时候,许飞就看出来了,汪洋有可能给他打过气了,甚至还给马呈祥面授机宜了,所以他今天才敢偏向金帅。

    许飞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看来他们都是商量好的,要联合起来把自己挤出近海县了,可他们就没有好好想一想,市委书记的官再大,能够比得上我二叔公吗?他要说出一句话来,不要说是市委书记,就是省委书记也不敢不听啊。

    想到这里,许飞又有了胆气:“我不同意马呈祥同志的意见,要想研究土地出让金的问题,就必须把我刚才讲的事情搞清楚,否则的话,我要向上级领导反映这种不正常的现象,必要的时候,我会进京向中央首长汇报。”

    许飞的话是太狂妄了,根本就没有把这些常委放在眼里,俗话说,泥巴人还有个土性子,马呈祥的脾气再好,听到这里也也忍不下去了。

    “许飞同志,请注意你的态度,更要把你的位置摆正,这里是常委会,只要我还是县委书记,你就必须按照规矩来,你想向上级领导反映那是你的权力,但在你向上级反映之前,必须按照近海县常委做出来的决议执行。”

    马呈祥被气得手都有些哆嗦了,其他的常委也显得很气愤,看来这个混账东西还真的把自己当成人物了。一旦惹起了众怒,他那个当国务委员的二叔公也未必能保得住他。

    这次的常委会尽管有许飞的捣乱,开得不是很顺利,但最后依然通过了一项决议,金银滩旅游公司使用的八十亩土地,全部按照沙滩荒地收取土地出让金,县政府准备加倍收取土地出让金的做法是错误的。

    散会后,许飞连最起码的礼貌都不讲了,没等马呈祥走,他一摔门就扬长而去。以前每次开常委会,马呈祥都是对他一味的忍让,只要是不太违反原则,一般都会满足他的要求,但这一次,否决了许飞的意见,自然是让他火冒三丈了。

    “金县长,”樊玉峰微笑的向金帅发出邀请:“现在吃饭还早,到我办公室去喝杯茶?”

    金帅笑了:“好啊,我来到近海县这么久了,还没到你办公室去坐一坐。”

    樊玉峰和金帅的办公室差不了多少,也是标准的里外两间,看到樊玉峰要泡茶,金帅急忙接了过来:“樊书记,我哪能让你给我泡茶啊,你请坐,还金帅是干秘书出身的,泡茶递水是他的强项,樊玉峰笑了:“金县长,其实我们很早就见过了。”

    “呵呵,是在那次全省副处以上干部会议上吧?”

    “你说的没错,就是在那次会议上,你还记得海岛县的纪委书记曹近山吗?那一次你让他出个大洋相,可是把我们这些人都给笑坏了,那家伙喝起酒来没命,你终于让他接受了一次教训,从那以后,他再也不敢随意拼酒了。”

    “那个时候我年轻不懂事,其实像你们这些老同志,就应该得到很好的尊重。”

    樊玉峰笑了:“那也不怪你,是老曹去主动招惹你,你要是不反击才是错的。官场里就是这个样子,有的时候太老实也很容易吃亏的。”

    金帅听出来了,樊玉峰的话里有话,笑了笑说道:“老实这两个字含义很深,但是,老实并不一定是软弱,有的时候却又代表了一个人的做事风格,说老实话,办老实事,这是一个党员干部应该做到的。”

    樊玉峰点了点头:“你来到近海县快三个月了,我们这些老家伙一直都在关注着你。金县长,你刚才说得很对,我认为起码你是做到了说老实话,办老实事这八个字。这一次你到东山镇组织群众成立了一个旅游公司,对这一方面我们都是很认可的,虽然被一些人误解了,但是,你却在群众当中有了一个好名声,比较起来,你还是沾了大便宜,从这一方面来讲,老实人又不吃亏。”

    金帅郁闷了,自从参加工作之后,就从来没有一个人说他老实,而樊玉峰却给了他老实这两个字的评价,这可是真有意思。

    “其实许县长是误会我了,我现在还年轻,资历还不够,我又怎么会把他挤出去呢?挤出去对我又有什么好处?我也和他交换过意见,但是,效果很不好,我都不知道今后应该如何和他相处。”

    “团结并不是一味的迁就,在斗争中求得团结,在团结中取得进步,也可以说没有斗争就没有团结,金帅同志,我比你年长几岁,今天我就和你敞开来谈,你不认为你来到近海县之后,太注重团结了吗?”

508撕破脸皮

    樊玉峰说得很对,金帅来到近海县之后太注重团结了,确切的说,是太注重维护县政府的威信,岂不知道这样做对金帅也是很不利的。

    在官场里有些小人就是不可理喻,别人不去招惹他,他反而会去招惹别人,就拿许飞来说吧,金帅一直对他很尊重,但就是因为太尊重他了,才让许飞感觉到金帅是怕了他,所以,他才敢对金帅公开进行污蔑,如果一开始,金帅对他采取又斗争又妥协的方式,许飞也未必敢在今天的常委会上讲出这些话来。

    从这一方面来看,办任何事情都要掌握好一个度,斗争得太激烈了,锋芒毕露不是一件好事,可要是太注重团结,不敢进行斗争,那就更不是一件好事了。所以,在官场里有所作为的人,都对斗争和团结的分寸掌握得很好,我们国家有句话叫做:绵里藏针,就能很好的解释这一切。

    “樊书记,您说得对,原来我在海岛县工作的时候,有的人就说我太强势,所以,我就片面的接受了这个教训,来到近海县之后,只顾和同志们搞好团结,忽视了斗争这一方面,从这一方面来看,我的政治斗争经验还是很匮乏。”

    樊玉峰微笑的点了点头:“人都是通过不断的磨练才能走向成熟,汪书记曾经跟我说过,人的经验都是靠一点一滴积累起来的,你现在能够意识到这一点,这本身就是一个很大的进步。”

    金帅惊讶的看着樊玉峰,他已经听出来了,樊玉峰是在暗示,他也是汪洋的人。如果一般的同事,人家是绝对不会对一个不了解的人,说出这种推心置腹的话来。怪不得临来近海县上任之前,汪书记曾经说过,金帅在近海县不是孤军奋战,原来有樊玉峰在这里,看来当领导的心思真是深不可测。

    金帅也在后悔,来到近海县之后,只顾和县政府那一帮人搞好团结,没有和县委这边的几个常委好好的聊一聊,如果早知道樊玉峰是汪书记的人,在今天的常委会上,金帅就会是另外一种样子,绝对不会轻饶了许飞的。

    “樊书记,谢谢你,我今天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呵呵,其实你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只不过官场经验还略有欠缺而已。你在海岛县大山岛任党委书记的时候,那个时候你是党政军一肩挑,强势一点也是应该的,否则你就无法开展工作。但是,现在你是县政府的二把手,形势不同了,斗争的策略就要随之改变。有时候工作能力只是一个方面,而政治斗争经验却是至关重要的,确切的说,就是谁玩的手段最高明,谁就能笑到最后。”

    金帅点了点头:“您说得很对,政治斗争经验确实是需要一点一滴的积累,处在今天这个位樊玉峰笑了:“这就是进步嘛,而且你的进步还不小,我像你这么个年龄的时候,可没有你认识得这么深刻。小金啊,论起搞经济工作来,你的能力很强,别人是无法比拟的,政治斗争经验虽然欠缺一点,也只能在以后的工作当中慢慢的积累,我的意思是,你要对自己有一个准确的定位,发挥自己的长处,弥补自己的短处。”

    “樊书记,我现在还有个问题没有想明白,前天贺市长来视察,在县政府汇报会上公开批评许飞,同时还表扬了我,这不是把我放在火上烤吗?”

    樊玉峰仔细的看了看金帅:“领导这样做自然是有目的,我估计要不了多久,你就会明白的。”

    金帅觉得樊玉峰的话里有话,看他的意思是贺市长批评许飞,表扬金帅并不是一种恶意,否则的话,樊玉峰不会讲出这些话来。

    县委常委会结束的第三天,市政府下了一份文件,通报批评近海县政府在统计数据当中弄虚作假,虽然在通报当中没有点名,但谁都知道许飞这个县长应该承担主要责任。这份通报一发到近海县,立刻引起了一阵轩然大波,全县的干部议论纷纷,骂娘的也不在少数,许飞的威信经过连续的打击,已经降到了低点。

    金帅现在和许飞的关系已经很紧张了,两个人不仅无法沟通,就是见了面也不会打招呼,用形同路人来形容,甚至还有些不够。其实这也不能怪金帅,主要是因为许飞根本就没有把金帅放在眼里,不仅如此,他还在琢磨着如何收拾金帅。

    金帅自然是不会被动防御的,他知道早晚有一天连个人会有一次生死较量。在姜书坡的帮助下,金帅做了大量的准备工作,一旦许飞挑起事端,金帅必定会给他致命的一击,既然已经撕破脸皮了,那就没有什么可顾忌的了。

    通报批评的风波过后,县政府又恢复了平静,各个副县长按照自己分管的范围按部就班的工作,但他们都知道,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县长和常务副县长之间一定会有一次公开的较量。

    王保红这几天几乎每天都去许飞的办公室,两个人在一起也不知道商量着什么事情。姜书坡也根本不在乎别人的议论,经常跑到金帅的办公室里,把他听到的和看到的事情及时报告给金帅,至于其他的三个副县长,是谁的办公室也不去,摆明了一种谁也不依靠,谁也不得罪的态度。

    金银滩旅游公司的总经理杨瑞正来到了金帅的办公室,从他脸上的表情来看,金帅就知道他这次带来的一定是个好消息。

    “金县长,土地使用证明办下来了,全部按照沙滩荒地交纳的“呵呵,县政府本来就应该按照沙滩荒地收取土地出让金,你们的要求是正当的,就应该得到支持,不过,我也没想到这中间会有这么多的曲折。”

    “金县长,这不能怪你,我们都很清楚是谁在里边捣鬼,如果没有你的帮忙,我们这次可就要多花好几十万了。”

    金帅笑了:“我的能力有限,不能给你们提供很大的帮助,按沙滩荒地收取土地出让金,是县委常委会做出来的决定,你们也没有必要谢我。”

    杨瑞正点了点头:“省规划设计院的规划图出来了,土地使用证也办下来了,我们是不是要尽快的组织施工啊?”

    “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下一步就看你们的了。在施工当中一定要注意施工质量,尤其是靠近海边的建筑物,特别要注意防台风措施。虽然台风很少经过咱们县,但是,根据县志记录来看,历史上有几次台风给我们县造成了很大的损失,我们也不得不防啊。”

    杨瑞正想了一下:“我听我们镇上的那些老人说过,民国的时候,刮过一次台风,那一次死的人可是不少,不过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遇到过台风了。那些老人说,民国时期刮台风,是因为当时天怒人怨遭天谴,现在是太平盛世,不会再出现那种情况了。”

    金帅严肃的说道:“自然灾害可不管是不是太平盛世,一遇到合适的条件就会发生,总之,小心无大过啊。”

    “可这样一来,我们就要多花一百多万了。”

    “就是花再多的钱,也必须让海边的建筑能经受住台风的侵袭。成立金银滩旅游公司并不仅仅是为了我们这一代人,还要考虑到我们的子孙后代,万一真的发生了自然灾害,那可就真麻烦了。”

    谢谢funnysoul打赏作品1888逐浪币、zm_ldind打赏作品588逐浪币。

509好人难当

    骄阳似火,天空亮得耀眼之极,好像一大块烧烫了的白铁板。路边树枝一动不动,蒙着尘土的叶子都蔫蔫地打卷了。柏油路面被晒得软软的,透明的蒸气从地面上袅袅升起。

    尽管近海县是海洋性气候,但是,三伏天的温度依然让人受不了。在这种天气里,没有急事要办的人是很少出门的,特别是县委和县政府的干部们,都躲在办公室里享受着空调带来的凉爽。

    到下午要下班的时候,太阳总算没有中午那么强烈了,干部们三三两两的从办公楼里出来,一个个无精打采的慢吞吞的向家中走去,那些离家远的宁愿继续留在办公室,也不愿冒着酷暑出去受那份罪。

    从办公室到停车棚只有不到一百米的距离,当金帅走到车旁边时也出了一身的汗,坐进车里的第一个动作是发动车打开空调,手放在吹风口上,感觉着冷风带来的一丝凉意。

    走到大门口,按了一下喇叭,电动伸缩门缓缓的打开了,金帅微笑着和门卫点头示意,轻踩油门,汽车微微一颤,飞快的驶向了远方。

    “金县长可真是准时啊,每天提前十分钟来到大院,下班十分钟后准时回家。”

    “人家当领导的嘛,哪里像你小子似的,有时候过了半个多小时你才来接班。”

    两个门卫议论着,看到许飞的车开了过来,又忙不迭的打开了电动伸缩门,重复着每天都要干的事情。

    刚过收费站不久,金帅远远的看到路边停着一辆公交车,一个女孩从上面跳了下来,公交车很快就开走了,女孩呆呆的望着公交车,一副很无助的样子。

    金帅停下了车,放下了车窗的玻璃:“小姑娘,你怎么了。”

    “我的钱包丢了,没钱付车费,所以就被他们给赶下来了。”

    金帅笑了:“如果去市里的话,我正好顺路,可以带你一段。”

    女孩用警惕的眼神看了看金帅,想了一下,拉开了车的后门:“那就谢谢你了。”

    “你也是近海县的吧?”金帅一边开车,一边和女孩聊了起来:“去市里有什么事吗?”

    “我是东山镇的,妈妈在市医院住院。”

    金帅点了点头:“你们金银滩旅游公司的工程开工了吗?”

    “已经开工了”女孩想了想:“我好像在哪见过你吧?噢,想起来了,你就是金县长吧?”

    “呵呵,你说的没错,我就是金帅。”

    女孩很健谈,通过她的讲述,金帅知道女孩叫许春玲,是河西大学二年级的学生,很小的时候父亲就去世了,前几天母亲患了重病,住进了市医院,她这次回来就是给母亲筹医药费的。

    越野车的速度很快,很快就超过了那辆公交经常往来烽山市和近海县,金帅和两边收费站的工作人员都很熟悉了,由于买的是年票,收费员微笑着和金帅打了个招呼,打开了栏杆,就在车子驶过去的瞬间,她惊讶的发现后坐上还坐着一个女孩。

    到了岔路口,金帅停下了车:“小许啊,从这边向东就是市医院了,我回家还有事就不能送你了,这是二十块钱,你打车去吧。”

    许春玲看了看金帅,很迟疑的接过了钱:“金县长,这钱我会还你的。”

    金帅摆了摆手:“不用还了,你快去照顾你的母亲吧。”

    这件金帅也没有放在心上,每天往返于市里和县城,顺便带个把人,那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可这一次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带人却带出了一个大麻烦。

    第二天早上一上班,许春玲领着两个壮汉找到了县政府,控告金帅昨天带她去市里的时候,在路上把她给*了。

    常务副县长*民女,无疑就像一个重磅炸弹,直接就把县政府办公室里的工作人员给炸懵了,一个小伙子急忙把这件事情报告了县办公室主任殷士锐。

    “这件事情你们千万不要乱传,谁要是敢传出去,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殷士锐出来把许春玲三人带到他的办公室,经过简单的询问,许春玲一口咬定就是金帅*了她,那两个壮汉都是她的堂哥,是来找金帅讨公道的。

    殷士锐当了这么多年的办公室主任,经历的事情也不算少,可是像这种事情却是第一次碰到,想了一下,严肃的说道:“小许啊,你说金县长*了你,有什么证据啊?你也是大学生,是懂法律的,诬告人可是要负法律责任的,更何况你诬告的还是一个县长。”

    “殷主任,我当然懂法律了,难道县长犯了罪就没人管吗?以前听人家说官官相护,看来还是真的,你解决不了这件事情,就不要管了,我们要找许县长。”

    殷士锐吓了一跳,他知道金帅这一段时间和许飞搞得很僵,一如果许飞知道了这件事情,那还了得!这件事情一旦闹大了,近海县必定要引起一场八级大地震。

    “小许啊,这件事情可非同小可,你说得对,我确实是解决不了,你看这样好不好,我马上向金县长汇报,你们双方好好谈一谈,你一个姑娘家,这件事情闹大了,对你也不好。”

    许春玲的堂哥许春山是一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物,殷士锐的话音刚落,他接着就说道:“我妹妹一个黄花大姑娘,被金帅这个畜生给糟蹋了,不给个说法,是绝对不行的。”

    殷士锐听出来了,许春玲兄“那好吧,你们就等在这里,我先去和金县长讲一下,看看他有什么意见。”

    稳住了许春玲兄妹,殷士锐三步两步跑到了金帅的房间,也顾不得客套,直截了当的说道:“金县长,你昨天下午回市里的时候,是不是在路上带了一个小姑娘?”

    “是啊,那个小姑娘叫许春玲,是东山镇的人,由于丢了钱包没钱买票,被人家给赶了下来,正好我路过,就顺路把她带到了市里。”

    看到金帅很痛快的就承认了,殷士锐刚才对金帅产生的一点点怀疑也消失了,一个堂堂的常务副县长,长得英俊潇洒,家里又那么有钱,想找什么样的漂亮女孩没有,人家还用得着干*这种事?说出去谁信啊!

    “金县长,那个许春玲又来了。”

    金帅笑了:“噢,是来还我钱的吧,告诉她,那二十块钱我不要了,我的工作还很忙,也没有时间见她。”

    殷士锐苦笑了一下:“金县长,许春玲今天是带着她两个堂哥来的。”

    金帅头也没抬的批阅着文件:“为这么点小事还用来这么多人?”

    殷士锐犹豫了一下,吞吞吐吐的说道:“金县长,许春玲说……说你昨天在捎带她的路上,把她给*了。”

    “什么?”金帅吃了一惊:“我*了她!她就是这么讲的?”

    “是啊,她就是这么讲的,她闹着要来见你,我担心这件事情传出去影响不好,就把她兄妹先给稳住了,你看这件事情怎么办?”

    金帅意识到这次是被人讹上了,本来是做了一件好事,却惹来了麻烦,自己一个常务副县长都能遇到这种事情,更何况普通的老百姓呢?这个年头好人难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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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0现场办案

    金帅微微一笑:“既然她控告我*了她,那就让公安局来处理吧。殷主任,你马上给姜县长打电话,让他从公安局带几个人,然后你再带许春玲兄妹上来一下,我和她们谈一谈。”

    当殷士锐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发现许飞已经过来了,许春玲正在那里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着,县政府督察室主任刘焕军正在旁边做着记录。

    看到这种情况,殷士锐的第一感觉是,这件事情闹大了。如果许飞不知道这件事情还好办一点,现在知道了,现在他和金帅的关系又搞的这么紧张,他是绝对会拿着这件事情做文章的。

    虽然殷士锐是许飞一手提拔起来的,也算是许飞的人,但是,人的心里都有一杆秤,金帅来到近海县所做的这一切大家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而许飞这个人却非常霸道,下面的干部有一点小错误,轻则斥骂重则撤职,那些干部们早就对他不满了。

    殷士锐年龄也快到线了,他现在最期望的就是,在剩下的这段时间里千万不要出事,平平安安的退下去比什么都强,所以,他才想帮助金帅把这件事情压下去。

    殷士锐想了一下,跑到了另外一间办公室,打通了姜书坡的电话:“姜县长,咱们县政府又出大事了。”

    姜书坡此时正在训斥着手下的两个年轻干警,听到殷士锐的话,也没有给他个好气:“老殷啊,又出什么大事了?我说你这个办公室主任是怎么搞的,这一段时间县政府乱哄哄的简直不成个样子。”

    殷士锐也听出了姜书坡不高兴,但此时他也不能多说什么,一直等到姜书坡发完了牢骚,才说道:“姜县长你批评得对,我们县政府这一段时间确实是乱糟糟的,可是刚才又出现了一件更糟糕的事,有个女孩跑到县政府来控告说金县长*了她。”

    姜书坡哈哈大笑:“老殷啊,你是在开玩笑吧?金县长会*?你杀了我也不会相信啊。”

    “我说的是真的,那个女孩现在就在我的办公室,许县长也知道了这件事情,正带着督察室的刘焕军在给那个女孩录口供呢。”

    姜书坡一听,心想坏事了,现在金帅和许飞的关系很紧张,许飞掺和进这件事情来,金县长可就有些麻烦了。

    “***,这确实不是件小事,既然是*的案子,那就应该由公安局管,他许飞跟着瞎掺和什么?老殷,金县长知不知道这件事情?”

    “我已经向金县长汇报过这件事情了,他让你马上带几个人过来。”

    “老殷,虽然你在这件事情上做得很对,但我依然还要骂你,你他***和我扯了半天的皮,为什么把重要的话放到最后说呢,你先给我稳住那个女孩,我马上就带不到五分钟,姜书坡带着两个便衣警察急匆匆的来到了县政府大院,这个时候许飞和刘焕军刚好给许春玲做完了笔录,没等许飞说话,姜书坡抢先一步就把笔录抓在了手里。

    “你就是来报案的吧?刑事案件归公安局管,现在你跟我回公安局接受调查。”

    许飞假惺惺的说道:“姜县长,这样不好吧,许春玲同志是来反映问题,并不是报案的。再说了,我们也应该维护县政府的威信啊,这件事情一旦捅了出去,难堪的可不仅仅是金县长一个人。”

    姜书坡瞪了一眼许飞:“我看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恐怕有些人最想把这件事情捅出去。虽然许春玲不是来报案的,但我们公安局一旦发现了这种案子,是一定要管的,希望许县长不要干涉我们破案。”

    看到姜书坡要把人带走,刘焕军把他拦住了:“姜县长,是不是让我们督察室先把这个案子调查清楚,然后,再由县委常委会决定是不是移交给公安局。”

    姜书坡嘿嘿的笑了:“看看吧,许县长还不想把这件事情捅出去,刘大主任都想捅道常委会上了,这样一来纸能包住火吗?既然包不住的话,我们干嘛不把这件事情彻底查清楚呢?他***,我就不相信金县长会做出这样的事来,一定是有人在陷害他,老子要是抓住这个幕后黑手,绝对不会轻饶了他。”

    许飞咳嗽了一下,摆出了县长的架子:“姜县长,请你说话注意一下,现在人证物证都摆在这里,你凭什么说有人在陷害金县长?虽然你和金县长的关系不错,但是,个人感情不能代表党纪国法。”

    姜书坡毫不客气的顶了回去:“我刚才说过了,刑事案件由公安局来管,是不是有人陷害金县长,只有经过调查才能够查清楚,我是分管公安局工作的副县长,用不着你教我怎么工作。”

    许飞向许春玲使了个眼色,小姑娘马上就哭了起来:“我就说嘛,现在是官官相护,这年头到哪里去说理,算了,我们也不告了,免得再让你们这些当官的打了起来,以后再报复我们。”

    许春山不干了:“小玲,咱们不能便宜了金帅那个畜生,咱们虽然没有本事把他送去坐牢,但也不能就这么算了,最起码也得让他赔我们一笔钱。”

    姜书坡听出来了,许春山兄弟两个之所以跟着许春玲来找金帅,其实就是想讹一笔钱,看来这兄弟两对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并不清楚,要想查清这件事,突破口就在许春玲的身上。

    看到姜书坡不听他的,许飞装出了一副很严肃的样子:“既然刑事案件由你们公安局管,那这个案子就交给你了。姜县长,我希望你能尽快的查清许飞刚要走,刘焕军又把他给喊住了:“许县长,我刚才整理的材料是不是应该让姜县长还给我。”

    姜书坡想了一下,把那摞材料扔给了刘焕军:“姓刘的,我警告你,在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你最好不要拿这些材料到处胡咧咧,不要给人当枪使了,否则的话,今后有你难看的。”

    姜书坡的话里有话,许飞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可是这么一个油盐不进的武夫,许飞还真是没有一点办法,既然材料都拿回来了,此时也就不必再和他一般见识了,收拾了金帅之后,然后再找个机会收拾他。

    许飞用鼻子哼的一声,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倒背着双手走了,刘焕军想了一下,像条狗似的,也跟了上去。

    “现在这个案子已经交给了公安局处理,请你们跟我到公安局去协助调查。”

    “我不去公安局,”许春山瓮声瓮气的说道:“春玲叫我们哥俩是帮她来拿钱的。”

    姜书坡和殷士锐一起笑了,看来这家伙真是缺个心眼,他以为钱就是那么好拿的吗?诬告一个常务副县长,这个罪名可是不小啊。

    可是又一想,如果许春山两兄弟就是不去公安局,姜书坡还真的不好用强,一旦被人传出去,说是公安局为了保护常务副县长打击报案人,影响可就坏了,尤其是在这种节骨眼上更要很好的注意。

    看到许春玲依然在那时装模作样的哭,殷士锐说道:“刚才金县长已经吩咐过了,他想和你们三个谈谈,既然许春山两兄弟不想去公安局,我的意见是咱们就现场办案吧。”

511人心不古

    经过这一折腾,许春山两兄弟泄气了,本来以为跟着许春玲到县政府跑一趟,就能轻轻松松的拿到一笔钱,却没想到会这么麻烦。

    虽然许家两兄弟心眼不太够使,但也能看出来,许县长和后来的姜县长为了金帅差点吵起来,这笔钱恐怕不是那么好拿的。听到姜县长还要让他们去公安局,兄弟俩就以为公安局是专门关坏人的地方,去了那里不也成坏人吗?

    现在姜县长又要带他们上楼,一直没有说话的老二许春田说啥也不上去了:“哥,咱回去吧,我看这钱不好赚,春玲骗了我们。”

    “嗯……”许春山装模作样的想了一下:“那我们就白跑一趟?”

    “不白跑一趟又能怎么样?现在不走说不定等一会还要让我们去公安局,你要愿去你去吧,我可要回家了。”

    许春田说完扬长而去,许春山一看弟弟不去也跟着跑了,兄弟俩把徐春玲撇下不管了。

    看到两个便衣警察要把这哥俩拦住,姜书坡对他们摆了摆手。他刚才已经看出来了,许春山两兄弟并不知道这件事情的内幕,他们来县政府只是受到了徐春玲的糊弄。即便是把这两个人留下也没有多大用处,没有了他们掺和,只剩下许春玲一个人,事情就好解决了。

    许春玲虽然是个大学生,但是到这堂堂的县政府来却是第一次,看到两个堂哥都溜了,她也打了退堂鼓:“姜县长,我不告了行不行?我还要去医院照顾我母亲。”

    姜书坡脸一沉:“这么大的事情你说不告就不告了,你以为是在开玩笑哪。公安局已经正式立案了,你必须要配合我们把这个案子调查清楚。”

    “姜县长,我知道错了,我年轻不懂事,就请你放过我吧,我妈妈住在医院里,还需要我去照顾。”

    姜书坡和殷士锐相视一眼,同时觉得有门,既然许春玲知道害怕了,这件事情也就好办了。

    刚走到二楼,迎面就碰上了要下楼的许飞:“你们这是要干什么?找当事人协助调查不去公安局,在县政府里闲逛什么?是不是还嫌事情闹得不够大,影响不够坏?”

    许飞说话的时候给许春玲使了个眼色,徐春玲好像立刻有了胆气,眼里的慌乱神色也不见了。姜书坡有些明白了,这件事情有可能就是这个姓许的一手策划和指使的。

    “许县长,金县长吩咐要我们带许春玲去他的办公室谈谈。”

    “姜县长,公安局办案都是按程序的,你这样做合适吗?如果被别人误认为你们办案不公,威胁受害人,你应该如何解释呢?”

    “许春山两兄弟坚决不去公安局,所以,我们就只好在县政府找个空房间做笔录。”

    许飞向后

512不利的证据

    近海县的警察确实很专业,把金帅的那辆进口吉普车的车厢里仔仔细细的清查了一遍,最后,从后座上取到了两根弯弯曲曲的毛发,随后两个女警察又赶到许春玲的家里取到了样本,经过化验比对,那两根毛发正是从许春玲*脱落下来的。

    面对着两张化验单,姜书坡感到有些头大了,从心里讲,他是绝对不相信金帅会做出这样的事来,可是,他车后座上的这两根毛发,又确实证明了许春玲讲的话里,最起码是有部分的事实。

    姜书坡一支接着一支的吸着烟,在办公室里转着圈,反复的思考着这个问题。如果说金帅没有*许春玲,那么后座位上的两根毛发是从哪里来的?如果说是徐春玲事先就准备好了的,这个小姑娘的心机也太深了,这不像是她这种年龄能够干出来的事情。

    姜书坡又一次来到了金帅的办公室,看到他的脸色不对,金帅意识到公安局一定取到了对他不利的证据。

    “姜县长,是不是有点麻烦?”

    “是啊,金县长,如果说你*了许春玲,就是打死我也不会相信的,可是现在的证据对你很不利,我们从你汽车的后座上找到了许春玲*的两根毛发。”

    金帅笑了:“看来许春玲是得到了高人的指点,毛发的问题很好解释,她完全可以事先做好准备嘛,这就说明昨天下午我在路上遇到了许春玲,是有人事先设好的一个圈套,否则的话,事情不会这么巧。”

    姜书坡点了点头:“金县长,麻烦你再把昨天见到许春玲之后,一直到与她分开的这一段时间的经过,再和我讲一遍好吗?越详细越好,一个疑点也不要漏过。”

    金帅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详详细细的讲了起来,姜书坡听着听着,眼睛一亮:“金县长,你讲的这些情况很重要,我马上就去落实,现在我可以基本断定你是被人陷害的。”

    姜书坡急匆匆的走了,金帅又点上了一支烟,越想越觉得气愤,他***,本来还想放许飞一马,既然这小子要置我于死地,那就绝对不能轻易放过他。

    吃过晚饭,金帅和山竹讲起了这件事情,山竹听了也很气愤。她很了解自己的丈夫,面对着刘丽娇那么一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金帅都能把持得住,怎么会对一个素不相识的学生下手呢?

    “老公,我相信你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来的,你说得对,一定是有人在陷害你,而这个人一定就是许飞了,只有他才有作案的动机。”

    “你说的没错,虽然我们现在还没有证据,但经过分析也绝对可以认定就是他搞的鬼了。”

    山竹点了点头:“既然他想置你于死地,我们也不能和他客气,你说咱们这次金帅嘿嘿的笑了:“我这个人不想主动去惹事,但有了事,我也绝不会惧怕,我们不是要不要和他大干一场的问题,而是一定要置他于死地。他***,他打我一拳,我就要还他十脚,否则的话,还会让他感觉到我软弱可欺,我今后在近海县甚至是烽山市还怎么能立住脚呢。”

    “我估计这几天你承受的压力一定不会小,近海县那边你来顶住,其他的就交给我安排吧。”

    这天晚上夫妻两个商量了很久,几乎把所有的细节都考虑到了,既然有人要找麻烦,那就试试看嘛。虽然金帅现在才是一个副处级干部,但不要忘了,他有一个在雷利集团当总裁的妻子,这年头钱可是能通神的。

    第二天一上班,金帅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干部在看向他的眼光都很不正常了,特别是一些结了婚的老娘们,看向他竟然是那种怪怪的目光。

    金帅知道,已经有人把这件事情故意散布出去了,只不过这个人想得也太天真了一点,假的就是假的,一旦大家知道了事情的真相,金帅的形象绝对不会受到半点影响,那个搞鬼的人可就难看了。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县委那边的人也全都知道了这件事情。大多数干部的第一感觉是,金县长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的,一定是有人在故意陷害他。不到三十岁就当上了常务副县长,金帅的前途现在是一片光明,他怎么会做出这种丑事来呢。

    干部里有一些能人,经过分析判断,大家一致认为,只有金帅的仇人才会对他这样干。至于他的仇人是谁,虽然大家都不说,但心里都很明白。

    樊玉峰来到了马呈祥的办公室:“马书记,听说了吗?县政府那边昨天又出事了。”

    马呈祥笑了:“你说的是金帅*那件事吧?这怎么可能,纯粹是有些人闲着没事干,自找麻烦。”

    樊玉峰摇了摇头:“恐怕不仅仅是自找麻烦,而是有人已经坐不住了。”

    樊玉峰说的这句有人坐不住了,马呈祥也知道是什么意思,现在市委正酝酿着要把许飞调离近海县,虽然这件事情还没有公开,但已经有好多人都知道了,以许飞的能量来看,他恐怕也很清楚。现在惟有把金帅搞倒搞臭,把一切责任都推到他的身上,许飞才有希望留在近海县。

    可是这样一来,就会*得金帅进行反击,要知道他的背后站的可是市委书记汪洋,搞不好许飞不仅搞不倒金帅,他自己还会把自己搞得更狼狈。

    “有些人现在是狂妄得没边了,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真是愚蠢啊。”

    “呵呵,上帝要想让其灭亡,必先令其疯“这也未必是一件坏事,暴风雨过后天空才显得更蓝,只有荡去了这些浊物,才能净化我们的生存环境。”

    “我估计在下个周一的例行常委会上,一定会有人提出这件事来的。”

    马呈祥笑着摇了摇头:“你说的很对,有人会提出这件事情来,但绝对不会是那个人。金帅这个人虽然年轻,但是,其政治智慧也不比我们这些人低,从他在省纪委和省委接待处工作时的情况来看,就完全可以证明这一点。”

    “你说得没错,金帅这个人很聪明,在省纪委工作的时候,有位省领导就给了他一个评价,说他善于玩弄计谋,看来有些人这次可能要吃亏了。唉,有些人啊,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没有本事就老老实实的,干嘛非要没事找事呢?我估计这个人现在也可能认识到骑虎难下了。”

    两个人漫无边际的聊着,虽然谁也没说出名字来,但都知道说的就是许飞。喝了一会茶之后,樊玉峰说道:“距下周一例行常委会还有四天,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马呈祥看了一眼樊玉峰:“我这几天觉得头有些晕,如果星期一还不好转的话,需要到省城医院去检查一下。”

    樊玉峰笑了,他今天来找马呈祥就是这个目的,看来这个老家伙还是很识趣的。县委书记如果去省城检查身体,常委会自然就要推迟了,这就是说,马呈祥也想为金帅争取时间,在目前这种情况下,也只能用这种方式去帮帮金帅了。

    虽然马呈祥和樊玉峰并不一个派系的人,但是,却不妨碍他们两个人在这件事上站到同一条战线上,帮助金帅其实就是要搞倒许飞。

    刚才马呈祥已经说过,暴风雨过后天空才能显得更蓝,这也代表了他心里的真实想法,被许飞压了这么久了,这次让金帅收拾一下他,也是一件很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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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3一报一还

    对于警察来讲,*案并不算什么大案子,但那要看是一种什么情况,如果案件的嫌疑人是常务副县长,又是县长亲自督办的案件,这就是一个大案。

    虽然负责调查这个案件的警察被要求要严格保密,但也并不妨碍他们私下里议论,特别是几个年轻的警察,更是觉得这件事情不可思议。

    “这件事情可真是奇怪,金县长想找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啊,干嘛会做这种事呢?”

    “我听说那个叫许春玲的当事人家里很穷,这一次她母亲病重住进了医院,到处借钱凑医药费,说不定她是想讹金县长一笔钱。”

    “***,即便是想钱想疯了,也不能讹到常务副县长的头上,如果金县长真的做了这件事情,为了自己的影响,也许会私下了结给她一笔钱,可万一金县长没有做,那可就麻烦了,诬陷罪这个罪名是一定会背上的。”

    正在大家议论着,姜书坡走了进来:“现在咱们开会,开会之前我先宣布一条纪律,由于这个案子牵扯到了县领导,必须要严格保密,谁要是给我捅出去了,我就一定扒了你身上的警服。”

    几个刚才议论的年轻警察看到姜书坡的目光扫了过来,急忙低下了头。其实不用姜书坡说,谁也不会到处乱讲的。公安局里有严格的规定,案件没有侦破之前不能随便向外透露案情,更何况这个案子又牵扯到了常务副县长,要是说出去,那不是找死吗?

    “技术中队在吉普车的后座上取到了许春玲的两根毛发,经过化验比对,这两根毛发正是从许春玲身上脱落下来。但是,我们不能仅凭这一点证据,就断定金帅是作案人,因为这个案子里边的疑点太多了,下面请刑侦支队的何队长给大家讲一下。”

    何队长是警官大学毕业的高材生,今年刚有二十八岁,一套合身的警服穿在身上,显得他那一米八零的个子格外魁梧。昨天晚上何队长在研究许春玲证词的时候,就发现了里面有好多的疑点,当时就找到姜书坡,两个人商量了大半夜,今天召开这个会议就是要把这些疑点讲出来,让大家集思广益,讨论一下案件侦破的方向。

    “许春玲这个案子让人感到很奇怪,首先从情理上就讲不通,一个堂堂的常务副县长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呢?当然了,我们办案不能先入为主,证据才是最主要的。”

    翻了翻许春玲的证词,何队长继续说道:“徐春玲的这份证词里有两个疑点需要我们去调查,第一个是许春玲说她搭上金帅的车之后,到了一个叫杨树岭的地方,金帅把车开下了树林里,对她实施了*。我的问题是,如果金帅对许春玲实施*的话,她怎么没有反抗呢?尽管金帅会武姜书坡点了点头:“我昨天先后两次见到了金县长,正如何队长所说的那样,金县长的神态很自然,手臂上并没有任何的伤痕。”

    姜书坡的话音刚落,何队长继续说道:“还有一个疑点就是时间不对,当时才是下午的六点多钟,路上的车辆很多,即便是金帅对许春玲实施了*,那为什么她还依然要搭金帅的车到市里呢?这显然是不符合常识的。还有一个问题,徐春玲为什么当时不用手机报案,而要等到第二天早上呢?”

    侦察员们挨着个的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案件的侦破方向逐渐的清晰起来,姜书坡敲了敲桌子:“同志们,下个星期一就是县委例行常委会的召开日期,许县长指示我们必须在这之前破案,为了搞清事实的真相,我们必须马上行动起来。我的意见是,兵分两路,一路由我亲自带队去杨树岭现场,第二路由何队长带队,到两个收费站去看当时的监控录像,*总得有个时间吧。”

    案情分析会开了不到半个小时就结束了,几辆警车呼啸着从公安局大院里开了出来。

    二十分钟之后,姜书坡带着几个警察来到了杨树岭,找遍了整片树林,也没有发现车辆轮胎的痕迹,到了这个时候,大家都明白了,许春玲说得是假话。

    何队长带着一帮人来到了收费站,金帅的车从近海收费站开出的时间是六点零八分,到烽山收费站的时间是七点二十分。随后,何队长又亲自驾车用最快的速度原路跑了一趟,结果用了一个小时零二十分钟。如果金帅要想对许春玲实施*的话,除非开的是飞机,这就说明金帅根本就没有作案时间。

    何队长和姜书坡碰了一下头,交换了一下各自的得到的情况:第一杨树岭并没有金帅车辆轮胎的印迹,第二金帅没有作案的时间。案情已经很清楚了,许春玲是在诬告金帅,“马上把许春玲控制起来。”

    何队长点了点头,迅速叫上了两个女警察,开着车迅速向东山镇驶去。

    姜书坡现在放心了,开着车来到了金帅的办公室,一见到金帅就是一阵大笑:“呵呵,金县长,事情都已经调查清楚了,所有的证据都表明许春玲是在诬告你。”

    金帅给姜书坡泡了一杯茶:“先喝杯茶,慢慢说。”

    听完了姜书坡的案情介绍,金帅也笑了:“某个人看着很聪明,其实就是蠢货,像这种低能儿才能办出来的事情,他们也会干,真是让人觉得可笑。老姜,我要好好谢谢你。”

    “嗨,咱们两个还说什么谢不谢的,再“等许春玲交待之后,你把材料准备好,我和马书记讲一下,让你列席一下星期一召开的例行常委会,把案件的侦破情况汇报一下,其他的事情就交给我了。”

    “没问题,不过,这件事情闹的动静很大,恐怕也会传到市里去的。这次你可千万不能心慈手软,要是不狠狠的收拾那些混蛋,你今后还会有麻烦的。”

    金帅笑了:“你放心吧,既然他们想置我于死地,你认为我还会和他们讲客气吗?老姜,谢谢的话我就不再说了,等事情办完之后,我一定要好好和你喝一杯。”

    姜书坡刚走下楼,又碰到了许飞,这可真是冤家路窄:“姜县长,你上金县长办公室跑得很勤啊。”

    “金县长是案件的当事人,我当然要来找他了解一下情况了,否则的话,我怎么破案。”

    许飞点了点头:“这件事情影响极坏,姜县长恐怕也听到群众的反映了吧?现在案件侦破得怎么样?有眉目了没有?”

    姜书坡装出了一副很沮丧的样子,摇了摇头:“现在案件正在进行侦破,进展不是很大,我们只是在金县长的车后座上发现了两根从许春玲*脱落下来的毛发,另外许春玲还向我们出示了被撕破的内裤。”

    “还有什么其他的线索吗?”

    “暂时还没有发现其他的线索。”

    许飞笑了:“既然从车里发现了许春玲身上脱下来的毛发,那就说明她没有说假话嘛,我看这个案子已经没有什么悬念了,我的意见是,你可以向马书记汇报了。”

    如果之前姜书坡没有和金帅商量好的话,他肯定会把许飞给顶回去,但现在姜书坡却不会这样做了,既然许飞能给金帅设个圈套,金帅当然也要给许飞设一个圈套了,这就叫做一报一还。

514不择手段

    姜书坡迟疑了一下:“许县长,就凭目前这些证据向马书记汇报,恐怕有些不妥吧。”

    “有什么不妥的,首先许春玲的证词算是人证吧。其次,许春玲出示了被撕破的内裤,又有遗留在汽车后座上的毛发,这算是物证吧,现在人证和物证俱在,完全可以结案了嘛。”

    姜书坡装模作样的想了一下:“那好吧,反正下个周一才召开例行常委会,在那之前如果案件再没有什么新证据的话,我就只好向马书记汇报了。”

    许飞高兴了:“姜县长,虽然我们两个人以前有些误会,但毕竟我们还要为了工作考虑嘛。以后有时间的话,我们可以在一起多聊一聊,只要误会解释清楚了,我们会成为好朋友的。”

    姜书坡知道许飞要拉拢他,对许飞的鄙视到了极点:他***,你小子现在才拉拢我,不觉得有点晚了吗?我还不知道你是个什么人啊,用着人的时候甜言蜜语,用不着的时候就一脚踢开,老子才不会上你的当呢!

    刚坐进车里,手机铃声响了,里边传出了何队长着急的声音:“姜县长,许春玲不见了?”

    “许春玲不见了?怎么回事?你们没有问问周围的邻居?”

    “我们问过了,她的邻居说今天一大早许春玲就去市医院照顾她妈妈了。”

    “你马上赶去市医院,一定要找到许春玲把她带回来。”

    收起了电话,姜书坡也没有马上开车,反复琢磨起这件事情来。如果许春玲真的到了市医院,只要是找到她,这个案子很快就会水落石出,万一要是找不到她人了,可就麻烦了,现在案子的关键就在许春玲的身上,没有她的口供,这个案子是无论如何也查不清楚的。

    姜书坡点上了一支烟,又继续着刚才的思路想下去,如果这个案子是许飞一手*纵的话,他在设计之初一定会想到,公安局是绝对能够查出这些疑点来的,这样一来许飞就会暴露了。

    案子不能查清楚最符合许飞的利益,而查清楚了,对许飞是最不利的。如果公安局查不清事实真相,许飞就会利用这段时间,继续对金帅进行陷害,依靠谣言把他搞臭,而让公安局找不到许春玲,就是最好的办法。

    姜书坡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越想越觉得把许飞考虑得太简单了,甚至还以为他是一个白痴,却没有想到,原来他的目的是在这方面。把金帅搞倒搞臭之后,到那个时候,即便是许春玲出现了,这个案子再查清楚也就没有什么大意义了,最多许春玲因诬告罪而被判刑入狱,可金帅的前途就全完了。

    许飞之所以这么急着让姜书坡向马书记汇报,其实就是想把他拉上贼船,只要是把金帅搞臭了,就在姜书坡琢磨的时候,刑侦大队长何书杰开着车风驰电掣般向烽山市驶去,两个多小时之后,汽车开进了市医院,出示了证件之后,在护士的指引下来到了许春玲母亲的病房。

    “你是许春玲的母亲吗?我们是近海县公安局的,你的女儿在不在?”

    看到几个警察找来了,许春玲的母亲也是吃了一惊:“春玲前天晚上被她堂哥接走之后就再也没回来,你们找她有什么事?”

    “也没有什么大事,我们只是找她了解一下情况,既然她不在这里,那现在谁在这里照顾你啊?”

    “她堂哥帮我请了一个护工。”

    听到许春玲的母亲一口一个她堂哥,一开始何队长还以为是许春山两兄弟,可后来一想,那兄弟俩傻乎乎的,又是爱财如命,他们怎么会有这么好心呢?

    何队长有了疑问:“你说的许春玲堂哥是谁啊?”

    “噢,我忘了告诉你了,春玲的堂哥就是许县长啊,为了给我治病,这次他还给我垫了五万块钱的医药费,人家当了那么大的官,还能想着我们,可真是个大好人啊。”

    现在一切都明白了,许飞之所以能让许春玲不惜牺牲个人的名誉给金帅栽赃陷害,就是以给许春玲的母亲垫付医药费为诱饵,看来这个家伙为了要把金帅搞臭,真是不择手段啊。

    为了不引起许春玲母亲的怀疑,何队长也只好顺着她的话说下去了:“许县长确实是个好人,我们都很尊重他,既然这里不需要许春玲来护理,那她会到哪里去呢?”

    “我听春玲讲过,她已经办理了休学手续,准备要出去打工赚钱还债,我那个女儿是个苦命的人啊,摊上我们这个家庭,让我这个当妈的心里真不是个滋味。”

    “是啊,许春玲是个孝顺的孩子,那她有没有说过去哪里打工啊?”

    许春玲的母亲想了一下:“我以前听她说过,她有一个同学的父亲是山南省土城市的一个大老板,可能是去那里打工了吧。”

    何队长看了看表,五分钟之后,有一辆火车是开往京城的,正好路过山南省,如果许春玲要去那里打工的话,肯定会坐这趟车的。

    “我们走!”何队长挥挥手,也没听许春玲的母亲再啰嗦,带着两个警察开着车向火车站驶去,为了赶时间,路上还拉响了警笛,即便是这样的话,当开到车站的时候火车已经早就开走了。

    “***,来晚了一步。”何队长掏出手机,打通了姜书坡的电话:“姜县长,许春玲没有在市医院,据她“什么,许春玲没有在市医院?”电话里传出了姜书坡着急的声音:“那你们马上去火车站截住她啊。”

    “我现在就在火车站,来晚了两分钟,火车已经开了,我们是否要通知白马市警方,在下一站上车帮我们拦住她。”

    “你现在马上去市公安局,请他们向白马市警方求援,务必要把许春玲拦下。我现在马上把许春玲的照片传真给市公安局,你们先在烽山市等着,一旦白马市警方发现了许春玲,你们就马上去把她带回来,必要的时候可以上械具。”

    姜书坡放下了电话,想了一下打通了金帅的手机:“金县长,事情有些麻烦,许春玲不见了,何队长亲自带人去到了市医院,据初步了解,许春玲有可能要去山南省打工,我们准备通过市公安局向白马市警方求援,让他们到火车上去抓住她。”

    电话里传来了金帅的一阵笑声:“许春玲跑不了,你们先不要惊动市公安局了,等一会我会给你打电话。”

    姜书坡有些不明白了,金帅听到这个消息怎么一点也不着急呢?难道他不知道这件事情的重要性?可是又一想,金帅这个人做事很稳重,他不会无目的讲这句话的。

    过了五分钟,姜书坡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看了看来电显示正是金帅打来的:“姜县长,何队长现在还在火车站吧?你让他马上到站内的第一站台,到那里就会看到许春玲了。”

515圈套

    姜书坡被雷住了,刚想明白了许飞的阴谋,金帅来的这一招又让他是一个没想到。表面上看金帅没有什么动静,实际上人家却是鸭子滑水底下紧忙活。

    这就是说许飞所做的这一切,金帅不仅事先就看出来了,而且还采取了有针对性的措施,怪不得人家年纪轻轻的就能当上常务副县长,就冲这份计谋又有几个人能够比得上呢?

    何书杰接到姜书坡的电话,也感到很奇怪,既然许春玲要离开烽山,这都来到火车站了,怎么又会不走呢?

    既然姜县长说了,那就绝对没有错,平常的时候开开玩笑可以,可是办案中却是要一丝不苟的。

    何书杰带着两个女警察穿过候车大厅,来到了第一站台,一眼就看到许春玲拖着一只大行李箱站在那里,距离她不远的地方有两个彪形大汉。

    看到警察过来了,一个大汉冲何书杰笑了笑,指了指许春玲,和他的同伙越过对面的铁路,几个纵跳就不见了影。何书杰看出来了,这两个人的身手不凡,就是他这个警官大学的高材生也未必能比得过人家。

    “许春玲,我们不是告诉过你了吗?未经批准不准离开近海县,你这是要到哪里去啊?”

    许春玲很镇静,苦笑了一下:“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能找到我,那两个人也是你们一伙的吧。”

    “看来你是早就预料到了我们会来抓你,很可惜,那两个不是我们的人。”

    许春玲叹了一口气:“看来许飞还是斗不过金帅,不过能给我妈妈凑够手术费,我去坐几年牢也值了。”

    一个女警察上前一步,掏出手铐咔嚓一声就给许春玲铐上了:“昨天你是受害人,今天却是犯罪嫌疑人,一念之差就毁了你这一辈子,真是太可惜了。”

    刚把许春玲押进车里,何书杰的手机铃声就响了,里边传出了姜书坡的声音:“小何,抓住徐春玲了吗?”

    “抓住了,姜县长,你可真神了,你怎么知道许春玲没有走。”

    “这件事情以后我再和你解释,你们先不要回来,去找一个宾馆住下,就地对许春玲进行审讯,明天早上我派专人去拿审讯记录。另外你要注意两件事:第一,不能让许春玲跑了,或者说是发生意外;第二,抓住许春玲这件事情要严格保密,除了我之外,谁也不能讲。”

    何书杰虽然不知道县里这些当官的勾心斗角的事,但通过这两天的观察,他也能分析出来,许春玲诬告金帅一定是有人指使的,而姜县长之所以要求对抓住许春玲这件事情严格保密,就是想帮助金帅在星期一的常委会上,打某些人一个措手不及。

    包下了一个旅馆的顶层,对许春玲的审讯开始了,也许原来那两个女警察还以为要费点力气,却没想到许春玲这么容易就交待了,看着许春玲失魂落魄的样子,两个女警察对许春玲是好一阵子鄙视,既然要诬告金帅,那总得要有一点胆量吧?这真是能惹不能撑。

    两个小时后,何书杰满意的收起了材料,打通了姜书坡的电话:“姜县长,许春玲全都交待了。”

    “噢,这么快就交待了?你捡着重要的讲一下。”

    “这件事情是许飞一手*纵的,许春玲是为了给她母亲筹医药费不得已才这样做的,她这次出逃也是许飞指使的。”

    电话里没有了声音,过了一会才听姜书坡说道:“小何,这次任务你完成得很好,不过,这两天你还不能回来,更不能随意露面,什么时候回来,我会给你打电话的,哈哈,这次你可是立了个大功啊,金县长知道后还不知道有多高兴哪。”

    何书杰也听出来了,姜县长现在已经彻底的靠上了金县长,这家伙以前一直和许飞顶着干,现在怎么就心甘情愿的听金县长的指挥哪?

    难道真的像别人所传说的那样,市委要把许飞调出近海县?要是这样的话,金县长一定会当上县政府的一把手,姜县长立了这一大功,成了金县长的红人,以后在县政府里谁还敢惹他。如果金县长以后成了金书记,说不定姜县长可就要当上他梦寐以求的政法委书记了。

    何书杰越想越高兴,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这一次自己立了一大功,姜县长成了政法委书记之后,难道还能不想办法提拔提拔自己吗?到那个时候,自己这个何队长可就要变成何局长了。

    如果说在站台那一幕就让何书杰感到很吃惊的话,那么到吃饭的时候发生的一件事情,就更让他吃惊了。

    就在何书杰和两个女警察商量着晚上吃什么的时候,房间门被敲响了,几个服务员手端着托盘送饭来了,散发出来的香味让何书杰差点流出口水。

    “小姐,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们没有订餐啊。”

    “没有错,我们老板吩咐过了,你们下榻本旅馆期间,由我们这里按照最高的标准提供饮食。”

    何书杰纳闷了:“你们的老板?你们老板姓什么?”

    服务员露出标准四颗牙齿的微笑:“你肯定不认识我们老板,这是一位先生来安排的,给我们老板留下了两万块钱的定金,你们走后,他会来结账的。如果你们再需要其他东西的话,可以随时讲,我们会很乐意为你效劳的。”

    何书杰明白了,看来这个来安排的人和站台上这是姜书坡今天第三次来到金帅的办公室了,在来的路上他就一直在想,金县长可真是个能人,许飞这次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他还想在星期一的常委会上给金县长一个难堪,却没想到人家早就把圈套设置好了,说不定这次常委会开完之后,许飞就会灰溜溜的滚出近海县了。

    “金县长,我们已经抓住许春玲了。”

    金帅笑了:“呵呵,姜县长辛苦了,只要是抓住了许春玲,一切就好办了。”

    姜书坡也笑了:“我已经命令何书杰,对许春玲被抓这件事情严格保密,经过他们的突击审讯,许春玲已经全部交待了,她诬陷你的这件事情,自始自终全是许飞策划的。”

    金帅点了点头:“这是我们早就预料到的,也没有什么可奇怪的,我估计许飞一定让你去向马书记汇报这件案子了吧。”

    姜书坡惊讶了:“金县长,你怎么知道许飞让我去向马书记汇报的?”

    “呵呵,这都是明摆着的事情嘛,他想把我搞臭,就必须把这件事情拿到常委会上,而他自己却要装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不会亲自去汇报的,而这件事情惟有你去做是最合适的了。”

    “服了、服了,金县长,我是真服你了,我和你汇报完之后就要去县委了,你还有什么指示?”

    金帅看了一眼姜书坡:“姜县长,你不要寒碜我好不好,咱们都是同样的副县长,什么指示汇报的。”

    姜书坡摇了摇头:“那可不一样,首先你是常务副县长,县长不在的时候,你代行县长的职责,从这方面来讲,你就是我的领导,我也敢断定,经过这次事件之后,市委是肯定要调整我们县政府领导班子的。”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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