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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微笑面对世界     天运txt下载     天运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45鬼点子

    公司发展到一定的规模,哪家不想上市呢?谁都知道,上市公司最大的优势是能在证券市场上大规模筹集资金,扩大公司及公司产品的知名度,以此促进公司规模的快速扩张。

    上市之后,公司不仅有了名气,可以融得海量资金,而且今后做生意也顺利得多。

    张中海眼里的光泽一闪即逝,随即又暗淡了下来。他可是知道公司上市绝非是一件容易的事,赵氏集团比张氏集团大多了,前前后后忙活了好几年了,钱也花了不计其数,到现在上市也只是停留在纸上。

    “原来金帅也是一个喜欢吹牛的人,只是画了一个大馅饼!”张中海心里嘀咕着,但是看了看金帅,又发现他不像说假话的样子,难道他真的有这个能力?

    “贤侄,张叔早就想让公司上市了,可是在咱们国家,公司上市的门槛太高了,花点钱倒无所谓,最担心的就是钱花出去了,名声也传出去了,到最后再来个竹篮打水一场空,到那时候张叔这张老脸可就真没处搁了。”

    金帅笑了:“张叔,只要是你能保证拿出十个亿来,我就有办法让你的公司上市,现在就看你有没有这个决心了。”

    张中海疑惑的看了看金帅,发现他很有信心,难道他真的有什么好办法?或者说在证券会里有很厉害的关系?

    “贤侄,只要你能让公司上市,十个亿我是绝对能拿得出来,该给你的好处我也一定会给,如果你不放心的话,现在咱们就签一个协议。”

    “那好,张叔,就凭你这句话,我无论如何也要办成这件事情,今天我们就谈到这里,三天后我给你拿出一份方案来,如果你认为合适,咱们就开始实施,不过到时候张叔要适当的考虑一下我的利益了。”

    送走了金帅之后,张中海又把张浩叫了进来:“小浩,金帅说能帮助我们的公司上市,你认为有多大的可能性?”

    “金帅说能帮公司上市?”张浩此时的惊讶不亚于张中海刚听到这个消息时的程度,但是凭着对金帅的了解,张浩又认为金帅不是一个喜欢吹牛的人,没有把握的事情他是从来不会做的。

    “老爸,金帅这个人很聪明,他经常能想出一些稀奇古怪的鬼点子来,只要是他说能上市,我认为问题不大。”

    “废话,你这是基于对他的了解和信任,但是做生意就是做生意,靠的是真金白银和一步一个脚印,靠想当然怎么能行呢?十个亿我能拿得出来,关键是我丢不起我这张老脸。你看看赵氏集团嚷嚷了好几年,名声吹得倒不小,现在不也是没上市吗?在我们这个圈里都成笑柄了。”

    张浩不服气的说道:“老爸,赵氏集团是赵氏集团,他们家里的那些人我都认识,他们就是绑到一块也比不上金帅。你不相信金帅没关系,但我相信他,行了,我也不和你扯了,我现在就去找金帅,我也想听听他到底想出了什么好主意。”

    张浩走到门口又停住了脚步,凑到张中海的面前嬉皮笑脸的说道:“老爸,如果金帅真的帮助我们上市成功了,你准备怎么谢人家?”

    张中海看了儿子好一阵子,慢慢的伸出了三个手指头:“如果金帅真能帮助我们上市了,我给他这个数。”

    “切,你打发要饭的了,才给人家三百万。”

    张中海被儿子惹火了:“放屁,谁说我给他三百万了,就你这个小家子气也做不成大事。”

    “那到底是多少啊?三千万?”

    张中海笑了:“小子耶,老子今天就让你看看什么叫气魄,如果金帅真的能够帮助张氏集团上市,我就给他三成。”

    “多少?三……三成?”张浩的嘴巴张的能塞进一只皮球:“你给他这么多啊!老爸,我真服你了,你可是真有气魄,你以前把一分钱看得比月亮还要圆,今天怎么这么大方?”

    “虽然我不懂股市,但是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吧,你知道公司上市是为了什么吗?就是为了圈钱,上市之后公司的股票是呼呼的往上涨,到那时候可就不是赚个十亿八亿的了。”

    “老爸,那能赚多少呢?”

    “你也是学金融的,怎么和金帅的差别就这么大?你就不会用脑子想一想,我送你去读了四年书,难道你学的知识都装到狗肚子里去了。”

    “嘿嘿,老爸,你骂我是条狗,没骂错,反正我是你生的!哎,你先别忙着发火,如果这件事成了,你给我多少呢?你可不要忘了金帅是我的铁哥们,是我把他介绍给你的,老爸,吃水不忘挖井人,你不会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吧?”

    话音刚落,一支茶杯就飞了过来,张浩见势不妙拔腿就跑,身后传来了张中海的咆哮声:“滚!”

    张浩提着大包小包的礼品跑到了医院,以看望岳阿姨为名,软缠硬磨的把金帅拉了出来:“帅子,你走后我老爸差点揍了我,他说我怎么认识你这么一个吹牛大王。”

    金帅笑了:“你老爸要揍你是有可能的,但要说我是个吹牛大王肯定是你编出来的。”

    张浩叹了一口气:“帅子,我是彻底服你了,看来我这辈子在你面前是很难抬起头了!你说的没错,最后那句话是我编出来的,但又是我最担心的!帅子,咱们两个是好哥们,你能不能和我说一说你能用什么办法帮助张氏集团上市。”

    金帅刚要说话,护士长走了过来:“金帅,我那天和你说的事你别忘了。”

    金帅有些不明白了:“护士长,我没记得和你说过什么事啊。”

    “又和我装糊涂了是吧?你这个人啊哪方面都好,可就是在对待男女情感方面太迟钝了,你没看到我们科里这些小姑娘越来越漂亮了吗?”

    “她们漂不漂亮关我什么事啊?”

    “不关你的事?关系可大了呢,告诉你吧,她们都被你的魅力吸引了,看来这个媒人我是不想当也得当了。”

    看到张浩不怀好意的笑了,金帅急忙说道:“护士长,我再一次郑重声明,我已经有未婚妻了,我的未婚妻非常非常非常漂亮,所以现在就是九天仙女下凡,我也不会动心了。替我谢谢那些妹妹,这辈子是不可能了,就是下辈子也有人预订了。”

    护士长啐了金帅一口:“原来我看你是一个很稳重的孩子,没想到你还这么贫嘴巴拉的,行了,既然你有未婚妻了,那我就和她们讲,让她们全都死心。”

    看着护士的背影,张浩坏坏的笑了:“帅子,你麻烦大了,你没看到跟在护士长后面那个美眉吗?她看你的眼神好像要吃了你似的,我的妈啊,太可怕了,看来人长得帅气也不是一件好事。”

    没等金帅讲话,张浩拉起金帅就跑:“帅子,快跑,那边又来了几个女的,老婆不老婆的以后再说,兄弟的问题你还没有给我解答呢。”

    两个人走进了经常光顾的一家饭店,张浩这次连他的女朋友也没带来,不仅如此还把进来给他们端茶倒水的女服务员给赶了出去,这个在家里油瓶倒了都不肯扶的富二代,此时在金帅面前充当起了服务员的角色。

    张浩越着急,金帅就越能沉住气,直到张浩茶也斟好了,烟也点着了,金帅才慢悠悠的说道:“耗子,你刚才想问我什么事来着?”

    张浩头大了:“帅子,咱不带这个样好不好,你明知道我心里着急,还在这里装模做样的,我不就是想问问你,你有什么办法能帮助张氏集团上市。”

146拼了

    金帅还是没有理张浩,悠然的吸起烟来。他夹烟的方式很是潇洒,一支细细的香烟夹在右手食指和中指之间的底部,抬手抽烟时,两根手指紧贴着嘴唇。更为潇洒的还在后面,别人弹烟灰最多是甩动手指,而他则不同,连同整个手一起甩动,极其夸张和潇洒。

    张浩看着金帅,既鄙视又无奈,心里就像有小老鼠在挠痒痒的难受,直到菜上来了,金帅才把烟头摁灭,终于开了金口。

    “耗子,想知道我用什么办法帮张氏集团上市啊,其实很简单,我们在大学里就学过这些,只不过你小子当时光顾着泡妞了,当时你的心思没用在这上面。”

    “你不要污蔑我好不好,我在学校里可是一个好学生,就只有偶尔的几次没去上课,再说我考试的时候成绩也不差啊。”

    金帅知道,要是再说起这些糗事来,就是三天三夜也不一定能说得完,看到张浩又想啰嗦下去,摆了摆手:“耗子,你还想不想听我讲了,想听就闭上嘴巴。

    这一番折腾直接让张浩没了脾气,只好乖乖的闭上了嘴巴,可怜巴巴的看着金帅,想听听能不能从狗嘴里吐出象牙来。

    “其实我的办法很简单,就是买壳上市,这方面的课你当时没上吧?但我却在这方面做了大量的研究,看在咱们是好兄弟,我今天就给你补上这一课。买壳上市简单点的说就是非上市公司作为收购方,通过协议方式或二级市场收购方式,获得壳公司的控股权,然后对壳公司的人员、资产、债务实行重组,向壳公司注入自己的优质资产与业务,实现自身资产与业务的间接上市。”

    张浩想了半天,确实对这方面一点印象也没有,他这个时候才知道他的老爹骂他骂的一点没错,读了四年书,学的知识都装进狗肚子里去了。

    “帅子,咱们的那些同学都知道,你在学校里成绩是最好的,毕业之后你又在大公司里担任过高管,当然要比我懂得多了,咱今天能不能来点实在的,说说你打算怎么办?”

    金帅此时也不准备再逗张浩了,端起酒杯一口干了,接着说道:“目前股市二级市场低迷,增加了企业收购的机会,企业可以通过买壳和借壳实现在二级市场上市的目的,这对于缺乏上市融资机会的国内企业,机会尤其宝贵。所以我才大胆的提出要买壳上市,这是一个新生事物,目前成功的案例还不多,所以说我们正在做着前人没有做过的事。”

    金帅放下了酒杯,严肃的说道:“耗子,正因为我们正在做着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所以我们就要尤为慎重,只许成功,不能失败,我需要你的支持和帮助。”

    张浩高兴了:“帅子,你说吧,让我做些什么,是不是让我去我老爸的公司里,把他们的机密资料给你偷出来。”

    “你想什么呢?张叔今天已经把公司里的机密全都告诉我了,再说了,我这是和他合作,还用得着那些下三烂的手段吗?”

    “那你需要我做些什么呢?”

    “我需要你做三件事,第一,严格保密,这件事情你暂时不能告诉任何人,其中包括你的老爸和你女朋友;第二,三天之内要做好拼命地准备,绝对不能让任何人来打扰我们;第三,这份策划方案以我为主,你只负责收集材料核实数据。”

    “这简单,只要是能够成功,让我做什么都行,不就是保密吗?我的嘴巴可是最严的,说起吃苦来,你是最了解我的,在学校里看金庸武侠小说的时候,我曾经保持了三天没有下床的记录。我今天晚上就让我女朋友去她闺蜜那里,至于负责收集材料核实数据那就更简单了,咱哥们在学校里学的就是这个。”

    金帅端起了酒杯:“那好,咱们干了这一杯,预祝我们成功,今天晚上我们睡个好觉,从明天早上九点钟开始,这三天我们就拼了。”

    “拼了!”两支酒杯重重的碰在了一起,也幸高级酒店里酒杯的质量好,要是那些假冒伪劣商品,非碰碎了不可。

    既然明天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两个人都没有喝多少酒,张浩想了一下,笑嘻嘻的说道:“帅子,这次和我父亲合作,你知道他给你多少好处吗?”

    金帅抬起眼皮看了张浩一眼,漫不经心的伸出了三个手指:“三成!”

    “你、你、你还是不是人啊?你怎么知道会是三成?”

    “呵呵,这是基于我对你父亲的了解,以及我做出的贡献。”

    “你对我父亲的了解?帅子,你今天是第一次见我父亲,怎么会对他这么了解呢?我是他的亲生儿子,老头子心里想什么我还猜不透呢。”

    金帅放下了饭碗:“有时候了解一个人并不需要多长时间,你虽然是他的亲生儿子,我敢断定你对张叔的为人和行事风格却并不了解。”

    张浩给金帅倒上了一杯茶:“帅子,我怎么越来越看不懂你了,我发现你这个人比在大学的时候更牛了。”

    “呵呵,形势在变人也在变,如果我们一直墨守成规,不思进取,这个社会怎么发展?耗子,听我一句劝,这一次正好是个好机会,咱们兄弟俩联手把这件事情做成了,以后你就去你父亲的公司好好上班吧,别在瞎折腾了。”

    张浩点了点头:“帅子,你说的对,其实我也不是不想回我父亲的公司上班,可总感到亏了那么些钱,灰溜溜的去了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你说的对,这是一个好机会,我就说嘛,咱们兄弟两个联起手来无往而不胜,现在看来这句话要适当的改一改,那就是在你的英明指点下咱们将所向披靡。”

    张浩讲这句话,其实就是确定了金帅在他心目中的地位,由原来的联起手变成了现在的指点下,这个变化不可谓不小,而这也正是金帅所想要的,否则的话他不可能会在张浩的身上下这么多的功夫。

    岳虹听到金帅要去给他的同学帮忙,也毫不犹豫的同意了:“孩子,人这一辈子有三个最重要的关系,一个是同乡;一个是战友,再一个就是同学了。虽然我不知道你要给同学帮什么忙,但我也能猜出来,你一定是在做着一件大事,而这件大事还是为了你以后的事业在做准备。”

    “知我者岳阿姨,你说的很对,我是在做着这样一件大事。”

    金帅的目光看向了远方,仿佛要透过这浓浓的夜幕看向河西省,现在有些人不是想把自己挂起来吗,那好吧,自己表面上示弱,不与那些人进行正面的对抗,但也不能闲着。政治是上层建筑,经济是基础,利用这个时间先把基础打牢固,以后再谋求政治上的发展。

    第二天早上,金帅敲开了张浩的家门,一进门大吃一惊,客厅就像一个储藏室似的,吃的、用的一应俱全,甚至还有两大包特大号的纸尿裤,张浩正拿着一只在自己的身上比划着。

    “帅子,快来看,纸尿裤合不合适?”

    金帅笑了:“你小子这是搞的什么鬼名堂?”

    “你不是说这三天我们要拼了吗?所以我估计咱们一定会很忙,正儿八经的吃饭肯定是没有时间,所以我就买了这些现成的。上厕所又耽误时间,可不上又不能总憋着吧,要是把肾给憋坏了,那可是会影响到以后的性福,这可万万不行,而这些纸尿裤就正好派上用场,哈哈,我想得周到吧?”

147收网(400朵鲜花加更)

    另外一个房间也被张浩布置成了工作间,两台高配置的电脑、舒适的高靠背椅,以及打印机等现代化的办公设备,就像是随时要冲锋的战士,别看张浩这小子虽然平日里嘻嘻哈哈,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但办起正事来还是很认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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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了看还没到股市开盘的时间,张浩冲了两杯咖啡坐在了金帅的对面,嬉皮笑脸的说到:“我感觉你现在这个样子颇像一个运筹幄的大将军,说吧,咱们先从哪里开始?”

    “看来你的准备工作做得还是很充分的,这些事情我已经想好了,等一会我会告诉你咱们如何开始,现在我有个问题要问你,咱们股市里的资金还有多少?”

    张浩有些纳闷了,不是要制订上市计划吗?怎么又扯上股市了,金帅这小子到底是怎么想的?

    “现在我们能够动用的资金差不多有五百万。”

    “严谨一点,我要的是确切数字,不能用大概、差不多这种字眼。”

    “确切的说还有四百九十八万七千六百三十块,昨天你没有告诉我今天要炒哪支股,所以我就没有动,怎么,你还想继续炒下去啊?”

    金帅没有回答张浩的问题,反而问道:“如果我们还需要资金,你还能筹到多少?”

    看到金帅很严肃,张浩也收起了他嬉皮笑脸的样子,想了一下说道:“我老爸就给我五百万,再要想从他那里拿钱是不可能了,现在我只能从小月她们家想想办法了,你等一下啊,我给她打个电话,不过你要告诉我,用钱干什么?”

    金帅神秘的笑了笑:“用钱生钱啊,既然咱们要买壳上市,就要利用这件事赚上一笔,炒股嘛,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题材。”

    张浩和金帅都是学金融的,自然知道金帅话里的意思,眨巴了眨巴眼睛笑了:“帅子,可真有你的,抓了大的,小的也不肯放过,我明白了,你需要多少吧?说个数。”

    “呵呵,我是韩信用兵,多多益善,你能筹多少,我就能用多少。”

    张浩也没有吱声,拿起手机回他的卧室打电话去了,十五分钟之后又回来了:“帅子,姜月说了,为了我们的事业,她要提前和她爸爸要嫁妆了,加上她哥哥和嫂子那边,估计能筹到一千五百万。”

    金帅点了点头:“既然这样,你现在告诉姜月把钱准备好,随时等候我们的通知。”

    “好嘞,这没问题,那丫头听说你还要在股市里捞上一把可高兴了。”

    张浩摸起电话来刚要打又停了下来:“帅子,我有点闹不明白,你昨天和老头子说过,不能在股市里进行大规模的作,怎么今天就行了呢?”

    金帅笑了笑:“我说的这个大规模的作是有前提条件的,妖股本来就有人在炒,我们再掺和进去,搞不好就会闹得两败俱伤,这种有风险的事情我们是不能做的。但这次我们不是与人抢食,而是要自己做庄,老头子那边吃肉,我们跟着喝点汤总行了吧。”

    张浩想了一下:“我懂了,你是想从现在开始在低价位上,大量吃进我们将要收购的这家公司的股票,收购成功之后消息发布出去之后,公司的股票毕定大涨,到时候我们再卖出去,狠狠的赚它一笔。”

    “算你小子聪明,其实也不一定非要等收购成功之后,我们可以在老头子收购了法人股之后,就可以把这个消息散布出去,资产重组这可是一个绝佳的炒作题材。”

    “那你想收购哪一家公司呢?”

    金帅在键盘上输入了一个股票代码,啪的一声敲下回车键:“就是这支股票。”

    张浩看了看这支股票的K线图,惊讶的说道:“大山股份?帅子,这支股票上个月我们不是炒过一次吗?你说以后再也不动这支股票了。”

    金帅笑了:“此一时彼一时啊,上个月我说今后再也不炒这支股票是有原因的,因为当时庄家已经捞够了,准备要撤出去。一支股票如果没有庄家的热炒就成不了妖股,我们也就无法进行t+0作。”

    金帅点开了周K线图:“最近这段时间,我一直在研究这支股票和这家公司,本来想把它送给我老婆当做见面礼,但是老头子对我那么信任,咱们哥们关系又这么好,干脆我们就先合作一把吧,这样的机会今后还多得是。”

    “帅子,你可真够哥们,我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就是认识了你。”

    “你小子少在我面前煽情,恶不恶心。”

    两个人一起大笑,笑过之后张浩又问题:“帅子,你怎么就看准了这支股票呢?如果他们不肯出让法人股,我们怎么办啊?”

    “呵呵,山人自有妙计,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最近这段时间,我详细的研究了他们公司去年的财务数据,结果发现这家企业的经营状况非常糟糕。网上又有消息报道大山集团的老董事长去年病逝了,现在老董事长的儿子在掌权,公司里的老人对他很不服气,所以现在公司内讧不断,斗争非常激烈,这就给了我们可乘之机。”

    看到张浩听的很认真,金帅接着说道:“还有个情况对我们很有利,目前大山集团欠银行四个亿的贷款,根据他们的经营状况来看,这笔贷款是很难按时还清的,所以银行要想收回贷款,除了让大山集团进行资产重组之外,是没有别的路可走。”

    张浩点了点头:“即便是这样,你怎么就敢保证大山集团能与我们进行资产重组,而不是其他的企业。”

    金帅唉了一口气:“耗子,看来你对你们家老头子实在太不了解,你知道你们家老头子这几年建立起了多大的关系网吗?”

    张浩摇了摇头:“老头子从来就不和我讲这些事情。”

    “问题就在这个地方,大山集团的总部在新洲市,说起来这家公司一开始经营还不错的,但就是缺乏一个明确的发展方向,才江河日下。看到什么生意赚钱就投资到哪方面,结果项目建成之后又不赚钱,就这样使自己越陷越深。他们贷款的银行是花行新洲市行,而你们家老头子却和花行省行的行长是莫逆之交,你想一想,如果省行向市行施加压力会是一种什么结果呢?”

    张浩笑了:“帅子,你小子简直是太狡猾了,你说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些呢?”

    “你不是没想到,而是你没有得到老头子的信任,不了解情况而已,更为重要的是你原来就没有往这方面想过。所以我昨天听了你们家老头子介绍之后,对这件事情就更有信心了,现在是天时、地利、人和,三个方面我们都占到了,成功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帅子,这些大事你来考虑,你就说我现在做什么吧?”

    张浩此时已经把自己置于一个从属的地位,一切以金帅的马首是瞻,这也是实际情况,既然能力比不上人家,那就只有乖乖的听人家吆喝了。

    “现在炒作大山股份的庄家已经撤走了,按照惯例,这只股票今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有庄家介入了,大山股份的股价现在已经跌到了四块零几分,根据我的判断还会继续跌。你的任务就是在四块钱以下不显山不露水的吃进,甚至还可以用对敲的方式进一步拉低股价,有多少就吃进多少,直到我们的钱全部花光为止,然后就等着收网捞鱼了。”

148何方神圣

    当策划案的最后一页打印出来,已经是第三天下午的五点钟了,金帅站起来活动了一下酸麻的颈部,大声宣布到:“行了,大功告成,我们的任务就算完成了,下一步就看老头子的了。[本章节由Wan*书吧更新]”

    张浩愁眉苦脸的说道:“帅子,我们的钱全部用完了,明天可就没得玩了。”

    “你这三天吃进了两千万块钱的股票?”

    “是啊,我一共吃进了五百零七万一千股,综合价位才三块九毛一,我也没想到这支股票吃进得会这么容易。”

    “散户已经对这支股票失去了信心,这就更加证明大山集团的经营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有人接盘就是一件好事,他们有这个机会岂能不割肉出逃?现在就看谁能坚持到最后了,所以这个消息目前只能我们两个人知道,一旦泄露出去,老头子那边可就没得赚了。”

    张浩想了一下:“帅子,我是说万一大山集团就是不肯出售他们手里的法人股,那可怎么办呢?”

    “我还有后招,即便是他不出售法人股也好办,我们也可以在股市里大捞一把!只要咱们把张氏集团计划收购大山股票的消息散布出去,我估计股价至少能涨到十五块钱左右。”

    “你、你说什么?能涨到十五块钱左右?”

    “没错,我这是基于各方面情况,综合判断出来的最保守的估计。在我们之前也有两家公司,他们采取的是借壳上市,这个消息一散布出去之后,一支股票涨了十八块钱,还有一支股票竟然涨了二十一块多!你想啊,如果我们把张氏集团最有发展前景的房地产项目注入进去,会是一个什么情况呢?所以我说涨十五块钱还是保守的估算。”

    张浩被彻底的雷住了:“这就是说,我们吃进这五百多万股能赚七千多万,帅子,你没有发烧吧?”

    金帅打掉了张浩伸过来要摸他额头的手:“我说你小子这几年是不是只顾着吃喝玩乐了,咱们都是学金融的,资本运作是咱们的强项,你动动脑子好不好。”

    张浩笑了:“帅子,这一下子咱们可真发了,我要让我们家老头子看看我是不是真的朽木不可雕,我要让他知道咱们两个才是完美的黄金组合,七千五百万啊,老头子要盖多少楼才能赚到这么些钱,哈哈,我太高兴了,我要发狂了,走,咱哥俩出去狂欢一下,好好的庆贺庆贺。”

    金帅摆了摆手:“今天晚上你和你的女朋友去庆贺吧,我要回去看看岳阿姨和李顺了,三天没见她们了,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不顾张浩的死拉硬拽,金帅下楼开上车直奔医院,走进岳虹的病房发现李顺正好也在这里。从李顺的表情上来看,他作的也不错。

    “兄弟,方案搞完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这几天一共吃进了六百万股。”

    金帅笑了,看来这真是个好消息,如果能够筹到再多点的钱,还能吃得更多。

    但又一想金帅也知足了,他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李顺把他这几年的积蓄全部拿了出来,刘丽娇和徐丽出的钱虽然不是太多,但赚到的钱也足够她们这辈子用的,而金帅除了留下一点零花钱之外,剩下的钱几乎全都投进去了,甚至还让李志那里支援了五百万。

    也就是说金帅现在是孤注一掷了,把全部的身家都投了进去,除了那些股票之外,他已经是一个穷光蛋了。

    对金帅来讲,现在的情势可以说是到了一个非常关键的时刻,仕途之路很不顺畅,被人家给挂了起来,如果这次在股市上不能成功的话,那他可真就是无路可走了。

    岳虹现在已经能够下床走动了,听到李顺的话后停下了脚步:“孩子,虽然我不懂什么资本运作,但我相信凭借你的能力是一定能够成功的,我更相信好人是有好报的。”

    李顺说道:“兄弟,下一步,我们还需要做什么?”

    “你和岳阿姨所需要做的就是养好身体,早日康复,过几个月就等着数钱吧。”

    病房里响起了三个人的笑声,笼罩在他们心头上很多天的阴影此刻一扫而空,他们坚信寒冬即将过去,春天也就不远了,经过这次磨难之后,今后的生活会越来越好。

    金帅表面在笑,心里却非常痛苦,现在李景林逝世的消息还瞒着这对母子,他不知道还能瞒他们多久,但金帅认为他没有做错什么。有时候谎言也是必要的,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叫善意的谎言吗,为了岳虹和李顺能尽早的康复,现在也只能这样做了。

    第二天上午九点钟,金帅准时出现在张中海的办公室,这几天金帅忙,张中海也没有闲着,他也请教了很多人,咨询公司上市的问题,但得到的回馈很不好,很多人告诉他,在目前的情况下民营企业要想上市,几乎是不可能的。

    “贤侄,怎么样?”

    看到张中海着急的样子,金帅笑了:“张叔,方案我已经做好了,你先看一看。”

    张中海接过方案,并没有急着看,而是给他的秘书打了个电话,还是老一套,取消今天的一切日程安排,不准任何人来打扰他。

    秘书有些纳闷了,那个年轻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张总为什么给他如此高的礼遇,其他的人想要见张总一面都很难,他一来竟然就能和张总谈一天。

    张中海带上老花镜,聚精会神的看起了方案,有的地方还要反复看上几遍,脸上的表情也在不断的变化着,有时候敬佩,有时候惊讶。

    “好,这份方案堪称完美,其价值绝对值一个亿。”

    金帅淡淡的笑了,他知道张中海一定会同意这份方案的,这么一笔赚钱的买卖如果再不做,那他的脑袋纯粹就是进水了。

    “贤侄,你绝对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你的价值已经不能用金钱来衡量了,你怎么能想出这种办法来?张叔我做了一辈子生意了,在你面前简直连个小学生都不如啊。”

    “张叔,这么说你同意这份方案了?要不要您再召开股东会商量一下?”

    张中海挥了挥手:“虽然我们有个董事会,但那也是为了成立公司时方便。说实话这家公司就是我个人的,我没必要和任何人商量,不对,从现在开始这家公司就是我们两个人的了,今后有什么事,咱们两个做主就够了。”

    张中海显然是早就做好了准备,从抽屉里取出了一份文件在上面写上了几个数字:“贤侄,你在这份文件上签上字,你就是这个公司的第二大股东了。”

    金帅有些惊讶,张中海怎么会如此轻率,事情没有办成就给自己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看了看合同上的条款,金帅又笑了,感情人家还有个先决条件。

    原来以为,张中海只会给他这次公司上市收益的百分之三十,却没想到给他了公司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虽然都是百分之三十,但含义却是截然不同的,收益的百分之三十即便是达到了二十个亿,金帅也只能拿到六个亿,可要是公司的百分之三十的股份,那可就不得了了,上百亿的资产那可是三十个亿啊。

    “张叔,你给我的太多了,你公司的股份我不能要,毕竟这是你的家族产业。”

    张中海奇怪了,这年头还有嫌钱多的吗?难道金帅还有其他的意思?看来想用这个办法拴住他也不一定能行了。

    “贤侄,刚才我看这份策划书的时候,心里已经计算过了,这次上市成功之后,仅仅是股市,至少能带来三十个亿的收益,这还不包括其他方面的巨大利益。我其实一分钱也没出,说起来还是张叔沾了你的光呢,你就不要拒绝了,今后公司的发展还要靠你呢。”

149更大的计划

    金帅摇了摇头:“张叔,现在收购还没有完成,确切的说,还存在着很多的变数,等公司收购成功后,咱们再谈这件事情吧!”

    张中海想了一下:“这样也好,公司收购成功之后,你可不要再推辞了,今后公司的发展还要靠你们这些年轻人。

    )”

    金帅明白了,这才是张中海的真实目的,一个方案就能带来三十个亿的收入,这对其他人来讲是不可想象的,但像金帅这种资本运作的高手又算得了什么。

    接下来两个人又对方案的具体细节进行了充分的探讨,随着探讨的深入张中海的心里越来越高兴,他知道大山股份的股东情况,更知道他们目前的经营状况,如果让花行省行行长出面,大山股份的那个不学无术的少爷,除了转让他手中的股份之外,是没有第二条路可走的。

    这些年来张氏集团和大山集团斗来斗去的,一直没分出过高下,张中海早就想把他们吃下,却一直找不到机会,金帅的这个方案正好给他创造了一个条件,这可真是想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来。

    做为一个企业家,张中海也知道大山集团的问题,主要就是因为老一代掌门人做事缺乏战略眼光,刚愎自用,做什么事情都是一窝蜂。看到什么赚钱就上什么项目,到最后上的项目到是不少,但是真正赚钱的却没有,这才使他们陷入了债务的泥潭,而金帅则是看准了这一点。

    这小子实在是太聪明了,简直是聪明的让人有些吃惊,他怎么知道这么多事情呢?又怎么会对大山集团的情况了解得这么清楚。

    带着满腹的疑问,张中海向金帅提出了这个问题,原本以为金帅会拒绝回答,可没想到人家回答得非常痛快。

    “张叔,其实对大山集团的经营状况,除了我事先从网上了解到一些之外,还有一部分就是你亲口对我讲的。”

    张中海想了想,他是在金帅面前讲过大山集团的事情,原来只是当做一个例子讲的,却没想到金帅竟然记在心里了。

    张中海正在琢磨着,就听金帅又说道:“张叔,上个月我和张浩在炒作这支股票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这些情况,从那以后我就格外留心这家企业的经营状况,用了很长时间研究他们去年提供的财务数据。我发现收购这家公司,不仅可以带来丰厚的资本利润,还可以通过整合、资产注入等手段,迅速是这家企业起死回生,其发展前景是非常好的。”

    讲到这里,金帅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我本来打算把他交给我未婚妻当做见面礼,但因为你对我非常信任,也是为了帮助张浩,所以我就决定和你合作了,是你的雄心感动了我,你对我的信任打动了我。”

    张中海此时更加相信这个方案的可行性,金帅打算交给未婚妻去做的生意能差得了吗?他知道自己没有看错人,儿子张浩也没有看错人,看来这小子虽然喜欢胡闹,但在交朋友方面还确实是有一套。

    其实张中海上市的目的并不只是为了圈钱,主要还是考虑公司今后的发展。大山集团虽然目前经营的很困难,其主要原因是管理不善,公司的优质资产还很多,特别是他们旗下那家房地产公司更是令张中海垂涎三尺。

    一但把大山集团收购过来,再对其旗下的房地产公司进行整合,不说其他的产业,仅仅是房地产这一块,每年的利润起码也有几十个亿。要知道房地产业的发展可是离不开地盘的,公司上市后有了雄厚的资金,再有了新洲市的土地资源做支撑,张中海可就成了整个顺海省名副其实的房地产大王。

    张中海越想越高兴:“贤侄,按照这份方案,收购大山股份至少也要三个月,现在的问题是你还能在顺海呆多久?我看你干脆辞去在河西省的职务来帮我吧,相信有了你的帮助,要不了多久,咱们的张氏集团就会成为顺海省,甚至是全国最大的民营企业。”

    张中海的目的到现在已经很清楚了,就是想把金帅留下。金帅笑了笑:“张叔,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估计在顺海省还要呆上几个月,其实我走了也不要紧,你完全可以让张浩来帮你。”

    “他能行?”张中海摇了摇头:“我对我这个儿子是最了解的,小浩这个人没有正形,整天就知道瞎胡闹。”

    “张叔,你看错了张浩,虽然他这个人有时候喜欢胡闹,但要是做起事来却毫不含糊,这两个月我们在股市里的作就可以证明这一点。虽然是我提供了股票的价位,实际上却是他具体作的,你是只看到了他的表面,并没有看到他的内心,也可以说你是被他的假像所迷惑住了。他曾经和我说过,男子汉大丈夫就要做那种三年不飞一飞冲天的人,他之所以不肯来公司上班,就是想在外面做个样子给你看,不想被别人说成是仗着您的势力才爬上了高管的位置。”

    张中海高兴了:“这小子还有这样的雄心壮志?看来我以前还真是小瞧他了,既然这样,收购大山股份流通股的任务就交给他负责了,不过你可一定要管着他,否则他要乱来起来可不得了。”

    “呵呵,张叔,按照权和利相等的原则,你既然把这么重要的工作交给他,是否也要给他一点相应的利益啊?虽然你们是父子,但是利益的刺激对谁来讲都是同等重要的。”

    张中海点了点头:“你说的是这么个道理,我原来对这方面确实是疏忽了,看来我要认真考虑一下这个问题了。”

    这也正是金帅想要的结果,虽然他现在的真实目的还不能公开出来,但是万事开头难,只要是有了一个良好的开端,以后的事情也就好办多了。

    像张氏集团这样的家族企业,最特别的就是股权的高度集中,任何重大的问题都是由张中海一个人说了算,这就难免带来一些局限性,甚至有时候还会不可避免的走一些弯路。要想让企业得到长远的发展,惟一的办法就是采用现代企业的管理理念,稀释张中海的股权,发挥董事会的重要作用。金帅这样做并不单纯是为了帮助张氏集团,或者是老同学张浩,而是在他的心里还有一个更大的计划。

    在随后召开的高层管理人员会议上,张中海郑重宣布:金帅担任公司的特别顾问,并赋予他非常大的权力,要求全体员工服从金帅的指挥,像尊重张中海一样尊重金帅。

    看到这些管理人员神色各异,金帅就知道这些人心里想的是什么,看来争权夺利,不仅官场上有,在企业里也依然存在,要想让这些人服气,还有大量的工作要做的。俗话说:出水才见两腿泥,既然决定要帮张中海,那就做个样子给这些人看一看,用事实证明自己够不够这些人的尊重。

    金帅本来以为这辈子只会专心仕途,不再进入企业,却没想到又一次担任了一家企业的高层管理人员。尽管这个位置是临时的,但依然对他后来在仕途上的发展产生了重大的影响。以至于沙氏集团再次进入华夏的时候,这两家企业强强联合,南北呼应,在金帅的幕后作下,最后成为华夏除了双龙集团之外的又一家大型民营企业。

    在仕途的低点,金帅并没有悲观失望,而是积极进取,不仅为自己打下了坚实的经济基础,而且积累了丰富的经济工作经验,这对他以后的仕途帮助极大。

    有了雄厚的资金支持,要想成功也并非一件难事,由此可见,一个人尽管身处逆境,但也是能够有所作为,所谓的东方不亮西方亮,说的也就是这个道理。

150雷倒了

    金帅走后,张中海关起门来对这份策划书进行了深入的研究,甚至还专程跑到顺海大学,去请教了一位非常有名气的经济学家。

    虽然张中海对金帅非常信任,但毕竟这件事情不是一件小事,金帅也确实是太年轻了一点,在关系到公司的前途和身家性命的问题上,小心一点总是没有错误的。

    金帅的这份策划书从几个方面阐述了买壳上市的必要性,其**分为1、建立现代企业制度之需要2、实行名牌战略之需要3、建立畅通融资渠道之需要4、构筑资本运作平台之需要。

    他在策划书中对收购大山股份进行了认真的可行性研究,从以下四个方面提出了收购大山股份势在必行:1、股本结构合理,股本规模适中,具有较强扩张力;2、股权结构合理,利于相对控股;3、企业业绩较差,利于整体策划注入优质资产;4、资产相对干净,债务负担较轻,利于后续重组。

    当然了,张中海也不会傻到向这位专家透露收购哪一家公司,并对一些关键的数据进行了修改。

    当这位号称是全国最著名的经济学家看完这份策划案之后,抬起白发苍苍的脑袋,很肯定的说这份策划案出自于他的师弟之手,在国内目前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制定出这么一份高质量的策划方案。

    如果说张中海在来之前对金帅的能力还有一点小小的怀疑,那么听到这位专家的话之后,他的一点担心已经彻底的打消了。

    这位老经济学家这些年除了带带研究生之外,已经很久不出山了,有人想见他一面或者说请教他个问题,那可是非常困难的,张中海之所以能找到他也是因为两家是亲戚,张中海曾经给他们家里帮过大忙,由此可见张中海的人脉关系有多大。

    尽管张中海一再说这份策划方案不是出自专家师弟之手,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经济学家写的,但这位老教授依然固执的认为这是不可能的。

    老教授的坚持让张中海更加充满了信心,他认为直接拿出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是物有所值,能够得到这位老经济学家的赞赏,这份策划方案无疑是完美的,也就是说金帅已经达到了国内第一流经济学家的水平。

    接下来这几天张中海可是够了忙的,他主要的目标对准了花行顺海省行长房书涛,至于他用了什么办法,有付出了多大的代价,那就不得而之了,反正是最后房书涛答应,要向新洲市分行施压,帮助张氏集团收购大山股份。

    随后张中海又马不停蹄的拜访了新洲市的几位主要领导,在得到他们的支持之后,收购就进入了实质阶段,也就是说要出真金白银,收购大山集团几个股东手里的法人股了。

    从大山集团公开的财务数据可以看出,目前大山集团的总股本约为51195万股,法人股21700万股,流通股21195万股,国家股8300,这只股票基本属于中盘股,股本扩张潜力巨大;同时,由于公司流通股比例接近50%,高于市场平均水平近20个百分点,股本结构较为理想,利于整体运作。

    这也就是说只要是张中海能够吃下21700万的法人股,就可以成为公司的第一大股东,从而完成对大山股份的控股。按照大山股份目前的价位3.93来计算,张中海原来准备的十个亿根本就用不完!当然了,收购了大山股份的股份就要承担他们欠银行的贷款,而在目前的情况下,张氏集团收购大山股份对银行来讲也是非常有利的。

    现在张中海已经不再把张浩当成一个什么事也不懂的孩子,而是有什么事都让他去请示金帅,张浩也确实不负众望,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收购了大山股份近两千万的流通股。

    一天下午从新洲市回来的路上,张中海和金帅进行了一场别开生面的谈话,通过这次的谈话金帅才真正明白了张中海心里想的是什么。

    “贤侄,从今天的谈判情况来看,事情正在按照我们预料的方向发展,几个大股东已经同意转让他们手中的股权,这样的话我就可以用不到八个亿的资金收购大山股份,这可真是一笔非常划算的生意。”

    金帅点了点头:“张叔,你说的不错,虽然大部分的股东已经决定转让他们持有的大山股份,但我觉得那个姓廖的股东可能不会同意。”

    “你说的这个情况我也注意到了,他所持有的股票只有不到一千万股,也影响不了大局,既然他不想卖就留着好了。”

    “这位姓廖的股东之所以不肯卖手中的股票,我判断主要基于两点:第一就是他们对公司的未来充满了希望,想和我们继续合作下去,还有一点就是等待股票涨上去之后。收购完成之后,张氏集团必将向大山股份注入新的优质资产,同时向证监会提出要求解禁部分法人股的申请,他们好借此从中捞一把。”

    张中海想了想:“你认为我们应该如何解决这个问题呢?毕竟董事会里有这么一个外人,感到心里很不舒服。”

    金帅心里中咯噔一声,他感到张中海这个人有着严重的排外心理,一个拥有不到一千万的股东,他都不能容忍,更何况自己这个拥有公司百分之三十股份的一个大股东呢?

    金帅觉得张中海就像是古代的一个枭雄,在他的卧榻之侧是绝对不会容忍他人酣睡,看来以前自己的想法过于天真了,要想稀释张中海手中的股权必须要慢慢来,要是引起他的警觉,那可就糟了。

    “张叔,其实这个办法也很简单,我们可以着他转让手中的股票嘛。”

    “唔,你说的有道理,问题是我们怎样才能着他转让呢?我们有钱,可是人家就是不卖,我们又有什么办法?”

    金帅笑了笑:“你可以在下一次的谈判中提出,公司的法人股将在证监会允许解禁之后再顺延十年才能够上市。”

    张中海一啪大腿:“好,你这个办法好,那个姓廖的不是不想卖吗?那好啊,就叫他留在手里,反正他那点股份也算不了什么,在董事会说出来的话也没人听。他要是识相的话,就赶紧的卖给我,还可以留着那笔钱养老,否则的话,我就让他死了,手里的股票也变不了现。”

    前边即将驶入虞州的地界,张中海突然就像想起什么似的又说道:“贤侄,你现在还开着那辆桑塔纳吗?我劝你还给人家吧,咱们两个是合伙人,你开那么辆破车也实在是掉价,不管怎么说咱们公司就要上市了,上市公司的老板那能是一般的人吗,没有私人飞机,最起码也得坐辆好车嘛。”

    金帅笑着摇了摇头,他非常清楚张中海心里在想的什么,说他是一个企业家也确实是高看他了,这种人充其量也就是个暴发户而已。

    这还不算完,张中海接下来一句话,更是让金帅大吃一惊:“贤侄,也应该给你配个秘书了,张叔已经通知人事部了,让他们替你挑选一个,这几天来应聘的可是不少,初选出来的可都是一些大美女,明天是周末,咱们就放松一下,咋爷俩搞一个选美比赛,你选中剩下的我再选一个生活秘书。”

    金帅从后视镜里看到,坐在前排副驾驶位上的女秘书撇了撇嘴,就知道张中海肯定和她还有一腿,否则的话她不会有这种表现,老板选秘书关她什么事啊?

    “贤侄,你不要不好意思嘛,还不就是那一回事,赚钱干什么?就是为了享受,现在的一些大老板都是这个样子,除了比谁的钱多,再就是比谁的女秘书漂亮,现在不是流传着这么一句话吗,叫做:有事秘书干,没事干秘书。呵呵,这句话仔细想一想还是很有道理的。”

    金帅目瞪口呆的看着张中海,被彻底的雷倒了。

151生活与享受

    在金帅的帮助下,张氏集团历时三个月,终于完成了对大山股份的收购,虽然收购双方都在极力保密,但像这种事情要想保住秘,可是非常困难的。

    )

    首先大山股份的股票发生了异常的变动,从双方进入收购谈判程序之初,股票就止跌回升,一个月竟然涨了五块钱,第二个月又涨了八块,到第三个月竟然涨了十三块,这只被大家称之为垃圾的大山股份,短短的三个月时间,竟然涨到了近三十块,这还是资产重组的消息没有宣布,如果消息一旦宣布出去,还不知道要疯涨成什么样子。

    金帅也在为这些股民感到悲哀,别看有些所谓的专家在电视上夸夸其谈说得头头是道,但实际上真正知道内幕的却就那么几个人,望着大山的股票每日都在噌噌的往上涨,不仅是金帅,张浩和他的女朋友也同样高兴坏了。

    原来三个人约定股票赚了之后平均分账,本来以为每个人能分个一两千万就不错了,可要按照这么个势头发展下去,每个人就是分五千万也不一定能兜得住。

    周末的早晨,金帅刚从外面锻炼回来,张浩和姜月就来了:“帅子,咱们的股票这一个月就涨了三十块,整整超过你预期的一倍,等我老爹在京城宣布资产重组消息之后,还不知道要涨成什么样子哪。”

    昨天下午张中海就带着他的女秘书和两个保镖去了京城,他去京城主要是到证监会办理相关的手续。这个时候的张中海真是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大款了,不仅换了女秘书,还为自己配备了两个保镖。现在一想起招聘秘书的情景,金帅的心里就忍不住的想笑。

    名义上是给金帅选女秘书,实际上张中海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结果是金帅没有选中女秘书,张中海自己却一下子选了两个,美其名曰一个是工作秘书,一个是生活秘书。

    事后张中海还和金帅开了一阵玩笑,说金帅这么年轻一点也不懂得生活,更不知道什么叫享受。

    其实像张中海这种人,又怎么懂得什么是生活?难道生活就仅仅是享乐?如果仅为这一点的话,那和动物又有什么区别,大熊猫生活在空调房里每天吃穿不愁,但那也只是一个畜生而已。

    金帅听到张中海的话,也只是笑笑而已,他不想反驳他,更不想指责他,人人心中都有一条道德底线,虽然金帅自认为不是一个很高尚的人,但最起码在这一方面还是能够把持得住的。

    金帅把张浩和姜月迎了进去,看到金帅房间里整理得很整洁,姜月惊讶了,夸张的喊道:“帅子,没想到你一个大男人竟然把房间收拾得这么利索,原来我还想把我的小姐妹介绍给你,除了谈谈情说说爱之外,有时间也可以让她帮你整理一下卫生,现在看来用不着了。”

    张浩撇了撇嘴:“人家帅子还用你介绍,前几天我老爹为他挑选女秘书,那么多的美女他愣是一个都没看得上,我们的帅子和别人可不一样。”

    金帅看了看张浩,他觉得只有张浩才最理解他的心思,看来他与张中海之间还是很大区别的,父子两个尤其在对待生活态度方面是截然不同的。

    “帅子,现在对大山股份的收购已经完成了,我今天过来就是想和你谈一谈,今后我们应该怎么办,确切的说以后的道路应该怎么走?”

    “怎么走?用脚走呗,你想啊,这次买壳上市不要说是老头子赚得盆满钵满的,就是你和姜月赚的这些钱几辈子也花不完,我看你们就买一套高级别墅,再举办一个豪华的婚礼,然后再生一大堆孩子,这种日子不也很幸福吗?”

    张浩掏出烟扔给了金帅一支,望着吐出来的烟圈,缓缓的说道:“帅子,我知道你在逗我,如果我要真的按照你说的这样生活下去,那还有什么意义?”

    金帅刚才就是在逗张浩,听到他的话也笑了:“那你想要什么样的生活呢?”

    “男子汉大丈夫既然到这个世界上走一遭,就要做出一番事业来,即便是失败了,我也曾经轰轰烈烈过一场,我是不会过那种寄生虫生活的,我要的是事业。”

    金帅看了看姜月:“小月也是这样想的?”

    姜月毫不犹豫的说道:“我和耗子的想法是一样的,如果因为有了钱,就浑浑噩噩的过一辈子,我宁愿他是一个穷光蛋,这样我们还可以共同打拼。”

    金帅满意的笑了:“既然这样的话,我就会全力支持你们。我曾经和张叔讲过,这次对大山股份收入完成之后,要让你回公司上班,你说得对,一个男人不能浑浑噩噩的过日子,要有自己的事业。”

    “那你说我应该怎么办呢?”

    金帅很清楚张浩问的这个怎么办是什么意思,想了一下说道:“既然你回去上班,就要权和利相等,现在我是公司的第二大股东,占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你最好也和你父亲谈一谈,如果你和你哥哥张强都能争取到百分之十的股份,那就最好了。你们哥俩也应该替老头子分担一点吧,他一个人实在是太忙了。”

    张浩和姜月同时明白了金帅话里的意思,金帅虽然说的不是很明确,但他们也知道金帅是在为了他们好。有了公司的股份那就不一样了,不仅地位不同了,责任也大了,虽然他们依然是张中海的儿子,但是讲话的份量却重了很多。

    从这一方面来看,金帅已经摸准了张中海的脉搏,上次金帅和他谈过,让张浩到公司上班,必须要给他股份,张中海当时虽然没有当场表态,但是他的心思却已经活动了。

    张中海就两个儿子,给了小的百分之十,当然就要给大的百分之十,再加上金帅的百分之三十,就占据了一半的股份,如果再加上那个姓廖的老头,这几个人一共占去了百分之五十二的股份。

    张中海如果在经营当中不出问题便罢,如果出现了重大的失误,他们几个人完全有能力否决张中海的决策,张中海再要想一人说了算,也就不可能的了。

    这样一来张氏集团必然走向现代企业管理的道路,金帅可不想他辛辛苦苦赚到的股份,再被张中海给糟蹋光了,要知道金帅心里正在下着一盘更大的棋,而张氏集团无疑是这盘棋中的一个非常重要的棋子。

    金帅绝对相信张中海会这样做,这是基于对他的了解,像张中海这样的企业家,拥有的是家族式的企业,他最相信的就是自己的亲人。在他认为,股份给了儿子和他自己拿在手里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儿子还能不听他的吗?

    如果张中海真是这样想,那就是大错特错了,张强和张浩虽然是他的儿子,但是以前的时候都是从他手里拿钱,现在人家手里有了股份,完全有了养活自己的能力,如果张中海作出了错误的决策,也就等于直接损害了他们个人的利益,到这个时候张强和张浩还能听他的吗?在这种家族企业中父子反目、兄弟萧墙的例子并不少见,究其原因不就是个人利益吗?

    张浩琢磨了半天,随后冲金帅伸出了大拇指:“高,实在是高!帅子,别人是走一步看三步,你是走一步看五步甚至是十步,这样一来,张氏集团就能迅速走向现代企业管理的道路,我在公司里也就有了用武之地,你知道我之前为什么不愿去公司上班吗?就是这个原因。”

    金帅笑了,姜月也笑了,张浩也跟着笑了,三个年轻人的笑声是那么的响亮,预示着张氏集团将要迈向一条高速发展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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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兄弟(一更求鲜花)

    初秋的东湖,景色异常美丽,岸边柳树枝条倒垂,微风咋起,随风起舞,如少女发丝般飘逸。

    )岸上柳枝婆娑,湖面银光闪闪,交相辉映让人如入仙境,大自然的伟大奥妙,是消化人间烦恼最好的空间。

    晨雾渐渐散去,显现出了湖边的两个人影,个子稍高一点的,正在搀扶着他的同伴沿湖边散步,看样子他们来这里已经有一回了。

    “二哥,我有件事情想和你商量一下。”

    “兄弟,有话尽管说,咱哥俩就不要讲究那些虚套了。”

    谈话的正是金帅和李顺,从他们亲密无间的样子来看,谁都会认为他们就是一对感情非常好的亲兄弟。

    李顺的身体恢复得很好,除了走路时右脚有些跛之外,其他方面已经和常人无异。受了那么重的伤,能够恢复到这个样子也实属不易。

    金帅从口袋里掏了出了一张A4纸递给了李顺:“二哥,我想请你帮个忙,我的设想都写在这张纸上了。”

    李顺接过A4纸一看大吃一惊:“兄弟,这件事情太重大了,我恐怕接受不起啊。”

    金帅笑了:“二哥,如果你接受不起,那谁能接受得起呢?我思来想去,我这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只有你替我管理才是最恰当的。”

    “兄弟,当官就那么好吗?你现在已经拥有张氏集团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按照现在的市值,加起来差不多要值一百个亿,即便是没有这些股份,就凭你这次在股市里赚的钱也足够你用几辈子的了,官场里的水太深了,我劝你不要再去趟那潭混水了,做生意不是更好吗?”

    “二哥,我的志向不在这里,如果说我前一段时间有过动摇的话,那么最近这一个月我确实想明白了,我知道我的仕途之路不会一帆风顺,但我依然决定要去闯一闯。我的同学张浩说得好,男子汉大丈夫既然来到这个世上,就要做出一点事来,即便就是失败了我也曾经轰轰烈烈过一场,难道你兄弟我是那种庸庸碌碌的人吗?这一辈子就不会东山再起了?”

    李顺笑了:“兄弟,我可没有这么想,通过将近半年的接触,我发现你是一个胸怀远大抱负的人,你绝对不会庸庸碌碌过一辈子。既然这样,哥哥我就帮助你实现你的理想,替你管理好你在张氏集团的百分之三十股份。”

    两个男人的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金帅想了一下说道:“我已经和张中海讲过了,我离开顺海之后,你和我的同学张浩同时出任张氏集团的副总经理。张浩这个人是可以信赖的,有你们两个在张氏集团,我就放心了。张氏集团是我的后盾,我想让他做大做强,今后在仕途上的发展还需要它的支持,这也正是我让你去张氏集团最主要的目的。”

    看到前边有一间茶店,金帅和李顺走了进去,两个人都感觉到有很多的话想说,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二哥,有件事情我一直瞒着你和岳阿姨。”

    听了金帅的话,李顺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兄弟,你不用说了,我早就知道了。”

    金帅惊讶了,他没有想到这个其貌不扬的李顺,内心竟然如此的坚强,明明已经知道父亲去世的消息,却依然在岳虹的面前装得像没事人,金帅觉得他准备了一肚子的说辞此时都没有了用处。

    “二哥,对不起,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李顺擦了擦眼泪:“你还记得文娴的二哥文易最后一次来找你吗?当时我母亲睡了,但他讲的话我却全都听到了。兄弟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们的,如果换做是我也会这样做的,我知道你着急回河西,这件事情就由我负责和我母亲讲吧。”

    “谢谢你二哥,岳阿姨说得对,我们已经是亲兄弟了,虽然我不知道亲兄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但我知道像你和大哥这样的人,是值得我金帅这辈子用心去结交的。”

    两个人默默喝茶,过了一会李顺又说道:“有件事情我要告诉你,我大哥去京城的效果很不好,他不仅没有见到首长,就是首长的几个子女也没有见得上,首长只是让他身边的工作人员出来接见了一下。我大哥觉得很对不起你,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和你解释这件事。”

    金帅笑了:“不管结果如何,但我们总归是努力过,这个结果也是可以预料到的,没有什么可对不起的,请你替我转告大哥,我不仅不会怪他,而且还要感谢他。”

    李顺点了点头:“兄弟,这样一来,你回河西的日子就不会好过了,我实在是为你担心啊。”

    “没什么可怕的,我曾经和大哥说过,没有人帮也无所谓,大不了我们从头再来,难道你对我还没有信心吗?”

    金帅嘴上这样讲,其实心里也是非常的苦闷。最近这一段时间他曾经几次给何伟农打电话汇报顺海省的情况,感觉到何伟农一次比一次冷淡,最后一次竟然告诉金帅,以后顺海省的事情就不要向他汇报了,直接去找秘书长黄山友。

    金帅当时气的真想隔着电话线把何伟农抓过来海扁一顿,他,这是什么事?李景林在世的时候何伟农谄媚的恨不得去舔他的脚趾头,现在人死了他竟然马上翻脸不认人了,一个堂堂的正厅级干部,竟然连个女人都不如。

    这大半年来,给金帅打电话最多的有三个人,一个是他的好兄弟李志,另外两个则是刘丽娇和徐丽。

    李志给金帅打电话,主要是关心金帅在顺海省生活的怎么样,毕竟他不是官场里的人,有些事情也不是很清楚。而刘丽娇和徐丽除了关心之外,还向他透露了不少河西省官场的情况,虽然她们两个人不是省纪委的人,甚至也不住在省城,但这并不妨碍金帅从她们透露的消息当中分析一下目前的形势。

    自从何伟农主持河西省纪委工作以来,搞了不少的小动作,最主要的表现在人事调整方面,除此之外又在省纪委内部开展了一次声势浩大的政治学习。

    其实所谓的政治学习,是任何一个领导都喜欢做的事情,尤其是刚上任的领导更喜欢这样干。所谓的学习就是打着冠冕堂皇的理由排除异己,或者说做个样子给下面的人看,让他们知道天已经变了,必须要老老实实的,不要乱说乱动。

    刘丽娇向金帅提供了一个非常重要的消息,原来何伟农与齐焕强走得比较近,但自从他主持了省纪委工作之后,又靠上了副书记魏华旭,由此可见,何伟农这个人的立场很成问题,即便是他没有彻底背叛齐焕强,最起码也是脚踩两只船。

    金帅也很庆幸,幸亏没有让刘丽娇去找她父亲为自己帮忙,否则的话现在的情况会更糟糕,何伟农现在已经投靠到了魏华旭的门下,他怎么会听齐焕强的呢?要是让魏华旭也认为金帅是齐焕强的人,那他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

    从这一方面来看,金帅不仅非常聪明,运气也不错,当然了,这也与唐浚给他捎的那些话有关系:什么也不要想,什么也不要干,只做好在顺海省的工作,顺其自然。

    忙忙碌碌了好几天,该安排好的事情安排好了,该去告辞的人也告辞过了,该喝的送行酒也喝了,金帅和岳虹商量着准备要回河西了。

    当黄山友听到金帅要和岳虹返回河西的时候,犹豫了好一阵子,才吞吞吐吐的同意了,特别是他最后说的那句话更让金帅感到一阵阵的心凉。

    “小金啊,岳虹同志的小儿子就在顺海省,她留在顺海一方面是有人照顾,再一方面就是顺海省的医疗条件比较好,也有利于她的康复嘛,当然了,岳虹同志想回河西我们还是欢迎的。”

    金帅知道黄山友是不希望岳虹回河西的,确切的说有可能是何伟农的主意,毕竟岳虹这个前省纪委书记的夫人在省纪委还是有一定影响力的,她要是提出点什么要求来,何伟农还真是不好驳了她的面子。

153职务与级别(二更求鲜花)

    中秋节的第二天,金帅和岳虹踏上了虞州飞往道北的航班,来顺海的时候正是春节期间,回河西又是中秋节,这一段时间风云变幻,让金帅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金秋正是收获的季节,阳光明媚天高气爽,虽然要回河西了,但金帅的心里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他不知道迎接他的会是什么,更不知道他今后的道路要怎样走。当飞机下面出现道北市大地的时候,金帅心里突然有一丝紧张,甚至还有一点胆怯。

    道北市的天空还是那样蓝,虽然现在是秋季,但中午的太阳光还是非常强烈,出站口并没有出现金帅想像中的欢迎场面,不仅何伟农没有来,就是秘书长黄山友也没有露面,只有办公厅的两个工作人员等候在那里。

    虽然岳虹在省纪委里没有担任领导职务,但是她的丈夫却曾经是省纪委书记。以前的时候岳虹也偶尔会一个人去顺海省,每次都是黄山友亲自接送,现在李景林不在了,岳虹自然就没有这个待遇了。

    两个工作人员迎了上来,礼貌性的向岳虹问了好,然后又解释到:“何书记和秘书长去下边调研了,我们两人受领导的委托来迎接你们。”

    岳虹的脸色很平静,伸出手和这两个工作人员握了握:“感谢领导的关心,有劳二位了。”

    “金……金……金哥。”姓张的工作人员,“金”了好一阵子,好容易才喊出了个哥字,这也确实是难为他了,想喊金帅为金秘书吧,可他跟的老板不在了,叫秘书显然不合适,想要喊他金科长吧,金帅现在的职务又没有公布,万一引起误会可就不好了。

    金帅笑了:“呵呵,谢谢两位来接我,称呼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现在还是同事嘛。”

    另一位姓刘的工作人员尴尬的笑了:“金哥说得对,称呼不重要,重要的我们还是同事嘛。”

    家里的小保姆已经知道岳虹和金帅今天要回来了,把岳虹和金帅迎了进去,又去厨房忙碌开了。岳虹走进了书房,在李景林的遗像前上了一柱香,站了很久很久。虽然她的脸色表现得很平静,但金帅也看出来了,岳虹是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悲痛。

    “岳阿姨,你刚回来,旅途劳顿,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先去休息休息吧。”

    岳虹的目光从李景林的遗像上收了回来:“孩子,这大半年真是辛苦你了,如果没有你,我和李顺还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老李一辈子办了不少正确的事情,也犯过一些错误,但我认为他办的最正确的事情就是挑选你当了他的秘书。”

    金帅的目光也看向了李景林的遗像,发现他仿佛在微笑,好像赞成这个意见似的。

    吃饭的时候,岳虹让保姆也给她的杯子里倒上了酒,看着金帅缓缓的说道:“孩子,阿姨从不喝酒,为了表达对你的谢意,今天我就破例了,谢谢你为我们全家做的一切。”

    这一顿饭吃得非常沉闷,饭后金帅又陪着岳虹聊了一会天,看到岳虹有些疲倦,就趁机告辞离开了,这倒不是说他是薄情寡义,主要是他受不了那个气氛,他和岳虹聊天的时候,总感到李景林还在书房里办公,说不定什么时候他的身影就会出现在楼梯上。

    回到了宿舍,刚一打开门,原来张茂林住的那个房间的门也打开了,走出了一个非常阳光的大男孩。大男孩微微一怔,接着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请问你就是金科长吧?我是刚分来的黄灿。”

    这是第一次有人称呼自己叫金科长,金帅还有些不习惯,可又一想,黄灿这样称呼也没有错啊,自己本来就是正科级干部,人家称呼一下科长也没有什么错。

    看了看自己的宿舍,饮水机里的水已经长了绿毛,整个房间里散发出一股霉味,有心想要请黄灿进来坐坐,可宿舍里这个样子,也实在是没法待客。

    黄灿也看出来了金帅的尴尬,笑了说道:“金科长,你这么久没回来,宿舍肯定发霉了,正好我也没事,帮你一起打扫打扫吧。”

    两个人一起动手打扫起了卫生,黄灿又跑到楼下仓库去扛来了一桶水,等金帅拖完了地,他把饮水机也清洗干净了,金帅从黄灿的身上也发现了自己以前的影子,看来这个小伙子还是很会来事的。

    泡上了两杯咖啡,没等金帅掏出烟来,黄灿的烟已经递到了金帅的面前。看了看黄灿手里的烟盒,金帅就知道这小伙子不是个官二代就是个富二代,否则的话,一个刚参加工作的年轻人,是买不起二十多块钱一包的香烟的。

    “金科长,虽然我来到省纪委不久,可也听说过你不少的事情。”

    金帅笑了:“我只是一个很平常的人,不值得大家这么关心我。”

    “金科长,你可不是一个普通人,不说别的吧,赤手空拳打跑了二十多个手持凶器的歹徒,保护了领导的安全,又机智的粉碎了一些人陷害你的阴谋,大家都说你是一个很有本事的人,也是一个很讲义气的人。当听说和你住对门的时候,我可高兴了,金科长,以后有时间你可要好好的指点指点我。”

    金帅笑了:“我可不能指点你,我现在自己还不知道怎么办呢。”

    黄灿有些不明白的问道:“你说这句话我不太明白,虽然李书记已经去世了,你不能再当秘书了,可你总是一个正科级干部嘛。再说了,你又那么有能力,领导还能不重用你?金科长,如果以后你去哪个科当了领导,能不能把我调到你的手下,我最喜欢在有本事的领导下工作了。”

    金帅暗暗的叹了一口气,黄灿真是天真的可爱,是正科级干部就一定能当领导吗?官场里有好多人的级别并不低,他们也没有当上领导。这在官场里是司空见惯的,安排你什么工作你就要去干,至于级别嘛,那就更好说了,无所谓就是加上个括号注明一下就是了。

    看到金帅的脸色有些不高兴,黄灿急忙说道:“金科长,你要不同意就算了,就当我没说。”

    “小黄啊,你误会我的意思了,这年头正科级干部不一定就是领导,省委里的一些正处级干部做着普通工作的也很多。”

    黄灿自言自语的说道:“还有这事,这可真是奇了怪了。”

    金帅现在已经明白了,黄灿连这点道理都不懂,那一定不是官二代了,换言之就是富二代了,只不过不知道他老子是干什么的,他又怎么能进入到省纪委。

    十五分钟后金帅终于摸清了黄灿的家底,原来这小子的老家是中原省的,他的父亲是一个非常有名气的企业家。省招商局为了把他的父亲拉到河西省投资,才答应了把黄灿安排在省纪委。因为黄灿从小的理想就是当一个便衣警察,虽然省纪委和警察不是一个性质,但总还有些相同之处,也足可以满足他的好奇心了。

    这又是一个不愿做生意的富二代,在这一方面倒是和金帅有着相似之处,虽然金帅不能称之为富二代,但他的钱却一点也不少。

    “小黄,你来省纪委多久了?”

    黄灿歪着脑袋数了数手指头:“从我进省纪委大门到现在为止,一共是五天零21个小时。”

    金帅笑了:“那你被分配到哪个科室里了?”

154挤出去(三更求鲜花)

    黄灿摇了摇头:“领导让我在宿舍等通知,现在我也不知道会被分到哪个单位。我听说官场里的事情很复杂,进了大门只能算是迈进了一只脚,找到一个具体的科室才算是两只脚都进来了,能不能站稳就要看一个人的本事了,所以我才想在你的领导下工作。”

    金帅忍不住的哈哈大笑了起来,他没想到这么一个毛孩子,竟然还会有这么多的心机,看来这就是现实啊,现实把人都造就成这个样子了。

    “金科长,难道我说得不对吗?”

    “对,你说得没错,我们两个的情况都差不多,我现在是没有能力帮你了。”

    黄灿眨巴眨巴眼睛,他闹不明白眼前这位金科长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怪不得人家都说官场里的人心眼特多,看金科长也比自己大不了几岁,怎么就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呢?

    足足等了三天,金帅终于见到了秘书长黄山友,虽然被挡了几次驾,挡驾的理由都是秘书长工作很忙,但能够见上他还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金帅就是干秘书的,他岂能不知道这些猫腻。

    以前对金帅很热情的黄山友,现在也换了另一副面孔,金帅站在他办公桌前足足等了五分钟,他才抬起头来:“小金回来了,坐吧。”

    “秘书长,我想把顺海省的工作情况向您汇报一下。”

    黄山友看了看表:“小金啊,我的工作很忙,只能给你十五分钟,尽量捡着重要的事情讲吧。”

    对于来汇报的问题金帅早就做好了准备,再加上他的口才极好,不到十分钟就汇报完了,尽管是这样,黄山友的脸上也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小金啊,你在顺海省的工作完成得不错,不管怎么说岳虹同志也康复了嘛,李书记的后事办得也很好。”

    金帅知道黄山友是在说着帽子话,接下来才是正题,这也是领导的一种工作方法,先说上几句好听的,接下来可就要挑毛病了。

    “小金啊,这一次李景林同志逝世,对我们省纪委的工作影响很大,有些事情我不说你可能也知道了。对于岳虹同志的治疗和康复问题,省纪委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你在汇报里提到,岳虹同志和李顺同志的康复治疗费花了一百多万,这是不是太多了?有些费用是不是符合有关规定呢?这样吧,你把这些费用单据留下,我抽时间看一看,唉,本来咱们的经费就很紧,这一下子就更紧了。”

    看到黄山友挥了挥手,金帅很识时务的告辞了,什么叫做话不投机半句多,就是现在这个样子。李景林活着的时候,金帅来黄山友的办公室,两人能聊上好半天,即便是金帅要告辞,黄山友也会再三的挽留。现在来找他一次,不仅要限定时间而且还很不耐烦,说什么工作很忙,难道以前的的工作就不忙吗?现在不还和以前一样都是秘书长吗?

    回宿舍的路上,金帅反复的琢磨着黄山友话里的意思,他觉得黄山友话里还有着另外一层意思,竟然说岳虹和李顺的治疗费太多了,这可和何伟农在顺海省的表态不一样。当时何伟农指示金帅要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保证岳虹和李顺的彻底康复,花多少钱都可以,怎么现在又变了呢?

    金帅想得太投入了,一不小心差点与对面走来的人撞个满怀,抬头一看,竟然是秘书科的科长齐东海。

    “呵呵,小金回来了,光低着头走路不行啊,还要抬头看路,你看要不是我躲得快,咱们两个可就要撞在一起了。”

    齐东海说的这句双关语简直太有水平了,金帅岂能听不出来,两个人打着哈哈,说了两句,就各走各的了。旁边办公室里的人听到走廊上有动静,也探头探脑的向外看,看到金帅的目光扫了过来,又都把头给缩回去了。

    “他,老子真成了丧家之犬了!”金帅小声嘟囔着,大步向办公楼外走去,这些混蛋以前见到自己的时候,都上赶着巴结,现在竟然像躲瘟神一样躲着自己,都说官场里的人情薄如纸,看来是一点也不假。老子现在还是正科级干部,再怎么背也比他们强,难道我就没有了东山再起的时候吗?

    这几天金帅的日子是非常难熬,去饭堂吃饭发现饭卡里的钱没有了,问了问才知道,公家原来每个月补贴的二百块钱取消了,理由也很荒唐,说是因为省纪委在岳虹的治疗康复方面花的钱太多了,省纪委的经费非常紧迫,所以才取消了伙食补贴。

    至于是只取消了金帅一个人的,还是大家的都取消了,食堂那个马脸管理员支支吾吾的也没有说明白。金帅彻底明白了,原来预料的已经成为现实,有人是要收拾他了,只不过用的这个办法太卑鄙龌龊了一点,也太下作了一点。看来这些人不仅要收拾自己,还有要把岳虹赶回顺海的意思,这个风声一旦传大了,岳虹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在河西省继续待下去了。

    这还只是一个方面,更让人感到可气的是,金帅去吃饭的时候,再也没有人肯和他坐在一起了,就连原来与他关系不错的第三纪检室的李严和胡小明,见到他也都躲着走。

    金帅的火气也上来了,你们不是要和我划清界限吗?那干脆老子先和你们划清,免得让那些人狗眼看人低,免得让何伟农和黄山友知道了再对自己不利。

    从那以后,金帅在饭堂打了饭就走,绝不多停留一秒钟,即便是碰到个熟人,对方不主动和他打招呼,他也绝对不主动讲话。

    这样做确实是少了不少的麻烦,可是一些不好的传言又出现了,有人说金帅现在都是个丧家之犬了,架子依然摆的很大,还有人说岳虹已经给他安排好了,金帅要不了几天就要调出省纪委。

    听到这些传言,金帅是哭笑不得,但是嘴巴长在人家的身上,他也没法都给一一的去堵上,也幸亏这几天黄灿每天晚上都跑过来和他聊天,否则的话金帅在若大的省纪委可真成了孤家寡人了。

    这样的日子过了没两天,黄灿也不上门了,金帅知道有人又给黄灿打招呼了,看来有人是下定了决心要把自己挤出去了。

    一个星期之后,黄山友终于审完了金帅带回来的那些票据,如果说上一次黄山友对金帅还有一点客气的话,那么这次就可以说是非常严厉了。

    “金帅同志,你带回来这些票据我都看了,其中有很多是不符合规定的嘛,你在顺海省负责的是岳虹的康复问题,你怎么能把李顺的治疗费用都夹杂在里面呢?”

    金帅目瞪口呆的看着黄山友,对于岳虹和李顺的治疗和康复费用,何伟农当时明确表态由省纪委全部负责,怎么现在又变了呢?金帅也绝对知道这不是黄山友一个人的意见,一定是何伟农的主意。

    这个混蛋简直是太卑鄙了,这么点小钱都要斤斤计较,非要利用这件事情把岳虹给挤出河西省,可他就没有想一想,万一有一天他何伟农要是有这个下场,人家又会怎么对付他的老婆和孩子呢。

    黄山友把一摞票据扔到了金帅的面前:“金帅,有些能报销的我已经签字了,不能报的,你拿回去和岳虹同志商量一下自己解决吧。”

    金帅此时实在是忍不住了:“秘书长,对于岳虹和李顺的治疗康复费用,何书记在顺海的时候明确指示我,可以由省纪委全部负责。”

155民愤(四更求鲜花)

    黄山友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你不要再说了,何书记怎么能做这样的指示呢?你有什么证据说何书记讲过这样的话?小金啊,规定就是规定,在原则面前人人都是平等的,如果你不同意我的处理方法,你可以自己去找何书记嘛,现在你可以走了。

    )”

    黄山友振振有词,在不承认何伟农讲过的话方面,是丝毫也没有半点不好意思。何伟农在金帅面前就是这样讲过,他现在倒说何伟农不可能做出那样的指示,最后竟然把原则都给抬出来了,这点小事至于吗?金帅想起了孙琦和他说过的一句话,所谓的原则就是任由领导使用的一种工具,谁的官大,谁说的话就是原则。

    金帅拿着那摞单据回到了宿舍,越看越生气,黄山友在岳虹的一些单据上签了字,但在李顺的治疗和费用上的单据却没有签字,没有签字的这部分单据差不多有四十多万,钱倒是小事,关键是他们的做法太气人了,这种人就是一些十足的势力小人。

    过了一会金帅又笑了,他忽然觉得在这个问题上生气太不值得了,那些人就是这么无耻,干嘛要用他们的错误来惩罚自己呢?

    金帅冲了一杯咖啡,又点上了一支烟,他需要好好的想一想,如何利用这件事情做点文章,反击一下这些小人。这点小钱对金帅的庞大资产来说根本就算不了什么,但如果不能杀杀这些人的嚣张气焰,以后他们还会变本加厉的找自己的麻烦。

    半个小时之后,金帅终于想通了,打了个电话给财务处,拿着单据兴冲冲的来到了财务处,既然有机会,就一定要好好利用一下。

    张会计看到金帅走了进来,很热情的和他打着招呼,又问了一些顺海省的情况,她一个快要退休的人了,自然是没有这么多避讳了,即便就是有人知道她和金帅走的近,又能拿她怎么样呢?

    看着金帅带来这些单据,张会计不由的皱起了眉头:“小金啊,这样可不行的,按照规定只有领导签字的票据才能拿来报销,像这些没有领导签字的票据是怎么回事呢?”

    金帅拿起这摞单据装模作样的看了起来,一拍脑袋瓜:“坏了,张会计,我把这件事情给疏忽了。其实这个叫李顺的人就是李景林的小儿子,他是和李书记一起发生车祸受伤的。当时何书记曾经和我讲过,李夫人和李顺的治疗康复费用全部由省纪委负责,后来秘书长又说何书记没有说过这句话,看来是我记错了。我马上把它拿回去重新整理一下,把这些不能报销的单据交给李夫人,只好让她们自费了。”

    张会计看了看金帅,又看了看这摞单据,叹了一口气:“唉,人都死了,还何苦为这点小事难为人家的家人,不就是这点小钱吗,省纪委又不是一个穷单位,即便是再穷也不至于穷的连这点医药费都出不起,这些当官就没想一想,如果他们遇到这种问题该怎么办,看来真是人心不古啊。”

    金帅笑了,他要的就是这个结果。张会计干了一辈子的财务工作,之所以现在还是一个小小的会计,主要就是坏在她那张嘴上。金帅也绝对相信张会计是保守不住这个秘密的,只要是她能说出去,那可就有好戏看了,说不定还能传到省委领导的那里,要知道张会计和省委秘书长可是儿女亲家啊。

    不出金帅之所料,第二天,李景林家属的治疗费用被省纪委卡住的消息,首先在省委大院传开了,当省纪委的人知道这个消息之后,这件事情已经传得很邪乎了。

    知道这件事的人,都在大骂何伟农和黄山友不是东西,特别是一些退休的老干部甚至打算找到省纪委去,当面质问何伟农为什么要这样干。当然了,这里边也有一些和李景林关系不错的人,在他们的推波助澜下这件小事也就变成了大事了。

    正所谓兔死狐悲,堂堂的省纪委书记去世了,何伟农和黄山友竟然敢这样对待人家的家人,那要是其他的人也遇到了这种情况可怎么活呢?正所谓路有不平众人踩,何伟农和黄山友这次可真是激起了民愤。

    这件事情传到了齐焕强那里,这个老奸巨猾的家伙听到这个消息竟然嘿嘿的笑了:“何伟农这小子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这种事情竟然都能做得出来,看来他要想当省纪委书记恐怕只能到下辈子了。”

    齐焕强的老伴有些不明白:“老齐啊,这件事情怎么能和何伟农当省纪委书记扯上关系呢?我看人家做得对,这也是坚持原则嘛。”

    “你懂什么?原则是要讲,但那要看对谁,李景林是堂堂的副省级干部,他的后台又是京城里的老朱家和老穆家,用这么点医药费去卡人家,无论如何是说不过去的。李景林虽然死了,但是他的影响力还在,朱鹏峰又是中组部的部长,你惹到了人家的老部下,人家岂能不给你点颜色瞧瞧。”

    “你说的有些道理,看来何伟农真是在自毁前程,在这个节骨眼上,想送礼还送不上门呢,更甭提卡人家了。”

    齐焕强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何伟农之所以要卡岳虹,其实就是为了把岳虹从河西省挤走,要知道岳虹这个前省纪委书记夫人的身份,可是谁也不敢小瞧的,她讲的话在省纪委还是有不少人听的,何伟农要想掌控住省纪委,他就必须把岳虹挤走,想法是不错,只不过办得有点太急躁了,手段也用的太卑鄙下作了点。”

    “你这么说我倒明白了,恐怕何伟农并不只是想挤走岳虹,还想一起挤走李景林的秘书金帅。”

    齐焕强摆了摆手:“金帅只是个小人物,无足挂齿,何伟农要是聪明的话,不管哪个单位,好好安排他一下,这样就可以收买人心,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显然他是不会这样做的。”

    齐焕强的老婆犹豫了一下又说道:“老齐啊,小娇曾在我面前多次提到,那个金帅曾经和她一起工作过,人很不错,如果在这个时候你能拉他一把的话,他必定会对你感恩戴德。”

    齐焕强笑了笑:“小娇在我面前也曾经侧面的提到过,我也看出来了,他们两人的关系非常好,以前我曾经动过这样的心思,想把金帅收归麾下,甚至还考验过他几次,结果这小子根本就不上道,现在我要出面讲话的话,不仅对他没有半点帮助,反而还会害了他。”

    “你的话我怎么越来越听不懂了,帮他就帮他,怎么会害了他呢?”

    “你干了一辈子医生,虽然这些年担任了领导工作,但是他们看到我的面子上也没有人敢把你怎么样,你怎么又会懂得官场里的这些猫腻呢?这牵扯到站队的问题,再说了,何伟农现在又靠上了老魏,我说的话他也不愿听了,我现在在想,在目前这种情况下金帅还没有任何的动作,不是这小子太傻就是他太聪明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可与他的年龄不相符啊,这小子确实是个人物。”

    齐焕强的老婆点了点头:“官场里有一句话:宁欺老不欺小,说不定何伟农以后就会栽倒金帅的手里。”

    “凡事皆有可能啊,这就看金帅以后是不是有作为了,不过要是继续留在省纪委,他也就是目前的这个样子了,真是可惜了这个人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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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6反击(五更求鲜花)

    自从岳虹和金帅回到河西省之后,黄山友去何伟农办公室的次数越来越多了。本来年前的时候,黄山友就听人说过李景林想换掉他这个秘书长,可谁知道李景林出车祸死了,就让他这个秘书长又继续做了下去。

    一般的情况下,主要的领导上台,最大的人事调整就是换掉秘书长,要知道秘书长可是一个单位里的神经中枢,起着上传下达的职责,又因为与领导走得比较近,所以号称是一个单位的大管家。

    严格的说起来,黄山友属于上一任省纪委书记的人,李景林在主持省纪委工作期间,自然是没有权利把他换掉,担任了省纪委书记之后,为了省纪委内部的稳定,所以就没有急于撤换黄山友,而是一直让他留任。

    李景林这样做是非常正确的,省纪委的另一位副书记欧阳东,与李景林在竞争省纪委书记这个位置的时候,斗争得很厉害,何伟农当时的资历还不够,所以就一直在坐山观虎斗,当时李景林需要得到大多数党组成员的支持,所以是不可能进行人事调整的。

    后来李景林带着金帅去了一趟京城,修复了与朱鹏峰的关系,在他的支持下担任了省纪委书记,这个时候欧阳东就闹开情绪,鼓动他的手下处处和李景林闹别扭,这个时候李景林急需团结大部分的人,所以也没有急于换掉黄山友。

    这是官场里的一个普遍现象,领导班子里的人每个人手下都有一帮支持者,否则他就没法开展工作,千万不要以为领导就是万能的,一切都能说了算,如果手下没有一帮人,你就是累死也干不出成绩来,如果要是遇到一些在你背后使绊子的人,那可就更麻烦了。

    所以李景林在这个时候没有换掉黄山友无疑是非常明智的,要知道黄山友也担任了多年的秘书长,他的手下可是有不少的支持者。如果李景林一上台就急急忙忙的把黄山友换掉,他手下的那帮人就有可能和欧阳东那帮人联合起来,那样的话李景林的日子可就难过了,搞不好还会影响到他地位的稳定。

    别看下边这些人的级别并不高,只是一些处级甚至还有些科级,但是摸一摸哪个人后面都有不小的背景,小事上大家都无所谓,可一旦你想动人家的人,他的后台就会跳出来。

    李景林非常清楚这些道道,所以对人员的调整就只能采取循序渐进的方式,虽然在他担任省纪委书记这期间也调整了一部分干部,但依然没有动黄山友。

    随着工作的开展,李景林的地位逐渐稳固了,又在几个关键岗位上换上了自己的人,这个时候换掉黄山友就是头等大事了,于是李景林就放出风去要换秘书长,甚至还制定了一套切实可行的方案。

    但是计划永远没有变化快,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让李景林驾鹤西去,黄山友躲过了被调整到省政协的厄运,这个时候他自然是不会对李景林有什么好看法了。何伟农从顺海省回来之后,两人就达成了一项交易:何伟农支持黄山友继续担任秘书长,黄山友也要支持何伟农对李景林留下的人进行清理。

    既然要清理李景林留下来的人,那自然就要做得彻底一点了,除了李景林的几个铁杆的老部下被调整到二线之外,金帅这个秘书就成了首当其冲的角色了。

    何伟农很清楚,只要是岳虹一回来,李景林留下的那一班人必然要有所动作,有可能会重新凝聚在一起对他进行反击,现在何伟农正处在竞争省纪委书记的关键时刻,他自然是想把岳虹早一点挤出河西省。

    何伟农这个人虽然是一个官场老油条,但就是因为心胸狭窄吗,一直提拔不起来,像这样的人又能想出什么好主意来呢?何伟农指示停发了单身干部在机关食堂的生活补贴,想以此败坏岳虹的名声,接着又出现了金帅拿着票据报不了销的事情。

    要知道鸟是爱惜羽毛的,人也是注重自己名声的,何伟农的如意算盘打的挺不错,他想利用这个办法告诉全体纪检干部,省纪委之所以要取消单身纪检干部的伙食补贴,主要就是因为李景林的老婆和孩子的治疗康复费用严重超标,同时也想让纪检干部们知道岳虹是一个不讲原则的人,她的医药费可以报销,凭什么他儿子的医药费也拿来报销呢?

    这样一来纪检干部们,特别是那些单身纪检干部,就会对岳虹产生看法,如果岳虹听到这些传言,以她那个好面子的劲头,过不了几天就会搬到顺海小儿子那里去。这样的话,何伟农的全部目的就达到了,他就可以从容的对李景林的嫡系进行清理了。

    一般情况下,何伟农的这个阴谋是能够得逞的,但他恰恰忘记了一点,那就是李景林的秘书金帅,要知道金帅的鬼点子可是层出不穷,他岂能识破不了何伟农的阴谋,既然识破了那就要展开反击,所以金帅才将计就计利用医药费报销这件事情大做文章。

    “何书记,事情有些不太妙,关于岳虹报销医药费问题,外面的反映比较强烈,有人甚至说我们做的太过分了,不应该在报销医药费的问题上卡李景林遗孀的脖子。”

    何伟农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件事情是从哪里传来的?你了解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了吗?”

    “这事是从省委大院那边传过来的,特别是一些老干部反映犹为强烈,我们省纪委大院也有人在传这件事情。”

    听到黄山友只回答了前一个问题,后一个问题根本就没有涉及到,何伟农有些不高兴了:“山友同志,有话你就一次讲出来嘛,干嘛还要讲半句留半句呢?”

    “呵呵,我疏忽了,这件事情我也了解到了,问题是出在张会计的身上。”

    “张会计,你说那个张大嘴?那个老娘们整天就知道瞎咧咧,没有影的事她都能说得活灵活现的。我看这件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一定背后有人在指使她,说不定就是岳虹或者是金帅给她出的鬼点子。”

    何伟农也感觉到问题有些严重了,他可是知道张会计和省委秘书长是儿子亲家,省委秘书长又是省委书记虞城海的人,现在传得这么凶,秘书长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情,秘书长知道了不就等于省委书记知道了吗?

    何伟农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现在他正处于竞争省纪委书记的关键时刻,本来省委常委内部就有人提出了反对的意见,虞城海看意见不统一决定暂时搁置,现在出了这件事,那不就等于送给人家一个把柄吗?

    虽然对省纪委书记的任命由中组部和中纪委说了算,但是省委的意见也是非常重要的,省委如果就是不向上面推荐,何伟农依靠的那个大人物也没有办法。

    正在何伟农琢磨的时候,黄山友说道:“这件事情好像与金帅没有多大的关系,当时金帅拿了票据去财务处报销的时候,由于疏忽没有把未签字的那部分拿出来,所以张会计才知道了这件事情。”

    “疏忽?仅仅是疏忽吗?这个金帅鬼心眼格外多,说不定就是他故意这样做的。”

    何伟农能想到的问题黄山友肯定也早就想到了,他今天之所以要为金帅开脱,并不是他的良心发现,而是昨天晚上他好不容易才拜访到了一位大人物,那位大人物告诉他,不要在这件事上跟着瞎掺和了。对何伟农当省纪委书记这件事情,常委会的分歧非常大,大老板也不赞成。即便何伟农能当上省纪委书记,副书记也没有他黄山友的份。

157转变(六更求鲜花)

    黄山友之所以要紧紧的靠上何伟农,主要是想通过他攀上省委副书记魏华旭这个高枝,只要是何伟农能当上省纪委书记,黄山友就有可能在他们两个人的共同扶持下出任副书记。

    )

    别看秘书长和副书记的级别都是正厅,但是手中的权力却是有着天壤之别,副书记可以分管省纪委的部分权力部门,而秘书长则只能起到上传下达的作用,下面的人听他的还好一点,如果不听他的,他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除此之外,副书记和秘书长讲话的份量不同,也可以说副书记是处于权力核心,而秘书长则是权力边缘的人。人当官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说话有人听吗?除了捞一点好处之外,再就是满足权力的**,秘书长可以被调整到省政协,又有谁听说过省纪委副书记去省政协这个清水衙门的?

    黄山友也正是被何伟农给他描绘的这个美好前景给吸引住了,所以他这一段时间和何伟农走得非常近。现在他从省里大人物那里得到确切消息,不仅何伟农当不上纪委书记,他出任省纪委副书记也是不可能的,那就意味着新的纪委书记上任之后,他还是要去省政协,没有了利益,黄山友自然是不会继续跟着何伟农跑了,所以他才会在何伟农面前为金帅开脱。

    “何书记,当时金帅去报销医药费的时候,除了他们两个人之外,还有一位出纳在场,她不会和我说假话的,所以我认为这件事情和金帅没有多大关系,即便是有一点的话,也是无心之言,问题的根子还在张会计的身上。”

    何伟农点了点头:“山友同志,本来我们就是在坚持原则嘛,像李顺这样的情况,医药费就不应该由省纪委承担,一些群众有误会是可以理解的,这就需要我们给他们耐心的做解释,那个张会计违反原则,乱传谣言,我们是不是要对她进行批评?”

    黄山友笑了笑:“何书记,是不是请您再考虑一下,既然是谣言我们就不用去理会,时间一久自然就消失了,张会计也是个老同志了,下个月就要退下去了。”

    其实黄山友还有一句话没说,张会计可是省委秘书长的亲家,天知道这是不是省委秘书长授意她这样做的?如果是这样的话,问题就严重了,本来书记和副书记就在向中央推荐省纪委书记人选的问题上上顶着牛,两人互不相让,出了这件事情就更给人家提供了口实。

    黄山友有些悲哀的看着何伟农,心想这个蠢货一心想当省纪委书记,可他就没想一想自己的本钱够不够?一开始靠着常务副省长齐焕强,看到齐焕强的份量不够,这又靠上了副书记魏华旭,问题是魏华旭能够真心给他帮忙吗?

    退一万步讲,即便是魏华旭真心支持何伟农出任省纪委书记,但他能顶得过省委书记吗?副职永远是副职,无论是权力和讲话的份量,都是不能与正职比较的,否则的话官场里为什么会有十副不如一正这句话呢?

    再说了,魏华旭有后台,虞城海也有后台,而他们两人的后台根本就不在一个层次上。老穆家的势力现在如日中天,他们家只要说出一句话,不要说是其他的中央省长,就是现任一号首长也要认真考虑。上次为李景林担任省纪委书记这件事,当时中央高层的意见也很不统一,最后穆老爷子亲自出马去找了一号,这才定了下来。

    现在的问题是穆老爷子能够随时见到一号首长,魏华旭的后台有这个能力吗?即便是他也能够见到一号,一号能给他这个面子吗?论职务魏华旭比不上虞城海,论背景又比人家的差得远,既然这样,何伟农凭什么当省纪委书记?

    黄山友心里也在后悔,不应该受何伟农的蛊惑,要是早就知道省委对何伟农担任省纪委书记有不同的意见,而且又是省委书记不同意,黄山友是绝对不会跟着何伟农跑的。

    现在何伟农想让黄山友出面解释这件事,甚至还要批评张会计,这样一来,可就彻底得罪了省委秘书长,甚至还得罪了省委书记,不要说想当省纪委副书记了,就是能保住秘书长这个位置也不容易,恐怕以后小鞋会一双接着一双来,足够何伟农穿到退休的。

    黄山友回到办公室琢磨了一下,亲自打通了金帅的电话:“小金啊,现在还在宿舍里吗?有时间的话,到我这里来一下,我想和你聊一聊。”

    黄山友此时的口气格外的亲切,金帅听了心里是忍不住的乐,他知道自己使的这一招奏效了,黄山友此刻已经想明白了。他现在让自己过去,无非就是要套套近乎,难道我们这位大秘书长今天的工作就不忙了?官场里的人翻脸真是比翻书还要快。

    黄山友这一次见到金帅,态度可是有了180度的大转弯,亲热的和金帅打着招呼,把他让到旁边的沙发上坐下。

    “小金啊,我这几天认真想了想,感觉到岳虹同志有些费用以及李顺同志的治疗康复费用,还是应该全部由我们省纪委承担的,虽然有些不合规矩,但是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嘛。再说了,景林同志为我们党的事业做出了那么大的贡献,给他的家人一些特殊的关照也是应该的,你回去把那些发票拿来,我给你签上字,去财务处把账结了吧。”

    金帅在心里把黄山友好一阵子鄙视,他,前几天找他签字的时候是那副嘴脸,现在又变成这副嘴脸,上次讲原则,现在又讲人情了,难道这些当官嘴里的原则就是这么不值钱吗?就可以像一个妓女似的随便玩弄。

    “秘书长,谢谢你想得这么周到,上次我到财务处去报销的时候,张会计说有些单据你没有签字不能报,我拿回来重新整理了一遍,那些没有签字的我都销毁了,另外财务处的账我都结了。”

    金帅现在还猜不透黄山友为什么会转变得这么快,如果单纯是因为那些传言的话,黄山友也不必多加理会,毕竟按照规定来讲,李顺的有些费用确实是不应该由省纪委出,既然人家占了理上,又抬出了原则两个字来,这个官司打到哪里都不怕,何苦又采取这些补救的措施呢?如果他们要是这样做的话,那不更加证明他们做错了吗?

    其实金帅哪里知道黄山友心里想的,要不是那个大人物昨天晚上和他讲的那些话,黄山友现在还蒙在鼓里,甚至还在做着省纪委副书记的梦。现在既然摸到省委书记的实底了,黄山友自然是要赶紧的补救,他可不想跟着何伟农去得罪岳虹。

    如果要是得罪了这两个人,他以后在省纪委的日子可就不那么好过了,以后真要是去了省政协那个清水衙门,人家还不知道会怎么收拾他呢。

    确切的说黄山友今天的做法只是代表了他个人的意思,并不代表何伟农,金帅也从黄山友的眼中里读出了他心里的想法,现在他也在暗暗后悔,刚才不应该说把那些单据都销毁了,那可是好几十万呢。

    虽然金帅现在的身家挺丰厚的,他也并不是一个守财奴,但是金帅一直有一个底线,该是自己的钱,就一分也不能少,不是自己的钱一分不能要,有这几十万去做点什么事不好啊,就是让李志捐给小李村的那些老人也算是做了件善事。

158民意(七更求鲜花)

    听到金帅已经把那些票据全部销毁,而且把财务处的账也结了,黄山友有些后悔,他想通过金帅重新巴结岳虹的目的落空了。他知道在这件事情上,是彻底的把岳虹给得罪了,确切的说,是他和何伟农共同把岳虹给得罪了。

    李景林是中组部部长朱鹏峰的老部下,虽然现在人死了,可是往日的情分还在,如果岳虹亲自去京城,在老首长面前哭诉一番,朱鹏峰就会更加认清何伟农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这种无情无义的人,朱鹏峰是绝对不会让他当上省纪委书记的。

    黄山友现在考虑的是,如何才能把自己在这件事上洗清,不跟着何伟农受到更大的牵连。李景林和虞城海走得很近,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实,如果岳虹同时把这些事情向虞城海汇报了,那虞城海会怎么对待黄山友呢?说不定要不了几天就会把他贬到一个清水衙门,他这辈子的前途也就算完了。

    可是现在金帅把所有的票据都销毁了,连缓和的机会都没有了,这应该怎么办呢?黄山友琢磨了一下,决定要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何伟农的身上,向金帅解释清楚这件事情,也许岳虹在向虞城海汇报的时候,就不会把他给牵扯进去了。

    “小金啊,那些票据你不应该销毁啊,其实我当时的意思是想把李顺的那部分先放一放,再给领导做做工作,你也知道我这个秘书长也很难,有些话是要听别人的。”

    金帅笑了,看来在官场里是不会有真正的朋友,更不会有永远的朋友,有的只是永远的利益,在影响到个人利益的时候,黄山友自然是要与何伟农划清界限了。

    “谢谢秘书长的关心,可能是我误会了秘书长的意思,不过现在票据也销毁了,账我也给结了,就不用再麻烦组织上了,如果因此而影响到一些干部的利益,我想李书记在天之灵也会感到不安的。”

    黄山友明白金帅是想用这件事情讨价还价了,本来取消单身干部的伙食补助,就是何伟农为挤走岳虹而想出的馊主意,其实省纪委的经费再紧张还能差这么点钱吗?可是想要恢复对单身干部的生活补助,黄山友还确实没这个权力,如果再因此得罪了何伟农,那他倒霉的日子会来得更快一些。

    “这个……”黄山友支支吾吾的说道:“我只是一个秘书长,这件事情还要听一听何书记有什么指示。”

    黄山友就生怕金帅不明白似的,一步一步的把责任全都推到了何伟农的身上,其实他就是想告诉金帅,这一切都是何伟农指使的,与他这个秘书长是没有任何关系的。

    金帅非常清楚黄山友心里想的什么,李景林活着的时候曾经和金帅讲过,黄山友就是一棵墙头草,现在金帅终于见识到了,这个人见风使舵的本领绝对是一流的。

    现在金帅还不能得罪黄山友,这是因为黄山友不仅是秘书长,还是党组成员,在金帅的工作安排上,他还有发言权和表决权,既然已经知道了黄山友心里的想法,干脆就给他一个面子。

    “秘书长讲的这些我都明白,我会如实的向岳阿姨汇报的。”

    黄山友满意的笑了,他知道只要金帅能把他刚才讲的这些话告诉岳虹,他的位置就算暂时保住了。本来想谋划省纪委副书记的位置,不但不能成功,反而还要为了保住现在的位置费这么大的心思,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当初就不应该跟着何伟农跑,现在搞得骑虎难下,不就是一个贪字在作怪吗?

    既然金帅表达了善意,黄山友自然是要给予回报了:“小金啊,这一段时间你在顺海省很辛苦,对于你的工作安排组织上还要全面的考虑。由于目前的情况比较复杂,我的意见是你暂时先休息一段时间,我再和几个领导商量一下,尽量给你安排一个合适的位置,毕竟现在有些事情不像从前了。”

    金帅看了看黄山友也没有吭气,他知道黄山友是不敢不经过何伟农的同意,而擅自给他安排工作的。要知道何伟农主持省纪委工作以来,已经把各个局委办都安插上了自己人,科级以上的岗位也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如果要想给金帅安排一项合适的工作,那就必须有人再给他腾出一个位置来,在目前的情况下显然是很困难的。

    “那好吧,我就按照秘书长的指示先休息一段时间。从顺海回来之后,我确实是还有些私事需要处理,不过我希望这个时间不要太长了。”

    金帅走后,黄山友想了好长时间,金帅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科级干部,但他一回来省纪委的形势就风云突变,谁说小人物就要被动的接受现实呢?有时候他们也会掀起风浪来的,这就要看他背后的势力有多大了。

    黄山友越想越觉得何伟农小看金帅了,金帅本人并没有什么可让人忌惮的,可怕的是李景林背后的势力,和他在省纪委内部那一帮铁杆部下。

    现在何伟农已经在医药费报销问题上搞得民怨沸腾,再要是不能对金帅有一个合理的安排,矛盾就会进一步被激化,到那个时候何伟农不要说是想当省纪委书记,就是能不能保住目前副书记的位置也存在着很大的变数。

    黄山友狠狠的在烟灰缸里按灭了烟头,他决定从现在开始,不仅不能继续跟着何伟农跑,而且还要和他保持适当的距离,然后再通过金帅与岳虹修复关系,也许只有这样做,自己的下场才不会那么可悲。

    “唉,自己这种没有后台的人真是可悲啊!不脚踏两只船又怎么办呢?”黄山友喃喃的自语着,拿起笔在纸上写下了一行字:关于对岳虹同志进行困难救助的建议。既然医药费单据已经被金帅销毁了,那就只有采取这种补救措施了。

    此时金帅已经到岳虹家里去了,今天岳虹又包了大虾馅的饺子,金帅和岳虹一边包着一边聊着天,看他们这个样子,不了解情况的真的会以为是一对母子。

    “这么说黄山友的态度又发生了变化?”

    “是啊,现在舆论那么强烈,特别是省委那边,有好多人都在骂何伟农和黄山友,形势所,黄山友也不得不低头啊。”

    岳虹笑了:“小金啊,发挥群众舆论的作用,你这一招用的不错。”

    “呵呵,这一段时间何伟农以为他在省纪委可以一手遮天了,但他没有想到还有省委和省政府,更没有想到还有一些正直的干部在支持我们,我就是想让他看看群众的力量有多么的强大,谁也甭想民意、胡作非为。”

    岳虹把包好的饺子放到了一边,又回来坐下:“小金啊,我想你并不仅仅是这一个目的吧?”

    “岳阿姨慧眼如炬,发动民意只是我的一个目的,这次我又利用医药费报销这件事情,对何伟农和黄山友进行了分化瓦解,从今天这个情况来看,效果还是不错的。虽然不敢保证黄山友能够靠过来,但起码黄山友以后不会再跟着何伟农跑了,或者说不会和他走得那么近了。”

    岳虹想了一下,又问道:“小金啊,这件事情你处理得非常好,你看是不是需要我再去找一找虞书记,或者是去京城一趟。”

    “岳阿姨,你去虞书记那里倒可以,但最好不要谈何伟农和黄山友的任何事情。我相信虞书记现在已经看清了何伟农的丑恶嘴脸,经过这件事情何伟农要想当上省纪委书记是不可能的。您不讲他的事情,反而更会让虞书记知道您识大体顾大局,至于京城那边嘛,我的意见是过一段时间再去吧。”

159冲动(八更求鲜花)

    岳虹慈祥的目光看着金帅:“你这个孩子主意就是多,我也是这样想的,在顺海的时候朱如玉同志曾经给我来过电话,希望我能去京城定居。

    )”

    金帅笑了:“岳阿姨,京城那个地方好是好,但就是你离得那么远,我和二哥都没法照顾你。”

    岳虹叹了一口气:“我也是因为舍不得你们,所以才没有答应她,这次李顺的医药费有四十多万没报销,等一会你走的时候一起带着吧。”

    金帅急忙摆手:“岳阿姨,你千万不要和我谈钱的事情,谈钱不显得咱们太生分了吗?岳阿姨,请你放心,我会像李顺一样照顾你,你听说过儿子孝敬母亲,还要母亲还钱吗?”

    “小金啊,说实话,我很早就把你当做自己的儿子看了,既然这样,阿姨就不客气了,让你做老李的秘书,是他有眼光,也是我们家有运气啊!”

    保姆端上了饺子,两人边吃边聊,看到岳虹现在已经从丈夫去世的阴影中逐渐的走了出来,金帅也觉得非常高兴。

    “阿姨,昨天晚上我接到了二哥的电话,他已经去张氏集团上班了。”

    岳虹笑了:“小金啊,你说你怎么就有这么大的本事,帮助张氏集团上了市,又利用这件事情帮助李顺赚了好几千万,现在又去了张氏集团担任副总,拿着上百万的年薪,昨天李顺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还告诉他,一定要好好替你管理那些股份。”

    “阿姨,不是我有本事,而是机缘巧合而已。二哥像亲兄弟似的待我,我帮他赚点钱不是应该的吗?另外我还想,如果有机会还要替大哥安排一条路,过几年他回国创业,起步也就高了。”

    听到金帅为他们一家打算得这么周到,岳虹的眼圈也红了,像金帅这种重情谊的人,这个世界上实在是太少了,岳虹此时也在替他死去的丈夫而惋惜,如果他能看到今天,还不知道该有多高兴。

    金帅走后,岳虹在他丈夫的遗像前坐了很久很久,然后又打通了虞城海办公室的电话:“唐秘书吗?我是岳虹啊,能不能麻烦你帮我安排一下,我有些事情要向虞书记汇报。”

    这个周末的下午,好长时间没有回家的刘丽娇突然回来了,齐焕强看到女儿高兴的样子,就知道她今天晚上要去干什么了。

    “小娇,今天怎么突然回来了呢?是不是金帅约得你?”

    “爸爸,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我是一个成年人,而且已经嫁人了,你不要干涉我的私事好不好。”

    齐焕强笑了笑:“小娇啊,我不是要干涉你的私事,只是想提醒你,有些事情要注意一下影响,你看你每次回来都住在家里,你就不怕你婆家对你有意见。”

    “他们要想对我有意见,就先管好他们的宝贝儿子,我和金帅只是同事关系、朋友关系,我们之间是清白的,有什么影响要注意的?”

    刘丽娇抢白了父亲一顿,拿起手包就走了,齐焕强的老伴从厨房里走了出来:“老齐啊,小娇又走了?”

    齐焕强叹了一口气:“又走了,可能又去见那个金帅了。”

    “唉,女大不中留啊!不过你发现了没有,小娇结婚三年了,到现在都没要个孩子,女婿呢,长年累月呆在海岛上,这都两年没有回来了,你说他们之间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啊?”

    “不会吧,女婿那个人我很了解,一门心思都在部队的工作上,年轻人嘛,还是应该以事业为重。”

    “胡说八道,你这个当爹的是越当越糊涂了,什么以事业为重?全是扯蛋,再以事业为重,也不能两年都不见一面吧。”

    老伴的话提醒了齐焕强,他琢磨琢磨还真是那么回事,女儿自结婚之后就很不高兴,只在婆家住了不到半个月就搬回来了,平日里也很少去婆家,即便是偶尔去一次也没有超过半个小时的,难道他们小俩口之间真的出现什么问题了?

    “唉……”齐焕强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他现在越来越看不懂了,女婿不回来探家倒也罢,那为什么亲家那边也不管媳妇呢?看来他们真的是有什么秘密在瞒着自己。”

    刘丽娇走进包厢,一眼就看到金帅正在笑眯眯的望着她,分别了这么久了,刘丽娇有一种扑过去和金帅拥在一起的想法,努力了好久才抑制住了自己的冲动。

    “金帅,你终于想起我来了。”

    “呵呵,刘姐,我刚回来后的事情特别多,和谁也没有顾得上见面,这不一处理得差不多了,我就第一个给你打电话了吗。”

    听到金帅是第一个给自己打电话,刘丽娇高兴了,看来金帅还没有告诉徐丽,从这一方面来讲,自己在金帅心目中的地位还是超过了徐丽。

    金帅点的六个菜都是刘丽娇喜欢吃的,两个人打开了一瓶红酒,刚要举杯,就被刘丽娇给拦住了:“金帅,喝酒总要有个祝酒词吧,我们为什么干杯呢?”

    “呵呵,为什么?”金帅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银行卡:“为祝贺你成为一个富婆而干杯啊。”

    “富婆?什么富婆?我怎么又成了富婆了?”

    金帅把银行卡推到了刘丽娇的面前:“刘姐,你还记得三个月前,我在顺海给你打电话,让你抓紧时间筹一笔款给我汇过去的事吗?”

    “记得啊,这笔钱是我从家里搜刮来的,本来就是给你用的。”

    金帅摇了摇头:“我当时和你说的是让你投资,并不是向你借,这张银行卡里除了你的100万本钱,另外还有700万的利润,一共800万,你收起来吧。”

    “100万的投资赚了700万,金帅,你去抢银行了,你不说明白,这个钱我是不能收的。”

    金帅知道刘丽娇会这样说道,否则的话她就不是刘丽娇了,简明扼要的向刘丽娇解释了一下这笔钱的来历,刘丽娇有些相信了。

    这倒不是说刘丽娇对金帅的盲崇,而是基于她对金帅的了解。金帅在白马市妇联的时候,一分钱都没出就建成了四十间铺面,为妇联带来了几百万的收入,他要想赚点钱,那实在太容易了。

    “金帅,你这个人实在是太有本事了,告诉我,你帮我赚了700万,那你自己赚了多少啊?”

    “呵呵,反正我投入的比你多,赚的肯定也比你多,这些钱是干净的,你就放心收起来吧,以后再有这样的机会,你可不要小家子气哦。”

    刘丽娇撒娇的问道:“金帅,你告诉我吧,你到底赚了多少钱?让姐姐也跟着高兴高兴。”

    金帅没有回答刘丽娇的问题,端起酒杯来:“来,刘姐,让我们共同为一个富婆和一个富豪而干杯吧,告诉你吧,赚了多少钱我自己也不清楚,不过在你的数字后面加上几个零还可以。”

    “几个零,天啊,7000万?你不会告诉我你赚了7个亿吧?”

    金帅笑了笑也没有吭气,他可不能告诉刘丽娇,自己的身价就是在七个亿后面再加上一个零也不够啊。现在张氏集团的市值已经达到了三百多个亿,百分之三十的股份那得是多少啊?要是刘丽娇知道自己有这么一大笔钱,说不定她真的会惊掉了下巴。

    “金帅,你不告诉我就算了,总有一天我会知道,现在说说你的工作吧,省纪委给你安排了一个什么职务啊?”

    “呵呵,现在什么也没有安排,省纪委现在斗成了一锅粥,我这个小人物也成了烫手的山芋。秘书长只好先给我放了长假,我也正好趁这个机会好好休息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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