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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李色佛     洪荒玄松道txt下载     洪荒玄松道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六七节 君不负臣

    大宋都城临安,城里的老百姓们满面诧异的看着前往宋金前线汴京的官道上,一匹匹骏马驮着那手中高擎金牌的护卫急的往北而行,那骏马四蹄荡起了灰尘,让众人呼吸都觉得困难。老百姓们并不知道生了什么,但十二生肖金牌的传说却是家喻户晓,能让朝廷如此兴师动众,高规格出动,定是那抗金前线出了什么大事。

    如今前线将士在岳元帅的带领下,已经收复旧都,一扫大宋几百年乃对外族的积弱,我等虽然要省吃俭用,补给前线将士,日子过得清苦了些,但我等终于可以扬眉吐气,堂堂正正的抬起头来做人了。

    若是做那富贵的狗,我宁愿做那贫贱的人!我等虽是升斗小民,可也是有尊严的啊!此时的东胜神州老百姓,远不是千年后几经异族入侵,数次被洗脑的那个充满奴性的民族,如今的东胜神州便是三界的中心,每一个老百姓,在骨子里都是有着自己的清高与自豪。

    许多老百姓吩咐在心里祈祷,岳元帅与前线将士千万别要平安才好啊!

    “亥猪、戊狗……午马……辰龙……丑牛……啊,这已经是第十一块生肖金牌了!”有好事者大呼小叫,声音都变得颤抖起来:“故老相传,十二生肖金牌齐出,天地颤抖,日……日月变色啊!”

    临安皇宫大殿!

    在中央空旷处横七竖八的躺着十一具尸体,每一具尸体旁边有着一块金光闪闪的令牌,令牌上面的生肖浮刻栩栩如生,在睁眼瞧着这个世界。

    平日里争论不休的诸位大臣此刻有如秋寒蝉,集体失声,谁也想不到事情竟然展到了如此结局。此刻大家想的不是岳飞再接不接圣旨的问题,而是岳飞会不会引军杀回临安了。

    以岳飞之能,谁人可以抵挡?莫不。这大宋的江山要改朝换代了么?

    大宋武帝赵兴面色铁青地坐在那龙椅之上,手中握着那最后一块子鼠金牌,一言不的望着众位大臣。

    赵兴望着那子鼠金牌。看书一咬牙。便欲出!

    “启禀陛下。此事大有蹊跷!”出列地乃是那都御史万俟。这万俟乃是御史中丞秦桧门生。平日里与秦桧一个鼻孔里面出气。万俟道:“陛下。这十二生肖金牌乃是昔日齐始皇、汉高祖所锻造。有神鬼莫测之能。无论仙凡佛道。皆要避退三尺。这岳飞虽为伐金元帅。如何能连伤十一名金牌护卫?”

    “陛下。臣昔日得遇奇人。却是对此事略知一二!”秦桧见得时候已到。遂出列道:“陛下手中这子鼠金牌却是不能再上子鼠护卫前去传令!”

    赵兴也是在心中诧异岳飞之能。为何可打死代代相传地金牌护卫。此刻听得秦桧之言。赶忙问道:“却不知秦爱卿有何看法?”

    “启禀陛下。那岳飞乃鹏妖转世。习有异术。”秦桧低下头。让赵兴看不清其面上表情。接着道:“这生肖金牌虽能凝聚万民念力。守护帝王之家气运。然却非是普通人可以使用!只有与万民念力。帝王气运一脉相承之人。才能挥生肖金牌地最大威力。”

    顿了顿。秦桧突然跪下。拜倒道:“这最后地子鼠金牌。还请陛下与子鼠护卫亲自前往。那岳飞万无抵抗之能!”

    赵兴乃是一国之君,怎可亲自出行?秦桧此言一出,那原本已经沉默下来的众位大臣又是纷纷斥责起来。

    “好了!朕心意已决,就随那子鼠护卫一同前往,看在这天日昭昭、众目睽睽之下,岳飞如何将朕击杀?”赵兴对众位大臣心中失望透顶,“啪”的一声拍在龙椅之上。蓦的站将起来。厉声道:“若是朕也不能成功,朕便随我大宋几百年江山一起埋葬便是!”

    群臣阻拦不得。赵兴便手持金牌,披挂上马,赵兴自幼习武,如今虽养尊处优,但此刻盛怒之下,也是威风凛凛!

    赵兴正要扬鞭前行,突然有一声清越的声音从大殿后室传来,唤住赵兴道:“陛下且慢!”只见一女子身着凤袍,头戴霞帔,一脸地雍容华贵,正急促的赶来,手中还紧握着一个锦囊。此女子乃是那赵兴结之妻,如今的大宋皇后李氏。

    李氏乃是前丞相李纲之女,与那赵兴算得上是患难之交。李氏性子温婉,贤良淑德,深受大宋军民爱戴。

    李氏虽在深宫,却是对这闹得沸沸扬扬,满城皆知的十二生肖金牌故事也是知晓。李氏听得说岳飞连伤十一金牌使者,身受重伤,如今已是奄奄一息,却不引军南下,再者汴京数十万将士齐声高唱大宋军歌《满江红》,为岳飞壮行。李氏心下便疑惑不已,岳飞若真有反叛之心,何必如此做苦自己?

    但碍于后宫不得干政,李氏却也是无计可施,最后听得这赵兴欲亲会岳飞时,李氏心中一抖,突然想起一事,于是便飞奔前来告知赵兴,正好在赵兴出之际将之拦住。

    汴京,大宋军营外。

    一阕《满江红》已经完毕,几十万宋军齐齐肃立,鸦雀无声的看着元帅大营外的那一道坚毅的身影,许多人的眼睛里已经开始迷茫起来。

    那里,曾经是他们的军魂所在,如今魂儿都快没了,那人生还有什么痛快之事?

    岳飞的战甲已经被鲜血尽染,那扶着沥泉枪地双手已经皮开肉裂,在强自支撑着伤痛的身体,然而,岳飞的身影却是一动不动!

    那丑牛金牌护卫也是被击退,只剩下那子鼠金牌了吧,可惜终究我还是要功亏一篑!岳飞清楚,如今地自己早已是强弩之末,即便是个凡人,怕也能伤了自己,更别论那十二金牌中威力最大的子鼠金牌!

    岳飞眼睛遥望向南方,那里有一道烟尘一路而来。宛如一条巨龙,连接着临安与汴京。岳飞眼神极好,现那武帝赵兴赫然就在其中。

    也罢,死在赵兴的手中,总好过受那些护卫的羞辱!岳飞缓缓的闭上眼睛……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天空中一丝风也没有,彷佛这天地三界都凝固起来,连那一直在夕阳中喧嚣地知了此刻也闭上了嘴巴……唯有那马蹄声由远而近,片刻间就来到了岳飞身前,突然噶然而止,让人烦闷!

    却是久久不见动静,如一张紧绷的弦,一直没有射出那夺命的一箭!岳飞早已怀必死之心,倒也懒得去理会其中的缘故。

    突然,只听见一片欢呼声传来,紧接着,几十万将士整齐划一的声音在岳飞耳边想起:“吾皇英明,万岁万岁万万岁!”

    岳飞心中讶异,睁开眼睛一瞧,映入眼帘的却并不是那想象中的子鼠金牌,而是武帝赵兴那似怒非怒,似恨非恨的眼神。

    在赵兴头顶的天空之上,有着八个闪闪光地金色大字,横在虚空,每一个人都能瞧得清清楚楚!

    岳飞见得那八个大字,一双虎目中地热泪再也忍将不住,俯身便拜倒在地,高呼道:“罪将岳飞参见陛下,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那八个大字,正是那昔日大宋丞相张百忍在临安成为那替天封神之人,率领大军出征伐金时候,武帝赵兴托人前来询问国策,张百忍以锦囊交付与赵兴,让赵兴在无所是从的时候打开地那八个大字。

    这八个大字,也正是昔日赵兴刚登基为帝,随前丞相李纲去往玄木岛拜见人族圣父李松时,李松询问赵兴“若武将功高盖主,当如何处之?”,赵兴亲口说出的八个大字!

    臣不负君,君不负臣!

    赵兴上前一步,伸出双手扶起岳飞,红着双目朝岳飞点了点头!复从怀中拿出那守护大宋皇家气运的最后一块子鼠金牌,遥遥朝玄木岛方向一拜,继而将子鼠金牌朝天一举,那金牌顷刻便放出万丈光芒,将整个天空照得通亮。

    岳飞身临子鼠金光之中,却是豪无先前十一块生肖金牌下的那种压抑,反而精神一济,浑身的伤痛迅消失,气力也如流水一般的恢复起来。

    岳飞也是遥遥的向玄木岛方向一拜,复又双手举国头顶,从赵兴手中接过那子鼠金牌。

    君臣二人相视一笑……

六八节 玄木岛之乱

    玄木岛,玄木府内,李松孔宣云霄三人聚。

    那一直紧绷着面庞的孔宣终于轻松下来,却是张口骂道:“这畜生,当初离岛我赠你沥泉枪时,便叫你性子刚柔并济,没想到却将我之话语当成了耳边风,活该你去那封神榜上走过一遭!”

    云霄笑意盈盈,对孔宣道:“师兄,我那两位妹子如今正愁没有玩伴,我还真想去找个几个人呢!”

    那琼宵碧霄二人被李松从封神榜中救出后,云霄便在玄木泉边助两人炼体。如今两人记忆全无,但总算法力在慢慢的恢复起来。

    李松一脸欣慰的望着地界汴京,暗道存得岳飞,那宋室伐金大事当可期待,历史上南宋偏安一隅,最终覆灭的结果或可改变。

    李松的心中却是又闪过一丝不妥,如今宋金占局已经在一步一步的深入下去,两方已经注定不能共存于世了,可那真正灭亡金国与南宋的蒙古,也就是那征服东胜神州、北俱芦洲、西贺牛洲三洲的赫赫有名的大元帝国却是一点踪影也无。

    现在距那元朝铁木真与忽必烈率领的金戈铁马横踏三洲,不过才区区几百年时光,相对于盘古大神开辟洪荒天地以来的漫漫时间长河,实在是光影过隙,不值一提。

    即便是道祖鸿钧将天机掩盖得再好,可在这等几乎决定整个天地三界的气运大事上,总会有那么一丁迹象可寻。李松乃是过来人,原本就知道这段故事,更何况李松手中还有那号称混沌至宝的鸿蒙剑。

    李松无数次的掐算天机,想要寻些端倪,却是一无所获。有时候,李松甚至认为是因为自己的到来而改变,但是连自己也是说服不了!

    就在此时。突然岛上远远的有打斗声传来,隐隐有怒骂其中。李松心中讶异,暗道这玄木岛上谁人敢来撒野?掐指一算间。却是面色大变,李松身形一闪,就已飞出,孔宣云霄二人连忙跟上。

    几人还未来到三仙岛上,就见两道真灵直奔那封神台而去,几只猴子在那里七嘴八舌,一见李松过来。浑身尘土,满脸青肿的至尊宝跳将起来,嚷道:“老师,韩非师兄疯了,打死人了,竹灵梅韵两位师姐一齐出手也是阻拦不住!”

    地上躺着两具尸体。赫然便是那儒家四代弟子之。创造儒家新高程朱理学地地朱熹程颐二人。两人死状极惨。朱熹被劈成两半。程颐被拦腰砍断。

    如今地界以儒家为尊。这儒家正是那程朱理学。因此程颐朱熹两人也算是系儒家在地界地气运所在。两人身死而上封神榜。那儒家在地界地展势头必然要受到影响。怕是被儒家压制地其他诸子百家又要慢慢地抬起头来。

    朱熹程颐两人做梦都没有想到。两人昔日在汴京城外逼退韩非法家。今日却被走火入魔地韩非一招丧命。

    在程颐朱熹地身旁跪了许多儒家后代弟子。这些弟子见得李松孔宣。赶忙向两人哭诉道:“程朱两位夫子惨遭毒手。两位祖师爷一定要替我等儒家做主。讨回公道啊!”

    李松与孔宣对望一眼。均觉头大如麻。这程颐朱熹二人上封神榜。两人早就知道。不过却没有想到二人不是被佛道两教杀死。反而死在了自己人手中。

    昔日李松与众位圣人在道祖鸿钧紫霄宫中商议封神之时。曾最后在封神榜上填了两个名字。正是这程颐朱熹二人。

    盖因李松以为。儒家展到宋代程朱理学以后。便借着宋朝朝廷的推崇,开始大肆的打压其它诸子百家。束缚人性的展,并且过份地宣扬其“忠”,为统治阶级服务,反而对那面对广大老百姓的儒家本义“仁”有所舍弃。

    道祖鸿钧天道之下,无论人事,皆有其兴衰过程,儒家也不例外。程朱理学行霸道之举,虽可将儒家推向一时之巅峰,却是不可持久。就像那通天教主截教,有教无类,门中充斥着凶恶之辈,截教虽兴于一时,却迅衰落;反而是太上老君的人教,一直细水长流,即便遇见了吕洞宾与长眉道人那等事情,也有惊无险,安然度过。

    儒家乃玄木岛一臂,李松自不让其有所偏颇,是故加以控制。此事李松与那孔宣说过,孔宣学究天人,自然明白李松的苦心,再说孔宣也对程颐朱熹昔日在汴京城外,对韩非法家的咄咄逼人甚为不满,那一日便想亲自打杀二人。

    至尊宝嘴快,讲了事情的生过程。

    原来那日韩非在朱仙镇遇见准提后,法力虽然恢复,但精神却一直浑浑噩噩,一会儿想着李松欠了自己因果,需要偿还;一会儿想着李松待自己有若亲生,恩重如山,万般因果早已了结。

    两种思想便在韩非脑海中反反复复的纠缠,让韩非痛不欲生,韩非终究还是牵挂于自己开创的法家一脉,如此不知觉中,就来到了三仙岛上。

    这一日,至尊宝正在三仙岛上玩耍,远远的见韩非来了,便欲上前大招呼,韩非心无外物之下,随手一推,竟然将至尊宝打得跌了一跤。

    猴子平时与韩非俱是那金仙后期修为,半斤八两,此刻虽说不小心,但也没有这么不济啊!猴子不知韩非变故,大为惊讶,当即抡起金箍棒,便要找韩非比划比划。

    却是韩非理也不理猴子,只顾着自己往前走,猴子一近身了,就顺手一拍,无论猴子怎么躲闪,也逃不过去,饶是猴子肉身强硬,也被韩非摔得七荤八素。

    韩非被猴子纠缠良久,心下渐渐的烦躁起来,出手一次比一次重,猴子打得越来越是心惊!

    猴子正想撤退时,却是遇见了程颐朱熹二人,两人向来瞧不起韩非法家,此刻见得韩非将猴子当成猪头在揍,打得呲牙咧嘴地,于是便斥道:“祖师爷教导我等要同门相亲,韩师叔对付同门,出手如此之重,实在不该!”

    正所谓因果循环,报应不爽,程颐朱熹二人逼得法家一脉退隐山林,其中自然有一份因果。此刻两人不说还好,一说话顿时便引起了神智不清的韩非的滔天恨意,韩非突然面色狰狞,举起手中地玄木笔就朝两人划去。

    程朱二人不过是地仙后期修为,如何阻挡得了?当下哀号一声,便在韩非UU小说横死,上了封神榜。旁边至尊宝见得韩非神情,顿时害怕起来,“呀!”的一个筋斗就翻身逃跑,去寻他的“大哥”袁洪去了。

    袁洪正巧和竹灵梅韵在一起,竹灵梅韵听得此事,也是吓了一跳,赶忙和众人一起向三仙岛奔来。

    却是三仙岛上一众儒家弟子见韩非杀了程颐朱熹二人,纷纷上前指责,要求韩非去那祖师爷面前谢罪,闻得那血腥味,心中愈的癫狂,有见得一众儒家弟子在那里指手画脚、唧唧歪歪,顿时就要暴走起来!

    竹灵见形势危急,赶忙祭起手中后天灵宝竹枝,想要困住韩非,先将韩非制服。那些竹叶如一张大网一般,将韩非牢牢的裹住。

    韩非神情迷糊,打架的本领却还在,哪里管对手是谁?掏出挂在腰间地**散魄葫芦,便朝那竹叶吹去,只见那葫芦中一团团红雾滚滚而出,那些竹叶一沾到红雾,便与竹灵断了联系,飘落在地。

    竹枝乃是竹灵的本命法宝,此刻猝不及防之下被韩非所破,竹灵显然很不好受,面色登时就变的惨白,闷哼一声,连退数丈,才稳住身影。

    竹灵梅韵却也是没有想到韩非已经恢复了红云修为,如今法力远在两人之上,否则本命法宝便不会如此轻易出手了。

    梅韵与竹灵姐妹情深,此刻见得竹灵受伤,顿时怒不可歇,骂道:“韩非,真是岂有此理,今日定要将你抓去老师那里受罚!”,梅韵祭起手中的乾坤尺,朝韩非打去。

    乾坤尺高高的悬在半空,散着万道霞光,欲将韩非裹住,梅韵不为伤人,自然也没有来当头一砸。

    韩非却是不躲不闪,扬起手中玄木笔,自朝那乾坤尺点去!玄木笔上一道道青光有如细针一般,瞬间就将那乾坤尺布下的霞光帘幕刺了个对穿!

    梅韵也是闷哼一声,退到了竹灵身旁。

    竹灵见得韩非那通红的双眼,彷佛与这个世界有深仇大恨一般,情不自禁的便打了个冷颤,暗道韩非为何会变得如此模样。

    眼下也来不及多想,竹灵道:“师妹,七师弟怕是因为修为大进而走火入魔了,我等还需一起上前先将其困下才好,否则七师弟指不定便在这三仙岛上大开杀戒了。”

    于是三人便战到了一处。

六九节 首演混沌钟

    至尊宝此刻倒也明白了,大约是自己对韩非的纠缠才成了韩非狂的导火索,因此在那里说的萎萎缩缩,生怕李松责罚。

    李松狠狠的瞪了至尊宝一眼,吓得至尊宝一个寒颤,赶忙伏下身子请罪。

    事已至此,连自己都无法预料未来,又岂是一只思维简单的猴子可以承受?李松看着至尊宝那浑身的青肿,叹息一声道:“起来吧,此事却是与你无关!”

    旁边袁洪拉起自尊宝,一脸忧色的对着李松道:“老师,七师弟不知何故,修为突然大进,竹灵梅韵两位师姐联手,竟然都不是对手!”

    李松抬眼望去,只见天空中各色光芒闪烁,此消彼长,韩非脚踏虚空,红袍鼓胀、红直竖、一双通红的眼睛射出融融怒火,死死的盯向前方。

    韩非左手执那**散魄葫芦,葫芦口红雾弥漫,若隐若现,突明突暗,却是缓缓的在向前推进;而韩非右手执那玄木笔,迅疾舞动,一道道青光如一道道剑气,锋锐凌厉,出“嗤嗤”的声音,竟然将空间割裂开来,直向竹灵梅韵二人斩去。

    竹灵梅韵两人各占方位,竹灵一手执竹枝,竹枝通体碧绿,有如翠玉,散着万丈绿光,环绕在竹灵身旁;一手执那定天下流通的落宝金钱,金钱上金光缭绕,直向红云的葫芦红光迎去。梅韵一手执那梅朵,上面一朵含苞的梅花正悄然绽放,花蕊中一道道粉色光芒袭出,与那竹枝的绿光相连,融合在一起。梅韵一手握那定天下尺度的乾坤尺,配合着竹灵的落宝金钱一起行动。

    竹灵梅韵两人情若姐妹,亿万年生活下来,一个眼神便能会意。两人知道韩非再不是以前的韩非,这遭出手,自是全力以赴。竹枝梅朵防御,落宝金钱与乾坤尺制敌,有功有防,好不了得。

    却见韩非对竹灵梅韵两人的威压置若罔闻,怡然不顾,突地仰天大喝一声,浑身青筋暴涨。竟然将那**散魄葫芦抛向空中,葫芦迅变大,化作几百丈大小,葫芦口对准竹灵梅韵二人,里面黑压压的燃气了无穷烈火。只见那葫芦先前散地红雾彷佛受到吸引一般,迅的往葫芦口奔回。

    红云的**散魄葫芦摘自道祖鸿钧紫霄宫门前,后经红云采天边第一道火烧云炼化,按天地五行九宫八卦,藏阴阳二气,寻常人等若是一沾那葫芦红雾。便魂消魄散,永世不得生,若是被葫芦吸中。顷刻间便化成一滩血水。

    昔年红云行走洪荒,这**散魄葫芦地威名,要远高于同出一脉的太上老君的紫金葫芦与东皇太一的白玉葫芦斩仙飞刀。

    竹灵梅韵二人突然现身体彷佛不受控制一般。要随着那些红雾被吸进**散魄葫芦。二人大惊失色。两人刚开始出手时。还怕不小心伤了韩非。但此刻看来。两人联手也未必能打败韩非。

    竹灵梅韵对望一眼。齐齐双脚在虚空一定。娇喝一声。右手望前一指。落宝金钱与那乾坤尺便已飞回到两人身旁。和着竹枝梅朵一起。散着七彩功德霞光。将二人牢牢护住。

    功德霞光为物。不能伤人。却是最能紧守自己心神!就像那些后天灵宝经功德浸润后。上升到后天至宝阶段。攻击能力并没有增加多少。防守能力却是上了一大截。

    韩非闷哼一声。将牙齿一咬。手中地玄木笔也是抛向空中。玄木笔尖上“腾”地一声。也是出了一道七彩功德霞光。却是与竹灵梅韵地又是不同。那功德霞光凝聚成形。竟然成了一把七彩长枪。长枪呼啸一声。径直朝竹灵梅韵地防御大阵刺去!

    在三仙岛上观战地云霄“啊”地惊呼一声。显然没有料到这种情况地出现。孔宣双眼紧紧地盯着那柄七彩长枪。道:“韩非虽然狂。却是悟性更加。七彩功德霞光在世人眼中只事防守。然韩非却是想到法家主掌军功。以法家浓浓战意将七彩功德霞光凝聚成型。自然无坚不推!”

    顿了顿。孔宣叹道:“观韩非如今之能。当是尽复前世修为。已不在我之下了!竹灵梅韵两人虽有准圣中期修为。怕也不是对手!”

    果然,孔宣话才落音,便见那七彩长枪已经刺到那竹灵梅韵的防护大阵之上,只听得“轰”的一声巨响,七彩长枪竟然进去了一半。

    竹灵梅韵闷哼一声,两张俏脸之上已是想汗淋淋,手上宝贝连连变幻了几个方向,一阵阵霞光出,想要抵挡那七彩长枪的继续前进,可那防护大阵却还是越缩越小。

    “铛……”

    就在竹灵梅韵快要落败之际,蓦地一声清幽古朴的钟声在众人耳边响起,经久不息间,瞬即便弥漫于整个三仙岛上,整个三仙岛似乎都要随那钟声而抖动起来。

    竹灵梅韵闻得这一声钟响,精神猛然一震,浑身似突然间便有了无穷的力量,两人又是一声娇喝,芊芊玉手各执宝贝,当空一划,便见一道青光飞出,也是在空中凝聚成一杆青色长枪,向那韩非地七彩长枪顶去。

    两枪的枪尖就这么迎上,只听见一阵阵的“噼啪”声传来,青色长枪长驱直入,而那七彩长枪一接触到青色长枪,似乎被其吸收了一般,迅消融,片刻后,便只剩下了一杆枪柄还在大阵之外。

    竹灵梅韵一摆手,召回那青色长枪,衣裙飘飘间,已经飞将,行礼道:“竹灵(梅韵)见过老师,多谢老师出手相助!”面上却是有几分羞愧,料来是想到以两人联手,竟然还要李松亲自出手,甚不好意思。

    李松站在众人之前,一手还擎着那先天至宝混沌钟,混沌钟上悠悠混沌气息缭绕,宛如青烟,有东海海风徐徐吹来,轻轻地扬起李松身上青色的道袍。

    李松点点头,示意两人无须多礼,脚步却是望前迈进一步,擎着混沌钟,向着韩非走去。

    韩非在朦朦胧胧间,也是听到了那一声混沌钟响,混沌钟彷佛敲打在韩非的心底一般,让韩非的灵魂都为之一震,呆呆的看着手中的**散魄葫芦与玄木笔。

    钟声很快就消失了,韩非怅然若失,茫然四顾间,只见一道分外熟悉却又有着几许陌生地身影朝着自己踏来,韩非隐隐在心中期盼,却又感觉万分抗拒这道身影的到来。

    身影越走越尽,突然一种前所未有的害怕感在韩非的心中蔓延,韩非慌乱间抓起手中**散魄葫芦与玄木笔,对准来人,口中喃喃自语道:“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李松见得韩非一脸的痛苦,心中暗叹了一口气,脚下的动作却是丝毫不停,手中的混沌钟一摆,那悠扬的钟声又是响起来,配合着李松前进的步伐。

    铛……铛……铛……故老相传,钟声能驱除邪恶,静神凝心,神鬼不侵!

    然今日地韩非,却是被混沌钟激了心底那滔天地恨意,无限的怨念,韩非宝贝在手,先前地害怕感此刻似乎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满面的凶悍,如一头欲择人儿嗜的野兽。

    李松彷佛没有瞧见韩非一般,脚步依然在不紧不慢的向前走着,手上的混沌钟依然在不紧不慢的摇着。

    “咚”!“咚”!“咚”!

    韩非的心脏在随着那混沌钟而跳动,已经蹦到了嗓子口,就要出来了!韩非觉得自己周身的空气都被抽走,自己呼吸困难,头重脚轻,压抑的灵魂随着热血直望脑袋涌!

    “哇!”韩非突然趴在地上,没命的干呕起来……

    韩非努力的支撑着身躯,蹲伏在地,双手抱头,如一头红色的狮子,仰头狂啸,啸声尖锐刺耳,在似在控诉,似在努力驱逐李松手中混沌钟出的绵延的钟声!

    三仙岛上一些修为低下的观战儒法两家弟子,被韩非的啸声震得耳膜鼓,心神具裂,“砰砰”的几声响后,便七窍流血,直挺挺摔倒在地,竟然被韩非的啸声震死当场。

    孔宣云霄等人大急,赶忙祭出宝贝,守护着一众门人,在虚空中布下一道七彩防护墙,将三仙岛笼罩其中。

    就在那啸声中,韩非突然面色狰狞,眼中闪过一道戾气,腾空而起,执着手中的**散魄葫芦与那玄木笔就向李松袭去。

七十节 哪里的解脱

    李松面色不变,双眼紧盯韩非,立在虚空之上,有如一尊石雕,一动不动!

    在那电光火石间,韩非的**散魄葫芦与玄木笔就已经攻到了身前,李松冷哼一声,将那混沌钟扬手一摆,随着“铛”的一声,混沌钟上垂下千万条混沌剑气,牢牢的护在李松周围,**散魄葫芦与那玄木笔登时便再不能前进半步。

    以李松的修为,全力使出先天至宝混沌钟,韩非哪里对付得了?

    韩非见得宝贝被制,却是满脸狂躁,在那里双拳擂胸,仰天咆哮,打得自己一口口鲜血喷出。在神智迷糊中,韩非显然早已经忘记了自己。

    李松脸上终于闪过一丝怒色,骂道:“你既然脑袋不清醒,如此作践自己,那为师今日便将你打得清醒!”说罢,腾出一只手来,抡起那轮回杖,一团团五色光芒环绕,直挺挺的就朝韩非砸去。

    韩非如何抵挡得住?还未冲到李松面前便被轮回杖当头一砸,“轰”的一声,便直望三仙岛上摔去,李松也不理睬,大喝一声,轮回杖继续跟上,没头没脑一连砸了数百下。

    “轰”的一声,韩非终于摔到了地上,紧接着又是“哇”的一口殷红的鲜血吐出。此刻的韩非早已是鼻青脸肿,面目全非,李松自也不会伤了其性命!

    韩非倒似真的被打清醒了。虽然躺在地上动弹不得,却再也不复方才地癫狂。韩非楞楞的瞧了李松一眼,转而又一个一个的望着身旁的人瞧去,目光中满是绝望之情。

    却是有商鞅、慎到、申不害三人跪倒在韩非身边,痛哭流涕道:“老师,你为何如此。我等还期盼着由老师带领法家走出困境啊!”

    就在商鞅等三人哭诉时候,三人分掌的伴法家大兴而出世的法家三大后天灵宝赏罚策、正邪鉴、天授杖蓦地腾起一团团七彩霞光,直向韩非飞去。

    韩非身上那定法家气运地玄木笔突然放出一道青光,将那些七彩霞光尽数吸收,又隐于韩非体内。

    韩非那绝望地眼神慢慢地有了一线生机。韩非痴痴呆呆地看了看商鞅三人手中法宝。又瞧着自己手中地玄木尺出神。

    韩非地眼中突然便有着两行热泪混着血水滚下。匍匐蜷曲着身子。双拳死命地往地上捶。痛哭道:“红云不甘……韩非不甘啊……红云不甘……韩非不甘啊……”

    很快。韩非地拳头上便是血肉模糊。鲜血淋淋。和着地上地沙石混在了一起……

    众人看得心酸不已。以韩非地修为如何会出现如此情况?此刻地韩非也不过是一个估无助地凡人罢了……

    李松看着痛哭地韩非。眼中却是不自觉地又出现了数千年前自己在洛水边初遇韩非时。那个在母亲怀里朝自己天真一笑地小韩非。那时地你。是否想得到自己日后地命运多劫难!

    李松心中顿时便闪过一丝悲悯。

    自己方才虽说是痛打韩非,却是以无量功德在化解韩非心中地怨气,没想到韩非虽恢复了神智。但一口怨气竟然还在。

    这个世界的一切因果缘法,如梦幻泡影,如也如电!生、老、病、死、爱、嗔、怨、离之所以痛苦根源,尽在我们的执着而不能放下!

    解脱吧!让你解脱,让我解脱,让大家都解脱吧!李松若有所思。抬头向着遥远地天际望了一眼,长叹了一口。

    李松走上前去,蹲在身来,将韩非一把抱在怀里,抓住韩非那白骨已现的双手,爱怜道:“孩子,别哭!老师带你去一个地方,一个你我从哪里来,便回哪里去的地方。一个让你我都将放下一切的地方!”

    韩非在李松怀里。似觉得孤苦无依的灵魂有了依靠一般,只觉浑身好累好累!韩非望了李松一眼。低低的唤了声:“老师,弟子好苦!”,缓缓地闭上了眼睛,竟然如一个小孩一般,睡着了过去!

    李松听得韩非唤自己的那一声“老师”,顿觉鼻子一塞,眼睛刹那间就变得通红。李松站起身来,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在众人的目光中,衣阙飘飘,乘风而起,向着天际划去,很快就只剩下了一道身影!

    须弥山八宝功德林边,接引在低低的诵着“南无阿弥陀佛”,接引身旁,准提却是现了法身,二十四齐念准提咒,十八手各执宝贝,金光闪闪。

    天外天八景宫中,自从太清圣人太上老君入座冥思以来,玉清圣人原始天尊便一直在旁陪伴,原始看着那彷佛与外界隔绝的老君,脸上疑惑一闪而逝,复又转过头来,面无表情的望着不周山脚。

    天庭,蟠桃园黑洞。里面依旧是漆黑的一片,却是突然间,那些漆黑彷佛也是如水流般,涌动起来,在黑洞内不停地环绕,似欲冲破黑洞,蓬勃而出!

    天外天,紫霄宫中,道祖鸿钧双手执那造化玉蝶,面无表情地一块块缓缓翻过……

    谁也没有注意到,在西贺牛洲的上空,有一道黄色地身影飞过……

    那盘古大神脊梁所化,地界中心所在的不周山脉,亿万年来栉风沐雨,虽然在巫妖大战中被撞断了半截,却依然还是那般巍峨挺拔,直凌天穹!

    一股久违的熟悉的气息笼罩着李松韩非两人,韩非也是醒了过来!

    “虽然如今环境多变,但想来你也记得此处!”李松将韩非轻轻的放在地上,转过身去,一个人静静的立在不周山脚,看着那远方的苍苍茫茫,静静的彷佛是自言自语道。

    韩非眼中闪过一丝痛色,这个地方韩非怎能忘记?当日韩非(红云)辞别挚友镇元子后,来到不周山下寻了一地方历练,便是此处,也正是在这个地方,韩非被妖师鲲鹏偷袭,奄奄一息之际,遇见了李松,并将那成圣契机与生前因果进将托付。

    一想起妖师鲲鹏,韩非陡然觉得心中一跳,那本来已经趋于宁静的灵魂突然又是激荡起来……

    韩非也觉得不对劲,想要张口呼唤李松,却现嗓子似乎被堵住了,一丁点声音也不出,紧接着,韩非现浑身动也动弹不得。

    韩非只能抬眼望向李松,却猛的现李松的背影在慢慢的变化,那双手变成了一对宽大的翅膀,那青色道袍变成了羽毛,赫然便是那昔日偷袭红云的妖师鲲鹏的模样!

    报仇!报仇!韩非面色闪烁不定,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呐喊!

    “我昔日在这里遇见你,才有了我在洪荒的路程……”李松浑然不知韩非的变化,只当韩非在听着自己说话,还在那背对着韩非,继续的望下说道:“那时的我,才在不周山谷中和孔宣一起化形不久,我根本就不知道我是什么先天甲木之精,我们出来,只是为了在不周山寻些防身的宝贝罢了……”

    李松便这样絮絮叨叨,讲着因为遇见韩非(红云)以后,在洪荒三界亲历的一件件事情……

    韩非躺在地上,一会儿,觉得那是自己最尊敬亲近的老师;一会儿,觉得那是自己最苦仇深大的敌人!

    须弥山,八宝功德林边,接引将手中先天灵宝九品莲台往空中一甩,九品莲台漂浮在空中,化作几百亩大小,放出万道金光。

    在九品莲台的下面,准提金身二十四齐喝一声:“破!”,十八手中宝贝齐齐砸向头顶上的先天灵宝七宝妙树,七宝妙树“腾”的也是放出万道金光,与那九品莲台放出的金光交映在一起。

    紫霄宫中,道祖鸿钧继续在翻着自己手中的造化玉牒,却愕然现,二十四片造化玉牒如今在手中的已经是最后一片,道祖鸿钧缓缓闭上眼睛,摇了摇头,信手就将那造化玉蝶翻过……

    天庭,封印内!那团黑气越转越快,就在中心形成以个大窟窿的时候,“轰”的一声,黑气又全部弥漫开来。

    先天壬水之精若水,嘴角溢着鲜血,呆呆的望着那个黑洞出神!

    “你昔日给我成圣契机鸿蒙紫气,许我以因果!”李松终于讲完了故事,心神都为之一轻,道:“我没有完成你的因果,但我总算将你抚养**,让你恢复了前世记忆!”“你很累,我也很累!”李松转过头来,道:“我今日就在此地将这道鸿蒙紫气……”

    却见韩非浑身已经烧成了一片红云,双手着那**散魄葫芦,一声怒吼,猛着头便撞过来,竟然是自爆身躯,要与李松同归于尽!

七一节 镇元子之殇

    李松以为韩非精神已经归于宁静,哪里还料到会有这等变故,顿时大惊失色,明白了为什么自己在带韩非来不周山前心中隐隐觉得不妥,怕是有人蒙蔽了天机,使得自己身陷局中。

    以自己修为,却不知谁人有这等能力!

    李松已经没有时间祭起防御至宝混沌钟,只得随身横起本命法宝轮回杖于身前,心中却是暗暗叫苦,韩非以准圣后期巅峰修为自爆一撞,怕是自己即便不死,也得数千年出不了玄木岛。

    没有了自己坐镇,那这次宋金封神大战,玄木岛还怎么打?怕是自己闭关疗伤之后出来,也是那孤家寡人一个了吧!

    就在这时,突然天空中径直飞来一本黄中透黑的书册,挟带着幽幽混沌气息,似缓还急,眨眼间便将韩非裹住。

    韩非虽被书册裹住,去势却是不缓,依然如离弦的箭望李松冲来,却是在达到李松面前时,一道黄色身影凭空闪过,挡在李松与韩非之间。

    “镇元子道友……”看这态势,李松哪里不知道来人是谁?瞬间就明白了镇元子所为何事,李松顿时急切呼喊道。^^^^

    镇元子转身望了李松一眼,淡淡一笑,神情很是很安详,复又转过头,朝韩非迎去……

    “轰”……一团巨大的红黄相间的气劲爆炸开来,天地三界都为之一顿,整个不周山脉都在摇晃起来……饶是李松修为,也被这气劲震得后退数丈,才稳住身影。

    两声闷哼从那红黄气劲中传来。红黄色光芒在空中凝聚,飘飘洒洒,久久不消,一股血腥味弥漫期间。

    李松赶忙飞身扑上,只见那先天戊土之精镇元子躺倒在地,已经七窍流血,只有出气,没有进气,胸中还插着那韩非的**散魄葫芦,鲜血喷涌而出。留了一地,惹得一片殷红殷红。

    李松双掌疾挥,一道道黄色光芒从李松手指间逸出,流向镇元子的伤口,李松身具先天五行之精,自可为镇元子疗伤。

    却见那伤口愈合得甚是缓慢,镇元子的脸色也越来越是苍白!原来这韩非地**散魄葫芦一接触肉身。便吞魂噬魄,镇元子的肉身或可治疗,元神却是所剩无几了。

    镇元子修为与韩非(红云)本就相差不大,镇元子以先天灵宝地书裹住韩非,不让韩非自爆,已经是竭尽全力,哪里还能抵挡韩非这**散魄葫芦的一撞?

    韩非经此一撞后,只觉脑海中一片空白。站在那里呆若木鸡。没了反应!好久以后,韩非才清醒过来,“噗通”一声倒在镇元子身边,哭道:“镇元子!你这是何苦?我红云死不足惜,是我红云对不起你啊!”

    说罢,韩非举起手掌,就朝自己脑袋拍下!

    镇元子面上闪过一丝潮红,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抓住韩非,道:“红……红云道友,此事……是我自愿,你又何必愧……愧疚!”

    镇元子咳嗽一声,嘴角已是鲜血弥漫,镇元子一只手挽着韩非,又努力的朝李松伸出另一只手,李松见状。赶忙握住。

    镇元子脸上突然升起一丝笑意。似在回味着过去与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镇元子断断续续道:“我镇……镇元子自盘古大神开天辟地以……以来。****在洪荒三……三界只有两个朋……朋友,便是你……你等两人,今……今日能为你们两……两人做点事情,我……我很开心!”

    韩非早已是泣不成声,李松眼中的热泪再也忍将不住,刷刷的顺着面庞滴落下来,哽咽道:“道友,你别说了,我身上还有先天戊土之精,那**散魄葫芦内还有一丝魂魄,你一定会康复的,康复的……”

    镇元子摇了摇头,却是以最后一点力气,看了韩非一眼,又对着李松道:“玄木道友,红……红云也是苦人啊!”却是在要求李松不要为此事责怪韩非!

    事到如今,镇元子想地还不是自己!李松心中一阵难过,泪眼看着镇元子,点了点头!

    镇元子似乎甚是欣慰,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虚空中……隐隐有数声叹息传来。

    镇元子乃是昔日道祖鸿钧紫霄宫中听道人物,是天地三界中硕果仅存的元老级人物,却在天地三界极为低调,从不与人结怨,甚得天地三界众人的好感。^^^^

    地界的飞禽走兽尽皆冲着不周山方向哀鸣,所有的花草树木尽皆凋零!土能生万物,大地便是一切的载体……

    所有地地仙修士,所有人族百姓尽皆向着不周山方向跪倒,痛哭流涕道:“恭送地仙之祖镇元子大仙永生……”

    没有人会忘记,昔日妖族妖皇帝俊与东皇太一以人族精血炼制戮巫剑时,人族走投无路,无人敢收留之际,在那生死存亡关头,是五庄观镇元子大仙,打开山门,助人族度过一劫……

    天空中突然一道霹雳闪过,紧接着就下起了磅礴大雨。

    李松看着身体在雨水中慢慢转凉的镇元子,想着自己便是从镇元子那里知道了自己先天甲木之精的身份,知道了先后天五行,知道了先天五行齐聚的修炼功法,说这镇元子是自己的启蒙老师也一点不为过……

    李松又想起方才韩非自爆前的种种,此刻怎还想不明白?

    李松站在凛冽的风雨中,头上的髻早已散开,披在脸上,李松蓦地掏出轮回杖,朝着天庭一指,朝着西方一划,厉声喝道:“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人做事,天在看!”

    又是一声闪电划过,彷佛将这天地都劈得开来!

    天地三界都在回响着李松地话语,甚至盖过那霹雳声。^^^^

    韩非还是在抱着镇元子的尸体痛哭,脸上一道道水珠划下,也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此刻见得李松怒吼,倒是清醒了些,突然想起方才李松说过的可助镇元子康复的话,便向李松拜道:“老师,这镇元子是否真能康复!”

    李松一愣,自己方才也不过是安慰镇元子,情急之下脱口而出的话罢了,哪里想到那么多?

    人是被你撞死的,此刻你倒来问我康复了!

    李松没来由的心中一阵怒火,想到自己这亿万年来,何尝不是每天都在背负着红云因果的枷锁,兢兢业业地做人,勤勤恳恳的做事,一心想要偿还,尤其是在韩非转世后,自己做的哪一件事情,不是为韩非着想?

    今日的结局,便是自己想要的么?

    “镇元子的肉身或可由那人参果树慢慢养育,但你不知道你的**散魄葫芦,专门伤人魂魄,一旦沾上,便魂飞魄散么?”李松只觉心中分外压抑,朝着韩非狂吼道:“你昔日被鲲鹏杀死,有道祖鸿钧天道替你搜集魂魄,你以为这世上之人个个有道祖鸿钧那般修为么?你又以为镇元子如你临死之前的那般怨气冲天,高呼天道不公,镇元子不甘么?”

    既然镇元子一心赴死,规则乃是道祖鸿钧天道亲定,道祖鸿钧也不能自己去坏!

    李松越说越气,“哇”地一声,胸中地一口鲜血再也压抑不住,鲜血很快就和地上的雨水融在一起,再没了踪影。

    李松伸手一招,那道成圣契机鸿蒙紫气便出现在李松地手上,鸿蒙紫气在雨水中飘摇,紫光闪闪,映着李松凄厉的面庞。

    “你我恩怨,皆因这鸿蒙紫气而起,今日我便还给你!”李松看也不看韩非一眼,怒骂道:“日后你我恩怨两清,只如路人,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玄木岛上,也再无你韩非此人!”

    说罢,李松伸手一挥,那道盘古大神开天辟地以来,在洪荒三界掀起了无数腥风血雨的鸿蒙紫气便向着韩非飞去。

    韩非却是并不伸手去接那道鸿蒙紫气,反而跪倒在李松跟前,那原本干涸的眼泪又是涌出。

    韩非双手撑地,将脑袋深深埋在那泥泞之中,行起那三跪九叩大礼,韩非哭道:“老师,你一直待我有如亲子,我又怎会不知?你对我的恩德,又岂是一道鸿蒙紫气可以报答?只求老师看在镇元子面上,不要将我逐出门墙!我韩非生是玄木岛人,死是玄木岛鬼!”

    韩非转身抱起镇元子尸体,面色坚毅道:“我韩非指天誓,要尽我此生,为镇元子收得魂魄,替镇元子重塑肉身!”

    韩非站起身来,抱住镇元子尸体,在一片风雨中,单瘦的身影向着不周山深处走去,很快就没有了踪影……

七二节 一树一鸟

    良久之后,李松满怀疲惫,望着玄木岛而回。

    这一刻,我也只是个在外流浪,倍受沧桑的孩子,我从未如此的怀念过,那家的安宁!

    李松不欲惊动众门人,只静悄悄的遁入玄木府中,却是在刚进府中,便见云霄一袭淡黄身影,正面向窗户,秀眉紧锁,黛痕微楚中,一脸忧郁的望着窗外,那平日从未离手过的混元金斗,此刻也被扔在了一旁,静静的呆着。

    李松心中涌起一阵温暖,轻轻的朝云霄走去,终于还是将云霄惊动,云霄蓦地一醒,回过头来,见得李松,突然便上前一把将李松紧紧搂住。

    云霄感受着李松的心跳,喃喃道:“兄长,你得答应云霄,下次无论你去哪里,都带上云霄一同前往,可否?”

    不周山的凶险,云霄也是察觉到了。

    李松一手拥着云霄的软玉温香,一手轻轻的抚着云霄的柔俏秀,没有说话,重重的点了点头。

    次日,李松召集诸门人一起议事。

    议事厅中,后羿嫦娥两夫妻正在闭关疗伤,几百年出不来;仓颉在外游历为归,那准圣机缘已经几千年了,还是一点着落也无;韩非归隐山林,更不知何日可以重现于世。

    原本紧凑的议事厅一下子就空了前排的四个座位,让人看起来好不心酸。待得行礼后,李松向着众门人一一看去,暗道自己向来收徒甚严,但每收得一个弟子便当成是自己亲生孩儿一般,尽心教导,在此封神量劫中,当真是失了谁,自己也舍不得,如今自己还是要好好敲打敲打才是。免得一失足成千古恨。

    虽然自己算尽一切,却也不是万能,玄木岛前途的凶险,远远出了自己的想象。就比如这次韩非之事,又比如那后羿嫦娥二人,夫妻两身具无量功德,又身处轮回地狱。有祖巫后土照看,却还是受了如此重伤。若两人身处其它地方,怕是已经随地藏一起上封神榜了。

    此刻。李松倒有些同情那号称洪荒第一护短之人地玉清圣人原始天尊了。

    “昔日为师在道祖鸿钧紫霄宫中与众圣商议封神时。除了在封神榜上填下数十名根骨浅显者外。尚有大部分封神榜上名字空着!”李松神情肃然。朗声道:“如今封神量劫正在紧要关头。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先是有地界修真蜀山一派全军覆没。紧接着便是准圣地藏菩萨上了封神榜。如今更是连那昔日在道祖鸿钧紫霄宫中听道地先天戊土之精镇元子也是仙逝……”

    说到这。李松心中又是闪过一丝悲恸。接着厉声对众门人喝道:“大千世界。万事无常。唯有慎者能独善其身!你等当也知道。日后凡事三思而后行。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稍一不慎。便是万劫不复之地。谁也救你等不得!”

    玄木岛这次独斗佛道两教。可说是大获全胜。众门人心中自也有些浮夸之心。此刻听得李松之语。有如黄钟大吕。顿时心神齐齐一凛。赶忙躬身向着李松行礼道:“我等谨遵老师吩咐!”

    每个人地前程未来。终究是由主机决定。李松也不欲多言。在询问了高明高觉兄弟那大宋军队伐金地进展情况后。吩咐众人做好迎接大战地准备。便示意云霄带着一众门人各自回府。诺大一个议事厅便只剩下了李松孔宣二人。

    李松看着孔宣那永远不变地棱角分明。英俊得几乎没有一点瑕疵地面庞。想起了昔日两人在不周山初遇时。自己不过为一颗动弹不得。彷徨不可终日地小松树。孔宣也仅是一只被狂风暴雨折腾得奄奄一息地小孔雀而已。

    谁会想到?这一树一鸟,一个乃是先天甲木之精,成为了日后继盘古大神、道祖鸿钧、魔祖罗之后,第四个齐聚先天五行之精的玄木岛岛主,人族圣父;一个乃是洪荒飞禽之凤凰之子,开创儒家一脉延续东胜神州人族几千年文明进程的人族护法。

    谁又能在那时候知道?因为这一树一鸟的相遇,盘古大神开辟的洪荒天地三界进程中,有天地三界主角人族地诞生,有横行洪荒的巫妖两族地一脉残余,还有着太多太多的改变……

    李松站起身来,走道门口,看着那玄木岛外东海的潮起潮落,天空的云卷云舒,感慨道:“兄弟,亿万年时光,此刻回想起来,不过也就是弹指一挥间而已!”

    孔宣立于李松身旁,望着这个于自己亦父亦兄的青袍道人,想起李松亿万年来对自己的照顾,瞬间便是感动满怀,道:“孔宣这亿万年来能尾随兄长一步一步地在风雨中走过来,实在是上天怜悯于我!”

    李松笑了笑,转过头来,执孔宣之手,道:“眼下我们玄木岛却是还有一件大事,要你我兄弟一起齐心协力,才可安然度过!”

    一件大事,指的自然便是此次封神量劫之事了。

    孔宣正欲说话间,却是见李松握住自己的双手一暖,一道紫光闪过,紧接着便是那幽幽混沌气息充盈着自己的身体,迅游弋于自己的奇经八脉、四肢五俯,懒洋洋地感觉让自己分外的舒服。

    以孔宣之能,怎会不知道生了何事?定是李松在方才握住自己手掌的一刹那,将那道道祖鸿钧赐下,如今天地三界仅存的成圣契机鸿蒙紫气赠与了自己。

    圣人以下,便是蝼蚁!孔宣向来心高气傲,连那些圣人也并不放在心中,自然更不想被人以蝼蚁唤之。但道祖鸿钧门下七圣位子已定,孔宣虽然不服,却也无可奈何。

    没想道自己竟然就如此便得到了鸿蒙紫气,饶是孔宣亿万年的修为,静若止水,波澜不惊,此刻也是忍不住的一阵兴奋荡漾。

    但孔宣立马便冷静下来,皱着眉头道:“兄长不可!这鸿蒙紫气乃兄长之物,若要成圣,也当是兄长行之,我孔宣何德何能?”

    孔宣早知李松有那鸿蒙紫气,不过却是以为李松久不成圣,乃是因为韩非(红云)因果未曾了结的缘故,没想到如今李松了结了因果,反手就将那鸿蒙紫气送给了自己。

    “这世上之人,没有谁比兄弟拿这道鸿蒙紫气更合适了,兄弟何必想得太多?”李松看着孔宣,沉吟道:“其实兄弟在创儒家之时,我便想将这道鸿蒙紫气送与你,助你成圣,不过那时因为红云因果缘故,耽搁了下来,好在现在也还不算太晚!”

    李松复又转头望向那遥远的虚空,那里一片苍苍茫茫,似蕴含着无穷的生机,却又似什么也没有。

    “道祖鸿钧天道中,单者为阳,双者为阴,是故以一为始,以三位生,以五为全,以九位尊,惟独对于那个七字,没有赋予其意,兄弟可知其中缘故?”李松自然之道孔宣心中在想什,却没有直接回答。

    孔宣虽不明白李松为何提起此事,但想了想,还是回答道:“道祖鸿钧天道中,有大道三千,其中天衍七七四十九道,而遁去其一,这个七字,或许便是道祖鸿钧天道概括所在!”

    李松点了点头,道:“兄弟说地正是,道祖鸿钧天道中,正是以七为道,是故道祖鸿钧天道之下,当有七圣,多一个不可,少一个亦不可!”

    其实何止道祖鸿钧门下有七圣的位子,魔祖罗三千魔道也是以痴、嗔、怒、悲、恨、惧、怨这所谓的“七苦”来主宰,李松门下有七大亲传弟子,难道这也仅仅只是巧合么?

    孔宣听得李松如此说来,心中大惊,李松将成圣契机鸿蒙紫气赠送自己,岂不是永生不能为道祖鸿钧门下之圣了?孔宣弹指疾挥间,那道鸿蒙紫气“腾”的一声便现于掌中,孔宣道:“既如此……”

    李松一摆手,打断了孔宣的话语,让孔宣收回那道鸿蒙紫气,道:“兄弟放心便是,为兄成不成得那圣人之位,早已经无妨!”

    顿了顿,李松淡淡道:“自从为兄身上齐聚先天五行之精后,为兄便再不是那道祖鸿钧鸿钧天道中人……”

    看着孔宣疑惑的表情,李松也没多说,只是提起手中的轮回杖,一阵五色光芒便在那轮回杖上闪过!

    “其中原因,兄弟以后自然会知晓,时下为兄欲行一件盘古大神开天辟地以来,洪荒三界从未生过的大事情,却是一定需要兄弟成圣,才能帮得上忙!”李松眼睛望着远方,静静道!

七三节 燕京城外

    孔宣见李松说得郑重,心中也隐隐猜到了李松欲为何事,当下将那道成圣契机鸿蒙紫气收好,形容肃整,向着李松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继而转过身去,直望神光府,闭关参悟鸿蒙紫气去了。

    李松见得孔宣走远后,复又抬眼观向那遥远的地界,在那东胜神州大地的北疆,似乎就有宋金两国战士的厮杀呐喊声传来……

    恩,既然自己打定了主意,就干脆先给他们送点见面礼!这世上的事,总是先下手为强。

    北俱芦洲,北海行宫。整个大厅没有一点声响,空气彷佛也停止了流动,让人觉得分外的压抑。

    妖族少主6压、妖师鲲鹏、四大妖帅、耶稣以及默罕默德等人皆是面无表情的坐着,谁也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

    “报!”一声长啸打破了大厅的沉默,紧接着一个背生双翅的传令兵飞了进来,朝着6压鲲鹏行礼道:“末将见过少主、见过妖师,有金国大元帅金兀术遣末将来报,宋金先锋岳飞已经率领百万大军陈兵燕京城外,即日便将攻城,请少主与妖师指导下一步的行动!”

    6压摆手让传令兵退下,转而面带忧色,对鲲鹏道:“妖师,燕京乃是金国现行都城,若是弃守燕京,怕是金军要士气大丧,妖族断没有不战之理!”

    鲲鹏沉吟一番,道:“少主说的正是,只是这岳飞度过杀劫以后,运势旺盛,怕是金兀难以抵挡,我等还需派人增援才好!”

    顿了顿,鲲鹏接着道:“燕京之后,便是我等妖族大本营所在的黄龙了,那佛教与我等既有盟约。断不会坐视不理,道教为封神量劫一方,亦不能袖手旁观!”

    6压想得片刻,转过头来对着四大妖帅道:“岳飞乃是上古金仙,手下几员大将也都是商周封神之前的人物,寻常人等怕不是对手,四位妖帅便前去坐镇燕京如何?”

    四大妖帅自无不从之理。拱手便向6压告辞,正**燕京而去。却是听得6压道:“我知道四位妖帅性子耿直,但却有一语不得不告知四位,此次宋金封神量劫之战,我等妖族不过是做了佛道玄木岛的马前卒罢了,佛道玄木岛三方才是不得不为之,因此。四位妖帅万勿意气用事,切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万事小心为上。”

    四大妖帅齐齐向6压拱手道:“多谢少主忠告!”

    妖师鲲鹏看看面显感动地四大妖帅。又看看年少老成地6压。欣慰地点点头。上位者能用谋。下位者能用命。从来都是任何部族兴旺达地根本所在。

    可惜啊!如今地天地三界。各方势力错综复杂。纠缠不清。在绝对地武力面前。一切都变得次要了!鲲鹏在心中叹道:是我无能啊。不能助6压少主取得那妖族东皇太一地遗物。先天至宝混沌钟!

    就在众人快要离场之际。突然。那一直面无表情。没有开口地耶稣默罕默叠人上前一步。道:“启禀少主、老师。请恕弟子多嘴。万一佛道两教在燕京之战中出工不出力。我等妖族却要如何处之?”

    没有佛道两教。目前在燕京地妖族之人。在玄木岛面前。便什么也不是。

    不过方才妖师鲲鹏分析佛道两教当前往燕京阻击玄木岛。耶稣此语算是直接推翻鲲鹏地论断了。

    鲲鹏看这耶稣默罕默叠人,眼中一丝疑惑一闪而过。

    “如何处之?我等还能如何处之?”6压冷峻的面色上带着一丝笑意。道:“且随他们为之,他们早晚要与玄木岛大做一场,我等妖族且旁观之便可!”

    西方佛教、须弥山,功德林,八宝池边。

    时光已近黄昏,残阳如血,泄在须弥山上,让那些寂寞绽放地金莲花与菩提树都蒙上了一层殷红,彷佛要燃烧起来,原本庄严肃穆的佛教圣地,此刻竟然有了平常从未有过地凄凉悲壮之美。

    接引准提二人还是那般相对而坐着,亿万年来似都没变化过地方。只是,今日两位圣人慈悲疾苦的脸上,竟然显过了几丝痛苦颓丧,两人方才齐齐诵完一阙佛教《往生咒》。

    是谁,能使得两位圣人如此哀怜?

    “南无阿弥陀佛,愿镇元子道友安息!”接引双手合十,虔诚的对着东方的那片苍茫大地念道。

    “南无须菩提佛,愿镇元子道友安息!”准提做着和接引同样的动作。

    两位圣人倒是清楚得很,以镇元子的身份地位,是绝不会入两人一手创建地西方极乐世界。

    西方二圣借助红云转世的韩非,算计李松,不过是因为佛教在此次封神量劫中,已经疲态尽显,后劲不足,怕是有步通天截教后尘的危险,为了让佛教安然度过,不得已而出此下策。

    佛教教义讲究“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从而达到“向善”的目的,而两人却诱导韩非心底怨念,欺师灭祖,本身就于功德有亏,牵扯因果甚大。

    若真能就此伤了李松,那也罢了,反正佛教和玄木岛之间,牵扯地因果也不培上这么一条。谁知道中途杀出过镇元子,以性命助李松韩非逃过此劫。

    如此一来,便等于佛教与镇元子扯上了,镇元子是什么人?镇元子乃是先天戊土之精!这洪荒三界以来,法力修为高过镇元子的或许不少,可威望功德高过镇元子的,却并不多。接引准提二人都清楚的很,镇元子已死,又没有弟子门人,二人想要偿还因果,都无从下手,二人只得在这里为镇元子亲自念那九九八十一遍《往生咒》。

    道祖鸿钧天道昭昭,怎会有功不赏,有过不罚?

    “南无须菩提佛!”准提唱了一声佛号,道:“师兄,事情已经过去,我等也不要想得太多,如今封神量劫正酣,我等还是要往前看才好!”

    准提说到此处,顿了一下,复而面色坚毅,望着那八宝功德池边冉冉生长的菩提树,低低沉吟了一声,道:“南无须菩提佛,若佛教过得此封神量劫,我便也如那韩非一般,从此去为镇元子收集魂魄!”

    接引闻言一愣,竟不知如何开口。

    这时,有大势至菩萨上前,道是万佛之祖如来来访。

    不一会,如来便来到接引准提两人面前,行礼道:“弟子见过南无阿弥陀佛,见过南无须菩提佛!”

    如来生得方头大脸,肥耳阔鼻,一脸悯怀天地三界众生的模样,再无半点昔日在截教为多宝时白衣飘飘,清瘦俊朗,不由得不让人感叹世事奇幻。

    接引准提二人点了点头,道:“南无释迦牟尼佛无须多礼!”

    如来面带忧色,道:“禀两位佛祖,那地界宋金封神之战,如今已推进到燕京城下,宋军势大,6压派了白泽、飞廉、计招、英蒙四大妖帅前去主持,同时命人前来向我等佛教求援。”

    而今关头,谁也看不清楚自己脚下的路,一直信心十足的如来在地藏上得封神榜后,性子愈的小心谨慎了,唯恐踏错一步。

    接引捻着手中地一串佛珠,道:“南无阿弥陀佛,师弟以为,东边那两位将如何动作?”

    东边那两位,便是太清圣人太上老君与玉清圣人原始天尊了。

    准提思得片刻,才冷哼一声道:“道教能战之人,不过是玄都、云中子罢了,还能怎样?上次东海之战,雷声大、雨点小,什么好处都没有得到,反而在蜀山吃了个大亏,那两人吭也没有吭过一声?以原始那般的性子,竟然能耐得住?”

    接引若有所思,望天外天方向看了一眼,对如来道:“既然这样,我等此次在燕京,也就走个过场,还是像上次汴京一般,让燃灯上古佛去摆下上古七佛大阵,能站则战,不能战便退!”

    两位圣人的想法,倒被那耶稣默罕默叠人料中了。

    见如来脸上出思索的神色,旁边准提难得的笑了,道:“南无释迦牟尼佛,那两位道教圣人知道门下弟子实力不足,一直在等着和玄木岛的最后一战呢?”

    如来脑海中顿时便出现了昔日商周封神时,佛道三教四圣联手,先是齐破截教上清圣人通天教主的诛仙剑阵,后又在截教万仙大阵上群殴的情景。

    如来面无表情,低低的应了一声,转身便往灵山去了。

七四节 血债血偿

    地界,东胜神州,燕京城外,百万宋金将士军容严正,队列整齐,个个紧握武器,战意昂扬,随时准备着浴血奋战。

    燕京原名为燕都,历史上一直是北方重镇,地处天下九州之一的幽州,在东周战国七雄时期,曾为燕国都城而得名,中唐玄宗时期,有“安史之乱”,叛军将燕都改名燕京。唐末五代十国期间,燕京为妖族扶植的辽国占领,直到后来金国灭辽国,皆是作为都城所在。

    在大宋百万将士的最前方,却不是那位以前冲锋陷阵,争为人先的先锋大元帅岳飞,而是自汤阴以来便一直跟随在岳飞身边的三枪一锤杨再兴、牛皋、张宪、岳云四健将。

    自从岳飞在汴京城外与武帝赵兴君臣相得后,宋军伐金再没有任何阻断,兵员粮草等得到了源源不断的补充,老百姓们也是踊跃参军,兵员很快又补充到百万。

    岳飞率领大军长驱直入,连战连捷!金军本就在6压之命下退守燕京,这一路上且战且退,终于两军在燕京城显垒。

    金军战力强悍,宋军也是损失不小,岳飞从狮驼山带来的八健将中,继朱仙镇折了狄雷后,又先后折了严成芳、何元庆、高宠三人,如今还剩得杨再兴、牛皋、张宪、岳云四人。

    岳飞此刻正在那丞相张百忍营帐,两人遥望着雄伟奇阔的燕京城,城墙上面密密麻麻的站满了金军的三十万士兵,在城墙内外,皆是那凛冽额杀气冲天而起。

    燕京城上的天空,风不兴,云不摇,彷佛被这杀气凝聚了。

    “异族鞑子,践踏我大宋土地,实在是我等大宋之耻!”岳飞冷哼一声。道:“丞相,为何你下令暂停大军进攻?否则我便当率领我大宋百万男儿,登上燕京城楼,血我前朝之耻!”

    张百忍看着热血***的岳飞,却不直接回答岳飞,道:“元帅,这燕京城早晚得重归我大宋的统治。今日我叫你来,却是因为我得到消息。那日在武帝面前陷害于你的秦桧,已经到了这燕京城中!”

    原来秦桧在得知赵兴与岳飞汴京城外事情后,知道赵兴回到临安,断不会放过自己,于是便连夜出逃,与金兀术会合。一起来到这燕京城中。

    岳飞在汴京后。便知道了秦桧地身份。此刻听得张百忍再谈起此人。只长叹了一口气道:“早知今日事。我当初在黄河边上便杀了铁背赤须二蛟。否则何至于留下今日遗恨!”

    “元帅却是着相了。封神量劫乃是道祖鸿钧天道亲定。有大宋先锋元帅。就必然会有大金先锋元帅。你杀了铁背蛟赤须蛟。没准就会有铜背蛟黄须蛟出现!”张百忍见得岳飞神情。脸上浮现一丝笑意。道:“昔日我为大周丞相姜尚行商周封神时。殷商便有那不世奇才太师闻仲。运筹帷幄之间、决战两军阵前。皆不在我之下!如果不是那商纣王糊涂。我也没有把握在青龙关下击败闻仲。”

    说到此处。张百忍也是好一阵唏嘘。人生在世。若白驹过隙。高处不胜寒间。对手难得啊!

    岳飞默然。心道自己与这金兀术打了数不清地仗。却也是在心里认同金兀术是条汉子。配位自己对手。不无几分猩猩相惜之意。

    “我却不是要阻止元帅进攻燕京。而是想告诉元帅。从今日起。元帅不必有任何顾忌。给我狠狠地打杀那群占我土地。欺我族人地豺狼!”张百忍回过头来。看着那在燕京城楼上耀武扬威地金军士兵。眼中猛地升起一股杀意。

    饶是岳飞乃是千军万马中厮杀出来地大元帅。也是被张百忍地那股杀意激得浑身一个冷颤。

    “从我们收复燕京城起,我们就将踏入北俱芦洲妖族的老巢!”张百忍却不理会岳飞,继续冷冷道:“我们没有忘记,昔日祖师爷在不周山下救得妖族一脉时,曾对妖族有言,若你等在北俱芦洲安分守己,我保你等一世平安;若你等肆意挑起战事,我必不容你等!,这世上再多地理由,也不能成为妖族背信弃义的借口!大宋军民地鲜血债,唯有妖族的鲜血才能偿还!”

    岳飞心中,“噗”的腾起一股融融火焰,一股杀敌的火焰……

    岳飞心潮澎湃,返回道百万大军的最前列,身披金黄战甲,跨骑在那汗血神骏之上,看也不看那燕京城上的三十万金国将士,面对这百万宋军,高高举起手中地沥泉枪,一阵阵凛冽的杀意伴随着五色光芒从那沥泉枪上泻出。

    “兄弟们,今日便是我等雪耻之日,让这群金国鞑子血债血偿!”岳飞高声呐喊,声音如一道道惊雷响彻在燕京城的上空!

    “血债血偿”、“血债血偿”、“血债血偿”……百万宋军将士齐声高呼,举起手中武器,大踏步的往前走去……

    一位爬上城墙的宋兵,被金兵地狼牙棒砸中了脑袋,顿时便脑浆迸裂,满脸红白之物交加,可这宋兵屹然站立不倒,双手紧紧的望上托住那让自己送命的狼牙棒,让金兵脱不了身子,后面跟进的宋兵一刀便将那个金兵劈成两半,肠胃留了一地,鲜血如泉涌一般喷出……

    一位刚爬上城墙的宋兵,便被对面的金兵一枪刺个对穿,宋兵看了不看,彷佛那只是被蚊子叮了一口,怒吼着一声,挟带着还插着枪的身子往前扑去,一把抱住那名金兵,一口咬去其半个耳朵,翻滚着两人便向着城墙摔下,摔成一堆肉泥,再也分不清那宋兵还是金兵……

    大宋丞相军营帐前,那替天封神的张百忍手持先天灵宝打神鞭,眼含着热泪,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有如此男儿,我东胜神州永立地界之巅!

    没有被奴役过地民族,从来都不缺少热血男儿,从来都不会弯下腰来做人,从来都不会被欺负了就知道空喊几句“我抗议,我谴责!”

    因为不管前面是刀山火海,还是油锅石,我们都不怕,我们的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在缭绕:我们愿意以我们滚烫的鲜血,来铸就我们的尊严,那便是:

    血债血偿!

    玄木岛,玄木府中,先天甲木之精,玄木岛主,人族圣父李松一脸肃然,恭恭敬敬的向着地界燕京方向行了一礼!

    过了片刻,有云霄前来,对着李松道:“兄长,刚才西方灵山方向有七道金光闪过,料来是佛教派人前往燕京相助妖族。”

    李松彷佛还没有从刚才那一礼种清醒过来,好半晌才回过神,祭出那跟随自己亿万年的轮回杖,轻轻的在上面摩梭,彷佛是在与一位久别重逢的老朋友打招呼。

    轮回杖如一只温顺的小羊羔,静静地呆在李松手中。

    “妹子,你知道我进入洪荒三界以来,和谁打地第一架吗?”李松半眯着眼睛,似乎在回忆着那遥远的过去。

    李松淡淡道:“那是在东海边上,我花了半年时间守候,又差点丢了性命,费了一晚上地功夫,整得精疲力竭,才收服那二十四颗定海珠,没想到一上岸,就有一位道人脚踏祥云,口唱歌谣,跑来对我说,这定海珠与他有缘……”

    李松不是张扬之人,燃灯也不会与人说起这段屈辱往事,因此这件事情并不为外人知晓。

    李松虽没说是谁,云霄却是隐隐猜到了。

    “没错,这人便是后来和你一起并列道教四准圣,阐教的副掌教,如今的佛教上古佛,小乘佛派之主燃灯!”李松蓦地手中一紧,那轮回杖上“霍”的便腾起一股青色光芒,如一团燃烧的怒火。

    “兄长,若是你出手,指不定那几位圣人也会前来。”云霄自然知道李松的意思,道:“孔宣师兄虽在闭关,不若我与竹灵梅韵二人前往……”

    云霄也是知道孔宣已得那成圣契机鸿蒙紫气,想等得孔宣成圣后,再与李松一起面对佛道四位圣人!以云霄竹灵梅韵三人之能,对付燃灯等上古七佛还是绰绰有余。

    李松却是一摆手,慨然道:“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我早晚得与那几人一战,此刻又何须想得太多,畏畏尾?”

    两道光影从玄木岛上方闪过,直往那宋金百多万军队正在厮杀的燕京城飞去……

七五节 上古燃灯佛

    西方佛教,灵山。

    到处都是那挺拔的菩提树与盛开的金莲花,有梵音阵阵、异香连连在空气中弥漫,在菩提树下,金莲花旁,有比丘佛陀三五成群,或诵经念佛,或辩驳经义,每一个佛子脑后都有一圆七彩功德金轮,照映着佛子们的安详神态,愈的让佛子们庄严肃清起来。

    燃灯一袭淄衣,胸前挂一串佛珠,手中托着那金钵盂,屹立在灵山之巅,毗婆尸佛、尸弃佛、毗舍婆佛、拘留孙佛、俱那含牟尼佛、迦叶佛等六位佛教上古佛立在燃灯身后,各自默默的垂目低吟。

    虽然我背负着无尽的唾弃骂名,可即便让时光再倒流一次,我燃灯依然此心不悔,将义无反顾的从阐教投奔佛教。

    燃灯俯视着一众佛子,没来由的心中便生出了感慨,想自己以前在阐教,虽然贵为副掌教,可元始天尊却从来没有把我当成自己人,什么好处都照顾了那些个毫不成器,在洪荒留下千古笑柄的弟子。阐教十二金仙中,广成子拉帮结派,想尽办法挤压着我的生存空间。

    我在阐教,从来都没有归宿感,那只是我漂泊的一个落脚站而已。

    入得佛教之后,我虽然要排在如来之后,与我原本的期望有不小的差距,但接引准提二圣总算待我甚厚,让我的上古佛界自成天地,连那佛教两位圣人也不过问其中。在佛教掌有实权的观音菩萨、文殊菩萨、普贤菩萨、护法韦护都是我从阐教带过来的亲信,佛教自如来以下,哪一个不对我恭敬有加?

    这一切,都让我体验到了一种在阐教从未有过的满足感。

    正所谓人往高处爬、水往低处流,连那向来标榜忠义的孔宣儒家,也有朱熹说出一句“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燃灯只不过从东方跑道西方,寻找了一个更适合自己的地方罢了。

    难道这也有错?

    这个世界,于男人而言。无所谓忠诚,不过是背叛的筹码太低;于女人而言,无所谓贞洁,不过是出轨的诱惑不够!让那些无聊的指责与漫骂统统都滚蛋吧,我燃灯不是为别人活着。我是为自己活着!

    燃灯地心中暗暗对自己道。

    这时,有拘留孙佛上前,道:“南无上古燃灯佛,那地界燕京宋金战事已经打了几天几夜了。我等是时候前去了。”

    燃灯点了点头,也瞧不清是和表情,与上古六佛道:“南无阿弥陀佛,我等这便启程吧!”

    七位佛祖齐齐宣了声佛号间,身形已经冉冉飘起。

    就在燃灯快要离开的灵山的那一瞬间,燃灯回头望了灵山一眼,然而就是在那一瞥间,燃灯竟然现灵山之上那挺拔的菩提树一棵棵的全部枯萎。盛开地金莲花一朵朵的全部凋谢。万千佛子端坐在地,齐齐颂那《往生咒》,彷佛是在为这些菩提树与金莲花度解脱。

    燃灯身形猛的顿住,停在了灵山上空,眼睛往下,紧紧的盯住灵山上地一切。

    灵山还是那座灵山,菩提树还是那颗菩提树,金莲花也还是那颗金莲花……难道只是自己的一个错觉么?

    拘留孙等上古六佛浑不明白生了何事,只得又飞了回来。一脸疑惑的望着燃灯,燃灯平时行事虽有点不计手段,却也算得上杀伐果断,今日为何变得如此磨磨蹭蹭起来?

    “众位佛祖,你等观这灵山,可有变化?”正所谓景由情生,燃灯情不自禁的心中一颤。

    拘留孙等将这灵山看了又看,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上古六佛对望一眼,毗婆尸佛双手合十。道:“南无阿弥陀佛。怕是如今佛教乃是多事之秋,上古佛祖着相了!”

    毗婆尸佛乃是准提大弟子。在佛教也是得道高僧,身份尊崇自不必说。燃灯听得毗婆尸佛之言,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自己在地界东胜神州与西贺牛洲来回奔走,血腥杀戮经历的太多,心神确实没有刚来佛教时的宁静了。

    看来这次自己在地界燕京事毕后,得好好的闭关修炼一段时间了,管他封神如何展。

    准提暗暗的打定主意,伸手一挥,率领着上古六佛重新起行。

    地界,燕京城外。

    城墙涎满了缺胳膊少腿地宋金两国士兵,方圆十里地土地都被染红,再不复以前的黄土模样。前几日的鲜血已经干涸,而今日又有鲜血挟带着人肉沫从那上面流过。

    空气中飘荡着浓浓的腥臭味,直让人闻之欲呕。那些平日里最喜欢食人尸体腐肉的鹰鹫,都远远的在天边盘旋,不敢飞到这燕京城的上空来。只有一堆一堆的绿头苍蝇,在那“嗡嗡”的叫得欢快。

    攻坚战中,向来是攻城一方吃亏大,况且燕京城为辽金两国经营数百年,早已是地界有数地雄关铁錾。宋军虽然英勇,奈何新兵居多,缺少训练,几次攻上城墙,都被金军死守杀退。

    攻城战打到第五日,宋金双方都是筋疲力尽,百万宋军,如今还有四十来万,而四十万金国将士,仅余下十万不到,而下双方再也无力继续纠缠下去,只得就地休整一番。\

    大宋元帅营帐内,岳飞一脸悲愤的望着躺倒在担架上的杨再兴,杨再兴已经成了一个血人,胸口被划开了一道半尺长的伤口,鲜血还再汩汩的望外流着。

    杨再兴做战英勇,身先士卒,在率领大军登上燕京城楼,眼看就要站稳脚跟之际,突然从燕京城远方飞来四道身影,个个生得凶神恶煞,当先一人抽出一把宝刀对准杨再兴劈来,杨再兴以金仙中期修为竟然没有抵挡得住,被一刀劈下了城墙。

    “元……元帅当心,那金军来的四……四人修为,怕是不在元……元帅之下!”杨再兴的眼神中的光芒慢慢涣散,声音越来越低,道:“末将无能,却是要随高……高宠兄弟而去了!”

    在岳飞从狮驼山带来的八健将中,杨再兴与高宠修为最高,感情也最是要好,没想到两人在洪荒三界一起闯过了亿万年地风雨,却倒在这宋金封神量劫地战场上。

    杨再兴突然坐将起来,对着北方,提手望前一指,双目怒睁,用尽浑身力气,仰天狂吼道:“恨不能屠尽金狗,还我河山!”

    杨再兴胸前的那道伤口“喷”地飚出一道鲜血,直溅一丈来远。

    一道真灵从杨再兴身上逸出,直向那封神榜飞去……

    岳飞率领着同样满身创伤的牛皋、张宪、岳云三人向着杨再兴一拜,这些日来,一个又一个的袍泽兄弟战死在沙场上,让几人已经忘记的哀伤。

    岳飞上前一步,伸出一张大手,将杨再兴的双眼合上,静静道:“兄弟,你的鲜血不会白流,你的心愿,只要我们大宋还有一个人活着,便要替你完成!”

    燕京城内,金军大殿内,同样一片惨云愁雨笼罩在金军统帅金兀术与秦桧的心头,宋军的伤亡虽是金军的两倍,可大宋有人口九千万,而妖族控制的北俱芦洲金国,人口一共只有八百万不到,这么打下去,早晚会将北俱芦洲妖族打个精光。

    “赤须蛟在此多谢四位妖帅前来相援。”金兀术朝堂下的四大妖帅行了一礼道:“却不知老师让四位妖帅带来了什么吩咐?”

    将杨再兴一刀劈下城墙的,正是那四大妖帅中的飞廉。

    四大妖帅本来就不是很赞同当初妖族进攻人族,摄取气运,但6压有命,四大妖帅也不得不从。今日四大妖帅在燕京城墙上走过一遭,看到宋金之战虽然只是凡人间的战斗,可是战况竟然比昔日巫妖大战还要惨烈万分,让在洪荒三界历练了亿万年的四大妖帅好不触目惊心,愈的想结束这场战争了。

    不过,战争打到了这个地步,宋军双方俱是损失惨重,战争是说结束就能结束的么?那样,日后活着的人,到了九泉之下,如何去与昔日死去的战友解释?

    巫妖大战不是过去千万年了,巫妖两族如今在北俱芦洲还是一见面就死磕!

    四大妖帅之白泽理了理心情,道:“少主在我等前来之际,嘱咐我等当保全实力,静待佛道两教来援!”

    说到这,白泽却是皱了皱眉头,那道教便也罢了,为何那与妖族有盟约的佛教,在这燕京大战都快打完了,还没有人员前来?

七六节 轮回杖闪

    以燃灯为的佛教上古七佛已经来到了这燕京城虚空之上。

    那遍地的尸体残肢,实在没有那插足之地,使得上古七佛直皱眉头。所谓“人靠衣装,佛靠金装。”,上古七佛虽然是第二次来到这宋金战场,但佛祖的气派还是要有的,怎么也得氤氲遍地,梵香袭人,让一众宋金老百姓沐浴上古七佛的慈悲济世,而心生皈依之心吧!

    燃灯在灵山遇了那一遭事情后,明显还没有完全的摆脱其中的阴影,不自觉的就在脑海中回放那使得自己心惊肉跳的场景。

    燃灯在心中叹息一声,唱了声佛号道:“南无阿弥陀佛,诸位佛祖,既然是走个过场,我们也还是将事情做得十足,也好早来早回!”说罢,便要与上古六佛一起现身。

    “走个过场,依贫道看来,那倒未必!”就在燃灯等人行动间,突然在耳边响起了一清晰的道声音。可这笑声在燃灯等人听来,却无异于这世界上最恶毒的魔咒。

    燃灯的面色瞬间就变得惨白,在这一刹那,燃灯也是明白了,自己在灵山上看到的那些怪事并不是幻觉,而是自己对自己命运的一种预感。

    在燃灯的眼前突的凭空出现了一男一女两道身影,男的着一身青色道袍,面容俊朗,头上挽一个髻,手中提着一根三尺松柄拐杖;女的生得花容月貌,端庄温柔,一袭淡黄长裙,掩盖着娇俏的身躯,双手捧着一个黄橙橙的金斗。

    不消说,自然是那李松云霄二人了。

    李松也不理会上古七佛那诧异惊惧的表情,只轻轻一笑,摆弄了一下手中的轮回杖,彷佛遇见了多年未见的老友。在君子之交淡如水般的打着招呼:“方才燃灯佛祖说要早来早回,却是错的厉害,燕京宋金之战行将结束,几位佛祖可谓来得不早;至于早回么?几位佛祖却是要看机缘如何了!”

    “玄木。你好歹也是那有头有脸地人物,却是如此卑鄙,行这偷袭算计之事?”燃灯情知今日李松乃是哪个有备而来,此刻却是只盼望西方两位圣人早点到来,因此倒也不怕和李松打嘴仗,在那破口大骂。

    “偷袭算计么?贫道今日乃是与你等光明正大的厮杀一场,甚至不计较你等以多欺少。谈何偷袭?至于算计么,难道要贫道跑到佛教灵山门前告诉于你,说是我玄木岛道人今日要对付你不成?”李松也不在意燃灯的辱骂,依旧是那副淡淡表情道:“今日贫道却是给你等七人指定两条道路,看你等如何选择?”

    虽然明知李松没有什么号心思。上古七佛眼睛还是一亮。拿眼睛看着李松。听着李松继续地说下去!

    在求生地本能面前。没人会放过任何一次机会。毕竟。眼前地这个李松。甚至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冠以洪荒继红云大神后地第二个好好先生。

    但是。李松接下来地话语。却使得上古七佛脸上地表情瞬即由希翼转向了屈辱。李松道:“一条路便是你们自尽已谢天下。这样地话。你们至少可余得一丝真灵上那封神榜;一条路便是由贫道出手。送你们一程。不过上不上得了封神榜。却要看你们地造化了!”

    李松说完这句。一步一步地向着以燃灯为地上古七佛走了过去。

    “布阵。快布阵!”燃灯毕竟也是见过风。经过浪地人物。朝着六位面显恐惧。已经惊呆地上古佛急气败坏地大吼道:“玄木并未成圣。未免就破得了我等地上古七佛大阵?!”

    拘留孙等上古六佛如梦初醒。赶忙各祭宝贝。占好方位。齐齐宣了一声佛号。“轰”地一声。那上古七佛大阵便已摆成。

    李松看着这金光缭绕。遮云蔽日的上古七佛大阵。却是面带不屑,要论威力。上古七佛大阵怕是和昔日在轮回地狱时,药师佛一人以两大先天灵宝九品莲台以及七宝妙树摆下的佛教金刚菩提大阵相差不远。

    那金刚菩提大阵仍然被李松强行破了,那时的李松,无论是修为还是法宝,能及现在李松地万一么?

    李松倒也不大意,一手托起那后天功德至宝天地印,一手倒提本命先天五行法宝轮回杖,又是一声大喝:“起!”便见那数千年没有动用过了的丹田内的松子已经浮现在头顶之上。

    如今地松子还是如以前那般垂下千万条七彩功德霞光,将李松身体牢牢的护住,不过松子本身却不复以前那般青幽,反而是青、黄、赤、白、黑五色光芒在上面相交辉映,此起彼伏。

    这便罢了,在这松子之上,李松还顶着那号称洪荒第一乌龟壳,散着幽幽混沌气息的先天至宝混沌钟。

    李松衣诀飘飘,大踏步的走进上古七佛大阵中去,云霄手持混元金斗远远的在虚空观望,秀目如水,却是没有一点担忧。

    这上古七佛大阵在外边看来金碧辉煌,处处透着祥和安宁,彷佛便是一个佛教的道场,供世人得以灵魂安息地地方一般。

    可里面却浑然不是这般模样,恍然似换了一个世界,这边有开膛破肚之刀,那边有断头切腹之钩;这边在剐肉扒皮,那边在敲骨抽筋……处处冤魂在哀嚎,时时厉鬼在怒吼,凡世间能想到的种种刑具刑罚,这里全部多有;凡世间想不到的,这里也有!真个是凄凄惨惨戚戚,让人望而生畏,几欲晕阙。饶是李松两世的见识,此刻也觉得自己孤陋寡闻起来。心道这哪里是佛教的上古七佛大阵,这分明就是幽冥地狱专门用来惩罚在世间犯了过错的十殿阎罗处。

    李松倒也料得不差,佛教有横三世佛,竖三世佛。其中竖三世佛便是这上古佛燃灯佛、现在佛释迦牟尼佛、未来佛弥勒佛,分别象征着投入佛教的人需要历练前生、今世、来生一般。

    竖三世佛祖各有一个大阵,分别为燃灯的上古七佛阵、释迦牟尼如来的金刚伏魔阵(五方佛大阵)、弥勒佛地西天极乐阵。

    每一位信仰者在入得佛教后,便先要经历燃灯地上古七佛阵,在阵中,信仰者会见识到只有十殿阎罗处才有的种种刑罚。这个大阵会告诉信仰者:人生在世,谁无罪过,你们下地狱不是去投胎转世地,是去受苦受难的……

    然后信仰者便进入释迦牟尼如来的金刚伏魔阵,恩,既然你害怕了,不想下地狱了,那不能重生怎么办?不要紧,还有我们佛教可以让你皈依,在这里,你要放下一切心魔,虔诚的诵经念佛。

    经过了金刚佛魔阵后,信仰者便可以去弥勒佛的西天极乐世界了。顾名思义,极乐世界,便是让信仰者灵魂安息的地方,这个地方会告诉信仰者:怎么样,我没骗你吧!(色佛备注:此处删除有可能被和谐的论调256字,汗!)

    李松才一进得大阵,便有无数的鬼魂将凄白的牙齿磨得嘎嘎做响,舔着猩红的舌头,舞着森森白骨十指,朝李松抓咬过来。

    就在这些冤魂快要到达李松身体的时候,李松突然大喝一声:“破!”,一股无形的气劲冲天而起,只见那飘浮在李松头顶上的混沌钟猛的一晃,化成了几百亩大小,蔓延开来,似乎欲将这上古七佛大阵硬生生的撑开一般。

    一力降十会,指的便是这般!

    “铛……”

    一声清越古朴的钟声响起,如那水波一般在大阵中荡漾开来,迅向着四面八方飞去,那些鬼魂一闻到这声钟响,便嚎啕惨叫,身子“嗤”的一声,化作一团青烟,消失得无影无踪……

    整个大阵好一阵摇晃,隐隐约约间,依稀可见得一缕阳光射下,在大阵深处,有着几声轻微的闷哼传来,声音之小,尚不如那绣花针掉到尘土之中。

    但是有怎么能够逃过李松的耳朵?李松朝那处一声大喝道:“秃驴,纳命来!”抡起手中轮回杖,便朝那处狠狠的砸去。

    轮回杖上燃烧起青、黄、赤、白、黑五团融融的烈火,在这阴森的大阵中显得分外刺眼,就在这电光火石间,化成了一条五彩火焰巨龙,咆哮着向前飞去。

    但凡巨龙飞过处,管你是开膛破肚之刀也好,断头切腹之钩也罢,都是化成了一团火焰,顷刻间便烧成了灰烬……

七七节 痛下杀手

    轮回杖越往前行,便见阻力越大,李松冷哼一声,一手执那轮回杖继续前进,一手将头顶混沌钟摘下,黑色的大钟柄一下一下的撞在那混沌钟身之上……

    “铛”、“铛”、“铛”

    钟声彷佛来自三十六重天宫之外的宇宙深处,一声接着一声,似要响彻于整个天地三界,有似仅仅音于李松身边的方寸之地……

    似虚还幻,亦虚亦幻……无人分得清这钟声来于何处,也无人分得清这钟声响于何处?

    一切的阻力,一切的迷离,皆在这一声声钟响中,尘归尘、土归土,烟消云散。

    也不知轮回杖飞行了多久,李松突然身形一顿,猛的踩住前进的脚步,大喝一声道:“开!”,抡起轮回杖,挟带雷霆万钧之力,便望前扫去。

    在李松的前方,那大阵中间的阴霾已经暗淡,取而代之的是薄薄的金光射出,隐隐有梵香异彩,万佛诵经声传出。那里面,彷佛是一众佛教佛子们的天堂。

    李松却知道,这里正是那佛教上古七佛大阵的阵眼所在。以极尽端庄神圣的阵眼,布下这极尽凶煞阴冷之大阵,不得不说,燃灯确实也是本事了得。

    却是在轮回杖一接触到这大阵阵眼,并无半点声息,有如钢棒敲上了棉花团,极硬碰上了极软,让人觉得分外的不可思议。

    只见那轮回杖的顶端,一团团五色火焰,“轰”的一声爆裂开来,化作无数的小火苗,如跗骨之蛆,依在这大阵阵眼之上燃烧起来,瞬时间,“噼啪噼啪”的火苗扑腾声,不绝于耳。

    先天五行之火出世。这世间还有什么是不能燃烧的?但见那火苗越来越小,终于在李松目光的注视下慢慢的熄灭……

    整个上古七佛大阵已经烟消云散。在李松面前地虚空之上。燃灯面色惨白地端坐在那里。嘴角流过一丝血迹。眼神中透着几分恐惧;在燃灯地身后。拘留孙等上古六佛东倒西歪地躺着。每个人身霞是一滩殷红地鲜血。

    大阵既破。除燃灯外。其余六位金仙修为地佛陀再无一战之力。

    李松豪不理会几人。横提轮回杖。迈开脚步。便望前行……

    “咚”、“咚”、“咚”

    整个天地三界静逸得可怕。一丝声响也没有。唯有李松踏在虚空中地脚步声。在那里不紧不慢地响起……

    或许那不是脚步声。是上古七佛地心跳声。李松地脚步彷佛便是踩在上古七佛地心脏之上。使得众人地心跳都随着李松脚步地前进而跳动。使得谁也没有了再战地勇气。

    那是一种想要呼吸,却被人捂住鼻子的感觉。那是一种想要呐喊,却被人捏住喉咙的感觉。

    李松还在一步一步的前进,上古七佛只觉得自己离死亡愈来愈进。

    修为最低的迦叶佛突然便“哇”的一声。趴在那里干呕起来……

    尸弃佛性子最烈,间的迦叶样子,猛的一声喝道:“我等唯有死战而已,又何须畏惧?”尸弃佛挣扎着盘腿曲坐,捶足擂胸间,将舌头一咬。一口鲜血喷出,浑身金光顿时大作,朦胧间有佛教“”字弥漫期间。

    尸弃佛抡起手上地戒刀,朝着李松狂吼道:“贼子,我与你誓不两立,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如一头疯的公牛见着了红布,凶神恶煞的向着李松扑过来。

    既有必死之心,自有必死之举,尸弃佛使用佛教解体**。或不能喝李松同归于尽。却也不想与李松好过。

    所谓死士,便是那些为了信念而献身地人!不管他们的信念如何。李松对于这类人,从没有半点瞧不起之意。

    李松神情肃然,双目精光四射,旋即大喝一声间,道袍鼓胀,轮回杖影翻飞,便迎了上去。

    一声闷哼传出,一颗光头伴随着一篷血雨在虚空散开,只见尸弃佛的身子还是保持着方才前进的姿势,双手还紧握着那把戒刀,可脑袋却是不见,鲜血如喷涌的泉水一般,就从尸弃佛那断了的脖子上往上冒。

    流血总有尽时,喷涌地鲜血慢慢的变小,又慢慢的停将下来。尸弃佛的尸体横着倒了下来,从虚空中直向下面的燕京城掉落下去。

    隐隐的听得“噗通”一声,一切便又复归平静。只有一道真灵直向那封神台飞去!

    “咚”、“咚”、“咚”……李松甩了甩轮回杖上的鲜血,又继续开始向着余下的上古六佛走去……

    这一刻,李松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先天甲木之精、人族圣父,李松只是一个屠夫,一个侩子手。

    毗婆尸佛、毗舍婆佛、俱那含牟尼佛三人看到尸弃佛倒下地那一瞬,眼光中透出一阵哀怜。亿万年来,四人一起拜倒在准提门下,又一起同为佛教上古佛,感情自是深厚无比。

    毗婆尸佛等三人双手合十,脸上神态安详平静,遥遥向着西天方向宣了一声佛号,决绝地对望一眼,也是各自一声长啸,如尸弃佛一般,顿足擂胸,咬断舌尖,口吐鲜血自爆着向着李松飞扑过来。

    “轰”、“轰”、“轰”

    在一片轮回杖影翻飞中,又是三声巨响,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毗婆尸佛等三人注定只能求仁得仁,为封神榜补上了三个空缺。

    这时候,那迦叶佛也是清醒过来,环眼一顾间,却是见身边已经只有燃灯佛与拘留孙佛两人。

    迦叶缓缓地站起身来,面向西方,慢慢的闭上双眼,右手拇指与中指相交,其余三指自然舒展,一袭淄衣猎猎风尘,无端的使得迦叶有了几分飘逸。

    迦叶眼中蕴含着无限的怜悯,看了身边的燃灯佛与拘留孙佛一眼,脸上却是出一个会心的笑意,彷佛这一刻,迦叶不再是上古七佛中的最后一个,而是一开宗立派的佛教祖师爷。

    迦叶低低的吟道:“吾有正法眼藏,涅妙心,实相无相,微妙法门,不立文字,教外别传……”

    昔日迦叶在灵山之巅听如来讲道时,如来捏笸箩花一朵,闭口不言,三千佛陀无人知如来之意,唯有迦叶会心一笑,正是这一笑,才有那旷绝千古的佛教禅宗。

    吾本来兹土,传法度迷津。一花开五叶,结果自然成。这才有后来的达摩祖师东度,六祖慧能将之在东土扬光大。

    迦叶的脚底下腾起一团团金色祥云,漫天的金莲花突然纷纷洒洒起来,和着那金色祥云一起将迦叶环绕,迦叶便在这朦胧间,带着笑意,突然消失不见,唯有一道真灵直向那封神榜而去。

    上古无佛或解体,或自爆,那拘留孙佛已经惊呆了,只在那里痴痴傻傻的坐着。燃灯却是一直不一言,冷眼旁观。

    在燃灯的心中,李松此次伏击上古七佛定然是早已经掩盖了天机。上古五佛为那准提圣人的亲传弟子,上古五佛既亡,准提断没有不知之理。

    就像上次商周封神量劫,通天掩盖天机,使得云霄折了阐教十二金仙,却是在十二金仙修为尽损时,原始就察觉到了。

    可现在上古五佛都全部死了,还是不见西方佛教的天空有任何动静。难道,李松的修为真能高到这种地步么?

    那上古七佛之的燃灯突然摇摇晃晃的战将起来,猛的喷出一口鲜血,脸如死灰,指的西方须弥山方向,形态若疯,喃喃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你等好狠的心思,可叹我燃灯聪明一世,竟然死到临头,才知道自己做了你们的弃子。”

    李松见得燃灯如此表情,心中一惊,但转念间突然就想得个透彻,顿时便哭笑不得。原本自己想做个杀手,没料到今日却为佛教两圣做了个打手。

    西方佛教,须弥山,接引准提二圣一直在念着佛教《往生咒》。

    “南无阿弥陀佛,我接引日后为圣,却是再难心安!”接引双目通红,蜡黄的脸上满是愧疚,对着身边的准提道:“师弟,是我对不住你!”

    “师兄,毗婆尸等五人身为佛教中人,为了佛教传承而做出牺牲,也算是死得其所。”准提紧闭双眼,可还是有两颗豆大的浊泪从那枯瘦的脸上滴落下来,“叮咚”两声滴在那准提身下的八宝池里,瞬即和那八宝池水便融成了一片,没了踪影。

    道友们,色佛第三更奉上!这一章色佛改了又改,很不满意,众位道友将就着看看!惭愧!

七八节七九节 卑哉燃灯佛 悲哉拘留孙

    准提此生,只收了五个弟子,俱是在佛教还为西方教时便收下的。正是那佛教上古七佛中的五位毗婆尸佛、尸弃佛、毗舍婆佛、俱那含牟尼佛以及迦叶佛,其中迦叶佛在保护释迦牟尼如来的时候身死重生,又被如来收为大弟子。

    今日却是一朝齐丧。

    准提一脸痛惜,口中却是淡淡道:“为了安然度过此次封神量劫,那太上老君人教,舍弃了于功德有亏的蜀山派;玄木岛玄木道人为了不使儒法两家内乱,召回了地界已呈衰败之象的法家,转而全力支撑儒家;我等佛教为什么不能壮士断腕,弃舍那自从药师佛逝世后,便日渐泯灭,沦落尘俗的小乘佛派?!”

    昔日轮回地狱一战,小乘佛派之主南无本师药师佛被李松逼得自爆,小乘佛派陷入了群龙无的境地,几乎名存实亡,后来接引准提二人为全得佛教气运,好让佛教在东土大兴,将这小乘佛派之主的位子

    燃灯为扩充实力,使得小乘佛派可迅与大乘佛派相抗衡,便指使门下三大弟子善无畏(欢喜佛)、金刚智、不空广收信徒,四处布道。

    许多心性不稳,根骨浅显者便借此机会机会进入了佛教,虽说佛法无边,可渡尽世间可渡之人,但哪里能有有那般神奇?

    这些人有了佛教的庇佑,慢慢的便胆大妄为起来,更有那小乘佛派门下大弟子善无畏,也没耐得住红尘寂寞,在与人苟且私通后。为逃脱罪孽,便称参悟得了欢喜禅法,并自命为欢喜佛。

    欢喜禅法的问世,让一众原本被佛教清规戒律牢牢管制的和尚们顿时便找到了宣泄的方法,那尊崇圣洁地佛教寺庙变成了聚众宣淫的殿堂,时有欺男霸女的丑闻传出。

    日复一日间,佛教在一些老百姓的眼中,竟然成了藏污纳垢的地方。

    正所谓“万恶淫为”,这等事情。自然于佛教功德有大亏,佛教本就气运不足,如此一来,愈的雪上加霜了。若还不整顿,怕是要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接引准提乃是有大毅力、大智慧、大决断之人,眼见小乘佛派一天不堪一天,佛教在此次封神量劫中被玄木岛牢牢的压制住,又见老君在蜀山灭亡时候的作为,两人心中自然也有了想法。

    上一次商周封神。上清圣人通天教主截教之败。败在通天妄图保全所有门人。接引准提乃是过来人。怎么会犯与通天同样地错误?

    但燃灯昔日叛阐教而投佛教。在佛教地位显赫。为佛教地展立下了汗马功劳。接引准提若直接出手对付燃灯。保不准就会让佛教人人自危。分崩离析。

    李松在燕京城外击破上古七佛大阵时。接引准提二圣便算出了李松地意图。干脆将计就计。对李松所行之事不闻不问。

    一则可肃清佛教。二则也让余下地佛教门人同仇敌忾。全力对付玄木岛。准提所有地门人都死了。圣人道统无法传承。大家自然不会怀疑到接引准提二人地头上。

    接引准提二人也不怕佛教就此实力大损。反正二人已经与道教二圣有了默契。要在宋金最后一战时。圣人齐出。对付玄木岛。

    却说燃灯在此时也是明白了佛教二圣地心思。一时间忽而恨怒交加。忽而哀影自怜。宛若疯了一般。

    李松见得燃灯神情,心中也是暗叹,这世上之事,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善恶到头,终究有报啊!

    燃灯乃是那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昔日黄花山下破赵公明与十天君的十绝阵时,先遣门下弟子祭阵,然后又偷袭赵公明夺得阴阳珠,燃灯在夺得阴阳珠后,便一声不吭的躲起来修炼,作为阐教副掌教,扔下十二金仙来应对那准圣修为的云霄。

    而后便是做出了这是时代,天地不容神鬼共愤地率众叛阐投佛之事。

    没想到到头来,燃灯自己也被别人抛弃了。

    就在李松感慨之际,燃灯突然眼中放过一道精光,仰天长啸道:“我燃灯誓,自今日起,从此不再归属天地三界,再不看人脸色行事!”

    话才落音,燃灯突然五指疾张,一把抓起那仍然呆坐在地上的拘留孙佛,拘留孙被燃灯举在空中,浑身动弹不得,终于清醒了过来,朝着燃灯急促的喊道:“南无燃灯佛,你这却是为何?”

    “你等想要就此对付于我燃灯,却是休想!”燃灯那枯瘦的面庞上满是狰狞,鼻子眼睛都挤到了一处,双目通红得几乎滴出血来,吼道:“我能为何?我不过是为了自己罢了!拘留孙佛,今日我若脱得危险,日后定会为你讨得公道,将这玄木岛,将这佛教,尽皆要屠个鸡犬不留,让他们为你陪葬!”

    燃灯突然“桀桀”怪笑起来,伸手一甩,便将那拘留孙佛当做石头一般,直朝李松砸将过来,自己却是借着这一甩之力,反身便往虚空中逃去。

    燃灯以准圣后期巅峰修为全力一击,自然非同小可,李松也没有想到燃灯竟然无耻到这种地步,连拘留孙佛这个唯一的忠实死党也能弃下求存,就在这一楞间,拘留孙那硕大的身躯已经直挺挺的临到身前。

    恩,今日反正已经杀了数人,也不在乎再多这一个!李松擎起轮回杖,就要朝拘留孙劈去,却是在这一刹那间,李松瞥见了拘留孙那紧闭的双眼里留下了两行清泪。

    在这关头,你是在感叹自己亿万年生命的即将结束?还是在为跟随了燃灯这样一个卑鄙小人而痛心?

    李松突然心中便起了恻隐之心,想来这拘留孙在此刻也是生不如死吧!既然如此,自己又何苦再造杀孽?

    李松大喝一声:“起!”双手挥动间。那轮回杖如一架大风车般急地转动起来,就在这转动间,一道道七彩功德霞光流溢出来,一层层、一叠叠,挡在拘留孙面前。

    却是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那燃灯已经飞远。李松望着燃灯那越来越小地身影,却是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叹道:“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你如今所行,便是那道祖鸿钧来了,也救你不得!”

    燃灯在迅的向前飞行,见得李松并没有追过来。顿时心中大安。

    哼!昔日妖师鲲鹏在不周山下偷袭了红云,后又在巫妖大战前逃出,为天地不容,于北海中避过了风头后,现在还不是活得滋润?我燃灯之能,不在那妖师鲲鹏之下,难道这天地之大。还没我的藏身之所么?

    燃灯突然间却是想到了那被自己当做逃生工具地拘留孙,心中也是好一阵痛,自己入得洪荒三界以来,怕是唯一对自己忠心耿耿的人,便是这拘留孙了。

    燃灯瞬即却是又面目狰狞起来,玄木岛、佛教,我燃灯誓,定然再不会与你们好过,总有一日。要让你们后悔今日的所作所为。

    就在燃灯咬牙切齿间,蓦地耳边一道清丽的声音响起:“燃灯道友,你我故人千万年不见,今日贫道却是在此恭候大驾多时了!”

    燃灯心中大惊,暗道不好,只见远处一道淡黄身影闪过间。便觉一片模糊,整个身子彷佛遇到了一股强大的拉扯之力,进入了另外一个空间。

    待得复有光亮出现时,映入燃灯眼帘地,是一片无边无际的漫漫黄沙,黄沙在太阳的照射下,金光闪闪,其间有一条不知源头在哪,也不知流向何处。荡漾着五色光芒的小河。在弯弯曲曲地漫延过……

    难怪李松没有继续追杀,原来早就有和李松一起前来地云霄。摆好了九曲黄河大阵,只等着燃灯往里钻,若是在平时,燃灯与云霄修为差不多,云霄未免就能如此轻易的困住燃灯。

    可今日燃灯人心惶惶,只顾着逃命,一不小心,就着了道。

    那拘留孙见过了李松击杀毗婆尸等五佛,此刻只当自己必死无疑,却是并没有那骨折肉散,撕心裂肺地感觉传来,反而如撞在了一堆棉球上,缓缓的停止了前进。

    莫非,这玄木道人还要折磨与自己一番不成?死便死矣,自己也不再受那份屈辱,拘留孙心中暗暗打定了主意……

    “你走吧,我不杀你!”拘留孙却是听得自己的耳边传来一声微叹,正是那李松的声音:“洪荒三界乃是是非之地,并不适合于你这等人存在!”

    拘留孙惊诧地睁开眼睛,却是见李松背对着自己,青衣纷扬间,那提在手上的轮回杖已经不见。

    拘留孙却是没有半点劫后余生的喜悦心情,只觉灵魂好一阵空虚寂寥。

    我走,我走到哪里去?去那个舍弃了自己的佛教上古佛境,还是去那个被自己舍弃了的阐教夹龙山飞云洞?

    天地虽大,哪里还有我拘留孙的容身之所?拘留孙惨然一笑,看着那静静立着的李松,突然间便有了一番想要倾诉的冲动。

    拘留孙幽幽道:“道长,我有一番故事,你愿一听么?”

    李松回过头来,看着拘留孙的神情,瞬即就明白了拘留孙之意。李松盘膝蹲坐在拘留孙面前,点了点头,道:“你说吧!你我虽非同道中人,但我也知你向来性子恬淡,不好名利,许多事情我也很是想知道!”

    在玉清圣人元始天尊门下地十二金仙中,拘留孙向来以淡泊宁静的形象示人,从不与人争端,也不计较名利。在随燃灯叛逃佛教的四位金仙中,文殊、普贤、观音皆是因为在万仙大阵中和准提结下了因果,只有这拘留孙乃是因为与燃灯交好,心甘情愿的背负骂名。

    四位金仙入得佛教后,文殊普贤成了万佛之祖释迦牟尼如来的协侍。观音更是成了接引圣人的协侍,为佛教八大菩萨,名利双收。可拘留孙却是随遇而安,呆在那上古七佛中,做了一个闲散人士,还不如在阐教那般风光。

    “昔日盘古大神开天辟地后,四肢头颅化成了五岳,却是有一根小指头也化成了一座高山,那座山便是灵鹫山!”拘留孙眼中显现了迷离。那原本颓废地脸上也是有了几分光彩,接着道:“在灵鹫山顶上,有一块石头,日日在那里受吹雨淋日晒雪浸!”

    灵鹫山。便是那燃灯在阐教的道场,原来这拘留孙与燃灯在进入阐教之前就已经相遇了。李松心中恍然大悟,却是也不打断拘留孙的话语。

    “突有一天,在石头旁边长出了一株黑莲,那黑莲能吸收天地灵气,那时候,洪荒灵气甚是充足。黑莲吸收而不能完全炼化的,便存贮于身旁的石头之上,如此千万年过去,那块石头也有了灵智!”

    “黑莲在亿万年后,终于修炼成了一名成形,自号燃灯道人,并在灵鹫山上寻了一洞府名为元觉洞,而那块石头依然还在山顶上继续的修炼“终于有一天,那块石头也修炼成形。自名拘留孙,这块石头便是我,我化形后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去那元觉洞寻找那让自己有了灵智的燃灯,却是现燃灯不在,到洪荒游历去了,我于是也踏入了洪荒。在那不周山脚下遇见了寻找门人的阐教玉清圣人元始天尊,元始天尊与我道,那燃灯已经做了他阐教地副掌教,我想了想,便拜入了阐教门下。”

    李松听到这里,顿时便将先前地疑惑想得明白,原来这拘留孙与燃灯之间还有这样一段故事,燃灯虽是无意,也算得上是点化了拘留孙。拘留孙一直怀着报恩的心情跟随着燃灯。难怪会弃老师元始天尊于不顾。燃灯自私自利之人,却能收得拘留孙这样地死忠。不得不让人感叹世事地无常。

    “没有燃灯,何来我拘留孙?于是我便弃道义不顾,随燃灯一起弃阐投佛,到了佛教后,接引本来是想以我和慈航(观音)二人为协侍,可燃灯与我说,那接引准提虽任命燃灯为上古佛,却是派下了准提的五个弟子毗婆尸等人来制约燃灯的权利,我想也不想,便与那佛教接引圣人说,我不愿为圣人协侍,我只想静静的做一个悠闲的上古佛!”

    李松一声苦笑,心中却是动容不已,这观音菩萨乃是如今佛教在东土的第一人,在那后世,观音菩萨与财神赵公明乃是在人族享受香火最多的二人,拘留孙却是如此便放弃了跟随圣人身边,与观音并列地机缘。

    “也罢,到了今天,我拘留孙是终究还清了燃灯的点化之恩,还清了接引的赏识之恩!”拘留孙那平静的脸上终于浮现了一丝笑意,彷佛是亿万年的心愿终于得偿后的那一种解脱。

    “见身无实是佛身,了心如幻是佛幻,了得身心本性空,斯人与佛何殊别。”拘留孙唱的是一句佛曷,正是那上古拘留孙佛的本名佛曷。

    却是在拘留孙念着这佛曷的同时,拘留孙地模样也在缓缓的便生了变化,那方头肥耳慢慢的变得清瘦,头上的肉髻在一个一个慢慢的消散,又重新长出那黝黑的头来,那身上地白色淄衣慢慢的就变成了道教的九宫八卦道袍。

    待得拘留孙的佛曷唱完,拘留孙再不复方才的模样,音容笑貌间,正是那昔日洪荒赫赫有名的阐教十二金仙之一的夹龙山飞云洞拘留孙道人。

    “交光日月炼金英,二粒灵珠透室明,摆动乾坤知道力,逃移生死见功成,逍遥四海留踪迹,归在玄都立姓名,直上五云云路稳,紫驾朱鹤自来迎!”拘留孙又是念出一段歌谣,这一段却是拘留孙为阐教金仙时的出场歌谣。

    “老师啊,这世上拘留孙唯一对不起的人便是你了,对不起你亿万年地教导之恩……”拘留孙突然泪流满面,双手捧着那捆仙索,朝着昆仑山玉虚宫方向跪倒,行着那三跪九叩大礼,“咚咚”做响间,鲜血已经从额头滴落在地。

    “不肖弟子拘留孙无颜存于世间,在此只能以身向老师请罪……罪,为老师肃清我阐教门……门风……”拘留孙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口角溢出地一缕鲜血却是越来越大,终于,没有了声音。

    拘留孙的身子还是原来那般地姿势在跪着。

    一道真灵直向那封神榜飞去,在两次封神量劫中,拘留孙竟成了原阐教十二金仙中上榜的第一人。

    在那昆仑山玉虚宫,一向冷峻孤寂的玉清圣人原始天尊此刻已经是满脸潮红,眼含热泪,还真是洪荒三界以来的第一次。

    原始现在修为越来越高,早已没有原来那般的计较了。这千万年来,原始也时常在想,为什么自己精挑细选的阐教门人,无论是修为还是心性,都要远远的比不上截、人、佛、玄木岛四方;自己这当老师的,有时候是否真的太过于偏颇。

    这也是为什么以原始酷爱面皮的性子,没有去找文殊普贤等四人麻烦的原因。

    这一刻,原始终于顿悟!

    那个不周山下淳朴憨厚的石头啊!原始遥遥的望着那跪着的身影,喃喃道:“你为什么不回来呢?为什么不回来呢?……”

    佛教须弥山,八宝池边。

    接引准提二人彷佛忘记了一切的哀伤,只在一遍一遍的念着那《往生咒》……

    李松没有阻止拘留孙的自尽,或许对于此刻的拘留孙来说,死,便是那最好的解脱……

    李松看着拘留孙的尸体,长叹了一口气,挥手一拂间,一道七彩功德霞光便飞入那拘留孙的尸体之内,紧接着,拘留孙的尸体便一闪而逝,向着拘留孙生前在阐教的道场夹龙山飞云洞而去。

    日后你在封神榜上劫满后,那一丝真灵便直接寻回这尊肉身吧!对你这赤诚之人,我愿意小小的逆一回天,这也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了。

    就在这时,李松突然听见一阵电闪雷鸣声传来,身周的气流好一阵的晃动,彷佛连那虚空也生了地震一般。

    李松面凶光,擎起轮回杖,冷哼一声,身形一闪,便望那处赶去。

    却说那云霄以混元金斗布下九曲黄河大阵,困住了燃灯以后,云霄知道自己与燃灯修为差不多,自己虽有大阵,但燃灯法宝众多,自己怕也伤不得燃灯,因此也不催动大阵,只与燃灯在哪里干耗着,好等待李松的到来。

    云霄不急,燃灯却是又急又惧,自是急着想出来大阵,否则等到那李松赶到,自己哪里还逃得脱性命?

    燃灯也不含糊,一手托住那佛教六大后天灵宝之一的金钵盂,一手提着那天地四后天丁火之精的灵鹫宫灯,猛的一声大喝:“疾!”

    只见轰的一声,燃灯已经现了丈六金身,头上浮着一朵尺余白莲,一颗寸余大小的佛舍利,上面又有那黑白两颗阴阳珠闪耀,在阴阳珠中,有三千佛国的三千佛子在齐齐端坐,诵经念佛。

    燃灯一出手,便将那所有宝贝都用上了。

八十节 咆哮的燃灯

    燃灯金身脑后显现一硕大的功德金轮,张口便是一字一顿的念道:“南无上古燃灯佛!”

    那阴阳珠阴阳两重天中的万千佛子齐声跟着燃灯一起高念:“嗡、嘛、呢、呗、咪、!”一句句声音化作了一道道金光,在阴阳两重天中缭绕。

    “轰”的一声,阴阳两重天融合在一起,化作黑白两条巨龙,直向燃灯脑后的功德金轮飞去,很快就撞在了一起,又迅的消失不见。

    燃灯将那金钵盂望天空一抛,只见金钵盂滴溜溜的在虚空中转动,越转越快间,迅便有了几百亩大小,金钵盂中金光四射,那些黄沙一被金光射中,便再也流动不得。

    燃灯手中的灵鹫宫灯中的那一点丁火之精火苗,突然便“腾”的飞出,向那些被定住的漫漫黄沙烧去,这一刻,那些黄沙彷佛便是火油,被那丁火之精沾之即燃,一瞬间,整个九曲黄河大阵便成了一片融融火海。

    云霄一袭淡黄长裙,脚踏着一朵七彩功德祥云,头上浮着两棵尺余青莲,无风自摆,远远看去,直如九天仙女降落凡尘,不沾人世间一丝烟火。\

    云霄一手擎着那混元金斗,将混元金斗的口子对准那九曲黄河大阵,一手捏了一个法诀,娇喝一声道:“起!”便见一道道金光从那混元金斗中如水一般流出,泄在那九曲黄河大阵之上。

    九曲黄河大阵,便如那九曲黄河,复又慢慢的从不周山脉流荡出来,不怕险阻,在东胜神州大地蜿蜒前进。

    是燃灯的大火,先烧了这片沙海。还是云霄的黄沙。先熄了这大火?昔年三清道教的精英,此刻终于对决到了一起。

    燃灯那蜡黄的面庞上慢慢地出现了汗珠,在燃灯地脸上汇聚,又慢慢的流到燃灯的下巴之上,一滴一滴的掉落下来……真不知准提那精瘦的身躯,能有多少汗水可流。

    云霄头顶之上的两朵青莲花。如遭遇了狂风暴雨,在那里颤抖地厉害,彷佛随时会倒下一般,让人看得胆战心惊……

    两人同出一脉,原本修行的都是道教圣人**。^^^^相互间算是知根知底;后来各有奇遇,燃灯入佛教修习了佛教圣人**。云霄上玄木岛修习了玄木功法,仍然是相差不大。

    眼下两人打到了这个地步,只有看两人对战局的把握能力以及耐力了。但两人的心态却是大有不同,燃灯始终要担心着李松的赶来。

    突然,燃灯心中闪过一丝悲悯,燃灯知道,那拘留孙已经死去。顿时燃灯那满布汗珠地脸上一片颓唐,燃灯不知道拘留孙为什么能在李松的手下拖得这么久地时间,但是燃灯知道。拘留孙死了,自己的最后一刻也离之不远了。

    燃灯透过那九曲黄河大阵,似乎看到了李松的身影从远处飞来,燃灯的脸上突然便闪过了一丝厉色,哼!你要诛杀于我,我也不与你好过!你不是与云霄情深意重么?我今日便与云霄同归于尽,要你日后痛苦一生!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燃灯突然伸手招回那正在燃烧的灵鹫灯后天丁火之精,冲着那九曲黄河大阵狂笑起来,笑声中。===燃灯神情可怖。面目凶恶,如一只疯的野兽。直向那九曲黄河大阵中黄沙最雄浑处撞去。

    眼看燃灯便要撞上那九曲黄河大阵,却是在恍惚间,有一声冷哼传到燃灯耳边:“卑鄙小人,你便想如此死去,求个痛快么?我玄木道人今日偏不让你如愿!”紧接着便是一声古朴悠扬的混沌钟响传来。

    燃灯突然觉得眼前一亮,那原本笼罩在头顶上的如山般的黄沙瞬间就没了踪影,现出那片广袤地虚空来。天,依旧还是原来的那片天。

    燃灯这用尽浑身气力的一撞便没有落到实处,浑身那充盈的真气顿时便没有地方泄,在燃灯身体内直打转,一波又一波的冲击的燃灯的肉身。

    慢慢的,虽然燃灯佛道兼修,肉身也是强悍非常,但终究还是没有承受住燃灯那准圣后期的修为,燃灯地眼睛、鼻孔俱都流出血来,一滴一滴地掉落在那虚空里,那原本就显得狰狞的面庞,在这一刻分外地恐怖燃灯到了这个时候,倒也非常硬气,直挺挺的站在那里,吭也不吭一声。

    李松一手擎混沌钟,一手紧紧的搂着云霄,方才正是李松见得形势危急,才一把将云霄抱走的同时,以混沌钟将那九曲黄河大阵震散。

    云霄终是那心地善良之辈,见得燃灯如此惨状,心下极是不忍,用手拉了拉李松,哀怜的望了李松一眼,示意李松早点了结燃灯,无须太过折磨。

    却是云霄的动作神情正巧被那燃灯的一双血眼看到,燃灯突然无比的愤怒,冲着云霄狂吼道:“我燃灯是好是坏,是生是死,我都是自己去拿,我用不着你那假惺惺的赏赐!”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李松望着那形若疯狂的燃灯,暗道这燃灯却也是和拘留孙一般,生错了世界。

    在李松的另一个时空里,那是一个高度的商业化,物欲横流的世界。^^在那里,无所谓尊师重道,也无所谓忠诚道义。那里的社会精英们为了让自己活得比别人更滋润,整日便在忙着勾心斗角、钻营献计。

    燃灯率领四金仙从阐教叛逃佛教又如何?不过一个公司的高管率领部下跳槽到另一个公司罢了;燃灯算计拘留孙而逃生又如何?不过是一个人踩着另一个人的肩膀望上爬罢了。

    李松突然间便很有些意兴阑珊……

    “鸿钧你开坛紫霄宫讲道,为何在我到达的时候对我说,我来晚了一步,我是第三千零一人,你无情的将紫霄宫大门对我关闭,从那一刻起,我燃灯便暗暗在自己心中熄决心,我不靠你鸿钧天道,我要靠我燃灯自己的道!”

    燃灯突然向着那道祖鸿钧紫霄宫方向咆哮起来。

    燃灯说着说着,身子都在抖起来,时哭时笑,时而打滚,时而起坐,那身上的淄衣已经碎成了一块块布条,快要遮不住那到处流血的身体,可燃灯却浑然不觉。

    “哈哈哈哈,原始天尊以我为阐教副掌教时,还不是看中我当时乃是没去紫霄宫中听道的第一人!?准提拉我入佛教,还不是看重我在东胜神州的影响力!?你们自以为圣人了得,以为我燃灯是傻子么?!我燃灯也不过是在利用你们两个傻子,一步一步的往上走罢了!”

    燃灯还在那咆哮着,不过这一次不是在对着云霄,不是对着紫霄宫,而是冲着整个虚空,那凄厉有如冤魂怒号的声音在天地三界回荡着:“哈哈哈哈!这个万恶的世界,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今天我燃灯败了,我背负叛徒骂名,我无话可说,可我今天若是胜了,谁还敢如此说我,还不是要争相前来巴结于我!”

    突然,一道闪电横贯,将虚空劈成两半,紧接着便是那炸雷响起,“轰隆隆”的一直不停歇下来,似乎要将燃灯的咆哮掩盖。

    “这罪恶的天,这罪恶的地,这罪恶的闪电,你来劈我燃灯啊;这罪恶的雷霆,你来炸我燃灯啊!怎么,你们都怕了,你们都不敢来了!哈哈哈哈,我燃灯便是死,我也不会屈服于你!”

    燃灯突然伸出那满是鲜血的枯瘦的右手,五指森森,直朝自己的脑袋插去,“喀嚓”一声间,竟然如那白骨爪一般,完全便插了进去,殷红的鲜血伴着那惨白的脑浆,“飚”的便从那五个指洞中射了出来。

    人之真灵,乃是聚集于头顶百会中,燃灯如此自杀,显然是不想让自己的真灵受那封神榜吸引而溢出,燃灯再不想存于这个世间!

    云霄“啊”的一声惊呼,把头埋向了李松怀中,再也看不下去。

    却是见燃灯在倒下的那一刹那,左手提着的灵鹫宫灯中的那一点后天丁火之精,猛的就爆炸开来,附在燃灯身上,燃烧起了融融火焰。

    片刻后,燃灯便化作一团灰烬,并没有留下半点痕迹。阐教副掌教也好,佛教上古佛也罢,一切都成了空……

    虚空中终于停止了闪电鸣雷,突然便下起了鹅毛大雪,飘飘洒洒的在天地三界中飞扬,白皑皑的甚是刺眼,彷佛要洗净这世间一切的黑暗……

八一节 为何要来

    燕京城内。

    却说那妖族白泽、飞廉、计招、英蒙等四大妖帅正在与那金兀术、秦桧商议着为何那佛道两教的援军久久没有到来,突然有兵士跑来,说是宋军又在开始大举攻城,紧接着,便是那喧嚣的战鼓呐喊声从燕京城墙上传来。

    “岳飞真是欺人太甚,且待我去给他点颜色瞧瞧!”英蒙性子火爆,抽出一把长枪,便**外赶去。妖族统领洪荒亿万年,四大妖帅向来只有率领大军围攻别人的分,这些日子被宋军攻打不休,实在是将英蒙郁闷的要死。

    修真者不能无故打杀凡人,那我挑大鹏(岳飞)总行了吧!

    “佛道两教不至,定是其中出了什么变故!”白泽在妖族中乃是仅次于鲲鹏伏羲的智者,暗觉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一把抓住英蒙,道:“罢了,我等还是按照少主命令,撤军黄龙吧,人族繁衍极快,我上古妖族却是死一个便少一个了!”

    这话说得四大妖帅好一阵沉默,想当初巫妖大战不周山倒后,四大妖帅率领几千残存妖众来到北俱芦洲北海行宫旁,从此不问世事,经过了数万年的休养生息,才有了十万妖众,没想到这些年的辽金与宋战事,就折损了大半,怎不让四大妖帅心痛?

    突然,空中一声悠悠的叹息传来,那声音极小,却是清清楚楚的钻进了四大妖帅的耳朵。四大妖帅听得那声叹息,直如遭到雷击,目瞪口呆间,浑身动弹不得。

    曾经。是这个声音给了他们四大妖帅,给了妖族生存的希望;如今,这个声音又出现了,将给他们四大妖帅,给妖族带来什么?

    金兀术与秦桧二人却是并没有听到这声叹息,见得四大妖帅表情,顿时诧异不已,赶忙问道:“妖帅,可有什么不妥之处?”

    四大妖帅对望一眼。齐齐一声苦笑,也不理会金兀术秦桧二人,拱手齐向虚空行礼道:“白泽(飞廉……)见过道长,恭迎道长大驾光临!”

    并没有佛道两教人物出场那般地异香阵阵、仙乐连连。李松注定不是一个讲究排场的人。只见一道青色光影闪过间,李松便已经凭空出现在四大妖帅的面前,立在那里,青衣飘飘间,与当年不周山下并无二般模样。

    若真要说点分别出来。或许不周山下四大妖帅与李松相见之时。感觉李松是那个豪气冲天。高深莫测地玄木岛主、人族圣父;而今日地李松。却愈地平淡了。恩。确实是平淡了。

    李松云霄二人在燃灯自尽后。本欲回玄木岛而去。以四大妖帅地身份修为。自是并不够格让李松显身。但李松在虚空中听到了白泽地感慨。想起了当初自己在不周山下差点丧命。也要救下巫妖二族地情景。往事历历在目。却是物是人非。李松没来由地一声感叹。

    云霄并没有前来。或许是因为今日上古七佛地惨烈。让云霄对这些凡尘俗世之事愈地厌恶了。云霄便停留在虚空之上等待着李松。

    李松没有理会四大妖帅。只一个人估地静静伫立在那里。彷佛在沉思在过去而不能自拔。四大妖帅颇有点尴尬。想要见礼却又怕打断了李松。

    李松抬起头。眼光一个一个地向着四大妖帅望去。觉得自己想要说点什么。却觉得说什么都不合适!

    李松又是一声叹息。突然身形一闪。人已消失不见。

    四大妖帅见李松望向自己的眼神里有同情、有愤怒。只感觉时间都凝固下来了。好久以后。白泽才颓丧的一摆手道:“撤军吧!”

    十万金军向那妖族的大本营黄龙奔去,只留下一个残壁断桓。破烂不堪,到处是那宋金两国士兵尸体的燕京城……

    大宋伐金先锋大元帅岳飞率领大军正式进驻这座自五代十国时期便被异族占领的东胜神州北方第一雄城,岳飞站在砸高高的城墙之上,看着那些正在被掩埋地战死宋兵,看着身边越来越少的兄弟,心中豪情满怀的同时,也是一阵阵的酸。古来征战几人回,一将功成万骨枯!

    北俱芦洲,妖族北海行宫。

    妖族少主6压与妖师鲲鹏在听得四大妖帅讲述后,一脸沉重的相顾无言。6压鲲鹏二人已经得到了消息,那以燃灯为的佛教上古七佛已经尽于燕京城外丧生,其中燃灯更是魂飞魄散。

    地藏、镇元子、燃灯,下一个丧生的准圣又是谁?

    “妖师,前方探子来报,说是宋军将在燕京城休整一月后,继续进攻北俱芦洲!”6压顿了顿道:玄木岛显然是不给我等妖族退路了,我等却要如何处之?”

    事到如今,宋金之战谁胜谁负已是明了。6压鲲鹏二人想的只是如何保全妖族了。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少主,黄龙一战乃是此次封神量劫最后一战,我等既然牵扯了进来,怕是退无可退了。”鲲鹏沉声了良久,却是抬头望向那虚空,才缓缓道:“这一战不外两个结果,或是玄木岛获得胜利,或是玄木岛从此与通天教主截教一般,在天地三界被划去名头。”

    6压直观的认为第二种可能性要大很多,但心里又隐隐有着几分迟疑。这玄木道人自从出现在洪荒三界以来,在他身上生地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太多了。

    玄木道人创的分身修行**,连那号称道祖鸿钧之下圣人第一的太上老君也只能依葫芦画瓢;五庄观外,当时还是籍籍无名的玄木道人便将那称雄洪荒亿万年的父亲妖皇帝俊打败、凭着一条拐杖,和叔父东皇太一地混沌钟相持不下……

    也许是因为父亲与叔父的缘故吧,6压隐隐觉得玄木道人或将能逃脱这四圣的联手绞杀。在6压的心中,一直都认为父亲与叔父乃是这世界最为厉害之人,终其父亲与叔父一生,也只有在玄木道人身上没有讨得便宜。6压在心中并不愿意这样一个能与父亲叔父并列的人物就如此的陨落。

    鲲鹏与6压亿万年的师徒,见得6压的神情,如何不知道6压又想起了妖皇帝俊与东皇太

    鲲鹏在心中暗叹一声,这是一个含着金钥匙出身,却从小被宠坏,直至自己惹下了滔天大祸,家破人亡后才幡然醒悟,开始立志承担起自己为人子、为族尊的身份与责任,开始了寻找家族那过往地无限荣耀地孩子啊!

    不管我们能否成功,我们要对得住我们身上流淌着的古老血脉……

    妖师鲲鹏那从来都是阴狠凶残地眼光中突然出了无限的和蔼慈祥。

    “少主,道祖鸿钧天道变幻莫测,以我们的修为实难窥得其中一二!”在鲲鹏想得良久,才缓缓道:“少主不如前去拜会女娲娘娘,以女娲娘娘圣人之能,定能为我们指点一二。”

    在鲲鹏的心中,其实是认为玄木岛断无逃过三教四圣联手打击的可能,本来想建议6压将妖族牢牢的绑在佛道两教的战车上,与玄木岛一决生死,但是鲲鹏方才一番感触之下,便改变了主意。

    并不是鲲鹏认为玄木岛将获得胜利,而是鲲鹏不想从自己的口中说出来,这样对正沉浸在父叔辉煌中的6压太残酷。

    6压想了想,朝着鲲鹏点点头,飞身一闪,便望那天外天娲皇宫飞去。

    鲲鹏看着6压的背影,突然自嘲的一笑,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难道自己真的老了么?

    天外天,娲皇宫。

    6压站在这金碧辉煌的娲皇宫前,心中突然便情不自禁的升起了一股温情。在那自己最黑暗脆弱的一段人生里,在那自己唯一想做的事情便是自杀谢罪的岁月里,是这娲皇宫,以她如母亲一般的胸怀,接纳了自己,点化了自己。

    6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正待上去敲门间,那娲皇宫紧闭的大门却是自己冉冉打开,里面出现一个身着三尺红绫,背着一个金色项圈的乖巧小孩,正是那女娲门下童子,上一商周封神量劫的先锋大元帅哪吒(灵珠子)。

    哪吒与6压也是熟人,虽不拘束,道:“十太子,娘娘知你要来,特命我前来迎接!”

八二节 絮絮叨叨

    娲皇宫内,妖族圣人、人族圣母女娲娘娘一直没有开怀过,皱着眉头在那静坐,数百年来一动不动。

    6压进得大殿,却是一眼便瞧见了女娲脸上的憔悴,心中蓦地犹如被针扎了一般,好不让6压酸楚。

    圣人不死不灭,如何会憔悴?定是女娲见得地界人妖两族纠缠不休,内心倍受煎熬所致。6压“噗通”一声跪下,拜道:“不肖弟子6压见过娘娘!”

    女娲缓缓的睁开眼睛,朝6压点了点头,示意6压站起来说话。

    “你之来意我也知晓,然我对于未来之事,却也不比你知道的多,我昔日便与你说过,妖族的前程,不在兄长(伏羲)的九九八十一卦之中,便无天机可寻。”女娲苦笑一声,抬头望向那茫茫的虚空,道:“黄龙一战后,怕是无论胜败,妖族,都将再不是以前的那个上古妖族了。”

    6压好一阵沉默,心中越的没底起来,复又拜道:“还望娘娘指点迷津。”

    “你昔日与鲲鹏一起前去那北俱芦洲之时,出手算计东胜神州人族,便当料到因果循环,有如今这个局面出现,我能指点你甚?”女娲却是又闭上眼睛,彷佛不欲继续交谈下去,道:“去吧,既然不知未来,你也无需想得太多。\天无绝路,你日后行事,别再为那有损功德气运之事便可。”

    6压若有所思。

    佛教,灵山。

    万佛之祖如来端坐在莲台之上,正在舌灿莲花,与着一众佛子诵经讲道,一声声佛音梵唱从如来的口中飞出,在空间凝聚成一个个金色的“”字,让得一众佛子听得如痴如。

    自从这一封神量劫开始后。如来好久都没有如此庄重的讲过佛法了。

    如来眼光又缈到了身边空着的上古七佛的位子。心中就情不自禁的涌起了一股兔死狐悲地感情。

    不论我与燃灯以前一起在三清道教;还是后来我们都一起进入了佛教。我们表面上和和气气,但是我们从来都不是朋友,只是一个竞争对手。以前争那三清道教圣人以下地第一人,后来争佛教圣人以下的第一人。

    如今燃灯不在了,再没人与我争了,我却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寂寥。

    “……何以故?此人无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所以者何?我相即是非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是非相。何以故?离一切诸相,则名诸佛……”

    如来看着那一众虔诚地佛子。凛了凛心神,又继续开口讲解那佛教无上妙法《金刚般若波罗密》。

    封神量劫未定,道祖鸿钧天道幽眇,今日坐在这里的人,指不定下次就要上那封神榜,再难有见面的机会,佛教既然讲求缘法。便让我等好好珍惜这一段相处的日子吧……

    天庭、紫霄宫。

    如果说这地界宋金之战,宋军的节节胜利推进,除了妖族感觉大难临头之外,还有人有同样的感觉话,这人便是那号称天地三界之尊地玉皇大帝与王母娘娘二人了。

    两人心中清楚的很,如果玄木岛取得胜利,佛道两教败退。那张百忍与白素贞完成封神之事后,接下来的动作,便是在李松的支持下。来天庭的凌霄宝殿抢自己的位子了。

    “夫君,玄木岛定难逃脱这黄龙一劫,那些个圣人谁都不是省油的灯,我等还是宽心便是。^^^^”王母见得玉帝闷闷不乐,便劝解道。

    不提起圣人还罢,一提起圣人玉帝心中更是烦闷了。我身为天地三界之尊,却还不过是蝼蚁无异,都是那可恶地圣人啊!当初我初掌天庭时,若是没有圣人的掣肘。如今哪里能得到那玄木道人如此欺压于我?

    我得不到的。我也一定不会让别人得到。

    玉帝眼睛从那天庭蟠桃园上瞟过,暗暗的在宽大的袖袍中狠狠的握紧了拳头。

    佛教。须弥山。

    接引准提两人遥望那地界北俱芦洲,慈悲的脸上满是疾苦之色。

    “南无阿弥陀佛,这场封神量劫终于也行将结束!”接引唱了一声佛号,那话语中似乎蕴含着无限的解脱,道:“师弟,转眼间我们自洪荒以来,便快要度过四次量劫了。”

    四次量劫,分别是第一次远古飞禽走兽三族之争,第二次巫妖之争,第三次商周封神和这一次的宋金之战。

    “南无须菩提佛,师兄说地正是,想三族之争时,我们二人还未成圣,不敢参与其中,只躲在这须弥山上无日无夜的修炼;巫妖之战时,我们虽然成圣,可巫妖两族势大,我们也只能远远的旁观,后来商周封神时,我等便已参与其中。****”准提那枯瘦的脸上现了无限缅怀的神情,道:“如今的宋金封神,我们佛教已经是那量劫的主角了。”

    准提的声音里有无限的感慨,却也有无限地自豪。

    是啊,西方贫瘠,无论是天地灵气,还是宝贝良才,都远远地不如东土。可接引准提二人没有怨天尤人,而是埋头苦修,相互扶持,那亲兄弟的太上老君、元始天尊、通天教主反目成仇,可不是亲兄弟地接引准提二人,却从来没有争吵过一句。

    终究是苦心人、天不负,两人成就那普天之下只有六尊的不死不灭的圣人之位,又两人一手建立的佛教(西方教),也是遍布四周,为洪荒三界之翘楚。

    两人在这一路上所受的艰辛,又有几人能明白?

    接引的脸上突然出一个会心的微笑,道:“师弟,还记得我们当年闯荡洪荒,在不周山脚遇见的那一条欲吞噬我们的大蟒蛇么?”

    “那一次我差点便丢了性命,幸亏师兄你替我挡了那大蟒蛇致命一击,准提如何会不记得?”准提突然便提高了声音,加快了语,道:“那时我们才有金仙初期修为,我们看上了那条大蟒蛇守护的灵芝瑶草,便与之抢夺,那大蟒蛇也真厉害,浑身铜筋铁骨,刀枪不入,一口毒气还真是腥臭!”

    “可不是,那一次我身受重伤,后来即便服用那那灵芝瑶草,我也是养了千年才好!”接引自嘲道:“我等师兄弟向来眼光甚准,可那一次却亏了大本!”

    “还有一次……”

    接引准提便如此絮絮叨叨的讲起了两人一起闯荡洪荒的趣事来,这一刻,两人都不再是那圣人之尊,不过是一对才踏入洪荒,傻乎乎的兄弟罢了……

    昆仑山,玉虚宫。^^^^玉清圣人原始天尊手中紧握着一条金黄的绳索,心中感伤不已。

    这条绳索正是自己以前赐予拘留孙的后天灵宝捆仙索,拘留孙在自杀前,深觉无脸面对元始天尊,是故在上封神榜时,并没有带走捆仙索,将之交还了元始天尊。

    唉!傻徒儿,你又何必如此,为师若是要取回你的捆仙索,这天下谁人又难得住?那观音的玉净瓶、文殊的遁龙桩(七宝金莲)、普贤的吴钩剑,我不都没有取回么?

    这时候,有白鹤童子来报,说是十二金仙中的黄龙真人求见。

    原始天尊昔日立阐教成圣后,于洪荒行走想要收得门徒,却是在经过黄河之时,一条修炼成蛟龙的金蛇前来拜师。原始自诩盘古正宗,对门下弟子的出身看得甚重,见金蛇为妖,是故不允,那金蛇苦苦哀求,原始欲拂袖而去,金蛇道:“圣人如今没有那代步之物,小蛇既然无缘拜在圣人门下,愿为圣人坐骑!”

    金蛇遂抽去自己修炼了亿万年的那一根蛟筋,做了一架九龙沉香辇与原始,原始感金蛇心诚,终将金蛇收与门下,这条金蛇便是黄龙真人。

    黄龙真人因为没了蛟筋,修为一直难以寸进,为十二金仙中最低。再加上原始始终不喜黄龙真人,是故每次讲道分宝只时,总没有黄龙真人的份。

    日复一日,黄龙真人越的孤僻起来,在上一商周封神中,十二金仙唯有黄龙真人没有招得门人弟子,和这些也不无关系。

    黄龙真人进来见得元始后,还是那般的萎萎缩缩的向着原始行礼。原始感叹一声,问道:“徒儿前来,却是所为何事?”

    黄龙听得原始的声音中有一种前所未有的亲切,愈的心中不安起来,战战兢兢道:“弟子启……启禀老师,弟子想出去走……走!”

    原来封神量劫开始后,原始怕众弟子出事,便唤众弟子全部来到玉虚宫中。黄龙真人向来被师兄弟看不起,又没有什么朋友,觉得甚是烦闷,便想回到自己的二仙山麻姑洞去。但是又怕原始责骂,一直不敢开口,今日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终于说了出来。

    原始点点头道:“去吧!”说罢便将那手中的捆仙索递与黄龙真人道:“为师亿万年来一直没有赐予宝贝于你,如今拘留孙已去,这捆仙索便交给你吧!”

    原始突然的改变,让黄龙真人很不适应,犹疑的望着原始不敢伸手去接,却是见原始的目光中满是鼓励。

    就在黄龙真人快要出得玉虚宫时,原始突然道:“徒儿,为师乃是圣人,无须代步之物,那九龙沉香辇为师已经用功德炼化,你去将那蛟筋取回吧!”

    黄龙真人的眼睛瞬间便红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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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初,李松成了不周山下的一棵小松苗,机缘巧合之下,它的庞大根系先被太清圣人截了一段做成扁担,又被女娲圣人截了拉扯了一段用来做人之用,与这两位圣人种下深厚因果,原来这小松树却是先天灵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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