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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李色佛     洪荒玄松道txt下载     洪荒玄松道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章传道三七节 艰苦一战

    “六字真言”在须弥山上汇聚成六个大字,将须弥山笼罩其中。顿见整座须弥山金光袅袅,让人辩不清真伪。正是那药师佛引导西天诸佛之力前来与李松相抗。药师佛乃是佛教四大本师佛之一,如今手中又身处那佛教两大镇教法宝十二品莲台与那七宝妙树而布成的般若菩提大阵之内,所引用“六字真言”的威力,自非先前燃灯弥勒与后羿嫦娥一战时可比。

    李松祭起轮回杖,直朝那“六字真言”砸去。突见那须弥山中金光一淡,万千佛子一齐双手托天,每人挥出两个金色掌引,这千万个金色掌印汇聚在须弥山山上空,只变成了一个硕大的金掌,金掌中间隐隐出现一片佛国模样。正是那佛教的无上圣人神通“掌上佛国”,只有那佛教四大本师佛才能使将出来。

    金掌直朝李松的轮回杖砸来,只听得“轰”的一声巨响。轮回杖便倒飞而回,显然挡不住金掌的一掌之威。

    李松连连后退十丈才稳住身形。李送肉身强悍,洪荒无两,倒也没有受伤。但心中却大是骇然,没想到这掌上佛国在这般若菩提大阵之内,竟然有如此威力!

    李松望着那座金光闪闪的须弥山,只长叹了一口气,端坐下来。

    突然李松身上又飞出三道身影,正是那李松分身庚金、丙火、戊土三位分身道人。三位分身皆是高举轮回杖,坐在李松身后,

    李松大喝一声,浑身七彩功德霞光散出,护住四人,那轮回杖却是散发着李松本命青色光芒,缓缓升起,直到漂浮在李松头上才停止下来。

    庚金、丙火、戊土跟随着李松一起行动,不过却是颜色不同,自是庚金白色、丙火红色、戊土黄色。

    李松复又取出那天地印,双手紧握,带领着三分身,一字一顿的念道:“今日我玄木道人以洪荒人族圣父之名,以镇压洪荒人族气运之后天功德至宝天地印为牵引,特引洪荒万民之念力为己用,九爪金龙,速速归位!”

    只见那天地印瞬间便幻化成九条九爪金龙,九龙朝朝李松一拜后,各自吐出一颗三寸大小殷红的血珠,正是那九爪金龙千万年来镇压洪荒九州,万民朝拜之大功德而凝结成的九颗龙珠。

    九颗龙珠围绕在李松身旁,分镇九个方位,代表着洪荒九州。而那九条九爪金龙在吐出龙珠后,各自飞到自己的龙珠之下。对着那九颗龙珠,又仿佛是洪荒九州,只一齐咆哮……

    顿时,洪荒九州尽闻龙啸,经久不息。一些九州还残存的玄木宫中,所有的玄木雕像全部放出万丈功德霞光。

    而那洪荒九州万民不管有没有听说圣父玄木之人,都是在心灵深处有一道声音响起:“拜见圣母圣父,圣母圣父与天同寿!拜见圣母圣父,无圣母圣父就无我等洪荒人族!”

    般若菩提大阵之四面八方有一种看不见又摸不着的无形力量传来,阻也阻挡不了……

    那须弥山上的药师佛见状大惊。当下只将牙齿一咬,一口鲜血喷将出来。然后又双手合十,只见那口鲜血环绕在药师双手之上飞舞,慢慢的变成了一道金光,那道金光直向那“六字真言”飞去,“六字真言”得此金光,顿时光芒大起,只以光一般的速度环绕着须弥山飞行。

    那须弥山上的万千佛陀有样学样,也都是一口鲜血吐出,尽皆化成金光,融合到那“六字真言”中去。

    “嗡、嘛、呢、呗、咪、吽!”六字真言尽将那万千佛陀的金光吸收后,一齐飞上须弥山上虚空。突然,六个大字撞在一起,化个一个几千丈大小的“佛”字直向李松压来!

    李松昂首向天,夷然不惧。顶上须发无风自飘,身上道袍无风自鼓……

    李松将那洪荒万民念力尽皆吸收在本命轮回杖内。李松突然站起,双手擎住轮回杖,大喝一声:“破!”身型顿时暴长至几千丈。抡起那轮回杖直接朝那个“佛”字砸去……

    “轰”“轰”“轰”……

    轮回地狱内,一双双眼睛在紧张而激动的望着虚空……

    西方八德池边,两声叹息传来……

    洪荒九州中,处处皆是倾盆大雨……

    般若菩提大阵内,那座接引准提亿万年来,集西方教与佛教信徒所凝聚成的功德须弥山此刻已化为乌有,荡然无存。须弥山上的万千佛子尽皆消失成为云烟。

    原来的须弥山下,只有一个和尚在那盘腿调息,身旁一座金浮屠,身前空地上,却是一滩殷红……

    李松已经变回了原来大小,分身已经回到李松本体内去了,轮回杖与那头顶松子上的七彩功德霞光已是淡了不少。九条九爪金龙吸回了龙珠,却是身子虚弱,连身上颜色也是黄中带青……

    李松看得大为心疼,将那九条九爪金龙用手一指,九龙只转了一圈,变回了天地印模样,飞到李松手中。李松将之慎重的藏于怀中。

    佛教千万年来积累的信仰虽多,又怎能比得上洪荒万民千万年来对圣父的念力?此一战后,怕是佛教信仰之力又要重新来过了。

    李松也不好过,虽然没有受伤,却是因为动用了洪荒九州龙气,导致洪荒九州天气异常,于自身功德有损。

    而那天地印本体的九条九爪金龙因为此战消耗过大,已经受伤,怕是没个几十年时间不能复原了。

    李松心道此战过后,洪荒定又多了许多流离失所之人。心中顿时大为不忍,想自己为人族过来之人,如今竟然也是为了一己之利,而害了洪荒百姓!

    当下李松长叹一声,此战不胜,无法争得玄木岛大道气运,此战若是如此胜利,却又于心何忍?

    大道无情!真要做到大道无情么?

    却是突然见得那边药师佛又缓缓站起来,只朝着李松双手合十道:“道长大才,本佛自叹不如,不过方才我等约定却是道长需要破得我般若菩提大阵!因此,本佛虽然方才输了一仗,也还要继续向道长讨教!”

    药师佛也是光明磊落之人,如何不知道自己远非李松对手?但此时乃是为了佛教气运面皮之争,个人荣辱又算得了什?因此,虽然受了重伤,却也是要再借般若菩提大阵困住李松一仗。若是此仗过后,李松仍未出得大阵,便算是是佛教胜了!

    李松闻言,只仰天一声惨笑,道:“好!很好!既然你不到黄河心不死,今日我玄木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玄木大法。拼着我功德受损,也要叫你佛教千年内别想在东土大兴!”

    药师佛也不答话,又是席地而坐。将那金浮屠祭起,金浮屠升到半空,放出幽幽金光护住药师佛全身。

    药师佛突然面色庄重,朝西方一拜,唱道:“南无本师阿弥陀佛、南无本师须菩提佛祖!”

    说完,只手朝虚空一抓,便只见一串黝黑的佛珠便出现在药师佛的手上。

    药师佛本体为创世青莲花蕊上的一颗露珠,昔年得道之时,曾经许下十二大宏愿。药师佛将这十二大弘愿之力凝炼在本命真水之中,结成二十四颗佛珠。此二十四颗佛珠虽比不上二十四颗定海珠那般得天地造化,定佛门兴衰。却也是有那后天灵宝境界。

    药师佛一手握着佛珠,一手做念佛状,念道:“南无本师消灾延寿药师佛!达、雅、他、嗡、贝、卡、杰、贝、卡、杰、玛、哈、贝、卡、杰、拉、扎、沙、木、恩、嘎、迭、梭、哈……”

    药师佛念的正是那药师佛十二大宏愿凝结成的“二十四字本命佛号”。药师佛每念两个字,手上的佛珠就爆炸一个,腾起一股黑雾,黑雾环绕着药师佛,药师佛随着那黑雾缓缓腾空。

    这时候,般若菩提大阵的虚空中飘下一朵朵金色莲花与一朵朵金色菩提树枝。纷纷从药师佛身边坠落,药师佛隐藏在菩提金莲后面的面庞,显得那般平静安宁……

    药师佛为了佛教气运与面皮,此刻竟然燃烧一身法力,要与般若菩提大阵合一,从而困住李松!

    李松叹道:“你有你的信念与执着,我玄木道人又何尝没有自己的信念与执着?”

    说完,李松双手握住那本命轮回杖,望地上一插,喝道:“起!”

    只见一阵青光闪过,李松与那轮回杖尽皆消失不见,李松站立的地方,只有一株几千丈高的大松树,枝叶茂盛,苍苍茫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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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传道三八节 大阵终破

    松树上挂着一棵松子,松子上现出青、黄、赤、白、黑五色光华闪耀……

    就在那五色光华闪动间,只见那天地间的甲乙木之气源源不断的从三界涌来。直入到松树身体之内。李松本体松树为先天甲木之精,万木之祖。自能吸收普天之下的甲乙木之气为己用。这一点倒和昔日的木之祖巫句芒相似。不过句芒只能使用后天乙木之气,而李松却是先天后天都可使用……

    然而引天地间混沌阴阳先天五行之力为己用,此等功法却是太过变态,会导致天地间的阴阳失衡、五行失位,乃是极为有损功德之事。是以洪荒中的各位大能之人,不到万不得以都不愿使用。李松也正是因为自己身具无量功德,怕已是洪荒功德第一人,今日一战关乎到日后玄木岛一脉气运面皮,如今形势危机,又受药师佛感染,才不得不将此本领使将出来……

    天地乃是盘古大神开辟那混沌而成,是故天地间能使用混沌阴阳先天五行之力者,也只有那四大先天至宝、十大先天灵宝、以及那先天五行之精才可做到。

    先天五行之精能引用本体之力,自不必说。那四大先天至宝中,除混沌钟下落不明外,其余三者归与三清之手(眼下诛仙四剑在阐教四位金仙手中);十大先天灵宝中,最厉害的五行旗分处五位大能人之手,只守不攻;排名靠后的乾坤鼎、天书、地书、冥书、红绣球也是守强攻弱,却是各有一方功德。

    排在中间的能守善功的四样先天灵宝、除河图洛书归于天皇伏羲这位洪荒第一位共主之手外,其余三者也是归于圣人之手,也正是因为圣人的不死不灭之躯,才挡得住引用混沌阴阳之力带来的强大业力。而昔日使用混沌钟的东皇太一不得圣人之位,终究还是逃不脱身死灰飞之下场。

    诛仙剑阵中,四教五圣来了一个先天宝贝大会演,结果在洪荒中打出一个大黑洞,天地都快碎裂,终于五圣也遭受了宝贝带来的业力。被道祖鸿钧勒令非传道不得外出,非天地大劫不得出手。五圣自也知道此点,一方面要乃是道祖鸿钧命令,一方面也要承担业力,否则业力便转嫁门下诸人,是以五圣乖乖的呆在修行之所不出。

    否则以圣人不死不灭之神通,为争那气运面皮,哪会有此多顾及,道祖鸿钧为天道,总也不能事事都管。当日封神大战中众圣在紫宵宫中商议封神时,曾约定圣人不出,门下弟子各安天命,那准提原始二人还不是来洪荒溜达了好几次。

    福兮,祸之所倚,祸兮,福之所伏。宝贝为物,乃是一把双刃剑,威力越大,对使用者的能力要求就越高。匹夫无罪,怀壁其罪啊!

    却说那些观战的诸人,此刻如何不知李松与药师佛之争已道了关键时刻?

    佛教众人在如来、燃灯、弥勒竖三世佛的带领下,只一齐端座在地,个个面色庄重,朝西天方向一拜,念道:“南无本师阿弥陀佛,南无本师药师佛!南无西天极乐世!”。

    然后,佛教众人又齐齐朝那虚空中唱道:“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哆夜、哆地夜他、阿弥唎都婆毗、阿弥唎哆、悉耽婆毗、阿弥唎哆……”

    佛教众人竟然念起了佛教往生咒!

    只见那一股庄严肃穆的气氛从佛教诸人中飘出,慢慢的弥漫于整个轮回地狱,又直向那西方极乐世界飞去。受佛教往生咒所感,只见得天空中一朵朵金色莲花飘落下来,铺就一条从轮回地狱直通向那西方极乐世界之路。而金莲路途两旁,又长满了一棵棵金色菩提树,枝叶摇摆,婆娑无量。

    须弥山八宝池边,接引一脸疾苦之色,眼睛怜爱的望着东方,旁边准提叹了一口气,宽慰道:“师兄,我等有徒如此,佛教有人才如此,当也无憾也!”……

    接引喃喃道:“天道兴佛啊!”……

    云霄孔宣二人只目不转睛的盯着那虚空,两人一身法力早已达化境,虽对李松之能坚信不疑,然而此刻两人脸上,竟然隐隐有也汗珠闪烁,云霄的一双小手,紧紧的扣住那混元金斗,只仿佛要嵌入其中……

    天外天,女娲圣人手持山河社稷图,望着此方,也是在喃喃道:“圣母圣父,与天同寿!无圣母圣父就无我等洪荒人族!不周山下的那棵小松苗啊!不知道是我成就你,还是你成就了我?”……

    金鳌岛碧游宫中、昆仑山玉虚宫中、天外天八景宫中……不知多少颗已经不染尘埃的心,此刻也是颤抖了那么一下……

    一切皆是烟消云散……

    天地间重归平静……

    轮回地狱还是原来的轮回地狱……

    虚空中几道影子飘下来,当先者乃是一人,青色道袍、松柄拐杖,只是面色苍白得可怕;后面的却是三样法宝,正是那九品莲台、七宝妙树与金浮屠。

    三大宝贝围成一圈,散发着幽幽金光,融合在一起,中间托住一棵晶莹剔透的佛舍利,在金光中闪闪发亮……

    地狱与幽冥教诸人一阵欢呼,而佛教这边却是哑雀无声。

    药师佛以九品莲台和七宝妙树组成的佛教护教般若菩提大阵,以金浮屠燃烧一身法力,最后只余的一丝真灵化成了这颗佛舍利,竟然也还是没有困住李松。

    佛教这一阵,算是彻底的输了,好在如今非是量劫时期,故药师佛在般若菩提大阵中得以保存了一颗佛舍利。

    如来率领佛教诸人走上前去,个个蹲坐在那药师佛舍利下,继续双手合十,念道:“阿弥唎哆、毗迦兰帝、阿弥唎哆、毗迦兰哆伽弥腻、伽伽那、枳哆迦隶、娑婆诃……”

    待得一遍往生咒念完,只见九品莲台、七宝妙树、金浮屠三大宝贝又缓缓托起来颗舍利,径直飞上那西方极乐世界之路。

    突然见西方极乐世界内也是一道金光闪过。那三大宝贝与着佛舍利便腾然而去!

    极乐世界内,准提神色肃穆,双手和十,念道:“达、雅、他、嗡、贝、卡、杰、贝、卡……”正是药师佛的本命二十四字佛号。

    接引面色疾苦,望着那药师佛舍利出神,良久以后才叹了一口气道:“你既然为了佛门而献身,日后我佛门大兴自也少不了你的一份……”

    说罢,接引伸手拿住药师佛舍利,缓缓的收于那金浮屠中……

    一日之间,佛教多了个初期准圣(地藏),却又少了个后期准圣(药师)……

    轮回地狱这边,云霄连忙上前扶住李松,突然发现李松浑身冰凉,心中不禁大为骇然,以李松现在修为,怎会出现如此情况?定是方才与药师佛一战中,耗损了真元,受了重伤,恢复不过来。

    孔宣与李松一起修炼千万年,自是知道李松情况,当下也是上前扶住李松,将身内真元源源不断的送过去……

    云霄修的乃是上清圣人大法,而孔宣之斩却五色神光功法乃是李松教导,与李松玄木大法一脉相承,所以真元才不互相排斥。

    李松只感觉身子暖了很多,当下点点头,挣开了孔宣,盘膝而坐,只见天地间的幽幽青光直向李松涌来,片刻后,李松仿佛又精神斗数。

    李松强压住身体的痛楚,复又站立起来,径直走到如来面前,冷冷道:“如来,该是你实现战前承诺的时候了!”

    如来看着李松这边的孔宣云霄二人,有看看自己的身后,却是自己身后诸佛都面露不忍之色。

    如来只长叹一声,遥遥的望西方一拜,道:“南无本师阿弥佗佛,南无本师须菩提佛母!”

    只见西方金光一闪,如来走上前来,对地府阎王蚩尤道:“本佛向十三祖巫大人见谅!”

    蚩尤冷哼一声,也不理睬!

    如来端的是好算盘,只说向十三祖巫见谅,十三巫算起来只比接引准提低了半辈。倒有点象以前燃灯在阐教的地位。蚩尤还要比如来高上半辈,所以如来就打了此擦边球。

    李松也不指出,反正今日天底下的人都知道佛教在轮回地狱之事,何必一定要作那意气之争?

    当下李松又对如来道:“地藏之事如何?”

    如来正待说话,却有地藏抢先道:“南无阿弥陀佛!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贫僧日后就当在这阴山之上超度世间孤魂野鬼!消除其心中戾气!”

    说罢,地藏带着神兽谛听飞身掠到阴山顶上,双手合十,念道:“翁、松、巴、尼、松、巴、哈、惹、扎、惹、玛、哈、巴!”

    正是南无大愿地藏王菩萨在今日诸多变故之后,所悟出的“十三字地藏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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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传道三九节 重定六道(第二更求月票)

    李松点点头,又转身对跟着自己来到轮回地狱的太乙真人道:“你可决定了!”

    太乙真人遥遥朝昆仑山玉虚宫方向一拜,而后回过身来朝李松行礼道:“还请道长成全!”

    李松道:“去吧!”

    太乙真人直朝那阎王蚩尤走去,向蚩尤行一礼道:“拜见阎王陛下!”

    太乙真人既得李松之许,蚩尤自无反对之意,当下道:“请起!日后我等还需戮力同心,将地府变成一个朗朗乾坤!”

    太乙真人道:“谨尊阎王陛下吩咐!”

    太乙真人蹲坐于地,对着三界众生,朗朗念道:“有三清道尊太上老君、原始天尊、通天教主在上:世人当知因果轮回,报应不爽!我太乙真人今弥补天道之不全,于地府行那善恶报应之事,使芸芸众生明上天好生之德!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三界众生尽皆耳闻,一齐朝轮回地狱方向拜道:“拜谢太乙救苦天尊!太乙救苦天尊永生!”

    天外一道七彩功德霞光飞来,直飞入太乙真人身上,太乙真人大喝道:“十殿阎罗,出!”

    只见太乙真人已经消失不见,而化成十位凶神恶煞的阎罗,正是那日后民间流传的十殿阎罗,分别为一殿秦广王、二殿楚江王、三殿宋帝王、四殿五官王、五殿阎罗王、六殿卞城王、七殿泰山王、八殿都市王、九殿平等王、十殿转轮王。

    太乙真人原本有金仙后期修为,奈何封神大战在黄花山下九曲黄河大阵中,被云霄用混元金斗削了顶上三花,闭了胸中五气。虽经几百年来努力,来轮回地狱前也只有地仙后期修为。因此,只能要用那天降大功德作了十尊化身。

    十殿阎罗先是遥遥朝玉虚宫一拜,而后又朝李松一拜,最后朝阎王蚩尤以及众鬼卒一拜后,立于阎王蚩尤之后!

    十殿阎罗与判官地位相当,统属阎王管辖,分管轮回地狱所有刑罚之事。

    盖因当初祖巫后土身化轮回地狱后,众生灵死后灵魂得以安息,通过六道轮回各归其所。洪荒百姓本是那淳朴善良之人,此举自无不妥。然而随着仓颉造字后,文化得以传承,民智渐开,作奸犯科之人渐多。而如今又处于东周乱世,阳间兵戈不止,国政疏于管理。民间更是多有那凶恶残暴之人,故此六道轮回已不能完全体现那善恶因果循环!

    是以天道之下,才有十殿阎罗之职,众生死后魂归地狱,自有那阎王生死薄上记载有此鬼魂生前在世的所作所为!若此鬼魂无甚恶事,便直接交由判官以判官笔消去鬼魂在凡间的种种因果,投胎转世。

    若是此鬼魂在阳间行有那做科犯律之事,便由鬼卒将此鬼魂先行押送到十殿阎罗处,由十殿阎罗对此鬼魂进行惩罚。有那刀山火海,油锅掏心等等,不一而足。务必要此鬼魂得到阳间为恶之果!

    以体现天道之公也!

    轮回地狱不与仙界地界沾染因果,乃是获取气运功德的最好场所,是以佛教、道教、天庭都盯上了这块地方。李松心知阎王蚩尤率领的地府实力不足,倒也堵不如疏,于是便有了李松刚进轮回地狱时和孟婆说的那一席话。让佛教的地藏菩萨和道教的太乙天尊都占得一个位子。只是限制他们的权利与行动。

    地藏不准出阴山半步,十殿阎罗归于阎王领导。两者便都兴不起风,作不起浪。

    佛教和道教自然也是知道李松之意。可如今圣人不得出手,佛教在药师佛败给李松后不得不从。而道(阐)教根本连上得了台面的人都没有。所以原始天尊在太乙真人下地狱时才说了“如今圣人不出,有事你也不要太过强求!”那一习话。

    佛道皆是安排完毕,李松只抬眼向冥河老祖望去。

    唉……实力不如人啊,自只有仰人鼻息的份!冥河老祖倒是觉悟的很,只对李松笑道:“道友安排便是,老祖我没什么意见!”

    冥河心知反正今日自己也说不上话,倒不如干脆一点,退而求其次。观方才李松对两大竞争对手佛教地藏与道教太乙的安排,就知道李松乃是豁达之人,定不会让自己吃多少亏。

    退一步海阔天空!冥河乃是当初在紫宵宫听道人中,除圣人外,硕果仅存的几位,自也有其为人处世之道。

    李松点点头,道:“老祖客气了!”

    说完,李松道:“幽冥血海既然与轮回地狱气运相连,然而幽冥血海又自成世界,不若从此将幽冥教众纳入六道轮回如何?也好体现道祖天道因果循环!”

    幽冥教教众皆是幽冥老祖以鬼魂混以为幽冥血海中的天地戾气而造,生死自然都由老祖一言决定。若将幽冥教纳入六道轮回当中,老祖便只相当与人间的君主,管不了幽冥教众转世投胎之事。

    不过也是大有好处,幽冥教从此将生源不断,穿而不息。再也不要象以前那般,要等到七月十四那天,才能度些恶鬼了!

    幽冥教便从此真正和轮回地狱一体了,轮回地狱若损毁,幽冥教也将断然无存,故幽冥教自也要承担起护卫轮回地狱的职责。

    轮回地狱以玄木岛为尊,幽冥教算是牢牢的绑在玄木岛上了……

    老祖沉吟一番,反复权衡了利弊,还是觉得利大于弊。反正自己幽冥血海自成天地,旁人怎么也插手不进来。自己当教主还是当国主,只不过是换了一个名称而已。

    幽冥血海本就与轮回地狱气运相连,轮回地狱有事,幽冥教难道可以置之不理?

    再说轮回地狱乃三界众生之所,根本就无人敢将之之损毁,如此大的因果,谁人牵涉得了?只要地狱还在,自己的幽冥血海就在!

    今日幽冥教被佛教围攻,若不是玄木岛,怕是幽冥教已经成为了历史。如此大的因果,不偿还怎行?

    更重要的一点是,今日自己能在这个玄木道人面前说个“不”吗?和自己实力相当的佛教两大高手之一的药师佛,尚有那佛教二圣的证道先天灵宝十二品莲台与七宝妙树布成的佛教般若菩提大阵相助,还不是一身法力尽失,变成了一颗舍利飞回那西方极乐世界中?

    冥河老祖生性谨慎,虽然心中已经答应了下来,但口中却还是问道:“道友还请言明!”

    李松自是知道冥河心中所想,和聪明人打交道确实是要轻松很多。

    李松道:“祖巫后土当日化身之六道,乃是金、银、玉、石、木、竹六桥。今日我等与轮回地狱相关的玄木岛、佛教、道教、幽冥教、巫族尽皆有人在此,自然要商议重定轮回地狱六道之事!”说罢,只顿了顿。

    佛教诸人一脸不以为然,个个在心里道:说的好听,一起商议!还不是你说了算。

    李松也不理会众人表情,道:“今日六道者,便根据世人在世之因果,定为天道、人道、阿修罗道、畜生道、饿鬼道、地狱道。可否?”

    地府诸人与十殿阎罗率先朝李松拱手道:“我等谨尊玄木道长之言!”地府本来就是干这些事情,不过换了个名字而已。而十殿阎罗管的乃是刑罚之事,与六道根本就没有干系,自不可能有意见了。

    冥河心道:自己的阿修罗道排在第三,只在那天、人二道之下,怕是这玄木道人已经对自己幽冥教照顾有加了。阿修罗道为原本六桥中的玉桥,乃是那些生前也是向善,却因为种种原因走上了一步邪路的鬼魂的归属之路。自然其中颇有资质良高之辈。

    冥河当即朝李松拱手一拜道:“老祖我安敢不听从道长吩咐?”称道友为道长,并行了一礼,自然是冥河将幽冥教以后以玄木岛为首了!

    李松如何不知?暗道今日总算是不虚此行,幽冥教可是洪荒仅次于佛、道、玄木岛、天庭的第五大实力,有幽冥教相助,玄木岛在以后无量量劫中安稳度过的希望自是大增。

    李松也不是狂傲之人,连忙向幽冥老祖还了半礼,道:“老祖乃是开天辟地以后道祖紫宵宫中听道人物,得道尚在我之前,玄木如何敢当老祖大礼,你我日后还是如从前便可。”

    胜不骄,败不馁,闻得李松之言,冥河老祖心中又是安定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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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传道四十节 警告天庭(第三更求月票)

    从此,三界慢慢的兴起了“幽冥地狱”一说,“幽冥”者,幽冥血海也!“地狱”者,轮回地狱也!将两者放在一起,自是说两者不紧气运相连,更是根本就是一体。

    惊动三界,轰轰烈烈的佛教进攻轮回地狱之事便是要如此平淡收场了!

    地府还是原来的那个地府,安稳如山,让地府诸人更是兴奋的,不是保住了地府之主的位子,而是巫族还有着后羿这样一位准圣大巫的存在。十二祖巫总算是后继有人了。

    道教在只出动太乙真人一位地仙的情况下,进驻了地府,占了十殿阎罗之位。虽十殿阎罗要归于地府统辖,道教剩下的气运了了无几,但也算是目前条件下争取到的最大利益了!

    佛教算是悲喜两重天,大军尽出,结果却还是地藏菩萨出阴山不得,算是损失了半个。佛教向地府道歉,面皮是丢在轮回地狱带不走了。

    更让佛教诸人心疼的是:一为损失了药师佛这样一位佛教四大本师佛之一,圣人之下的绝顶高手

    二为阴阳两重天被后羿射碎,佛教护教般若菩提大阵内,佛教积累了千万年的佛子功德被李松打得荡然无存,怕是没有千年的时间,是无法恢复了。

    也就是说,千年时间内,佛教得不到圆满,是无法在东土大兴了!

    这两点对于本来就是气运不足的佛教,更是雪上加霜!

    千年之后,谁知道道教与玄木岛儒家发展道什么境地了,佛教还能有今日的天时、地利、人和吗?

    唯一让佛教觉得欣慰的是,地藏总算是在轮回地狱站稳了脚跟,以后自可源源不断的超度些鬼魂到西方极乐世界。

    东土,总算有了佛教的落脚之地!

    幽冥教的地位算是完全公开化与合法化了。幽冥教将自己捆绑在玄木岛这辆战车之上,这本来就是一场不得不为的赌博。冥河老祖,自然是希望自己这一把,如以前将罗刹女交给牛魔王那一把一般,鸿运当头了。

    玄木岛保住了轮回地狱、又收了幽冥教,看似此战大获全胜。然而,孔宣与云霄两人却知,李松终究也是在佛教般若菩提大阵中受伤了。没有百年时间,绝难复原。

    李松心里更是清楚,自己在破阵时候,动用了洪荒九州龙气,导致洪荒九州气候异常;而后又强使先后天甲乙木之气,导致天地间阴阳五行失常。此两者皆是让自己功德大亏,玄木岛一脉之人,也是脱离自己羽翼,需要自己去争取那功德气运的时候了!

    哎……后人自有后人福……

    事情既了,佛教诸人不想再在这轮回地狱中多呆一刻,当下如来唱了一声佛号,率领佛教诸人,便欲离开。

    李松看着佛教众人一个个的从身边走过,却是突然叫住如来,缓缓道:“佛祖大驾西来!如何就此离去?”

    佛也有几分火,今日轮回地狱一战,乃是如来接替接引成为那万佛之主后,进军东土的第一战,佛教几乎全军出动,最后还是落得过如此惨淡收场。如来本就心中郁闷不堪,此刻要离去了,难道还要被羞辱不成?

    如来心中暗暗打定主意,若是玄木岛还要行羞辱之事,拼着让佛教全军覆没,也是不从!

    意气者无畏!

    当下如来听下身来,唱了一声佛号,冷冷道:“南无阿弥陀佛,今日我佛教中人尽皆在此,不知道长有何话说!”

    李松仿佛对如来话中语气置若罔闻,只面无表情道:“佛祖受人之托而来,如今就此走了,如何对得起故人!”

    如来冷哼一声,佛教此次前来轮回地狱确实是打着帮昊天天庭肃清三界的旗号,但如此场景,叫如来说何是好?

    李松突然大喝一声:“疾!”然后将手中轮回杖望天空一抛。只见那轮回杖突然幻化成几千丈大小,直往天庭南天门砸去!

    南天门乃是仙界与地界的接口处,镇守天庭南天门的守将乃是当年封神大战中大商佳梦关魔家四将中的老大魔礼青,魔礼青怎会不知道李松的得道法宝轮回杖?魔礼青不过才地仙后期境界,当下连抵抗的心思都没有,只吓得赶忙找地方躲避!

    只听见“轰”的一声传来,一阵尘土飞扬起来,轮回杖毫无花哨的砸在那南天门上。整个天庭都晃了一晃,好一会才停歇下来。

    待得平静下来,只见那昔日巍峨高耸的南天门已经是支离破碎,如今只剩下一片残砖败瓦……

    轮回杖一击功成,在南天门上空打了一个圈后,又倒飞回轮回地狱而来。

    李松伸手接过轮回杖,抬头望天,一字一顿道:“天庭若敢再在轮回地狱行那挑拨离间之事,休怪我玄木杖下无情!”

    天庭中隐隐传来几声冷哼,李松也懒得理会!三界中本就强者为尊,天庭实力若是低于玄木岛,你再哼也是枉然!天庭实力若是强于玄木岛,李松此刻也没有机会站在这里如此话语。

    李松却是通过此次轮回地狱事,向三界表明一个态度:我玄木岛的东西,你可以前来商议,你要做那算计之事,那就得做好掉面皮的心理准备!

    旁边地府和幽冥教诸人闻得此言,心中大喜。轮回地狱毕竟名义上属于天庭管辖,天庭今日可以找佛教前来,明日自也可以找其它人前来。

    而有了今日李松如此做派,以后三界中实力在和天庭合作要打轮回地狱的主意时。首先要考虑的不是天庭许下的好处,而是你扛不扛得下玄木岛。只要玄木岛还在一日,幽冥血海和轮回地狱就无忧!

    如来与佛教诸人也是冷哼一声,自然知道李松将众人叫住的用意,原来是杀鸡骇猴。

    如来心道:你的轮回杖都已经打烂天庭的南天门了,还有什么无情不无情的。不过也好,天庭算是和玄木岛彻底对立了。

    天庭想摆脱道教,又被玄木岛孤立,不得不与自己佛教联合,自己也不要象以前那般担心天庭会三心二意了。

    如来也不多说,又唱了一声佛号,大踏步的向西方走去。佛教诸人跟在如来身后,顷刻间就走了个干净。

    李松望着如来与佛教诸人远去的背影,突然间也是想明白了一事。难怪日后佛教大举东进的时间要选在千年后的大唐期间,就当时大唐政治氛围来说,根本就不适合佛教的大兴。

    后世佛、道、儒三家并列,有言“乱世佛、治世道、由乱入治是儒家!”之说。讲的便是战乱分飞年代,民生凋敝,百姓困苦,没有精神寄托,于是就想入那西方极乐,得到大解脱;而政治清明时候,百姓丰衣足食,幸福安康,便想寻求那长生不老之道;而由乱入治期间,老百姓要重建家园,个个奋发图强,努力向上,儒家的教导自然就能应运而生了。

    而千年后的大唐,正是史无前列的盛世,天下刚得大治,儒家经过“科举制度”而正式被定为国策;唐朝帝王国姓为李,自认为是道教太上老君李耽的后代,道教风头无两。佛教发展根本就有点先天不足。

    所以佛教无奈之下,才扶持了女主武则天以周代唐。武则天代唐后,采用铁腕手段,治得朝野腥风血雨,那些忠于大唐之人跟随徐敬业反后(武)未果后,纷纷遁入空(佛)门,寻求解脱。直接导致了历史上唐僧西游取经后佛门的大兴!

    然而,佛门终究气运不足,强助女主武则天以周代唐,更是有损佛教功德。使以武则天登基十五年后变黯然下台。复归政于大唐,佛教在东土发展的诸多弊端也就慢慢显现出来。

    其实在唐之前,有许多的朝代更适合于佛教东进大兴。如现在东周诸侯混战,道教经过封神大战,实力不足,儒门刚刚兴起,根本就无力对抗佛教东进;又比如东汉末年,三国混战至五胡乱华、南北朝并列时期,百姓只如虫蚁,任各军阀践踏,更是佛教发展的黄金时期。

    原来佛门不是不想为,而是为不了。一则佛教护教般若菩提大阵内的佛教功德念力被打散,没有千年时间是无法恢复的了。

    二则千年之内佛教竖三世佛中的上古佛燃灯佛演化的佛教阴阳两重天无法复原,伴随盘古大神开天辟地后应佛教大兴之运而生的六大先天灵宝(阴阳珠、金钵盂、金禅杖、金袈裟、木鱼、七宝金莲蒲团)不全,佛教得不到圆满,便无法大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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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传道四一节 门下诸人(求月票)

    三则是号称佛教两大支柱的小乘佛教之主药师佛在此战中丧生,无法行那佛法教导(本师)之事,小乘佛教气运大损,即便有接引和准提两位圣人大神通,也是别想在千年内恢复过来。

    如此总总,佛教一条腿走路,如何能大步向前?

    而千年之后,等佛教终于圆满之时,佛教诸佛才蓦然发现,儒道两门已经在地界占据了牢固的优势,将地界气运瓜分殆尽,佛教还不东进,等到儒道两门发展完全,佛教大兴又要等下个量劫过后了,谁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李松却又突然想到:如今造成佛教千前后才能大兴的三件事情全都是与自己有直接关系,佛教功德念力与药师佛乃是因为与自己的轮回地狱一战而受损;阴阳两重天乃是原本不存在这个世界而被自己逆天所救的后羿所射去。

    可是原本这个世界这个时候,根本就没有自己和后羿啊!那为什么佛教也是在千年后才大兴了。若是说以接引、准提、如来的眼光看不到佛教发展的最佳时期。便是打死李松,李松也不相信此点。

    若是没有自己,又是谁来做这些事情?难道自己本就是道祖天道选定之人?自己后世南岳衡山坠崖之举,根本就不是一个意外,而是一个必然?

    李松想着想着,只觉得精神一阵恍惚。原来,自己早就已经成为了道祖天道中的一部分;自己的所有行事,顺天也好,逆天也罢,只不过是道祖太极阴阳的两个方面罢了!

    可叹自己还想要打破天道限制,去成圣道路上寻找那“遁去的一”……

    看花非花,花依然是花;观水非水,水还是那水!你以为你改变了世界,到头来还是世界在改变着你……

    我从哪里来?我将哪里去?

    李松只面色变幻,仰头望向虚空,喃喃自语道:“道祖啊!真是一入天道,便为棋子吗?”

    突然,李松一口鲜血喷将出来,眼前一黑,身体直向后倒去……

    玄木岛、玄木山、玄木府。

    晕迷中的李松只一直口中喃喃自语,却又是含糊不清,没人听得懂李松在说什么。

    李松却是脑海中一幕幕镜头闪过,前世的平凡而短暂的一生,学步、成长、上学、谈恋爱……

    那些爱着自己和自己爱着的人,父亲、母亲……

    自己在南岳衡山坠崖后,那孱弱的身影和不甘的心灵……

    在得知自己坠落悬崖,尸骨无存后,父亲那白发苍苍,满遍皱纹、凄苦的脸……母亲那欲哭无泪,绝望的眼神……

    来到洪荒后,那不周山下小松苗的孤独……那初逢孔宣的震撼……那化形的惊喜……那遇见云霄的朦胧……那五庄观外的愤怒……那混沌钟下的苦楚……那幽冥血海的心痛……那相助三皇的成就……

    一直到此次轮回地狱内与药师佛大战,自己为求胜利,悍然动用九州龙气与天地间的甲乙木之气……

    导致地界五行失调,天灾连连……

    一些老百姓家破人亡,流离失所……

    “啊,不要!”李松只如一场恶梦,浑身大汗淋漓、叫喊着醒过来!

    “兄长(老师、岛主)!”见到李松醒来,几道声音一齐叫道。

    李松缓缓的睁开眼睛,印入眼帘的是一张张熟悉的脸庞、一双双关切的眼神。

    孔宣、云霄、竹灵、梅韵、袁洪、后羿、嫦娥、仓颉、高明、高觉。玄木岛亲传一脉,除了那积雷山的牛魔王、那在地界游历未归的白素贞、以及孔宣的儒家弟子,此刻竟然全都来了。

    李松挣扎一下,旁边云霄会意,扶着李松坐立起来。

    李松点点头,道:“你们都来了,很好!”

    说罢,又看着竹灵梅韵二人,强自道:“你们两人,如今闭关尚未期满,就出来做什?为师不过是气力有些损伤罢了!”

    竹灵梅韵一起扑上前来,跪倒在李松身边,挽着李松大手,眼眶发红道:“老师……”却是哏咽着说不出话来。

    李松轻轻的拍着两人脑袋,苦笑道:“两个傻孩子,又不是生离死别的!何须如此?”

    李松心中却是长叹了一口气,自己功德气运受损的恶果已经开始显现出来了。竹灵梅韵二人本就有准圣初期境界,身上又各有那镇压人族一方气运的后天至宝落宝金钱与乾坤尺,这几千年享此功德积累,自是不少。

    几百年前三山关下,竹灵梅韵与大家一齐合战西方二圣,法力心性皆是上了一个境界,在此次闭关期间,或许将修为提升到准圣中期也未可知,却是因为李松的受伤,两人心神不宁,提前出得关来。

    李松身具无量功德,此次轮回地狱一战,自是不会对李松和玄木岛一脉造成很大的影响。但是一些波折却还是免不了。

    门下诸子中,以竹灵梅韵二人与李松最为亲厚,可以说是血肉相连,亦徒亦女。是以,两人首当其冲。不过以两人之大功德傍身,修行上那台阶,当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李松又转过头来看着袁洪,笑道:“袁洪,为师和师叔要你抄的字抄好了没?”

    袁洪面色一红,赶忙上前跪道:“弟子不孝,待的老师伤好后,弟子一定补上!”

    那日袁洪被李松罚抄仓颉造出的一千个字体一千遍后,自然不敢不从?在回到“袁亭”后,天天在那习字,却是头都大了,那平日与自己浑然一体的玄木棍仿佛不听自己使唤一般,硬是写不出那些一寸大小的字体。

    好几次袁洪都想放弃,但终究不敢,只得勉勉强强坚持下来。倒也慢慢的有了些进步,只让袁洪欣喜不已。可李松一受伤,袁洪哪里还按奈的住?这十日来日日夜夜守在李松身边,自然也将写字耽误了下来。

    李松道:“你也是一片孝心,难为了!”

    顿了顿,李松对竹灵梅韵二人道:“袁洪师弟是你们两人看着为师领进门的,师弟能有如今修为,你们也是出力不少。为师接下来办完一些事情后,或将要闭关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内,你们两人就代替为师,好好监督袁洪行那练字之举!”

    李松修为受损,自然要闭关修回,但却不知李松在闭关之前还有什么事情比这还重要?竹灵梅韵虽然不知,但李松命令,如何敢不从?当下两人一齐抱拳道:“谨尊老师教导!”

    李松又对袁洪道:“袁洪,老师不在时,两位师姐的话就是老师的命令,你可知晓?”

    顿了顿,李松又道:“那日为师曾说罚你抄字一千遍,没有抄完便不得出‘袁亭’,你今日虽是一片孝心,然终究是违背了为师命令,不得不罚,就这样吧,你连同上次一起,将那一千个字体抄上一万遍!你可服否?”

    袁洪匍匐在地,也是眼睛发红,拜道:“老师为了袁洪,用心良苦,袁洪怎敢不服?”袁洪也有准圣境界,见识自也不凡。这些日子以来,袁洪在练字过程中,发现自己对玄木棍的理解控制似乎又在加强。对于袁洪这种近身搏斗的人来说,武器就是生命,是以袁洪才有此说。

    李松微微点头,又抬头看向后羿嫦娥这一对千万年来为人们所称道的神仙眷侣。心下却是安慰不已。这两个弟子倒是目前为止自己最放心的两人。后羿嫦娥两人乃是上上个量劫之主,上一个量劫才脱出困来,在下一个量劫到来之前不沾因果,自无大碍。

    更主要的是,后羿乃是现今存世的唯一一个准圣大巫,身具那盘古大神肋骨化成的盘古神弓,嫦娥有那掌管天下姻缘之事的先天灵宝红绣球。这两者皆有莫大的功德气运。因此说,只要两人不干那伤天害理之事,下一量劫前当无让人担忧之处。

    李松道:“你们两人却是干的甚好!百年后祖巫精血出世一事,就交由你两人去处理了!若是你两人应付不过来,便叫上师兄袁洪吧!袁洪乃是天地四大灵猴之一,与你巫族天生战意,倒也是相得益彰!”

    后羿朝袁洪一点头,携手嫦娥,上前一步,一齐拜倒道:“后羿嫦娥谨尊老师命令,为我等玄木岛之事,定然万死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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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传道四二节 玄木机缘

    后羿本就为巫族之人,嫦娥与后羿夫妻一体,两人一攻一守,洪荒罕有敌手,又经过太阴星上几千年的炼心,去处理祖巫精血之事自是再好不过。

    顿了顿,李松又道:“后羿,昔日巫妖两族称雄洪荒,因果纠缠不休,如今却都是烟消云散。如今还在三界中行走的上古巫妖两族,巫族只余下了你,妖族只余下了金乌十太子陆压与那躲在北海不出的妖师鲲鹏。你与那陆压两人终究是应天命之人,各自皆有自己的大道!心中有些事情,该放下的还是放下吧!”

    后羿叹道:“老师良苦用心,后羿又怎会不知?这万年来后羿也是在日日思索着巫妖两族之事!后羿定会遵从老师教导,只要那陆压不来犯我,我便与其相安无事!”

    后羿嫦娥两人退下,旁边仓颉上前一步,拜倒道:“老师!”仓颉早就是金仙后期,这几千年来,人族得仓颉所造之字相助,人类越发的发展起来。仓颉也是享受了此等功德后,又因为三山关下与圣人一战而感悟两多,于今也有那金仙后期颠峰水准。

    李松看着自己门下这位目前为一的人族弟子,点头道:“仓颉,你几十年辛苦造字,教化万民,如今也是你去人界寻找机缘的时候了!明日你就辞别两位师叔以及几位师兄师姐,下山去吧!”

    仓颉自无不从,只朝着李松叩了一个响头。

    却又听见李松道:“你修为不低,性子沉稳,我也甚是放心,不过你出岛后,也是得象你孔宣师叔与袁洪师兄一般,不得打着我玄木岛的旗号行事!”

    仓颉点头应过。

    在场玄木岛二代门人中,只剩下高明高觉两兄弟了。两人也是上前一步,跪下身来,唤道:“岛主!”听候李松吩咐。

    李松点头道:“恩,你两人在我玄木岛上化形,虽不为我门人,也是我玄木岛亲传一脉无异,如今为玄木岛两大护卫,也算是尽心尽力,我深感欣慰!你等各有所能,在三界中也算了得,后羿行事之时,你等就协助于他吧。”

    高明高觉两兄弟一齐拜道:“高明(高觉)永记岛主之大恩大德!”

    李松对众人道:“我闭关期间,玄木岛上一干事务,就交与竹灵梅韵二人打理吧!”说罢,又道:“两位师叔修为只在圣人之下,你等遇到修行或难以决断之事,还得多向两位师叔请教!今日事了,你们且退下吧!”

    众弟子拱手退后,房内只余下李松、孔宣、云霄三人。

    李松看着孔宣云霄二人,只感慨万千,一个是自己千万年来生死与共的兄弟;一个是自己心手相牵的妹子。自己来得洪荒,有如此兄弟与妹子,也当是知足了!

    李松对孔宣道:“兄弟,儒家发展得好生兴旺,当挑起人族发展的脊梁也!”

    孔宣慨然一笑道:“兄长所言极是,我儒家弘扬的便是这天地正气也!

    李松却是知道,自从历史上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开始,儒家才真正大兴,儒家几乎一统地界人族教化之事。可也正是从这开始,儒家中一些片面之处被无限放大,发展到后世如宋朝时期的程朱理学,更是打着教化的旗子,对人族天性而进行泯灭之举,这也正是儒家为世人诟病的地方。也正是这些,让儒家大兴到一个顶峰之后,便慢慢的走上了没落的道路。

    李松叹了一口气道:“兄弟,天行健,君子当自强不息,万事万物都是存在的发展。道祖鸿钧天道之下,盛道兴佛,自也是说明佛道有其可取之处。”

    顿了顿,李松道“兄弟也当教导儒家弟子:儒家也当有包容万家,吸长补短之心态,以期儒家发展与时具进,真正做到万古流传!”

    孔宣向来信服李松,尊李松为长,当下只向李松恭敬的行了一礼道:“兄长大才,孔宣受教了!”

    李松又道:“为兄此次在佛教般若菩提大阵内强自动用洪荒九州之龙气与那洪荒先后天甲乙木之力,导致洪荒人族胜利涂炭,心中甚是不安。妹子,明日就陪为兄出去走走吧!”

    云霄担心道:“兄长,你的身体法力……”

    李松闻得云霄之言,只叹道:“这佛教的般若菩提大阵被药师佛使将出来,确实也算得上是如今三界第一大阵了!”

    洪荒四大阵中,诛仙四剑不复截教之手,十二祖巫烟消云散,河图洛书随天皇伏羲隐居在那火云洞中。原来那名气最小的般若菩提大阵却是随着佛教的大兴而闻名于世,真是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李松一人独破由佛教二圣以两大先天灵宝九品莲台与七宝妙树组成的佛教护教大阵,更是逼得那准圣后期修为的药师佛燃烧法力,自尽身亡。李松虽号称洪荒圣人之下第一人,手上两大后天功德至宝轮回杖与天地印也是威力与先天灵宝相当,但李松又怎会好过?

    刚从大阵中出来后,李松就浑身冰凉,有脱力现象。幸好有孔宣迅速以真元补充李松消耗的体力,才不至于留下后遗之祸。

    而后李松又强运力气,要威风不要命,砸了那天庭南天门,已经是虚弱不堪了,只是在强撑着一口气。

    后来李松又因为想道祖天道之事,心神反复激荡之下,终于坚持不住,晕倒下来。

    好在李松为先天甲木之精,万木之祖,即便是晕迷了,身体也能自行吸收那甲乙木之气补充真元。回到了玄木岛后,又因为岛上十足,所以才在短短晕迷十日就醒来了。不过,李松要完全恢复战前法力,却也要些时日了。

    李松道:“无事,我也是这些天在晕迷中,隐隐然觉得我此去地界当有大机缘,是以才想在闭关前走一趟!”

    李松又笑道:“有你在我的身边,我法力恢不恢复都是无甚问题吧?”云霄如今已经斩却两尸,有那准圣中后期境界,手中混元金斗厉害异常,只要不遇见圣人,自然都有一战之力,要护得李松安全,自然不在话下。

    孔宣云霄二人听得李松之话,先是一惊,李松已经学究天人,尚有大机缘,那岂不是?当下两人疑惑且惊喜的望着李松。

    李松摇摇头道:“应该不是,我欲成圣,首先要收集齐全那先天五行之精,而那先天壬水之精蟠桃树在那天庭昊天处,我此行当无得到之可能!但究竟好似何事,我此刻法力尚未恢复,也是推算不出。”

    孔宣云霄两人默然。修为到了这等境界,大机缘自是道祖天道亲定,天机模糊,怎会轻易推算得出?

    次日,仓颉在拜别李松等人后,青衫木履,手持春秋笔,奔下山来,向那地界人族走去……

    仓颉自被李松接上玄木山后,除了封神大战三山关下那次集体行动外,从未出过山。因此,地界人族虽久闻仓颉大神之名,却是无人知道仓颉相貌。仓颉倒也不需要幻化模样,只改了个姓名,在地界寻找自己的机缘……

    李松也在云霄的陪伴下,悄悄的走下山来……

    十日前、天庭、灵宵宝殿。

    昊天王母两人大宴群臣,整个天宫内载歌载舞,欢声笑语。那些仙娥衣衫轻飘,若隐若现,只看得一众上仙眼直口呆,放浪形骸;而一些正直的大仙却是连连叹息摇头。

    昊天王母两人似醉非醒,心中暗暗记住每一位大臣的表现,同时又不时抬眼往玄天镜上望去……

    今天,正是那佛教大军进攻轮回地狱之日。

    “轰……”一声巨大的声响从外边传进来,群臣受此一惊,连歌舞也顾不得看了,纷纷交头结耳,打探发生了何事。

    “报……”一位金甲将军连滚带爬撞了进来,正是那南天门守将魔礼青,魔礼青走得太急,竟然一把撞在那灵宵宝殿卷帘大将身上,卷帘大将手上正端着王母娘娘心爱的琉璃盏。

    “哐”的一声,那琉璃盏竟然掉落在地,摔了个稀烂。卷帘大将吓得面无人色,赶忙上前请罪。

    魔礼青匍匐在昊天根前,惊慌道:“陛……陛下,那玄……玄木岛玄木道人打坏了南……南天门!”

    魔礼青为南天门守将,南天门被毁,魔礼青自然脱不了干系。

    正在这时,轮回地狱传来一个清晰的声音:“天庭若敢再在轮回地狱行那挑拨离间之事,休怪我玄木杖下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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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传道四三节 天庭之威

    “哐”“哐”“哐”……几声酒杯摔破声此起彼伏……

    玄木之名,在圣人不出的年代,三界谁敢挡其锋芒?

    整个天宫死一般的沉静……

    “来,美人儿,喝酒……来,陪元帅我干一杯……”却是正在此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正是那掌管天庭水军十万兵马的天蓬元帅。

    天蓬元帅原本是地界一散仙,如今有那金仙初期修为。后归顺天庭,得昊天重用。天篷元帅乃是凡人得道,成仙前甚是好色爱酒。倒天庭后,掌管十万水军,日日操练,倒也无暇理会这些。

    今日昊天大宴群臣,喝的尽是些琼浆玉露,看的尽是些绝色宫娥,几杯酒下肚,天蓬已是烂醉如泥,哪里知道这些故事?

    “哼!身为天庭抵掌十万水军的天蓬元帅,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调戏天宫仙子,成何体统,真是天庭颜面丢尽,来人哪,将天蓬打下凡尘!以警效尤!”昊天面色铁青,拍桌大喝道。说完,又将眼色使向身旁的王母。

    天蓬元帅此刻倒被吓醒了,赶忙趴下,道:“陛下息怒,末将酒后失言,陛下开恩啊!”

    昊天冷哼一声,道:“左右,还不将我拿下此人?”

    天蓬元帅前世乃是地界一散仙,在天庭孤家寡人一个,此刻昊天盛怒之下。明事理的人自不会上前求情,不明事理的人又不敢上前求情。

    两位天官取了天蓬元帅顶上官帽,将哭哭啼啼的天蓬元帅拖了出去……

    王母接到昊天眼神,只看着地上跪着请罪的卷帘大将,也是拍桌大喝道:“卷帘,你身为天庭大将,行事乖僻慌张,竟然当着众人之面将天庭宝物琉璃盏打碎,天庭如何容得下你,来人啦,也给我打下凡尘!”

    琉璃盏哪里是什么天庭宝物,不过一用来盛装蟠桃的水果盆罢了!

    卷帘大将说的好听,不过是一灵宵宝殿守门之人罢了,自然更不会有人上前求情!

    待得卷帘大将被押下去后,王母只将一双凤眼向着众天官望去。眼光犹如两把厉剑,只瞧得众人好不心虚。方才那些打破碗碟之人,更是胆战心惊。

    众天官一齐上前拜道:“昊天玉皇大帝英明,王母娘娘英明!”

    这时,又有三道人影飞上前来,正是那东、西、北三天门守将魔礼红、魔礼海、魔礼寿。三人和南天门守将魔礼青乃是至亲兄弟,此刻南天门被毁,心知情况要糟,连忙赶过来为魔礼青求情。

    昊天看着跪着的魔家四将,只长叹了一口气道:“哎……玄木欺人太甚,我天庭与之势不两立,你等四人暂且就留着有用之身,且日后戴罪立功吧!”

    魔家四将一齐拜倒,道:“我等四兄弟深受陛下大恩,日后自当为陛下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昊天看了众天官一眼,众天官连忙一齐上前拜道:“我等愿为陛下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昊天大笑道:“众位爱卿请起,天庭乃是道祖鸿钧亲定三界之主,超然各教纷争之外,不入各大量劫,如今得众卿家戮力同心。何愁天庭不兴,我昊天得众卿家之助,实在是道祖鸿钧待我不薄也!”

    天庭乃是道祖鸿钧亲定,地位超然。这等话语昊天自然是要时刻拿出来敲打众天官一番!

    众天官身处天庭日久,慢慢的也是心生归属之感,昊天之言又是气概非凡,当下众天官一齐应道:“昊天玉皇大帝与天同寿,王母娘娘与天同寿……”

    天宫外,两声惨号之声遥遥的传来……

    天庭内室,依然是昊天王母二人,两人浑不是方才在灵宵宝殿那幅志得气满模样,而是脸色铁青,浑身发抖。

    “气杀我也!玄木小儿!不将你押上那天庭斩妖台上碎尸万段,实在难消我心头之恨!”昊天将手中九龙帝袍望龙撵上一扔,恨声道。

    两人在天庭以雷霆手段,杀鸡骇猴,才镇住群仙,没出乱子。但李松那赤裸裸的威胁,让天庭以后如何在三界立足?天庭算是面皮全无了。

    王母叹息一声,劝慰昊天道:“没想到玄木本领竟然如此之高,连那药师佛亲使佛教护教般若菩提大阵也是困之不住,如此,我等天庭怎是玄木岛一脉的对手?”

    听得王母如此一说,昊天一个激灵,倒也冷静下来。

    昊天在心中比对了一下自己与李松的实力,不自觉的摇摇头,又想到玄木岛上的那一众准圣,只得颓然叹了一口气。

    道祖开立紫宵宫讲道后王母便与昊天呆在一起,此刻昊天在想什,王母自然知道得一清二楚。

    王母道:“夫君何必气馁,地界东周各诸侯国也都是讲究‘合纵连横’,我等事关三界气运之争,佛道二家岂容玄木岛一家独大?”

    时东周处于战国时期,有秦、齐、楚、燕、赵、魏、韩,合称战国七雄,却是以西秦实力为最强。秦有关蜀之富,肴关之险,进可攻、退可守,关东六国皆非对手。

    是以关东六国联合起来一齐对付秦国,称之为“合纵”;后李松擅自改动天机,赐齐宣王以祖巫精血,动用天地印增加齐国国运,使得齐国实力在短短二十多年迅速上升,成为了新的威胁。于是秦国就拉拢其它五国一起对付齐国,称之为“连横”。

    昊天闻言,沉吟片刻道:“夫人说道正是,玄木岛终究没有圣人,眼下不过是些无量量劫到来之前的热闹,圣人碍于道祖鸿钧命令才不出手,若真个到了教派存亡之机,我就不信那些个圣人能忍的住?”

    圣人反正是不死不灭,顶多被道祖鸿钧封印。现在圣人不出,是怕那诸般因果转承门下。可到时候教派都灭亡了,转承不转承还有什么意义?

    王母道:“夫君,我想形势比我等预计的还要好些。那药师佛亲布的佛教两大圣人,以两大证道先天灵宝炼制而成的佛教护教般若菩提大阵又岂是那般好破。夫君难道没看到如今三界已是五行失调,风雨连连。这等态势,自然都是那玄木搞出。而正是这些,使地界普通凡人受损,乃是有损功德气运也!”

    昊天将整个过程回顾一遍,当时昊天王母在灵宵宝殿大宴群臣,但怎么会忘记观看轮回地狱之争这等大事?

    昊天道:“不是夫人提醒,我几乎忘记了此事,那玄木道人在打毁我天庭南天门后又喃喃仰天长语,而后就直接口吐鲜血,晕倒下去。虽然有孔宣云霄二人立刻蒙蔽天机,但那一瞬间已经让你我发现了!”

    王母点头道:“正是,以玄木的法力,怎会晕倒?肯定是在般若菩提大阵中受了重伤。那药师佛也是准圣后期修为,实力与你我相当,而被玄木逼得燃烧法力身亡。经历了如此大的消耗,那玄木没有百年苦修,法力肯定是无法复原了!”

    昊天沉吟道:“百年,百年……”

    突然昊天大手一挥道:“百年的时间之内,岂不正是那滴祖巫精血抢占地界君主之位期间!”

    王母闻言眼中一亮,道:“夫君的意思是?”

    昊天终于将眉头舒展开来,道:“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那玄木处处与我等天庭做对,活该他倒此大霉!我等且利用这百年时间,好生绸缪,还玄木岛一个面皮全无,也好在将来无量量劫中占个有利位子!”

    王母自然知道昊天所想,顿了一下,道:“夫君,玄木虽然不在,可那玄木岛上其余诸人如孔宣、云霄二人,实力也不在我两之下,更何况玄木岛上还有竹灵梅韵等一干准圣。我等天庭除了你我外,就只有那几个金仙,还都是些听宣不听调的主。怕是……”

    昊天又何尝不知道这些,心中也是叹气一声,却是道:“夫人请放心,这些天庭之人只需要一段时间便可,观今日那些天官在宴会上的表现就可知道!况且有等还有青龙朱雀白虎玄武四象可用。四象久镇洪荒,身上功德也是不小,假以时日,或许能成就准圣也未可知!”

    王母点头道:“也只有如此了!不过我等既然知道了玄木受伤之事,那佛教与道教诸人肯定也知道了,却不知这两方会有什么动作?”

第六章传道四四节 关门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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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昊天沉吟一番,道:“佛教此战中实力声望大损,定然是无法在短期内大举东进了,只会借着地藏菩萨在幽冥地狱站稳脚根之事,在东土先慢慢宣扬佛法,为日后佛教实力复原,佛教东进做好准备!”

    昊天接着道:“而道教定是乘着这次佛教玄木岛幽冥地狱之争,两方实力尽皆受损之际,渔翁得利,在地界大肆扩张势力范围,好争夺气运了!只不知玄木岛孔宣儒家将如何应付。”

    王母闻言,道:“玄木受伤之事,定然也瞒不过太上老君与原始天尊,以原始的性格,怎会甘心如此便失去了阐教为地界国教的的无上尊容?定不会放过如此机会,当联合人教有大动作!我等或可利用人阐二教与玄木岛之争而洗脱此辱,毕竟我等天庭才是名义上的三界之主。”

    昊天叹道:“不为圣人,终为蝼蚁啊!”

    接着却又面露坚毅之色,道:“亿万年来,我等都是这么走过来了,也不在乎这么一点时间!”……

    却说那李松与云霄二人,此刻正游走在东周诸侯国中,此刻水灾已经退却,地界处处是一片洪水冲刷过的痕迹,又有那战祸连连,那些落单军士队伍到处为非作歹,百姓苦不堪言。到处都携老扶幼的流浪大军。

    李松心情沉重,一言不发,只从楚、魏、赵、韩等国一路走将过去,此时,离得李松云霄二人刚出玄木岛已经有将近月余时光。

    云霄在旁见得李松神情忧郁,不时劝慰道:“兄长,所谓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此等乱象不过是天下大兴的前兆而已,兄长何须想得太多?”。

    以李松之能怎会想不到此点,不过李松前世乃是凡人一个,现在又法力未曾恢复,定立不够,感悟良多罢了!

    这一日,两人来到了韩过都城新郑。韩国乃是战国七雄中实力最为弱小国家,偏生地处中原,战略位置极为重要。因此,韩国在列强夹缝中求生存,时不时就遭到进攻,在诸侯国中算是混得比较惨的!

    国家挨打,老百姓的日子就过得更加艰难了。韩国百姓一个个的面有菜色,凄苦困顿。

    李松云霄二人这一月来此等情况见得多了,倒也习以为常了。两人走到那号称中华民族母亲河的黄河边。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李松似乎望见了那遥远的黄河发源地不周山脉,那苍苍莽莽间,曾经有自己的窝啊……

    云霄立在李松身旁,却见得黄河上一叶孤舟,在那波涛汹涌间起起伏伏,顺流而下,终于渐渐的的变成了一个黑影,消逝在远方……

    云霄只紧紧的挽住李松的大手,任那夹带着泥水气息的河风吹打着两人……

    就在此时,只听得一声清脆的婴儿哭泣声传来。李松云霄二人皆是一楞,对望一眼,此婴儿哭泣声洪亮清脆,想来姿质也是非凡。

    两人向那婴儿哭泣声走去。

    却是见一位少年妇人,正怀抱一个婴儿,向那黄河深处走去。少妇衣衫褴褛,瘦弱不堪,此刻也是泪流满面,低声哭泣……

    以李松云霄性子,怎能见死不救?当下云霄伸手一挥,口呼一声:“起!”那混元金斗便发出一道金光,将那少妇连带怀中婴儿带回岸上。

    妇人一惊,待得回过神来,只见李松云霄二人直立自己跟前。少妇如何不知是两人救了自己?却是哏咽拜倒:“民妇生无可恋,两位仙长何不让民妇一死了之?”

    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

    李松道:“虽世途艰辛,然你怀中孩儿才刚出世,乃是无辜之人,你又如何忍心?”

    妇人突然痛哭失声,含泪亲着那怀抱中的孩儿,道:“此子乃是民妇先夫遗腹之子,民妇若不是走投无路,又如何会行这丧尽天良之举啊!还请两位仙长救救民妇女怀中孩子,民妇就是算是为奴为婢,做牛做马也是愿意!”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李松叹了一口气,道:“你且起来说话,为何要投水轻生?”

    妇人顿了顿,擦干眼泪,将那事情经过讲得出来。

    原来妇人本是韩国新郑大户人家之女,后嫁与一韩国贵族子弟为妻。小两口相敬如宾,日子倒也算是过得幸福美满,一年后,妇人珠胎暗结,一家人更是喜悦融融。

    岂料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时值秦国进攻韩国,直接攻破韩国都城新郑,后在关东六国联合之下,秦国大军才肯退却。可新郑却是被洗劫一空。

    妇人一家正在这被洗劫之列,家什被抢掠一空,连房子都被秦军一把火给烧了。妇人之夫受此大变故,只一场大病,将身子整得十分虚弱。而两人的家人也全都被洗劫了,日子一下子便过得落魄起来。

    正好此时,韩国国君下令征兵,妇人之夫竟也在此列。以这等身体,还不是去送死的份?再说少妇身怀六甲,也要要人照顾。当下两人连夜逃出新郑,跑到黄河边一深山中搭一茅棚,想躲过这一阵风头再出。

    山中日子虽然清苦,但比起在新郑日日担惊受怕,两人还是很满足的。

    谁料祸不单行!一个多月前,原本还是好好的天空,突然便下起倾盆大雨来,导致山洪爆发,冲垮了两人在山间盖的那间小茅棚。妇人之夫受了那顿生雨之淋,旧病复发,没几日后便一命呜呼,只留下妇人与那遗腹之子于世间!

    一月之前突如其来的一场暴雨!李松闻言只惨然一笑,不是自己造的孽还有谁?洪荒九州中,又有多少个家庭如这一家般,因为自己的一场大战,而支离破碎……

    哎……今日自己遇见了这妇人,便也是一番因果缘法。

    李松叹了口气,道:“事情已过,你也不必忧心,今日贫道与你怀中孩儿有缘,贫道就收此子入我门下吧!”

    李松云霄两人皆是道德修为高尚,不食人间烟火之人。此刻两人在黄河边猎猎风尘下,更是仙风道骨,超凡脱俗。

    妇人久处富贵人家,倒也有几番见识,虽不识得两人,但也听得出李松的真心实意。当下妇人大喜,赶忙抱着怀中婴孩行了那三跪九叩拜师大礼。

    李松抬手一挥,一道先天甲木精气向那婴孩挥去,此自是玄木岛亲传一脉之印记也!

    妇人将婴孩递将过来,李松伸手接过,只见那婴孩面色甚是红润,见得李松抱过,只朝李松冽嘴一笑。

    李松突然一怔,只感觉这婴孩似是在哪里见过。

    旁边云霄却是天生母性,打趣道:“此子日后定当非凡,如今还在老师怀抱中,就知道向老师示好了!”

    李松暗道自己多心了,心道自己可能是法力没有恢复,此刻道心不稳所至。当下将婴孩交还妇人,呵呵一笑,问道:“也是贫道太心急了!如今收下了此子为门下弟子,却还不知此子有未取名?”

    云霄瞥了李松一眼,笑道:“你啊,不收弟子的时候任人哭破喉咙也没用,如今收弟子了,却是连名字都未问清楚!”

    那妇人闻得李松之言,又是眼眶一红,道:“先夫弥留之际,曾感叹自己时日无多,无法照顾民妇腹中小儿,曾对民妇道:‘我儿不当受此苦楚,不当来此乱世!’故给小儿取名为‘非’,先夫姓韩,是故按先夫所取名字,小儿当名为‘韩非’!”

    顿了顿,妇人又道:“如今小儿有幸被仙长收归门下,日夜听闻仙长教导大法,‘韩非’之名自不应继续使用,还望道长重新赐名!”

    李松微笑道:“既是小徒先父所取之名,贫道自无更改之理?韩非韩非,这名字叫起来也是很响亮的!”

    李松只在心中将“韩非”名字默念几遍。突然李松面色大变,就要站立不稳,旁边云霄见状,赶忙扶住李松。

    李松却是喃喃自语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今日总算是明白了!”……

    说罢,李松只抬头望天,仿佛自言自语,又仿佛是在向人倾诉,道:“道祖啊,你身化天道,天道之下,尽皆是你手中的棋子,任你取舍么?”

    云霄一身修为也是早达化境,此刻见得李松如此表情也是一楞,当下芊芊五指,掐指疾算。却是越算云霄面上的表情越是惊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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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传道四五节 烫手山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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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久之后,云霄才疑惑道:“兄长,我观此子成就非凡,乃是一派宗师,自会将我玄木岛一脉发扬光大,为何兄长却是如此?”

    李松闻得云霄之言,道:“当日你我在玄木岛上之时,我推算出我闭关之前,当有一大机缘。但是因为幽冥地狱一战,使我功力修为受损,故我也不知我机缘何!今日看来,多半要落在此子身上!”

    云霄奇道:“此为大好之事啊!兄长寻得机缘,收得佳徒,双喜临门,此乃道祖成全我等玄木岛也!何来天道棋子一说!”

    李松苦笑道:“不算那记名弟子牛魔王,我玄木门下以前亲传弟子六人,各有机缘,皆是洪荒俊彦,天纵之才,个个能造福洪荒一方!竹灵造金钱流通天下,梅韵定尺度规范天下,后羿箭射九日挽救洪荒万民,嫦娥手持红绣球维系天下阴阳,仓颉造字传承万世文明,就连那袁洪,也可守护梅山一方百姓。”

    李松接着又道:“然而此六子皆只是造福洪荒人族,与人无忧。可如今我收徒韩非,怕是从此以后,三界中的那些独霸一方的大能之人又要心头跳上几跳,坐立不安了!哎……也罢,这韩非就为我玄木门下亲传关门弟子吧!我玄木日后再不收亲传弟子也!”

    云霄看着那妇人手中的婴儿韩非,只大惊道:“这韩非竟有如此能耐,我玄木岛上能达到此种境界的也只有兄长你与孔宣师兄两人而已!”

    李松更是面色疾苦了,再这么下去,李松还真怕自己变成那佛教圣人接引一般模样。

    李松道:“妹子帮我唤孔宣过来吧!如今怕是第一个要头疼的就是他!”……

    旁边韩非之母,那妇人听得李松与云霄对话后,开始还是云里雾里,后来只目瞪口呆。顿时想起了民间的许多传说,又想起了一月之前出现在心底的那个声音。

    妇人只迟疑道:“你……你们可是玄木岛人族圣父玄木道长与云霄娘娘!那孔宣道长可是那人族护法!”

    云霄在旁微微点头。

    妇人惊喜交加,赶忙下拜。

    李松挥手将之托住道:“不必行此虚礼!”

    正说着,孔宣已经前来,向李松行了一礼道:“不知兄长唤我前来有何要事?”说完,又向云霄点头招呼。

    李松点头应过,却是苦笑道:“兄弟,为兄今日机缘巧合之下收得了我玄木岛第七亲传弟子!因此特唤兄弟前来!”

    孔宣一楞,道:“兄长你以前收的弟子还少么?也没见你这般神态,究竟是何等天骄,竟然让兄长唤我来此?”

    旁边云霄将李松收韩非为徒经过与孔宣说了。

    孔宣听得云霄之言,更是含糊了,虽然有一番因果,也是很普通的桥段啊!没什么好煽情的。想自己在东周各国游历,门下弟子三千,贤者七十二,又有孟子荀子二人继承衣钵,哪个不有一番感人的故事呢?

    这时,韩非母亲抱着韩非前来向孔宣行礼道:“民妇携带韩非拜见护法,愿护法金安!”说完,又代韩非行礼道:“民妇代韩非拜见师叔!”

    妇人乃是大户人家出身,自也是知书识礼。

    孔宣微微点头,算是见过。又将眼睛向那妇人怀抱中的韩非望去。笑道:“这韩非却是资质不凡,不在我那两个徒弟孟坷与荀况之下,也难怪兄长收之为徒!”

    李松道:“兄弟,我如今法力尚未恢复,你且掐算一下,你这韩非师侄是何来历!”

    孔宣点头应过,当下抬起一只手来,行那掐算之事。

    孔宣表情开始甚是轻松,却越来越是凝重,到后来干脆盘膝坐下,背后五色光华流动,双手疾弹,连头上都是冒出了热腾腾的白雾……

    那妇人看得一脸惊恐,云霄只诧异不已,李松却是面无表情。

    良久以后,孔宣只颓然叹息一声,缓缓站起身来,望着李松也是一声苦笑。

    李松道:“兄弟可曾算到了什?”

    孔宣道:“我倾尽全力,也只能算到此子日后之成就,嘿嘿,此子端的了得,当建一学说,与我儒家并驾齐驱!”顿了顿,又道:“可是此子来历,我却是一点头绪也无!不过既然能有如此成就,想来当是不凡!”

    当今战国天下虽是百花齐放,百家争鸣,但能与孔宣儒家并列的,也就那太上老君李耽道家与麒麟墨子墨家而已。所以孔宣才有此说。

    孔宣又笑道:“兄长,此子或许日后学说与我儒家有所冲突,但终究也是我玄木岛一脉,兄长曾说过‘我儒家当有包容万物之德,吸长而补短,到时玄木岛上两家并列,岂不甚好?’”

    以孔宣之能又怎会不知:学说为派,若想流传发展,无非在那气运二字。如今李松在佛教般若菩提大阵中受损后,玄木岛气运已不复从前,要支持儒家一脉发展自无问题,可要让两派学说齐头并进,又谈何容易?

    自己儒家已经隐隐有和佛道两家三足鼎立之势,到时候再来一家学说,便只有三种途径可以解决此气运问题。

    一则如佛教大乘学派与小乘学派一般,或者是道教的阐人二教一般,两家合而为一,气运相连。但方才孔宣已经算出,韩非日后建立之学派与自己儒家学派各种观点根本就是针锋相对,绝不象佛教道教中两家学派那般立场相同。有截教和阐教同属三清道教,还不是因为两家观念对立,导致了封神大战中一死一伤。

    二则是两者存其一,可韩非学说既然能和自己的儒家并驾齐驱,自也有其存在的道理,到时存谁为好?

    三则是找到一个不下于后天功德至宝的宝贝来镇压气运。此举看起来最简单,却也是最难,高于后天功德至宝者,天地间总共也就那么几样啊!

    李松道:“兄弟,以你我之能,都推算不出此子来历,却是为何?”

    孔宣长叹一声,也不言语。孔宣如何不知,以两人大才,即便是那圣人蒙蔽天机,如今在此道机牵引之下,也不至于对韩非只算将来,不算过去。再者,哪位圣人门下能有如此大才?

    旁边云霄却是喃喃道:“我懂了,原来如此,难怪当日三山关下,孔宣兄长发誓建立儒家学说时,教化世人后天,道祖天道大劫临而不降,非是道祖不欲惩罚我等,而是道祖天道运行之下,有那自我完善之举!”

    李松道:“正是,道祖天道运行,非是一成不变,而是一个自我完善的过程。当日兄弟在三山关下寻德天道运行下的那一丝空隙,独创儒家以教化后人,实在是洪荒第一大逆天之举,道祖怎会无有对策?”

    道祖天道最是讲究“平衡”,巫妖、截阐、佛道皆是那旗鼓相当的好对手。封神后期,上清圣人通天教主不甘心被三教四圣联手打杀,率领截教临戈一击,佛道“平衡”被打破,孔宣觅得天道中那“遁去的一”,成就了儒家。就好比后世所说的“钻了法律的空子”,是故天道在三山关下也是无可奈何。

    然而天道运行,流转不息,自能查漏补缺,既然不能毁坏你,就只能建立新的“平衡”。

    是故韩非与其学说便应运而生。

    当日孔宣在玄木岛闭关而出时,道祖曾向虚空抓一灵魂,扔下地界转世,如今看来,便是这韩非了。

    李松自然知道,日后韩非独创“法”家学说(备注:历史上韩非乃是法家学说之集大成者,在韩非之前,有商鞅、申不害、慎到等法家学派代表人物,色佛为了行文需要,便将韩非立为法家学说创始人,将申不害、慎到立为法家弟子,大家切勿因此责怪色佛乃是文盲。)。

    韩非法家及其弟子定“好利恶害”的人性论,乃是说:世人奔波,皆是为利所驱。完全颠覆了儒家仁、义、礼、智、信、恕、忠、孝、悌九大核心人与人之间伦理的关系。

    韩非法家及其弟子提出“不法古,不循今”的历史观,反对保守的复古思想,主张锐意改革。把守旧的儒家讽刺为守株待兔的愚蠢之人。

    韩非及其弟子又提出“法”“术”“势”结合的治国方略,“法”者,健全制度也;“术”者,君王对臣民的掌控手段也;“势”者,君主权势也。更是与儒家的“仁德治国”针锋相对。

    正是因为儒法两派学说截然对立,后世两派门人弟子在庙堂、在江湖,不知道酿成了多少流血故事。

第六章传道四六节 道祖出招(第二更)

    李松作为后来人,倒也谈不上对哪派学说更亲厚一些,两家都有其长短,若能取长补短自是最好。

    不过法家做为比儒家后兴之学说,自是建立在儒道佛等基础之上,察漏补缺,在某些方面更有说服力一些。但儒家乃是却是下一量劫前人族主流学说之一,挺起了民族几千年的脊梁,自更是有其顽强的生命力。

    若是旁人建立了法家学说,李松倒也无什想法,反正历史上儒家确实要和法家做过一场,学派兴衰,各安天命而已,先秦诸子百家,如今还流传下来的又有几何?儒家也好,法家也罢,包括那李松代轩辕黄帝传下的邹衍阴阳家与扁鹊的医家,都要经过历史长河的检验,适者生存,不适者淘汰,这是盘古大神开天辟地以来亘古不变的永恒真理。

    可偏生这法家和儒家同时出现在了玄木岛上。

    若以现在的感情论,李松与孔宣那亿万年来过命的交情自是要比才认识的韩非更深。然韩非也是玄木岛亲传弟子,何况韩非之法家学说也是教化地界万民之举,更是传承千秋之功德,玄木一脉,荣辱有共啊……

    旁边云霄轻声道:“两位兄长,道祖既然亲自出手对付我玄木岛,可为何又要让我等知道韩非日后之事,道祖就不怕……”下面的话云霄没有说出,云霄自也不是那种人,只是心中疑惑之下,问将出来。

    孔宣闻得云霄之言道:“一者,韩非已是我玄木岛亲传一脉。二者,韩非应运而生,乃是承载天道,行无上功德之人。有此两点,我等玄木岛如何能为这亲者痛,仇者快之事?”

    云霄点点头,确实如此,韩非学说既能和孔宣儒家并驾齐驱,自也能和儒家享受同等功德,你坏去韩非或不让韩非学说问世,自然也要将儒家功德气运坏尽。

    李松却是苦笑道:“兄弟,难道你还未猜到这韩非来历吗?”

    孔宣摇摇头……

    李松仰天叹道:“道祖啊!今日我玄木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做‘高深莫测’,比起您来,那些圣人算计只如萤火相比浩月啊!您才真正的是天马行空,无迹可寻。玄木在你面前,真如一个被剥光了衣服的三岁小童啊!”

    李松回头对孔宣道:“兄弟,从我们一起来到这个洪荒时候起,能让我等欲罢不能之人有谁?能让你我明知不可为而不得不为之人又是谁?”

    一个个人名在孔宣脑海中闪过,女娲?镇元子?扶桑木?三清?佛教二圣?都不象啊!

    突然,一个短暂的身影出现在孔宣的闹中,孔宣面色大变,当下只走到韩非面前仔细端详,喃喃自语道:“真象,真象……”

    韩非之母大惑不解,只问道:“师叔,我这韩非孩儿象谁?方才我见你等三人突然消失了,民妇可吓了好一大跳!”

    李松等讨论的乃是天机,况又关韩非之来历,韩非之母乃是凡人,自不欲让其知道担心。

    孔宣笑道:“我等有要事商议,你且放心,你这韩非孩儿日后定会名留青史,万古传芳!”

    韩非之母闻言,只抱紧韩非道:“民妇以前也只想这韩非能平平安安度过此生就好,今日既然韩非能有幸拜在圣父玄木岛门下,自要教导其多为老百姓干点实实在在的事情。”

    孔宣点点头,又回到结界中,却是面色甚是怪异。

    孔宣向李松道:“兄长,难道是他?他不是已经灰飞湮灭了么?”

    李松苦道:“灰飞湮灭?能飞得出道祖鸿钧之天道么?”

    孔宣也是叹道:“道祖啊!你亲自出招,果然是一环扣一环,环环首尾相连,循环不止,川流一息,没有一丝破绽!孔宣今日才算真正的明白了,天道之下,众生皆为棋子之意啊!”

    云霄与李松孔宣二人乃是在当年去五庄观路上第一次相遇,对两人以前故事知之甚少,当下奇道:“兄长,这韩非前世是谁?”

    李松道:“妹子,你是道祖紫宵宫外的一朵彩云化形,可你曾知道?你只是洪荒第二个云彩化形者,在你之前,尚还有一位大能之人,此人曾和你以前的老师通天教主一起在那紫宵宫中听闻过道祖鸿钧讲道!”

    洪荒第一个云彩化形者。云霄略一沉吟,大惊道:“难道是……是那昔日紫宵宫中让座准提,得到道祖亲赐第七道成圣契机鸿蒙紫气,后又遭妖师鲲鹏算计而身死,凭借手中九九消魂散魄葫芦而威震洪荒的红云道长!”

    李松与孔宣对望一眼,点了点头!

    “啊!”云霄惊呼一声,道:“两位兄长都是身受红云道长之大恩,红云更是连那道成圣契机鸿蒙紫气也送与了兄长,难道此行回来是要索取因果?”

    李松道:“我等虽是深受红云道长大恩,但红云前世将所有因果托付于我,我等只要将那些因果全部了结,自然也就偿还了因果。道祖是何等神通,怎会行此等之事?道祖只是告诉我:无论你是草木还是虫蚁,无论比是灰飞或者圣人,皆是在天道运转之下,皆要遵守天道规则。”

    顿了顿,李松又道:“也就是说,我等若是寻找天道中‘遁去的一’,那是天道规则的漏洞,是天道允许的,天道自会将其补充完全。但我等若是想打破天道,那便是天道不容了!”

    打破天道?什么样才是打破天道?云霄突然想起一事,顿时惊道:“难道道祖指的是兄长成圣之事……”

    李松点了点头,复对旁边孔宣道:“兄弟,当日为兄得你创建儒家学派之道机牵引,心有所悟,感怀世间万物之‘道’皆有那‘遁去的一’,于是就想着成圣是不是也有那‘遁去的一’,遂下决心想不使用那道成圣契机鸿蒙紫气,要寻找自己的成圣之‘道’,料来此事瞒不过道祖鸿钧的神通,已为道祖所知也!”

    李松说的轻描淡写,孔宣却是听得胆战心惊。

    成圣之“道”岂是说的那般容易?一个凡人想要升仙,都十有八九度不过那天劫。想自己当初化形,若无李松相助,怕也在那九重天劫下身化飞灰了。

    而如今李松想自行成圣,更是打破了道祖天道,也就是说,你若如此而成了圣,以后道祖的天道都管不了你。那道祖的天道又怎能容你于世?

    李松带了个如此榜样,以后洪荒诸人有样学样,咋办?

    别说道祖天道,就是那几个圣人怕也要联手起来对付于你。玄木岛虽然势大,又怎是诸圣对手?

    道祖降下韩非,一是为“平衡”孔宣的儒家,另一重意思怕也是要警醒李松了。

    可从另一方面想,道祖天道“无为”,任由芸芸众生优胜劣汰,自行发展,这次为何又要一反常态,主动出击,布下这必困之局来“算计”玄木岛一脉。

    难道道祖的天道真的并不完全,“天道五十,天衍四九,而遁去其一。”那“遁去的一”,不是道祖天道不“为”,而是道祖天道“为”不了。

    道祖神通,竟也有此事?那道祖神通之上,又是什么境界?

    孔宣突然大汗淋漓,如做了一场恶梦,赶忙抬眼向李松望去。

    李松如何不知孔宣所想,不过此事也只是自己的猜测,又岂是言语讲的清楚?

    李松缓缓对着孔宣云霄二人道:“兄弟与妹子二人觉得身化天道之时的道祖鸿钧与开天辟地之时的盘古大神,道行境界谁高谁低?”

    两人皆是面露沉思,目前大家才为准圣,连圣人境界都相差太远,又如何体会得到那等高深?

    盘古大神乃是创世混沌青莲之精华莲子而化成,手执开天斧而生,仅得到盘古大神皮毛的道家三清与那十二祖巫便都是那洪荒顶尖人物。谁人知道盘古大神法力到底有多高?

    道祖鸿钧无人知其来历,凭借着创世混沌青莲二十四瓣莲花化成的二十四片造化玉牒而参悟天机,终于身化天道,洪荒万物皆在道祖羽翼之下,那些个号称不死不灭的圣人的也只如蝼蚁。道祖鸿钧的法力又高到什么境界?

    李松见两人沉默不语,只道:“为兄的理解是,天道天道,先有天、后有道。道祖鸿钧之天道法则终究是建立在盘古大神所身化的天地万物基础之上。没有盘古大神,何来道祖鸿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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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传道四七节 如何抉择

    孔宣迟疑道:“兄长的意思是,盘古大神当初身化洪荒天地万物时的道行修为要高于道祖鸿钧身化天道之时!”

    李松道:“至少应该不低!”

    云霄问道:“可盘古大神却是在身化万物后身死,只余下元神化为道教三清和十二滴精血化为十二祖巫。而道祖却是在身化天道后,无甚大碍!”

    李松道:“盘古大神开天辟地,需要耗费何等精力?法力终有尽时,二者,盘古大神身化万物,乃是从无到有,难度自要在道祖建立万物运行规则“天道”之上。”

    李松又接道:“此事终究是我猜测,我等道行不够,也是无法考究其真假。不过有一点却是可以肯定,盘古大神在神化完物时,却也是有那所谓“大道不全”。”

    孔宣道:“兄长可是指那如今幽冥地狱之前身幽冥血海。”

    李松点点头,道:“正是,由此也可看出道祖鸿钧与盘古大神也是一脉相承。从另一个反面来想,若是当初盘古大神化身天地万物时,若是不将元神化为三清,十二滴精血化为十二祖巫,而是将这元神和精血化成一个“人”,那又将如何?”

    三清皆是圣人,十二祖巫合在一起组成的十二天都煞神大阵乃是洪荒第一凶阵。若是三清与十二祖巫变成一人……

    孔宣和云霄都不敢想象下去……

    是否也是说,盘古大神原本可以不死,而且还可以象道祖鸿钧一样,在身化天道后依然有一个存在?那又是为何呢?

    孔宣和云霄习惯性的向李松望去,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太震撼了。

    李松摇摇头,双手一摊,朝两人翻了个白眼。你们问我,我问谁啊!?

    孔宣与云霄二人哭笑不得,云霄立即还了李松一个白眼。

    三人哈哈大笑,只将那些烦忧之事尽抛脑外……

    正在这时,外面一声清脆的哭声传来,三人在里面谈天说地,韩非小婴孩闹意见了。

    三人出得结界,李松对孔宣道:“兄弟,此间事了,我怕是要闭关了,无法教导韩非。你唤荀况过来带韩非去稷下学宫吧,照顾韩非到十六岁,十六年后,让韩非自己去东周诸国游历讲学!”

    孔宣自是明白,李松将韩非交由荀子教导,一则是李松修为受损,要闭关修行,无法在接下来的日子教导韩非;二则荀况乃是儒家子弟,深得孔宣儒家真传,稷下学宫又是“百家争鸣、百花齐放”的学术氛围,也好让韩非日后建立学说时,不至于对儒家等学说有太多偏颇。

    孔宣将手中玄木尺一扬,一道青气直向齐国都城临淄。

    李松走过来,抱起韩非道:“为师现在身上只有那轮回杖与天地印两大宝贝了,一者为为师本命法宝,一者为三皇所赠,皆是不能赐予你。好在为师乃是那先天甲木之精,用之不竭。今日就如你师兄仓颉一般,也赠送你一枝先天甲木枝桠,取名‘玄木笔’吧,望你好好书写自己的大道!”

    顿了一会,李松复又对孔宣道:“兄弟,你儒家既然已隐隐然成为洪荒第三大教派之势,道祖天道当也如道佛两家一般,应运而生一套助你儒家大兴之后天灵宝。”

    孔宣点头道:“应当如此,我儒家却也要等得这些宝贝出世,才能真正大兴!不知这韩非学说的宝贝又是哪些!”

    李松遂不再言语,将韩非交还其母,坐下身来。将轮回杖平放膝盖之上,双手一挥,喝道:“起!”

    只见一枝青色枝桠慢慢从轮回杖上浮起,在空中幻化成一笔形状,李松复喝一声:“出!”然后伸手抓过。

    玄木笔浑身散发着幽幽青光,里面有七彩功德光芒闪耀。笔身写着“玄木”二字,李松满意的点点头,将玄木笔放进包裹着小韩非的衣衫内。

    韩非之母连忙代韩非谢过。

    李松原本法力就未恢复,此刻再使用本体真气,只觉得浑身酸软,几乎站立不稳,旁边云霄赶忙过来扶上。

    这时,天外一道光影闪过,荀子已然赶来。见得李松孔宣云霄三人尽皆在此,当下大吃一惊,以为发生了什么事,赶忙过来一一见礼。

    孔宣道:“荀况,这妇人怀中婴儿名唤韩非,乃是你师伯亲传一脉关门大弟子。你师伯要闭关修行,你便带着师弟与这妇人前去稷下学宫,行那照顾教导之事。”

    荀子一听大惊,师伯门下,个个都是天之骄子啊!如今这韩非竟然能成为师伯之关门大弟子,那是何等了得?当下荀子感觉到了自己肩上担子之重。

    荀子先是朝李松一拜,复又朝孔宣拜道:“师伯老师明鉴,弟子修为浅薄,怕是会误了师弟学业。不若叫师兄一起前来……”

    荀子师兄孟子,跟随孔宣日久,学问修为皆是地界翘楚,乃是儒门内第二高手。

    孔宣道:“那倒不必要,韩非既能得你师伯收为关门弟子,自能无师自通。你平常除了着人照顾韩非母子起居饮食外,只要在其懂事时候起,日日带其上稷下学宫听道即可。随韩非愿意,不限其听从哪家。待得韩非十六周岁的时候,其自会成就一派学说。”

    荀子听得孔宣之言,只惊叹不已,荀子是做学问的大家,自然知道成就一派学说的难度。而韩非竟然能在十六岁时大成,说是古往今来第一人也不为过。

    荀子点头称是,当下拜别李松等人,带着韩非母子望齐国稷下学宫去了。

    看着荀子三人远去的身影,李松长叹一声,挽着云霄玉手,和孔宣一起望玄木岛走来……

    回得岛来,李松与众人宣布将闭关,时间未定。将岛上一干大小事务交由门下弟子竹灵梅韵二人处理。

    玄木岛亲传一脉中,仓颉、白素贞在外游历寻道,不知所踪;孟子在各诸侯国讲学布道;荀子带领韩非坐镇稷下学宫,牛魔王在积雷山和着一班兄弟快活。其余诸人,皆是呆在玄木山上,轻易不曾外出……

    三界势力纷争相对的平静下来,惟有那地界人族东周各诸侯国,却是战斗得更加的激烈了……

    玄木山、玄木府、密室!

    有青、白、红、黄四位道人分东方甲乙木、西方庚辛金、南方丙丁火、中央戊己土四个方位坐好。又有北方壬癸水方位上,一团黑影模模糊糊,却是依稀看得出与青、白、红、黄四位道人一般打扮。

    正是那先天甲木之精、洪荒人族圣父、东海玄木岛主李松与着几位分身。北方壬癸水方位上因为上未有先天壬水分身,是故依然用那后天癸水之精代替。

    李松先将头上松子放到那北方癸水之上,又想起松子内那道鸿蒙紫气。李松只面上变幻,阴晴不定,良久后,李松叹息一声,喝道:“开!”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偏执与迷狂,李松的骨子里,也流淌着这样的血液!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啊!

    只见那道鸿蒙紫气与那松子分得开来,似是极不情愿,飞到了李松脑中,隐没不现。

    李松朝着几位分身一点头。几人一齐大喝一声,将各自手中轮回杖高抛空中,形成一个五行周天循环。

    五色光芒在空中缓缓流转起来,将密室映了个通亮,五位道人皆是须发飘飘,在放出着自己本色光芒的同时,又吸收着其它四色光芒。

    李松只感觉头脑中一片空灵,沉浸在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中。身体内的甲木之气有如沸腾了一般,要与其它四种先天灵气溶于一体。

    就在四种灵气堪堪要结合时,李松只觉得自己的脑海中仿佛“轰”的一声炸裂开来。突然,李松只有一种轻飘飘的感觉,在那松子内似乎逸出一道灵识,

    那道灵识在无限的延伸,瞬息万里,一下子就来到了地界边缘。

    李松大奇,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境界,能有如此神通,那三界怎还会有瞒得过自己之事?自己在三界之内岂非可以“瞬移”。所谓“瞬移”,即是割裂时空,让身体随心神所至,想哪去哪,乃是一种无上传说中的神通,怕是目前的六圣也难以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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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传道四八节 各有筹谋(第二更)

    李松正想将那道灵识穿过那地界,进入仙界,突然,北方癸水方位上那道黑色身影一阵摇晃,变得愈发稀薄了。那道灵识便“悠”的一下飞回。

    李松叹息一声,自己先天五行中,有那先天壬水之精未得,终究这后天癸水比不得先天壬水,虽有松子护住,也支撑不起来。

    虽只是刹那间,李松却也是惊奇不已,为何自己先天五行合一,就能逸出那道灵识。自己以前闭关时候也有过将五行合一啊,为什么却没有这种情况的发生?

    李松突然心中一动,鸿蒙紫气,对!就是那道鸿蒙紫气!

    李松又将那道鸿蒙紫气放出来,将之盘旋于松子之上,重新运用起功法。

    这一次却是完全不同的感觉,只见那先天五行循环流动,穿而不息,越转越快,那道鸿蒙紫气幽幽的散发着一片紫色光芒,罩住几人,又支撑着那北方壬癸水方位。

    李松身体内先天五行急速流过,越转越快,李松只觉得自己的甲木之气在吸收了其它四行之气后,也是融化成一团,可这融化的一团却没有逸出灵识,而是源源不断的转化成了法力。

    李松只觉得自己的修为在迅速的恢复,若是以如此速度发展下去,怕是自己不需要百年,几十年就可以出得关来,而且修为更是可以精进一层楼。只待自己取得那先天壬水之精蟠桃树,再借助成圣契机鸿蒙紫气,一举同时炼化出先天五行分身,当可成就天地间第七个不死不灭圣人之位,且道行修为还当远在那六圣之上。

    怎么办?是去寻求那无上至道,还是成就那混元圣人?

    李松收起了鸿蒙紫气,长叹了一口气,缓缓站立起来。今日心境已经不稳,再炼下去,也是无益。

    李松虽曾说过要去寻找那成圣中“遁去的一”。可在最近一系列的事情中,李松已经明了,道祖天道或许根本就不容许自己去寻求那“遁去的一”,先是在幽冥地狱大战中,以佛教般若菩提大阵削减自己的无上功德,让自己不能在庇佑玄木岛众生;而后又以红云转世韩非故事,给自己警醒。

    若是自己再一意孤行下去,玄木岛众生会不会受自己牵连?玄木岛一脉会不会因此而被道祖天道所不容,如那巫妖两族、如那通天教主截教一般被道祖鸿钧天道遗弃?

    可自己真的借助鸿蒙紫气成圣就无事了吗?天道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玄木岛有自己这个圣人罩着,有一大群准圣,或可不怕当下的佛道二教,可谁知道到时候量劫过后,道祖鸿钧又整出什么“平衡”出来?

    以鸿蒙紫气而成圣,便一生为道祖天道棋子,修为境界再高,也高不过道祖鸿钧化身的天道,自己难道就真的心甘情愿的做道祖天道的忠实执行者?

    其它的什么都不说,自己能抗拒得了不通过鸿蒙紫气而铸就的大神通,那种玄之又玄的境界么?

    唉……两条路,一条是平坦大道,却越走越窄;另外一条是独木桥,桥那边,是一个看不见的模糊未来……

    李松喃喃道:“我该如何是好?”

    半个月后,面色憔悴的李松毅然蹲坐下来,开始继续修炼,整个玄木府密室内,赫然找不到那道鸿蒙紫气的存在……

    天庭,灵宵宝殿,密室。

    昊天王母二人,正面色凝重,玄木岛李松闭关之事,自是被天庭知道了。

    昊天道:“如今玄木岛玄木道人闭关,当是我等天庭出手之日了!”

    王母道:“正是,玄木道人携带那镇压人族气运的九龙印闭关不出。而孔宣虽然身为人族护法,却是因为如今孔宣儒家尚未大兴,孔宣也不敢轻举妄动结下因果,以牵扯儒家功德气运。我等当抓住此机会,让那含有祖巫精血的齐宣王灵魂得不了天下。到时,玄木岛一脉威风面皮扫地,看那玄木道人如何在三界立足?”

    王母顿了顿,迟疑道:“只是如今佛教刚经过轮回地狱大败,又有西贺牛洲群妖阻路,怕是无力东进。而我等天庭实力,要对付玄木岛那些二代准圣,怕也不足!”

    昊天嘿嘿冷笑道:“道教把持我天庭与那地界周国已经五百余年,得尽天地间的好处,不出点力怎么行?我等就给他来一招驱狼吞虎之计,且看道教如何动作!”

    昊天慨然道:“来人啦,宣兜率天离恨宫太上老君(天庭太清道人)与南极仙翁进见。”

    不一会,太清道人与南极仙翁便来到了灵霄宝殿之上,两人朝昊天抱拳道:“参见昊天玉皇大帝,参见王母娘娘!”两人乃是人阐二教为表示支持天庭,或者说为了控制天庭,而羁留在天庭之人。因此,也无须行那下跪之礼。

    昊天心中暗叹一声,面上却是笑道:“两位爱卿不必多礼,还请就座,今日请两位前来,实是有要事相商!”

    太清道人乃是太上老君化身,一身修为虽然比不得圣人,也是已达化境,自然知道玉帝所为何事;而南极仙翁却是金仙后期修为,平日又不大理会俗事,对这些算计之事并不敏感。当下南极仙翁道:“不知陛下所为何事?”

    玉帝点点头,手捋胡须,面露难色,长叹一声,也不言语。

    旁边王母道:“自从上次封神大战后,各位圣人闭关不出。三界中有的人倒是越发的胆大,不将我等天庭放在眼里了。”

    玉帝闻得王母之言,只斥道:“胡说!哪有此事?我等天庭乃是道祖鸿钧亲立,有人阐二教高手坐镇,三界谁敢不服?眼下不过是一些地界宵小在那兴风做浪而已,待得圣人一出,自有雷霆之举!”

    说罢,玉帝又和颜向太清道人与南极仙翁两人道:“两位爱卿,朕说的可对否?”

    南极仙翁不善言辞,抬眼向旁边太清道人瞧去。

    太清道人心中暗道:你两夫妻一唱黑脸,一唱白脸,不对也是你,对也是你,上次你私下联系佛教去进攻那轮回地狱,怎不找我们来说这些话?

    太清道人道:“如今三界风云变幻,一子落错,满盘皆输,稍有不慎便是那必困之局,就如上次佛教举全教之力进攻幽冥地狱,也还是落得个惨淡收场!”

    太清道人端的厉害,一句话连消带打,什么都没说,却又什么都说了!

    玉帝在心中暗骂,面上却是笑道:“爱卿说的正是!”

    王母道:“上次天庭大宴时,我天庭南天门被下界之人给损毁了,原本我天庭修修补补也就算了,只是这南天门乃是仙界与地界的连接处,怕是我天庭未免可以修复完全,因此我等夫妇特请两位大驾,一起相商此事!”

    王母也不是善类,这句话乃是挑明了说:我天庭被你道教罩着,如今门都被人给打坏了,看你们怎么办?我天庭是三界之主,这个面子不争回来,以后你们也不要找我去帮你们代为管理三界了!

    太清道人面无表情,淡淡道:“世事皆有因果,今日因乃是明日果,原本强求不得!”你打得赢别人的时候就将我们甩在一边,打不赢了就来求我们帮你找回场子,天底下哪有这等好事?太清道人反正就是在打着机锋,一个字也不松!

    玉帝朝王母一瞪眼道:“你一介妇人,知道些啥?我天庭与道教乃是一脉相承,荣辱与共,两位道长平日里对天庭忠心耿耿,自然所行之事都是为天庭着想!”

    什么忠心耿耿,玉帝是典型的睁开眼睛说瞎话了!

    玉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太清道人也不能不表态了,朝玉帝道:“陛下,此事事关重大,且容微臣考虑几日!”

    玉帝笑道:“爱卿办事,朕向来是非常放心的!此事倒也不是很急,我等天庭自然也是要想一个完全之策,不行则罢,行便要有十分把握!爱卿有甚需要问的,随时来找朕便是!”

    太清道人点点头,与南极仙翁一起向玉帝王母二人拜退。

    待得两人走远,王母朝玉帝一登眼道:“这下你可威风了!”

    玉帝赶忙作揖陪笑道:“夫人委屈了,夫人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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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传道四九节 道教动作

    太清道人与南极仙翁两人出得灵宵宝殿,南极仙翁朝太清道人行一礼道:“师伯,此事我等当如何动作?”

    南极仙翁此刻也是明白了玉帝驱狼吞虎之意,太清道人为太上老君“一气化三清”化身之一,南极仙翁自是称其为师伯。

    太清道人冷笑道:“玉帝端的好计谋,你且去玉虚宫唤云中子前来兜率宫吧……”人阐两教气运相连,是故若有大事发生,一般都是两教一齐相商后再统一行动。

    昆仑山玉虚宫中,阐教代掌教云中子在听得南极仙翁言语后,只长叹一声,道:“如今道教怕又是多事之秋了。师兄请稍等,待我前去将此事禀报师尊。”

    云中子来到玉清圣人原始天尊闭关门口,只听得原始天尊在里面说道:“人阐二教同为一体,有事你且找玄都师兄商议即可。”

    顿了顿,只听得原始天尊又道:“如今三界风云再起,你也当多加修炼,争取早日突破到准圣境界,否则,一切行动皆是虚谈。”

    云中子和南极仙翁一起来到三十三重离恨天太清道人兜率宫中,自有水火二童子将两人接入,却是发现人教代掌教玄都大法师已然前来,玄都大法师这几百年来代师收徒,在地界历练,道行修为为大增,如今也是斩却两尸,有那准圣中后期水准。

    道教昔日四大准圣,燃灯、玄都、多宝、云霄,果然都是那绝世惊艳之才也!

    几人见礼完毕,云中子首先道:“贫道来此之前曾得老师吩咐,我阐教当协助人教相关行动也!”

    世人行事,皆讲究个名正言顺。当年封神大战伊始,缺个导火索,是以需要人族圣母女娲娘娘派轩辕坟三妖前去扰乱大商朝纲;而李松为人族圣父,有那镇压人族气运的天地印在手,自也能行那人间朝代更替之事;人教以人族为名,为太清圣人太上老君亲立,取教化洪荒万民之意,昔日天地人三皇皆受太上老君册封,是以也能行那君王兴费之事;而天庭为道祖鸿钧亲立,名义上为三界之主,自也能为之。不过天庭实力不足,在一些无关紧要的君王更立上自是无碍,在如今这等谁将一统人界的大事上却是没人买天庭的帐了。

    名义是很重要,不过想要取得实际利益,还是得靠实力说话。

    除此三者外,其余各教虽也能教化万民,然终究只能辅助或者损害人间帝王气运,而不能直接出手,原因无他,名不正言不顺也,一来有伤自己教派气运,二来也给其它教派留下攻击把柄也!

    是以原始天尊吩咐阐教云中子在此事上听从人教吩咐。

    玄都大法师道:“玉帝此举端的毒辣,此次天庭勾结佛教,受玄木岛之辱,本是玉帝自取其耻。奈何天庭名义归我道教势力,我等道教若无表示,怕是会被三界中那些不明就理的人看轻。”

    云中子道:“玉帝野心甚大,早就对我等道教把持天庭不满。此次乃是想借助佛教东进对我等道教施压,而我等道教经封神大战后,实力有所不足。如此说来,玄木岛一脉此举其实是帮了我等道教。至少暂时天庭与玄木岛交恶,佛教在幽冥地狱一战中实力大损,天庭不得不重新依靠我等道教。”

    顿了顿,云中子又道:“此次太乙师兄进入幽冥地狱身化十殿阎罗,玄木岛一脉也没与我们道教为难!怕也是向我等道教示好之意!”

    云中子曾在轩辕蚩尤大战中多次得李松救命之恩,是故对李松倒也颇有好感。不过云中子说的倒也是事实,若非玄木岛打了头阵,道教目前实力,还真挡不住天庭与佛教联手。太乙真人进入幽冥地狱之事,若李松硬是不许,道教又能怎样?

    “唉……”,太清道人叹了一口气道:“能在三界中争得一席地位之人,怎会有一个善与之辈!云中子你毕竟修为甚浅,许多事情尚是没有看透!”

    云中子面上一红,自己实力自己清楚的很!金仙后期修为平日里在三界看起来是威风无两,可一旦真正有大事发生,却就上不了台面了。此次幽冥地狱战事,可曾见有金仙高手出手过?要不自己老师原始天尊也不会在自己来兜率宫之前吩咐自己早日突破到准圣境界。

    太清道人道:“封神大战后,道教实力大损,佛教实力大涨,佛教东进已是必然。而玄木岛一脉在封神大战中也是得尽好处,不仅有我道教四准圣之一的云霄进入玄木岛,还救出了那被困太阴星上的后羿嫦娥二人。更为了得的是,孔宣的儒家在封神大战中应运而生,孔宣本就为人族护法,儒家又尽得玄木岛一脉气运,已隐隐有成为洪荒除道佛两家外的第三大教派之势!”

    太清道人接着道:“由此可看出,道佛儒三家当成为下一量劫主角。然而终究儒家成立日短,目前学派尚未发展完全,怎有我等道佛两家在洪荒发展千万年来的底蕴。玉帝的天庭想自立门户,向佛教靠拢佛教。而未来天庭和玄木岛有幽冥地狱和五湖四海利益冲突地,早晚有一战,所以玄木岛才在此时向我等道教示好,让我等道教作一个抉择。”

    玄都道:“玄木岛虽将我等道教拖进了下一量劫,可云中子师弟说的也对,确实在客观上阻止了佛教快速东进,为我等道教休养生息,发展实力争得了千年时间。我等在下一量劫中和玄木岛联手起来,一起对付佛教也未尝不可。玄木岛终究也算是我等东土一脉,总比佛教西来的好。”

    太清道人道:“若真能如此,对我等道教自然百利而无一害。我等道教与玄木岛联合起来,佛教自然不是对手,我等道教也可安然度过下一量劫。可偏生如今三界势力错综复杂,众生皆棋,谁都想当那下棋之人?玉帝的天庭又想来浑水摸鱼了。”

    一直在旁未出口的南极仙翁道:“天庭想摆脱我道教控制,自然不愿意看到我道教与玄木岛联手对付佛教。是以借此次祖巫精血与幽冥地狱之事,挑起我等道教与玄木岛之争。若此次我等不理会此事,道教威名就将少地;若我等真个出手,玄木岛一脉自然也不会罢休。”

    太清道人叹道:“我等道教圣人以下实力不足,本想安心度过下一量劫,损失些既得利益也是无妨,天庭也是乐于见到我等如此。谁知道被玄木岛玄木道人三两个动作,就给拖了进来,已经抽不出身了。玄木道人以一准圣,能将玄木岛发展到能与各自拥有两位圣人的道佛二教分庭抗礼,果然是那洪荒人杰,天下无两啊!”

    云中子也是叹道:“我昔日曾与玄木道长见过几面,那玄木道长温文尔雅,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虽辈分修为皆高,却从不仗势欺人。如今这玄木道长设下此计,也是设得光明正大,并无那阴谋手段之嫌。我等虽然尽知此计,也是无可奈何!”

    众人尽皆默然!心道:李松此举明显算计了道教,偏生道教还得感激李松为道教争得了千前发展时间。

    那正在闭关的李松心道:我以逆天之举,拼着自己功德修为受损,闭关几百年为代价所设之计,连道祖鸿钧天道都惊动了,若是还给你们化解之道,那我玄木岛一脉以后也不需要在三界混了,乘早封岛大吉算了。

    玄都叹道:“事已至此,我等也不得不为,只有好好想那解决之道了!”

    话虽如此,可已经上了这船,怎么下得去?既然下不去,诺大一个道教的面皮,又怎么敢让众人掉以轻心?

    太清道人道:“目前圣人不出,佛教幽冥地狱大败,谁人可当玄木岛那一干准圣的锋芒?天庭想坐山观虎斗,我等又岂能让玉帝如愿以偿?”

    太清道人乃是老君一气所化之本体太清,虽也秉承了老君“清净无为”思想,终究比老君本体多了些杀伐果断。

    平日里太清道人在天庭供职,唯唯诺诺,与世无争,是个好好先生。今日在此侃侃而谈,三界大势只在言语之间,还真多了些老君《道德经》上所说:“治大国如烹小鲜”的味道。

    太清道人言行基本上就是太上老君的意思,当下众人拱手受教。

    太清道人道:“云中子,你今日回昆仑山阐教后便个闭关清修。玄都,如今东周诸侯混战快要结束,你可着庄周列御寇二人回来修炼。”

    说完,太清道人望向地界,喃喃自语道:“你也该来了!”

第六章传道五十节 谁主浮沉(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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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太清道人与南极仙翁一起前来求见玉帝王母二人。正在灵宵宝殿的玉帝王母而人对视一眼,王母道:“夫君,却不知道教此次有何打算?”

    玉帝略一沉吟道:“还能怎样打算?总不外乎是出工不出力!”

    王母点点头,道:“如此一来,岂不是我等天庭直接和玄木岛直接对抗,怕是我等天庭……”

    玉帝道:“太清道人与南极仙翁不出,人阐二教如今就玄都与云中子二人或有一战之力,我也没指望两教能派多少人马前来!可夫人得知道,昔日道教三分,可不只人阐二教的!”

    王母道:“夫君的意思是……”

    玉帝慨然道:“如今距封神七百年过,截教也有无当龟灵二人存无量派一脉,可与人教之蜀山派、阐教之昆仑派分庭抗理。天庭截教之人自也慢慢归心于我天庭。借此次幽冥地狱事,我等正好可重整天庭。”

    王母喜道:“夫君果然大才!”

    玉帝抚缕哈哈大笑,志得意满。命人宣太清道人与南极仙翁见驾。

    片刻后,太清道人与南极仙翁前来,行礼完毕后。太清道人道:“回禀陛下,陛下既然有一统三界之心,我等道教自然支持,却不知陛下如何与玄木岛一脉相争?”

    此时没有旁人,大家自然是有话直说,用不着藏着掩着。

    玉帝道:“二十多年前那玄木道人以天地印强改天机。若玄木道人此刻安然无恙,我等自不会有此想。”

    旁边王母道:“可如今玄木道人在幽冥地狱一战后受伤而携天地印闭关,三界的事情暂时是插手不上了。人族护法孔宣要发展儒家,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我天庭得道教之助,自然可大获全胜!”

    太清道人与南极仙翁不置可否,若是天庭仅凭这两点就想打败玄木岛,那简直是异想天开。

    玉帝瞅了两人一眼,自是将两人表情看在眼里,当下将心一横,道:“昔日周朝武王姬发伐纣后,尽去玄木岛一脉在地界的影响力,那玄木道人也无可奈何。后来姬发死后,本当下轮回地狱,然本帝以天庭秘术,将其真灵保存了下来!”

    玉帝乃是名义上的三界之主,要存得一条凡人魂魄自是小事。

    南极仙翁面色一惊,姬发继承父亲姬昌之志,以周伐纣后,尽去玄木岛一脉影响,改立阐教为国教,大周这几百年间正是那阐教立教以来最为风光的日子。是以南极仙翁闻得姬发之名,也是不禁心动。

    太清道人仍是微闭双目,面无表情。区区一姬发灵魂,就想和玄木岛人族圣父以镇压人族气运的天地印施展大神通,布下的祖巫精血相抗衡,能有几分胜算?

    玉帝心中暗骂一声太清道人老狐狸,口中却是道:“玄木道人以祖巫精血凝聚杀气,原本是天下间一等一的厉害之物。却不知昔日巫妖两族相争时,巫管地,妖管天,今日天庭自然也有对付祖巫精血之物。”

    玉帝顿了顿,道:“我天庭所管三百六十五颗星辰中,以紫薇帝星(北极星)为首,紫薇帝星以下,有南斗六星君主生,北斗七星君主死。此四星乃天庭群星统领。天庭先行派南斗六星君中的七杀星君入世,凝聚杀气,自不怕祖巫精血问世!”

    昔日天皇伏羲根据先天灵宝河图洛书中周天星斗大阵演化伏羲先天八卦曾言:七杀星,乃是“杀戮”之星,周天六大凶星之首。以杀入命,以杀往生,假杀为权,唯杀至上。七杀星君入命者,腥风血雨将起,世人将遭大屠。

    太清道人仍是没有言语。

    玉帝一咬牙,道:“姬发将托紫薇帝星而重生之时,天庭将派北斗七星君中破军星君、贪狼星君出世,辅佐紫薇帝星荡平天下!”

    玉帝此言一出,饶是太清道人修为定力,也是面色微动。

    天皇伏羲曾言:破军星,北斗第七星,乃是“消耗”之星,周天六凶星中排名第二。破军星入命,杀伐不止,征战不歇,所过之处,不死不休!

    天皇伏羲曾言:贪狼星,北斗第一星,乃是“欲望”之星,周天六凶星中排名第三。举凡物欲、色欲、情欲、皆为贪狼星所主宰。贪狼星入命,为欲而杀,欲无止便杀无止。

    天皇伏羲又曾言道:七杀者,搅乱三界之贼也!破军者,纵横天下之将也!贪狼者,奸险诡诈之士也!此三星一旦聚合,将成“杀破狼”必杀之格局,天下必将易主,无可逆转!

    天皇伏羲还言道:若得紫薇帝星出,“杀破狼”将拱而为主,积天地杀气于一体,实乃天地变色之大凶兆,人间将十者余一。

    玉帝今日为逼得道教出手对付玄木岛,竟然在天庭成立以来,第一次使用“杀破狼”必杀之格局,自然更有那与玄木岛争雄之意。

    太清道人也知此乃玉帝能出的最大本钱了。沉吟一番后,太清道人缓缓道:“陛下有此雄心甚好,却不知陛下何时行动?”

    玉帝说的轻巧,也说的好听。可太清道人却是清楚,除紫薇帝星地位超然,由玉帝直接掌管外,南斗六星与北斗七星皆属斗部,而斗部正神,正是那截教内门四大弟子之一,受封为斗君元姥的金灵圣母。

    金灵圣母与赵公明乃是天庭截教之首,在天庭地位超然。赵公明为财部正神,与天庭其他部关联不大。因此,赵公明平时也与人无忧,安心享受自己的人间香火。而金灵的斗部乃是天庭第一大势力,天庭第二大势力乃是闻仲的雷部,而闻仲又是金灵之徒。更何况天庭十之八九的人都是那截教门徒。

    有了这些关系,金灵在天庭想不引人注目都难。不过金灵自封神后,为人十分低调,几百年来一直闭门不出。

    太清道人此语,自是问玉帝有几分把握调动金灵的部下。

    玉帝自然知道太清道人所指,当下面不改色心不跳的道:“天庭十日后将召开封神以来的第一次全员大会!”

    太清道人与南极仙翁道:“如此便恭贺陛下了!”

    待得太清道人与南极仙翁告退后,王母问道:“夫君,那金灵会不会暗地里耍手段,阻止我等宣调三位星君?”

    玉帝叹了一口气道:“夫人,截教之人性子耿直,远比方才的两人好对付啊!”

    说罢,两人便召来太白金星,让太白金星去布置那天庭十日后大会相关事宜。

    太清道人与南极仙翁两人出得灵宵宝殿,来到兜率宫中,南极仙翁问道:“师伯,玉帝如此大张棋鼓,却是何意?”

    太清道人看了南极仙翁一眼,心中暗叹了一口气,要这样一个老好人来趟天庭这淌浑水,还真是难为人。

    太清道人道:“玉帝是生怕世人不知,我道教与玄木岛必定要势不两立啊!”

    南极仙翁道:“那我等该如何动作?”

    太清道人道:“我等便去摇旗呐喊一番又有何妨?”

    斗部正神大殿内,也有七人端座,却是个个面色凝重。正是那天庭斗部正神金灵圣母、雷部正神闻仲、火部正神罗宣、瘟部正神吕岳、财部正神赵公明、随感妙应仙姑正神琼宵碧宵。

    金灵圣母神情肃杀,手持后天灵宝四想塔;赵功明依然那一副和气生财的样子,一手端着一块金元宝,此金元宝为灵宝级别,自然比不上竹灵那定天下流通的落宝金钱了;罗宣身着火红长袍,吕岳身着乌黑长袍,罗宣一手持灵宝万鸦壶,一手持灵宝飞烟剑,吕岳一手执灵宝瘟疫钟,一手执灵宝指瘟剑;闻仲、琼宵、碧宵还是以前模样,分别使用灵宝雌雄双鞭、戮目珠、金蛟剪。

    七人除闻仲外,其余六人皆是截教二代核心弟子。上得天庭后,七人乃是截教势力之首,是故此次天庭要召开全员大会,七人便一起商讨玉帝打的是什么主义。

    七人现在都是上榜前修为,金灵圣母、罗宣、吕岳、赵公明、琼宵为金仙后期;闻仲、碧宵乃是金仙中期修为。

    闻仲道:“天庭前段时间欲摆脱人阐二教的控制,和佛教一起去攻打那幽冥地狱,却被玄木岛扫了大面皮,而后天庭又召见太清道人与南极仙翁,估计此次大会与此事有关。”

    闻仲上榜前乃是大商太师,对政治的敏感程度自然远非其它人可比,从一些蛛丝马迹中便将事情推测得十不离八九。

第六章传道五十节 天庭大会

    那边碧宵闻言顿时跳将起来,叫嚷道:“啊,想对付我云霄姐姐和姐夫,我可得赶快去通风报信!你们且聊!”

    碧宵虽上了封神榜,可几百年来,性子却是一点都没有改变。

    琼宵一把拉住碧宵,道:“妹子且莫急,且看各位师兄师姐如何行动!”

    赵公明道:“玄木岛一脉和我等截教颇有交情,且如今玄木岛上玄木道长闭关,孔宣要负责儒家事宜,玄木岛上以云霄妹子为尊,玉帝此刻要对付玄木岛是何用意?”

    闻仲沉吟一会,道:“天庭封神几百年来,阐教中人除了哪吒与杨戬外,其余皆已效命天庭。现在玉帝已经腾出手来,要借此机会,来对付我等截教了。”

    其余几人齐齐冷哼一声,截教从来都没有怕事的主。

    闻仲接着道:“我等截教以老师斗部实力最强,又以老师与赵师伯为尊,怕是玉帝将先从斗部下手!”

    金灵圣母冷哼一声,道:“不自量力,我倒要看看玉帝王母两人耍什么手段?”

    赵公明道:“玉帝毕竟是名义上的天庭之主,若是其在大会上提出征调斗部星君,怕是我等也不好回避。”

    罗宣道:“玄木岛上准圣成群,便是集我等天庭之力,也未必是对手。玉帝不会拿我们几部去送死吧?”

    闻仲道:“玉帝当不会行此举,可能是想借此机会让我等表态,全力站在天庭这边,与玄木岛划清界限。”

    碧宵又是跳将起来,道:“这怎么可能?我不可能和云霄姐姐划清界限,和玉帝划清界限还差不多!”

    金灵道:“当初万仙大阵之战前,有无当龟灵两位师妹存得截教一脉,老师曾指引道:‘在我心中,云霄永远是我的弟子。’后龟灵师妹在东海传截教无量剑派,也是多得云霄师姐和玄木道长照拂。再说那当初赵师兄黄花山下之事,也是玄木道长派门下竹灵梅韵两位准圣前来报信。我等断无和玄木岛为敌之理!”

    闻仲曾和玄木岛门下袁洪、高明、高觉在青龙关下一起抵御西周大军,也是感情深厚,自不想与玄木岛为敌,当下道:“如今我等截教抱成一团,玉帝也不敢用强,估计是调用些人手罢了!”

    金灵慨然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淹,玉帝若是借人,便让他借,以玄木岛之能,当也明白我等立场,不会在意这等小事!”

    十日后,天庭大会,人山人海!

    在主位玉帝王母之位下,坐着天宫四御:中天紫微北极大帝、南极长生大帝、勾陈上宫天皇大帝、承天效法后土皇地祗。

    五位大帝下面,分列左右两排,左边乃是原人阐两教门徒官位,分别为太清道人、南极仙翁、托塔天王、杨戬、哪咤等。

    右边一排为原截教门徒,分坐着金灵圣母、闻仲、罗宣、吕岳、赵公明、琼宵、碧宵等。

    在这两排后面,乃是一些外官与散仙、如五岳大帝、赤脚大仙等。

    正午时分,一声炮响,轮到今天天庭大会的主角玉帝王母二人登场了。只见玉帝身着九章法服,头带十二行珠冠冕旒,好一派威严模样;王母头戴霞帔,身着百凤来朝服,自也是雍容华贵。

    玉帝与王母二人来到正中台上坐下,群臣一起起立向两人拜道:“拜见昊天玄穹高上玉皇大帝,拜见王母娘娘,愿玉皇大帝与天同寿,愿娘娘金安!”

    玉帝志得意满,踌躇满怀,伸手道:“众位爱卿免礼!”

    一众神仙重回座位坐好。

    玉帝复又端起一杯酒道:“天庭乃是道祖鸿钧亲立,自封神到如今七百余年来,天庭在诸位爱卿的戮力同心下,如今已威震三界,好生兴旺。是故本帝与王母娘娘请各位爱卿前来,特表谢意也!”说罢,将手上旧被举起,一干为尽!

    什么谢意,还部是想出些风头,收些实力!众神都在心里嘀咕着,不过面上却又是一齐拜道:“玉帝言重了,此乃我等之事也!”

    玉帝大笑道:“我得众卿,何愁三界不归?来人,上筵席!”

    一壶壶琼浆玉露、果馐珍品被端了上来,又有那九天仙乐笼罩,绝色宫女翩翩起舞,好一番觥筹交错的和谐景象。

    玉帝为了此次大会处心积虑筹备良久,自然是拿出了看家的底子,惟恐大家不尽兴。那些仙官哪里经过这等阵仗,很快便一个个的迷失其中,只有那少数几个还保持着清醒的头脑……

    玉帝与王母两人也是在台上一杯又一杯的喝着酒,此刻也似是不胜酒力,东倒西歪,群臣见得玉帝如此模样,只纷纷向玉帝敬酒,玉帝自是来者不拒!

    时间自是过得飞快,眼看太阳就要西沉,众神仙也是酒足饭饱,意兴阙然。

    突然听得“啪”的一声,将众人一惊,又听得一个虬髯大汉站起来道:“诸君在此饮酒作乐,却不知地界众妖盘旋,不服天庭管束;又有东周诸国连年混战,百姓困苦不堪,诸君何忍?”

    此虬髯大汉正是那天庭南天门守将魔礼青,当日李松痛砸魔礼青镇守的南天门,魔礼青本难辞其究,却被玉帝一笔带过,从此,魔家四将便归心玉帝也!

    一些已经喝醉的神仙不名所以,一些清醒的神仙却是暗暗警醒自己:来了!压阵大戏来了!

    玉帝张开醉眼朦胧的眼睛,道:“爱卿此话何意?如今三界靖平,地界不过一些宵小所为也!”

    魔礼青突然跪倒在地,道:“末将人轻言微,本不欲说,然今日见到一众仙长俱都在此,末将不吐不快!”

    旁边王母道:“魔将军且起来说话,今日诸仙具在,有什么事情书清楚便是!”

    魔礼青道:“玉皇大帝与王母娘娘受道祖亲命坐镇天庭,管理三界!本是天下归心,奈何有一些奸人贼子四处惹是生非,挑拨离间!导致现在三界中幽冥地狱未靖、五湖四海未平。更有那西贺牛洲群妖纷起,扯起叛逆大旗,公然与天庭作对。末将每思及此,心中实在恨恨难平!”

    那些尚还清醒的群仙顿时就明白了玉帝此次矛头所指,顿时知情识趣的闭上嘴巴。开什么玩笑,玉帝和魔礼青在那里一唱一合,自己去参合什么,一个不好就得罪人,以后可不好混日子。

    截教诸仙却是斥之以鼻,魔家四将本是截教门徒,投靠玉帝便也算了,玉帝毕竟是名义上的主子。可如今如此为玉帝演戏,众人自是看不下去。那碧宵在嘀咕道:“什么恨恨难平,你去恨啊?你去平啊?就你那点水平,也就能对付玄木岛上的两个看门童子白石青芝!”

    玉帝醉熏熏的趴在桌上,突然大哭起来。

    玉帝乃是三界之主,此刻突然落泪,顿时只见一团团乌云滚滚而来,天地间刹的就黑下来,阴沉沉的让众人心惊。

    三界生灵具都感应到了,纷纷朝玉帝拜倒。

    所谓主辱臣忧,此刻在座诸人,不论对玉帝有无成见,尽是个个黯然,心道:“玉帝王母二人赤手空拳来到天庭,上有道教圣人威压,下有三界群臣未服,几千年来兢兢业业,将天庭打理得如此模样,虽看起来威风无两,可期中苦楚又有谁知?

    一时间众仙具是心中戚戚,恨不得陪玉帝一起落泪!

    众仙一起站将起来,拱手拜道:“还请玉帝节哀!我等必尽心尽力,报效天庭!”

    玉帝抬起头来,擦了一把眼泪,道:“本帝非是感叹自己,乃是哀怜地界众生受东周各诸侯混战所累,生不如死也!”

    有那托塔天王李靖,也是玉帝亲信,此刻怎还会不明白玉帝之意?当下李靖上前奏道:“陛下为三界之主,万乘之尊,如今东周混战已久,天下将重有名主出而一统天下。陛下既有怜悯众人之心,何不行雷霆手段?也好解救众生与痛苦之际!也好正我等天庭威名!”

    玉帝心中暗道李靖知晓时机。却又将眼光朝那些群臣望去……

    群臣自然知晓玉帝乃是在逼自己表态,当下一些亲近玉帝之人李马便站将出来。有哪吒杨戬以及截教诸人对望一眼,也是缓缓的站立起来,毕竟方才玉帝整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大家都不想在面子上和玉帝过不去。

    只有那碧宵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旁边琼宵想要去拉碧宵,碧宵干脆趴在桌子上装起睡觉来,谁也不理睬!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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