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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鸟人的那几年全文阅读

作者:崔走召     我当鸟人的那几年txt下载     我当鸟人的那几年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卷 第十六章 四舍二劫(上)

    合格了??啥意思??

    在这大起大落之中,一只秃尾巴孔雀和一只脏不拉几的大熊大眼瞪小眼的望着陈抟,这老灯刚才还一副出门揣四十多把枪,一走一过就杀人的表情呢,现在咋转变的这么快?

    张是非的脑袋明显有些不够用了,只见他磕磕巴巴的说道:“合····合格了?”

    陈抟笑呵呵的又看了看李胖子,胖子便马上恢复了自由。www.uu234.com

    胖子一恢复自由后便马上大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俩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呢!?”

    张是非没理李胖子,还是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他问道:“你不杀我了?”

    那陈抟揉了揉眼睛,然后说道:“为什么要杀你?你不是已经找到我让你找的东西了么?”

    张是非愣了,他完全不知道这老灯说的是什么,于是他便慌忙说道:“可是我没杀胖子啊,怎么说能找到了呢?”

    李兰英在旁边大吃一惊,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什么玩意儿?什么杀我?”

    他再次被无视了,陈抟笑呵呵的说道:“谁让你杀他了,我说让你杀他了么?”

    张是非无语,确实,这老灯的纸条上确实没这么说,可是转念一想这不对啊,于是他便又慌忙说道:“可是,你那张纸条,上面写的明明是只收一个徒弟的啊!”

    那陈抟一脸好似帕金森综合症的表情笑道:“对啊,可是我又没说非得收你俩当徒弟,只不过是教你俩一个变**的方法罢了,如果这都算收徒的话,那我徒弟不是散步天下了?”

    艹,这老灯。

    张是非无语了,MB这是拿我俩开涮呢啊!他心里感谢着陈抟的直系亲属,他心想,你说你不早说,拿我俩解闷儿呢啊这是。

    而这时,陈抟已经迈开了小步慢慢的向木屋的方向走去,只见他边走边说道:“那就这样吧,装狠太累,都多少年没装过狠了,我要回去补一觉,明天开始,你俩第一个任务是打扫房间,然后我再教你们怎么变回人。”

    张是非见这老灯要走,慌忙问道:“等等!”

    那陈抟立住了,但是没回头,只是慢条斯理的说道:“怎么了?”

    张是非此时心中充满了疑虑,以至于不吐不快,他问道:“你到底是要让我找什么东西?”

    只见那陈抟背对着他们慢慢的说道:“你这后生,还真是有趣,明明都找到了,还问我。”

    找到你大爷。张是非和李兰英心中异口同声道,只见那陈抟慢条斯理的说道:“世间大道千万,可其中的阻碍却只有两种念想,一为杀念,一为执念,执念可救,反身即是道,杀念不可救,心魔起,既是妖,即使成道也无可救药了。”

    说到了这里,他顿了一下,然后接着说道:“其实,你们二人完全是自己救了自己,那后生,你没有被心魔控制,找到了宝贵的‘道心’,也就是信念,而那熊小子,你很幸运,虽然你依还在鼓里,但是你却找到了宝贵的‘兄弟’。”

    这陈抟一番话虽然文绉绉的,但是两人心中似乎真的了解到了什么,于是张是非便又问道:“那··如果,如果我刚才把胖子杀了呢,那会怎么样,还有,那林子里的骸骨,还有我们粘上的毒药,这又怎么解释?”

    只见那陈抟哈哈一笑,然后说道:“我说你这后生,你俩粘的东西不过是寻常朱砂罢了,哪是什么毒药,我又不是妖怪,怎么会让你们自相残杀而在一旁偷笑呢?不过,你说如果你真的对同伴动手的话嘛········”

    陈抟说到了这里,他转过了头望着发愣的一熊一鸟,然后慢条斯理且一字一句的说道:“瀛洲仙境,岂容得妖物作祟?那几具骸骨不是已经给你做出了答案了么?”

    说完后,这老家伙又打了个哈欠,然后转身边走边说道:“不行了,太困了,明天再说吧,你俩饿了自己找吃的,睡哪儿随便。”

    说罢,便消失在竹林之中。

    直到老家伙没影儿之后,两人才互相对视了一眼,良久,一句话都没说。

    张是非心中一阵冷汗,心想着这他妈真危险,这老孙子,没想到竟然玩儿上心理战术了,而自己也差点崩溃。

    还好,也算是福大命大,没死成,因为自己的选择,两人都有变回人的机会了。

    又一转眼已经是深夜了。

    两人都没有回到小木屋,而是靠着这玉溪边坐下,张是非和李兰英互相说出了各自的遭遇,原来李胖子真的不知道这一切,那纸条上确实写着找什么玉溪。

    张是非心中一阵感慨,不得不说,后怕之余,他的心中竟然还夹杂着一丝满足感,这是他之前从未有过的感觉,来这瀛洲还不到两天,他就已经面对了很多的选择,这些选择或大或小,但是总能带给他一些什么东西,虽然他没想明白到底是什么,但是,这种感觉不赖,虽然有点恶心。

    磨练造就成长,现在的张是非更加的珍惜生命了。

    小哥俩靠着竹子坐着,张是非也没说话,李胖子也没感谢,他们都彼此心照不宣,男人之间的友情根本用不着多余的言语,那样反而显的矫情。

    心里有数就好了。

    一夜无话,只是张是非心中更加的想家了。

    第二天,陈抟起床时,已经是下午了,两人早就来到了木屋,按这老孙子的要求打扫好了房子。

    直到陈抟又是一脸欠揍样的表情出现在两人面前,三人来到了石桌前坐下了。

    陈抟先开口了,他对两人说道:“好啦,从今天起,我就教你们怎么变回人,在这之前,我们恐怕要相处一段时间了,你俩先自报下家门吧,我还不知道你俩叫啥呢,说详细些也没关系。”

    张是非想了想,然后说道:“我叫做张是非,今年二十一岁,兴趣没有,如果偏要说的话,估计是喝酒吧。”

    张是非说完后,李兰英接着说道:“我叫李兰英,比他大六个月,我的兴趣有很多,其中最喜欢的是泡妞。”

    陈抟打了个哈欠,然后说道:“泡妞是什么?”

    李胖子愣住了,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好在那老灯似乎对这胖妞也不敢兴趣,只见他打了个哈欠然后说道:“算了,不问了,我也来介绍下我自己吧,我姓陈名抟字图南,爱好是睡觉,那边那位,”

    说到了这里,他指了指远处地上的那个壶说道:“他的名字叫太岁,只要你们不去招惹他,他应该不会吵到你们,好啦,就这么多,现在开始教你们怎么变**吧,接下来我要说的事情很重要,当然,你们依旧有选择的权利,所以要仔细听。”

    张是非和李兰英点了点头,他们心想着这么长时间了,这老孙子终于捞干的说了,于是两人立马支楞起了耳朵听那陈抟说道:“恩···首先,老夫要你们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这世间本没有不付出代价就得到的事物,世间万物都是如此,此便称为‘天道’,所以,你们也逃避不了,明白么?”

    两人摇了摇头,显然不明白,于是那陈抟便对两人讲出了此处的门道。

    原来,自古以来,尘世中拥有思想的万物皆可修道,不过人修道与动物的修道不同,人乃万物之灵,生来懂的事物与拥有的东西就与畜生不同,所以相对而言,还是比较容易的,不过正所谓天道又岂是凡人所能窥也,想拥有超乎常人的能力,必须要舍弃一样事物为代价,一生不可能十全十美,所以,自古修道之人多是‘五弊三缺’犯其一。

    所谓五弊分别是“鳏、寡、孤、独、残”,而三缺说起来简单了,正是人一生不可缺的三样,那就是‘钱,命,权’。

    虽然人修道相对容易,但是修成者却寥寥无几,多半一些只能称作异人,修道一生最后依旧要死去。

    动物修道则不然,虽然比起人来困难许多,但是只要存有慧根,那么成功的几率就要比人的大,这些披毛戴角的畜生修成了气候以后,就能幻化**,而这些能变**的畜生们,多半会被称为妖怪,或者是‘野仙’,更有甚者甚至能享受一方烟火供奉,待时机一到便可踏入瀛洲之地。

    不过,畜生修道,也逃不过天道制裁,所有踏上这条路的动物,同样会受到天道的诅咒,而且这诅咒并不比人的‘五弊三缺’来的轻松。

    这种诅咒也有个名堂,叫做‘四舍二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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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十七章 四舍二劫(下)

    两人听的一愣一愣的,这也太玄乎了,敢情这世上还真存在着修道之人啊?只不过貌似那些修道之人都并不像书中所写的那般飘逸**,相反的,听上去倒是挺衰的,也不知道现在还有几个这样的倒霉蛋儿。www.uu234.com

    陈抟继续讲着。

    所谓四舍,就是舍去四样东西,分别是‘舍形,舍谷,舍心,舍情’。两劫说起来简单些,分别为‘杀身劫’与‘堕魔劫’。

    陈抟这老家伙说的正起兴,张是非和李兰英两人听的却是一头雾水,李兰英忍不住打断了陈抟:“等下···能问下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么?”

    那陈抟见李兰英发问,便回答道:“说简单一些,就是你俩想要恢复人身,就必须要舍去本应拥有的一些东西,这是强制性的,没有办法更改。“

    怎么这么麻烦!张是非心中大骂道,于是他便问那陈抟:“能说具体些么?要我俩舍去啥?”

    那陈抟想了想后,便说道:“再具体一些,那就是一踏此道,终生不全,注定要在某些领域上会留下遗憾,舍型者无缘本相,舍谷者终生饥饿,舍心者欲寡情淡,舍情者幻情自身,明白了么?”

    陈抟这么一说,两人倒是明白了一些,这说白了,就跟买房一样嘛!辛苦赞了好几十年的钱加上贷款买了套房子,房子到手了,钱却没了。

    不过这几样确实不咋地,于是他便问道:“就是说我俩如果变回人的话,那么就必须要舍去这四样东西了么?还有,那什么杀身劫是啥东西?”

    陈抟揉了揉眼睛,然后说道:“不会舍四样的,如果全舍了的话,即使成了道做了仙也没意思了,和人一样,只要舍去一样就好,但是这四舍又和五弊三缺不同,修道者的五弊三缺是命中注定的,而你们的四舍二劫确是要在经历过某件事后才会决定出,而两劫嘛····”

    陈抟说到了这里,又停顿了一下,然后用目光扫了扫这两个畜生,便说道:“人本为灵,所以修道艰难,但是上天是公平的,兽修道要比人简单的许多,但是兽性难驯,杀心一开,便是万劫不复,魔性一成,则危害苍生。”

    这老家伙说到了这里,便望了望远处地上的那茶壶,他的眼中闪过一丝一样的光芒,然后叹了口气,说道:“一旦触碰二劫,便是走上了一条不回头的路,天道恢恢,凡事有报,这是不可抗拒的东西,所以,你两个已经做出决定了么?”

    做个屁决定,张是非和李兰英此时就仿佛面对着一个思想品德课老师一样,陈抟说的话他俩根本就没听懂,尽管这老灯已经说的很简单了。

    算了不想了,张是非心中暗道,反正现在就一条路,先变回人再说吧!

    于是他和李胖子对视了一眼后,便对那陈抟说道:“决定了,你快点教我俩吧!”

    陈抟望了望两人,然后起身说道:“那好,你俩跟我来吧。”

    说完,他便转身向那竹林中走去,一黑熊和一孔雀慌忙跟在了后面,走了一阵后,他们又来到了竹林中那碧绿的小溪旁边。

    陈抟在溪边停下了脚步,然后转头对着二人说道:“既然决定了,你俩就跳下去吧,洗个澡,别忘了再喝点这玉溪里的水,少喝点。”

    李兰英望着那好像是长了绿毛的水有些惊讶,他问道:“这水能喝么?”

    陈抟笑了笑,然后说道:“当然,这玉溪又叫做玉泉,是瀛洲为数不多的特产之一,这么有名的东西你俩没听过么?”

    孔雀和黑熊满眼鄙视的望着这老灯,我俩连瀛洲是哪儿现在都没弄清,上哪儿听说什么玉溪啊!

    黑熊见陈抟这么说,好像有些没面子,于是便说道:“抽的那种我们那儿倒是有,二十一一盒,口感还不错,记得上学的时候还拿出来装过逼,唉,烟瘾又犯了,现在要是来一根多好,老张你说是不?”

    陈抟显然不知道李胖子说的玉溪是啥,索性也就没问,张是非无语的望着胖子,然后对他说:“少说两句吧,走着,开泡。”

    说完他扑棱了下翅膀就跳到了那小溪之中,刚一浸水,全身上下便感觉到了一股清凉,一种说不出的舒服,尽管现在全身都是羽毛,但是那种感觉依旧顺着毛孔遍布了全身,张是非倒吸了口冷气,这是什么感觉,恐怕就连江湖传闻中龙泉山庄二庄主人称笑面弥陀李宝库亲自搞出的药浴也不过如此吧。

    正在张是非暗爽之际,那岸上的李兰英见到他这副鸟嘴大张的贱样子,也安奈不住,只见他一个大跳**朝下扑通一身也跳下了这泉水之中。

    水花儿还压的挺低。

    “卧槽,老张,真爽!”李兰英在水中不停的闹腾着,一副鱿鱼得水蛤蟆进锅的模样,他在水中这一折腾,平静的水面顿时起了波澜,身旁的张是非身体顿时摇摆不定,张是非郁闷的望着身旁这胖子心里想道,看来每个胖子前生都是个折翅的天使,这话是真的,要不然这孙子不能这么咋呼,至于么,跟没见过水似的。

    岸上那陈抟似乎站着累了,便随地坐下,然后对着溪中二人说道:“现在进入正题,你俩先喝两口这水,然后听我说。”

    张是非和李兰英变人心切,于是便都把脑袋插进水中咕咚咚灌了几口。

    喝完后,张是非心中有些纳闷,这绿色的水怎么有股子酒味儿呢?就好像是葡萄酒或者是提子酒一般,淡淡的清香,他满眼疑虑的转头望了望李兰英,他发现身边这黑熊的表情十分的恶心,就好像是吃了苍蝇一般。

    张是非无奈的笑了一下,这苦命的李兰英,看来自从那小河边儿遇到刘伯伦之后,心中都有阴影了。

    岸上那陈抟笑着说道:“好喝吧,这玉溪之水浓稠如膏,入口就化成了淡酒,刘伶没跟我闹翻之前也总上这儿打水酿酒的。”

    一听姓刘的,胖子再也忍不住了,他全身**的,慌忙跑上了岸吐了起来。

    张是非也一脸同情的上了岸,等胖子吐利索了,两人便来到了陈抟的身前,陈抟打了个哈欠,然后说道:“好了,现在你们全身都粘上了这玉溪之水,我们可以开始第一步了,你们把眼睛闭上,眼皮一定要闭紧,开始吧。”

    两人听老头子这么一说,便紧紧的闭上了双眼,不多时,又听陈抟说道:“现在告诉我,你们都看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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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十八章 仙骨

    在竹林深处的玉溪边上,陈抟让他俩闭上眼睛后问他俩看到了什么,张是非依言而行,闭上眼睛后一片黑暗,但是这只是暂时的,随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他看到了这黑暗之中出现了一丝光亮,幽兰色的光,从一点,慢慢的变大,成型,最后好像是一只鸟的形状,那鸟舞动着翅膀,似乎在张是非的脑子中慢慢飞舞着。www.uu234.com

    不过,这时间很短,不到一分钟,那鸟型的光亮便慢慢散去,又变成了点点蓝光,最后归于一片黑暗。

    张是非睁开眼睛,然后对着陈抟说道:“鸟,我看到了一只正在飞的小鸟。”

    陈抟点了点头,然后又问李兰英:“你看到了什么?”

    李兰英犹犹豫豫的说道:“那啥··嘿嘿···我看到了······一帮没穿衣服的大娘们儿。”

    张是非:“·······················”

    陈抟叹了口气,他显然也无语了,然后往地上吐了口吐沫说道:“清除杂念,不要想别的,再看一次!”

    李兰英见气氛瞬间尴尬,便只好收敛心神又来了一次,可是依旧不行,他还是幻想那些有的没的,张是非看在心里这个无奈,他心想真是苦了胖子了,胖子平时也没啥爱好,就是缺了女人不行,可是到这瀛洲已经三天了,也难怪他精虫上脑一闭眼睛就是娘们儿。

    憋出来的这是。

    反复试了五六次,还是不行,陈抟这老家伙也有点儿生气了,只见他不耐烦的说道:“要是再不行你就接着给我去溪里泡着喝水去!”

    一听这个,差点把胖子的脸给吓绿了,只见他慌忙摆动着熊掌,连忙说道:“别别别!!再给次机会,再给次机会!”

    说完,他到挺自觉,又闭上了眼睛,这次被吓了一下,还真挺管用,只见过了一会儿,胖子便叫道:“哎呀!看到了,我看到了!”

    陈抟问他:“看到什么了?”

    李兰英睁开眼睛说道:“我看到了一个红色的光,那光好像是个小熊的形状。”

    陈抟捋了捋胡子,然后点头说道:“恩,这就行了,现在让我来传授你们如何变**的方法。”

    三人坐在了小溪边,那陈抟便又开始了讲课。

    这老家伙的话还是挺深奥,不过张是非大概懂了,简单的说来,正所谓,猫有猫道鼠有鼠道,人修道的途径有许多,包括拜师学艺读书自悟等,但是野兽畜生们修道确是不同,你想啊,让牲口看书他们能看懂么?

    于是他们的路就只剩下了一种,那便是自悟,还好,老天还算公平,就是因为他们只有一条路可选,所以也就用不着害怕走上弯路。

    自古野兽修道由于‘四舍二劫’的关系,所以分为‘妖怪’和‘野仙’之说,虽说都是妖怪,但也分善恶,野仙出现杀心才会遇劫,而受二劫影响的才是真正危害一方的妖怪。

    而凡是野兽,天生注定与人不同,人修正邪道,兽修本身骨,刚才张是非与李兰英闭上眼睛之后所看到的东西,便是他们体内所蕴含的‘仙骨’。

    说白了,这玩意儿就跟小宇宙差不多,要变**的话,靠的就是它。

    两人有些明白了。

    张是非问陈抟:“我们要怎么去修炼它呢?”

    陈抟仿佛永远都是一副还没有睡醒的样子,只见他说道:“你们刚才脑中所现的就是你们本身仙骨的形状,由于喝了那玉溪之水才能短暂的出现一小段时间,接下来的第一步,你们要做到的事情只有一样。”

    李兰英急忙问道:“是什么?”

    陈抟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然后说道:“那就是信。”

    信?两人睁大眼睛瞅着这老家伙,一头雾水。

    陈抟说道:“没错,就是相信,你们从现在开始,每时每刻要不停的对自己说,要相信这一切,直到完全相信为止。”

    很显然,两人还是不怎么明白。

    陈抟心里应该挺郁闷,怎么自己遇到了这两个笨蛋。

    但是没办法,都已经答应了的事情,他只好又简化了一下说法,只听他说道:“自古以来,阴阳二字者,信则有,不信则无,鬼神不找影直之人,其实这是所有修道的根本,你们现在虽然身处此地,但是我知道,你们还是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对吧?”

    两人点了点头,确实,这一切的一切都太离奇荒诞了,虽然设身处地,但是依旧让他们这些从小生活在现代化社会而腐烂的一代所无法相信,更多的时候,其实两人更愿意相信这是在做梦。

    陈抟又说道:“所以,你们如果想成功的变回人的第一步,就是要完全的相信你们现在是畜生,明白么?”

    这老孙子骂人,但是两人也不敢回嘴,只能木讷的点了点头,陈抟见两人点头,便又说道:“由于你们两个的条件有些特殊,就算是现在脑子相信了,身体也不能相信,所以这一步很难,从现在开始,你们不许喝那玉溪中的水,只能每天去那水中照自己的影子,并想象着自己以前的样子,等什么时候你俩的身体完全相信了这一切,才能进入第二个步骤,好了,我能说的就这么多了,现在开始就看你俩的了。”

    说罢,他便起身,照例伸了个懒腰后,自顾自的向木屋的方向走去。

    竹林之中,又剩下了两人,两人心中都有数,这是必须要做的,于是也就都没说什么,走到了那玉溪边探头照去。

    玉溪水质如膏,陈抟说的确实没错,绿油油的,跟这竹林子晚上的光一个颜色,两人照去,水面映出李兰英一副熊样儿,张是非一副鸟样儿。

    照了一会儿,李兰英便有些受不了了,他抱怨的说:“这样子太恶心了,怎么看怎么猥琐,到底怎么才算是相信啊!”

    张是非没有把视线离开水面,他心里挺替旁边的这个熊孩子发愁,于是他说道:“让你照你就照吧,就当看动物世界赵忠祥了,那老孙子让咱俩想以前的样子,估计这跟心理暗示差不多吧,整吧,我觉得你现在比以前那胖样顺眼多了。”

    “我去你大爷的吧。”李兰英问候张是非,但是也没有将视线挪开。

    于是,两人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的互相对骂着,以打发这观看动物世界的无聊时光。

    确实挺无聊的,毕竟这又不是看樱井莉亚,你想想,一个秃尾巴鸟,一个脏不拉几熊有啥看头儿?

    但是,两人却破天荒般看的却如此认真,他们心里此时应该都有副对联儿,上联儿是:以前爹妈养活所以可以不学无术,下联是:现在不学无术就是他妈自寻死路。

    横批是:人啊,都是逼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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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十九章 起飞

    老爸老妈,你们好么,我现在变成了一只鸟,出现在了一个叫做瀛洲的死地方,已经半个月了,我很想你们,也不知道你们想不想我。(看小说到UU小说网www.uu234.com)

    夜空之下,一只黑影略过了空中,惊鸿一瞥之间落下了几根羽毛,那是一只孔雀。

    张是非这回是真会飞了,他扑棱着翅膀,在空中俯视这竹林,风与他擦身而过,或者也可以说他正畅游在这夜风的海洋之中。

    他望着那好像块儿大饼的月亮想起了自己的父母,确实,不管何时不管何境也不管何炅,家永远是最重要的所在。

    半个月之前,陈抟开始传授两人人化之术,想要变**,貌似还真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第一步竟然是让两人先相信自己是个畜生。

    虽然说现在两人的外貌不敢恭维,但是要让他们完全的相信自己就是一货真价实的畜生,这感觉绝世挺恶心的。

    刚开始两人也没觉得什么,都认为这应该挺容易,但是每次等到陈抟醒后去问时,那老孙子总是摇头,然后让两人继续。

    如此这般的在那林中玉溪边照了七天,两人终于照不下去了,这天陈抟刚睡醒,来到了竹林中,两人此时正照的窝心,见这老灯出现了,便来到了这老孙子面前,李兰英这些天照的脸都有点绿了,他便问那陈抟:“我说老爹,我俩现在已经差不多了吧,你该教我俩下一步了啊。”

    陈抟望了望二人,然后又边打哈欠边摇头说道:“不行不行,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张是非和李兰英一听,顿时火大了,但是又不敢跟这老孙子翻脸,于是张是非便有些抱怨的说道:“你昨天也是这么说的,都已经七天了,你光看就能知道么?”

    陈抟见张是非这么问,便对他俩说道:“这孩子,还不相信我,那好吧,我来测验你一下,你,”他指了指张是非说道:“飞一个我看看。”

    飞?张是非愣了,他问道:“怎么飞?”

    陈抟不耐烦的说道:“你说你一孔雀都不会飞,好意思么?”

    张是非狡辩道:“我才不是······”

    他这话没说完,自己就先愣住了,他终于明白了陈抟的意思,果然,自己的潜意识里还是没有认同现在这个身体。

    一旁的李兰英幸灾乐祸:“老张,你看你,不行了吧,哈哈哈!这么容易就中了圈套,还是缺练!”

    陈抟望了一眼李兰英,然后说道:“你别说他,现在到你了。”

    李胖子胸有成竹的说道:“来吧,让你领教下我修行的成果!”

    陈抟对李兰英说道:“你,告诉我你最爱吃啥?”

    李胖子毫不犹豫的对着陈抟说道:“太多了,让我怎么能说的清啊!”

    陈抟说道:“举几个例子说说。”

    李胖子留着口水唏嘘道:“肉!纯纯的肉!五花三层也行,吗的,老是吃竹笋嘴都淡出鸟来了!越肥越好,用酒喂上,然后爆炒,啊不,红焖最好,红焖油比较····”

    陈抟不耐烦的打断他:“赶紧,快回去接着照去!”

    张是非和李兰英只好尴尬的又回到了那溪边,耷拉个脑袋继续照镜子。

    于是时间又这般悄悄溜走,在瀛洲的这些日子虽然无味,但是到也安静,每天望着那溪中自己的倒影,两人也渐渐习惯,偶尔走神,竟然也渐渐的接受了这新的外貌,而他们的内心也慢慢的与身体同化起来。

    两人以前一直无法想象,这种没钱没肉没酒没烟没女人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现在终于知道了,确实挺恶心的,吃的东西只有那淡出鸟味儿的竹笋蘑菇,唯一可以说话的也只有一个遭瘟的老JB头子。

    不过这时间一长,竟然也慢慢适应了下来,两人发现,原来为了活下去,他们的需求竟然如此的简单。

    张是非有时也会想,可能生活在大城市中的人们都是这般吧,总是把简单的生活复杂化,而且还时不时的抱怨自己的生活无比堕落颓废,抽烟仰望四十五度默默流泪,夜半观看麻美由真还默默流泪说自己的寂寞是全世界的孤单。

    都他吗矫情他二大爷啊!谁逼你们了啊!?

    自从来到这瀛洲之地以来,张是非的心性变动挺大,他现在终于明白了什么才是他想要的,虽然挺悲剧,但是他懂得珍惜生命了,就连以前那些琐碎的事情对他来说也是无比的珍贵,起码,能在晚上睡不着觉的时候用来想念,或者后悔。

    他的人生中第一次出现了奔头儿。

    就这样,又过了一个星期。

    这一天,陈抟这老家伙又迈着他那小碎步来到了竹林深处,此时的两人正对着玉溪发呆,完全没有发现老家伙的到来,着一切都被陈抟看在眼中,老家伙那无神的睡眼中竟浮现出了一丝笑意。

    他叫了两人过来,然后又看了看,便问那李胖子:“你最爱吃什么?”

    胖子坐在地上,用钻子挠着自己的肚脐眼儿,然后说道:“邪了门了,我现在竟然有点想吃蜂蜜。”

    陈抟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飞一个我看看。”

    可是张是非却还是摇头,他对陈抟说:“我还是不知道咋飞。”

    陈抟对着他说:“把眼睛闭上,就当做跑步,跑时手别忘了倒腾,去吧。”

    张是非听陈抟这么一说,也不知道怎么着,并没有觉得这老家伙是在放屁,相反的,他的心中也竟然觉得这有些理所当然,想罢,他便点了点头,然后深吸了一口气,迈开鸟爪子开始快速的奔跑起来。

    幸好这竹林子里的空地挺大的,不用担心撞到头,张是非闭上了眼睛快速的奔跑了几步,他感觉到自己心中似乎有一个声音不断的对他说,跳起来,跳起来。

    这种感觉越发的强烈,等他回过神的时候,忽然感觉到耳旁风声拂过,身体也变的十分轻快,感觉就像是脱离了重力一般。

    等他睁开眼睛再看时,他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真的飞了起来!

    这一切都是他无法想象的,心中没有半点惊恐,反而有一股说不出的畅快感,他挥动着双翅,就好像拥抱住了整个天地一般。

    “我会飞啦!”此刻的他就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而他所俯视的竹林中,陈抟和黑熊正仰望着天空,陈抟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笑意,李兰英却长大了嘴巴,看呆了。

    他望着竹林上空飞的正嗨的张是非,然后喃喃的对着身旁的陈抟说道:“老爹···那啥,他这手我能学会不?”

    陈抟笑着对李胖子说:“你个熊瞎子,不想些实际的,还想上天啊?”

    李兰英真想。

    两人第一阶段完成了,于是陈抟呼唤张是非下来,不理会还沉醉在初次飞行的喜悦状态下的他,便自顾自的对两人说道:“第一步完成了,不错,还挺快的,今天好好休息,明天开始进行第二步吧。”

    张是非现在心情,要知道他变成这付鸟样子以后头一次觉得这身体还有些好处,于是他便问道:“那啥,老爹,问下,咱这训练一共分几步啊?”

    陈抟伸出了三个手指头,于是两人心中充满了喜悦,李胖子十分高兴的说道:“太好了,这么说,用不了多久,我俩就能回家了啊!?”

    陈抟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不过张是非从这老家伙笑的如此**来推断,可能这事儿没这么简单。

    三人回到了小木屋,陈抟照例去睡觉了,这老孙子似乎不用吃东西,李胖子吃了点东西后也开始呼呼大睡,咬牙放屁吧嗒嘴的,还直说梦话,什么让哥亲一下之类的。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他现在终于看见了回家的希望,于是心情大好,便扑棱着翅膀又一次飞到了天空之上。

    他发现自己竟然喜欢上了这种感觉,飞一般的感觉,让人觉得是如此的自由。

    天色黑了下来,那向锅盖似的月亮出现,竹林中照例一片光明,张是非不知疲倦的飞了很久,甚至到达了瀛洲的边界,在上空,一切看得都很仔细,他终于发现了,这瀛洲之地其实就像是个小岛般,只不过这岛的边界被厚厚的浓雾所包围,看不清外面的事物,边界处像是海,但是却是灰色,使得张是非不敢乱闯,便又向回飞去。

    那天看到河流的地方,此时还是一片草原,真不知道那河是怎么冒出来的,由于竹林有光,不怕迷路,回到了竹林上空,张是非发现这片竹林还真挺像是一片夜用防滴漏的那啥,竹林尽头的悬崖上是平的,长满了淡紫色的草,再往那边就有些看不清楚了。

    飞了一会儿,他终于有些疲倦,便回到了木屋之前,此时的胖子睡的正香,看他那一脸猥琐就知道一定是做了春梦。

    都说人如秋鸿来有信,事如春梦了无痕,悲催的胖子又在梦中意淫了,就像那些死宅男,张是非笑了一下,然后也在一棵竹子下趴下了,把头伏在地上,耳边传来的那竹子拍打的声音,倒是挺像催眠曲的,于是张是非闭上了眼睛,脑子里昏昏沉沉的,满是对变回人身的渴望,想着想着,也就睡着了。

    夜里如同往常般安静,也不知道等待这他俩的明天会是什么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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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十章 瀛洲的岁月(上)

    俗话说的好,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人也不怕变成鸟,只要会飞就行。www.uu234.com

    张是非确实是这样想的,这句话像极了那些网络小说的简介。

    不过他和李兰英现在,确实已经习惯了这副身子,禽兽的身子,虽然俩人以前也挺禽兽的,但是现在是名副其实,连称呼也跟着习惯起来。

    张是非一直以为,少则十天八天,多则三四十天他俩就能变回人形,但是事实证明,他错了,人变畜生很容易,畜生变人却难的机头白脸的。

    不知不觉中,已经过去了半年。

    半年之前,陈抟告诉了他俩第二步应该怎么做,两人自然是竖起耳朵听着,原来这人化之术的第二步,就是要继续修炼仙骨。

    陈抟跟两人说,之前两人之所以能看见自己的仙骨,那是因为玉溪的关系,但是两人此时仙骨根本未成,所以如果两人想变回人身的话,就要将自身仙骨炼成方可。

    修炼仙骨说起来其实挺容易的,基本上是什么都不用做,只要闭着眼睛思考就好了,思考的东西不是别的,就是之前出现在两人脑子里那仙骨的形状,陈抟叫两人在不借助那玉溪之水的情况下闭上眼睛,把之前所看到过的仙骨形状独立的思考描绘出来,两人当时一听乐坏了,都以为这种事情简单的就像是扣鼻屎一样,但是等到两人闭上眼睛后才发现,原来这件事情简直是难上加难,因为眼睛闭上以后根本就是一片漆黑,不管怎么想破脑子都是不可能凭空出现光亮的。

    还好,两人向陈抟求助,这老家伙也没什么保留,就告诉了两人一个修炼的捷径,只见那陈抟的手一翻,掌心之中凭空的出现了一根白色的蜡烛,点燃了以后立在地上,做完这一动作后,陈抟便对着两人说:“你俩先注意这根蜡烛。”

    两人照办,眼睛都不眨的望着那燃烧的小火苗,过了大概有两分钟,陈抟便开口了:“现在把眼睛闭上。”

    两人一言而行,闭上了双眼后,本应漆黑一片的眼前便多出了一个形如火苗的小亮点,这时陈抟又讲到:“你们看见了吧,剩下的事情,就是你们想要的捷径了,你们要在自己心中现在已有的亮点下面完整的勾勒出一个蜡烛的全貌,其形其色都不准有偏差,等到你们做到了这一点后,再去勾勒仙骨就不难了,而第二阶段就算是差不多了。”

    张是非和李兰英大喜,得到了训练方法后便马上开始以无限的**投入了修行之中,可是他们没有发现到陈抟的表情,那分明就是笑而不语。

    本以为很快就能完成的事情,可是这一练,就是半年。

    两人在刚开始的几天中很着急,但是后来也就慢慢的适应了,陈抟那老家伙说,欲速则不达,这种耗费精神的练习,慢慢来反而比较快,于是他立下个规矩,在一天之中只允许两人上午练习,下午时自由活动,两人归乡心切自然不会理会这老家伙,可是这老家伙想出的招儿还挺损的,那跟蜡烛虽然怎么烧都不见少,但是每到下午就准时熄灭,跟下课铃儿似的,让两人不得不放弃。

    在这半年之中,两人空闲的时候没有事情干,便开始探索起这瀛洲之地来,正如张是非所见,这里真的是个小岛,除了竹林以外大多都是草原,长满了淡紫色的草,且一年四季貌似都一个温度,不冷不热的。

    这小破地方估计前后走上个两天就能走到头儿,张是非在上空所见,是一个葫芦的形状,竹林就处在葫芦底部那圈的位置,和葫芦中部的位置被一道高高的悬崖拦着,中部的地形倒是挺有趣,同样呈现环形,只不过没有竹林那一环大,而且也没有竹子,相反的,却有许多树,那树上的桃花开的正艳,桃树林的中部环抱着一个村庄。

    刚看见这村庄时,张是非乐坏了,要知道自从来到这瀛洲地之后,除了老灯以及那见过一面的酒鬼之外就没见过别人,现在看这村庄有个二十多间草房,不由得他喜出望外,但是他又想错了,因为这二十多间房子中,却只住着一个人。

    就他吗是那个猥琐的酒鬼!

    在这半年中,陈抟只是让两人自行修炼,但是他有时也会醒来,陪两人扯上两句,相处的时间久了,两人发现这老家伙其实也挺平易近人的,虽然变态起来时也是鬼畜的不行,简直就是个S属性超高的糟老头子。

    但和这老头聊天,也是打发这无聊时光比较好的方法了。

    陈抟跟他俩讲,这瀛洲之地确实就像是个葫芦,一共分为三个部分,底部中部以及葫芦嘴儿,三个地方都有到悬崖拦着,就像是三阶台阶一样,越来越高,陈抟住最底层,中间那层醉鬼住着,那葫芦嘴儿的地方没人住,那是之前说过要尔登彼岸的地方,所以不许两人过去,过去的话,大概就回不来了。

    不去就不去,反正俩人也没兴趣,除了修行之外,就是听这糟老头讲故事,这老头还挺能侃的,肚子里挺有货,有时候听的两人还挺嗨,如果这老头子讲故事的时候拿块儿板儿再带点表情,整个就是一单田芳了。

    而那个壶,也挺悲剧的,自从被老家伙一脚踢飞后便也没再出过声儿,现在是空气般的存在感,没人再里会,不过现在两人知道了,其实那并不是个茶壶,而是个夜壶,嘴儿是方的,估计那个叫什么太岁的魔头已经不知道憋屈了多少年,成天让尿泡着。

    张是非曾经问这老灯,问他为什么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会是一副骨头架子,是不是他已经死了,只见那老头打了个哈欠摇了摇头,然后说,那是睡着了,因为他俩没来之前,他没人打扰,估计一觉睡了好几百年。

    听的两人这个无语,睡上好几百年在普通人的概念中,不就是死么,不过这老灯竟然还能醒,确实也挺不容易的。

    可是当听那老灯说这很正常,他最高的记录是一觉睡了快一千年的时候,两人的表情顿时有些尴尬,不是赞叹着老孙子有本事,而是想起了一句话,不都说千年的那啥万年的那啥么,由于那啥是骂人话,这里就不写出来了。

    这老王八有时候也会心情不错,一般到了这个时候他就会叫两人去中部老醉鬼那里讨些酒喝,因为他说,虽然他自己也会变酒,但是始终没有那老醉鬼搞出来的好喝。

    那老醉鬼就是刘伯伦,又叫刘伶,他比陈抟来瀛洲的时间要晚些,两人估计不咋对付,其中好像有些矛盾,以至于谁都不搭理谁,张李二人听陈抟说,幸亏两人来了,要不然还真没有那口福喝不到刘伶那美味的白酒。

    两人有些无语。

    还好,那刘伶虽然性格挺古怪,但是人同样不错,半年之中两人一来二去的到那村子中,就和他混的比较熟了,而且还弄到了不少酒喝。

    喝过了一次刘伶弄出的酒后,两人发现,原来自己以前在现代喝的酒简直可以说成是马尿,于是两人心中暗喜,半年中,张是非和李兰英了解到,其实这两个老头还真挺好相处的,毕竟人家是神仙嘛,于是两个小无赖的本性又渐渐的显露出来,基本上一有功夫就跑到刘伶家蹭酒喝,跟自己家似的,气的刘伶吹胡子瞪眼睛的,看着自己辛苦酿出的好酒被俩畜生糟蹋,他这个心疼,但是却也不好说什么,因为他怕麻烦,所以一般都是大骂两人几句。

    两个畜生就全当做这老家伙放了个响而不臭的屁了。

    有时候张是非挺奇怪的,为啥那村子中就住了老醉鬼一个人呢?后来从陈抟那里得知,原来这瀛洲之地在古时也是十分热闹的,那时候修道的人也多,所以这瀛洲的小村子就是为那些来到这里的人留宿的,可以说是歇脚的地方,不过,来到这里的一般就一个目的,所以不会待的太久,不过后来能得道的人渐渐少了,人也就都走光了。

    张是非问陈抟为什么不走,陈抟回答说他的爱好就是睡觉,在哪儿谁都一样,这里安静,张是非无语,他又问陈抟刘伶为啥不走,陈抟说,那老家伙嫌麻烦。

    张是非无语出现连击。

    老家伙有时会对两人讲,这瀛洲好久没进错人了,两人还真挺幸运,于是张是非便问道,难道这里以前经常进来人么?

    陈抟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他说,这瀛洲地一直很隐蔽,不过在以前很早很早的时候,有一次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这里竟然地震了一回,有人说那是变天的先兆,估计人间有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出生了吧。

    那一次这瀛洲真的暴露了,那条张是非和李兰英看见的小河,是瀛洲中调节空气的水脉,每天固定的时间出现,固定的时间消失,在那次地震之后,水脉竟然连通了人间!而且顺着水漂来了一个姓陶的渔夫。

    张是非和李兰英听到这里都愣了,然后慌忙问道:“然后呢?你把他杀了?”

    那陈抟笑着说:“你这孩子,别老把我想成妖怪行不?当时这瀛洲地还有几十人,都是大智慧者,怎么可能杀人呢?为了不让这陶渔夫发现异样,我们几十个老家伙就变化成村民把他请到那村子中招待了他,说我们是以前跑到这避难的一族,好吃好喝的款待了几天后就原水路把他打发走了。”

    望着陈抟说的那么开心,张是非和李兰英听的这个无语,想不到连神仙都这么不着调,COS成村民骗凡人竟然还骗出优越感来了。

    陈抟说,那渔夫前脚刚走,这村子里的老少爷们儿们就齐发神通,将这河流的连接点给堵上了,之后便没什么闲杂人等进来了。

    李兰英还没什么,倒是张是非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儿了,他想着那村子,那草房那篱笆墙,那影子咋就那么长,那桃林,那河那船那渔夫,那这事情貌似怎么这么熟悉呢?

    娘的,感情这世界上最悲剧的穿越男竟然是陶潜啊,好端端穿越到了瀛洲后,居然还被一帮神仙给忽悠了,回去了以后还恬不知耻的写出了一篇被称作意淫鼻祖的小说,而且多少年后出现在了九年义务教育中学生语文课本中,偶尔还在中考考题里出现,给广大学子们留下了不少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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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十一章 瀛洲的岁月(下)

    半年时间,说长不长,眼睛一闭一睁忽悠忽悠就过来了,但是说短也不短,要知道在这没网没肉没女人的鬼地方,多呆一天都算煎熬。(看小说到UU小说网www.uu234.com)

    所以,唯一能让两人有点儿盼头儿的,也就是每天修行完毕后爬上山,到桃林里面的村子去蹭酒喝。

    刘伶的酒确实霸气,不过这人品嘛,就有点非主流了,看啥都嫌麻烦,就跟个愤青似的,甚至连穿衣服都闲麻烦,这可有些匪夷所思了。

    这天,张是非和李兰英二人刚刚练习完毕,觉得无聊便出了竹林上山蹭酒,可是来到了刘伶的房子后,两人顿时大跌眼镜!

    只见那个矮酒鬼此时正盘腿儿依着墙坐在竹床上,浑身上下没有一丝衣服,左手拿着葫芦右手挠着肚皮喝的正嗨。

    张是非和李兰英望着这个暴露狂,此时心中这个后悔,真是刺瞎了他俩的狗眼,搞的张是非心中慌忙暗道:“这货不是神仙这货不是神仙,这里不是桃花源这里不是桃花源。”

    此时他们早已混的熟了,李兰英见这老酒鬼大白天的竟然光腚,便对着他大吼道:“老刘!你这也太不讲究了吧,咋不穿衣服呢。”

    只见那床上的刘伶打了个酒嗝儿,然后说道:“太麻烦了。”

    李兰英见这矮酒鬼竟然懒到了这份儿上,于是便笑话他:“可是你说你连衣服都不穿,影响多不好?”

    那炕上的刘伶有点儿喝高了,听李胖子这么一说,便哈哈大笑起来,然后边挠着满是腿毛的大腿边说道:“开玩笑!什么不穿衣服?告诉你们,天地就是我的房屋,而这房子就是我的衣裤,你说你俩没啥事儿跑我裤裆里干什么?”

    李兰英无语了,张是非也有些觉得恶心,他没想到这老酒鬼口才这么好,竟然一套一套的,MB难道他还想考研啊!他心想到。

    还好,这半年中三人已经熟悉了,张是非和李兰英知道这老酒鬼也就是嘴毒一些,其实他们的性格还是比较合得来的,平常也闹惯了,于是俩人也就没再说啥,李胖子阴险的嘿嘿一笑,然后说道:“不跟你扯了,你那嘴跟老娘们儿似的,扯不过你,对了,我俩刚练完,渴死了,给我俩整点儿酒喝喝。”

    说完,他抬起大熊**就往刘伶那竹板儿床上一坐,一**下去那床马上变成了U型儿,离远看就跟那床咧嘴笑了一般,震的正在独自嗨酒的刘伶一口酒呛到了嗓子眼儿,多余的酒也没糟蹋,都从鼻子里流了出来,张是非在一旁没忍住,偷偷的笑了起来。

    只见刘伶破口大骂道:“你吗逼,快起来!床都要被你坐塌了!要酒屋里没有,自己去酒窖里拿吧!”

    原来神仙也爆粗口,一口东北腔还不老地道的,一听就是跟他俩学的,张是非和李兰英眼神狡黠的对视了一眼,报应,哈哈。

    于是张是非问了酒窖在哪儿后,便对着李胖子点了点头,李胖子猛然一下子就跳起了身,那被压弯了的竹床就像是绷紧了的弓一般彭的一声又弹了回去。

    竹床上的刘伶就像是箭一样的被射了出去,白花花的大**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疼的他嗷嗷大叫,葫芦里的酒撒了一脸。

    当他用从张李两人身上学到的东北话问候两人的时候,这一熊一鸟早就跑到了屋外笑的前仰后翻。

    张是非大笑道:“该!”

    李兰英也笑道:“让他光**还损咱俩,这老孙子这回可真是光**坐四轮子---------得瑟磕碜了。”

    两个禽兽相视一笑,然后推开了酒窖的门。

    这酒窖也是一间空屋,可是却有一半儿埋在了土里,估计是人为造成的吧,两人打开了们,一股浓烈的酒气便迎面而来,熏的两人一激灵,一点不夸张的说,这气味吸到鼻子里,整个呼吸道都感觉到热流,就跟被灌了酒一般。

    张是非和李兰英从打记事儿起就被喝酒,那时候大人们一起吃饭,老喜欢逗他俩,拿筷子蘸白酒让他俩喝,等到了十五六岁的时候,就可以帮父母挡酒了。

    李兰英咽了口吐沫,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这老家伙私货挺多啊,够劲儿,咱要不给丫来个卷包烩?都抗走得了,反正他估计摔的不清,一定撵不上咱俩。”

    张是非对李胖子说道:“你说你一东北人,哪儿学的京片儿啊,还丫丫的,赶紧拍拍你那纯黑的鸭鸭羽绒服跟我下去,捧一坛子就够,细水儿长流。”

    李胖子点了点头,想想也是,于是便和张是非跳到了这酒窖之中。

    真是开眼了。

    近到了这间房子后,两人发现根本看不见墙,三面儿全是酒坛子,摞的高高的,还有一面儿像是书架似的,只不过按格分层摆放的全是一瓶瓶的酒。

    浓烈的酒香将刺激的食指大动,要知道瀛洲里的乐趣也就是这点儿玩意,这回可掏上了,于是两人相视一眼,多年的默契派上了用场。

    明显那瓶装的就要比灌装的要高级嘛!这是常识。

    于是两人便来到了那酒架子前,见那一个一个摆列整齐的瓷瓶子上都贴有纸条,上面应该就是这些酒的名字了吧。

    张是非跳到了李大熊的后背上,仔细的挨个看那些酒的名字,边看边念了出来:“醉难醒,醉三年,醉神仙,醉生梦死·······”

    李兰英抱怨道:“听名字就像是酒精,再找找别的。”

    张是非又看了看别的,别说,这些个酒的名字还真是五花八门,有雅的,像是‘九歌’、‘霓裳’、‘牧云’、之类,也有俗的,像什么‘破戒僧’、‘烧斧头’、‘猴屁红’之类,看得人眼花缭乱,不知道要选哪一个好。

    李胖子吧嗒了下嘴,然后说道:“喝哪个好啊,真是让人难选,你说这里面能不能有五粮液啥的,我比较馋那个。”

    张是非不知道,忽然,他发现了酒架子最上边的那一排酒,于是他便自己看去,那一排酒的瓶子似乎都是玉质的,明显比下边的酒又高出一个档次,名字也不一样,里面全带‘天’字。

    九天,昙天,幕天·····忽然,他眼睛一亮,然后大叫道:“哎呦喂!这酒名儿好哎!”

    胖子问道:“叫啥?”

    张是非跳下了胖子的后背,然后说道:“上边儿最中间那个,叫天上人间。”

    胖子抬头望了望,然后特深沉的说:“有内涵,就它了。”

    这酒名确实是八零后所有少男曾经美好而内涵的向往所在。

    李胖子站了起身,然后伸出熊掌把那瓶‘天上人间’捧了下来,双手捧着酒的他心里这个高兴,忽然,他又注意了那天上人间旁边的酒瓶。

    那个酒瓶没什么特别,特别的地方是酒瓶上没有标记名字,这让胖子挺奇怪,于是他便把手里的酒瓶先放在了地上,然后伸手去向那瓶没有名字的酒抓去。

    可是奇怪的是,那瓶子竟然纹丝未动!

    胖子嘴里叨咕着:“哎?这是咋回事?”

    这些张是非都看在了眼里,他知道胖子的怪力,不可能连个瓶子都搞不动,这里面一定有门道,想了一会儿后,他马上大叫道:“老李!这估计是那醉鬼搞的机关吧!”

    机关?胖子说:“啥机关?”

    张是非说道:“笨,没看过射雕么?一般拿不起来的盆儿啊碗啊啥的,就差不多一定是机关,一定是暗格啥的!”

    胖子一听,心中也跟着兴奋,要知道机关暗格就是古代的保险箱儿,这下可真掏上了!

    于是他便慌忙问张是非:“这玩意要咋打开啊?”

    张是非想了想后说道:“你左右转转,一般都是这样儿。”

    李兰英听张是非说完后,便用双手捧着瓶子,然后试探性的向左转了转,发现没转动,于是又向右拧了拧。

    只听咔吧一声脆响,这个酒架子顿时抖动了一下,落下了不少的灰,两人心中大喜,果然猜对了!

    于是胖子便使出那吃奶的劲儿来拧那瓶子,酒架子慢慢的转动,不多时,便真的露出了一个暗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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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十二章 酒道

    说是暗格,但是也就是把墙掏了个窟窿,四四方方的,挺小,两人上眼望去,只见里面摆着两个瓶子。(看小说到UU小说网www.uu234.com)

    这两个瓶子通体红润,似乎也是玉质,瓶口用木头塞子紧紧的塞着,瓶身上没有贴纸条,但是每个瓶子上都刻有两个大字,只不过那似乎是纂体,两人都不认识是什么,张是非和李兰英两个畜生对视一眼,表情出奇的猥琐。

    哈哈,想不到这老孙子还真藏了一手啊!张是非想到,这两瓶酒明显跟酒架子上的又拉开一个档次,就它了!

    于是李兰英表情猥琐的捧起了两瓶酒,拿了酒以后便和张是非向门口走去,走了两步,李兰英想了想,然后又回头顺起了那瓶‘天上人间’。

    上去就开溜,两人心中同时想到,偷了那老酒鬼的压箱底儿,毕竟这不是啥光彩的事情。

    可是当两人笑嘻嘻的走出酒窖时,一抬头,却又再一次见到了刘伶那没有打马赛克的身体。

    只见刘伶满脸怒容,边揉着**边瞪着他俩,见两人愣住了,便大吼道:“你俩畜生!摔死我了,还想偷我的酒?”

    两人见到刘伶有些做贼心虚,但是马上又恢复了嘻嘻哈哈的状态,因为他俩知道,刘伶这老酒鬼,虽然啥事儿都嫌麻烦,但是却不抠门儿,曾经他对两人说过,酒这东西要和别人一起喝才有韵味。

    于是张是非便说道:“哎呀,抱歉抱歉,没想到你伤的这么严重。”

    说完后他望了望刘伶的**,果然破皮了,于是他又对胖子说:“你看你,多不小心,快跟人家道歉。”

    胖子望着刘伶强忍笑意,然后说:“抱歉抱歉,老天证明我真不是故意的,那啥,你看我俩也挺忙的,就先走了啊?”

    说罢两人转身想溜,没想到那刘伶在后面喊道:“别走!把那两瓶酒放下!”

    张是非一听,觉得有些奇怪,相处了半年,这不像是刘伶以前的作风啊?于是他转头问道:“那啥,老刘,你不向你啊,你不是一直说酒大家喝才开心么?”

    刘伶一听张是非这么一说,便有些无语了,他想了想后说道:“不是不给你喝,那两瓶酒是不能喝的!”

    张是非有些纳闷儿,于是他说道:“为啥?”

    胖子接口道:“老张,别信他,一定是他舍不得这酒不让咱俩喝,唉····”

    刘伶一听这话,便有些生气了,只听他说道:“不管你俩了,愿意喝就喝!别怪我没提醒你俩,要喝就在这儿喝吧!”

    张是非见刘伶这样,有些犹豫,但是李兰英却不管这些,只见他拿起一个红瓶子,然后对着刘伶说道:“那我喝了啊?”

    刘伶点了点头,其实两人拿这酒纯属是小孩子心里,觉得偷东西挺刺激,两人对这酒本身并没太大兴趣,所以当刘伶向他俩讨要的时候,勾起了胖子爱玩儿的心性,本来他想还的,但是被刘伶这么一说,就想逗逗这老家伙。

    他装模作样的拔掉了瓶塞儿,然后把那瓶子凑到了嘴边,又问道:“我可真喝了我告诉你。”

    刘伶不耐烦的直挥手:“请啊请啊。”

    胖子也没多想,便把瓶子凑到嘴边咕咚就是一口,这一口下去,胖子哇的就吐了出来,李兰英见胖子吐了连忙问道:“怎么了?”

    胖子抬起头狐疑的望着刘伶说道:“这···这分明就是水嘛!”

    刘伶幸灾乐祸的说道:“活该,不让你拿你偏拿,能怨着谁?”

    李胖子把剩下的那瓶儿也打开了,闻了闻,也是水,这可真奇怪了,为啥这老酒鬼要在暗格中放两瓶水呢?

    两人有些纳闷儿的望着刘伶,这个暴露狂打了个酒嗝儿后,便接过了那三个瓶子且对两人说道:“看我干啥,去,去酒窖里拿一坛子白药,我得喝点治治我可怜的**,有啥话进屋再说。”

    说完后,他便大摇大摆的进屋了,很显然,他并没有因为两人偷酒而生气,两人觉得这事儿挺奇怪,看了看天色还早,于是便依照刘伶所言又进了酒窖捧出一大坛子‘白药酒’,然后走进了屋子里。

    暴露狂刘伶此时穿上了他那衣服,然后左**着地坐下了,地上早已摆好了三个大碗,说是大碗,其实却向盆一般的大小。

    其实他和两个畜生之所以能混的这么好,多半是因为酒量,本来嘛,男人最容易产生无产阶级友谊的地方就是在酒桌之上,这点是真理中的真理,生为东北人,两人的脾气自然跟这老家伙对路子。

    李胖子把那坛子酒打开,挨个碗倒满了,然后和张是非一起坐在地上,三人啥话没有,刘伶和李兰英端起了碗,张是非则是把鸟头插进了碗,先走一个再说。

    一碗酒下肚,三人便拉开了话匣子。

    张是非对那两瓶水挺感兴趣,于是就问刘伶:“我说老刘,那两瓶儿到底是啥玩意,你不会闲的没事儿把两瓶水藏起来吧?”

    刘伶听张是非这么说,竟然叹了口气,然后拿起了那两个红酒瓶,细细的抚摸瓶身,看他那神情,小心而谨慎,似乎是在抚摸裸女的后背一般,这和他平时邋里邋遢的暴露狂形象完全不符。

    只听他并没有直接回答两人的问题,反而说道:“你俩进酒窖后仔细看了那酒架子了吧。”

    两人点了点头,于是那刘伶就又说道:“你俩其实真挺不要命的,这瓶天上人间我都不敢随便动,你俩不怕作死么?”

    这孙子竟然岔开话题,我呸!张是非想到。

    于是他便说道:“为啥啊,那酒有毒么?”

    刘伶笑了笑,然后说道:“当然没有毒,不过这就之所以被称为天上人间,那是因为,只要喝上一口就会产生错觉,会让人不停的摇头,感觉自己好像上了天一般。”

    张是非和李兰英这个尴尬,吗的,这老孙子,不就是大烟泡酒么,什么天上人间,郁闷,两人顿时对那瓶白的失去了兴趣,溜冰吃肉这种东西,两人向来是不碰的。

    于是李兰英说道:“我说老刘,你这爱好也太诡异了点吧,整这老些危险品有意思吗?”

    刘伶哈哈大笑,然后又喝了口酒,便说道:“天生刘伶以酒为名,这是我这辈子唯一的乐趣,自然是有意思,对了,今天我也不嫌麻烦了,你们想不想知道酒的门道?”

    张是非听这老醉鬼问他,心想这老东西今天话怎么这么多,难道是摔傻了?于是便随口说道:“不想,太麻烦了。”

    这句话明显是学刘伶的,两人此时想喝点儿酒然后就闪人,跟个老头子这么多废话也没啥意思。

    哪成想那刘伶听张是非这么一说后,竟然哈哈大笑,笑的两人心里这个纳闷儿,心想这酒鬼不会是抽了吧。

    刘伶并没有抽,只见他笑完后连声说道:“好!好!不想知道就好!这酒道的最高境界就是不知道,什么事都不去想,来,喝!!”

    张是非有些无语,没想到无心栽花还能结出个葫芦,于是他也没解释,便又喝了一口,李兰英把三人的酒又满上后,便问那刘伶:“哎,老刘,刚才问你的事儿你还没回答我俩呢,那俩红色的到底是咋回事儿?”

    刘伶望了望两人,然后边揉着**,边说道:“这事儿挺麻烦的,我就长话短说吧。”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然后又拿起一个红瓶子,然后淡淡的说道:“我这个人,从出生开始就没什么爱好,只爱喝酒,于是我便想尝尽天下美酒,可是不成想,我一些喝醉时的想法竟然无意间窥视了‘天道’,于是上天派来个神仙渡我,没多久,我就来到了瀛洲。”

    张是非望着刘伶这副造型儿,想不到这老孙子的运气这么好,喝酒不光能喝出优越感,竟然还喝成仙了,让人上哪儿说理去啊?

    刘伶继续说道:“就是那个神仙,让我留在了这瀛洲,因为从打我粘酒起,我就立誓要当天下最懂酒也最会品酒的人,只不过,在遇到那个神仙时,我才发现,我其实并没有完全懂酒。”

    李兰英放下了手中海碗,然后问道:“怎么说?”

    刘伶表情有些痛苦的说道:“这天下间,人分类,分三六九等,酒如人,酒也分类,分四品五流,我虽然遍数尝过,知其本性,但是那神仙见我狂妄,竟然丢给了我一本书,我看后大吃一惊,原来竟然还有我没喝过的酒!”

    张是非见刘伶表情凝重,知他嗜酒如命,于是便问他:“啥书?”

    刘伶想了一会儿,然后从嘴中蹦出俩字儿:“九经。”

    酒精?张是非和李兰英愣住了,这玩意儿还是书么?

    刘伶说道:“九经之中记载了天下所有名酒以及酿造方式,有许多都是我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于是当时我欣喜若狂,发誓要把这些酒都酿造出来,我现已是半仙之体,所有材料想想就会出现,于是我便造出了那酒架上的酒,只不过·····”

    此时张李二人被刘伶的故事勾起了兴趣,于是他俩便问道:“只不过什么?”

    刘伶摸了摸手中的瓶子,然后说道:“有两种酒,我终究没有造出来。”

    他说完后,仿佛陷入了沉思,一脸的无奈,张是非见他这样,便问道:“是这两个瓷瓶的名字么?这两种酒叫什么?为什么你酿造不出?”

    刘伶表情复杂的看着两人,然后一字一顿的说道:“恩,就是这两瓶,这两种酒的名字,一瓶名为‘忘却’,另一瓶,名为‘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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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十三章 忘却与拥有

    “忘却与拥有?什么意思?”张是非有些不明白,这两瓶酒的名字倒是挺有趣。www.uu234.com

    刘伶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你难道连什么意思都没听懂么?顾名思义,忘却这种酒,只要喝下去就可以忘掉任何事物,而拥有这种酒,喝下之后却可以拥有所有事物。”

    张是非和李兰英还是没有听懂。

    刘伶叹了口气又说道:“世间万物都是寂寞的,可能只有什么都不清楚,什么都不记得,什么都不牵挂才能真正的逍遥起来吧。”

    张是非便又问道:“那‘拥有’呢,喝完之后难道就能有特异功能?凭空变物么?”

    刘伶摇了摇头,然后说道:“不清楚,书上没有写,可能只有喝过的人才知道吧。”

    一直在喝酒的李兰英这时有点高了,只见他嬉皮笑脸的对刘伶说道:“老刘啊,你不是啥半仙儿么?啥材料都能变出来为啥还做不出那酒呢?”

    刘伶将杯中之物一口喝下,然后说道:“说的简单,其实所谓神仙也并不是全能的,他也逃不过许多东西,也无法变化众生事物。”

    张是非道:“比如呢?”

    刘伶说:“比如生老病死,神仙虽然能长生,但并非不死,其死的时候天人五衰,往往要比人更加痛苦,而变换不出的东西也有许多,就比如,这两种酒的材料。”

    “到底是需要什么啊?”张是非问他。

    老醉鬼叹了口气,然后说道:“需要两滴眼泪。”

    张是非和李兰英有点儿摸不到头脑,眼泪?这也太三俗了吧,酿个酒还需要眼泪?望着脸色通红表情丑陋还在揉着**的刘伶,张是非顿时有一种这老孙子是不是让酒精烧坏了脑子的感觉。

    刘伶说:“忘却这种酒,需要的是一滴死者的眼泪,可是死人怎么会哭呢?所以我找不到,而拥有这种酒,则是需要一滴活人的眼泪,只不过是要心死之人所流,经常说道心死,但是天道有情,真正心死的人,又要上哪里去找?所以我也找不到,唉·····。”

    刘伶说到此处,似乎心情变的相当郁闷,于是他便放下了海碗,举起了酒坛咕咚咚往肚子里灌着。

    望着这老孙子一脸忧郁的表情,张是非有些不忍,于是他便说道:“哎呀老刘,想开点,不就是两瓶酒么?”

    刘伶喝干了那酒坛之中所有的酒,然后打了个酒嗝,断断续续的说道:“什么就两瓶酒,吗的我就是被这两瓶酒给栓到了这里,哪向你俩啊,还要回····等会儿,你俩!”

    他说道了这里忽然醉眼中闪过了一道明亮的光芒,于是他焦急的问道:“你俩是不是要回到人间??”

    张是非和李兰英点了点头,刘伶顿时大喜道:“太好了!天不亡啊,把你俩带到我的身边!!”

    说完后,这老孙子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闲情雅兴,竟然对着门口梆梆梆的磕了三个响头,吓的张是非和李兰英一哆嗦,李兰英慌忙说:“喝多了啊老刘?抽啥风呢?”

    只见那刘伶起身后来到了两人身前,然后说道:“你俩是不是要回到人世?”

    两人木讷的点了点头,刘伶的眼神炙热的简直就像是**一般,弄的两人身上这个不舒服。

    见两人点头,刘伶便激动的说:“那能不能帮我找这两样东西?”

    找两滴眼泪?两人愣住了,这让他俩上哪儿找去啊,再说了,即使找到了,人间有去无回,刘伶也收不动啊。

    但是两人见刘伶如此激动,也没好意思去伤他自尊,便点了点头,权当给他一个美好的念想了。

    刘伶大喜,又搬来了好几坛子酒,和这俩畜生喝了个痛快。

    结果俩人那天差点就酒精中毒,导致第二天醒来后胃还恶心。

    时间就这样一点点的过去了,又过了大概半个月的时间了吧,两人此时已经能在心中将那蜡烛完美的勾勒出来,陈抟点了点头,告诉他俩,可以试试去勾勒出仙骨的模样了。

    两人一言而行,闭上眼睛一试,果然简单了许多,自己心中那光点慢慢成形,不到三天,竟然已经成功。

    张是非望着黑暗之中那慢慢飞舞的小鸟,心情真是无比的激动,半年多了,终于完成了!睁开眼睛后,发现自己眼眶竟然都有些湿了,再看身旁的李胖子,那双熊眼同样通红。

    两人如实将此事告诉了陈抟,陈抟听到后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不错,想不到才半年多你俩就已经将仙骨孕育了出来,好,明天开始便进入最后一个阶段吧。”

    张是非和李兰英心中大喜,但是又有些发愁,要知道第二个阶段就已经用了半年时间,这最后一个又要用多久呢?想到这里,张是非慌忙问那陈抟最后一个阶段是什么,大概要多长时间。

    只见那陈抟打了个哈欠,然后说道:“放心,最后一个阶段快的可以,要是没有什么差错的话,估计后天你们就能变**回到自己的家了···············”

    两人心中顿时狂喜,吗的!终于能回家了!太好了!

    “先别忙着高兴,”这老家伙阴险的笑了笑后,又说道:“我说的是如果没什么差错的话,注意,这个危险性还是存在的。”

    艹,这老灯,张是非听陈抟这么一说,便马上想起了之前再竹林中找东西时的事情,他望着一脸猥琐样儿的陈抟,心想着这老家伙还真是鬼畜男,指不定现在他心里又憋啥坏想要搞我们呢。

    他正想着,一旁的李兰英便开口问了:“能有啥差错?就算是能有差错的话我俩会怎么样?”

    张是非一听李胖子这么问,便心中想道,按这老孙子的套路,他估计一定说会死。

    他刚想到这里,只见那陈抟便一脸阴森的说道:“要是出现差错的话,会死的。”

    看看!你看看!张是非心中这个恶心,果然被他猜对了,可是尽管猜对了,他俩望着老家伙那忽然严肃起来的表情,心中还是颤。

    只见那陈抟说到了这里便起身回屋了,回屋之前他说道:“所以,你俩现在还有一晚上的时间考虑,到底是接受还是不接受。”

    陈抟回屋睡觉去了,留下了张李两人,坐在石头桌子旁对视着,李兰英问张是非:“你说这老孙子是不是又唬咱俩呢?”

    张是非摇了摇鸟头,然后说道:“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明天不接受这最后一个考验的话,就永远要用这副鸟德行留在这里了。”

    李兰英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恩,我也受不了了,我想马上回到家里,然后吃蜂蜜。”

    张是非有些无奈的望了望李胖子,心想你这同化的也太严重了吧。

    一夜无话,两人胡乱的找了些东西果腹后便各自躺在竹子下,他们都没有睡着,心里的感觉也说不出到底是什么,有些激动,也有些害怕。

    真不知道明天那老孙子到底又会弄出什么花样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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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十四章 入画

    天刚蒙蒙亮,张是非便已经醒了,他抖了抖粘了露水的羽毛,然后望了望这片鱼肚白的天空,霞光初开,却永远也期盼不来太阳,有光亮却永远发觉不了源头在何方,他忽然矫情的想到,其实自己不也正是如此么?

    浑浑噩噩的二十多年,完全没有收获到任何东西,就连朋友也只有一个,他望了望身旁还在半张着嘴留着口水的李兰英,又叹了口气,心中忽然觉得很迷茫,回到了人间后应该做些什么,难道还像以前那样的混日子么?

    估计每个人都是这般的吧,他想到,每个人都弄不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于是就穷尽一生去寻找,最后不知死在哪个角落之中,可能迷茫一时,但也有可能这么一辈子就过去了。(看小说到UU小说网www.uu234.com)

    人啊,也就是眼睛一闭一睁的事情,他大爷的。

    他有些不甘心,但是脑子里乱的可以,索性就不想了,于是他展开了翅膀,上下扇动着,纵身一跃,便扑向了这片天空。

    这半年多时间,使他喜欢上了这种感觉,可以什么都不管不顾,甚至暂时忘却了思乡心切,只是单纯的伸开双臂,然后所有的事物都在他的脚下。

    那是如此的自由啊!张是非内心竟然出奇的激动,仿佛拥抱着风,于是风就停留在了他的身边,拥抱着天空,这天空也纳他进入怀抱一般。

    这份心情使得他仰天长啸:“啊~~~~~~~~~~~~!!!”

    正当他飞的嗨了,大喊着抒发自己内心的激动时,忽然地面上传来了李胖子那猥琐的声音:“大早上的喊你大爷啊,叫丧啊你!”

    张是非低头望去,只见那大黑熊正叼着根着竹笋仰头对他抗议,显然是被张是非扰了清梦,张是非看着这黑熊吃竹笋的画面,竟然有一种他其实不是黑熊是熊猫儿的错觉。

    也不知道怎么的,来到这瀛洲之后,张是非这个猥琐小青年在没事的时候竟然学会思考起来,可能是这里的生活太过苦闷吧,就像是刚才,还有现在。

    他望着正在骂街的胖子,脑子里竟然又胡思乱想了起来,他觉得自己以前不也是和他一样么?不是说长相,也不是说身材。

    以前的他和所有现代人一样,虽然有个好爹,能给他安逸享乐的生活,但是却不知道快乐为何物,没有梦想,没有动力,没有这双翅膀,只能仰望着这片天空,而用自己的双脚爬行。

    “想啥呢?傻了你!?”

    李胖子在地上大骂道,张是非回过了神儿来,笑了一下,然后一转身,落在了地上,他对胖子说:“没想啥,你咋起这早呢?”

    李胖子噶蹦蹦的嚼着竹笋,然后说道:“你还好意思说,大早上就鬼哭狼嚎的,把我美梦都吓跑了,你说你多不是人?”

    正当两人斗嘴之时,那木屋之内传来了陈抟的声音:“你也别说他,你比他声儿还大呢。”

    两人转头看去,只见那陈抟揉着眼睛打着哈欠走了出来,这可真是稀奇,往常的他都是快晚上了才醒,怎么今天这反常呢?

    于是李兰英边吧唧嘴边说道:“呦~~老爹,够早的嗨,咋了,做恶梦了?”

    “托你吉言。”陈抟揉着眼睛说道:“还不是因为你俩这么吵,把我的美梦都绞了,算了不说了,反正今天这最后一阶段也要有我才能进行,你俩准备好了么?”

    黑熊和孔雀对视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那陈抟站在门口说道:“那好,快点开始吧,你俩随我进来。”

    说罢,他便走进了屋里,张是非和李兰英彼此点了点头,也跟了上去,进到了屋子中,陈抟拐到了那个小房间里,两人进去时,发现陈抟已经坐在了竹床上,将那墙上挂的画摘了下来。

    不是说最后一样考验么,拿画干什么?两人有些没想明白,于是便问那陈抟:“最后一个阶段到底是什么?”

    陈抟的脸上渐渐的正经了起来,那副睡不够的模样荡然无存,只见他望了望二人,然后便说道:“最后这一考验,是看戏。”

    看戏?看哪门子的戏啊?两人大眼瞪小眼儿,都没摸清楚头脑,于是张是非便说道:“我说老爹,你能说明白点儿不,就像是那刘伶一样说点儿我俩能听明白的。”

    陈抟微微一笑,然后说:“简单的说,也是让你俩看戏啊,只不过,”

    他停顿了一下,然后晃了晃手中的画轴,说道:“只不过是要你俩到这里面看。”

    说罢,陈抟一挥手,那画轴顿时脱离了掌心,然后凭空的立在了两人之前,两人上眼望去,可是却依旧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画还是那幅画,依旧只是草地,没别的东西,于是张是非便说道:“到这里面?怎么进去,看什么?”

    陈抟捋了捋胡子,然后站起身来到两人面前,正色的说道:“你们要看的是什么,我也不知道,因为这是这幅画的选择而不是我的。”

    两人摇了摇头,还是没懂。

    陈抟有些无奈,便又说道:“跟你俩说话真费事,好吧,那我就先告诉你们这画的名字吧。”

    费事你大爷!你就不能简单一点儿么?两人同时想到,但是依旧没敢说出口,只见那陈抟对这他俩说道:“这画名为‘实相’,是我的一个仇家送给我的,此画变化万千,且能吸人入内,你俩如果想变**的话,就先必须要进去,至于怎么出来嘛,就看你俩自己了。”

    “啊,我明白了。”李兰英说道:“你的意思就是让我俩进去,然后再自己走出来呗?”

    陈抟点了点头:“正是如此。”

    张是非有些无语的望着陈抟,想不到最后一个阶段竟然是走迷宫!他大爷的,早这么说不就完了么?

    想到了这里,他便对那陈抟说道:“明白了,快开始吧,我俩咋进去?”

    陈抟说道:“别急,一个一个来,反正这里面是独立的,你俩又碰不见面,谁先来?”

    李胖子看着那画儿,心想这玩意儿看上去挺简单,早进去早利索,于是他便说道:“我先。”

    那陈抟便让张是非往旁边让了让,一指那画,那画面顿时一分为二变成了两幅图相,其中一幅中射出一道金光,刺得张是非睁不开眼睛,等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屋子中已经不见了李兰英的踪影。

    “该你了。”陈抟说道。

    张是非整理了一下心情,然后对着那陈抟点了点头,于是陈抟又是一抬手,金光射出,又将张是非吸入了画中。

    张是非和胖子想的一样,这玩意儿应该挺简单的,可是真的是如他所想的那样么?

    那副画将两人吸入之后,两幅相隔的画面之上顿时各自出现了一只水墨的黑熊与孔雀,陈抟拿起了那副画,然后笑呵呵的把它又挂在了墙上,同时自言自语的说道:“其实你们练就仙骨之时就能变**了,只不过,不具慧根,日后也会危害一方,别怪我这么做啊。”

    说完后,他便抻了个懒腰,准备接着睡个回笼觉,不过就在这时,他的表情忽然凝固住了,眼中忽然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表情,好像仿佛是愤怒惊慌,还夹杂着一丝恐惧。

    就在这时,他的身后忽然传来了一个懒洋洋的声音:“用实相让两人感悟道心,这不像是你的性格啊。”

    陈抟猛然的回头一指,轰隆的一声,这间木屋的那一半顿时粉碎的七零八落!

    只见木屑飞动之间,一个身着黑色斗篷的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的身后,让人惊奇的是,他这一击竟然没有伤到那人分毫,甚至连斗篷都没有被这破坏了半间房屋的指风吹动,那些纷纷落下的木屑竟然也绕着那黑衣人的身体缓缓而落。

    那黑衣人头戴着斗篷,看不清容貌,他见陈抟动手,并没有生气,反而笑着说道:“好久不见,这就是你对老朋友打招呼的方式么?”

    那黑衣人虽说在是笑,但是声音听上去却不夹杂着一丝情感,仿佛像个机器人一般,而陈抟则是整个人变了个模样,整张脸严肃的像是换了个人,眼中满是仇恨,似乎眼前这人跟他有什么杀父之仇一般。

    而之前陈抟曾经说的明明白白,这瀛洲之地除了刘伶外只有他,现在这个凭空冒出来的黑衣人,又到底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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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十五章 序幕

    张是非感觉到一股强光刺的自己睁不开眼,过了许久才睁开了眼睛,他发现自己出现在了一个草原之上,身边也寻不到李胖子和陈抟的影踪。www.uu234.com

    眼前一片枯黄,脚下的杂草生长的有气无力,他知道,此时自己看来已经出现在了那副名为‘实相’的画中。

    他望着这一望无际的草原,风还不小,按气候和环境来推算,应该是秋天,他望了望天空,一轮昏黄的太阳已经快要落到山的那一边,有气无力的光没带给他一丝的温暖,眼前是无尽广阔的荒野,不远处的草地上竟然还散落着几具白骨。

    张是非看见那几幅骨头架子,顿时想起了那睡没肉了的陈抟,他心中暗骂一句:吗的,这几个是不是那老家伙的兄弟啊,合伙来玩儿的我吧?

    想到了此处,便一点都不害怕了,他忍住了想上前拿小棍儿扒拉这几幅骨头架子的冲动,心里满是事不关己己不劳心的念想。

    但是这荒野之上四通八达,他不知道下一步该往哪儿走,只好这样傻站着,四处打量着周围,正当他发愣的时候,忽然远处的草丛中传来了响动。

    张是非挺好奇的,这是什么玩意儿呢?于是他便迈着小碎步想上前看看,不过才走了两三步的光景,只听哗啦一声,那草丛之中猛然的钻出了一只斑斓巨虎!

    卧槽!!张是非顿时吓的屁滚尿流,这是啥啊?怎么还蹦出个二级保护动物呢?

    那老虎低着脑袋眼睛上翻的瞪着他,虎躯微弓嘴半张着发出呜呜的低吼,张是非望着那老虎的肚子吊的老高,明显是看肉鸡的表情,而此时的张是非的确是名副其实的肉鸡。

    这画儿里竟然有只老虎,这算什么啊!张是非哭的心都有了,他顿时失去了主张,心里想道:难道这画其实是张年画儿?那边的骨头架子不会姓周吧?!

    正当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那老虎大吼了一声:“嗷!!!!!!”

    张是非顿时一哆嗦,只见那老虎吼完,便一个饿虎扑食向他搞来!

    这可不是闹笑话儿的!张是非顿时魂不附体,在条件反射之下,他慌忙转身一个箭步想纵身起飞甩开身后这肉食性动物。

    可是就在这时,忽然脚下的土地发出了一阵剧烈的晃动,竟然地震了!

    “咔吧吧!!!!”“轰隆!!!”

    土地刹那间龟裂出无数的细纹,就连那天似乎也变了颜色,血红血红的,张是非惊呆了,他怎么也想不到这忽然间的变动竟然会如此强烈,在看那巨虎似乎也慌了,他放弃了捕猎张是非的冲动夹着尾巴跑掉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正当张是非惊魂未定之时,忽然脚下的地面裂开了一个大口子,张是非顿时失去了平衡掉了下去。

    “陈抟我草泥马!不带这样儿的!!”

    落在地缝之中的张是非顿时感觉到身体两旁的泥土给他带来了巨大的眼里,挤得他直翻白眼儿,似乎要把他挤扁一般,他只能长大鸟嘴不停的呼吸,同时破口大骂。

    地表似乎正在移动着,就像一张睡觉不老实之人的磨牙一般,张是非感觉到自己要死了,但是却一点办法都没有,这么一地震,荒野上的动物都被惊了出来,飞禽走兽四处游走逃命,天地变色,仿佛世界末日一般。

    土地继续晃动着,张是非掉落的那条缝隙似乎又要慢慢的合上了,张是非心中一阵绝望,MB这么死真是太没面子了!

    就在这时,上面好像又有什么东西爬到了这地缝之中,似乎是一个蜘蛛吧,但是张是非此时也没心情顾及这些了,在地缝缓缓合上的瞬间,他的心中只有对那陈抟的八辈祖宗无尽的感谢之情。

    地缝轰隆一声咬合上了,四周似乎也恢复了平静,天色也渐渐白了起来,只不过,这些张是非都已经寻不见了。

    所有的一切,都仿佛没有发生过一般。

    瀛洲之地,最下部竹林深处的小屋。

    陈抟正一脸戒备的望着那个忽然出现的黑衣人,只见他恨恨的问道:“你来做什么?”

    那黑衣人嘿嘿一笑,然后对着陈抟说道:“我?我当然是来看我的作品啊,你们两兄弟,还有他们。”

    陈抟一脸的怒容,一副老牙咬的格格响,然后他说道:“果然,这两个人出现在这里是你搞的鬼!”

    那黑衣人又笑了,不过,这次的笑容却不像之前那般的生硬,仿佛夹杂了一丝情绪一般,只见他说:“好朋友,你可别诬陷我,他俩能到这里完全是他们自己的选择,跟我没有关系,我只不过是个观众,是旁观的,而这个故事的演员则是他们,还有你,这个前任的老前辈。”

    “呸!!”陈抟大怒,然后说道:“说的好听,难道不是因为你么?你只是观众?开玩笑,那我问你你来做什么?”

    陈抟说道这里,便双手微微前伸剑指微弓,两只宽大的衣袍无风自动,显然是要开杀戒了一般,而那黑衣人却并没有害怕,只见他笑着说道:“我来干什么?当然是来为这场好戏拉开序幕啊。”

    此话说完,只见那黑衣人猛然向那陈抟扑了过去,他的速度快的竟然,还没到一眨眼的功夫便已经出现在了陈抟的身前,但是到了陈抟身前后只是微微一笑,便与他擦身而过向那陈抟身后的画扑去。

    陈抟一咬牙,立马平伸右手向后一轮,那黑衣人抬起了左手一挡,顿时左手被陈抟所划破。

    那黑衣人受伤后纵身一跃,弃画不顾又跳出了五米开外,落地之时他连声赞叹道:“好好好,想不到你现在竟然可以伤我!”

    陈抟狠狠的说道:“你想不到的事情还有更多,我就算把这画毁了,也要阻止你!”

    那黑衣人一听,便哈哈大笑,然后说道:“是因为你自身的失败么?你和你师兄·····”

    “够了!!!”

    陈抟猛然将双生向前一推,一股无形的气劲向那黑衣人袭去,可是那黑衣人却微微一笑,十分轻松的躲开了。

    轰隆一声,那片竹林竟然被这一击毁了大半。

    只见那黑衣人笑着说:“还是以前那副性子,看来你这几千年来的觉都是白睡了,难道你真的以为可以阻止我么?我劝你现在看看那画儿。”

    陈抟心中一惊,也不顾那黑衣人就在眼前便向身后看去,只见那副画中,有孔雀图案的画面竟然粘有几滴血迹,陈抟顿时惊道:“你!!”

    那黑衣人大笑道:“哈哈,没错,你还以为你真的能伤到我?笑话,只不过是我故意弄伤自己罢了!那画是我送你的,我想你应该知道我的血有什么作用吧?”

    陈抟一听他这么说,慌忙回复了心神,他见那画已经仿佛被血染红了天空,整个画面都模糊了起来,便也来不及多想,立马从怀中取出一块儿好像是玉质的牌子,大喝一声:“去!!”

    然后将那牌子快速的丢进了画中,他对着那黑衣人说道:“你没想到,我还能把他救回来吧?”

    那黑衣人微微一笑,然后说道:“早在意料之中,前世深重千本因,后世万般果还身,这不就是我教给你的么?”

    说罢,只见那黑衣人哈哈大笑,然后一个转身就消失了。

    周围又恢复了平静,只有这少了一半的木屋以及那片被毁掉大半的竹林能证明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刚刚发生过的事情。

    陈抟望着那副已经恢复了的画若有所思,而就在这时,远处忽然传来了一个好似破锣样的声音,陈抟上眼望去,那是刘伶。

    只见刘伶背着他那酒葫芦快速的向这边跑来,边跑边撸胳膊往袖子的骂道:“老孙子!你这是作死啊?大早上的睡毛楞了?好端端的毁这竹林干嘛?!是不是手痒了跟我示威啊?好啊!来啊来啊!!”

    陈抟望着这个和自己不对付的老家伙,出奇的没有生气,反而望着已经站在自己身前的刘伶说道:“他来了。”

    刘伶一愣,他见陈抟竟然没有跟他斗嘴,便问道:“谁?”

    陈抟叹了口气,然后看了看刘伶,说道:“还用我说明么?谁能在这里来去自由?”

    刘伶听后大吃一惊,然后又看了看那副挂在破墙之上的画,便正色问道:“那你的意思···?”

    陈抟看了看这片没有太阳的天空后,说道:“没错,这次那人找的就是他俩,多少年了,想不到咱们还能参与到这恶心的故事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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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十六章 人之九相

    头好痛,好难过,是不是已经挂了。www.uu234.com

    张是非心想着,不过按理来说,如果还有感觉,还就是还活着,可是不对啊,自己不是被活埋了么?

    就在这时,忽然脑袋又是一阵疼痛,啪的一声,仿佛被什么东西给砸了一下。

    他睁开了眼睛,望了望四周,忽然又有一种想骂街的冲动。

    MB这是哪儿?

    自己前几秒还在荒野,可是现在放眼望去却仿佛出现在了一个深山之中,周易一片油绿,似乎也是秋天的光景,他的身子沾满了泥土,恶臭恶臭的泥泞,使得他不由得皱了皱鼻子,然后四处打量了一下,这也是座丛林,但是绝对不是瀛洲,因为看不见恶心的竹子,取而代之的是那些如人腰粗的大树,树干之上还挂满了苔藓,给人一种脏不拉几的感觉。

    看来自己还是在画儿里,吗的老家伙!张是非张开鸟嘴吐了口吐沫,心里想道,这老家伙玩儿的也太夸张了吧,把我圈到画里来还拿地震搞我,结果把我搞到了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之前竟然还厚颜无耻的跟我说让我‘看戏’,我看他大爷!

    虽然之前他对陈抟还有一种苦海明灯再世父母的感觉,但是现在他觉得,这哪是什么再世父母啊,这老灯整个一后爹后妈。

    算了,在这儿抱怨也抱怨不出个鸟来,他心里想着,还是四处走走吧,看看有没有回去的方法。

    想到这里,他便想挣扎着起身,哪成想刚一抖翅膀,一阵钻心的疼痛便传到了脑子里。

    “啊!!”他叫了起来,发现自己的左膀子,也就是左手,竟然一点知觉都没有了,断了!他心里想到,吗的,怎么会这么倒霉!!

    那疼痛刺得他喘不过气,于是他便挣扎着起身,望着自己这耷拉着的翅膀,心中暗自苦道,这回惨了,飞不起来了。

    他下意识的低头看去,还好,两只脚没事儿,咦,这是什么?

    他望见了自己的脚边上好像有个什么东西,看上去好像是一块儿玉做的牌子,上面拴了跟细细的红绳儿,牌子上就像是树皮一样的纹理,但是此时的他却没有什么闲情雅致去看什么牌子,于是他下意识的低头将那牌子挂着脖子上后也就没管许多。

    接下来的他要面临更大的事情,那就是该往哪儿走,这种一觉醒来就伸出他方的感觉真的是太恶心了,他望了望四周,都是大树和灌木丛,没有路可走。

    正当张是非感到迷茫的时候,远处忽然又传来了响动,张是非现在被搞的有点神经衰弱了,于是一听响动他便全身一抖,心中想着:不会又蹦出个大老虎吧。

    想到了这里,他望着自己的翅膀,有些自暴自弃了,MB要是再出现个老虎那就让它吃了算了!不活了,日子没法儿过了!

    那声音越来越近,张是非避无可避,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只听哗啦一声,身前那片灌木丛被拉开,但是却不是老虎。

    可是张是非依旧惊讶到不行,他张大了鸟嘴望着前面,因为,出现在他身前的不是别的,却是一个女人!!

    都说女人是老虎,但是此时张是非心中的惊讶却比看到了老虎还要夸张,要知道瀛洲那破地方关了他和李兰英半年之久,从那时开始女人这种生命体一般就只能出现在两人的梦中了。

    现在这个女人,到底是哪儿来的呢?

    只见那个女人身穿着一件挺破的灰布衣裤,裤子上沾满了露水与草汁,就跟那些公园儿里练剑的老太太差不多,不过她看上去十分的年轻,也就二十五左右,扎着辫子,一双眸子很是黑亮,古铜色的皮肤看上去十分健康,左手拎着个镰刀,右手推开了灌木丛,身后似乎还背着一个挺老大的竹筐。

    这画儿里怎么会蹦出个大娘们儿?张是非诧异了,惊呆了的他只能张大了鸟嘴呆呆的望着那个女人。

    而那个女人显然也看见了他,只见她笑了一下,露出了不算很白的牙齿,然后走到了张是非的面前蹲下了,伸出了手来抚摸着张是非的脑袋,轻声的说道:“好可怜的鸟,你受伤了么?”

    张是非望着这小娘们儿,不知道该说点儿啥好。

    画面转回瀛洲之地,此时已经是下午了,刘伶已经回去,只剩下陈抟一人,竹林与木屋不知何时已经恢复往常模样,而陈抟现在显然已经没有什么闲情雅致睡觉了,反而一脸的焦急,一直盯着那副画看着。

    忽然画面一颤,那一半画上的黑熊活动了起来,然后金光闪过,李兰英凭空出现在了陈抟面前,只见这黑熊一现身便开始破口大骂道:“我说老爹!你这也太重口味了吧!让我盯着个死尸看了好几天,你说你到底什么意思?”

    陈抟苦笑了一下,看来李兰英进入画中是遇到了‘人之九相’的考研。

    这里简单的解释一下李胖子的遭遇,佛说所谓九相,乃是观想人的**从死亡一直演变到骨骸化灰的九个阶段,与白骨观同样为释门修禅时为了远离肉欲、自我克制而通过观想以图悟真的修行法,统称为“不净观”。

    人自有生老病死,此乃天道不容更改,生前纵然美艳倾城,但是死后依旧要经历肿胀、青瘀、腐坏、血涂、流脓、虫嗜、断筋、散骨以及归尘这九个步骤,胖子经历此番考研,就是想让他能认清生死之数而潜心修道,可是胖子自己却不这么想。

    只听他大骂道:“还好老子以前能边看《下水道人鱼》边吃沙丁鱼罐头,要不然还真就崩溃了,哎,我现在出来了是不是就通过了?老张呢?那鸟人还没出来?”

    陈抟望着李兰英,叹了口气,然后说道:“遇到了一些麻烦,你们的考研暂时中止了,你出来了就好,小张他,可能现在被送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地方了吧。”

    “怎么个情况儿??”李兰英愣住了。

    陈抟想了想后,并没有把那黑衣人之事告诉他,而是说:“这实相图方才失控,也许小张现在已经不在画中了。”

    李兰英听陈抟这么一说,立马慌了阵脚,要知道平常他跟张是非斗嘴是斗嘴,但是现在张是非似乎有危险,身为兄弟的他能不紧张么?于是他连忙问道:“那他去哪儿了啊!有没有危险?”

    陈抟摇了摇头说道:“不清楚,但是你别着急,我有办法找到他。”

    “那你快找啊!还等啥呢!?”李兰英都快哭了,他知道这瀛洲中所遇之事不能用常理判断,陈抟这老家伙说有危险,那危险一定就大了!

    陈抟说:“我一直在找,还好,在这实相图失控之前,我讲随身的挂件扔了进去,只要我能感应的到,我们就可以通过画找到他了。”

    李兰英听陈抟这么一说,便有些安心了,于是他问道:“我进到这画里好几天了,不过我看外面好像不太一样,现在过了多久?”

    陈抟说道:“大概也就半天时间,这画中的时间是和这边不一样的,所以,如果运气好的话,我们在天黑之前就可以找到小张,只不过,他在画里的时间是多久就不知道了。”

    说罢,他便又开始望着那画,全神贯注的感应着自己那挂件的方位,李兰英在一旁也帮不上忙,只能焦急的绕着屋子一圈一圈的走着,此刻的他真是完全没了主张,只能盼望着老家伙快一些,要知道如果张是非死掉了,那么即使他能变回人又有何用?想到了此处,他便心中默念道:张是非啊张是非,你大爷的,你还欠我好几顿饭呢,可别出什么意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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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十七章 女人

    “哈楸!!!”

    竹筐之中的张是非打了个喷嚏,也不知道是谁想我了,他心中想道。(看小说到UU小说网www.uu234.com)

    此时的他正在那女人的背后的竹筐里趴着,随着那女人行走山路,颠簸的上下起伏,本来他见到那女人时,想问她这是哪里,可是他悲剧的发现不管自己怎么说,说什么,那娘们儿根本就听不懂。

    看来自己的鸟语只有陈抟和刘伶两个老棺材板儿才懂得欣赏吧,他心中唾骂道,一想起陈抟他就生气,搞这么多飞机干什么,还把他搞骨折了,真孙子。

    方才,那女人见到他时,蹲在了他身前抚摸他的头,女人的手冰凉凉的,有种粗糙的感觉,一看就是经常干活儿,她发现张是非的翅膀受伤了便没再说什么,轻轻的把他抱了起来,放进了自己装着野菜的竹筐中,然后便往回走去。

    张是非将鸟头从竹筐中探出,望了望周围,女人迈着轻快的步儿行走在这山路之上,似乎在下山,那女人便走边哼唱起了张是非听不懂的调子,虽然听不懂,但是旋律确实很美,有股子原生态的感觉,以前张是非对原生态这种东西一直是排斥的,那些电视上所播放的粗犷山歌,听在耳朵里就好像是一直被煽刀阉了的公山羊所发出的嘶吼。

    可是这女人嘴中所唱的调子给人的感觉确是如此平静,仿佛小桥流水一般的自然,又像是而是母亲唱的摇篮曲,张是非望了望这两旁下山的路,又望了望身前这女人那纤细的脖子,从衣领中露出的依旧是古铜一片,闻不到洗发水的味道,倒是有股子清香,那是青草的气味,也不知道为何,闻在鼻子里,感觉踏实极了。

    看来自己大难不死啊,张是非心中感慨到,之前被一个老虎追,现在却又被另一个‘老虎’给救了,难道大难不死必有艳福这句话要在哥们儿身上实现了吗?就是长的不怎么漂亮,算了,随便吧·····

    他心中开始胡思乱想起来,想着想着,也就睡着了。

    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他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堆稻草上,很昏暗的环境,他抬起头发现这似乎是在一个窝棚里面,不远处有个土垒的锅灶,灶坑中的柴火烧的正旺,发出啪啪的响声。

    那个将自己抱回来的女人此时正在灶坑前,锅里好像正在煮着汤,散发出阵阵白气,某种诱人的香味钻进了他的鼻子里,使他不由得咽了口口水。

    得救了!他忽然很感动,虽然翅膀还是很疼。

    这女人心地真善良啊,他心里由衷的想道,可是正当这时,那灶坑前的女人忽然转头向他看来,她的眸子即使在黑暗之中也是那般亮闪闪的,在张是非的记忆中,这种眼神似乎只有电影中的圣女贞德或者圣鬼贞子才有,那女人十分欣喜的望着他,没有一丝遮拦,弄的张是非十分不好意思,甚至都有些脸红了,如果孔雀也会脸红的话。

    正当张是非内心有些扭捏的时候,忽然见到那女人边擦着嘴角边笑着说:“嘿嘿嘿,好久没吃鸡肉了。”

    卧槽!张是非差点儿没抽过去,这算啥啊!才脱虎口又入虎口啊?!

    他此时死的心都有了,真的,原来这娘们儿把自己当成白条鸡了,抱回来就是为了改善伙食啊?张是非发现自己悲催了,他不住的挣扎,可是他悲剧的发现自己全身就跟散架子了一般,特别是那半边翅膀,于是他连忙大喊道:“我不是鸡!真不是鸡!我其实只是只长了毛儿的屎壳郎!而且好几天没洗澡儿了可!”

    当然,此时他这只孔雀的话,听在那女人耳中完全就是鸟语,根本就听不懂,只不过那女人见这孔雀直翻白眼儿,便也觉得十分有趣,只见她哈哈大笑,然后说道:“逗你的啊!瞧把你吓的。”

    说完后,那女人便又转身去料理她那锅不知是什么事物,留下了背后的张是非独自惊魂未定。

    吗的,有这么逗人的吗?张是非心中骂道,他发现自己眼泪都快下来了,满肚子的抱怨,不过看那女人似乎真没有要吃自己的意思,反而哼唱起了愉快的歌儿,他稍微的安下心来,不过依旧不敢放松警惕,谁知道这娘们儿会不会变卦呢?

    不多时,那女人似乎做好了饭,但是没有立刻盛出来,反而是走出了这个窝棚,然后拿了个破碗回来,将那破碗放在了张是非面前,笑呵呵的说:“饿了吧,来,特地为你去弄来的额?”

    张是非看了看那碗儿,差点儿吐了出来,只见那碗中全是软呼呼的虫子,各种各样儿的,有块儿状的还有线状的,虽然张是非与孔雀同化了不少,但是依旧不像李兰英那般连食用喜好都改变了,让他吃虫子,几乎是不可能。

    那女人放下了碗后,转身又拿起一只碗,从那锅中盛出一碗东西,然后坐在地上吃了起来,她发现张是非根本没动,便又放下了手中的碗,走到了张是非身前,然后伸手拿起了一条虫子放倒张是非嘴边说道:“吃啊,难道你不喜欢么?”

    张是非摇了摇头,这倒把那女人给吓了一跳,只见她有些惊讶的说:“想不到你这么有灵性,能听懂我说的话么?”

    张是非又点了点头,那女人胆子倒是挺大,见张是非点头,便笑着说道:“我头一次看见能懂人话的鸟,真是神了哎,你不想吃这个,想吃什么?”

    屁话,我本来就是人,张是非心想着,但是此时不管说什么那女人都听不懂,于是他便用嘴指了指那女人的碗。

    女人笑了笑,也没说什么,将自己的碗放在了张是非面前说道:“吃吧。”

    我不是老天派的,是老灯派的,张是非苦笑了一下,然后望了望自己身前那个破海碗,只见碗中盛满了热气腾腾的野菜,连汤带水儿的,有南瓜山药野葱还有些不知名的东西,闻上去倒是挺香,吃了半年蘑菇的张是非此时顾及不了许多,终于又让他看见粮食了,于是便鸟吞虎咽的向那碗事物啄去。

    那女人敲的有趣,便蹲在了这孔雀身前,双手托着自己的下巴,笑盈盈的说道:“快点吃快点好起来,我自己一个人,你一定是老天派下来陪我的,以后我们就相依为命了额。”

    张是非听那女人这么说,便停下了,抬头望去,只见那女人似乎正在思考着什么,那炉灶中的火映红了她的半边脸,健康的肤色便夹杂了少许暖色的红,张是非望着这个不算十分漂亮的女人,心中也竟然有些痴了,他心里觉得,这种画面只应该出现在那些油画之中。

    虽然说瀛洲呆半年母猪变貂蝉,但是张是非心中却真的没有任何的戏谑之情,他只是觉得心中十分的安静,以至于身处何方都已经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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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十八章 你是不是想家了

    瀛洲之地,李兰英和陈抟正焦急的寻找着张是非的影踪,天色渐渐的暗了下去,一天光景不在,可是在那画轴之中,却不知张是非已经度过了多少时光。www.uu234.com

    刚开始的时候,张是非还心存侥幸,以为先把伤养好了便可以寻找那回去的路,那女人每日照顾,为其接骨并敷其草药,一日两餐虽说清淡,但是也要比那瀛洲之地的蘑菇要好的许多。

    由于张是非现在本是鸟身,于是那女人也就没什么顾忌,她一人住在这深山之中,平时闲暇之余,便自顾自的将自己的身世讲给了张是非听。

    原来这女人名字叫做徐莹,自幼无父无母,由一伙戏班收养,一年前戏班路过邻县,班主酒后起了色心想对她强行侮辱,徐莹错手杀死了班主,便连夜逃跑,没有去处的她只能躲在这深山之中,靠采摘野果以及偷取山下寺庙供奉为生。

    这些话是一个晚上徐莹搂着张是非睡觉的时候说出的,张是非听后心中有些不解,戏班马戏团什么的他倒是听说过,不过这杀了人竟然还能躲一年到有些匪夷所思了。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那徐莹的身体同时也在瑟瑟的发抖,很显然,身为一个女孩子,这些苦不是她所能承受的住的,但说这种孤独和恐惧就无法想象,张是非心中一软,那股子早已退化的怜香惜玉之情油然而生,于是他便用自己的额头轻轻的碰了碰徐莹的脸颊,却不成想羽毛被泪水浸湿。

    那徐莹哭了,但是也笑了,她说道:“看我,跟你说这个干什么,你能听的懂么?”

    张是非苦笑的摇了摇头,还是不懂的好,徐莹微笑着说道:“那就好,快睡吧,要冬天了,明天正好上山给你采点草药,这两天山下的狐仙庙似乎也是日子上香了,正好咱们能改善下伙食。”

    张是非点了点头,然后把自己的头枕在徐莹的手臂上,望着徐莹的睡脸,他心中想道:好一个可怜的人,不过我终究不能待在这画中,这里不属于我,胖子在外面还等我回家呢。

    看这翅膀大概用不上一个星期就可以飞了,那时候我们就要再见了,想到了这里,张是非闭上了眼睛,沉沉的睡了过去。

    果不其然,七天过后,当徐莹上山摘野菜时,张是非便试探性的挥动了翅膀,不疼了!他心中暗喜,然后便也没再耽搁,走出了这个窝棚后助跑了几步便重新飞上了天空。

    他并没有马上离去,而是在这窝棚上空盘旋了一阵,心中也有些不舍,自己走了,徐莹便又孤苦伶仃,独自一人的过活了,想到自己被她所救还没来得及报恩,这么就走实在是太不仗义。

    不过张是非从小到大因为家里有钱而且又长的不丑的关系,身边从来都不缺女人,久而久之,他心中便产生了一种不管女人对他做什么都是应该的这种错觉,于是他心中想到,大不了自己回去以后求陈抟那老头给徐莹变些钱财便是了,想到了这里,他心中内疚感便消失,于是一个转身,就向山下飞去。

    他本以为这画终究会有边界,但是当他飞下山的时候,却发现自己错了,这哪儿有什么边界啊!完全就是无边无际的天空,而自己,根本不知道要去哪儿。

    那陈抟到底是让自己看哪门子的戏啊!他有些崩溃了,便放低了身子,穿梭在那丛林之中想找到某种回去的契机,只不过,正当他胡思乱想的时候,麻烦却又降临在了他的身上。

    一愣神的功夫,他猛然的撞在了什么东西之上,好像是网!但是飞行状态的他并没有看清,这会儿由于惯性的原因他的爪子被这网给缠住了,动弹不得。

    他下意识的大叫道:“MB是哪个孙子坑我?!”

    就在他挣扎的时候,脖子上的那根拴在牌子的绳子忽然断裂,那牌子掉落在了草丛之中,而这时忽然草丛响动,钻出了两个身着破烂的男人,都是一脸的络腮胡子,其中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说:“嘿!老刘,没成想今天扣到个大个儿的嗨!这是啥鸟?”

    那个名字叫老刘的人粗声粗气的说道:“我上哪儿知道去?瞅这玩意长的挺好看的,应该能换两顿饭钱吧。”

    张是非本来还想求救,但是一听这俩爷们儿的话,顿时吓的魂不附体,吗的,运气怎么就这么背,竟然被打猎的给套住了。

    是的,此时那两个猎户眼中所见的,就是一只硕大的傻鸟在捕鸟网上挣扎,惹的他俩一阵**。

    “你吗逼我是人啊!快把我放下来!!”

    两只鸟爪被捆在了一起的张是非被一人倒挂着背在了背后,两个壮汉哼唱着猥琐的小调向山下走去,一路上张是非极力的挣扎,惹得这俩爷们儿十分的不爽,其中一个那个老刘说道:“妈的,这个叫唤,实在不行宰了再走吧!”

    张是非立马愣住了,他下意识的想着,这也不是啥不可能的事,想到了这里便是一身的冷汗,哪还敢再挣扎?

    那猎户见张是非老实了,便猥琐的一笑,然后说道:“嘿,这畜生还挺通人性,挺好,明天咱俩回到城里一定能卖个好价钱!听说现在有些老家伙就爱这种少见的鸟,玩儿够了就吃了。”

    张是非听到了这里,立马翻了白眼儿,靠,有没有搞错,你吃就吃,别玩儿行不啊?

    山下有猎户搭建的帐篷,来到了帐篷外,那老刘从帐篷中取出一个大笼子,然后把张是非放了进去后,两人便生了火开始吃喝起来。

    笼子里面的张是非瑟瑟发抖,马上要被宰杀的鸡是什么心情,他终于知道了,吗的,自己来到这破瀛洲后,怎么从头至尾都没有逃脱这肉鸡的命运,先是被刘伶拔毛,然后又被陈抟恐吓,现在进到了画里还要被无缘无故的被老虎撵被土埋,弄的骨折后好不容易养好了,还要被卖掉。

    自己怎么就这么背!!

    想到这里,在笼子里的他竟然有些自暴自弃了,心里想着自己以前是何等风光,想不到竟落得如此地步,MB的还不如死了算了!

    可是这也只不过是他自己的牢骚,还得自己消,因为在这种状态下,没人会可怜他,终于,这个大城市中长大的公子哥儿开始琢磨着方法逃脱了,原因是这么死太没面子。

    不过不管他如何想,都想不出办法,因为这笼子的铁丝太细,自己的脑袋根本伸不出去,够不到那别再外面的铁栓,这可如何是好?

    望着天色渐渐的暗了下去,他的心低落到了极点,早知道就不跑出来了,他想到了徐莹,那窝棚之中有吃有喝的,怎么也要比被卖了强啊!

    正当他心情跌落低谷的时候,忽然远处的草丛中发出了轻微的响动,张是非下意识的上眼望去,只见有一个人正站在树后露出了半个头向这边看了过来。

    徐莹!张是非顿时心中无比激动,下意识的叫了起来,显然那两个猎户没有发现她,因为他俩正背对着徐莹的方向坐着,听到笼子里的大鸟叫,那老刘便大吼道:“别叫唤!再叫唤现在就宰了你!”

    另一个猎户说道:“算啦,挺晚的了,明天还要赶路呢,快睡吧。”

    两人点了点头,便钻到了那帐篷之中。

    远处的徐莹对张是非做了个小声的手势,显然是叫他安静,张是非的心扑通扑通的跳着,她是来救我的么?她是来救我的么?

    也不知道为何,在看见徐莹出现的那一刻,他的心中竟然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感觉,仿佛以前都不曾有过,心跳不由的加速,甚至嘴巴都有些发干。

    自己这是怎么了?虽说要得救了但是也不用这么夸张吧!

    不对,刚才看见徐莹的时候自己甚至忘记了还在笼子里,这感觉实在是太怪异了!他心中想道。

    时间慢慢的过去,今晚是阴天,云彩遮蔽了月亮,星星也看不见,山里的夜晚黑的吓人,只有那帐篷前的篝火还没有熄灭。

    帐篷中传来了那两个猎户的呼噜声,远处的徐莹这才悄悄的走了过来,只见她神色有些慌张,显然不免有些害怕,但是依旧没有阻挡她的脚步,她来到了关张是非的笼子前,对张是非做了个手势,要他不要声张。

    张是非望着徐莹,不住的点头。

    只见徐莹十分小心的把那笼子的铁栓拔下,然后轻轻的打开了笼子,张是非连忙走出了笼子,可能是身为笼中之鸟的他太过于渴望自由的怀抱,在出笼子的时候爪子竟然钩在了笼子之上,啪嗒的一声。

    “谁?!”帐篷中发出了警觉的声音。

    “快跑!!”徐莹慌忙大叫道,她来不及多想,一伸手抓住了张是非就向天空中丢去,张是非扑棱了两下翅膀便停留在了空中,只不过他并没有飞走,反而是焦急的对着徐莹大喊:“快跑!快跑!!”

    虽然徐莹听不懂他的话,但是她也知道不能耽搁了,那帐篷中的猎户听到了女人的声音,便马上起身出来,要知道这荒山野岭的,徐莹这一弱女子落在他俩手中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于是徐莹也马上转身向树林中跑去,这时,两个猎户都奔了出来,那其中一人骂道:“老刘!妈的那鸟被那小娘们儿放跑了!”

    那猎户老刘也骂道:“快追!别让她跑了!干!抓住她!”

    徐莹在树林中没命的奔跑,张是非就在她头上飞着,却帮不上一点忙,要知道徐莹一介女流,哪儿跑得过两个五大三粗的壮汉啊?

    眼看就要被追上了,这时候张是非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勇气,竟然不跑了,反而一个转身急速向后飞去,迎着那二人的脸上就是一爪子。

    就连张是非自己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勇气,要知道在哈尔滨的时候,身边的女人是死是活跟他完全没有一毛钱关系,而今天他竟然会为了一个女人去以身犯险,这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那猎户被抓到了眼睛,马上倒地嗷嗷大叫起来,旁边那刘姓猎户慌忙停下向张是非扑去,可是张是非早有准备,他又是一个转身飞到了树上,这时在看远处,那徐莹终于跑没了踪影。

    他终于安心了,然后挥动着翅膀不再里地上那两个猎户,投身于夜空之中向那窝棚的方向飞去,一时之间他竟然有一种回家的感觉。

    好在那窝棚很隐蔽,应该不容易被外人发现,张是非绕了几圈后便回到了窝棚所在地,徐莹已经回来了,只见他坐在窝棚前,表情仿佛有些异样,不过望见张是非飞了回来,她马上又露出了笑容。

    张是非落在她身边,望着她,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说什么。

    因为他看见了,徐莹那纤细的脚裸已经肿了起来,显然是刚才逃跑的时候扭伤的,这一幕看在他的眼中,竟然使他感到无比的羞愧,只能耷拉着脑袋忏悔了起来。

    但是徐莹却笑了,只见他温柔的抚摸着这只孔雀的脑袋,然后轻声说道:“你原来已经复原了,怎么这么不小心,被打猎的抓到了?”

    张是非觉得自己嗓子眼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但是他知道自己即使说什么对不起以及感谢的话,徐莹也听不懂,他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勇气,一激动,便跳到了徐莹的怀中。

    徐莹微笑着抱着他,然后轻轻的抚摸着他的羽毛,说道:“怎么了?你是想家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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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十九章 雪封山

    你是不是想家了,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触动了我们shifei张那脆弱的神经,是的,想,他大爷的,怎么会不想。www.uu234.com

    张是非把鸟头紧紧的靠在了徐莹那结实而均称的怀中,却出奇的没有夹杂一丝的**,相反的,他觉得十分温暖。

    一男和一女拥抱着,尽管那个男的是鸟人,但是鸟人也是人,也站着尿尿,不可能没有任何的反应,徐莹轻轻的抚摸张是非的羽毛,张是非感觉到自己的心不停的跳动。

    那个声音是,扑通,扑通。

    不得不说,你是不是想家了这句话,就像是一个魔咒,从那以后,张是非想要回家的念头竟然渐渐的淡了起来。

    他心中有时竟然也会想,与其回到哈尔滨那片钢筋水泥的丛林后依旧浑浑噩噩,还真不如一直陪着徐莹留在这深山中,因为他之前只想着回去,但是回去之后的事情他却不愿意去想,回到那尔虞我诈没有丝毫真相可言的社会,自己真的会快乐么?

    相反的,他现在觉得出奇的踏实,他现在翅膀好了,可以每日都陪徐莹上山去采野菜和野果,大自然就像是个无尽的宝库,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虽然日子过得清苦简单,但是能看见身旁女子的笑脸,倾听她毫无保留的心事,就已经让张是非开心的不得了。

    她是除了我妈之外,唯一对我好的女人。

    张是非想到了这里,竟然由衷的笑了,开心的日子往往都过的很快,不知不觉间,已经过了半年,但是张是非心中对徐莹的爱慕之情依旧没有减弱,俨然已经打破了他之前那‘两个月新鲜感’的魔咒。

    他心想着,其实女朋友也不是咸鱼,毕竟都半年了,还没有臭掉,反而越发的甜蜜起来,当然了,这也许只是他的单相思罢了,在徐莹的眼中,他依旧只是个长翅膀的牲口,有时候张是非也会开屏给她看,逗她开心,所以,他在徐莹眼中也许只是个会飞的宠物而已。

    但是张是非不在乎,而变的越发的不想走了,这半年中,他学会了思考,思考所有的事物,慢慢的成熟起来。

    既然心爱之人就在身边,那我为什么还要去找什么家呢?还不如滚滚红尘翻两翻,天大地大随遇而安算了,张是非心想,也不管红尘到底能翻几翻,但是现在自己快乐,说啥也没那么容易滚了,还是随遇而安吧!

    这正是:天地虽大,唯有心安是归处,人生苦短,意不动则为吾乡。

    年少时,我们想的事情都是那么的简单,你曾经有过梦想吗?其实张是非年幼的时候就有过类似的梦想,在大山里盖一栋大房子,有吃不完的薯片和酸梅汁,每天和自己喜欢的人玩耍不管白天黑夜。

    在这画中的世界,竟然不知不觉的实现了他的梦想,虽然这个梦想他早已忘记,虽然,此处到底是不是画中。

    但是此时的张是非哪还有这闲工夫思考这些?如果人生如画,自得安乐百年已无怨,如果画入人生,那常驻此处又何妨?是画还是现实又有什么区别?现实中得不到的东西,这画中全有,那为何还要追逐什么现实呢?

    张是非如实想道。

    只不过,他想的还是太过于简单,往往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这命运似乎又偏偏要和他玩一个残酷的黑色幽默。

    冬天来了,飘起了雪花,纷纷攘攘的看似很慢,但是却又在一夜之间覆盖了整座大山,张是非虽然自幼在北方长大,早已看惯了这气候,但此时他身体不同,一出门就仿佛要被冻僵了一般。

    窝棚没有门,只是用些柴火堵住了门口,那些山风就跟不要命似的往里面吹,张是非只好每天都躲在灶坑旁取暖。

    食物越来越不好弄了,虽然说秋天的时候徐莹存了不少粮食,但是照这天气来看,要挨到明年的春天根本不可能,不过徐莹也有办法,因为山下有座狐仙庙,十里八村的人都会去那里上香,晚上徐莹就会去取来,依靠着贡品两人吃喝应该不会有问题。

    本来张是非想去的,不过这死天他真的无法出门,只能趴在窝棚里老老实实的当小白脸,或者是做好一个宠物的本分。

    每天徐莹回来都会带得一身风雪,然后笑呵呵的取出贡品糕饼跟张是非一起吃,有时候还会有酒,山里人自己酿的高粱,喝到胃里就跟刀刮一样,很暖和,徐莹喝完以后小脸红扑扑的,她吃完后便抱着他入睡,似乎并没有因为冬天而变的消沉,相反的,她那笑容依旧,似乎从来未曾更改过,她其实以前跟随戏班走南闯北时就见过孔雀这种鸟,有时候她会对着张是非笑着说:“其实冬天也没什么不好的,如果偏要说的话,恐怕就是看不到你开屏的样子了吧。”

    张是非不信,要知道他的**他做主,于是他就想开一个试试,哪成想自己的**还真不是自己做主了,根本不听使唤就好像冻麻了一般。

    每当这时,一旁的徐莹看着他的丑态总是被逗的前仰后合。

    她的笑容真美,没有一丝杂质,张是非想到。

    这天,徐莹照例出去了,只不过她走的时间很长,已经一夜了都没有回来,窝棚中的张是非苦苦的等待着,灶坑中的火焰早已熄灭,此时已是凌晨,他一夜没合眼,最后等的急了,生怕徐莹出什么意外,也顾不上什么了,便要冲出去寻找。

    可正在这时,窝棚门口的柴火忽然被挪开,徐莹回来了,满身的疲惫夹杂着风雪,她那古铜色的俏脸被冻的通红,两手空空,脸上也全是无奈,只见她进门后把门口堵好,然后抱起了张是非说道:“抱歉,今天可能吃不到糕饼了。”

    原来山下那狐仙庙出了事,最近有人发现,给狐仙的贡品总是失踪,其实以前那些善男信女们也发现了这事,只不过当时他们还以为是狐仙显灵,坏就坏在这场大雪,徐莹偷贡品之时踩下了脚印,这可了不得!那些信徒们怒火中烧,给神仙的贡品都有人敢偷!

    于是他们便集合了一些人连夜守在那里,发誓要把偷贡品的贼给找出来。

    张是非此时那还在意这些!只要徐莹没事就好,不知何时起,徐莹屹然成了他心灵上的支柱,他根本不在乎多吃一顿少吃一顿,他在徐莹的怀中,感觉到了徐莹瑟瑟发抖,俨然是在暗处躲了一晚才无功而返。

    于是他默默的用自己的体温为她取暖。

    天气一天比一天冷了,徐莹自从上次在寒风中站了一晚后,身体也越来越不如前,张是非十分的焦急,食物越来越少,照这么下去,真的会被饿死的。

    那天傍晚,大山上又飘起了雪花,下雪后的天气变的更加寒冷,张是非与徐莹相拥而眠彼此取暖,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张是非醒了,他照例用嘴啄了啄徐莹的脸颊叫她起床,可是今天的徐莹却没有反应,张是非心中一惊,她感觉到徐莹的脸热的吓人。

    徐莹生病了,而且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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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三十章 化人

    瀛洲之地,李兰英此时正急的团团转,眼见着天色就要暗了下来,可是陈抟这老头却还是盯着那张画一动不动。www.uu234.com

    终于,这黑熊忍不住了,他对陈抟喊道:“老爹!你不是说天黑之前就能把老张找回来么?这都什么时候了,能不能加把劲儿!”

    陈抟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想让我加把劲就别吵我,去,正好帮我个忙,去找那之前让你们找的红竹子那儿,爬到竹子顶上能看见两串珠子,帮我拿过来一会儿要用。”

    李兰英叫道:“可是我这副熊模样怎么爬啊,你看这爪子!”

    说罢,这大熊便挥动起自己的两只肉呼呼的熊掌,但是陈抟并没有回头看,反而说道:“你变**不就得了!”

    李兰英一听便大怒道:“屁话!我会变么?”

    陈抟依旧没有回头,他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从你进画之前就会变了,快点去!别扰我心神!”

    李兰英愣住了,以他那熊脑袋想了半天,越想越不对劲儿,终于她想通了,也爆发了,只见他破口大骂道:“那你还整出这什么狗屁第三阶段干啥?这不脱裤子放屁么!还把老张搞没了!”

    李兰英说完后,陈抟叹了口气,然后说道:“你以为这么简单?算了我不跟你解释了,快去,如果你还想小张回来的话。”

    那大黑熊一听陈抟此话,便冷静了一些,心想着这老家伙说的也对,反正自己现在帮不上忙,而且张是非能不能回来就看他了,于是他也不再犹豫,慌忙问道:“我该怎么变?”

    陈抟说道:“先运起仙骨,然后在心中将那仙骨变成你以前的模样,集中精神的话应该没问题,就像是从蜡烛变成熊那样!快点。”

    大黑熊听到之后便慌忙点了点头,然后闭上了熊眼,由于之前有半年时间修炼,加上经常蹭刘伶那老家伙的仙酒缘故,这一系列动作驾轻就熟,胖子眼前刚刚一片黑暗,那熊型的仙骨便出现在眼前,李胖子集中精神,那仙骨的形状竟然也跟着慢慢改变了,以前的模样以前的模样,李兰英心中默念着。

    良久,他只感觉到眼前一亮,是那脑中黑熊仙骨所发出的,这光芒仿佛要涨破他的脑子一般,使得他忍不住大声吼叫:“嗷!!!”

    一声胸吼过后,李兰英顿时感觉到浑身轻松,仿佛减轻了好几十斤一般,再一睁眼睛,他便发现了自己那双限量版的耐克结结实实的蹬在了自己的脚上。

    他心中狂新,然后下意识的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身上还穿着衣服,正是喝多了那晚的打扮,双掌肥大,但是怎么瞅怎么顺眼,他握紧了拳头,仿佛浑身充满了力量一般!

    太好了!半年了,终于变回来了!!终于不用再对着这恶心的熊模样了!!

    恢复了人形的李兰英并没有得意忘形,孰重孰轻他还知道,自己的兄弟眼下生死未卜,不是他穷得瑟的时候,于是他也不含糊,对着那陈抟说道:“老爹!我变回来了,这就去了!”

    陈抟点了点头,然后回头看了一下后,叹了口气说道:“还真不如之前瞅着顺眼,算了你快去吧,现在的你即使变回了人形也会保留黑熊的气力,爬树应该不算什么的!如果想变回来的话只要将方法反过来就行!”

    李兰英鄙视了一下这个老孙子,吗的都什么时候了还拿自己开涮,于是他边对着陈抟竖起了中指边跑了出去。

    大概能有个三十分钟左右,他便来到了那红竹子下,往自己的双手上吐了口吐沫,便纵身一跃,别说,自己抓着竹子的手还真能支撑自己这一百八十多斤的重量,于是他没犹豫,就像个老肥猴子样玩儿命的往树上窜,爬到了那竹子顶端,果然见得有一节分支之上挂着串好像佛珠一般的竹子,于是他便伸手将其取下后又顺回了地面。

    说来也奇怪,这佛珠一取下,那红竹的颜色马上变得和旁边的竹子一般,但是李兰英此时顾不上好奇了,他又跑到了另一端,取了珠子后便往木屋的方向跑去。

    他现在的体能确实是熊的力量,一口气做了这么多动作后,竟然一点都不觉得累,就跟打了吗啡似的精神,用不完的力气,他终于明白为何儿时动画片里那布雷斯塔警长那么牛逼了,除了身边那匹拥有上品神器塞拉炯的马之外,多半就是因为熊的力量啊!!!

    不要胡思乱想了!他边跑边拍了拍自己的老脸,现在不是乱想的时候!于是他连忙飞奔回了小木屋,刚一进屋,便对着那陈抟大喊道:“老爹!我找到了!找到珠······”

    “不要吵!”陈抟打断了他,只见此时的陈抟双眼紧闭表情凝重的道:“我也找到了!”

    “那咱快走吧!”李兰英大喜道。

    陈抟回头看了看这胖子,然后想了想,便对他说道:“我不能去,我要在这里为你俩打开回来的通道,你先把这串珠子带上,等见到小张以后再让他带上另一串知道么?给他带上后只心里着瀛洲三声,这样我才能让你俩回来!”

    李兰英看了看表情严肃的陈抟后,点了点头,陈抟说道:“事不宜迟,切记,你到了那边只有半个时辰的时间,时间一过,你俩都回不来了,还有,这两串珠子只对你们两个畜生管用!啊对了,还有我之前扔过去一个玉牌,应该在小张身上,你们要带回来!就嘱咐这么多,准备好了么?”

    李兰英也不多想,快速的套上了那珠子,然后便对陈抟说:“准备好了,老爹,快点儿整吧!”

    陈抟也不怠慢,只见他双手结了个剑指,一手指那画一手向了李兰英,然后嘴里还念念有词,似乎在嘀咕什么,过了一会儿,只见他猛然喝道:“开!!”

    那张沾了血的画顿时又变的模糊起来,画面渐渐的揉成了一团,就像是一个漩涡般,再看那陈抟指着李兰英又是一声大喝:“去!!”

    那如同漩涡般的画面顿时射出了一道金光将胖子吸进了画中,陈抟的手势依旧没变,还在努力维持着这个出入口。

    此时房间之中只剩下了陈抟一人,只见他表情凝重的自言自语道:“究竟,救他回来是对还是错呢?命运,看来我还是无法捉摸你。”

    画面一转,又是那一望无际的山,此时白雪皑皑,仿佛连天都被染的白了,一只孔雀无力的飞过,这场景似乎挺不符合逻辑,但是却是真的。

    那是张是非,徐莹病了,发了高烧,很烫,张是非心中充满了焦急,要知道这大山深处没有医疗条件,仅靠夏天时采的那些草药根本就不够!起码她现在需要营养啊!

    想到了这里,张是非便顾不得什么冰天雪地了,从那堆门的柴火缝隙钻了出去,然后冒着寒风飞翔在天空之中,想要找点吃的为徐莹充饥。

    风扬起了雪,老高老高,打在他的身上,生疼生疼。

    但是这些都已经不是他所顾忌的了,他现在只是想在这山中找些食物,哪怕是一只松鼠也好,这可是救命的啊!

    可是,从小生活在大城市之中的富家公子哥,怎么可能会了解什么是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呢?大自然的残酷是他所想象不到的,凡是大雪封山,别说松鼠了,就连麻雀你都别想看到一只。

    所以,他只能盘旋在这荒山之上,飞了一圈,又一圈。

    直到他的翅膀都失去了知觉,直到他的身体被冻的麻木,直到,他跌落在了地上。

    雪很冷,虽然他早就知道。

    身体麻木了,一动都动不了,但是眼泪却止不住的流了出来,他不甘心,他想不到自己现在竟然会为一点食物而难倒,甚至就此死亡。

    不,我不能死!不能!!徐莹她还在等我!我一定要回去!!

    想到了此处,他心中似乎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半,一张嘴,一声凄厉的孔雀叫声,传出了很远,很远。

    张是非慢慢的失去了意识,可能就这么死了吧,到最后也依旧一事无成,张是非心中苦笑着,他终于意识到了其实自己实在是太渺小,太无能了。

    他似乎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中自己以前见过的人如同走马灯一般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他们不停的对他说话,对他笑,但是只有胖子没笑,反而好像很着急的再叫骂着。

    老张!!醒醒!!快醒醒!!你吗逼!!你要是死了我绝对不会原谅你的!!!

    胖子的喊声是如此的真切,仿佛就在他耳边一般,不可能的,胖子怎么会到这里来呢?但是现在他忽然觉得很暖和,好像被什么东西抱着一样。

    “老张!!醒醒!!快醒醒!!你吗逼!!你要是死了我绝对不会原谅你的!!!”

    恩?那确实是胖子的声音!!张是非心中一愣,便吃力的睁开了眼睛,只见眼前的人确实是胖子,而且还是以前那个没有变成黑熊的胖子!

    他此时冻的神智有些不清醒,便断断续续的说:“你大爷的···老李,我··是不是死了,你变成幻觉··还骂我,你说你··贱不贱?”

    可是这确实不是幻觉,胖子放出就已经出现在这深山之中了,但是他也冻的够呛,而且还不知道如何寻找张是非,幸亏刚才张是非大喊了一声,山里很空旷,传的很远,要不然他还真的会被冻死的。

    李兰英见张是非醒了,望着自己兄弟竟然沦落到此般模样,竟然老泪纵横的喊道:“去你吗的!你才幻觉呢,你没死,你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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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13/ 第一时间欣赏我当鸟人的那几年最新章节! 作者:崔走召所写的《我当鸟人的那几年》为转载作品,我当鸟人的那几年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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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鸟人的那几年介绍:
俗话说的好,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人不也怕变成鸟,只要能飞就行。
这貌似是废话,二十多岁的张是非这般想想到,此刻的他正望着自己这身花里胡哨的羽毛无语凝噎,他无比的抱怨自己变啥不好为啥要变成鸟。
而且还不咋大。
也许他并不知道,正当他慷慨激昂昂首骂街时,一场名为命运的悲喜剧,已经再一次悄悄拉开帷幕我当鸟人的那几年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我当鸟人的那几年,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我当鸟人的那几年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