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 选择之时
第二百七十一章选择之时
挂了,这次可真挂了。
张是非在失去意识之前,心里面挣扎的想着,这辈子,真的是太憋屈了,浑浑噩噩几十年,什么也没有留下过,什么也没有得到过,就在马上要弄明白自己活着的意义到底是什么的时候,老天却又跟他开了个不大不的玩笑,虽然张是非在以前就无数次幻想过自己的死法,但是任凭他想破头都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竟然会死在李兰英的心中。
“就这么挂了么……”张是非心中叹了口气,然后想道:“真……真的有些不甘心啊。”
但是纵使心中无限不甘,可现如今自己被李兰英刺了一刀已成事实,张是非的眼皮越来越重,思想跟着越来越模糊,终于,他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就此死亡了么?当时的张是非确信自己死了,可是,他根本不知道,其实这次的死亡,正是抉择的开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张是非竟然又有了意识,这种感觉很是奇妙,仿佛刚睡醒的时候一般,明明醒了,但是脑袋里面却是模糊一片,似梦似真,他睁开了眼睛,现自己正躺在一片黑暗之中。
我,这是怎么了?
张是非想努力起身,可是却现浑身根本无法动弹,就连半撑起眼皮已经是用尽了全身的气力,就在他意识模糊不知为什么会这样的时候,一旁忽然出现了光。
那是一抹白光,很奇妙,在这黑暗之中,那抹光竟然没有照亮任何东西,就像是从枯井中所望到的天一般,白光与黑暗,如此的分明,张是非望着那抹光,身体渐渐的出现了力量,他的手能动了。他便吃力的翻了个身,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这样迷茫的向着那团白光爬去。
白光之中,似乎有一个东西,张是非抬头仔细的看着,竟然是一顶帽子。
真是搞不懂,自己会来到这个地方,而这白光又是怎么回事儿?那光中的帽子又怎么解释?张是非完全搞不懂了,他觉得自己现在倒像是再做梦。
确实,也许只有在梦境之中,才会出现这种荒诞6离的情节吧,但是光总是能给人带来希望,张是非就这样努力的爬着,等爬到那光圈的进前,张是非这才看清楚那帽子,是一顶黄色的鸭舌帽,看上去已经很旧了,也不知道为何,张是非在光圈之前挣扎着坐起,然后将手茫然的伸向那那顶帽子。
就在他的手即将要碰触到光圈的时候,忽然,一阵声音传来,这声音很奇怪,听上去似乎忽远忽近,但是却是从四周均匀传来的,使得张是非分不清这声音的方向,听上去,这声音是男性出的,很平和,似乎没有一丝情感,不过听上去却还充满了一种莫名的磁性。
这个声音说道:“现在的你,还不配带上这顶帽子。”
“什么??”就在张是非听到了这个声音的同时,他只感觉到脑袋里面咔吧一声脆响,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同时力量再次回到了身体之中,恢复了神智之后,张是非顿时一跃而起,然后警惕的喝道:“你是谁?”
那个平静的声音再次响起:“我?我也忘了我到底是谁了,不过现在在这里,我就是你的命运。”
命运你大爷啊张是非咬着牙想到,现在自己没死,而且看这附近似乎还是在李兰英的内心深处,这么说来,这个装神弄鬼的孙子八成就是那个什么魔种娘的,它又想玩什么把戏?想到此处,张是非便大声的喊道:“没工夫跟你扯快点把李兰英给放了”
那声音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张是非淡淡的讲道:“你现在还没有弄明白么,其实,能不能救你的同伴,全在你而不在我。”
“什么意思??”张是非紧锁着眉头,然后说道:“不要再故弄玄虚了你到底想要什么说出来我能给你的一定给只要,你放过李兰英”
听他说完后,那声音竟然又笑了,然后说道:“好吧,既然你认定了我只是心魔,那我也不反驳,你问我要什么,我什么都不要,只是需要你做出一个适当的选择罢了。”
选择?什么选择?张是非心想道,这个家伙到底想要干什么?他越想越不对劲儿,要知道,如果这家伙真想要除掉他的话,恐怕简单的不能在简单,可是它却偏偏没有这么做,还要他做什么选择?
按照现在这个状态,估计它说什么张是非都会答应的,只要能够救出李兰英就行,所以,张是非决定姑且顺着它说下去,说不定还会找到什么线索,想到了此处,张是非便开口说道:“好,既然你想玩儿,我就陪你玩,要我选择什么,你说吧”
在他说完后,那声音便跟着响起:“别着急,我想先问问你,你了解自己么?”
这话什么意思?张是非眨了眨眼睛,我了解自己么?开玩笑,如果我不了解自己那还有谁了解?于是他便说道:“这还用问么?当然了解了。”
听他这么说,那神秘的声音便再次传来:“不,你还不了解。”
“为什么?”张是非愣了一下,然后下意识的问道。
那个声音对着张是非说道:“我要你告诉我,在你身上的诅咒,叫什么名字?”
恩?这个魔种怎么也会知道我身上是有诅咒的呢?张是非沉思了一会儿,渐渐的开始觉这事情似乎真的有些不简单,于是,他便大声的喊道:“你到底是谁??”
那声音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继续说道:“回答我。”
张是非哼了一声,心里面想着,算了,反正都到这一地步了,自己还在乎什么呢?它想知道,就告诉它好了,于是,张是非便说道:“四舍二劫,舍情之身,满意了么?”
那神秘声音呵呵呵的笑了几声,然后又问道:“你这舍情之身,舍得是哪般之情?”
张是非心中这个纳闷儿,他心想着这孙子到底是谁啊,怎么这么八卦?我舍哪种关你屁事儿,但是现在他又不能不回答,所以只能没好气儿的说道:“都说了是舍情,还能有什么情?”
那声音忽然哈哈大笑,仿佛张是非十分的滑稽一般,张是非正要开口问她笑个屁的时候,那声音便对着张是非说道:“一字为情,情分千种,亲情,友情,孽情,缘情,而你舍弃的,又是什么情呢?”
“爱情”张是非现在一提这俩字儿心里面就堵得慌,他当然知道自己舍弃的正是爱情了,这还用问么?
但是,那声音却将他这一观点否决了,只听那神秘的声音说道:“不,你现在还没有舍去。”
“为什么?”张是非这一次,真的愣了,他的心中也不知道为何,忽然涌出了一股极度的不安,正是因为这句话,我现在还没有舍去?怎么可能呢
那声音继续说道:“因为你还没有做出选择。”
“怎么…………这舍情,难道还能有选择的余地么?”张是非喃喃的说道,他的声音很轻,但是那神秘的家伙却听了个真切,只听得四周平稳的声音再次传来:“没有错,因为天道是公平的,舍情者,幻情自身,世间诸多情感,请问,已经尽数的领会了么?”
“………………”张是非没有说话,他忽然觉得这个家伙说的很对,崔先生曾经也跟他说过,这世上有各种情感,每一种都足矣致命。
而张是非此时,只怕已经将这种种致命的情感尝试了个遍吧般滋味,他虽然理解,却无法用简单的一句话来形容,这些感情,确实是无法用语言去解释明白的,所以,他根本无法说出自己的感受。
那个神秘的家伙见他没有说话,似乎也没有在意,而是自顾自的继续说道:“看你也应该明白了,好吧,现在是我们的选择时间了。”
张是非四下的张望,除了一片漆黑之外,再无他物,而光圈之中的黄帽子,正在那光中缓慢的漂浮。
那声音再次传来,似乎夹杂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威严,它对着张是非说道:“如果,我给你一次自己选择的机会,亲情,友情,爱情,你会舍弃哪一种?”
“这有什么区别么?”也不知道为何,张是非忽然怒了,这种怒气突如其来,连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生气,恐怕,就是因为他这恶心的命运吧,他比任何人都渴望得到,但是命运却让他必须舍去,舍去那些他已经明白到底有多珍贵的东西,这种感觉,让他怒不可遏,所以才大声的吼叫了出来,这叫声之中夹杂了他平日以来积攒下的怨恨,以及对无法救出兄弟的不甘,虽然是怒吼,但听上去,倒略显凄凉。
那声音这一次,却直接的出现在了张是非的脑海里,张是非只听见那家伙对他说道:“当然有区别了,如果你选择得当的话,你的兄弟就会回归正途。”
“你这话是真的?”张是非浑身一麻,然后大声吼道。
那声音回答道:“当然,是真的了,选择一种吧,从今天起,你的诅咒会真正的应验,无从更改。”
要说这张是非身上的诅咒,名为四舍二劫,也许这个家伙说的很对,舍情这一词语之中,情者包涵太广,之前张是非没有做出选择,所以这个诅咒根本就很不笼统,更甚者会遇情克情,也许,李兰英此番入魔也正是因为张是非的舍情之身的作用吧。
娘的,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张是非只感觉到心中一阵凄凉,然后他便抬起了头大声叫道:“我要救胖子,应该怎么做?”
那声音没有任何质疑的回答道:“很简单,只要不舍你的友情就好了。”
“那…………”张是非望着无尽的黑暗,然后问道:“那我应该舍弃哪一种?”
那个神秘的家伙笑了几声后,便回答道:“这个,应该问你自己呀,亲情,和爱情,你更倾向于哪一种?”
张是非心中一凉,也不知道为什么,绝望的感觉铺天盖地而来,虽然他早就知道自己的诅咒,虽然他早就知道自己是不能拥有爱情的人,但是现在居然又出现了希望,不过,为什么这希望听上去要比绝望更加的残酷呢?
老天啊,你为什么要我选择?为什么可以如此的残忍?
张是非浑身无力,进入了李兰英的内心之中,他所消耗的,是自己的魂魄之气,经过了刚才那些事情,他早已筋疲力尽,只见他不由自主的跪在了地上,然后痛苦的抱着头,这不能怪他,试问这个环境之下,没有人可以毫不犹豫的做出选择。
毕竟,人生来就是有情的动物,毕竟,人生来就是贪心的动物,毕竟,人,什么都不想失去。
这个选择,就好像是媳妇儿和亲娘一起掉进水里你会选择救谁一样,根本就没有答案的。
张是非百般的挣扎,尽管他也知道,现在没有人能帮他,能够帮他的,只有他自己,得到一样东西,就要失去一样东西,这就是人生的规则。
生我者我母,养我者我父,自己这条命就是父母给的,张是非怎么狠心舍掉亲情?可如果不舍亲情的话,那还剩下什么?
爱情,张是非顿时无比的辛酸,他想起了徐莹临死前那张冰冻的笑脸,想起了梁韵儿微笑着对他说出的那句再见,尽管他之前以为自己就是不会有爱情的人,但是,如果可能,这些东西,他又怎么舍得放手?
他竟然错了,错的如此彻底,以前的他,分明是不管何种情义都舍弃了,舍弃了亲情,所以在梦中尝尽了父母双亡的苦楚,舍弃了爱情,所以徐莹才会梦断那雪山之中,诸多轮回之后相遇,依旧无法与其在一起,舍弃了友情,所以李兰英才会…………。
天啊,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张是非感觉到自己即将要崩溃了,他的头,从来都没有如此的痛过,痛彻心扉,几近炸裂一般,他只能跪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就在他痛苦的挣扎之时,那个神秘的角色再次开口,它在黑暗之中语气平静的问那张是非:“你选好了么?”
张是非眼泪大颗大颗的滑落,他茫然的说道:“不,我不能没有亲情,也舍不得这份爱情…………”
那声音笑道:“这个好办啊,那就舍弃友情吧,这样你也能活下去,保持现在这个状态,你的亲情,你的爱情,全都不会溜走,你会快乐的活下去。”
“不”张是非抬起了头,然后歇斯底里的大吼道:“我不能放着老李不管”
这三种东西,恐怕就是张是非这个鸟人最珍贵的宝藏吧,任何一样,他都无法去舍弃,张是非一边哭喊,一边试图寻找着这个神秘的人物,可是他却感觉不出一丝的气息,似乎这个神秘的家伙并不存在,似乎,这个神秘的家伙,就只是一片黑暗而已。
见张是非这副模样,那个神秘的家伙语气没有任何的变化,依旧是那样的平静,只见它说道:“那你的选择到底是…………”
我的选择到底是什么?张是非坐在黑暗之中,虽然光明就在他的身旁,那样的触手可及,但是,他却依旧感觉到刺骨的寒冷,似乎光明只是看得见,但永远摸不着。
张是非捂着脸,哭的像个孩子,他反复的想着从开始到现在所遇到的一幕幕,也许答案,他早就知道了,但是,他实在是不忍心说出克,可不忍心,能解决问题么?
童话是美好的,因为童话里面的事物都几近完美,通话中的天使,永远是圣洁而快乐的,张是非现在终于明白了,原来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天使,有的只是鸟人,鸟人虽然也有翅膀,但是飞翔的代价,实在是太大太大了。
大到无法接受,哭着哭着,张是非竟然像是一个疯子一样的笑了起来,起初,只是轻微的笑声,到最后,已经歇斯底里,以至于嗓子,都笑的沙哑,终于,他笑够了,然后擦了一把红肿的眼睛,对着那片没有边际的黑暗说道:“我,选好了。”
那声音依旧平静,它问道:“你的选择是?”
张是非叹了口气,然后苦笑道:“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么?”
那个神秘的家伙这一次没有开口,似乎它已经明白,此时的张是非心中已经有了答案,果然,那张是非继续说道:“无法逃脱么?我终于明白了,哈哈,多么可笑啊可笑我现在才明白”
张是非此时心中的感觉,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是的,他真的明白了,其实他自愿舍弃的什么,早在回到哈尔滨的头一晚他就已经知道了,想想那天,刘雨迪为他和李兰英卜卦,就已经算出,他终生不能有爱情,刘雨迪的本事,就是窥天天道,也就是说,她能够看见‘命运的剧本’。
张是非注定要舍掉爱情,这是注定的,而且,是他自己亲手选择的。
张是非摇了摇头,然后叹道:“可恨。”
听到这里,那黑暗之中的神秘家伙没有再沉默下去,它问张是非:“可恨什么?”
张是非喊着眼泪说道:“可恨我的力量太,改变不了这一切。”
这一次,那神秘的家伙语气似乎有了些活力,只见他对着张是非说道:“你会变强的,相信我,我看的见,现在告诉我,你选择舍弃什么?”
张是非静静的站起了身,然后抬着头,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不能没有父母,也不能失去我的好兄弟我只能舍弃我的爱情”
当说到这里的时候,张是非的心中真的如同千万把刀猛刺一般,这是他有生以来所做出最难的一次选择,而且,他也无法说出让我自己死去这种孩子气的话,因为他不是孩了,他明白,自己如果死了,那就意味着将所哟的一切舍去,他不想舍去,真的不想。
那个神秘的家伙轻笑了一声,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好的,这就是你的选择么?无情之人?”
“你没有资格说我”张是非指着黑暗大声吼道:“我不是无情之人,相反的,我要比创造这规则的家伙强的许多因为我并没有舍去我只是将这份情深藏在心底并且会一直努力去追寻直到有一天,我会变的更强我会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
那个神秘的人听张是非说出这话,便又笑了,然后它说道:“那你就努力的变强吧,如果你能强过命运,那么,这一切都会由着你自己改写,而且,你也会成为那顶帽子新的主人,不过,现在这一切对你来说,还太过遥远。”
张是非紧握着双拳,然后大声质问道:“你到底是谁??”
那个声音轻声回道:“我?我就是这顶帽子现任的主人。”
就在这时,张是非忽然现身旁光圈之中忽然多了一个阴影,是一只手的影子,那个影子摘下了那顶黄色的帽子,然后连同着帽子一起消失在黑暗之中,于此同时,光圈消失周再也看不见任何的东西,仿佛像是闭上了眼睛一样。
张是非见四周又恢复了黑暗,顿时满心的不甘,可是当他想要大吼的时候,忽然浑身又是一阵无力,他再次倒在地上,连睁眼睛的力气都没有,意识同时跟着模糊起来。
就在这时,那个声音再次从他的脑海之中传出,只听那家伙平静的说道:“你的选择,改变了你的人生,你会有机会去救你的朋友,但是这还得靠你自己,而我们,也还会有再见的一天,相信我,因为这是你自己的选择,留着你的眼泪吧,我们下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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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二章 一触即发
留着你的眼泪吧,我们下次再见。
这句话印在了张是非的脑子里面,然后他再次晕了过去,等到知觉再次回到身体里的时候,伴随着的,是胸口一阵剧烈的疼痛。
该死,好疼啊,胸口似乎裂开了一般,张是非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正躺滚烫的地上,上衣已经被鲜血浸湿而紧紧的黏在皮肤之上,别提有多难受了。但是这股难受在疼痛之前完全就是小儿科,张是非的意识刚一恢复,那股疼痛使他脸呼吸都很困难。
浑身也没有了力气,张是非只能拼命的喘气,同时打量了一下四周,好像又回到了学校之中,自己躺在血泪里面,生命似乎正在一点点的流逝,而一旁的李兰英则跪在地上,不住的抽泣着。
看来,刚才自己经历的,虽然像是一场梦,但却好像是真实的,张是非苦笑了一下,然后在心里面想着,算了,管他呢,反正自己好像已经回到真正的身体里面了,因为,他发现,自己的胸口并没有刀子,那把刀子在李兰英面前那家伙身上,那个家伙张是非很眼熟,因为不久之前,自己在湖面的倒影里面就见过。
这一次终于靠谱了,自己终于能用自己的身体了,他大爷的。
忽然,张是非的脑袋里面竟然出现了一段莫名其妙的记忆,这些记忆就好像是潮水一般的涌了上来,终于,他明白李兰英为什么要发狂以及自己为什么要中刀了,娘的,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儿啊,原来这李兰英被那小七在梦中摆了一道,怪不得他会如此的绝望。
就在这时,张是非听那李兰英一边哭一般自言自语,他的声音已经沙哑,只听见他说道:“老张……我为你报仇了,可是,我却始终原谅不了自己。”
张是非听他说出这话,便虚弱的说道:“我说你能不能不咒我死啊…………”
这句话虽然声音很小,但依旧像是一个炸雷一样,李兰英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身体顿时僵住了,随之颤抖了起来,他有些难以置信的转过了头,只望见那张是非龇牙咧嘴的对着他强撑出了一丝笑容。
“老张………………?”李兰英的表情拧成了一团,满是血丝的眼睛之中再次涌出了眼泪,似乎他根本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切竟然是真实的,明明已经‘中刀身亡’了的张是非竟然奇迹的醒了
张是非见他这副臭德行,心中当真是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只好气喘吁吁的骂道:“操,咋了你,不认识我?”
“老张”李兰英见张是非骂他,心中当真是万分的欣喜,这喜悦并不说明他是贱骨头,而是张是非真的没有死,只见他发疯似的跑了过来,一把将张是非抱在了怀中,然后嚎啕大哭道:“老张老张你没死你没死”
“吗的,轻点儿”张是非身上本来就有重伤,被李兰英这不知轻重的一抱,顿时浑身像是散了架一般,疼的他倒吸了一口凉气,然后叫骂道:“没死也被你抱死了……”
李兰英听他这么说,慌忙松开了手,张是非吧唧一声倒在了地上,他心中不住的叫苦,心想着大哥你是不是故意的啊,想要摔死我?
张是非被摔的喘不过气来,只见李兰英跪在他的身前,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对着他抽泣道:“太好了,太好……老张,我对不起你……我……”
“我个屁啊……”张是非叹了口气,他望了望自己这兄弟哭的好像个熊孩子似的,心中怎么也恨不起来,反而有些欣慰,只见他对着那李兰英说道:“你哪儿多不起我了?”
李兰英听他这么一说,竟然丝毫没有预兆的抽了自己两个耳光,然后哽咽的说道:“都怪我,是我害了你,都是因为我,所以才会搞成现在这样……………”
“行了,不要在墨迹了。”张是非叹了口气,然后对着那李兰英说道:“我又没怪你。”
李兰英似乎还没有逃脱出自责,只见他哽咽道:“可是…………你这样就是因为……”
张是非笑了一下,尽管满嘴的血腥,但是这笑容却出奇的坦然,他对着那李兰英说道:“因为我们是兄弟啊,还用得着说这些么?”
兄弟,多么踏实的字眼。
李兰英愣住了,然后双手紧紧的捂住了脸,放生大哭起来,他的哭声,却并没有显得多么凄凉,反而给人一种释怀的感觉。
兄弟,是那个在你背后默默支持你的脊梁,兄弟,是那个平时跟你互相对骂的嘴巴,兄弟,是那个跟你通宵游戏到天明的双手,兄弟,是那个永远不会抛弃你的朋友。
不管有多远,不管有多难,不管是在酷暑的夏日,不管是在飘雪的冬天,不管是在你开心的大小,不管是在你含泪的低头,不管是在没有尽头的梦境,不管是在人迹罕至的瀛洲。
只要你回头,只要你回头。
兄弟,始终在你的左右。
就因为这一句话,李兰英终于释怀了,张是非并没有死,他也没有恨她,因为,他们是兄弟,就在他放下似乎已经背负已久的重担之后,心中的记忆,也一点点的恢复了过来,他开始意识到,这里并不是现实。
虽然疼痛,但是此时张是非心中却是一片温暖,李兰英终于回来了,自己真的把他救回来了,跟这个比起来,胸口的疼痛又算得了什么?
张是非躺在地上,望着头上那蓝蓝的天空,终于过去了,他心中忽然想起了那个老分头文叔对他讲的那个故事,那个叫做韩友的道士,就是发现了他那入魔的朋友最珍贵的东西,所以才将他救出魔道的,现在想想,李兰英最珍贵的东西,张是非也找到了。
他感觉到很开心,这份喜悦,冲淡了疼痛,可就在这时,忽然他发现,李兰英的背后出现了一个人影,张是非顿时大惊失色,那个人,就是之前捅了张是非一刀,之后又被李兰英捅了一刀的家伙
他竟然没有死,而且浑身上下弥漫着妖气。
魔种这个词语猛地从张是非的脑子里浮现,只见这个家伙从自己的胸口处拔出了拿一把刀,然后面无表情的朝着李兰英的后背扎了下去。
“小心”张是非此时已经没有气力爬起身,顿时焦急万分,眼见着这把刀就要捅在李兰英的背后,果然,这个魔种已经意识到了无法再去蒙蔽李兰英,就要动杀手了么?
但是,这一刀并没有伤到李兰英,李兰英跪在地上,就在那刀子要到他的脊椎时,猛地将右手向后一甩,一把就抓住了那个魔种的手腕儿。
他的气力奇大,把那魔种的手腕捏的咔吧咔吧脆响,那个家伙根本就无法逃脱,只能张嘴哇哇怪叫,张是非见到这一幕,就完全的放心了,因为,就在这一刻,那个猥琐的胖子,已经回来了。
果然,只见李兰英用另一只手擦了一把脸,两只小眼睛炯炯有神的望着张是非,并对他说道:“受苦了啊,老张。”
“少说没用的吧。”张是非叹了口气,他确实累坏了,只见他对李兰英说道:“赶紧的,现实里面还有一大堆事儿等着咱们去弄呢。”
那个魔种的刀子掉在了地上,疼痛使得他不住的踢打着李兰英的后背,但是却并没有对李兰英造成任何伤害,只见那李兰英对着张是非点了点头,然后说道:“看来,我睡了很长时间了。”
张是非没好气儿的说道:“是不短了,得有一个多月了。”
李兰英叹了口气,然后想了一会儿,便坚定的说道:“那,也确实该醒了”
说到此处,只见李兰英眉头一竖,久违的仙骨气息瞬间回到了身体之中,那个魔种被这仙骨之气触及,顿时发出了滋滋的声音,然后浑身也跟着冒起了烟来,李兰英依旧没有回头,他一咬牙,那红光瞬间沿着那魔种的手臂蔓延了他全身,在仙骨的摧残之下,那魔种发出了犀利的惨叫,没过多久,便已经化成了一堆飞灰。
张是非这才松了口气,李兰英心中的这个魔种终于被铲除了,接下来,就是要考虑该怎么回去了,也许是他多心了,他现在所在的这个地方本就是那李兰英的内心深处,由魔种控制,如今魔种已经消失,这里自然也就不复存在了。
就在那魔种灰飞烟灭的一刹那,四周的景象就开始慢慢的变暗,张是非知道这是可能是要回到自己的身体里了,于是,他便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对着李兰英说道:“老李,等会醒了,你什么都别问,直接认输,记住了”
李兰英有些纳闷儿,只见他问道:“认输?什么认输?”
张是非喊道:“你别管了,咱们现在在蛇洞…………”
话还没有说完,四周就便的一片漆黑,李兰英的声音也听不见,张是非自己也说不出话来,眩晕的感觉再次传来,于是,他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睛,心想道,自己在这里,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张是非失去了知觉,他自然不知道,在外面的树林之中,夜幕依旧继续悄无声息的继续着。
树林之中静的吓人,由于这一群不速之客的关系,林子中的鸟兽早已四散而逃,树叶哗啦啦的往下掉落,转眼已经淹没了脚裸,铺的土地厚厚一层。
崔先生坐在那树下,与卵妖们对持着,他们谁都没有发出任何的响动,崔先生看了看一动不动的张力二人,又抬头望了望头顶的夜空,现在已经…十分左右了,眼看着漆黑的夜幕即将变成暗蓝色,再过一会儿,就要亮天了,如果张是非没有来的急赶上的话,那么,就意味着战争就要开始了。
崔先生想到了这里,便起身,晃了晃胳膊和腿,易欣星没有说话,两人对视了一眼后,心照不宣。
那燃西见这个人类有了动作,便轻声的问道:“终于按捺不住了么?”
崔先生冷笑了一下,然后对着那燃西说道:“我腿麻了不行么?”
说到了这里,他便旁若无人似的伸出双手,揉了揉自己的两条小细腿儿,那燃西见他这样,竟然跟他说道:“看来你平时也不爱活动身体啊。”
呦呵?这话让它说的,崔先生有点儿惊讶,心想着你这妖怪抽的什么风,现在这个时候怎么会忽然冒出这么一句?于是,崔先生便转头看了看那给黑气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燃西,然后对着他说道:“看不出来你还挺有经验的,老中医了啊,不过你不认为这个场合说这些有点儿不着调么?”
他的话略带戏谑,但是里面也夹杂了几分探视的成分,那燃西轻叹了一声,然后说道:“你很像一个人。”
那易欣星听燃西这么一说,便一咧嘴,然后对着崔先生小声的说道:“这不废话么,它本来就是人啊,哇靠,我知道了,它在骂你啊老崔。”
崔先生没有搭理易欣星,他知道易欣星这时呆病又犯了,于是他便对着那燃西说道:“像谁呢,能不能跟我说说?”
之所以崔先生这么问,是他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包括这些卵妖的人性化,以及他们的智商,还有它们的目的,完全就是个谜团,难道真的会向之前十二所说,他们只是想要单纯的成为主宰么?不,崔先生心里想到,这件事情绝对不会这么简单。
这其中一定有隐情,这燃西说我像一个人,那就是说,之前他也遇到过类似的人,该死,这个燃西的身上到底还有多少谜团啊怎么到了现在,依旧一点头绪都没有呢?崔先生望着那燃西,希望在它的身上得到更多的线索,但是那燃西却轻声说道:“我不想说这些事情,你也不用在费力的套我的话了,现在咱们来探讨一下正题吧。”
吗的,还是这么人性化啊,崔先生苦笑了一下,一时间,他竟然有了一种其实自己对面的家伙根本不是妖怪而是人的错觉。
难道它真的不是妖怪?崔先生忽然冒出了一个很大胆的猜测,要知道,妖怪这种东西,不管是那些山精野怪,还是家仙野仙,都不可能这么的人性化,因为它们或多或少的,都会在身上残留一丝的野性,所以,只要用心,还是可以辨认出来,崔先生同妖怪打交道的时间已经不短了,他已经养成了这种直觉,可是他却没有在这燃西的身上发现一丝一毫的野性,更有甚者,那些高级卵妖的身上也同样没有
这可就真奇了怪了,到底这一切是怎么一回事儿?崔先生望着那燃西,它身上冒出的妖气如假包换是没错,可是为什么会感觉到这么不对劲儿呢?崔先生觉得自己好像是忽略了什么一样,不过,也没有时间给他去琢磨这件事了,见那燃西发问,崔先生便回道:“你想说什么?”
燃西开口说道:“现在离天亮,还有很短的时间了,朝阳出现,我们就要动手,所以,现在我想给你们几个意见。”
崔先生冷哼了一声,然后对着燃燃西说道:“行了,你不用说了,威胁的语言,全都大同小异,咱们都有各自的坚持,谈不拢就用武力吧,等到天亮如果还没有结果的话,我俩甘愿跟各位好好玩一玩。”
听他这么一说,那燃西竟然叹了口气,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真是猜不透人类,明知道要死,却为什么要坚持呢?”
崔先生点燃了一根烟,然后冷笑一声:“你猜不透的东西,还有很多。”
就在说话间,已经是凌晨…半了,天空已经渐渐的亮了起来,森李之中的事物也跟着渐渐清晰,易欣星站起身,咔吧一声将自己的假手手腕儿掰了上去,然后用牙咬开了一瓶矿泉水,将其尽数倒在了自己的头上,清醒至于顺带洗脸了。
卵妖一方,也开始有了动作,尽管那燃西没有开口,但是几个卵妖却已经暗自的动用了妖气,本来因为吹不进风而闷热的树林,此时暗流涌动。
李兰英和张是非依旧没有动,他们身边不远处的双方全都心知肚明,用不了一个小时,这场战斗就要开始了。
见天色越来越亮,那卵妖之中的初二首先沉不住气了,只见他对着崔先生大吼道:“还等什么?来吧还是你不敢??”
崔先生冷笑了一下,然后将手伸进了背包之中,他刚想说话,那燃西竟先开口了,他淡淡的说道:“不要说话。”
“可是……”那初二欲言又止,而就在他说出这俩字儿的同时,燃西身上的妖气忽然变得强烈起来,只见它淡淡的说道:“我的话你不听了么?”
初二没敢再废话,其他的卵妖也不敢言语,只见燃西说道:“人类,现在最后给你个选择,是抵抗,还是投降。”
天马上就要亮了,崔先生知道已经撑不过去,便一边从自己的背包中取出了那把由黑布包裹着的铜钱剑,一边说道:“没啥好说的,打吧”
说出此话的同时,他跟易欣星两人便一起将精神提高到了UU小说,那条围绕着崔先生身体的黑蛇飞速的转动,卷起了地上的落叶,漫天的落叶飘飘扬扬,而易欣星没有着急发动三遁纳身,他很是配合的有缝隙钻进了崔先生黑蛇之气的圈中,半跪着将右手平伸,黑漆漆的炮筒对准了燃西。
燃西一摆手,那些卵妖们也各自爆发了妖气,一时之间,树林之中狂风大作,战斗一触即发。
“来吧”易欣星大喝了一声,燃西没有动,那些卵妖们一窝蜂的扑了上来,就在易欣星马上要拉掉引线的时候,忽然,一声喊叫响起:“住手”
这声音是张是非的崔先生和易欣星心中大喜,但是现在要住手已经来不及了,眼见这那个初二已经扑了上来,如果放任不管的话,一定会吃大亏,所以易欣星没有迟疑,当机立断的将手里的那根小白绳儿用力的一拉
轰隆一声巨响,那初二被炸飞了出去,浓烈的火药味儿连传来,由于易欣星破甲神雷的关系,树林之中一时烟雾弥漫,那些卵妖没有迟疑想要继续进攻,可就在这时,烟雾之中两道光芒闪过,一道红光一道蓝芒,齐刷刷的出现在了崔先生和易欣星的身前,将离得最近的那个初三硬生生的逼开了老远。
双方这才停下了攻击,不一会儿,烟雾便散去了,张是非和易欣星两人表情坚毅的出现在了双方的中间,崔先生这才叹了口气,张是非回头看去,只见易欣星对他呲牙一笑,而崔先生也微笑着对他伸出了大拇指。
他们终于赶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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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三章 要挟
第二百七十三章要挟
东方开始泛白,大片大片的云彩便燃成了略微发粉的颜色,虽然太阳还没有出来,但是天色却已经亮了,现在是凌晨…四十五分,距离朝阳出现,只剩下半个小时不到。
一声炮响,在山谷之中回荡,打远望去,那树林之中飘出了片片烟雾,一股火药的气味儿弥漫,要说这片森林之中的动物今晚确实很倒霉,一夜之间,受到了数次的惊吓,现如今全都躲闪的无影无踪。
燃西这一次,再也无法淡定了,只见它略带一丝惊讶的说道:“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一个入了魔道的人,竟然恢复了理智很明显,这已经超出了它的理解范畴,李兰英入魔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被小八种了魔种,心魔发作,注定要当一辈子的傀儡活死人,可是,如今这个小胖子竟然活蹦卵妖的,明显恢复了神志。
其余的几个卵妖同样十分的惊讶,话说回来,其实在它们的心里,这场战斗早就结束了,毕竟纵使那张是非如何的强,说白了,他也是个人,而李兰英却是一件没有感情的工具,这就像是人跟手枪是一样的,手枪可以毫不留情的打人,但是人可以毫不留情的撞枪口么?那初三由于舌头被割掉,已经无法言语,但是它的眼神之中却是惊讶万分,它这种表情,奇遇的几个兄弟或多或少的都有,只有那初十没有,初十见那李兰英又恢复了神志,竟然躲在最后笑了,也不知道它笑的是什么。
“怎么不可能。”张是非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之后,之前的那些伤与疼痛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将仙骨爆发到最大,蓝光遮体,然后面露笑容的说道:“在我的字典里面,没有不可能。”
崔先生叹了口气,然后对着张是非讲道:“行了,别说废话了,给你。”
张是非回头,只见崔先生将脚边插在地上的那把唐涛拔了起来,然后丢给了张是非,张是非一把接过,仓琅一声唐刀出鞘,只见张是非将那把唐刀平举,刀刃对着那燃西,然后说道:“我赢了。”
那燃西没有说话,这时的李兰英才转头然后小声儿的问那崔先生:“分头,咱们现在在哪儿,这是怎么回事儿,它们是谁啊?”
它们,自然指的是那燃西一伙儿了,崔先生看着这个浑身脏兮兮的胖子,见他似乎对入魔以后完全没有了记忆,便对他说道:“说来话长,咱们现在不在哈尔滨,而你眼前的这些家伙,就是平时总说的燃西一伙儿了。”
听到这话,李胖子的嘴巴就合不上了,悲催的他,虽然知道自己好像是被什么家伙给坑了而入魔,说起来,他之前的记忆还停留在自己的家里呢,他只记得自己躺在床上睡觉,之后好像是做了很长的一场梦一般,虽然他已经明白了之前的那个不过是一场梦,但是现在醒了竟然出现在了这么莫名其妙的地方,这让他或多或少的真就有点接受不来。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李胖子觉得,自己之前的那场噩梦如真似幻,自己醒了以后,浑身竟然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力量,他也不知道这些力量是从哪儿而来,但是心里面却有一股理所当然的感觉,他明白自己做梦的这段期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尽管他很好奇,但是却也很识趣的没有再追问,因为他信任自己身边的这些家伙,完全的信任,既然他们说了眼前的这几个骨骼惊奇的家伙就是燃西一伙儿,那现在一定是十分紧张的局面,所以,还是等安全了的时候再问吧。
李兰英望了望自己的双手,然后叹了口气,心中想到,该死的,我好像错过了很多狠重要的事情啊。
就在李兰英发愣的时候,崔先生将自己那包裹着黑布的铜钱剑反持在身后,然后对着那燃西说道:“咱们的约定,应该还算数吧,现在,天还没亮呢。”
“…………………………”燃西沉默着没有说话,由于上半身包裹着黑雾,所以看不见它现在到底是什么样的表情,不过张是非猜,它现在应该很是懊悔吧,懊悔自己怎么就定了一个这么操蛋的规矩。
这时,燃西身后的卵妖们开口了,那鼠哥对着燃西轻声说道:“母亲,您看怎么办?要不咱们……”
燃西依旧没有回答,初三现在说不了话,初十躲在最后边低着头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初五的样子很淡定,它只是望着燃西,似乎随时听它的指挥,什么样的决定,它都坚决服从,而那初二,也十分狼狈的走了回来,人高马大的它现如今步履蹒跚,但是并没有死,易欣星见这个家伙受了自己一发憋屈炮竟然还没挂掉,不由得有些感叹,果然是个狠角色,再某种程度上说,这个家伙确实有嚣张的资本。
不过话有说回来了,这家伙又不是神鸟不死之身,结结实实的被打了一炮后,也确实够它受的了,现如今,这初二浑身上下身无寸缕,张是非现在总算是明白过来了它们为什么会说自己是有今生没来世的家伙了,确实没有,平的,什么都没有。
那初二浑身焦黑,似乎被烧了个四成熟似的,纵使这样,它也咬着牙,没有发出任何的哀嚎,相反的,它的眼睛里面充满了愤怒,只见它来到了燃西的身旁,然后对着燃西叫道:“母亲事情到了这一步,还跟他们讲什么规则?让我上去把他们撕碎了算了”
燃西依旧没有说话,没有否定,也没有同意,就在这时,张是非心中暗道了一声不好,果然啊,就是不能跟妖怪讲原则,现如今这老妖怪一声不吭,心里面一定又在憋什么坏水儿,现在他们已经赢了,这些卵妖,真的会善罢甘休吗?张是非咽了口吐沫,现在的他终于明白自己之前想的事情有点天真了。
这玩意儿,其实就跟黑社会似的,平时都是满口的仁义道德,可是在利益驱使下,还管个屁原则,黑吃黑什么的不照来?
而崔先生,却冷笑了一下,然后故作轻松的说道:“怎么着,不认账了么?说话啊你倒是,这规矩是你自己定的,你还有什么话好说?啊,对了,是不是因为胖子还没有亲口说出认输俩字儿啊?好说,我说小胖儿,来认个输,大点声儿,别等会又被人说成声音太小没听见。”
李兰英听崔先生这么一说,又望了望他那张半笑半不笑的怪脸,那张脸上此时分明就好像写了几个大字‘让你干啥就干啥,如果多问一句就揍死你。’
李兰英苦笑了一下,他虽然不清楚怎么回事儿,但是刚才在梦境里面张是非确实也跟他说过类似让他认输的话,要知道李胖子也不是啥好面子的人,认个输有什么难的,他又望了望张是非,张是非对着他点了点头,李兰英这才清了清嗓子,然后说道:“那啥,我认…………”
“等一下”就在李兰英即将认输的那一刹那,忽然一声怪叫从树林的上空传来,众人皆是一愣,张是非抬头望去,只见一个黑影从天而降,眨眼就落在了燃西的身边,等它落地之后,张是非方才认清了这个家伙是谁。
这个家伙之前见过,贼眉鼠眼浑身瘦的好像都没二两肉,打远一看就跟个中华蚱蜢扁担勾似的,满脸尽是阴险猥琐的笑容,肩膀之上,还扛着一个偌大的麻袋,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张是非心中想到,我当是谁呢?这个损贼不就是那个在真心招待所院儿里被崔先生殴打的卵妖十一么?
见到这十一突然出现,那一旁的光头顿时露出了满脸的不削,不过,它用余光扫了一眼那十一肩膀上的麻袋后,顿时皱了皱眉头。
只见那十一单膝跪在了地上,然后对着燃西说道:“母亲,我回来了。”
那燃西似乎没有看它,只是轻声的问道:“这几天你去哪儿了?”
那十一献媚的说道:“去办了一件事,相信母亲知晓以后也会开心。”
开心个屁啊,张是非哼了一声,他望着这个竹竿男,心想着你这家伙来的真不是时候,不过这样也好,你们几个全到齐了,也能见证一下自己一族是怎么彻底的失败的,于是,他便开口说道:“我说你们能不能一会儿再说,拖延这点时间有意思么,来,老李,别理他们,继续认输。”
那李兰英木讷的点了点头,他刚要开口,跪在地上的十二就对着张是非摆了摆手,然后嬉皮笑脸的说道:“嘿嘿,先别着急啊,我干保证小胖子如果现在认输的话,你们一定会后悔的。”
后你大爷悔,张是非很明显不相信它的屁话,要知道那个麻袋里面能装什么东西?核武器么?靠。
而这时,那十一笑嘻嘻的起身,同时向前走了几步,并将肩膀上的麻袋往地上一丢,只是这么一丢,那麻袋之中竟然发出了一声闷哼,是个人那袋子里面装着一个人
崔先生听到那个声音,顿时脸色瞬间就变了,只见那个十一说道:“我说,你们也真是的,自己在这风流快活,却让朋友先回去?我怕他寂寞,所以就把他也请来了。”
说到了这里,那个竹竿男一把就将那个麻袋扯碎,张是非的心顿时咯噔一声,因为那麻袋被扯成碎片的同时,一个被五花大绑的人滚在了地上,竟然是早就已经回哈尔滨的蔡寒冬
娘的张是非愣住了,他望着那蔡寒冬,很显然它伤的不轻,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儿的,眼镜不见了,眼皮肿肿的眯成了一条缝儿,他怎么会在这儿??
只见那十一嬉皮笑脸的将脚踩在了蔡寒冬的身上,然后对着张是非一行人说道:“现在,你们还会想要赢么?”
也不知道为什么,见到这蔡寒冬竟然被这十一个抓了,张是非心中顿时冒出了一股无名的怒火他大爷的它们还能再无耻一些么?竟然抓了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来要挟他们
但是现在要挟什么的已经不重要的,让张是非气愤的,是因为蔡寒冬受了这么重的伤,分明就是被打了,要知道他就是一个普通人啊,那能经得起妖怪的毒打?见他现在嘴也被堵上了,但是似乎还有意识,没晕过去,但也差不多了,见到蔡寒冬趴在地上,虚弱的望着自己,张是非真的感觉都要气炸了
要说蔡寒冬,是他们这一行人之中最为普通也是最不起眼儿的家伙,存在感超低,而且平时弱不禁风的,谁看谁都想要欺负,可是,张是非他们一直把他当做朋友,不仅仅是因为他的能力,更多的,是因为在蔡寒冬身上张是非看到了一些他们共有的东西,那是一种迷茫,特别是上次他们一起喝酒的时候,蔡寒冬讲出了自己的经历与无奈,张是非明白,他其实是恨自己为什么没有能力,没有力量去阻止那一切。
他是那么的不起眼,那么的善良
可是,这些卵妖竟然如此对待他从一开始来到这个小县城的时候,张是非就一直在忍,但是此时此刻,张是非真的再也忍不住了,听到那蔡寒冬被十一用力一踩,发出了一声闷哼之后,张是非也顾不上什么了,他只感觉到脑袋里面咔吧一声,然后猛地一咬牙,嗖的一声就窜了出去,由于愤怒的关系,他此时当真是不顾一切了,他实在无法忍受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家拿好朋友来要挟
唐刀在手,张是非的速度十分的惊人,一瞬间就已经来到了那卵妖十一的面前,只见他一把就扯住了那十一的衣领,然后举刀便要砍将下去。
崔先生明白,这个时候说住手已经太晚了,虽然张是非的速度飞快,但毕竟那几个高级卵妖也不是吃素的,燃西没有动,但是那几个高级卵妖却不约而同的出手了,就在张是非要挥刀砍死这个十一的时候,那几个卵妖已经将他包围,似乎张是非只要落刀的话,他们便会一起动手将张是非撕成碎片。
“老张”李兰英见到张是非有危险,二话没说就要冲上去,但是被易欣星一把拽住,李兰英大声的叫道:“易哥你干什么”
崔先生阴沉着脸,然后对他说道:“等一下。”
崔先生和易欣星之所以没让李兰英冲上去,是因为他俩明白,现在这个状况,冲上去的话一定得不到什么好处,因为那燃西一直没有动,贸然进攻的话只会自乱阵脚,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可是李兰英现在哪儿能听进去这个啊,只见他大吼道:“还等什么啊,虽然不知道咋回事儿,但是现在都让人家骑脖颈上了”
先生望着那燃西一伙儿,李胖子这才注意到到这崔先生现在的变化,只见崔先生望着那张是非和地上蔡寒冬,浑身不自觉的颤抖了起来,他将双手紧紧的握着,右拳手指的缝隙之中竟然滴滴答答的流出了鲜血,看来是被自己的指甲所刺,只见崔先生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也一直在忍。”
张是非虽然被包围,但却并没有害怕,他现在心中满是愤怒,只见他冷冷的说道:“动手啊看谁快。”
那十一当真没有想到这个家伙竟然强到了这种地步,一息还没有过自己就已经败下了阵来,它望着张是非右手那把明晃晃的唐刀,心中当真是害怕了,于是它慌忙叫道:“别,别动手你动手的话,信不信我杀了他?”
说到了这里,那十一脚上一用力,蔡寒冬顿时又发出了痛苦的哼叫,张是非气的不行,只见它喝道:“都说了,动手,看看咱俩谁快”
说罢,他右臂用力,仙骨之气瞬间覆盖住了刀身,这一刀下来,他要让这个十一人头落地,那些卵妖见张是非要动手了,也都打紧了精神,准备在他动手的同时一起出招,可就在这时,那燃西开口了。
只见燃西轻声的说道:“不要动手。”
“我为啥要听你的?”张是非冷哼了一声,完全没有把那燃西的话听进去,可是这时,那崔先生也开口了,只见他对着张是非说道:“小张,回来。”
“为什么”张是非狠狠的说道,崔先生咬着牙说道:“你即使杀了这个杂碎,可是冬子却还会被那些家伙害死,你这么做完全就没有意义要救冬子,就给我回来”
崔先生这番话,是吼出来的,在几人之中,也就李兰英能够真正的了解崔先生,他明白,其实崔先生看似冷静的外表下有一颗火热的心,这要放在以前,他也会像张是非一样的冲上去,但是现在他却偏偏要充当起智谋的角色。
相信崔先生现在应该在自责吧,他现在心中很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就没有把这件事想的周全,恨自己当时为什么没有杀死这十一,现在反而留下了祸根,但是事情竟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也没有别的办法,所以,他一直强忍着怒火,紧握着拳头,刺破自己的手掌,强制的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现在自己不能乱,他如果乱了阵脚的话,大家都会跟着遭殃。
张是非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稍微冷静了一下,崔先生说的对,张是非现在也不是以前那玩闹的心性了,他明白,自己这样,确实没有任何意义,救不了人,还会把自己的命搭上,人都会死,但是要死的有意义。
想到了这里,张是非便骂了一声,然后松开了手,没有理会一旁的卵妖,一步步的走回了李兰英的旁边,那些卵妖见张是非松手,竟然也没有轻举妄动,它们也不傻,现在的情势如此紧张,稍有动作恐怕就会影响大事,现在,看来就全要看双方的决定了。
这个决定,是真正影响着这一场胜败的关键。
崔先生盯着那燃西,他清楚燃西此刻也在望着自己,接下来,就要看双方到底会做出怎样的让步,现在大家都心知肚明,决斗什么的,只不过是一个引子而已,而接下来的这一场谈判,才是真正胜败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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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四章 始料未及
天亮了,漫长的一夜终于过去,没有鸟叫声的黎明开始了。
张是非的眼珠子都快要冒出火来,而那个叫做十一的卵妖见他没敢动它,顿时再次变得十分嚣张,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对着张是非说道:“对嘛,就该这样,冲动对大家都没有好处是不是?我说……”
张是非猛地回头瞪了它一眼,由于这家伙被张是非刚才的举动给吓怕了,顿时不敢言语,将后半句话硬生生的咽到了肚子里面。
这个时候,崔先生开口了,只见他对那一直没有表态的燃西说道:“你不觉得,这么做的话,是自己乱了规矩么?”
燃西一动未动,听崔先生问它,便轻声说道:“我之前定下什么规矩了?”该死,崔先生咬了咬牙,心中顿时一阵懊恼,想起了昨夜里,燃
西一伙儿来的时候,也确实没有说过不允许这种勾当,崔先生想到了这里,便在心中暗骂道:崔作非啊崔作非,你平时还老说自己是聪明人,怎么总干这种糊涂事儿呢?
仔细想想,这些家伙虽然有极高的智商,以及几乎等同于人类的情感,但是它们却还是妖怪,不是人,崔先生现在很后悔,因为这一次在三场决斗之中,被这些卵妖的表面现象所迷惑,崔先生竟然下意识的把它们当成了人,而忽略了它们的妖性。
不对,这个不应该叫做妖性,这个是狡猾,现在事情闹到了这一地步,李兰英是救回来了,但是蔡寒冬却又落入了它们的手中,双方再次互相牵制,就像是一个怪圈儿一般,一时之间,就连崔先生也不知道到底该如何是好了。
他望着那地上伤的不轻的蔡寒冬,心里面想着自己不是亲眼见到他上的火车么?他到底是怎么被抓到的呢?崔先生哪里知道,这蔡寒冬到底有多么的倒霉。
我们把时间倒退到两天之前,那天清晨,崔先生易欣星还有张是非因为怕这蔡寒冬留下来会有危险,所以便送他上了火车,从碾子山到哈尔滨,是一趟直达的列车,如果不晚点,六个小时左右就能到达,所以众人也便放下了心来。
可让他们料想不到的是,就在这短短的六个小时里面却出了事端,车开了以后,蔡寒冬还是很担心崔先生他们,所以一路上望着车窗外,心神不宁,心中挂牵着他们此行会不会平安,可虽然着急,但他没有能力也帮不上忙,只能在内心之中祈祷他们三个吉人自有天相,却不知自己已经落入了危险之中。
火车行驶了三个多小时,正到了大庆一代,大庆盛产石油,是一个比较发达的城市,所以上车的人很多,现在的火车就是这样,由于人多,所以很多的人没有座位,只能站着,蔡寒冬心地商量,看到有个抱着孩子的大姐上车没座儿,便自觉的让出了自己的座位,人群拥挤,好在他也不在乎。
尽管现在的时节已经入秋,但是气温依旧很高,车厢之中挤满了人,由于列车高速行驶,所以风很大,靠窗户的乘客是不愿意将车窗完全拉起的,毕竟人都是自私的,谁都不愿意喝这个西北风,空气不流通,车厢里的电扇还不好使,就跟洗桑拿一样,一个车厢能挤下二百多人,可想而知,大家都汗流浃背叫苦连天起来,蔡寒冬也不例外,他的T恤已经湿透,但他也不在乎这些,毕竟这都是些小事,而且他年轻,身体虽然瘦弱,但是这点热还熬得住。
可是,他熬得住,不代表别人也就熬得住,车又行驶了一阵,忽然一旁有一个年迈的老头身子一歪,就倒在了他的后背上,蔡寒冬心中顿时暗道了声不好,慌忙将这个老头儿搀扶起来,见他浑身虚汗,知道他是中暑了,于是他慌忙叫喊着列车员。
人实在太多了,列车员好不容易挤了进来,和蔡寒冬一起把这老头带到了没人的车长室里面,老头依旧没醒,列车上也没有相关的药物,这可如何是好?而那个列车员明显是嫌麻烦,毕竟人太多,全是事儿,所以他就跟蔡寒冬说了一句,下一站停车的时候,你带这老大爷上医院吧。
说完丫就脚底抹油的溜走了,留下蔡寒冬还有一个昏迷不醒的老头在这,蔡寒冬望着那列车员的背影,心想着现在这世道也确实够无情的了,刚才也是,见到有人晕倒,但是大家却都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似乎生怕惹来麻烦一样,好在蔡寒冬善良,即使他也明白自己要尽快的回到哈尔滨躲起来,但是他深知因果的关系,认为自己遇到这老头也是缘分,而且行善既是积德,自己又怎么能够看着这老头不管?
所以,他便下定了决心,等到火车经过下一站,便带这个老头去医院,他心里想着,反正也不差这一点时间,毕竟光天化日的,也没这么凑巧自己会有什么危险吧?
他错了,在这个世界上,是没有凑巧而言的,所有的事情都是必然,也都是事先定好的,大家都存活在命运的剧本之中,蔡寒冬怎么也想不到,他的这一决定,竟然害苦了他,很久之后,他和张是非一行人喝酒聊起此事,李兰英还笑话他,说他简直就是唐三藏转世,不管干啥都被妖怪抓,而张是非叹了口气,对着李兰英说,你别说别人,你也这德行,他是唐僧转世,那你就是八戒投胎了,别说,长的还挺连相儿。
不过,这都是后话,按照老规矩,后话要留着以后有机会的时候再说。
暂且说说这蔡寒冬当天的经历,火车停下了,蔡寒冬自己一个人吃力的背起了那个老人走下了车,也没人帮他,他就自己将那个老人背出了火车站,正要打车去医院的时候,那个老人醒了,蔡寒冬见他醒了,便十分高兴,然后对他说出了实情,然后问他要不要去医院,那个老人摇了摇头,说自己的家就在这里,回家就行。
正所谓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蔡寒冬见这老头依旧十分的虚弱,便打了个车送他回家,这个老头的家貌似挺远的,车竟然开到了郊外,蔡寒冬这时还没怎么觉得奇怪,这老头衣着朴素,住在农村也不稀奇,过了一会儿,那老头说停车,蔡寒冬见车窗外的不远处有几排房屋,便想到可能这就是那老人的住址吧。
蔡寒冬见到了,便跟那老人告别,因为受了蔡寒冬的救命之恩,所以那个老人非常的激动,他便拉着蔡寒冬的手不放,十分感激的变了身。
变了身,没错,其实这个老家伙就是那个竹竿男十一所变,在那晚,燃西派遣十一要告知崔先生一行人决斗的地点,但是那十一争功心切,想要暗算几人,它本来根本就没把这几个人类当回事儿,哪料到被崔先生好一顿黑社会式的毒打,最后落荒而逃,可是它却实在不想就这么回去,因为它明白,纵使自己隐瞒自己吃亏这事儿不说,但是燃西也能知道,因为那个天杀的老十,它现在一定在看自己的笑话。
竹竿儿十一心想,被谁看不起都行,但是被那个秃头嘲笑,确是它最大的耻辱,它不可能咽下这口恶气,所以它绝对不能允许这种事情的发生,它心里想着,到底怎么做,才能扳回自己的颜面,在不受耻辱的情况下还能得到母亲的赏识呢?
有办法,要说这十一虽然心胸狭窄目中无人,但是它确实有些头脑,它发觉到,其实以那个人类(崔先生)的能力,在那些低级的卵妖进屋的时候他完全有机会一举将它们歼灭,但是他却没有这么做,为什么会这样?
只有一种可能,这也就是这个人的弱点,那就是,感情,没有错,他虽然看上去很是冷酷,但是内心却优柔寡断,纵使是不认识的人,他也不能任其自生自灭,所以才会不惜自己受伤,而先转移那两个人。
十一当时心中大喜,要知道这可是致命伤,不认识的人尚且如此,而如果用他的同伴来威胁的话,他一定会乖乖就范。
这真是天助我也,十一当晚没有回山上,而是再次悄悄的潜入了城里,经过了那晚的一个照面儿,这十一已经了解了他们这四个人各自的本事,其中有一个弱不禁风,简直比普通的人更好对付,虽然不知道他们为啥要带上他,但是这个人一定是他们之中最好抓的一个,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他们上山决斗一定不会带上这个人,一定会把他藏到什么地方,到时候,他的机会就来了。
果不其然,就在看到那三个人送最弱的那个小子上了火车的时候,躲在暗处的十一差一点儿没笑出来,于是,他便动用了自己的一个能力,附在了一个老家伙身上混入了火车,然后瞅准了机会来到了蔡寒冬的身后,由于车上的人太多,而燃西命令禁止它们在公开场合引起恐慌,所以这十一只好装晕来等待机会,一切都按照它的计划进行着。
它在这个老家伙的身上,暗中操控那个列车员,让蔡寒冬下站下车,而蔡寒冬除了一只眼睛能随机看到因果之外,就再也没有别的本事,他哪里知道,这个老家伙就是前不久才看到过的那只卵妖呢?
出租车上,蔡寒冬和那个司机见到这个老头忽然一张嘴,竟然吐出个大活人来,顿时吓得都要尿了裤子,特别是蔡寒冬,他只感觉到心脏剧烈的跳动,因为眼前的这个家伙,就是昨天晚上在真心招待所房顶上的妖怪
糟了蔡寒冬大叫了一声,而这个时候,那十一冷笑了一下,一拳就揍晕了那个不知所措的司机,随后,他一把将蔡寒冬拽下了车。
之后的事情,似乎就很简单了,要说这十一,是一个很变态以及心胸狭隘到不行的人,由于之前被崔先生好一顿羞辱,让它实在没有办法咽下这口气,荒郊野外的,它就把则蔡寒冬拖到了树林之中,将这股恶气平白无故的撒在了蔡寒冬的身上,将蔡寒冬好一顿殴打,蔡寒冬毕竟**凡胎,哪里禁得起这般的力道?所以他便晕了好几次,那十一知道自己不能杀了他,因为他是筹码,所以也没下杀手,同时,它也明白,自己不能就这么快的就回去,因为这次的决斗一共分三场,按照双方的能力来说,应该会撑到最后一场,这最后一场的较量才是最关键的,到时候等他们斗到最后,自己再带着这个筹码回去,就能左右胜局,到时,母亲一定欣喜,自己同样也就能在那些兄弟面前风光一把。
它这个如意算盘打的很精明,事实上,事态也确实暗中它的意料所发展,在则两天里面,它一边慢悠悠的赶路,一边殴打这蔡寒冬解闷,只苦了这蔡寒冬,做个好事也能平白无故的蒙受这无妄之灾。
那卵妖十一回过了神儿来,望着眼前愤怒的几个人,刚才虽然惊险,但是事实证明,自己所想的果然是对的,他们现在根本不敢拿自己怎么样。
蔡寒冬望着眼前气愤的几个人,不由得留下了悔恨的泪水,他此时万念俱焚,但是心中却也不那么害怕了,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他不想让自己变成一个累赘,反正已经这样了,于是他呜呜的喊叫着,示意三人不要管他,赶快动手或者逃跑。
他的嘴被塞着,三人自然不懂他的意思,张是非见到他这副样子,心中一阵疼痛,娘的,他一定不会放过这帮子杂碎
崔先生不住的用指甲刺着自己的掌心,提醒着自己要冷静,千万别做出什么错误的决定,他不住的深呼吸,终于冷静了下来,听到燃西刚才的话里面有要不认账的成分,崔先生便冷笑着回道:“你觉得这样有意思么?其实我真挺搞不懂你们的,如果不想认账的话,那还搞什么狗屁规矩?当*子还想立牌坊,都是你们的好呗?刚开始说好的,我们双方都不能打扰他俩的决斗,现在决斗还没完事儿,你为什么要耍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崔先生说的,是实情,没有一丝夸张的成分,那个燃西很明显的也有点无法交代,不过,没到五秒钟的光景,它忽然笑了,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你说的很对,这确实是打扰到决斗了,跟咱们之前所讲的有些不符。”
知道了就好,崔先生冷哼了一声,望着那燃西,他明白,这燃西虽然话是这样讲,但是它绝对还有什么诡计在后面,用鼻子想想都知道,这个卵妖的头头,岂能就这样轻易的认输放弃?
只见那燃西叹了口气,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咱们恩怨分明,公事公办,你们的语言是这样讲的吧,我们这一边确实有扰乱规则的,我不会徇私。”
恩?不徇私?这个妖怪的话是什么意思?张是非愣住了,那卵妖十一也愣住了,只见它下意识的回头望着燃西,脸上的表情尽是恐惧,它似乎发觉到了什么,慌忙想要求饶,可是就在它刚刚开口的那一刹那,燃西忽然将右手一抬,一道强烈的妖气顿时将那个卵妖十一笼罩了个解释,那十一被燃西的妖气覆盖,顿时叫苦连天,它的呼喊声不停的传出,惨绝人寰。
不到十秒钟的光景,那叫声停止了,燃西又一抬手,将那股妖气收回,在看这卵妖十一,已经化为了飞灰,一枚硕大的妖卵结晶出现在地上。
惊呆了,张是非见到这一幕,竟然也惊呆了,是的,他实在不敢相信,这个妖怪,为了占据一个上风,竟然轻描淡写间就杀了自己的孩子
那一旁的几个卵妖同时动容,他们的脸上或多或少的都流露出了恐惧的神情,纵使那跟十一平时有过节的卵妖老十也是如此,它的脸上此时又解气又害怕,这十一真是一个悲剧,纵使机关算尽,也没有料到,母亲竟然可以如此轻易的就要了它的性命。
这个燃西,虽然声音听上去就像是妙龄的少女一般清脆,但是它的内心,到底有多凶残?
只见燃西杀了十一以后,便叹了口气,然后轻声说道:“原谅母亲吧,孩子,我们不能输。”
说完后,它又对着崔先生说道:“现在,打扰这场决斗的人已经死了,你还有什么话说么?”
崔先生沉默不语,他感觉到自己的额头冒出了一丝冷汗,这个对手,很显然已经超出了自己的预料了,它竟然为了一句话把自己的孩子干掉,这股狠劲儿的动力到底是什么?
那燃西见这崔先生没言语,便笑了一下,然后又说道:“没话了么?好的,我们现在回到正题之上吧,按照我们方才的约定,是到天亮之时,如果决斗依旧分不出胜负,那就由我们另做决定,现在,你决定天亮了么?”
崔先生紧皱着眉头,没有言语,因为,现在的的天际,朝霞已经血红一片,朝霞的尽头,那一抹阳光已经露出了头角,天,在刚才就已经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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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五章 实力悬殊
第二百七十五章实力悬殊
天亮了以后往往都会带来光明,光明是希望的温床,一切事物接收眼底,明明白白,清清楚楚,让人看清世间万物,心中迷茫不在,此为希望之根本。
但是今日,旭日初升之时,张是非的心中却浮现出了阵阵的绝望,本来触手可及的胜利,就这样戏剧化的溜走了。
那个燃西,为了胜利,竟然不喜残杀自己亲生骨肉,手段之凶残,当真闻所未闻,不过这倒也间接的暴露了它们卵妖一族的本性,见到此幕,一旁的易欣星也愣住了,只见他摇了摇头,然后对着崔先生轻叹道:“你说,这都是一个厂子出来的,做妖怪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崔先生苦笑了一下,他自然明白易欣星这话的意思,确实,要说崔先生的手中也有一块儿太岁皮,这燃西老妖,无非就是借助了太岁皮的妖力才得了道行,但它却并不是唯一的,因为在崔先生刚刚出道的时候,也遇到过这种依靠太岁皮得道的妖怪,名为夜狐一族,夜狐一族与这卵妖一族虽然在个个方面都十分相似,包括妖气,生殖方法还有智商等等,由于同气连枝,所以差别不大,但是它们在某方面来说,却又天差地别,那就是感情。
确实,相比这为了一己私欲就可以‘大义灭亲’的妖怪燃西,崔先生之前所遇到的那夜狐确实都可以称得上菩萨了,因为它们为了自己的孩子,可以不顾一切,亲情对它们来说无比的宝贵,所以,崔先生觉得,眼前的这些卵妖,虽然很像夜狐,但却远远的比不上那支已经在这世上绝种了的妖怪一族,因为夜狐,比卵妖更像人。
这卵妖,却还是妖性比较多一些,所以,为了利益,舍小取大可以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当真是十分的难对付。
不过事到如今,难对付也得硬着头皮对付了,于是,崔先生便对着那燃西说道:“高明,你这个能叫做大义灭亲么?好吧,既然你如此高风亮节,你把那小子还来,我们再来比一场如何?”
再比一场,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崔先生明白,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那燃西是王八吃秤砣,不会再拉出什么好屎了,再说什么也是徒劳,这就像是你在一个老黄牛面前高歌民俗慢摇风彭克摇滚乐一样,完全对方就听不进去。
倒不如先解决眼前的事情再说,看那蔡寒冬也不容易,这小可怜受了那么多的灾难,不能再让他当成双方之间拿来要挟的筹码了,所以崔先生只能这么做。
那燃西听崔先生说出此话后,没有回答,似乎是陷入了沉思,现在的事态变化太迅速,很明显,这个心机极深的妖怪也再权衡着这件事情到底该怎么做才好,而那些高级卵妖,见到燃西弹指间便灭掉了十一,全都很有默契的不敢再言语,生怕那句话不对惹恼了母亲,再让亲妈来个‘大义灭亲’,那就得不偿失了。
很安静,这种本属于清晨的安静又回来了,只不过,空气之中还夹杂着一丝火药味儿,张是非也分不清这是刚才易欣星放的火炮遗留下来的味道,还是紧张的气氛所造成的错觉了。
崔先生见那燃西似乎有些犹豫,便开口继续说道:“当然了,如果你要不放人,拿他来威胁我们的话,我也抻不长你拉不断你了,不过,大不了咱们鱼死网破,你永远也别想知道剩下的那几颗破石头的下落了”
他说话的时候,表情十分的坚定,使那燃西也能看出,他确实是认真的,本来么,双方都有彼此牵制的东西,如果打破了这个平衡的话,对大家都没有好处,更何况这一次燃西确实也有些觉得理亏,虽然这么说有点滑稽,但是那燃西的心中却是如此所想,于是,它便轻声说道:“那好吧。”
说出此话后,只见那燃西将手一指,地上的被捆绑结实的蔡寒冬凭空的飞了起来,飞向了崔先生一方,张是非眼疾手快慌忙迈步将他接在怀里,三两下扯断了绳索,去了赛口的布条,那蔡寒冬这才发出了虚弱的声音:“对…………”
“别对了。”张是非低头诚恳的说道:“是我们对不起你。”说罢,张是非将蔡寒冬交给了李兰英,让李兰英保护他,然后自己再次握紧了唐刀,被这种卑鄙的手段干扰,张是非和李兰英的决斗结果就形同虚设,他倒要看看那燃西还有什么手段要使出来。
果不其然,那燃西将蔡寒冬交回之后,便冷冷的说道:“这一次,咱们别绕圈子了,直接来吧,我跟你们较量较量,你们可以全上。”
说罢,那燃西身上的妖气忽然增强,那些落叶再次被卷的老高,而且迅速的枯萎起来,这该死的妖气,经过了那河边的修炼以后,张是非此时深知这燃西的厉害,见它动都未动,竟然能有如此的力量,当真是很难对付。
见这妖怪要动手,易欣星忽然对着崔先生说道:“老崔,有点闹不住了,现在小胖和东子都回来了,你是不是也该请那几位老家伙出山了?”
崔先生苦笑了一下,然后对着易欣星说道:“你以为我不想啊,吗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进这碾子山,我竟然无法联系到那几个老家伙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这里的风水作怪。”
易欣星让崔先生请的,就是那最开始委托崔先生接手这妖卵事件的三位野仙头子,崔先生来碾子山之前,由于李兰英被这些妖怪所俘,所以不敢轻举妄动联系这几个强力的后台,就在刚才,蔡寒冬和那十一没有露面的时候,其实崔先生就已经有所动作了,崔先生在现实之中,有一个很少人知道的身份,他其实是‘出马弟子’,这也就是他右手仙骨的秘密,出马弟子可以和野仙交流,接取野仙的力量,而且还能同野仙沟通,无论多远,只要记住名字就行。
但是他刚才尝试在心中同那三位狠角色沟通,却怎么也无法办到,这种感觉,就好像是拿着山寨机跑进大兴安岭一般,根本没有信号,崔先生苦笑了一下,心里终于明白了为啥那几个如此神通的大仙都没有办法找到这燃西一伙儿的落脚地了,就是因为这蛇洞山的气场太过于强烈,所以干扰了它们的神通,弄的现在崔先生想要联系它们都无法办到。
崔先生如实告知,易欣星的额头上便不自觉的趟下了一行冷汗,然后他又轻声的对着崔先生说道:“那你现在还能请来谁?”
崔先生低声说道:“黑色仙骨的主人。”
说完之后,崔先生便指着那燃西说道:“好吧,这样反到痛快,趁现在还没到人们起床的时间,来吧,我们跟你玩玩儿我们赢了就给你结晶不再过问此事,但是你输了,就要就此放弃”
那燃西冷笑了一下,然后说道:“如果我输了,不牢你们费心,我自己自绝在此。”
“一言为定”崔先生指着那燃西说道:“希望你这次能够遵守信用。”
燃西没有说话,全用妖气来回答了,平地起风,这股妖风猛烈的没话说,树林里能起风,这还真是件稀奇的事情,只见四周的树木哗啦啦的乱想,断枝之声不绝于耳,张是非只感觉到妖风扑面,吹的他有些睁不开眼睛,那些高级卵妖们都没有敢废话,见母亲要亲自上阵,慌忙各自退开了老远。
张是非一咬牙,然后对着李兰英说道:“老李,一会儿你先带着冬子走,把他带到安全的地方再回来,往后边跑,有条河。”
李兰英虽然现在还没弄清楚到底怎么一回事儿,但是他已经被这股诡异的气氛弄的紧张起来,他知道现在不是多嘴的时候,便郑重的点了点头,对着张是非说道:“等我一会儿,我跟你一起。”
张是非点了点头,李兰英没再废话,眼见这这妖气越来越浓,他当机立断,抱着虚弱的蔡寒冬转头就跑了,就在李兰英跑出去的那一刻,张是非双手紧握着那唐刀,然后大喝了一声,蓝色的仙骨之气爆发开来,阻挡了这股阴风,使他能够看清楚眼前的事物,而身后的易欣星也相当配合的大叫了三声临,将三遁纳身的状态启动。
张是非明白,现在就是决斗的时刻了,于是,他便握着唐刀冲了上去,希望能够占据主动,易欣星随后跟上,见两人冲了过来,那被黑雾笼罩的燃西,却依旧一动未动,似乎根本不在意这两人一般。
燃西离张是非的距离不算远,扎眼的功夫,那张是非便已经冲到了它的近前,只见张是非用尽了全力,双手持刀向着那燃西脖子的位置猛轮了过去,势要将这个妖怪的头颅砍掉,它这一刀飞快,电光火石之间便要得手,经过了艰苦的修行之后,张是非此时很清楚自己的能力,这一刀包含着孔雀仙骨的力量,纵使岩石也能劈成两截儿。
但是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就当他这一刀即将砍在燃西脖子上的时候,张是非竟然感觉到双手虎口一麻,当啷一声,那唐刀的刀锋竟然硬生生的停在了距离燃西上半身黑雾的地方,怎么砍也砍不下去
这可真是邪门儿了,张是非心中暗暗叫苦,真想不到,这燃西身上的黑雾竟如此解释,看上去不像是实体,却又坚硬无比,这可如何是好?就在张是非愣神儿的关头,那燃西左手轻抬,一股妖气向张是非射了过去,就如果刚才它杀那卵妖十一时一般无二的招式,张是非只感觉到眼前一黑,避无可避,心中暗道不好,如果这一招中了的话,自己会不会也和那悲催的十一被绞的渣都不剩一样的下场?
幸好,就在张是非避无可避的时候,易欣星已经冲到了近前,只见他一声暴喝,双臂交叉挡在了张是非的身前,替他接下了这道要命的妖气。
三遁纳身状态下的易欣星,周身被万物的气息包围,可纵使是这样,那燃西的妖气依旧让老易觉得有些吃不消,他只感觉到双臂一阵疼痛,就好像是被大铁锤猛击一般,咣的一声,好在易欣星意志坚强,双脚错,前腿微弓后退猛蹬,将这股妖气硬生生的接下。
虽然只是一个照面儿而已,但是易欣星也明白了自己同着妖怪之间的差距,娘的,看来这家伙还真是强的离谱啊,这得多少年的道行才能造就一个如此的妖怪?
可是输人不输阵,易欣星接下了这一击的同时,张是非也回过了神儿来,只见他就势一闪,然后对那燃西横着又是一刀,这一刀正砍向燃西的小腹部位,张是非心想道,既然你上半身包裹着的妖气砍不动,那只好攻击你下三路了,我就不相信这还伤不了你
可是事实证明,张是非再一次估算错误,只见那燃西依旧没有躲闪甚至连抵挡都没有,一声脆响过后,张是非的唐刀再次停留在了离它身体五厘米的地方,张是非大吃一惊,自己的这两刀都用尽了全力,怎么还是无法伤它分毫?
这他祖母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燃西冷哼了一声,抬起了左手,五根手指指甲锋利,包裹着妖气就抓向了张是非,张是非想要躲避,但是不知道为何,明明见到那只爪子抓向自己,可是身体却一点也不听自己的指挥,好在易欣星当机立断,飞身就是一脚,踢在了那燃西的手臂之上,帮张是非解了围,张是非这才明白,原来,是这燃西的动作太快了,自己的精神高度集中,虽然能看清它的攻击,但是身体却无法躲避。
这一系列的攻防就在眨眼间完成,易欣星帮他踢开了燃西的手,自己心中却暗自叫苦,因为他觉得,那燃西的爪子简直要比他的假手还要硬,即使自己三遁纳身,右腿依旧一阵生疼。
张是非心中暗道不好,照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自己和易欣星都会被这燃西所杀,所以一念之下,他慌忙握紧了拳头,将一身的仙骨之气凝结成形,就在这时,那燃西又动了,只见它双手猛地一抬,两道强烈的妖气射出。
幸好,张是非的仙骨此时已经运用的相当熟练,在那燃西出手的同时,他的仙骨已经凝结成了孔雀的形状,那只孔雀仙骨替他们受了这两击,但是在那燃西强的离谱的妖气之下,这孔雀仙骨竟然瞬间被打散,妖气虽然被减弱了不少,但依旧打在了二人身上。
张是非只感觉到周身一阵冰凉刺骨,他慌忙抓住了易欣星,两人就好像被车撞了一般的向后滚了过去,幸好因为之前自己的仙骨帮着抵挡了一下,要不然的话,这一击可真就够他俩受的了。
两人向后打了几个滚儿,又回到了崔先生的身边,张是非强撑着起身,只感觉到浑身冰冷,但胸口却火热无比,且头晕眼花,忍不住的咳嗽起来,张是非用手捂着嘴,只感觉到手上一震温热,低头一看,原来刚才那一击竟然把他的鼻血都震了出来。
易欣星也不好过,但是他依旧面带笑容,似乎很享受这种状态一般,只见他擦了擦嘴,然后叹道:“娘的,这还是妖怪么,老崔,你确定这不是一坦克?”
崔先生没有说话,他现在已经知道这燃西到底有多强了,很明显,这已经不就是他们这个级数可以能应付的了得怪物了,于是,他便将那铜钱剑上的黑布拆掉,去了黑布以后,崔先生手里的铜钱剑顿时散发出无比强横的阳气,这铜钱剑张是非以前见过,在他被卷入这事件以后,只有两个家伙能够让他感觉到完全的束手无策,一个是那丧失了心智之后的蓝衣大姐,还有一个就是这燃西了。
崔先生这把铜钱剑,就是在他同那蓝衣大姐决斗的时候用到的,威力自然不用说,能压制住那么强的角色,这把其貌不扬的家伙确实很猛,只见崔先生左手持剑,右手猛地向前一推,黑蛇之气直挺挺的射向了那燃西,燃西见这股黑蛇之气袭来,也是单手一推,顿时,那黑蛇之气就如同张是非的孔雀之气一样,被打的四散开来。
但是,就在那燃西打散了这股黑蛇之气的同时,崔先生竟然已经窜到了它的身前,只见崔先生一铜钱剑就抽了过去,那燃西见这崔先生竟然完全不在乎之前张是非和易欣星这前车之鉴,依旧近身攻击,便将另外一只手迎了上去,那铜钱剑竟然如同张是非的唐刀一般,依旧没有碰触到燃西的皮肤,停在了五厘米左右的地方,而崔先生却并没有吃惊,只见他右手张开,他的掌心之中似乎有着好像是符咒般的图案,就在那铜钱剑停下了一刻,崔先生同时出在了铜钱剑的剑身之上,啪的一声张是非依稀的望见崔先生的手心之中似乎发出了微弱的光芒,而那铜钱剑经过了这么一拍,竟然突破了燃西的妖气,打在了它的手上。
燃西的手猛地一收,皮肤顿时冒出了缕缕青烟,似乎被什么东西灼烧了一般,吱吱作响,但依旧没有什么大碍,这一击,似乎惹恼了它,只见它冷声说道:“找死”
同时另外一只在了崔先生的胸口,崔先生一声闷哼,就向后飞了出去,幸好易欣星及时将他接下,张是非顿时慌了,说实在的,他还真没见到过崔先生如此狼狈,只见他脸色惨白,嘴角抽动,明显是妖气入体痛楚难忍,张是非慌忙上前,只见崔先生挣扎着站起了身,还没站稳就身子一软跪在了地上,一张嘴竟然呕吐了起来。
燃西见到崔先生这副样子,便冷笑着说道:“你能伤我,已经不错了,现在,认输吧,我不想杀你们。”
心想着,这燃西确实太强了,他们还差的很远,尽管这些事情他早就知道,可是为什么心中如此的不服呢?难道就这样了,他们就能走这么远了么?
很明显不是,只见那崔先生停止了呕吐,然后半跪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擦了擦嘴,同时对着那燃西冷冷的说道:“别着急,我虽然打不过你,但是也不代表我杀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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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六章 杂碎
第二百七十六章杂碎
崔先生败了,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他方才的那一招已经用尽了全力,将仙骨与符咒还有铜钱剑完美的结合在了一起,可是,却只能轻伤那燃西,张是非心中很明白,他们三人同这燃西的差距,并不是一星半点儿,就在刚才的那一刻,张是非的心瞬间凉了,一点脾气都没有,试问,纵然他们视死如归破釜沉舟,舍去了性命却依旧无法伤到那燃西分毫,就好像是初生之婴孩儿于二十壮汉一样,不是说他们太弱,而是那燃西太强了。
纵使是死也解决不了问题,那这一仗还打么?张是非用手背擦了把冷汗,然后心中想到,当然打了,他大爷的,反正都到了这一地步了,向前一步,死,退一步,生不如死,宁愿做扑火灯蛾,也不能做蝼蚁偷生
想到了此处,张是非便再次握紧了手中唐刀,也不知道为何,张是非发现,自己紧握唐刀的时候,内心总会迅速的平静下来,也许真如同崔先生所说,他与这叫做我x难飞的唐刀当真有着某种缘分吧。
不过,这都已经不重要了,张是非挡在了崔先生的身前,刚才崔先生所说的话,张是非没有理会,但是他很相信这个崔先生,他既然能够说出此话,那就证明他一定有办法不让燃西再如此嚣张下去。
崔先生伤的不清,只见他气喘吁吁的对着张是非说道:“小张,给我二十秒的时间,你先帮我顶一阵。”
张是非点了点头,没问为什么,但是崔先生已经从他的后背上得到了答案,张是非站的很直,如同松树般挺拔,那个一遇到妖怪就止不住颤抖的少年已经不在,此刻他的脊梁已经能够坚定的扛起他应该有的担当,崔先生见到张是非这副模样,也就安心的笑了一下,这小子真长大了。
看来啊,阅历这种东西确实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性格乃至内心,毕竟,时光就是最好的艺术家,时光的刻刀将每一个人按照不同的角度打磨,最终使其皆能绽放出属于自己的光彩。
崔先生见张是非挡在身前,也就放下了心来,他小声的对着易欣星说道:“老易,一会儿,我的身体就交给你了。”
易欣星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你放心吧,我尽量劝架。”
劝架,这个词也不知道易欣星是如何想出来的,崔先生苦笑了一下,然后镇定了心神,这才朗声说道:“小张,**娘的”
“**母亲的”张是非听到了崔先生的指挥,便责无旁贷,大喝了一声提着唐刀就冲了上去,那燃西见到张是非不怕死竟然又冲了上来,便叹了口气,然后轻声说道:“难道,你真的想死么?”
张是非才不想死呢,毕竟命只有一条,之前在李兰英心中那段如梦似幻的经历,让他更加的珍惜现在的人生,他虽然冲了上去,但是并不像方才那般的莽撞,只见他紧赶了三步后,纵身起跳,双手持刀就劈了下去。
而就在这时,易欣星取代了张是非的位置,抵挡在了崔先生的身前,崔先生也没有浪费这次机会,只见他并没有起身,就这样跪在地上,然后伸出双手,竟然一反常态的拍打起自己的两条大腿起来,一边拍,他一边低头,闭上了眼睛,嘴巴里面不停的顺出很多生涩的字眼词汇,咋一听,不像是人的声音,到有几分同野兽的嘶吼相似,打眼一看,就跟疯了一般。
在远处观战的几个卵妖,很显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因为它们的注意力,此时都在那燃西的身上,它们到不担心燃西会输,却有点怀疑,这个张是非会不会死。
因为张是非这个人,在它们的心中很是特别,从它们出生以后,燃西就跟它们讲到过,会有两个和它们有着很深的机缘的人出现,这两个家伙,很有可能会阻碍它们的计划,乃至命运,当时众卵妖将这话记在心里,它们的将妖卵散步大江南北,为的就是让它们尽数孵化,直到今年夏天,一日初十忽然感应到了两股极不寻常的妖气忽然出现,于是便告知燃西,燃西知道是这个狗屁预言实现,所以便依照着方位,派遣了一个早批成熟的卵妖(那个蛾子)前去捉拿,哪料到竟然师出不利,不知是何原因那只卵妖无故丧生,现在想想,估计就是被那崔先生所杀。
之后,燃西就放弃了追杀二人,也不知道为何,好在它不提,众卵妖也不敢过问,孵化妖卵的计划照常进行着,本料想这件事就这样过去,可是哪料到这两个家伙竟然越来越过分,连续杀了好几个高级卵妖,燃西至此方才忍耐不住,于是便派卵妖小七下山,为的就是弄清楚这两个家伙的底细,可哪料到命运捉弄,那个大长脸也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没回,幸好初五将这小七的结晶以及入了魔的小胖子带了回来,可让卵妖们感到奇怪的是,纵使知道这个小胖子是敌人,但燃西依旧没有对其实施酷刑报复,这让这些卵妖有些摸不清头脑,为什么母亲会对一个敌人如此的仁慈?就算他是筹码,但为何连碰都不让它们碰一下呢?
这件事情确实显得有些扑朔迷离,其中缘由可能也只有这燃西自己才知道了,只见那张是非借助着仙骨的力量跳了起来用唐刀狠狠的劈向了燃西,燃西叹了口气,没等他得手,一道妖气便射了出去,幸好张是非有准备,眼见着要中招,他一咬牙,直接变成了孔雀躲过了这一击,然后一扇翅膀飞了老高,那燃西轻声的说道:“难道你就会跑么?”
那燃西说完后,竟然也没有再搭理张是非,似乎觉得他根本不足畏惧,说到底,虽然这个家伙不弱,但是对它来说,依旧构不成任何的威胁,相对的,它此时倒是对那崔先生比较感兴趣,因为它注意到,就在张是非进攻的那一刻,崔先生竟然跟个疯子一样作出了反常的举动,凡事有异必为妖,燃西知道这个人类一定又在搞什么鬼把戏,本来它也没把这当回事儿,可是没过几秒钟,它就反悔了,因为,它在崔先生的身上,感觉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妖气
没错,虽然刚才燃西也领教了这崔先生的仙骨之力,但是他现在身上的力量,已经比方才大了许多,而且还在迅速的增长着,似乎没有止境一般,虽然身前由易欣星挡着,但是他身上的妖气依旧可观,那条黑蛇样的仙骨之气不停的在他身体周围迅速的运动着,且随着崔先生的怪叫而越转越快,转眼那黑气竟然把这崔先生包裹的密不透风,就好像是一个黑色的大茧蛹一般。
燃西心中一惊,虽然它不明白这是什么,但是它却知道,现在自己不清楚对方真正的力量,如果任其发展下去的话,那可就麻烦了,要说现在的局面,或多或少它都感到一些理亏,但是没有办法,为了胜利,为了自己的目的,它只有这样做,容不得任何一丝能够挫败它的因素,所以,它决定放弃张是非而先去把这眼前这两个不知道再搞什么鬼的家伙骨头打散再说。
于是它便举起了一只手,想故技重施释放妖气,可是它的手刚举起,一道微弱的妖气就打在了它的臂膀之上,燃西下意识的抬头,只见那半空之中张是非已经变回了人性,双手成弯弓状,大喝了一声:“谢谢关照”
一道西瓜大小的妖气射下,正打在了燃西的胳膊上,不过,已经没有伤到它,和之前一样,在距离皮肤五厘米的地方爆炸了,这么一搞,虽然没有对它造成伤害,但是确实阻挠了它对崔先生的攻势,让易欣星松了一口气。
就在燃西抬头的空挡,张是非已经落了下来,接着下坠之势,一刀狠狠的劈了下去,当啷一声,虽然他这一刀的力道十分刚猛,但是却依旧没有伤及燃西分毫,反而自己被震出了老远,燃西叹了口气,然后说道:“本想念在你我有缘放你一马,可是你却苦苦相逼,也罢,我就送你一程吧。”
说话间,它向前一窜,一爪抓向了张是非,张是非现在因为反震的力道而身体不受控制,眼见着这燃西的爪子就要抓到他的胸口,这一爪下去,还不把前胸掏出个大窟窿?幸好,就在那燃西的爪子即将抓到张是非的时候,只听呼呼的风声吹过,一块儿沾满了青苔的大石头飞了过来,正好挡在燃西的身前,燃西一抓抓在了石头上,石头登时粉碎。
老李张是非被这燃西的攻击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见到有人丢石头,他便已经知道是谁了,没错,正是那送蔡寒冬脱险的李兰英李兰英按照这张是非所指的方向将那蔡寒冬送到了河边,他挂念着张是非的安慰,便没做停留迅速的赶了回来,因祸得福,入魔以后的李兰英身上仙骨进步神速,而手上的念珠断掉,使其妖气再也没有任何的限制,同那张是非的修行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他飞速的赶回,恰巧见到张是非从高空中劈下一刀,李兰英想也没有想,顺手就抱起了一块儿林中大石丢了上去,本来它想助张是非一臂之力,哪料到燃西手段高强,这一块石头竟阴错阳差的救了张是非一命。
李兰英大吼一声跑到了张是非的近前,两兄弟相视一望,一切尽在不言中,现在李兰英回来了,张是非心中也就有了底气,多说无益,于是两人便各自用尽了力量再次向那燃西攻了过去。
可是奈何那燃西确实太强了,两人拼死也没有伤到它分毫,面对着死缠烂打的两人,燃西似乎有些不耐烦,它终于动了真格的,只见它双手握爪,聚起了两股妖气,狠狠的打在了两人的身上,张是非和李兰英登时挂彩,被轰出了老远,幸好身后易欣星三遁状态还在,他见两人又被揍飞,便慌忙上前解救,两人一前一后的撞在了易欣星的身上,这股力道让易欣星脚跟不稳,三人一起倒地。
张是非只感觉自己的内脏似乎都要被打了出来一样,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刚才那崔先生会呕吐了,因为这根本就控制不住,妖气打在了身上,纵使有仙骨之力抵抗,但依旧进入了身体不少,这股妖气在内腑中翻滚,搞的他七荤八素,张是非只感觉到喉咙一甜,哇的一声,似乎连胆汁都被打了出来。
娘的,太强了,由于呕吐的关系,张是非和李兰英的眼泪不自觉的流了出来,不是因为害怕,纯属是生理放映,张是非浑身无力,只感觉到力量正在一点点的流失,一旁的李兰英也好不到哪儿去,也在呜呜哇哇的吐个不停,只见李兰英一边吐一边大骂道:“我说呕…………我现在是不是还没睡醒呢?这家伙也太……呕太离谱了吧这也)
该死,这还是人能对付的了得家伙么?张是非心中不由得出现了疑问,毕竟这不是电影情节或者YY小说,以‘人’来说,是根本不可能跟这种怪物对抗的吧一时之间,张是非甚至有些怀疑,恐怕只有导弹什么的才能跟它对抗了
可这荒山野岭的,上哪儿找什么导弹去啊张是非苦笑了一下,想挣扎着爬起身,但是双手似乎都不听自己的指挥连续试了一两次都没有成功,仅此一击而已,就有如此强大的破坏力,张是非这时真要认命了,他在心里面暗骂道:“他大爷的,我算明白了,是不是2012就是因为这个家伙才会灭绝的啊。”
那燃西见三人已经没有了抵抗的能力,便冷声说道:“你们输了,我不杀你们,一人留一条胳膊下来吧。”
听它说完,易欣星的冷汗就下来了,他自言自语的说道:“还有没有人性了啊?让我留个胳膊,那我以后穿衣服怎么分反正了还?”
那燃西没有听他的废话,只见他右手举起,一股妖气迅速凝结成形,枯黄的树叶卷起,绕着它手中那一团妖气不停的旋转,空气同时骤然下降,张是非感觉到自己现在喘气似乎都冒了白烟。
娘的,它这要动真格的了。
那燃西冷哼道:“结束了。”
可是,就在它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忽然眉头一皱,似乎觉得有哪儿不对劲儿,燃西见多识广,马上发觉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是哪里。
妖气,这股妖气太不寻常了,燃西很明白,自己这一击根本就没有出全力,周围的气温不可能下降到如此地步,可是眼见着现在地上都上霜了,只有一点可以解释,那就是这股强烈的妖气并不是它发出的,可话又说回来,不是它的话,还会是谁呢?
燃西迅速的转头望去,只见那好像是茧蛹一般的妖气之中发出了咔咔的声音,这股妖气是那崔先生发出的
怎么可能燃西很明显愣了一下,它当真是想不到,为什么一个凡人竟然能有如此的妖气,这简直是太诡异了。
但是燃西依旧很冷静,它终于动了,只见它飞身上前,一抓就抓向那茧蛹似的黑气团,就在它的手刚要碰触到那股妖气的同时,那气团之中忽然发出了一声嘶吼:“有请祖师爷常天庆上身”
常天庆??上身??张是非愣住了,这常天庆他他熟悉了,那那老魔头前不久还在河边玩儿了他十多天,那是他的师父啊怎么,这崔先生竟然能让常天庆上他的身?
易欣星听到了崔先生的这句话,就松了口气,他明白,喊出这一句,就就安全了,因为,这是崔先生目前为止的最强招数,那就是请妖怪上身。
这是崔先生那‘出马弟子’身份的应有技能,因为这一职业的特殊性,凡是想出马的人,必先要找到一个合适的‘师父’,也就是野仙妖怪,等到有求于其的时候,就能通过某种途径请其上身,上身以后,自己的身体拱野仙使用,自己本身没有知觉,而请仙以后的能力,则是按照所请来的仙家本领高强而论。
崔先生请来的,就是这黑蛇常天庆,常天庆虽然性格孤僻,但是就本领而言,在整个东北都能排的上名号,就连野仙的头子都要让其三分,原因有二,一是其妖力强大,二则是因为其凶性,常天庆性格古怪,且极度凶残,如果犯其逆鳞的话,必定会遭其不计后果的报复,就像是一头疯狗一般,曾经有野仙名为蟒鸿锋,在野仙之中排名极其靠前,常天庆早年出道,性格孤傲成性,便想要前来教训,哪料到刚刚自曝了家门,常天庆就忽然凶性大发,二话不说上前与那莽仙拼命,常天庆手段凶残不计后果,最后竟然硬生生的将那蟒洪峰的尾巴扯掉了一截儿,蟒洪峰落荒而逃。
最后还是野仙头目前来说和,才明白,原来让常天庆生气的原因,就是因为这莽仙的名字之中有一个字同常天庆的弟弟重名,常天庆觉得它不配叫这个字,所以才与其搏命,从那以后,常天庆的名号就响彻了整个野仙界,没有一个野仙敢再来招惹,反正这常天庆即便是再不合群再不服管教,但好在它也只是躲在这偏僻的河道旁,从来不外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索性就让它去了,谁都不愿意无故招惹,甚至就连每次仙家大会,都没人愿意来通知它,生怕惹到什么祸端。
易欣星咽了口吐沫,张是非听见他喃喃自语道:“这老崔,看来是真没把功夫撂下,上次看他这招,还没这效果呢,这一次,天,这跟妖怪还有什么区别?”
张是非正在着坐起了身,只感觉到一阵冰凉刺骨,他转头望去,这就是崔先生的最后手段了,只见那燃西的爪子破开了那层好像是黑茧一样的妖气,被捅开了缺口后,妖气四散,而燃西则僵持在了那里,好像被定了身一样。
等那黑烟散尽,张是非一干人等便大吃一惊,只见那燃西并非是僵在那里,而是它的爪子,被崔先生的右手牢牢的抓住,让它动弹不得。
老天爷这还是分头么?张是非顿时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只见那崔先生此时就像换了个人一样,虽然相貌没有变,但感觉却完全不同了,两边的表情此时出奇同步,双目也似乎变得细长,眼角上挑,眼睛之中满是血红,只有那一点瞳孔奇黑无比,浑身上下散发的,已经不能算是仙骨之气了,完完全全就他吗妖气正从他的头顶以及双肩之上呼呼的冒着,黑气浓的就好像是烟筒里面出来的一般。
而且这股妖气张是非十分的熟悉,这分明就是老常的气息一摸一样就连冒气儿的方式都好像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一般
那燃西愣住了,它只感觉到右手被死死的抓住,竟然动弹不得,而眼前这个年轻人,竟然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样,就连气息也改变了,满脸的邪气,只见崔先生用通红的眼睛瞪了它一眼,燃西顿时感觉到一阵压迫感传来,只见崔先生没有理会燃西的挣扎,而是先四下望了望,然后它转头,嘴角一咧,露出了两排牙齿,冷笑着对这燃西说道:“蛇洞山,就是你这个杂碎欺负我老弟?”
(两更并一更,六千字求票求推荐,蛇洞山决斗篇马上就结束了,大概还有一两章?剩下的篇章,还有两篇没有完成,不过也快了,写到了这里,已经将近尾声了,预定的是一百五十万字左右结束,就这样先不做太多剧透,感谢今天打赏的朋友们:phoebe_阳,烿芝,感谢┾禁区●枫打赏的588谢谢我们明天再见)
第二百七十七章 破法
第二百七十七章破法
冷。
好冷啊,李兰英发现,自己的鼻涕似乎都要结成了冰条儿,他自然不明白常天庆是谁,他只是很奇怪,为什么崔先生一下子变的如此强横,这股子气息简直都有点儿不要脸了,难道,这就是他的隐藏实力?
张是非却心知肚明,他听那崔先生开口,便已经知道怎么回事儿了,因为此时崔先生的声音,根本就不是他自己的声音,想想张是非也在那小白坟旁受了十多天的虐待,怎么能够听不出,这就是那老鹰钩鼻常天庆的声音?
张是非只感觉到一颗心抑制不住的狂跳,真是想不到,这分头当真有本事能够把这个老家伙给请来,这下好办了,别人不知道,张是非可太了解这常天庆的本事了,它一来,这燃西确实也嚣张到头儿了。
想到了此处,张是非便慌忙跪倒,对着那崔先生毕恭毕敬的说道:“师,师父。”
被常天庆附身的崔先生没有转头,只是冷哼道:“不要废话。”
张是非明白这常爷的脾气,它就好像是更年期混乱似的,听不得旁人一句废话,也许在它的耳朵里面,一句师父都能让他恶心半天,不过张是非见那常天庆和平时没有两样,也就放心了,接下来,虽然这燃西强的离谱,但是这常天庆却也是厉害的吓人,两个老妖怪算得上旗鼓相当,接下来就交给他,张是非是一百个放心。
燃西此时心中大惊,这个年轻人怎么好似忽然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似的呢?妖气强到骇人,就连说话的语气也随之变了,燃西见自己竟然一时之间无法挣脱他的手腕儿,便用试探性的语气说道:“阁下是?”
崔先生(常天庆)冷哼了一声,两只血红的眼睛充满了霸气,它直视着燃西,然后狠狠的说道:“没想到我离开这么长时间,这个破地方竟然被你给占了,告诉你我的名字也没有意义,我不想在一个快要死了的家伙身上浪费口舌。”
好大胆那燃西听到崔先生说出此话,顿时心中气恼,试问这么多年来,它何曾受过这等恶气?只见它没有在言语,全用行动来代替语言了,它的左手凭地抬起,一股妖气就射向了崔先生,由于它俩的距离今在涯尺之间,避无可避,那崔先生冷笑了一下,似乎也没有要躲闪的意思,一股妖气照单全收,结结实实的打在了脸上,一声巨响,烟雾散去,只见那崔先生的嘴角渗出了淡淡的鲜血,并无大碍。
而燃西一招发出后,趁机抬起了双腿蹬在了崔先生的小腹之上,借力挣脱了崔先生的牵制,同时向后跳出了老远。
被常天庆附身了的崔先生并没有任何的动作,照单全收,张是非看着都疼,要知道那妖气打在身上的滋味儿他刚刚尝过,这崔先生竟然硬生生的接下,那他会如何?
到了这里,张是非不由得替那崔先生掐了一把冷汗,但是,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了,自己这担心是多余的。
只见那崔先生用拇指擦了擦嘴角的血,然后伸出舌头舔了舔后,顿时目露凶光,他冷笑着说道:“真想不到你这杂碎还有些本事,好,我就陪你玩玩”
罢,他一声大吼,没有任何的停顿,竟然好似一只猛兽般的扑了过去,眨眼之间便已经扑到了燃西的身前,双手握爪,十字交叉成x状就挠了上去,只听咣咣两声好似破锣般的声音发出,那燃西竟然也是毫发无损,同时它趁机对那崔先生还以颜色,趁其不备一爪就抓在了崔先生的肩膀之上,顿时挠出了五行血道儿,只见常天庆冷哼了一声,然后说道:“这身妖气还挺厚,好,看我怎么把它撕碎”
说完后,被常天庆附身的崔先生便将头一低,弓着腰跟那燃西缠斗在了一起,你来我往之间,竟然斗了个平手,只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苦了一旁的张是非三人,本来方才因为常天庆和那燃西的妖气关系,气温骤降,仿佛寒冬腊月,索性三人都各自身怀本领总是衣着单薄也能抵抗,可是现在两人斗在了一起,那两股妖气瞬间爆发,竟然狂风大作,刺骨的寒风刮在脸上就像是刀子一样,易欣星见状不好,心想着如果再离他们这么近,恐怕单是这妖气都无法抵抗,所以他便拽着受了伤的张是非和李兰英向后跑去,事实证明,他这一举动是对的,他们刚起身,身旁的几颗大树便受不了这妖气,自顾自的这段,张是非心中不由得感叹道,这得是什么样的力量才能做到啊。
眼前的这一幕,不得不说,已经不是人与妖怪之间的战斗了,倒十分相似两只怪物再互殴一般。
易欣星似乎还有些担心,但他不是担心这常天庆的本事,而是担心这崔先生的身体,只见他边跑一边喊道:“常……常爷,小心身体啊,老崔他可禁不起这么折腾”
那常天庆没有言语,不过见它的神情,似乎心中有数,它的动作神速,力道刚猛,只攻不守,威力确实非凡,但奈何燃西身体四周似乎都有一股无形的妖力抵抗,让它不能在短时间内重伤于它。
不过,纵然是这样,那燃西也得不到什么好处,它此时心中反而正暗自叫苦,因为眼前的这个好像疯了一般的年轻人,妖气似乎好像使用不尽一般,动作更是吓人,完全好像是一副要与它同归于尽的架势,且速度飞快,一时之间自己也无法伤到它。
两个怪物就这样消耗着,那些远处的卵妖们全都看的心惊肉跳,特别是那初三,它们自然是不清楚这常天庆的身份,只道这个人类原来如此的强横,那初三现在彻底的服了,而且还有些后怕,见那崔先生竟然能跟自己的母亲斗个平手,忽然它觉得其实那初四死的一点儿都不冤,反而是理所当然,试问在那晚,如果崔先生使出如此妖力,初三根本就没有逃跑的可能,不过想到这里,初三还是有些奇怪,这个人类纵然有这般手段,为什么那晚还要放走自己呢?
算了,不想了,初三苦笑了一下,现在想这些也没有用,只能盼着母亲能够大发神威,将这个人类杀死,因为万一母亲败落,它们几兄弟都要葬身于此,有今生,没来世,它们是与这个世间格格不入的东西,自然最惧怕死亡。
个个面露惧色,或是皱紧了眉头,可是偏偏一个家伙,没有露出这种表情,站在几个卵妖最后边的那个光头,见到燃西同着崔先生斗的不可开交,竟再也没有忍住,低着头冷笑了起来,它的身体微微的颤抖着,双拳紧握,似乎是怕自己笑出了声儿来,它此番异样,只有那鼠哥看在了眼里,只见鼠哥若有所思,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但是,它同样没有声张,好像是在静观其变一样。
十分钟过去了,易欣星三遁状态已经无法支撑,他虚弱的靠在了树上,张是非和李兰英俩人稍微的恢复了一些,但是胸口却还在隐隐作痛,似乎想要短时间内复原,是不可能了,不过,他俩此时完全没有在意自己的伤势,二人的目光全被崔先生和燃西的决斗所吸引了。
太强了,说夸张一点儿,就跟看魔幻电影似的,还是3d的那种,好像就在眼前似的。
呸,张是非慌忙摇了摇头,心里想着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自己还在胡思乱想呢,这根本就不是什么电影,即使不带那种塑料眼睛也能够看的真切,因为,这都是真实的
两个妖怪就在自己的眼前互殴,它们的动作以及招式简直闻所未闻,那燃西竟然好像多了几只手,而崔先生也竟然能够用嘴巴吐出妖气他大爷的这也太刺激了吧
张是非喘着粗气,眼睛似乎都不想眨一下,生怕漏过了什么匪夷所思的片段,由于气温的关系,他已经流不出冷汗了,只能用那大口大口的白气来形容自己现在多么的震惊。
震惊,不是担心,因为他已经看得出,虽然那燃西还没有受伤,但是却屹然落得了下风,拱少守多,明显渐渐的被崔先生压制,见此情形,张是非心中顿时大喜,心想着看来让常爷出马确实是明智之举,这燃西即使再强,也抢不过那个老疯子。
但是,易欣星的表情,确是相当的凝重,只见他看了看表,然后道了一声:“不好。”
“什么?”张是非听到了易欣星说的话,便回头,有些不解的问道:“易哥你说什么不好?”
那易欣星表情凝重的说道:“恐怕,老崔撑不下去了。”
怎么回事儿?张是非愣住了,这常爷上了分头的身,打的不挺的么,怎么看也不像是撑不住的样子啊?于是,张是非便问那易欣星到底怎么回事儿,果然,在听完了易欣星的话后,张是非和李兰英面面相觑,再也没有露出一丝的笑容。
原来,这个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因为这不是游戏,不可能有超强的外挂,而且纵然是游戏里的外挂,也不是免费的,而且,如果使用不当的话,还会有被删号的可能。
这崔先生请来常天庆附在自己的身体上,当然也不是免费的,简单一点来解释的话,就像是刚才说的外挂一样,这个手段在某种程度上确实像是一个外挂,可是,它也是一个危险的外挂,稍微一不留神,就有被删号的可能。
人生在某种意义上来讲,就是一场游戏,有高手也有菜鸟,但是这场游戏,没有存档可言,在这场游戏中被删号,那就代表着死亡。
没有错,崔先生请来常天庆附在自己的身体上,照现在这个形势来看,这常天庆的本事明显略高一筹,只要给它时间,它差不多真的可以杀掉这个燃西,但是,时间也是有代价的,这个代价,就是燃烧崔先生的生命而给常天庆提供妖气的来源,其实出马弟子请仙附体是不用燃烧生命的,可是奈何这常天庆实在太强,崔先生毕竟凡胎,支撑不了他上身后带来的负荷。
所以,在常天庆上崔先生身体的一小段时间后,就会耗尽他所有的体能,之后如果常天庆依旧不走的话,消耗的就是他的生命。
易欣星对着张是非说,这崔先生现在能够支撑的时间,撑死也就三四分钟,而现在他跟那燃西已经战斗了快十五分钟,这十多分钟里面,常天庆消耗的,正是崔先生的寿命,而且是飞速的,按年计算的。
怎么会这样张是非颤抖的说着:“那…………”
易欣星挣扎着站起了身,然后对着张是非讲道:“老崔是下狠心了,你别看他平时吊儿郎当的,但是一到关键时刻,他真的敢拼命,只不过,纵使他敢死,但是那常天庆却不会让他亡,我想,常天庆应该快熬不住然后主动回去了吧。”
果然,现在的局势还是凶多吉少啊,张是非望着崔先生凶猛的攻击,顿时心里面不是滋味儿,都说他和胖子才是什么救世主,可是为何现在牺牲的是崔先生?为什么自己修行以后,依旧无法跟那燃西相提并论呢?这到底是为什么?
张是非哪里知道天道的奥妙,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这是无法更改,也是无法预知的,他能够做到的,只有一步步的走下去,没有到最后,他是不可能看清命运的全貌。
现在他们三个的心情十分的复杂,他们希望崔先生能赢,却又希望他能够收手,因为,他这无疑是一把双刃剑,捅向敌人的同时,也会一点点的刺穿自己的胸膛。
只能看老天爷长没长眼睛了,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已经二十分钟了,易欣星已经恢复了一些,而那崔先生越攻越猛,似乎真的是杀红眼了,张是非头一次感觉到了时间的可怕,此刻的他多么希望自己能让时光停止,要知道每一分每一秒,这分头的寿命都在急速的流逝着。
很显然,那常天庆也有些沉不住气了,那燃西猛地出招,两只爪子硬生生的打在了他的胸口之上,被常天庆附身的崔先生吐出了一口浊血,但是他却笑了,只见他浑身黑气爆发,紧紧的缠住了燃西的双手,使燃西无法动弹,然后他也伸出双手,紧紧的抓住了那燃西的双臂,同时大吼道:“看老子破了你的法”
一声喝罢,那常天庆(崔先生)猛地张开了大嘴,一口向燃西的脖子上咬了过去,咔嚓一口,崔先生这全力一击竟然透过了那保护燃西的妖气,直接就把头插进了燃西上半身的黑雾之中
在场的每一个都大吃一惊,只听那燃西一声惨叫过后,崔先生将脑袋抽了回来,满嘴都是绿色的鲜血,而且,嘴巴里面还叼着一枚东西,那东西好像是一枚玉佩,由细绳系着,那常天庆一击得手,没有再多做耽搁,只见他迅速收起了妖气,然后纵身一跃,跳到了众人的身前,而被它咬了一口的燃西,此时却跪在了地上,不住的颤抖着,上半身的妖气渐渐的减弱。
常天庆没有理会燃西,只是冷冷的说道:“狍子”
“哎,哎”也不知道为什么,常天庆叫出狍子这俩字儿后,那易欣星便慌忙回答道:“您言语。”
被常天庆附身的崔先生冷冷的说道:“你照顾我老弟,那个妖怪已经被我破了妖法,可以攻击到它了。”
“是,是”易欣星咬着牙上前,那常天庆说完这话后,浑身的黑气一散,竟然好像一团烂泥一般的向后倒了过去,幸好张是非眼疾手快,将他接在了怀里。
张是非上眼一看,只见这崔先生已经恢复了平时的模样,只不过看上去好像十分的虚弱,常天庆应该已经回去了。
张是非长出了一口气,果然啊,这个老家伙太猛了,他见那燃西跪在地上浑身不住的颤抖着,阵阵疼痛的哀嚎传出,如果不用眼睛看的话,这声音像极了一个被刀捅了的妙龄少女。
常天庆说它那护身的妖法已经散了,而且貌似它伤的不清,也就是说他们现在可以明刀明枪的跟它干了?张是非刚想到这里,怀中的崔先生发出了颤抖的声音:“我去……还是这么难受啊。”
只见崔先生吃力的睁开了眼睛,半边脸表情极其痛苦的说道:“我大哥在这儿待了多长时间?”
易欣星如实告之,那崔先生叹了口气,然后虚弱的说道:“还好还好,三年时间不到。”
三年时间不到,看来这一次,崔先生损失了将近三年的寿命吧,张是非见崔先生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精神似乎也萎靡了起来,心中顿时一阵内疚,他内疚的是自己的力量为什么还是如此的渺小,为什么不能替崔先生分担这一切。
要是放在以前,张是非此时恐怕已经眼泪打转儿了,但是现在他没有,因为他知道,现在易欣星体力没有复原,崔先生也无法动弹,能够战斗的,只有他和胖子,他有足够的时间去分担这一切
战斗还未继续,那燃西只不过是被破除了妖法,也就是说,它依旧还有不少的妖气,就在这时,崔先生虚弱的说道:“这……这是?”
他所指的,就是刚才常天庆咬回来的那块儿东西,现如今那快物件掉在了地上,张是非刚想低头,却见到那不远处燃西的身体猛地一抖,然后双手抓住土地,发出了一声惨叫,就在它的惨叫过后,一直笼罩在它上半身的黑烟,竟然随之散去了。
这个叫做燃西的妖怪真实面貌,这才曝光于众,可是,张是非在看清楚这燃西的真正面目以后,第一个反应竟然是张大了嘴巴,他的表情满是惊讶,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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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八章 损贼
第二百七十八章损贼
佛语有云:多欲为苦,生死疲劳,从贪欲起。少欲无为,心身自在。
可是敢问世间之人,真正能做到心身自在的又能有多少呢?多欲为苦,无欲寡欢,恰如阴阳相克相生,于是因果起,轮回生,万生万象,万事万为,世间一切,皆有心顾,心存诸事,则幻化伦常,人间从此纠结其中不得解脱。
因果即是因缘,真所谓:有因有缘集世间,有因有缘世间集;有因有缘灭世间,有因有缘世间灭。
今**我皆为因果而生,我们本存因果之中,心善因则善,心恶果无德,由此可见,世人乃至万物,皆有此起,众生万象,万象众生,思绪如同环宇星辰,各自不同,所以,一幕幕爱离别伤苦乐的世间画卷由此展开。
这是张是非很久以后才领悟到的理论,尽管他之前也有所察觉,但是,当时的他身处于迷雾之中,自然无法参透其中之奥秘,这都是后话了,因为在那天,张是非看清燃西的容貌时,心中只有吃惊。
要说张是非惊讶,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他见到这个妖怪的相貌后吓了一跳而已,因为人啊,总是会被诸事表层的幻象所迷惑,然后按照自身内心的想法去看待事物,陷入一种自认为真实的假象之中。
燃西便是如此了,张是非咽了口吐沫,之前这个妖怪上半身一直被黑雾所笼罩,以至于他们根本无法看到它的容貌,但是从它的声音来判断,这燃西大概是一名年轻少女的外貌,谁让它的声音如同黄莺一般的动听呢,咋一听就跟林志玲似的,所以张是非的心中,理所应当的就把它想象成了一个身材火辣相貌动人的蛇蝎美人儿。
可是当这燃西被那常天庆破了法以后,张是非有幸一览全貌,这一览,心中顿时凉了个半截儿
这燃西确实算得上是个美女,当然了,如果时光能倒流个五六十年的话。
只见那燃西跪在地上,不住的喘息着,它的皮肤,竟然好像枯树皮一般的粗糙,而且,上面满是褶皱,看上去,完全就像是一个**十岁即将要行木就木的老太太它的眼睛眯着,由于皱纹太深的缘故,眉角松弛的皮肤都要挡住了眼睛,嘴唇下陷,很显然是没有了牙齿,脸上更是斑斑点点,出奇的丑陋。
张是非心中大惊,原来这个燃西竟然是这幅德行,想到了这里,他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娘了个腿的,你说你这把岁数了,为啥声音却那么的年轻呢?
就在张是非惊讶的时候,那燃西猛地大喝了一声:“你们都给我转过头去如果谁偷看,我要它的命”
很明显,这句话是对他身后不远处的那些高级卵妖们说的,卵妖们此时心中也尽是惊骇,殊不知母亲一身的神通,竟然让一个人类给破了法,燃西平时都没有对它们露出的面目此时竟然公之于众,幸好燃西此时背对着它们,以至于它们无法看见,此时听到燃西大喝,它们慌忙尽数转过了头去,生怕被母亲要了性命,要知道曾经老十只是试探性的看了一眼,就被燃西扒了皮,现在如果一个不留神全看见了,那它们哪里还有活路?
那个光头见大家都转过了身,自己也便随大流的转了过去,同时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它的那个笑容仿佛就是在说着:你也有今天。
卵妖初五在这次的决斗中出奇的沉默,在它看见母亲被破了法以后,心中顿时一阵愧疚,它低着头,心里面想着,如果母亲不是因为生下了它们,恐怕那个人类纵使再强也难逃一死,现在母亲的妖力,可能连以前的五成欧不到了吧。
这可怎么办呢?
张是非刚定了下心神,只见一旁的李兰英便忍不住的感叹道:“姥姥的,还真是个老妖怪啊。”
老妖怪,名副其实。
崔先生和易欣星也看清了这燃西的全貌,崔先生没有说什么,也许他现在连说话都有些费劲了吧,毕竟请来常爷附身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而易欣星见那燃西的尊荣,脸上也极其惊讶,但是他没说话,因为他感觉到,现在这个燃西虽然被破了妖法,可是它的妖气还是十分的强大,换言之,他们现在还没有脱离危险。
由于之前被那常天庆咬了一口,这燃西的脖颈之上不住的向外流着墨绿色的血液,只见它一边喘息,一边对着那崔先生恶狠狠的说道:“还给我,饶你不死”
崔先生见它谈出条件,那崔先生便虚弱的说道:“你让我把你块儿太岁皮还给你,让你再聚起妖法,你自己觉得可能么?”
什么,太岁皮?
张是非心中又是一愣,原来刚才常天庆咬断的那块儿玩意儿就是七宝之一的太岁皮?想到了这里,张是非下意识的回头看去,他望见易欣星手里正紧紧的攥着那个物件儿,也不知道为何,张是非在看到这块儿物件儿的时候,心头竟然涌出了一丝熟悉的感觉。
这玩意儿就是太岁皮?怎么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呢?
张是非望着易欣星手里的那块儿好像玉佩似的东西,怎么看怎么像是似曾相识,可是一时之间,却又怎么也想不出到底是在哪儿见到过的,正在他纳闷儿的时候,忽然听到李兰英大声喊道:“小心”
就在李兰英的话传到张是非的耳朵里面时,一股妖气从张是非的侧面传来,张是非心中大惊,原来是那燃西不愿多说废话,见那崔先生不愿意交出太岁皮,便动了硬抢的念头,它一个飞身就向张是非抓了过来。
而张是非此时也不能多想,慌忙向前一扑躲过了这一击,他只感觉到后背一身冰冷,仿佛血液都要被冻结成冰了一般。
那燃西的目标并不是他,而是他身后的崔先生,崔先生和易欣星此时都没有恢复,在燃西面前就如同砧板上的五花肉一样,面对着厨子的屠刀,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
幸好,还有李兰英,这个胖子经过了一度入魔劫后,已经实力大增,再也不是当日的那个没用的蛮力小胖,只见他当机立断,将一身仙骨之力集中在双手之上,即使的抓住了燃西的细腰,硬生生的将它制住,使它无法向前,一双爪子停留在了崔先生的鼻子近前,惊出了崔先生和易欣星一身的冷汗。
自己竟然能够抓住它这一幕,就连李兰英自己都不相信他自然是无法了解,也不知道自己入魔以后的妖气到底增加了多少,而且这燃西之前与那常天庆搏斗,太岁皮被夺,已经被废了过半的妖气,由于燃西没有恢复体力便急于抢夺太岁皮,所以李兰英这下意识的举动,才能能在阴错阳差之下将燃西拦截。
易欣星见那燃西一击未中,慌忙抱着崔先生向后跑去。
燃西大怒,它立刻爆发出妖气,震得那李兰英两臂生疼,李兰英再也吃撑不住,这才放开了手,使那燃西恢复了自由,燃西恢复了行动之后,便要想再去追那崔先生和易欣星,可就在它刚迈出一步的时候,只感觉到耳后生风,原来是那张是非已经爬起了身,用尽了全力向它劈了一刀。
现在燃西妖气尚未复原,又失去了太岁皮,妖法被破的状态之下,它实在不敢托大,只见它老态龙钟的脸上露了一丝恐惧,于是慌忙躲闪,可是刚一侧身,忽然感觉到妖气无法凝固,显然是伤的重了,最后,它拼尽了全力也没有躲避掉这一刀。
难飞唐刀看在了它的后背上,划出了一道很深的伤口,鲜血四溅
一击即中,张是非顿时心中大喜,心想着既然可以伤到它,那么要杀死它也不是不可能只要把这个老家伙给办了,那这次的事件自然也就会就此终结到时候自己也会脱离这什么四舍二劫的悲剧命运,既然是这样,那还跟这个老帮子客气什么?此时不动刀,还等何时?
于是乎,张是非便发起了狠来,强行聚起最后的仙骨之气,凝结成了孔雀的形状,然后同着自己的仙骨一起攻了上去,对着那燃西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乱砍,没错,乱砍,说白了,他根本就不会用刀,只能用以前打架时候轮钢管儿的手段对着那燃西砍去。
他本想着自己能够将那燃西压制住,哪料到燃西受了一刀之后,竟然凶性大发,本聚集困难的妖气竟然又被逼了出来,只听当当当几声脆响,张是非劈出的几刀被它尽数接下,然后趁着张是非手臂发麻的时候,一拳打在了张是非的小腹之上,张是非哇的一声,被打翻在地,燃西此时深知,如果不下死手的话,是无法快速解决战斗的,恢复了妖气,它便不再犹豫,一抓抓向了那跪在地上的张是非,索性,李兰英再次出手,替张是非挡下了这一击。
不过,那燃西的妖气不得小视,李兰英纵然用尽了全力,却依旧无法完全抵挡,咔吧一声,他的左腕儿登时脱臼,疼的他不住的大吼。
但是,这也够了,张是非即使身受重创,但依旧没有松开手中唐刀,见李兰英替他挡下了这一击,并且为他争取了宝贵的机会,张是非再也没有犹豫,只见他强忍着疼痛,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抓着唐刀自下而上想那燃西挑了过去。
燃西此时已经恢复了一些妖气,但是他也明白现在太岁皮不在自己的手中,它不敢托大,于是便紧皱着眉毛向上跳起了老高,从而躲过了这一击。
他大爷的,又失手了,张是非咬着牙站起,却发现自己此时竟然疼的无法直立,只能一只手捂着小肚子,一只手抓着唐刀支撑着身体。
李兰英此时也好不到哪儿去,他的左手手腕脱臼,瞬间就肿的跟个馒头一样,于是乎他不住的龇牙咧嘴,由于不敢碰触左手,只能不住的颤抖着。
而那燃西,此时借着上跳的力量,在空中翻了几个跟头后,再次落在了自己之前作战的方位,它此时的情况也不乐观,因为大意,背后被开了一道口子,连同脖子上的伤痕,鲜血不住的往外流淌,它慌忙用妖气止血,心中想到,现在想要在瞬间夺回太岁皮,估计是不可能了,因为那易欣星和崔先生已经跑出了老远,且眼前还有两个畜生挡道,还是尽快的恢复妖气才是正理,等妖气再恢复一两成,这两个毛头小子根本就不足为据
所以它此时只能张开那已经没有了牙齿的嘴巴,喘着粗气,一点点的恢复着自己的体力以及妖气,而张是非和李兰英新伤加旧伤,此时也不敢以身犯险贸然攻上,生怕这燃西还有什么鬼把戏,所以,他俩也趁此机会强运仙骨,争取尽快恢复最佳状态。
就在这僵持不定的局势之下,忽然,燃西只听见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母亲,我帮你杀了这俩小子”
这是那个光头老十的声音张是非和李兰英只见到那些本应转过身去的卵妖之中,忽然窜出了一个光头,它飞速的向这边赶来,见这光头想上前助阵,张是非和李兰英心中顿时暗自叫苦,心想着不带这样的吧如果现在那些卵妖再攻上来的话,那么他们一定会全军覆没,一点悬念都没有。
怎么办?即使现在周围的气温十分的低,但是张是非却明显的感觉到自己冒冷汗了,不能让它们上来,可是用什么方法能够阻拦呢?时间不等人,来不及让他多想,那初十已经跑到了燃西的身后,张是非一咬牙,心想着现在只能搬出规则了,希望这燃西还能讲究一些,可是想到了这里,张是非又苦笑了一下,娘的,这个老妖婆什么时候讲究过?如果它讲究的话,我们早就赢了,还用费这闲工夫什么命?
没办法了,难道我们今天真的要挂在这里了么?
张是非见事态紧急,也由不得多想了,可是就在他刚想开口的时候,只见那燃西顿时一阵大怒,松弛的眉毛似乎都立了起来,张是非这才看清楚了它的眼睛,是那么的诡异,黑色的,纯黑纯黑,似乎它的眼白就是黑色的,而瞳孔,却像是两个黄豆一般,发出通红通红的光芒,只见那燃西大吼了一声:“谁要你帮给我滚”
真想不到,这燃西此时处于劣势,竟然会喊出这种话,可能是它心高气傲?不对,它应该是因为自己的面貌吧,这一点只有它自己知道,燃西说过,看过它的脸之人,全都得死,更何况是这曾经偷窥过自己相貌的孩子呢?
其实这一点,张是非也挺奇怪的,他觉得,这燃西为什么不让自己的孩子见到自己这副模样呢?谁都有老的一天啊,这也不算啥大事儿,为啥它竟如此在意自己的容貌呢?
恐怕,现在也只有燃西自己才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吧。
刚才燃西已经说了,任何人不准转头,可是这卵妖老十竟然干不遵从自己的命令,燃西此时本来就受了伤,见那卵妖十的妖气接近,于是它勃然大怒,要不是它现在想要恢复妖气,只怕这卵妖十已经身首异处了。
那些转过头去的卵妖,此时都十分的惊讶,这个老十到底是吃错了什么药,竟然不顾母亲的命令擅自行动,可是,即使如此,它们也没敢有什么动作,生怕自己转头了的话,会和那光头老十一样的罪过。
那初五很显然也料不到这老十会如此大胆,它心想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一项和他们格格不入的老十会如此的冲动,难道它是为了争功么?不对,它应该知道母亲的脾气,而且,它已经有了前车之鉴,按照它的脾气秉性,应该不会做出如此的举动,不是为了争功,那是为了什么呢?
不好
忽然,一股不祥的预感出现在了那初五的心头,以至于它再也不能镇定,慌忙转身想阻止这初十。
果然,就在那燃西喊出让老十滚的那句话以后,那老十并没有乖乖的转身回避,只见它冷笑了一下,然后说道:“你不用我帮你?那好,我帮他们”
说话间,那老十竟忽然一脚狠狠的揣在了燃西的背后
它这一脚,用尽了全力,要知道这老十之前被燃西扒了一次皮,所以,它的妖身现型和平时的状态没有什么不一样,燃西只感觉到背后一阵的剧痛,这才知道自己被自己的孩子给阴了一道
虽然这老十的妖气低微,即使全力也不及现在的张是非和李兰英,可是燃西此时全无防备,外加上伤的不轻,这老十的一股妖气让它照单全收,只见燃西猛地吐出了一口鲜血,幸好,它本事够强,在受到攻击的那一刹那,猛地爆发了妖气,将那老十打出了老远
那老十被震飞到了半空之中,很明显也是伤的不轻,张是非和李兰英以及那远处的崔先生几人,见到这一幕,无一不惊呆了,他们同时心想着:这,这是怎么个情况儿???
只见那老十撞到了一棵大树上,然后勉强的站稳了,然后擦了擦嘴角鲜血,冷笑着说道:“嘿嘿,你打我干什么啊,我早就知道你长这副德行了。”
那燃西一口浊血吐在了地上,但是它依旧没有回头,只见它冷冷的说道:“是什么,让你有背叛我的勇气?”
就在燃西说出这话后,那初五已经高高的跳起,此时的它满眼的杀气,伸出了拳头毫不犹豫的向那光头老十打了过去。
初五的妖气,是高级卵妖之中最强的,这一拳那初十避无可避,如果击中的话,定会将它打成一滩肉泥,可是那初十却似乎并没有想躲的意思,只见它冷笑了一下,任凭那初五的拳头打来。
可是,事态竟然就在这一秒之间再次发生了了戏剧化的一幕,只见那初五的拳头即将要打中老十的时候,忽然,一只极长的手臂从那老十的身旁凭地出现,那只手看似柔若无骨,但是竟然硬生生的接下了这初五致命的一拳
“是谁??”那初五见自己这一拳竟然被挡了下来,便抽回了手臂,然后狠狠的说道:“出来”
卵妖老十笑了,只见它说道:“你问是什么给了我勇气?那我就告诉你吧。”
那光头老十说完这句话后,只见他背后树丛之中,竟然窜出了一道黑影,那只极长的手臂正是这个家伙的,只见它飘到了老十的身前,众人这才看清楚了它的外貌。
张是非见到这个家伙,心中登时一阵狂跳,他祖母的,这不是十五那个损贼吗?它怎么会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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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九章 漩涡
第二百七十九章漩涡
瓜子儿脸,白的就像是个娘们儿,细细的眼睛,眼角微微上弯,十根没有关节儿的手指交叉在胸前,头顶斜着带了一顶小礼帽,满脸的邪笑,嘴唇似乎都要裂到了耳边,邪气随着笑容满眼开来。
这不是那个卵妖十五还会是谁?
张是非心中大惊,他心想着这个损贼当日在那密山不是被卵妖小八以及易欣星给揍残废了么,即使它恢复了,但是它怎么会这么缺心眼儿,还敢上这儿来?
要知道,这十五可是卵妖一族里面的头号反骨仔,燃西的那什么孵化妖卵的计划全本这个损贼给打乱了,燃西之前就想杀之而后快,曾经派出的小八也差点儿就取了这个小白脸儿的性命,算是它命不该绝,最后重伤而逃,本来你逃也就罢了,为啥今天还有胆子来这蛇洞山?
这不就是传说中的羊入虎口,狗进延吉,肥猪狂奔屠宰场,自寻死路么?
张是非当真是想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不过,他见这光头给了燃西一脚,十五又忽然出现,心中竟有些宽慰,因为时间就是一切,本来很严峻的对持,由于这十五忽然杀来,起到了微妙的平衡,管不了许多了,有时间的话还是抓紧一切力量恢复妖气才是正理,于是他便对着李兰英点了点头,两人没废话,管这十五为啥来呢,这么好的机会不利用,简直太暴遣天物了,于是两人便暗自运起仙骨之力,开始治疗各自的伤势。
那初五见到这个不速之客出现,便已经明白这绝非偶然,这个家伙一定是早就埋伏在这里,它的目的并不难猜,现在光头老十已经背叛,它们一定是串通好了的
于是,那初五便冷冷的喝道:“你是六四?”
十五笑了一下,然后伸出手来轻轻的摘下自己的帽子,对着那初五施了一礼然后笑着说道:“从现在起,请称呼我为妖王吧。”
妖王八,李兰英冷哼了一声,心想着这个损贼的智商怎么好像下降了呢,难道是之前被易欣星和卵妖小八揍傻了?
“就凭你?”初五说出此话的同时猛地出招,一抬手,竟然发出了和那燃西差不多的妖气,妖气直取十五的面门,可是那十五偏偏不删不必,只是冷笑了一下,然后说道:“那你以为呢?”
说罢,只见他将右手飞速一甩,磅的一声,竟然以血肉之躯将那初五的妖气打飞了出去,那妖气射在了地上,轰出了一个偌大的土坑。
怎么回事儿?它竟然这么强?那卵妖初五明显皱了皱眉头,就在这时,十五双脚一蹬飞身上前,一把抓向了那初五,它的速度奇快,强如初五也来不及反应躲闪,情急之下,只能伸出上在了那初五的掌心之中,十五冷笑道:“还以为你多大本事呢。”
说话间,它的体内竟然爆发出了一股绝强的妖气简直能够媲美之前的燃西,本来气温已经有些回升,可是就在那十五发力的同时,竟然狂风大作,本已解化了的露珠再次凝结成了雪白的冰霜
它这股妖气是从哪儿来的?
幸好,那初五毕竟是高级卵妖里面最强的,见这十五发出这等妖气,它也不敢托大,便也用尽了全力抵抗,但明显要略逊一筹。
就在那初五和十五两个妖怪在空中焦灼不定的时候,只见那光头老十一脸坏笑的跳下了树,落在了那燃西的身旁,燃西此时妖气尚未恢复又受了这光头全力一击,很明显已经是强弩之末,有气无力,只见那燃西坐在地上,然后望着这个自己的孩子,咬着牙说道:“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为什么?”光头老十哈哈大笑,只见它说道:“多么简单的道理,你为什么要问我为什么?当初我就是因为好奇,看了你一眼,你竟然就狠心把我的皮给拔了,这是报应,你不是不愿意让别人看你这副德性么?好,我今天就破个例”
那老十说出此话后神情十分激动,似乎压抑已久的情感得以爆发,以至于它竟一把抓住了那燃西的头发,虽然那燃西强横半生,但是现在毕竟形势不同了,俗话说的好,龙游浅滩被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落配的凤凰也不如鸡,无法恢复妖气,又有重伤在身,老十的这一把,竟然得手。
只见那卵妖老十毫无任何怜悯之心,也不顾及什么母子之情,硬生生的将那燃西拽倒在地,然后大笑道:“今天我就让大家都看看,你这个老不死的到底什么德行”
说罢,它便转头对着那几个还没敢擅自转身的三个高级卵妖们叫喊道:“转头看看吧,千载难逢啊这可是。”
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是这老十的声音,这三个卵妖还是识得的,而且那股超强的妖气忽然出现,三个卵妖心中顿时有些七上八下,现在听到这老十喊出此话,三人心中都很犹豫,到底要不要转过去呢?
还是没有转,它们三个只求自保,母亲燃西在它们的心中地位依旧没变,它们生怕自己一个转身,会招来杀身之祸,所以,它们全都没有动弹。
卵妖老十见到它们这副德行,不由得鄙视起这些平时高高在上的所谓兄长,要知道,它隐忍了很久,在黑暗中蛰伏,等待的就是扬眉吐气的今天,所以这个光头便十分嚣张的叫嚷道:“真没有出息,这个老家伙就这么让你们害怕么?告诉你们吧,现在它已经被我制服了,而且咱们的好弟弟十五也来了,它现在已经将剩下的全部卵吸收了,要比这个马上咽气儿的老不死强的许多,你们还怕什么?”
什么?燃西听到卵妖老十说出此话,顿时双目圆睁,它挣扎的抬头望着那老十,然后有些颤抖的说道:“你说什么?”
“你耳朵这么背么?”那老十冷笑道:“还要我再说一遍?好吧,那你听着,你完了,老不死的”
半空之上的初五正跟那十五缠斗,它已经落了下风,但是听到这老十的话后,它的表情也是一阵惊讶,只见他避开了那十五的一腿后,便冷声问道:“你说你把剩下的同胞全都吸收了?”
那十五满脸的邪气,然后轻蔑的一笑,这股超强额妖气似乎足以证明这一点,只见它眯着眼睛笑道:“对呀,这要多亏了你们啊。”
原来,这十五才是这场决斗中最大的得利者。
要说这十五当日连续受了易欣星,小八,以及李兰英的攻击后,确实是身受重伤,一身的妖气险些被废掉,但是索性能够保住性命,当晚,这十五便躲进了深山老林之中,生怕被那易欣星以及小八寻见。
如此这般躲藏了三四日后,它才放下了心来,可是眼前的情况不容乐观,因为它一身妖气损伤殆尽,长久以来的辛苦化为泡影,更可气的是,自己如此努力,吸收来的妖气,竟然连一个排行第八的卵妖都打不过,这样的话,它要成为最强,岂不只能是一个空想而已?
不过,这十五并没有放弃,它稍作恢复后,便下了山,潜回了哈尔滨,经过了这次的失败,这十五开始一边继续吸收妖卵结晶,一边反省着自己,它开始明白了,自己虽然能够依靠着卵妖结晶变强,但毕竟是杯水车薪,因为凭借着自己一妖之力,要在短时间内恢复状态都不可能,更别说要变的更强了。
但是,这次受伤,它却也不是全然没有收获,因为,在那卵妖小八的言行之中,它明白了原来这帮子人类同样很惹燃西不爽,要知道避其锋芒一击制胜是它的操守,所以这十五决定暂时按兵不动,让这些人类先跟那燃西对着干,它现如今对这些人类的想法已经变了,易欣星的强大已经让它觉得这些个人类差不多有能跟那燃西一拼的实力,即使它们最后失败,但是也差不多会让那燃西受伤,受伤好,两败俱伤更好,因为如果它们两败俱伤的话,自己就能从中捞到便宜。
果然,机缘巧合之下,他得知了这次决斗的事情,而且它一身的妖气也恢复了个五六成,所以它决定铤而走险,远远的跟着崔先生他们,希望能够遇到机会,让自己得到什么好处。
这就是无巧不成书,似乎冥冥之中自有定数,那卵妖一族,看似团结的铁政之下,早已波涛暗涌,有着出奇观察力的卵妖老十当时心中有着跟十五一样的想法,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啥样人找啥样人,这是千古不变的定律,就在那晚,它发现这个十五竟然胆大包天敢来碾子山的时候,心中便已经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卵妖老十早就有反骨,但是却在这些兄弟之中得不到帮助,就连那鼠哥对它也是若即若离,忽冷忽热,它实在等不下去了,于是,它便冒出了将这个已经明目张胆造反的十五拉拢过来的想法。
所以,它那晚悄悄的下山,凭着能力找到了十五,它开门见山,先表明了来意,打消了十五的顾虑后,两个各怀鬼胎的妖怪一拍即合,于是一个惊天的阴谋就开始了。
似乎命运对这两个想造反的家伙很是垂青,在那老十告诉十五,现在所有的妖卵都已经孵化,并且由于这次决斗的关系,全都聚在了这个小城市的时候,十五心中大喜,于是,它俩便达成了协议。
这卵妖老十将那些低级卵妖的位置告诉这十五,而十五则要替它报仇,等到杀死了燃西以后,十五当老大,这初十也能分一杯羹,两个家伙一起涂炭生灵。
十五没有什么理由不答应,所以,得到了这老十的帮助后,在这几天之中,它马不停蹄的将这个城市之中所有的低级卵妖尽数吸收,此时的它一身的妖气足矣同那燃西抗衡,这真是因祸得福。
而燃西却并不知道,毕竟低级的卵妖太多,无法一一感应,而且,负责观察它们行踪的,正是这有着过人眼里的老十,老十回到了山上后,根本不可能傻到提起这件事,它在这几天里一直在等待最后的决斗,因为到时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最后的赢家,一定是它和那十五。
所以,怀揣着这份激动的心情,这老十便静静的看着这场在它眼里简直有些像是闹剧一般的决斗,当它最后得知燃西要亲自上场的时候,心中更是大喜,真乃天助我也。
果不其然,一切都按照着计划进行,出奇的胜利,那几个人类确实强的惊人,竟然能破了燃西的妖法,不过越是这样,那老十越是开心,因为,燃西伤的越重,它们成功的机会也就越大。
一切顺利成章,简直就像是有人事先设定好了的剧情一样。
可能这就是命运吧。
就在今天凌晨的时候,崔先生同那燃西恶斗,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这决斗吸引的时候,十五悄悄的溜了过来,那燃西和常天庆的妖气太过于惊人,十五便借着这个机会趁机隐藏在额树后观赏着这场好戏,除了眼力惊人的老十之外,没有任何的人发现。
在它看到那老十动手的时候,便已经明白,是时候该自己出场了,于是,它便出手救了老十一命,并不是因为它们的交情,而是现在大家都站在同一战线,而且,自己也想用这身强横的妖气给那些家伙一个下马威,从而扬眉吐气
这十五一招快过一招,那初五很明显有些抵挡不住了,在听完这老十的话以后,那三个卵妖,果不其然的全都动摇了。
最先动摇的,是那初三,也就是那个被燃西割掉了舌头的女卵妖,它颤抖的转过了头后,另外两个见有人起头,初二便也转过了身,鼠哥初一似乎很是圆滑,它见这两个家伙都转了,自己方才跟上。
它们的反应,无一不是愣住了。
原来,母亲的容貌,竟然是这个样子。
老态龙钟,满脸皱纹,外加上深受重伤,妖气残存无几,看上去已经日薄西山,大势已去了。
燃西见到这几个孩子都看到了自己的容貌,表情竟然极度的悲伤,一时之间,竟也说不出话来,它表情沮丧,全然一副失败者的状态,之前那副盛气凌人高高在上的感觉,已经荡然无存。
很显然,它现在的表情,那卵妖老十是相当的受用,只见它拽着这老十的头发将其强行拽了起来,然后十分嚣张的哈哈大笑,然后大声叫道:“怎么样?现在大家都看过你的德性了,你是不是也要扒它们的皮?你还有那个力气么?兄弟们,你们说对么?”
张是非和李兰英此时正恢复着自己的体力,崔先生和易欣星在远处也看见了这一幕,若有所思,而那三个卵妖见到现在这种局面,一时之间,也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很明显,这老十现在还叫它们兄弟,是因为它想要将它们拉拢过来。
因为现在即使将这燃西扒皮拆骨也难消它那股压抑已久的恶气,它决定,要先在大家面前羞辱一下这个老家伙,再让它临死之前尝到众叛亲离的感觉之后,才慢慢的将其虐待致死。
仇恨,当真可以扭曲心灵,不管万物,皆是如此,此时的卵妖老十,由于长时间的压抑,心里早已扭曲,不,或者说它身为十二高级卵妖之一,十二只卵妖的性格各自不同,这份扭曲性格,正是它的天性。
天性外加上不公的遭遇,正如同火上浇油一般,让这老十此时癫狂到了UU小说
在听完这老十的话后,那正在和十五苦苦纠缠的初五再也忍耐不住,便放声狂吼道:“好大胆老十你竟然敢如此对待母亲,还想拉拢大伙儿造反”
由于心中气愤,这初五的妖力暴增,但是那十五此时已经吸收了几百枚妖卵,他的妖气早已今非昔比,对付这个曾经的族中最强,也是绰绰有余,不过,似乎它还想要再玩儿一会儿,就像抓到老鼠的猫一样,所以它一直没有下杀手。
十五最初的目的,就是想要变强,便成最强,把所有的高高在上的家伙们都踩在脚下,如今这个最强的高级卵妖也不是自己的对手,这种乐趣,它岂能玩一下就收手?
于是它便微笑着对那初五说道:“你还是关心下你自己吧。”
说完后,它的攻势更强了,妖风呼呼的吹着,仿佛整片森林都在哽咽。
三个卵妖本身就对燃西有所顾忌,听完这初五的话后,它们明显犹豫不决,到底反,还是不反?因为一个选择失误的话,无疑就会死,谁都不想拿自己这短暂的生命去当赌注,因为有今生没来世的它们根本就输不起。
张是非不是聋子,它一边凝聚着自己的仙骨之气,一边听着它们这些卵妖的谈话,说实在的,这正是人算不如天算,纵使崔先生在临行之前拟定了很多的场面,但是今天这一幕,是谁都没有料到的。
张是非很明白,现在那些三个卵妖反还是不反,都已经无关紧要了,因为,似乎现在已成定局,如果不发生什么意外的话,这老对头十五,将是最后的对手,无论它们怎样,现在自己这一方依旧很危险,因为平衡已经被打乱了。
而这个被打乱了的局面,将会失衡出怎样的漩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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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章 短暂
第二百八十章短暂
不管怎样,现在的情势都很凶险。
张是非心中想到,细想想这件事儿其实真挺操蛋的吗,他们本来是抱着背水一战的态度来到这碾子山,可是却不知为何,莫名其妙的就被卷入了这场卵妖一族的权力内斗之中。
眼见着那个光头竟然配合着损贼十五一起窝里反,虽然张是非心中也觉得有些暗爽,因为可能这么一来,燃西这个老家伙会就此垮台,不过,要说这十五也不是什么好鸟。
如果燃西垮了,那十五必定会对他们不利,现在崔先生和易欣星俩人已经失去了战斗力,能够打的,也就张是非和李兰英俩人,可是他俩此时也好不到哪儿去,浑身的妖气在之前的战斗中已经消耗的七七八八,剩下的这些力量,根本就打不过那个损贼。
这可如何是好呢?
张是非转头望了望崔先生,只见他正由着易欣星搀扶着,将右手的小指甲插进嘴里,很显然,他现在也正计划着对策,现在看来已经不能再纠结什么决斗了,要纠结的,只有怎样脱身,现在就走么?
不,即使现在就走的话,那十五多半也会追上来,况且,现在他们这里还有个半死不活的蔡寒冬,加上这无行动的崔先生,他们没有可能逃离这里。
崔先生对着张是非点了点头,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以现在这个情况来说,还是静观其变吧。
三个卵妖此时只求自保,自然没有了主张,它们愣愣的望着燃西,燃西此时似乎失去了力量,就好像是一个可怜的老太太。
那个光头老十见这仨家伙听到那初五的呵斥之后不敢轻举妄动,便哈哈大笑,然后用一种点癫狂的语气对它们呵斥道:“你们还再犹豫什么?难道就这么怕这个老家伙么?哈哈,你看看它现在,就好像是个死鱼一样,还能有什么作为?”
燃西低着头一言不发,而那三个卵妖也因为卵妖老十的这番话,有些动摇了,这时,只见那光头满脸阴险的抬头望着那正跟十五缠斗在一起的初五,冷笑了一下后大骂道:“你们听它的?这个家伙平时最讨老家伙开心,它自然不希望老家伙垮台,你们难道忘了它平时是怎么嚣张的了么?它说母亲?哈哈,别开玩笑了这个老家伙什么时候把咱们当成它的孩子过?我们在它的眼里,只是工具而已工具,懂么?”
那初十似乎越说越兴奋,往日压抑心中已久的恶气此刻一并爆发,只见他似乎都有些癫狂的喊道:“难道你们忘了,刚才十一是怎么死的了么”
“说得对”那初十刚说完,终于,三个卵妖之中的那初二忽然大喊道:“没错十一本来做的没错可是母,这个老家伙竟然因为什么狗屁的规矩就把它杀了如此下去,我们还不得步它的后尘?老十,我跟着你”
说罢,那满身是伤的初二向那光头老十走去,而见这初二选择了,那个初三便也没说什么,也许是它根本无再说话了吧,它其实很恨这燃西,因为自己的一点失误,竟然就被割掉了舌头,之前的它是迫于燃西的yin威,敢怒不敢言,现在见燃西大势已去,而且初二已经表了态,自己自然也随了个大溜儿,本来嘛,其实也就是这么一回事儿,反正它们都是工具,就工具而言,它们自然希望能够活的更加潇洒一点。
于是,初三也就这么顺理成章的反了。
只剩下这初一鼠哥了,鼠哥今天似乎很反常,它远远要比另外那两个卵妖要冷静的许多,它见这初二和初三一起表了态,自己也没说什么,但是,它却没有动。
那个光头老十见到鼠哥没有动,便冷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它不阴不阳的说道:“大哥,我现在还叫你声大哥,你这是怎么个意思,这不像你的风格啊?”
鼠哥笑了一下,刚想说话时,狂风大作,只见半空之中的那十五开口了,十五面无表情的说道:“这个家伙,不能留。”
光头老十抬头望了望那十五,它虽然不清楚这十五为啥看不上鼠哥,但是现在形势不同了,而且这光头本来对平时对那鼠哥也只是阳奉阴违,之前它本想拉拢这个老大,可是哪想到这个家伙如此的不上路,这光头老十是一个十分记仇的人,正好,现在十五的语气分明是容不下这鼠哥,于是它也就不在搞那些虚伪的客套话了,只见那初十对着初二和初三讲道:“你俩想加入我们,就要拿出点诚意来,把它给拿下”
初二和初三对视了一眼,互相点了点头,虽然它俩很恶心这初十的态度,试想一下,一个平日里连山洞都不能进的家伙,凭什么如此使唤它们?可是现在这个关头,它确实有说话的实力,人在屋檐下,不是必须得低头,但是不低头的代价,就是劈头盖脸的淋一身大雨,得不偿失。
也罢,就听它的吧,于是它俩便在转身的同时,释放出了浑身的妖气,势要跟那鼠哥拼个鱼死网破,初一初二初三,这前三名的妖怪本领相差不大,所以它俩练手的话,估计那鼠哥也不会有什么活路。
不过,那鼠哥的脸上,却没有一丝害怕的表情,就连之前犹豫不决的神采,也都荡然无存,只见它冷笑着对那初十说道:“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做的,会让你后悔莫及?”
那初十哈哈大笑,然后伸出手来指着它鼻子大骂道:“后悔?别开玩笑了我怎么会后悔?”
鼠哥摇了摇头,然后十分呢阴险的说道:“你真可怜,临要死了,还不清楚状况,难怪你会是我们十二个里面最傻的。”
“少废话”那个光头咬牙切齿的说道:“我要死了?怎么死?别告诉我你现在还期望着这个老家伙能救你,就凭这条死鱼?”
说话间,只见这初十一手拎起了燃西,然后伸出手来狠狠的打了它一个耳光,然后哈哈大笑:“看见了么?它完了,你也别做梦了,跟那老五一起死吧”
说到这里,那老十便丧心病狂的抽打起燃西的脸,它纯属是要泄愤,只见它一边打着,嘴里面还不消停,它不停的骂道:“别为我就这样弄死你我也要把你的皮拔掉然后让你生不如死”
此时的这老十就好像个疯子。
那鼠哥却笑了,只见它叹了口气,然后说道:“之前我告诉过你大家的能力吧,知道为什么惟独我自己的没有说么?”
那老十似乎打够了,便停下手来,它瞪着那鼠哥,然后对着它冷哼道:“你没有机会说了,上还等什么呢?给我杀了它”
初二和初三听到那老十下了最后的通牒,便没再犹豫,兵分左右向那鼠哥扑了过去,那鼠哥没躲没闪,依旧自顾自的说道:“我还是告诉你吧,以免你死不瞑目。”
说到这里,那鼠哥停顿了一下,就在这时,初二和初三已经攻到了近前,眼见着它俩的拳头就要打在鼠哥的身上,鼠哥向旁边一闪,躲开攻击后,开后说道:“那是因为,我的能力,就是看穿别人的心思。”
看穿别人的心思?那老十愣了一下,这是怎么个情况儿?没想到这个初一竟然有着那那个看穿别人想的能力,这么说来,自己的想它早就知道?那…………
就在那老十发愣的关口,忽然,被老十抓着头发的燃西身上,忽然爆发出了一股强大的妖气
枯叶再次被卷的漫天飞扬,那老十心中顿时一惊,可是已经晚了,它还没有回过神,只感觉到自己的身子好像陷入了土地之中,可是很快它就反应过来了,原来不是自己的身子陷入了土地之中,而是自己的头颅掉在了地上。
因为,它看见了自己的身体,还有自己的脚。
等它明白过来的时候,却已经晚了,它的头颅已经被切了下来,这个光头怎么也想不出,这到底是为什么,它长大了嘴巴,眼睛之中满是惊恐,拼命的想着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可是,意识却已经开始模糊了起来。
只见那燃西挣脱了它的手,然后弓着腰,微微的颤抖,它的双手下垂着,似乎是连直立的力气都没有,可是,身上所散发出的妖气,竟然依旧强的骇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很显然,那初二和初三也被这再次逆转的形式惊呆了,见到那老十也不知道为何就被砍掉了头颅,让这两个刚刚背叛的卵妖顿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那空中的十五也发现了这件事,只见它皱了皱眉头,可是稍微一分神,那初五便瞅准了机会攻了上去,十五冷声说道:“别碍事”
见到这老十惨死,十五心里也开始觉得不对劲儿了,于是它也不想再玩了,想现在赶紧下去将这燃西杀死,以防止再出什么意外。
说罢,它便一脚踹开了那初五,然后迅速想燃西扑了过去,可是它刚一转身,受了伤的初五竟然不顾一切的扑了上来,将它紧紧的抱住,这初五用尽了全身的力量,一时间,十五也挣脱不开。
张是非一行人此时同样的惊讶,刚才杀掉那个光头的,分明就是它,本已经身受重伤了的燃西,怎么还会有如此的力道?难道,刚才的燃西,一直是在隐藏实力么?不会吧,谁会因为隐藏实力而受那么重的伤啊,它又不傻。
可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很快,张是非就知道了答案,现在张是非和李兰英两人,距离那燃西是最近的,眼前所发生的事情,他俩都看的一清二楚。
就在那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老十化成点点光斑的时候,燃西的身体,竟然出现了诡异的变化,这个老太太弓着腰,浑身剧烈的颤抖着,就好像发了羊癫疯一般,浑身的骨骼竟然发出了啪啪啪的相声,然后腋下的衣服里面竟然也跟着鼓了起来,撕拉一声,它那枯黄的双手之下,竟然又伸出了两只手臂
它怎么有四只手?张是非和李兰英长大了嘴巴,说不出一句话来,因为从刚才到现在所发生的事情都太快太突然了,一时之间他俩的脑子有点跟不上,就算脑子能跟上这事态发展的节奏,可是却也猜不出来这燃西到底是怎么了。
只见燃西跪在了地上,小腹竟然就跟气球一般的鼓掌了起来,顷刻间,就胀大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裤子自然撑破了,露出了布满紫褐色血丝和怪异花纹的身体,张是非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所看见的,因为,这并不是‘人’的身体。
看上去,到真像是那些电影里面的异性,或者说,是怪物
那燃西的肚子胀得就好像奥拓那么大,同时,双脚也变长变硬,五只脚趾都不见了,仿佛像是昆虫的触角一般,于此同时,它那大肚子的两侧,再次冒出了两只这种东西,四条好像触角的东西牢牢的支撑着这硕大无比的身躯。
怪物,这他吗是货真价实的怪物见到眼前燃西身上发生的异变后,张是非和李兰英的额头直冒冷汗,他俩的心脏不住的狂跳,这恐怕就是他俩见到过最诡异的东西了吧。
就在这时,张是非忽然听到崔先生喊了一声:“它……它现原形了”
现原形张是非听到这句话后,猛地想起了这件事情,对啊,之前自己遇到的那几个高级卵妖,它们等到要死或者是要拼命的时候,无一不是会原形,而现形之后它们的妖气就会瞬间爆发,这个燃西既然是卵妖的创造者,它会现形,自然也在情理之中。
张是非是这般理解的,因为在他入道以来,他所接触到的,就只有卵妖这一种妖怪而已,但是崔先生的心中,却不是这般想的,毕竟他入道比较早,千奇百怪的事情也遇到过很多,它望着燃西那好像是栗子型硕大的肚子,上面紫褐色畸形的血管都清晰可见,半透明的躯体,以及那骇人的四肢,让崔先生这才明白想通了是怎么回事儿。
这跟那些卵妖的变身不一样,这只是单纯的现出原形而已,因为燃西,是个货真价实的妖怪,它并不像是那些卵妖一样,无根无缘,无今生无来世,相反的,这燃西是有魂魄有本相的,也就是说,它既是是死了,也能进入轮回,它只是一个通过太岁皮这一媒介而修得道行的妖怪或者说,它是一个妖怪中的异类
崔先生知道,如果一个妖怪受到了重创,往往都会被打回原形,变回了原形之后,无疑等于废掉了一身的道行,所有的一切妖气,尽数化为乌有,只能闭着眼睛等死,可是这燃西,却怎么看也不像是失去了妖力。
崔先生现在浑身如同散架子一般,但是他却能清晰的感觉到,这燃西身上的妖气比起刚才,似乎更加的邪门儿了,因为之前它的妖气只是降低气氛让人觉得寒冷,可是,现在它的妖气却让人感觉到不寒而栗。
颤抖,崔先生发现易欣星的身体竟然抖动了起来,而自己也不例外,这股妖气里面似乎夹在了很多种负面的情绪,让人的心中莫名的烦躁,不安,恐惧,甚至,还有一丝伤心。
那燃西依旧在颤抖着,它低着头,稀疏的头发散落开来,大口大口的喘气,虽然它的肚子一下变的硕大无比,但是上半身除了多了两只手以外,竟然没什么变化,岣嵝着身体,似乎有几分苍凉的气息。
鼠哥虽然早就料到母亲会有后手了,但是这招后手,它也是第一次看见,见到燃西竟然变成了这般可怖的样子,鼠哥也忍不住擦了把冷汗,果然,不反叛是对的。
刚才已经说了,这初一(鼠哥)的能力就是能够看穿旁人的心思,别人想的什么,它都能了若指掌,当然了,在这些卵妖之中,如果有知道它能力的,事先堤防,它的能力便起不到任何作用,所以,鼠哥一直没有公开自己的能力,卵妖一族之中,也只有这燃西了解,燃西平时总是以黑雾笼罩身体,所以鼠哥无窥探,它也不敢窥探,直到今天,燃西被那常天庆破了以后,鼠哥便再也无镇定了,它悄悄的探视了一下燃西心中所想,这才安下心来,因为纵使老十和那十五反叛,这燃西依旧没有绝望。
不绝望,就一定有后招,初一的心机很深,它大概明白了,为什么燃西不早早的使用全力,不得不说,借着这个机会,确实可以除掉有反心之人,所以这鼠哥没敢轻举妄动,不得不说,它这一招险棋果真是压中了。
说的是,上天如果要让一个人灭亡,那就势必会先让它疯狂,上天是很公平的,那个光头老十隐忍已久最后爆发,泄愤的快感让它疯狂,并暂时的得到了胜利的感觉,看来,这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该是你的,始终会是你的,刚才发生的,正是卵妖老十它梦寐已久的结果,虽然短暂,但是却也算是达成了目地,报复了燃西,将它踩在了脚下,可是,话有说回来了,不是你的,纵然你得到了也不会长久,最后老十终究难逃一死,被燃西割掉了头颅,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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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一章 十五(上)
眼前这玩意儿,简直就好像是一个巨形的寄生虫一般,本来燃西上半身的相貌就够妖孽的了,哪成想它的下半身还不如上半身。
可它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呢?就算在妖怪里面,这也完全是个异类吧张是非此时无法压抑住心中那燃西带给它的震撼,一时之间,他竟然有些怀疑眼前的这一切到底是不是真实的。
上半身是一个老太太,但是下半身却好像是个大肿瘤一般,皮肤紧绷,呈半透明状,布满了蛛网似的血丝和花纹,给人的感觉似乎这皮肤之下尽是流状的液体,轻微的颤抖,带来生命的气息。
之前张是非一直很怀疑,这个叫燃西的妖怪,怎么可以如此能生,现在的它终于相信了,以这副怪物之躯,产下五百枚妖卵当真还不算什么难事。
鼠哥没有说话,那初二和初三确是一副极度惊恐的表情,从这股绝望的妖气之中,似乎它们就已经知道自己方才的选择,简直就是‘跟老姨说二舅过年好———错到姥姥家’了。
惊魂未定之下,那初二和初三慌忙跪倒在地,初二极度惊恐的说道:“母,母亲我们错了这一切都是那老十搞的鬼,不甘我们的事求您,原谅原谅”
那卵妖初三由于没有了舌头,此时已经说不出话来,只能够不住的对那燃西磕头,就好像捣蒜一般。
燃西还是没有说话,只是颤抖的更加严重,只见它忽然将头抬了起来,它的容貌似乎变的越发苍老,褶皱之多,给人一种好像它的脸都融化了的感觉,只见它张开了嘴巴,一股妖气**而出,直奔那初二和初三。
初二和初三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这一道细长的妖气掏出了脖颈,只见燃西一扭头,两个悲催的卵妖头颅便已经被齐刷刷的切断。
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这燃西竟然还能毫不犹豫的杀掉两个孩子,张是非真不明白,到底应该形容它有魄力,还是应该形容它傻。
崔先生虽然现在动弹不得,但是他的心中却跟明镜似的,他现在也很是纳闷儿,要说现在这十五未除,这燃西怎么不保存战力,如此果断的杀掉两个还能够战斗的棋子儿呢?难道,它还有什么后招?
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让崔先生大跌眼镜。
只见那燃西杀掉了两个卵妖之后,竟然一阵摇晃,四条腿似乎再也无法支撑如此庞大的身躯,只听扑通一声,这个卵妖就倒在了地上。
看来,刚才那股妖气,确实可以称得上回光返照,张是非望了望李兰英,他俩现在也恢复了一些妖气,何不趁此机会杀掉这个家伙?
管他十五还是十几,要知道,那东北三巨头给他们的任务就是挫败这燃西的计划,如果他们现在能把燃西给宰了的话,这任务就算成功了,虽然那燃西此时的身体甚是吓人,但是妖气却散的一干二净,很明显已经是灯油燃尽,要杀它,简直轻而易举。
想到了此处,张是非便握紧了手中唐刀,然后对着李兰英低声说道:“老李,咱们上。”
李兰英点了点头,两人迈步向着燃西走了过去,崔先生没有阻拦,他觉得,反正现在干等也不会有啥好结果,倒不如让这俩小子去碰碰运气。
因为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大家都不知道会是怎样,也许只有编写着这个剧本的命运才能得知这个结果吧。
希望它可以手下留情一些,不要再弄出什么幺蛾子了,崔先生想到了这里,便苦笑了一下。
张是非本以为那个一直站着跟木头桩子的中年人(初一鼠哥)不会碍事,可是,刚等他们走了两步的时候,那个鼠哥竟然迅速挡在了燃西的身前,然后对着两人一阵阴笑,笑的两个心里面这个不自在。
要知道,现在的张是非,可不再是那个面对高级卵妖就吓尿裤子的少年了,对于卵妖这种东西,他觉得现在的自己完全可以应付,更别提身旁还有一个李胖子在,于是张是非便举起唐刀指着那个鼠哥,然后冷冷的说道:“不想死的话,就滚一边儿去。”
哪料想这鼠哥微微一笑,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我知道你的心里面在想什么,你是不是觉得你能够杀死我,而且我作为一个工具,犯不着赔上性命?”
张是非皱了皱眉头,他之前通过那个光头的话,已经知道了这个家伙的身份,那个光头叫它鼠哥,而且,它的能力似乎就是看穿别人心里面想的什么。
张是非刚想到这里,那鼠哥就又开口了,只见他笑着说道:“没错,你听到的都是真的。”
他大爷的,张是非咬了咬牙,心想着这种被人偷窥到**的感觉怎么就这么恶心的,就好像自己在这个傻X面前衣无寸缕没穿似的。
那鼠哥又笑了一下,然后说道:“如果不不喜欢,我可以不重复你的想法,只不过,我要纠正一下你对我的看法,你认为我能弃母亲于不顾,那你就错了。”
鼠哥说到这里,便转头对着燃西说道:“母亲,你放心,只要我还没有死,他们一定碰不到你。”
它的语气十分诚恳,看来它是认真的,真是无法想象,这个家伙竟然还有这份忠诚之心,虚弱的燃西没有说话,不过它心里应该也明白,这个初一确实对它很忠,就在以前,初一就曾经提醒过燃西,要堤防那老十,所以,这次老十的背叛说起来它也不是特别的惊讶,正所谓七分真三分演,通过这次的事件让燃西认识到了,往往摧毁你的,并不是敌人,而是自己人,所以,叛徒是最不能留的,那初二和初三背叛了一次,自然还会背叛第二次,如此之徒,留之必成大患,于是,燃西就没有犹豫将其杀死。
当然了,它并不是傻,它这么做,并不是自掘坟墓,它心中明白,自己现在还不能死,因为还有重要的事情等着它去做,在没有达成目标之前,它是绝对不会死的,尽管现在那十五蹋境,情势十分之凶险,但是,正所谓狡兔三窟,燃西自然还会有另外逃生的手段。
只见它的脸贴在地上,不住的颤抖,但是声音,却还是那样的冷静,清脆,只不过现在听在张是非的耳朵里,很是别扭。
它张口说道:“小一,你去把几个兄弟的卵精收起来。”
那鼠哥点头应允,然后竟然不顾张是非和李兰英俩人虎视眈眈的站在近前,旁若无人的捡起了初十留下的妖卵结晶,张是非见到它弯腰空门大露,便对着李兰英使了个眼色准备冲上去,可是,就在他俩要动手的时候,那鼠哥却又开口了,只听它说道:“你想缠住我,然后让小胖子伤我母亲对吧,劝你还是不要这么做。”
该死这该死的能力被敌人知道了行动计划,无异于还没出战先损了士气,只见那鼠哥抬起了头,握着那卵妖老十的妖卵结晶,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你瞒不过我的,你我的力量应该差不多,可是你俩现在都受了伤,是不可能打过我的,而且,现在老十的卵精在我手里,我完全可以把它吸收,要不然你俩就试试。”
说话间,这鼠哥便一握拳,浑身的妖气散发出来,真的很强,竟然不比那半空之中的初五差多少。
它说的很对,尽管很不服气,但是张是非也知道,面对这如此的妖气,现在两人不管从体力还是仙骨上,都不能赢它,不过,难道就这样放过了大好的机会么?
就在这时,崔先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小张,还是先别动吧。”
张是非转头,见易欣星搀扶着崔先生又走了回来,张是非没说话,因为崔先生明显比他擅长谈判,只见崔先生满脸的倦容来到它的近前,然后对着那鼠哥说道:“你怎么想的,说罢。”
那鼠哥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我的想法,和你的一样,现在不是继续这场决斗的时候了,咱们暂时暂停,我不会动你们,你们也不要妄动,你也看见了,我们有些家务事要做,等处理好这件事以后,我们再做打算。”
它说话的时候,没有收起浑身的妖气,似乎是要示威一般,崔先生没说话,权当默许了,不过他小声的对着张是非说道:“你大概还有多长时间能够恢复全力?”
张是非想了想,然后对着他轻声说道:“大概二十分钟左右,我想就差不多了。”
“那好。”崔先生说道:“你们什么也别管,全力恢复,一会儿就看你俩了。”
张是非明白崔先生的意思,现在他俩没有恢复全力,不可能杀死那个鼠哥,所以就只能静观其变,利用它们窝里斗的空挡,将仙骨之气完全恢复,之后再动手,这鼠哥绝对不可能敌得过张是非和李兰英俩人
于是,张是非和李兰英便闭上了眼睛,争取早点将身体调整回来,那鼠哥见他们默许了,便微微一笑,然后对着身后一招手,剩下的两枚妖卵结晶同时飞到了手上,这个时候,地上的燃西似乎抖的也不太厉害了。
它吸了一口气,然后轻声说道:“小五。”
半空之上的初五实力超群,自然听见了燃西的声音,它现在的处境可真的不算乐观,那十五实在是过于强大,所以初五只能苦苦的支撑,幸好,燃西没有发生意外,只不过,它此时心中还是有些替那两个卵妖而惋惜,本来它们不能这样的,怪只怪它们背叛了母亲。
听到燃西叫它,初五便没有犹豫,躲闪掉了那十五的一招之后,它便跳到了地上,它明白现在的燃西大概妖力近失,所以刻意落在了离它很远的地方。
初五方才拼死对抗那十五,此时的妖气差不多消耗了将近五成,虽然表现的不明显,但依旧能看出它的呼吸已经开始混乱,而那十五却不一样了,它似乎连一成的妖气都没有用,见这初五落地,而燃西妖力全无,局势似乎又稳定了起来。
本来它跟那光头老十只是合作互相利用,它才不在乎老十的死活,死了更好,反而消停,它心里想着,刚才这燃西的妖气,只不过是垂死挣扎,现在它妖气全失,而现在在场的两个妖怪它都不放在眼里,更别提那几个半死不活的人了,都已经不足为据了,胜利还是站在它这边,所以想到了此处,这十五也冷笑了一下,然后轻轻的落了下来,落在了那初五的对面。
空气一直没有恢复,地上已经布满了雪霜,放眼望去一片洁白,张是非和李兰英没觉得什么,但是已经快要虚脱了的崔先生和易欣星却有点扛不住这温度了,但是也没办法,俩人只能苦苦的支撑着。
只见那十五将头上的帽子正了正,然后也没再理会那初五,只是环视了一下四周,似乎现在这个结果正是它想要的,想想它忍辱偷生追求的,不正是今天么?
见那燃西半死不活的趴在地上,十五再也忍不住,便放声大笑了起来,它的笑声十分的狂妄,在这个安静的清晨,鸟兽飞绝的树林之中回荡着,久久未散。
所有的人都没有搭腔,只见它笑够了以后,便对着燃西说道:“没有想到吧,到最后,你引以为傲的十二个孩子全变成了脓包,最厉害的,还是我。”
那燃西此时根本动弹不得,但是声音却一直没有变,只见它叹了口气,然后对着十五说道:“你吞噬卵精,就是为了跟我证明这个么?还是你想取代我的位置?”
“哈哈哈”只见那十五捧腹大笑,燃西的这句话对它来说似乎就像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儿一般,只见它又笑了一阵后,细长的眼神之中猛地露出了一股仇恨的神采,它对着燃西咬牙切齿的说道:“你把我当什么了?你认为这种可笑的理由能够支撑我到今天么?啊?不过,你的话也并非是全错,起码有一句对了,那就是你终于不称呼我们孩子了,对吧母亲,在你眼里,我们只不过是你用来满足私欲的工具而已。”
燃西见它说出此话,便轻声说道:“可是你并没有沦为工具。”
“那他吗是我命好”十五忽然大声吼道:“我的命好,哈哈,多么讽刺的词语啊,真想不到我会说出这句话,我的命简直太好了,太***好了”
张是非没有睁开眼睛,自然无法看到这个老冤家十五此时癫狂的表情,随着它声嘶力竭的嘶吼,树林之中再次狂风大作,铺天盖地的落叶,尽数铺盖了一层冰霜,纷纷落下的情景,反倒显得有些凄凉。
面对着这股离谱的妖力,那燃西此时的语气,听不出任何的情感,甚至连害怕都没有,只听它轻声的说道:“那你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什么从一开始就要跟我作对?”
“为什么?”十五换转过头,瞪着那个鼠哥初一,只见他冷笑着对燃西说道:“当然是为了报仇了。”
报仇?它为了报仇?虽然知道自己现在最主要的是抓紧时间恢复妖气,但是张是非听到这十五忽然说出这句话,便忍不住的分心了,他心里面想着,这不可能啊,之前这十五跟他和李兰英交手的时候,也不是这么说的啊。
这个损贼以前说的是,自己不甘心这么软弱,他不只是要当六四,它要的,是杀光所有的卵妖,然后自己当初一,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些都是它自己的原话,可是,它现在嘴里面的报仇,又是怎么一回事儿呢?
燃西很显然也没听懂,只见它轻声说道:“我和你有那么大的仇恨么?”
十五冷哼了一声,然后说道:“我又不是说你,你费什么话。”说到了这里,只见那十五指了指那站在一旁观望的鼠哥,然后冷笑着说道:“你还记得我么?我说过,要杀死你的。”
那鼠哥听到十五这句话以后,便望了望那十五,企图从它的脑子中窥探一些秘密,可是它发现,自己根本什么都看不到,因为自己现在跟这十五的差距简直是太大了,所以,它只能尴尬一笑,然后对着那十五说道:“你找我报什么仇啊,那俩人又不是我杀的。”
“闭嘴”十五忽然大吼了一声,狂风大作,那鼠哥迫于压力,便没敢再说什么,纵然是一直很冷静的它,此时也不由觉得忐忑不安,娘的,怎么自己当时就没有斩草除根呢?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吧……孩子。”燃西身处在这股妖气之中,自然十分难受,它听那十五说有仇恨,便开口询问。
那十五冷笑了一下,然后说道:“别叫我孩子,你不配,你们所有的家伙都不配你想知道我为什么要吞噬你们的妖卵结晶?好吧,那我就让你们死的明白一些”
第二百八十二章 十五(中)
第二百八十二章十五(中)
那是一个春天,春天,是万物复苏成长的季节,花儿红了,草绿了,小朋友们的脸也跟着幸福的笑了。
这句话,出现在无数中小学生的作文之中,尽管他们也许根本就不懂得这句话的意思,可是却依旧如此写道,春姑娘来了,大家都笑了,老师的白头发似乎都少了,我们的红领巾似乎也跟着鲜艳了,然后老师们也就打着哈欠很不耐烦的一眼带过,然后段落最后写上一个‘优’字。
不过那也确实是一个春天,对于春天来说,卵妖十五的心中却有着不同的见解,因为,那个春天对他来说,就是整个噩梦的开始。
那一年,十二卵妖刚刚出生,燃西随后又耗尽全部妖气产下了五百枚妖卵,不过,相对于那十二枚妖卵要说,这五百枚妖卵上平均消耗的妖气,要小的许多,所以,它们从出生开始就注定只能是行尸走肉一般,不具备思想,不具备妖气,具备的,只有本能,它们要寄生在人或者动物的身上,吸收着它们的负面情绪以及生命力存活,不负责任的说,它们就像是苹果一样,对一个苹果来说,如何生长不重要,重要的,只有收成而已。
可是偏偏造物弄人,一枚本应该什么都没有的种子,却具备了一种最重要的东西,那便是思想。
十五在有了自己的意识时,它还是一枚小小的种子,没有眼睛,没有嘴巴,什么都么没有,伴随它的,只是一片黑暗,对它来说,似乎这就是一整篇天地,它不知道,它的运气很差,当日燃西产下妖卵之后,便利用最后一丝妖气,将它们四散在各地,这枚有独立意识的种子,就被散播到了距离蛇洞山不远的一个小村庄旁边。
一枚小小的种子,静静的躺在树下,当它有意识的时候,心中却尽是迷茫,它不知道自己是谁,只是知道,自己的名字,或者是代号。
它的代号是六十四,它的任务,就是尽早成熟,然后为母亲所用。
日出,日落,循环了不知道有多久,种子的心中开始有了一种莫名的感觉,直到很久很久之后,它才明白这种感觉的代号是什么,这种感觉,语言上名为孤独。
孤独,说起来十分的简单,但是,只有真正明白其中滋味的人,才会发现,原来,孤独这简单的两个字,根本就无法去形容孤独。
春天过去了,夏至,谁都没有指挥,荒草却年复一年的蔓延,也许这就像是一种习俗,一种传承,种子忽然觉得,其实自己就跟荒草差不了多少,荒草因为气候而生长,成熟,但是种子却不是如此,它想要成长和成熟,尚且需要一个重要的契机。
终于,在一个闷热的夜晚,一群林子中的野獐路过,可能是这该死的天气让它们也有些撑不住了吧,所以它们不惜长途跋涉要去远处的河流喝水,獐子这玩意儿,跟寻常的动物没什么区别,都是直肠子,走一路吃一路,这獐群之中,有一只獐子忽然发现了大树之下的这一枚种子。
这东西在獐子的眼中,估计就跟土豆差不多吧,种子天生携带的妖气,显得它格外的诱人,于是獐子便张开了嘴,想要独吞这一美食,哪料到,刚刚把这一枚种子衔在口中,那枚种子竟然好似有生命力一般,直接就进入了它的腹腔。
毕竟是动物,獐子也没有太惊慌,它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这一举动,已经让自己的身体变成了妖卵成长的温床。
种子在野獐的体内吸收到了以前想都没有想过的营养,本能让它很单纯,它需要更多的力量,那那天开始,獐子的食量增加,身体却越来越瘦弱,终于,秋天的时候,獐子死了,种子似乎觉得现在的藏身处已经没有了任何的价值,这时的它,已经长出了手脚,轮廓也已经分明,所以,它用力的一蹬腿,踢破了獐子的肚子。
原来天地并不是黑暗的,种子爬出了那只野獐的肚子,此时的它,就像是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孩一般,但是它的思想,却早已经成熟,它光着身子,站在草地之中,身旁是油尽灯枯好似干尸一般的野獐,种子没有去理会这个自己的宿主,只是望着那天,那白云,那风,那世界,久久没有动弹,就仿佛是一座雕塑,它竟然看得痴了。
原来,世界竟然如此的大。
种子发觉,自己是这样的渺小,荒野之中,自己竟然不知道应当何去何从,也许,人也是这样吧,谁婴孩儿的时候能知道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定义呢?不只是婴孩时期,恐怕,有很多的人,即使是长大了,再长大,年华老去,都弄不清自己存活的意义。
我是一件工具么?种子开始称呼自己为六四,这是与生俱来的代号,伴随着这个代号出现在脑子里面的,还有那个所谓的任务,努力的活下去,成熟,直到变强,然后静静的等待。
六四呆呆的坐在那里,秋天,荒草已经枯萎了一半,凉风吹过,哽咽出一片荒凉,我现在算是成熟了么?六四想到,那我接下来要做的,是不是只剩下等待了?
等待,这个词所包涵的,也是相当沉重的现实,没有人知道,自己在等什么,也没有人知道,自己会等多久。
六四就在那里静静的坐着,白天过去,又恢复了黑暗,在黑暗之中,六四觉得很安心,就好像自己还是一枚种子,天地虽大,可是相生万物,六四找不到自己的定位,等待让它觉得更加的孤独。
也许只有在这黑暗之中,它才真的能够安下心来吧。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了,六四不会感觉到饥饿,但是它会感觉到疲倦,当疲倦的时候,它的本能就会让它去找一些能够活动的东西,那些动物,就变成了它的营养,一整个秋天,它没有离开。
它开始觉得不安,尽管它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想,为什么,自己从一个小小的种子开始,脑袋里面就出现了众多繁琐的念头,它依稀的记得,母亲的话语,母亲告诉它,它并不是孤独的,因为有很多的兄弟一起,但是当时六四却迷茫了,我的兄弟们在哪里,为什么这里只有我自己?我在做什么?我为什么要做?
难道,就只有等待么?难道,那些没有见到的兄弟们,它们也像我一般的迷茫吗?
六四赤身**的坐在那里,望着远处出神,它心中的疑虑一天天的加重,直到身旁的野獐尸体已经风化,树上最后的一片叶子变黄飘落的时候,它遇到了一个人。
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就是普通的乡下妇女,进山只为了这个季节后山独有的野果,不想阴错阳差之下,竟然发现了这片树林的尽头,竟然有一个看上去还没有满岁的婴孩儿。
虽然已经是太平年间,但是在优秀的政策少生优生幸福一生的作用下,仍然还是会有一些人家养不起孩子,或者是生的多了,交不起罚款,于是,便将婴孩丢弃,想想,这个小孩子大概就是一个弃婴吧。
只是很奇怪,这个孩子被丢弃在这丛山峻岭的密林之中,竟然一点也不害怕,甚至什么表情都没有,也许,他是吓傻了吧,那个女人想到。
女人的心地很好,她见这孩子可怜,而且生的浓眉大眼,白胖白胖的,心里说不出的喜欢,于是便抱着那个孩子回到了家。
她的家,也在山中,她是守林人的妻子,两口子今天四十多,正好都不能生育,于是那守林人听自己的媳妇儿说出这孩子的来历后,便也跟着出奇的欢喜,他们认为,这是老天爷可怜他们孤苦无后,所以赐了一个孩子给他们继承香火。
可是,他们哪知道,这个孩子并非是什么上天的礼物,而是魔鬼的赠品。
山里人很实在,那守林人怕着孩子饿了,便慌忙热了马奶喂这孩子,这孩子很奇怪,哭也不哭,笑也不笑,只是木讷的望着它们,马奶喝了,没有任何的反应,女人说,估计这孩子是吓着了,没事。
六四当然没有事,它好的可以,那天它看见了这个女人向它走来,它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东西,在出生以来是第一次,但是很奇怪,这个东西的声音,它能听懂,所以,六四懵懂的想着,会不会,这个东西就是它的兄弟?
后来六四才从这个女人的口中得知了真相,原来,这个女人不是它的兄弟,而是它的妈妈,这是女人在教它说话的时候告诉它的。
妈妈,也是母亲,说来也奇怪,这个词它并不陌生,似乎自己的思想还在混沌状态的时候,就已经深入脑海,虽然那时的声音和眼前的妈妈不一样,但是,在六四的心中,却也没有什么区别。
是啊,为什么要有区别呢,现在的自己,不是挺好的么?
没有孤独,不在是自己一个人,这种感觉,真的不赖,六四学会了笑,山里人没有什么文化,那个女人早年上过些学,便教这个孩子识字。
她教六四的第一个字,就是‘笑’。
女人的笑容很好看,很真诚,真诚这两个字是六四以后学到的。
记得那天,母亲用一根很短的铅笔,在一张废日历上写了一个笑字,然后对六四说,大儿子,这是你的名字,你要极好啊,来,笑。
六四咧了咧嘴,它才明白,原来自己并不是只有六四一个名字,它还有一个名字。
守林人姓颜,他们在这片深山之中,已经住了将近二十年,除了月初下山领取工资采购生活必须品之外,基本上不下山,老颜的性格很开朗,给这个孩子取名字,倒也没有费太大的周折,记得他媳妇儿刚把孩子抱回家,他喜欢的不得了,但是这孩子怎么也不笑,于是,老颜便说了,这孩子就叫颜笑笑吧,来,儿子笑笑。
笑,这个表情是六四学会的第一个表情,守林人老颜和他的媳妇儿平时都是乐呵呵的,似乎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让它们烦恼,别看他们没有什么文化,但是山里人与自然相处的时间久了,就自然能够领悟到一些东西,这是人的天性。
母亲的每一天都是枯燥的,洗衣,做饭,晒干粮,养小鸡,相比之下,父亲老颜要做的事情就比较有趣,老颜总是会带着一顶礼貌,扛着一把气枪,然后爬上对面的那嘴山,在林子里面溜达,听他说,这个就叫守林,虽然也确实没有什么好守的,但是不管刮风下雨,那老颜从未间断过,天刚亮,他就会起床,跨上一个破旧的背包,往里面装上两个粗面饼,从墙上取下气枪,还有自己那顶心爱的小礼帽,然后叼着旱烟,哼着一些六四听不懂的歌子,笑呵呵的出门,这一走,就是一天,知道傍晚的时候才回家。
通常,在每个傍晚,吃完饭的时候,老颜总是会坐在门口,六四也坐在他的身边,六四很喜欢看天,老颜就一边搓着旱烟一边给他讲着以前自己从爹娘那里听来的故事。
似乎这种故事,就是一种传承,老颜对六四说,没啥事儿,别老绷着一张脸,要知道这脸就跟天似的,阴天是不会有好事儿的,多笑,只要笑的话,什么事都会变好的。
不管什么事儿么?六四望着老颜问道。
老颜伸出满是烟味儿的手摸了摸六四的脑袋,然后对着它说道,那当然了,你老子我骗过你么?
没有,老颜一直没有骗过它,除了这一次。
六四信以为真,以前的它真的是太迷茫了,但是进入这个家庭之后,这种迷茫渐渐的消失,因为迷茫往往是孤独的附带品。
它不觉得孤独了,自己以前心中的疑问也渐渐的抛在了脑后,它的模仿能力与生俱来,它开始认为,自己是一个人,只要开心的活着,就比什么事情都强。
它的身体也很配合,一天天的长大,在成长之中,它开始学会了帮母亲洗衣服,喂小鸡,做饭,帮父亲捶腿,有时候一家人吃饭,老颜还会逗他,让他喝一小口烧刀子,酒的辛辣让它上蹿下跳直伸舌头,母亲看不过去了,就捶打老颜,而老颜总是会发出爽朗的笑声。
笑真好,六四想到,每天都这么笑,果然,什么烦恼都没有了,它开始接受了未来,它认为,如此的一生,实在是太美好了,起码,没有死一般的孤寂,家人才是最重要的,渐渐的,它将自己之前心中的那些声音也暂时的忘记了。
当然,成长也带来了一些烦恼,六四长的很快,要比寻常的孩子发育迅速的多,没过一年,便已经好像三四岁的小孩子一样,它身为妖怪的特征也明显了起来,它生来眉清目秀,但是,十只手指却没有关节,一双手软的可以,索性,守林人父亲也没有想太多,只道是这孩子天生畸形,恐怕就是因为这个,这孩子才会被亲生父母所抛弃的吧。
他们哪里知道,这六四的母亲抛弃它,可不是因为这个。
六四被夫妻两人感染,终日满脸的笑容,可能对它来说,这段日子才是最美好的吧,什么都没有,只有笑容,开心。
但是,上天却是无情的,在万物的法则天道面前,美好的东西,总是不能够持续太久,这也正是刹那芳华的由来。
那一天,家里面来了两名不速之客,当时,六四正在跟着父母吃完饭,父亲的酒刚刚温好,还没等喝,他们家的破门就被推开了。
两个男子自顾自的走了进来,这两个家伙衣着平常,但是相貌却有些奇怪,其中一个,满脸的横肉,膀大腰圆,十分的壮实,另外一个,是个中年人,小鼻子小眼儿,脸上挂着一抹冷笑。
六四从出生除了这对守林人夫妻之外,就没有看见过生人,但也不知道为什么,从这两个人的身上,它竟然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这股气息似乎如影随形,一直伴随着它,忽然间,它感到十分的紧张,尽管它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如此紧张,也许,这就是它天生的直觉吧。
守林人由于居住在山里,常年不见外人,见到今晚忽然有两个人造访,老颜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俩人估计是旅行的,在山里迷了路,于是便起身招呼,笑着对他俩说道:“两位,迷路了吧,来快坐快坐,媳妇儿,去再拿两个碗来。”
那两个人也不客气,一言不发的坐下了,说实在的,六四当时打心眼儿里不想让这两个家伙坐下,尽管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如此想,它的心中不安,越演越烈,所以它便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
老颜起身拿了两个酒杯,回头的时候,发现自己这孩子竟然望着眼前两人紧皱着眉头,所以他便笑呵呵的抹了抹六四的脸,然后对他说道:“这孩子,咋了你,好像不顺心似的呢?来笑一个。”
六四听到父亲的话后,这才勉强一笑,老颜的媳妇儿取了碗筷,老颜往二人的杯中倒了烧酒,这才笑呵呵的问那二人:“二位这是打哪儿来啊,饿了吧,来边吃边说,山里没好东西,让你们见笑了。”
“没事。”那个中年人不阴不阳的摆了摆手,然后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这不挺好的么。”
中年人说话的时候,并没有望着桌子上的饭菜,而是上下打量着老颜夫妻二人,他看着看着,竟然露出了让人十分不自在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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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三章 十五(下)
第二百八十三章十五(下)
这两个陌生人,实在是让人感觉到不安,怎么形容呢,是那种眼神,就好像是野兽一样,他俩望着老颜和它媳妇,似乎就像是饿了许久的野兽看见了活食儿一般,那样的贪婪,却又显得理所应当。
当六四意识到了不对劲儿的时候,已经晚了,只见那老颜刚要开口说话,忽然,那个中年人右手一挥,登时,那老颜的胸口处衣服就被齐刷刷的割破,壮实的胸肌上出现了一道红线。
老颜愣住了,它的脸色瞬间惨白,似乎还没有弄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他胸口上的‘红线’就开始向外渗出鲜血,这是一道切断了骨头的伤口,凶器,就只是那个中年人的手指而已。
六四第一次见到血的颜色,是那样的红,远比母亲的红绸还要红,一股腥气同时扑面而来,六四愣住了。
就在这时,啪嚓一声,盘子摔碎了的声音传来,六四转头一看,原来是母亲刚刚端着食物走进屋子,被眼前的这一幕给惊呆了。
确实,她自然会惊讶,因为,这一切,是这样的匪夷所思,自己的男人,竟然倒在了血泊之中。
尖叫,那是六四头一次望见自己的母亲尖叫,她捂着自己的嘴巴,声嘶力竭的叫喊,眼泪同时从眼角处不断的涌出,只见她下意识的想去搀扶起自己的男人,可是,那个壮汉却一拳打在了她的脑袋上,登时,猩红的鲜血掺杂着乳白色的液体冒了出来,六四的母亲就没了言语,然后一头倒在了老颜的怀抱之中。
见那个壮汉把这个女人的脑浆打了出来,那个中年人皱了皱眉头,然后有些抱怨的对着那家伙说道:“老四,你为什么这么粗鲁?你知不知道,这样的话,她的魂魄也许就散了,到时候母亲用什么啊。”
那个老四笑呵呵的挠了挠头发,并没有在意一手的血腥,只见它对着那个中年人说道:“鼠哥,对,对不起。”
原来,这两个人正是那鼠哥初一与卵妖初四,想当日,燃西接连产下两拨妖卵,之后一直蜷缩在山洞之中,生下这些妖卵的代价是消耗了它全部的妖气,一个妖怪没有了妖气,无疑于油尽灯枯,纵然有太岁皮这种天材地宝的妖气维持,但无异于杯水车薪,所以,这燃西在快要不行的时候,便下了一个决定,那就是派遣留守在身边的十二个高级卵妖下山,要知道,现在寻常的办法已经不能让它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
于是,它便想出了要吸取人的魂魄这一偏门儿,这是妖怪的天性,不少邪门儿外道都是用这一方法来提升自己的妖气,而且,也正好让这十二只高级的卵妖下山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以便将来不时之需。
这是十二只卵妖出生以来的第一个任务,为期一个月,也就是三十天,月圆之夜出,月圆之夜归,除了那卵妖老十留守之外,尽数下山,卵妖们的学习能力飞快,这一次下山,它们各自都掌握了一些人类的特性,小九学会了如何利用人最脆弱的情感,小八学会了如何去利用美色勾引男人,初六在一间学校里面第一次发现了名为长跑的游戏,十二则品尝到了一些甚至以前想都从未想过的美食。
这是一次历练,也是决定了卵妖一族以后各自命运的转折点,等它们尽数回到山上之时,恰巧那好奇心极为严重的光头老十想用自己引以为傲的能力去看看母亲到底长的是什么样子,不想,燃西在恢复了一点体力之后,就丝毫没有犹豫的扒了它的皮。
这里讲的,就是鼠哥初一以及那卵妖初四两个家伙各自完成任务后要会蛇洞山之前,所发生的一切。
很是巧合,初一和初四各自搜集了一些魂魄后,竟然巧遇,于是两个家伙便结伴同行,正所谓取巧不成书,它们本是不想停留的,可是在赶路的途中,忽然发现这山中竟然有炊烟升起,两个家伙明白,有烟,就一定有人。
反正现在离蛇洞山也不远了,为什么不再多搜集几个魂魄献给母亲呢?想想它们这次下山,母亲明令禁止它们声张,只能靠自己的本事和手段去吸取人的魂魄,被走了魂魄的人,就如同一具死尸一般,医学上简称是植物人儿。
初四好杀,好不容易下一趟山,却要如此偷偷摸摸,这让初四很不爽,说实在的,它真想好好的杀一会人,把它们的骨头都打断,折磨致死后再吸掉魂魄,它实在想过一把杀生的瘾,那鼠哥天生就能够读取对方心中的想法,这初四想的什么它自然明白,正好赶上它也无聊,所以两只妖怪便一拍集合,准备在回那苦闷的山洞前再干上一票,正好,现在看来只有很少的人,而且还是在大山里,即使把他们全干掉了也不会有人知道。
这鼠哥初一当时哪里知道,就是自己的这一个临时即兴的决定,却影响到了卵妖一族的盛衰,或者说,当它跟初四转身向那炊烟走过去的时候,命运就已经决定了它们日后各自的下场。
当然了,这些依旧都是后话,后话,不能再回忆里面说。
六四呆住了,老颜的血喷了它满脸都是,六四的嘴角轻微的颤抖着,它竟然下意识的张开了嘴,用舌尖舔了舔这液体,挺甜,挺温,但是为何心中,却如此的痛苦?
六四睁大了眼睛,虽然它早已经见识过死亡,虽然它的出生伴随的就是死亡,但是,它怎么也想不到,这次死的,竟然是自己最重要的人。
记得老颜总是会隔三差五的抓回一些野味,或是兔子,或是野鸡,山里人杀生,从不忌讳在孩子面前,当六四一次次的望见那些牲口被父亲一刀割断了喉咙,然后拨片取肉的时候,它的心中总是一片茫然,死亡原来就这么简单,它觉得。
但是,今天它终于明白了,死亡虽然简单,但是往往的都要为活着的,带来巨大的痛苦,它从来没有这么疼过。
最可气的是,它竟然对这两个凶手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这种感觉真恶心,六四木讷的摸了一把脸,然后发现自己的双手一片血红。
就在这时候,只见那个中年人笑呵呵的说道:“对不起了兄弟,我们不知道这是你的猎物,你再找别的吧,哈哈。”
猎物?父母只是猎物,那六四顿时感觉到心中一阵剧痛,然后它望了望躺在那里的爸爸妈妈,老颜被开膛破肚,但是一时之间却没有毙命,它的呼吸急促,嘴巴都冒出了血,现在的他似乎已经知道自己这次是被人给害了,活不长了,但是面对着死亡,这个耿直的守林人竟然没有害怕,他只是咬着牙对着六四说道:“跑,跑”
跑?六四感觉到自己的双手开始不自觉的颤抖,为了抑制住这种抖动,它便握紧了拳头,它最敬爱的父亲,在临死之前,也不忘叫他逃跑,可是它却为什么会颤抖呢,难道是害怕么?
不,这不是害怕,害怕的滋味不是这个样子的,这种滋味,后来六四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这叫仇恨。
爸爸妈妈本来不用死的,本来不用的,真的,可是,他们却死了,他们死了,自己岂不是又要回到之前那样,独自面对日出如罗,独自忍受着一望无边的孤寂?
一想到这里,六四的脑子就仿佛要炸裂了一般,它低下了头,怒火已经被点燃了引线,距离爆发,只有涯尺之隔。
没了,全没了,本来应该有的一切,全都没了,再也回不来了,六四握着小拳头,紧闭着眼睛,仇恨继续升温。
这一切,都是谁造成的?
“我杀了你们”这是六四有生以来头一次发出的怒吼,虽然稍显幼稚,只见它转头就朝那初一扑了过去,从那一刻起,它幼小的心灵里面,一颗种子就已经发芽,那种子的名字,名为复仇。
可是,当时的它只是一个不入流的低级卵妖,哪能跟这排行第一的鼠哥相抗衡?其实鼠哥在最开始进门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这个小妖怪了,那是一种血缘的关系,它自然能够发现这是一个低级的卵妖,不过它也没在意,低级卵妖它也见过,在它的眼中不过都是一些弱智低能而已,比起它们这十二个,更像是一件工具。
可是当这个低级卵妖冲上来要跟自己拼命的时候,这初一还真愣了一下,它怎么想也想不出,为什么,这个家伙会有勇气冲上来找自己的麻烦,难道它脑子坏掉了么?连自己的大哥都认不出?
鼠哥试图从这个小家伙的心中读到一些什么,可是却发现失败了,因为这个家伙此时的心中,满是愤怒,它当真相杀了它俩。
这要怎么解释呢?为什么这个本该对它们毕恭毕敬言听计从的低级卵妖,会如此的愤怒?在鼠哥的心中,当时只有一个答案。
那就是这个卵妖,是件‘残次品’。
本来嘛,想想燃西一次产下了五百枚妖卵,即使它有天大的本领,也无法做到每只卵妖所分配的妖气都是一样的平均,如果妖气少了,出现一些残次品也不足为据,所以,那初一见到这个小家伙忽然发狂,也没有太过于意外,只当这是一个没心的妖怪,只按照本能行动,大概是因为被它们抢了‘猎物’所以才会如此的气愤吧。
当时初一见那六四跑到了面前,便冷下了一下,不多也不闪,只是抬起脚就踹了上去,它的妖气很强,这妖气微弱的六四哪有本事躲闪,一脚正中胸口,那六四就飞了出去,重重的砸在了墙上。
只此一脚,那六四便没有了气力再站起来,但是它依旧用着那种仇恨的目光瞪着这两个同他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的家伙。
鼠哥对着初四耸了耸肩,初四本身嘴巴就不怎么灵光,也就没说话,只见那鼠哥满脸冷笑的走了过来,然后一脚就踏在了六四的肚子上,并低下了头,对着它说道:“小子,你看清楚我是谁?就算你再白痴,也应该能记得你出生时脑子里的话吧,记住了,我是你的大哥初一,咱们是兄弟啊,你说你激动什么?”
兄弟,多么讽刺的词语,这个词语六四并不陌生,反而非常的熟悉,在他出生的时候,这个词就伴随着他了,那个脑子里的声音,无时不提醒着它,它并不是孤独的,还有很多和它一样的兄弟存在这天地之间,早晚有一天,它们会相见,为了这个目标,六四曾经等待了不知多少个日夜。
太阳升起,火热,月亮升起,冰冷,可是它始终都没有等到自己所谓的那些‘兄弟’,当时的它,是那样的迷茫那样的孤独。
可是它并不后悔,因为它最后等来了一种比兄弟更温暖的东西,那就是亲情,它现在才明白,这种亲情才是最重要的,起码对它来说,亲情让它不再孤独。
这真的很讽刺,自己等待了那么久都没有等来的兄弟,竟然在自己得到了亲情之后出现了,而且,刚一出现,就夺走了它的亲情。
多么讽刺,多么讽刺啊六四听着那鼠哥的话以后,它的表情都便的扭曲,如此大的打击,放在谁的身上谁都受不了,如果这六四是人的话,也许它还会哭泣,眼泪是人自我保护的一种程序,当情绪到达一个UU小说的时候,眼泪就是宣泄的一种方式。
可是,它偏偏是妖怪。
这种令它发狂的情绪不断的滋生,差一点就撑破了它的脑子,六四只能张大了嘴,瞪圆了眼睛,大口大口的呼吸,可是,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那鼠哥见六四这般模样,便摇了摇头,然后吐了口吐沫,转头对着那初四说道:“这小子没救了,看来真的是个残次品。”
鼠哥之所以说出这话,那是因为它再次的窥探这六四的思想,却发现它此时的心中乱的可以,各种思绪夹杂在一起,就好像一锅乱粥一般,正常的家伙哪儿会有这种乱码七糟的念头啊,所以,鼠哥更确定了这六四的品质不是一般的低。
对待这种残次品,如果再多说一句话都算浪费,所以,鼠哥便收回了踩在六四胸口上的脚,然后对着初四说道:“行了,让它自生自灭吧,把这俩人的魂吸了,然后咱们走。”
初四点了点头,于是他便同那鼠哥一起,将老颜夫妇的三魂七魄吸了个干净,老颜夫妇的魂魄被两只卵妖吸走之后,便立刻断气儿,彻底的死亡了。
从那两个卵妖吸魂,到他俩出门走远,六四一直看在眼里,它此时受了重伤,坐在那里,表情呆滞,它真的无法相信,就在半个小时之前,他们一家还在愉快的聊天,可是半个小时之后,活下来的,就只剩下了它自己。
那两只卵妖走后,屋子里恢复了死一样的寂静。
六四挣扎着爬到了老颜夫妇的尸体旁,抱着他俩,低声的叫着:“爸,妈,爸……”
它不停的叫着,可是,老颜夫妇却不能再摸着它的头回答了,桌子上的饭菜,早已经冰冷,天色暗了下来,起风了,山里的云彩很低,哗啦啦的雨水落下,掩盖住了它那持续不断的呼唤。
求求你们,睁开眼睛吧,求求你们了。
六四最后终于明白了,无论自己如何呼唤,但是,父母已经不在了,他们死了,就像是那些平日里吃的野味一样。
为什么,这种感觉这么让它感觉到疼痛?为什么会这么痛?六十浑身颤抖,嘴巴张的大大的,却无法发泄,因为它,没有眼泪,无法哭泣。
六四忽然想起,自己在刚来到这个家的那段日子,不管怎样,它都不会哭,它的母亲感到很奇怪,便跟老颜讨论,这孩子不会是眼睛有毛病吧。
哪成想,老颜笑呵呵的说道,没事儿,不哭就不哭呗,不会哭就多笑笑,不管什么事都会好起来的。
你叫颜笑笑,不会哭就多笑笑,不管什么事都会好起来的。
“嘿嘿。”六四跪在地上,良久,它低着头,发出了轻微的笑声,这笑声也来越大,到最后它向后一仰,倒在地上不住的狂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只要笑,什么事都会好起来的,它从来都没有怀疑过自己的父亲,老颜也从来没有骗过它,但是,只有这一次。
六四发现,无论自己如何笑,但是心中,却只会更加的疼痛,但是,它却并没有去怀疑父亲的话,他相信父亲,相信亲情,它要笑。
那晚的雨,下的越来越急,风也挂的越来越大,大风吹过森林,发出呜呜好像是哽咽般的声音,风声雨声,同时将小屋中六四所发出的笑声遮掩,似乎六四在笑,但老天却在哭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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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四章 复仇
第二百八十四章复仇
那天的雨好大,下了一整夜。
六四不停的笑,直到雨停,朝阳初生,稻草的房檐,滴滴答答的向下落着雨水,在土地上会流成一条条浑浊简单的水洼。
安静,好安静。
六四笑了一整夜,直到再也笑不出来,它望着自己父母的躯体,血液在此刻已经慢慢的凝结,原来血也不是那样的鲜红,反而,有些发黑,苍蝇的鼻子很好使,被这血腥的气味刺激的早早醒来,三三两两的落在那老颜的胸口之上,似乎,老颜的死,对这些苍蝇来说,不过是一顿果腹的美餐而已。
忽然,六四觉得自己跟那些苍蝇也没什么区别,它终于示意到了,自己的身份,在这个看似偌大的天地之间,再也没有任何的容身之处了。
苍蝇,是么……原来我们都是苍蝇,是么?
六四呆呆的望着那些苍蝇,忽然,它伸出手来,一把就抓住了一只正在饱餐那老颜血液的苍蝇,山里的苍蝇很大,乍眼一看就好像是个小石子,六四将那吃苍蝇抓在了手中,然后狠命的一掐,顿时将那苍蝇掐了个稀巴烂。
六四弹开右手,发现掌心之内满是血污,不是苍蝇的血,而是老颜的,它望着那只被掐烂了的苍蝇,然后又哈哈哈的大笑起来,只见他一甩手,然后自言自语的大声说道:“我们都是苍蝇是么,那好吧我们就一起死”
杀死它们
什么狗屁兄弟?六四的心在那一刻发生了微妙的变动,忽然它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完完全全的笑话,从出生开始就一直是那些所谓的兄弟,根本就不像是它心中所想的那样,既然如此,那要兄弟有什么用?
它们全都该死
六四再次放声大笑,等它笑够了,便转头望了一下自己的父母,然后对它们狠狠的说道:“我一定给你们报仇,我本来就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但是和我一样的家伙还有很多,我一定会把它们全都杀光”
说完这句话后,六四终于找到了自己存在的意义,它之前一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存在,现在,它终于明白了。
原来,不管是谁,在这个世界上,每一个人,都有其存在的意义,而这六四它从此刻开始的存在意义,就是要亲手消灭这卵妖一族,至死方休
忽然之间,六四不再迷茫,它若有所思的起身,将桌子上的烈酒倒在了父母的身上,取了火柴点燃,火焰燃烧皮肉发出阵阵的香气,就好像是烤猪毛的味道,刚下完雨,房子很湿,但好在老颜酿了很多的酒,家里还有油,没过多久,这间六四心中最后的净土便熊熊燃烧。
火烧的很旺,将近三个小时,六四就站在门外看着,似乎这火也烧到了它的心中,等到大火熄灭以后,小小的草房已经变成了一堆灰烬,六四咬着牙上前,然后抓起了两把火堆中的黑灰,大口大口的塞到嘴巴里面。
将这些灰烬咽下去以后,六四便转身,再也没回头,它又露出了笑容,但是这抹笑容,看上去却十分的凶狠,只见六四咬着牙说道:“爸妈,咱们一起上路”
说完后,六四便向着山下的方向走去,这一走,就再也没有回来,守林人老颜夫妇二十岁的时候结婚,老颜的父亲是一名老党员,抗美援朝打过老美,退伍以后由于没有文化,还瘸了一条腿,组织上便派他来守这片山林,老颜的媳妇本是庄稼人,结婚以后,老颜的父亲病故,于是老颜便子从父业,上山当起了守林人,拿着每个月二百块的工资补助,二十多年坚持下来,一年以后,由于当地的政府很奇怪,为什么老颜一直没有来领工资,便派人上山打探,这才知道,原来夫妻两人已经被活活的烧死了,估计是半夜炉子起火造成的,索性,草房烧没了,但是森林却没有损失,这件事也就这样不了了之,事后有人试探的询问领导,说老颜在山上为国家守林子被烧死了,是不是也该追认个称号什么的,当时领导眉毛一立,然后打了个哈哈说道:“追认个屁,他是党员啊?”
不过,这些也都是后话了,估计以后也没有机?化成光点,最后只留下了一枚类似石头似的东西,它顿时有了一种解脱的感觉,就像是在跟以前的自己道别,从今天开始,它不再是那个弱小的六四它要一直向上爬,一直到UU小说,再杀光了所有的卵妖之后,它就自杀
多么美好的愿望,就像是自己主宰了命运一般
它捡起了那块儿好像石头似的东西,然后喃喃自语道:“你并不是孤独的,和我一起去完成这个伟大的计划吧”
说完后,它一张嘴,就将那块儿石头吞了下去,让它所料不及的是,那块儿石头刚刚下肚,它竟然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力量从身体里涌出,它欣喜若狂,下意识的将自己的衣服解开,只见那块儿吞下去的石头竟然出现在了自己的前胸,就好像是镶上去似的,一股股的妖气从那块儿石头冒出,逐渐的和自己本来就有的力量融合,甚至连身体都长大了一些。
原来,还有这种事情,它放生大笑,它觉得,自己做的就是正确的,因为连老天爷都在帮助它,帮助它来完成这个心中的宿怨,而它又觉得,那个低级的卵妖并没有死,它还活在自己的身体之中,它们融合了在一起,就像是它的爸爸妈妈一样,从此它们就不分彼此,一起上路
从此以后,它便开始了猎杀同类的行动,再接连吸收了几枚低级卵妖后,它的妖气大增,已经长成到了一个青年的模样,说来也奇怪,在变成青年的外貌后,它的外貌就一直没有变化了,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不过,那些卵妖的妖气却依旧照收不误,它慢慢的发现,其实这个世上还有许多的妖卵没有孵化,一路之上,它通过同族之间的气味寻找到了好几枚,这几枚种子上面并没有妖气,因为它们还没有吸饱,没有长成,同样的也就没有任何利用价值。
这可怎么办呢?这难不倒它,它在山上居住的时候,它的养母养了一群小鸡,它便从那些小鸡之中寻找到了灵感,那些小鸡本来只是一个个的鸡蛋,没有肉,但是如果将它们孵化,喂养大了以后,就可以吃到肥美的鸡肉了。
这些种子,要是也这样呢?再吸收了几枚妖卵结晶以后,六四的头脑也聪明了许多,于是它便决定了,要将这些妖卵种质在动物的身上,等它们成熟再将其杀死,吸收它们的妖卵结晶,经过了几次的试验它发现,原来这妖卵也不是随便就就能种质的,宿主必须要有强烈的贪念,或者对某件事极度的执着,因为这些是妖卵需要的营养,要不然的话,即使是吃下了妖卵,也会随着大便排出体外。
而且,宿主必须是自愿的,只有自愿接受,才能百分之百孵化,不然的话,也有百分之六十左右的几率孵化失败,这些是它摸出的门道,从那时开始,它便开始了一边四处找人种植妖卵,一边寻找已经孵化了的卵妖吞噬,出奇的一帆风顺,没有一次失手过,它越来越觉得,自己所做的事情完全就是顺应天命,因为,一切都是如此的顺利。
直到‘三一’出现为止。
‘三一’这个卵妖,是它当时遇见的最强也是最麻烦的低级卵妖了,三一的排名毕竟靠前,孵化的早,都会说话了,妖气也强的可以,所以六四偷袭失败,并陷入了苦战,它那一次差一点就被那三一杀死,但是幸好那三一虽强(大概是蛾子卵妖的程度),但是却没有智慧,跟这个拥有着智慧的六四是比不了的,最后,六四设计杀死了那三并吸收了它的妖卵结晶。
可是它想不到,这个卵妖的妖气之强,临死之前爆发了巨大的妖气,于此同时,在蛇洞山的山顶之上,那个光头老十刚好望着这边的方向,光头老十觉得有点不对劲,便仔细观察了好几天,终于被他发现了端倪,于是,它便报告了燃西,燃西便派遣了一些低级卵妖追杀这个六四。
这是一场挺漫长的围剿,六四再干掉了几个卵妖之后,便觉得有些力不从心,于是,它就学的圆滑了起来,不再主动猎杀低级卵妖,而是全心的搜集那些尚未孵化的妖卵,然后自己种植,因为这样最安全,就是有些麻烦,不过比起活命,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六四凭借着惊人的头脑以及日益强大的妖气,杀了许多的前来追杀的卵妖,每杀一个,它的妖气便强上三分,就好像是滚雪球一样的增加。
直到今年,它杀掉了最后一个追杀它的卵妖十五,并取代了它的名字,或者说是代号。
谁都没有想到,就是这样一个让人恨的咬牙切齿的角色,竟然也有如此的过去,张是非完全就被这个十五的故事震撼了,忽然间,他的心中竟然涌出了一股莫名的酸楚。
此时他的伤势,已经恢复了一些,于是,他便睁开了眼睛,大家都没有说话,只有那个十五在用一种好似癫狂的语气讲着自己为什么这么做的理由。
也不知道为什么,张是非忽然觉得这十五很可怜,张是非刚才心中的那股酸楚,可能就是一种认同吧,张是非也有迷茫的时候,也有几近崩溃的时候,也有最爱之人离之远去的时候,那种滋味,当真是不好受。
话说回来,这几个人之中,又有谁没有尝过这种滋味呢?张是非转头望去,发现李兰英也睁开了眼睛,而崔先生和易欣星两人同样一言不发,他们是人,可以哭,可以去争取,但是这十五却不一样。
一个不会哭的妖怪,就这样被逼出了笑容,虽然是皮笑肉不笑,但是张是非忽然觉得,这个十五虽然是在笑,但它的心中应该比哭还难受吧。
当有一天哭和笑再也分不清界限的时候,我们用什么去衡量笑容和哭泣的价值?
沉默了,张是非沉默了,一时之间,它也分不清错与对,也许,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什么错与对吧,只能说,老天实在是太能捉弄人了。
只见那个十五忽然笑了一下,然后摘下了自己的帽子,拿在手中,轻声的说道:“那顶帽子是父亲最心爱之物,我不能将它拿走,所以只能自己寻找一顶属于自己的帽子,我想我现在找到了。”
燃西听它说完后,便叹了口气,然后对它说道:“就因为这个原因,你就杀掉了这么多的兄弟,而且,还要杀掉你这个母亲么?”
“住口”燃西说完后,十五的表情忽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只见它表情狰狞的狂叫道:“住口住口你说你是我的母亲?你不配我的母亲只有一个她现在,在我的身体里”
十五说完后,便指了指自己的胸口,然后说道:“而且我也没有啥那些所谓的兄弟,它们只是和我融为了一体,我们要做的,就是把你这个老家伙撕碎还有你们,你们几个恶心的人类,我要把你们全都撕碎”
说到了此处,卵妖十五似乎已经癫狂了,只见他环视着四周,眼神之中透出无比的凶狠,很明显,它的心中已经认定,今天就是它完成心愿的日子,它眼睛所见到的,全都要死,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消除它心中的戾气一般。
十五说完后,本已经平静的地面再次刮起了狂风,挂的人睁不开眼睛,但也不知道为何,张是非身处于如此强大的妖气之中,并没有害怕,此时的他心中只是觉得,这个十五真的是太可怜了。
就好像是穷途末路一样,除了报仇,它的心中没有别的东西,这样的话,它的父母如果泉下有知,会开心么?它真的是报仇么?不,也许它只是…………
那燃西见十五将妖气爆发,便叹了口气,似乎它也不怎么害怕,只见它对着那十五说道:“你和我很像,我决定不杀你,只要你回头,只要你放弃,我就让你当我真正的孩子。”
“闭嘴”十五咬牙大骂道:“我根本就不是你的孩子不是别以为你说两句好听的就算了,晚了当我在荒野中迷茫的时候你在哪儿?当我晚上蜷缩在树下无助的时候你在哪儿?现在跟我说些,你认为有用么我要杀了你,还有你别以为你能躲过去我要把你用在我爸身上的酷刑,数十倍数百倍的用在你身上”
十五指着那鼠哥初一声嘶力竭的叫喊着,迫于妖气的关系,那鼠哥初一一句话都不敢说,它的表情沉重,似乎这次真怕了,它一定很后悔,为什么自己之前要多此一举,以至于现在惹下了祸端,弄不好的话,当真会丧命于此,于是,它便不动声色的躲在了那燃西的身后,将手里三枚高级的妖卵结晶放到嘴边以备不时只需,而那燃西则摇了摇头,它似乎想挣扎着起身,但是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气力,于是便放弃了,趴在那地上,对着那十五说道:“你真认为能够杀了我么?你凭什么?”
那十五冷笑了一下,然后一把将自己的上衣扯开,张是非一行人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只见那十五的前胸密密麻麻的镶满了一层乱咬结晶,那些结晶一半在它的身体里,一半露在空气之中,它的浑身上下已经没有了空闲的地方,大眼一看,就好像是蟾蜍身上的毒瘤一样,遍布全身给人一种密集的恐惧,那些半露的卵妖结晶散发着离谱的妖气,看来,它果真是把那些卵妖结晶尽数吸收了。
只见十五冷笑道:“就凭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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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五章 忠诚之心(上)
第二百八十五章忠诚之心(上)
别的卵妖都不知道,为什么最先出生的卵妖有十二个,但是燃西却惟独疼爱这个初五,在这个世界上,太过于出众的话,往往都会引来妒忌招人暗算,背地里捅刀子的事情随之而来,这不仅仅是人类才有的毛病,相反的,只要是有生命的动物,都会有。
比如在一个猴群之中,猴王享受着绝对的权利,想搞哪只母猴子就搞哪只母猴子,想抢哪只公猴子的香蕉,就抢哪只公猴子的香蕉,俨然是国王般的待遇,但是这个国王,却并不像是想象中的那么好当,权利的背后,同样隐藏着众多的危险,保不准正在吃香蕉或者喂香蕉的时候背后就有个猴子扑上来一石头把脑浆子给砸出来。
猴子尚且如此,人就更不用说了,如此这般……
由此可见,嫉妒确实是一种很让人头疼的东西,它来自遗传,是与生俱来的一种恶心的品质,虽然嫉妒别人的人往往都注意不到自己在嫉妒,还装出一副冠冕堂皇的样子对自己嫉妒的人说三道四,装的比圣人还圣人,但是他诋毁别人的时候所得到的快感也许只有自己才清楚吧。
初五,就是一个让所有的卵妖嫉妒的家伙,因为它什么事都太过于出众,无论是能力,还是待遇,所以,初五从出生开始,就一直生活在危险之中,但是它天性低调,平日里多一句话都会不说,所以那些个卵妖也找不到机会,许多卵妖一直到死了,都没有能够阴它一回。
卵妖十五一把将自己的上衣扯开,浑身上下露出了密密麻麻的妖卵结晶,此时朝阳初生天色大亮,但是这森林之中确是另外一番模样,十五的妖气化成了阴风,吹起了尘土和落叶,就好像是一场风暴,让人睁不开眼睛,看不清这天也看不清这地。
它确实有狂妄的本钱,这身妖力,简直可以同方才燃西以及常天庆所发出的想媲美,且感觉毫不逊色。
鼠哥初一这时真的没话了,它想不到,这个以前被自己当做残次品的家伙竟然能有如此的进境,这可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上一次见面自己一根手指头就能掐死的家伙,这次见面已经能用一根手指头掐死自己了,而现在自己又窥探不出它的思想,这怎能不让它感到焦虑,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就算不窥探那十五的思想,这初一也知道这十五想的是啥,十五能有今天,还不是拜这初一所赐?
所以,自己一定没跑了。
怎么办?那鼠哥舔了舔嘴唇,现在的它已经没有了选择的余地,它唯有赌一把,赌母亲燃西还有没有什么后手,当然了,其实这初一也没有把握这燃西到底会不会有办法,不过看它现在即使是失去了所有的妖气,却还能够如此平静,所以应该会有。
但这也只是应该而已,初一此时十分的紧张,同样紧张的,还有崔先生一伙儿,失态的发展太过于迅速,短短三十分钟不到,胜利的倾向就多次易主,崔先生看着那个好像已经发狂了的卵妖十五,这种人的心态他是最了解的了,可以说这个卵妖此时已经被胜利的喜悦以及复仇的快感冲昏了头脑,如果它杀光了卵妖一族以后,一定会陷入更深的漩涡,本来嘛,支撑它存活的意志,就是这个,但是如果卵妖们全都被杀光了,接下来它又会做出什么事呢?
它虽然说过自己报完仇以后就会自杀,终结这一切,但是它同样说过要杀光所有在场的人,也就是说,他们四个同样逃不掉的,崔先生心中暗暗叫苦,心想着这都什么事儿啊,他大爷的,本来挺简单的一决斗,竟然出了这种幺蛾子,现在自己连举手发言的力气都没有了,还拿什么去跟这个卵妖斗?就算斗地主自己都已经拿不起扑克了啊靠
只能依靠着俩小子了,崔先生望着那张是非和李兰英,心里面想道,这俩小子既然是命运那个家伙指定的演员,就一定是这场决斗的关键所在,希望等一会儿会出现什么奇迹吧,只能赌一把了。
看来,在场的人,无一不是在赌。
燃西见到十五的身体已经变成了这副样子,便叹了口气,然后轻声的说道:“贪多嚼不烂,这么多的妖气,你一时之间消化不来的。”
那十五冷笑了一下,没有反驳,它心中暗自想到,看来这个老娘们儿的眼睛确实很毒,没有错,就在短短的一天之中,它确实无法将所有的妖卵结晶尽数消化,毕竟时间太仓促,它现在虽然爆发出的妖气很强,可是辛苦却只有自己才知道,它觉得自己此时的身体就像是一只被吹到了极限的气球,如果再强行吸收这些妖卵结晶所散发出的妖气的话,就会有被妖气撑爆了的可能。
因为它已经感觉到了身体所散发出的警告,在散发妖气的同时,浑身的每一寸皮肤都感觉到了疼痛,就像是刀割虫嗜一般,但是这种疼痛,却远远没有内心之中的疼痛要强,仇恨早已蒙蔽住了它的双眼,怒火也麻痹了它的内心,只见它冷笑着说道:“你以为我会在意这点疼痛么?我说过的,我们一起死吧”
燃西见此此时当真是一点缓和的余地都没有了,便摇了摇头,然后轻声说道:“小五。”
站在一旁的卵妖初五点了点头,然后飞身挡在了燃西的身前,它那均称的身躯,在这狂风之中依然耸立不动,似乎知道了自己的宿命已经前来敲门了。
燃西说道:“你……我不会强迫你,我现在已经这副模样,接下来,你自己选择吧。”
那初五没有回头,只是冷冷的望着眼前那随时准备攻击的卵妖十五,它听见燃西说出这话,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只见它平静的说道:“母亲,我的宿命,就是守护你。”
燃西望着那初五坚毅的背影,竟闭上了眼睛,想了大概一两秒钟之后,它似乎有些感叹的说道:“那好,就让它见识一下你的忠诚之心吧。”
忠诚之心,就连这鼠哥初一都没有听说过这个词,初一见燃西说出这话,便有些狐疑的望了望它,心里想着,难道,母亲有什么可以再次扭转战局的东西单独交给这初五了么?
只见那初五轻声说道:“义不容辞,母亲保重”
说出这话后,只见这初五双拳紧握,然后将浑身的妖气提升到了UU小说它的妖气是红色的,纯纯的红色,比李兰英的黑熊仙骨之颜色还要纯,仿佛像是一团烈火,转眼就包裹住了它的全身。
但是,它与这十五的差距,还是太大了,照现在这个情势来看,这初五估计以要现行,它的外貌没有改变,只是瞳孔失去了颜色,就好像失明了一般,那十五见它似乎想要拼死抵抗,便冷笑了一下,然后说道:“刚才让着你,你还真就把自己当成人物了?好,看我一招就杀了你”
说罢,这十五一甩手,一道桌面粗细的妖气射出,直奔那初五而去,只见初五没有躲闪,而是举起了双手交叉在面前,硬生生的接下了这道妖气。
轰的一声震的张是非耳膜生疼,他无法相信,这十五所射出的妖气竟然打出了打跑的效果,纵使是刚才易欣星放的那一记破甲神雷恐怕也没有这个响,那妖气吹起了漫天的尘土,一时之间,张是非一行人也看不出这初五是死是活,但是吃了这一炮,估计也是非死即伤吧。
错了,张是非错了,他怎么也想不到,硝烟散去的时候,这十五竟然还能毫发未损只见它依旧摆着刚才那副格挡的姿势,但是此时它身上所散发出的气息,却完全的变了。
鼠哥初一差点被刚才那道妖气的余波震飞,它勉强站稳,顿时大吃一惊,只见自己身前不远处的这个初五,浑身的妖气,竟然变了一种颜色
这怎么可能鼠哥初一惊呆了,因为它明白,十二个高级的卵妖,妖气的颜色都不相同,这是因为它们有这各自的能力,而且,这妖气的颜色,是根本不可以改变的,就像是它们的血液和体质一样,无法更改,可是,为什么这初五就能做到别的卵妖做不到的事情呢?
初一望着那初五,只见它周身包裹着的妖气已经从鲜红,由下之上慢慢的变成了绿色,这种绿,并不是卵妖十一的妖气颜色,而是那种幽绿,就好像是鬼火一般,崔先生一行人自然也发现了这一点,纵使它们对卵妖的事情不怎么熟悉,但是也能看的出,这初五的力量正在迅速的增强,之前它的妖气就像是一团火,现在这团火焰的颜色改变,似乎温度更加的高了。
初一心中一惊,终于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它看了看燃西,然后心中暗道:原来是因为这样啊,怪不得初五如此得宠呢。
初五此时身上所散发的颜色,初一很眼熟,它当然能够发觉出,这就是他们洞中那绿火的颜色
讲的是燃西刚刚来到蛇洞山酝酿出自己阴谋的时候,正所谓狡兔三窟,这燃西并非是什么没有脑子的妖怪,它知道,自己的计划一定会有什么阻碍,要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强者,如果他日有绝强的敌人来犯,自己应该怎么办?
于是,它便早早的准备起了应对措施,也就是那洞中的绿色鬼火,其实,那就是燃西的妖气所化,燃西每日都会将自己的一部分妖气凝聚在那图案绿火之中,即使是产后虚弱的时候也不例外,久而久之,那团火焰就越发的旺盛,包涵的妖气也越来越强,燃西之所以宠爱这卵妖初五,就是因为它能够吸收这团绿火,等到强敌来犯,燃西抵挡不住的时候,初五再利用着团绿火的妖气攻击敌人。
当然了,这说起来简单,但是绿火的妖气是燃西常年累积并压缩而成的,如果要使用的话,会在短时间内将妖气达到燃西的层次,甚至更高,不过,这只能用一次,代价就是燃尽生命,换句话来说,这无异于自杀式的袭击。
这团绿火的名字,便叫做忠诚之心。
燃西有十二个具备思想的孩子,这也算是它的计划之一,它明白,思想是一杆双刃剑,让人变强大的同时,也让人变的危险,所以,它要找一个可靠的孩子来继承这个‘忠诚之心’,初五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在十二卵妖之中,它的妖气最强,性格也最让燃西喜欢,最可贵的是,它没有争强好胜的欲念,似乎它是天生的人选,因为它的性格之中最为突出的,就是忠诚,对自己绝对的忠诚。
就在昨天傍晚,卵妖一族尽数出动迎接最后的决斗之前,燃西就让这初五最后一个走,初五自然知道这是为什么,燃西很看重这次决斗,它让初五最后一个走的目的,就是让它带上这个忠诚之心,之前燃西教过这初五的方法,初五将那团火吞在口中,然后用妖气包裹,就像是一枚定时的炸弹,以防不时只需。
初五很明白,现在,就是要引爆这枚炸弹的时候了,所以它在那卵妖十五攻击的一瞬间,就扯掉了包裹着绿火的妖气,瞬间那团绿火遍布全身,初五只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都在燃烧,但是初五依旧一声未吭,它咬着牙,强忍着自己所受的这股焚身之苦,挡下了卵妖十五的以及之后,便飞速的向它扑了过去。
那十五皱了皱眉头,它当然也能够感觉的到,这个家伙的妖气瞬间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竟然差不多可以跟吸收了数百枚妖气的自己相提并论了,虽然它不清楚这是为什么,可是它也不敢托大,于是便一低头,迎了上去。
两个同样被自身无法容纳的妖气吞噬的卵妖,就这样硬碰在了一起,它们同样忍受着难以形容的剧痛,同样有着各自为之拼搏的信念,同样想用最简单,最直接的手段将对方杀死,因为,它们都明白,如果要纠缠下去的话,它们会战斗很久很久,它们现在没有那个时间。
于是,简单明了的,四只手顶在了一起,它们两个互相紧抓着对方的手,双脚同时一前一后成半弓状,它俩互相瞪着对方,然后将妖气尽数使出。
这是一场妖气之间的较量,没有任何的招式与战术可言,两股超强的妖气相碰,就像是两股狂风纠缠在了一起,就连四周也受到了波及,深林之中的树木发出了咔嚓咔嚓的声音,树叶哗啦哗啦的掉落,树枝不住的摇曳狂舞,稍细一些的树木竟然懒腰折断,已经没有了气力的崔先生和易欣星被这股猛烈的妖气吹的后退了五六步,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那卵妖初一见状不好,慌忙拉着燃西跳出了老远,并且运气妖气抵抗,以免被这初五和十五两个怪物的妖气所伤,张是非和李兰英也不由自主的退后了两三步,现在他们的仙骨之力已经恢复了半数以上,自然能够抵挡住这股妖气,但是,却抵挡不住心中的惊慌。
他俩被震住了,娘的,怎么可以这样强?
那十五的妖气泛着黑气,很显然是因为吸收了几百枚妖卵结晶所致,那些卵妖的气各不相同,现在被它强行融合在了一起,就变成了黑色的极色,而初五的妖气则像是一团绿色的火,一黑一绿碰撞在一起,煞是显眼,它俩各自使出全力,全都不想退让,因它们明白,胜败就在这一击之中,如果退一步,那就是输了,而自己各自坚持的信念,也会随之变成一坨狗屎。
十五自然是不会退让,纵使是浑身仿佛散架一般,似乎继续用力的话,连骨头都会粉碎,可是它依旧觉得在所不惜,因为,它忍辱偷生了这么多年,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进,不择手段的去猎杀那些同类卵妖,却还终日忍受着内心之中的痛苦,这一切的一切,到底为的是什么?还不就是为的这一刻?现在让它退让?怎么可能即使是臂膀粉碎,四肢粉碎,哪怕只剩下了一个头颅,它也要用牙咬断所有卵妖的喉咙
只见十五双臂上的青筋暴起,衣服早已经随着妖气而粉碎,手背上青筋暴起,一条条血管随之爆裂,流淌出绿色的血来,浑身上下的妖卵结晶不停的颤抖,只见它一边用力,一边对着那初五狠狠的说道:“跟我斗?!你斗的过我么?你斗的过我的仇恨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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