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计陷害(6)
本该问沈枭,可是经过衣服事件她对他真的没有那么容易放下心,元南飞是他的朋友自然也被排除在外,能找的只有白雾。
“吸血虫可入药。”白雾迷迷糊糊的回答着她的问题,稀薄的雾色接近将散的边缘,不停的变化着形状。
“我想知道,把吸血虫藏在衣服中,它需要过多久才会来吸食别人的血液。”
“藏在衣服中?是什么人如此阴毒。”白雾激动的抖了一下,瞬间又恢复了懒散的模样,虚弱的说道:“需要半个时辰到一个时辰的时间,若想要加快它们的行动,只需要多做运动让身体和血液发热,这样就会刺激到吸血虫的本能,即使在沉睡也会惊醒。”
“好了,你去休息吧。”闻人雅问完自己想知道的,挥挥手示意白雾可以离开。
白雾立刻一句废话都没有的消失在她的脑海之中。
“王妃?”沈枭皱眉看着走神的闻人雅,这是他叫她的第三声,这个小女人居然完全听而不闻,无动于衷。
“闻人雅!”沈枭伸手推了她一把,刚把白雾放走的闻人雅惊得立刻抬起头看向他。
“你做什么!”
沈枭冷淡的收回了手,说道:“本王见王妃走神唤醒你,你到问本王做什么,王妃你还是先搞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为好。”
“那真是谢谢王爷,妾身不胜荣幸。”闻人雅皮笑肉不笑的回敬他。
“太子殿下驾到!”
“月雅公主驾到!”
两人闹别扭间,殿外传来两声通传,殿中的所有人都停下了自己在做的事情,同时转头看向了殿外,向着进门的沈弦行礼。
“微臣(臣妇\/臣女)参见太子殿下!”
一身金黄色的沈弦跨步走了进来,向着众人微微抬手。“免礼,都起来吧。”
“谢殿下!”
一干人等整齐的道谢之后,这才站起了身子。
只见沈弦站在殿门口,身子向殿外微侧,月雅公主一手优雅的拎着裙角,一手自然的放在沈弦伸出的手中,由他扶着自己迈过大殿高高的门槛,走进了大殿之内。
一个简单的动作,在场的老狐狸都看出了殿下对月雅公主的不同,立刻交换着各种彼此熟知的视线。
月雅公主则是在一进门就把视线看向了沈枭那一桌,毫不迟疑举步向着他们走去。
随着她每一步的走进,现场的气氛就越来越安静,仿若即将来临的暴风雨,在众人的屏息间夹杂着狂风呼啸而来。
九王爷和月雅公主的那点事几乎是家喻户晓,现在两位正主面对面的碰上了,其他人自然乐得看这场好戏。
“九王爷,真是有缘,又见到了。”
沈枭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公主说笑了,昨日不刚见过,还是公主和殿下亲自邀请本王早点过来,如何能称作缘。”
月雅公主早知道从他这里讨不到什么便宜,也不生气笑道:“九王爷说的是,瞧月雅这记性,对于不重要的事情一般都记不住,还望王爷理解。”
偷听的众人哗然,这都把九王爷的事情说成不重要的事情,九王爷只怕是要暴走了。
月雅公主和沈弦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阴险的笑意,就是要让他生气。
设计陷害(7)
生气吧,发飙吧。
他越是生气的没有形象就越能凸显出她的高贵优雅,也更加能证明当年是她退的荤,而不是他休的她!
闻人雅在下面捏住沈枭的手轻轻的摆了摆,接过她的话说道:“那月雅公主年纪轻轻便有如此隐疾,可是要注意了,这失忆可是病,得治。”
她说的一脸真诚,完全看不出一点的讥讽。
月雅气的在心中直跳脚,却不能表现出半点泼妇的模样,一国之公主的形象如此多的王公大臣面前她还是要的。
“多谢九王妃关心。”月雅公主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着,眼神像一把把利刃,向着他咻咻咻的射出。
闻人雅面不改色的收下,轻柔的握住月雅公主的手说道:“公主何必如此见外,虽然之前王爷一时意气休了公主,毕竟我们也曾经有缘分成为一家人,现在难得相逢,关心公主也是应该的。”
闻人雅这一番话,差点没把月雅公主气吐血,谁和他们是一家人!
“放手!”她使劲扯着自己的手,却没想到这个小小的女子居然有如此大的力量,居然没有挣开!气怒之下月雅公主早忘记一直提醒自己要注意的分寸,娇喝一声。“放开!”
手臂用尽甩出,握着她手的闻人雅就像一只破碎的风筝似地被她抡起转了半个圈,整个人向着大殿中间摔了出去。
“噗通”一声重响在众人耳边响起,在场的所有人都傻了眼,没想到月雅公主居然把关心她的九王妃这么重的摔了出来。
再不待见九王爷,比起月雅公主依旧是自家人,现在一个外国的公主如此欺负好心安慰的九王妃,这简直是触犯了众怒,短短的一瞬间,已经有一大半的人心站在了闻人雅这边。
“月雅公主,本王的王妃好心安慰与你,你不喜欢就算了,怎可如此下狠手,又没有血海深仇你非得要治她于死地方可罢休吗!”沈枭推开还挡在前面的月雅公主,冲到了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闻人雅身边。
刚刚那一声,可不是在演戏,是真正的砸到了大殿地板上的声音!
“你胡说,本公主没有!”月雅公主开口辩驳。
沈枭抱起倒在地上的闻人雅,她嫩白的手掌蹭在了地面之上,蹭出了斑斑血痕,纤细的眉因疼痛而紧紧皱着。
“事到如今,月雅公主做了什么所有人都看得清楚,难道公主还想说是本王冤枉了公主吗?”沈枭满身煞气,抱着闻人雅向前走一步月雅公主就不受控制的向后退出一步,描绘精致的小脸一片惨白。
这个最无用的王爷,在这一刻居然让她害怕。
如此剑拔弩张的情况之中,太子沈弦走了出来。
“九弟,公主也不是故意的,事已至此还是先治疗弟妹的伤势最主要。”
简单的一句话化解了所有的风雨,沈枭抿唇抱着闻人雅,许久点点头。“臣弟先失陪。”
冷冷的看了月雅公主一眼转身从偏门离开了大殿帮闻人雅先处理伤势。
元南飞也从后面跟了出来,周边有房间却是下人值班暂住的地方,沈枭和闻人雅贵为王爷和王妃自然不会进去,最近的地方有一个小花园,沈枭就把闻人雅抱去了那边。
设计陷害(8)
把人放在石凳之上,这才小心的把她的袖子撩起,手肘上果然已经是血肉一片,黏在衣服之上在扯动间碰到了伤口,闻人雅只是微微皱眉却没有一声喊痛。
沈枭早已经见识过她的硬骨头,立刻叫元南飞过来处理伤口。
“怎么这么不小心,就算是看她不顺眼也不用这样伤自己。”沈枭看着元南飞处理伤口,口气有点重的说道。
“好了,也不是什么大伤,那女人得意的样子,是该整整她,不过以后可要小心,还是要以自己为重。”元南飞笑着打圆场,就怕沈枭语气太重惹恼了闻人雅。
用眼神示意他少说两句,怎么说已经受伤了,现在说什么又有什么用。
“本王妃还没有兴趣对一个女人使苦肉计。”闻人雅握紧拳,声音冷的快要掉出冰渣。
“什么?”沈枭和元南飞一愣,这件事还有别人参与?
“是个高手,我都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人出现就已经被摔了出来。”闻人雅冷着脸,她还从未如此被人侮辱过。
“你感觉到有高手在附近吗?”元南飞闻言下意识看向沈枭,他的本事是他们之中最厉害的。
沈枭沉重的摇摇头,“没有。”
丝毫没有察觉的高手就在身边,若是之前不是把闻人雅丢出去,而是要他们谁的命,只怕没有一个人可以逃脱。
“现在不是高手的问题。”沈枭整理了思绪,缓缓说道:“再厉害的高手出现在宫宴之上,还对一个王妃动了手却又不是狠手,只能说明他的背后还有真正的控制着。到底是谁要如此处心积虑的制造我们和月雅公主的矛盾这才是最主要的事情。”
元南飞咋舌。
“若真是这样就难了,五年前的事情几乎是家喻户晓,所有的人都有嫌疑。”
闻人雅活动了一下被包扎好的手,站起来。“不用这么费劲,如果他真是有目的而行,一次不行定然会二次动手,这次是我们大意,需要暗中下手的高手也不过如此,下次把他抓住一切就都知道了。”
沈枭淡淡一笑,掩下眼中的冷残。“但愿。”
“好了,时候不早了,回去吧。”元南飞看了一眼天色,提醒两人现在可不是研究案情的时候,有什么疑惑也得先回大殿,等到一切结束之后再说。
“走吧,王妃。”沈枭点点头,伸手牵住闻人雅的小手,闻人雅不太习惯的下意识想要挣脱,被他握的更紧。
宴会大殿之中。
太子沈弦和月雅公主邻座而坐。
“你今日最好给本太子安分点,若在出这样有**份的事情,别怪本太子没有警告过你。”沈弦冷酷的声音在月雅公主耳边响起。
月雅公主一个激灵,扭头看向对着众人面带微笑的沈弦,辩解道:“我真的没有对她动手!”
“行了!”沈弦不耐烦的打断她的话,“众目睽睽之下,本太子亲眼所见,公主的意思是本太子的眼神不好吗?”完全不给她解释的机会。“帮你解围并不代表可以任你颠倒黑白。”
“可是,我真的没有!”月雅公主气急,为什么没有人相信她是被陷害的!
设计陷害(9)
沈弦冷哼,这个女人事到如今还敢狡辩,真当他堂堂一国太子是傻子。冷冷的丢下一句:“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沈弦扭脸不再理会咬着唇,一脸委屈的月雅公主。
两人胶着间,沈枭已经牵着闻人雅走了回来。
明明是最不堪,最让人看不起的两个人,偏偏走在一起的时候却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一高一矮,十指相扣,为了迁就闻人雅的步伐,沈枭明显放慢了脚步,如此体贴让很多女子都羡慕不已。
不论是何等身份,作为男子肯迁就自己的妻子,这本来就是在这个时代可遇不可求的事情。
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个不受宠的九王爷,居然是个疼妻子的男人。
鹣鲽情深,不外如此。
这样的美好看在气愤无处可发泄的月雅公主眼中,变成一种最可恶,最让她想要毁掉的存在。
就算是她不要的男人也是她的,别的女人凭什么可以和她争夺,这份宠爱是她的!
恶狠狠的看着沈枭身边的闻人雅,这个不惜以自己作为筹码恶毒陷害她的女人,绝对不会放过她!
新仇加旧恨,月雅公主看闻人雅的目光越发的不善。
人群中的秦雪红和肖嫣然也是脸色难看。
“呸,□□!”肖嫣然冷呸一声,捏紧了手中的帕子。
肖府身份连猪狗都不如的女子,居然在她的面前享受如此高的待遇,怎么能让她开心。
嫁了个不受宠的王爷非但没有过得特别落魄,反而被这个传说中冷漠嗜血的男人宠爱有加!
真是气煞她也!
同样脸色不虞的还有秦雪红,她咬着唇冷冷瞧着两人相握的手指,恨不得拿刀劈开。
看到闻人雅身上的那身衣服时,她的脸色缓了下来,还露出一抹笑意。
“哼,泥泞中匍匐的下等人,看你能高兴到什么时候。”
别人的衣服是那么随便都可以穿的吗,穿了不是自己的东西就该付出代价!
隐藏在人群中的那双眼睛,稍稍有些意外的看着场中每个人的表情,冷邪一笑,身子一低消无声息的离开了。
沈枭和闻人雅并没有太多理会别人的视线,回到属于自己的位置之后,闻人雅膝盖有伤无法跪着,沈枭扶着闻人雅坐了下来。“桌上的食物和酒水做做样子动动就好,饿了也回府中再吃。”
轻轻的叮嘱完她需要注意的地方,沈枭又恢复了那副置身事外的冷酷模样。
“王上驾到!”大殿之上,一名太监扯着嗓子大声喊道。
众人闻言呼啦啦跪倒一大片,口中高呼。
“参见王上,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百十人齐声高呼,气势倒也颇为惊人。
那抹明黄缓缓从殿门口一路走上了主位上的金銮宝座之后,这才缓声说道:“众卿平身。”
“谢王上!”
呼啦啦如跪倒时那般,众人齐刷刷的站了起来,却没有一个人敢坐下。
“今日东陵、南康使节齐聚加来,是为三国三年一次聚首的重大日子,是以举办此次盛宴,庆祝三国交好,国泰民安。众卿家都无需多礼,放松心情,随意入座吧。”加来王一声令下,众臣这才坐下,一个个身体笔挺的端正坐姿。
设计陷害(10)
南康使臣向加来王行礼,朗声说道:“吾等代表吾王,多谢王上多日招待。”
“南康使臣无需多礼。”加来王微笑着摆摆手,示意他们不用客气。
月雅公主也站了起来,向着加来王盈盈一拜,娇声道:“月雅代表东陵国主,谢加来王的招待。”
“月雅公主无须客气,这本是我加来该尽的地主之谊。”加来王笑呵呵的说着,却是绝口不提今日是九王爷完婚三日的重要日子。
“如此,多谢王上。”月雅公主优雅一笑,说道:“听闻前几日是九王爷的大喜之日,王妃乃名满加来的第一女子,月雅未能赶上当日盛况甚感惋惜,今日得见王妃深觉高贵,据说九王妃未出嫁时颇有才名,不知可否让小女子见识一番。”
月雅公主睁眼说瞎话,三国之中谁人不知闻人雅废材之名。
她这样说了,自然也无人反驳,要知道那可是加来王的儿媳妇,谁敢说王妃是废材!
加来王把视线看向九王爷这一桌,眼中寒光闪烁,面上却依旧是慈祥的笑容,颇为为难的说道:“九王妃年岁尚小,民间所传不过虚名,只怕要让公主失望了。”
“王上有所不知,九王妃在未出嫁之时便是舞技非凡,只是一直在深闺大院之中无人知晓,今日难得齐聚一堂,不妨让大家都开开眼界,不知王上觉得臣女提议如何。”开口的是秦雪红,她亭亭而立,面带优雅的微笑,举手投足间颇有大家风范。
这样插嘴在加来王说话间本是不该,不过大家都知道加来王素来不喜九王爷,如今有让他出丑的机会,纵然失了一点礼数,他也不会怪罪。
加来王摸着下巴上的小胡子,看向肖家的位置。“果真如此?”
肖嫣然站了起来,温柔一笑说道:“回王上,四妹妹舞技非凡,嫣然自愧不如。”
肖嫣然的一句话让闻人雅忍不住笑了起来,真正的好姐妹啊。
为了让闻人雅出丑失礼,一向注重名誉的肖嫣然居然可以不要这加来第一美女和第一才女的称号,甘愿对她百般抬举。
“哦,既然如此,枭儿就让你的王妃来为众卿家跳一曲吧。”
这几人一唱一和,加来王金口定音,闻人雅就算是插翅都别想顺利的走出这个地方。
沈枭面具后的脸色黑的快要滴出墨来,宝座上的那个男人那里像是他的父亲,就算有人说他们之间有不共戴天之仇,他也不会怀疑。
在众人各色视线之中,闻人雅稳稳当当的坐在位置上,没有一点要动弹的意思。
“怎么,雅儿是不愿意表演吗?”加来王冷眼看着闻人雅,重重的咬着表演二字,让所有人都知道,堂堂九王妃在他的眼中也不过是个和舞姬一样的位置。
“王上言重了,儿媳不是不愿表演,只是方才手脚受了伤,若强行表演,只怕真正是要献丑了。”
“这么巧。”加来王冷笑,话中带话。
闻人雅不疾不徐的微微一笑,稚气的脸上露出这样沉稳的笑容,还真正是有点违和。
“王上有所不知,这事还真是巧得不得了,若一定想了解来龙去脉,不妨问一问月雅公主,她一定比儿媳解释的更加清楚。”
设计陷害(11)
加来王当时不在场,可是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却没有一件是他不知道的,闻人雅受伤他自然是知道,只是没有想到这个小小的女子居然敢在这件事情上说事,真正的好胆量。
“月雅来者是客,雅儿你要多担待,免得失了皇家的礼仪。”
“儿媳明白。”
“既然明白,那就不要扫了大家的兴,今日贵在热闹,雅儿无需顾虑太多,随意跳跳就好。”加来王绕了一圈,终究还是不打算就此放过闻人雅。
沈枭怒火中烧,正要开口被闻人雅轻轻拍了一下,只见她不疾不徐的站了起来。
“既然如此,那儿媳就恭敬不如从命。”
“王妃。”沈枭担心的看着她,闻人雅回头微笑着拍拍他的肩膀,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无妨。”
走到了大殿的中央,闻人雅停下了脚步,对着加来王盈盈一拜,朗声道:“王上,儿媳有个不情之请,还望王上答应。”
“你说说看。”加来王并没有一口答应,只是模棱两可的说着。
“如此盛宴一人独舞略显单调,儿媳想请秦小姐、肖二姐姐和月雅公主与儿媳一同起舞,不知可否。”
三大美□□时起舞,一句话让在场所有男人的眼睛都是一亮。
加来王亦然,这种事情也真是没有什么可以拒绝的地方,因此他说道:“好,准了。”
三女闻言先是一愣,随即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
这个不自量力的女人,想找替死鬼也不好好想了想,等她们上台,又哪里会有她的位置!
这次绝对要让她把脸丢尽,再也无法抬头做人!
加来王谕口钦点,三大美女也不推却,一个个款款走到了大殿中央,闻人雅的周围。
小小的闻人雅被三大美女一围,越发的稚气和小巧。
小到如果一定要看她,都得从三人相隔的间隙中才能看到一点点,完全被遮去了所有的注目。
等到乐声起,三人开始翩翩起舞,也不知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居然个个都没有移动位置,来来去去就是在闻人雅周围打转,势必要把她挡的一点都不剩。
被挡起来的闻人雅小脸上露出愉悦的笑容,不怕你们抢,就怕你们不挡。
三人围住了闻人雅自然也不只是单纯的不让她出风头,在被围住的圈中,三人借着舞蹈的姿态,空着的手毫不留情的向着闻人雅拍去,那种势必要把人横着留在台上的狠辣,只怕那些上了战场余地对阵的男人都要自愧不如。
闻人雅岂能让她们得逞,借着身材矮小灵活的优势,以肉眼都难以辨别的速度快速的躲闪着。
间隙时还能还以颜色。
短短几个舞步间四个女子已经过了几招。
肖嫣然惊讶于闻人雅居然能够在她们的手中躲过,这个根本没有接触过任何修习的废物怎么可能做到!
绝对是她们之间配合不太默契,让她钻了空子。
秦雪红则是在诧异,为何吸血虫还没有任何的动静,这样的活动量血液早已经热起来,却迟迟听不到她的惨叫声。
至于月雅公主,她觉得闻人雅能躲过绝对是之前九王爷有教过她些什么,不然以她的能力怎么可能做到这一切。
设计陷害(12)
“怎么,很好奇为什么你放的虫子没有反应?”
秦雪红的耳中,闻人雅带着一点冰冷笑意的声音点点炸开,她吃惊的回头,却见她一脸无辜的浅笑,单纯的让人晃眼。
“你都知道了!”秦雪红咬牙,她不明白为什么闻人雅会知道。
“你猜。”闻人雅用袖子掩唇而笑,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快到了,不着痕迹的向旁边退出一点。
“你这个肮脏的□□!”秦雪红压着嗓子低吼一声,长袖毫不客气的向着闻人雅的脸上帅去,旁边突然有人冲了过来,把她推到了一旁,差点摔倒在地上。
秦雪红看清楚推开自己的人,杏眸一瞪,怒斥道:“你疯了!”
这个神经病女人,她马上就可以的手了,却被她推开,简直是岂有此了。
“嗯……好热……”推开她的月雅公主却完全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小脸绯红一片,双眸微眯,一脸春情荡漾的迷乱。一手抓着自己的衣襟,一手已经再扯自己的腰带。
秦雪红一看向她走过去两步想要阻止,却在走近之后缓下了动作。
握住她制止的手上并没有用多大的力气,双眼中是幸灾乐祸的嘲讽。
脱吧脱吧,在三国同聚的盛宴之上如此不堪,就算你贵为一国公主,看你以后还有什么脸面来和本小姐比第一。
“公主,你是怎么了,别这样。”
“好热,你走开!”
“公主快醒醒!”
肖嫣然也赶了过来一起帮着阻止月雅公主,可是这会儿月雅公主的力气却是出奇的大,居然一下子就把两个人都甩了出去。
“烦死了,都滚开!”月雅公主暴躁的向着两人踩去,神智迷乱的她脚下不稳,空踩了几脚并没有真的碰到肖嫣然和秦雪红,闻人雅则趁着她们打乱站到了另外一边,一脸被惊吓的愕然,实则在事不关己的看戏。
台上的三个女人像个泼妇似地揪扯在一起,参加宴会的人都傻了眼。
这怎么突然三大美女就打成了一片?
旁边的侍卫准备上前把人制止的时候,加来王不动神色的挥了挥手,侍卫都停下了脚步,继续恢复了眼观鼻,鼻观心的雕塑状态。
一直观察着加来王反应的沈枭,注意到加来王这个细小的动作,冷冷勾起面具后的唇角,想看戏可以,一会儿可别后悔。
“去吧王妃接回来。”沈枭对着旁边吃着水果看着戏的元南飞淡淡的说了声,元南飞点点头向着闻人雅站的地方掠了过去。
秦家,肖家和东陵国的其他使节都急坏了,可又都是些大老爷们也不好这个时候冲上去对三个小姑娘做些什么,加来王也没有任何的反应,只能在下面干着急。
就见还在不停撕扯衣服的月雅公主突然转身向着主位的方向走去,脚步蹒跚却又因满是媚色的脸庞而显得颇有些色气,不少人都被看痴了,心说不会是向加来王投怀送抱吧。
加来王脸上依旧威严,不过眼睛却是亮了不少,连唇角都扬起一个小小的弧度,眯着眼睛等着美人投怀送抱。
有女人投怀送抱他从不拒绝,大不了时候分一个妃子,反正后宫里最不缺的就是他的女人。
设计陷害(13)
月雅公主果然走到了加来王的宝座前,软软的趴在前面的大桌上,冲着他妖媚一笑,红唇张开唤出一个称呼。
“殿下……”
一句话出,加来王的脸黑了一半。
月雅公主并不知道他此刻不爽的心情,柳腰一扭一摇一摆向着沈弦的位置走去,刚一走进整个人就软软的坐到了沈弦的怀中。沈弦作为太子一向爱惜自己的名声,就算背地里耍手段阴狠至极,人前却还是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
月雅公主这一靠过来,他本能的想要把她扶住然后推开,却没想到在她坐到怀中的时候,从她的身上闻到一种非常诱人的馨香,那种香味就像是最猛烈的春药,让他的身体瞬间发热,疼痛的叫嚣着想要发泄。
推开的手也变成了搂抱,摸过少女柔软的腰身无法释手。
“啊……殿下……”被抚摸的月雅公主只觉得贴近这个人身体就会凉快舒服很多,越发的靠近,口中发出舒服的呻吟,进一步的刺激了这个处于**边缘的男人。
沈弦觉得脑中有什么随着她的呻吟而崩断,再也无法克制自己的**,低下头捏着怀中人的下巴就这吻了上去。
从地上爬起来的肖嫣然看着红了眼,她可是一心要做太子妃的人,现在却看到月雅公主这么不知廉耻的投怀送抱,最让她生气的是太子殿下居然没有拒绝!
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毫不掩饰的接吻!
被嫉妒刺激红眼的女人,哪里还能顾及得到其他,肖嫣然提起裙摆就冲到了他们面前。
怒不可竭的一巴掌挥在月雅公主的脸上,拉着她要把她拉出沈弦的怀抱。
“不知廉耻的贱女人,给我滚下来!太子殿下也是你能肖想的!”
“啊!!滚开,不要碰我,本公主要你的狗命!”月雅公主就算意识不清楚,多年娇惯的本性还在,哪里受得了别人的殴打,立刻和肖嫣然闹在了一起。
上面乱作了一团,旁边的席位上也好不到哪里去。
肖家和东陵国使者都觉得自己家女儿吃了亏,谁也不肯相让,虽然不至于对骂那么低级,却也差不到哪里去。
刹那间,本就混乱的大殿变成了真正的菜市场。
秦雪红想趁机找闻人雅的麻烦,谁知道肚子突然一阵绞痛,身体忍不住弯曲拼命的按住腹部才能让自己好受一点。肚子疼的厉害想要叫自己家的人扶她下去,可是这么混乱的情况,她因疼痛而喊出的声音本就微不可闻,更加的没有人能够听到。
巨大的疼痛让她无力的跪倒在原地,全身都开始冒出冷汗。
至于闻人雅早被元南飞趁着混乱带到了沈枭的身边,三个人光明正大的吃茶看戏。
“够了!”加来王终于忍无可忍,啪的一声摔掉手中的酒杯。
酒杯落在地上碎裂的声音唤回了争吵中人们的神智,一瞬间吵杂的大厅的变得异常的安静,除了还在那边纠缠着的月雅公主和沈弦,就连肖嫣然都吓得僵在原地不敢乱动。
设计陷害(14)
“来人呐,把太子殿下带下去,把月雅公主和东陵使节护送回驿馆。”加来王忍着一巴掌把那两个人拍死的冲动,黑着脸命令。刚刚没有出手的侍卫立刻冲上前去把人分开。
月雅公主再闹腾也只是个女子,几个大男人虽然有点吃力,还是很快把她制服送到了东陵使团面前。
东陵使节接住自家的公主,立刻向加来王告别先行回了驿馆,发生这样的事情,真是没脸再待下去了。
太子沈弦也被从偏门送回了他的寝宫。
加来王处理完那两个人,视线转向一起闹得很欢腾的肖嫣然,那冰冷刺骨的视线仿佛要把她切割成碎片似地。
肖嫣然脑子里的热血冷却下来之后,这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事情,整个人不敢回头,僵硬的跪倒在地,瑟瑟发抖。
她不算是一个冲动的人,尤其是在这样的场合,可是刚才不知道为什么,居然会不管不顾的做出那么没脑子的事情,现在结束了才开始感到后怕。
肖家的人想要求情,却不知道加来王的心意,不敢贸然开口,只能焦急的看着,等待着适当的时机。
对于这片沉默,加来王算是满意,他冷哼一声,做足了气势准备好好灭灭这群丢人现眼的臣子的威风,刚一开口,安静的大殿之中突然传来一声。
“噗嗤。”
在这样安静的氛围中,这一声仿若平地一声雷,让所有人都说一愣,不明白这声音是从哪里来的。
因疼痛而跪倒在殿中的秦雪红脸上却是青红交错。
她极力想要忍着,身体却仿佛要和她作对似地,肚子又是一阵绞痛,咕噜一声之后,大殿之中再次响起了之前的声音。
不过这次并不是一声,而是噗噗嗤嗤的一大串,那仿佛放鞭炮似地排气声,让两边的人同时后腿一步,等到众人反应过来是什么之后,同时抬起手臂挡在鼻前,各色的视线集中在了一直被人忽视的秦雪红身上。
秦雪红忍着羞耻到想要把自己活埋的心情,拼命的无视着投注在自己身上各色的视线,低着头的脸上却是色彩斑斓各种交错,好不精彩。
加来王被污秽的排放之声打断了发言,之前塑造的严肃气氛在这一刻也变了质,最终怒哼一声,一甩衣袖头也不回的先行离开了这场乱七八糟的宴会大殿。
秦家和肖家见他没有对这次的混乱做出处罚,立刻松了一口气,等到加来王离开赶紧把自己的女儿带回。
肖嫣然还能走,秦雪红早已经疼得四肢冰冷站都站不起来,最终还是被人抱着离开。
大家都离开了,沈枭和闻人雅这才带着元南飞不紧不慢的走了出来。
闻人雅站在大殿门口,一直躲在外面的两只小雪狮立刻快步跑到了她的身边,没有再让它们藏起来,闻人雅俯下身像是抱猫儿似地把嘟嘟抱起来放到沈枭怀中,自己抱着咚咚向宫门走去。
“啧,这宴会混乱的,真没劲。”元南飞戳了戳嘟嘟的小鼻子,无聊的抱怨着。
身败名裂(1)
沈枭闻言,笑着说道:“还不是拖了你的福。”
别以为他看不出来那几个人是怎么回事,就算不是元南飞亲手做了什么,也绝对和他有关系。
“这你们可得感谢我了,若不是本公子聪明伶俐,未卜先知哪里有今日的热闹,只怕会更加的无趣。”元南飞得意洋洋的笑着,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做的有什么不对,那些人就该教训,这样他还觉得太轻了呢。
“知道你最厉害,回去教本妃炼药吧。”闻人雅附和着,在元南飞扬起得意笑脸的时候,话锋一转,差点没把他呛死。
“小王妃你要学炼药?”
闻人雅听到他话中的惊奇,扭脸看向他,双眸微微眯起,颇有些危险的瞪向他。“怎么,有问题?”
元南飞一看这小女人面色不善,立刻摇头。“没有没有,怎么会有问题呢,完全没有问题。”
“那就这么说定了,明日我会去把需要的药材买回来,过了午时会去药居找你。”闻人雅一锤定音。
“你知道要买写什么药材?”元南飞惊奇的看着闻人雅,明显没有练过要的人,居然都不问他一声需要买什么自己就知道?
“这个与你无关。”闻人雅不客气的说着,完全没有要告知的意思。
元南飞在这边受到挫折,立刻转头可怜巴巴的看向沈枭,想要寻求一点安慰。
沈枭在他转过视线的时候,非常淡定的把脸转向了另一边,连一个对视的眼光都懒得给他,这让元南飞彻底的郁卒了,这两口子分明就是欺负他一个人!
“听说六公主回来了,宴会上为何没有见到她。”
“王妃知道皇姑?”沈枭惊奇的看向闻人雅,他都很少见的姑姑,这个几乎没再人前出现过的小女子会知道?
“不知道,在西殿的时候听说的,听那些人的言辞和流露出来的表情,这位六公主好像不是一般人,所以想见见。”
“哦,那小王妃你并没有见过六公主,如何知道六公主未来。”元南飞也说出自己的疑问。
闻人雅淡淡的笑了,眉宇间是骨子里透出来的自信。
“六公主若真的出现了,那些人又怎么会如此平静。”
沈枭笑了,很顺手的捏了捏她光洁的小脸蛋,“不愧是本王的女人。”
元南飞在旁边酸的掉牙,“切,炫耀。”
“羡慕就自己找一个,元大公子只要勾勾手指还不是任你挑。”沈枭听到了元南飞的嘀咕,一手把闻人雅揽在怀中,非常故意的对着元南飞说道。
“这就不用九王爷您操心了,好女人都被你抢走了,本公子命苦啊!”元南飞给了他一个白眼,仰着脸,颇有一股子壮士扼腕的悲烈。
闻人雅头也不回的丢过来两个字。
“幼稚。”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摸摸鼻子不在继续拌嘴,好像是有那么一点幼稚的感觉。
在三人诡异的气氛间,很快就来到了宫门口,宴会的大殿离宫门并不算太远,加上三人的脚程这点路程就是小意思。
出了宫门之后,三人按来时的样子返回了枭王府。
加来王宫中,太子寝宫。
身败名裂(2)
加来王黑着脸看着被人按在床上依旧一脸迷乱的沈弦,那个被□□迷了心智的模样哪里是一个太子该有的样子!
加来王僵着脸,对着伺候沈弦的贴身太监问道:“太子的情况怎么样?”
“回王上,奴才已经派人去请御医,殿下现在除了情绪有点激动,意识不太清楚之外,还未发现任何的伤痕。”
“哼,要是有伤痕到好点。”加来王冷笑一声,“来人呐,去打几桶井水进来,给孤倒在太子的脸上!”
“王上!不可啊,殿下他……”小太监大惊,立刻跪下求加来王,话未说完就被加来王一脚踢翻在地。
“不可?孤说的话也是你一个奴才可以否决的?把他给孤拖下去砍了!还有谁觉得不可可以站出来!”加来王冷冷的扫过身体抖得如筛糠的一干奴才,“还愣着做什么,没有听到孤说的话吗!”
一声冷喝,立刻各司其职,手忙脚乱的去做加来王吩咐的事情,就算是太子又如何,这天下还是王的天下。
万万人之上的统治者地位不容动摇。
那个小太监被加来王的一席话惊得瘫软在地上,都没反应过来要挣扎就这样被拖走了。
不一会儿就有人打回了冰冷的井水,在加来王的注视下狠狠的泼在沈弦的头上。
被泼水的沈弦被这样突如其来的冰冷冻得一怔,居然停下了挣扎。
加来王看着他还是迷蒙不知所谓的表情,立刻冷声道:“再泼!”
小太监哪里敢犹豫,立刻又有两盆水劈头盖脸的泼了上去,这两盆水泼过之后效果很明显,沈弦彻底的清醒了。
“该死的,那个不要命的敢拿冷水泼本太子!”沈弦脑子从混动中清醒就发现自己居然全身**,更是冰冷的不得了,从小到大受惯了尊宠的他哪里被人如此对待过,立刻抓狂的怒吼。
“是孤泼的,怎么嫌少吗?”
“大胆,敢如此和本大太子说话,不想活了是不是!”沈弦冷的要命,只是觉得耳中的声音好像有点熟悉,却没有想出来是谁,怒火冲天的吼着抬头看向发话的那人,看清楚之后脸一白彻底的呆在当场。
“瞧瞧我们的太子殿下,好大的架子,孤倒是说不得了。”
沈弦哪里还敢摆太子的谱,立刻从床上连滚带爬的来到地上,规规矩矩的跪在加来王脚边。
“儿臣见过父王,还望父王赎罪。”
“赎罪?”加来王眼睛都没有撇过一眼跪在地上的儿子,冷声道:“太子居然说道了赎罪,那就说来让本王听听你到底犯了哪些罪。”
“儿臣,儿臣不该顶撞了父王,儿臣请求父王原谅。”太子低着头重重的磕头,眼中却有愤恨的血色滑过。
他就算贵为太子又如何,在这个男人面前,他依旧什么都不算!
“还有呢。”加来王一手轻轻的敲了一下桌子,眯眼看向前方,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还有?”沈弦一愣,他不记得自己还做过什么错事,难道不是这个?
“太子殿下还真是健忘,如此记性,孤真该好好思量一番,是不是该重立储君了?”
身败名裂(3)
“父王!”沈弦闻言身子一怔,他惊愕的抬头,入眼的是男人漫不经心的表情。“父王,儿臣当真不记得哪里冒犯了父王,求父王原谅!”
“好一个忘记!”加来王震怒,“大殿之上无视群臣公然与女子做出苟且之事,作为一国太子不为国争一些脸面便罢了,还做出如此有**份之事,言行放浪形骸毫不自重,加来国的脸面都被你丢完了!”
“父王……这是误会……”沈弦脑子一片混乱,零星有几个小碎片在加来王说起的时候从脑海中飘过,可是他当真是一点都不记得居然还出现过这样的事情,下意识开口澄清,却被加来王一个冷眼堵在了喉间。
“大殿之上百十双眼睛为证,孤亲眼目睹,太子是想说孤已经老眼昏花,神志不清才会在此胡言乱语诽谤你!”
“父王儿臣真的不知道啊,儿臣脑子一片混乱,定然是有人找儿臣的麻烦给儿臣下了药,求父王明鉴!”
“哦,被下药,你能怎么证明。”
沈弦低着头,头上的汗水一滴滴的落在了地上,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握拳,关节处微微发白。“儿臣现在还没有证据,求父王宽容一段时间,儿臣一定会找到幕后的真凶!”
“好,孤就给你时间,不要让孤失望。”说完这句话加来王就离开沈弦的寝宫。
“儿臣遵旨!”沈弦低着头,沉声回答,一直等到加来王的背影消失在寝宫之外,他才缓缓的抬起头。
该死的!
“来人呐!”沈弦怒喝一声,命令道:“给本王好好的查查,最近有什么人碰过本王的饮食!一有疑点立刻汇报!”
“是,殿下!”
沈枭怒不可竭,他从未受过这样的侮辱,这简直是对他权威的一种**裸的挑战。
他不会放过那个人,就算是把他碎尸万段依旧难解他心头之恨!
“去吧军师请过来,本太子有事相商。”
很快山羊胡三角眼的军师就赶到了沈弦的寝宫。
“参见太子殿下。”
“军师免礼。”沈弦把军师扶住,没让他真的拜下去。转头对其他伺候的宫女太监说道:“你们都下去,没有本王的命令谁也不准进来。”
“是。”
等人按个走完关好门之后,沈弦这才让军师坐了下来。
他低声道:“军师本太子今日被人算计了。”
“太子殿下可否讲的清楚一点。”
沈弦并不想讲太清楚,毕竟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不过他需要军师的计谋,因而也没有在隐瞒什么。
“今日盛宴之上,本王被人下了药,神志不清做出一些有辱身份的事情。”一句话说完,算是都有说道,却又没有太过具体,军师知道这一件是他的极限,毕竟是自己的主子,面子还是要给。
“殿下可有怀疑的人选?”
“有几个,不过没有确定的证据,今日盛宴人多手杂,也有可能并不是他们。”沈弦说着一顿,毕竟这个位置肖想的人太多。
军师了然的点点头,摸了摸山羊胡子。
“殿下可还有其他的事情商谈?”
沈弦斟酌一下说道:“刚刚老头子因为这件事情,打算重立储君。”
身败名裂(4)
“什么!”军师惊得山羊胡都翘了起来。“殿下此事当真?”这可是真正的大事。
“不确定也差不多,老头子已经对本太子多了间隙,军师你差不多该准备了。”
“殿下放心,绝对不会出岔子。”
“嗯,那就先这样,下去吧,本太子还不太舒服,先休息一下。”
“好的,殿下您好好休息。”
沈弦唇角勾起一丝血腥的冷笑,老头子,既然你不仁,休怪我不义!
加来第一世家,肖府。
从肖景荣带着肖嫣然从皇宫回来开始,整个肖家都处于一片凝固的冷冽之中,所有人都看到了族长心情不好,肖嫣然脸色也很难看,没有人会白目的在这个时候火上浇油。
除了跟在身边伺候的,其他人都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肖嫣然低着头沉默的跟在肖景荣的身后,一颗心七上八下的跳个不停。
从皇宫回家的一路上,一向最宠爱她的父亲没有和她说一句话,冷着的那张脸黑的仿佛可以滴出墨来。
肖嫣然知道自己这次真的是有点离谱,却又是真正发生了,根本无从解释。
别说要别人相信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什么,就连她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没做过什么。
加来王的震怒,父亲的怒火她都看在眼里,也不敢开口让他原谅自己,只能这么一路沉默的跟着。
一直走在前面一声不吭的肖景荣突然停下了脚步,跟在后面却一心都注意着自己父亲的肖嫣然也立刻停下了脚步。
“进去!”肖景荣带着怒气的声音从耳边响起,肖嫣然下意识抬头看向眼前的建筑,肖氏祠堂是个大字清清楚楚的引入眼帘。
她的心猛然一跳,脚下不由的有些发软,父亲居然把她带来了祠堂。
记忆中,祠堂一直都是处理一些犯了家规严重影响到家族利益而被剔出肖家的子弟才会动用到祠堂。
肖嫣然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含着薄薄的水汽看向肖景荣。
“爹爹……”
“进去。”肖景荣别开脸,没有看她此刻的可怜模样,依旧冷着声音指着祠堂依旧被打开的大门让她进去。
肖嫣然咬着唇瓣,提着裙角缓缓的走进了祠堂,她从小的成长让她有着绝对的骄傲和自尊,可以向自己的父亲示弱,却不能没皮没脸的失了尊严让别人看笑话。
肖景荣看着自己的女儿昂首挺胸的走进了祠堂,脸上闪过一丝动容的无奈。
毕竟是最疼爱的女儿,对她处以家规心里还是会难受,只是这一次她实在是错的太离谱,就算是他也没办法为她找借口开脱。
大庭广众之下堂堂肖家的女儿,居然当着他国来使和文武百官及其家眷的面,当众争风吃醋甚至不顾面子的拉拉扯扯,这简直是丢尽了肖家的脸面,如何能够随意的竭过这一页!
见到肖嫣然走了进去,肖景荣也跟着走了进去,冷声道:“跪下!”
肖嫣然咬着牙,直挺挺的跪在祠堂摆放着历代先人牌位的前面地上,冰冷的地面从单薄的裤裙之中透到了膝盖的肌肤之上,冷硬的石头地面让一向娇惯的她刚跪下没多久膝盖就开始疼痛。
身败名裂(5)
肖景荣作为肖家族长,在处罚族人的时候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就可以,还要请来族中的长老们一同见证。
光线极为昏暗的祠堂之中,肖嫣然跪在地上,肖景荣站在门口,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沉默的等着长老们的出现。
很快长老们就跟着派去接他们的人赶了过来,在路上已经得到一些消息,只是亲眼看到跪在地上的肖嫣然还是不由一怔。
这可是肖家新一辈中最有天赋,最让他们宠爱的孩子,怎么就真的跪在祠堂中了呢。
“族长大人,怎么让嫣然跪在地上,有话好好说,这样的责罚孩子怎么受得了。”一位最疼爱肖嫣然的长老立刻看不下去,一边说着一边走进去就要扶她起来。
“是啊,景荣,怎么能让孩子这么跪着,伤了身子可就不好了。”
“二长老,犯了错误就要惩罚,这是肖家族规。”
“那又怎么样,你再怎么惩罚也不能用到嫣然的身上,一个小小的孩子能犯多大错误,让你这么兴师动众。”二长老怒气冲冲的会问他,长老们的年纪和辈分都比肖景荣高,因此对他也没有太大的顾虑。
“多大的错误?”肖景荣怒急反笑。“能让肖家就此灭门的错误,二长老你说这是有多大!”
“什么!”弯腰要扶肖嫣然的二长老和其他陆续进门的长老闻言整个都僵住,怎么会这么严重。
“几位长老既然已经来了,那就先进来入座吧。”肖景荣没有再说下去,只是淡淡的挥手让他们都进来,然后命人关上了祠堂的大门。
咣当一声轻响之后,没有窗户的祠堂失去了唯一的一点光源,立刻变得有点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掌灯。”肖景荣淡淡的吩咐,两边用青铜铸造的灯架之上,迅速的依次点燃了无数盏摆列整齐的蜡烛,点点烛光凝聚在一起,居然照亮了整个祠堂。
“景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大长老见一切都准备就绪,可是他们还摸不着头脑,因而主动开口问道。
肖景荣的视线扫过眼中含泪却没有一声求饶的肖嫣然,简单的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
当众位长老在听到她居然和月雅公主为了太子殿下争风吃醋,不顾形象惹怒加来王的时候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可是掉脑袋的事情!
肖嫣然则是握紧双手,身子微微的颤抖着。
这样羞耻的事情,她再嚣张跋扈也总归是一个爱极了名誉的女子,可是今天却被她自己亲手毁了。
“现在你们还要为她求情吗?”肖景荣冷酷的问着,那样绝情的架势有几个人能看得出眼前的女子曾是他最宠爱的女儿。
“这……”几位长老面面相觑,这事情实在是有点严重,可是真的要因此而把肖嫣然逐出家门?
肖家并没有那么多的天才可以替代她。
二长老沉着半响,说道:“景荣,这事虽然有些荒唐,可是却也很蹊跷,嫣然平日是什么性子我们不了解,你这个做爹爹的还不清楚?嫣然从小跟着你走过多少大场面,从未出过任何的问题,这次却偏偏在如此盛宴之上失了风度,你不觉得有点奇怪。再说,就算是那样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嫣然迟早是太子的人,如此顺水推舟完了两人的婚事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身败名裂(6)
肖景荣自然也觉得此事有些蹊跷,可是事情已经发生早已经不是找到肇事者就能解决。
那么多双的眼睛中看到的,失了风度的不是别人,正是他肖家的小姐,肖嫣然!
“爹爹……”肖嫣然含泪看向肖景荣,那副欲言又止的委屈模样让肖景荣好不容易冷硬下来的心再次动摇起来。
“爹爹和诸位爷爷,嫣然今日丢了肖家的脸面,当着列祖列宗的面愿意接受家规处罚,可是嫣然希望爹爹可以帮女儿查出今日是何人如此害女儿,为女儿沉冤得雪,还女儿一个清白!”肖嫣然哭的梨花带雨,说道激动更是小脸通红,可怜的不得了。
“可怜的小嫣然,别哭,爷爷们和你爹爹都知道你是无辜的,怎么会处罚你,要处罚也是处罚那个陷害我们家小嫣然的坏人,若是被我们抓到,定然让他不得好死,今日我肖家因他而蒙上的羞耻,都要一点不落的讨要回来!”
“对,小嫣然不哭,你爹爹只是气昏了头,怎么舍得罚你。”
“景荣你说话啊,告诉小嫣然你都是说着玩的。”二长老推了推肖景荣,大有你不说就不罢休的气势。
肖景荣本就舍不得,却又不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袒护女儿。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就算今日大家都不知道,过不了几日也绝对会有所耳闻,到了那时候会更加的难堪,或者会因为舆论而不得不真的处罚了肖嫣然。
此刻有台阶让他下,他自然不会真的放弃这个机会。
肖景荣故意板着脸,一派家主的气势,冷声道:“既然几位长老如此求情,分析的也确实在理,那今日就先免了对她的责罚。不过,死罪能免活罪难逃,从今日开始肖嫣然在祠堂诵经一个月,好好的修身养性。”
“女儿谢过爹爹。”肖嫣然擦掉脸上的泪水,磕头道谢,低头的瞬间眼中闪过得意,她就知道爹爹不会真的惩罚她。
“景荣这祠堂又阴又冷,小嫣然在这里冻着了怎么办,要不让她回她的绣楼中诵经如何?”二长老还是觉得这样有点过了,立刻再次游说肖景荣。
肖景荣脸色一冷,斥道:“二长老,嫣然不懂规矩您难道还不知道?这犯了错误诵经是处罚,不是为了让她享受!如果连这点苦都受不了,如何做我肖家的人,不如就此逐出家门算了!”
“爹爹!”肖嫣然一惊,伸手抱住肖景荣的腿,哭道:“爹爹,女儿愿意在祠堂诵经,求爹爹别把女儿逐出家门,爹爹……”
“你……”二长老被他噎在当场,又见肖嫣然哭的那么凄惨,气呼呼的摔了袖子转身走人。“行行行你是族长,什么都是你说了算,我们不管了还不行吗!”
肖景荣并没有出声阻拦,既然决定这么说,他就不怕会得罪人。
他自然该说什么就是什么,他才是这个家的一族之长!
“爹爹……”
“好了,好好在这里诵经,时间到了爹爹自然放你出来。”
肖嫣然泪汪汪的看着肖景荣,带着哭腔问道:“嫣然是不是从今日开始就再无名誉可言?嫣然……嫣然是不是没人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