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吃过早饭,叶梅想起子默的衣服又了,于是决定上街亲自给子默买合身的衣服。因为要出门,她给子默穿上了纸尿裤,又让龚姨叫上妖和六,让龚姨准备好车,准备出发。
等到叶梅抱着子默出来,看到院中并排停放的两辆车,“还有谁要出门?”
武尚笑嘴里叼着一根牙签一晃一晃地从叶梅身后走了出来,“大嫂,还有我。”
叶梅点点头,抱着子默坐进车里。她突然想到昨晚的事,“龚姨,我有事交待你。”
龚姨恭敬地走近车门,“夫人,有事尽管吩咐。”
叶梅一脸平静地:“如果先生回来,记得及时打电话给我,我会马上回来。还有,转告先生,别急着走,先把我放在卧室电脑桌上的协议签了。”
龚姨:“是,夫人。”
叶梅示意六关门,然后对驾驶座上的妖,“可以走了。”
龚姨目送两辆车开出别墅,这才进去,回到自己的房间,关起门来打电话,“先生,夫人出门了,是要给少爷买新衣服。”“是。”“是。先生,夫人走前留了话。”“如果先生回来要通知夫人,还有叫我转告先生,让先生签了放在卧室的协议。”“没什么协议。”“是,我马上去看。”
龚姨不敢怠慢,紧走着上楼去,进了叶梅和东方卓的卧室,看到那份协议,心里咯噔一下,“先生,您还是回来一趟吧!”“协,协议是……”她眼一闭,“是,是离婚协议。”
叶梅自己没什么要买的,上街也只是为了子默,所以逛起来来目标很明确,出门不到一个时,就买齐了子默的衣服、帽子,还有袜子等等。时间还早,再已经出来了,她也不急着回去,找了个冷饮店,点了一份冰淇淋,慢慢吃完。
离开冷饮店,她又去了公园紧里边的动物园,抱着子默看笼中的动物。春天的阳光晒的人很舒服,大家早就脱去了厚厚的冬装,现在穿的都很薄,出来走动的老人孩子很多。
子默睁着黑葡萄一样的眼睛,很认真地看了一会儿笼中上蹿下跳的猴子,之后就没了兴趣。至于其它的动物,都不好动,所以也引不起子默的兴趣,因此叶梅抱着他走了一会儿,也觉得没意思,从动物园出来,坐到公园的长椅上休息。
子默站在叶梅的腿上,好奇地看妖和六,看周围经过的老人孩子。
这时候武尚笑手里拿着棉花糖过来,一脸坏笑着递向子默,“子默,看,叔叔给你买了什么?”
子默先是盯着看了一阵儿,然后伸出肉乎乎的手就要拿棉花糖。武尚笑的手一偏,让子默抓了空,然后用空着的一只手指了指脸,“来,亲一个,亲一个就给你吃。”
子默的眼睛粘在棉花糖上,手追着棉花糖走,才不理武尚笑提什么要求。武尚笑故意不让子默碰到,左左右右的把握着距离逗弄着子默,“不亲就不给。”
子默刚开始还当游戏玩儿,手追着棉花糖,后来估计是烦了,的孩子居然学大人一样皱着眉头,看了武尚笑一眼,很干脆地掉过头去,抓着叶梅的衣襟,往叶梅身上拱。
叶梅看看时间,意识到子默是饿了,不理会在一旁假装伤心的武尚笑,站起来回到停在公园外的轿车上,给子默吃奶。
妖和六跟过来,一左一右地站在轿车外。武尚笑吃着棉花糖跟过来,往后边的车身上一靠,“妖,要不要吃?”
妖看都不看他,嘴里吐出一句:“幼稚。”
武尚笑一点都不受影响,反倒回了他一句,“是你无趣好不好。”
子默吃饱了就开始犯困,叶梅叫上车外的人往回走。到家时,子默已经睡了,叶梅便抱着子默直接上楼回卧室,买的东西就由六他们拿进来。安顿好子默,叶梅看到自己走前放到桌子上的离婚协议,面无表情地转身出去,歪在二楼客厅的沙发边看电视边吃零食。
没一会儿,奶奶来了。奶奶拉着叶梅的手了一会儿话,跟叶梅一起吃了午饭回去了。
下午的时候,东方圆来了。同样和叶梅聊了一阵儿家常,又留下来吃了晚饭,这才回去。
第二天的时候,上午来的是五婶儿,下午是东方丰带着女朋友。
第三天的时候,叶梅吃过早饭,擦了擦嘴,“龚姨。”
管家龚姨赶紧上前,“夫人,早饭不合胃口吗?”她看叶梅吃的比平时少,紧张地问。
叶梅:“没有,挺好的。你通知M城锦绣庄园的别墅,我要带着少爷过去住几天,让那边的安排一下。”
龚姨:“是。夫人准备哪天走?”
叶梅:“今天,半个时后出发。对了,通知妖和六,让他们快点收拾自己的东西。”
龚姨:“是,夫人。”
叶梅站起来,“保母,上去收拾一下少爷的东西,动作快点。”
龚姨和保母谁也不怠慢,更不敢问多余的话,赶紧去各干各的。
大家正在为叶梅突然的决定忙乎的时候,门卫那边传话进来,是有位东方夫人来访。
叶梅听了也没多想,告诉门卫放行,并放下收拾到一半的衣服下楼来接待客人。只是,当她看到坐在客厅里的一砷光宝气的陌生女人,再加一个一脸得意的胡珍,她不动声色地坐到了这两个女人的对面,“请问是哪位东方夫人?以前好像没有见过。”
陌生女人长着一张古典的瓜子脸,很年轻,脸上的妆容精致,看着很漂亮,但卸妆后具体是美是丑,那就不得而知了。这女人穿的一身的名牌,脖子上挂着宝石项链,手腕上又是镯子又是手链的,耳朵上戴的耳坠、手指上的戒指,哪个都是顶级首饰。还有,她的身后站着两个一身黑衣的保镖。
此刻,这个陌生女人一脸高傲地打量叶梅,之后轻蔑地问:“你就是叶梅?”
叶梅挑了挑眉,没有话。因为她在回忆,似乎这个声音在哪里听过,而且是在最近几天。如果只看人的话,这个女人她的确不认识,东方家虽然成员多,女眷也多,但因为她手上有族谱,她也认真看过族谱,所以一般来讲见到人她总该有点印象才对。
陌生女人傲慢地道:“果然是出身卑微的女人,别人的提问要好好回答这种基本的礼貌都没有,没有教养。”
叶梅看出来了,不管这女人是谁,好像就是专门来找茬的。她一点都不生气,“别人的提问要认真回答,这的确是最基本的礼节问题。我同意,这位没有名字,没有一点身为客人的自觉的女士。”
胡珍似乎受不得冷落,跳出来接茬,“叶梅,你得意不了几天了。你这个契约老婆该下堂了,因为真正的东方夫人在这里。”
叶梅懒懒地往沙发背上一靠,“六。”
六上前,“夫人,我在。”
叶梅:“本夫人话,没有那些路边的鬼插嘴的余地,给我掌嘴。”
胡珍眼睛冒火,“你敢。”
随着她的敢字落地,啪的一声响后,她的脸就歪向一边,霎时多了一个五指印。六执行完任务,面无表情地垂下手站在一边。
胡珍捂住脸,“叶梅,你这个贱人,你居然敢打我。”
叶梅:“六。”
又是啪的一声,胡珍的脸歪向了另一边,正好,左右两张脸上对称了,一样清晰的五指印就这么产生了。
陌生的女人定性不错,连眼睛都没眨一下,由着胡珍挨了两巴掌。
胡珍疼的眼泪都出来了,一脸愤恨地盯住身边的女人,“余蝶裳,你为什么不阻止?”
叶梅脑子里飞速运转,余蝶裳,原来这女人叫余蝶裳,她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个女人。
余蝶裳眉头一皱,“阿一,让她闭嘴。”她一声令下,站在她身后的黑衣人之一移动到胡珍身后,在胡珍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一掌下去,直接把胡珍劈晕了。
叶梅闲适地看着这一切,“你打人还是杀人,我管不着,但在我的地盘上动手,我可是不依的,没名字的陌生人。”
余蝶裳低头看手指上戴的钻戒,“趁着没有被赶出去之前,你尽管逞能没关系。我告诉你,这世上能当上东方家当家夫人的只有我余蝶裳。”
叶梅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哦,原来你有名字。据我所知,目前东方家的当家夫人是我东方叶梅,而不是冒失地顶着东方夫人的名义闯到我家里来的你这个奇怪的女人。”
余蝶裳冷笑,“当家夫人?东方叶梅?呵呵……既然你是当家夫人,那东方卓为什么会睡在我的床上?你能告诉我吗?”
叶梅的心口堵的厉害,却一脸平静地看着对面的女人,“这世道是怎么了?总有那么一些不要脸的女人甘愿当第三者,当男人见不得光的情妇!我很好奇,想问问你,当人情妇,当第三者的你这样的人,被人骂狐狸精,被人骂贱人的时候,心里是不是很爽?”
第286章
余蝶裳的脸色一变,“你……”她生长在豪门大家庭里,从看多了内部的各种争斗,学会耍弄心计,学会踩着别人的肩头往上爬,这才得到余家大家长的宠爱和重视。东方家是承袭四五百年的豪门大户,和延续百年不衰的他们豪门余家一样背影雄厚,财力稳固。她以为,世上所有的豪门大户里都充满了阴谋与算计,东方家也不应该例外。
她一直以为叶梅出身平凡,没见过什么世面,该是那种懦弱无能又胆怕事的人。她也相信,婚姻这个东西就该豪门配豪门,否则一个出身平凡,没有经历过各种争斗的女人怎么能够适应这样的环境。只是,她等了又等,却等不到出身平凡的叶梅退出东方家的那一刻,所以,她恨。她不再等待,开始主动出击。只是,第一次的正面交锋,她没有想过会是这种局面,她恨,却不相信自己落于下风。
叶梅冷冷地盯住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女人,“看你的穿着打扮,不像是缺钱的女人。既然不为钱财,那你是为了什么要选择情妇这个上不了台面的身份?”
余蝶裳很快收拾好心情,面带微笑,“叶梅,我知道你恼,也理解你的心情。毕竟哪个女人听到自己的男人睡在别人的床上心里会舒服。其实你该知足了,东方家容忍了你这么久,我容忍了你这么久。你想挽回面子,故意这些难听话,我不会生气的。白了,我才是真正的东方夫人,而你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情妇,你明白吗?收拾收拾东西,天黑前离开这里,明天我要住进来。”
叶梅一脸好奇地再次从头到脚地打量一遍坐在自己对面的女人,“看着倒是人模狗样的,还算正常,出来的话怎么跟个精神病一样。龚姨。”
候在一旁的龚姨上前,“夫人。”
叶梅轻笑出声,“给精神病院打个电话,他们那里的病人跑出来了,正在我家,赶快派人来领回去。”
龚姨忍着笑应声,“是。”
余蝶裳冷笑,“只会耍嘴皮子是没用的。阿一,掌嘴。”
被称为阿一的男人面无表情地从余蝶裳身后出来,走向叶梅。
站在叶梅身后的妖一下闪出来,挡在阿一面前,一脸挑衅地看着对方。
余蝶裳高傲地道,“阿一,阿二,碍事的都处理掉。我倒要看看,哪个不要命的敢和本夫人作对。”
于是,站在余蝶裳身后的另一个男人也跟着上前,却被六阻住去路。
这时候叶梅话了,“把这四个碍眼的全部给我丢出去,沙发也要丢出去,地要擦三遍,我有洁癖。”
余蝶裳终于恼了,“阿一、阿二,还等什么,给我动手。”
因为两个女人的命令,对峙中的四个人终于动手了。
叶梅担心客厅中的打斗会波及到自己,慢条斯理地站起来,准备上楼去观战。
余蝶裳其实也担心自己会被误伤,不过看叶梅要走,她怎么可能让叶梅随心离开,于是出言讽刺,“阿卓的对,像你这样穿着没品、话没有涵养的女人的确会让男人倒胃口。”
叶梅回头,弯腰,拿起茶几上的茶杯毫不犹豫地直接扣在了余蝶裳的头上,看着茶叶、茶水顺着惊愕的余蝶裳的长卷发往下流,她灿烂一笑,“你对了,对付不要脸的女人,我从来不讲涵养。”罢,她把茶杯往地上一丢,拍拍手,“海儿,过来,把不属于这里的垃圾处理掉,我看着烦。”
当叶梅好心情地踏上楼梯的时候,当躲在角落里偷看战况的海儿一脸黑线地走出来的时候,余蝶裳终于反应过来自己的狼狈,歇斯底里地尖叫,“啊!”
这叫声太过凄惨,太过刺耳,正在打架的四个人和正在看热闹的几个人都忍不住抖了一下。
很快结果就出来了,阿一阿二被妖和六打趴下,像拖死狗一样被拖出别墅,扔在了大门外。尖叫中的余蝶裳更是毫无形象可言,被海儿连拖带拉的丢出大门。至于还没有清醒过来的胡珍,就由龚姨负责丢出去。
守门的两个保安眼睛瞪老大,眼瞅着两男两女被丢出去,紧接着还看到一组高级沙发再加两个茶杯被丢了出去。
客厅里,保母连大气都不敢喘,正在努力、再努力地擦地。
原本蹲在大盆栽后边看热闹的武尚笑和霍这对夫妻先是面面相觑,而后一脸怕怕地拍拍对方的肩,开始咬耳朵。
武尚笑,“看到没有,大嫂是典型的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型的。记住喽,这以后,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大嫂。”
霍的表情很纠结,“那大哥和大嫂交战的时候怎么办?我们该站在哪一边?”
武尚笑敲她头,“笨,一个字,躲。”
霍白他一眼,“你以为躲得开?”
武尚笑看了两眼,见没人接近这边,,“躲不开就不躲,直接站在大嫂那边去。平常别看一切都是大哥了算,实际上是大嫂懒得管。只要大嫂想管,一句话的事。大嫂往东,大哥哪敢往西。”
霍咬唇,“可是,这个余蝶裳指不定真是大哥招惹来的。”
武尚笑又敲她的头,“笨,其实是……”
“你们俩个鬼鬼祟祟地躲在这里干什么?”海儿居高临下地盯着蹲在地上的两个人问。
武尚笑拉着一脸尴尬的霍站起来,“去,去,我们夫妻讲点悄悄话,你捣什么乱!”着,转身要走。
海儿叫住他们,“等一下,夫人让你们之中的一个去跟踪余蝶裳。夫人了,余蝶裳离开这里之后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要仔细地汇报,不得有任何隐瞒。”
武尚笑听了,拽着霍,“海儿,告诉夫人,我们夫妻要一起去执行这个任务。”着,就出门了。
当龚姨敲开二楼书房门的时候,叶梅正在翻里面的书架。她一边翻着,头也不回地问,“什么事?”
龚姨:“夫人,M城还去吗?”
叶梅:“去,不过时间改了。你再重新通知一次,就房间要先收拾出来,近几天我随时有可能过去。”
龚姨:“是。夫人,需要我帮忙吗?”
叶梅迟疑地回头,“你知道这橦别墅的房产证、土地证放在哪里吗?”
龚姨,“夫人,我不知道。”
叶梅有些失望,“那你见过我和先生的结婚证吗?”
龚姨,“对不起夫人,我没见过。”
叶梅继续翻着书架,“我知道了,你下去忙吗?”
龚姨毕恭毕敬地退出去,然后一路跑着下楼去,躲在自己的房间打电话。
叶梅把书架够得着的地方全部翻了一遍,也没找到自己想找的东西。最后她把椅子拉了过来,站在椅子上翻上层。折腾了半天,一无所获,反倒把自己累够呛。她最后低声骂了一句“臭男人”,甩上门出去,回到卧室。
子默尿醒了,叶梅把尿湿的给他换掉,又给他穿上外出的衣服,戴上帽子,放到婴儿车里。之后她去翻衣柜,拿出米色的春装穿上,脖子上系了一条浅粉色的丝巾,脚上穿了一双浅粉色的低跟皮鞋。照镜子看了一下,重新挽了头发,这才抱了子默下楼,叫上妖和六坐车出门去。
到了祖宅,爷爷奶奶抢着抱子默,叶梅便上楼去,进了专门给东方卓准备的那间书房。她又开始翻腾,什么保险柜、抽屉、矮柜还是书架,翻来翻去,最后在保险柜里翻到了别墅的房产证和土地证。她看了一眼,房主的名字的确是东方卓,于是她把这两样证件扔进包里,下楼来。
奶奶正抱着子默哄,爷爷坐在一边好心情地看着他们,一只手还抚弄着狼狗的头。
叶梅坐到一边,“爷爷,老狼的病好了吗?”这只老狼狗是爷爷养的,因为它真的很老了,所以最近动不动就生病,把爷爷心疼个半死。这只老狼狗有个习惯,总爱叼鞋给爷爷。爷爷接了,它会摇着尾巴示好;爷爷不接,它就一直叼着,走到哪里叼到哪里,非常地执着。
爷爷满面笑容地,“好了,你看它,今天多精神。”
叶梅陪着两位老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家常,中午的时候留下来一起吃了午饭,这才抱着子默回家去午睡。
等叶梅一走,奶奶叹了口气,“老头子,你觉得孙媳妇会等阿卓回来吗?”
爷爷喝了一口茶水,“会。”
奶奶不无担心地:“这余家的有些过分了,阿卓已经那么合作了,还要上门去闹,真把孙媳妇惹急眼了,到时候一切失控可怎么办?”
爷爷继续喝茶,劝道,“别操心了,当家夫人不是那么好当的,孙媳妇心里有数。”
奶奶,“你的轻松,孙媳妇有多倔你又不是不知道。去年的时候,因为胡珍闹的她丢下阿卓一走了之,要不是阿卓不死心一直找,她会回来?这余家,野心太大,竟然把脑子动到了阿卓的头上,你也不管管。”
爷爷闭了眼,“退休就要有退休的样子,别一天到晚操心年轻人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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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7章
下午的时候,叶梅打扮好自己,抱着子默下楼来。
龚姨立刻迎上来,“夫人是要出门吗?我马上去备车。”
叶梅嗯了一声,看着龚姨去张罗,叫了保母过来,“武先生两口子回来没有?”
保母:“没有,夫人。”
叶梅淡然地吩咐,“通知小妖和小六,十分钟后跟我出门。对了,你上楼一趟,客厅沙发上有一个装小少爷出门物品的包,给我拿下楼来。”
保母赶紧去办事。
叶梅从包里拿手机出来,子默看见了,伸了小手来抢。她宠溺地点了点子默的鼻子,任由子默把手机拿走,再从包里拿了另一支出来,打电话,“你们在哪里?”“有什么收获?”“嗯,半个小时后到东方明珠酒店总裁办公室等我。”
叶梅沉思片刻,联系东方丰,“阿丰,是我。”
东方丰向对面的人点了下头,站起来进了旁边无人的包间,“大嫂,找我有事?”
叶梅:“公司现在的流动资金大概有多少?”
东方丰压下心中的惊异之情,“大嫂,这个,我不能说。”
叶梅:“为什么?”
东方丰:“大嫂,你应该知道,东方家的女人不能干预公司事务,对不起。”
叶梅:“确实如此,我知道。不过,我记得,当家人因种种原因不能出来主持大局的时候,一切由当家夫人暂时代理,我没说错吧?”
东方丰无法反驳,“是有这样的规矩。大哥怎么了?”
叶梅低头看着坐在自己的腿上正抓着手机玩儿的开心的子默,“失踪了,理所当然的,公司的事应该由我出来主持。赶快去查一下,你负责的公司现在能够调动的流动资金有多少?”
东方丰的语气中透着为难,“大嫂,这个?”
叶梅:“怎么?有什么说道吗?还是不信你大哥失踪了?不相信自己联系试试,或者直接去问爷爷奶奶。我不管你找谁确定,一个小时后我要见到你公司的财务报告。”说完该说的,她挂了电话。
这时候小妖和小六已经来了,一左一右地站在叶梅的身后,随时听候调遣。
叶梅一手支头想了想,“小妖,一般情况下,如果我要调动家族势力,需要拿出什么凭证?是不是必须要请出爷爷奶奶?”
小妖心里惊疑不定,不过还是如实回答了,“夫人,不知道夫人手里有没有一枚白狼戒指?”
叶梅一怔,“白狼戒指?”
小妖:“对,白狼戒指。白狼戒指是成对的,每代的东方家首领与妻子才能拥有的戒指,它代表了东方家首领与首领夫人的身份,也是在非常时刻发布命令的凭证。”
叶梅听了,皱起眉头,关于白狼戒指的事,她以前真不知道,也没听东方卓提过。难道东方卓和东方家不承认她的身份,所以没有交给她?不对呀,他们都承认的,而且上次东方卓和爷爷出事的时候她也曾出面主持大局不是吗?
想到这里,她一惊。等一下,是有一枚戒指的,上次她出面主持大局的时候好像是奶奶提醒她要戴婚戒的,只是她当时没有多想而已。那枚戒指她戴过一段时间,后来怀孕期间身体出现浮肿的情况就摘下来了,没有戴。生完子默她也一直没戴,她担心抱子默的时候会不小心划到子默细嫩的皮肤,所以戒指一直收着没拿出来。
她站了起来,把子默递给小妖,“你抱一下,我马上回来。”她快步上楼,坐在梳妆台前打开首饰盒,很快就找到了那枚戒指,她好奇地打量,就是一枚钻戒,只不过环身比现在的戒指略宽一些而已,既没有白狼图案,也没有白狼形状的部分。她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所以然来,于是套在手指上下楼来,抬手让小妖和小六看,“是它吗?”
小妖和小六摇头,“夫人,说实话,我们见过先生戴的,当家主母的没见过,不敢确定。”
叶梅若有所思地把玩着手上的戒指,突然想到一个人,暗骂自己是笨蛋,抱过子默,坐车出门,去了祖宅。
进了门,叶梅抱着子默和奶奶耳语了几句什么。
奶奶笑了,看着叶梅手指上的婚戒,“奶奶一直在想,孙媳妇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注意到它的存在,今天终于是等到了。呵呵……走吧,到奶奶屋里去,让奶奶告诉你还原它本来面目的方法。”
奶奶把叶梅的戒指拿到手上,拔出挽头发的簪子,用簪子的尖部轻轻按下戒指上镶嵌的钻石中凹进去的一块儿碎钻。极轻的声响过后,戒指上镶嵌钻石的部分整个弹出,张开。奶奶轻轻把弹出的部分拿开,然后就露出了栩栩如生的一只白狼头像。
叶梅惊奇地仔细端详,“这是什么人设计的?”
奶奶在一旁乐呵呵地解释,“白狼戒指是成对的,三百多年前由当时的东方家首领夫人亲自设计,材料是白金,一公一母,狼头和环身是整体浇铸出来的,而不是后镶嵌上的。这对戒指,当时是代表他们至死不渝的爱情;这对戒指,陪着他们经历了无数的风风雨雨,到死,他们都没有放开彼此的手。”
这时,***面色变得严肃,“在他们辞世时,他们把白狼戒指传给了他们继任首领之位的孙子。从那时候开始,白狼戒指不仅象征着相濡以沫,风雨同舟的可贵夫妻感情,也代表了东方家首领与首领夫人的身份。之后经过许多年,战乱开始了,皇家为得到东方家的财富与江湖势力,开始大肆追杀东方家子孙。当然,刚开始时是暗杀,到了后来才变成明目张胆的追杀。”
“我们历代首领行事采取的方式便是首领与首领夫人对外很少露面,除了族人,外人很少认得首领与首领夫人的真面目。皇家这样做,就是为了要逼出首领和首领夫人,然后控制住首领或首领夫人,以便要挟整个东方家族,为其做事。不久,皇家得到消息,包围了首领夫人藏身的村子,威胁说首领夫人不现身,便要屠杀整个村子。首领夫人不想连累村民,戴上代表身份的白狼戒指要出去。”
“当时首领夫人身边跟着三个女护卫,其中一个直接将首领夫人打晕,并把首领夫人的戒指拿下来戴到自己的手上,又换上首领夫人的衣服,让其中一个护卫留下照看夫人,自己带了另外一个护卫,带着必死的决心冒充首领夫人被官兵带走。”
“首领夫人醒后不敢贸然行动,策划了一天一夜,招集了人马前去救人。据记载,当时的战况非常惨烈,东方家的护卫队与官兵从中午打到天黑,当时大家都杀红了眼,浑身是血,根本认不出谁是谁,却只认得白狼戒指。刚开始他们杀进去的时候首领夫人是拿回戒指了,所以大家只认戒指,拼命保护着戴白狼戒指的人。”
“只是大家不知道的是,混乱中首领夫人的心口中了流箭,她知道自己没有生还的可能,却不想让士气受到影响,所以又把戒指戴回了因受刑而无法参加战斗的女护卫手指上,并告诉女护卫必须要成为支撑族人活着回去的精神支柱。血战结束,官兵全军覆没,东方家参战的人(包括戴了戒指的女护卫)只剩五人活着回去。”
“过了半年,当时的皇朝覆灭,东方家几千人的血脉只剩几十人。后来经过商议决定,白狼戒指的事情以后除了族人外,外人一律不让知道。这次就是因为太多人知道白狼戒对族人的意义,才会引来皇家与其他江湖势力的觊觎。几十年后,东方家恢复了元气,便找了一位能工巧匠,将白狼戒指的原貌掩藏起来了。”
“岁月流逝,外人只看到东方家首领和首领夫人戴着并不出奇的戒指,也不是传说中的白狼戒指,于是慢慢的外人淡忘了关于白狼戒指的一切。但对族人来说,白狼戒指仍然是代表了首领与首领夫人至高的地位与权利。奶奶戴着它的时候,外观很古朴。后来爷爷奶奶都退下来了,白狼戒指便传给了阿卓。阿卓接后,听说找了族里的长老再次修饰了戒指的外观,但里面的机关是一样的。诺,只要这样一扣,上面的钻石会再次把狼头掩饰起来。”
叶梅郑重地从奶奶手上接过戒指,戴上,“奶奶,听说历代当家人都很专情,这是真的吗?”
奶奶点头,“是,是真的。”
叶梅很怀疑,“没有例外?”
奶奶把子默抱到怀里亲了亲,“几百年下来,娶过两个妻子的只有两任当家。那也是因为妻子早逝,没有留下子嗣的情况下才再娶的。奶奶实话告诉你,你爷爷当年过早地放弃你爸这个候选人,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你爸风流,不专情。风流也就算了,他还没有能力处理自己风流的结果。他对家事尚且这样糊涂,更何况是要带领这么一大家子的人,他的资质不够,并不能担当大任。”
第288章
听奶奶这么,叶梅下意识地来了一句,“爷爷看走眼了,东方卓也是个风流种,我可看不出来他哪里专情来着。”完,她抿唇,后悔自己在奶奶面前了不该的话。
奶奶呵呵一笑,“傻孩子,有时候听到的、看到的并不一定是真的。要相信自己的心。”
叶梅迟疑地问,“奶奶,接下来我做了什么,了什么,可能有点过火,您和爷爷不会怪我、阻止我吧?”
奶奶抱着子默坐到床上,替子默心翼翼地擦着口水,“爷爷奶奶早就退下来了,早不管事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们不掺合。”
听这口气,似乎是没有出面的意思。叶梅半信半疑地离开祖宅,按原定计划去了东方家名下的酒店,走入总裁办公室。这时武尚笑和霍已经到了,正在总裁办外的会客室等她。看到她来,他们起身打招呼。她便安排他们继续坐在外边等。
兼任Z市东方明珠酒店总裁的东方五叔此刻并不在总裁办公室。他的两位助理接待了叶梅,并告诉叶梅东方五叔人在M城的公司坐镇,今天不会过Z市这边来。
叶梅也不为难他们,用总裁办公室的座机联系五叔。“五叔,我是叶梅,Z市酒店现在有多少流动资金?马上让财务部统计出来,我要看数据。”
东方五叔似乎听到了什么风声,反应很平静,“夫人请稍等,我马上通知财务部进行统计。”
叶梅对五叔的合作很满意,只是,不知道接下来听了她的要求是否还会这么合作。“五叔,我要把这里的流动资金全部提走,您没意见吧?”
五叔的心里咯噔一下,“夫人,您什么?流动资金全部提走?”
这时候,子默正在宽大的总裁办公桌上爬,东摸摸,西碰碰,当他发现了桌子上摆放的文件时,他伸出肉乎乎的手拍了拍,开心地回头,咿咿呀呀地好像在告诉叶梅什么。
叶梅分心看着子默,摸了摸子默的头,继续讲电话,“是,全部提走,五叔有意见?”
五叔被问的一窒,“这个,不敢有意见。”很显明的,他在告诉叶梅,他不是没意见,只是不敢有意见而已。
叶梅满意地微笑,“那就好,让财务部的动作快点,抓紧时间办完,等下我还要去阿丰那边。”
当叶梅撂下电话的时候,子默正好把桌上的几份文件扫下地去。然后他继续往前爬,这次的目标是鼠标。
妖紧紧地盯着子默,唯恐子默会从办公桌上摔下来。
而守在一旁的一男一女两位助理眼瞅着子默把总裁办公桌上的东西一个接着一个地扒拉掉地,一声不敢吭。文件还好,掉了拣起来就是了,乱了重新整理就是了,又坏不了。鼠标也不怕,因为有线连着,只是垂下桌面而已,不会真掉地。显示器更不怕,因为以子默的力气哪有把它弄掉地的可能。但他们总裁宝贝的紫砂壶和玉石笔筒要是掉了地,只有碎掉一途,所以他们很紧张,可又不敢对初次见面的终极大BOSS家的少爷有任何不满。
果然,子默很快的就冲着值钱又易碎的东西去了,他抬起头,用手摸了摸紫砂壶,再摸摸和紫砂壹成套的茶杯,高兴地拍打着紫砂壶,然后一拨拉,紫砂壶倒了,滚了两圈儿,直奔地面。
两位助理眼睛瞪老大,心提到了嗓子眼儿里,心里默念:完了,总裁的最爱。
这时候就听叶梅轻唤了一声妖,妖手一伸,把紫砂壶稳稳地接住,看也不看就抛向旁边的男助理。男助理心惊肉跳地抱住,赶紧放到别处去,不敢再摆到桌子上。
子默发现了玉石的笔筒,高兴地爬过去,几下就弄倒了,里边的钢笔、中性笔之类的都掉了出来,滚的半张桌子全是。他趴在上边,开始一个一个地研究,想要放进嘴里时,妖嫌这些东西上带着细菌所以及时阻止他放进嘴里去。或许妖的阻挠坏了他的心情,他很快就失去了兴趣,三两下就把各种笔扫到了地上,专门玩儿笔筒。那玉石的笔筒眼瞅着就被他拨拉的越来越接近桌子的边缘,不准下一秒就掉地碎了。
叶梅看到俩位助理一脸肉痛的表情,见好就收,把子默抱起来放到腿上。五分钟,十分钟……很快就过了半个时,而财务部的人一点消息都没有。她心想:敢敷衍我!看来是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想到这里,她看了总裁办内的一切事务一圈儿,目光定在应该是名贵古董的花瓶上,嘴角一扬,抱着子默站起来,走过去,停在花瓶前,“子默,喜不喜欢这个花瓶?”
子默以婴儿稚嫩的声音发出一个不明其义的单音节,肉乎乎的身子往前一凑,欢快地拿手拍着古董花瓶。
女助理一脸哭相地从旁道,“夫人,这是著名的青花瓷,是总裁花了大价……”
叶梅一个冷眼飞过去,成功让女助理闭嘴。然后她笑得一脸无害,对自家宝贝儿子:“喜欢我们拿家去玩儿好了?我们可以把它放到地上让它滚来滚去的,一定很好玩儿。”
咚一声,好像有什么磕到总裁办的门上。
站在门内的六立刻回头拉开门,露出抚着脑门一脸尴尬的五叔的脸来。
叶梅看了过来,似笑非笑地看着五叔,“五叔来的好快,四十分钟前人还在M城,这么快就到了Z市。”
五叔这么些年的商场不是白的,清了清嗓子笑着进来,走上前去,从叶梅手里抱走正在打他青花瓷主意的子默,“呵呵……从M城开车到Z市哪有那么快。刚才和你通话的时候我人正在来Z市的路上而已。”
叶梅也不戳破他的谎言,只是问:“我要的还没准备好吗?五叔,财务部的做事效率有点低呢!”
五叔忙替自己的属下们开脱,“不低,不低。财务那边已经统计出来了,他们在专门等我回来签字做最后的确认。这些都是必经的程序,我先前在电话上忘了和夫人清楚,都怪我。夫人是要支票还是转账?”
叶梅看着五叔抱着子默慢慢、慢慢地远离青花瓷花瓶的心样,忍着不让自己笑出来,:“我要现金。”
东方五叔对自己花了七百万元拍下来的古董花瓶保护成功,心里一放松,一刻不敢耽误地答应,“好,好,现金,就现金,我马上派人去银行提取现金。不过,现在已经是下午,又没有提前预约,我不敢保证银行下班前我们是否来得及提现成功。”
叶梅抱回子默,坐到了总裁平时坐的位子上,垂眼,“六,下去把车准备好。”“五叔,麻烦让你的助理们出去。”
这么一来,总裁办公室内就剩下叶梅、妖和东方五叔,再加成功逼迫东方五叔现身的功臣子默宝宝。叶梅一手搂着坐在腿上的子默,一手翻包,从包里拿出两张银行卡递向五叔,“眼下有多少现金算多少,点算清楚给我装上。其余的,转到这两张卡上,十分钟,十分钟后我要离开这里,我还有事要办。再敢像刚才那样故意敷衍我,五叔,我可是会生气的。”
东方五叔这次恭敬地双手接过递过来的两张银行卡,“夫人稍等,我会亲自盯着办的。”
十分钟后,叶梅带着妖等人乘坐总裁专用电梯下来。
武尚笑掂量着手里的袋子,“大嫂,这里装的什么?体积不大,份量可不轻。”
叶梅眉眼含笑地答,“钞票。”
武尚笑傻眼,“钞票?”
叶梅,“嗯,四十五万元整。”
霍惊的张大嘴巴,她吃惊不是觉得四十五万的数目大,而是不能参与公司事务的叶梅突然跑来酒店提走这么些钱的行为。按理,即使叶梅这个当家夫人开口向公司要钱,但没有当家人许可的情况下,谁都不可以自作主张地直接把钱给当家夫人。那现在这样,到底是怎么回事?
到了地下停车场,准备上车的叶梅嘴角一挑,“尚笑,霍,敢让我的钱少一分,我可是会要你们加倍赔偿的哟!”
武尚笑和霍面面相觑,然后答:“是。”
很快,叶梅到了东方丰负责的公司。东方丰倒是非常地合作,叶梅一踏入他的办公室,他就把准备好的财务报表双手奉上,并站在一边等着下一步的指示。叶梅看着最后的数据,点了点头,“留下月底发放给员工的工资和奖金,留下最低保证的流动资金,其它全部提现出来,明天中午十二点整你要亲自送到别墅给我。”
东方丰非常痛快地给了一个字,“是。”
这么合作,态度又如此地良好,反倒让叶梅心里有了计较。“东方卓提前和你打过招呼?”
东方丰痛快地承认,“是。”
叶梅眼里窜出火光,但她马上又压了下去,“公司里,所有需要东方卓决定的、需要东方卓拍板定案的,东方卓需要最后签字的,总之,公司里所有必须经过他手的事情,从今天开始由我全权接手了。听到了吗?没有我的许可,即使是东方卓亲自指示的,我不同意的情况下谁也不能执行。”
第289章
叶梅要全权接手东方卓的职责,东方丰终于有了迟疑的表现,“夫人,这个恐怕……”
叶梅冷哼一声,把玩着属于她的白狼戒,“这是东方家现任当家夫人的最高命令。谁敢质疑我的决定,让他亲自过来跟我理论。谁敢不服从,我以当家夫人的名义严惩不贷。我不是只针对你负责的公司,这个命令,对东方家名下所有的公司都有效。”
东方丰脑门儿上已经见了汗。
叶梅冷冷地盯着窗外,“东方卓,你就当个缩头乌龟好好躲着吧!东方家的产业,我东方叶梅会好好经营的。”
东方丰似乎想要解释什么,“大嫂,其实大哥他是……唉!”他叹了口气,现在的形势这么复杂,他能怎么解释!
叶梅不理会他开了头却没有结尾的话,“余氏国际财团和东方国际相比,谁的财力更为雄厚?”
东方丰虽然吃惊叶梅会知道余氏,却并没有表现在脸上,“是东方国际。不过……”
叶梅看向他,没好气地道:“不过什么?一个大男人有话痛快点儿,别吞吞吐吐的像受气的媳妇似的。”
东方丰不敢反驳,“论财力,是东方国际占优势,不过余氏国际手里攥着牵制东方国际的一项利器。我也是无意中听族中长老们提起过,至于这项利器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清楚。”
叶梅一怔,回过神后不冷不热地了一句,“东方卓就是一个白痴。”
东方丰不敢接话。
叶梅看子默困得直打哈欠,爱怜地摸摸他柔软的发,“阿丰,大嫂有件事想麻烦你。”
东方丰不敢怠慢,“不麻烦,大嫂请。”
叶梅抱着子默站了起来,“东方国际与余氏国际之间一定有很多合作案吧?”
东方丰:“有,但不多。”
叶梅:“你马上着手调查,看看东方国际与余氏国际之间的合作案都有哪些?明天中午能完成吗?”
东方丰:“能,大嫂,我马上开始查。”
叶梅搂紧子默往外走,“我等你的消息。还有,谁敢阻碍你行事,你告诉我,我马上让他回家吃自己,看谁还敢和白狼戒的主人作对。”
送走了叶梅,东方丰拿手帕擦着额头上的汗回到办公室,关门,落锁,拿起藏在一盆兰花后的手机,“大哥,你都听见了?”
“嗯。”
东方丰问的直接,“还不打算现身吗?我看大嫂是真急眼了,下一步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今天是拿公司的钱,明天呢?指不定看谁不顺眼就直接给辞了。”
“不管你嫂子想干什么,你们都听着,一切要顺着她。”
东方丰很怀疑,“这样真的没问题吗?大嫂若是趁机真的控制了整个东方国际怎么办?”
“她想控制,那就让她控制。只要她开心,不惦记离婚的事就成。”
东方丰抽了抽嘴角,“好,我知道了。可是,大嫂的动静闹的太大,族长老那边出面为难大嫂怎么办?”
“我会处理,不用你担心。就这样,他回来了。”
东方丰收线,叹了口气,连打了几个电话。
“阿翔,大哥让我转告你,整个东方国际随大嫂高兴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谁也不许有意见。”
“五叔,我是阿丰,当家要我转告你,整个东方国际随当家夫人玩儿,谁也不许有意见。”
“查尔斯,我是东方丰。当家最近发布的命令收到了吗?”“那就好,那通知的事就交给你了,我就不一一转告了。”
回到家,叶梅给子默吃过奶,看着他睡熟,便等着电话响起的那一刻。可是,左等右等,一个电话都没有不,连个上门质问她的人都没有。她不悦地皱眉,东方卓难道还没有收到消息?不可能啊,刚才在公司,东方丰都承认东方卓知道她到公司拿钱的事情,怎么回事?东方卓为什么还不现身?难道她做的还不够,要加大力度,扩大影响力才行?
更让她觉得奇怪的是,像她这样明目张胆地做出违背族规的事情,那些族长老们不可能坐视不管才对,到底怎么回事?难道东方家那些管事的老头子们都集体晕倒了?怎么连一个责难她的人都没有?太奇怪了。或者,五叔和阿丰没有上报她私自拿走公司资金的事情,把事情压下来了?
叶梅越想越不是滋味,她告诉自己,再等等,等到明天中午东方丰送钱、送余家与东方家合作案的资料过来的时候,还是没人来责难她的话,她不介意向外扩大影响,离开Z市,一一走访M城的公司,南方虎爷的公司,英国老太爷的公司。如果还是逼不出东方卓,那就继续走,西雅图公司、纽约公司、巴黎总公司……就这样一家一家地走下去,一笔又一笔地拿钱,干预公司事务。她就不信,逼不出把家族利益看的最重的东方卓这个臭男人来。
很快,到了第二天中午。东方丰亲自带人送来了叶梅要的钱。
叶梅向一旁看热闹的霍勾了勾手指头,等霍过来,对霍咬耳朵,“放到密室去。记住,还是那句话,即使少一分钱,我都会找你们夫妻加倍赔偿的。”
霍的脸一皱,耷拉着脑袋走过去拉起毫无坐相可言的武尚笑,“走吧,搬砖头了。”
武尚笑一边叫着,“怎么又是我?”一边被霍拉走,搬“砖头”去了。
东方丰把叶梅要的资料递了过来。
叶梅接过,翻了翻,抬眼看他,“阿丰,从今天开始,你要想办法停止你的公司和余氏的合作。”
东方丰:“大嫂,合同未到期,单方面停止合作案是违反合同,需要支付大笔违约金的。”
叶梅:“我知道,所以不是让你想办法了吗?好好动动脑筋,看看有什么办法既可以不付违约金,又可以高调地叫停合作案。办的好,我不会亏待你。”
东方丰想起某人的交待,立刻答应,“是,我马上回去想办法。”
送走了东方丰,叶梅第一时间联系了查尔斯,还是那句话,让查尔斯通知和余氏有合作关系的其它两家子公司,想办法在不付违约金的前提下停止合作案。最后她又交待,从今天开始,东方家的任何公司,不经过她的同意,谁也不许和余氏合作。
晚上的时候,叶梅让子默躺在婴儿床上抱着玩具玩儿,自己坐在一边整理出门的行李。手机响了,她以为责难的电话来了,眼睛一亮,忙过去接了起来,“你好!”
“心情不错,遇到什么好事了?”是雅先生。
叶梅有些失望,“原来是雅先生,那件事有什么进展吗?”
雅先生:“有,五分钟后有份重要的资料会传真给你。”
叶梅:“好。雅先生,您那边可以抽调两个人给我吗?”
雅先生:“你要做什么?”
叶梅:“我明天会出门,准备视察各地的产业。因为要带着子默出行,为了确保子默的安全,我还需要两个保镖。是男是女都没有关系,但身手要好,有责任心,对我们母子要忠诚。”
雅先生沉思片刻,“你身边现在有妖、六、尚笑和霍,一共四个人。”
叶梅补充,“还有海儿。但是上次她做了令我失望的事,所以这次出门我不准备带着她。再有,我准备让霍留下,霍可以帮我照看家里。只有她留下,我才放心家里不会有莫名其妙的人闯进来。”
雅先生:“带上海儿,放心吧!她不会再犯错。”
雅先生都这么了,叶梅也不好拒绝,“既然您都这么了,那我再相信她一回。但有一条,她再敢忤逆我的命令,或者敢擅自行动,我可不会放过她。”
雅先生:“她如果再犯错,不需要你费心,我会亲自处理她。我会再派两个人过去,一个是七,你见过的,另一个叫周。他们两个明天中午会找你报道。”
人已经要来了,其他也没什么事,叶梅和雅先生道了再见,抱起子默去书房收传真。
又过了一天,等到七和周前来报道,叶梅把别墅里里外外的事托付给霍和龚姨之后,带着众保镖出发前往M城。
M城锦绣庄园东方家别墅。管家听到守卫报告迎出来的时候,叶梅他们的轿车已经开进别墅前院里。
一接到叶梅来到M城的消息,东方翔就开始头痛。叶梅光临过Z市的两家公司的消息他早就听,而且还从东方丰和查尔斯那里都传来了消息,是在东方卓这个掌权人回来前,公司随叶梅折腾,谁都不能有意见,只能配合。
会议室内开会的管理层们都一脸诧异地盯着他们的年轻总裁东方翔,他们不知道为什么会议开的好好的,中间总裁接了下个电话就开始愁眉苦脸起来。
东方翔很快收敛情绪,继续进行到一半的会议。等到散会的时候,他叫了财务经理到办公室,以防万一地交待财务经理几句话,这才慢吞吞地离开酒店,回锦绣庄园的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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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0章
叶梅在M城停留的时间并不长,只有三天。但这三天她一直没闲着,每天上午抱着子默坐镇公司,下午去元茶的店里坐着,和茶些体己话。坐镇公司的时候,公司有会她还会抱着子默去参加。虽然她是坐在首位只听不的,但也让负责M城两个摊子的东方翔父子提心吊胆的,就怕她一个不高兴把公司给拆了。
三天下来,族长老没人找她谈话,东方卓依然不肯现身,她眉头一皱,把M城东方明珠酒店和东方科技这两家能拿的钱都拿到手,冷哼一声,带着众保镖继续行程,下一个目标是英国公司。
她心里正憋着一股劲儿呢,已经做好了长期作战的准备。她一早就想好了,既然没人阻止,她就这样不吵不闹地继续从各个公司里敛钱,然后在族长老们忍耐不下去,东方卓忍耐不下去的时候,她就可以摊牌了。只要摊牌成功,结果无非两个。
一,她带着儿子离婚走人。至于已经到手的钱,想让她还回去,没门儿,这往后她还要带着儿子过活呢,就当是东方家给她的赡养费了。二,东方卓那个臭男人会对她坦白一切,向她道歉之类的。无论得到的是哪个结果,她都做好了接受的心理准备。人生就是这样,不如意的事太多,想要自己好过,那就努力做到一切不强求。
半个月的时间转眼就过去了。这半个月内,她带着子默世界各地走走停停。她本来就很宅,最近这么辗转折腾下来,东方卓没逼出来,自己反倒厌倦了这样的行程。然后在到达巴黎的时候,她停下了脚步,准备稍作修整再做打算。
她觉得累,子默却没有任何适应不良的表现。现在的子默已经会坐着了,这让她很开心。女人当了母亲,能够亲眼看到自己的孩子每天慢慢地进步,一点一点地成长变化,心底都会无比柔软和幸福。以前她不懂这些细腻、骄傲又满足的感情,现在,她已经开始懂了。
总裁夫人到了巴黎,查尔斯不敢怠慢。查尔斯亲自请来一名厨师负责叶梅一行人的一日三餐不,还一日两次地到公寓来找叶梅报道,并把公司里一天处理的大事情都记录下来向叶梅汇报,遇到需要总裁签字的文件或项目,他也会拿来给叶梅处理。
叶梅心情好的时候会认真听查尔斯汇报,偶尔也负责签个字,做一些决策性的工作。她心情不好,或者犯懒的时候,会吩咐查尔斯按照惯例行事或者要他看着处理。
她在巴黎的第五天,子默刚醒,她给子默把了尿,换了衣服,正想着上街给子默买一两套新衣服时,查尔斯匆匆来访。
叶梅淡然地看了查尔斯一眼,回过头盯着在地毯上爬行的子默,“刚走,怎么又回来了?”
查尔斯恭敬地报告,“夫人,余氏财团来人了,点名要见夫人。”
叶梅心下一动,没有逼出东方卓来,反倒引来了余氏财团的人,有点意思。“余氏财团?”
查尔斯:“是。”
叶梅勾起嘴角,“见我,什么理由?”
查尔斯:“因为东方国际停止了与余氏的一切合作案。虽然我们两家公司合作的项目并不多,但每一个都是上千万的大项目。”
叶梅拿了一个套娃放到离子默不远的地方,等着子默自己爬过来拿的同时,分心和查尔斯话,“我们有什么损失吗?需要付违约金吗?”
查尔斯:“我们的损失不大。那四个项目,各公司负责人都是按夫人的交待办的,所以并不需要支付违约金。”
叶梅满意地点头,“那好,让来人回去,就我不见。”
查尔斯有些迟疑,“这……”
叶梅:“这次来的不是余家的大家长,对吗?”
查尔斯:“是。”
叶梅:“不见。哼,想见我,大家长却不亲自出面,看来是不把我这总裁夫人放在眼里呢!扣下我的丈夫不,现如今更是派了个无关紧要的人来指名见我,有点给脸不要脸,当东方家没人,可以随便他们揉圆搓扁地欺负呢!”
查尔斯终于懂了叶梅的意思,立马赶回公司把来人给打发了。
在某个华丽的别墅内,东方卓背靠椅背闭目养神。
余蝶裳一身华贵、袅袅婷婷地走了进来,坐在他的对面,咬了咬唇,一脸委屈地道:“阿卓,你为什么不理我?你可知道,为了你,什么委屈我都可以忍,却唯独不能忍受你的冷漠。”
东方卓静静地坐着,一动不动,就像睡着了一样。
余蝶裳抑制住内心的不甘,“阿卓,我知道你没睡着,也知道你还在气我背着你去找那个女人的事。可我知道错了,已经道过歉了,事情又过去了这么长时间,不要再生气了好不好?”她我见犹怜地伸手探向东方卓。
就在她的手马上要碰到东方卓的手背时,东方卓明明闭着眼睛,却看到了一般,手一缩,躲开了她的碰触,声音低沉却带了几分的警告意味,“余姐,请你自重。”
余蝶裳的手落了个空,她心里那个气,却又不敢发出来,咬了咬唇,“你……”
东方卓忽然皱起眉头,睁眼,眼中泛着冷光站起来,大步走到窗前看着窗外,“余姐,我非常君子地遵守了和令尊的约定,希望令尊也能遵守约定,不要让我失望才好。余姐请吧!”
余蝶裳愤怒地站起来,跺了跺脚,发起姐脾气,“东方卓,你太过分了。我是余家的姐,身价千万,被爹娘捧在手心里疼,被所有人众星拱月般地对待,你凭什么这样冷漠地对我?叶梅是什么东西,一个出身卑贱的女人,要相貌没相貌,要背景没背景,要能力没能力,她有什么好?”
东方卓冷冷地一笑,转身,越过她推门出去,遇到阻拦后声音森冷地:“告诉余正雄,我要见他,立刻,马上。”
很快有人出去通风报信了。
这时候余蝶裳已经跟了出来,“东方卓,你到底有没有心?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她泪眼朦胧地着,像个受尽委屈的媳妇似的,不知道的人看了一定会认定东方卓把她给欺负了。
东方卓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高看出来了。虽然这是在余家的地盘上,但高还是尽责地站到了东方卓面前,挡住余蝶裳,不让她上前。
余家的保镖看自家姐这么委屈,一个个磨拳擦掌要收拾高。是的,他们也只敢收拾高,却不敢对东方卓动手。
闻讯赶来的余正雄大声呵斥道:“你们想做什么?敢对东方贤侄这样无礼,还不给我退下。”
余正雄虽然已经六十出头,但身体依然健朗,耳聪目明不,随着年龄的增长,那股狡猾劲儿更上一层楼。但正如那句诙谐的“聪明的脑瓜不长毛”一样,他的脑袋上一共也没几根头发,全掉差不多了。他佯怒地瞪了一眼最的女儿余蝶裳,“蝶裳,你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回家去?”是的,这里不是他们的固定住所,而是为困住东方卓而特意选择又加强戒备的别墅。
余蝶裳楚楚可怜地看了一眼东方卓,又看了一眼对自己一向宠爱有加的父亲,咬了咬唇,一脸委屈地走了。
清场完毕,余正雄热络地请东方卓坐下,“贤侄,蝶裳那丫头让我给宠坏了,不懂事,要是她了什么让贤侄不高兴的话,贤侄看在伯父的面子上别跟她一般见识。”
东方卓心中暗骂余正雄是装傻的老狐狸,这次却不想再让步,“余伯父,你女儿可以不懂事,可以出言侮辱我妻子,你让我别跟你女儿一般见识,还不让我有意见。那么,无缘无故被你女儿侮辱的我妻子,难道只能自认倒霉,任由别人骂吗?一个男人,自己的妻子被人当面侮辱谩骂却还不能生气,余伯父告诉我,这样的男人,活的还有什么尊严可言?”
听了这话,余正雄的脸一沉,“东方贤侄,如果蝶裳她真的口出不逊,我一定会好好教育她的,贤侄别生气,省得伤了和气。”
东方卓可不认为余老狐狸的话可以当真,既然面子上还算过的去,他也就不准备在此刻揪着这件事不放,“余伯父可别忘了,我们可是有约再先的。我们两家都是有脸面的人,哪方先破坏约定,哪方就是输,出去见谁都抬不起头来。”
余正雄满脸堆笑,“贤侄考虑的太多了,我们两家一向合作的很愉快,如今的这个约定结束,对我们双方来都是共赢的事情,谁会去破坏它,哈哈……”
东方卓的面色一缓,“余伯父的对,共赢最重要。毕竟不守约定的话,那结果只能是余家与东方家斗的两败俱伤,对谁都没有好处。”
余正雄见事情到了这里,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便一脸无奈地道:“贤侄,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有人在蓄意破坏我们的约定,你看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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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1章
听了余正雄的话,东方卓故作感兴趣地挑了挑眉,“哦,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余正雄装模作样的:“你的太太以各种理由单方面结束了东方国际与余氏财团之间的合作项目。我们两家世代交好,现在又在研究新的合作项目,在这个节骨眼上,你太太这样做,恐怕……”
他其实是愤怒的,让他想不到的是,东方卓人在他的控制之下,东方国际居然还敢这样做。更可恶的是,东方国际居然鸡蛋里挑骨头,找了一些似是而非的理由单方面结束合作案,并且在法律上并不承担任何违约责任不,还揪着一些莫须有的条款要求他们赔偿。真是岂有此理。
东方卓垂眼,“余伯父想什么?”他心里却在琢磨,他老婆又不懂经商,更不知道余家和东方家之间存在的某些事,却因为余蝶裳的闹场而发脾气断了和余家的合作。若不是余家吃了亏,余正雄不会拿出来跟他。该怎么呢!所谓的误打正着,正是指这样的事情。他老婆的运气不是一般的好,发脾气做的决定,却对余家的生意造成了一定的影响,他心下暗爽。
余正雄窝着火发难,“贤侄,这可是你们东方家在率先破坏约定。”
东方卓一脸真诚地望向他,“余伯父,这半个多月,我可是哪里都没去,一直留在这里的。即便是打电话,也是在你许可的情况下,而且还有伯父的人在旁听。我有没有认真履行约定,不需要我再重复了吧!更何况,当一个公司的首脑人物不能再出面管理公司事务的时候,我相信,不管是哪家公司都会及时另选管理者出来主持大局。至于后来的管理者要如何行事,伯父认为行动受到限制的前任管理者还有什么置喙的余地吗?”
余正雄并不接受这个论调,“贤侄,我记得你们家族是不允许女人干预公司事务的。”意思是,你想忽悠谁呀!如果叶梅背后没有高人指点,而且这个高人是东方家某些重要的男人的话,区区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女人哪能成气候。
东方卓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伯父,东方家是有这个规定。可是,我一个受制于人的人,哪里知道为什么现在在公司主持大局的人是我妻子。现在的我,完全在伯父的掌控之下,除了在被监控的情况下打了两次报平安的电话外,我可是和外界完全断了联系的。现在外边发生了什么,东方家如何,若余伯父不提,我哪能知道。这种状况下,外面的事情伯父居然来问我,我还想着要问谁呢!”
余正雄语塞,确实,他困住了东方卓,按理,不管外边发生什么,他有什么理由要怪罪东方卓!而且现在向余氏发难的表面上是叶梅这个女人,而不是东方家的身肩重任的任何一个男人,破坏约定这一条根本就不能成立。
东方卓还有话要,“伯父,如果你是我妻子,当你打我手机的时候接听电话的却是一个陌生的年轻女人,作为妻子的你会有何感想?如果你是我妻子,当那个接听我电话的年轻女人找上门去些难听话的时候,作为妻子的你会不会心灰意冷,为自己的将来打算?”他在提醒余正雄,首先违背游戏规则的是余家,而不是他们东方家。
余正雄听不下去,“贤侄,你别忘了,你妻子伤了我的蝶裳。就是因为知道蝶裳理亏,我才没有追究这件事。”他的言外之意是,若不是自己的女儿理亏在先,他一定不会放过叶梅。但他真实的想法是,他恨死了突然半路杀出的叶梅,竟然打乱了他布置许久的全盘计划,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东方卓却突然微笑,“余伯父,我妻子可是半分没有伤害你女儿的,只是教训了一下不知道自己身份的无关紧要的保镖而已。再,我可是半点没有违背约定,而是伯父你先破坏了规则。事到如今,我妻子对我心灰意冷,不管她做出什么事,夺权也罢,毁了东方家的祖来也罢,我都没有怨恨她的立场。事到如今,事态正向伯父你所预料的方向发展,我的妻子开始背弃我,伯父应该高兴才对,而不是这样责问我。”
这话题要是再继续下去只能是僵局,余正雄立刻用大笑粉饰太平,“哈哈……贤侄,你别这么紧张。伯父知道你对妻子情深意重,男人儿女情长也不是丢脸的事。放心吧!你的情义,你妻子感受得到,她不会背弃你的。伯父跟你,这女人嫁了男人,生下一男半女的,这辈子就跟定孩子的父亲了,什么也阻止不了,放心,放心,伯父是过来人,太了解女人了……”
东方卓听着余老狐狸硬把话题转到了无关紧要的地方去,开始男人长、女人短起来,他也只是配合地听着,并不插话。本来他就不是多话的人,今天会这么多,还不是被逼的。他借今天的机会把一直隐忍着没的一次性痛快地拿出来了,无非是想敲打余正雄一下,省得余正雄把他当傻子耍,当他怕了余氏舍妻不顾。
余正雄打了一会儿太极,见东方卓并不配合,于是让人把东方卓“请”进房去,自己阴沉着一张老脸走到书房,关上门便气怒地摔了几个杯子发泄。他控制东方卓,却不敢伤东方卓一根汗毛,但是叶梅,他敢。
不敢动东方卓,因为他不能也不敢碰东方家的底线,不敢和东方家真正斯破脸,那后果他们余家承受不起。敢动叶梅,因为他觉得叶梅只是个女人而已,对东方家而言,对任何一个大家族来,女人都不重要,聪明人没人会为了一个女人而冒险与实力相当的对手彻底翻脸,付出不必要的代价,那不值得。(安安怒:好你个余狗熊,敢瞧不起女人,看我不踩死你!)
早在余蝶裳受辱回来的第二天,他就派了杀手出去,准备做掉叶梅。那时他一是为了女儿出气,二是为了增加女儿入主东方家的胜算而扫清障碍,腾出东方夫人的位置出来。对东方子默的存在,他们也很清楚。只是想着,只要余蝶裳入了东方家的门,不声不响地除掉一个幼的继承人是菜一碟,何足挂齿。
可惜,叶梅周围的防护网太严密,而且叶梅毫无征兆的不停挪窝,使得他派出去的人找不到适当的机会下手。你想啊,再厉害的杀手,要杀掉目标肯定需要先踩点,熟悉周围的环境,摸透目标周围的防护网,选好自己的退路才能下手。
踩点这种事是需要时间的。如果目标是平民百姓家,踩点很容易,费不了多少时间。可叶梅生活的环境决定了她周围的保镖都是一等一的,不是白给的。而且她极少出门,每次出门还都是临时决定的,没有规律可循。最近她每到一处,至少方圆五十米内不让陌生人接近,住处的防护更是严密得连只苍蝇都不允许飞进去。所以这个踩点和出手的时机,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难。
杀手到Z市,用了两天时间费了老劲刚有点熟悉别墅的情况,目标一声不响突然就跑到了M城去。杀手怒,跟踪过去,却在半道上把目标给跟丢了。然后杀手得到叶梅落脚M城的确切消息赶过去,再花时间心翼翼地踩点,刚把情况摸个半透的时候,目标又挪窝了。如此反覆下来,世界各地地跑,杀手被耍得差点疯掉,却依然没有得手。气得余正雄忍不住骂娘。
这时候事态就发展到叶梅斩断了两家长久合作的几个大项目,对余家造成不的损失,因此余正雄更加坚定了除掉叶梅的执念。这不,确定叶梅在巴黎落脚后,他觉得先前那个没用的杀手没有留下的必要,于是派了另外的两方人马过去,其中一方还要负责处理掉最先派出去的没用杀手。
余正雄今天过来,本意是敲打敲打东方卓,没想到反倒让东方卓给敲打回去了,他不发怒才怪。现在离约定的期限越来越近,而他信心满满地准备好的一切眼瞅着就要付诸东流,他急,他上火,却不敢走到彻底翻脸的那一步。
虽然他们余家有百年的基业,财力雄厚,但和东方家比起来,还是稍微差了一些。再加上,东方家不仅有白道势力,还有深不可测的黑道势力,不是谁都可以惹得起的。他现在万分后悔,后悔看了叶梅,看了东方家对女子叶梅的纵容。
正所谓棋差一招,满盘皆输,大概就是他们余家在此次较量中的最佳写照。他们先前准备好了一切,设计了多条方案,想到了东方家所有可能被推出来暂代东方卓主持大局的人物,并针对那些可能人物一一布置了应对之策,并信心十足地等待着胜利的那一刻。
可是,出乎他们预料的是,不在他们预测之内的人物叶梅居然接替了东方卓的位置,当然,他们并没有制定专门应对叶梅的对策,因此他们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当他们发觉到这一点,并重新部署的时间里,叶梅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出牌方式可是坑苦了余氏。
第292章
余正雄走后,被请回房间的东方卓心情很好。他当然心情好了。虽然他先前做好了部署,即使他不在,家里的元老和年轻一辈也能对付余氏的各种动作,但因为是防守,想要轻松应对是不可能的。可是,叶梅出乎所有人预料的介入,叶梅便站到了明处吸引了余家的目光,家里的其他重要角色们便顺其自然地站到了暗处。这样一来,一明一暗同时行动,就把余氏搞的人仰马翻。
即使他的人身自由受到限制,即使他不知道外面发生的很多事情,但他根据余正雄的反应便猜测到了大概。他现在不担心公司的事,只担心事情了结后老婆发起飙来不知道会怎么修理他。
巴黎的公寓。
叶梅把毛毯铺到了卧室的地上,和子默一起躺在上边。子默面前堆着一堆玩具,子默一会儿坐起来,一会儿趴下,不停地摆弄这些玩具,偶尔还会爬过去递给叶梅一两样玩具再爬回去。
叶梅单手支头躺在那里,面带微笑地看顾子默,偶尔还会抬眼看一会儿电视正在播放的娱乐节目。
六轻扣三下敞开的卧室门。
叶梅转过脸,“什么事?”
六:“查尔斯的电话,余氏又派了人过来,正在公司等。”
叶梅的神色淡淡的,“这次又是什么职位的?”
六:“巴黎区副总裁余蝶蓉和公关部经理威尔。”
叶梅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名字中带了一个蝶字,应该是和余蝶裳那个三八同辈份的一名女子。余家女子担任公司的重要职务,她可不信,因为余家的重男轻女是出了名的。余家女子中不是家庭主妇的,在没有特殊情况下都要到余家的公司里上班,担任的职务不是花瓶秘书就是普通的行政部职员,而担任的最大职务中都要带一个副字。当然,这个带了“副”字的女经理或女总裁都是准备用来商业联姻的对象,只有虚名,没有实权。
和余家不同的是,东方家不许女人参与公司事务,就像古代君主制时代所的后宫不得干政是一样的道理。不过,东方家并不反对家族中的女子出去另立门户或自行创业。像东方圆,她自己就拥有一家设计室。像东方二婶,在巴黎拥有自己的一家中式大餐厅。像东方五婶,在M城拥有自己的一家品牌连锁服装店等等。
所以,东方家的重男轻女和余家的重男轻女是不同的。叶梅最近了解了不少关于余家的信息,因此一听副总裁三个字,便明白了这个余蝶蓉所担任的角色。于是她顺嘴问道:“这个余蝶蓉,长相如何?”
六回了一句“我马上问”,便向电话另一端的人打听,然后回答道:“查尔斯,依东方人的标准来,她很美。”
叶梅坐了起来,“果然是这样。告诉查尔斯,我没空,不见。还有,让他想办法传达给余家,除非是余氏董事长余正雄亲自拜访,否则我谁都不见。堂堂东方家当家夫人,哪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见到的。”
六:“是。”
这时候,子默又开始噗、噗、噗地往外吹口水了。
叶梅忙坐起来,拿了帕子过去给他擦口水。这都已经好几天了,刚开始她吓了一跳,不知道子默这是怎么了。她忙打电话向东方三婶儿咨询,这才知道子默这样叫催牙。孩子开始长牙的时候都这样,过段时间就好了。但要勤给他擦口水,要不然孩子的下巴长时间湿漉漉的容易起疹子之类的。还要注意一点,帕子要柔软,擦拭的动作要尽量轻,否则会弄痛子默。
现在的子默不仅会坐了,偶尔会扶着东西试图站起来,只是每次都不成功而已。相对来讲,子默的学会爬、学会坐的时间可能比别的同龄的孩子晚一些,但医生没关系,这没什么大惊怪的,因为子默本身就胖乎乎的,行动起来肯定比别的孩子笨拙一些。有了医生的话,叶梅更为安心。她的观点是,子默不需要当神童,只要健健康康地在她身边像个普通孩子一样快乐地慢慢成长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至于所谓的未来接班人一,她根本没放在心上。这么大的一家子人,接班人哪是那么好当的。从就要比别人努力,吃的苦要比别人多,约束比别人更多,付出的也比别人多,还要承受无数未知的压力。远的不看,就看这些年东方卓所承受的就知道了。想到东方卓,她又开始咬牙,最近她闲下来不想别的,只想着要如何折磨那个臭男人才能解她心头之恨。
晚上的时候,叶梅刚哄睡了子默,南星打来了电话。
南星:“安安,你在哪里?”
叶梅:“巴黎。”
南星似乎很惊讶,“什么时候来的?”
叶梅:“已经一个星期了。怎么?你也在巴黎。”
南星问,“什么时候离开?”
叶梅:“不准,至少还要停留一周。有事吗?”
南星:“正好,我有事出门一趟,没办法带马悠走。既然你在巴黎,那我把马悠送你那里去,由你照顾她几天,没问题吧?”
叶梅痛快地答应下,“没问题。你随时可以送过来。”
南星突然提高声音,“那丫头要是不听话,想要偷跑或离开房门半步,你随便整治她,踢她、饿她,随你喜欢。”
叶梅傻眼,“你在搞什么?我可没有虐待人的嗜好。”
南星自自话,“什么?你要拿开水烫她?行,只要不是毁容,烫手还是烫脚随你选择。”
叶梅无奈抚额,“你这唱的到底是哪一出儿?”
南星,“虽然那丫头没什么大用处,但做饭、打扫房间还算凑合。她要是干的认真,手脚够勤快,你就高抬贵手,别太折磨她了。”
叶梅:……
南星,“就这么定了,把你的地址给我,明天上午我把人送过去。她的要求不高,你每天给她吃点剩饭剩菜就成,很好养活的。”
叶梅满头黑线地告诉他地址,然后道了晚安挂电话。
南星好心情地手机随手一丢,整个人倒在柔软的床上,哼起调,就等着门外偷听的那位忍不住冲进来。
门外,耳朵贴在门板上的马悠攥紧拳头,站直身体,咬牙切齿地对着门挥了挥,忍不住跺了两下脚,气冲冲地过去倒在沙发上。其实她很想冲进去找南星理论的,但她在南星身上已经吃了好几次暗亏,冲进去没好果子吃的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第二天上午十点,南星拽着马悠的衣领迈进了叶梅所住公寓的门。
坐在客厅的叶梅看到这架势没有任何吃惊的表现,淡淡一笑,“这是在干嘛?”
南星把马悠拽到叶梅面前,这才松开她的衣领,歪斜地坐进叶梅对面的单人沙发里,“这孩子不听话,正在闹别扭,大家别介意,千万别介意。”
马悠手上拎着不大的行李箱,对着南星瞪眼睛。
南星看都不看她,“不超过一周,我肯定回来领走。这丫头脾气倔的很,主意正。她敢不听话,敢跟你耍脾气,你尽管抽她没关系,只要别抽死她就成。”
叶梅似笑非笑地轮流看着刚进门的这对男女,“我家没鞭子。”
南星一脸悠闲地,“没鞭子,可以用大葱代替。”
叶梅无语。
马悠上前一脚踹了过去。
南星动作飞快地一闪,躲过了飞来的一脚,“皮痒了是吧!臭丫头。每天吃我的,穿我的,一点贡献都没有,还敢有脾气。信不信我现在就能把你丢到大街上去任你自生自灭?”
马悠的身体一僵,眼珠儿一转,脸上立马堆满了讨好的笑,挽住南星的胳膊撒娇地晃啊晃的,“别生气嘛,阿星哥哥,人家是舍不得和阿星哥哥分开嘛。阿星哥哥最好了,人家爱死了。”
叶梅眉头一跳,抖落一身的鸡皮疙瘩。
南星却很享受,大掌扣上马悠的头顶,笑眯了眼,“这才乖!哥哥有重要的事情要办,悠这几天跟着安安姐姐,要听安安姐姐的话,知不知道?”
马悠狗腿之极地点头加口头承诺一定会听话,一定会当个乖悠。
叶梅转过脸,决定无视这对智商已经下降到五十以下的男女,向旁边一招手,“带马姐到你的房间去。这几天你们俩住一个房间。”
海儿上前,“是,夫人。”
等马悠被海儿带走,南星坐正身体,压低声音,“安安,她的身份不简单,最近连R**方的某位高层都被惊动了,派了特工出来试图绑走她。我不想坐以待毙,准备主动出击,去趟R国,查明真相。在我回来前,别让她离开这里一步,能做到吗?”
叶梅点头,“可以,你放心去吧。”除了她带出来的六名保镖外,她的周围还有其他保镖存在,至少有四个人,这是妖和尚笑告诉她的。所以安全问题她并不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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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3章
南星踌躇片刻,皱起眉头,“可能是我多虑了,但还是提前讲清楚比较好。你要多注意她的行为举止,如果白天的时候她抱着头喊痛,那晚上一定要盯紧她,她或许会睡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坐起来,眼神透着迷茫说一些奇怪的话。这种时候,一定要立刻果断地劈晕她,否则很难制服她。”
叶梅一惊,“怎么回事?”她还以为只是单纯地收留一个年轻姑娘而已,没想到居然还有这种不安状况存在。
南星皱起眉头告诉她,“我也不清楚具体是怎么回事,但自从跟着我之后发生了两次这样的情况。第一次她喊头痛,我带她看过医生,医生也看不出所以然来,开了些止痛药。然后到了晚上她就出现了我所说的那种情况。当时我并没有在意,然后她变得暴躁,见到人就攻击,幸好我身手不雌服了她。不过,即使被制服,被绑起来,她根本不顾及自己是不是会受伤,狠命挣扎,所以最后我打晕了她。”
叶梅颔首,“意思是当她发作的时候必须弄晕她。”
南星说,“是,只有让她失去意识才能解决问题。发生了那样的事,第二天早晨我问她到底怎么回事,她一问三不知,对晚上发生的一切一点印象都没有。然后是半个月前,我们白天的时候受到了不明人士的袭击后,她喊头痛,接下来的情况还是一样,仍然在大晚上发作,第二天醒来仍然对晚上的一切毫无印象。”
叶梅一脸的认真,“她会不会在撒谎?”
南星:“不像,我也有过这样的怀疑,所以观察的很仔细,她不像在撒谎。更奇怪的是,平日的她,只会一些简单的防身术,并不怎么厉害。我试过她许多次,肯定错不了。但在那两次发作的时候,她完全变了个人,身手灵活,就像曾经受过专业训练的高手一样,出手又狠、又准。我相信她没有撒谎,还有一个根据,那就是当她发作的时候,她的眼神混沌,意识不清。”
叶梅的心脏一阵收缩,“难道她有双重人格?”
南星一怔,“不清楚。但我在想,她会不会受过什么刺激?每当有令她不安的事发生时,她潜意识里的自我保护意识过强后,引发出她潜藏的另一面,才让她变成暴躁而爱攻击人的另一个马小悠。现在想想,她每一次的发作前提都是我们受到来自外界的袭击后发生了险像环生的状况。第一次是有人对我开了一枪,她以为我中弹了,吓得尖叫,之后就开始头痛。第二次,她差点被人从七楼推下去,被我救下来后就开始喊头痛。”
叶梅神色认真地说,“我知道了,我会注意她的情绪,不让她出门。这样一来,她就没有遇到危险的可能,也就没有了发作的理由。”
南星会心一笑,“我放心把人交给你,就是知道你身边能人无数。不过安安,那丫头发作的时候,好像念叨过一个名字,只是声音很模糊,我听的不是十分清楚。”
叶梅:“她念叨过什么名字?我可以帮你查一下,或许对你的R国之行有所帮助。”
南星回忆了一阵儿,“两个字,我听着像文图,又像文陀,很模糊,没办法辨认,估计帮不了我什么。”
叶梅:“这样啊!不管怎么样,我还是会试着查一下的。”
南星站了起来,“好了,时间差不多了,我该出发去机场了。对了,记得转告东方那小子,等我回来一定找他喝酒。”
叶梅站起来送他出门,“嗯,我会转告他。需要协助,记得联系我。”
之后叶梅私下里交待小六和海儿要仔细观察马小悠的一举一动,有什么不妥一定要及时告诉她,无论白天还是晚上。叶梅现在比较在意的是,马小悠嘴里念叨的文图还是文陀的这件事。
中午吃饭的时候,海儿进去叫马小悠出来吃饭。这时候的马小悠已经脱了外套,里边穿着浅绿色的小衫。当她伸筷子夹菜时,叶梅盯着她的手腕怔了怔,“小悠,你手腕上的那是胎记还是受伤后留的疤痕?”叶梅在第一次见到马小悠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这个印迹,只是当时看到的也像现在一样,只有一点,不是全部。
马小悠停下筷子,把袖子往上推了推,“这个啊,院长妈妈说是胎记,从我记事起它就在了。哦,院长妈妈是指福利院的院长,我小时候在福利院呆过很长一段时间。”她以为叶梅听了不明白,所以解释了一下。
当叶梅看到红色胎记的全貌时,脑海里闪过什么画面,但因为太快,她一时没有抓住,只是愣神。
马小悠看出叶梅的反常,“安安姐,你怎么了?”
叶梅回神,“哦,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你这个胎记的形状好特别。”
马小悠明显松了一口气,把袖子弄下来,遮住胎记,“我还以为安安姐是被它吓着了。以前我在福利院的时候就吓哭过很多孩子,他们都说这个印记可怕,是妖怪留的记号。之后我妈妈,就是后来收养我的妈妈,妈妈说这个胎记很漂亮,形状像一头智慧而勇敢的狼王。”
叶梅微笑着说,“听你这么一说,仔细看还真像。快吃吧,饭菜等下就凉了。”她已经抓住了一些东西,因为马小悠说它的形状像狼。
马小悠跟着笑,眼睛盯着坐在叶梅腿上巴着桌沿的子默,“安安姐,等会儿给我抱一会儿好不好?他长得好可爱。”上次见面时,她就有抱的**,可是南星没给她机会。
叶梅低头看了一眼子默,“本来想让他躺在婴儿车里自己玩儿的,可是他不干,非得要我抱,真拿他没办法。只要他不认生,你想抱就抱吧!”
马小悠的眼睛闪闪发亮,“好可爱,好想抱住他亲几口。”说着,猛扒碗里的米饭,想着要快点吃完快点抱肉嘟嘟的子默玩儿。
于是,午饭过后,马小悠抱住子默谁也不给。子默不乐意跟她,她还自毁形像地学狗叫,学各种动物的叫声,这才吸引住了子默的注意力。
一直在旁边安静地看的叶梅,发现马小悠因为抱子默的关系袖子上去了不少,胎记整个都露了出来。于是她突然想到什么,拿起手机,对准他们,“来,看这里,拍照了,准备,一、二、三……”
马小悠扬起脸看过来,“安安姐,多拍几张,咱们择优选取,我要保存下来当手机壁纸。”
叶梅抿唇一笑,“好,那我就多拍一些,等下你自己挑喜欢的留下。”说着,从不同角度,一会儿近、一会儿远地不停拿手机拍照片。
过了一会儿,子默困了,马小悠便恋恋不舍地把子默还给了叶梅,看着叶梅抱回房间去,这才回到安顿她的房间躺下来。
叶梅哄睡了子默,迅速打开笔记本,把手机上先前拍的照片导进笔记本上,然后查看那些照片,找到几张特意拍下马小悠手腕上胎记的图片,看了又看,心情无法平静。呆坐片刻,她拨通了一个号码,“雅先生,尚月表姐的左手腕上有一个很大的红色印迹,对吧?像胎记,其实不是胎记。”
雅先生从座位上一跃而起,“你有尚月的消息了?”
在他身旁的男子听了,手一抖,手上的茶水杯歪斜着掉地,摔成无数碎片,颤着唇,“月……我的月……”
叶梅一手抚着胸口,“没有,我没有找到尚月表姐,不过,我看到一个年轻女人的手腕上有个很大的红色印迹,形状像狼,和尚笑形容的很像。只是,她的长相和尚月表姐没有任何相像的地方。所以,打这个电话,我也很犹豫。”
雅先生稳了稳心神,“谁有这样的胎记?叫什么名字?年龄多大?你有没有这个人的照片……”
叶梅:“雅先生,请别抱太大的希望,我现在就把照片发过去,您看了再说。”虽然尚笑在她身边,但尚月失踪时尚笑还小,对尚月的记忆除了照片外其他都已经模糊。所以她没有第一时间找尚笑求证,一是尚笑起不了多大作用,二是不想引得尚笑的情绪波动太大,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雅先生夫妻很快坐到了电脑前,接收了叶梅发过来的邮件。他们打开邮件,第一张照片上看到的是陌生面孔的女子抱着子默正在嬉笑,第二张上看到的是女子手腕的特写,仔细看,确实是狼形的红色印迹,就如当年他们在武尚月的手腕上纹下的差不多。
夫妻两人对视一眼,互相点头,霍地站起来,一个过去简单收拾行李,一个打电话安排一切事务。
叶梅见时间过去五分钟了还没有消息,便再次打电话,“雅先生,胎记是不是很像?”
雅先生已经恢复了平常的神态,“阿梅,她现在人在哪里?”
叶梅,“在我的公寓里,巴黎的公寓。”因着雅先生的反应,她的心脏狂跳,不敢再猜测下去。
雅先生说,“留住她,我马上出发前往巴黎。”
叶梅:“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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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4章
当天深夜,雅先生和姑父武已经来到了巴黎。他们虽然心急如焚,但想到叶梅带着年幼的子默在身边,深夜打扰非常不妥,于是不停地看时间,挨到天亮,挨到七点半,这才到叶梅所住的公寓楼按门铃。
这时候以尚笑为首,海儿和七为成员的三人组已经和另外一组人员做完交接,并吃过厨师准备的早饭回房补眠去了。
而以妖为首,六和周为成员的三人组例行巡查过后正坐在餐桌边吃饭。听到门铃响,妖站起来过去看情况。
叶梅穿着睡衣,抱着刚睡醒的子默出来,“妖,是不是雅先生?”
妖转过脸看她,“是。”
叶梅理解雅先生的急切,“你出去接一下,带到对面的房子里去,我换好衣服马上过去。”
妖听了,应声是,开门出去。
叶梅返回卧室,迅速穿戴好,洗脸刷牙,之后给子默也换了衣服才出来。
六和周已经等在门口,看她出来,一个负责给叶梅拉开门,一个负责过去敲对面的门。其实就是从这个门走出去,走几步进对面的另一道门的事,但他们根本不敢大意,亲自护送叶梅进去,这才关好两边的门。
见叶梅进来,武姑夫一直朝叶梅身后张望,没看到人后,急切地问,“照片上的姑娘人呢?”
雅先生一把按住姑夫的肩头,“冷静点,事情还没有搞清楚,再只是手腕上的纹身像而已,长相也不对,不能莽撞。”
武姑夫叹了口气,无力地坐下,“唉!这么多年过去了,突然收到这样的消息,有些激动过头了,梅,让你见笑了。”
叶梅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们,只是摇了摇头,表示不在意,这才和雅先生他们面对面地坐下。“姑姑、姑夫,真的有那么像吗?你们居然一同过来了。”
雅先生这次的见面并没有带面具,神色凝重地,“纹身很像。虽然纹的时候她才十二岁,身体还在成长,但大体的轮廓不会有太大的改变。巧合的是,你指的那姑娘也是左手腕同样的位置有个一样的印迹。我们对这个很在意。”
叶梅抱紧站在腿上的子默,“可是,长相并不一样。”
雅先生:“我们知道,可我们还是存着侥幸的心理来了。”
武姑夫突然问,“梅,她的胸口有旧伤吗?你有没有看到?当年她是胸口中枪的,对吧,雅?”
雅先生:“是,胸口中了一枪。如果她活着,一定是被人取出了子弹,刀口一定还在。”
迎上迫切又带着希翼的两双眼睛,叶梅觉得惭愧,“这个,马悠昨天才到我这里。呃,马悠就是指手腕上有印迹的姑娘。她是我哥昨天送来拜托我照看一段时间的姑娘,我和她并不熟,所以她胸口有没有刀口,这个我不知道。”
雅先生和武姑夫沉默了,叶梅感觉气氛有些沉重,所以也没再下去。
这时候妖突然从旁边插了一嘴,“夫人,我有个建议。”
叶梅看向他,“你。”
妖看雅先生没有怪罪他多嘴,于是,“夫人安排马姐和海儿一个房间不是吗?海儿随意进出房间很正常。所以,我们可以选在马姐洗澡的时候,让海儿假装无意闯入一次,这样一来就能得到想要的结果了。”
叶梅觉得有理,看向雅先生和武姑夫,“你们觉得怎么样?”
雅先生和武姑夫一致点头,为了寻获女儿,他们什么办法没用过,更何况只是让同样身为女性的海儿进去确认一下而已。
反正,现在只能这样,叶梅便问:“还没吃早饭吧?这样,你们先在这边委屈地多等一会儿,等马悠起床出来吃早饭的时候,我再让妖过来叫你们。你们过去和我们一起吃饭,你们再顺便观察马悠,看能不能发现有用的信息。”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雅先生和武姑夫两人决定在巴黎多停留几日,好就近观察马悠。当然,派人仔细调查马悠个人资料的事情也开始紧锣密鼓地展开。
马悠是八点多才踏出卧室门的,叶梅示意厨师上早饭,然后对等在一旁的妖一使眼色,妖会意,赶紧去请对面饿着肚子的两人过来吃饭。
餐桌上,雅先生还好,但武姑夫太在意马悠的存在了,一脸热切地盯着马悠的一举一动,惹得比较随性的马悠难得地拘谨起来,不时拿眼角余光偷瞄着武姑夫,还一反常态地正襟危坐,开始学淑女口口吃东西。看她那样,怎么看怎么别扭。
叶梅实在看不下去,拿了放在一旁的干净筷子夹了一个巧的水晶包子放进姑夫面前的碟子里,“姑夫,尝尝这个包子,味道很好的。”
姑夫这才转移视线,“好,好。”
不再被人紧盯着,马悠不自觉地舒了口气,立马收了僵硬的淑女架势,恢复大而化之的随性状态吃饭。
饭后,客厅里。武姑夫坐在了离马悠不远不近的位置上,继续紧盯马悠不放。
五分钟后,马悠终于受不了,也没心情找子默玩儿,躲回了房中再也不敢出来。
武姑夫似乎很受打击,失望之余叹了口气,眼睛却紧紧地粘在了合上的门板上。等了很久,也不见房门打开,他怏怏不乐地,“梅,午饭交给我做,我没忘记尚月的口味,她一定会喜欢。”
叶梅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有些后悔自己昨日的冲动。居然什么都没有搞清楚,她就通知了思念女儿多年的姑姑、姑夫。现在怎么办?姑夫似乎完全把马悠当尚月表姐了。这要是查出马悠就是马悠,到时候期望过高的姑夫会怎么样?她抚额,无奈地一叹,“我好像做错了,对不起。”当然,她是给清醒的雅先生听的,而不是姑夫。
雅先生接过在叶梅腿上扭来扭去的子默,“不是你的错,是我们太过急切,又太过冲动了。无论结果如何,你不要有心理负担,我们没人会怪你,只会感谢你。”
中午的时候,武姑夫抢了厨师的本职工作,让高级厨师沦落为给他打下手的打杂人员。这还不算,一通热火朝天的忙活,然后做了一大桌子菜出来。最后一道菜端上桌,叶梅数了一下,十盘炒菜,两个炖菜,一盘水果沙拉,一盘拔丝香蕉,真够丰盛的。
上主食的时候,叶梅除了惊叹,还是惊叹。米饭,有;三鲜陷儿的包子,有;混沌,有;鸡蛋饼,有;鸡蛋番茄汤的面条,有。主食有这么多选择项,意思是你想吃哪个就来哪个,不用客气。
马悠似乎对混沌很感兴趣,“这是什么?”
不等别人话,武姑夫热情地介绍,“这是混沌,来,尝尝味道。”着,将冒着热气的一碗混沌摆到了马悠面前。
马悠现在全部心思都在混沌上,倒是对武姑夫过于热切的表现没有在意,夹起一个尝了尝,眼睛一亮,“这个真好吃,以前没吃过,和阿星哥带我吃过的饺子不太一样。”在她的记忆里,她以前从来没有离开过生活的镇,自然对各国的食物不了解。不过,这几个月跟着南星到处走,她倒是长了不少见识,其中最喜欢的食物就是在z城时吃过的东西。可惜停留短短三天,所以很多东西都没有尝过,她一直觉得遗憾。
马悠很快就吃掉一碗的混沌,这时候武姑夫热切地递上一个三鲜陷儿包子,接着不停给她夹菜,然后是鸡蛋饼……
总之,一个愿意给夹,一个来者不拒地吃的欢快,看得叶梅一愣一愣的。
不仅是叶梅愣住,连睡起来吃饭的武尚笑都吃惊地盯着他们之间的互动,突然声嘀咕,“亲生儿子在这里都不知道关心一下,对个野丫头却好的过分。”语气明显泛着酸。
武姑夫全部心神都在马悠身上,自家儿子了什么根本没听。
突然,武姑夫的筷子顿了顿,夹了木须肉里的鸡蛋放到马悠碗里。马悠见了,连碗带鸡蛋地推开,“我不吃炒鸡蛋。”
武姑夫全身一震,嘴唇颤动,眼睛已湿润,似乎想什么,但没能出来。
低头吃东西的雅先生不禁抬起头来,眼中有什么闪过,然后一脸平静地盯着被马悠推开的碗中的炒鸡蛋。
武尚笑终于感应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氛,盯着木须肉的盘子发起呆来。
马悠感觉到气氛不对,以为别人不相信自己,急着替自己辩解,“真的,我没谎。我这个人比较奇怪,炒鸡蛋、煎鸡蛋之类的都不爱吃,只吃煮鸡蛋。”
武姑夫颤着手要摸向马悠的脸,马悠意识到他的举动吓了一跳,刚想躲开,这时候,从旁边伸来一只手稳稳地握住了武姑夫的手,阻止了姑夫唐突的行为。
原来是雅先生,叶梅松了口气,开口打破这个古怪的气氛,“其实一点都不奇怪,我认识一个人,鸡蛋他只吃煎的,其他方法做出来的无论多美味,他看都不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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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章
自从武姑夫大显身手做了一桌子的好菜之后,马悠大概是受到了美食的诱惑,居然和武姑夫亲近了起来。
武姑夫很开心,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便包揽了叶梅家的一日三餐,顿顿变着花样烹制各国特色的美食。当然,所有食物的口味都是以马悠为准,这惹得武尚笑很不满,因为有很多菜是武尚笑不喜欢的。
同样的,部分食物叶梅也不喜欢。最后叶梅决定,姑夫大人可以用对门那套公寓的厨房做姑夫自己、雅先生和马悠三人的一日三餐,至于其他人的,还是由查尔斯介绍来的高级厨师料理。
三天后的晚间,海儿终于找准机会,拉了六一起闯进卫浴间,把正在里边洗澡的马悠给堵个正着。完成任务的俩人,赶紧道歉,退出来,找到叶梅,对叶梅咬耳朵。
叶梅挺吃惊的,“真的?你们可看清楚了?”
海儿和六郑重地点头,强调她们看清楚了。
既然是俩个人一起看见的,那就没有看走眼的可能。叶梅想了想,吩咐她们,“你们一个回去休息,一个去对门把刚才看到的报告给雅先生,记住了,不要惊动姑夫,悄悄报告给雅先生就可以了。”
支走了两人,叶梅打开电脑,看着电脑上关于马悠的个人资料,心中疑窦丛生。一切都太巧了吧,巧合得不像是真的。
马悠出现在异国他乡福利院的时间刚好是武尚月失踪大概过了半年的这个时间点上,不知道自己是谁,不清楚自己的年龄,不记得过去的一切一切。马悠的胸口有开刀手术过的痕迹,而且资料上显示这个手术应该是她出现在福利院之前做的。还有,马悠的血型和武尚月的血型吻合。
几年后马悠被马姓华裔单身女子收养,然后求学、毕业、打工,一切都变得有迹可寻。这中间收养她的马姓华裔女人因病而死,她开始独自生活。之后,她家里开始光顾偷。而这偷似乎不为财,反倒像是在找什么重要的东西。然后,她遇到多管闲事的南星,便粘上南星一路跟着四处走。
再接下来,南星因为莫名其妙的被跟踪、被袭击,便把马悠送到她这里,由她来照顾马悠。这时候,她发现了马悠手腕上的红色狼纹,于是有了雅先生和武姑夫的到来。
一切看似顺理成章地发生、发展着,但是,仔细一想,一切又是那么的莫名其妙。叶梅是个敏感的人,而且非常相信自己的感觉,所以事情到了这一步,她觉得一切都不对,这背后似乎深藏着什么阴谋。
会是什么阴谋呢?一个有段记忆空白的马悠,之后的生活一直很普通,没有接触过任何危险或不平凡的事情。可为什么这样的马悠遇到不寻常的闯空门的偷?又是为了什么要一直跟着当时还是陌生人的南星?再接下来,又为什么接二连三地遭遇跟踪、袭击?更为夸张的是,现在就连R**方都介入了进来。
马悠的养母叶梅也留意查过,却没有得到有用的信息。因为马女士年轻时嫁的富翁,所以离异时得到了一笔可观的赡养费,之后离开祖国,来到异国镇定居,最后领养了很可能是同胞的马悠。后来病逝,所有的财产理所当然地留给了马悠。马女士的生活圈子不大,与左邻右舍关系还算不错,活动范围从家到所开的服装店,没有任务异性朋友,就这么简单。直到死,马女士都不曾离开过镇一步。
仔细想想,马悠能够进入雅先生夫妻的视线中,南星和她叶梅是必不可少的跳板。如果她和南星是被有心人利用来专门当跳板的话,那她只能对不起了。不过,按理,这世上知道她和南星关系的人应该不超过四个,第二任的n先生、第二任的Mn先生、南月,还有一个没见过南星却知道她和南星胜似亲人的东方卓而已。n先生不会泄密,她相信,但是Mn先生,她不敢确定。原本这两人的死而复生都疑点重重,令人头痛,现在再加上神秘的马悠,让她感觉很郁闷。
又过了一天,雅先生拿了一份新的调查报告来见叶梅。
叶梅接过,翻了翻,当木天歌这个名字进入视线时,一下呆住了。
雅先生:“有什么不对吗?”
叶梅回过神,冷冷地盯住木天歌三个字,拿手指一点,“他是谁?”
雅先生看了一眼她指的名字,“木天歌和马悠的养母马女士曾经是好友。当时,崔姓富豪的妻子产下一名男婴后血崩而死,崔姓富豪为了幼子决定再娶,标准是新妻子不能生养儿女,而且要把他唯一的儿子当自己的孩子一样看待。几个月后,身为儿科大夫的马女士成了崔太太。四年后,身为好友的木天歌挖了马女士的墙角,还被马女士捉奸在床。马女士提出离婚,拿了一大笔赡养费出国定居。”
叶梅冷笑,这世上不要脸的男人和女人果然很多。“木天歌后来如何了?”
雅先生的注意力本来就不在无关紧要的木天歌身上,被叶梅这么一问,他也开始在意起这个人来,于是叫了一声苏先生。
站在雅先生身后的苏先生上前一步,打开手上的笔记本电脑,“崔富豪与马女士离婚后没有再娶,木天歌以情妇的身份在他身边呆了两年后被他驱逐出国,定居纽约。”
叶梅看着手上的资料,“马女士去世前见过木天歌?”
苏先生,“是,在马女士去逝前一个月。这里有个疑点,木天歌来过后,马女士的医生便诊断出马女士是癌症晚期,活不过一个月。不过据邻居老太太讲,马女士去逝的前天还和她打过招呼,人很精神,没有身患绝症的人该有的憔悴和虚弱。”
叶梅听懂了,“意思是,马女士有可能是被人谋杀的。”
苏先生:“我们正在抓紧调查。”
叶梅把资料合上,放到桌子上,“木天歌和袁松之间的绯闻,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过?”
苏先生的眼神一黯,“对不起,夫人,我们没能查到这项传闻。”
雅先生似乎来了兴趣,“梅,你连这种消息都打探得出来,要不要加入我们的信息组?”
叶梅摇头拒绝。
苏先生比雅先生还急,“夫人,考虑一下,先生给的报酬很高,比业界任何组织都要高。”
叶梅无语,她不缺吃,不少穿的,在家宅的好好的,才不要自找罪受给别人打工。
雅先生不仅不批评苏先生,还不忘加条件,“加入我们,整个信息组交给你负责,怎么样?”自从Rh消失后,如果不是他强调要低调的话,他们早就被推上国际第一情报组的位置了。
叶梅可不想自找麻烦地去负责雅先生的信息组,“我不要。有工夫游我加入,不如认真听我接下来的话。”
雅先生温雅地一笑,没有再劝她加入。
叶梅理了一下头绪,“温涛进入安全组前和袁松是认识的。关系不上好,也不算坏。等我一下。”着,打开带来的笔记本,翻出一个旧照片出来,“您看一下这个,这就是早年的温涛和袁松。”
雅先生看了,面无表情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叶梅:“袁松当年用化名和您接触过,当时的他只是国安局里的一个人物。到了退休的时候,他已经爬到国安局第二把交椅上了。木天歌,温涛异母异父的妹妹,当年曾和袁松闹过绯闻。这个时间点,应该就是木天歌当崔姓富豪情妇的时候。当然,袁松身份特殊,怎么可能让这种影响他仕途的绯闻传出去,所以处理的相当狠,也相当及时,没有惊动局里的任何一个人。”
叶梅见在场的两人听的认真,于是继续讲她所了解的一些事情,“不过,木天歌也不是好对付的,她一早就和袁松的太太接触过了,并把袁太太请来参观他们的谈判过程。谈判地点虽然是袁松选的,但木天歌先一步猜到了,提前把袁松的老婆安排在了隔壁。谈判到一半,袁松起了杀人灭口的心思,却被冲出来的袁太太阻止了。袁太太快要生了,冲的太急,躲避不及挨了袁松一脚,当场流血不止。袁松反应过来后送袁太太上医院,木天歌趁机拣回一命,立刻躲出国。”讲到这里,叶梅住了口。
苏先生接上,“所以,袁太太浇花时不慎摔倒是假的,被丈夫踢伤九个月的肚子是真的,到了医院后救治不及不一定是真的,但一尸两命是真。”
叶梅叹了一口气,“或许有人会这是袁松应得的报应,可我并不这么认为。该遭报应的是袁松本人,而不应该是袁太太和那个未出世的孩子。”
苏先生:“袁松的门面工作做的非常好。外人误以为袁松痴情,所以一直没有再娶。谁能想到,他是出于内疚才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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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以上亲。
第296章
叶梅听了苏先生的话,脸上多了一抹古怪的笑,“苏先生,你想错了,在这里我要纠正一下。袁松没有再娶,不是因为内疚,而是木天歌手里有那天谈判的录音带在手。木天歌把录音带寄了一份给袁松,另一份藏了起来,并威胁袁松说,他敢再娶,她便把他们的私情和他踢死临产妻子的事抖出去。”
雅先生:“袁松有那么好说话吗?”
叶梅:“是没那么好说话。不过木天歌身后好像有人,有替她出谋划策的人。当时木天歌软硬兼施,硬的方面是,她说已经把录音带交给了可靠的人保管,如果她出意外,那个可靠的人就会拿着录音带举报袁松,并告袁松谋杀。软的方面,她抬出了温涛。袁松妥协了,大概是温涛在中间起了决定性的作用。所以,木天歌一直活的好好的,而录音带再没有被提起。”
苏先生傻眼,心里琢磨,真的假的?要是这些事情都是真的,那叶梅这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东方家夫人是怎么知道的?袁松可不是一般人,想要扳倒他的人大有人在,可没人成功。
原因很简单,袁松谨小慎微,做事从不让人抓住把柄。公事上这样,私事上也不含糊。自从他们信息组开始对袁松展开调查后,投放的力量可是前所未有的,但得到的却非常有限,像这样劲爆的内幕消息,他们手里可是一个都没有。现在叶梅却说狡猾非常的袁松有把柄在木天歌手里,这……这怎么可能?
雅先生悠悠地说道,“苏先生,你和你的组员是不是该检讨了?”其实他很想说你们自称精英中的精英,查来查去得到的结果却没一个是可以打击袁松的。你们整个信息组加起来连个宅在家里的女人都不如。这么没用,你们可以以死谢罪了。但他又怕这话太打击苏先生,所以才好心地改了口。
苏先生听了直抹汗,看看雅先生,看看叶梅,最后居然上前单膝跪到叶梅面前,“夫人,您就收我为徒吧!”这个,是他们内部最隆重、最有诚意的求拜师的礼节。咳,别觉得奇怪,听说这个规矩是失踪多年的尚月小姐十岁时定的,谁也别想改。
雅先生一脸的云淡风清,对自己三十八岁的属下要认一个二十九岁的女人为师的奇怪举动一点都不惊讶,就像没看到一样,感觉眼前的一切和他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身为叶梅保镖的小妖惊得当场掉了下巴。这,这,这……绰号为活阎王的苏先生居然,居然……太,太惊秫了。
叶梅一个激灵,吓得从座位上跳开,躲到了小妖身后,“喂,你别吓我啊!我胆子很小的。”
苏先生抬头狠瞪挡住自己视线的小妖,看到小妖吓得打颤,这才满意,一脸严肃地低头说,“夫人,您就收了我为徒吧!以后师傅有什么事,弟子随传随到,绝不含糊。”
叶梅狂汗,“雅先生,快把你的人带走,要是吵醒了我的宝贝儿子,我可是会生气的。”她就搞不懂了,好好的情报交流会怎么会演变成这么雷人的场面,太不可思议了。
所谓的母子连心大概就是指的此刻,只见叶梅话音刚落,子默宝宝及时奉送哭声三两声,小腿也不忘踢身上的小毯子以示自己心情不爽。
叶梅忙冲到婴儿车前蹲下,看着眼睛都没睁开就开哭的子默宝宝,爱怜地抱起来,“妈妈的宝贝不哭,宝贝不哭,妈妈在这里,乖,再睡一会儿,妈妈这就把……人请走,不会再吵宝贝睡觉了。”她在某些关键字眼那里发音模糊,谁也没听清。
这么明显的逐客令,脑子没坏的都能听懂。
雅先生站了起来,“我这边有什么新消息一定及时通知你,同样的,你有消息我也沾光了解一下,互通有无嘛!”
叶梅觉得东方家的人一个比一个狡猾,她对互通有无不感兴趣好不好。要不是她嫁了东方卓,她在意武尚月的事情,她也想对付袁松,她才不会自找麻烦地卷进这个充满阴谋的深渊中。
苏先生没有走的意思,挪到婴儿车边继续单膝跪着,目光热切地盯住子默,“小少爷,苏某成了夫人的弟子,小少爷就是苏某的师弟,师兄照顾师弟天经地义,从现在开始我们要好好相处,往后有什么事只管找师兄没关系……师兄要貌有貌,要才有才,要武有武。单打独斗OK,群殴也不在话下……师兄擅长的武器现代的是枪和炮,古代的是飞刀与长剑,当然,西洋剑也能玩儿出点儿花样儿来……”他开始絮絮叨叨起来,话多得跟个小老太婆似的没完没了,那自恋程度不提也罢。
叶梅由惊愕,到头痛,眼角狠狠抽了一下,忍无可忍,“闭嘴。”
苏先生:“啊!哦,是,师傅。”停了不到三秒,“对了,再补充一点,小少爷、小师弟,师兄很会照顾人,会洗衣服、会做饭、会调酒、会看女人……会跳舞……”
叶梅恨不得把眼前的长舌男一拳打晕。
窝在叶梅怀里的子默宝贝不哭了,安安静静地歪着脑袋盯着巴拉巴拉讲个没完没了的苏先生,听到后来打了个可爱之极的哈欠,闭上了眼睛。
叶梅那个气,这倒好,子默连催眠曲都给省了,居然被个大男人的“念经”声给弄的睡着。她空出一只手掏了掏耳朵,咬牙切齿地叫,“雅先生。”
没人应声。当然了,雅先生早扔下苏先生这个比三姑六婆还厉害的狠角色自己溜了。
叶梅狠狠地瞪了一眼仍然在喋喋不休的男人,“小妖。”
小妖一缩脖子应声,“夫人,我在。”
叶梅一指苏先生的鼻子,“把这个噪音制造者给我扔出去,立刻,马上。”
苏先生傻眼,“我?师傅,我没有制造噪音,真的,我发誓。”他自认自己的声音充满磁性,上到八十,下到开始呀呀学语的小孩子都喜欢,怎么会是噪音?
小妖硬着头皮上前,“苏先生,夫人请你出去。”在他们的大本营里,第一可怕的是雅先生,这谁都承认。然后,可怕榜上排第二的就是这位人称活阎王的苏先生了。虽然他也很惧苏先生,但他现在是夫人的保镖,夫人的命令不敢不听。他在心中祈祷着:苏先生,请别迁怒于我,我只是在听命行事而已。
苏先生拿眼神威胁小妖。
叶梅看见了,“小妖,尽管把他丢出去没关系。他敢找你麻烦,告诉我,我让雅先生收拾他。”
小妖这下终于有了点儿底气,抬头挺胸起来。
苏先生一看这情况,忙站起来,“夫人师傅,弟子就不打扰夫人师傅和小少爷师弟休息了,弟子明天再来看师傅。”
叶梅郁闷,“谁是你师傅,别乱叫。”
苏先生好心情地道了一声夫人师傅再见,这才出去。
公寓门一关,苏先生立刻揪住小妖的衣领,把小妖抵在走廊墙上,“你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
小妖一脸认真地摇头,“我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心里暗骂:KAO,可耻的双面人,有本事在夫人面前耍狠,跟我较什么劲儿。
苏先生并不知道小妖的心里活动,很是满意地点头,“很好。交给你一个任务,从今天开始,每两天给夫人讲一个我的英雄事迹,不准重复,语言要生动,必须让夫人感受到我的睿智和英勇,明白?”
小妖傻眼,***,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自恋的。
苏先生不满地揪紧他的衣领,“小子,别以为你穿了女装我就不敢揍你。给我好好完成任务,否则……”
小妖那个郁闷,他这是招谁惹谁了,让他扮女人勾引色狼再修理一顿还行,至于讲什么故事还是事迹的,语言还要生动,杀了他算了。“苏先生,你知道的,我表达能力不行,再说我常年在外,基本不在家呆着,苏先生的英勇事迹听的东一句西一下七零八落的没一个完整的。我看这个……让我讲,那个……”他指的家,当然是指他们的大本营。
苏先生摸摸下巴,认同地点了点头,于是松开小妖的衣领给正了正,之后哥俩儿好地一拍小妖的肩,“放心吧,你是夫人的专属保镖,这个任务非你莫属。明天我会把个人奋斗史整理出来拿你给,你给我好好看,看好了再声情并茂地讲给夫人听。”
苦命的小妖无力地点头。
苏先生再次拍拍他的肩,转身要走,突然又回头,“还有,记得要自然,别显得太过刻意,懂?”
小妖悲愤欲绝地点头,***,傻子都能看出是刻意的事情,还说别显得太刻意,KAO。
晚上的时候,叶梅正给子默宝贝洗澡,手机不识相地响个没完。叶梅顾不上手机,抓住子默不停拍打水面的小手,“乖,别拍了,妈妈的衣服都被你弄湿了。”说着,拿了个玩具苹果放到水面上让它浮着,“来,玩儿这个,再一下下就洗好了,乖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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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7章
坐在小澡盆里的子默倒是不拍水了,不停地拨弄浮在水面上的玩具苹果,还噗噗地往外噗着口水,弄得满下巴都是。
叶梅又是一阵手忙脚乱,五分钟后把光溜溜、胖乎乎的子默从水里抱起来,赶紧用浴巾包住,抱到卧室的婴儿床上让他坐下。接下来她轻手轻脚地给子默拿毛巾擦柔软的头发,再让他躺下来,解开浴巾,为他穿上肚兜和小短裤后,拿过薄毯包好,抱出去给坐在客厅看电视的武尚笑,“帮我抱一会儿,我冲个澡马上出来。”
武尚笑点头,把子默抱过去对着他肉乎乎的脸猛亲,这惹得子默不高兴地左躲右闪。
叶梅回头看了一眼,“我家宝贝刚洗过澡,你别弄他一脸的口水。”
武尚笑不乐意了,“大嫂,你们竟敢嫌弃我!”说着,又是一阵猛亲。
叶梅摇头失笑,回去收拾好给子默洗澡的战场,自己再冲了个简单的热水澡。等她穿好睡衣出来接儿子时发现,尚笑、马小悠和海儿三人围成一圈儿不知道在笑什么,并且自他们三个中间传出了子默少有的激烈笑声。
她赶紧上前挤开他们抢儿子,“喂,你们给我差不多点,是不是又在挠我儿子的痒痒肉?”
“蹂躏”子默宝贝被抓现形的三人听到叶梅的声音忙各自散开,露出仰躺在沙发上笑得脸通红、额头见汗的子默宝贝来。
叶梅赶紧把子默抱起来,替他拍背顺气,然后挨个儿白了欺负她儿子的三个人每人一眼,“敢欺负我儿子,罚你们明天早晨不许吃饭,听到没有?”
尚笑讪讪地说,“知道了。”
海儿替自己辩白,“我没欺负小少爷,我有帮小少爷赶苍蝇。不过双拳难敌四手,我认罚。”
马小悠不干了,“喂,你说谁是苍蝇?”她变相地承认了自己挠子默痒痒肉的罪行,还变相地承认了海儿确实在阻止她欺负子默的事实。
武尚笑递给马小悠“你是笨蛋”的一眼,躲出门去,准备到对门混个半小时再回来。他想得可美了,这边明天不让吃早饭,到时候他完全可以找自家老爸要吃的,躲在对门吃完再回来也不迟。
叶梅抱子默回房的时候,手机还在响。她把子默放到床上,拿了手机躺下来听电话,“喂。”
“在做什么?子默睡了吗?”
叶梅突然沉默。
“我这边的事情办差不多了,三天后回家,想你……”
叶梅没有说话,直接合上手机。她看着子默拿小手拉扯她的衣襟,还拿小脑袋不停地在她胸口上拱来拱去的可爱样,忍不住失笑。她坐了起来,拿过子默的小枕头摆好,然后解开衣服,让子默枕着枕头躺下,她再跟着侧身躺下让子默吃奶。
大概过了两分钟,手机再响,子默停下吃奶的动作滚了一圈儿后挣扎着坐了起来,乌溜溜的双眼找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叶梅招招手,“宝贝过来,吃饱睡觉觉,别理不相干的人。”
子默对着叶梅眯缝着眼睛讨好地一笑,爬到了正响个不停的手机跟前,趴下,张嘴咬下。
叶梅被子默弄得哭笑不得,眼急手快地把手伸进了手机与子默的小嘴巴之间,这使得子默刚刚开始长牙的小嘴直接咬在了叶梅的手背了,不疼,但很痒。叶梅赶紧把子默宝贝抱到腿上,拿手帕给他擦口水,“小坏蛋,手机不是吃的东西,上面全是细菌,脏脏的,不能放嘴里。”
子默可爱之极地以婴儿特有的声调软软柔柔地“哎”地来了一下,对着正在说教的叶梅笑,但小手却不忘伸向执着地响个不停的手机的方向。
叶梅被弄的烦了,捞过手机接起,“东方卓,别再打了,烦死人了。”
“老婆,你心情不好?”
叶梅,“滚,别烦我,以后各过各的,别来烦我。”说完,她直接关机。
子默坐在她腿上,抬头看她。
她揉子默的小脑袋,“妈妈是不是太凶吓到宝贝了?”
子默瞅瞅被叶梅扔到一边去再没响起来的手机,转回头来继续拿小脑袋瓜子拱着叶梅,找奶吃。
叶梅再次把子默放到小枕头上,侧身躺下给他喂奶。
东方卓站在落地窗前,听着手机里传出“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的提示音,面无表情地任夕阳的余辉为他的全身镀上晕黄的色泽。
这时候门外传来争吵声,他不悦地皱眉,“高,谁在外边吵?”
站在门内的高走上前来,“余蝶裳带着人要闯进来,余蝶蓉带着人来阻止,两方人吵起来了。”
东方卓眉头皱得死紧,“知道了,你抓紧时间休息一下,晚上有事让你去办。”余蝶裳,他绝对不会放过她的。原本,余家与东方家的恩怨决定由一场有前提条件的商战,也就是要通过商业手段来结束的。没想到,不应该被卷入这场战斗的叶梅却因为余蝶裳的自以为是和余正雄的纵容女儿而受到了伤害。
即便是一场误会,但叶梅绝对不会轻易原谅他,他知道。他给过余氏机会,余氏却并不领情,一而再、再而三地去触他的底线。这次不管是谁来求情,他绝不轻饶。只不过一个余氏而已,若不是家里的老家伙们欠余家一个人情,若不是家里有个不争气的叔舅辈让余家抓住了把柄,他根本不需要这样忍气吞声地一忍再忍。
门内东方卓沉着一张脸,高找地方闭目养神,里面静悄悄的。而门外,两个女人正带着各自的人马在掐架。
余蝶裳穿的一身华贵,此刻却破坏形象地怒视着胆敢阻碍她的同父异母的姐姐,“余蝶蓉,谁给你的胆子?胆敢挡我的去路。”她身后的保镖们同主人一样,递给对面人身后的保镖一个鄙视的眼神。
余蝶蓉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身上穿着余氏的女职员套装,身形高挑,往那里一站,没有女强人的气势,没有精明干练的表相,只有内敛的温婉与柔顺。她丹唇微启,声音柔婉动听,
“蝶裳,你是余家的公主,那么公主就该有公主的样子。你要知道,公主不是那么好当的。公主要高贵优雅,要举止得体,要轻声慢语地说话,要温柔可人,要善良,要善解人意。父亲已经明令不允许任何人进去打扰东方总裁休息了,可你为什么不听?你看看你现在,大呼小叫不说,还不听父亲的话,不体谅父亲的苦心,你可对得起父亲对你的疼爱?你可当得起余氏公主的称号?”
她的话音落下,这下换她身后的保镖们扬眉吐气了,把刚才对面人送来的鄙视原封不动地送了回去。在他们看来,这场姐妹间的战争的胜负已经很明显了,已经没有任何悬念。
余蝶裳怒不可遏地伸出纤纤食指,指着余蝶蓉的鼻子骂,“你这个贱人生的贱种,少在这里装人对我指手画脚地进行说教。你和你那下贱的母亲一样下贱,给我滚开,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余蝶蓉不怒反笑,“呵呵……有意思,呵呵……”她身后的保镖们垂下眼帘,余家人的有眼无珠真让人无话可说。在他们看来,余家的年轻一辈里最深不可测、能力最为出众的不是选定的未来接班人,而是他们跟随的这位小姐。
余蝶裳平时很厉害的,在众叔伯的姐妹中一向是横着走的,论吵架、论耍心计,不输给任何人。但前提是,她没有碰到余蝶蓉的情况下。她和余蝶蓉是同父异母的姐妹,从小彼此看不顺眼,她强势、她爱出风头、她希望所有的目光围着自己转。
余蝶蓉不同,从小沉默寡言,用微笑掩饰内心的一切,不争宠、不抢风头。每每在众姐妹斗的你死我活的时候只是温婉地笑着躲在一边看她们的热闹,然后趁人不注意的时候露出讥讽的、鄙夷的,还带那么一点点怜悯的表情来。
余蝶裳看到了,看到了余蝶蓉的这一面。所以,她从小讨厌余蝶蓉,从不掩饰对余蝶蓉的敌意,还经常明目张胆地抢所有余蝶蓉喜欢的东西或余蝶蓉喜欢的朋友,无论男女。可是,她每一次的出击都像打在了一团软绵无力的棉花上,除了把自己气得半死,除了让余蝶蓉吃了点皮肉之苦之外,没有任何值得炫耀的成果。一次又一次的失败,让她面对余蝶蓉的时候越来越没耐心,还经常三两句就失控,所以她讨厌余蝶蓉,她要毁了余蝶蓉这个克星。
余蝶蓉现在是余氏巴黎区的副总裁,这也是她余蝶裳的杰作。因为她要让余蝶蓉成为下一个商业联姻的对像,让余蝶蓉嫁给五十岁的老头子当续弦。她要把余蝶蓉踩在脚下,要让余蝶蓉一辈子活在痛苦之中,要让余蝶蓉被那个变态老头子折磨,要让余蝶蓉脸上再也不会出现她讨厌的笑容。
此刻又见到这种带着讽刺意味十足的笑,余蝶裳俏脸紧绷,“笑什么?”问完,她突然想起一事,一改先前气怒的模样,笑吟吟地盯住面前的人,“也对,再过一个月你就笑不出来了,在剩下的一下月里一定要抓紧时间畅快地笑才对。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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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8章
面对不怀好意的余蝶裳,余蝶蓉只是温婉地微笑着,一点都不受那一个月之说的影响。{
余蝶裳带着胜利的姿态说,“我的好姐姐下个月可是要嫁人的,嫁给一个五十出头的富翁,而且还是个有特别爱好的富翁,呵呵……恭喜,我的好姐姐。”那一声“特别爱好”,那一声“恭喜”,她故意咬的很重。
余蝶蓉像看任性的孩子一样看着余蝶裳,然后摇了摇头,“你呀!真是个被惯坏的小姐。下一次,千万别再骂姐姐是‘下贱人生下的贱种’这种话。你要知道,我也姓余,我身上流的血一半和你是一样的。你这一骂,不仅把我和我妈骂进去了,还把父亲和你自己都骂进去了。这话,千万别传到父亲耳朵里,否则会有什么后果,不需要我这个没有依仗、没有容貌和才情的姐姐一一说了吧!”
余蝶裳突然意识到自己犯了大错,犯了父亲的忌讳,刚想出口警告带在身后的保镖几句,余正雄怒不可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蝶裳。”
余蝶裳脸色一白,转身的同时脑子飞速运转着,想着补救的措施,是撒娇再道歉,还是像往常一样委屈地哭闹再意思意思性地认错?只是,她来不及拿定主意,左脸一偏,脑子里嗡的一下,等她回神时,只觉得脸颊刺痛无比,眼泪哗一下就下来了。长这么大,父亲第一次打她,她除了痛和委屈,更多的是觉得丢脸。她可以在任何人面前丢脸,却独独不能在余蝶蓉面前丢脸,这是她骨子里的骄傲。
余蝶蓉既没有假装同情,也没有取笑挨了一巴掌的妹妹,而是收了脸上温婉的笑,以一副云淡风轻的口吻轻声说道,“父亲这又是何必呢?她是你宠爱的公主,我是生长在余家一根杂草,杂草被公主骂一句贱种没什么大不了的,又不是第一次,早习惯了,多骂一次和少骂一次,对我来说无关紧要。”
余正雄冰冷的视线射向她,“闭嘴,你们的教养都学到哪里去了?居然在客人的房门前大吵大闹的成何体统?”
余蝶裳的眼泪掉的更凶。就是这样,每次都是这样,不管挨打还是挨骂,余蝶蓉总是这样以事不关己的口吻说话,反倒弄得好像她是跳梁小丑一样。可恶,她觉得余蝶蓉一直虚伪,虚伪得令人生气。她忍不住指责,“余蝶蓉,别再假惺惺地玩儿你那无辜的一套,我觉得恶心。”
余蝶蓉向对面的父女俩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笑着说,“虽说我被人骂成贱种是无所谓,但是,我不希望再听到任何人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骂我妈妈是贱人。到底谁才是真正的贱人,谁才是下贱的情妇和情妇生的女儿,大家心里有数,不需要我说出来。”无论是威胁的话,还是幸灾乐祸的话,或者是讥讽和鄙视的话,她都能笑着说出来。有时候她自己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如别人所说的那样没心没肺。
被翻出陈年旧事,余正雄的怒气累积到最高点,“余蝶蓉,你给我滚。”
余蝶蓉好心情地用手指轻描左边的眉毛,“我是很想滚的,不过父亲大人,你好像忘了,余氏有我妈妈留给我的百分之九的股份。只要父亲大人把那百分之九换算成现金一次性算给我,只要父亲大人把这些年那百分之九所得的红利补给我,我会非常乐意滚的。当然,八岁到十八岁之间我确实是吃着你赏给我的残羹冷炙活下来的,怎么算也是花了父亲的钱,那就清算一下,从我该得的部分里直接扣掉好了。”
余正雄暴怒,“你妄想……你这个不孝女,滚,快点滚出去。”
这时候余蝶裳也不哭了,竖起耳朵认真听着,不想错过关于股权和财产的任何一个字。
余蝶蓉看着这个被称为父亲的人恼羞成怒的嘴脸,心情越发地好了起来。她依旧轻声细语地慢慢说着,“你一定想问,被打、被骂都不敢吱声的余蝶蓉今天怎么这么大胆,敢羞辱于你吧!其实啊,我一点羞辱你的意思都没有,只是觉得这么多年下来,看你们演戏看够了,觉得忒无趣,一点新意都没有。我啊!厌了。我决定拿了该拿的来个环球旅游什么的,四处走走,去看看别处的风景,一定比余氏里美上千倍百倍吧!”
余正雄似乎冷静了下来,以吃人的目光盯住这个女儿,“余家没什么是你该拿的,想滚就滚,别妄想拿不属于你的东西。”
余蝶蓉似笑非笑地盯住这个被称为父亲的男人,视线又转到愕然盯着自己的余蝶裳,“亲爱的余家小公主,你一定不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鄙视你的吧!你知道吗?当年啊,你妈是父亲的秘书。父亲啊,很风流的,趁着我妈生病住院的日子不甘寂寞地接收了勾引自己的秘书。然后,已婚男人的出轨和秘书成情妇的戏码就开始上演了,剧情挺狗血的,对不对啊,亲爱的余家公主?”
余蝶裳震惊地直勾勾地盯住她。她骄纵不假,她爱耍心计不假,但父母之间的陈年旧事她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母亲在她小的时候一直在背后骂余蝶蓉的母亲是贱人之类的话,所以她认定余蝶蓉的母亲来路不明,以为是父亲早年在外边的女人。
余正雄大叫某保镖的名字,然后吩咐道:“把这个疯女人给我带回去关起来。”有些真相是不能说出来的,尤其是对他不利的真相。
先前余正雄一出现,余蝶裳带来的保镖,还有监控这里的保镖都退了出去。余蝶蓉身后的两个却没有,只是退后几步站着而已。刚余正雄喊的,就是余蝶蓉身后的两保镖之一的名字。只是,他下命令,人却纹丝不动地像个木头桩子一样。
余正雄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于是喊退到外边的保镖。
看着从外边听令进来走向自己的一名保镖,余蝶蓉温婉地笑,微弯腰,右手从下边伸进职业套装的及膝短裙里。然后,在人们不敢置信的视线中站直身体,此时手上多了一支银灰色的手枪。她面容沉静地问,“父亲大人,您想听到它的声音吗?”她一边这么问,一边用枪口瞄准上前来的那名保镖的脑袋,“不知道是我的子弹快,还是你的身手快?”
那保镖僵在当场,不敢再妄动。
对于余家人来说,今天的余蝶蓉很奇怪,很邪门,虽然在笑,但不敢让人靠近。而她身后的两名保镖此时却上前来,以护卫之姿一左一右地站着。
这还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余蝶蓉吗?这还是衣服被剪只会叹气,课本被丢只能苦笑,不给饭吃就躲起来睡觉的余蝶蓉吗?那个安静的、软弱的、除了笑只会笑的余蝶蓉去了哪里?这个拿着枪手不抖,放狠话没有紧张神色的人到底是谁?谁都是怕死的,余正雄、余蝶裳,再加一个被叫进来的保镖动作一致地向后退了好几步。
看到众人的反应,余蝶蓉满意地勾起唇角,“余蝶裳,你知道吗?你的情妇母亲生下了你,然后抱着你去医院向我母亲炫耀的时候,我就在病房的卫生间里。她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我都记得清清楚楚。然后,我的母亲受不了刺激,心脏病当场发作,第三天就闭了眼。所以,以后骂人贱种或贱人时想想你母亲的身份,想想你自己的身份。我是婚生子,而你,是非婚生子,而且是父亲大人婚内出轨的证据。你是父亲大人背叛婚姻的证据,你要永远记住它,知道吗?”
余蝶裳愤怒地大喊,“你胡说,你妈妈才是不要脸的情妇,是当年拆散父亲和母亲的不要脸的狐狸精。”
余蝶蓉叹了一口气,“傻瓜,你有眼睛可以自己去看,你有耳朵可以自己去听。从来都是正牌老婆的孩子比情妇的孩子年长,不是吗?答案很容易得到,诺,当年风流快活逼死我母亲的父亲在这里,你可以问他。你要是不敢,还可以回去问你妈,好好向她讨教当人情妇的滋味,顺便再讨教一下从情妇变身小老婆的招数,你应该用得着。因为你不是很想嫁东方总裁吗?东方总裁可是有老婆的,你母亲的那一套,你正好可以拿来试上一试。”
余蝶裳尖叫,“我要杀了你。”
余蝶蓉的枪口一偏,指向了她,“乖,别这么激动。所谓青出于蓝胜于蓝,我很好奇啊!情妇生的女儿的手段会不会比情妇本身更高一筹,好想快点看到结果啊!”
余蝶裳脸皮再厚,这样被羞辱也是会抓狂的。但是啊,那黑洞洞的枪口指着自己的脑袋,她有怨不敢发。
轻轻的一声门响,其他人或许没注意到,但一直期待那扇门打开的余蝶蓉捕捉到了,会心一笑,“亲爱的妹妹呀!你想发挥从情妇母亲哪里继承来的才能,先决条件是你选中的男人要像父亲大人一样风流,再加一个来者不拒的没原则的品性。不过可惜了,你选择的男人似乎很有原则性,也不风流,你要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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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章
余正雄畏惧那把银灰色的手枪,所以一直忍着,但此刻他再也忍不下去,“余蝶蓉,我的容忍是有限的。网你恨我这些年待你不好,可你有没有想过,你有当我是父亲吗?从小就用仇视的眼神看父亲,哪个当父亲会喜欢这样的女儿!我宠蝶裳怎么了?因为蝶裳乖巧。谁尊重我这个父亲我就宠谁,蝶裳也好,你弟弟树成也好,唯有你,我想宠也宠不起来。别想找借口说因为你妈没了我就不管你妈的孩子。你弟弟也是你妈生的。”
人啊,就是的这样,总为自己的无耻行为找借口,总是在关键时刻避重就轻。余蝶蓉苦笑,“父亲,这是真的吗?”
余正雄以为镇住了这个无法无天的女儿,“你想拿你母亲留下的百分之九的股份,想到别想。余家的财产传男不传女,那百分之九只能是树成的。”
此刻的余蝶蓉扬起一抹讥讽的笑弧,慢条斯理地收起手枪,“父亲大人,你确定树成是我妈生的,而不是你的另一名情妇替你生的?”
余正雄心头一跳,骂道:“你这个搬弄是非的不孝女,给我滚。”
余蝶蓉侧身看过去,“东方总裁,今天的节目希望娱乐了你。”说着,她走向东方卓,在东方卓面前站定,伸出手,“东方总裁,不知道能不能赏脸和余家的杂草握个手?”
东方卓盯住她的手,“如果余小姐不介意,我想请高先生代替我握这个手。”
高越过东方卓走出门来,“余小家,我们总裁没有瞧不起你的意思,只是因为我们总裁夫人不喜欢总裁和除夫人以外的女性产生肢体接触,请见谅。”说着,伸了手出来。
余蝶蓉回头看了眼脸色铁青的余蝶裳,转过头来握住高的手,“原来是这样。很荣幸能够和代表东方总裁的高先生握这个手。以后请多多指教。”说着,收回手,对着东方卓说,“再见,为妻子坚持原则的东方总裁。”她转身往外走,经过余正雄身边时留下一句话,“我说过,公司百分之九的股份是我妈留给我的,半个月后我要一毛钱不少地拿到手。父亲大人,一定要把我的话当真,否则……”
余正雄像个没事人似上前和东方卓说话,“抱歉,东方贤侄,让你看笑话了。这女儿养大了总会胳膊肘儿往外拐。”
原本靠在门框上欣赏着余家内斗的东方卓面无表情地往里一退,当着余正雄的老脸甩上了门。
余正雄差点气歪了鼻子。去公司,公事不顺;回到家,两个小老婆斗的你死我活看着令人生厌;来软禁东方卓的冷清别墅,却又碰上不懂事的小女儿和发疯的大女儿。小说阅读网现在,他居然在自己的地盘儿上让个晚辈当面甩门,气死了。他火大地踢翻了一个盆景,让保镖把余蝶裳带走,再把自己关进这橦冷清别墅的书房里打电话,“一群废物,不除掉那女人,你们别想拿我一分钱。”吼完,手机直接甩到地上,任它摔的七零八落。
东方家屹立不倒,因为背后有个黑帮背景的雅先生。余家生意上处处受制,因为背后没有像东方家那样强硬的黑帮作后盾。东方家做任何生意,涉足任何一个领域,都有雅先生在保驾护航。余家除了百年基业的那点东西,想要涉足其它领域,想要发展别的行业,不是被白道势力趁机打压,就是被黑道势力不停地盘剥,余家的风光只是表面,这些年的苦心经营,好不容易有了翻身的机会,却生生被叶梅打乱。
余正雄恨不得立刻宰了叶梅。其实他心里明白,真正厉害的是东方家的团结和默契,还有东方卓提前作的正确部署。看似他成功控制了东方卓一个月,可实际上,东方卓真知灼见地预见了他大部分的计划与行动,作了充分的安排,于是在东方卓人身自由受到限制的时间里,东方家仍然一丝不乱地在执行着东方卓的命令破坏余氏的行动。
余正雄以为叶梅的介入也是东方卓提前安排的,叶梅要是知道自己被他这样冤枉着,说不准会直接黑了他公司也说不定。都到了这一步,约定时间只剩两天,余正雄却不准备认输,因为他觉得自己手里还有一项影响东方家的利器,到了最后一刻的时候,他准备拿出这项利器对付东方卓。只是他忘了,此刻的东方卓真的被他惹怒了,已经张开獠牙准备把余家的一切全部吞噬掉。
东方卓甩上门后,高看到余蝶裳被架走,余正雄上楼,这才打开门进屋。他把手里的嫩绿色的纸条递给东方卓。
东方卓不接,“打开。”
虽说是纸条,但余蝶蓉叠的很仔细,高弄了一分钟才完全成功展开,居然有B2纸那么大。他先是摆在桌面上用手抹平,然后推到东方卓面前。
东方卓低头看,只见上边写着:演员已全部到位,道具已准备齐全,可以随时登台演出。我只拿该得的,其余随君处理。
然后文字的下边是一张草图,类似建筑平面图。某个位置画着一只流泪的小白狗玩偶,周围是四只洋洋得意的大个儿黑狗玩偶。最后,草图的下面是一个地址。
东方卓没有说话。
高忍不住问,“可信吗?”
东方卓把最上边的文字部分撕了下来,草图部分推给高,低声吩咐,“拿着,晚上带人去探探,看情况行事,天亮前必须回来。”
高点头,把草图叠了两下放到身上。
两天后,当人在R国的南星给叶梅传了最新消息过来之后,叶梅终于不用再忍受苏先生这个长舌男,准备挪窝。
苏先生一听说叶梅要挪窝,伤心欲绝地抱住子默狂嚎,“师弟啊,你快劝劝师傅,让师傅再多住几天吧!”
子默的回答是最近经常发出的那声软糊糊、越萌的、长长的带着尾音的一声超有爱的“ai”,顺便赠送口水印一个。当然,大家别误会子默是在答应苏先生的请求,这完全是没有学会说话前的小宝贝们共有的一个单纯的发音而已。
但苏先生不这么认为,比中了五百万元的彩票还激动,“师弟啊,还是你对师兄最好了,以后师兄有什么好事一定会第一时间想着师弟的。”说着,他把子默往上一举,让子默骑到自己脖子上,冲到叶梅面前,“师傅啊,你看师弟这么喜欢我这个师兄,您就多住两天,让徒弟再好好孝敬您几天,好不好?”
子默第一次被人放到脖子上骑,他觉得新奇,两只小手拍打着苏先生的头顶,两只脚丫还欢快地一踢一踢的,高兴地又超萌地“ai”了一次。
苏先生更来劲儿了,“师傅你看,师弟真的很喜欢我。”
叶梅手里拿着子默尿湿的裤子,嘴角抽了抽,“走开,我要洗衣服。”
苏先生眼睛一亮,不由分说把子默举下来,塞进叶梅怀里,再迅速抽走叶梅抓在手里的子默的脏衣服,“师傅您歇着,这种洗洗涮涮的小事以后就交给徒弟来。”
叶梅来不及拒绝,就见嗖的一下,苏先生跑没影儿了。紧接着,离门最近的那间房里传出了武尚笑的咆哮声,“找揍是吧,不知道老子在睡觉吗?啊?”
然后是苏先生的咆哮声,“臭小子,皮痒了是吧,你在跟谁吼?啊?你看看老子是谁?”
武尚笑,“老子管你是谁?影响老子睡觉,天王老子来了都照揍不误。”
苏先生:“臭小子,你等着,等我把师弟的衣服洗完的,看老子不把你揍成猪头的。”
然后就是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
叶梅抚额无语。子默一脸好奇地竖起耳朵听着,像个大人一样,把个小妖看的眼睛都直了。
雅先生正好开门进来,听到动静问,“怎么了?”
叶梅无力地说,“你的儿子和你的得力助手打起来了。”
雅先生一点都不担心,听了也只是说了一句“他们啊!”,便坐到叶梅身边,抱过正向自己伸出手的子默,“今天乖不乖啊?爸爸明天就要回来了,高兴吗?”
子默又超有爱地“ai”了一声。
雅先生一脸笑意地抱着子默站了起来,“我有事找你。”
叶梅也跟着站起来,在前边带路,“去我房里谈。”
等两个人面对面地坐下,雅先生从怀里取出一个文件袋递给叶梅。子默看见了,伸了小手要拿。
叶梅一手接过文件袋,一手点子默的鼻头,“哪儿都有你。”
雅先生:“听说你要去西雅图?”
叶梅抽出文件袋中的文件,边看边回了一句,“是,明天就走。”
雅先生沉吟片刻,“你哥哥还没回来,马小悠怎么办?”
叶梅看了眼最后的鉴定结果,心情复杂地点了点那决定性的一行字,“留给她父母操心去,我可不想管了。”
雅先生真的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他只是用很平常的口气问着,“你哥哥怎么说?人毕竟是你哥哥一路照顾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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