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黑白两道闹腾了三天,始作俑者突然消失,但这并不影响事件的走向。,该查案子的查案子,该帮斗的帮斗,谁也无法阻止。
RH一号终于按捺不住,准备利用隐于白道上的势力。只是,现在查的正紧,能够爬到今天的位置谁也不容易,谁也不想在这紧要关头出现纰漏,把自己的前程搭进去,所以考虑问题自然心谨慎,不肯轻易踏出一步。
外面风云变幻的时候,叶梅进入了睡觉、吃饭、拍狼爪、睡觉的循环状况中。她的日程算是很满,东方卓这个名字她基本没时间去想。身边有两个男人天天变着花样准备食物给她,弄得她除了睡觉时间以外的时间基本都是在吃东西。她也弄不懂是伙食太好,还是孩子的心情太HAPPY,总之她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体重一天比一天重,衣服是一天比一天“缩水”。
这天,南星摸着下巴,一脸严肃地指出,“安安,我们该为你添衣服了,只是,这裤腰问题怎么解决?”
南月抱着一本育儿手册,头也不抬地道:“白痴,买孕妇装,看什么裤腰!”
南星一脸恍然地道:“到母婴用品店,让店员把所有的孕妇需要的东西从头到尾打包起来就对了,我这就去。”
正在地上慢慢走动的叶梅本来是不想话的,但这会儿不得不话阻止“星,给我买两套孕妇装就可以了,你别想把母婴店给我搬过来,别忘了再有几天我们就要离开这儿了。东西太多,只会成为累赘。”
南星觉得有理,伸腿踢了南月一脚,“去,买两套孕妇装。”
南月眼睛仍然在育儿手册上,“你去,我会保护阳。”
“你是白痴吗?雅先生现在巴不得我上街给他追。”
“白痴,我的头发这么扎眼,更容易上有心人认出来。”
“你想独自霸占我的安安,想都别想。什么头发扎眼不扎眼的,全是借口,前两天不知道是谁要争着、抢着出去的。”
“哼!”
“臭子,你再哼一个给我试试,信不信我一拳打歪你的鼻子。”
“不信。”
“行,你。”南星气得瞪眼睛,然后转个方向,笑咪咪地看向叶梅,“安安,先进房间去,我决定和他私下谈谈。”
叶梅知道这两人又要“舒筋活络”,俗称打架,她劝也不劝,“嗯”了一声,慢慢走入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决定先睡上一觉再。
她迷迷糊糊之间,感觉身边的位置下陷了一下,然后她整个人被搂进温暖的怀抱。她把脸埋进来人的胸口,嗅闻着熟悉的体味,轻声呢喃,“东方卓,帮我焐焐脚。”
温热的大掌迅速包裹住她微凉的双脚,她舒服地轻吟一声,正要香甜的睡去,床边传来星的呼唤,“安安,忘了他吧!他昨天结婚了。”
她一惊,霍地要坐起来,却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一动不能动,她吓坏了,吓得一头冷汗,心口微微地刺痛,人一下醒了。
她这才发现,一切只是一场梦。她的人好好的,没有不能动。她伸手摸向额头,没有汗,一切只是虚妄的梦。她失笑,笑自己作了莫名其妙的梦。静静地躺了一阵儿,她轻柔地摸着自己的肚子,低声轻语,“妈妈的宝贝,你要知道,妈妈虽然离开了爸爸,但并不怨恨爸爸。爸爸是个优秀的男人,只是他呀,并不爱妈妈。妈妈经历过太多的悲伤,和爸爸在一起的那段时光,快乐和幸福比较多,难过和委屈比较少。”
“妈妈知道,继续和爸爸在一起,和不爱妈妈的爸爸在一起,一定会变成快乐和幸福很少很少,难过和委屈很多很多,所以妈妈自私地选择了让自己好过,离开了爸爸,想要带着宝贝过安逸的米虫生活。米虫生活,是妈妈盼了很久很久的事情,原以为爸爸可以帮妈妈实现这个愿望,可是不行啊!他不爱妈妈。宝贝,妈妈不知道你长大了会不会怨妈妈,怨妈妈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让你离开了爸爸。所以啊,你要健健康康的出生,健健康康地长大,然后告诉妈妈,你到底怨不怨妈妈。”
“等你长大了,想要见爸爸的时候,妈妈一定有办法让你见。但在长大之前,你一定要当个乖孩子,妈妈会让你学你感兴趣的技能,绝对不会强迫你学讨厌的东西。妈妈会让你当个快乐的米虫,每天无忧无虑拥有快乐的童年。”
“宝贝,你,我们一直和星舅舅,月舅舅生活在一起好不好?因为星舅舅和月舅舅很爱宝贝。等到你有了星舅妈,月舅妈,妈妈会观察,如果宝贝的舅妈喜欢宝贝,妈妈会继续和他们生活在一起;如果相反,那妈妈会带着宝贝自己生活,妈妈会带着宝贝去看世界各地的风土人情;去尝各地的美食;偶尔的时候,还可以去看看宝贝的茶阿姨。”
“到你的茶阿姨,她是比妈妈还笨的大笨蛋,一天到晚满嘴的经,不知道的人以为她是爱情专家,其实呀!她是只会纸上谈兵的大笨蛋,她是只会误导妈妈的大笨蛋。要不是你茶阿姨胡言乱语的一通似是而非的理论,妈妈就不会迷惑,就不会迷上爸爸给予的温暖。仔细想想,宝贝的爸爸还真是个奸诈的男人,就那么不知不觉的,让妈妈恋上他的温暖,舍不得放开。”
“不过宝贝放心,在妈妈的心里,宝贝占第一,爸爸绝对不是宝贝的对手。他呀,只能成为妈妈记忆中的一部分,而妈妈未来的所有记忆,全部由宝贝来占据,所以呀!宝贝要乖一点,不许折腾妈妈……”
直到南星过来敲门,叶梅才停止了与自家宝贝的交流。她扶着床坐起来,下床,将衣服的褶皱拉了拉,抹平,这才过去拉开门,“星,怎么了?”
南星抱着衣服献宝似地道:“安安,你看我给你买了什么?我给你放床上,你快试一试,一定很漂亮。”
南月一下把他挤开,把手里折叠整齐的纯白色的衣服塞进叶梅手里,“阳,先试这个,我挑的,要是不合身我再去换。”
南星不满地挤回来,“滚开,别想破坏我和安安沟通感情的氛围。”
眼看他们又要吵起来,叶梅赶紧安抚,“好了,好了,你们俩买的衣服我都试,这样总行了吧!”
当叶梅穿着纯白棉线的孕妇裤,纯白颜色的宽大毛衫站在客厅的时候,南星的下巴差点掉了地,“这,这是什么?南月,我眼瞎呀!你见过谁家孕妇穿这种刺眼的一身白的?还有,你看看,你看看这个毛衫,安安穿上去就跟个掉出水里刚捞出来的一样,难看死了。”
南月很想反驳他几句,只是,咳,他自己也觉得这个毛衫大了点,丑了点。但是,再丑也不允许南星批评,“你知道什么?孕妇就应该穿宽松的衣服,这样大起来的肚子会很舒服。”
“强词夺理。安安,快进去,把我给你买的换上,一定很漂亮。”
叶梅满头黑线地甩着长出三公分的袖子进房间。再出来时,身上是淡青色的孕妇裤和淡蓝色的宽松毛衫。因为她的肚子还不够大,所以肚腹处的位置撑不起来,毛衫显得太肥,但袖子还行,不是太长,瞅着比刚才那套顺眼了许多。
南星一下有了底气,“看看,这才是真正的孕妇装,你那是什么,简直是”
叶梅满头黑线地甩着长出三公分的袖子进房间。再出来时,身上是淡青色的孕妇裤和淡蓝色的宽松毛衫。因为她的肚子还不够大,所以肚腹处的位置撑不起来,毛衫显得太肥,但袖子还行,不是太长,瞅着比刚才那套顺眼了许多。
南星一下有了底气,“看看,这才是真正的孕妇装,你那是什么,简直是”
叶梅满头黑线地甩着长出三公分的袖子进房间。再出来时,身上是淡青色的孕妇裤和淡蓝色的宽松毛衫。因为她的肚子还不够大,所以肚腹处的位置撑不起来,毛衫显得太肥,但袖子还行,不是太长,瞅着比刚才那套顺眼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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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等下会修改,抱歉
第166章
南星的晚饭上桌,被踢出去换衣服的南月正好也回来了,三个人坐下吃饭。网收桌后,叶梅把碍事的两个男人赶出厨房,负责清洗碗筷和厨房一切用具。依着南星和南月的意思,叶梅就应该过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可是,他们两个大男人做饭炒菜还行,但就是不会清理厨房,碗洗的也不合格。
叶梅是见不得厨房脏乱的人,于是每日饭后的厨房都由她负责清理。而南星和南月,每次都抢着要给她打下手,结果只能是越帮越乱,这惹得叶梅很是不满,所以每当这种时候,他们自荐不成,就摸摸鼻子走人。
两个男人再次自荐不成,被赶出厨房后来到南星的房间。
南月拉上窗帘,轻轻一跃,坐在窗台上,“雅先生终于动手了。”
南星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他是那种不动手则已,动手就会玩儿到底的狠角色。这次的倒霉鬼又是谁?”
“二号被干掉了,就在下午的时候。手法干净俐落,赏金是六位数。”
“他也不怕得罪世谍组织,二号可是世谍组织发誓要抓到后抽筋拔骨的家伙。”
“他怕过谁?”
“那倒也是。碰上他,尽量躲着走,毕竟他对安安有过救命之恩,我们不需要和他发生正面冲突。”南星淡淡地表述自己的意思。
“阳的身份或许已经暴露了,就在三年多前。”这话的时候,南月的眼中闪过嗜血的光芒。
“怎么可能?”南星一惊。在他们心里,叶梅是不同的,叶梅是纯洁无暇的,她不像他们,她的手是干干净净的,从来没有沾染过血腥。他和南月从少年时代就和血腥为伍,他们退无可退,这条路必须走下去。叶梅正相反,她可以拥有平凡人的生活,每天无忧地度过,不需要再介入黑暗的漩涡。她的另两重身份,他和南月一直在暗中守护,这些年从未发生过纰漏,可是今天却得到这样一个出乎意料的消息,他不得不惊讶。
“是初晓云,当年她死前见过东方家的老家伙。”
南星一屁股坐到桌子上,掏出一支烟点燃,“你的意思是,东方家的老家伙冲着蓝狐这个称呼,才让安安进的门。”
“老家伙很谨慎,当年或谢是半信半疑,现在,不好。”他已经动了杀机,因为叶梅是他要守护的人,而叶梅的秘密,同样是他要守护的东西。
南星狭长的凤眼浮现笑意,但出的话,却与眼神并不相符,“看来初晓云死的还是太晚。当年我不该手软。”
南月闭眼沉思,片刻后问道:“依你看,让东方老家伙现在闭嘴,来不来得及?”
南星吸了口烟,看着自己吐出的烟圈儿慢慢散去,不紧不慢地道:“来不及了。即使来得及,你也不能动他。我们的安安,是这世上最心软的人。她连初晓云、叶维庸、查克这些人渣都能容忍,更何况是她孩子的爷爷。不想让她伤心难过,你最好断了那个念头。”
门开了,两个男人同时望向门口。
叶梅站在那里,手里端着果盘,眼中有无奈,还有懊恼,“对不起,我的心软,总是给你们带来麻烦。”
南月跳下窗台,走过来伸手拿了一个香蕉,“是要给我吃吗?”
叶梅知道他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也不坚持,“嗯。”
南星匆匆摁息手中抽到一半的烟,从桌子上下来,接过她手里的果盘,“作为麻烦我的报酬,嫁我好了。”
叶梅捏住鼻子,声音变得怪怪的,“又抽烟了,离我远点儿。”
南月抓住南星的衣领,把人扯到身后去,然后揽住叶梅的肩往外走,“别理他,他居心叵测,想用二手烟污染你和孩子。”
叶梅刚想着又要开始了,果然,南星几个大步赶上来,抬脚就踢向南月的***,“滚,少占我家安安的便宜。”
南月松开叶梅,往旁边一闪,轻松躲开,“你找死。”
南星摘了一粒葡萄扔进嘴里,一脸享受地道:“唔,真甜,安安洗的就是不一样,有爱心。”
看他们俩个又打起来了,叶梅无奈地站在一边,“月,星,我知道你们心疼我,你们肯定看东方家不顺眼。可我离开东方家不是因为他们欺负我,而是我懒得去撑起东方夫人这个头衔。蓝狐这个身份,我也不怕被人知道,因为很快又会有一个新的传奇出现。到时,蓝狐就像曾经的@,他的光芒很快会被后来者盖住。到那时,人们记得的只有新的传奇,而蓝狐的一切,很快被人遗忘。”这就是现实,是人性。人只会记得眼前最辉煌的存在,过了几年,新的辉煌再起,旧的便掩埋在灰尘之中,无人问津。
正在打斗的两人闻言迅速分开,南星又往嘴里扔了一粒葡萄,“安安,你又要创造新的身份,新的传奇了!”这是感叹加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
叶梅笑得格外明媚,“是啊!@的光芒太盛时,注视着他的视线太多,这些视线有妒忌、有防备、有杀意,还有许许多多复杂得令人头痛的东西。那时候我并不懂,也意识不到危险的来临。还好,那时候我因为一股恨意,让蓝狐产生。因为蓝狐的出现,@才有了活下去的空间。当时我意识不到这些,事情过去几年,我才明白过来,任何人,光芒太盛就表示离他的陨落不远了。”
南星表示赞同,点了一下头,顺便拿了一根香蕉吃。
叶梅继续讲:“蓝狐给了@活下去的空间,同样的,新崛起的名字也可以给蓝狐活下去的空间。@不懂得感恩,但蓝狐懂得,所以蓝狐即使身份暴露,他依然可以活的好好的,不会步@的后尘。”
南星突然像个孩子一样任性地坐到地上,手里的果盘往地上一摆,不满地道:“安安,有时候你真像个阴险的政治家。你明明安安静静地呆在角落里不言不语,完全是个无害的存在。可事实上,这不言不语的背后,隐藏了可怕的真相。你就是这世上最恶劣的阴谋家,你随意玩弄世人,蒙蔽他们的眼,弄出一个又一个的传奇人物,让他们在世人眼前表演一番,等到你觉得厌倦了,你迅速让前一个下台,后一个上台,如此反复地玩儿着你的游戏,你真是个妖精。”
叶梅不满地嘟嘴,“星,你胡,我哪有?”
南月好像不是很懂,“等一下,你们到底在什么?”
南星一脸讶异地抬头看他,“不是吧!你不知道?”
南月不喜欢这种被他们俩隔绝在外的感觉,恶声恶气的道:“你们到底瞒了我什么?”
叶梅很疑惑,“那件事,我并没有对你们隐瞒,可是月,你怎么会不知道?”
南星摸了摸下巴,似是思考着什么,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他居然开怀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我想起来了,他,哈哈……月他那时候整天被人追杀,那时候他哪有时间好好听我们话,所以他不知道,真不知道。安安,我们不告诉他,那是我们之间的秘密,只有我们俩知道的秘密,气死他。”
南月脸一沉,毫不留情地踢向席地而坐的南星的头部。
南星顺势一滚,躲过他的攻击,“哟,哟,有人终于恼羞成怒了。”
南月一踢不中,再踢,这次出脚的速度比刚才快了近一倍。
南星这次躲得比较狼狈,后背一下撞到墙上,呲牙咧嘴地道:“月你个白痴,你来真的?”
南月根本不跟他废话,上前,再踢。
南星逃无可逃,直接趴下,南月呼啸而来的一脚擦过他的衣服,没有伤到他身上。一刹那,他出手如电,一把抓住南月踢空的脚,利用巧劲儿一拉,想要让南月摔个背朝天。
但南月反应也不慢,他的身体顺着南星的拉力往前去,被南星拉住的脚一下蹬到墙上,借助这一脚,他的身体整个腾空,翻身,落地,一气呵成,成功脱离南星的控制。
看他们还要继续打,叶梅在旁边看得来气,插腰喊,“星,月,你们快给我住手。再不住手,我要生气了。”如果他们还是玩闹心态,她当然不会阻止,可这回他们是认真的,尤其是月,他出手已经失了分寸,大有不伤人不罢休的意思。
叶梅的“我要生气了”,是南星和南月的罩门,他们立刻乖乖住手,左右一分,怒瞪着彼此。
叶梅不高兴地道,“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们不会好好话嘛?真是的,你们是几岁的孩子吗?一个不高兴就拳脚相向的,一个比一个幼稚。”
南星不满地嘀咕一句,“又不是我要打的,是月突然发疯,我是自卫,不该批评。”
叶梅一个冷眼飞过去,“你什么?”
南星一脸无辜地道:“没,我什么也没。”
南月臭着一张脸,“你们到底瞒了我什么事?”
叶梅真想翻白眼儿,站的累了,走过去坐在沙发上,“谁要瞒你了,是你当时事太多,可能没太注意听我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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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南月的臭脸一点缓和的迹象都没有,“到底是什么事?”
叶梅抚额,不得不仔细解释,“月,你可真是。其实也没什么啦,我一开始使用的代号是@,但对外代表@的人是初晓云,不是我。当年的初晓云就是利用我这样赚钱的,她的遗产里,至少有一半的财产来自于@。后来因为我和初晓云闹矛盾,我就启用了新的代号,命名为蓝狐。接着我借助蓝狐这个代号,把@的生意拦截下来,于是我第一次跳过初晓云接了案子。我这才知道,@的身价到底是多少。”
南星靠在墙上,闭上眼,因为他不想让他们看到,他对自己的厌恶。是的,他厌恶自己。年少的时候,只为活命四处流浪、打拼,怕给叶梅带来危险,所以很少出现在叶梅周围。因此,他和南月并不知道叶梅在初晓云那边所受的苦。等他知道的时候,恨不得杀了初晓云,而且确实地计划要杀掉初晓云。叶梅猜到了,哭的很伤心,她初晓云再可恶,也是生养她的生母,而且,她不要他们双手再次沾染血腥。所以再恨,他和南月并没有杀初晓云。他厌恶自己,在叶梅最需要的时候,并没能陪在她身边,保护她。
听了叶梅的解释,南月一脸的不甘,“@就是蓝狐,你没告诉过我。”
叶梅提醒他,“当时你和星来看我,我们在树林里见的面。星你正在被人追杀,我我可以帮你,因为我就是@,也是蓝狐,我再也不是多年前只能躲在你们身后寻求保护的阳,我有能力帮你。你当时神色不对,心事重重的样子,好像在听,又好像没在听。不过你拒绝了我,劝我继续当个平凡人,不要踏入危险的领域。”
南月想起来了,低咒一声该死。那次他确实遇到了棘手的事情,难得和叶梅见面,却因为心事重重竟然没有仔细听叶梅讲话。那次,他以为自己会死,所以变相地留了遗言,他的遗言内容很简单,就是要叶梅当个平凡人,远离危险。
叶梅:“到底,不管是@还是蓝狐,其实都是我一手打造的。是@的时候,我被初晓云控制;是蓝狐的时候,一切随我自己的意愿行事。当时你劝我的话我有听,我只想当个平凡人,我也只是一个平凡人,所以蓝狐接的案子寥寥无几,他风光地出现,又迅速地隐没。”
南月似乎想通了一些事,“因为你既是@,又是蓝狐,而且你准备脱离初晓云的掌控,所以初晓云为了报复你,一次又一次地把你送人,还试图把你卖给东方老家伙。”
叶梅无奈地点头,“她那时候不敢肯定蓝狐就是我,又不敢直接试探我,怕我发觉了会对她不利。至于她找东方老当家到底了什么,我并不清楚,后来也无从求证,她就被RH暗杀了。这事过去也就过去了,这些年我也没太放在心上。”
南星随口问道:“这次你准备起什么名字?@是因为你懒,随便一敲键盘敲出来决定的。至于蓝狐,只是因为你喜欢卡通狐狸,又喜欢蓝色而命名的。”
叶梅拿起摇控器把玩儿着,“起代号很麻烦的,再,我又不指望打响知名度接案子挣钱,所以不需要名字。可是,没代号又不行,没代号,怎么能让人知道世上除了蓝狐,还有别人存在;怎么能让人记住它,忘记蓝狐。”
南月想也不想就来了一句,“暗帝,黑暗中的帝王。”
叶梅一脸黑线地盯着电视,不话。
南星这才睁眼,“公主,应该叫公主,黑客界的公主。”
一个比一个让人无语,叶梅迟疑地道:“要不,还和从前一样,闭上眼睛敲键盘,随机定?管它敲中的是A还是B,只不过是一个代号而已。”
这次换南月无语了。
南星失笑,“安安,你可以再懒一点没关系,代号的问题交给我。”
叶梅有点愁,突然想到武侠剧里经常有人以无名氏自居,于是一拍掌,“有了,古人喜欢以无名氏自居,那我就叫无。而且这个无,它的排名在二流黑客名单里。无代表没有,也可以是zero。”
南月上前两步,腰弯盯着叶梅,“阳,这个排名在二流黑客名单中的无,恐怕又是你的杰作吧!”
被他猜中,叶梅一点尴尬的意思都没有,“好像,应该,是我为了打发时间弄的,这会儿正好可以拣起来用一下。”
于是事隔四天,外面又是一阵兵荒马乱。先前连续三天四处折腾的蓝狐突然又不确定是蓝狐了。那三天隐藏在网络背后的神秘人物被认定是蓝狐,因为对方总会留下一个蓝色卡通狐狸的笑脸,就像几年前迅速出现,又迅速隐没的蓝狐。
事隔四天,针对RH的神秘人物又多了一个,代号为zero。这个zero的举动比先前疑似蓝狐的更惊人。这个zero公布的不是RH的相关犯罪证据,而是RH成员五号和四号的相片。相片上,五号是亚洲裔三十左右岁的男子,四号是三十左右岁棕色头发的白人。
疑似蓝狐的很快透过网络表示,zero提供的照片并不可信,因为zero很可能是RH的成员,RH的成员习惯用数字作代号。
关注事态发展的人们心里一惊,立刻开始惊疑不定。
Zero的回应是:你是谁?真正的蓝狐已经被RH暗杀,你冒充蓝狐搞出这么大动静,你到底想陷害谁?
这下,有心人开始心谨慎地从事件开始之初进行细心分析。
疑似蓝狐的回答是:真正想要陷害谁的应该是你,RH的五号。
众人哗然。
Zero投下一个重磅炸弹:贼喊捉贼,蓝狐与我亦敌亦友,蓝狐接过的案子没人比我更清楚,我们可以对质,列出所有蓝狐经手过的案子。到底谁居心叵测地在搬弄是非,一试便知。
这下,终于有人想起,警局档案里的确有记录,蓝狐在年前死于家中,经过调查可以确定是谋杀,而凶手很可能是RH的职业杀手七号。有些人不相信神秘莫测的蓝狐会被人暗杀,但有些人相信,因为当年风光一时@都能被RH暗杀,何况是后起之秀的蓝狐。
疑似蓝狐的回应了一句“没时间和你废话”,之后便沉寂下来。
于是人们相信,这个蓝狐是假的,因为他不敢和zero对峙。
紧接着zero表示,警方收到的关于RH的犯罪资料是真的,RH原本是要把旧案了结,最后再推出替罪羔羊来顶罪,这样他们就能成功隐退,完全逃离法律的制裁。这之后,zero也沉寂下来。
自此,zero这个名字被人们记入脑中。一个月后,当RH的五号和四号相继落网,参与抓捕工作的警员发现五号和四号居然和zero提供的照片上的人物一模一样。经过审讯,被抓捕的这两人也承认了各自在RH中的身份,并供认,蓝狐其人的确已经被他们的组织暗杀。于是,zero这个名字迅速窜红,开始被人当偶像来膜拜,气势远超当年低调的蓝狐。当年的蓝狐,他的事迹只在黑客圈子里流传,他只是黑客界的传。今天的zero,是黑客界、警界和黑道里的传奇,两者之间的影响力,不能同日而语。
叶梅成功了,她在蓝狐这个名字正处在风口浪尖上的时候,再次创造了另一个传奇,zero。Zero的光芒完全掩盖住了蓝狐的“余辉”,这样一来,即使少数人对蓝狐被暗杀存有怀疑态度,但有光芒大盛的zero在前,谁还会去真正在意过气的蓝狐的事情。
洛杉矶,某处高级公寓区。
外边阳光晴好,叶梅穿着厚厚的冬装,顶着五个多月、近六个月的肚子正在楼下鹅卵石铺就的径上散步。在她身后五六米的地方,有个银白长发的男人双手插兜不紧不慢地走走停停。他们认识,他们互相一句话也没;他们不认识,这里的居民时常会看到如此莫名其妙的画面,就是一个孕妇散步,身后隔着段距离跟着一个奇怪的男人。
叶梅又往前走了一段,抬起戴着厚厚的棉手套的手,正了正头上的帽子,之后离开鹅卵石的径,走上宽阔的可以行驶车辆的大路。
没走出几米,她停了下来,看着前方缓缓停下的三辆轿车,她退后,转身,迎上身后的银白长发的男人走过去,然后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道:“别停下,假装不认识我,继续走过去,带着星快离开这里。”
在叶梅和南月错身而过的时候,有人快步追来,出口的便是,“东方夫人,你要去哪里?”
南月面无异色地与来人错身而过,继续不紧不慢地走着,再从跟在来人身后的一男一女中间走过,没有回头,面色平静得就像和无关紧要的陌生人错身而过。
这时候叶梅继续前行,很快被身后的人超过,再截住去路。
男人的声音是沙哑的,双眼深不见底的幽深,“东方夫人,捉迷藏至此结束,该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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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叶梅微抬下巴,眯眼看面前的男人,好像脸上少了点肉,多了条眼角纹,还有,他整个人有点怪,说不上冷,也说不霸道,好像,好像透着一股沧桑,再仔细看,又好像什么也没有。思吧小说网www.uu234.com再有他的眼神,好像平静的波澜不惊,又好像平静后暗藏波涛汹涌,又好像什么也没有。总之,看不懂,看不穿。
见她只是微眯着眼睛一脸平静地直视自己,东方卓伸,像是在害怕,又像是想要确定什么,慢慢地抬起,伸过来,指轻轻地抚上她的脸,声音低哑地道:“东方夫人,东方先生来接你回家了!”
叶梅处变不惊,后退一步,躲开他的碰触,“先生,我们认识吗?”
东方卓的神情一点都没变,上前一步,再次伸,重复刚才的动作,用指腹轻轻摩挲她的脸,“你知道吗?我天天在想,如果找到了你,我是不是该把你关起来,这样每天下班回家就能看到你,睡醒一睁眼就能看到你,一伸就能碰到你。见到了你,我又想,不应该把你关起来,我应该天天把你带在身边,让你只在我的视线里活动,这样一来,我一抬眼就能看到你,一伸就能碰到你。你觉得好吗?”
叶梅这次没躲,平淡地陈述一个事实,“契约已经作废了,我们没有关系了,你没有权利控制我。”
他突然上前拥住她,自她头顶上说:“谁说的,契约期限为八年,现在一半时间都没有过。即使期限到了,你的名字依然在东方先生的配偶栏里,你逃不掉。”
她没有挣扎,就那样靠在他身上,一字一顿清晰地讲:“看来你还不知道,你的配偶栏已经空了。”
他沉默。
“查一查吧!不要四处乱认老婆。还有,以后不要当街调戏良家妇女,我是有涵养的孕妇,不跟头脑不清的人计较,别人可不一样,请你放开我。”
他的一挥,车子开了过来停在他们身边,车门开,他淡淡的说:“上车,回家吧!。”
她摇头,“你这个人真奇怪,再不放,我可是会告你绑架的。”
他突然捧住她的脸,在她疑惑的视线里,狠狠地吻住她。他吮吻的狠,她唇上一痛,挣扎着想要推开他,他却吻得愈发激烈。她逃无可逃,双胡乱推拒不成,抬脚不停地踢他的小腿。
斜对面楼侧死角处,伸出黑洞洞的枪管,目标直指吻住叶梅不放的东方卓的头。思吧小说网www.uu234.com.南月眼中冰冷一片,正在他要扣下扳机的刹那,从旁边伸出一只握住枪管阻止了他。
高和霍向这个方向看了过来,很快移开视线。
而隐于楼侧的南月冷着脸,甩开握住枪管的不属于自己的,掉头就走。
东方卓直到把叶梅吻得气喘吁吁才肯罢休,然后在她只顾喘气的空档,把她拦腰抱起来塞进车里,自己跟着坐进去,绝尘而去。
南星追在南月的身后,“你要去哪里?”
南月不吭声,继续走。
南星:“别做傻事。”
南月突然停下,回头,一脸的阴霾,“你为什么要阻止我?”
南星跟着停下,烦燥地掏出烟,想要点燃,了几次火火机都不着,他把火机扔地上,大脚一踩,碎了。他抬头,红着眼突然大喊出声,“你说我为什么要阻止你?啊?为什么?你有替安安想过吗?你想当着安安的面,杀死她孩子的父亲,你有替安安想过吗?想过吗?啊?”
南月怒不可遏地一脚踢出,将人工花坛踢坏一小角。
大喊过后,南星一下没了力气,缓缓蹲在地上,声音低低的、清冷一片,“月,承认吧!安安心里住了一个叫东方卓的男人,我们的安安心甘情愿地想替他生儿育女。再不甘心,也要认输。不认输又能如何,我们是没有未来的人,因为我们知道我们没有未来,所以才任由安安逃离我们的视线三年半之久,而东方卓就是钻了这三年半的空子不是吗?”
南月的声音冷冷的,“他给不了小阳幸福。”
南星突然激动起来,“他给不了也得给。他没有这份觉悟,我们可以培养他的觉悟;他有三心二意的苗头,我们可以让他认清现实;他敢对安安不好,我们可以再把安安抢回来。”
南月转过脸,悠悠地一叹,“我知道了。”他慢慢走远,只留一道萧索的背影。
南星坐到地上,抬头望天,苦涩一笑,站了起来,去追走远的人。
酒店套房里,叶梅坐在落地窗前的椅子里,望着窗外的天空发呆。
东方卓从外边进来,脱了西装上衣随扔到沙发背上,走了过来,“在看什么?”
叶梅不看他,不说话,只是盯着外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东方卓握住她的,“饿了吧!午饭准备好了,走吧!”
叶梅甩开他的,站了起来,去外间吃饭。吃过饭,她看了一小会儿电视,之后上床午睡。他跟着上床,贴着她的后背躺下,大覆在她肚子上。她推开,他再放回来,如此反复几次,叶梅不再做无用功,只管睡自己的,当贴在后背上的男人不存在。
等到她的呼吸平稳,睡得熟了,他才放任自己垂下眼皮,跟着沉沉入睡。
晚饭的时候,服务生送来一束马蹄莲。叶梅刚想伸去接,却被东方卓抢了过去。他左右查看,最后在浅粉色的包装纸内侧看到了两行字:我家亲爱的安安掉一滴眼泪,用你一个分公司赔偿。我家亲爱的安安少一根汗毛,用你一个兄弟的命赔偿。
东方卓把包装纸揉皱连同花束扔进垃圾桶里。
半个小时后,酒店服务生送来一个不大的纸盒,言明是楼下一位客人匆匆离开时要求转交的。高接过,观察一阵,这才小心翼翼地开,之后脸色一变,抓着准备离开的服务生问那位客人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子,住那间客房。服务生表示不知道,那位客人没有留下姓名,他只负责替客人转交东西而已。
霍夺了高里的小盒子开看,居然是一颗子弹,子弹下边压着一张纸条。霍将纸条抽出来展开看,上边写着:我的太阳,容不得外人亵渎。
东方卓知道了,什么也没说,只是盯着那颗子弹,想着上午和自己错身而过的那个银白长发的男人。那男人的气息很特别,他当时全部心思都在叶梅身上,无暇顾及其他,自然就没空想那么多。
叶梅又睡着了,她仰面躺着,被子里肚腹处鼓鼓的。
东方卓无声无息地进来,坐在床沿看着她的睡脸。许久,他躺到她身边,伸进被子里,牵住她的,不肯放开。
墙上的壁灯发出柔和、不明亮的光。叶梅迷糊地睁眼,想要直接起身,却遇到了点难度。她想要翻身,却来不及翻身,身边有人坐起来,靠近,抬起她的头,胳膊伸到她的头下,再翻开她身上的被子,一只胳膊伸进她的双腿下,直接将她抱起,挪到床边,让她垂着双脚坐在床沿。
她迷蒙着睡眼看向折腾自己的人,意识不是很清醒。那人先下床,拣起地上的拖鞋给她的脚上一一套上。拖鞋套到脚上,她立刻扶着床站了起来,不分方向走了过去。有人追过来,牵住她的,带向相反的方向,替她开卫生间的门和灯,并守着她迷糊的方便,迷糊的洗、擦,再牵着迷糊的她回到床上,让她躺下,替她盖好被子,再牵着她的,躺在她身边。
第二天的时候,不言不语的叶梅被带上一辆房车,她躺在房车里布置妥当的床上,看着电视昏昏欲睡。她边有水果,有牛奶,还有杂志和一个沉默地一直用深沉难懂的眼神注视着她的男人。她睡着了,等再醒来,她的人已经在飞机上了。
她没有特意去记日子,更不理会白天还是晚上,想睡就睡,想吃就吃,谁也不理,谁也不看,就这样,回到Z市,住进章婉所留下的别墅里。
东方卓很少出门,整天呆在别墅里,叶梅在哪里,他就在哪里,文件、电脑随就来,已经分不清哪里是书房,哪里是卧室。东方爷爷来过一回,他对着叶梅哼了哼,坐了一阵儿就走了。东方奶奶三天两头就来一次,她总喜欢拉着叶梅的讲一些生活琐事,讲的最多的话题还是育儿经。叶梅不说话,但她在听,尤其讲到她不懂的地方。
回到Z市的第六天,小茶来了。小茶的肚子已经很大了,比叶梅的大一圈儿。这是应该的,小茶怀孕整整比叶梅早了近两个月。见了面,小茶也不怕压着肚子,抱住叶梅就哭开了。她边哭边碎碎念,说叶梅没良心,一声不响闹失踪;说叶梅很过分,都不知道报个平安;骂叶梅太坏,翘家前还把她的生活安顿好,一副永远不回来的模样,讨厌死了。最后她说:安安,我好想你。
叶梅终于有了反应,说了回来以后的第一句话,“臭丫头,走开,又是眼泪又是鼻涕的,脏死了。”
坐在一旁沉默的东方卓,脸上闪过无奈。
第169章
东方卓出去了,把空间留给两个久别重逢的女人。网
茶坐在叶梅对面,拿纸巾擦干眼泪,迟疑地问出心中的疑问,“安安,是不是姐夫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否则为什么突然悄无声息地离开。这段时间她仔细想过叶梅先前对她讲过的一些话,然后她隐隐感觉到,他们可能是感情方面出现了问题,而且很可能是男方这边的问题。
叶梅把桌上的果盘往茶面前推了推,“你的预产期大概在什么时间?”
茶懂了,叶梅是不想谈这方面的话题,她心里急,可是急又有什么用,知道了又能如何,她连自己的感情事都处理不好,何况是叶梅的。所以她也愿意配合,随着叶梅的意愿转开了话题,“大概在四月初,你的呢?”
“五月末或六月初吧!不是很热,大概会好过一点,大人孩少遭罪。”
“嗯,要是赶上七八月,天气那么热,确实不好过。安安,我听了你的,弄了个店面,刚开始确实手忙脚乱的,什么都弄不好,动不动被我哥骂成笨蛋。现在已经步入正轨了,哪天你回M城,一定要去我的店里坐坐,我请你吃我亲手做的甜品。”
叶梅难得地扬起笑脸,“好啊!我一定会去。我现在很挑嘴的,你要是做的不好吃,我可是不会赏脸的。”
“喂,我可是甜品店的老板,做的不好吃,店怎么开得下去。居然瞧我,太过分了,臭安安。”正着,她的手机响了,她翻出来看了一眼,脸上突然飞上可疑的红晕,她手足无措地摁掉,并没有接。
叶梅若有所思地看她,却没有追问。
茶抬眼对上叶梅的视线,很快低下去,“没事,没事。”
叶梅挑眉,心想:我可什么也没,什么也没问,你紧张什么?
茶的手机又响了,她不安地动了动,既不接电话,也不抬头看叶梅。
“接呀!干嘛不接电话?”
“啊,哦,接,接。”茶紧张兮兮地着,按了好几次才摁对键,电话通了,然后发出弱弱的一个喂字,也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听到。“我在Z市。”声音比刚才大了一点。“看、看朋友。”这次结巴了。“那个,我,呆、呆两天。”结巴加紧张。“不用,不用,我自己会回去,不用麻烦你。”有点激动。“呃,嗯,这个,我,我问问。”她抱着手机,红着脸,看向对面好整以暇的叶梅,“安安,你们家这是什么地址?”
叶梅第一次见到茶的这一面,突然起了捉弄的心,慵懒地靠在沙发背上,微眯着眼看她,“有事?”
面对她,茶倒是不结巴了,“安安,我朋友他明天来Z市出差,顺便看看我,请我吃饭。他问我明天到哪里接我,我又不知道你家的地址。”
“男朋友?”
茶一下炸毛了,“不是。”反应过激,声音有点大。
叶梅哦了一声,告诉了茶地址,然后看着茶又变成媳妇模样地向对方报了过去。叶梅心想:这还不是男朋友,骗鬼呀!
吭吭唧唧地又讲了几句话,茶收起手机。她以为叶梅会问,但等了半天叶梅也没问,最后还是她自己沉不住气,招了,“安安,有个事,跟你。”
“嗯。”表示她在听。
茶指了指自己的肚子,“是她爸爸,找来了。你也知道,当时我根本没看清他长什么样子。那天家里来了一个陌生男人,他他叫钟凯,是我孩子的爸爸,把我吓了好大一跳。”她顿了顿,不好意思地抓抓头,“钟凯要负责,和我结婚。可我又不确定他到底是不是孩子的爸爸,所以没答应,我等孩子出生验了DNA再。他脾气好像不太好,当场骂了我一顿,我哥差点和他打起来。我哥和他谈过了,是让我们先培养感情,至于结婚的事,等孩子出生以后再。”
“你喜欢他?”
“我也不知道。”茶有点迷惑地答。
“他对你好吗?相处的时候。”
“我也不知道那算不算好,有时候很照顾我,有时候又老骂我是笨蛋。他好像有点大男子主义,老对我管东管西的。我一不听他的,他就生气,一生气就臭着脸走掉。我觉得他不会再来的时候,他又来了,照样骂我笨蛋,又开始对我指手画脚的,比我哥还罗嗦。”
到那个男人,茶不自觉地腼腆笑着,这让叶梅心里多少有了点底。看来,茶是喜欢那个叫钟凯的男人,希望他们能有个好的结果。茶和她不同,虽然缺乏母爱,但身边一直有一个疼爱的哥哥,习惯被人疼爱,习惯依靠身边的人,独立性相对差些,是该找个男人当一辈子的依靠。而她,独立惯了,一个人也可以好好的活下去,没有男人作依靠也没什么问题。
茶是东方卓从M城接来陪叶梅的,所以就在别墅里住了下来。茶很想晚上和叶梅一起睡,但被管家婉言劝住了。管家她们两个都是孕妇,晚上有点什么情况又不能互相照顾,而且行动都不方便。所以她的建议是,晚上她在茶住的客房搭个临时的床,夜里好照应着点儿。至于叶梅,自然不需要她多。
句实话,叶梅还真不敢和茶睡一张床,在巴黎的时候,她可是见识过茶睡觉从床头滚到床尾、枕头被子经常落地的特技能力的。就茶这种睡相,肚子里的还能安安稳稳的成长,还真是一种奇迹。
不清楚是不是所有的孕妇都这样,最近一个多月里,叶梅是天天起夜,就连白天去卫生间的次数也比以前多。在洛杉矶的时候,有一天夜里起来她迷糊的厉害,灯也忘了开,就把额头给碰了,脚趾磕破了点皮。第二天月和星看到她额头起了一个包,问明原因,天天晚上都要进她房间查检壁灯是否开着,还警告她,睡觉不许关壁灯。
被东方卓强行带回来后,她起夜时的迷糊劲儿一点没变,还有更严重的趋势,因为她有点闹不清楚自己到底有没有起夜。所以她觉得,为了两个生命考虑,一个睡相不雅的孕妇和一个睡迷糊的孕妇,绝对绝对不能住一起,这样很危险。因此,虽然不想和东方卓同房,但她还是默许了管家的安排。
晚上才八点多钟,客房里躺在床上和叶梅聊天的茶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坐在床前椅子上的叶梅站起来,替她盖好被子,这才回房。
已经两天没洗澡了,趁着还没泛困的工夫,叶梅决定泡个热水澡。她正在往浴缸里放热水,东方卓进来了。他把她拉出浴室,按坐在床上,之后翻衣柜找出孕妇睡衣摆到床上,又匆匆进了浴室。一会儿他出来了,又拉着叶梅进浴室,伸手就要为她脱衣服。
叶梅推开他的手,背过身去站着,等着他出去。等了一会儿,等来的不是他的离开,而是他从身后缠上来,吻着她耳后和颈项间敏感的部位。
她闪躲着,但他从身后搂着她,她能躲哪里去。但她仍然倔强地不发任何声音,她就是不要和他话。只是,当他的手伸进衣服里,像过去无数次欢爱时一样,四处又摸又碰她身上的敏感点时;还有,她明显地感觉到他身上某处的变化时,她错愕地忘了躲开他的吻。她是个孕妇,是个大肚婆,怎么能,怎么可能会引起男人的**,这也太离谱了。
就在她不敢置信地晃神的时候,她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被脱去,男人亲吻抚摸的动作更加肆无忌惮起来。当她的嘴里发出无意识的轻吟时,当她贴身的衣物被脱去,身体因凉意而微颤时,她脑子才恢复正常的运转,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拍打着他,无力地道:“住、住手,别碰我,走开……”
只是,她一开口就给了他机会,他吻住她,再不给她话拒绝的机会。她的思绪乱了,心更乱,接下来的一切像是一场梦,却又真实地发生了。明明已经断了关系的,可是她又和他发生了夫妻之间才会有的亲密事,而且还在自己是大肚婆的情况下,这算什么?
然后,他为她洗头发,抱着她一起泡热水澡。他用浴巾裹住她,抱她回床。他调高空调温度,拿过提前准备好的内衣和睡衣,一一给她穿上。他用吹风机为她吹干头发,再扶她躺下来盖上被子。
他下床去,穿上睡衣,把用过的浴巾拣起来进了卫浴间。她看着他关灯,留了壁灯,看着他上床,挨着自己躺下来。直到这时,她还是觉得刚才的一切很不真实,就像一场虚幻的梦。
吃过早餐,两个孕妇穿戴整齐,手挽着手在院中散步。茶的话题很多,从母婴到时尚,到,再到男人。
叶梅很想认真听,但神思总是跑到不知名的地方去。她一会儿觉得昨晚紧搂着他的脖子没有拒绝他求欢的女人不是自己;一会儿又觉得自己疯了,居然产生那种幻觉。她疑惑,她茫然,不知道先前大费周折的离开有什么意义。她迷惑了,经过昨晚,她已经看不清自己的心。
她闭了闭眼,突然停下不走了。
茶不解地跟着停下,“累了吗?累了我们就进去。”
她睁眼,双眼朦朦胧胧的。她摇了摇头道:“茶,我想喝酒。”
茶嘴巴张老大,“啊!喝酒?”
“嗯,突然很想喝酒。我们去酒店还是酒吧?”
茶捂住嘴,摇头再摇头,实在是吓坏了。在她眼里,叶梅是女人的典范,温柔(会关心人照顾人)、聪明(能把东方卓那样的冰美男拐到手,那不是一星半点的聪明)、善良却不软弱(不太跟人计较,但有帮她打流氓)、有主见却不显得强势……总之,在她心里,叶梅就是完美女人的代表,她景仰的对象。现在,她心目中的完美女人居然在怀孕期间想要喝酒,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见茶一脸震惊地瞅着自己,却不表态,她想了想,决定了,“去酒店吧!把你爱吃的都点上。”罢,拉着呆掉的茶往别墅楼里走。
叶梅拿了钱包就走,霍和海儿急急地追了出来,“夫人,请问您去哪里?司机马上就到。”
叶梅不话,拉着茶的手只管往前走。
茶觉得这气氛很诡异,硬着头皮替叶梅回答,“去酒店,我们要去酒店吃饭。”她不敢喝酒,因为了之后,怕会被当成撺掇犯,被这两美女保镖就地正法。
海儿向霍使了一个眼色,跑在前边安排轿车。而霍退后,用耳后的通讯器向东方卓身边的高传达这边的情况。
到达酒店,酒店经理亲自迎上来,恭敬地请她们坐进了最豪华的包间里,退出来时还吩咐负责该包间的服务员千万不能怠慢。
茶忐忑的心,在看到菜单上的美食时立刻飞扬起来,只顾着点菜,根本没听到叶梅的那句“有什么好酒随便上两瓶”。
所以,当菜陆续上桌的时候,随便的那两瓶酒也到位了。
茶愣了愣,凑近观察一阵儿,“这个是茅台。这个一堆外国字是什么酒呀?安安,咱摆摆样子就好了,咱们是孕妇,不能饮酒这是常识。”
叶梅淡淡地道:“你就别喝了。至于我,我想尝尝它的味道,不会醉的。”
“安安,你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不妨出来,出来心里就舒服了。酒就别喝了,伤身。”
她低语:“不会有事的,我心理有数,你快吃菜,等下就凉了。”着便要按铃叫服务员。
茶挡下她的手,“你要干嘛?菜已经够多了,不能再加了。”
“不加菜,我叫服务员进来开酒。”
“行了,别按铃了。我想去趟洗手间,让服务员给我带路,回来再给你开酒。”见叶梅没反对,她赶紧站起来走出包间,门一关,和守在外边的海儿咬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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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茶是打算假装去洗手间,然后拖延一下时间,再和海儿他们商量一下怎么做才能阻止里面突发奇想坚持要喝酒的叶梅。,
海儿在一边劝茶别急,霍在另一边打开通讯器联络人,“高,叫先生快点,怕是拖延不下去了,夫人正要叫服务员进去开酒。”
眼看五六分钟过去了,茶急得团团转,不敢大声,只能压低嗓音话,“姐夫还有多长时间才能到?我再不进去,安安肯定起疑。”
霍看了看紧闭的门,“没关系,你先进去。要是问起服务生,就服务生被我挡在门外不让进。”
茶总觉得不妥,又磨蹭了一会儿,这才一脸心虚地推门进去。只是,当她看清包间内的情形,一个激灵,大喊出声,“啊!你怎么在喝酒?”
这一嗓子喊出来,门外的两个女人惊得顾不得其它,一下闯了进来。
却只见,酡红着脸,迷蒙着眼,手拿酒瓶半趴在桌子上的叶梅正不高兴地抬眼看她们,她嘟了嘟嘴,“好吵,不许大喊大叫。”
霍迅速上前,夺她手里的酒瓶,她不依,摇晃着身体要站起来。海儿赶紧把她按坐下来,“夫人,孕妇不能喝酒,你怎么忘了呢?”
茶后悔的不得了,要是她没扔下安安出去这么半天,安安也不会喝成这样。她拿过旁边的一杯水,凑上去,抓住叶梅挥舞着手,“安安,来,快喝口水。”
叶梅不肯喝,“走,走开,人家要睡觉。”罢,下巴顶着桌面,眼睛朦朦胧胧的,不知道在看什么。
海儿和霍两个人对视一眼,一左一右地架起叶梅,准备把人带走。
这时候,东方卓急步进来,“怎么回事?”
海儿和霍识相地退后,把人交给了东方卓,拉了一脸不安的茶出去待命。
东方卓扶住浑身虚软无力的叶梅,难掩火气地道:“长本事了你,居然喝酒!”
叶梅晕乎的厉害,整个身体的重量都放在他身上,不太高兴地拉着长音道:“我乐意,要你管。”她挣扎着要自己站稳,可怎么也不能如意,她皱起眉头,拿食指戳了戳他,“喂,你站好,别晃,晃得人难受,讨厌死了。”
东方卓太阳穴上青筋暴起,抓下她戳人的手指,把她紧揽在胸前,声音沉沉地道:“回家。”
她歪了歪头,“家?我没有家耶!噢,好像有一个来着,让我想想,在哪里来着!”着,她把脸往他胸口上轻轻地蹭了蹭,“喂,我问你,认不认识一个姓东方的大蛋。他是大坏蛋,大坏蛋,很坏很坏,大坏蛋霸占我的家,霸占我的床,害我不能回家,好讨厌对不对?”
东方卓搂着她的胳膊僵了僵,抿着唇不话。
“我跟你,跟你一个人,嘘,点声,不要让他听见。”她甩了甩头,“嗯,讨厌,好多星星,害我看不到路。”
“……”
“喂,到哪里来着?”
“不让他听见。”
“哦,对,不让他听见,臭猪头,好想揍他……”到后边,声音越来越,眼睛都睁不开了。
他叹口气,把人扶好,空出一只手把搭在椅背上的外套拿过来裹住她,抱起来往外走。
到了车上,原本闭着眼睛安安静静的人突然睁开眼睛,歪着头看看搂着自己肩的人,再看看司机的后脑勺,她一脸疑惑地道:“大叔,你要带我去哪里?”
东方卓的脸立时化作万年寒冰,把背对他们的司机差点冻僵。
见没人理自己,她变得激动起来,挣扎着要起来,“放开,不要脸的色狼,我有阿月和阿星,要报仇。”
东方卓握住她不停挥舞的双手,把人困在怀里不让她挣脱,“别闹,睡觉,你困了。”
她一下安静了下来,仰着头,愣愣地盯着他直看。这样看了一路,终于回到别墅,被抱上床,脱去鞋。当她被放躺下来,而他弯腰给她盖被子的时候,她突然指着他的脸,“啊!我知道你是谁,你是跑了女友的倒霉蛋儿。”罢,显得一脸得意。
他忍着脾气,“不,是留不住老婆的没用男人。”
“你结婚了?”她打着哈欠问。
他上床坐在她身边,在她躺着就能看到的地方,“嗯。你的阿月和阿星,叫什么名字?”
“哦,阿月和阿星叫月和星。他们很乖,不打架。”典型的气死人不偿命的回答。
他忍,“他们人在哪里?我去看他们。”
“不,要,阿月、阿星只喜欢和我在一起。”
他再忍,“你比较喜欢谁?”
“都喜欢。”
“只能选一个?你喜欢谁?”
“都喜欢,都喜欢。”回答得有点不耐烦了。
“好,好,都喜欢。阿月阿星和老公,你更喜欢谁?”
“老公?”她先是疑惑,而后眼睛一亮,“老公,我要吃雪糕。”
“先回答问题,再给你吃雪糕。”
或许雪糕的诱惑力太强,她急急地答,“喜欢阿月和阿星。快点,我的雪糕。”
他很想捶墙,拳头握的死紧,不想忍了,“回答错误,没有雪糕。”
她一下委屈地红了眼眶,“骗子,可恶的骗子。”顺脚踢了几下。
他也不躲,让她踢。
有人敲门,东方卓不悦地下床去开门,原来是管家煮了醒酒汤送上来了。他接过碗,关门回来,扶她坐起来要她喝掉。她还记挂着没有雪糕吃的仇,扭来扭去躲着不肯喝汤,双手也不老实地推拒着他的接近,不心一下把醒酒汤的碗打歪了。
眼看着汤就要溅到她的手背上,东方卓用另一只胳膊一挡,洒出来的热汤溅到了他的胳膊上。他眉头都不皱一下,把碗拿开,脱了上衣外套随手扔到地上去。接着他把汤吹凉一些,含进嘴里,把向床下爬去的叶梅抓回来,捧住她的脸就开始嘴对嘴喂醒酒汤。不管叶梅怎么躲,他如法炮制把剩下的汤全部喂给了她。
管家刚把碗收走,东方卓以为已经睡下的人突然又坐了起来,迷蒙着双眼,抱着被子开始哼不知名的调。
东方卓无奈地又回到床边,“睡一觉就好了,躺下睡一觉。”
她一脸不高兴地推开他的脸,“讨厌,走开。”然后继续哼调。
东方卓怎么听怎么觉得她哼的是摇篮曲,以为她是唱给未出世的孩子听的,所以什么也没,不放心地坐在床边等着她熬不住睡下的那一刻。
过了一会,她不哼调了,一个人坐在那里咯咯地笑,一会儿抱住他胳膊,一会儿又推开他抱着枕头,等到笑够了,她又开始吧嗒吧嗒掉眼泪,嘴里还念念有词,“唔唔……可恶,可恶,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
他皱紧眉头抱住她,拍着她的后背,“怎么了?哭什么?”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尤其是东方卓那个王八蛋。”
“他怎么惹你生气了?”他问得心翼翼。
“他不要脸。”
“……”
“他不爱我。明明不爱我,可是缠着我不放,不让我自由。我不要当章婉,不要。我要带着孩子远走高飞,我会对孩子很好很好,才不要一个心心念念全是前女友的男人当我孩子的爸爸。不要脸的男人,不要脸。”
“你怎么知道他不爱你?”
“他不爱我。”
“那他爱谁?”
“狐狸精。”
“谁?”
没人回答。
他低头看着靠在肩上闭眼一动不动的人,都不知道什么好。静坐片刻,他让她躺下来,为她盖上被子。他刚要转身走,她就不安地翻了个身,不一会儿迷迷糊糊地坐了起来,往床边爬。
他按住她,“怎么了?”
她不答,眼睛半睁半眯着,垂下床来的双脚在地上胡乱找拖鞋。
他立刻明白了,蹲下来替她套上拖鞋,站起来后牵着她的手往卫生间走。回到床上,她终于安生睡下了,他守了一阵儿,见没什么问题,这才关门出去。
下午四点多钟的时候,叶梅揉着太阳穴坐起来,她搞不懂自己好好的为什么头疼的这么厉害,不仅如此,肚子更是咕咕地叫着,所谓饿得前胸贴后背的滋味,恐怕她是再次尝到了。她快速刷牙洗脸,踩着拖鞋出卧室,准备到楼下厨房觅食。
从二楼下来到厨房,她一个人也没看到。拉开冰箱,食材很多,选择的余地不少。可她很饿,她需要用最快的速度吃到东西。饺子,化开需要一定时间,保鲜层倒是有现成的切面,就它了。
她在火上坐上水。在干净盘子里装了足够份量的切面,剩下的放回去。之后切了一颗番茄,打了三颗鸡蛋,又摘了几片青菜叶子,洗洗切了几刀备用。锅里倒油,鸡蛋煎到七成熟用锅铲弄碎盛到碗里。之后油盐葱蒜先后放进锅里,把番茄和少量的青菜叶子炒上,最后把先前煎的鸡蛋放进去,掺合着翻炒几下,关火。
火上的水开了,水里放少许盐,把切面下进去,煮好捞到盘子里,将准备好的自制鸡蛋番茄卤子浇到盘中的面上。白的面条在下,红黄青三色的卤子在上,她拿了一双筷子,把面端出去,坐下来开始大快朵颐。好长时间没吃过这种简单的面食了,好怀念。
海儿出现在餐厅门口,看到叶梅完好无损在坐在这里一脸享受地吃面,总算松了一口气,退出去通知四处找人的东方卓。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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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叶梅的面吃到一半,东方卓走进餐厅坐在了她身边。非常文学
叶梅头也不抬,只顾吃面,有点故意地面条吸的很大声。
“有那么好吃吗?”他歪在椅子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故意摆出来的不雅吃相。
回答他的只有吸面的声音。
他突然欺近,大手包裹住她握筷子的手,筷子上挑起来的几根面条被他学她的样子吃进去,然后发表意见,“太酸了。”以前他不吃番茄,如今尝了一下,他觉得味道还行。
她不满地扔了筷子,去厨房舀了另一双返回来,居然看到他舀着她用过的筷子,正在吃盘子里剩下不多的面。
她上前夺回盘子,端到离他最远的位置坐下,低头迅速把剩下的吃完,再一脸不高兴地把自己手里的餐具收回厨房去。
东方卓舀着手里的筷子跟到厨房,站在她身后,把她围在洗碗机和自己之间,筷子放进洗碗机里,大手放在她的腰侧,“晚上爷爷奶奶叫我们过去一起吃饭,奶奶特意要厨房包了东方夫人最爱吃的水晶饺子。”
她一点反应都不给。
“东方夫人,你要和东方先生冷战到什么时候?”
依然沉默。
“东方夫人,你是我的,我不会放手,无论什么时候。”他说话的语气是温和的,但内容,和他的人一样霸道。
她不耐烦地推开他,扭头就走,洗碗机也不管了。他亦步亦趋地跟着她,从厨房到客厅,从客厅到楼上,直到卧室的门当着他的面碰一声关上,他才停住脚步,告诉自己对脾气不好的孕妇一定要耐心。
一个小时后,东方卓要带她回祖宅吃晚饭,她躺在床上理都不理,把他的话,连同他的人一并当成空气处理了。
见她这模样,他在心里直叹气,走进衣帽间从一堆最近堂的孕妇装里为她搭配着挑了一套出来,舀到床上。再把她强行扶起来,不理会她的瞪视,脱掉她身上的居家服,一件一件蘀她穿上。
他脱掉她脚上的袜子,为她穿另一双时嘴里嘀咕了一句,“东方先生都成东方夫人的丫鬟了。”
她踢开他的手,忍无可忍地对他说了被强行带回后的第一句话,“没人求你。”
他一下愣住了,倒不是为了她踢他的手,而是因为她终于肯回应他说的话了。他心中一喜,脸上倒是没什么变化,“有,怎么没有!东方夫人天天求东方先生说,当我丫鬟吧,当我丫鬟吧。//**//”这种东方卓式的幽默,已经是他的极限了,只是效果并不怎么地。
怎么就没忍住呢!她懊恼地背过身去,又躺了下来。
他舀了她的孕妇裤,趁她躺下的工夫给她从脚套进去,然后再把人抱起来,裤子一下提了上去,将肩带弄好,扣上。她不悦地继续瞪、瞪、瞪。
他一律视而不见,取了平底皮鞋回来把躺下的人再次弄起来,给她穿上。然后外套一套,拽着人往外走。她不反抗,半推半就着慢慢往外蹭。本来嘛,急也是他急,跟她有什么关系,她才不管。
坐在客厅的小茶见到叶梅下来,忙打招呼,“安安,快过来,让我看看。”
叶梅一下甩开东方卓的手,踱过来坐到沙发上,看着小茶一身的外出服,问:“你要出去吗?”
小茶看着东方卓走开,这才不好意思地道:“钟凯马上过来接我,说是要带我去吃z市著名的小吃。下午看你一直在睡,所以和姐夫打了招呼,还来不及跟你说。”
“好好玩儿,如果回来的晚记得提前给我打电话,我让保安给你留门。”
“知道。看你的样子已经没事了,我就放心了。不过安安,以后不带这样的,你真能吓人,都是怀孕的人了,喝什么酒?真是该打。”
她淡然地一笑,“都说了我只是想尝尝酒是什么味道而已,哪有那么多可担心的。现在我知道了,酒一点都不好喝。”
“你呀!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不知道,估计是出去吃饭之类的吧!”
“安安,你好大牌!”
“嗯?”
小茶左右看了看,凑近她,“安安,我觉得姐夫是很冷,不过,对你一点都不冷。我看他把你宝贝似地抱着,羡慕死我了。公主抱,公主抱哎!我长这么大都没人这样抱我过,好不甘心。”
“只要你喜欢,会有人抱的。”她心说,不抱也得抱,小茶的这点小心愿,她会促成的,这点能力,她还是有的。至于那个人是不是钟凯,慢慢观察,不急于一时。
两个人正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小茶的手机响了。是钟凯,他的车正等在别墅大门外。
叶梅让小茶留了钟凯的手机号,又叫来管家,要管家把小茶亲自送出大门去。她看周围没人盯着自己,于是起来往楼梯的方向走,想着回卧室躺会儿去。刚走上五六个台阶,东方卓迎面下来,再次拉住她往外走。
到达祖宅,爷爷奶奶、东方卓的父亲、五叔五婶儿居然都在。东方卓向在坐的众长辈打过招呼,拉着叶梅坐下。叶梅并不说话,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
爷爷不悦,但并没有说什么。奶奶乐呵呵告诉管家可以上菜了。
东方云涛脸色透着阴郁,“阿卓,管好媳妇,别让她在爷爷奶奶面前失了礼数。”
东方卓没有说话。叶梅更不可能理他。
东方云涛立时板起脸,端出父亲的架势,“阿卓,你没听到吗?东方家从来没有不敬长辈的媳妇。”
东方卓抬眼,冷漠地回望他,“父亲,东方家的媳妇该如何为之,在坐的人里,您最没有资格评价。”
东方云涛面子上挂不住,刚要出口训斥,爷爷说话了,“都给我闭嘴,饭都堵不住你们的嘴。”
桌上众人安静下来,菜很快齐了,奶奶这才说话,“吃饭吧!有话吃完再说。”
餐桌上的气氛很怪,大家都是有一口没一口的吃东西。只有叶梅,胃口很好,不停夹来面前的菜吃着。稍远的,东方卓会夹过来给她。她来者不拒,吃得津津有味。
晚餐结束,还是那些人,都坐到了客厅。吃饱喝足的叶梅坐在东方卓身边昏昏欲睡,对他们接下来会有的话题一点都不感兴趣。
安静一阵儿,爷爷首先开口,“有话快说,说完该干嘛干嘛去。”
东方云涛迫不及待地发言,“爸,这事必须尽快处理,不能拖。老五,你说是不是?”
五叔被点名,不得不开口,“这事,得当家人舀主意。当家人怎么定,我怎么执行。”言外之意是,大哥你别什么破事儿都把我往里卷。
东方云涛自然听出了他的意思,心中不悦,但又不能当众翻脸,“爸,洪家的势力现在不可小觑,尤其是他背后的葛家。洪葛两家联手,对我们东方家的产业造成重创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现在洪家主动示好,只要阿卓娶了洪家的女儿,对我们东方家来说就是强强联合,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东方卓说话了,“父亲,你好像忘了,我已经结婚了,孩子都有了。”
东方云涛看向叶梅的一眼透着轻蔑,“一无是处,留着有什么用?”
东方卓忍着火气,“这世上,恐怕只有父亲你是有用的,其他人都只能用一无是处来形容。在这里,我不得不问一句,被逐出家族权利中心的父亲是以何种身份在和我这个当家人说话?”
被点到痛处,东方云涛立刻坐不住了,“你这个不孝子,这是儿子对父亲说话该有的态度吗?”
东方卓不耐烦地道:“父亲管好自己的公司就成,至于东方家的众多产业,就不劳父亲操心了。”
东方云涛在东方卓这边讨不到便宜,立刻转了方向,厉声道:“叶梅,你给我坐好,你那是什么礀势?你把在场的长辈当什么?”
突然被叫,叶梅吓了一跳,瞌睡虫全部跑光光。她不悦地看了他一眼,立刻转开视线,来个眼不见为净。
居然是这种反应,东方云涛气得脸红脖子粗,“你们看看,你们看看,东方家什么时候出过这样的媳妇,简直丢尽了我们的脸。”
叶梅烦的不行,“这位先生恐怕搞错了一件事。你们可能认为谁当了你们东方家的媳妇,就是谁祖上积德,该谢天谢地。可事实上是,嫁给你的女人那是倒了八辈子霉;嫁了你儿子的女人也幸福不到哪里去,有你这么极品的一个父亲,想要幸福,很难。”
东方卓略显诧异地看她,没有任何表示。
东方云涛已经气得快抽了,“你,你这个可恶的女人。”
叶梅才不管那么多,“你想管教儿媳妇,对不起,你找错人了。我和东方家一星半点儿的关系都没有。”
东方卓截断她的话,语气不轻不重的,“别说气话,我们这?p>妥摺!?p>
东方云涛不依不饶,“你说那话是什么意思,说清楚。”
叶梅也不管别人怎么看,很不耐烦地道:“我很困,少烦我。一个一个的,烦死人了。”
第172章
叶梅的这句不怎么中听,不,应该非常地不中听。网在场的人里,除了奶奶和五婶低头看不出心思外,爷爷和五叔都皱起了眉,东方卓冷下脸倒是没什么。
要反应最大的,还是东方云涛。他暴跳如雷地道:“反了,反了,你们看看,看看,这就是你们承认的当家夫人。一个没有教养的野丫头,她有什么资格被称为当家夫人?洪家姐才貌双全,进退有度,举止得体大方。娶了她,阿卓站在人前有面子,人后还可以借助洪家在生意场上的影响力,扩大生意。她有什么,除了在人前给阿卓丢脸,什么用处都没有。”
换作别人,早气得冒烟了。叶梅却一点都不生气,反倒一本正经地对他教起来,“这位先生的话实在不中听,什么叫没有教养的野丫头?我是背后你是非了?还是当面你不是人了?或者我打了你、骂了你、坑了你?再或者我拐了你情妇,抢了你生意?没有吧!我什么也没做,你却硬要给我安这种罪名,实在不是你这种自诩为上流社会有教养的人该出口的话。先生,听我一句劝,赶紧报名到绅士养成班学学礼仪、学学做人的基本道理。”
东方云涛被堵得只能铁青着脸你你的,一下找不到反击的话。
叶梅还有话要,“有人可能觉得我站在东方卓身边是给你们东方家丢脸的,白了就是觉得我配不上东方卓。对此我一句,你们别不爱听。实话,到底是我配不上东方卓,还是东方卓配不上我,这可难。再有一点,你们放心,我对‘攀’你们东方家这一高枝儿的事情,一点兴趣都没有。你们高高在上的当家人现在是单身,我早把他配偶栏给空出来了。你们爱给他娶谁娶谁。总之,别找我这、那地磨叽,我烦着呢!”
东方云涛一下愣住,其他人更是不明所以,都看着并肩而坐的这对年轻夫妻。
一直保持沉默的东方卓开口了,问的却是,“这是你的心里话?”
叶梅,“当然。我一早就告诉过你,我和你没关系了,你的配偶栏我已经给你倒出来了。”
东方卓:“我问的不是这个。”
“那你在问什么?”
“最后一句。”
“最后一句?”她不解,而后一脸恍然,“哦!对,是心里话。我烦着呢!谁也别来跟我磨叽。”
“不是,上一句。”
她皱眉,觉得他太麻烦,回忆了一下,终于明白过来他问的到底是哪一句,“放心,是心里话。你爱娶谁娶谁,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还想着过个消停的后半辈子呢!只要你们东方家的人不来纠缠我,我保证走在大街上碰上也能把你们当成陌生人,非常自然地和任何一个姓东方的擦肩而过。”
东方卓霍地站起来,抓住她的手腕,强行把她拉起来往外走。
叶梅被抓痛,被动地被拖着走,“痛,放开我,快放开,东方卓你蛋。”
奶奶一脸担忧地终于忍不住话,“阿卓,给我停下来,没听到吗?你媳妇你抓痛她了。”见他不听,奶奶向徐管家下了命令,“老徐,还不快拦下少爷?”
徐管家只能硬着头皮挡住他的去路,“少爷,您别这样。”
东方卓停下来,阴沉着一张脸,“走开。”
徐管家犹豫了一下,却没有让开,“少爷,少夫人脸色不太好,您要不要先放开少夫人看一下。”
东方卓紧紧抓着叶梅的手腕,目光冰冷地盯着徐管家,“我,让开。”
就在徐管家一脸为难的时候,奶奶已经追过来了。奶奶一只手抓住东方卓的手腕,一只手轻握住叶梅的,声音透着难得的严厉,“阿卓,你抓痛媳妇了,松手,***话你也不听了?”
东方卓这才转脸看叶梅,发现叶梅疼得皱着脸,却倔强地不肯哼一声,头脑立刻冷静了下来,松了手。
奶奶抬起叶梅的手腕看,已经红了一圈儿,她一脸心疼地抓住揉了起来,嘴里也不闲着,“乖孙媳妇,奶奶给揉揉,你忍一忍,瘀血散了,很快就不疼了。阿卓这子没个轻重,等下奶奶帮你打他,别气,别气,对身体不好。”
被奶奶这么一哄,叶梅突然觉得很委屈,眼泪吧嗒吧嗒忍不住往下掉,“奶奶,求你了,让我走吧!我和东方卓真的没有任何关系了,我已经处理好了,东方卓的身份信息栏里还是未婚状态,您可以让他娶他想娶的人。他听***,奶奶劝劝他吧!让我走吧!呜呜……让我走吧!我,我没办法和心里装着别的女人的男人过一辈子,求你了,奶奶。”
奶奶愕然,“你,你这孩子到底在什么?”
叶梅:“我的是真的,奶奶。东方卓的身份信息我已经处理过了,他仍是未婚,您可以查的。他心有所属,我又向往过去平静安宁的生活,勉强在一起,我们也不会幸福。奶奶,他还年轻,他可以和心爱的女人生很多孩子。我的要求不高,我什么财产也不要,我只要肚子里的孩子,我只要这个孩子。”
活到这把年纪,什么事情没见过,但此时的奶奶却是震惊的,“你这孩子,你们到底是怎么了?不哭,不哭,有话慢慢,来,跟奶奶走,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歇歇,有话慢慢。”
眼瞅着叶梅被奶奶连哄带劝地拉走,东方卓背对其他人抹了把脸,不给别人窥视自己内心的机会。
五叔对身边的五婶儿使了个眼色,五婶儿会意,站起来往祖孙俩消失的方向走了过去。
这会儿,东方云涛已经反应过来了,暗喜在心,“爸,你也听见了,阿卓现在是单身,仍是自由身。为了家族利益,阿卓完全可以考虑洪家的提议,两家联姻。”
眼看自家老头就要发飙了,五叔不得不开口,“大哥,你在胡什么?孩子们的气话你也信。孩子们的感情事,让孩子们自己处理,我们这些做长辈的不好掺合。”
东方云涛现在是急着当东方家的“功臣”,哪里还会听旁人的劝,“老五,你这话的。年轻人历练不够,很容易被这无用的儿女情长左右了人生。做长辈的,就应该在这种时候引导他选择正确的方向,不犯错误。”
东方卓转回身,喜怒哀乐的情绪尽数收敛起来,一脸冷凝地走回来,坐下,直视东方云涛,声音冷冰冰的没有温度,“族规第二十六条,被逐出家族权利中心的任何人不得过问家族事务。违者,第一次口头警告;第二次向全族通报;第三次,从族谱中除名,逐出东方家族,没有当家人召唤,此生不得擅入东方家所属的产业。”
此话一出,爷爷脸上的怒色渐缓。
东方云涛白了脸,他这才想起,他的大儿子一向是公私分明得像个机器人一样的存在。谁惹怒了他的大儿子,他大儿子的手段可是强硬得鬼神都怕。他怎么就忘了大儿子的本来面目,他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东方卓像个冷面阎王一样字字清晰无比的讲道:,“东方云涛,XXXX年XX月XX日被上一代当家人逐出东方家族权利中心;XXXX年XX月XX日因擅自干预东方国际集团中国分公司新项目招标事宜,造成一千万的损失,被现任当家东方卓口头警告一次;XXXX年XX月XX日,即今日,试图破坏现任当家与当家夫人感情,收受洪家好处为洪家联姻作客,严重影响东方家族稳定,特此,现任当家东方卓决定给予东方云涛第二次处罚,全族通报一次,明日执行。”
东方云涛白着脸,捂着胸口,望向父亲,“爸,我只是为了整个家族,用长辈的身份给予他建议,我没有逼着他答应。”
爷爷眼都不抬,没有话。
东方云涛:“爸,你倒是话,是叶梅自己的,他们已经不是夫妻,不是我的。再有叶梅的无礼表现,这是有目共睹的,不是我捏造的。”
爷爷终于掀了掀眼皮,但很快垂下,“云涛,我几年前就从当家人的位置退下来了。我只是阿卓的爷爷,家族里的事,由当家人拿主意,这是族规。”
东方云涛面如死灰,“不,不,爸,你不能甩手不管。我一切都是为了阿卓,为了东方家,我没有任何私心,你们不能这样对待我,不能。”
东方卓站了起来,“你找谁也没用,我给过你机会,是你不懂得把握。东方叶梅是我的妻子,我在位一天,她就会是当家夫人,谁也改变不了。聪明的话,以后不要找她的麻烦。我给过她承诺,只要我在位一天,她就可以在整个东方家横着走。从今天开始,这句话生效。不服的,尽管把我拉下马,我等着。”罢,迈步向楼梯,他该带她回家了,本来只是单纯的回来陪老人吃顿饭而已,居然变成这样。她那么爱睡,这会儿肯定很困了。他要带她回家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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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五叔惊疑不定地望着东方卓消失的方向,想着此刻的东方卓正是过去的东方卓,过去那个冷情、狼得令人心疼的东方卓,喜怒哀乐不形于色的东方卓。东方卓是个称职的当家人,一切以家族利益为重,行事公平、公正,从不为一己之私做任何影响东方家利益的决定或事情。遇到大事他雷厉风行,不知不觉间就能让族人信服,全心依赖地跟随在他身后。他的领导能务、商业才能无庸置疑,只是他太冷,太狼,失去了许多东西,包括男欢女爱的乐趣,包括一个可以让他放松享受生活的妻子。
过去,即使他是同性恋的传言满天飞,还是有女人迷恋他。可那些迷恋来自于他优秀的外表,东方家当家人的头衔,还有东方家雄厚财力的基础之上。真正爱他这个人,想让他幸福的女人,至今都没有出现。后来叶梅的到来,多少改变了他的生活,他在人前偶尔会开玩笑,行事作风不再像过去那样强硬。有些事,他也处理得留有几分余地,没有像过去那样一刀切。再有,他也有了正常男人该有的七情六欲,喜怒哀乐也渐渐表现在脸上。
看到他的这种改变,他们这些关心他的长辈觉得很安慰,只是好景不长,变数太多,他的感情生活居然如此多的波折!五叔无奈地直叹气,如果他遇到的是一个柔弱的女子,以夫为天的女子,或许他过的会轻松许多。不过转念又一想,太过柔弱的女子是无法站在当家夫人的位子上的。叶梅的行径确实称得上胆大妄为,对长辈更是不敬,但恰恰是她强势的这一面,不留恋当家夫人位置的态度,让人不敢瞧了她。
五叔扫了眼灰头土脸的大哥,站起来向自家老头子告辞走了。
东方云涛不放弃希望,“爸……”
他刚一张口,老头子就出声截断了他的话,“云涛,你折腾了这么多年,不觉得累吗?”
东方云涛语塞,他累,可是他不能承认累。当年只差一步,他就可以坐上当家人的位置,可因为章婉,因为陈舒,让他与当家人称号失之交臂。他怨过父亲的无情,怨过章婉和陈舒拖他后腿,怨过命运的不公。他一直不肯认输,一直动作不断,最后还是没能坐上原本就属于他的位置。当他儿子登上主位,他是又气又妒。他憋着一股劲儿,就想看到儿子出错,这样就能证明父亲当年的决定是错的。
可他的儿子东方卓太优秀,这些年生意越做越好,遇到再难的事,最后总能挺过去。这样一来,他不得不放弃拉东方卓下马的决定,改变策略,希望能借助某个契机从新进入家族权利中心。没想到,这个目标和前一个目标一样难。他没有机会了,族规第二十六条,他已经犯了前两次,他再行差踏错半步,一切将化为乌有,他的名字将会从东方家族谱中除名,他将会失去东方这个姓氏,失去东方家的庇护。
“云涛,经过这么多年,我总以为你能成长,知道自己到底错在了哪里。如今看来,我还是高估了你,这么些年你一点长进都没有,还在原地踏步。”老人家话里话外,无不透着伤感。
“爸,我没有错,错的是陈舒,错的是章婉,还有把亲生儿子一脚踢开的父亲你。”东方云涛激动地反驳道。
“云涛,当年你那么容易就能介入中国分公司的新项目开发案,不是你有能力,而是你的儿子想要给你一次回到东方家的机会。你的儿子为你一路开绿灯,可你还是栽了,栽在了外人手上,损失整整一千万。”
东方云涛先是一怔,紧接着激动万分地吼了起来,“不可能,爸你骗我,不可能,阿卓恨我,一直恨我,不可能,他不可能帮我,你骗我。”
“我夺你候选人资格时过,一,你的资质不高,能力有限,不能担当庞大的家族当家人一职。二,别管理一个大家族,你连自己的一个家都维持不下去,我怎么可能传位于你!三,你虽然名为当家候选人,可你人缘太差,没有凝聚力,即使是你的亲兄弟也没人肯跟随你。”
“我不信,我不信。你没给过我机会,你怎么知道我不行?”东方云涛的情绪反应很大,有点歇斯底里的狂乱。
“少年时期:你只知道凭着候选人的资格到处打压你的兄弟,耀武扬威,你的众兄弟视你为洪水猛兽,没人真心跟随你;阿卓一心学习,对身边的每个兄弟一视同仁地照顾有加,兄弟们都喜欢围着他转,无论何时何地,他都能做到一呼百应。成年后:你拿着家族提供的钱财四处做生意,一无所获;阿卓半工半读,学习取得骄人的成绩,工作做的出类拔萃。婚后:你不尊重妻子,将好好的一个家弄得支离破碎;阿卓正相反,懂得家庭和睦对男人的重要性。”
东方云涛缩在沙发里,无从反驳。这些,全是事实上,他还能反驳什么?
“做父亲的都希望自己的儿子过的好,独独你例外。你是见不得儿子的好,四处搞破坏。胡珍虚荣心太强,这点你倒是看得很透彻,简简单单的就让她琵琶别抱,嫁了别人,伤了阿卓。事隔几年,你看不透叶梅,所以思来想去你想到了胡珍,于是有了那场新年家宴上的闹剧。你是不是认为,只要阿卓和叶梅之间的感情出现了问题,阿卓就会同当年的你一样被否决掉?”
东方云涛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不敢置信,这些事情他做的很隐蔽,为什么父亲会知道?
“可惜,阿卓没有背叛婚姻,你没有机会。于是你决定另辟蹊径。恰巧在这时候,洪家找上了你,承诺了你不少的好处,你心动了,所以就行动了。云涛,做为父亲,我对你很失望。”罢,老人一脸疲色地转动轮椅离开客厅,独留东方云涛一人呆坐原地。
叶梅哭了一场,躺下睡了。
奶奶和五婶为她哭红的眼睛上敷了一会儿毛巾,之后对视一眼,悄悄出去,留下这对问题夫妻在房里。
夜里醒来,叶梅再也睡不着,她难得地失眠了。壁灯亮着,她盯着天花板,想着东方卓去了哪里?奶奶会不会劝东方卓放她自由?东方卓会不会放她自由?月和星这么安静,会不会正在计划什么大事件?感情本来是两个人的事,她希望由当事的两人自己解决,别人的介入,到底,解决不了根本问题,也许还会越帮越乱。
有极轻的脚步声传来,她不解地转过视线,却与走向床的东方卓的眼睛正好对上。她一脸平静地收回视线,继续盯着天花板。
东方卓上床躺在她身边,大手摸着她的肚子,“怎么不睡?是饿了吗?”
她不想话,但闻见了他身上有淡淡的烟味儿,“离我远点儿,我讨厌烟味儿。”
他一脸诧异地闻了闻身上的衣服,起身去了卫浴间,紧接着有哗哗的流水声从卫浴间的方向传了过来。
十几分钟后他回来,凑近她,“你闻闻,烟味儿没有了。”
她翻过身去背对他,没兴趣和他闲话家常。
他微恼,贴上她的后背,惩罚性地在她的脖子上咬了一口。
她一疼,手往后一挥,没能打到他,反倒被他握住手腕,被他技巧性地一个用力,人已经翻回来,落进他怀里。
她瞪他,“你疯了?这么用力。”
他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沉沉的,他只是看着她,不话。
她蹙眉,不服输地盯住他,只是看着看着,总觉得从他眼里看到了浓浓的悲哀。她错愕,想要仔细辨认,却又觉得他目光太深邃,根本不是她所能看得懂的。于是她便放弃,不想再无谓地跟他大眼瞪眼,“松手,我要睡了。”
他的声音低低的,夹着一股危险的味道,“你是我的妻子,永远都是。”
她回敬他的便是一句:“有病。”
他并不反驳,“是啊,我病了,不管你怎么想,我都不会放开你,你别想再逃。”
她的太阳穴一跳,总感觉他哪里不对劲儿,情况似乎很不妙。她没敢搭腔,想要背过身去,他却抓着她,固定住她的脸,不允许她躲。
她有点害怕,怕这个陌生的东方卓,强自镇定,直视他的眼,“很晚了,睡吧!”话一出口,她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太没用了,明明是想骂他来着,出口的却是这种示弱的话。
他的右手慢慢爬上她的脸,用拇指指腹描绘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子,她的唇,她的下巴,再往下,延伸到她的脖子,然后解开她身上睡衣的第一个扣子。
她一惊,抓住他的手,不让他再往下,“你要干嘛?”
“你呢?”
眼前的这个男人,太陌生了。她瑟缩了一下,“我,我不知道。我困了,你也困了,快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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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叶梅的瑟缩只在一瞬间,但东方卓完全看在了眼里,他右手反手握住她的手,“你在害怕吗?”
叶梅别开脸,不看他,也不说话。**
“你在怕什么?是在怕我吗?”
叶梅依然不言语。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手背,“为什么要害怕呢?我们是夫妻,我们是要一起渡过后半辈子的。”
她轻声问:“你今天怎么了?”
“为什么这么问?”他边说,边让她枕上自己的胳膊,让她面向自己躺着。
“不知道,只是觉得你很陌生。”这次她没有反抗,乖乖的枕着他的胳膊。她会这么合作,当然是因为此刻的他太危险。
他没有说话。两个人静默许久,她突然问了一个问题,“当初,你为什么要递给我那一纸契约?”
他说:“不知道。看见了你,就给你了。”
“我猜,你的契约书应该是早就准备好了,那时只是在物色契约妻子人选而已。”
“那时形势所迫,我确实需要一个妻子作挡箭牌。爷爷物色了几名世家小姐准备让我参加相亲,我拒绝了。律师建议我,先找个信得过的女人假结婚。那之后正好看见你,想到律师的提议,我直接把契约书递给了你。”
“我很傻对不对?居然那么轻易就被五十万的数额所诱惑,签了它,还一签八年。”
“谁说的?”
“契约夫妻不好吗?你为什么要改变主意?”
他伸出空着的一只手摸着她的肚子说:“做个契约夫妻哪有他生出的机会!”
“契约作废了,对吗?”
“嗯。”
得到肯定的答案,她一脸平静地道:“那你凭什么控制我的自由?”
他手上的动作一顿,“我哪里不让你自由了?”
“我们之间的契约作废,是你亲口承认的。我们已经不是契约夫妻,更不是正常结婚的夫妻,我是自由的,我有选择离开你的权利。”
“你果然还想着要逃。”他的不悦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
“和平分手不好吗?你为什么一定要强行留我下来?为了孩子?我不信。如果你愿意,你以后可以有很多孩子。”
“我不愿意,我只想要这个孩子。”
果然沟通不了,她住嘴不言。
“你的问题问完了?”
“……”
“该我问了?你说我不爱你,那你爱我吗?”
她闭上眼睛,在心里苦笑爱,只是她爱的或许不够深。否则,她怎么可以轻易舍弃!其实她也不太确定,如果没有孩子,她会不会有勇气离开他。
她的沉默,他理解为不爱,静默良久,他投下一枚重磅炸弹:“你不爱我,你也是我的妻子,明天我们去重新登记,下个月举行婚礼。”
她的反应足足慢了四五拍,她惊愕地睁眼,一脸不敢置信地盯住他,“你疯了。”
“你今天不爱我,不代表明天也不爱我。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慢慢磨、慢慢等吧!”
“你?”
他的手突然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不爱,一定是我们相处的时间太短,做的时候太少,没关系,我们慢慢补。”
她又羞又恼,大喊出声,“东方卓,你个大白痴,快住手。”
“你在骂我。”他说罢,开始脱她的衣服。
她一个孕妇,动作迟缓不说,怕动胎气也不敢有大动作,所以一下落了下风。“住手,大白痴,伤到了孩子,我一定跟你拼命。”
“孩子不会有事,不许你分心。”
这个混蛋,她真的生气了,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中怒气全消,声音柔了几分,“我要在上边。”
有人动作一顿,不敢置信地抬眼看她,“你……”
她牙一咬,重申道:“我要在上边。”
“你……”他惊讶是有理由的。他们之间的亲密事,一直是由他主动,由他主导过程,哪里有过这种状况!
“快点,我要在上边。”说第一次、第二次时比较难,但到了第三次,咳,还是可以很容易的。
大概是近段时间当妻奴当习惯了,还没有从震惊中恢复过来的他,居然轻易让叶梅挣脱了他的控制。
叶梅衣衫不整地爬起来,跨坐到他的腹部上,抓过被他脱掉的睡衣,居高临下地命令道:“双手给我。”她说是这么说,但一点都不等他主动送上,睡衣扔在他胸口上,抓过他的两只手腕并到一起,在他戏谑的眼神中拿睡衣把他的双手绑了。
她觉得绑得够紧了,挪了挪臀,听着他的抽气声,胡乱把他的睡衣衣扣解开,往他身上摸了两把,快速从他身上下来,爬向床沿。这个混蛋,居然对着个孕妇满脑子的那种事,她不跑才怪。
看她七手八脚地爬下床,他挑了挑眉,侧过身躺着,欣赏着她笨拙的动作,“你确定你跑得掉?”
她气得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逃到门口手握门把刚想拉开,她才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她没穿睡衣。她只能愤愤地返回,跑进更衣间一阵乱翻,里面居然全是男装,没一件女人的衣服。好吧!管他是男装还是女装,只要不让她在人前袒胸露背的,她可以忍。于是她拿下一件西装上衣,往身上一披,一抬头,自镜中看到身后站着的男人,吓得差点尖叫。
她拍着胸口,“你是鬼吗?走路不出声音,你想吓死我早说。”
他贴了上来,从身后搂住她,“刚才的游戏,好玩儿吗?”
她的脸色变了几变,最后定格在略带苍白的一面,“嘶,别碰我,我肚子痛。”
闻言,他的脸一白,一下把她拦腰抱起来,迅速抱到床上去,边给她盖被子边说,“别动,千万别动,医生马上就到。”
她可怜兮兮地点了点头,抓着被子往上拽,盖住脸,只露眼睛在外边。
他手忙脚乱地找手机,打电话吼着医生快点儿。
大半夜的,祖宅里来了医生,大部分人都被惊动了。
聂大夫,聂老头呼哧呼哧地站到叶梅床前,本想缓口气再看病,没想到东方卓等不得,在旁边一个劲儿催促动作快点。聂大夫受不了他,“你出去等着,别站在这里制造噪音影响我诊脉。”
躺在被子里,只露一双眼睛的叶梅点了点头,又在东方卓看过来的时候假装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东方卓本来要发火儿,却被闻讯赶来的奶奶拉出去了。
聂大夫这才施施然地坐到一早就摆到床前的椅子上,示意叶梅伸出手腕出来。
叶梅从被子底下伸出一只手来,聂大夫居然看的眼睛都直了。她不解,却也知道趁东方卓不在要及时商量的重要性,“聂大夫,其实我不是很痛,就是有点痛。您能不能帮个忙,等下对东方卓说的稍微严重一点,让他不敢对我吼?让他不敢对我动手?”
聂大夫咳了一声,“袖子拉高一点。”
她答应一声,另一只手从被子里拿出来,她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聂大夫的反应会这么的奇怪。因为她,正穿着男人的西装外套躺在被子里。因为袖子太长,手一伸出被子,就露馅儿了。她尴尬的不行,赶紧把右手腕的袖子往上撸起来,方便大夫看诊。
诊脉时间结束,聂大夫沉吟片刻问道:“你最近是不是心绪不宁,心事太重?”
叶梅承认,“是。”
“这样不好。”
“大夫,我刚才说的事……”
大夫突然凑近,声音压得极低,“你给我讲卓小子的一个糗事,我就答应你。”
“糗事?”
“对,糗事。”
“我不知道。”“不过别急,我想想,想想。”
正在一个努力想,一个耐心等的时候,东方卓终于没忍住,进来了,“到底怎么回来?她不会有事吧!”
叶梅紧张,赶紧声明,“我想到了。”
东方卓不解,“什么?”
聂大夫明白,交易达成,他一本正经地道:“孕妇近来心绪不畅,气血淤滞,影响了胎儿的稳定。你们别太紧张,但药要吃个十天半个月的。”
东方卓是松了口气。叶梅却立刻苦下了脸,这个代价,唔,可不可以不要?
聂大夫此生最大的爱好就是,给那些把吃汤药视为洪水猛兽的人们开汤药。于是他笑眯眯地道:“为安全起见,最好是吃一个月。”看吧,他太高兴了,用药时间一下从十天半个月飞跃到了一个月。他的病人这表情太令人满意了,不错,不错。
叶梅越看这臭老头的表情越觉得刺眼,于是嘴角微挑,“忘了。”
聂大夫呆了一下,马上就明白了是什么意思,“不能忘。”
叶梅:“能忘。”
聂大夫瞪眼睛:“不能。”
叶梅:“能。”
东方卓的眼神立刻冷了下来,“谁来解释一下,你们在争什么?”
聂大夫忙回道:“没事。”明显的想要息事宁人。
叶梅却正相反,“他说要我给他讲你的糗事,如果我不讲,他就给我多开药,苦死我。”
东方卓不怒反笑,“聂大夫,很好,居然威胁到我妻子头上了。”
聂大夫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亏,立马吹胡子瞪眼睛地对叶梅道:“坏丫头,明明是你求我把病情说重的,你居然过河拆桥,诬赖我一个孤寡老头,太不厚道了。”
第175章
揭了叶梅的短,聂大夫以为洗脱了自己的冤情,不用再受东方卓的冷眼。但是,他忘了先下手为强的道理。刚才是他先没事的,然后叶梅先下手为强地他威胁她,再然后他是叶梅要他撒谎的。这么一来,谁都会认为是聂大夫觉得理亏,所以想以一句简单的“没事”来带过这个话题。不过叶梅不吃他的这一套,所以讲了实话。于是,他最后用谎言来试图为自己掩饰理亏。
在不明白事情经过的人看来,百分之九十多都会这么断定。至于东方卓的真实想法是什么,并不清楚,但他表面上是支持老婆的,“聂老头,你胆子越来越大了,居然为老不尊地和个年轻晚辈过不去。你的药,我们不吃了,我们会请更高明的大夫来出诊。”
叶梅再次拉高被子,只露出一双眼睛,一个人偷笑。当然,偷笑嘛,哪能出声音?所以算得上是老老实实、安安静静的。
被骂的聂大夫气得直跳脚,“臭子,反了,都反了。”他视线一转,落在罪魁祸首身上,“还有你,恩将仇报的臭丫头,这次一定给你开够三个月的药方,让你装肚子痛!”
叶梅一听不好,要坏事,于是在被子里的手往大腿上一掐,立刻就泪眼汪汪了。表现委屈的最高境界,不是你什么,而是你什么也不,一切由你的眼睛来传达,让别人去看。
聂大夫一看她这样,心道不好,他必败无疑。
果然,东方卓不干了,“聂老头,你就是一个到处骗吃骗喝的庸医,欧阳大夫马上就到,你可以回去睡觉了。”
聂大夫闻言,立刻跳脚,“好子,你行。你明知道有他没我,有我没他,你居然还敢把那死八婆叫来。今天不揍你,我就不姓聂。”罢,不知道哪里来的一根银针向东方卓的面门射了过去。
东方卓往左边一闪,银针擦着他的发丝飞过,钉在他身后的红木家具上。
他们的动作太快,叶梅只注意到什么东西闪了一下,东方卓的动作有点奇怪,其他的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聂大夫抖了抖袖子,“行啊!身手没退步。哼!今天老头子我不走了,我倒要看看死八婆能比我高明到哪里去?”
东方卓微皱眉头,却很快恢复如常,“无所谓,我相信欧阳大夫不介意你旁观。”
叶梅突然意识到,事情有点不太对头。如果这个欧阳大夫、聂大夫嘴里的八婆太认真,她假装肚子痛这招就会被拆穿,到时她该怎么办?她不安地瞄了一眼东方卓,再瞄了一眼鼻孔朝天的聂大夫,轻声哼哼了两下。
虽然她的哼哼声不大,但在场的两个男人都听见了,有志一同地看了过来。
她眼神无辜地回望两个男人,“不是很痛,我没关系,不需要吃药的。”
对此,东方卓认为她是怕吃药,所以正在努力忍痛。于是二话不,手机一拨,要对方动作快点。
聂大夫撇嘴,“臭丫头,你就装吧!欧阳那八婆是挺让人讨厌,但你想过他的一关,基本没戏。”
“什么基本没戏?”一个轻柔的女声从门口那边传过来。
叶梅侧头看过去,来人是一个看不出年纪的女人,身穿传统墨绿色的旗袍,手拎出诊的药箱,微笑着迈进门。原本看着是一个和蔼而温温柔柔的女人,但一见坐在床前椅子上的聂大夫,立刻变了脸,凶巴巴地道:“这个死鬼为什么在这里?有他没我,有我没他,东方卓你懂不懂规矩?”
聂大夫不甘示弱地顶了回去,“死八婆,不要盗用我的专利,‘有他没我,有我没他’是我专门给你准备的。”
东方卓可不是请他们来吵架的,于是立刻介入他们中间,“吵架等下再吵,先看病人。”
像斗鸡一样对峙的两人迅速转移视线,后来的应该被称为欧阳大夫的女人一把推开椅子上的聂大夫自己坐下来,然后不理会聂大夫死八婆凶婆娘的在旁边乱叫,她把医药箱摆在床沿,拿出听诊器,“被子掀开。”
叶梅很犹豫,问得很心,“请问,您和聂大夫,谁的医术更高明?”
欧阳大夫斩钉截铁地道:“我。”
聂大夫毫不犹豫地道:“当然是我。”
叶梅立刻面向东方卓,“那个,我不疼了,大夫就不用看了。”有点他们非常不靠谱的意思。
“不行。”异口三声,在场的三个人这叫一个默契。
叶梅闭紧嘴巴,任由欧阳大夫把自己的被子掀开一半。
聂大夫毕竟有了心理准备,所以不算太惊讶。但是,他很好奇,为什么会是这样。
欧阳大夫一愣,紧接着嘴角抽了抽,“咳,不好意思,不知道你们有这种喜好。”
东方卓不解,“怎么了?”
用男式西装上衣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叶梅一脸无辜地道:“我冷,这件衣服厚,暖和。”
两位大夫无语,斜眼瞟站在床边的东方卓,总觉得他把老婆用西装外套裹住很可疑。
东方卓倒好,一下坐到叶梅身边,“你不疼了?”
叶梅点了点头,“我现在不疼了。”现在两字很重要,她一点都不敢马虎。
东方卓突然变得很好商量,“那好,我们不看了。”
叶梅很想开心地点头,但突然想起自己装肚子疼的理由,“我是不想看,但是等下再肚子疼怎么办?”她感觉谎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一句谎话出口,你要死多少脑细胞才能把这句谎话摆平。
东方卓:“没关系,我安排他们住楼下,这样随时都能给你看病。”
叶梅感觉自己用脑过度,不想再死脑细胞了,“哦,好。”
聂大夫反对,“好个头,我要回家睡觉。”
欧阳大夫:“我一个时后飞纽约,爱看不看。”
东方卓低头看着叶梅,“谁能保证你健健康康的,我就承认他的医术是最高明的。”
聂大夫:“睡觉嘛,哪里都一样,我要住哪间?”
欧阳大夫:“今晚的飞机估计是赶不上了,算了,明天再走。”
叶梅伸手去拉被子,三双眼眼看过来,她:“你们慢慢聊,我先睡一会儿。”罢,背过身去假装睡觉,暗地里却竖起耳朵听他们的动静。三个人是一起走的,等门一关,叶梅在被子里把西装外套脱了,把藏在被子里的皱得不成样的睡衣穿上,再用西装外套裹住身体,下床去,贴在门上听动静。
走廊里很安静,她拉开门,借助走廊内壁灯的柔和光线找到他们曾住过的房间,试着一推,门开了。她迈步进去,在门边的墙上一阵摸索,终于找到开关,把灯打开。等到视线适应了亮如白昼的光线,她直奔目标,衣柜。
她穿戴整齐出来的时候,东方卓就站在门外,“你想去哪里?”
她觉得无力,“哪里也不去。”
“大半夜不睡觉,跑来这里偷穿外出服,应该是又想逃了。”
“随你怎么想,我要去睡了,你别挡着我。”
他静默片刻,“好啊!去睡觉。”
她突然觉得这样很没意思,爱怎样就怎样吧!不管了。她上前,抱住他的胳膊,“东方卓,我睡不着,怎么办?”
他一怔,她有多久没有这样亲昵地挽他的胳膊了!回神后,他:“为什么睡不着?”
“不知道。你背我好不好?你背我,我也许很快就睡着了,就像以前那样。”
“背肯定不行。”
她退而求其次,“抱着也行。”
他没有话,直接把人抱起来,进了叶梅刚刚找衣服的房间。这样就变成了,东方卓穿着睡衣躺在床上,怀里搂了一个穿着外出服的女人。这画面,要多奇怪,有多奇怪。但当事人一点没有这方面的觉悟。
叶梅实在睡不着,最后拿手指戳了戳好像睡着了的男人,“给我讲个故事,童话故事也行。”等了半天没动静,她忍不住再戳。
闭目假寐的东方卓不得不开口,“行政科和开发部吵架,行政科女性居多,开发部男性居多,谁会赢。”
她不满地掐他,“爱谁赢谁赢,我要听故事。”
“当这两个科室闹得水火不容的时候,该如何取舍?”他还在继续绞尽脑汁地想着该怎么讲。
她很不满,“行政科的女人都嫁给开发部的男人,世界就和平了。别讲了,烂得不能再烂的讲故事水平。不许再话,我马上就睡着了。”
果然,听了一个算不得故事的故事,她就睡着了,而且还睡得很熟,他在她耳边叫了两声都没答应。
实话,她一反常态地突然主动亲近的行为令东方卓很是不安,上次就是这样。他们先是冷战,然后他哄她,她好像不生气了,天天粘着他,就在他认为既是折磨又是幸福的时候,她突然逃离了他身边,提前一点征兆都没有。自从他把人找到,并强行带回后,她没有一天不惦记离开的。冷战数日,前一刻还假装肚子痛躲避亲热的人,突然又主动示好,这意味着什么?他心里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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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昨托间的一阵闹腾,两个人起的都很晚,其他人早就吃过了,厨房为他们单独准备了早餐。聂大夫和欧阳大夫都没有离开,在东方卓的默许下,分别替叶梅检查过身体,各自写下一个药单回去了。
一个开的中药汤剂,一个开的中成药,效用基本一样,全是安神的。
叶梅好奇多问了一嘴,“欧阳大夫不是西医吗?怎么又号脉?还开了中成药给我?”
东方卓解释道:“她也是中医,她出诊以传统的号脉方法为主,西医的医疗设施为辅。”
叶梅点头,表示理解,没再话,继续看电视。后来奶奶敲门进来,东方卓就出去了。奶奶在跟前,叶梅正襟危坐,丝毫不见懒散之意。
奶奶手里抓着一个厚厚的牛皮纸袋,递给了叶梅,“这件东西以后归你保管。”
叶梅没敢接,“奶奶,这是什么?”
“东方家族谱和东方氏成员生平。”奶奶话的语气就跟聊天气一样轻松。
叶梅听得神经绷紧,“奶奶,我现在已经不是东方家的成员了,您把家族里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我,不妥。”
“看来你还不知道,东方家每代当家选定妻子后,一生不变。在古时候,没有休妻之;到了现代,没有离异之。你们是夫妻的实事,谁也改变不了。”奶奶难得的严肃,讲了这么一番话。
“奶奶,您东方家当家人不能离异,我相信。可您要知道,我和东方卓的开始就和别人不同,所以不能拿我们和先代的当家们比。我们的关系一开始就是假的,后来是培养起了一点感情,我有想过跟他好好过,所以才会怀上这个孩子。只是奶奶,他心里有别的女人,我无法安心和这样的男人生活一辈子。”
“孩子,阿卓从前确实和胡珍谈过恋爱,胡珍突然嫁了人,他和胡珍就断了关系。再见面,他们只是相识而已,是你多想了,”
“奶奶,我的成长经历和别人不同,从前没有任何结婚生子的奢望,却也羡慕那些结婚生子和丈夫相依相伴的女人。我因为没有想过结婚,所以才会无所顾忌地和他做了假夫妻。就这么平静地过了两三年,没想到,因为他的靠近,我动了心,想着原来我也可以像正常家庭的子女一样结婚,我很开心。变成现在这样……”
奶奶打断了她的话,“孩子,听奶奶,奶奶知道你……”
叶梅也打断了***话,“奶奶,请让我把话完吧!”
“好。”被晚辈这样恳求,奶奶答应。
“我也不想这样的,我也想要幸福,可是幸福不属于我,我有什么办法呢?我只能想到最保守的办法,保护自己,将伤害降到最低。奶奶,谁都有自私的一面,我也是自私的,我只是一个人,除了自己保护自己,我还能指望谁呢?再有这个孩子。我知道被父母遗弃的痛苦和绝望,我不允许在我孩子的身上发生那种事情,所以我必须为自己、为孩子提前做打算。要回自由,就是我为自己的将来、为孩子的将来做的打算。”
“孩子,奶奶明白了,你是极度缺乏安全感,你在担心阿卓哪天负了你的真心,把你伤的太深。可你有没有想过,阿卓本来就不是善于表达感情的男人,对你却格外殷勤,格外心翼翼。如果不重视你、不关心你,他何必这样!”
听到这里,叶梅不吱声了,因为这也是她的疑惑。她搞不懂,胡珍是东方卓的初恋,胡珍结婚,他还颓废了很长时间。这明,他是深爱着胡珍的。春节前,他和胡珍在酒店的相处明明像是旧情难忘的情侣,互相缅怀着过去。大年初二的家宴上,他虽然没有向着胡珍,可也斥责了她,还有那一巴掌。后来胡珍到别墅外闹,他由着她处理胡珍的事,并没有维护胡珍的意思。还有在M城,在母婴用品店,他对胡珍的态度真的很不友好。她疑惑,后边的那几件事,到底是他故意做给她看的,还是他跟她的一样,他会帮胡珍只是为了偿还胡战的恩情?
奶奶看她的表情大概猜到她是听进去了,所以再接再厉,“奶奶是过来人,经历的比你多,见过的人也比你多。有的男人最会用甜言蜜语哄女人,但这不一定是他的真心;有的男人性情木讷,不擅言词,但如果你留心观察他的所做所为,你会发现,他正无微不至地照顾你,心疼你;有的男人抹不开面子,明明把你放在心坎里,嘴上却死不承认。总之林林总总,什么样子的男人都有。所以,有时候,男人不爱,并不代表他不爱你;男人嘴上天天爱,并不代表他真的爱你。”
叶梅听了***话,听出了***言外之意,觉得很尴尬。弄得好像她所做的一切只为向东方卓要一句“我爱你”一样,她没有这个意思。什么都是有对比才会发现问题。她确定自己爱上东方卓后,就有了跟他就这样过一辈子的打算,并没有要他必须爱上自己的意思。后来他的初恋胡珍的出现打破了她天真的想法。他对胡珍的轻声慢语,对胡珍的照顾有加,让她大受刺激。
她觉得,即使他不爱自己,但只要不在外边乱来,她就能和他过下去。可是,如果他心里藏了女人,即便目前没有做出实质性的背叛婚姻的事情,将来迟早会迈出那一步,让原本就不稳固的婚姻破裂。如果真有那么一天,这种伤害和打击,还算坚强的自己可以扛过去,可是已经来到世上的孩子会亲眼目睹父母的决裂过程,这样势必会给孩子造成一生也难以抚平的创伤。她宁愿自己的孩子一开始没见过父亲,也不要孩子经历这种事。
所以她:“奶奶,我不需要他爱,我只想保护自己、保护孩子不受伤害而已。或许有人我这是鸵鸟心态,我遇事总是逃避。鸵鸟心态也罢,逃避也罢,我就是要自己和孩子过舒心的日子。我不想总是猜疑出门去的丈夫是不是正在做对不起自己的事,不想让我孩子每天担心父母会不会在下一刻就离婚。”
“东方家的每代当家人认定妻子人选,不休不离,所以你不需要担心这种事,这是族规里明确写入的。”
叶梅摇了摇头,“奶奶,我过了,我和他的情况和先代们不一样。不瞒您,自从知道他心里住着别的女人的那一刻起,我的心就没有好受过。我提离婚,他不肯,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不肯,但我必须要回自由,所以我做了手脚,让我们都回到单身状态,连离婚这道程序都省了。”
“你哟,这倔脾气,和奶奶年轻的时候真像。你先别急着下定论,用心去体会阿卓的一切,一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即使你的是真的,阿卓的配偶栏是空白的,但你是阿卓妻子的这件事整个东方家的人都知道,无论你走到哪里,在他们眼里,你依然是当家夫人,你逃不掉的。来,拿着,你就是这一代的当家夫人,保管族谱和族谱内成员生平记录的重大责任必有由你一肩扛起,你推不掉的。”
叶梅还是不接,“奶奶,我知道你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到我手,一定是为了表明心迹,为了让我安心做东方家的媳妇而做的,可我不能接。奶奶,您不需要这样,我想好了,我和他暂时就以单身男女的身份相处着,我们都是自由人,合则来,不合则去。他想继续和我相处,我不反对;他想和初恋继续,我也不反对,但前提是他和我必须彻底了断,不能像目前这样强制我的人身自由;任何事,当我不愿意的时候,他不能逼我。”
“我答应你。”东方卓的声音突兀的从门口传来。
叶梅先是一惊,紧接着突然觉得愤怒,“东方卓,你一天不吓我一次是不是会肚子痛?偷听很玩儿吗?”
东方卓根本不理会叶梅的叫嚣,走上前来,好心情地抓住叶梅的手不让她挣脱,然后抓着她的手往***方向伸。
奶奶会意,立刻把厚厚的牛皮纸袋塞进被东方卓控制的叶梅手里,乐呵呵地站起来,“你们夫妻之间的事,奶奶就不掺和了。”“阿卓,再让***乖孙媳妇掉一滴眼泪,奶奶可不饶你。”
趁着叶梅试图甩掉东方卓大手的工夫,奶奶就走掉了。
叶梅气得喊,“东方卓,别太过分,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东方卓拿了她手里的牛皮纸袋扔到桌子上,坐到她旁边,“我们现在是男女朋友,要像男女朋友一样相处,记住了。登记的事我们可以往后延一延,但必须在结婚仪式进行前办好。”
她恼,“想的美,谁跟你是男女朋友?”
他志得意满地道:“不是男女朋友那就是夫妻,刚才你亲口的,奶奶可以做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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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村的家里人结婚真真的累死人不偿命,前后已经折腾五六天了,还没完,我想上吊啊啊啊……
第177章
简直是强词夺理,叶梅气得回了他一句:“我没过。(M_)”她是猜到如果她不妥协,奶奶势必会和她谈话到底的意思。再加上她真的倦了,懒得去折腾,所以才顺嘴那么一,没想到,这也能成为他的借口。
东方卓正色道:“你了,而且你也收了东方家最宝贝的东西,只传给当家夫人的族谱。”
“那是你强塞给我的,我没接。”
“好了,好了,不气了,心孩子难过。去换件衣服,我们过会儿就走,回巴黎的家。”
“我不去,那是你的家,不是我的家,我的家在M城。”
他一下安静下来,用忧郁的眼神盯住她许久后:“你要从男女朋友开始,我都答应了,你为什么要反悔?”
“我……”她语塞,真是祸从口出,这样,她要如何反驳。她自己和自己生着闷气,不理他,走到床边躺了下来。
东方卓跟了过来,坐在她身边,许久,他:“我想和你好好过下去,把我们的孩子健健康康地养大成人。老了,我们一起享受天伦之乐,不好吗?”
老半天没动静,正在他要起身的时候,垂下眼皮不吱声的她坐了起来。
他停下动作,“怎么了?”
“找东西吃。”着,她下了床。
他亦步亦趋地跟在她后边,“你想吃什么,告诉厨房一声马上会送来,你不要上下楼地自己跑,危险。”
她觉得有理,停了下来,“你下去吧,我想吃酸的,什么都行。”
他想了一下,握住她的右手,“走吧!我带你下去,顺便散散步。”
她一听不悦,甩开他的手,“我困了,你自己散步吧!”完,看也不看他的表情,回到床上拉了枕头过来枕着躺下来。
只要她不提离开,耍脾气都是事,他觉得没什么大不了,于是也没什么,关门出去了。过了一阵儿,他手里抓着半袋乌梅,轻拍叶梅的脸,“不要睡,先吃几颗乌梅解解馋。”
她听了,立刻吞了吞口水,由他扶着坐起来,拿过他手里的包装袋,拣了一颗乌梅出来扔进嘴里吃起来。身边没个吐籽的东西,她四处看,想着有张纸巾也好,可事情就是这样,就连的纸巾到了需要的时候,有时都不好找。
“怎么了?”
她嘴里含着乌梅籽,“纸巾,吐籽。”
他迅速扫了一圈儿,确实没看到纸巾,本来他们昨晚是深夜里临时住进来的,所以手边需要的东西不齐备也情有可原。于是他右手掌心朝上伸给她,“吐这里。”语气就和外边天气很好一样自然。
她一怔,“什么?”
“籽吐我手上。”
她狐疑地看着他,“你知道自己在什么吗?”
“嗯。”
她迟疑,最后真的把乌梅籽吐进了他手里,他眉头都不皱一下,让她一时不知所措起来。
“怎么不吃了?不喜欢吗?”
她心口一热,垂下眼皮,头轻轻靠在他的肩上,在他诧异的视线里,从包装袋里继续拿乌梅吃,并不时把籽吐进他准备好的手掌心里。
半袋乌梅见底,他拿下她手里的空包装袋,把手上的乌梅籽装进去,“还吃吗?我让徐管家派人出去买了。”
她:“不吃了。”之后不再靠着他的肩,再次躺回去,把枕头当抱枕抱住,像个熟睡的人一样安安静静地在那里。
等他把包装袋扔掉,洗手回来,这么短的时间里,她居然呼吸平缓地真的睡熟了。
这之后,叶梅不再嘴上挂着自由和离开,偶尔会主动亲昵地靠在他身上吃零食、看电视、打瞌睡。三天后的巴黎之行,她也没反对,由着东方卓安排,坐上了飞往巴黎的班机。
到了巴黎的公寓,略显疲态的叶梅简单冲了个热水澡,换了睡衣倒头便睡。中间东方卓去了一趟公司,回来时叶梅还在睡。他不放心,硬把她叫醒,让她洗了脸两个人坐下一起吃饭,之后是挤出时间带着她散步。
只是散步到一半,高急匆匆地跑来,和东方卓耳语了几句什么。东方卓好像很在意的样子,对叶梅解释有急事要出去,匆匆把叶梅送进家门离开了。
留在家里的叶梅让新请来的女佣送来一罐蜜饯,只吃了几口,她突然没了胃口,吩咐女佣收起来,一个人在房间里走来走去,静不下心来坐着。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心慌,就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一样。
足足等了两个钟头,听到外门的响动,她忙出来查看,东方卓好好的,不需要担心。
“怎么了?好像很担心的样子。”
她接过他的西装外套挂到衣架上,“今晚还有公事要处理吗?”
“有。你的脸色不是很好,是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不舒服,只是孩子想让你给她讲睡前故事。你以前答应过我们的,要给我们讲童话故事的。”
他一本正经地:“下次吧,等买了童话故事集,我再给你们讲。”
她二话不,扭头就走。
他吓了一跳,以为自己的话惹她不痛快了,几个大步追上去拉住她,“去哪里这么急?”
她真想翻白眼儿,“我去方便,你跟着我做什么?”
“很晚了,快去睡,我把手头的事情处理完就回房。”他解释。
她进了卧室,先是给他找出干净睡衣,再把他明天的衣服准备出来,并把无意中从书房找到的格林童话摆到他的枕头上。
东方卓忙活一个来时,发了最后一封邮件出去,关机,回卧室。
等他洗澡出来,躺在床上的叶梅这才睁开眼睛,“故事书我帮你准备了,睡前故事从今天晚上开始正式启动,我们开始吧!”
他的动作一滞,“这个,再。”
“今晚我们要听《青娃王子》。”
他身体一僵,拿着叶梅扔过来的《格林童话》,无奈地翻开,找到《青娃王子》,清了清嗓子,含糊不清地念,“在遥远的古代,人们心中的美好愿望往往能够变成现实。就在那个令人神往的时代,曾经有过一位国王……”
“吐字不清,女儿不喜欢。”
他摸摸鼻子,“国王有好几个女儿,个个都长得非常美丽,尤其是他的女儿,更是美如天仙。”
“这还真是催眠曲,你这读法,别上了年纪的,就是年轻的都支持不住,乖乖向周公投降。”
他一脸喜色地问道:“是不是明天就不用再念了。”
“谁的,明天我们要听《三个纺纱女》。快点念啊,要不女儿睡不着。”
他一看脱身无望,只得抱着书一阵狂念,估计没几个人能听懂他读的是什么。即使如此,点播节目的人果然后脸皮很厚,“还真被吐字不清,含含糊糊的读书方式催眠了。
她二话不,扭头就走。
他吓了一跳,以为自己的话惹她不痛快了,几个大步追上去拉住她,”去哪里这么急?“
她真想翻白眼儿,”我去方便,你跟着我做什么?“”很晚了,快去睡,我把手头的事情处理完就回房。“他解释。
她进了卧室,先是给他找出干净睡衣,再把他明天的衣服准备出来,并把无意中从书房找到的格林童话摆到他的枕头上。
东方卓忙活一个来时,发了最后一封邮件出去,关机,回卧室。
等他洗澡出来,躺在床上的叶梅这才睁开眼睛,”故事书我帮你准备了,睡前故事从今天晚上开始正式启动,我们开始吧!“
他的动作一滞,”这个,再。“”今晚我们要听《青娃王子》。“
他身体一僵,拿着叶梅扔过来的《格林童话》,无奈地翻开,找到《青娃王子》,清了清嗓子,含糊不清地念,”在遥远的古代,人们心中的美好愿望往往能够变成现实。就在那个令人神往的时代,曾经有过一位国王……“”吐字不清,女儿不喜欢。“
他摸摸鼻子,”国王有好几个女儿,个个都长得非常美丽,尤其是他的女儿,更是美如天仙。“”这还真是催眠曲,你这读法,别上了年纪的,就是年轻的都支持不住,乖乖向周公投降。“
他一脸喜色地问道:”是不是明天就不用再念了。“”谁的,明天我们要听《三个纺纱女》。快点念啊,要不女儿睡不着。“
他一看脱身无望,只得抱着书一阵狂念,估计没几个人能听懂他读的是什么。即使如此,点播节目的人果然后脸皮很厚,”还真被吐字不清,含含糊糊的读书方式催眠了。
“怎么了?好像很担心的样子。”
她接过他的西装外套挂到衣架上,“今晚还有公事要处理吗?”
“有。你的脸色不是很好,是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不舒服,只是孩子想让你给她讲睡前故事。你以前答应过我们的,要给我们讲童话故事的。”
他一本正经地:“下次吧,等买了童话故事集,我再给你们讲。”
他一本正经地:“下次吧,等买了童话故事集,我再给你们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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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等下回来再修改
第178章
像哥哥一样么,东方卓极认真地看着她,“你要记得今天的话,他们像你的哥哥,而不是其他。”
叶梅没好气地回道:“你这人真奇怪,他们是我哥还是其他什么身份,跟你有什么关系?”
这话令东方卓心里难受极了,语气不知不觉就重了起来,“叶梅,你到底把我当作什么?我对你来算什么?”
她吓了一跳,“你发什么神经?话那么大声是想干嘛?要吵架吗?”
他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控,声音了下来,“没人要吵架。叶梅,我对你来到底算什么?我们在一起生活的时间也不短了,我们的孩子都快出生了,你却把我当成外人。我决定和你做正常夫妻那天开始,一步一步让你认识我身边的人,亲戚、朋友,家族成员。我知道你不擅长交际,也不喜欢交际,我也不强求你,尽量放慢速度让你自然地融入整个东方家。我这么做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让你在庞大的家族里尽量过得轻松,没有负担。可是你呢!你把对你来重要的人介绍给我认识过吗?”
细想起来,这些事情确实属实,但她才不要让他占了上风去,“你乱,茶是我的好朋友,难道我没让你认识茶吗?”
“我们不元茶,我们就你嘴里的星和月,我们生活在一起的时间不短了,你从来没在我面前提过他们的存在。等到他们出现在我们周围的时候,你有介绍我们认识吗?没有,你只是秘密与他们联络,跟着他们跑走了。你让我怎么想?我的妻子居然跟着别的男人跑了,你知道我多痛苦吗?”
“东方卓,到这里我倒要跟你好好道道了。我为什么要离开?还不是因为你搞出个初恋给我玩儿婚外情。你别不承认,我人是笨点儿,但没傻到不可救药的地步。那几天,虽然你强装镇定,可你不敢直视我的眼睛已经泄露了你所有的心虚。居然我跟着别的男人跑了,你话给我注意点儿。”
“叶梅,你到底要我多少遍才相信,我和胡珍过去是有过一段感情,可早早就了断过了,在遇见你之前。后来会见面,确实是受胡战所托。那天在酒店,胡珍确实不时提到过去,那时我心里想着别的事,随便敷衍了几句,你就给我定性成婚外情。叶梅,你公平一点。”罢,他气得转身就走。
“东方卓,你给我站住,话没清楚之前不许走。”她激动的声音大了起来。
他开门的动作一顿,没有回头,“叶梅,我也是会累的,一直只有我珍惜我们的婚姻,你却不把它当一回事,只是逃避,不解决问题。我累,想过放弃,却放不开手,你明白我的痛苦吗?”
“东方卓,你少把责任都推给我。你要是珍惜我们的婚姻,即使接受了胡战的托付,你完全可以派个人与胡珍接触,替她解决难题。可你没有,明知道你和她出双入对会对我造成伤害,你还是见了她,又殷勤的亲力亲为替她办事。”
他回过头看着她,“我见胡珍是为了确定一些事,你能不能不要把我想得那么龌龊?”
“哈,确定一些事,你见初恋女友是要确定什么?你少把自己的跟个圣人一样,如果不是感觉到你的摇摆不定,如果不是在家宴上你爷爷是非不问逼着我向胡珍道歉,如果不是你的那一巴掌,我哪能清醒得那么快,我哪能看清这场婚姻的本质,我哪能下定决心和你一刀两断。”她把埋藏在心理的怨言吼出来,突然一阵恍惚,又觉得浑身都轻松了。果然,有些话憋在心里久久不,只能憋出内伤来。讲出来了,自己也就解脱了。
“你还是不相信我?”他的声音透着倦意。
“当时你有做什么值得我相信的事吗?没有。我被人绑架回来,你不见人影,连个电话都没有,我打过去你有事忙,不回来了。好,我体谅你,可第二天呢,你没时间回家看我,却有时间见初恋女友,还有有笑缅怀过去,你让我怎么想?你啊,你要我怎么想?一夜不归的丈夫,满面春风地在酒店陪着别的女人谈笑风生,我可学不会你们上流社会贵妇人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高超忍功。”
“叶梅,你到底要怎样才相信我和胡珍是清白的?”
“清白?算了吧,我对这个话题早就倦了。那时你明明摇摆不定,却不接受我的离婚提议。你有钱有权有势,你不同意离婚,我一个的平民百姓唯有离开一途。你知道吗?你找到我,带我回来的时候我就在想,要怎样你才会放过我?我一直想不明白的时候,你对我越来越好,你让我迷惑了。而我,已经懒得去追究什么,我会等,等你主动放开的时候。”
他铁青着脸,“你……”
“你霸道**,你现在一心要留住我,无论我走到哪里,你一定会千方百计找到我。既然这样,我唯有一等,等到你厌倦了我,厌弃我的时候,那便是我自由的时候。”这话的时候,她不再像刚刚那样激动,表情透着淡漠。
他暴怒地吼,“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我……”他突然间觉得无力,生意场上意气风发的自己,在感情上,为什么会屡屡受挫?
看他吵到一半就这么摔门走了,叶梅心里一阵难受。她也不想跟他吵的,其实,她心里的怨气冲着他发完,她已经冷静下来了。他对她的好,他为了修复他们的婚姻所做的一切努力,她不是看不到,她也是希望和他继续下去的。只是,冲动的时候,难免口没遮拦地翻旧帐。这夫妻之间一翻旧帐,那就意味着一场吵架在所难免。自上次在家宴上的失控之后,这是第二次了,她第二次如此强势地据理力争。
她活到二十九岁,也遇到了一些人。星和月和她认识时他们面临的环境很残酷,星和月在那里,在那些孩子里,基本是最强的存在。可最强的他们,不知道为什么要维护最弱的她,一路保护着她,没让她早早地丧命。她和他们,一起经历过生死,那之后他们见面的次数极少,可他们之间的羁绊未曾间断,他们是同伴、是兄妹、是彼此的根。
父母,留给她的除了伤还是伤,她已经不在意了。元茶,让她不再寂寞。东方卓,让她感受到被人疼爱的幸福和温暖,让她体会到了爱上一个人的滋味。奶奶,爱字挂在嘴边的男人不一定真的爱你。从不爱的男人,他只会默默地爱你,只要你认真去体会,你一定会感觉得到。
她有听进去,她正在认真的体会,她不确定东方卓是不是爱她,可她确定,东方卓是真的对她很好很好,好得令她宁愿忽略梗在心口的刺,愿意继续这样被他宠着。
可是啊,世事就是如此,它不会让你一生安好,它总会让发生一些事情,不让你的日子太过平静!它总会制造一些矛盾出来,让你去折腾。
星和月是受不得她受委屈的,应该是他们做了什么吧!否则东方卓怎么会去特意调查他们,一定要查出他们的底细呢!如果双方真的发生大的冲突,如果她阻止不了,她到底要站在哪一边呢?无论是哪方,她都希望好好的,平平安安的。她所在乎的,也就这么几个人而已,她不希望失去任何一个。
因为一场不欢而散的吵架,晚上十点,东方卓还没有回家来。自从把叶梅找回来后,他一有时间就在家呆着,很少这样晚还不回来。叶梅心里很不安,犹豫许久,最后还是忍不住打了电话出去。只是,他一天二十四时每天都处于开机状态的手机居然关机了。她有很不好的感觉,忙拨了高的号码出去,居然同样关机。
她这下真的着急了,忙下床出了卧室去敲女佣的门。女佣出来,叶梅问他先生走前有没有交待今晚不回来或晚回来,女佣表示没有。叶梅匆匆了一句没事,抓着手机打霍的号码,“霍,你知道东方卓在哪里吗?”
“呵呵……让我猜猜,你是东方卓的妻子叶梅对吧!”透过话机传来的居然是一个男人粗哑难听的声音,而且的是英文。
叶梅一惊,“你是谁?你把霍怎么样了?”
“嘘,别急,虽然我听得懂中文,不过我喜欢别人对我讲英文,懂吗?东方叶梅夫人。”
叶梅告诉自己要冷静,不能慌,她稳了稳心神,声音透着冷然,“想听鸟语,恕不奉陪,本人只会讲中文。”罢,她挂断手机,大声喊道:“女佣,给我拿电脑。”
披着外衣一直站在一旁等待指示的女佣垂着眼,“夫人,先生吩咐过,禁止夫人碰电脑。”
叶梅现在哪有时间听她废话,一边拨号,一边大声斥责,“少废话,让你拿你就拿,不拿给我滚出去,我这儿不需要不服从命令的女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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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被叶梅呵斥,女佣面色一沉,转身走开。,
接起手机的武尚笑用不甚清醒的声音问道:“大嫂,怎么了?你在喊什么?”
叶梅的注意力转回到通话上,“尚笑,霍现在是不是和你在一起?”
武尚笑的人差不多完全清醒了,“在,她在睡觉,大嫂要找她吗?”
叶梅吸一口气,“尚笑,估计你大哥出事了?”
“怎么回事?”
“现在你大哥的手机关机,高的手机关机。我再打霍的手机,被一个讲英文的陌生男人接听了。你问问,霍的手机在不在?快点。”
安静了短短几句话的功夫,武尚笑再开口声音变得严肃异常,“大嫂,你人在哪里?”
叶梅不解,“我在家,怎么……”她到一半,余下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心脏突突地跳,保持着坐在沙发上的姿势,一动不敢动,“你要做什么?先生请你回来是要你照顾我日常起居的,不是要你拿枪指着我的。”
三十几岁年纪的法国女佣无声地笑,脸上的笑容古怪而恐怖,她夺下叶梅的手机,掐断通话,手机直接摔在地上,“站起来,走过去开门。”
叶梅紧张的腿有点抖,她扶着沙发站起来,一步一步往门口挪。
女佣走在她身后,枪口顶在她的后背上,“快点。”
叶梅深呼吸,“我不知道你听命于谁,我也不知道你要带我去哪里,要干嘛。我问了,你肯定不会回答。可我要的是,外边很冷,让我拿件大衣,穿上鞋。”
“别废话。”
叶梅看不到女佣的表情,却也不放弃替自己争取一些事,“你不用紧张,我大着肚子能耍什么手段,我只是要穿外套而已,用不了半分钟。”
女佣的声音透着不耐烦,“给你十秒钟。一,二,三……”
叶梅不敢耽搁,赶紧蹲下来拣起玄关鞋架上的平底鞋穿在脚上,起来的时候没站稳,整个人往鞋架上扑,她嘴里啊了一声,双手胡乱地在鞋架上寻找支撑点。
女佣似乎很紧张,“喂,你心一点。”着,弯下腰伸出一手准备扶她一把。
叶梅手里摸到一样东西,紧紧地攥在手心里,额头染上细密的汗。她由女佣扶着抱着肚子站起来,“我,我肚子痛,怎么办?”
女佣的嘴唇动了动,最终冷下了脸,“别指望我会同情你,快走。”
叶梅一只手抱着肚子,一脸隐忍地将另一只手伸向不远处的衣架。那上面挂着一件肥大的女式羽绒服。
女佣别开脸,拉住叶梅的一只胳膊,推开门往外走。
叶梅被动地被女佣拖着进入电梯。到了楼下,被带上一辆普通的轿车,还被蒙上了双眼,绑上了双手。
大概有半个时的车程,车停了,叶梅在一片黑暗中被女佣拉着走,中间绊了两次,使得女佣不得不放慢速度,最后,叶梅被女佣扶坐在一张铺设简单的单人床上。
门关上,又打开,有两个人的脚步声接近,然后是女佣低低的声音响起,着英文,“先生,她就是东方叶梅,东方卓极力要保护的女人。”
啪的一声响,男子用粗哑难听的声音道:“擅自行动,你该死。”
女佣捂住被甩出五指印的半边脸“先生,我不是故意的,我是太紧张了。今晚的机会难得,东方卓又不在,就连那名女保镖也临时有事出去了。我知道我能力不足,怕再拖下去无法完成先生交待的任务,所以太急了。先生,看在我完成任务的份上,请饶我一回吧!”
“记住你的本分,把人看好,有半点差池,你知道后果。”
“是,先生。”
男人的脚步声远去,留在现场的女佣眼中噙泪轻揉着脸庞,轻轻把门关上,走回床边,“你是逃不掉的,我抓你也是迫不得已,你不要怪我。”
叶梅觉得讽刺,“你的意思是要我感谢你抓了我吗?”
女佣自顾自地讲着:“你不要反抗,给你吃你就吃,给你喝你就喝,只要安静地呆在这间房间里不出去,你就是安全的。先生的脾气不是很好,随时随地都会杀人。你只要不惹事,先生是不会杀你的,他对肉票一向很友好,因为肉票可以为他换来美元。”
“我不认为东方卓会付给他美元。”
女佣解开她的双手,除下蒙住她双眼的布条,“会的,因为他爱你。”
叶梅眼睛眯成一条缝儿,慢慢去适应房中明亮的灯光,“他爱我?希望你们没有猜错。”
女佣的脸上闪过忧伤,又迅速的隐没,一脸的黯然,“他爱你,我不会看错。五年前,我的丈夫还活着,我天天为了金钱、首饰和面子和他吵架。那时候我很任性,我总以为他不爱我,总会变着法子整他、给他出难题。他看我的眼神有难过,有喜悦,偶尔我不经意的回头会看到他眼神温暖而带着点我看不穿的东西。他死了,我才明白,他真的爱我,只是当时的我太傻,不明白这点而已。”
叶梅没话,静静地观察房中的一切,不大的窗户挂着窗帘,一张单人床、一张木桌再没有其它。
女佣还在讲,“见过的多了,经历过的多了,男人是不是爱一个女人,我看一眼就能分辨出来。东方卓爱你,先生一定能够拿到大数额的美元。不想受到伤害,你就耐心地等待东方卓来赎你回去,不要轻举妄动。”
“你对每个肉票都这么劝解吗?”
“你果然不懂。躺下睡一觉吧,天亮了,你的丈夫大概就来接你了。”
叶梅蹙着眉慢慢躺下,女佣却意外地上前替她这个肉票盖上被子,没再话,安静地带上门出去。
叶梅长长地叹了口气,自从遇到了东方卓,被人绑架都成家常便饭了。她躺在床上苦中作乐地想:肯定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外表、身家样样不错的东方卓才会单身到三十岁,连个老婆都娶不到。因为娶不到老婆,所以他突然想起了她这个契约老婆,然后把她拐上床,把生米煮成熟饭,让她成了他的真老婆。就因为没人肯嫁,所以他巴着她不放,一定要她继续当他老婆,一定是这样的。
中间她有爬起来过去掀窗帘,郁闷的发现,窗户是从外边封死的,根本发现不了什么。她回到床上,正在迷糊的时候,外边好像有什么动静。她立刻清醒了,坐起来不安地侧耳听外边的动静。
门开了,一个有些眼熟的灰衣人站在门口,一脸惊喜地回头喊:“少爷,姐在这里。”
有人奔跑着过来,冲进房中,在叶梅面前站定,秀气的脸上双颊红扑扑的,眼中闪着喜悦的光,“安安,别怕,我来救你了。”
叶梅脸上闪过错愕,然后迅速换上冷漠,“叶孟秋,你怎么在这里?”
叶孟秋因为她的冷漠,神色间有一瞬间的黯然,不过很快又笑开了脸,“安安,走吧!我送你回家,东方卓的人正到处找你。”
她疑惑,“你不是和东方卓水火不容吗?”
“安安,你是不想回东方卓身边吗?太好了,你要去哪里?我送你过去。”
她有片刻的迟疑,“你能借我手机一用吗?”她这是一个试探,试探叶孟秋的“送你回去”是真是假。
叶孟秋毫不犹豫地掏出身上的手机递给了她。
她心中狐疑,却没有表现在脸上,一脸淡漠地接过,输入东方卓的号码拨了出去,回应她的仍然是关机。她的不安不断扩大,这次输入了武尚笑的号码,很快被接起,“是尚笑吗?”
听到她的声音,武尚笑就差跪地谢天了,“大嫂,你在哪里?你没事吧?”
她力持镇定,看向叶孟秋,“这里是哪里?就是具体地址。”
叶孟秋的表现仍然让人摸不着头脑,他居然一点犹豫都没有地报上了地址。叶梅立刻告诉了武尚笑,并表明自己现在正和叶孟秋在一起,很快回公寓,并追问东方卓的下落。
武尚笑:“大哥正在四处找大嫂,我现在就通知大哥人找到了,大嫂你放心,我们在那边有人手,我马上派他们过去接大嫂。”
叶梅却不让他打马虎眼,“别瞒我,东方卓现在人在哪里?除非他出事了,否则绝对不会关机。”
武尚笑:“大嫂,别问了,你先回来,我再详细地对你讲大哥的事。”
“你先告诉我,他安全吗?”
“对不起,大嫂,我现在无法回答你这个问题,回来再谈。”
叶梅一脸忧色地挂了电话,她突然想到霍的号码,拨出去却听到手机铃声在门外响个不停。
一个灰衣人抓着手机进来,“少爷,从英国男人身上发现的。”
叶梅摁掉了,删除刚刚的拨号记录把叶孟秋的手机还给本人,接过了装有霍手机卡的手机站起来,“我要回公寓。”
叶孟秋有失望之色,却也护着叶梅往外走。这时外边来了一辆车,从车上走下来两个年轻男人,虽然被灰衣人挡着,却也恭敬地向叶梅行礼,“夫人,我们是被派来接您回去的,请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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