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复制美军榴弹炮
第二十一章复制美军榴弹炮
张冲三十多岁，身子不高，肩扛一颗金星，两眼有神。他眼神扫视全屋，看到龙啸天后，神色一怔。
卢汉笑着迎上去，说：“云鹏，你来的好快。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军统少将龙啸天。”
张冲又仔细打量龙啸天一眼，手指上戴着老大一颗蓝色钻戒，心中奇怪，看样子不过20岁，竟然扛着一颗金星。
见军衔和自己一样，张冲下意识地抬手要敬礼，发现龙啸天根本没敬礼的意思，一副天王老大我老二的样子，也不从嘴里拿下烟卷，心中有气，手举起来却伸出去要握手，嘴里说：“幸会，幸会！”
“我还是新上任的60军副参谋长！”龙啸天大咧咧说着，伸出手去握手。
两人手握在一起，张冲发力，猛然攥紧，接着脸色变得疑惑。他早年出身土匪，十分彪悍，看到龙啸天个头不高，身材不壮，以为没力气，肯定吃疼，哪知道龙啸天根本没事。
龙啸天怪笑一下，稍微发力，张冲只觉得自己的手如同被火钳夹住，火辣辣的疼，不禁嘴角抽搐，闷哼一声。
卢汉此时再也不敢小瞧龙啸天，赶紧上前，笑呵呵说：“二位不必这么亲近，赶紧和我品尝普洱茶。”
龙啸天松开手。张冲用左手揉着红肿的右手，内心嘀咕，这小子看着身子板不壮，怎么这么大劲？
卢汉带着张冲走到地图前停下，说：“战区和委员会命令60军防守台儿庄，鉴于台儿庄变成废墟，没有遮挡之物，和平原差不多，我决定只派1088邱秉常团防守台儿庄，你们师主力防守禹王山。182师和183师目前和敌人纠缠在一起，而且伤亡大，你们师必须守住禹王山。”
张冲仔细看看地图，说：“这招妙，只要守住禹王山，小鬼子绝不敢进台儿庄。否则，我把大炮架在山顶，轰死他！”
“这个主意可是龙副参谋长想出来的。我可没那个胆子！”卢汉笑道。
张冲侧身看看龙啸天。龙啸天抬头看房梁，吹一声口哨，得意至极。
“禹王山可能被一小部分鬼子占领。你们师立即进发，下午做好部署，明天就拿下来！”
“是！保证完成任务。”张冲敬礼后急冲冲走出去，临走不忘盯龙啸天一眼。
龙啸天问：“卢军长，你喜欢什么样的大炮？我想给你再弄几门？”
卢汉诧异看看龙啸天，心想，这小子怎么说话没把门的，给老蒋要大炮，已经算很有面子和侥幸的事情，如果我不放手台儿庄，老蒋能答应你？一门大炮要多少钱啊。
卢汉心里嘀咕，嘴上却说：“啸天，你从委员长那里要来一个营火炮，我就很知足了。如果再有，当然是要最好的。如果有美国货，就更好了。”
“小意思。你打算要几门？”龙啸天问。
“当然是大炮越多越好，当然，还有炮弹！”卢汉随意回答。
“我知道了。”龙啸天说，“哦。今天我的属下可能来找我会合，我出去看看。我们到禹王山见。”说罢，走出指挥部。
不一会，龙啸天骑着白马走出村子。看着这匹白马，龙啸天不由得想到以前骑过的白龙马，真的比这匹强多了，又想到胡温柔，哎，思绪万千。
往前走一段路，看看四周没人，他跳下马，拿出金箍棒，飞到半空，发现左前方有一片杨树林，周围几里地都没人，于是降落，策马疾奔到那里，下马栓住。
他打开蓝色神戒，调出火炮类别，查看起来，有英国的，法国的，德国的，瑞典的，有榴弹炮，加农炮，高射炮，战防炮，有75毫米的，105毫米的，150毫米的，等等。
“打击鬼子，重炮好，可是很难机动，75毫米的又不够劲，不如用中间口径的100毫米。”龙啸天自言自语，在100毫米的火炮种类上反复查看。
忽然，他眼光盯在美军m101型105mm榴弹炮上，这种炮结构简单，操作方便，还可以拖拽，可是仅仅定型，没有量产，这合适吗？
龙啸天抱着胳膊来回踱步。脑子灵光一闪，对，非它不可，这可不是单纯用火炮打鬼子的问题！
思考完，龙啸天咧嘴大笑，用手敲敲自己脑门，说：“你真聪明！”
龙啸天走到一块空地旁，点击：复制二字。神戒嘟嘟发音，接着传出一句话：美军m101型105mm榴弹炮准备复制，请注意接收。友情提示，降低神戒高度会牵动复制物品的高度，安全降落后请点击：接收完成。
一道光亮闪出，半空中凭空出现一个黑洞洞的炮口，接着出现炮管、后膛、后座、炮架。一个庞然大物悬空，散发着一股杀气，周围被蓝光包裹。
龙啸天目瞪口呆，慢慢往下移动左手，神戒位置在降低，榴弹炮随着降低。看到距离地面20厘米，龙啸天迫不及待点击：接收完成。神戒收回蓝光。
咚，一声闷响，榴弹炮落地，溅起一片尘土，旁边安心吃草的白马惊得咴咴直叫。
龙啸天伸手抚摸大炮，稍微用力拍拍，嗡一声响，看来和真的一样。
他拽住脚架拖几步，看看瞄准镜，摇动高低机和方向机，都不错。
龙啸天点击打开105榴弹炮的炮弹，只见上面标明的单位有：一发、十发、一百发。再无更大单位。
龙啸天叹口气，自言自语：“哎，要是一下复制一万发该多好！”
他一下复制出一百发炮弹，5发一箱，20个箱子整齐摞起来。
他拿出一发炮弹，装进炮膛，合上炮闩，双手握住托架，把榴弹炮拖到林子边，瞄准远处的一片空地，拉动拉火绳。
炮口火光一闪，咚的一声巨响，炮丸呼啸而出，落到地面，冲起一片尘土。白马吓得跳起，如果不是被拴住，早就跑了。
哈哈，龙啸天拍打双掌，笑道：“行，美国佬的大炮真不错！”
随后，龙啸天把榴弹炮拖回树林，又复制出一百发炮弹。他接着点击复制，结果神戒提示：对不起，本神戒一天只能使用三次，这次复制任务取消。
他惺惺地关闭神戒，嘴里嘀咕，哎，要是复制没限制，我可以开设兵工厂了，小日本不够我一人打得。
看着满地的炮弹和榴弹炮，龙在天有些犯愁，是送走呢还是隐藏起来。
忽然，他耳朵一动，听到急促的声音从远方传来。他猛地一跳，身子竟然超过树梢，只见远处两辆卡车和一群骑士飞速奔来，哦，是她。
龙啸天落回地面，心中又纳闷，我这一跳怎么这么高？百思不得其解。
第二十二章 有情报内线
树林远处的车队不是别人，正是军统胡家庄站站长岳丽率领的。
这个车队有两辆苏联援助的嘎斯卡车，一辆装满生活物品，有成箱的古巴雪茄、苏联伏特加、美国可口可乐，一辆车上则挤着一个排的武装士兵，个个头戴钢盔、手持冲锋枪。
车队后面是三十匹马，由三十个身手矫健、戴黑帽、插短枪的军统特工驾驭。
岳丽坐在第一辆车的副座上，旁边开车的是一个年级二十几岁的青年，脸型刚毅，双目有神，太阳穴微微鼓起，一看就知道是武林高手。
“岳站长，龙啸天真有那么厉害吗？”青年司机问，脸上满是质疑之色。
“霍英，这个问题你都问我五遍了。快点开车，看看炮弹怎么回事？”
“哼。我绝不相信，中国有比我们八极拳门人还强悍的人？”霍英回答，一脸自信。
“你觉得自己师祖是神枪李书文，就能最强吗？你一只拳头的力量还不如龙啸天一个小手指头！”岳丽不屑地教训，脑海里记忆起刚到胡家庄时，自己观看龙啸天和岳冲比武的情节，情绪上也有一丝波动，暗恋龙啸天很久了。
李书文(1862年~1934年)，河北沧州人，一生为人光明磊落，疾恶如仇。他以登峰造极的精技纯功，镇邪恶，御外侮，以武扬威，誉满海内外，是中国武术史上记载最靠谱的外家绝顶高手。
据真实史料记载，李书文一生比武从未落败，花甲之年犹能下场比武。其大弟子霍殿阁做过末代皇帝溥仪的武术教师和警卫官，最后一个弟子刘云樵，在国民党政府警备队服役，当蒋介石侍卫队教官和警卫。而与刘云樵同时跟李书文学八极拳的李健吾，做过老毛的警卫。
霍英作为霍殿阁的远房侄子，从小练习威猛的八极拳，在年轻一辈中功夫了得，因此自信自大。他参加军统后，依靠出色的功夫被岳丽看中，加入胡家庄站。
“既然龙啸天这么厉害，为什么这次还要给他加派一个排的护卫呢？”霍英询问。
“呵呵，这你就不懂了。龙啸天这个人本事奇高，有特异功能，自然不需要保护。不过，他特别高傲，这个排是李司令特别派给他的，给他充门面。”岳丽笑呵呵解释。
霍英撇撇嘴，说：“那些好吃好喝的，也是充门面？国家这么穷，还要给他那么多高级玩意？这个姓龙的……”
“你要是有他本事十分之一，我就向戴处长申请给你一份！”岳丽气呼呼说，狠狠瞪一眼霍英，“你再敢质疑龙少将，我就把你送到军法处惩办。你小子懂得多少机密？！”
岳丽这次真急了。她来找龙啸天，除去送吃喝，还肩负李宗仁和蒋介石两人的密令，督促龙啸天立即侦察敌情。
霍英闭上嘴巴，加速开车。车子不一会到达炮弹落下的地方。
岳丽急切拉开车门跳下去。其他特工也呼啦下车下马观察，有的对外警戒。
弹坑深有两米，直径五六米，弹片分散。
岳丽拿起一块，看到上面有英文，吓一跳，怎么有英国或美国造的炮弹呢？
霍英没有下车，反而爬到车顶张望。
岳丽冲着霍英呵斥：“你小子爬到上面看什么？”
“岳站长，这四周都是平原，看不到什么大炮阵地，左前方有一片树林，不如过去看看。”
岳丽点点头，命令：“霍英，你骑马过去侦察，其他人散开战斗队形尾随前进，做好战斗准备！”
众人一起答应。
霍英则要过一匹马，抽出驳壳枪，朝树林飞奔。
靠近树林，霍英推子弹上趟，小心策马，探头探脑。看到没有异常，他进入树林，霍然看到一尊大炮和一堆炮弹箱子，旁边一匹白马，一激灵，立即举枪四处查看。足足有一分钟，毫无动静。
霍英壮着胆子靠近大炮，还用手捶一下大炮，发出嗡嗡的声响。
“奇怪，这么一尊新大炮，怎么没人呢？”他自言自语。
不放心，他又在树林里纵马侦察一番，杳无人影。霍英兴奋地冲出林子，大喊：“快过来，岳站长，里面有一尊大炮，崭新崭新的。快过来！”
岳丽带人急速赶过来，一看都惊喜非常。岳丽尤其震惊，这里怎么会出现美国造的榴弹炮呢。
“不管有没有主人，我们现在用卡车拖着大炮找到60军，送给他们。滇军正需要大炮呢。”岳丽果断命令。
大家用绳子捆住大炮，和卡车连接起来，正要开车，忽然一个声音从树林上空响起来：“呔，谁敢偷我的大炮？”
岳丽一听这个声音，非常ji动，顺声音看去，果然看到龙啸天正坐在七八米高的树杈上笑嘻嘻看着下边。
岳丽立即站直敬礼，大声说：“报告，岳丽见过龙少将！”
其他的卫兵和特工看到岳丽如此，纷纷敬礼。
龙啸天哈哈大笑，纵身，轻松跳下来。众人都惊讶起来，霍英的嘴巴张的老大，足以塞下一个大鹅蛋，难道龙啸天真有大本事？他是武林中人，知道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来，不是容易事情。
岳丽得意地看一眼霍英，你不是不相信龙啸天吗？看看人家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毫发无损。她又细看龙啸天，眼光盯在蓝色大钻戒上，嘴巴惊讶张开。
“岳丽，你来得正好。把我的这个大炮送给卢汉。”龙啸天笑道，左手指着大炮，故意把钻戒晃动，璀璨的光芒着实令人眼馋。
岳丽好容易把目光从钻戒上面挪开，看看大炮，说：“龙少将，我非常纳闷，这个大炮和炮弹写着美国制造厂的名字，而且是崭新的大炮，怎么会到你手里？”
“哦，这是蒋委员长托我送给60军的。”龙啸天漫不经心回答。
“这，可是……”岳丽支吾起来，看看四周，没有托运大炮卡车的车辙痕迹。
“哦，我把运送的车辙都擦掉，怕鬼子知道。”龙啸天解释。
“可是。美国奉行中立政策，禁止对华输送武器，尤其是这种先进重武器。”岳丽疑惑说。
“这个大炮是美国人送给蒋委员长的，这种炮还没有进行实战。美国人目的是想验证一下大炮的性能，以后还会送来。”龙啸天急中生智回答，不等岳丽反应，立即说：
“对于这个消息，你命令胡家庄特工队把消息隐蔽地扩散出去，一定要让日本高层知道这件事情。”
岳丽愣了，这种消息绝对是机密，不得扩散，怎么要扩散，还要隐蔽地扩散？
“消息要扩散，扩散的时候，要装作不小心透露，这样就显得真实。记住，这是我的命令，你尽管执行。戴处长要是责问，你就说我说的。对了，把大炮带给60军后，让滇军炮兵和大炮合影，把合影也传出去。”
岳丽满腹疑惑，但还是答应下来，只是心中犹豫，要不要向上级汇报这件事情。
“岳丽，你再让军统把世界大国包括苏联、美国、德国、英国、法国、意大利等国家对于战争的态度的文件给我，越详细越好。我有大用处。”话说到这里，龙啸天双手背起，抬头看天，眼睛眯缝，脸色刻意变得深沉，一副深谋远虑的样子。
“是。”岳丽答应着，伸手捂嘴。看到十五岁的龙啸天拿出这副神态，岳丽忍不住要笑，脑海里又突然明白几分龙啸天对于宣传美国大炮的意图。
咳咳。霍英装着咳嗽起来，脸上有疑惑，也有鄙夷。
霍英从一见到龙啸天，目光就没离开，越看脸上越疑惑，这个人就是大名鼎鼎的龙啸天，怎么如此年轻，如此瘦弱，也不高大，怎么会在南京城里屠杀鬼子，怎么会打败高手岳冲呢？
眼角瞥到霍英如此神态，龙啸天不耐烦问：“你小子打量我干什么？”
岳丽赶紧笑着解释：“啸天，这位叫霍英，祖师爷是名满天下的神枪李书文。他功夫了得，只是觉得你太年轻，有点……”话到这里，岳丽歉意一笑。
龙啸天点点头，背起右手，伸出左手小手指朝上，傲然说道：“我小时候听说过神枪李书文的大名。你们八极拳注重力量攻击。不过，怀疑我的人，都是井底之蛙，没见过大世面。我在这里伸出一根小手指，你用手握住使出全力掰，只要掰动，我就认输。”
众人一听，一起盯着霍英。霍英勃然变色，一声不吭，上去左手握住龙啸天小手指，发力掰，没掰动。众人哄然大笑。
霍英脸色变红，再加力，仍然没效果。大家这次没有笑，而是一脸骇然盯着龙啸天。
霍英换成右手，又两手一起掰，龙啸天的小手指仍然朝上。
霍英额头冒汗，反复掰。龙啸天觉得这家伙太倔强，小手指抖动，哗，一股大力发出，霍英被甩出三米远，差点跌倒。
众人一起鼓掌。
霍英心服口服，抱拳说道：“龙大侠，龙少将，我霍某人心服口服外带佩服。阁下不愧为中华暴龙！”
龙啸天得意一笑。
岳丽说：“龙少将，我还有一事向您汇报，请随我来。”说着离开众人。
龙啸天知道是机密大事，就随着她来到远处树下。
“龙少将，事情是这样的。李宗仁长官委托我向您致歉，说不该怀疑你上次的军事情报。希望您立刻重新打探鬼子情报。为此，派出一个排的卫兵保护你，还特别拨出三十万大洋作为行动经费。”岳丽严肃说道。
“哦，情报啊，不着急。你把那钱一半存起来，一半就分给我的下属。”龙啸天懒洋洋说，眼睛看着那一排手持冲锋枪的卫兵，心中暗叹，还算威风。
岳丽脸色大变，急忙说：“啸天，现在军情有些不妙，长官部甚至最高统帅部都有些紧张，迫切希望得到日军最新最全的情报。我们知道，你在日军高层有特别重要的内线，为你提供高级情报，平常你可以晚几天，可是眼下真的紧急。再说，人家内线不能担着风险白干啊。”
龙啸天搞到的上次情报，李宗仁脑子里还是有些印象，现在有点相信。他之所以怀疑，就是因为龙啸天只用半天就搞到。但是，如果他有日军高层内线，这个疑问就解决了。因此，李宗仁找到岳丽，委托她请求龙啸天在此搜集情报。
龙啸天听到岳丽的话，内心赞叹，这个主意好，自己发愁如何解释那么奇特的情报来源，现在有好借口了。
“嗯。好吧。钱留着。情报呢，过两天，我就向内线要。60军军部就在后面村庄。快把大炮带走吧。注意，卡车开慢点。”
岳丽点点头，回到队伍跟前，挥手，卡车轰鸣，拖着大炮缓缓走动。
龙啸天骑马走，一个排的卫兵则前后簇拥，威风凛凛。
第二十三章 不许叫孙猴子
禹王山上，一个膏药旗随风飘荡。禹王山下，60军军长卢汉和184师师长张冲并肩而立，一起用望远镜观察山上。旁边站着参谋长赵锦文。
“怎么样？快速拿下小鬼子有把握吗？”张冲放下望远镜问。
“没问题。山上只有一个大队的鬼子。他们刚上山几天，建立的工事不够牢固。不过，得需要强大的炮兵。”张冲也放下望远镜，回答。
“我们自己的炮兵还要几天后到达。委员长答应的炮兵晚上会到达。你怎么计划进攻？”卢汉又问。
当初昆明整军时，60军自己就有直属炮兵团、机关枪大队和高炮大队；到武汉以后，军委会又给60军补充了一批装备。不过，60军本来是要到河南给1战区当预备队的，一时半会儿就用不到重装，所以60军出发时，直属的炮兵单位还在孝感、花园一带整训。
张冲皱着眉头思考一下，说：“卢军长，我看这样。对付一个大队的鬼子，委员长支援的炮兵要首先动用。我准备派出三个团。543旅曾泽生1085团运动到西侧，从左翼进攻；544旅旅长王秉璋亲自率领王开宇1087团从右翼发起进攻；杨洪元1086团埋伏在禹王山正面被雨水冲刷而成的大沟里，做好中央突破的准备。等左右两团开始进攻，吸引日军分兵作战时，杨洪元团立即发起冲锋，强夺主峰阵地，从上往下压，再去打击左右两侧的敌人。”
卢汉想一下，说：“作战计划批准了，立即传令下去。明天佛晓开始作战。”
“是。”张冲立正，答应一声，接着书写作战命令。
轰隆，远处响起汽车马达声。卢汉扭头一看，惊讶地张大嘴巴。
远处，龙啸天骑着白马缓缓过来，旁边簇拥着二十多个卫兵，后面跟着两辆嘎斯汽车，最后面一辆似乎拖着一门大炮。再后面是一群身穿黑衣头戴礼帽的精装小伙子，个个骑马，精神抖擞。
警卫连长龙云青气喘吁吁跑过来。
“怎么回事？”卢汉指着龙啸天那伙人问。
龙云青立正报告：“报告卢军长。我问过龙啸天，他说，这些人是他的属下，军统胡家庄站的。那些士兵是李宗仁长官派来保护龙啸天的。他还说，李长官派人送来一门美制m101型105mm榴弹炮，炮弹200发。让我们先看看，以后还会送来这一类的。而且，这些美国大炮不属于委员长答应调拨的那个营。刚才的炮声就是龙啸天试验大炮打得。”
卢汉、张冲和赵锦文三人听罢，都惊讶起来。
“走，迎上去看看。”卢汉说道。三人一起过去，和龙啸天、岳丽见面。
看到龙啸天的警卫个个手持冲锋枪，威风凛凛，卢汉自叹不如，比自己的警卫还气派。龙啸天得意地仰头，心中对李宗仁的怨气消失了。
岳丽一直盯着龙啸天，看到他的神情，自己心中的石头落地，暗自佩服李宗仁是人精，懂得拉拢龙啸天。
卢汉走到大炮跟前，用手掌拍打着炮管，惊喜不已，连声说：“好，好，委员长这次真不错，对我们地方军队很照顾。”
赵锦文看清上面的英文标识，有所疑虑，对龙啸天说：“龙副参谋长，据我所知，美国奉行中立政策，怎么会给我们送大炮呢？”
岳丽听到“龙副参谋长”这个称谓，惊奇看着龙啸天，眼睛眨不停。
龙啸天给她一个小意思的眼神，倒背双手，说：“赵参谋长，美国担心日本会扩大在亚洲的霸权，袭击南洋，所以已经改变态度，暗中支持中国。当然，这是机密情报，只有我和委员长、戴局长、李长官几个人知道。我希望，你们不要扩散这个消息。”
看着龙啸天又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卢汉三人点点头，瞪大眼睛，似乎相信他的话，对他又加重尊敬。张冲自然是感谢龙啸天送大炮。
龙啸天转身对岳丽吩咐：“让李司令派遣的警卫都回去。这里留下五个特工，其他特工按照我刚才的吩咐去办事。你也赶紧发报，让局里把我要的材料准备好。”
岳丽有点焦急，说：“龙少将，这些警卫是李司令亲自挑选的，要保护你的安全。”
龙啸天摆摆手，说：“我用不着保护。让警卫回去告诉李长官，他要的情报，过两三天，我就弄来。”
岳丽照办。
龙啸天瞥一眼山顶的膏药旗，对卢汉说：“卢军长，作战计划拟定了吗？”
张冲答话，把计划说一遍。
龙啸天边听边点头，说：“行。明天我会给你们助战。让美制大炮开第一炮！”
张冲连声感谢后，说：“龙老弟，晌午了，我请客。”
“好。”龙啸天痛快答应。
一行人说说笑笑，回到小村庄。张冲命人置办酒宴。
宴会上，龙啸天大吃大喝，一个人顶七八个人，张冲不得不命人加菜，对龙啸天更加敬佩，奇人异士连吃喝都非同寻常。龙啸天则拿出岳丽带来的烟酒回赠，大手笔又让众人吃了一惊。
晚上，******调拨的山炮营、野炮营、战防炮营到位。张冲指挥三个团到达各自指定地点。
闲话少说。第二天拂晓。禹王山西坡、西南坡炮声隆隆，一颗颗炮弹飞落到山顶，鬼子一些工事被炸毁，尘土飞扬，尸体冲上天。接着，左右两翼的滇军高喊着杀声进攻。
禹王山顶，日军大队长中山太郎仓皇跑出碉堡，举起望远镜朝下瞭望，不由得倒吸一口气。只见西面和西南面漫山遍野都是滇军，头戴法式钢盔、身着灰色军衣、身手矫捷、敏如猿猴，气势汹汹，扑向山顶。
他眼睛轱辘转，心想，想不到中**队这么多，自己一个大队恐怕难以抵抗，怎么办？
中山太郎昨天就发现山下有大规模中**队集结活动，立即向联队长发报求援，怎奈鬼子此时被滇军183师、182师缠住，无法派兵增援。
他贼眼转动，计上心来，阴测测一笑，对身旁的通信兵说：“命令炮队向滇军的阵地发射烟雾弹。”
通讯兵一愣，随即跑去传达。
咚咚，一阵炮响，几百发烟雾弹落在滇军阵地前，立即腾起大片烟雾。烟雾阻挡滇军的视线，无法相互配合，连排长也无法指挥士兵行动，滇军陷入混乱。
有一个班的滇军出击早，没有被烟雾困扰，很快攻击到半山腰，随即遭到日军步枪、机枪和小炮集中射击轰炸，顷刻间全部死亡。
此时，184师师长张冲正待在指挥部内，看到日军突然发射烟雾弹，有些摸不清头脑。
张冲身边是龙啸天。他眼睛有几分孙大圣火眼金睛的功力，穿透烟雾，把里面的情况看个清楚。
“张师长，鬼子很狡猾，施放烟雾弹，阻挡视线，我们滇军就无法配合联系，里面已经乱套了。一些冲出烟雾区的滇军遭到日军围攻，死亡一个班了。”龙啸天说。
“啊，这可怎么办？”张冲闻言急的直搓手，瞬间抬头，惊讶地问龙啸天：“你怎么看得清楚？”
龙啸天嘿嘿一笑，支吾：“我猜的。”
张冲撇撇嘴，又说：“哎，我要是有铁扇公主的芭蕉扇就好了，把烟雾往日军阵地上刮，让他们当瞎子！”
这句话提醒了龙啸天。他想起自己在临沂山区阻击鬼子时，曾经高速飞行，制造大风，眼下不一样吗？
对，今天也这么干！
龙啸天抬腿就走。
“龙老弟，你去哪？”张冲问。
“我去找铁扇公主！”龙啸天笑嘻嘻说。
“你以为你是孙猴子啊！”张冲不满地嘟囔。
龙啸天猛然止住脚步，回过头，板着脸，说：“张冲，记住，那是孙大圣，不准叫孙猴子！”
看到龙啸天那威严的神情，张冲赶到一种恐惧和折服，下意识地说：“好，听你的。”一副低三下四的样子。
龙啸天这才走出去。
看到龙啸天已经走出去二三十米远，张冲的惊吓才消失，不由得为刚才的失态赶到羞愧，小声嘟囔：“哼，我就是叫孙猴子，你能怎么地？”
龙啸天耳目超人，听到张冲低低抱怨，刷的转身，点指大声训斥：“张冲，最后一次警告你，再乱说话，打掉你的牙！”
声如洪雷，势如天神，张冲紧紧闭住嘴巴，额头浸出一丝冷汗！脑子飞转，这么远，他怎么听得到？邪门！
第二十四章 人算不如天算节名
雄赳赳气昂昂，目前世界的唯一的半神人龙啸天大踏步离开指挥部，感觉身后有人，回头一看竟然是岳丽和霍英远远跟随，每人手持一个冲锋枪。
“你们两个回去，不要跟随我！”龙啸天大声命令。
“龙少将，我们必须跟随你，保护你。”岳丽大声喊。
“龙少将，你虽然武功高，可是子弹厉害啊。我们要保护你。”霍英说着，挥一挥冲锋枪。
龙啸天笑起来，用手一指山头，说：“要不是有人压制我，我一个人杀光鬼子大队比喝凉水还容易！你们快点回去！”
岳丽似信非信，皱着眉头陷入思考，谁在压制龙啸天？
霍英则低头嘟囔一句：“吹牛，你以为自己是孙猴子啊。”话音未落，突然感觉嘴巴被抽一下，火辣辣疼，张口突出一颗牙齿，定睛一看，身前赫然站着龙啸天。
霍英冷汗直冒，太吓人了，刚才自己距离他至少三十米，刚说完话，怎么就到眼前了。
“记住，再把孙大圣叫孙猴子，死！”龙啸天狠狠威胁。
“是。我记住了。龙少将。”霍英小声回答，心中那一份不服气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敬畏，深深的敬畏。
龙啸天快步走着，走到一个土坡后面，按住蓝色神戒，低声喊道：“灭亡人类！”一道短暂光芒闪现，他的人影消失不见。
他从耳朵里掏出金箍棒，缠在腋下，说：“宝贝起飞，到烟雾里去！”
金箍棒带着龙啸天飞起来，来到烟雾中间。看到烟雾里的滇军士兵迷迷糊糊，龙啸天有点焦急。
“宝贝，请你带着我从这里往山顶飞，速度快一点。到山顶后，再飞回来。来回兜圈。”龙啸天小声说。
话音未落，金箍棒向山顶飞去，同时带动一缕空气向山顶流动。到达山顶，金箍棒带着龙啸天返回来。如此往返十几次，逐渐形成一股微弱的南风，烟雾开始朝山顶飘去。
龙啸天大喜，说：“宝贝，加把劲，再快点。再快点。”
金箍棒速度加快。迎面的气流吹得龙啸天脸有些疼。她不管不顾，命令金箍棒继续加速。
嗖嗖嗖，金箍棒快速往返，带动的南风逐渐变大，大股烟雾随风飘向山顶。
此时，鬼子大队长中山太郎正兴奋地指挥着鬼子射击少数冲出烟雾的滇军，忽然看到烟雾朝自己阵地飘来，把鬼子笼罩起来，兴奋的脸色立即僵硬。
鬼子看不清下面的目标，很多人停止射击，努力睁大眼睛搜寻。
“八嘎，怎么回事？射击，射击！”中山太郎怒叫，端起望远镜四处张望。可是鬼子兵还是无法射击。盯住目标射击，未必打中，何况看不清目标呢。
与此同时，滇军阵地上的烟雾减少了。负责佯攻的滇军欢呼雀跃，奋勇向上攀爬。
张冲看到这个情景，高声喊好，立即命令旁边的司号员：“吹冲锋号，全体冲锋！”
滴滴答，嘹亮的冲锋号响起。1086团负责主攻的连长李佐猛然站起，抽出驳壳枪，大喊：“弟兄们，老天爷帮忙。大家快点往上冲！杀啊，冲啊，杀死小鬼子！”说着，迈步往上爬。一个连的士兵呼啦啦跟上，喊叫着向山顶冲锋。
左右两翼的滇军也喊叫着冲锋，开始向鬼子射击。
三个团的滇军很快冲上山顶，此时烟雾散去大半，能够看清目标，滇军人多势众，机枪、步枪一起向鬼子招呼，鬼子不时倒下，死伤成片，一些鬼子恐惧起来，开始后退。
“顶住，援军马上就来！”中山太郎挥舞着指挥刀大叫。可是鬼子兵也怕死啊，还是不住后退。
“哎，这该死的风。”中山太郎骂一句，也开始向山下败退。
主攻连长李佐爬到地堡上，一把撤下鬼子的太阳旗，踩在脚下，把一杆青天白日旗插在地堡上，迎风招展。滇军挥舞着枪支欢呼胜利。
胜利来的如此容易，184师师长张冲有些发愣，稍后，拿起电话机。不料，一个声音在后面响起：“张师长，先别忙着邀功。还有一个地堡的鬼子没被消灭呢！”
张冲扭头一看，竟然是龙啸天在身边，神不知鬼不觉的。仔细一看，张冲噗嗤笑出声来，只见龙啸天一身狼狈，帽子没了，头发凌乱不堪，衣服皱巴巴的，好像大了一号，许多地方裂开口子，隐然看到一些伤疤。
“呵呵，龙副参谋长，你这是怎么了？不会是被大风吹裂衣服吧。”张冲问。
“别管我衣服。我告诉你，山头一个地堡里还有鬼子。”龙啸天淡淡地说。
“哪里还有鬼子？你别嫉妒我。”张冲笑道，“小鬼子企图用烟雾困扰我，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在中国地盘上，风神还是偏向中国人的。”接着拨电话。
龙啸天一笑，哼，你懂什么，风是我吹得。
这时，岳丽进来，看到龙啸天的样子，赶紧跑出去拿龙啸天另一身衣服。
电话拨通，张冲高兴地说：“报告卢军长，我师顺利拿下禹王山，我这就到山顶去布置防御工事。”
电话那头，卢汉答应一声，一手拿着电话一手端起望远镜观察。
山顶上，一阵风吹过，烟雾又散去很多，几乎没有了，忽然一个地堡向外喷出火蛇，哒哒哒，撂倒三四个滇军。
卢汉对着电话气冲冲吼道：“张冲，你眼睛可是瞎了？为什么山上还有鬼子？”
张冲立即用望远镜观察，果然还有小鬼子。
“报告军长，我这就组织人把这一撮鬼子捏死！”张冲大声说，抬脚就走。
这时岳丽进来把一身崭新的少将军服递给龙啸天。龙啸天接着就解裤腰带，随即一愣。
岳丽脸红，转身走出指挥部。
龙啸天快速换上衣服，追上张冲。
二人来到一〇八六团指挥所。团长杨洪元从张冲阴沉的脸色中觉察到事情，抢先说道：“报告张师长，我已经发现还有一小股鬼子在顽抗。我准备让一营三连进攻。”
张冲缓和脸色，但仍然严肃，说：“不。你立即从全团挑选五十名敢死队员，用最快速度给我拿下，不要再耽搁了。我们还要布置防御工事，准备迎击鬼子主力。”
“是。”杨洪元回答，立即让通信兵下达命令。
半小时后，五十名敢死队员集中到指挥所前，由连长李佐带队，每人手持一挺轻机枪、五颗手榴弹。个个生龙活虎，视死如归
张冲激励几句，李佐带队出发。张冲亲自指挥五个迫击炮小组包围鬼子占据的制高点，杨洪元则指挥十几挺重机枪靠近支援。
龙啸天偷偷揣上十个手榴弹跟在敢死队后面。
咚咚咚，迫击炮弹不停地在日军战壕里爆炸，重机枪则不断向鬼子射击。一些鬼子被击中，惨叫着倒下。
李佐等敢死队员猫腰前进。距离鬼子三百米时，一起开火，几十道火蛇压制鬼子抬不起头来。
鬼子也豁出去了，冒着被打死的风险疯狂还击。60榴弹在敢死队周围爆炸，四五个人倒下。大家仍然往前冲。
到了二百米距离，龙啸天拿起一颗手榴弹，拧开旋盖，拉动引线，手腕稍微抖动，嗖，手榴弹飞速抛出去，很快落到鬼子中间，轰隆爆炸，死伤一片。嗖嗖嗖，龙啸天连续扔出去手榴弹，鬼子阵脚大乱。
李佐趁机带队冲锋，队员们站起身一起射击。冲到五十米，许多人甩出手榴弹，爆炸声此起彼伏，鬼子血肉横飞，哇哇怪叫。有的转身就跑，背后被打成筛子。
禹王山终于被滇军全部拿下。山上山下顿时响起雷鸣般的欢呼声。
龙啸天则站在禹王山顶，俯视四周，用手摸着下巴，自言自语：“应该怎么排兵布阵呢？”
第二十五章 出谋划策
禹王山顶，龙啸天身穿少将军服，腿穿黑色马靴，右手拿着雪茄烟，左手端着一瓶可乐，皱着眉头查看下面地形，脑子里计划着如何排兵布阵。微风吹动军服，一缕香烟的烟雾随风飘飘。
龙啸天身后站着岳丽和霍英。岳丽拿着一铁盒雪茄和火机，霍英背着一个大挎包。
龙啸天抽完一支烟，扔掉烟蒂，喝光可乐扔掉瓶子。岳丽殷勤地递上烟点火，霍英则递上一瓶可乐。龙啸天接过来，手指轻轻一动，瓶盖掉下。旁边的霍英看傻眼。他经常习武，手劲很大，但是以前用手指直接起开瓶盖，还是费力的。
半晌，龙啸天猛地一拍脑门，高兴说道：“好了，就这样！”
霍英立即说：“我就知道，龙少将是天生军事家，肯定能够想出破敌良策！”
“你说的很对。”龙啸天得意说，“嗯，包里的雪茄和可乐，你可以用。不够了，让岳丽去置办。”腰板又挺直后仰。
“好嘞。谢谢龙少将。我估计，待不了多久，委员长肯定给您晋升中将。”霍英拍着马屁，立马掏出烟和可乐，享用起来。
岳丽鄙夷地瞪一眼霍英，然后对龙啸天说：“龙少将，我从徐州出来时，李司令再三嘱咐，让您尽快侦察日军情报。您看，禹王山也拿下来了，您……”
不等岳丽说完，龙啸天不客气地打断她的话说：“日军兵力的事情，我自然忘不了。岳少校，下午，你再领着霍英几个人到杨树林去拿回一尊榴弹炮和二百箱炮弹。”
“是。”岳丽看到龙啸天有些发火，立即答应，随即疑惑问：“难道李长官又派人送武器？”
“对。”龙啸天点点头说，“岳丽，你不要觉得我只有你这一条线和上面联络，我还有其他人。”
岳丽有些黯然，但是疑惑更大，那些人为什么不直接送给滇军呢？
此时，半山腰上，60军军长卢汉、184师师长张冲、参谋长赵锦文等人边走边聊。
一行人到达山顶。卢汉对龙啸天点点头，接着居高临下，仔细打量禹王山。在山顶上转两圈，卢汉的脸色阴沉下来，内心嘀咕，不好守啊。
禹王山虽然叫山，但是海拔只有一百二十多米，方圆几公里，而且是石头山，很难挖掘坑道。
张冲和赵锦文的脸色也不好看，攻占禹王山的胜利喜悦此时已经荡然无存。
瞥见龙啸天衣服悠然自得的样子，卢汉皱起眉头，走过去，笑道：“龙副参谋长，心情不错嘛。”
“我这是为咱们60军高兴，胜利打下禹王山，可以向李长官邀功。”龙啸天笑嘻嘻回应。
“严肃点，不要说笑。”张冲不满地说，“拿下禹王山容易，守住它很难。”
“不难。会的不难，难得不会。”龙啸天大刺刺说。
张冲撇撇嘴，赵锦文苦笑一下。
卢汉眼睛一亮，认真问：“啸天，你有何高见？”
龙啸天吐出一个大大的烟圈，腰背后仰，右手指点禹王山下，说：“我认为，防守禹王山，要采取的措施，第一条是：禹王山是座石头山，不能像46军那样挖坑道，而且时间紧急，要用大量麻袋装满沙石，堆成胸墙，沿山的东、南、北三面拉出防线。”说到这里，停下，得意地看看三人。
三人毫无赞许的反应。
龙啸天瞪起眼来，鼓起腮帮子。
咳咳，赵锦文笑道：“副参谋长，对于这一条，我们上山时就已经讨论过。”
龙啸天脸一红，把腰板前倾一些，咳嗽一声，说：“我知道你们已经知道了，我还有第二条，第二条是，要把炮兵充分利用起来。你们的炮兵，委员长配置的炮营，还有我的美国炮，都要放到禹王山附近。”
“这个自然。我刚才看一下。就把几十门法制迫击炮放在山北面，日军打不到的地方。法国人是81式迫击炮的鼻祖，精度很高，战时会给步兵有力支援。”赵锦文立刻说。
龙啸天腰板直立，不再后仰，不耐烦地把雪茄扔掉，急冲冲说：“第三条，要大量使用机枪。核心阵地每隔七八米就放置一挺轻机枪。”
“放这么多？”赵锦文终于动容，惊讶问。
卢汉和张冲也打起精神盯着龙啸天。
“你们滇军的机枪不少，闲着干嘛？”龙啸天笑道，脸上振作起来。
张冲点点头，说：“我们没有飞机，炮火也比鬼子少，那就多用机枪，组成密集的交叉火力。我感觉这一仗，不下血本不行。请继续说。”
龙啸****岳丽看一眼。岳丽立即屁颠屁颠给他上烟点火。
“第四条。一线阵地不要放过多兵力。”龙啸天淡淡地说。
“那怎么行？”赵锦文说，“人少了，鬼子太强大，容易突破一线阵地，很快就能突破二线阵地，核心阵地也难保。”
龙啸天笑而不语。
张冲若有所思，说：“经过这几天的战斗，我发现，鬼子炮火太猛。一顿炮，就能把一个连打得七七八八。我们士兵数量多并没有什么用处，反而火力猛更有用。”
“我在46军时，一线阵地就是少放兵，多数兵力放到二线和坑道里。鬼子炮火再大，也伤不了多少人。等到鬼子炮击结束，步兵发起冲锋，我们后面的人再冲到一线。不误事。”龙啸天解释。
卢汉大手一挥，断然说：“这个主意好。一线少放兵。兵力少，就用火力凑。每个兵配备一两箱子弹和两三倍的手榴弹。”
赵锦文看着龙啸天，眼神里露着赞许，说：“想不到你真有点军事家的风采。请问还有没有建议？”
龙啸天不好意思挠挠头，说：“我觉得，在山顶还要建设两三个钢筋水泥的碉堡，指挥部进去，可以抵御鬼子的炸弹和炮弹。”
张冲点点头，豪迈地说：“我就在山顶指挥。”
卢汉紧接着说：“我的指挥部放在余家凹。”
“不行，军长，距离前线太近了。”张冲焦急地说。
“比起弟兄们，我距离鬼子太远了。这事就这么定了。马上部署兵力吧。”卢汉说。
“是。”张冲答应一声，敬礼走下山顶。
“锦文，你找李司令要两万条麻袋，火速运来。”卢汉命令。
“是。”赵锦文领命而去。
“啸天，你跟着我去余家凹。”卢汉看着龙啸天说，打个请的手势。
“不。我就在山顶。”龙啸天说道。
卢汉笑笑，下山去。
“龙少将，山顶太危险。你必须下山。”岳丽焦急地说，脸色激动。
“我哪里也不去。你放心，小日本的枪炮伤不到我！”龙啸天说着一屁股坐下，“不过，你们两个不可陪着我，你们赶紧下山，去杨树林把大炮送给卢军长。我估计，那伙人把大炮送到了。”
霍英往前一站，大声说：“龙少将，我要待在你身边。”
“服从我的命令，别给我磨叽。”龙啸天不耐烦说。
霍英吓一跳，不再言语。
岳丽无奈，转身下山。刚走几步，被龙啸天叫住。
“岳丽，等一下。胡家庄安排的怎么样了？”龙啸天问。他真的担心胡温柔的安危。现在鬼子大军压境，灌云县早晚会被鬼子占领。
岳丽莞尔一笑，说：“你放心。岳冲在那里带队，领着一百多弟兄呢。每隔三个小时，他向我报告一次情况。如果有事情，我会马上给你报告。”
龙啸天点点头，转身望着南面胡家庄的方向，心潮起伏。
禹王山下，184师各部开进，滇军弟兄们纷纷忙乎起来，修建工事，运送物资，大战前的气氛紧张热烈，一场血与火的风暴开始酝酿。
第二十六章 半空侦察
淮南地区，五月份，太阳火辣辣照射着，一群麻雀惊慌地从天空飞过。
大道上烟尘滚滚，轰鸣不断。一辆辆日军89式坦克威风凛凛碾压前进，黑黝黝的短管炮口指向前方。坦克旁边是三列鬼子纵队，枪刺闪闪反光。小鬼子们边走边闲聊几句，脸上满是轻松。
半空中，一个人影来回飞驰，把这群鬼子前后看个遍。此人正是龙啸天，腋下缠着金箍棒，背后背着大皮包。
他眉头紧锁，眼睛盯着日军，双眼几乎喷出火来。这时，下面一个日军少尉突然离开队伍，左手按着裤袋，急冲冲朝路边一个树林走去，看来是方便。
龙啸天说道：“宝贝，到下面那个树林。”
嗖的一下，金箍棒带着龙啸天飞入树林，快接近地面，缓慢下来。龙啸天双腿弯曲，卸下一些力道，尽管如此还是把地面戳破，溅起两股尘土。
日军少尉刚走到一颗树下，忽然脖子一紧，被人拉到树后，惊恐不已，看到对面一个个头不高的少年人，穿着迷彩服，右手掐着自己脖子，左手捂着自己嘴巴，眼睛不大却贼亮。
“快说，你们是哪支部队？”龙啸天用日语问道，稍微松开手。
少尉喘一口大气，瞪着猪眼，骂道：“八嘎，快放开我！”
话音未落，龙啸天捂紧他的嘴巴，脚尖踩一下他的右脚面，咔嚓一声，骨头碎了。少尉猛然脸上落汗，青筋绷起，喊不出声，支吾起来。
龙啸天松开他的嘴巴。少尉脸色灰白，赶紧说：“13师团26旅团58联队第一大队。”
听他说完，龙啸天一巴掌拍在他脑后，少尉马上昏迷过去，瘫到地上。
龙啸天按住蓝色钻戒，说一声灭亡人类，钻戒放出光芒裹住他，人影不见。龙啸天又说道：“宝贝，飞到鬼子队伍末尾，再飞回来。”
嗖一声，龙啸天眨眼之间飞到鬼子队伍末尾，也不停留，右手抓住一个鬼子的腰带，左手捂住他嘴巴，一下飞回树林，这个鬼子手脚挣扎无济于事。
龙啸天又按住钻戒说声灭亡人类，显出身影。鬼子是一个上等兵，又怕又迷惑，看看龙啸天，又看看地下的少尉，不敢挣扎。
龙啸天在少尉脸上拍几下，少尉清醒过来，呆呆看着。
“说，你们部队的番号？”龙啸天对上等兵问。
上等兵看一眼少尉，不知道他是否撒谎，自己就不敢撒谎，低头回答：“13师团26旅团58联队……”
龙啸天觉得信息准确，不等他说完，伸手捏住他的喉管，嘎嘣一声捏断，尸体软绵绵倒下。少尉刚想喊叫，也被龙啸天捏断喉咙。
他从怀里拿出一个装酒的扁平铁罐，掏出一张硬纸和钢笔。纸上已经写下许多文字和数字。他接着写道：
5月5日，蚌埠地区涡河东岸，日军13师团58联队向北开进，速度很快，人数4千，包括1个炮兵大队，附带一个轻型坦克中队10辆坦克。
他写完上面的字后，仔细看着整张纸，思考一分钟，接着写道：
军统胡家庄站本次侦察发现，以徐州为中心，山东、江苏、安徽、河南地区总共发现日军10个师团番号，总计20多万人。南北两路日军的进军路线，除去南北夹击徐州外，各自出部分兵力指向徐州西面陇海铁路，因此判断日军战略企图是包围在徐州周围的中**队，还是建议撤退。另外，请不要把本情报扔掉为好。——军统胡家庄站副站长少将龙啸天5月5日。
他把纸笔放回铁罐收好，接着拿起日军身上的手雷，碰一下，一颗一颗扔出去。
轰轰，手雷在日军队伍中爆炸，日军顿时乱做一团，纷纷停下前进进行防守，却不知道袭击来自何方。
抱着双臂欣赏一会，龙啸天说道：“宝贝，飞回禹王山。”
一小时后，龙啸天来到禹王山上空。
此时禹王山乱成一锅粥。五架日军飞机呼啸着反复投弹。远处蒲汪村，日军炮兵阵地上空升起滞空气球，指挥炮兵向****轰击，哪里人多炸哪里。****车夫山阵地，德制重炮营和龙啸天的美制榴弹炮对日军炮兵进行压制射击，半接楼的野炮营以火力封锁鬼子兵进攻线路。小鬼子的坦克开到阵地前沿，****的战防炮随着移动，瞄准开炮。双方炮弹你来我往，轰隆隆的声音此起彼伏，烟尘冲天，火光弥漫。鬼子兵不断倒下，后面的接着往前进攻。****也不断倒下，后续部队接着顶上去，坚决防御，战友的尸体来不及运下去，就把机枪架在尸体上疯狂扫射。禹王山到处充满着喊杀声和惨叫声，血流满地，尸体成堆，如同人间地狱。
尤其是距禹王山顶峰约50米，一个偏岩死角内，一百多鬼子据守那里，机枪疯狂开火。对面****一波接一波冲锋，双方都杀红眼。
龙啸天苦笑一下，自言自语：“离开几天，怎么打成这样。哎，要不是有限制，我一个人杀死这些鬼子都绰绰有余。孙大圣啊，以前你不让我杀高级军官，不让我潜入日军高级指挥机关，现在又规定，一个月杀死鬼子不超过500名，还不能随意攻击日军重武器，我还有什么用啊。哼，再让如来佛把你压在五指山下。”
话音刚落，他只觉得金箍棒勒紧，一阵酸痛，赶紧讨饶：“宝贝，宝贝，松开，我不敢说大圣坏话了。”
金箍棒完全松开，变成一根绣花针，龙啸天身子忽的一下直线下坠。此时距离山顶近千米，就算龙啸天身体超人，下去也得摔死。
他连连大叫：“宝贝，快点带上我，孙大圣威武，大圣威武！”
金箍棒又缠住龙啸天，止住下坠。他擦一下额头冷汗，已经好久没害怕了。喘息一会，他抚摸着金箍棒，笑嘻嘻说：“宝贝，你看那个气球兵呲牙咧嘴大笑呢，将军动不得，这个小兵可以吧。走，过去给他问个好。”
停顿一会，似乎金箍棒在思考，接着直飞过去。
日军的********是一个黑色的巨大热气球，下面有吊篮，3个小鬼子在里面。吊篮下面是一根长长的绳索，另一头拴在地面木桩上的绞盘里。两个鬼子兵一个凑到炮镜上观察，一个端着望远镜观察，一个鬼子少尉拿着电话筒叽哩哇啦汇报情报。
蒲汪村距离禹王山几里地，龙啸天一会就飞到。等到靠近鬼子吊篮，他让金箍棒稍微停顿一下，然后微笑着用日语大声说：“欢迎小鬼子到我大中华做客！嘻嘻哈哈。”
三个鬼子兵一起停下工作，睁大眼睛一眨也不眨盯着龙啸天，张口无言，全蒙了。
“咳咳，在这上面很风光啊，要注意安全，我试验一下气球结实不结实？”龙啸天说着指挥金箍棒向上飞过气球，尖头划过，嗤，嗤，气球顿时出现一道长长的豁子，里面的热气砰一声涌出，气球迅速干瘪下落。
“不，不……”三个日军疯狂嚎叫，一分种后就落到地面，全部摔成肉饼。
第二十七章 拿着打仗当儿戏
禹王山顶，184师师长张冲、1086团团长杨洪元对面谈话。旁边站着543旅旅长兼炮兵总指挥万保邦，端着望远镜眺望远方。
张冲一脸怒火，劈头盖脸怒斥杨洪元：“你怎么搞的，三天前，让这股鬼子跑到山顶，王秉璋旅长负伤把鬼子赶下来，躲到那个凹坑里三天，你还没消灭！”
杨洪元一脸憋屈，小声说：“这股鬼子是敢死队，十分凶悍，人数估计还有二百人，这个石坑天然掩体，再说旁边还有一个山洞，不好打。我刚才亲自带人冲锋，都不行。”
张冲看看杨洪元肩头一片殷红，缓和口气问：“挂彩了？”
“没事，擦破皮，我再带人冲一次！”杨洪元说着挥动胳膊，突然感觉肩头疼痛，下意识伸手抚摸。
“这个心腹大患必须铲除，我把万保邦叫来了。你下去休息吧。”张冲说完，转身对万保邦说：“我的神炮手，你别看远处，先把眼前小鬼子给我消灭掉！”
万保邦戴着一个眼镜，脸型消瘦，放下望远镜，说：“师长，我发现远处的鬼子好像有集结的迹象。现在我们一线阵地已经失守，二线阵地也有点动摇，要是鬼子再投入兵力，问题就很严重。”
“先不管那么多，先把下面这股鬼子给我干掉！”张冲急冲冲说。
“好，我亲自操炮！”万保邦狠狠说道。
不一会，几个人来到下面，杨洪元把一门八一迫击炮摆好。
万保邦眼睛瞄一下鬼子掩体，蹲下身调整脚架上的手柄，炮管微微倾斜，然后拿过一发炮弹，从炮口送下去。
咣当，炮弹落到下面，底火击中撞针，砰一声，炮弹飞出，直奔鬼子，落地爆炸，弹片四飞，几个鬼子鬼哭狼嚎。
日军敢死队队长平野庆太郎中佐大惊失色，这个地方上面是陡坡，后面是悬崖，炮弹很难落下，敌军有神炮手。他赶紧大叫：“机枪手和观察哨留下，其余人进洞躲避！”
几十个日军呼啦啦跑进山洞，只留下十几个日军在防守。
十几发炮弹落下，又炸死七八个鬼子。
万保邦会心一笑，站起身说：“杨团长，命人冲锋！”
杨团长一挥手，一个排长带领滇军猛扑上去。那边，平野庆太郎见炮击停止，立即右手挥舞着王八盒子左手举着一把指挥刀冲出来，二三十个鬼子跟着冲出，趴在掩体上射击。
哒哒哒，机枪喷出火蛇，滇军瞬间有五六个人倒地，其他人赶紧卧倒。
哎，万保邦痛叫一声，眼睛死死盯着远处的山洞沉默不语，张冲和杨洪元也觉得棘手。
平野庆太郎咧嘴一笑，鼓励周围鬼子说：“吆西，支那人打不中我们，天照大神保佑我们，大家再坚持一会，大部队马上冲上来！”
突然，一个年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小鬼子，就算天照大神来了，也救不了你们！”
平野庆太郎惊慌失措，转一圈看不到人影，却看见一把落在地上的三八大盖步枪自己漂浮起来，刺刀猛然冲自己脖子砍来。他来不及躲闪，脖子被割断，一股血喷出，头颅落地。
接着，这把枪飞速移动，眨眼间刺死五个鬼子，剩下的鬼子惊慌起来，纷纷躲闪，不再射击。
远处的滇军排长看见鬼子不射击了，立即一跃而起，端着机枪往前跑。他跑到掩体前一看，鬼子全都死亡，趴在地上。忽然，山洞里窜出来鬼子。他一扣扳机，哒哒哒，一串子弹飞过去，鬼子惨叫起来，吓得缩回头。后面来的滇军一阵手榴弹扔进去，惨叫声又起来。烟熏火燎，鬼子呐喊一声集体冲锋，被滇军三挺机枪打死，最后没动静了。
张冲几人兴冲冲走过来视察。滇军排长从平野庆太郎手里拿过一把指挥刀，看一眼，立即递给张冲，说：“报告师长，缴获鬼子一把刀，好像有来头。”
张冲接过来，饶有兴趣地观察。这把刀上铭“御赐”字样，刀刃锋利无比。这把刀是天皇赐予1927年就任田中义一内阁陆军大臣白川义则大将的指挥刀。1932年，白川任上海派遣军司令官时，用这把刀指挥攻进了上海。9月，白川在虹口庆祝天皇生日的“天长节”庆典会上，被韩国爱国者尹奉吉用炸弹炸死，这把刀又被天皇赐给板垣征四郎。第10师团长矶谷廉介要过来，送给平野庆太郎，希望他把这把刀插到禹王山顶。
张冲看完，高兴地对万保邦说：“万旅长，这把刀是日本天皇御赐的，肯定是日军将军级别用过。”
万保邦则充耳不闻，仔细查看地上的尸体，发现有几十具尸体被刺刀刚刚杀死，大惑不解，于是冲那个排长问道：
“你冲过来时用刺刀了？”
排长摇摇头，说：“我用的是机枪。过来后就发现一地鬼子都死了，有刀伤。我也觉得奇怪。”
“在我炮击结束后，肯定有一个我们的人过来把鬼子刺死！”万保邦肯定地说。
“不会吧。我第一个冲过来，没发现我们的人。再说，一个人能把几十个鬼子用刺刀杀死？那他岂不是武学大师！”排长嘟囔。
听到排长的话，张冲一个激灵，自言自语：“是龙啸天？”
“张师长，如果真是龙啸天，你可要给我引见，他那个美国榴弹炮太厉害了，可惜是炮弹少了。”万保邦说。
张冲笑道：“不应该是龙啸天，他离开禹王山三四天了。可是，不是他，这个人又是谁呢？真是见鬼了。”
哒哒哒哒哒哒，突然，他头顶之上一连串重机枪的怒射声。张冲赶紧跑出这个凹坑，抬头一看，山顶上有一个人坐在一挺重机枪前，右手握住握把，枪口不停窜出火蛇，奇怪的是，左手攥着一个瓶子往嘴里灌。
张冲抢过万保邦的望远镜仔细观看，惊呼：“天啊，果然是龙啸天，这家伙竟然喝啤酒，哦，还是青岛牌子的。拿着打仗当儿戏，变态！”
万保邦要回望远镜一看，也觉得这个传说中的年轻人有点胡闹，不过他随着观察龙啸天的射击效果，脸上勃然变色。镜头里面，子弹如同暴风骤雨一样，所过之处，只要露面的小鬼子全部射杀，不是头颅开瓢，就是胸部中弹。仅仅二分钟，一块二线阵地的鬼子就死的死，藏的藏。接着，重机枪的弹雨泼向另一处，又把鬼子压制住，然后扫射回来，刚才阵地隐藏的鬼子刚露面就被射杀。十分钟后，禹王山东北坡二线阵地已经不见鬼子的踪影。随后，重机枪弹雨扫向西北坡。
“张师长，这个龙啸天不是儿戏，打得很准！西北坡已经没有危险了！”万保邦激动大呼小叫。
“怎么不是儿戏，别人两只手攥握把，都被震得手疼，他一只手怎么行，这是重机枪，好像还是美国的勃朗宁重机枪，多大的震动力。岂有此理！我非得把他这个副参谋长撤掉不可！”张冲气呼呼说。
万保邦苦笑不语，把望远镜递给张冲。
张冲接过来一看，脸上气愤的表情转眼变成震惊，比四川变脸术还快。镜头里，鬼子成片倒下。十几分钟后，西北坡的鬼子全部死亡。接着，重机枪向远处的一线阵地扫射，距离五六里地，照样不空，所到之处，鬼子人仰马翻。
张冲放下望远镜，对身边通讯员说：“传达我的命令，跟随龙啸天的射击方向，收复一线阵地！”
通讯员答应一声跑向山顶的指挥部。
张冲把望远镜还给万保邦，看到他脸上盯着自己的异样，尴尬说：“这小子的确厉害，半个小时一挺重机枪逆转战局。我讨厌的是，兄弟们死人流血，他还喝啤酒！还喝青岛啤酒！不太严肃！”
“师长，难道他真的会气功吗？”万保邦小心问。
“当然是会气功，武功哪有这么好的？”张冲回答。
万保邦笑着点头，却不料张冲又问一句：“你亲眼见过气功吗？”
万保邦刚要回答，忽然听到飞机轰鸣声，抬头一看，一架九七式战斗机呼啸飞来，机枪喷射火蛇，目标正是山顶的龙啸天。
“啸天，快躲一躲，快点！”张冲和万保邦不约而同焦急大喊，喊完就呆住了，只见龙啸天一不躲二不退，大模大样，扔掉酒瓶子，左手握着枪支架，右手握着握把，站起身，枪口对准飞机。
第二十八章 你比神炮手还厉害
日军飞机气势汹汹朝山顶扑来。滇军的四挺13.2毫米哈气凯斯气冷式高射机枪对准日机猛烈开火。日军飞行员铁心要杀龙啸天，飞机左右摆动几下，还是往前冲，机翼被打中几颗子弹，可惜没什么大伤害。
飞机上机枪子弹打在山坡上，噗噗噗，溅起一连串尘土，轨迹逼近龙啸天，远处观战的张冲等人心提到嗓子眼上，说不出话来，瞪着眼看。
眼看飞机临近，龙啸天双眼收缩，眼球变成金黄色，似乎两道寒光射出，清晰地看清飞机子弹。在他的视野里，子弹变得慢起来，一颗接一颗从枪口喷出，朝着自己射来，越来越近。
龙啸天抱着重机枪往左边一跳，出去三米远，但枪口始终随着飞机前舱前方稍微移动，日军连串子弹从他脚下两米处窜过。
“该我了，小鬼子！”龙啸天一扣扳机，哒哒哒，子弹倾泻而出，扑向飞机，和前舱正面接触，足有五六颗子弹头穿破玻璃盖罩，两颗击中飞行员。啊一声惨叫，小鬼子的前胸立即涌出献血，手脚无力，无法控制飞机。飞机歪歪斜斜向前飞去，几分钟后就坠落到运河里，冲天几十米高水柱。
周围的滇军看到一阵欢呼雀跃，只有高射机枪射手脸色发烧，尴尬不已。张冲等人兴奋的朝山顶跑去。
龙啸天观察一下整个战场的形势，发现滇军已经收复大部分一线阵地，放下心来，放下勃朗宁重机枪，从挎包里拿出一瓶青岛啤酒，轻轻扣掉瓶盖，一仰脖子，咕咚咕咚，眨眼喝完。然后又拿起一瓶，如法炮制。
等龙啸天喝完五瓶，张冲和万保邦气喘吁吁跑上来。
不等喘气匀和，张冲就说：“啸……天，啸天，你刚才真冒险，把我吓死了。哎，你刚才用一挺重机枪把整个禹王山的战局扭转过来，真厉害，老兄我一向不服人，今天算是服你了！”
“小意思。”龙啸天拿着酒瓶子，瞥一眼万保邦领章两横三星，不耐烦地说：“吆，张师长，你兼着副军长，和我平级，不给我敬礼我不怪你。你怎么教育你的手下，不知道军礼吗？”
张冲一愣。
万保邦瞬间反应过来，举手敬礼，说：“龙副参谋长，我是543旅旅长兼60军炮兵总指挥万保邦。”心想，果然是艺高牛气足。
张冲这才回过神来，腹诽不已，但脸上打哈哈。
“炮兵总指挥？”龙啸天疑问。攻下禹王山以后，龙啸天就在岳丽的催促下离开去搜集情报。卢汉在60军山炮和******送的野炮营以及龙啸天的榴弹炮到位后，把这些全部集中起来，由万保邦指挥，因此龙啸天不熟悉。
“是这样。你离开后卢军长把炮兵集中起来交给万旅长指挥。万旅长在北伐时就是炮兵团长。”张冲解释，停顿一下，补充说，“他可是早年在日本士官学校炮兵科学习过，用日本人教的技术打日本人，很准。”
龙啸天颇有玩味点点头，问：“我的榴弹炮好用吧。”
万保邦立即敬礼回答：“报告副参谋长，您送来的美制榴弹炮很好，对日军115重炮形成压制，截断日军步兵第二梯队增援线路。”
龙啸天脸一沉，责问：“既然如此，为什么今天让小鬼子全都渗透上来？”
万保邦脸红，低头说道：“昨天夜里下大雨，鬼子抹黑大举进攻，很快和我滇军交缠在一起，炮兵无法攻击。”
龙啸天倒背双手，眼珠转几下，说：“日本教官没教你吗？你要提前把一线阵地甚至二线阵地前沿每个地方区分好，都测量好坐标，等到夜晚，一有动静，就开炮，就不怕伤到自己人。”
听到龙啸天的话，万保邦略微思考，激动起来，说：“此计甚好，参谋长不愧是参谋长，真聪明！”他激动的把那个副字也去掉了。
“呵呵，哪里哪里，我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军事家而已！”龙啸天自以为谦虚地说，把张万二人差点逗乐。
“日军现在有十几门野炮重炮集中在蒲汪村，把他给我轰掉！”龙啸天说。
万保邦嬉笑的神情接着变成震惊，疑惑地问：“你怎么知道？”
张冲看一下龙啸天的表情，不是开玩笑，就解释：“炮兵总指挥，你可要知道，啸天正式身份是军统少将，这点情报算什么，就算徐州周围几个省的日军兵力，啸天也了如指掌！”张冲知道，龙啸天这次出去，就是搜集日军大部队情报，既然他回来，肯定有收获。
“嗯。日军这次朝徐州扑过来的军队不少，有20多万。”龙啸天沉声说道，年轻的脸上显出少有的凝重。
20多万，这个数字把张万二人吓一跳。经过这十几天的战斗，他们明白日军战力是如何强悍，纵然滇军武器装备是最好的，也很难应付，眼前的长濑支队估计有几千人，把他们弄得焦头烂额，团长死伤五六个。
“你们不用怕，有我在，小日本必败无疑！”龙啸天大声说，脸上身上忽然升腾起一种见神杀神见佛杀佛的强大气势，看的张万二人心头一惊，又迷惑不解，就算你是武学大师，气功无敌，能一人扭转乾坤吗？
看到张万二人的惊诧，龙啸天散去那股气势，笑道：“以你们的地位，不该知道这个机密。二位，我这里正好还有三瓶青啤，一人一瓶！”说着扔掉空瓶，拿出三瓶啤酒分送。
张万二人尴尬无语，用嘴咬下瓶盖，龙啸天还是轻松用手拧掉瓶盖，一口喝光，砸吧嘴，说：“两天前，我到青岛侦察敌情，在那里喝到青啤，真不错，听说在国外拿过大奖。我刚从蚌埠回来，口干舌燥，以便开枪杀鬼子，一边喝青啤，真过瘾。“
万保邦盯着酒瓶看一下，说：“他m的，产地是青岛，商标是太阳，日本人造的。”
“所以我把这种啤酒叫青岛啤酒，啸天也这么叫。我以前喝过，味道不错。”张冲说着喝起来，刚喝一口，脑子里忽然闪过龙啸天的话，一紧张，咳嗽起来，呛着了。
“啸天，你刚才说什么？两天前到青岛，现在刚从蚌埠回来？”张冲傻乎乎看着龙啸天。
说漏嘴了，龙啸天不好意思挠挠头，说：“说岔了，我是两天前到青岛，蚌埠没去，我有内部眼线。”
张冲翻翻白眼，说：“这还差不多。不过，两天时间，骑马回来，也够快的。”
“咱们还是去炮兵阵地。”龙啸天说，二人点点头，大步走下坡，警卫员牵过马，一行人纵马飞奔，不一会来到禹王山西面车辐山滇军重炮和野炮阵地。
炮兵们严阵以待。六门美制榴弹炮静静矗立在那里。龙啸天走过去摩挲炮筒，一副爱惜的样子。
“参谋长，我们的炮弹不是很多了，鬼子炮兵阵地真在蒲汪村？”万保邦小心问。
龙啸天点点头，然后说：“等一会我给你补充二百发炮弹，尽管打！”他今天动用魔戒，复制出一挺勃朗宁机枪和一批子弹，只剩下两次复制机会。
万保邦敬个礼，然后大声对身边一个副官说：“根据侦察，蒲汪村有鬼子炮兵阵地，我命令，按照测定坐标，立即对蒲汪村进行十轮炮击！”
副官随即下达命令。滇军炮兵迅速行动起来，摇动手轮，调整炮口，接着装弹。
副官把红旗猛劲下挥，高叫：“发射！”
炮手们拉动火绳，嗖嗖，一发发炮弹飞出去，扑向蒲汪村，不一会落地爆炸，轰轰，弹片四飞，击中鬼子大炮和炮兵。有的击中鬼子炮弹，连环爆炸。
小鬼子们都蒙了，毫无防备，哇哇怪叫，吓得四处逃窜，炮弹落下，鬼子尸体飞起，转眼间烟火笼罩一片，四处洋溢烤肉的味道。
这时，在半空之中，龙啸天观察炮击效果，觉得万保邦指挥的炮兵果然不错。随后，他看到，两个步兵中队的鬼子正在大小杨村之间的树林里集结，立即降落下来。此时阵地上已经烟雾缭绕，无人发现。
滇军那边，十轮炮击结束后，万保邦立即高喊：“转移阵地，赶快收拾！向南转移！”
炮兵们立即收拢火炮支架。
龙啸天听罢，不由得暗自称赞，鬼子的观察哨根据滇军发射的烟火，会很快测量出其位置，然后派飞机轰炸。
“万旅长，刚才干的漂亮，鬼子大炮基本被摧毁。你不愧是神炮手！”龙啸天说道。
万保邦有些疑惑，随即举起望远镜向山顶看去，等一会，那里炮兵观察哨打旗语报告：炮击效果有效。
万保邦怪怪地看龙啸天一眼，说：“参谋长，多谢你提供信息。你比神炮手还厉害！哦，我们要赶快向南边撤，小鬼子飞机一会就到。”
“不要向南方撤，要向东方撤！”龙啸天笑道。
“东方？向着敌人方向前进？”万保邦疑惑问。
“对。”龙啸天说着背起双手，“大小杨村的树林里有两个中队的鬼子在集结，准备反扑！”
万保邦盯着龙啸天看一下，随即扭身大喊：“弟兄们，根据侦察，大小杨村的树林有鬼子，我命令，阵地向前转移！快！”
一声令下，炮兵们更加快起来，给大炮披上伪装，依靠周围树林掩护向前进。
不一会，五六架日军九六式重型轰炸机扑过来，在滇军刚才的阵地上投弹，可惜是乱炸一气。
等到日军飞机飞走，滇军炮兵拉出树林，撤下伪装，对准东北方向的大小杨村树林猛轰。
树林里面的日军集结完毕，整理好出发顺序，刚要动身，就被铺天盖地的炮火覆盖，五百多人去见了天照大神。
看到观察哨反馈回来的消息，万保邦兴奋极了，看向龙啸天的眼神充满了崇拜，还有一丝惊奇。
“我想，滇军今天可以松缓一下，日军不会发动攻击了。”龙啸天笑道。他说的没错，日军这一天就停止进攻，厮杀几天几夜的战场难得寂静。
“嗯。滇军也该歇一歇。”身旁的张冲说着长舒一口气。
万保邦则对身旁副官说：“张副官，你等会让人把禹王山各处阵地的坐标测量好，如果晚上鬼子还来，就按照坐标狠打！”
副官答应一声离开。
“岳丽在卢军长那里吧。”龙啸天问。
“对，在余家凹。”张冲回答，“你是不是准备送情报，我也去！”20万日军对张冲的心理冲击太大了。
龙啸天板起脸，严肃地说：“张师长，以你的地位目前还不该知道这个军事机密，因此不要对外散布，以免动摇军心。你目前的唯一任务就是守住禹王山！我估计，李宗仁会安排撤军，但是你们滇军恐怕最后撤离！”
这番话说的张冲脸红脖子粗，嘴唇动几下，终于没说出什么话来。
“放心吧。”龙啸天笑着拍拍张冲的肩头说，“我敬佩你们云南汉子，我会跟你们在一起！”
不知道为什么，听了龙啸天这个表态，张冲的内心充满必胜的信心。
第二十九章 60军军歌
运河西侧余家凹村，一个大瓦房，周围戒备森严，电话线四通八达，这正是60军指挥部。
正房内，60军军长卢汉拿着话筒，眉飞色舞，大声说：“好，好，啸天又立下大功了，我估计今后长濑那小子没什么劲头了，不过张冲，你也不要大意，千万防住小鬼子的夜袭，今天要不是啸天，后果不可设想！嗯，好，挂了吧。”
卢汉放下电话，立即对旁边的参谋长赵锦文说：“立即吩咐军部所有人员，除去哨兵和值班参谋外，都到村口列队迎接龙啸天！哦，厨师不用去，马上置办最好的酒宴！”
赵锦文答应一声去办。
卢汉抬脚走出正房，对偏房大喊：“岳站长，岳站长，啸天回来了。”
房内，军统胡家庄站站长岳丽正和霍英闷闷不乐坐着，听到这话，喜出望外，一起出来。
“真的吗？龙少将回来了？”岳丽问。
“大军长还会骗咱们？”霍英笑嘻嘻说。
“今天战斗特别激烈，啸天一回来就把小鬼子打趴下，真厉害！我已经命令军部所有人员到村口迎接。”卢汉激动地说。
岳丽看到军部人员一伙一伙往外涌，也激动地一起出去。
来到村口，警卫营长龙云青组织大家列队站好。卢汉、赵锦文和岳丽、霍英站在头一排。
远处，龙啸天骑着一匹红马出现在视野里，嘴里叼着一支大号雪茄烟。
卢汉转身看着众人，说：“大家听好，我军副参谋长龙啸天刚才在禹王山顶用一挺重机枪扭转战局，立下大功。现在，让我们用《60军军歌》欢迎龙英雄！”手势打起，众人一起高唱：
我们来自云南起义伟大的地方，
走过了崇山峻岭，
开到抗日的战场。
弟兄们用血肉争取民族的解放，
发扬我们护国、靖国的荣光。
不能任敌人横行在我们的国土，
不能任敌机在我们领空翱翔。
云南是六十军的故乡，
六十军是保卫中华的武装！
云南是六十军的故乡，
六十军是保卫中华的武装！
此曲，为六十军到武汉后，冼星海与安娥等抗日救亡的文化工作者到该部慰问时所作。歌声铿锵有力，每个歌唱者的眼角噙满泪水。他们虽然不在前线，但是也是中日紧张忙碌，也远远听到炮声，远远看到烟尘，想到自己的战友、老乡甚至兄弟在和小鬼子浴血奋战。
歌声远远传出。大大咧咧骑着马的龙啸天深受感动，扔掉雪茄，催马赶到，翻身下马。
他刚要抬手敬礼，卢汉上前一步，拉住他的手说：“龙兄弟不要给我敬礼，我卢汉要谢谢你今天给我解决困难。当时太危险了。我要给你请功，让记者报道你的英雄事迹！”
话音刚落，岳丽立即说：“不行，卢军长。戴局长还有蒋委员长、李司令都嘱咐，不要报道龙啸天的事情，这是机密。”
“应该，应该。”卢汉连声说，他一听就明白，这是保护龙啸天。他接着说：“走，啸天，我们今天不醉不休。”
龙啸天看一眼岳丽和卢汉，低声说：“我搞到日军情报，我们先把这个事情处理完，去无线电科立即发报。”
岳丽高兴起来，眉毛一挑，说：“太好了。”她来到禹王山的任务就是让龙啸天搜集情报，压力太大，今天早上还受到李宗仁的催促。
卢汉一看龙啸天的表情，觉得事态严重，点点头，向村内走去。
60军通讯大队队部设在军部几百米处，几个人很快赶到。通讯队和军部分开是有利的，因为通讯队有天线树立，有可能被日军飞机发现。
岳丽坐到发报机前，做好准备，接过龙啸天递过来的纸张，看一遍，眉头紧锁。
卢汉凑上去低头一看，眼睛瞪大，接着扭头看看龙啸天，眼神里闪过一丝疑惑。
岳丽回头解释一句：“我们龙少将有内线，不会错。”立即按动电钮，滴滴答答的电波向外发送出去。
发完电报之后，龙啸天把情报交给卢汉，说：“你留着看看吧。”
卢汉郑重接过来，脸上神色不定，说：“啸天，我先到军部，和参谋长合计合计。”说罢告辞。
“岳丽，鬼子计划攻击连云港，你发报提醒岳冲注意监视鬼子，另外让他提醒胡老爷子，不要去连云港。”龙啸天说。
“好的。”岳丽回答，心头泛起一丝酸楚，龙啸天的话实际上是关心胡温柔。
岳丽发完电报，说：“龙少将，遵照您的指示，弟兄们已经对外散布美国暗中支持我们的消息，可惜那些报纸主编一点不相信，不愿意刊登这种消息。另外，戴局长和蒋委员长都知道你需要美国社会和官员对战争态度的信息，已经派人去美国调查。”
龙啸天点点头，看着霍英说：“霍英，你去调集一个排的运输兵，跟随我去运200发炮弹。”
霍英答应一声走开。
……
徐州，第五战区司令部官邸，司令官李宗仁拿着电报，连看三遍，一言不发，递给旁边的军事委员会参谋本部副参谋长白崇禧。白也是连看三遍，逐字逐句的看，也是一言不发，只是眉毛拧紧。
沉默半晌，李宗仁忽然说道：“龙啸天不会是日军的大间谍吧。”
白崇禧一笑，说：“德邻兄，你尽管放心。龙啸天绝对是抗日精英。戴笠早就把他调查清楚，家里人被日本人害死，老爷是大地主，两个表哥都参军了。再说，上次要不是他，委员长恐怕要毙命。我还听说，龙啸天企图拉美国人进来打击日本，委员长都很支持他。”
李宗仁看看被撤销，还是摇摇头，说：“我让岳丽催促啸天搞情报，没想到这次情报和上次一样精确，而且范围扩大几倍，如此重大的情报令人不得不怀疑。他真有内线吗？他真有15岁吗？这一切，用常理根本说不通。我们现在徐州，好容易调集60万部队，不能轻易撤退，让鬼子捡便宜。”
“德邻兄，你开始是反对调集大军来徐州，现在手下兵多，是不是有些留恋啊。”白崇禧笑嘻嘻问。
“不管怎么说，还是先等等，毕竟日军的包围圈还没合成，不用太担心，通知侦查部门和通讯部门，反复核实龙啸天的情报。”李宗仁坚决的说。
看到李宗仁如此坚决，白崇禧不好再说什么，但提醒：“我们要把这份情报转交军事委员会，让老蒋知道，也让他去核实。另外，对龙啸天这边，我们要表现出完全相信他的额样子，立即回电嘉奖，嘱咐他仍然搜集日军情报！最好做到三天一报！”
“嗯，这样也好。”李宗仁回答。
如果龙啸天知道李白二人此时的心态，恐怕要气炸。哎，人太优秀了，七扭八拐竟然形成短处，物极必反。
第三十章 刘斐掀酒桌
李宗仁有点怀疑龙啸天，******同样如此。他虽然知道龙啸天有点神奇，但把日军情报搞得如此广泛和精确，太令人不可思议，本能地怀疑。不过，怀疑归怀疑，没有根本否定。******此时也知道，TEZ区战役期间，龙啸天就给李宗仁同样精确的情报，被李宗仁扔掉。
******立即命令李宗仁仔细核查，同时命令第五战区各军军长严密侦察日军情报，每天上报，并且直言不讳：查清敌情比打仗更重要。
各军的军长也都感到大危机，紧急命令属下和侦察兵加强侦察。很快，一条条日军情报飞向武汉。
5月5日，南线畑俊六新增第6、9、101师团，飞速渡过淮河；
5月10日，金泽师团强攻蒙城；
5月12日，证实北线日军番号由之前的5、10两个师团；猛增了14、16、114等3个重装师团。同日，土肥原贤二率领14师团强渡黄河成功；一路狂奔，不与****地方部队纠缠，直插HN东部的交通枢纽归德（现称商丘）。
当各地情报汇集上来，就算普通军官都看得出，日军南北两线合围徐州5战区野战军的意图。如果这60万中**队有失，抗战肯定失败。
俯身看着军事地图，******冷汗直冒，心中恼怒，娘希匹，小鬼子，我本来想复制TEZ区大捷，把一路日军装袋子里狠打，你们倒好，想把我这60万大军包圆。
******站起身，用手摸一下光头，对身旁的军令部作战厅厅长刘斐说：“看来，日军妄图包围我徐州的大军，胃口不小啊。****必须立即撤退。”
刘斐点点头，说：“是的，撤退，马上！否则一旦你合围形成，再突围就晚了。”
******严厉说道：“命令！”
刘斐立即拿起本子记录。
******亲自口授给李宗仁的十万火急电令：
“第5战区司令长官李宗仁：
军委会着令你部力避决战，撤离徐州，火速突围。
一、顾祝同第24集团军在苏北，第69军及海军陆战队在鲁中南原地坚持抗战。
二、刘汝明第68军为全军后卫，掩护主力转移。
三、第5战区封少君率各部，立即向豫皖边区突围……”
刘斐写完，请老蒋看过签字后，刚要走，******把他拦住，说：“为章，发完报，你亲自去徐州。你去同德邻说，这个是敌人的大包围，不赶快想办法，几十万大军会丢掉的。你们还要向各级将领讲明白，要他们贯彻统帅部的命令。只要大家齐心，首先各个击破淮北、鲁西方面的敌人，再对鲁南转移攻势，胜利是有把握的，有把握的。”
为章是刘斐的字。他是桂系出身，留学RB陆军大学，人称民国三个半军事家的那半个就是说的他。
“是，委员长。我一定督促李长官严格按照命令行事。”刘斐大声说。
“还有，你要亲自接触一下那个姓龙的小孩，他的情报太神奇了。如果他不是主派来的天使，就是有内线在日军大本营。”******笑道，目光里闪出一种奇异的光亮。
刘斐诧异一下，反问：“如果他真有那么大背景的内线，他的父母就不会在南京被杀死……”话到这里，他忽然停下，张大嘴巴，满脸疑惑，因为剩下的答案就是龙啸天是天使，这比有大本营内线更加不可思议。
刘斐小跑着出去。
******转过身，在胸前划十字，喃喃自语：“请主保佑我60万大军。”声音悲切，眼睛湿润。
刘斐发完电报后，风风火火，乘飞机到郑州，接着坐火车到徐州，已经是第二天上午，这里早有第五战区司令部的一个参谋开车接应。
参谋笑道：“刘厅长，李司令已经在二楼大厅为您摆上接风宴。”
刘斐眉头一皱，一股火噌的窜上来，怒斥：“都火烧眉毛了，摆什么接风宴？”
一路上，刘斐不断催促车子快一点。车子刚在司令部大院停下，刘斐推开车门，风风火火往里走，走上楼梯，就听到一阵谈论，外加哈哈大笑。
刘斐跑到二楼，探头一看，鼻子都气歪了。原来，大厅里摆着一张大桌子，摆满鸡鸭鱼肉和七八瓶白酒，李宗仁和白崇禧坐在上位，其他是第三集团军司令于学忠，第十一集团军司令李品仙，第二十一集团军司令廖磊，第二十二集团军司令邓锡侯，第二十四集团军司令顾祝同，第三军团军团长庞炳勋，第二十七集团军司令杨森，第五十九军军长张自忠，第二十军团军团长汤恩伯，第六十八军军长刘汝明等人。嘿嘿，第五战区的大头目都坐在酒桌旁谈笑风生。
一股怒火窜到额头，刘斐一言不发，铁青着脸走过去。
李宗仁和白崇禧赶紧站起来迎接，伸出手去。
刘斐拨开李宗仁的手，跨到桌子旁，伸手握住桌沿提起来，哗啦啦，满桌子酒菜倒地，空气中迅速弥漫酒香。
李宗仁一愣，随即微笑。
其他将领纷纷怒不可遏。汤恩伯更是上前一步，抓住刘斐的手腕子，恶狠狠威胁：“姓刘的，你不要觉得，你敢顶撞委员长就本事通天，那是委员长慈悲。我可不惯你这臭毛病。今天，你不给我一个说法，我打死你！”说着举起拳头，晃了晃。
刘斐傲然不惧，说：“哼，如果委员长来到这里，恐怕就不是掀翻桌子这么简单了！RB人的刺刀已经顶到你们脖子上了，居然还有心思喝酒聊天！”说着眼睛看向李宗仁，怒问：“李大司令，昨天统帅部的命令，你们接到了吧。”
李宗仁点点头，转头示意白崇禧。
白崇禧呵呵笑几声，从口袋里掏出一份文件，递给刘斐说：“为章老弟，接到委员长命令，第五战区司令部昨天已经根据最新日军情报，制定好撤退方案，连夜把大家召集起来，进行动员。这是方案，请你过目。”
刘斐接过方案，看着，眉头逐渐舒展。
李宗仁在旁边介绍：“我们判断，日军认为我军的突围方向是向西走陇海线，我将计就计，让一支军队佯顺敌意，向徐州方向进攻，使日军确信中**队将向西撤退，而主力向皖北、皖中撤退。各部要交替掩护撤退。我还命令各军，如果遇到日军强大阻击，可以化整为零，分散突围，出去一个算一个。”
刘斐看完后把文件还给白崇禧，说：“这个方案不错，要马上执行。不过，你们长官部怎么撤退？跟随那个兵团？”
“长官部人员和特务营以及中央留徐州机关人员共千余人，我们独立出发，不需要保护部队。”李宗仁回答。
“什么？你疯了？”刘斐大惊失色狂喊。
“我这样做是因为敌人包围圈还没有彻底形成，再说千把人的目标很小，敌人不会注意，这样就不必动用保护部队了，否则会拖累他们。”李宗仁笑道。
“这断然不行。一个特务营怎么能胜任呢？太冒险了！”刘斐一百个不同意。
“我们还有一个依仗，让龙啸天跟随我们撤退！”白崇禧悠然说道。
刘斐眨巴眼，陈思一会，说：“那好吧。我也跟随你们撤退！”
第三十一章 李宗仁的阴谋
几天来，徐州的军队和民众开始进行撤退的准备和执行，整个徐州及其周围一片忙碌。
在李宗仁的安排下，5战区战斗力最强的几支部队走在外圈儿；张自忠、卢汉顶住北面的追兵；自家桂军顶住南面的攻击。掩护中间的大部队转移。
走之前，老李还忙中抽闲，清点了5战区仓库里的剩余物资；把这些物资留给准备在敌后作战的****部队。
为了避免日军在徐州进行类似于南京的兽行，李宗仁还提前有计划的疏散了老百姓。
5月18日，第五战区长官部开始撤退。
司令部前，站着一伙人，为首的是李宗仁，旁边是白崇禧和刘斐。另外是龙啸天的名义上级岳丽和霍英等几个人，他们旁边有一辆吉普车，上面装满东西。
李宗仁心中感慨万千。1937年10月份，第五战区成立，他把长官部设在这里，仅仅过去半年多，就要离开。在这里，自己依靠地方军阀部队获得TEZ区大捷，随后手握60万大军，包括许多精锐的中央军，正想来个更大的TEZ区大捷，结果不得不灰溜溜离开。
时间过去半个小时，刘斐看看手表，急促地说：“李司令，我们出发吧。”
“再等一会。”李宗仁说着眼睛看向岳丽。
岳丽赶紧说：“李司令，龙少将电报上说八点赶到，我觉得就能赶到。他在连云港那边有点私事耽搁了。”
李宗仁点点头，内心却焦急起来。
此时，徐州天空之上，一道人影快速飞来，停在司令部上空。此人正是龙啸天。他脸色有点阴沉。原来，他这几天去连云港了，看到日军准备进攻连云港。他又到灌县胡家庄看看，从远处看几眼**柔。不料，发现有***高官的公子哥频繁出入胡家大院。一打听知道，胡青山听说RB鬼子快打过来，要赶紧给女儿找夫婿。所幸，**柔不答应，妇女二人经常争吵。
龙啸天低头一看，徐州城内外一片忙碌和紧张，军队开进，民众跟随，浩浩荡荡。
看到李宗仁等人，龙啸天立即降落到一所房子后面，然后点上一支雪茄烟，大步走出。
有些司令部的人人是龙啸天，热情打招呼。龙啸天情绪好起来。
李宗仁看到龙啸天过来，随即朝白崇禧挤挤眼，白崇禧会意的点点头。刘斐看的莫名其妙，不过，他曾经跟二人共事多年，知道这两个人精有阴谋，针对龙啸天的阴谋。
“哎呀，啸天啊，可把你盼来了！”李宗仁大笑着迎上去，抓住龙啸天的手，亲切说道。
“哼。李司令，如果你早听我的话，就该早撤退，不至于现在弄得军民都慌慌张张。”龙啸天板着脸说。他说的是心里话。自己费心费力把日军的精确情报送给李宗仁，李宗仁却一再怀疑，尽管这怀疑逐次降低。
“哈哈。老弟教训的对。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军委会的参谋次长和作战厅厅长刘斐。”
刘斐仔细审视龙啸天的脸，心中疑惑，真是十几岁的孩子，个子不高，身子不壮，怎么有那么大本事？赶紧伸过手说：“龙少将年轻有为，呵呵。”
哪想到龙啸天根本不伸出手去握手，反而朝着他吐出一口烟，板起脸训斥：“南京作战计划是你制定的吧，怎么如此愚蠢！明明守不住，还要守，他m的还把老百姓逃命的船只控制起来，一群混蛋！”
刘斐笑容僵住，被呛得咳嗽，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李宗仁赶紧圆场说：“啸天，刘厅长原本是计划放弃南京的，至多做象征性抵抗，一切都是老头子和唐生智的错。”
李宗仁既给刘斐解围，又把******臭一把。当然，这也是事实。
在讨论南京问题的第一次会议上，对于如何防守南京，刘斐直抒己见：南京在长江弯曲部内，地形上背水，日军可由江面用海军封锁并炮击南京，从陆上也可由芜湖截断我后方交通线，然后以陆海空军协同攻击，南京将处于立体包围的形势之下，要守也是守不住的。不过，南京是首都，不作任何抵抗就放弃，当然不可，可以进行象征性防守，作适当抵抗之后便主动撤退。只用12个团，顶多18个团就够了，守城部队太多，不便于撤退。
刘斐的这个意见，首先得到白崇禧的支持，总参谋长何应钦和军令部长徐永昌随后也表示赞成。
******此人重视面子，内心想死守南京，但当场对刘斐的意见不置可否。在第二次会议上，唐生智听了蒋百里的意见，认为日军不会进攻南京，在会议上大声疾呼不守南京何以面对总理再天之灵，******大喜，立即决定固守南京，并委派唐生智做司令，结果造成巨大损失，几十万军民包括龙啸天的亲人都受到残害。
白崇禧也附和：“对，是这样。”
龙啸天脸色缓和下来。
岳丽和霍英快步走过来见面。岳丽说：“龙将军，李司令赏给我们五十万大洋，我都装车上了。你的伏尔加和雪茄烟都在。”
“这么多，谢谢，李司令。”龙啸天笑道，眼里有一些惊喜，这钱不少啊。
“啸天啊，你搜集情报立下大功，该赏。再说，要撤退了，留着不好。来，坐我的车，我们一块去火车站，马上撤退。”李宗仁笑道，把龙啸天拉到车门口，亲自打开车门，然后扭头对白崇禧说：“建生，快过来。”
白崇禧却抱起双臂，脸色恼怒，一言不发，抬头看天。
“怎么了？”李宗仁疑惑问。
白崇禧放下胳膊，直视李宗仁，怒道：“李司令，你应该知道啸天的最大价值是搜集情况，这对于我60万大军的转移很有作用。可是，你竟然让他保护我们这区区七百多人，你难道害怕了？”
“这个，这个……”李宗仁似乎心中有愧，支吾起来。呆一会才说：“建生，你不要生我的气，既然啸天已经来了，我总不能让他再去搜集情报吧。”
白崇禧皱着眉头说：“哎，要是有两个龙啸天就好了，一个保护司令部，一个去搜集情报，两不耽搁。”
“这哪行？”李宗仁摇晃着手说，“啸天虽然有天大的本事，是我中华第一英雄，也不能分身，去做两件大事啊。”
“我最挂念的是60万大军的安危，你若是怕死，你就让啸天保护你逃走吧。”白崇禧气呼呼说到。
“你怎么说话，我怎么会怕死？”李宗仁质问。
“你不怕死，就让啸天去搜集情报！别让这个大英雄保护你一人！”白崇禧瞪着眼说，还凑到李宗仁跟前咄咄逼人。
龙啸天乐了，分开两人，甩一下下巴，说：“两位，不就是这两件小事啊，行，我全包了！”
“真的？！”李和白二人异口同声，齐齐望着龙啸天，眼睛里有无法掩饰的狂喜。
“真的。”龙啸天点点头，心想，小事一桩，日军和****目前都靠近徐州，而且以前对各个部队都有了解，只要观察他们的行军路线即可，侦察日军很容易，不会耗费多少时间，剩下的时间完全可以护送李宗仁逃出包围圈。
看到龙啸天点头，李白二人互相看一眼，闪烁出一股得意，然后亲热地簇拥龙啸天坐进轿车。
刘斐盯着三人的背影，暗道，真是两个老狐狸啊，这样就能试探或考察出龙啸天的真实身份，究竟是有内线还是……天使？
第三十二章 又不见了
第五战区司令部人员近千人浩浩荡荡到达徐州火车站，立即往火车上运送车辆和物资，一时间熙熙攘攘，人声鼎沸。
龙啸天陪着李宗仁上火车，走到自己的包间吃喝一通。距离发车还有半小时，他想先去前面侦察一下情况，就走下火车，掏出一根大号哈瓦那雪茄烟点上，喷云吐雾，朝外面走去。
他没注意的是，随着他下车，一伙人尾随下来，为首的戴黑色鸭舌帽。鸭舌帽对后面人使眼色，一伙人迅速散开。鸭舌帽自己则随着龙啸天往前走。跟随二百米后，一个人过来冲鸭舌帽点点头，鸭舌帽则停下，装模作样看着四周，而眼神始终盯着龙啸天。
龙啸天专门朝人少处走。可是，围着火车站转悠几百米，到处都是人。他皱着眉头走进厕所，一看，乐了，没人，立即扔掉雪茄烟，从耳朵里掏出带尖金箍棒，低声说：“宝贝，快一点上天！”
金箍棒瞬间变长，缠绕龙啸天，像一颗炮弹嗖的一下飞向天空。由于速度过快，龙啸天感觉身体发涨，头脑昏沉。周围的空气开始被冲破随后回笼，发出轰隆的声音。
尾随龙啸天的人赶紧跑进厕所，四处查看，空无一人。不一会，鸭舌帽也跑进来，问：“怎么回事？咦，龙将军呢？”
另一人惶恐回答：“梁队长，龙将军刚才进入这个厕所，我就待在外面，没其他出口，人却不见了。你看，这是他扔的雪茄烟。”说着把地上的雪茄烟捡起来。
鸭舌帽梁队长接过雪茄烟，抬头看天，疑惑地说：“我刚才好像看到一个东西飞上天了，难道龙将军——不对呀，他怎么可能会飞呢？算了，火车快开动，我们回去给李司令汇报。”
一伙人赶紧往回赶，到火车上，梁队长找到李宗仁汇报情况。
听完梁队长的汇报，李宗仁把眼睛瞪起来，训斥：“梁三，你小子在前线是当侦察兵的，就这点本事，几分钟时间就把一个大活人跟丢了？”
梁三面红耳赤，诺诺说：“李司令，我当时在厕所外面，亲眼看到他走进厕所，接着似乎看到一个东西的影子窜到天上，看不清是人还是物，随后听到砰的一声响，人就不见了，只剩下一根雪茄，当时还没熄灭。”说着挥动手上的雪茄烟。
“你赶紧再到下面盯着，看不到龙啸天就不要上来，另外告诉火车司机，延时发车，具体时间再定。”李宗仁吩咐。
梁三答应一声赶紧转身，刚出门口，忽然惊叫一声，倒退回来。
“你活见鬼了？大惊小怪！”李宗仁训斥，随后自己也惊叫一声，一副活见鬼的神情——龙啸天迈步走进包厢。
“咦，你怎么拿着我丢下的雪茄烟？”龙啸天惊诧说。
“我……我看到这个雪茄还有这么多，怪可惜的，我想抽。”梁三辩解。
呵呵，龙啸天一笑，说：“你没看到，上面站上屎尿了。给，拿去抽吧。”说着抽出一盒哈瓦那雪茄烟递过去。
梁三欣喜若狂，赶紧接过去，心想，都说龙将军很厉害，我看不过如此，竟然没发现我跟踪。
梁三想错了。依照龙啸天的实力，搞清被跟踪，是在是小菜一碟。问题是，他根本没有这个心思，连子弹都不怕，何必在意跟踪呢？
“啸天，你刚才干什么去了？”李宗仁站起身问。
“我去和属下接头了。”龙啸天淡淡地说，忽然提高声音说：“李司令，徐州南面的铁路桥被炸毁，火车过不去了！”
“不可能！”白崇禧说着站起来，情绪激动，“防守的是我们桂军！”
刘斐跟着站起来，嘴角撇过一丝蔑视，这个龙啸天唬人呢，他们的司令没过去，怎敢炸桥？
“桂军以为司令部早就过去了。你们不相信拉到。”龙啸天说完就离开。
李宗仁和白崇禧面面相觑。
过一会，李宗仁踩吩咐门口站立的副官：“火车整点出发，注意慢行，多看前面信号，多联系！”
副官答应后去办。
到点后，火车轰隆隆开启，向南奔去。
然而半小时后，火车却慢慢减速，最后停下来。
李宗仁猛然站起身子，大喊：“怎么回事？”
副官跑进来报告：“李司令，前面的大桥被桂军的工兵炸毁，估计一两天也修不好。”
白崇禧和刘斐一起站起身，嘟囔着：“走，一起去看看。”
几个人快步走下火车，前行几百米，果然看到铁桥被炸断，桥墩倒塌，钢轨散落，几十个工兵低头站在桥边，沉默不语。
李宗仁气的脸色铁青，真想把这些工兵枪毙。
白崇禧微笑着拍拍李宗仁的肩膀，说：“德邻，算了。大撤退，通信失灵，人心惶惶。眼下当务之急是怎么走？”
“还能怎么走？用腿呗。”李宗仁无奈笑道，随后对龙啸天意味深长地说：“龙老弟，真没想到你的手下比我的手下有能力，真希望见见他们。”
“我就是你的手下。”龙啸天笑道。
“老弟，我们撤退的方向是首先南下宿县，再转向永城。希望你把这一带的情况侦察好。”李宗仁严肃地说。他这么一说，等于真把龙啸天当心腹了。
龙啸天吓一跳，说：“永城在日军后方，你真敢去？”
李宗仁点点头，说：“目前日军正加速突破，目光集中在一线，对后面关注少。另外，还请你把每一天的日军动向告诉我，不知道老弟的内线办得到吗？”
“办得到，小菜一碟。”龙啸天得意的拍着胸脯说，心里嘀咕，内线就是我啊，在这个世界上仅存的半仙，哪有办不成的事。
李宗仁随后命令司令部徒步行走，放弃车辆，破坏拿不掉的东西。
第五战区司令部的人员顿时忙碌起来。龙啸天也没闲着，他开车走到一个僻静的山谷，悄悄把那五十万银元深埋起来，烧掉汽车，然后飞上天空去侦察敌情。
半小时后，梁三和手下出现在山谷，又是空无一人。他没办法，回去向李宗仁做了报告。
李宗仁把白崇禧、刘斐拉到一个角落，说：“真奇怪，又不见了，这么一个大活人说消失就消失，出现后就带来大情报。活见鬼。”
白崇禧紧锁双眉，说：“难道龙啸天真的不是凡人？可就算气功高手，也不会这么厉害吧。他是神仙？”
刘斐摇摇头，神秘说道：“蒋公也揣测龙啸天是基督教天使。但是，据我们所知，1914年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以后，原来显灵的神仙都失踪了。我有一个密友，是个崂山老道，亲口给我说，原来求神，有时管用，现在一次也不灵验。蒋公登上大位后，命令戴局长秘密调查神仙情况，结果一无所获。美国、德国的情报界也透露这个消息，他们国内的神灵也很久没显灵。”
现场陷入沉寂，大家低头不语。
过一会，李宗仁抬头笑道：“这就对了嘛。如果有神仙显灵，咱中国的一个孙悟空都能打死小RB随即目视前方，惊呆了。
龙啸天大步走过来，高喊：“李司令，前面去不得，宿县被小鬼子占领了！”
“绝不可能！”李宗仁和白崇禧异口同声说。
第三十三章 特异功能
龙啸天快步走过来，看着一脸不相信的李白二人，严肃说：“两位长官，宿县已经被日军第九师团占领，附近还有第三师团。城内已经没有**。日军正向我们这边推进。”
白崇禧惊奇说道：“徐州南线是廖磊负责。他汇报说，把守宿县的任务交给第7军171师师长杨俊昌。再三叮嘱杨俊昌，无论如何，你一定要等长官部和友军全部通过后，才能放弃。我们桂军怎么会不顾老长官呢？”
“啸天，真的吗？”李宗仁疑问。
龙啸天重重点头。
李宗仁看看白崇禧，说：“健生，我们相信龙啸天。事情紧急，立刻给廖磊发报，求证宿县情况。”
白崇禧点点头，说：“应该。另外，电告汤恩伯，宿县可能失守，令他准备派兵到宿北，展开一道防线，把司令部和日军隔开。”
刘斐立即附和：“对，宁可信其有，提前准备。”
李宗仁立即书写两份命令，亲自交给电报员发出，并且没挪动地方，一直待在电报机旁边等候消息，可惜半小时过去，一直没有回音。
“看来，廖磊和汤恩伯都在运动中，没有收到电报。”李宗仁说道。
“我们就一直在这等，一直发电报，消息没来，就不能动身。”白崇禧说。
刘斐点点头。
龙啸天见状，悄悄走出去，来到无人之处，立即升空，向北方急速飞去。
不一会，前方出现一列行军队伍，人潮涌动，车轮滚滚。这正是精锐的20军团，军团长汤恩伯坐在一辆吉普车上，神色紧张，不时举起望远镜观察四周。
高空之上，龙啸天瞥一眼汤恩伯后，拿出钢笔和纸，写上一行字，然后掏出一个子弹，把弹头拔出，洒落火药，塞进纸条。他按住手指上的大钻戒，喊道：“灭亡人类！”一阵蓝光闪烁，光线刺穿他，随即无影无踪。
龙啸天又喊道：“宝贝，飞到那个吉普车上。”金箍棒搜的一下直飞下去。几秒种后，接近汤恩伯。
汤恩伯刚放下望远镜，忽然听到身边略过一阵狂风，接着手心里被塞进一个东西，吓一跳，定睛一看，竟是弹壳，露出一个纸团。
汤恩伯好奇地打开，只见上面一行字：令你立即停下，架设电台，接受电报，并且速派一个师到宿北保护长官部。
落款一个字：龙。
刷一下，汤恩伯冷汗直冒，攥紧纸条，看看四周上下，哪有什么人影？
“你们看没看到刚才有人过来？”汤恩伯恐惧的问。
旁边的参谋和警卫面面相觑，个个摇头，心想，司令今天怎么了，被日军吓坏了。
“立即停车，命令电讯科架设电台，接受电报！”汤恩伯命令。
车子立即停下。电讯科的人员忙碌开，不一会，电讯科长给汤恩伯递过来一封电报。
汤恩伯立即打开，上写：宿县可能失守，命令你部抽掉一个旅到宿北布防，保护长官部，急急。李宗仁。
看完电报，汤恩伯大脑乱套了，宿北怎么可能这么快失守？李宗仁危险？还有，刚才传送字条的是龙啸天吧，这个家伙怎么神龙见首不见尾？
“立即回电：本人亲率一个师驰援。”汤恩伯大声说。电讯科长答应一声去发报。
“命令，军团直属骑兵团向宿北进发，注意联络长官部。第4师随我一起出发！其他部队按照原计划突围！”汤恩伯下令。
一声令下，大军分头行动。
再说此时的李宗仁，待在电报机旁，时间过去一个多小时，这里不停发报，那两边的电报都不见回来。正在焦急时，忽然听电报员喊一声：“有电报。”接着翻译，随后欣喜地递给李宗仁说：“司令，汤恩伯回电。”
李宗仁激动地抓过来一看，脸上露出笑容，但随即皱眉，心想，汤恩伯这个刺头怎么现在态度这么好？我让他派一个旅，他却派一个师，还亲自来？当初TEZ区战役时，他可是不听指挥的，辛亏让龙啸天解决了问题。
“咦，龙啸天呢？”李宗仁问。
旁边的梁三低头尴尬地回答：“李司令，兄弟们刚才跟踪他，又跟丢了，明明看见他走进小树林，却不见出来。我们等一会进去观察，一个人影也没有。四周还有警戒的士兵，我问过他，都没看到龙将军。”
李宗仁生气地一摆手，说：“命令撤销，今后你们不用跟踪他了。”
三个小时过后，20军团的骑兵团出现在长官部机关人员前，随即向南面警戒。机关人员一片沸腾。
又过去两个小时后，临近傍晚，汤恩伯率领第四师赶到。
李宗仁、白崇禧、刘斐等人这才松口气，同汤恩伯见面。
相互敬礼后，汤恩伯急切地问：“李司令，宿县真的失守了？廖磊发来的电报？”
李宗仁摇摇头，说：“我们到现在也没接到廖磊回电。情报是龙啸天说的。”
汤恩伯听完一怔，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字条，说：“请司令检查，是不是龙啸天写的？”
李宗仁仔细看看，点头说：“是，就是龙啸天写的，尤其是他的签名，十分洒脱又霸道，我第一次见他的签名就记住了。咦，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我在12点10分收到的。当时我坐在车上，耳旁有风，手心里就被塞进一个弹壳，里面夹着这个字条。”汤恩伯回答。
嘶，李宗仁、白崇禧、刘斐三人都惊吸一口冷气，因为在11点半左右，李宗仁下令发报联系汤恩伯，半小时后没结果，当时龙啸天还在这里，10分钟后他就给汤恩伯写字条？
刘斐摇晃着脑袋说：“龙啸天肯定不是神灵。因为这个世界上所有神灵都失踪。而且，我们以前也秘密观察他的身体，上面全是枪伤，神灵肯定不这样。他也不是什么气功高手，应该属于有特意功能的人，可以千里传物！此人真不简单！难怪他能搜集到情报，估计也是他一个人所为！他也许能一眼看到千里外。”
“不过，这太不可思议了。”李宗仁惊叹。
“无论如何，龙啸天这个人都不简单，可以依靠，不可得罪！”白崇禧说。
忽然，一个声音响起：“呵呵，你们在说我吗？”
李宗仁抬头一看，十几米外，龙啸天瞅着雪茄烟笑呵呵走来。
“你去哪里了？”李宗仁问。
“我和属下接头，把日军的情报拿过来。”龙啸天说着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纸，又从中抽出一张递给汤恩伯说：“老汤，这次不错，很积极出兵，比上一次强。喏，这份情报是你们20军团周围日军的详细兵力配置。看样子日军很关注你，兵力很重。”
汤恩伯有些不自然地看着龙啸天，接过情报来仔细查看，眉飞色舞，说：“多谢龙将军，有这份情报，我可以轻松突围。”
李宗仁和白崇禧一起查看情报。
这时副官递过来一份电报，说：“廖磊急电，宿北的确失守，171师师长杨俊昌没有死守，在敌人包围圈形成前主动逃跑。他已经派出宪兵缉拿。”
李宗仁看完电报，勃然大怒，说：“把杨俊昌就地枪决。”他是真急眼了。如果不是龙啸天提前预警，他这个堂堂的第五战区司令官就可能和鬼子直接碰上，九死一生。如果长官部全军覆没，其他撤离部队因为群龙无首，也可能被歼灭，后果不堪设想。
“杨师长的问题以后再说。李司令，我看你还是跟着我20军团撤退吧，我保证长官部一千人个个毫发无伤！”汤恩伯恳切地说。
“呵呵。汤军团长，你在南口和TEZ区都给日军重创，早就成为他们的眼中钉，这次目标要报复你。我们跟着你，会连累20军团。再说，有啸天在，就是RB天皇来了，我也不怕，哈哈。就这样决定，你们向西突围，我们向东，绕过宿县，奔向永城。”李宗仁笑道。
汤恩伯知道军情急迫，不再耽搁，立即离开。
李宗仁也随即命令长官部人员立即向东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