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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蜀椒     农家异能弃妇txt下载     农家异能弃妇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十章 公孙树,吴羲和

    第六十章公孙树,吴羲和

    吴大夫住在和吴庄相对的集镇的另一边,秀秀一路问过去,直到未时末才找到。

    这是一个小院子,青灰色院墙,里面是三间正房,左右各三间厢房,青瓦红砖。院子里面有一个小花圃,里面种着两棵抱大的公孙树【注1】。

    秀秀曾经在黄青山书房里整理书籍的时候,看过一张图册,和这树差不多,而且上面介绍这树几乎全身是宝,特别是它接的果实如同杏仁,。但是这里虽然处在山区,到处都是树,这种公孙树却是她第一次亲眼实见。

    秀秀轻叩院门,里面立马传出询问声,秀秀答道:“请问吴大夫再吗?我想请吴大夫帮我娘看病。”

    片刻,院门开了,一个穿着斜荆长袄的老者站在门后,将秀秀上下打量了一番,说道:“我家先生不出诊,有病直接拿药。”

    秀秀一听知道这可能是吴大夫的管家,微微福了福身,“大伯,我娘病的很重,还望通融一下,哦,如果吴大夫能够开两副药也行。”

    老者仍旧没有让秀秀进去的意思,“我家先生从不将药方外传,如果你真是要医治你母亲的话最好将她带到这里来。”

    秀秀听到老者话语里的拒绝,近乎恳求的语气,“大伯,请通融通融吧,请代我向吴大夫通报一下,让我叙说一下病情……”

    老者干脆站到院门外面的石阶上,对着秀秀说道:“我家先生现在正忙着呢……”

    秀秀一咬牙,从怀里的布袋子里摸出一个碎银子,递给老者,后者见此眉头一皱,将秀秀的手拍开,“哎,我没想到看起来多老实的人,怎么也来这一套。我是看你应该也感染了风寒,才说让你带着你母亲一起来的。实话跟你说吧,我家先生有个规矩,每天最多只看三个病人,今天已经看了两个了,想着你们两人一起来的话可以一起看了……”

    老者说道这里,便有转身进去关门的意思。

    秀秀透过门开着的缝隙看到里面有几个穿着短袄的人正在忙着给两棵公孙树搭建棚子,她临时起意,将精神力延伸进去,瞬间联系到里面的公孙树上……冷。这是一棵有自我意识的树。秀秀立马给这两棵公孙树下了定义,这就说明这也是有灵气的植株咯。

    只是这两棵公孙树都感到很冷,而且快要……睡着了……秀秀立马意识到,这两棵公孙树快要死了。

    见那老者要关上院门,她连忙上前一步,将门抵住,“大伯,这两棵是公孙树吧?”

    老者略微愣了一下,“你认识这树?”

    秀秀没有回答,反问道:“这两棵树快要冷死了……”

    老者顿时一怒,喝道:“你休要胡说,这树是先生辛苦培养出来的树种,怎么会死呢?”

    他话还没有说完,里面传来一个低沉而温厚的男声,“岚伯,她既然是求医,就让她进来吧。”

    岚伯愣了一下,神情立马变得恭顺,将院门打开,让到一边,对秀秀说道:“我们先生允了,这位娘子请吧。”

    秀秀欣喜不已,连忙朝岚伯福了福身,“多谢岚伯。”便侧过身进入到院子里面。

    院子里面一片热火朝天的样子,但是每个人都神色凝重的样子,一个穿着灰白色斜荆长袍的男子在旁边紧张地指挥着众人忙活。秀秀看到一个巨大的架子围绕着两棵大树搭建好了,旁边地上放着高高的一摞草甸子。

    这时,有人爬上竹梯,下面有人便将草甸子一层层地递上去,盖在架子上面……秀秀一下子就明白了这些人要干什么。她略微皱了一下眉头,在她的感应中,这公孙树貌似仍旧有些萎靡不振不高兴的样子。

    那长袍男子不经意的一转身就看到秀秀看着众人搭建棚子皱眉的样子,心里有几分不悦,不动声色道:“请问是这位娘子求医吗不跳字。

    秀秀回国神来,连忙朝着对方福了福身。刚才在外面她听得里面让岚伯放她进来的声音就是这个,面前这人就是吴大夫。“吴大夫,的确是我来求医,还请吴大夫能够为我娘诊治。”

    吴大夫说道:“你好像对这搭建棚子有些异议?”

    秀秀连忙说道:“不敢。”

    吴大夫:“这树本来是生长在南方的,叫公孙树,也叫白果树,一身是宝。但是它的果实不便储运,而且价格昂贵,所以在五年前移栽过来,悉心照料之下也活过来了。不过今年貌似比往年更冷,树叶也比往年更早落了……”

    吴大夫叫吴羲和,絮絮叨叨地说着,一旁的岚伯见此深感意外,不过他知道自家先生一向非常有自己的主见和原则,所以在吴羲和带着秀秀到左边的医馆后,便站在院子里指挥众人继续搭建棚子。

    秀秀跟在吴大夫身后,静静地听着,她可不会真的认为对方是那种神仙般的伯乐,能够一眼看通自己能够和植物沟通的神通而在“笼络”自己,对方应该是现在正在为这件事情苦闷,不过是随便说说罢了,当然,事实也的确如此。否者,如果对方是真的一下就看穿自己的秘密,她就会感到恐惧了……

    秀秀在患者位置上坐定,吴大夫坐到长条桌对面的位置。吴大夫说道:“想必你也清楚我这里的规矩了,你是打算给你自己看病还是给你母亲看病?”

    秀秀不加思索道:“自然是给我娘看病。”

    吴大夫不动神色道:“你自己也感染了风寒,难道你不准备看病吃药吗不跳字。

    秀秀说道:“请吴大夫先给我娘抓药吧……”于是不待对方说话便将娘的病情,以及发病情况,时间等等都一一说明。

    吴大夫略微沉吟一下,便从旁边抓过一张细纸,从笔架上取下一只毛笔,在旁边的砚台里面饱蘸一笔,而后唰唰唰在纸上写下一张药方。

    秀秀看到对方提笔挥毫的样子有种特别的气质在里面,就像一切尽在掌控中。眼里不由得流露出艳羡的目光来。

    吴羲和应该对这种目光已经习以为常了,嘴角不经意地轻扯一下,而后将纸推向对方面前,淡淡说道:“二两银子。”

    【注1】公孙树,公栽树,孙摘果之意,又名白果树。

    是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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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回眸一笑

    第六十一章回眸一笑

    秀秀顿时感到喉咙口有什么堵着,想说什么终究没有说出来。这吴大夫虽然各种规矩各种傲,但是他经手的病人都被治愈,特别是这种风寒大症更是有一手独到的治疗手段。所以口碑极好。只是这钱,还真不是一般人家能够付得起的。

    秀秀接过药方单子,纸上墨迹未干,一股墨香飘来,她下意识地看了一下,只认得“白”“生”几个简单的字。然后是后面的药量,比如多少多少钱(指重量)。

    吴羲和见秀秀看的认真的模样,微偏着头问道:“你识字?”

    秀秀连忙回过神,说道:“不,不会。”她加了一句,“不过很想学。”

    吴羲和嘻笑了一下,“女子无才便是德,你不知道?”语气中有一丝轻蔑,秀秀听得出来,不过在以前二十多年的生长经历中,很多人不仅是言语中的轻蔑,而是实实在在觉得“女子无才便是德”是一种天经地义理所当然的事情。

    现在的秀秀不这样认为,所以,当她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也自嘲“叛逆”。但是自嘲归自嘲,她仍旧是渴望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起来,不管是识文断字,还是发家致富,她想要安稳的幸福的生活不是别人怜悯施舍,而是因为自己的实力,有保障的安稳生活。

    秀秀一边说着话,一边从揣在贴身衣袋里面的钱袋子小心取出,而后从里面数出二十个碎银子……幸好将皂荚卖了一两多银子,但是袋子里面只剩下不到六百文钱了。

    秀秀还想着等对方抓药,哪知道吴羲和将银子随手一收,说道:“还有事?”

    秀秀看着对方,试探着说道:“大夫,药呢?”

    吴羲和道:“这药方不是给你了吗?药方二两银子,是我这里最便宜的,当然,如果你不要,我收回。”

    秀秀连连说道:“要,要……吴大夫,你这里可以抓药吗不跳字。她怕外面抓不奇药,到时候冤枉跑一趟。

    吴羲和说道:“可以,一副药两百文,风寒病至少要吃三副药……”

    秀秀感觉自己拽着钱袋子的手都在颤抖,她刚才扫了一眼,里面还只有五个碎银子,以及一把铜钱……她原本想着现在有钱了把大壮家的一百多文还了……现在看来……她顿时觉得内心一片苦涩,这病真真是得不起啊,想到娘生养自己,而且还从悬崖下面将自己“捡回来”,待自己更加的好……

    她一咬牙,说道:“我先抓两副药。”从钱袋子里面数出四个碎银子,递给对方。

    吴羲和顺手接过,朝外面喊了一声,“岚伯。”

    “嗳。”岚伯应声而到。吴羲和说道,“你给这位大嫂照着这方子抓两副药,哦,对了,药钱我已经收了。”

    岚伯应了一声,拿着药方便到旁边的药柜旁边开始抓药。秀秀眼睛紧紧盯着那一大排的药柜,岚伯看似有些干枯的手,却十分灵活,扫一眼药方,一手拿着戥称,一手拉开身旁药柜其中的一个小抽屉,从里面抓出一把药材,放进托盘里面,手指微微拨弄一下称星,而后一捻戥称上面的提绳,秤砣稳稳地停在秤杆上面。药材抓的不多不少,拿捏的非常准确。而后轻轻将托盘里面的药材倒在铺在桌子上的草纸上面……

    不过片刻功夫,两副药就抓好了,岚伯利索地分别打包,从旁边墙上抽出一根细麻绳,将药包捆扎成一个四四方方的小包。最后朝秀秀面前一搁,说了一句,“娘子,药已经抓好了。”潜台词就是“你可以走了。”

    秀秀回过神,伸手拿过长条柜台上的药方仔细叠好放进内衣袋子里,而后提着药包,朝岚伯福了福身,“多谢岚伯。”而后便转身出了药房。

    刚一出来,秀秀又看到吴羲和一脸焦灼地望着两棵公孙树。刚才她人虽然在里面,但是精神力一直是和这两棵树有联系的。这是两株雌雄树,不过现在情况非常不乐观,昨夜一夜冷风将树上面所有的树叶全部吹掉了,而且好多的树枝甚至感觉连水份都被吹干了一样。

    秀秀感念这两棵树也能够和人那样相依相守,所以便一直用自己的精神力滋养着对方的生命原核。当秀秀提着药包走过院子中间的两棵公孙树的时候,原本平静的树身猛地颤动起来,枝桠摇晃。

    秀秀知道这是两棵树在向她道别,下意识回头朝两树一笑,而后转身离去。

    吴羲和见这树无风自动,唔,能够直接将树干都吹的动的风也足以将瓦片刮走了,但是当时他明显的感觉到是这树自己动的……还有那个村妇,竟然对着树笑……他感觉那不经意的轻柔的笑意有种神秘的力量,没想到一个如此粗鄙的村妇,竟然也有这样出尘脱俗的笑容。

    莫非这其中有什么?旋即他便打消了这个念头,一个目不识丁的粗鄙村妇有什么能够让他上心的?

    秀秀从院子里出来,估摸了一下时间,在里面耽搁了半个时辰样子,想想,娘最担心的就是爹和小宝了。自己现在把要拿到了,即便是喝下药好了,如果是没看到爹肯定还是不会完全好起来的。于是便不再多想,快步朝街尾走去。

    路过上次的那个茶肆,那个老板娘坐在里面做刺绣,她觉得这老板娘虽然有些嘴碎,没想到还是这么个心细有耐心的人呢。那老板娘看到有人从中间的街道上走过,一看是上次在自家店里喝茶的干瘦妇人,便热情地打招呼,“喂,这位娘子来喝完茶噻。”

    秀秀回道:“不了,我还有点事,下次来。”

    “哎,慢走哈。”老板娘听对方说不来,也不恼,应了一句便继续低头做自己的刺绣了。

    秀秀几乎是用跑的,穿过整条街,而后从街尾绕上一条小路,朝远处的一个小村落走去。小姑家就在那里。

    秀秀刚刚翻上一个小山坡,那个村落就完全呈现在眼底了。这里应该是山区中的平原,除了这种几米十多米高的小山坡外,山与山之间的间隔非常的宽,这些就是宽阔平整的良田,在山脚下便散落着数十户人家,其中大部分都是砖瓦房,既结实又美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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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祸不单行

    第六十二章祸不单行

    小姑家在左数的第三家,也是砖瓦房,青灰色的砖墙将院子围起来。

    秀秀远远地就看到那里围了很多的人,里面不时传来吵骂声,哭泣声,她心里顿时咯噔一下,一种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

    秀秀连忙跑下山坡,抄近路,从田埂上小跑着过去,突然从旁边窜出一个高大的人影,一下子从旁边的一条田埂跃到自己面前,最可恶的是这人一下子窜到秀秀前面竟然速度放慢了,秀秀差点就撞上对方后背,连忙刹住脚。她正想理论理论,没想到前面那人突然侧过身,让到一边,朝她看看,“哦,不好意思哈,你先走嘛。”

    秀秀看到对方一脸阳光无害的样子,蹦到嘴边的话也忍了回去,哼了一声,这笔帐以后再算不迟。她心里念着爹和小宝千万别出事,便急急地从那人前面跑过去。

    “阿晏哥,你跑那么快干嘛?咦,那是哪个?”一个穿着碎花对襟棉袄的女子跟着跑了过来,看着秀秀的背影,有些气喘吁吁的。女子穿着印花袄裙,头上梳了一个双平髻,皮肤白嫩,声音软糯,非常好听。

    阿晏哥朝她笑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兰兰,你跟着来什么?等下你母亲知道了,我们又要受罚了。”阿晏虽然有些埋怨对方,但是看到对方明丽的眼神,一点也没有责备别人的意思。

    兰兰说:“哼,我不管,我就要跟着阿晏哥,阿晏哥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阿晏伸手摸摸对方的头,兰兰有些享受地偏过头,下意识地朝对方身前靠了靠,恰时,阿晏转身继续往前面跑去。

    秀秀赶到院子,扒拉开人群,院门大开,朝里面望去,却见小姑正跪在院坝里面,两边坐了严家众多长辈,正上位是严家一个最“德高望重”的长辈以及小姑的公爹婆母,还有严宽竟然也坐在旁边……

    秀秀一看这阵势,感觉脑袋顿时嗡的一下,这,这竟然是堂审!她以前听说过,有些不“懂事”或者犯了七出之条的女人就要受到堂审,所谓家丑不可外扬,可是小姑犯了哪一条呢,这严家竟然要把小姑这样当众羞辱?

    还有爹呢?小宝呢?他们不是昨天就来了吗?

    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无数的念头在她脑海里纠结着,突然,她透过院子里的人群,看到了在旁边柴房里面关着的两个人……那不是爹和小宝么?只是现在看上去身上的衣裳破烂不堪,浑身污垢,两手撑在木栏上,朝外面嘶吼着……

    秀秀感觉一股热血猛地涌上头顶,眼冒凶光,吼叫一声猛地冲进院子里面。

    ——严家已经触及到她的底线了!

    众人被这凄厉至极的吼叫声惊了一下,朝秀秀看过来,只见秀秀猛地冲到小姑身边,对坐在上位的几人大声说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为什么要把我爹和三弟关起来?赶快将我爹放了——”

    众人微微愣了一下,旋即小姑婆母脸色一横,“是那里来的疯婆子,里正在哪里,给我把这个疯婆子赶走。”

    这时,唰唰唰,从人群里面钻出几个穿着青色短袄的中年人,手撸袖子,就要拿办秀秀的架势。

    秀秀顿时怒了,以前听说严家是镇上的一个大家族,现在一看,这阵势果真不一般。秀秀想到自己在黄家的几年,做牛做马,最后竟然被公婆逼迫死,而现在……刚才她看到小姑身上血迹斑斑的,应该是受过“家法”……

    秀秀眼睛赤红,朝那几个迫近自己的人喝道:“你们再敢上前一步试试?”

    几人见秀秀脸上显出死灰的颜色,无形中一股杀气弥漫,不由得愣住。小姑婆母还待说什么,秀秀瞪过去,冷声喝问道:“你们究竟想干什么?为什么要将小姑弄在这样大庭广众之下羞辱,你们不要脸面,我们还要。赶快将我爹和三弟放了,否则别怪我王秀秀不客气!”

    周围人一听,原来这个看起来像“大婶”的女人原来是那个“弃妇”,顿时议论纷纷。这两边坐着的人不过都是来给严家压阵的,真正说话的还是上位的严家公婆以及严宽。

    严宽父亲,严历山对旁边那个“德高望重”的老者耳语几句,片刻,那老者眼睛鼓起来,几根花白的山羊须乱颤,哆嗦着,拿着乌木拐杖指着秀秀说道:“大大逆不道,一个晚辈,还是一个犯了七出的弃妇,竟然敢在这里嚣张,当真是看我们严家无人了?”

    秀秀呸了一声,“你是什么人我管不着,但是我是不是大逆不道也不是你一个是非不明为老不尊的人可以评判的。我再说一次,我的耐心是有限的,现在,立刻,马上将我的爹和三弟放了,赔礼道歉,以后有话好说,否则……”

    “秀——”“姐——”

    秀秀朝声音来源方向看去,王德深和小宝都已经认出秀秀了,王德深喊道:“秀,你……”他想说让她走,但是这可能么?那样的话反而会让严家将他们分而击破,于是说道:“秀,那忘恩负义的东西要休了你小姑,你小姑不答应,便找借口找茬,责打辱骂你小姑,他们还用家法……现在还要当众休了你小姑……”

    王德深断断续续说着,都五十多岁的人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让秀秀心酸不已。爹说的情况和她猜想的差不多,果真是这严宽搞的鬼……她向这个罪魁祸首的男人看去,三十出头的年纪,正是风华正茂,穿着淡蓝色细棉长褂子,里面是斜荆长袄,细皮嫩肉的,可见是小姑将他养的太好了。

    周围人声嘈杂,秀秀感觉非常的烦躁,她的精神力已经联系到了院子里面的所有植物,她想将这整个院子都掀翻……这样一来的话,那么小姑和严宽的关系怎么了结?自己神通泄露了怎么办?以后严家找茬自己一个人无所谓,那么家人呢?她紧紧拽着拳头,她强压着内心的冲动。

    她看向严宽,声音冷冷,“你们说这件事情怎么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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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和离

    (加更)

    第六十三章和离

    上位的几人以为秀秀是怕了,便要下令将秀秀拿下办了。秀秀冷笑一声:“不要给我耍那些花花肠子,我让你们把我爹和三弟放了,那是给你们面子,既然你们自己不要,那我就自己动手了。”

    这时,只听得旁边传来吱嘎一声,整个柴房摇摇晃晃的,几根支撑的木棒直接散开来,露出两人宽的豁口来。王德深和小宝连忙从里面钻出来。恰时,身后的柴房像是长了眼睛一般,朝后面轰然倒塌下去。

    小姑婆母惊得从凳子上站起,朝王德深叫嚣道:“你这个贼子,竟然推到我的柴房,严麻子,你还不带人将他们拿下?”

    严麻子就是她刚才喊的里正。秀秀一听,果然,这里都是他严家一个姓的,怪不得偏帮。不过现在已经不要紧了,爹和小宝都已经出来了,她也不想和这些人过多纠缠。

    秀秀冷冷地扫了一眼两边蠢蠢欲动的“长辈”,这些人朝她指指点点,“啧,真是太不像话了。”“嗯,怪不得黄家不要了呢?”“一个弃妇还敢到处抛头露面,真是伤风败俗……”

    秀秀将小姑扶起来,不过对方身上全是伤,而且因为跪得太久了,站立不稳。她感激地看向秀秀,眼里又扑簌簌地流下来。秀秀说道:“小姑,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小英知道秀秀说的打算是什么?朝上位的几人瞥了一眼,说道:“和离!”

    “什么?”小英婆母再次指着小英大骂,“你凭什么跟我儿子和离?要离也是我儿子休了你……”

    小英眼里闪过一丝决绝的光芒,不理会对方的咆哮,在秀秀的搀扶下转朝周围人说道:“今天请各位乡亲作证,是严家对我这个媳妇不满意,我王小英正式提出与严宽和离。”

    和离——

    秀秀突然感觉胸口的郁结一下子疏通了,她突然间意识到,其实不管是娘还是小姑,表面看似柔弱,实则内心刚强的很,都有所有人不可逾越的底线。她想到自己,如果当时……没有如果了。

    严宽起身看向小英,虽然他早就想将这个糟糠妻蹬了,但是却不是以这种方式,至少也要让他和他的家人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羞辱够了再休了……

    王德深和小宝显得十分疲惫,仍旧强撑着站在秀秀旁边,虽然只有四个人,但是却不容小觑。

    严家老者将拐杖在青石板的地上杵的咚咚响,“严王氏不守妇道,忤逆丈夫,顶撞公婆,已是犯了天条,本来还想着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竟然不知好歹,让一个弃妇跑来咆哮法堂,家法处置!”

    秀秀上前一步挡在小姑面前,直面对方,目光森冷:“什么家法?现在小姑已经与你严家和离,有什么资格再处置我们?”

    严老气的浑身哆嗦,留着长长指甲的手指)

    这时,从上方为旁边挤出一个人来,是严宏,十来岁的半大小子,现在鼻子喷着粗气,正一脸铁青地看着众人,而后走到小英身边,轻声喊了一声:“娘。”

    小英伸手将严宏的干瘦的手抓住,“宏儿,你咋跑出来了?”

    严宏没回娘的话,而是转身对众人说道:“我要跟我娘走。”

    “你,你你这个忤逆子,看我不打死你——”严宽瞪着严宏像是要喷出火来。

    严宏身体条件反射地哆嗦了一下,旋即镇定下来,冷冷地桀骜地和严宽对视。

    周围看热闹的人顿时议论纷纷,院子里外被围的水泄不通,嘈杂的很。可能他们绝大多数的人都没有想到,一向看似任劳任怨的王小英竟然也有这么决绝的一面,至少在那个“弃妇”来砸场子之前,这个女人一直都是逆来顺受的。

    都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到这个地步。本来是严家要张扬一下门风的,却弄得这个样子,怎么肯善罢甘休?

    现在该怎么办?答应对方和离,也是自己输了一凑气势,不答应,更是显得自己“放不下”……

    “里正,里正,将这几个忤逆的小辈给我拿下,送到严家法堂惩办!”严父朝旁边严麻子等人喝道。

    秀秀眼一横:“谁敢乱动?”这次她是豁出去了,恶名早已远播,自己再“做作”,在这些人眼里也是一个“弃妇”而已,无论如何都不能被对方占了先机,否则真被对方制住了,到时候不仅帮不了小姑,甚至自己等人也要受到“家法”制裁。自己是“晚辈”这种公然顶撞就足够被杖毙或是沉塘了。她不要再过那种别人将自己生命与希望寄放在别人身上的日子。

    秀秀朝身后的砖瓦房一指,狠厉吼道:“姓严的,你不要得寸进尺,现在小姑跟你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了,如果还不识好歹要那啥家法来吓唬我们的,休怪我不客气。”说到这里她冷笑一下,绯红的脸上有种冷的让人心惊的气势,“我要你们房子打转转!”

    随着她话音刚落,人们便感应到从地底传来一阵阵沉闷的震动,就像是下面有巨大的生物正在地层下面窜动,青石板被下面窜动的怪物鼓起来的大包此起彼伏。人群顿时乱了,惊恐不已地四处乱窜,有人惊呼:“大地动了——”

    院子里面的人开始朝外面窜,而外面的人看到里面的人躁动起来,那种八卦的心情更加迫切地要往里面挤。

    小英神情中惊恐不已,下意识地紧拽着秀秀的手,看向对方,眼里除了那种阴冷便是对眼前的冷漠,就像是一切尽在掌控一样。一瞬间,小英的情绪也渐渐稳定下来。

    就在这时候,在严家二老以及严宽的身后便传来“吱嘎——轰隆——”的声音,三间正房东边的两间房子,下面的地基被突然拱起来,整栋房子发出痛苦的吱嘎声,而后轰然倒塌下去……

    “啊——”“有怪物——”

    人群顿时发出一声惊恐至极的惊呼,旋即便陷入了恐怖的沉寂。

    久久,众人才晃地回过神来,这这房子怎么会被这“弃妇”一指就倒塌了……

    人们都将目光落到秀秀身上,眼里流露出惊恐之色,而后都不自觉地朝后面退了一步。

    “瘟神,绝对的瘟神——”

    是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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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小”试“异能”

    第六十四章“小”试“异能”

    严母“啊——”地一声朝房子那边冲过去两步,久久才叫喊出声:“啊,我的房子……你你这个灾星,你这个瘟神,你赔我的房子来……”

    周围坐着的“严家长辈”再也坐不住了,都纷纷随着人群朝后面退去。一时间桌椅倒地的声音,茶碗打翻,还有到处被“拱”起来的青石板,房屋倒塌激起的层层烟尘,砖块瓦砾乱飞,整个院子里面一片狼藉……他们想说什么,但是又怕那个“灾星”指向自己,为恐怖之不及,哪里还想着要给严家镇场子呢。

    严父气的脸色发紫发青,瞪着眼睛,手指~]

    秀秀朝严父逼近一步,嘴角微微上扬,像是在笑,但是眼睛透露出森冷的目光,没有一丝笑意,淡淡说道:“你你你——什么?说吧……我再给你说一次的机会。”

    严父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手指着秀秀,你了好久都没有你出来。

    秀秀眉头一皱,说道:“原来你是喜欢指着人说话呢,我再指一指……”

    严父气的差点翻白眼,还没有说话,却是旁边响起了凄厉的喊声,严母上前扶住严父的手臂,朝秀秀哭喊道:“我求求你了,不要再指了……你小姑要和离就和离……这房子再垮下去了我们住哪啊?啊——”

    小英上前一步说道:“还有宏儿,也要跟我走。”

    严母连声说道:“好好,跟你走,你们快走——”

    严宽也非常震惊,但是却没有他爹娘那样,冷冷地看着秀秀的一举一动。

    秀秀也可以想见,不出一天,自己在“弃妇”“泼妇”“悍妇”后面又要加上一个“妖妇”的头衔。所谓虱多不痒帐多不愁,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多一两个头衔也无所谓,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秀秀正想拉着爹和小姑等人离开,猛地想到什么,对严宽说道:“立个字据吧,证明小姑已经与你和离,而且宏儿归小姑抚养。”

    严宽怒目而视,“你——”

    秀秀毫不示弱地瞪回去:“你什么?你是不会写,还是不愿意写?”

    严宽突然阴恻恻地笑了:“哼,一个晚辈竟然敢对长辈的事情指手画脚,真是大逆不道,我实话告诉你,今天就算是你把这房子用妖术全部掀翻了,我一天不同意和离,这个女人仍旧是我的女人,要打要骂由我高兴……”

    秀秀目光森寒,家人是她的底线,男人对女人无限度的予取予求也是她的底线,而今天,严家将她的这两条底线都触碰到了。她,已经起了杀意。她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有一天会这么想除去一个人……即便是自己被黄青山休了,被公婆逼死,她都没有想过要除之而后快,而是想抓住对方问个“为什么”,然而今天,她心底无比的厌恶这个看似风流倜傥的公子哥,这个姑爷。

    秀秀说道:“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小姑已经与你和离,她和宏儿与你已经没有任何的关系。有本事你就来找我……”

    她淡淡地瞟了一眼旁边的严父严母,两人看到秀秀看过来,具是一缩。

    秀秀对王德深几人说道:“我们回去吧,娘还在家里等我们呢。”

    王德深这才回过神来,一行五人朝外面走去。

    严宽在后面叫嚣道:“王小英,你给我记着,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你是我的女人,要死要死都由不得你——”

    小英紧紧牵着宏儿的手,没有理会。她累了。

    秀秀猛地回头,直视着严宽,“是么?”

    严家几人顿时愣了一下,秀秀等人相互搀扶着慢慢离去。

    片刻后,几百米完都能够听到这座精致的院子,曾经是精致的,发出震天的凄厉的哭号声。

    秀秀看看天色,估摸着至少已经申时末了,见爹和小宝小姑都是嘴唇干裂,一副气息奄奄的样子,知道这两天肯定没少受严家的折磨。好不容易在周围人如同看着怪物的“注目礼”下走出了严家村,几人已经体力不支地瘫坐在地。

    这里离集镇还有几百米远,秀秀想到来的时候那家茶肆还开着门,不知道现在还开着没。她感到特别的疲惫,强撑着起身,抬头的一瞬间,她发现貌似一个蓝色的人影钻进了旁边的树林里面。她心生警觉,刚才虽然别人没有看到自己使用异能掀翻了严家房子,但是所有人都把她当作了妖妇,这里是严家村,说不定就有来寻仇的。现在爹三弟小姑都没力气,要是找上来怎么得了?

    于是再次会坐到地上,手掌撑在地面,将精神力延伸出去……片刻后,一个人影渐渐在脑海里显现出来。

    秀秀眉头微皱,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在去严家路上,经过一条田埂时,突然从旁边窜出一个高大的差点把她撞到的那个“阳光”男孩。

    阿晏,陆晏初,严家村新近搬来的住户,陆家三郎。

    秀秀想着,这人是谁,自己在严家院子里面并没有看到他。他为什么要跟踪自己等人?

    秀秀朝那树林喊道:“快出来,做些躲躲藏藏的勾当,算什么男人。”她这话充满了挑衅的火药味。

    那人应声从树林里探出身子,朝左右看看,确认没有其他人才走出来。此时,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朝秀秀几人拱手道:“小子陆晏初,本无意跟着几位的……”

    秀秀眼睛眯睨着:“哦?你不是严家排你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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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伉俪

    第六十五章伉俪

    陆晏初更觉尴尬不已,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了。

    王德深和小宝是昨天早上寅时吃了一碗早晌饭,而后翻山越岭地赶到严家,却因一言不合,被严家以“晚辈顶撞长辈”为由拿下关进柴房里面。所以,两人到现在滴水未进,嘴唇干裂,神情萎靡。

    王德深强撑着身子说道:“听说严家村新搬来了一户陆家,应该就是你家了吧?”

    秀秀见爹搭话,便不再说话,而是密切地注意着周围的动静,她可不认为严家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但是现在知道了自己神通的厉害,只要现在将家人平安接回家,那些人来挑衅她也不怕……不过,话虽是这么说,她是需想出一个万全之策来才好。

    其实秀秀心里还在担心一件事情,自己刚才虽然是控制那些根茎在地底将房舍的地基毁掉,但是在院子里面的人还是感应到了地下传来的剧烈的“异物”窜动震颤……她不怕被骂“灾星”,但是她怕自己的这种神通被有心人发现了……她想到这里,虽然当时情非得已,不然以那严家的蛮横,自己真的很难救出爹和小宝并且顺利地带走小姑……不过,以后行事更要小心为好,这“神通”可是一家人以后“吃饭”“翻身”的依仗了……

    陆晏初再次对王德深拱手道:“是,我……我……”

    小英精神十分不好,见对方欲言又止的样子,有些不忍,虽然对方刚搬来不久,但是她也与这个阳光大男孩见过几次面,并不是坏人,便说道:“晏初,你有什么事就说吧。”

    陆晏初听了小英的话像是下定决心了一般,从宽大的袖袋里面摸出一个鼓鼓囊囊的纸包,支支吾吾说道:“昨天我我看你们被……于是我便想着今天送点吃的来……没想到……”

    他断断续续地说着,但是秀秀也听出了对方话里的意思,这个阳光大男孩原来是见严家将王家几人拿下关了,不给饭吃水喝,因为昨天王德深和小宝来的时候闹的动静也非常大,所以便想着今天抽空子给几人送点吃的……路上还差点撞上秀秀。

    秀秀听了顿时有些感动,一个素昧平生的人都能够“施舍”救济,为什么那个可能相伴一生的枕边人却又那么的冷漠无情?今天她看到严宽对待小姑,也将黄青山在这六年中对她的点点滴滴过滤了一遍……冷漠,冷的透彻心扉。

    秀秀见几人的确是饿的这个样子的,而且小姑应该是受了家法,现在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还染有血迹。便起身福了福身,道:“多谢陆郎君了。”郎君是对男子的一种尊称。陆晏初忙又朝秀秀行拱手理,“娘子过讲了,这,这是要钱的……十,十文钱。”

    陆晏初说完这话就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埋着头,不敢看对方。

    秀秀心底长舒一口气,这真真是一个妙人啊,明明就是帮自己,却又要撇清关系的样子,她知道对方是不想让自己背上人情债啊……这样的人……真好。

    秀秀由衷地微笑,声音柔和了许多,“应该的,喏,这是钱。”

    秀秀起身走近陆晏初,将数好的十个铜板递给对方。

    陆晏初接过铜钱,将手里的纸包往秀秀一塞,转身便跑开了。秀秀拿着纸包,对方转身激荡起的一缕风中还留着对方衣裳上皂荚的清香味道。

    秀秀转过身,来到王德深几人旁边,将纸包拆开,里面是十个大白馒头,摸上去还有一丝温热。知道对方一直藏在长袄里面,所以并没有完全冷透。秀秀心中升起一股暖意,连忙将馒头分给几人,自己也拿着一个小口地吃下去一些。

    人必须得吃东西,尽管馒头哽的很,但是好歹吞下肚子了一点,身体的力气渐渐恢复一些。

    王德深看着秀秀身旁的两个摞在一起的纸包,问道一股药味,心里浮起一种不好的预感。其实他早就注意到秀秀手里提着纸包了,只是当时在严家院子的时候情形十分混乱吵杂,他还不能确信里面是不是药。问道:“秀,这是给谁拿的药啊?”

    王德深声音嘶哑,眼睛里布满血丝,但是神情坚定执着,秀秀叹口气,娘就是为了等爹才病倒的,现在怎么说好呢?这时,小英小宝也都恢复了一丝力气,都看向秀秀,小宝还是那么心直口快,“姐,是不是家里谁病了?”

    秀秀:“回去就知道了。”说完干脆将头扭向一边。

    王德深顿时显得非常激动,“秀,家里发生什么事情了?你倒是说啊,真是急死人了。”

    秀秀觉得让爹知道娘对她的守候也好,便道:“娘昨天晚上在外面的山垭口上等你和小宝到半夜,寒气入体,加上气急攻心,感染了风寒,不过已经找王连章郎中开了药了,病情已经稳定下来,这是我在集镇上吴大夫那里拿的药。”秀秀将事情原委简单说了一遍。

    王德深眼里浮上一层水雾,也顾不得啃馒头了,强撑着站起来,对秀秀几人说道:“我先回去看看。”便朝集镇方向走去。

    王德深心里是苦涩的,这一生要说最对不起谁,那就是赵,从当初她嫁给自己时就没有过上一天好日子,吃糠咽菜,每天无休止的劳作,还给自己生育了四个子女……他恨自己怎么这么没用,自己的亲妹子嫁出去了被丈夫公婆嫌弃,自己的女儿嫁出去了也是被逼上绝路……而现在相伴自己走过那么多风雨的人又……他顿时感觉到十分的迷茫,如果她真这样走了的话,他感觉自己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存活下去了。

    其余人见他起身走了,连忙跟上。在路过茶肆的时候,秀秀见老板娘正要关门打烊,便连忙让小姑和小宝扶住王德深。

    而这边老板娘看到秀秀过来正想打招呼,注意到她身边还跟着几个狼狈至极的人,疑惑问道:“哟,大妹子,你这是?……”

    秀秀说道:“老板娘,你这里现在还有热茶水没有?”

    老板娘猛地反应过来,连忙说:“有有,有的,来,快上来坐。”

    这街道两边的店铺房舍都要比街道高出几个阶梯来,秀秀等人相互搀扶着迈上石板台阶,王德深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被秀秀强行搀扶着往台阶上走,也不挣扎,只想着快点恢复力气,好回家……五人进到茶肆,捡了最外面的一张方桌上坐下。

    老板娘是一个特别会察言观色的人,她自然认得王小英的,想着前两天自己还跟秀秀摆谈了人家的“是非”,一下子就明白了个大概,虽然有些尴尬,但是这些话本来整个集镇上都传遍了,而且看这几人的样子一下子就证实了刚才有人在这里摆摊的,说严家将王家的人办了……那些人说的有板有眼,她还在腹诽,那严家当真是不拿媳妇当人看呢,没想到才没过去一会这王家的几人就到自己店里来了。

    现在有生意上门,哪里有把客人推到门外的道理?

    很快,老板娘麻利地拿着一摞广口粗塘碗,另一手提着一个长嘴水壶过来了,将碗一溜地在几人面前放好,而后从王德深,王小英,再到秀秀小宝以及宏儿五人依次将碗里加满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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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同病相怜(求首订~)

    费章节(15点)

    第六十六章同病相怜

    茶水冒着热气,一时间整个方桌上都弥漫着白蒙蒙的水雾。秀秀透过朦胧的水汽看到爹佝偻着腰,双手捧着塘碗,朝里面呼着气,小口哧溜溜地喝着……头上斑白的头发,还有破烂的衣裳……

    ——爹老了。

    秀秀感觉眼前的视线越来越模糊,而后也低下头小口地喝着热茶……

    就着热茶,众人将剩下的馒头分着吃了,不消片刻,大家都感觉身体暖和了许多,也恢复了一些力气。稍作休息,略微收拾了一下,秀秀把茶水钱给了,老板娘也是一个玲珑人,见秀秀等人心情沉重的样子,默默地收了茶钱,微笑着将众人送出店子。

    秀秀摸摸袋袋子,里面就只剩下两个铜板了。

    回家,对于现在疲劳至极的他们来说是一件异常艰辛的旅程,但是这天大地大的,也只有那个破烂捡漏的泥巴院子才是自己的落脚地。

    秀秀本来是想租一两马车的,一方面今天不赶集,没有马车可坐,再则,自己兜里银钱已经用光了……只有走路。

    看着这一路人……吃,穿,住,行……她感到从没有过的巨大的压力!

    几个人中,严宏体力最好,所以一路上都是他搀扶着自己的娘。秀秀看到才九岁的严宏竟然选择了跟着娘走,要知道严家的生活条件相对于在山旮旯里的王家来说好很多,无论如何他也是严家的嫡长子,在严家至少不愁吃不愁穿的,而跟着娘走肯定会吃苦,至少在近前几个月是铁定过不上那种饭来张口的日子。

    秀秀看了,心里想着,小姑虽然在严家不被公婆丈夫待见,受了不少委屈,但是有这么懂事的娃,应该也很欣慰了。的确也是如此,小英虽然也舍不得让宏儿跟着自己受苦,但是更舍不得分开,原本她那么“委曲求全”其中很大一部分就是舍不得宏儿。没想到最后他竟然愿意跟着自己走……如此也才让小英完全的下定决心离开那个冰冷的没有一点归属感的“家”。

    小英看向秀秀,昨天就挨了一顿“家法”,又没有吃饭,所以今天在“堂审”的时候神情都是恍惚的,现在也全是因为宏儿,全凭一股意念支撑着的。她知道今天是秀秀将她从那些蛮横的严家人手中将自己救出来的,她心里便有了几分疑惑。但是看向对方甚至比自己还单薄瘦弱的身体,心里又是一阵酸楚,可惜上次自己来去匆匆都没进屋去看秀秀一眼。想着对方小时候就是那么沉静的一个女娃,即便在外面被别人打的头破血流,也干受着的,而今天她却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忍受那么多的嘲弄奚落,没有丝毫退缩反而强势应对。小英想着,这应该也是生活逼迫出来的吧……

    只是,自己现在带着孩子……恐怕又会给大哥这个原本就拮据的家带来更多的麻烦了……

    小英一路上一步一唉地想着,禁不住又泪眼花花的。秀秀下意识地握住对方的手紧了紧,秀秀感受到对方手带来的粗糙和干瘦的骨干,心里想着,看来小姑和自己一样,也没有少干活呢。

    抹黑回到半山腰上的小院子,已经是子夜十分了,众人十分的疲惫。秀秀念及宏儿太小,便让他和小花一起睡床上。而在新房里将原先放在上面吸水份的稻草收掉,放上新的干稻草,然后放上草甸子,打了地铺,秀秀和小英两人凑合着迷糊了一宿。

    且说王德深知道是赵氏病了后就心急如焚,奈何集镇到家还有小半天的路程,加上天黑山高路不平的,所以到子夜十分才回来。

    一回来也来不及梳洗一下,就到房间里去看赵氏。后者像是有感应一般,醒了过来,急急地唤道:“娃他爹,是你回来了么?”“嗳嗳,是我是我……”

    吃了药,加上小花周氏照料的好,赵氏现在精神头好了许多,看到王德深,连忙将手伸出来,苍白的脸上浮起一丝笑意:“哎呀,你总算回来了,我听小花说秀秀来接你们了,你们一路上还好吧?”

    王德深见赵氏病情稳定,觉得心一下子就安定下来了,连连说道:“好,好咧。秀还给你拿了两副药回来,等下我就去给你熬好。”

    赵氏连连摆手,“哎,晚上小花给我熬了药,喝了一碗,明天再去弄吧。”

    王德深:“嗳。”

    赵氏看见王德深,紧绷着的心一下子放松下来,因为风寒入体的原因,感到倦意来袭,说着话,便慢慢地沉睡过去,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王德深将对方的手轻轻地放进被窝里面,然后将被角小心地掖好,然后端过来一张凳子,将一间破棉袄披在身上便坐在床边守着赵氏。风寒是重症,以前村里有人感染上了,每过几天便走了……所以当听到秀秀说赵氏感染了风寒,他的心也跟着揪起来……现在听到赵氏渐渐发出均匀的呼吸声,有种失而复得的满足,也倍感珍惜。

    第二天一早,秀秀和小英就起来了,将新屋里的稻草收拾干净,然后秀秀忙着熬药,小英帮着煮早饭。

    小英也是干活的一把好手,而且以前在出嫁前都是被王家当作累赘分给了老大王德深过的,所以对家里也非常熟悉,干起活来丝毫不比秀秀慢。

    秀秀将汤药熬好端进房间里,就看到爹正趴在床沿上,心里一阵感动。爹娘这对平凡至极的伉俪,但是相对那些“平常”的三纲五常的夫妻之道来讲,显得一点都不平凡。秀秀撩开竹帘子的声音将王德深惊醒了,见秀秀端着药碗进来,连忙起身,可能趴的太久了,加上昨前两天都没有休息好,登地站起来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在地。王德深连忙扶住床沿稳住身形。

    赵氏醒来,看到王德深在旁边,心情非常的好,她说道:“他爹,你咋不多睡一会呢?秀,这么早就把药熬好了?”

    秀秀突然觉得自己站在这里有些多余,嗳了一声,将汤药端过去。王德深复又坐回凳子上,连忙将药碗接过来,凑到嘴边小口抿了一点,对赵氏说道:“嗯,不烫,也不太苦,正合适喝。”

    王德深将药碗放在旁边的柜子上面,然后将赵氏扶着坐起来,顺手将自己身上披着的袄子给对方披上,将枕头垫在赵氏身后,然她舒服地斜靠着。

    秀秀嘴角露出笑意,慢慢地放下竹帘门出去了。

    吃过早饭,秀秀将自己的计划跟大家说了,因为汪木匠和他土地最迟今天中午就到了,所以,必须先把住宿问题解决了。

    赵氏因为生病肯定不宜到外面再次吹风受凉,所以仍旧和王德深住原来的东屋。秀秀计划将大壮和周氏住的西屋腾出来暂时让汪木匠两师徒住,大壮和小宝一起还是住回柴房里面。原本秀秀是想让小姑和宏儿住她和小花原来住的房间里面,小姑始终不肯,最后决定让宏儿跟着小花谁,而秀秀和小英依旧睡新屋。

    决定了下来,一大家子有的忙了,周氏和大壮忙着腾屋子,平时看着没有什么东西,但是要把这些都顺好,仍旧花了不少功夫。

    小英和宏儿从严家出来的时候身上什么都没有带,而且现在关系弄得这么僵,肯定不能去要回东西了,即便是去了,肯定也讨不到好。秀秀想着,还好,自己和小姑身子骨都还算硬朗,只是现在必须尽快弄到钱,一是家里米粮吃完了,现在赵氏身子骨虚弱的很,必须多熬米粥喝;二是,等汪木匠一来,势必要拿钱卖肉炒菜,以及支付工钱;三是,现在快到冬至,寒风吹得入骨的冷,家里没有一床好的棉被,一件好的棉衣……

    钱啊钱啊……

    现在王德深一门心思都在赵氏身上,可能在他和赵氏心里,已经将这个家交给了秀秀,而且从这段时间,特别是昨天秀秀那强悍的势头来看,他们已然完全放心了,所以对秀秀的决定没有任何异议。

    如此,秀秀将一家人再次分工,因为起房子耽搁了几天,所以必须尽快将麦子种下去,便由小宝到地里翻地,小花在家里煮饭家务。秀秀原本是想让小姑在家里稍微休息一天的,但是在对方的坚持下,以及这几天的确什么事情都凑到一起了,便让她和小宝一起去翻地,幸好多买了一把锄头回来。上次大壮接堂叔的锄头在地基挖好后就还回去了。

    至于大壮和周氏,现在只是“借”他们屋子收留匠人,所以他们仍旧按照自己的计划做事,该下地就下地。

    王德深一方面这两天没有休息好,再加上腿脚不便,何况想下地也没有足够多的农具,便留在家里照顾赵氏,另一方面等着汪木匠来了,总有人招呼。

    至于宏儿,秀秀让他不要乱跑注意安全就好了。

    如此,秀秀总算将家里的事情完全安排妥当,而自己则如上次一样,背着背篓拿了麻布袋子以及绳索和弯刀便上山了。现在兜里就只有两个铜板,她唯一能够想到的就是将那皂角树下面剩余的皂荚全部背回来,然后选出好的拿到吴庄的邢伯那里去卖……不管对方是否对自己上心了,她现在已经管不了那么多,更何况,就这么一点东西,可能还入不了别人的“法眼”吧。(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手机网()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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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从长计议

    费章节(15点)

    现在天刚蒙蒙亮,秀秀走的飞快,一路上杂草树枝藤蔓尽皆避让开来。这条山路上次走过的,所以不到两个时辰她就赶到了皂角树那里。

    昨天秀秀用精神力控制严家院子里面的桂花树根,将整座房子的地基都掀起来了,巨大的精神力波动,让周围的植株都感应到了,然后几乎是几个呼吸之间,那些有自主意识的树木之间便将这个人类能够控制植株的事情传开了。

    自然也传到了皂角树这里。于是几乎不用打听,他也知道了一点秀秀昨天的“事迹”。所以待秀秀一来,便将自己的生之气将对方的精神力包裹起来。其中一方面是“互惠互利”,还有一个方面,他是想检测一下对方的精神力进阶情况。

    昨天早上皂角树听了在秀秀差点晕倒那里的一颗老树说她的精神力进阶,但是凭他的经验来看,对方再进阶,也不可能直接控制一株没有自我意识的植株啊,不可能控制那棵桂花树将整座房子都掀翻了……所以怀着这样的疑问,皂角树的生命元能很快就来到秀秀的识海外面……

    顿时,他惊呆了,这才几天时间?上次他感应到对方的识海还只开发出来最多拳头大小的意念空间,而现在竟然扩大到至少两尺方圆的球体了……不过,皂角树看秀秀忙荒荒的样子,联想到昨天发生的事情,料定对方肯定还没来得及感应自己精神力的变化。

    就这样,秀秀一边让自己精神力让皂角树温养,一边不停地将地上的皂荚揽进背篓里面,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收拾了一背篓加一麻袋,而后将麻袋放背篓上面,用绳索捆扎固定好,便忙不迭地背着往回走了。

    秀秀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过晌午了,经过院坝时,看到汪木匠和他徒弟已经拉开了架势,正在给木头弹墨线,量尺寸。这些大多是柏木,是老早就放在后院阴干了的。秀秀朝两人打了声招呼。

    王德深和宏儿正在院子里给汪木匠打下手,空了就到旁边去编背篓筲箕,宏儿对竹编也非常感兴趣,半天时间就知道那蔑条怎么走了。秀秀对王德深和宏儿喊道:“爹,我回来了,宏儿。”

    王德深一看到秀秀走进院子便起身迎了过来,想要接背篓,被秀秀拦住。宏儿非常懂事,跟着秀秀后面一起往堂屋方向走。

    汪木匠看了秀秀一眼,刚才随口答了一句话。而后听到她喊王德深“爹”才再次将秀秀上下打量了一遍,一时间还没有瞧出来,过了一会才带着疑惑问道:“你就是王家大妹子,王秀秀?”

    秀秀笑着回道:“嗳,这段时间就幸苦汪叔和小哥了。”她一边说一边背着背篓直接经过经过堂屋朝后院方向走去。

    汪木匠看了一眼秀秀背篓,里面应该是皂荚……这是哪里弄来这么多的皂荚的?这个念头在脑海里一闪而过,便抛到一边了。对于他们这种手艺人来说,其实一年到头在主人家住的时间要比在自家住的时间长,自然见过很多的主人家,要是什么都去八卦一下,不仅主人家不喜,而且自己也会被绕进各种的是非中。

    秀秀来到后院,王德深和小花帮着将她背上的背篓接下来,宏儿显得很兴奋,问道:“大舅,这是什么啊?”

    王德深笑道:“这是皂荚,洗头发洗衣裳就是用这个的。”

    王德深怎么不高兴,现在赵氏的病情稳定下来,而且喝了秀秀从吴大夫那里拿回来的药,精神头愈发的好。尽管小英和大侄子到自己家增加了不少负担,但是至少不用牵肠挂肚了……唔,其实他心里仍旧有个疙瘩的,就是这个负担现在是直接落到秀秀身上。

    宏儿兴奋地跟着两人一起将背篓和麻布袋里的皂荚抖落出来,倒在院子里面。而后小花便开始像上次那样,将大个的成色好的皂荚选出来放在一边,稍次的用竹篮子装了。秀秀说等稍微空闲出来,就把这些皂荚熬出来,做成浆洗液拿去**卖整个的皂荚划算的多。

    而秀秀一放下背篓就到灶间把糊糊端着吃了。早上走的时候小花知道姐并没有带干粮,所以便一直留了一罐子的糊糊在灶膛里面热着。不是她不想给姐姐煨点大白米干饭,而是家里实在是没有粮食了。现在一大家子加上来的两个匠人,就是十多张嘴,一顿饭即便是煮红苕糊糊,也要消耗掉两升的包谷面粉……莫说是大白米了,即便是包谷也最多只剩下煮两三顿了……

    秀秀一边端着碗呼哧呼哧地吃着,一边看着小花和宏儿兴致勃勃地挑拣皂荚,王德深问:“秀,你这是从哪里摘的皂荚啊?”秀秀知道这是爹担心自己。这月亮沟村上下就只有一棵皂荚树,现在还被楚家霸占着,王德深知道娃绝对不可能是在那棵皂角树上摘的……想着上次秀秀从后山抓了一条大蟒蛇,心里一直担心着的,故有此一问。

    秀秀笑着说道:“在后山。你们不用担心,安全着呢,只是路途有点远,不然我都带小花去帮着背了。”

    小花听说要带自己去,连忙起身,眼神灼灼地看向秀秀,“姐,带我去嘛带我去嘛。”

    宏儿抓住秀秀的衣角摇晃道:“姐,我也去我也去。”

    秀秀脸色一凌,“都不许去,把这里的皂荚先选出来,明天我拿到集镇上去卖了。”

    两人一下子焉下来,也都知道现在是非常时期,又继续开始挑拣皂荚了。王德深看到秀秀很有“大姐”风范,而且又有赚钱的手段,心里愈是高兴的很,跟秀秀招呼了两句要小心注意安全之类的话,便到里屋看赵氏睡醒了没有。

    秀秀知道自己对爹对娘对这个家应该担负起的责任,所以一点不觉得自己这是在帮“别人”干活赚钱。相反,心里有种甘之如饴的幸福感。

    秀秀看着两人飞快地将地上一大堆的皂荚分拣开来,心里估摸着,这里应该不比上次的少,可能也能值个一两银子吧。而后她三两口将糊糊灌进肚子,跟小花打声招呼,便再次背上背篓麻袋绳索出发了。

    秀秀从堂屋出来,来到院子里面,汪木匠已经在五六根碗口大的木头上弹好墨线,正和徒弟拉着锯子,将木头锯开……她扫了一眼,他们的工具还真是多啊,从锯子刨子斧头到榔头平刀凿子等等一大堆,她想着,光是这一大堆的工具恐怕就得要几两银子吧。秀秀自嘲的笑笑,自己现在看什么都会联系到钱上面去。

    汪木匠见秀秀又背着背篓出去了,随口问道,“大妹子又出去了啊?”

    秀秀笑着回道:“嗳。”

    秀秀刚走到院门的时候,王德深提着上次秀秀买回来的长嘴茶壶从堂屋里出来,给两人各添了大半碗热茶。

    秀秀几乎是用跑的,再次来到皂角树那里,天色已经不早了。幸好这次皂荚树自己将树身上还留着的小部分皂荚抖落,然后秀秀直接把背篓和袋子放树下,一下子就接了小半背篓。

    草草收拾好,便再次急匆匆地往回赶。秀秀想着自己走快点,到时候太晚了怕又让家人为自己担心,现在家里的事情够多了……果真,当她翻过后山的山垭口的时候就看到一个火把在朝自己方向靠近,是小宝。

    走近了,小宝将秀秀身上的背篓接下来自己背上,他说:“刚才娘醒了,精神头好很多,听说你还没回来担心的不得了,爹也准备出来接你。嘻嘻,结果我跑的最快……”

    秀秀祥怒地噌怪道:“家里还有匠人,出来接我干什么?”

    秀秀觉得心里暖乎乎的,接过小宝手中的火把,这是用稻草做的,所以燃得一点都不旺,很容易熄灭。秀秀一边想着明天和小宝一起将这皂荚拿去卖了,该买些什么东西回来,一边和小宝拉了一会家常。

    回到家里,匠人已经吃过饭了,正在和王德深聊着家常以及对木器的一些要求等等,而后将两人送到西屋歇息下。

    晚上,秀秀和小英依旧在新屋里面打地铺,秀秀明显感觉到小姑还没有从被离弃的阴霾中走出来,她也不好说什么,自己也是一个“弃妇”。小英虽然是秀秀的小姑,但是年龄只比秀秀大六七岁的样子,而且以前秀秀她们还小的时候,几乎都是小姑带着他们的,所以秀秀和小英之间的关系其实姐妹之情更多于姑侄之情。

    第二天一大早,秀秀就起来了,小英也没有了睡意,跟着起来收拾东西。其实秀秀也想过让其他人到集镇上去的,这样的话自己就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到后山去捕猎了。但是现在家里,必须要有人手把地翻出来,以便种冬小麦。而爹腿脚不便,不管是翻地还是赶集都不何时,小花体力不行,还有太小,走那么远,秀秀不放心的。小姑和宏儿就更不比说了,可能那严家正想着怎么找他们的晦气了,到集镇上去不是往枪口上送吗?

    所以,还是只有秀秀自己出马了。

    秀秀和小宝两人各自背了一大背篓的皂荚到集镇上去了。至此,那颗皂荚树的皂荚基本上就被她搜罗完了。等这里处理完后,便准备将挑拣出来较次的皂荚熬成浆洗液,一部分自己用,一部分拿去卖。(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手机网()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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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置办采购忙

    费章节(15点)

    今天是赶集的日子,集市上人很多,本来这皂荚是非常紧俏的,但是秀秀现在没有那么多的等着卖完,所以依旧和上次一样,带着小宝,直接将皂荚背到吴庄的邢伯那里去了。

    秀秀两人到那个收货的小院子的时候,看见院子里面已经站了一排的人了,从正门地方一直排到院坝中间,身边都放着大包小裹,或者是背篓萝篼竹筐等等。有些拿了野兔子,蛇等等野物,也有像秀秀这样背着药材来的。这些人都是来卖山货的。

    秀秀扫了一眼,里面有很多陌生脸,应该是其它村的人,心里略微松口气,要是被本村的人看到背了这么多皂荚的话不又会生出幺蛾子。

    秀秀看前面队伍迟迟不动,本想着来这里可以快点卖了好去采购,没想到也等这么久,正在她焦灼不安的时候,长贵朝她走,“这位娘子,里边请。”

    秀秀回过神,心里一喜,连忙招呼小宝背上背篓跟着长贵从侧面往后院方向走去。边走边想,这次对方竟然称呼娘子,这是对女子的一种尊称,看到对方脸上一直谦和的笑意,将刚才的阴霾一扫而空。

    这次,秀秀没有看到那个邢伯,长贵直接将两人背来的皂荚过秤,按照上次的价格,算好价钱,一共是二两银子又六百文。秀秀接过,清点,收好,朝长贵福身告辞,拉着小宝快步离开。

    院子里排着队的众人看到这两人背着满满两背篓的进去,片刻就背着空背篓出来了,想着肯定是走后门了。而在这里排队等这么久……心里便有些不忿。

    秀秀和小宝自然不会去理会这些人的眼光,径直出了院门朝集镇方向而去。

    这边,长贵将外面收了皂荚的事情跟邢伯汇报了一下,便去忙的事情了。邢伯伸手捻了捻下巴的几根胡须,嘀咕了一句她是从哪里弄来那么多的皂荚的呢?”这皂荚并不是那么好弄的,必须要有皂角树,而皂角树栽种至少要四五年才能够结果,一般的农家的地连种庄稼都不够哪会用来种皂角树?所以采摘来的皂荚皂角刺等等都是来自野生的皂角树。据他所知,一般离村子比较近的皂角树都是属于村里的共同财产,一户人家是绝对分不到这么多的。而人们不管是药用还是浆洗等等,对皂荚的需求都很大,一直就处在供不应求的程度。

    当然,对于他这样一个大的庄园来说,这点皂荚还没放在眼里,他疑惑的是对方从哪里弄来的……哦,对了,还有那条大蟒蛇。

    秀秀和小宝从吴庄出来,到集镇上才刚到晌午,两人便脚不停地去置办货物。最紧要的自然是粮食。

    幸好今天是赶集,有些农家便将自家的大米小麦包谷之类的拿来卖,秀秀和小宝两人从集镇中间一路走,买了五十斤小麦,二十斤大米,五十斤包谷,这些粮食的价格都比较稳定,大米是四文钱一斤,包谷一文钱一斤,小麦是两文钱一斤,加起来就花去二百三十蚊钱。

    秀秀掂量了一下,兜里还剩下二两多银子,便和小宝在集镇上到处转悠,看有没有卖棉花棉絮之类的。

    这山区集镇相对于县城来说非常偏远,平常很少有货郎将远地的拉来卖。比如像棉花宫灯这样的物什,必须要看运气才能够碰上。

    可能现在临近年关了,两姐弟终于在场口找到一两马拉的平板车,上面就放着几床厚厚的棉被,在板车上的架子上面还有许多在秀秀看来都很稀罕的物什,拨浪鼓,篦子,花细,首饰盒等等,其中就包括宣纸糊的宫灯。

    货郎约莫三十出头的年纪,穿着淡蓝色短袄,下身是黑色棉裤,脚蹬圆头厚底棉鞋。一看稀奇的人多,但是真的买的人少,他叹着气现在就准备收拾起走了。看到秀秀两人围,看得入神,一边自顾收拾,一边随口问道两位是想买点?”

    秀秀看向货郎,笑笑,“你这棉被卖的?”

    货郎随口答道八百文一床。”

    秀秀见对方心思就没放在卖上,便继续道我多买几床可以便宜点不?”

    秀秀一边询问,一边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棉被的质量,这被套粗布缝制的,但是针脚细密,而且布面也没有残破或者孔洞啥的,里面的棉花铺展的很很均匀,质量还不。

    货郎整理的手一顿,看向秀秀,“你要几床?”

    秀秀你最少多少钱卖?”

    “两床的话就一两五百钱。”

    秀秀道太贵了,六百文一床,我买三床。”

    货郎连连摇头,“不不,这价太低了,我这成本加上一路上的费用都不止这个价,你再加点。”

    秀秀听对方的口气有卖的诚意,而且对方也不冲,便道这样,三床棉被,我出一两八百五十钱。比县城店铺卖的都多了五十钱了,你再不卖的话再高我也给不出了。”

    货郎有些肉痛的样子,正要答应,突然,不时候旁边围上来一个人,声音低沉沙哑你这里有多少床棉被,我全要了。”

    货郎看向旁边一个带着斗笠的人,忙笑着说道这里一共六床被子,郎君若全要的话,我给您算七百文一床,一共四两银子二百钱。”

    秀秀心里气的不得了,本来已经快要谈成的生意,竟然就这样被搅了,下意识地朝声音来源看。

    蓑衣,斗笠,那人故意将斗笠压的很低,看不清样貌,声音低沉森冷。

    就在秀秀看的一刹那,那人也倏地侧过头看向她,秀秀顿时感到一股杀气,不自觉地哆嗦了一下。

    好熟悉的感觉,秀秀完全是本能地想起了上次去县城,经过城门衙役盘查时候出示的两张通缉画像,除了一个是追的那个“乞丐”外,还有另外一人……看不清样貌,这完全是她的一种直觉。

    小宝在旁边也气愤的很,见一下子朝后面退了半步,上前扶住,正要找那人理论理论,却被秀秀轻扯一下衣袖,见给他递了一个眼色,他跟着这么久,一下子就明白对方的意思,连忙止住要上去理论的势头。

    斗笠男沉声说道我要了,给我捆好。”

    货郎高兴不已,不过在捆扎前还是对秀秀两姐弟解释道两位客官真是对不住了,这位郎君全要了,要不下次吧?无不少字”

    秀秀无奈,本以为这里买了虽然比县城多出几十个铜钱,但是家里急需,而且现在也有现钱,没想到被别人“抢”了。她有些郁闷,但是也没有办法,毕竟刚才货郎也没有答应,现在有个给出更高价的人,自然卖给别人,无可厚非。秀秀指着挂在板车货架上的宫灯问道你这宫灯卖?”

    货郎心情很好,一边扯着麻绳将六床被子叠好捆扎起来,一边说道这个光是灯罩五文钱,如果加上下面的灯台,要二十文一个。”接着他笑笑说道娘子如果诚心要的话,就算你十八文一个,如果是只买灯罩的话五文钱就没的少了,我成本就在四文多,加上这一路上的运费,着实赚不了一个钱。”

    货郎絮絮叨叨地说着,都将六床被子捆扎好了,这边见斗笠男子冷冷地站在那里,没有动作,货郎再次客气说道郎君,六床被子一共是四两又两百钱。”

    斗笠男显得有些尴尬局促,原本很沉稳的声音都有些支吾,“我,我的钱袋子掉了……”

    “可是,可是……”货郎张着嘴不说,他看看斗笠男,又看看在旁边等着货郎将被子捆扎好给她拿宫灯的秀秀,顿时木在原地。

    秀秀一听那斗笠男竟然说没有银钱,顿时有种峰回路转的感觉。不过凭着直觉,她觉得现在还是不要表现的太过急切了,否则这个能够犯下让县城盘查通缉肯定不一般,还有对方一直将右手压在身后……那若隐若现被顶起来的轮廓……她很明智地选择没有看见,只等着对方离开,她继续和这货郎讨价还价。

    那斗笠男看向秀秀一脸热情地看着棉被,欲言又止,最后一眨眼的功夫便消失不见了。

    货郎也是一个见过世面的人,所以当斗笠男说没钱的时候并没有过多纠缠,现在苦着脸转向秀秀,“娘子,这棉被你还要吗不跳字。

    秀秀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畅快,但是没有表现出来,说道要,当然要,还是开始的价格,我要三床,一两八百五十文。”

    货郎哎了一声,一边肉痛不已地解开捆扎好被子的绳子,一边说着,“哎,算了算了,就卖给你了,三床被子一两八百五十文就一两八百五十文。”

    秀秀从小麻布袋子里面数出一两银子加九个碎银子,说道小哥,我卖三个带灯台的宫灯,算五十文钱吧,这样就正好一两九百文。”

    货郎笑了,“你这娘子真会算账呢,算了,这大头的都让你了,五十文就五十文吧。”

    秀秀这才其实货郎笑起来还有一口洁白的牙齿,刚才就没有注意道呢。货郎将三床棉被再次捆扎好,又拿了三个带着灯台的宫灯交给秀秀,后者接过仔细验过,便将数好的银钱交给对方。

    货郎也仔细将一个个的银子验过,如此双方皆银货两讫。(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是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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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再遇“斗笠”

    费章节(15点)

    如此,秀秀买粮食以及棉被宫灯火镰等物就花去了二两一百多文银子,而卖皂荚得的二两六百文,现在兜里还剩下四百多文。

    两人背着沉甸甸的货物,加上三床棉被,要走那么远的山路回去很有难度。秀秀见现在未时末的样子,往月亮沟村的驴车应该还没有走。于是两人连忙到场口,幸好,赶驴车的人因为今天坐车的人少,所以还在等人。

    秀秀和小宝两人赶过去。赶车的是住在村上头的一个族叔王贵,正抄着手,站在场口上朝街道上张望。见到秀秀两人背着沉甸甸的背篓,小宝背上背篓还重了三床被子,高高地耸着。他认得这两姐弟,他知道以前他们的爹娘赶集的时候背再多的东西都舍不得坐车的,他正想上去揽一下生意,却见两姐弟直直地朝着自己这边走过来,心里一喜,迎了上去。

    “王家大妹子,你们……”

    秀秀喘着气,先到旁边将背篓支在板车上面,回道:“王三叔,我们搭个车。”

    “嗳,好嘞。不过……你们背这么多的东西……”王贵扫了一眼两个背篓,那意思就是要加车资。

    秀秀缓口气说道:“那是自然,我们多给一份子车资。”

    王贵笑着连连搓手,“还是大妹子通情达理……”

    这时从板车那里传来一声极不和谐的“呸”,不过秀秀现在根本就没心情去理会这些,将议好的车资给王贵,一共六文钱。

    秀秀说道,“王三叔,你再稍微等一下,我去看看场口那里还有肉卖没有。”

    王贵想说什么,但是秀秀已经跑远了。秀秀想着现在家里有匠人,不能慢待了。再说了这好菜好肉地招待对方也才能够踏实地干活。

    “呸,还买肉呢——”又是那个声音,压抑中极尽讽刺的味道。

    小宝已经坐在板车上,看住背篓以及棉被等物,对王贵说道:“给三叔添麻烦了,你稍微等一下,我姐马上就回来了。”

    王贵叹口气,没有继续纠缠在这个问题上,看着板车上的这么多东西,最后眼光落在那三床新棉被上面,说道:“你们两个娃子还有点能耐呢,买这么多东西,怕是要花不少银钱吧?”

    小宝心里充满了自豪,但是他还是懂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让三叔见笑了,家里实在揭不开锅了,这才出来买一点。”

    板车上还坐着四个人,其中两个是邻村的,也就是小花被退婚的孟家所在村子。其中一个是穿着斜荆印花棉袄的中年妇人,怀里抱着包裹,旁边一个是稍微年长的妇人,头发用篦子紧紧篦住,显得非常精悍,样子像是两母女,那中年妇人撇嘴碎碎念,老妇人斜睨两眼,但是并没有制止。

    另外两人,小宝认得,是月亮沟村下村的人,楚秀娥和她娘甑氏。

    原本她们四人坐在板车上小声地交谈着,看到秀秀两姐弟过来,那楚秀娥神色变了变,几人顿时止声,见秀秀忙荒荒走了又继续挤眉弄眼说着。邻村中年妇人神叨叨朝甑氏说:“大姐子,那个就是王家那个弃妇?”

    甑氏朝旁边的秀娥看看,点点头尴尬笑笑。

    那妇人继续撇嘴小声说道:“啧啧,怪不得呢,幸好孟家把婚事退了,要摊上这样的亲家,真真是败坏门风……”

    几人虽然说的小声,但是小宝还是听见了,猛地转身喝道:“你们在嚼啥舌根子呢?”

    妇人瞥了小宝一眼,上下打量一番,不屑道:“啧啧,就这样子,难怪也被退亲了……”

    甑氏和秀娥本来是和小宝一个村的,本身相对那些碎嘴来说并不是一个很爱搬弄别人是非的人,听到小宝一说便有些尴尬地将脸转向秀娥一边,低着头不再掺合。老妇人扯扯女儿的衣袖,凑近耳朵小声道:“说啥呢……”

    妇人呸了一声转过去,嘴里咕哝了一句:“一窝没人要的东西,神气个啥?”

    小宝气极,脸涨得通红,对方是妇人,又是年长的,他狠狠说道:“再乱嚼舌根子小心我不客气了……”

    “咦,不客气,咋个不客气法……”

    这时,旁边一个穿着蓝底小花纹的老妇人装作很公道的样子,“哎呀,这位小娃子就错怪你甑婶子了,这怎么叫说坏话呢,不过是闲谈两句而已,而且这也是事实,莫说你们村,就是我们村也传遍了,哪个不知道月亮沟村王家有个“弃妇”女儿……”

    这不说还好,一说,小宝就想动手打人。那妇人见小宝凶狠瞪她,她便更来劲了,还朝小宝身前凑了凑,“咋了咋了,若要人家不说,自己就不要去做。你做都做了,难道还不允许人家说了?”

    小宝压着怒火,说道:“大婶子,你也是有儿女的人吧,要是别人这样说你女儿,你是啥感想。”

    那妇人不屑地一哼,“要是我有那样的女儿丢人现眼,我早就捂死她了……”

    王贵连连说道:“嗳,都少说一句。”

    驴车上暂时平息下来。

    这时,秀秀卖了案板上剩下的一笼猪下水、一笼脚油以及一块五花肉,花去将近五十文钱,回来的时候正好听到那妇人对着小宝说什么“……捂死她……”

    秀秀一看这阵势,想到,肯定是这几个女人又在搬弄是非乱嚼舌根子了。原本还想着打个招呼混个脸熟的,现在看来也不用了。是以,她一手提着猪下水,一手提着五花肉快步走到驴车跟前,也像是没看到那几人一样,和小宝说着话,自顾地将手里的一把枯叶摊在另一个背篓上面,而后将五花肉和猪大肠放上面。

    邻村两妇人还在挖眼咕哝着,秀秀回瞪一眼,脑袋一扭自顾地爬上板车。

    刚才跟小宝吵的那个妇人朝秀秀瞥了一眼,回过身,嘴里嘀咕道:“一个弃妇而已,得意个啥呢。”扫了一眼,见秀秀两几张枯黄的树叶垫在板车上,而后才将猪下水放树叶上面,妇人嫌恶地撇开脸。

    王贵皱着眉头对几人喊道:“上车了上车了,有啥事回家去慢慢念叨……”

    众人刚一坐上板车,王贵就把扬着鞭子,吆喝着,驴儿便扬蹄,逐渐开始小跑起来。王贵将他的这头驴照顾的忒好,倍儿有力气,所以后面板车上搭载了六七个人,驴小跑着都轻松的很,只是在上坡的时候,所有人都必须下车,免得累坏了驴。

    坐在板车上这一停歇下来,秀秀和小宝两人才想起还没有吃晌午饭呢,秀秀说:“哎,刚才忘了去茶肆买点茶水回来,只有凑合着吃了。”

    小宝嗳了一声,便开始小口地啃着烤红苕。家里麦子包谷啥都没有了,只有今年新收的红苕。现在家里又添了两双筷子,要是秀秀今天没有买粮食回去的话,家里的那点红苕也顶不了多久。

    秀秀撕开烤红苕薄薄的皮,露出里面红猩猩的瓤子,红苕已经凉透了,略微有些干硬。秀秀小口地咬着,到嘴里让它自己慢慢地化开,带着一丝甜香慢慢地滑进肚子去。不过一刻钟,两人就将带的两根大红苕决绝掉了,虽然肚子还有些饿,好歹里面总算有点东西垫底了。

    驴车很快驶出集镇的范围,进入一条林间小道。秀秀坐在板车上,手肘撑在背篓上面支着脑袋,眼睛微眯,一边休息一边想着事情。

    叽哩咕噜的声音在林间悠扬的响起,几人在驴车上晃晃的都快睡着了。

    顿时,秀秀一下子坐起身,眼睛看向前方,神色间有些疑惑惊愕。

    就在这时,驴车前方突然窜出一个人影来,手里拿着近两尺长的宽背大刀,黑色刀身,只有刀锋散发着森寒的光芒。

    劫道的?秀秀有些疑惑,这里是集镇附近,而且这条道上大多是贫穷的相邻,即便打这路上过身上也没有多少银钱,怎么会有劫道的?恰时,另一个人从驴车后面冒出来拦住退路。

    两人皆用黑布蒙面,手拿大刀。秀秀看去,这大刀和上次从县城回来遇到的山匪的大刀片子有些不一样。唔,虽然当时那些山匪并没有路面,但是她通过那些植株给她反馈的信息得知,那些都是三尺多长的宽面大刀,刀身相比略薄且明晃晃的。而这两人拿的刀却给人一种森冷的感觉,直直的黑沉沉的刀身,不到两尺长,只有刀锋一线闪耀着寒光。

    秀秀还发现这两人拿刀的姿势也不一样,前面那个蒙面男是右手斜提大刀在身侧,左脚微微踏前一步,可攻可守可进可退。后面你蒙面人则是将刀横在身前。

    前面那人对板车上的人喝道:“把车上的东西给我留下——”

    众人被陡然冒出来的这两个拿着大刀的劫匪吓蒙了,都没有动作。

    秀秀总觉得前面那个人的声音有些耳熟,唔,尽管对方有意压低自己的声线。秀秀再仔细一瞧,对方的这身形也非常眼熟,她心里一咯噔,再回头一看,后面那人貌似更加眼熟……

    ——“乞丐”?“斗笠”?(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手机网()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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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专抢棉被的

    费章节(15点)

    秀秀的心一下子便悬起来,莫非就是这两人就是因为犯下拦路抢劫甚至是杀人越货才被官府通缉的?亏自己上次还想着“明哲保身”呢,看来今天有些难得走掉了,早知道当初就该将他们“供”出去。只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秀秀见其他人没动,自己也不动。

    那两个劫匪也没想到这一车人都愣在那里,顿时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下意识地越过中间的驴车传递了一个眼神。秀秀自然没有放过这个细微的动作,她感觉到了他们貌似比自己等人还要紧张一些,心思一转,莫非这两个是“生手”?

    就这么两个念头的功夫,王贵连忙从板车前面跳下来,上前两边朝前后两人分别抱拳作揖,“两位好汉手下留情啊,我们都是贫苦百姓,哪里有什么值钱物什啊?”

    前面那人还没有说话,挡在驴车后面的人却开口了,“我们只要棉被……”

    好熟悉的声音,对了,就是那个乞丐!秀秀猛地反应过来,敢情这两人都是冲着自己的棉被来的?

    秀秀再次看向前面那个“斗笠”,想起晌午的时候在集镇上发生的一幕,他本来是想从货郎那里买棉被的,但是却没有钱……于是就伙同自己的同伙来抢劫……秀秀脑海里念头一闪就将事情的原委猜的**不离十。

    她心里把这两人骂了千百遍,这棉被是万万不能让出去,娘生病着,现在天气已经寒气逼人了,娘是千万不能再受风寒……还有大壮小宝,那柴房到处透风,用稻草根本就挡不住夜风侵袭,必须有棉被御寒……

    现在该怎么办?这两人手上有刀,而且看样子都是练家子,自己唯一的依仗就是“控制植物”,可是这里这么多人,自己一使用势必会传出去,现在家里生活所有一切都全仗自己的植物异能生活,如果这一传出去了,自己恐怕再没有安生日子了,说不定还会给家人带来灭顶之灾……

    一瞬间,各种思绪在秀秀脑海里转悠了一遍。

    秀秀下意识地握紧拳头,直到自己都感觉有些撕裂的疼痛才停下来。她没注意到,手上皲裂的一道道口子原本正在愈合的,现在被再次撕开,鲜血直冒……

    “乞丐”还没说完,就被前面那人一个眼神瞪回去了,不过这说出来也不能收回了,于是那个“斗笠男”对王贵说道:“对,我们只要你们车上的棉被,只要留下来你们走你们的路,我们绝不会为难……”

    秀秀用脚指头都能想到接下来的事情,果真,那人话音刚落,王贵就带着哭丧的脸望向秀秀,“我说王家大妹子,你看就把你的棉被给他们留下吧,不然,你看……这,这……”

    秀秀心里那个气啊,自己究竟触了什么霉头,这段时间什么事情都不顺。第一次赶集卖板栗子就被抢了,还被村人当街羞辱;第二次赶集卖点盐巴粗布也不顺畅,现在家里正确棉被,好不容易有点钱买了三床被子,竟然在路上都有人专门来抢自己的被子……

    秀秀紧紧地抱着被子,想着想着,禁不住痛哭出声,眼泪也哗啦啦地往下流。她恨自己没本事,连自己的东西都护不了。最重要的是秀秀已经将选出来的皂荚卖完了,现在还没有找到下一个出钱的路子,这棉被要是被抢了,娘和弟弟他们盖什么?即便是有钱了到县城去买的话,也不知道那衙役还在城门口盘查没有……想到这些,秀秀心里就一阵阵的揪着痛。

    旁边有人在拉扯着棉被,秀秀愈发地抱的紧了,越哭越伤心,直至嚎啕大哭起来,撇过头吼道:“扯什么扯?这又不是你的——”。

    小宝正想扑上去跟那两个劫匪拼命,但是他还是很狼地止住了这个念头,一边安抚着姐,眼泪也在眼眶里打转。

    众人开始对秀秀拉的拉劝的劝,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她把棉被拿出去,免得殃及他们。

    “斗笠男”和“乞丐”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大的反应,一时间也有些懵了,想着如果继续拖下去的话,今天又是赶集,这路上来了其他路人就不好了,于是不耐烦地喝道:“哭什么哭,又不是要你的命,再不识趣的话,休怪我不客气了……”

    斗笠男扬起刀子,做着欲砍的姿势,王贵顿时吓得差点蹲坐在地。旁边四个妇人,也吓得直往板车上面缩,“好汉饶命啊,是这个弃妇她不肯拿出来,我们也没有办法啊……”

    秀秀猛地朝那人瞪过去,这什么时候了,竟然直接叫自己“弃妇”,因为哭过的原因,眼睛红猩猩的,看的渗人。那妇人一拍大腿,身体一仰一合地哭号起来:“哎哟,我这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今天跟一个弃妇坐车,就遇上这样的倒霉事……”

    她这一闹让现场的气氛更加不可收拾,另外几人顿时也埋怨起秀秀来。

    秀秀一下子撑起来站在马车上,叉着腰,看向“斗笠男”和“乞丐”,眼里充满了无尽的恨意,一咬牙,说道:“你们这两个丧尽天良的不就是要棉被吗?好,我给你一床,想要再多的,你们直接杀了我抢过去就行了。哼,我看你们也不是头一次干这些杀人越货的勾当了……”

    她这话一说出,两人脸色变了,眼里透露出杀意。秀秀散发出去的精神力感应到就在后面几百米远,有三个路人过来,心里念头一起,想着先拖延时间,而且看这两人看似凶悍森寒的,但是却没有杀意,她打赌自己的感应没错,这两人根本就没打算杀人。只要这三个路人过来,他们也就“抢”不成了……

    于是她气势一涨,吼道:“哼,就只有抢我们妇弱的东西,你有本事怎么不自己去买?县城里多的是……”

    她并没有挑明县城通缉两人的事情,一则这两人都是蒙面,二则说了恐怕对方真的要杀她灭口了。

    果真,两人听到县城二字的时候明显顿了一下,手拿着刀朝驴车逼近一步,“斗笠男”冷声问道:“你知道的不少嘛……”

    众人看到两人拿着大刀充满杀意地逼近,顿时在板车上缩成一团,叫嚷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这是银镯子,你你们拿去……”

    “不要杀我,今天刚卖了一块布料,你们拿去吧,不要杀我……”

    这些人叫嚷后便都共同把目标放到秀秀身上,同时很有默契地一把抓向板车上的棉被,秀秀一个人哪里挣得过几人,三床棉被因为是捆扎在一起的,被几人一下子拽下板车。秀秀千算万算,就没有算到“祸起萧墙”。

    小宝要跳下板车去把棉被抢回来,被秀秀扯住,让他看好背篓。

    王贵抱着被子哆哆嗦嗦地朝前面走了两步,眼睛紧张地望着对方,而后小心地将棉被放在地上:“二位好汉,你看这棉被已经给你们了,你们就让我们过去吧……”

    “斗笠男”上前一步正要伸手抓住棉被,弯下腰的身子突然顿了一下,飞快地抓起棉被上的绳索,朝后面那个“乞丐”递个眼色飞快地朝旁边的树林方向隐去。

    从棉被被抢,到两匪徒拿着棉被窜入树林,前后不到半袋烟的功夫。秀秀心里那个恨啊,她通过植株感应到那三个路人转过一道弯就到了……她一咬牙,朝小宝招呼一声,紧跟着跳下马车,朝那两个匪徒隐去的方向追去,边追边喊道,“我的被子,我的被子,你好歹给我留下两床啊……啊——”

    这时,从后面走来三个路人,都好奇地看向秀秀,看向这辆驴车。

    板车上的几人完全被吓懵了,见秀秀追出去也没有反应过来……小宝心里那个急啊,背篓里是家人的口粮,要是自己追出去的话指不定这些人会怎么样呢。让他没有跟着追出去的重要原因就是,他看着姐姐的背影有种说出来的踏实,像极了上次在集镇上她去追赶“乞丐”的样子……

    刚才斗笠男就是感应到了有人过来了,才飞快地离开。而秀秀刚才哭号耍泼一方面是宣泄,还有就是通过植物感应她知道有人过来了……她没想到这人的感应竟然也如此灵敏。见对方跑进树林,心生一计,便也跟着钻进树林里。

    这里树林茂密,只要有植株的地方就是她的大本营。当一脱离了众人的视线,秀秀如同飞一样在林间穿过,脚下的植物藤蔓尽皆避让开,当然因为她在追人,又怕后面有人看稀奇跟过来,所以这些植物避让的都不怎么明显,但是她跑的速度跟在平地上没有区别,很快她就看到两人的身影了。

    两人看到后面紧随而来的秀秀,而且他们之间的距离还在不断缩小,都觉得很不可思议。他们是练家子,使用的轻功加上迷踪步,莫说是一个看起来干瘦的孱弱的妇人,就是一个年轻小伙,即便一个眨眼的功夫连他们影子方向都找不到,更不用说追赶上他们了。

    就在这略微一分神的功夫,两人均觉得脚下一滞,那“乞丐”和上次一样不出所料地栽倒下去。而那个“斗笠男”貌似功夫还要高一些,身体朝前面扑的同时,强行扭动身体在半空中旋转一周稳稳地落在地上。

    漂亮——(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手机网()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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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借,十倍奉还

    费章节(15点)

    秀秀将两人的反应都看进眼底,对那斗笠男不禁高看一分,这个动作实在是优美至极。只是……她心里对两人更加戒备起来了,在距离对方五十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两人看向秀秀,眼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那乞丐一下子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杂草,虽然在跟旁边人,但是眼睛却看向秀秀,里面充满了戏谑,“坤哥,你看,我就说嘛,这女的难缠的很,上次拿了她一点板栗就追了我几里远。这次把她的被子拿了……”

    秀秀听力极好,再加上那乞丐并没有避讳她的意思。

    秀秀说道你们至少给我留两床被子,否则,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恰时,秀秀已经将精神力联系上了两人周围的植物。只不过根据刚才的情形来看,对付那个“乞丐”有用,但是那个“斗笠男”貌似不那么好对付,所以才没有贸然动手,否则让对方了异能的事情,却有不能“灭口”,以后不是麻烦连连?

    出乎秀秀意料,那个斗笠男竟然一下扯掉脸上的面罩,一张冷峻的脸展现在秀秀眼前,秀秀心里一愣,这不是画像上那个长着胡子的大汉?但是她的直觉又觉得这人很“熟悉”。

    一个低沉的带着磁性的声音传来我叫完颜坤,今天实在是情非得已,向娘子借三床被子,他日必将十倍奉还!”说着还郑重地朝秀秀抱拳作了一揖。旁边那个乞丐不可思议地看向他,他会将的真面目给被抢劫的人看呢?而且还说出的名字。

    “十床?”秀秀连忙说道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但是今天,现在,你们只能拿走一床,必须给我留两床。”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绝。

    完颜坤顿了一下,似在做挣扎,答道好!”

    “你说过要十倍奉还的哈……”

    乞丐终于忍不住了,“你,你这个泼妇真是不识好歹,我大哥……”

    秀秀道你大哥样?说着玩的?”她本来想说,这被子就是你们两人抢的,现在不过是有点良心,把抢换成“借”而已。有借有还,天经地义,而且还受到精神刺激,还耽搁了这么多,十倍奉还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她又不是多么富有的开善堂的慈悲者,她只是一个在为家人生计苦苦挣扎的普通妇人,哦,“弃妇”而已。

    “你,你——”

    秀秀毫不示弱,“你,你……你?”

    完颜坤朝旁边的乞丐瞪了一下,后者立马收口,怨忿的瞪了秀秀一眼。

    秀秀嘴角轻扬,赤果果的挑衅,现在已经豁出去了,何必畏缩。

    完颜坤招呼“乞丐”把捆扎被子的麻绳解开,看似无害地对秀秀说道你认识我们?”

    秀秀腹诽道,当说出“县城”的时候,以对方的聪明智慧肯定想到了这一层,而现在才问,应该也是因为有很多人在那里,于是也坦然说道我去过县城。”

    那个乞丐顿时从地上撑起来,将面上的黑布扯掉,一把抓住大刀,杀意升腾地看向秀秀,秀秀下意识地退了一步,侧着身,说道哼,小乞丐,你上次偷我还没有找你算账,这次又来,,莫非还想杀我灭口不成?”

    “臭婆娘,不要以为坤哥尊敬你,你就可以得寸进尺了,看我今天不结果了你。哼,不就是一床棉被么,给你点颜色还开染坊了。告诉你,看上你的棉被那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乞丐说着就要冲上来,哪里刚一挪步,又被脚下的树枝绊倒……

    秀秀一看对方的脸面便完全确认这个“乞丐”就是图画上的那个通缉罪犯。而对方的话又让她极度愤慨,这段“福气”不浅,果真是几辈子才能修来的,她气极而笑,手指着对方道拦路抢劫,竟然还说的在开善堂一样,你以为你是?连路都走不稳的奶娃子,也敢到你姑奶奶这里来撒野……”

    完颜坤看着两人一下子又“干”上了,眉头微皱。刚才他听到那几个妇人说她是一个“弃妇”,看起来果真是“彪悍”的很呢。

    秀秀一看对方的神色便猜到几分,不过她并不想辩解,死过一会的人,想问题就是通透,与其那么憋屈地活在别人的眼色里,活在别人的口水里,还不如率性而为,至少身心痛快了。

    秀秀虽然一直和乞丐拌嘴,但是一点也没有放松对那完颜坤的警惕,见对方听到“到过县城”后,脸色几变,而后归于沉静,过了好一会,才对乞丐道阿木,我们走。”

    秀秀听到完颜坤叫那人“阿木”,顿时想到在县城门口看到的那种通缉画像,旁边有名字,三个字,前两个她都不认识,貌似最后就是有个“木”字。

    阿木狠狠瞪了秀秀一眼,抱着地上的被子就要走,完颜坤说道拿一床就行了。”

    阿木愣了愣,“可是,可是我们呢?”

    完颜坤瞪了他一下,阿木立即收口,抱着一床被子跟着走了。

    秀秀用精神力联系着附近的植株,一直确认对方是真的走远了,才舒了一口气,将两床被子重新捆扎好,原路出了树林。

    回到驴车,那三个路人已经走了。

    秀秀一出来就看到小宝在和王贵和四个妇人僵持着。小宝死死地拽住驴子的缰绳,不让走。而王贵因为在刚才的事情上理亏,几乎是带着哭腔说道哎呀,我的小祖宗呢,你就让我们走吧,你姐去追那两个人……人家可是拿着大刀的,要是等下他们再冲出来,我们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另外几人也插嘴,“是啊,你姐这是去找死,可不要连累了我们……”

    秀秀喝道谁找死啊?谁找死?”

    几人顿时一愣,看向秀秀,都如同看到一个怪物一般,王贵手指着她,“你你……是人是鬼?”

    小宝急急地朝她奔,搀着她的手臂,连声问道姐,你没事吧你没事吧?无不少字”

    秀秀的确是跑的有些累了,朝小宝摇摇头。秀秀走到驴车旁边,将手里的被子往板车上面一丢,“你说我是人是鬼?我要是鬼的话,你们一个也跑不掉……”

    刚才,秀秀丢被子就将坐在板车上的四个吓了一跳,后来听她说“做鬼她们一个跑不掉”,顿时吓的滑倒地上去,“哎哟,我的姑奶奶哟,你可算是了,我们都担心的不得了。再说这件事你可不能怨我们啊,他们指定要你的棉被……”她们这才注意到板车上有两床棉被,说道再说,再说了,他们不是还给你两床了么……”

    秀秀哼了一声,不想跟这些人纠缠,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现实,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明哲保身。但是又最喜欢解开别人的伤口撒盐……

    王贵抹了一把脸,这才回过神来,朝那几个妇人喝道快,快快,还不上车?”

    四人相互看看,才犹犹豫豫地爬上板车,挤着坐在一个角落。

    秀秀也伸手一撑坐上了板车,身体一扭,将脚放到板车上面。

    王贵扫了板车上的人一眼,见都坐稳了,便一手撑着板车,轻轻一跳,一屁股坐上来,而后牵着缰绳,扬起鞭,吆喝一声,驴儿便小跑起来。

    过了一会,众人的心绪都渐渐平定下来,楚秀娥偷偷瞄了秀秀一眼,微微凑一点,轻声道对对不起,我我们不是有意的,你别往心里去。”

    秀秀没想到这个楚家的小女儿竟然会跟说对不起,微微有些愕,看向对方不是被三风吹的还是刚才吓的,脸上惨白惨白的。秀娥比她小五岁,好像听说也许了集镇上的一户人家,这时她才注意到对方穿得挺周正的,莫非是去看未来夫婿了?这个念头在秀秀脑海里一闪而过,想着其实还是这么八卦的……

    想想刚才的事情,说起来她们也没做……秀秀下意识地看了对方一眼,嘴角微微上扬,轻轻摇摇头。秀娥眼里闪过一丝欣喜之色,朝秀秀微微颔首示意后连忙回过头,偎在她娘甑氏的怀里。

    邻村两个妇人拿眼斜睨了秀秀一眼,干瘪的嘴蠕动了一下终究是都没有说出来。秀秀朝两人看,森冷的目光,没有任何的感情波动,连最开始看她们的那种愤恨都没有了,这才是最让人心悸的。两人心里一颤,感到从没有过的恐惧,连忙撇过头,再不吭一声。

    秀秀心里冷笑,看着这些令人生厌的嘴脸,想着,如果是在荒郊野外,如果是在树林里……她敢保证,这些人一个都跑不了……秀秀感觉到内心的变化,如此的狠厉森寒,连都不自觉地打个寒颤。

    她不是一个自怨自艾的人,更不是一个多么豁达的以德报怨的人。她想起听过的一句话,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以德报德,以直报怨。

    所以,那些欺侮的人,或谢是“无心”,但是她已经不打算让去原谅这样的“无心无知”……

    所以,必须变得更强,更有钱……

    秀秀想到这里,下意识地看看皲裂的如同磨把样的双手……(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是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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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家,相依相守

    费章节(15点)

    秀秀自顾坐在板车上,索性将那些让人不愉快的嘴脸全部抛开,仔细地整理着思绪。想着刚才在林子里面发生的事情,联想到自己和小宝在货郎马车旁边买东西时候,那个完颜坤也是打算买被子的,但是后来却没有拿出来钱……秀秀心里想开了,以他们两人的身手,要想在附近山林打点野味去卖根本不是难事,想来对方当时那么笃定地要几床被子,是因为他有钱……

    对方为什么只要棉被?莫非也是像自己一样,因为天冷了必须买?刚开始是打算将三床棉被都抢走的,后来妥协只要一张被子……秀秀觉得,根据那两人的样子,还有那个阿木说的那句话“我们怎么办?”,看得出来他们应该不像是为了自己来“抢”被子的,应该是有一个人比他们更需要被子……

    小宝坐在秀秀旁边,看到姐一脸阴沉的样子,心里担忧地问道:“姐,你你伤着哪里没有?”

    秀秀看向小宝,神情略微柔和一点,轻轻摇摇头,“没有,你不要担心,姐可厉害着呢。”她说这话故意大声,让对面不时朝自己这边看来的妇人听到,甑氏和秀娥有些尴尬地将头偏向一边,看着沿路的风景。邻村两妇人嘴唇瘪瘪哼了一声也偏向一边。

    小宝点点头,过了一会凑近秀秀旁边,小声问道:“姐,你是怎么抢回来两床棉被的啊?”

    “什么抢,这本来就是我们的,是拿回来的。”秀秀连忙反驳道。

    小宝笑笑:“姐,我看那两人都好凶的样子……”

    秀秀说道:“这被子本来就是我们的,而且他们拿走的那床也是“借”去的,以后要十倍奉还。”

    几人听到两姐弟说的话,顿时又有些不平了,对于刚才两个劫匪指明要枪秀秀的棉被的时候,她们其实在内心深处是非常“巴不得”的,但是现在看到秀秀追去树林,不仅没有被杀死,反而还带回来两床被子,这让她们心里多少有点……有点不平衡,于是又嘀嘀咕咕开始说了。

    秀秀狠狠说道:“我连劫匪都不怕,你们要是有胆的话就继续惹我……”

    于是,驴车上顿时安静下来。

    小宝看着那些人欺善怕恶的样子,以及姐姐狠厉威风的样子,顿时有种说不出的自豪感,坐在板车上下意识地挺直了脊背。

    直到天擦黑了,驴车才驶到村头的坝子里。这是平时村里集会用的坝子,也是通往山外唯一的路。

    坝子约莫十二三丈方圆,在南边靠着山脚的地方有一个简陋的茅草屋,里面是村里公用的石碾子以及磨盘。这都是比较笨重的,一般人体力根本推不动,只有用牛拉,所以一般情况下村人都喜欢用离家近的小磨盘小石碾子。

    在坝子中间有一棵两百多年的大榕树,足有四五个人合抱那么大,巨大的树冠几乎覆盖了半个坝子。以榕树为中心五尺的样子,用青石围了一个圈,成为一个台子。

    王贵将驴车赶到坝子中间,将驴子拴在台子旁边的一个石墩子上,而后众人相继下车,邻村那两个妇人在前面一个路口就下车了。甑氏和楚秀娥两人只有一个简单的包裹,抱着很利索就跳下去了。

    小宝先一步下车,秀秀站在板车上,将东西一样一样地递下去,让小宝接着放地上。两背篓的粮食,包谷小麦大米,然后是棉被,宫灯火镰等小件,还有秀秀后来买的猪下水猪肉……

    王贵对所有人都下来完了,便将板车卸下来,放到旁边的茅草屋里,然后牵着驴走了。临走,他看向秀秀有些歉意,然后看到两姐弟面前的一大堆东西,有些话终究没有说出来。

    秀秀想到可能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会坐他的车,见对方回头,便喊了声:“三叔走了哈。”

    王贵答了声:“嗳。”

    两姐弟一人背着几十斤重的东西,然后一个手里抱着棉被,一个手里提着猪下水,这不仅气味难闻,而且水份很重。饶是两人都是干活的好把式,没走多远就感到腰酸背痛了,于是找了一个斜坡,将背篓靠上去,稍微减轻一下负担。

    这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正在一筹莫展之时,前方的山坡上出现一个火把,在林间忽闪忽闪地朝这边靠近。秀秀连忙将精神力联系过去,是大壮,顿时心里大喜。跟小宝说道:“大壮来接我们了。”

    小宝也很高兴。远远地就喊,“大哥,我们在这儿——”

    大壮也回道:“嗳,等一下,我过来接你们”

    不过一会,大壮就出现在两人视线里。

    大壮将秀秀的背篓接过来背上,抱着棉被。秀秀接过小宝手里的猪下水,一手撑着火把,三姊妹高兴地快步朝家里走去。

    刚走到山垭口下面的山路上,三人就听到王德深的喊声,“秀,你们回来啦。”

    秀秀连忙回道:“嗳,爹,你怎么出来了,娘呢?”

    说着话,王德深已经摸索着趟着路走到三姊妹火把照耀的范围,急急地迎了过去,就要接小宝背上的背篓,一边说着:“你母亲好多了,翠正在照顾她呢。”

    秀秀看到爹手里并没有火把,看样子应该在这山垭口等了很久了,心里顿时觉得暖乎乎的,眼眶一热,上次娘在这里等爹和小宝回家,这次是爹在这里等着自己三姊妹。呵,一家人,这样的相依相守,不离不弃,她王秀秀知足了。

    且说小宝自然是不愿让爹帮着自己背背篓的,里面足有五六十斤重,这里上坡,他不放心。于是,王德深便抢过秀秀手里提着的猪下水过来提着。

    这猪下水还是有七八斤重,秀秀提了这么远的路,满是老茧的手也被细麻绳子勒出深深的血印子来,再加上这一天的确是累的够呛,便让爹提着,自己打着火把,一行四人沿着崎岖的山路爬到半山腰上的篱笆院子里。

    四人刚走到院门口,还没有拍门,院门便开了,周氏站在里面笑着说:“刚刚婆母说你们回来了,便叫我过来开门,我还不信呢……接过刚走到院门口就听到你们的说话声了。”

    大壮在那里憨笑着望着自己的媳妇,当先一步越过院门进入到院子里面,王德深小宝秀秀陆续进入,周氏走最后把门关上落闩。

    几人先将东西背进堂屋里面放下,秀秀将快要熄灭的火把放院子里用脚踏灭,然后进到灶间从瓦罐里面倒出一点热水到瓦盆里,和小宝两人一起将手脸草草洗一下。

    赵氏在房间里听到外面的动静便急急喊道:“秀,你们回来啦。”

    秀秀将手在麻布上揩揩便走到堂屋,将另外一盏桐油灯点燃,掌着灯盏走到娘的屋子里,见娘今天精神头好很多,已经自己撑着坐起来了。秀秀连忙走过去,将灯盏放在旁边的柜子上,一边帮着娘将被子掖好顺便将棉袄披在她身上,说道:“娘你今天好些了么?”顺势用手抚了抚娘的额头,已经不烫手了,不过身子骨太虚了,这次倒床可能至少要小半个月才能下床来。

    这时,王德深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进来,“刚才翠已经把药熬好了,秀,你也先出去吃吧,刚才小花已经把糊糊热好了,等下凉了吃了不好。”

    秀秀嗳了一声,赵氏也连忙说道:“对对,秀,你先去吃饭,我们都吃过了的。”

    秀秀不住地应诺,尽管很疲惫,但是在爹娘这里就感到很温暖,起身走到门口掀开竹帘门,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只见爹正轻轻吹着汤药,两人小声地交谈着……秀秀嘴角的笑意逐渐扩大,心里漾起一层涟漪,这才是真正的夫妻吧。

    秀秀来到堂屋,小姑翠华几人正在整理今天买回来的东西,各自归置好,小宝已经在吃着了,见秀秀过来连忙喊道:“姐,快来吃饭了,正热乎着呢。”

    秀秀嗳了一声坐到小方桌边上,抱着碗沿着碗边小口喝着糊糊,现在一早一晚寒风沁骨,在外面吹了那么就,感觉连肠子都要吹凉了,这热乎乎的面糊糊一喝进去,感觉一道热流顺着喉咙滑进肚子里,整个身体随之也暖和了不少。

    这一边,小姑等人在整理着东西,不住地发出啧啧声惊叹声,宏儿拿着两只宫灯将骨架撑开,对秀秀说道:“大表姐,你看我把宫灯撑开了,现在要用它掌亮子吗不跳字。秀秀将嘴里的糊糊吞下去笑着说道:“宏儿真厉害,那里有桐油,你倒进灯盏里面试试。”

    宏儿得到称赞和鼓励,乐颠颠地去忙活了。

    小姑小花将米粮归置好,小姑提着那一大笼猪下水,微皱着眉头问道:“秀,这这猪下水怎么弄呢?”

    秀秀还没有搭话,翠华说道:“小姑,这个弄出来好吃的紧呢。”

    小姑一脸疑惑,翠华看看秀秀,后者脸上带着笑意,翠华继续说道:“这还是大姐的主意呢,只要洗干净收拾好了,用辣椒炒出来香的很。”

    小姑有些疑惑,翠华说,“明天你就知道了。”

    翠华对秀秀说道:“大姐,我把猪下水拿去打理一下哈。”(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手机网()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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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休书呢?

    费章节(15点)

    翠华也在潜意识中将秀秀当作家里的精神和物质支柱,所以说话的时候无形中都要征求一下对方的意见。秀秀一半打趣一半认真地说:“翠华,你要注意身子骨,你早点去休息,累到了,到时候大壮不找我拼架啊?还是等下我来洗吧。”

    翠华脸上一下子飞上两朵红晕,笑着说,“大姐说啥呢……”说着不好意思地端着一大盆的猪下水往灶间走去,恰时,大壮从灶间出来走到门口,两人正好撞上,翠华看到这个宽厚的身影,脸上的红晕一下子红到脖子上,小声娇嗔道:“让开。”

    大壮不明究理,端过对方手里的瓦盆,说:“我来端我来端……”

    翠华想到刚才秀秀逗她的话,两人在门道里争执起来,堂屋里众人看见这一幕都大笑起来。

    小姑本来心里还有着严家给她留下的阴霾,不过看见这“暧昧”的一幕,一笑,愁云也吹淡了不少。现在时辰不早了,她也很好奇这猪大肠怎么弄才好吃,走过去夺过两人争执着的瓦盆,“你们都不要挣了,我来。”

    大壮和翠华两人顿时木讷在那里,大壮憨笑道:“小姑——”

    小英斜睨了他一眼,对翠华说道:“翠华,你来给我说说怎么洗。”小英说了又转向大壮,“你放心好了,我不会累着你媳妇的。”

    “哎呀,小姑……”

    堂屋里小声不断。

    小花忙完,额头上汗涔涔的,坐到桌子边上,跟秀秀摆谈今天的事情。

    汪木匠两人已经将木头锯好,并且弹好了墨线,下午的时候就在刨木头了。秀秀想着难怪进院子的时候看到院坝里面散落了很多的刨花。这刨花最易引火,便让小花找个大的竹篮子,等明天太阳出来后晾晒一下就将刨花收起来。

    小花还说,这两天家里都煮糊糊,又没有一个荤菜,汪木匠两人虽然嘴上说理解乡里相邻的,其实心里还是很不高兴。小花说道这里嘴嘟着。

    秀秀想,这是人之常情。有手艺的匠人本来就是非常受人尊重的,走到那里都会被好好地“款待”。秀秀想着不仅是要“款待”匠人,家人也需要把伙食开好一点,今天赶集卖回来一点东西,但是这每天一开锅就是十多张嘴,这点粮食,最多吃半个月。

    赚钱赚钱,秀秀一边喝着糊糊,一边想着怎样找钱的事情。

    这边,小花说:“大姐,这两床棉被怕是要不少钱吧?”

    恰时,王德深给赵氏喂了药,一手掌着桐油灯一手拿着碗出来,因为没有手护着火光,稍微快了一步便熄灭了。王德深正想搭小花的话,见油灯熄了,随口说了一句,“这油灯就是不经风的。”

    “大舅,我把马灯弄好了,你看。”宏儿已经将马灯的油加好,拿了今天秀秀刚买回来的火镰,将其点燃,然后将外面的灯罩罩上。

    王德深看见,“秀,这这是宫灯吧?我以前看见楚家掌过一次,用长棍支着……秀,这怕是要不少钱吧?”

    小宝先吃饭,现在已经吃好了,搭上爹的话,“爹,你看这儿……”

    “哎呀,这这是新棉被——”王德深看到小花旁边的两床棉被,惊呼道。

    秀秀说道:“娘现在身子骨虚,不能再受风寒了,你们拿去一床盖。另外一床就给大壮也小宝两人,那柴房里面透风凉。”

    几人愣了一下,秀秀继续说道:“小花,你和翠华、宏儿就暂时将就一下哈,等下次赶集,姐凑了钱就买哈。”

    “姐——”小花和小宝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泪花在眼眶里转悠。

    “姐,你你真棒……”

    秀秀将碗里最后一口饭扒拉进嘴里,笑了一下,起身将自己和小宝的碗筷收拾了转身进了灶间。

    周氏坐在灶前烧热水,小英蹲在后院门旁边,正卖力地搓洗着猪大肠,宏儿在旁边掌着宫灯给娘照亮。秀秀进去的时候,翠华正给小姑说要怎样怎样搓洗猪大肠,两人聊得热络的很。

    秀秀从大铁锅里舀出半瓢热水,将碗筷洗了,放到旁边专门放碗的石台下面。上面的碗柜破旧不堪,不能在用了,秀秀看着这,想着到时候还应该请汪木匠他们做一个碗柜才好的。

    秀秀洗了碗,舀了半瓦盆的热水端到后院,和小姑一起搓洗起猪大肠来。两人弄起来就很快了,小姑虽然是第一次洗,但是手脚一点不比秀秀慢,两人洗好,便将猪大肠放进大铁锅里煮……

    终于忙活完了,在秀秀的“安排”下,爹娘和大壮小宝分别抱了一床新棉被去盖,猪大肠也收拾好了,家里米粮也有了……秀秀躺在厚厚的稻草垫子上,身上盖着一张冷硬冷硬的破棉被,旁边的小姑因为今天白天在地里挖地,晚上回家忙活家务,实在太累了,已经进入了梦想。

    秀秀感慨不已,小姑也是一个苦命的人啊。没想到那个严宽竟然为了一个布商女儿而将贤惠的结发妻子给休了,而且还搞出那么大的阵势来。具体原因秀秀想等过一段时间,等小姑的心情稍微平复一下,娘的身体好一些,以及家里的事情稍微忙空一点,再去探究。

    对于一个妇人,如果不被婆家待见,甚至是被休掉的话,那是极大的耻辱。所以很多弃妇宁愿选择去“烈女崖”也不想苟活被旁人的唾沫星子淹死。秀秀深有感触。

    不过,好歹总算是走出了“弃妇”的阴影,以一种重生的豁达来面对生活。祸兮福所伏,随着重生而来的植物异能,让秀秀有了向命运抗争的底牌。那个黄青山,她终究是要向他讨个说法的,不是说那样的人还值得留恋,而是心有不甘,凭什么?为什么?

    秀秀想到这里,猛地想起一件事情来,她记得当时那黄父是将黄青山给她的休书扔到她脸上的,然后……拿着休书懵懵懂懂地走出来……耳朵里充斥着狠厉而冷漠的“去死——去死——”……然后……便到了烈女崖……醒来后,各种事情接踵而至,她根本就没有想起这件事情来。现在静下心来,看到小姑,才想起休书的事情。

    休书,对了休书。秀秀恨自己不识字,否则自己当时总要看个明白,那黄青山究竟为何休了自己。如果真是像那黄家二老说的“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秀秀想着,等明天问问娘把休书放那里的。

    秀秀虽然身体疲惫的很,但是感觉脑袋并没有疲惫带来的昏沉感觉,窝在被窝里想着事情。

    只有个把月就到年关了,秀秀想着在年前一定要把家人的棉衣棉被置办好,还有油盐米粮等等。现在家里又添了两口人,秀秀想着自己这段时间必须加紧去外面“捕猎”了。皂荚树那里的皂荚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地上剩下的都是往年的,大多**,收来无用。她想起还有两处离家的地方有野兽的踪迹。

    秀秀和那些植物的交流知道,它们说的“踪迹”,指的是那个地方经常有野兽出没,甚至那里就是野兽的巢穴。

    秀秀静静地想着,下意识地将被子裹紧一点,旁边传来小姑不安的梦呓。不过一会,秀秀也慢慢地陷入了沉睡。

    在她识海深处的那一方开辟出来的神识空间内,一点点如同星星般的记忆慢慢地凝聚成一颗更大的星星。记忆中的那些生活常识,认知等等慢慢地被提炼出来,形成一种新的记忆。这也就是为什么秀秀现在感觉自己的脑袋想问题越来越灵活的原因。此时,平静的识海里面,慢慢地飘来一丝丝淡绿色的生之气,极其轻柔地温养着整个识海。

    睡梦中的秀秀感觉自己身体特别的轻盈舒爽,她梦见自己来到后山,晨曦透过林荫,在地上留下斑驳的光影,她感觉自己在里面像只自由的小鸟,随风而舞,翩然而起……

    第二天早上,秀秀自然醒来,躺着让脑袋稍微整理一下今天将要干的事情,便轻手轻脚地穿衣起床。而后转身给小姑将被子掖好,小姑醒来了。小姑小声说:“秀,你这么早就起来了?”

    秀秀轻嗯了一声,“小姑,你再休息一下吧,我去把早晌饭做好。”

    小姑:“我们一起去吧。”说着她已经起床摸索着穿衣裳了,稻草堆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在灶间,秀秀在灶台忙活,小英在灶前烧火,两人小声地聊着。

    小英:“秀,家里的那两亩地全都种小麦吗?估摸着还有个两天的时间就能将两块地翻出来了。”

    秀秀知道小姑以前没出嫁的时候,就是干活的好把式,没想到现在回来了,还是要这样的辛苦劳作。心里又是一阵酸楚,不过她并不认为自己多愁善感就能够改变自己改变家人的命运,生活之多艰,现在辛苦一点,她相信凭借自己的“神通”,加上家人的勤劳与相亲相爱,总有苦尽甘来的一天的。

    秀秀想了一下,山地贫瘠的很,种小麦收成低的很,但是如果不种的话,土地浪费着怪可惜了。秀秀感觉脑袋里灵光一闪,自己拥有和植物沟通的异能,何不种一些果树或者是如皂荚树那样的既可以药用又能卖钱的树木呢?(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手机网()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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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我们去抓狼

    费章节(15点)

    哦,对了,秀秀想起在吴羲和大夫院子里看到的那两棵公孙树,这公孙树一身是宝,如果自己种活了,半亩地赚的钱买粮食肯定比种出来的多的多。只是这种子不知道怎么弄……

    这里地处半山腰上,否则她还想种植像芦蒿那样的既可以人吃也可以给猪当食料的植株。

    秀秀顿觉豁然开朗,感觉一条康庄大道在面前渐渐铺展开来……

    秀秀说:“小姑,我想在山上那块地里种些果树,要不像皂荚树公孙树那样的也好。”

    “公孙树?”小姑反问了一句,“我听说吴大夫那里种了两棵,人家照顾的比娃子都好,这里天寒地冻的,我看也熬不了多久了。”

    秀秀听小姑的语气是知道这种树的,问道:“你知道这树怎么种么?”

    “我也是听别人说的,你知道集镇上人来人往的,什么事情一下子就传遍了……”小姑说到这里神色黯然。

    秀秀明白对方的心情,不过对方的话倒是提醒了她一下,要想赚得更多的钱,势必要在集镇上修建一间房舍作为落脚点的……这件事情急不得,但是秀秀已经将这些纳入了自己的计划。

    两人随便聊着,秀秀将灶台上忙活完,便跟小姑招呼一声,从后院门出去了。她沿着屋旁边的自留地慢地走着,现在天色依旧很黑,雾气很重。

    秀秀深深地吸了两口湿润的冷空气,顿觉浑身舒畅,刚才她在灶间的时候就慢慢地将自己的精神力慢慢地延伸出去,发现这个时候外面的植株散发的生之气非常浓郁,所以便出来走走,顺便感应一下上次老槐树说的另外两个地方野兽情况。

    秀秀轻车熟路地用精神力联系到老槐树,她感应到对方也刚刚醒来,有点像人在呼吸吐纳一样。他感应到秀秀的精神力,连忙问道:“听老皂说你精神力又进阶了,现在感应果真不一样呢。”

    秀秀还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不过经老槐树一提醒,她也发现了自己现在的精神力比以前强悍了很多,可以很自由地控制精神力散发的方向强弱距离长短等等,简直就如同将自己的眼耳鼻任意地延伸出去一般。不过她现在的注意力并不在这上面,而是想着刚才和小姑谈话说道的种植果树的问题,于是问道:“槐伯,我打算在地里种一些果树,你看你认识的朋友那里有可以移栽的果苗没有?”

    “果树?”老槐树愣了一下。秀秀解释道:“就是人可以食用果实的,可以换钱的植株。”

    老槐树恍然笑道:“哈哈,是这个啊,不过附近我认识的比如野梨子树核桃树橘子树都是野生的,果实小,而且苦涩的很……以前就有你们人类来摘过,但是吃过后便扔掉了,再也没有人来摘了……”老槐树说着与人类有关的事情,就觉得非常有意思。

    秀秀听了有些失望,继续问道:“槐伯,你说那些果实为什么又苦又涩的?”

    老槐树:“这个就像你们人一样,当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生存上面,自然也就亏了很多外在的东西,对于我们植物来讲,这果实也就是种子而已。”

    秀秀貌似有些明白了,通俗一点来讲,就是这些果树都将所有的营养用在生存上了,并没有足够多的营养来滋养果实。秀秀想着想着,突然眼冒星星,自己既然可以和植株交流,是不是可以和它们沟通那些枝桠是结果的那些是副枝?这个念头一起便一发不可收拾。

    不过很显然,这个季节并不适合植株的移栽,秀秀决定在种植小麦的时候,每个几行便留下一溜空地,等来年开春就移栽几株果树过去。这件事情解决了,秀秀感觉浑身轻松了不少,接下来便是赚钱了……上次将所有好的皂荚全部挑选出来拿去卖了二两多银子,结果昨天买东西就花的七七八八。

    今天娘的药应该要喝完了,最迟明天还要去吴大夫那里去抓药;然后是匠人的工钱,自己兜里现在只有不到四百蚊,秀秀打算留着以备不时之需,工钱的事情,等过几天一并结算。最重要的就是棉被棉袄的问题,不知道下次赶集的时候那个货郎还会赶着马车来么?

    秀秀突然想起一个人来,邢伯,他那里收山货,不知道有没有卖棉被布匹之类的东西,想着,下次一定要问问。

    秀秀将所有的事情理了一下,而精神力联系到后山那边的野兽事情也有了着落……

    那是一颗一百多年生的梧桐树,秀秀总结了一下,这老槐树结识的都是一些快要成精的老树呢。

    不过她从那梧桐树传来的消息却让秀秀有些迟疑,那是一头狗熊,而且这段时间正处在猎食高峰。狗熊并没有如花斑蟒蛇那样在树洞里住,而是在一个山洞里,因为梧桐树的根系非常的发达,深入到山腹中的山洞了,感应到的。

    秀秀根据那梧桐树的指引,精神力来到那个山洞里面,果然感应到一个庞大的生命气息。这狗熊即便是睡着的,那生命气息也异常的强盛,秀秀的精神力根本不敢靠近,只感应到一个大概,比一个成年人还要高……她虽然没有亲自遭遇过狗熊,但是也听村人讲过,这狗熊凶悍的很,前爪尖利,一爪拍下去,莫说是人,就是一匹马都会被拍死当场。而且这玩意皮糙肉厚,普通刀剑根本伤不到它,反而会激怒变得更加狂暴。

    秀秀左右权衡了一下,决定暂时放弃,等大雪封山的时候再作考虑。这时,最后一处距离院子最远的传来了消息,也是一棵百年生的梧桐树,不过是长在山涧的悬崖上,在它所生长的山腹里也有一个天然山洞,里面窝着的不是狗熊,而是一窝灰狼。

    秀秀惊愕了一下,看来这后山以外果真是野兽的世界,自己上次斩杀的蟒蛇实在是侥幸。

    现在家里急需用钱,而且年关将至,看这天气,按照往年的惯例,最多只有十来天晴好就会开始下雪了,到时候大雪封山,天寒地冻的,即便是找到了野物也不方便弄到集镇上去卖掉……

    富贵险中求。

    秀秀想到自己现在植物异能又提升不少,已经能够短时间内强行控制植物。最后秀秀决定到最后那窝灰狼去,据感应,那里只有两头成年灰狼,两只小狼崽,比那狗熊来讲,貌似要稍微容易对付一点。

    秀秀心里有了决断,略微舒展了一下筋骨,便转身往院子走去,她要去猎杀灰狼的计划没有告诉家人。如果说的话他们肯定不会让她去,再则可能小宝小花也会跟着去……秀秀自恃有植物控制异能,在森林里面自保没问题,但是让弟妹跟着去的话就有点难说了。

    回到灶间,小姑已经将早晌饭做好了,将一大锅的糊糊舀在两个瓦盆里面。将咸菜切好,正在洗大铁锅,准备用油炒一下,小花已经起来了正坐在灶前烧火。秀秀见小姑的做法和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心里高兴的很。

    秀秀将家里的事情稍稍安排了一下,见小宝到灶间来,便让他先吃饭,然后跟自己去后山。

    小花很想去,秀秀觉得这路途至少有三十多里,而且是在山林里穿,非常不好走。而且这次是去对付灰狼,很危险,便对小花说:“小妹,你就在家里和翠华一起给匠人做饭倒水啥的,空了可以将那些挑拣出来的皂荚捣碎熬成浆洗液,等下次赶集正好拿去卖了。”

    小花瘪瘪嘴,最后点头同意。

    于是秀秀和小宝两人赶紧先吃了饭,收拾了一下就出发了。

    两人抹黑从后院出来,直接上后山,秀秀一路根据自己的植物感应确认方向,刚开始有些不习惯,但是走了一会,秀秀就感觉这中直接将植物的生长情况反应到脑海里就像是眼睛看到的一样,渐渐的就很习惯这种摸黑走了。

    小宝没有这种能力,便由大姐牵着手,紧随其后,毕竟是年轻小伙,身手敏捷的很,不一会也便习惯了。两人走的速度都很快,到两袋烟的功夫,就已经爬上了后山山坳了。

    秀秀返身拉小宝的时候,后者无意触碰到对方腰间,这才注意到大姐在腰间别了一把弯刀,他借助姐的拉力朝朝上面一蹬便撑上了山坳,有些气喘吁吁,跟着大姐慢走两步稍微平息了一下才问道:“姐,我们这次是去弄什么啊?”

    秀秀回头看了一眼,在浓重的雾气中,她感应到对方眼里闪烁着探索希冀而炙热的光芒,轻笑了一下,回过头一边在前面快步走着,一边笑着说道:“我们去抓狼。”

    小宝惊呼道:“狼?姐,那个……”

    秀秀说道:“你害怕了?”

    小宝连连摆手,拽着挎在肩膀上的背篓绳索,朝前面紧跑两步,“姐,你是说真的?真的要去抓……抓狼?”

    秀秀头也不回,“当然是真的。”

    “可是,可是我们没有弓箭啊?”

    “……”(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手机网()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是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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