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落云洞04
云烟出现地方就是落云洞的核心部分,伸手不见五指的落云洞内,我和张扬摸索着前行,脚下是湿滑的水晶石地面,奢华无比,但此刻,我们谁都没心情去研究一下它的价值。
我们的两个矿灯已经失去作用,唯一还在正常使用的矿灯电力也已经所剩无几,背包里的电池在刚才的一阵混战中不慎掉落,估计这会儿已经在那青鳞怪物肚子里了。
水滴的声音清晰而有规律,如此就越显得山洞异常安静。
“萧方。”张扬忽然站住看着我,“黄泉杖给我。”
我从背包里拿出黄泉杖递给他,“你要干什么?”
他说:“黄泉杖的符文似乎与这个山洞有关,你跟在我身后,一定要紧跟着。”
我看他神秘兮兮的倒也不像是开玩笑,点头表示明白,然后跟在他身后一步一步的往前走,眼前白色一片,像置身于云端一般,那种白色笼罩世界的感觉令人开始窒息。
黄泉杖开始发出淡淡的金光,张扬立刻加快脚步,而我为了紧跟上他的速度开始小步跑。
忽然,我感觉自己脚下踩到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蹲在地上摸索着捡起来一块表,云烟中我即便是贴在眼前也实难辨别,只能通过手感去判断,忽然我的心一紧,叫住前面的张扬,张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往后退了几步,站在离我大约一米的距离,问道:“怎么了?”
我把手表举到他跟前,也不管他是不是看得见。说:“你看看这个,是不是他的?”
张扬耳力奇佳。他的手准确无误的从我手上拿过那块手表,他拿走之后。我就感觉自己手指粘粘的。
“是他的。”张扬的声音有些低沉,“他们......”
我说:“他们一定是遇到了什么意外,不然,这个东西不会离开他的身体,而且还有血。”
张扬把黄泉杖还给我,然后我就看到在我前方一米左右的地方出现了一个红点。
“跟着我,红点一旦消失,你就立刻往回跑,知道吗?”
张扬的话像命令一般。我只能点头。
那个红点是张扬的耳钉发出来的,期初,我以为张扬喜欢戴耳钉,后来我们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我知道了这个耳钉的来历。
这枚耳钉是瀚海国际的高层,位于太平洋瀚海研究所海底实验室的研发产品,它的作用是引导,而它的工作原理却是靠燃烧人体血液来维持。
这个耳钉的主人本来是江沅,但是因为江沅的体质和他脑部芯片的关系。江百川担心这样会影响测试结果就放弃了这个人体试验的计划,可是在一次执行任务中,张扬的出色表现让江百川眼前一亮,这个刚刚从集中营毕业出来的年轻男孩儿一下就得到了江百川的青睐。于是这个耳钉就打在了张扬的左耳垂上。
江沅在别墅的时候跟我说过,江百川有一个袋鼠计划,这个计划的背后有一个庞大的利益集团。这个集团达到无法想象,而且这个研究实验一旦成功。这将会是一次震惊世界的科研项目,因为它不靠任何外力。而是与操纵它的人连在一起,生则同声,死则同毁。
此时此刻,张扬启动了自己的耳钉,也就意味着,从这一刻开始,他的血液就变成一种燃料,红光只要亮着,他就要付出血的代价。
红光的穿透性极强,根本不会受山洞中浓云的影响,有了这个做指引,我行动起来也方便许多,虽然左脚还是有些疼痛,但至少我也使的上力气,一瘸一拐的倒也不太影响我的行动。
前方传来水流的声音,水花四溅的让我肯定在我周围三米一定有一个小型的瀑布,或者说是地下河断层。
浓云中,红点继续闪着,我知道张扬就在我前方不远处,于是喊了他一声,说:“张扬,这里出现了地下河道,我们顺着水流走,应该能走出这里。”
张扬沉默一瞬,声音有些虚弱,“没错,我们顺着水流走,只要顺利走出这边浓雾区,就可以追上江沅他们。”
我点头答应着,然后跟着张扬顺着水流的方向走,大约走了一个多小时,我忽然觉得自己手腕处泛着淡淡的绿色光点,起初以为是自己眼睛出了幻觉,但等我再仔细看时,我忽然看到了一个阿拉伯数字8。
“张扬,我能看见了。”兴奋之余我摇晃着黄泉杖大声喊着。
张扬停下脚步,说:“你说什么?”
我说:“我能看见了,我看得见自己的手表上的数字,现在已经是八点多了,天亮了。”
话音未落,就听见前方肢体倒地的声音,然后红光就消失了。
我心里一哆嗦,战战兢兢的朝刚才张扬所站的方向走过去,脚下很小心的往前挪,生怕踢到或者踩到他。
一只手忽然抓住我的肩膀,“你干什么?”
我立刻回头,一个人影模糊的出现在我眼前,“你干嘛呢?”
“我找你啊。”
张扬似乎很疑惑,说:“找我?有事儿吗?”
我心说刚才是怎么回事儿,张扬推了我一下,“前面是什么?”
我侧过头朝他说的方向去看,红光点点,闪烁不定。
我正打算往前走去看个清楚,就在这时,耳边忽然传来枪响,一共三枪,全部打在我脚边,我整个人差点儿摔倒。
“你大爷的,谁啊。”我心里暗骂。
张扬从后面扑过来,两个人趴在地上屏住呼吸,水流从我鼻子下方流过,几次都差点儿呛水,但因为周围枪声不断,而且水流中夹杂了很多脚步声,一时间,我们俩谁都不敢动,冰凉的地下水冲刷着我们的身体,整个人都快冻木了。
枪声密集中,我忽然看见一个红色的光点正停留在我前方大约半米的地方,它一动不动,我也不敢动半分,就这样僵持了大约一分多钟,忽然枪声再次想起,而这次我凭声音可以准确判断出,开枪的人并不是针对我们,他针对的是另一种行动迅速的东西,很可能不是人,因为我在水流中发现了一些东西,一些像头发丝一样的丝状物,这不是我们之前在云南见过的地龙子,它应该是另一种未知的生物。
张扬从水里跳出来,凌空翻转后脚踏岩壁在空中略过,枪声再次密集,在他落地的同时我也听见了一声惨叫,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与此同时,一只手将我从水里拉起来,耳边熟悉的声音:“老大,你没事儿吧。”
“我没事。”
当时的我根本没反应过来,本能的回了这么一句,然后跟着他们退到墙边,身体靠在墙壁上,头顶上方不断传来子弹打在岩壁上发出的声响,我问道:“这是怎么了?”
蝈蝈拉着我一个快步冲进了山洞中的一个水池,水深一米五左右,在水里蝈蝈把自己身上的一件马甲脱下来给我,说:“老大,你穿上这个,站在这里等着我们,千万不要动。”
我摸着这马甲的材质很不一般,于是立刻脱下来还给他,说:“我穿着没用,躲在水里不会有事,你穿上,还有,把张扬带回来。”
蝈蝈还是把马甲丢给我,然后自己蹿了出去,山洞中的云层开始散开,我已经分不出是云层还是雾气了,反正白色渐渐散去,光源不稳的情况下还是可以勉强看清洞内的情况。(未完待续。)
第四十五章 再见面
雾影中人影攒动,我在水里默数着大约有十来个人,算算之前千虎车队的人员数量,差不多的。
反握着匕首慢慢靠近离我最近的一个黑影,伸手抓住他的手腕用力拉进水里,那人可能是被我吓了一跳,落水后反应慢了那么一两秒钟,就是这一两秒的时间,我反手扣住他,他的头在水下大约三十几秒才被我提出水面。
“别动。”
那人还真听话,居然真的没动,我将他带到远一些的地方,匕首抵着他的喉咙,小声说:“告诉你的人,立刻撤离这里。”
那人咳嗽两声,说:“我没有权限。”
枪声再次密集,我知道,这是最后一次枪战,因为大家的装备中弹药已经所剩不多了。
“那我问你,江沅呢?”
那人被水呛得不轻,大口喘气调整下自己的呼吸后说:“他在一队,已经过了鬼头坑了。”
我把他再次按在水里,他挣扎半天最后不动了。
悄悄的游回刚才的位置,扒着坑边的岩石等待机会,而此时,又一个黑衣人被甩到这边,我顺势也把他拖进水潭,依样画葫芦的按在水里,而此时蝈蝈跑过来拉我出来,并带我朝左边的方向跑,张扬也打完了最后一发子弹后紧跟上来,同时,我们身后也传来脚步声。
我能感觉到我们此刻是在逆流而上,可这里只有一条路,后退是万万不能了,毕竟敌众我寡,就算是肉搏,我们也不一定会赢,因为千虎的人也是从江百川集中营出来的精英。虽不及江沅他们四个,但也不会差太多。
蝈蝈的手一直死死的抓着我的手腕,而张扬则从后面窜到前面,红色光点再次出现当做我们的引路灯,而且,我还知道了一个之前不知道的秘密。那就是这个耳钉还具有侦测能力,它在启动的时候会接受来自百米之外的讯号。
这条通道的尽头是一面巨大的石壁,两边倒是有出口。是左还是右,我们再次面临选择。
“等等。”蝈蝈忽然停在那边石壁面前。
张扬把矿灯打开,电量所剩不多,时间显示灯已经亮了,虽多可在用五分钟。
石壁上依然是壁画,而且是未完成的壁画,优美的线条勾画出一副绝美山水的意境。在群山环抱白云缭绕的山中腹地,高台之上的祭天大典正在进行,与此同时,天边云彩上似乎有那么一抹金色,壁画想要表达的意思是什么?我在心里这么问自己,绝对不会是像我们看到的这么简单。
张扬手握匕首站在左边的通道口,表情凝重的看着我们身后,“千珏。速度要快,”
我立刻明白了张扬的话中含义。卸下背包拿着所有能用得上的武器站在右边的通道口,同时眼睛也看着我们来时的路,聚光手电的最强光感可以侦测到十米以外。
蝈蝈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他的工具,这些东西与蝈蝈形影不离,在他复原壁画的那几分钟里,我鼻子一酸的竟掉下几滴眼泪。
蝈蝈复原壁画的速度非常快。当他大功告成的时候,我看到眼前的壁画意境已经完全变了。
青山绿水已然是焦黑流火,高台之上的祭祀大典,数以千计的白衣少女跪在那里,白发形成了我看到的云。而那高处云端上的一抹金色则是黄泉杖,它散发的淡淡金光正在笼罩这一切。
蝈蝈深深叹口气,“这是祭魂仪式,太子都赫的往生殿原来真的存在。”
张扬心情颇为沉重,说:“难道世间真有渡魂一说?”
蝈蝈摇头道:“尚不可考证,但从我们这几年来掌握的信息来看,千虎的人已经掌握了一些重要数据,千渝最后跟我联络的时候说过一些事情,现在想来,千虎是利用千渝来给我传递假消息,借此来引你们入局,我想,他们想拿落水珠的原因应该还是西海海底城,而且......”
他忽然看向我,说:“老大,黄泉杖你一定要拿好,无论发生什么事儿,你只要记住,黄泉杖在你手里,你就是安全的,在到达落云殿之前,黄泉杖切不可离身。”
我点点头,问道:“那之后呢?”
张扬语气有些沉重的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千虎会把黄泉杖留在你手里,也是为了让你能顺利活着到达落云洞,只是到了之后,你很有可能会是落水珠的祭品。”
“什么?”我很不可思议的看着他,“祭品?拿我当猪头祭祀啊。”
蝈蝈点头默认的看着我,“应该是。”
我拎着背包重新背好,呵呵一笑,说:“管他呢,反正那老家伙早晚要跟我们碰上,他的如意算盘遇见我就注定会落空,别忘了,黄泉冥祭可是我们萧家世代守护的东西,没有我,谁都休想打开。”
蝈蝈和张扬听后脸上严峻的表情缓和许多,也许在他们心里,这个是我唯一保命的筹码。
脚步声由远及近,刚刚甩开的距离优势已经消失,蝈蝈在最后时刻洒出一把粉末,那壁画接触粉末后立刻融化的七七八八,会好像是被腐蚀一样。
我们一如既往的选择了左边,因为蝈蝈也认为是以左为尊,二比一的情况下,我认输。
左边的通道就像是自然形成的山洞一样,坑坑洼洼的到处都是水滴形成的陨坑,一个不小心就会崴脚,我一瘸一拐的跟在他们身后,蝈蝈给我的脚进行了复位治疗,还好骨头没断,只是扭到了,这会儿又抹了些药酒,好了很多。
这里非常安静,水滴落的声音清晰可辨,张扬在前面走,蝈蝈和我则在后面,此时此刻我才真的感觉到真实两个字的含义,蝈蝈,这个被我捡回家放在铺子里的小伙计,这个和我一起生活了两年的造假师,我一直认为自己是捡到了宝,有他在,我的铺子就会有源源不断的生意,以为自己这辈子虽然没有父母的照顾,但却有个好兄弟陪着也是一种补偿,可是万万没想到,这个从天而降的惊喜确是改变我一生命运的开始。
蝈蝈搀扶着我一直往前走,因为那些人并没有追上来,而附近也暂时没有威胁到我们的东西存在,精疲力尽的三个人开始放慢脚步。
我看了蝈蝈一眼,他还和之前一样沉稳帅气,只是瘦了一点,眼神中多了几分神秘,这也许跟他恢复了记忆,找回了自己的感觉有关吧。
“千珏。”我小声喊道。
蝈蝈侧头看着我,“老大,怎么了?”
我笑了下,说:“以后别叫我老大了,怪不好意思的,再说了,我这个废物点心,哪儿有什么资格当你老大。”
蝈蝈听后居然很开心的一笑,说:“废物点心?老大,你什么时候学会自黑了。”
我愣了一下,他看着我,表情忽然变得很凝重:“老大,在千珏心里,你就是我大哥,从你把我捡回家开始,我就把你当做我大哥,一辈子都是。”
我说:“可是,那时候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谁,甚至连名字都是我给你取的,假身份证也是我给你办的,那个时候的你,怎么能和现在的你相提并论呢?”
千珏一笑,颇为淡然的看着前方,说:“现在的我又怎么样呢,不过是户头里多了几个零罢了,老大,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小心翼翼了,说实话,我和千渝从小生活在一起,可我们确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他追逐名利,而我却向往亲情,当年,江百川从千虎这边要人,千虎就把我送了出去,从那时候开始,千渝就一直对这件事耿耿于怀。”
我听的有些糊涂,问道:“可是,千渝知道你在西夜王陵出事以后,气的差点儿杀了我和江沅。”
张扬则在一旁说道:“那是因为千珏到底是他大哥,血缘关系罢了,但这不能代表他们就是一心的,你连这点都不明白吗?”
“明白什么?”我问他。
张扬停住脚步,回头看着我说:“如果千虎杀了江沅,你会是什么心情。”
我立刻脱口而出,“他敢,老子千刀万剐了那个老杂毛。”
张扬和蝈蝈同时笑了,“这就是了,江沅身上流的除了江家的血之外,也有你们萧家的血,血缘关系的强大是人类唯一不能斩断的情感。”
我冷笑一声,自言自语道:“难怪江百川会这么积极的生儿子,感情培养儿子远比培养外人来的保险,毕竟,没有儿子杀老子的道理。”(未完待续。)
第四十六章 穿越
我们三个实在是累了,双腿发软而且长时间未进水米,整个人觉得昏昏沉沉,提不起力气。
手电照到前方十米的距离,一切还是一样,坑坑洼洼而且还湿漉漉的,根本看不见尽头。
张扬靠在一块突出岩壁的大石头上看着前方,说:“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我说:“是有些奇怪,追兵没追来,而我们也走不出去,我看,我们应该是遇上鬼打墙了。”
蝈蝈非常冷静的看了看自己的手表,夜光表盘上显示着绿色光点,这些光点似乎还在移动,他看了一会儿,说:“这里不是古墓,不可能会遇上鬼打墙,我想,我们是遇上玄关幻境了。”
我诧异道:“玄关幻境?”
张扬说:“玄关墓的一种机关,它会让人陷入一种幻境,在幻境中,他们可以看到自己的内心渴望而无法实现的一切,也有可能经历自己内心深处最惧怕的事情,我们目前的情况是急切想要赶到落云殿,正是因为我们心里害怕到不了,所有才会出现永远走不完的甬道。”
我略显同意的点点头,但心里还是有些疑问,蝈蝈听到张扬的分析后,也点点头表示同意,不过他也提出了自己的看法,那就是这里也有可能是另一种玄关幻境,它的原理跟现在的镜面效应类似。
为了节省电池,我们只有一个手电可用,昏暗中我好像看到自己胸前出现淡淡的金光,张扬和蝈蝈也注意到了我这里。在他们二人怀疑的目光下,我拉开衣服取出黄泉杖。而此时,惊奇的一幕出现了。
黄泉杖发出的金色光芒瞬间笼罩了我们三个。同时,金光照到的岩壁上也出现了一些文字,而且原本狭窄而不见尽头的通道前方,忽然出现了一座巨大的青铜门,门外两边各有一座水晶石,这水晶石大的可以称作是假山,淡黄色的水晶在黄泉杖的金色光芒下散发着耀眼光泽。
我举着黄泉杖慢慢走到青铜门前,张扬和千珏检查大门后得出一个结论,这扇大门有三层。最外面的也就是我们看见的这边是青铜,而中间似乎还有玉石,而另一面则是一种金属材质,但具体是什么他们无法通过仪器测定出来。
一扇大门三种材质,这可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
黄泉杖像是感应到了什么,震动着飞出我的手掌,在大门前上空盘旋,金光所到之处都会有一些光点相应,我们三个站成一排静静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忽然,青铜大门上闪现出金色发光的符文,时间很短,我只看到了开头几个。而张扬也表示自己只能记住前表面三行,而后面的他却无能为力。
疑惑之时,一直没有说话的蝈蝈忽然拿出一张宣纸。他把纸张固定在大门上,然后默写那些符文。他惊人的记忆力再次让我震惊,短短几秒钟。他居然记住了所有的文字,兵在这一刻准确无误的默写出来。
他写完之后整个人都显得非常疲惫,摸了摸自己额头的汗水,对我说:“老大,剩下的交给你了。”
我拍怕他的肩膀,走到那张宣纸面前,上面的符文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黄泉密文,而是另一种文字,这种文字虽然在历史上并未记载,也不曾有人真的研究过,但我确认识它们,因为我大伯在我很小的时候教过我。
算是家族不传的绝学吗?这一刻,我心里是这样的想的。
张扬在我身后默默的站了一会儿,看到我不动也不说话,就拍了我的肩膀一下,小声道:“能看懂吗?上面写些什么?”
我看着那些特殊的符文,点头道:“这是古兰县志中常使用的一种文字,主要是为了记载一些绝密事件使用的,就好像是黄泉密文中的军事密文一样,一朝君王只有一名懂得此种文字的人在朝围观,这个人在朝中的身份是隐藏在他的官职之下,只有当朝国君知道其真正身份,而国君死后,这个人就必须将自己的接班人的身份透露给下一任国君,然后自尽。”
张扬听后浅叹一声,说:“一脉单传,一旦失传,那些真实的历史资料即便是摆在我们面前,我们也永远不知道了。”
蝈蝈则说:“正因为是一脉单传,所以很多资料都是孤本,张扬,你们张家好像也是......”
这是我第一次听蝈蝈说起张扬的身世背景,不过可惜,他似乎也并不想说明白,简单的提了一下就不再说了。
张扬面色有些难看,不知道是因为蝈蝈说到了他们家族还是什么,反正他此时此刻的表情不是很自然。
气氛有些尴尬,我拍拍张扬的肩膀,说:“咱们也别太悲观,我们运气不错,这些文字我认识,给我几分钟的时间,我把它们译出来。”
蝈蝈和张扬一左一右的靠在大门两边,活脱脱的像两个无精打采的门神。
看着他们俩一脸疲惫的样子,心里也有些着急,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开始破译这些符文。
十几分钟后,我已经完全破译这种文字,它上面讲述的是一个匪夷所思的故事,我不知道这个故事与这扇大门以及门口的空间有何联系,但它至少带给我们一个信息,尤其是对我而言,这个信息无比珍贵而且无比残酷。
“张扬,蝈蝈,我知道了文字的含义。”
两个人同时睁开眼睛,迅速集结到我这边,三个人面朝大门而立,就在我准备解读符文的时候,一道金光从大门上射过来,照的我睁不开眼睛,头痛欲裂的感觉让我瞬间想到了死。
“啊......”
我大喊着感觉自己被什么人抬着到了一个地方,咣当一声仍在地上时,一个金属物似乎也从我身上掉了出来。
头疼眼痛喉咙痛,胸口以上的地方没有一处是好的,四肢蜷缩在一起自我缓解中,心里还在埋怨那俩人为什么不来管管我,就这么冷酷无情的看着我在地上像个虾米似的。
嘈杂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幽兰花香随着脚步声传到我这里,感觉中像是有很多人从我身边走过,脚步轻而柔,不像是男子。
眼睛的疼痛感减轻不少,眯着眼睛看到的是血红一片,本能的从地上弹起来坐在一边,缓了一会儿才发现,这血红一片原来是红色的地毯。
一个男人的声音从我正前方传来,“易辉,七皇子在什么地方?”
我眯着眼睛抬头看了看,眼前烛光摇曳,倒也算是亮堂,一个矮胖黝黑的中年男子此刻正坐在一张虎皮上看着我,他的左右两边各站着一个年轻人,左边的长相白净,浓眉大眼,一身白色盔甲要配宝剑,乍一看还真有个将军的气势,相比之下,另一个就逊色的多了,皮肤黝黑身材魁梧,更要命的是,他看着年纪不大,却长着一脸的络腮胡子,要配弯刀一看就是冲锋陷阵的勇士。
再看我自己,一身白衣血迹斑斑,双手双脚红肿流脓,胸前的阵阵隐痛也是因为烫伤而引起的,虽然已经敷了药,但伤口处依旧是惨不忍睹。
“易辉,你还不肯说吗?”
中年男人中气十足,我被他这么一吼,着实吓出了一身白毛汗。
“易辉,三皇子和七皇子现在何处,你只要说出其中一个,我就可以留下你的性命,让你在这凌麟宫内了此残生。”
我从地上勉强站起来,看着周围陌生而诡异的一切,忽然一笑,自言自语道:“难道是我电视剧看多了,这玄关幻境怎么会有这样的幻象,易辉,这是谁啊?”(未完待续。)
第四十七章 审讯
两个彪形大汉手拿火把的来到我身边,一边一个的看着我,跳动的火焰让我感觉眼前的一切无比真实,就好像自己真的置身于这样一个水深火热中一般,然我依然相信这只是玄关幻境营造出来的幻象罢了。所以,我依旧面带微笑,吊儿郎当的看着对面那个虎皮座上的男人,他此刻正横眉怒目的看着我,手里握着的一个类似铁球的东西好像要被他捏爆了似的。
他身边那个白白净净的年轻人此刻正表情悲凉的朝我眨眼睛,好像是在给我传达什么讯息,可是我根本看不懂,傻愣愣的问他:“哥们儿,你想说什么?”
这一下可不得了,虎皮座上的男人怒目圆睁的看着他,“朗儿,你在干什么?”
那人吓得立刻跪在他面前,道:“义父,孩儿求您放过大皇子,就算是看在他曾经救过朗儿的恩情上,放过他们吧,易城已经是我们的囊中之物,他们即便是逃亡在外,也没有能力再与我们抗衡,更何况,那七皇子不过是几个月大的婴儿,您就放过他们吧。”
他旁边的那个黑胖将军立刻反驳道:“糊涂,你这是妇人之仁,那七皇子并非寻常人胎,难道你忘了她的生母是谁吗?如果让他平安长大,必定后患无穷,做大事要懂得斩草除根。”
他说完又请示那个虎皮座上的男人,道:“义父,朗弟念及旧情,还是让我去吧,那三皇子的亲信随从已经被我尽数诛杀。他一个十五岁的少年抱着一个婴儿还能跑到天边去,给我一天的时间。我一定把他们两个抓回来,跟大皇子一起下黄泉。”
虎皮座上的男人听了这个矮胖黑将军的话后颇为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将目光转向我,说:“易辉,你都听到了,你的红云铁骑已被我的豹儿尽数诛杀,你们兄弟三人很快就会团聚了。”
带有魔性的狂笑声久久回荡,不知为何,我听了之后只觉得心痛难受,这种感觉以前从来没有过,那是一种很特别的疼痛。好像是利刃繁复切割我的心一般,刹那间整个人就蜷缩成一团,意识也开始模糊,一片嘈杂声中,我感觉自己好像被带到了一个冰冷无比的地方。
挣扎半天才从草堆里爬起来,一双干枯泥泞的手将我扶到墙边,靠在冰凉的墙壁上,那只手替我捋了捋挡在眼前的头发,说:“大皇子。你怎么样?那周王没对你怎么样吧?有没有三皇子和七皇子的消息?”
我勉强睁开眼睛看看他,花白长发散落在一张干瘦的脸庞两边,虽然狼狈但一双眼睛却依旧炯炯有神。
他看我不说话,又继续问道:“大皇子。是不是他们已经......”
我朝他笑了一下,说:“大爷,别演了。我知道这是幻境,省省力气。等我兄弟破了你的幻术,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那老者一脸震惊的看着我。一双手不知道该放哪儿,手足无措的叫过来另外一个人,这是个年轻人,一身血衣看来也是被用了大刑,不过他看起来状况还好。
“爹,大皇子这是怎么了?”他问。
“我也不知道,从周王那回来就这样了,惠儿,你来看看,这是不是中了邪术啊。”
那个叫惠儿的年轻人爬过来看了看我的脸和眼睛,摸摸我的额头,说:“爹,大皇子没发烧,也没有种蛊的症状。”
我看他俩一言一语的忽然觉得好笑,自言自语道:“整个跟真事儿似的。”
就在这时,牢门的铁链被打开了,走进来一个士兵一样的人,他端着一些饭菜,老远就能闻见馊臭味。
“大皇子,鲁亲王,鲁将军,吃饭了。”阴阳怪气的让人听了就想上去抽他几巴掌。
我看着那盘子里花花绿绿的东西实在没什么胃口,再加上那阵阵飘过来的馊臭味儿,一股无名之火忽然涌上来,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站起来一脚踢飞那些东西,骂道:“吃你妹啊,这东西是人吃的吗?”
那小侍卫被吓了一跳,但依然摆出一副狗仗人势的表情,吊儿郎当的站在牢门外看着我发疯,我站在原地脑袋一片空白,那侍卫看我不动了,就打开牢门站在门口一脸奸笑的看着我,说:“大皇子,我看您还是省省力气等着明天跟三皇子和七皇子一起下黄泉吧,小的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了,三年前,您一道密令,红云铁骑就踏平了我们丞相府,三百二十一口只有我活了下来,大皇子,您说,这是不是我慕容家列祖列宗在天有灵,显灵了啊。”
我没理他,因为我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而我身边的那俩人却是怒气难平,只是当场没发作,那小侍卫得意洋洋的转身离开,等他走了之后,我才感觉自己前胸后背钻心的疼。
坐在草堆上冷静冷静,余光中看到那一老一少正在整理被我踢翻的饭菜,心说原来这个老的是鲁亲王,而这个叫惠儿的年轻人,就是鲁将军,而我这副皮囊的身份居然是大皇子,那三皇子和七皇子又是什么?
我正想着,忽然觉得鼻间缭绕一股难闻的气味,睁开眼一看,胃里一阵翻腾,“什么东西啊,快拿开。”
“大皇子,您这是怎么了?往常这些饭菜您可是吃的干干净净的,您不是说,吃饱了才有力气与周王对抗到底吗?”
我朝他摆摆手,“我不是你们的什么大皇子,你们也别再演戏了,我知道这是幻境,一个个的坐那儿给我安分点儿。”
我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左脸颊火辣辣的疼,鲁亲王一巴掌打过来,而我没有防备,整个人从稻草堆上直接滚了下来。
鲁惠吓了一跳,急忙拦住鲁亲王,道:“爹,您这是干什么。”
鲁亲王指着我,老泪纵横的训斥道:“老臣要打醒这个不孝子,惠儿,你帮我,帮我打醒这个昏君。”
鲁惠手足无措的站在我和鲁亲王之间,左右看看,最后转向我这边,说:“大皇子,不,应该叫陛下才是,您这是怎么了,我们坚持了这么久,现在是最难熬的时候,三皇子和七皇子一定会平安的,您可不能在这个时候放弃啊。”
我看着他俩一脸悲情,又看着自己一身的伤痛,心下竟有些怀疑,如果真是幻境,那我为什么会觉得这一切发生的无比真实呢。
我站在原地,双脚直接接触的石板冰凉透骨,而此时,牢门开了,之前那个替我求情的帅哥将军走进来,他屏退左右,将一包东西递给鲁亲王之后竟然向我行了君臣大礼,我一时有些想不明白,只是往后退了几步,“你,不是那个大胡子的义子吗?你来干什么?杀我?还是杀我们三个?”
鲁惠在一旁小声道:“陛下,您忘了?这位是齐将军,您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我摇头,心说我他妈记得谁啊,我到现在还蒙着呢。
齐朗看着我,眼神中满是忧伤,慢慢道:“刚刚侍卫来报,在玉峰山下的河道里,发现了三皇子易云的佩剑和盔甲,又在下游的石滩上找到了大皇子您的银鹰令牌以及两名红云铁骑的尸体,大皇子,我......”
鲁亲王听后大怒,一拳打在墙壁上,咬牙切齿道:“周王谋逆,弑君,残害皇子,罪责当诛。”
鲁惠也是落下几滴男儿泪,他看着我,眼神中蕴藏的含义我自然也是懂得,只是我实在无法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易城被破,储君被俘,皇子被杀,剩下一个还下落不明,这一切,似乎都在朝一个方向发展,而这个方向似乎也在指引着我继续走下去。(未完待续。)
第四十八章 事情经过
对于我这个“失忆”的大皇子,鲁亲王选择为我恢复记忆,而他帮我恢复记忆的办法就是讲述事实。
齐朗本来是要多呆一会儿的,可是他的侍卫忽然闯进来,说周王要见他,他不得已向我行了一个君臣大礼后便离开了。
他走之后我忽然感觉头痛,脑袋里就好像是有一个弹力球在不停地撞来撞去。
我双手捂着头,而鲁亲王则开始讲述这几天来发生的事情。
整件事要从十天前说起。
十天前,易城国君在围猎时忽然中风从马上摔下来,当时跟在身边的只有大皇子易辉,这位刚满十八岁的少年堪称易城乃至整个易国百年难遇的奇才,三岁能文四岁能武,十一岁生辰当天就独自猎回一只白虎。
易君对这位大皇子喜爱有加,到哪儿都带在身边,十二岁开始让他进出凌云殿,十三岁开始参政,十五岁第一次率军出征,所以,当易君在围场出事之后,经过太医诊断后并无大碍,当时在卫城驻扎的禁卫军和大皇子训练的红云铁骑都在接到命令后前往围场,可就在他们赶往围场的途中,王宫内忽然宫变,先是后妃被囚禁然后焚烧致死,三皇子易云慌乱中带着刚满六个月的七皇子易麟在禁卫军的保护下冲出王宫一路北逃,当时朝中大臣均按兵不动,眼睁睁的看着王宫内硝烟弥漫,浓烟滚滚的让半个易城陷入恐慌。
大皇子易辉帐下有一员猛将叫刘旭,这位勇士因为母亲病重所以并未随军而行,当他得知王宫出事之后。第一时间就快马加鞭的赶去围场通知易君,可是正在围场的易君也在下山途中遭遇伏击。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更何况是这内鬼精心布置的杀局。
一番拼杀之后。大皇子易辉的红云铁骑仅伤一人,而其他的羽林军则死伤无数,漫山遍野的尸体,鲜血染红了绿草青河。
因为下山的路已经被叛军封死,他们只能往上走,一路而上的途中仍旧不断遭受弓箭袭击,越来越多的人死在山坡上,而此时,鲁亲王的儿子鲁惠率领一千羽林军从另一条路赶上来支援。当他与易辉会和之后才明白,这一切都是事先设计好的,因为要一网打尽,要斩草除根。
危急关头,鲁亲王决定兵分三路突围而出,就在突围的路上,大皇子易辉带着易君途径一片竹林的时候遇上了前来报信的刘旭,从刘旭口中得知了王宫的变故之后,他让刘旭带着易君和其他人继续往前走。而自己则带着剩下的红云铁骑前去北门寻找出逃的三弟和七弟。
就在他上马的那一刻,易君忽然叫住他,他从怀里掏出银鹰令牌交给易辉,并当众宣布传位于大皇子。并让他无论如何一定要找到出逃的两位皇子,尤其是七皇子,一定要妥善照顾。必要时可以把孩子送到其生母的出生地,一个叫拜月谷的地方。
易辉当时救人心切。易君对他说的一切他都一一答应,而后就带着银鹰令牌和三十名红云铁骑快马加鞭的赶往北门。
本来一切都还在控制当中。可是就在易辉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周王,也就是易君的亲弟弟,易辉的亲叔叔,他的造反让所有人措手不及,他不仅杀了易君,俘虏了鲁亲王和鲁将军,而且还派人一路追杀至北门,务必斩草除根。
之后的事情他们就不是很清楚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当时易辉的确是找到了三皇子易云和七皇子易麟,而且他们在会和之后还与周王派去的杀手短兵相接,一番混战,易辉众人寡不敌众,红云铁骑一个个的倒下,危急关头,易辉将银鹰令牌交给三皇子,并让剩余的红云铁骑保护两位皇子一路往北,因为他们知道,小皇子易麟的生母就在那最北边的群山之中。
再后来,他们就在大牢里再次见到了身负重伤的易辉,周王为了逼他说出三皇子和七皇子的下落,每天天不亮就带走用刑拷问,深夜再送回并让太医用最好的药治疗,如此反复几天,易辉的心丝毫没有动摇,十八岁的少年,眼神写满刚毅,这让周王极其党羽头痛不已,同时也震惊不已。
鲁亲王说完就沉默的看着墙壁,墙壁上是他用血写的文字,那是黄泉密文,不过只是一些心内的话,并非什么机密。
我听完了这个故事,忽然觉得很有感触,有那么一刻,我是真的担心生死未卜的两位小皇子,好像他们真的是我兄弟一样,而自己真的就是这个身负重任的大皇子。
环顾四周,忽然起身一百米冲刺的速度撞向墙壁,那一刻,我只希望这个幻境快点儿结束,而在我即将成功自杀的瞬间,一只手紧紧的抓住我,“你想死,还没到时候呢?”
令人闻之生厌的声音传来,回头看了一眼,原来是那个周王,虎皮坐垫变成斗篷披在身上了。
我很不屑的看了他两眼,心说这大皇子易辉长得眉清目秀,想必他爹易君的相貌也不会太差,怎么这个亲叔叔却长得如此歪瓜裂枣,看着他不禁摇头,问道:“哎,你和我们易家真的有血缘关系?”
我话一出口,在场的所有人都被我雷到了,尤其是那周王,明显一愣,怒喝道:“混账,易辉,你少在胡扯,本王这次来,是念在叔侄一场的份儿上,再给你一次机会,我只要七皇子易麟,你和易云我可以放你们离开,只要你们保证不再踏足雪域一步,如何?”
这话让我发自内心的想笑,心说这他妈跟我们萧家当年一个样,掌门人失踪后,家族中人篡权夺位,身为掌门人后人的我,自然也是被各种合理的理由赶出家门,虽然这么多年来我也受了一些家族的庇佑和保护,但那种有家不能回,有家不能住的感觉,没人能理解,没人能明白,那种痛,是深种在心里的,是永远抹不平的,除非有一天,失去的一切能完完整整的还回来,可是有些东西一旦没有了,就永远不会再出现。
我朝他一笑,大笑,进而狂笑,一身血衣伴随着我的笑声,让这座牢房形如森罗大殿。
“周王,你放了我,就不怕我东山再起,还是说,你是在坑我,等我把小皇子交给你之后,你就杀了我,这样的戏码在我们的电视剧里多了去了。”
周王似乎没听懂我说什么,事实上,他也不可能听懂,他晓得什么是电视剧啊,不过也不算笨,至少我前面说的他懂了,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我,嘴里面哼哼唧唧的不知道在说什么,看我不耐烦的看着天花板,咳嗽一声,说道:“易辉,自小你就是储君人选,这样,你我各让一步,你说出七皇子的下落,带我找到人之后,我便对外宣布,封你为太子,日后这易国依然还是你的,怎么样?”
我很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又看看我身边一言不发的鲁亲王和鲁惠,呵呵两声,说:“要不这样,你们放了我,我亲自去把我两个弟弟带回来,生带人,死带尸,行不?”
我刚一说完,鲁亲王就要发作,不过鲁惠倒是聪明,他已经看出我的心思,及时拦住了他爹,同时附和道:“周王,我们已经退让一步了,行不行的你考虑清楚,不然,你也别浪费时间,杀了我们一样可以坐稳天下。”
我冷笑着看着周王,这个皮肤黝黑双目凶光毕露的中年人似乎真的在考虑这个问题,看他的样子,可以肯定一点,他的人还是没把握能找到三皇子和七皇子,这才来这里与这位大皇子谈判,而且,从他们的话语中我可以看出,易辉在朝廷中的地位可谓是根深蒂固,贸然杀了恐怕也会引起不小的风波,看来这位谋朝篡位的周王,要想坐稳江山,他首要做的就是找一个完美的理由铲草除根。(未完待续。)
第四十九章 计划
香喷喷的饭菜摆了一大桌子,只是这用餐的地点还是一如既往的可怜,不过,这不重要,老子饿了倒是真的。
坐在凳子上食指大动,边吃边喝的还不忘招呼鲁亲王父子,他俩看我这样早就已经是吓得面色苍白,齐齐劝我住手,说什么这饭菜有毒啊之类的,我手拿鸡腿的朝他们摆摆手,说:“放心吧,就算是有毒,也没事儿,我本来就不是大皇子,死了就能回去了,你们这幻境做的真够逼真的,我差点儿就相信自己已经穿越了。”
我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堆,在场的所有人已经是一头雾水,那周王横眉冷面的看着我狼吞虎咽的吃着,冷哼一声的坐在了我对面,“大皇子,咱们到底是一家人,身体里流的都是易氏的血。”
我嘴里塞满了食物,说不了话就点点头,而周王看了表情缓和一些,继续道:“贤侄认为我是谋朝篡位,可你又知不知道,一国之君是要懂得治国,安家,不是像你父皇那样一味的扩张领土,甚至和魔族之人联姻,还生下了孽种,他违背了易氏家族的祖训,是该受到惩罚的。”
鲁亲王大怒,骂道:“不孝子,你还有有脸说这些,你谋朝篡位,弑君谋逆,你就不违背祖宗遗训吗?若真有天罚,也应该是罚你。”
边说边要冲上去拼命,要不是鲁惠拦着,估计真能打起来。
我咽下嘴里的食物,喝口酒缓和下,坐在凳子上看着他们双方剑拔弩张的,忽然大叫一声:“张扬,蝈蝈,你们好了没啊。”
我这一嗓子把他们双方都惊动了。齐刷刷的看着我,周王更是面色狐疑的看着我,说:“张扬,蝈蝈?是何人?”
我坏笑的看他,指了指头顶上方,“超人。”
周王认为我是在跟他胡扯。一把掀了桌子,怒道:“易辉,我已经退让,你还要怎样,别以为我不敢杀你。”
我看着自己面前这寒光闪烁的利剑,忽然想到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那就是玄关幻境的最终功用是什么,它仅仅是为了让人陷入幻境之中吗?不,它一定是其它作用的。比如说,陷入幻境中的人会因为幻境剧情的发展而让当事人作出一些决定,而这些决定往往会决定生死,我现在如果真的被他杀了,那我是不是就真的死了,即便是张扬他们破解了幻境之术,恐怕我也是死人一个了。
想到这里,我便不敢再怠慢。咳嗽两声清清嗓子,背对着他们想了几秒钟。转身看着周王,心说先拖着时间保住自己的小命再说。
“那个。”我摸摸自己的额头,“周王啊,这样吧,让我说出他们逃跑的路线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有把我找到他们吗?我猜,你们早就知道他们的逃亡路线,也派了重兵去追,刚刚那个帅哥不是说了嘛,你们找到了我三弟的盔甲和我老爹的银鹰令牌。可却没见我三弟的尸体,至于我那七弟,你更是连影儿都没见着,如此看来,你们是到了无计可施的地步,这么说吧,没有我亲自前往,你们是永远找不到他们的,对不?”
一番话似乎得到了周王的认可,但鲁亲王确是暴跳如雷,大骂我是个不孝子,贪生怕死的孬种。
我被他气得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回头朝他使眼色也不管用,年纪一大把脾气还这么暴躁,不过还好他身边有个聪明的儿子,鲁惠倒是明白了我的意图,拦着他父亲的同时也对我说:“陛下,鲁惠愿意随行。”
我朝他点点头,然后看着周王,说:“行不行的给句话啊,磨磨唧唧的难怪你抓了十天都抓不到,行不行啊。”
周王略有所思的看了看他身后的那个矮胖黑,说:“豹儿,你认为呢?”
那个矮胖黑目露凶光的想了一会儿,说:“义父,他说的不无道理,想那三皇子也是聪明之人,他们若是躲在深山之中,看见我们的人也会继续躲藏,可如果我们带上他,让他在前面做饵,那三皇子看见了必然会出来相见,到时候,我们就可以一击即中。”
我看着他,心说,这他妈人黑心更黑,要不你怎么长的黑猪精似的,相比之下,人家齐朗却生的白净帅气,看来这相由心生,还真是不无道理。
正想着,齐朗就来了,他一身白衣盔甲在他们这群妖魔鬼怪中间简直就是颜值爆表,我不禁多看了两眼,说:“让这位小将军跟着我吧,行不?”
周王斜眼看了下齐朗,冷笑一声,说:“他?朗儿与你是自幼的交情,虽各为其主,但这件事还是稳妥些比较好。”说完就看了那矮胖黑一眼,吩咐道:“豹儿,你点兵三千,跟着大皇子去,记住,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务必保证大皇子的安全。”
我看了那矮胖黑一眼,心里一个激灵,心说让我跟这个黑猪精一起,这他妈睡觉都要做噩梦的。
他们走后,侍卫就给我们送来了一些药品和一些衣服,当然,还有一些吃的东西,鲁亲王气的脸色煞白,双手发抖的坐在我对面,那眼神就快杀了我了。
我从盘子里拿出一个鸡腿递给他,说:“鲁大爷,吃点儿,你吃完了,我再跟你说说我的计划。”
鲁惠也在一旁劝说:“爹,您吃点儿吧,大皇子不是真的贪生怕死,他是......”
他话说的一般忽然停住,我朝门外一看,之前那个给我们送饭的小侍卫此刻正在在外面偷听,我随手揪下一个鸡头朝他扔过去,鸡头稳准狠的砸在他的脸上,我一边惊叹自己的百发百中,一边笑看着他,他自然是明白了什么,气哄哄的转身离开。
他走之后,我小声问鲁惠,“哥们儿,这孙子谁啊,跟你们大皇子有什么深仇大恨的。”
鲁惠自然是不习惯我这样说话,不过,他还是听懂了,压低了声音说:“他是商王的长孙,当年慕容家跟咱们易国有过约定,一旦帮助先皇拿下黄河以北的三十个城池,先皇就封其为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是后来,商王谋逆,暗中派人联络北汉等中原势力,企图攻打易城,夺下雪域,可当时先皇正在西域前线御驾亲征,根本来不及处置,当时就是您下令红云铁骑南下黄河,实施了暗杀,慕容家一夜之间灭门,没想到,居然漏了一个。”
我听得有些咋舌,指着自己的鼻子,说:“你的意思是说,我培养了一只暗杀部队?还指示他们去灭了人家满门?”
鲁惠满脸悲伤的看着我,说:“陛下,您这是怎么了?您什么都不记得了吗?当时,就是因为您及时除去了慕容家,这才让他们联合北汉的计划落空,先皇班师回朝就说要另立储君,这才有了当初在古兰商道上的一幕啊。”
我此刻脑袋有些发蒙,听到古兰商道四个字的时候我忽然想到一个关键的问题,抓着他的衣领问道:“你小子说的古兰商道是底下那个还是地上那个?”
鲁惠似乎没听懂,不过他老爹倒是明白了我的意思,说:“都不是,而是通往拜月谷的一条密道,当年在古兰商道上,先皇与凌夫人相遇,大皇子,这些事情以后我会慢慢的告诉你,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您要怎样才能保住七皇子的安全。”
我看着他,心说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你们那个十五岁就杀人不眨眼的大皇子易辉,我也没那个头脑也没那个气魄,我只想在张扬他们解开幻境之前活着罢了。(未完待续。)
第五十章 卧底
头戴一块儿黑布,双手反绑着被带出了大牢,刚一出门就被凛冽寒风吓了回来,全身上下忍不住的哆嗦。
矮胖黑很不耐烦的推了我一把,骂道:“磨蹭什么,快走。”
我被反绑着也无法反抗,只能用身体撞了他一下,说:“这么冷的天,你想冻死我啊。”
矮胖黑呵呵冷笑两声,说:“原来大皇子也有怕冷的时候,来人啊,把他的上衣脱了,提一桶冷水来给大皇子醒醒神儿。”
我“靠”了一声,骂道:“死胖子,你他妈想要我的命啊。”
矮胖黑不理会我,我的上衣还是被强行脱了下来,凛冽寒风透骨的冰凉,我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冻木了,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在痉挛,那种被渐渐冻僵的感觉实在不好受。
“走。”
一声令下,一桶带着冰碴的冷水从头到脚,然后我就被人强行押上了一辆马车,在马车上,有人摘了蒙住我的黑布,我这才看清楚,原来,这地方冰天雪地一片白茫茫的。
马车上,我对面坐着一个年轻人,看着年纪不大,剑眉星目英气尽显,而他旁边则坐着一个女孩儿,小姑娘长发及腰,三千发丝倾泻于身后,头上一组百合花银簪衬得她越发清丽脱俗,只是,她的眼神充满杀气,令人望而生畏。
我看不到鲁亲王和鲁惠,一时有些不安,小声问他们:“怎么只有我一个人?”
那女孩儿莞尔一笑,说:“大皇子不用害怕。鲁亲王和少将军在后面的马车里。”
我掀开窗帘朝后面看了看,果然。在这辆马车后面不远的距离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另一辆马车在,心下安心不少。
那年轻人递给我一件棉衣。说:“大皇子虽然不惧严寒,但还是穿上吧,万一病了,周王那边我们也不好交代。”
我呵呵一笑,穿上那件棉衣后看了看他们,“你们主子真是个怪人,所谓胜者为王败者寇,他既然已经谋朝篡位成功,为何还要留下大皇子。还这么不遗余力的去追三皇子和一个六个月大的婴儿,有那功夫还不如尽快整理朝纲,排除异己,尽快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政权,这才是王道啊。”
那俩人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看着我,很久之后,那个年轻人才开口道:“大皇子如此看得开吗?还是说,你真如他们所言,忘记了过去。忘记了一切?”
我心说,我他妈莫名其妙的来到这个地方,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这该怎么说接话呢?
眼珠一转。说:“我也不知道,昏过去醒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不过这样也好。忘了所有才能开始新生活,不是吗?”
那女孩儿听我说完这番话后立刻问我:“大皇子。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自己是谁?你真的不明白,周王一直留下你的性命是为了什么?”
我靠在马车边上。苦笑一声,说:“他留下我自然有他原因,不过呢,我好想知道一点,他是为了利用我找到你们的七皇子易麟,对吗?”
女孩儿点头道:“七皇子是你父皇和巫族之人所生的孽种,他半人半魔,一出生就给易城带来了一场洪水,七天七夜,大雨不停,阴云不散,电闪雷鸣。”
我呵呵一笑,“我靠,这么酷,这么说来,这孩子一定有些来历,很可能是一代伟人或者天兵天将下凡,又或者是什么金凤麒麟下凡?”
我胡扯了一堆,本来只是想打发下时间,没想到,这一番话却引起了这俩人的高度注意力,尤其是那个年轻人,他目不转睛的看着我,忽然问我,“大皇子,你是不是想起来什么,凌夫人生产当晚,就是你在凌雀宫带兵守护,而且,也是你抱着七皇子出来到凌云阁交给先帝的,而后凌夫人就消失了,大皇子,当晚凌雀宫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为什么凌夫人生产却是你在守护,而不是先帝,为什么先帝不去看望凌夫人,而是独自一人呆在凌云阁?”
我坐起来,长吁一口气,朝他眨巴眨巴眼睛,问道:“哥们儿,你是谁啊?”
那年轻人愣了一下,而他旁边的女孩儿则说:“这位是雍王易风,我是他的妹妹,易莲。”
我此刻大脑容量有些不够用的,摆摆手假装头痛的躺下把头埋的很低,心说这什么情况啊?怎么又是易家的人,看样子,这俩应该是易氏家族旁支的贵族。
易莲轻轻的推推我,见我不动边硬是把我拖拽起来,她的力气很大,手硬的跟老爷们儿似的,我拗不过她,只能坐起来,但始终不敢看他们。
易风说:“大皇子,实不相瞒,我爹也是叛军之一,但我和妹妹与爹的立场不同,自从你出事之后,我和妹妹假装归顺,再加上周王要借助我爹的势力不敢怠慢与我们,所以,当我们知道他们要押送你出去寻找三皇子和七皇子的时候,我和妹妹就自告奋勇的跟来,表面上是监视你,实际上,我们就是想找个机会和你单独见面。”
我打量下这对兄妹,此刻,我忽然觉得这俩人不像是坏人,至少他们看我的眼神充满真诚,这一点,我萧方还是很自信不会看错人的。
一头长发整的我实在不习惯,简单整理下仪容仪表然后看着他们俩,小声说:“合着,你们是潜伏在周王身边的卧底?”
易风不解道:“卧底?是官职?”
我吧唧吧唧嘴,说:“算是吧,你说你们的心是站在我这边的,那我问问你们,我为什么死都不肯说出三皇子和七皇子的下落?”
易风满目疑惑的看着我,也许在他看来我还是病的不轻,眉头皱了一下,似乎是在组织语言,想了一会儿,说:“殿下,您难道忘了?三皇子和您都是王后所生,你们可是亲兄弟啊,至于七皇子,她是凌夫人的儿子,而王后也就是您的母亲向来与凌夫人不和,明里暗里的争斗不断,说实在的,我们也都想不通,为什么您会这么维护七皇子,恕臣弟直言,如果不是周王谋反,那皇太子之位本来是要给七皇子留着的。”
我听后长长的“哦”了一声,靠在车窗边看着窗外的漫天飞雪,心说这大皇子到底是有大将之风,心胸之豁达非常人能及,纵观历史长河中,皇子争位血雨腥风,可到了这雪域,却完全变了。
易莲见我一直看着窗外不说话,心里许是疑惑我在想什么,可她不敢问,只是小声自言自语道:“七皇子从出生到满月,天降异象从未间断,咱们大祭司也说过,这位小皇子非池中之物,他的命格非凡人之眼可以看得,所以,大祭司在卜问天机之后就瞎了双眼。”
我听到这里忽然想到什么,一把握住易莲的手腕,也不管她是什么表情,就问她:“你刚才说,你们的大祭司?怎么,你们国家还有大祭司?”
易风摸摸我的额头,说:“大皇子,您当真什么都不知道了吗?咱们雪域自高祖拿下了136城池统一之后,易城就是国都,咱们的大祭司是上古先民遗存在人间的使者,凡有大事发生前,大祭司都会给予我们暗示,我们也就根据大祭司的预言提早做出防范,就连皇子公主的出生,都要由大祭司卜问天机后才能定封号,这点,您应该知道的。”
我说:“那我出生的时候,大祭司也给我批过八字了?”
易风说:“当然,您可是先皇的嫡长子,身份尊贵,自然是要祭天问卜的,而且,当时大祭司还说过您可是贵人,富贵一生呢,”
我听了呵呵一笑,心说这就难怪了,易辉即便是再出色也只是个贵人,却不是王者,所以,他注定是当不成这一国之君的。(未完待续。)
第五十一章 报仇
马车上与这俩人聊了一些关于“我”的身世,毕竟,我现在是他们口中的大皇子,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围着我转,看着外面铺天盖地的鹅毛大雪,我忽然有些担心那两个下落不明的小皇子。
马车一路狂奔,进入山区的时候更是颠簸不停,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我真的是在幻境中吗?如果是,那张扬和千珏为什么还没有破解幻境机关,我下意识的看看自己,这个身体明显不是我的,而这外面的一切也太真实了。
冷静的想想之前发生的一切,我忽然想到那篇被我破译出来的文字,它的意思难道是说......
我对着车窗大喊一声,接着马车就停了,我以为是我的喊声惊动了矮胖黑,一脸抱歉的缩进马车,毕竟,现在不敢得罪他。
果不其然,那矮胖黑气哄哄的走过来,掀开车帘吼道:“下车。”
我紧了紧身上的棉衣在易风和易莲的看押下走出马车,脚下的雪已经没了膝盖,冰凉冰凉的。
“干嘛啊,喂,打雪仗吗?”
我故意大声喊叫,在场的侍卫都很疑惑的看着我,可能是觉得他们曾经那个稳重严肃的大皇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逗比了。
矮胖黑过来就要打我,我一矮身看着他,说:“小心点啊,我要是有什么闪失,你担当得起吗?”
“哼。”
我看着他气哄哄的转身离开,站在原地吊儿郎当的笑了笑,心说。不怕你嚣张跋扈,就怕你没有怕的人。既然你这么害怕你那义父,那我就好好利用一下。
鲁亲王和鲁惠此时也被押下车。他们二人一身单衣,但却表情淡然,好像这冰天雪地的对他们没什么影响,鲁惠看到我立刻走过来,说:“陛下,你看。”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在我们马车前方不远处有一汪湖水,不过这冰天雪地的肯定是结冰了,矮胖黑此时正和和几个黑衣侍卫朝那边走。而我们三个也被几个人押着过去。
到了湖边我才发现,湖面上的厚厚积雪上只有一排脚印,而且非常诡异的是,这脚印只有往湖中心走的,却不见回来的。
鲁惠忽然大叫:“三皇子,是三皇子。”
我奇道:“哪儿呢?”
鲁惠指着那一排清晰的脚印,说:“这是三皇子的丝履,一定是他。”
我看他这样激动很是不解,问道:“你就凭着脚印就能肯定是三皇子易云?”
鲁亲王默默道:“陛下。您当真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啊,您忘了,咱们易城的几位皇子,一出生除了定封号之外还拥有属于自己的图腾。三皇子是三月出生,桃花满地,所以三皇子的林云馆内种植桃花百亩。而他的图腾正是桃花花瓣和流云,您仔细看看那脚印。”
我凑上前仔仔细细的看了下。果然,脚印虽然不是很清晰。但依然可以辨认出花纹样式,只是我心中有个疑问,这漫天大雪的,虽然脚印印上去不会立刻化开,但也不会保持这么久不被大雪覆盖,如此说来就只有两个可能,一个是我被再次算计了,这一切不过是一场戏罢了,周王布置了这样一个情景让我来看,至于用意是什么我暂时还不知道,另一个就是这脚印的确是真的,那留下脚印的人一定还在附近,而且脚印留下的时间很短,很可能就在刚才。
纵观周围形势,一片白色毫无遮挡,一个人要想在这样的地方完全隐藏,而且是在很短的时间内消失,除了上天之外,就只有下海或者下地了。
我看着那两排脚印,心里冷笑着,心说如果是第一个,周王可就是太笨了,因为我根本不是易辉,即便是那三皇子的尸体就在我面前,我也不会有什么感觉,我承认,我是一个比较心狠的人。反之,如果是第二种可能,那事情就麻烦了,这个能在短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的人在制作了这样一个案发现场之后忽然消失,他的能力是不可估量的。
矮胖黑看我毫无表情的站在湖边一动不动,一时气愤又想过来揍我,我豪不示弱的瞪着他,说:“别总想着打我,找不到人,挨打的可不止是我一个。”
鲁惠抿嘴一笑,等矮胖黑带人到湖中心去的时候,她小声对我说:“陛下,您什么时候变得这么......”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不过我也只是笑了笑,说:“看好了,等会儿我就让他们几个吃点儿苦头。”
鲁亲王眨巴眨巴眼睛似乎不太明白我的意思,而鲁惠却是聪明,立刻就懂了。
三个黑衣侍卫朝我们这边走过来,其中一个走在中间的男人向我行了一礼,说:“大皇子,豹将军请您过去。”
我哼了一声,奈何实在太冷,本想从容的走过去,现在也只能放弃了这个念头,哆哆嗦嗦的跟他来到湖中心。
一个直径差不多一米的冰窟窿赫然出现,而这排脚印的终点也正是这个冰窟窿。
“易辉,说说你的看法。”矮胖黑说。
我看他一眼,又看了看这个冰窟窿,问他:“这湖里有鱼吗?”
矮胖黑说:“不要东拉西扯,我问你,这冰窟窿是怎么回事?”
我装作很不屑的表情看着他,说:“傻了不是,我告诉你,冰封湖面的时候,水下的鱼也是最好抓的,这冰窟窿一定是附近村民捕鱼后留下的,这在我们的松花江上随处可见,长江也有,你这个大将军连这个都不知道?”
矮胖黑一脸黑线的看着我,“我问的不是这个,我是问你,这是不是三皇子干的?”
我呵呵一笑,“我三弟自幼娇生惯养,锦衣玉食,就算他饿了,也有一大群的宫女伺候着,他哪儿会凿冰洞钓鱼啊。”
我刚说完,鲁惠就在后面捅了下我的腰,矮胖黑冷笑一声,吩咐道:“大皇子怕是又糊涂了,来人啊,请大皇子下湖清醒清醒。”
我大叫一声:“卧槽,你他妈是不是有病啊,放开我。”
扑通一声,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在湖水里了,好在我会游泳,也好在这个冰窟窿够宽敞,还能让我施展一下稳住自己不沉下去。
鲁亲王一看立刻怒了,骂道:“逆臣,你......”
我在湖里扑腾一会儿勉强抓住了冰面一处冻结的冰疙瘩,骂道:“死黑猪,你他妈有本事杀了我,别跟个娘们儿似的总是用这种小家子的手段,看不起你。”
鲁惠一拍脑门,一脸无奈的看着我,眼神中写满警告,他是警告我别在说了。
我闭嘴扒着冰面尽量撑着不让自己沉下去,不大一会儿,那个矮胖黑就让人把我拉出来,他看到我哆哆嗦嗦的狼狈样子,皮笑肉不笑的说:“十岁那年,我因为打了三皇子,你一气之下就让人把我扔进冰窟窿里惩罚我,这个仇我一直记着,八年了,我终于等到了这个机会,怎么样,感觉还不错吧。”
我被冻得就快背过气去了,听到他这番话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抬腿就是一脚,他本能的侧身去躲,然我还有后招,一个空翻一脚踹在他的左脸上,这下他笨拙的身子可没这么灵活了,整个人身子一歪顺势摔进了冰窟窿,他的侍卫见了立刻冲上去救他上来,而我则看得目瞪口呆,因为我从来不知道自己还会武功,那一套漂亮的连招就好像是武林高手俯身一般。
矮胖黑从湖里出来甩来所有人,举着他腰间的弯刀就朝我扑过来,我此刻感觉手脚已经活动开了,顺势一个后退然后单手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扭,他手里的弯刀瞬间脱手,我单脚踢起即将落地的弯刀刀柄,然后又在空中稳准的握在手里,一个转身,弯刀的刀锋已经夹在矮胖黑的脖子上了,只要我一用力,以这把弯刀的锋利程度,即便是脑袋还在脖子上,恐怕小命也不保了。(未完待续。)
第五十二章 回来了
矮胖黑被我暴打了一顿后,脸上挂了彩,面红耳赤的他早已经把周王的计划和交给他的任务忘得一干二净,脱了上衣露出健硕的肱二头肌,怒目圆睁的看着我,咆哮道:“你我自幼在银鹰部落中长大,因为你是皇子,每次比武我都被义父警告放你一马,不可越过你去,今天,我倒要与你公平一战,也让我这些兄弟们看看,你这位被人捧上天的大皇子不过是一个靠着身份地位获得赞许的废物。”
我啧啧两声,斜眼看着他,伸出一根手指朝他一勾,“老子一路被人算计,这身子骨早就想活动活动了,只可惜我身边没有能让我出气的人,今天,就你了。”
二十几个黑衣侍卫立刻围成一个圈站好,鲁惠则在我耳边小声嘀咕着什么,不过我没听清,只是惯性的点点头,而后他就被侍卫强行拉出战圈之外,和鲁亲王一起被隔离出来。
说也奇怪,自从我打了那矮黑胖之后我就发现自己精神多了,至少胳膊腿活动开了,不像之前那样各种酸疼麻痹,而且也不觉得冷了,那大片的雪花落在我胳膊上居然瞬间融化。
矮胖黑面目狰狞的看着我,“来。”
我抖抖手腕准备好好教训他一番,谁料这第一拳就扑了个空,不仅如此,我全身的力气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好像被人抽走一样,双腿一软瞬间跪在地上,这一跪却也躲过了矮胖黑的迎面一拳,
“起来。”矮胖黑怒喝道。
我只感觉呼吸困难。跪在地上的双腿自膝盖以下全无知觉,不仅如此。我还发现自己头晕目眩,虽然勉强维持着半分清醒。但也不惧任何威胁,身后不断传来矮胖黑的咆哮声。
最终,我眼前一黑晕倒在雪地里,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躺在一块大石头上,石头打磨非常平滑,而且耳边还不断传来水流的声音,叮咚叮咚的很是悦耳。
“醒了?”
耳边熟悉的声音传来,我试着睁开眼睛。却发现千珏正坐在我旁边,不仅如此,他手里还多了一样东西,一个类似新华词典的“书”?
我撑着手肘想坐起来,千珏立刻过来帮我,我看着他,他看着我,忽然我觉得他的眼神那么熟悉,熟悉到我好像不久前才见到过。
我揉揉太阳穴。头痛的厉害,“我这是怎么了?”
千珏把他手里的那本“新华词典”递给我,说:“青铜门打开的时候,你忽然就不见了。我们只在你消失的地方找到了这本书。”
我摸着这本书的封皮,冰凉润滑之感沁人心脾,封面是一种很特别的材质。刻着黑色嗜血的花朵,这花花瓣繁复。类似牡丹。
“你的意思是说,我消失了。这本书就出现了?”
千珏非常肯定的眼神看着我,说:“没错,你消失之后,我和张扬就试图解开这本书的机关,可是当我们打开它的时候,张扬也消失了。”
“啊”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张扬消失了?”
千珏很是平静的说:“他和你一样被吸进了玄关幻境中,不过你比较幸运,我刚把这本书放在这座石台上,你就忽然出现了。”
我听后非常震惊,心说这就对了,我解开了青铜门上的符文,知道了关于黄泉冥祭的一些秘密,也因此启动了玄关幻境,被困其中的时候我一直期待张扬和千珏能破解幻境救我出来,可是现在看来,我出来完全是因为我战胜了幻境中 的自己,突破了自己的心魔。
千珏看我坐在石台上一动不动,拍拍我的肩膀,说:“老大,你在想什么?”
我翻身下来,把那本书放在石台上,然后拉着蝈蝈一起站在石台旁边等着张扬的回归,可是我们等了很久也不见他从幻境中出来,我开始有股不详的预感。
看向身边的蝈蝈,他此刻面色坦然,对于张扬,他似乎漠不关心。
我说:“蝈蝈,你刚才是怎么摆放的,是不是我们放的位置不对.为什么张扬还不出来?
蝈蝈略有所思,然后他看着我,问我:“老大,你在幻境中看到了什么?”
我把自己经历的一切原原本本的跟他说了一遍,蝈蝈听后眉头紧锁,脸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只感觉他怪怪的。
我忽然想起黄泉杖,从怀里拿出来仔细端详下,忽然我发现一个问题,黄泉杖变样了。
黄泉杖最顶端的宝石不见了,光秃秃的看着有些难过,而且,原本会散出淡淡金光的泉杖本身这会儿也变得死气沉沉,就像一根烧火棍。
蝈蝈走到那本书面前,咬破了自己的手指然后把血滴在上面,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原本黑色的书本身忽然散出淡淡的蓝光,幽灵般的感觉瞬间向我们袭来。
我看着石台上空悬浮的这本书,忽然想到那段文字中的一个线索,难道这落云洞就是当年三皇子和七皇子的藏身之所。
我把自己这个很无厘头的观点跟蝈蝈说了,而蝈蝈却陷入沉思,片刻之后他忽然对我说:“老大,事实上,当年三皇子和七皇子最终没能逃过厄运,三皇子临死前把七皇子放到一个山洞中,并把易族世代相传的金冥册一并埋在了那个山洞,我想,这位被藏在山洞中的七皇子最终命丧于此,至于他死后这里发生了什么,才是我们解开玄关幻境拿到落水珠的关键。”
我看他说的这么条理清晰,好像他也经历了那番场景一样,不禁有些好奇,便问道:“蝈蝈,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难道你也翻译出了那段文字?”
蝈蝈摇摇头,说:“那些文字我是不认识的,不过,你刚刚说的大皇子易辉和雪域我倒是有所耳闻。”
我好奇道:“你说什么?你真的听说过这些,他们真的存在过?”
蝈蝈饶有深意的看了看我,然后就把视线转移到了那本黑色的“新华字典”上,说:“在瀚海公司的档案室里有一个被密封的档案袋,我刚进公司的时候被分配到档案室呆过一段时间,那时候我无意间看见了它,由于好奇,我打开并取出了档案袋中的东西,那是一张黑白照片和几张金丝帛书。”
“黑白照片?”我奇道:“什么时期的照片,照片上是什么内容?”
蝈蝈说:“照片上是一个模糊不清的影子,看着很像是一个男人的背影,而且,这张照片的背景是一片欧式洋房,我暗中调查过,这张照片中的欧式洋房是来自天津以前的一个租界区遗留下来的老建筑。”
“天津?”我自言自语道:“天津当年有九国租界,欧式洋房更是多达几千栋,虽说留下来的不多,但真要是找起来,也是一件很大的工程,万一被拆了,那就彻底没戏了。”
蝈蝈听我叨叨完,无奈一笑,说:“何必去找呢,这洋房的主人就是江沅,只要我们找到江沅就可以弄清楚这张照片的来历,另外,那几张金丝帛书也很奇怪,它们上面的文字内容更是诡异非常。”
我们正说着,忽然感觉眼睛刺痛,我和蝈蝈不约而同的捂着自己的眼睛蹲下来,那种疼实在是难以忍受。
而就在我忍不住大叫的时候,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萧方?你们蹲在这儿干嘛?”(未完待续。)
第五十三章 再穿越
这是一只白皙纤细的手,朱红色的指甲油异常明显、我没回头就直接说:“你怎么在这儿?”
江忆灵转到我面前,也学我蹲下来,说:“你怎么了?”
见我不回话只是捂着自己的眼睛,又把注意力转到了蝈蝈那边,貌似迟疑了下,试探道:“你是哥哥,还是弟弟,还是......”
我蹲在地上心说看你丫这次还怎么装,千珏可不是好糊弄的。
果不其然,蝈蝈抬头看看她,眼神凌厉而且充满怨恨,不过,他说话的语气却是非常平静,“江大小姐,你怎么会在这儿?”
此话一出,那江忆灵自然知道眼前的这个是谁了,当下非常警惕的站起来,并且向后退了两步,不过却很凑巧的看到了那本书,她狐疑的想要伸手过去拿,不过被蝈蝈厉声制止了。
“别动。”
江忆灵显然是被吓了一跳,而我此刻也忍着疼痛站起来,说:“那东西邪门的很,你最好不要动,不然,平白无故的消失了可没人去找你。”
江忆灵显然不知道我这话中含义是什么,不过她还是收回自己的手,站在石台旁边,眼神却始终没离开过那本书,我看出她的心思,说:“这本书不是黄泉冥祭,你们拿了也没有用,况且,这本书很邪门,会吃人。”
蝈蝈脸上闪过一丝笑容,不过很快就被他严肃的表情给取代了。
江忆灵冷冷的目光看着他,然后又看看我,忽然很关心的问道:“你们刚才怎么了。眼睛受伤了吗?”
我摇头,“没什么。”
坐在地上缓了缓。眼痛好了许多,蝈蝈比我恢复得快。已经可以站起来了,莫名其妙的眼痛让我瞬间想起了江沅,我忽然想到自己会不会也中了那种蛊毒,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会不会也要变成瞎子,一系列的可怕念头像幽灵的瞬间闪过,后脊背冷汗直流。
蝈蝈冷眼看着江忆灵,似乎并没打算立刻与她立刻清算之前的那笔帐,反而异常平静的看着我说:“老大。张扬一直没有出来,恐怕是凶多吉少。”
我有些着急,“那怎么办?”
江忆灵并不知道我们在说什么,此刻,我看到她非常认真的在听我们说话,忽然,蝈蝈也把注意力转移到她那里,仔细端详一阵,那个眼神把江忆灵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侧脸避开了蝈蝈的视线。
我觉得蝈蝈做的有些过了,上前拉他一把,说:“看够了没有,你这样人家都不好意思了。”
蝈蝈不以为然的甩开我的手。自顾自的走到江忆灵身边,双目直视着她,这江忆灵也是奇怪。之前看她一副黑帮大姐大的样子倒也有几分英气,这会儿却像个十七八岁的少女。被蝈蝈这样没礼貌的盯着看,居然还会脸红。甚至我能感觉到她在紧张。
我再次上前拉了蝈蝈一下,说:“看够了,过啦,我有话跟你说。”
蝈蝈被我强拉硬拽的拽到这边,江忆灵此时松了口气,靠在石台上垂目不知道再想些什么,而且,她的手似乎在慢慢的靠近那本书。
我拉着蝈蝈走远一些,小声道:“你干嘛啊,以前没见你对哪个女人感兴趣,怎么,记忆恢复了,性格也变了?”
蝈蝈“啊”了一声,似乎没听懂我的话,我“啧”了一声,瞄了一眼江忆灵,继续道:“我说,你小子是不是看上她了,我可告诉你,这女人不简单,也不是什么好人,你看,她一直盯着那本书,而且,你看看这周围的环境,她是从哪儿窜出来的。”
“老大。”蝈蝈打断我的话,“我想让你帮我一个忙?”
我瞪大眼睛看着他,“说。”
蝈蝈看了下江忆灵,刚想说话就看见江忆灵翻开了那本书,霎时间,金光四射,周围的空气都在凝结,好像那本书就是一个巨大的吸尘器,巨大的吸力将周围的一切束缚。
江忆灵大叫一声,一头栽进了那本书里,与此同时,我怀里的黄泉杖也飞了出来,迎合着那道金光,两道光交汇在一起,在空中形成了一个金色光圈。
蝈蝈和我一直互相抓着对方,而他的另一只手也死死的抓住岩壁边上的一块岩石,可是这股吸力实在是太大,我只感觉自己的手在一点一点的从蝈蝈的手中滑落,最后,在蝈蝈惊恐的眼神中,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大火灼烧一般,那股撕心裂肺的疼痛让我连咬舌自尽的力气都提不起来。
“蝈蝈......”我大叫一声,随后就失去了知觉。
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帐篷内,而且,我的身边还站着一个人,银色盔甲上血迹斑斑,浓浓的血腥味直冲脑门,而他对面跪在至少十来个人,一个个面如死灰,好像是即将处以极刑的死犯。
我动了一下,然后就听见一个沙哑的声音喊道:“殿下,活了。”
他刚说完,那个背对着我的人忽然一个转身,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忽然,他用手拍拍我的肩膀,关切的问道:“萧大哥,你怎么样?”
我转转眼珠,心说这人怎么知道我姓萧,而且,这地方?妈的,老子不会又被吸进幻境了吧。
挣扎着想坐起来,可当我真的坐起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全身上下都裹满了白布,跟个木乃伊似的,而那个沙哑的声音来自一个中年人,枯瘦如柴的外表下隐藏着一种奇特的力量。
“你们是谁?”我问。
一个小侍卫小声提醒道:“将军,这位是太子殿下,您不记得了?”
我“恩”了一声,然后立刻摇头道:“不是,我想问的是,你们是谁?干什么的,我在什么地方?”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我发现,破解玄关幻境的关键不是幻境外的人,而是身在幻境中的自己,如何战胜自己的心魔,才是能不能活着走出幻境的关键。
由此可见,我要想破解这一切幻象,就必须在第一时间了解时间地点人物和关键事件。
那小侍卫跪在我床边,小声吩咐那中年道:“军医,你快看看我家将军,他是不是伤到头了,为什么,他好像失忆了一样。”
那军医立刻凑过来,望闻问切一套下来还动用了银针,三枚十几厘米长却头发丝还细的银针扎进我的脑袋里,不大一会儿又被取出,这个过程中,我一直都非常冷静的配合他,因为我要活着,只有活着才能破解幻境。
军医看看取出来的银针,深叹一声,继而跪在那太子面前,回话道:“回禀太子殿下,萧将军的头部淤血,可能他的失忆皆因此,需用药物慢慢调理,待淤血散开,也就无大碍了。”
太子冷眼注视着他,问道:“傅太医,你的医术我是信得过的,既然有办法,那就去配药来,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让萧将军康复。”
傅太医面色为难,太子似乎也看出些端倪,说:“有什么困难吗?”
“太子殿下......”傅太医欲言又止,想了一下,继续道:“此地贫瘠,咱们又是轻装而来,带的都是治疗创伤的药,所以......”
太子寒目侧视他,说:“所以,你要回城才可以?”
傅太医点头应是,“此药方中,除了几位珍稀药材之外,最难寻得就是那圣雪莲,据微臣所知,咱北汉王宫内也只有一株,上个月被陛下赐予了新入宫的萧美人。”
太子殿下略有所思,忽然抿嘴一笑,“那好办,待本殿下班师回朝,圣雪莲定会拿给你,记住,萧将军若是不能完全康复,你全家都会人头落地。”
傅太医哆哆嗦嗦的点头答应着,然后拎着药箱灰溜溜的出去了。(未完待续。)
第五十四章 皇子计划
傅太医出去之后,那跪在地上的十几个人也在太子殿下的一声“滚”中迅速退出帐外,与此同时,我好像也听见了号角声,太子脸色沉重,叮嘱了那小侍卫好生照顾我之后就出了营帐,
他走之后,我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哥们儿,别跪着了,这没外人,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小侍卫应声起身做到我床边,我刚想说话就看他撇撇嘴,居然哭了起来,我一时无措,只觉得可笑,说道:“男子汉大丈夫,你哭什么?”
那小侍卫一边擦眼泪一边说:“将军,这个游戏不好玩儿,下次咱别玩儿了,你说您这次万一出了什么事,小五我这颗脑袋算是彻底搬家了。”
我呵呵笑了,“原来你叫小五,为什么这么说,看你的样子,难道我真的快死了?”
小五摸摸我的额头,说:“将军,您不是快死了,而是真的死了。”
“什么玩意儿?”我声音高八度的扯了这么一句,然后又压低声音问他:“什么叫我已经死了。”
小五吸了鼻子一下,说:“您不知道,侍卫们把您抬回来的时候,傅太医诊治了一个时辰,最后还是宣布您已经死了,当时太子殿下气急了,下令让所有参加这次行动活着回来的人一起跪在您面前自尽殉葬。”
我听得倒吸了一口凉气,“继续说。”
小五此刻的情绪平静许多,他说:“将军,您这次可是立了大功,过几天我们班师回朝,皇上一定会大大奖赏您的,说不定。您这一次就能和霍侯爷平起平坐了。”
我不关心这些,只是问了一句:“你们太子叫什么?”
小五脸色立变,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嘴,另一只手则捂着我的嘴,小声道:“将军,当心隔墙有耳。”
我因为双手双脚都缠着绷带。所以只能扭动脖子抗议,小五倒也聪慧,松开我的手,小声道:“直言太子名讳可是要杀头的,您可不能乱说啊。”
我点点头,“这样,我说一个名字,你只要点头摇头即可,行吗?”
小五想了一下。勉强点点头。
说到太子,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大皇子易辉,我心里想的是,既然是幻境,那剧情应该都是差不多的,所以随口道:“易辉。”
没想到,我话刚出口,就被小五捂住了嘴巴。他眼神中的惊恐不是装出来的,足足将近一分钟他才松开手。然后小声道:“将军,那是雪域易城大皇子,他的名字在咱们北汉可是个禁忌,谁提了,可是会掉脑袋的。”
北汉?我心里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北汉?”我忽然想起那个牢门外慕容家的幸运儿,小声问他:“那你知道慕容家吗?”
小五点头说:“知道啊。慕容老爷跟咱家老爷是拜把子的兄弟,您忘了,下个月班师回朝,您可就要迎娶慕容家的大小姐了,娶了她之后。咱们萧家可就在朝中彻底站稳脚跟了。”
我有些咋舌,妈的,老子幻境中还有娶媳妇的任务吗?靠!
看我不说话,小五便给我倒了一碗水,我喝了几口然后问他:“那慕容家现在全家都活着吗?”
小五被我问的莫名其妙,眨巴眨巴眼睛说:“当然活着呢,就在上个月,慕容大人还入宫朝贺,说是朝贺,实际上是给咱们皇上送美人去了。”
我听到美人,立刻想起刚才太医说的话,便问道:“就是那个拥有圣雪莲的萧美人?”
小五点点头,说:“是啊,咱家老爷还送了夜明珠作为贺礼呢,夫人知道了还不依不饶的闹了三天三夜。”
我呵呵一笑,心说贵圈真乱。
我在军营了呆了三天,第四天的时候,大军班师回朝。
途中,我心慌的厉害,总觉得这次莫名其妙的被卷进幻境与上次不同,论时间,好像这次比上次早了一些。
我看着自己的双手,皮外伤好的很快,如今已经可以活动自如,我摸摸自己的脸,明显不是我的身体,这个躯体看上去也就二十岁左右,而且满手的茧子可以肯定,这位应该是一个骑射武功俱佳的高手。
马车在驿站歇息的当晚,我看到一个人从我窗户前略过,因为我的房间在二楼,所以这里的房子二楼都会有一个露台,这个人从露台上快速走过,从身形上看,应该是一个少年,明显年纪不大。
“小五。”
小五听到喊声立刻从门外进来,凑到我床边,“主子,怎么了?”
我指了指窗外,“去,抓进来。”
小五会意后闪身蹿了出去,他走了我才发现,这丫武功不赖,整的跟我们国产武侠剧似的。
不大一会儿,我就看见小五空着手回来了,我刚想说话就看见他后面跟进来一个黑衣少年。
一袭束身黑衣,显得他身形瘦小,也的确,他这个样子最多不过十五岁的样子。剑眉星目,玉冠束发,显得整个人干净利落。
“倒是很大胆,你是谁?”我看着他。
少年摘下面纱,露出了一张冷峻严肃的俊颜,面对我,他似乎并不害怕,小五凑到我身边耳语道:“主子,这小子一直在咱们窗外站着,他是故意引起您的注意,咱们给小心点儿。”
我点点头,对那少年说:“你这孩子倒是有些胆识,你故意从我窗前走过,引起我的注意,你想干什么?”
那少年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我一看,差点儿没背过气去,心说,这他妈不会这么巧吧。
我笑笑,说:“你是大皇子还是三皇子,还是说,你是齐朗?”
小五听到我的话整个人都不好了,立刻冲到窗前检查一番后关上窗户,然后又跑到门口查看一番,关上门后一个箭步挡在我面前,对那少年说:“我们家将军要睡了,这位公子请回。”
那少年哪会听他的话,寒光一闪就把小五吓得后退两步,我拉了小五衣袖,示意他出去守着,小五虽然有些担心,但我的吩咐他还是听了。
小五走后,那少年就坐到我床边,我和他四目相对,忽然,他从怀里掏出一封密函交给我,说:“父皇的指令,将军看后立即照做。”
我打开那块金丝帛书,上面的黄泉密文是加密过的,不过我还是能认得,翻译出来也把我自己吓了我一跳,我抬头看着这个少年,心说原来慕容家就是这样被你这位大皇子给铲除了,我就说嘛,一个十五岁的孩子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把一个在北汉根深蒂固的贵族连根拔起,而且还拔得不留痕迹。
“将军,时机已经成熟,时不我待。”少年语气平稳不带一丝情绪。
我把帛书藏到自己怀里,然后笑笑,说:“大皇子请放心,这件事我会办妥,不过我也有件事想要提醒大皇子,慕容家在北汉根深蒂固,与皇室也有些许渊源,而且,这个计划一旦事实,倘若不能斩草除根一个不留,那将会是雪域翻天覆地的灾难。”
少年冷峻的目光投过来,我竟然有些发颤,他看着我,忽然丢给我一个木盒,说:“这个东西你带着,将来会有用的。”
说完,一抹黑影闪过,少年已经飞出窗外,在他走后,我打开木盒,那里面居然是一枚戒指,碧绿的晶石乃天地孕育而成,淡淡的绿光摄人心魄,而那戒指真正让我震惊的地方却是它的造型,与江沅手上带着的一模一样。(未完待续。)
第五十五章 惊魂01
深夜,我被一股奇特的香味惊醒,起身坐在床上看着窗外皎洁的月光,自从有了上次的经验,我现在比较坦然面对这一切,幻境也好,真穿越了也罢,反正我一定能回去,因为还有千珏在。
小五从房梁上下来,为了保护我的安全,他也是够拼的。
夜色中,我这间临湖的客房笼着一层水汽,这个时节有水气也算正常。
“主子?”小五跳到我床边,“你看?”
我轻轻点头,朝他比划了一个一字,意思是隐藏。
小五又回到梁上,而他刚上去就看见一个黑影从窗外飘进来,这个飘字用的非常贴切,因为这丫的轻功实在是太好了,我以为只有电视剧里才能看到。
黑影旋转着就到了我的床边,我因为穿着睡衣所以并未起身,只是很淡定的看着他,也正因为我和他之间的距离很近,我忽然觉得这个人居然有胸部,心下一惊,难道是个女的?
“将军。”
我靠,果然是个女人。
“你是?”我故意说半句,不是我故弄玄虚,是我真的不知道他的身份。
女子略带阴冷的声音传来:“属下惊魂,见过主人。”
“惊魂?”我努力搜索者关于这个名字的信息,可惜,上次在幻境中我没有听到关于这个人的任何讯息,因此也只是装作不解,问道:“你来做什么?难道,是来监视我的?”
惊魂生的明眸皓齿,虽不是什么国色天香的美人。但也是难得一见的佳人,而且。她的眉眼之间以及她周身散发出来的某种感觉跟江忆灵颇为相似。
“主人说笑了。”惊魂的惜字如金,倒让我觉得她更像张扬。
我呵呵一笑。把被子向上裹了裹,“有什么话坐下说,另外,先把窗户关上,天冷。”
惊魂玉手轻挥,一条白色丝带瞬间飞出,稳准狠的完成了我交代的任务,我看的有些咋舌,心说看来这电视剧还不全是编的。这样俊的身手还真的存在。
一切准备之后,惊魂忽然一笑,这个笑容含义太多,既有不屑,也有高傲,更有一种洞察一切的优越感。
“笑什么?”我问她。
“梁上君子,可愿意下来与惊魂一见。”
她刚说完,我就看见小五跳了下来,这孩子虽然不大。但轻功底子倒是不差,落地无声。
惊魂斜眼看了看他,忽然问我:“此人也是大皇子派过来的吗?”
我一时语塞,而此时小五却说:“这里是北汉边境栖凤郡。你既然是雪域的人,就应该知道目前两国正在交战,你不该出现在这里。速速离去,不然。我一旦招来援兵,你就走不掉了。”
惊魂冷笑一声。后退两步打量了这个房间,说:“北汉?除了你们的景寰候之外,我一概不放在眼里,我今天来不过是奉命行事,另外,你这小子的轻功还是不要再练了,当心变成残疾。”
她说完就像一股黑旋风似的冲出窗外,留下了月光中已经傻了的小五,他看着窗外,一言不发,但我看得出,惊魂的一番话似乎点醒了他,而他自己可能也有所怀疑过这件事,我不会武功,也不懂这些,但我却相信这个叫惊魂的女人,不知道为什么,她这次来而又匆匆离开,虽然并未交代任何东西,但我知道,我们很快又会见面的。
果然如我所料,待我回到北汉都城长安的时候,我第一个的看见的就是惊魂,此时此刻的她正华衣美服的坐在马车里,而这辆马车的主人正是那位宠冠后宫的萧美人。
在萧家大宅里,我见到了一众陌生人,这些人一看见我就围了上来,我凭直觉先后认出了萧大将军,也就是我爹,还有护国夫人,也就是我娘,还有云姬,我的生母。
除了他们之外,我还间接的认识了自己的大哥,三弟,还有小妹,尤其是这个小妹,十四五岁的年纪已然出落的亭亭玉立,弯眉凤目朱唇,鹅蛋脸可爱不失圆润,周身散发着一种贵族应有的大家风范,而我这位大哥,却是一副尖嘴猴腮相,而我那三弟则是肥头大耳相,我环视一圈,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将军夫人是原配正宫,大公子和三公子是她亲生,果然儿子像妈,真真是一模一样。
相比之下,我和小妹则是云姬所生,我虽然还没有正式看过自己的这张脸,但我摸着感觉该可以,至少不是个丑八怪。
萧大将军面带微笑的走过来,满含感情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好,好样的,不枉为父对你的一番栽培,回去休息,等你的伤好了,皇上的圣旨也就快到了。”
我实在不想跟他们多说一句话,勉强笑笑就让小五扶着我回了房间,事实上,我还真不知道自己住在哪儿,左拐右拐的拐进了一个凉亭,我刚想说我不会是住在这里吧,可话还在嘴边,却听见身后有人喊我,“萧大哥。”
我回头一看,心说这不是那个太子吗?
小五立刻行礼,而我因为行动不便就直接免了,双方落座后小五给我们上了一盘棋,摆好棋局之后他就离开了,但并不是真的走了,而是站在不远处的假山上貌似是在放哨。
我抬头看看四周的环境,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就好像是被人关押的压抑感。
“萧大哥,这次的行动真要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冒险冲入敌营,我也没把握一次成功,只是,这个计划可千万不要让父皇知道。”
我颇为疑惑,但更多的好奇,身为太子,立刻大功却不敢如实相告,难道这次的胜利还有一些其它因素在吗?
想归想,但嘴上还是没说,只是淡然一笑,从棋盒中摸出一枚白子放在棋盘上,“末将头部受伤,已经不大记得之前的事儿了,太医的药还没送到,其实,即便是送到了,也不一定能治好,所以,只要太子殿下自己守口如瓶即可。”
起风了,阴云逐渐靠拢过来,这个隐蔽在假山和绿竹中间的凉亭已经不足以遮风挡雨,小五很警觉的站在凉亭外,太子看到天色不好,自己也不便久留,匆忙间落了一个黑子,走出凉亭的时候他忽然回头看我一眼,“白子与黑子之间虽然各为其主,但只要下棋的人是盟友,这盘棋就不存在黑白之分,萧大哥,你说是不是呢?”
我点头,说:“不错,只要下棋的人方向走对了,无论是白子还是黑子,都难逃他的控制。”
太子听后爽朗一笑,大步流星的离开了我的视线,而就在此时,倾盆大雨如泄洪一般,凉亭瞬间成了汪洋大海。
小五冲进凉亭翻身跃上横梁,在他跳下来的瞬间,整个凉亭包括连接凉亭的假山,花圃甚至是走廊围墙全部开始左转,不大一会儿,我就看见自己眼前出现了另外一个地方,那里才是我这个萧家二公子的别院,我居住的地方。(未完待续。)
第五十六章 惊魂02
倾盆大雨,让这座城池陷入一片汪洋大海,仅仅一个多时辰,我就听小五说城内已经死了三个人了,城外也有数位村民失踪,死亡原因都是淹死的。
我耳朵听着,眼睛看着屋檐下的雨幕,心里却在想我接下来要怎么做,小五见我不说话便很知趣的出去了,等他走后,我整个人说不出的疲惫,靠在软榻上看着自己的双手双脚,忽然我注意到了一个细节,那就是我的身份。
第一次,我是大皇子,一个被俘而且还刑讯逼供的落魄王子,而审讯我的人却是我的亲叔叔,而要杀我却是我自幼的两个玩伴,虽然我个人不喜欢那个矮胖黑,但事实就是事实,那个矮胖黑的确是大皇子易辉的发小,另一个齐朗看样子也是与大皇子易辉相交多年的好友,试想一下,当时的情况是,这位大皇子在遭受巨变的同时却发现凶手竟然是自己一直以来视为亲人视为兄弟的人,对于自己身边最熟悉的人的背叛,他该是什么想法呢?
在幻境中,我就是这位大皇子,而我萧方的性格也正是与这位大皇子如出一辙,面对背叛,尤其是至亲好友的背叛,我始终是心慈手软,甚至逃避面对现实。
我忽然想到,当我成为易辉的那一刻,他已经被刑囚了多日,但是当我们到了雪山湖边的时候,我当我对矮胖黑大打出手的时候,那一套漂亮的连招一定不是我自己能完成的,那是我身体里灵魂深处的大皇子,他不是不能反抗。以他的本事,那座天牢怎会困得住他。如果说我在驿站深夜见到的那个少年就是十五岁的大皇子易辉,那么。三年后的他,一定不会被这么轻易被逮住囚禁,这其中一定有其他的原因。
我能从那次的幻境中出来,是因为我突破了自己也可以说是大皇子易辉内心深处的一道关卡,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是完美无懈可击的,每个人都有弱点,而我和这位大皇子的弱点,就是内心深处对感情的重视。即便是背叛,也依然坚信到最后一刻,直到一切再无挽回的余地,直到一决生死的瞬间。
我在最后时刻,杀了那些自幼一起长大的黑影侍卫,那些人与大皇子年纪相仿,是一起长大的伙伴,虽然身份不同,但这份儿发小的感情在易辉心里是占据了一定位置的。至于矮胖黑。我相信,易辉是不会放过他的,他对他已经起了杀心,他对他们之前仅存的一点兄弟情义做出了一个决定。他要做一个无情的人,只有亲手斩断这些牵绊他的情感和人,他才能真的走上至高无上的帝王之位。
我看着窗外。风雨中依旧苦苦支撑的百花,忽然发现。幻境中,我的心魔也正是如此。现实生活中,我已经发现了一些端倪,却碍于那份儿兄弟情义,始终不敢正视,我一路被人算计,不是我笨,是因为我选择了相信,可一次一次的相信,让我自己和身边的人永无止境的陷入到敌人的阴谋中。
雨渐渐小了,云层裂开了一条赤金色的裂缝,刺眼的阳光从裂缝中挤出来,这诡异的天象让城中一些招摇撞骗的术士有了新的招财理由,纷纷摆摊走街串巷,而那些达官贵人亦是诚惶诚恐,纷纷上书朝廷说什么天生异象,必定灾祸。
小五再次进来跟我唠叨这些,我依旧是听着,因为我要找到这次幻境中自己要突破的心魔,是什么呢?还是亲情和友情吗?
走廊外的屋檐下,一串铜铃传来悦耳的铃音,我抬眼望去,一排青色鸡蛋大小的铃铛密密麻麻的不下百十个。
“小五。”
“主子,有什么吩咐?”
我看着铜铃,问他:“你跟我多少年了。”
小五知道我头部受伤,记不得以前的事情,所以当我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他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立刻回道:“十年了,主子,十年前,是您在大街上把我捡回来的,给我请师父,教我认字,还允许我跟着您一起去武学堂一起学习,后来,老爷见我和您投缘,就把我派到您身边了。”
我冷冷一笑,心说我只问了你一个很简单的问题,你只要回答一个年限就可以了,何必说这么多,言多必有因,这个小五,年纪不大,却有着绝世轻功,洞察能力非凡,而且,还很会演戏。
小五可能是注意到了我面部表情的变化,立刻小心翼翼的问道:“主子,您在想什么吗?是不是小的说错了什么?”
我温和一笑,指了指桌子上的茶碗,小五心领神会,立刻备了茶过来,我看着那漂浮在水面上的零星茶叶,忽然想到一件事,眼神凌厉的看着他,问道:“驿站发生的事儿,以前也有过吗?”
小五明显脸色一变,不过他很快就掩饰过去,一笑,说“这群疯子,主子何必在意,您可是当年朝中炙手可热的大红人,要不是您受了这么重的伤,皇上延后了庆功宴,此刻,您已经是侯爷了。”
我“哦”了一声,奇道:“你怎么知道这些?”
小五不动声色的又给我换了一杯茶,边忙活边说:“这些不是什么秘密,全长安城的人都知道啊,这次您可是大出风头了,我还听说,慕容大人知道了您的事情之后,已经从川平城快马加鞭的赶来。”
我接过这杯新茶,只是闻闻茶香,问道:“大婚不是还有一个月吗?他这么着急来干什么,我记得,历朝历代都有一个规定,凡是在外驻守的官员,未经奉诏,不得擅自入京。
小五表情略显神秘,他过来跪在我的榻边,帮我按摩小腿,边按边说:“早在城外的时候,小的就听说了一件事,听说,皇上此次龙心大悦,不仅让礼部为您定封号,位列平侯,还欲将闵兰公主许配给您,这样一来,公主必然是侯府夫人,而这位即将与您完婚的慕容青可就成为侧室了。”
他嘴角洋溢的一丝笑意令我看了有些发寒,娶公主也好,取慕容青也好,那都是我的事儿,可是现在,我这位小伙计似乎比我更会算计,显然,当他知道我很有可能娶公主的时候,内心是比我还高兴的,这种喜悦,应该不是单纯的为自己主子高兴,恐怕还掺杂着一些其他的含义在。
雨彻底停了,云也散了,露出了清冷的月亮,我这才意识到,原来已经天黑了,正奇怪为什么人送来晚饭的时候,门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很轻。
门开了,十几个婢女手握托盘,美食源源不断的送进来,我斜眼看着,都是山珍海味,有些东西我在现实社会中见过,有的就不知道了,尤其是桌子中间的一个水晶盘子里放着的一些金黄色的圆球,我正好奇那东西是什么,一边的小五已经把那盘子端过来了,说:“主子,您看,这可是皇宫的御厨来咱们府上特意给您做的,皇上说了,将军要好好调养身体,您看,这可是麒麟胆,只有皇族众人才可以享用的。”
我用筷子巴拉巴拉,心说这不就是蟹黄吗?(未完待续。)
第五十七章 太子疑案
临睡前,小五神神秘秘的带进来一个人,我正纳闷这么晚了会是谁能让小五顺眉顺眼的带人来我的卧室,等我穿好衣服出来一看,本能的倒吸了一口气,小声道:“将军,这么晚了,您怎么来了?”
我口中的将军其实就是萧远,也就是我爹,只是我不太习惯当别人儿子,所以就这么喊他。
萧远脸色沉沉,进门后就让小五和自己的一个近卫出去守着,他们走后我才坐下,萧远看了看我,脸上表情有些复杂。
“大将军,这么晚了......”
“寒儿。”萧远打断了我的话。
周围空气瞬间凝固了一样,许是这位大将军常年驻守边疆,在加上手握兵权,一字一句关乎朝廷命运,所以,从他嘴里说出的每一个字都重如千斤,连带着听他说话的人也感觉周围一切变得很压抑。
我倒了杯茶递过去,“将军,是不是朝廷方面有什么事儿让您为难了?”
我话一出,萧远似有了解之意,说:“你说的不错,刚刚敏公公来传旨,宣你我父子即刻去玄明殿觐见。”
我“哦”了一声,心说不就是要见皇上嘛,有啥可紧张的,心里虽然这样想,但嘴上还是装作不知道,问道:“皇上深夜召见我们,莫非是边关又出了事儿?”
萧远单手轻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寒儿,你自幼聪慧好学,可惜是庶出。并非我萧家嫡子,正因为这样。我在你年满一周岁的时候就把你抱到锦珠那里,让你成为这将军府里名副其实的二公子。为父这些年来对你的期望你应该也是知道的。”
我心说我知道个鬼啊,不过,我也能猜到,作为将门之后,最好的出路就是随父从军,靠战功为自己在朝廷打下一席之地,当然,除了家族庇护之外,也要靠自己真有本事才行。所谓树大招风,更何况是一个庶出,萧远这样悉心栽培难免会让有些人怀恨在心,所以,我看到萧远的这副极其难看的表情后,心里也只能苦笑,因为这位萧家的二公子今晚恐怕会有大麻烦了。
萧远看我一直低着头也不说话,于是就问:“寒儿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我捏着茶杯,拇指和食指已经泛白。低声道:“孩儿不曾听到什么,难道说,真的出事儿了?”
萧远并未说话,只是默默的站起来。想了一瞬又坐下来,看着我的眼睛,他的眼神有一种非常可怕的震慑力。这样的眼神我之前也见过一次,那就是在蒙山山道上江沅枪杀那些擅自退出的伙计时的表情。
“慕容家的婚事。还有慕容青.......”萧远话说到一半并未继续,反而意味深长的看着我。
我心底忽然涌上一种不详的预感。脑子里略过很多血腥残暴的画面,我不知道我的记忆力为什么会有这些片段,但我可以肯定,这些东西不是我凭空想象的,而是真的存在在我的潜意识里。
我放下茶杯,想起萧远说到的慕容家,思想里忽然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心里想着,嘴上却说:“慕容大人是否已经抵达长安城了?”
萧远神色黯淡,闭了下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我却看见他的眼角有泪痕,于是就说:“大将军有话不妨直说。”
我这话刚说完,就听见门外传来想动,紧接着就是刀剑相碰的惨烈。刀光剑影中,小五一身是血的冲进来,我立刻护住他,把他拖进房间,而此时,外面已经是乱作一团。
萧远到底是一家之主,看到这样自然是愤怒的,他站在门口大吼一声住手,然后亲手撂倒了两名黑衣侍卫,在那两名侍卫到底的瞬间,萧远的左手又抓住了第三个,不过这个人并没有被萧远杀了,而是被他抓紧了房间。
门外一下安静了,我以最快的速度换好衣服并配了宝剑在身边,而此时萧远正在审问那个被他抓进来的黑衣人。
我在旁边听了几句就立刻知道了自己真的是大难临头了,因为,太子死了。
按理说,太子住在王宫北苑,那里可是有三万禁军日夜守护,更有皇家秘卫贴身保护,太子本尊三米之内若有陌生人靠近,分分钟就会人头落地。
也正因为是这样,所以,杀害太子的人一定是他非常熟悉的人,熟悉到他身边的秘卫都对他免检的程度。
跪在地上的黑衣人看着我,忽然挣脱了萧远的控制,一个闪身就来到面前,抓着我就跳窗而逃,不过,他带着我不是真的逃走,而是把我带到了一个秘密的地方,那是一个刑讯室。
三面墙上挂满了各种刑具,血腥弥漫,旁边的角落里还有一个很大的水缸,里面的水齐了缸沿,暗红色的液体透着森森寒意。
房间的正中间,座椅上的是一个年纪大约二十岁上下的年轻男子,在他旁边还站着两个人,一个是十三四岁的少年,一个则是阴柔阴狠于一身的宫人。
“跪下。”
果然是个娘娘腔。
好汉不吃眼前亏,你让我跪,好,我跪下就是,幻境中,我要不计代价的保住自己的小命,然后想办法战胜自己的心魔,破解玄关幻境之术,回到我的世界。
那座椅上的年轻人看了看我,手上把玩着的玉石瞬间脱手,重重的摔在我面前,落地的瞬间玉碎成了七八块。
“萧将军,我们又见面了。”
那人似乎与这位将军府的二公子有些渊源,想到这里我变更加心慌,因为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渊源不是什么好事儿。
果不其然,我一句话没说,就被人上了夹棍,不过好在那些行刑的侍卫似乎对这位二公子很友善,表面上表现的很卖力,实际上却是敷衍了事。
可即便是有人暗中帮忙,但面子上也要过得去,所以刚开始的几下是真材实料的,我只感觉自己的手关节处钻心的疼。
瘫坐在地上一言不发,而此时那个一直站在旁边的少年忽然对着那个座椅上的人说:“三哥,咱们这样私下行动,万一被父皇知道了,可不得了。”
原来是淑妃娘娘生的三皇子刘宇。
刘宇一脸奸笑,“八皇弟放心,再过半个时辰,我们就带着他去见父皇,到时候,别说是他,就是萧远这个老东西都会遭殃。”
听他话中的语气,像是恨极了萧远,甚至,是整个萧氏一族。
我浅笑一声,说:“三殿下动用自己的秘卫夜闯将军府,将我绑架至此还动用私刑,这事儿要是传到皇上耳朵里,恐怕在审问我之前要先彻查一下三殿下你了。”
其实,但凡有点儿智商的都能听出来,我这话明显就是胡说八道外加恐吓吓唬,而上面这位三殿下在听后居然露出些许慌张,这倒让我有些意外。
八皇子让侍卫给我松绑,并亲自走到下面来蹲在我身边,说:“我们知道太子哥的死与你无关,可是现场发现了你的玉佩和兵符,父皇虽然震怒,但也没有立即拘捕你,而是给了你爹,萧大将军两个时辰的时间亲自审讯你,因为他始终觉得你不会是这个暗杀太子的人。”
我听后说:“继续。”
八皇子继续道:“我们查到,从你受伤到现在,一共见过十七个人,而这十七个人中,有两个人形迹可疑,而且他们其中一个是你第一次见。”
我呵呵冷笑,心说这俩乳臭未干的臭小子还是挺有意思的,居然能把我的信息掌握的一丝不差,不过正因为如此,我反倒觉得心里踏实,因为他们这样秘密监视我,也就一定知道,太子的死与我无关,(未完待续。)
第五十八章 太子阴谋
烧红的烙铁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炽热的感觉一直在我脸颊两边存在着,他们给我喝了三大碗酒,然后就看见他们拿着一封帛书递给我,我此时满眼金星,因为这三大碗可不是普通的米酒,而是带有一些特殊功效的药酒。
药性很快发作,我的眼前出现了很多血腥的场面,大雨倾盆的夜晚,一扇朱红大门虚掩着,我走上台阶,推开了那扇大门,浓浓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满地的尸体令我瞬间窒息。
我在死尸堆中不停地翻找,好像是在找什么人。
我虽然头晕眼花,但我心里明白这不是真的,拼着最后一丝清醒,用力掐了自己一下,疼痛让我瞬间清醒,看着四周,发现自己已经不再那座刑讯房里,而我,也不再是一个人。
大殿正上方的龙椅上,皇帝刘景正怒视着我们,我揉揉眼睛看着他,忽然感觉一个东西朝我扑过来,本能的用手去挡,却意外发现被我抓在手里的是一个黑色的矿石。
这种石头即便是现在,恐怕也没人能说出它的来历,因为太罕见了。
八皇子看着我手里的那块儿“黑炭”略有所思,忽然,他指着我的胸前位置对皇上大喊:”父皇,萧将军的身上也有同样的东西。”
我一愣,下意识的去摸我胸前的位置,而就在此时,另一个少年闯入玄明殿,并站在我旁边说:“父皇,儿臣的秘卫看到萧将军出现在太子宫中,而当时。太子殿下正非常震怒,所以我只是看了一会儿就带人离开了。
说话的这位是五皇子刘旭。是梁美人的独生子。
小五在我耳边提醒着,而此时我看到萧远正面无表情的看着皇帝。忽然抱拳说:“陛下,臣可以用项上人头担保,太子殿下出事之时,犬子正在家中静养,并未踏出房门半步。”
那皇帝似乎也不相信我会是杀太子的凶手,但现场留下的证据却让他不得不相信着一切,因为那所谓的证物正是我这位萧家二公子,羽林军统领的兵符。
我下意识的去摸自己腰间的令牌,然而。我什么都没摸到,一时间愣在当场,而萧远则满眼焦急,从他紧张的神色可以看出,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已经超过了满门抄斩。
皇帝垂目看着他面前桌子上的证物,忽然抬眼看着我,问道:“萧寂寒,寡人一直对你寄予厚望,此次出征西域。你也是战功赫赫,可是你.......”
我低着头,在他说完后我就立刻磕头,说:“皇上。臣没有杀太子殿下,这一点,臣有证据可以证明。”
我话一出口。萧远就立刻看着我,那种眼神。不是担心和紧张,而是一种警告。
他在警告我什么呢?难道是即将脱口而出的证据。还是说......
一阵心慌袭来,我有些犹豫,但那么多双眼睛看着,那么多只耳朵听着,我既然已经说了自己有证据可以证明自己的清白,生死攸关面前,没有人敢为了脱罪而胡说八道的。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我很想把三皇子和八皇子对我做的事情和盘托出,并说明他派人监视我的事实,这样一来,只要皇帝彻查这件事,那么就一定能找到证据证明我的清白。
我跪在地上一言不发,看似犹豫实则心里忐忑不安,皇帝等得不耐烦了,催促我尽快拿出证据,而我看向萧远的时候,含在嘴里的话硬是被他凌厉的眼神被逼回去了。
三皇子从刚才就一脸铁青,他的害怕自然是自己擅自刑求有关,因为在北汉,刑讯逼供是要受到火焚之刑的,受刑人员无论身份地位,只要犯了错,就会立刻执行。
皇帝终于忍不住了,起身走到我面前,他居高临下的感觉瞬间让我没了底气,我略带惊恐的看着四周,最后将目光集中到了皇帝身上,说:“皇上,能证明我清白的人目前不在城内,只要皇上愿意给臣之间,臣一定把证人带到您面前。”
皇帝怒目圆睁,要不是萧远从一开始就表现出一副委屈和忠诚来的样子来,狠狠的抓住了皇帝依赖萧家的软肋,这才让他投鼠忌器,得罪萧家的人,后果一般不会太好。
“好。”皇帝一排桌案,丢下一枚金牌,说:“萧家四代忠良,且掌握兵权多年,寡人相信你们萧家与这件事情管,七天,你们只有七天时间,时间一到,后面你们是知道的。
我暗自偷笑,心说这是哪儿个孙子出的主意,我差一点儿就上当了,想来也是他们画蛇添足的缘故,心里虽然对太子意外身亡的事件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但表面上还需要装糊涂,扣头谢恩后,我和萧远以及一干人等被押送回将军府,从这一刻开始,整座将军府就变成了一座豪华的监狱。
我被四五个大汉看着押送回房间,进来之后我发现屏风后面似有异动,但我看到跟着我的那些守卫并没有什么反应,于是也就没在意,交代他们在门外守着之后,那些人倒是很识相,二话没说退出去后各自站好角度,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监视与防护。
我让小五今晚别睡房梁,而是和我一起睡在床上,小五以为我疯了,但看我给他挤眉弄眼也瞬间知道了什么,答应着就和我一起上床休息,当然,我们可不是真的就休息了,相反,我是在等,等屏风后面的那位自动现身,只是敌我不明,我需要一个人贴身保护,这才有了这次同床的待遇。
等了大约半个多时辰,眼看天就要亮了,可就在我准备下去到屏风后面看看的时候,一抹黑影瞬间跳上床,小五本能的反扣住他的双手,然而让我吃惊的是,这个人居然是惊魂。
惊魂看到我和小五一起坐在床上的时候脸上闪过一丝疑惑和不解,不过她也没多想,只是看着我,说:“刚才发生的事情我都知道了,这是太子殿下的计谋,他此刻正在醉乡花坊,需要我去抓他回来帮你洗刷罪名吗?’
这话说的我有些小感动,但更多的还是怀疑,这个叫惊魂的女人我从来没见过,一出现就让我惹上了杀害太子的麻烦,虽然这件事情暂时还没有结论,但大家心里已经认定了这个事实,恐怕短时间之内是无法改变什么。
“不用。”
惊魂瞄了小五一眼,说:“将军要是不放心我,那就让这位小兄弟跟我一起。”
我看看小五,摇头道:“多谢姑娘了,这件事情我会有解决的办法,还请姑娘不要插手此事。”
惊魂垂目想了一瞬,最后点了下头,闪出了我的房间,她走之后我拉着小五来到窗前,看着天边微微泛红的朝霞,说:“太子诈死,又在现场留下了我的证据,可见他已经迫不及待了。”
小五颇为不解,“主子,太子殿下为何要陷害您,难道是下棋的缘故。”
我也只是笑笑,“棋盘如人生,我和太子殿下注定一人执手白子,一人操控黑子,永远不可能走到一起。”
小五显然是懂了,不过他的脸上却不曾表露出什么异样,只是默默地站在我身后,而此时,天边的鸭蛋黄已经跳出了云层,我看着淡橘色的光晕,自言自语道:“就看这个阳光灿烂的下午能不能扭转乾坤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