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4章 枪声
却是那些凶徒们,用一辆金杯车连续两次倒车生生撞开了铁门。
车位瘪了的金杯车停下。
一伙凶徒挥着刀棍叫骂着冲了进来。
几名留守在厂里的工人见状全都呼啦啦跑进宿舍内把门给关上了好汉不吃眼前亏,厂里面被砸个稀巴烂关咱们毛事啊,可别无端被暴打一通;更何况,他们本就不是那种久经战阵的社会混混。
别说工人们了,就连何商也是掉头就跑。
但那个被他砍了一铁楸满头是血的家伙却是盯准了他,大声叫骂着:“剁了他,就那别子砍的我!”
说来话长,其实从马良跑回到厂内到现在,也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
这时候马良和安冰泮、马局长三人已然走到距离大铁门的十多米远的地方停下,本来就是忌惮那毫无目标胡乱仍进来却极具杀伤力的石块砖头,才没有再往前靠近,却没想到对方竟然极为蛮横的冲了进来。
何商跑的飞快,冲进旁边一间屋内就立刻反锁上他知道,但凡是这种情况下,暴徒们冲进来也不是为了打人,目的是示威,顺便砸了矿厂里的东西。
但是,如果上前与暴徒玩儿群殴的话……
很容易在群殴中丧命!
整个矿厂都被砸烂了也不要紧,只要有钱还可以建,命却比什么都娇贵,没了就彻底没了。
何商却是在慌乱中没有注意到,这边儿马良三人压根儿没跑。
“不能让他们进去砸!”,马良大喝一声,迎着朝他们冲过来的几人跑去。
安冰泮本就站在马良的前面,看到马良从他身旁冲了过去,当即如离弦之箭般冲到了马良前面,侧身一个摆腿将一人生生劈到在地,脚步落地随即就又是一个摆腿踢翻一个,同时单手一探抓住正要挥刀看他的一个人的手腕身子前冲着往下一拽一掰。
喀嚓一钱啊……,惨叫声响起!
这时候马良已经往旁边冲去,他要阻拦着往里面跑的两名凶徒上前就是一个飞踹,同时抓住其中人的衣领拽到,一脚躺在了腰部,顺手捡起了那名歹徒掉落在地的棒球棍,转身又迎着两个大声叫骂着冲过来的凶徒杀了过去。
而听着那边儿一声凄厉的惨叫,马良眼角余光一瞄,看到一人捧着断了的手腕正在地上打滚。
“冰泮,别杀人!”马良大声提醒着一边侧身避开砍来的大刀,挥棍狠狠砸到一人的头上。
顷刻间打倒三个人马良没有进攻,而是再次扭头往回跑,因为又有几名凶徒往里面冲去,并且拿着砍刀棍棒开始打砸门窗玻璃。
他现在最要紧的,是保住小白所在的房间不受到打扰。
万一被惊扰,阵法乱了,那么处在八灵护中宫阵法中的小白,极有可能当即一命呜呼。
而且,如果这场群殴死了人的话,警方肯定会彻底对这家矿厂进行封锁调查现在小白却是不能挪地方,受不得惊扰啊。
刚跑出没两步,就觉得身后有人追来,马良想也不想,侧身扭头挥起棒球棍就砸!
一棍子砸了个空。
而手里攥着把砍刀的一名凶徒竟然噗通一声趴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马良心头诧异但此时却顾不得想太多,转身就再往回跑。
然而当他回过头来的时候,却发现那几个本应该正挥着打砸玻璃和车辆的暴徒,要么极为趴倒在了地上,要么闭着眼像是睡着了般坐靠在车旁墙根下。
马良越发的吃惊,可别都他妈挂掉了,那真出大乱子了。
冲到一个坐倒在总经理办公室门口的人旁边马良极快的扫了对方一眼,就看到了那人额头上有一线幽光闪闪竟是被插入了一枚银针。
马良吃了一惊,银〖针〗刺入眉心的印堂穴。
什么人能在如此之快的情况下出针把人击倒,而且在如此短的时间里,把散开在不同地方的几个人同时击倒。
飞针渡穴,矿厂内唯有马局长一人!
马良虽然也会飞针渡穴,但那必须是在施术做好充分准备的前提下,而且也绝对没有这般精准的把握。
直到此时,马良才发现一直跟在他身边的马大局长,竟然早就跑到了小白所在的房间门口,戴着金丝边眼镜,穿着白衬衫黑西裤黑皮鞋的他,神色平静的站在那里,往这边儿看着。
十几米近二十米远的距离内,飞针渡穴伤人!
这,太不可思议了。
就在马良因为震惊而稍稍愣神儿的瞬间,只见马局长忽而右手一抬。
一线银光在空气中无声划过。
噗通!
一个持着管刺的凶徒趴在了马良的身旁。
马良这才反应过来,激灵灵打了个寒颤—这都他妈什么时候了,自己竟然失神了一不就是马局长施展了绝妙的飞针渡穴嘛。
想到这里,马良赶紧掉头就去支援安冰泮。
这边儿不用自己担心了,有马局长这号猛人在,多少个暴徒冲上来也得被撂翻在地。
此时安冰泮就在距离他几米远的地方和和凶徒们进行着搏杀,脸上手上身上都沾染了广些血点,也不知道是他自己的还是别人的一其实安冰泮自始至终都紧跟马良,他的职责就是保护好马良!
但那些暴徒们可不想这些,见到他最能打,全都一窝蜂的涌了过来。
矿厂从前大门到里面近二十多米的距离内,地上已经有十几个被安冰泮和马良彻底撂翻的人。
而现在,这段距离已经乱了套,呵骂声叫嚷着痛呼声不绝于耳。
几名躲到屋里的工人看到马良、炱冰泮如此强悍,已经有二十多名暴徒倒在了厂内,他们也都不再害怕,挥着铁楸木棒冲了出来,和暴徒们展开了激烈的搏斗。而何商更是最先冲出来的拼了,人马良都这样干了,咱这做朋友的不能再怂下去啊,不然以后可怎么再面对马良?
还是那句话,说来话长。
其实从打斗到现在也不过是两三分钟里的事情罢了。
形势陡转之下。
所谓街头暴徒,绝大部分都是些仗势欺人的主儿,形势有利就上去围殴,或者势均力敌的情况下敢于玩儿命打斗,但是如果明摆着不行的话,十有**会选择立刻撤丫字逃呃……,谁都是肉长的,喝多了吐挨打了痛,一棍子敲在脑门儿上也能要了命。
这不,眼看着矿厂里那两个,不,尤其是那一个一声不响冷静的让人害怕的年轻家伙凶巴巴的独自撂翻七八个人,而且被撂翻的全都倒在地上打着滚儿的惨呼,还有冲到里面的几个莫名其妙的全都倒下不知死活了。
剩下的暴徒们当即害怕,纷纷往外逃去。
而矿厂里的工人和何商乘胜追击,一股劲儿把他们全都给赶出了矿厂大门,羊且又顺便撂翻了两人。
马良没有追,他的目的不是要跟人没完没了的干仗;
安冰泮更不会去追,他只是要保护好马良不被人伤害。
看到那帮暴徒们被矿工和何商追打了出去,而里面这些人更是没有了战斗力,马良终于松了口气。
没曾想刚松口气,就听着二十多米外的大门口突然传来了一声沉闷的枪声!
“砰!”
啊……
跑在最前面的两名挥着铁楸的矿工痛呼一声,身不由己的踉跄着往后倒退两步摔倒在地。
何商和其他三名矿工全都往旁边急速闪开,并且往屋内冲去。
开枪了!
这玩意儿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只见那两名被枪击中打倒在地的矿工满脸是血痛苦哀嚎着在地上打起了滚儿。
砰!
又一声枪响!
枪声响起之前,安冰泮就迅速的伸手把马良推翻在地,同时自己也就地滚打了个滚儿,把旁边的房门撞开,一把拽住马良给推进了房内,自己一个前扑冲进去,同时甩手把房门给关上,然后拽着马良滚离了门口处。
砰!
枪声又响!
啪啪啪……咣啷啷!
铝合金的办公室门当即被打穿了几个小孔,而窗户上的玻璃被打碎了五六块。
大门口处,一个长得五大三粗,光着膀子露出肩膀和胸脯上刺青的光头男子端着把霰弹枪大声叫骂着了进来,其面目狰狞,穷凶极恶。嘴里骂骂咧咧着:“妈的,能打啊?有种滚出来,老子把你们全崩了!”,那些跑出去的暴徒们,也都攥着刀棍冲了进来。
不过可能是心有余悸的缘故吧,他们全都不敢跑在前面,而是跟在了持枪光头男的后面。
靠在墙根下,马良一把拽住准备绕到旁侧窗户跳出去试图解决那名持枪者的安冰泮,啥着气急促的说道:“冰泮,先别动,我让你出去的时候,你再冲出去……”,“良子,我有把握,没事的。”安冰泮神色冷静的说道。
“别动!”,马良怒喝一声。
以前上大学的时候,马良也在网络上浏览过,知晓有种霰弹枪的玩意儿,即便不是霰弹枪,那么也有可能是那种打铁砂的连发猎枪,反正这两种玩意儿打出去的话子弹是散开的,杀伤面积极大。
他可不能完全信任安冰泮的能力,哪怕是受点儿伤也不划算啊。!~!
425章 一定要保住她!
安冰泮见马良少有的对他动了怒,便弯着腰不再动弹,不过却是精神紧绷,听着外面的动静,以便随时应对突发的危险状况,确保马良的安全。同时,也要等待着马良一声令下冲出去…………
他知道,马良这是要动用术法了。
只是,他的术法在这种情况下,能有多大的作用母安冰泮没有再往下想“他相信马良。
马良双目一闭,意念力迅速的飞出房间冲向矿厂大院中。
他能够凭借意念力感知到外面冲进来的人,但短时内却无法确定到底是谁持枪,需要分析一下谁的可能性最大。一旦确定是谁,他就可以将意念力拧成一束,去突然的攻击持枪者,让其陷入短暂的精神停滞中,从而给安冰泮制造出机会来。
就在他刚刚分析出哪一个最有可能是持枪者,右手掐决准备攻击对方的时候。
就听着外面传来一人嚣张的笑骂声:“妈的,真有不怕死的,哎,你是这个矿厂的负责人吧?看你斯斯文文的模样,老子今天饶了你,回头告诉薛世媛那个臭婊子,赶紧从唐山的地界上滚蛋,以后别他妈再回来!”
很显然,对方骂话的对集,是马局长了。
马良迅速将意念力凝为一束,迅即的向那人的头部攻去,心中默念一声“疾!”同时开口轻呵道:“出去!”,安冰泮犹若敏捷的猎豹般跃身而起,拉开门迅速的冲了出去。
几乎同时,外面那名端着霰弹枪的光头男已然掉转原本瞄向马局长的枪口,转而朝着马良和安冰泮藏身的房间门口再次要开枪了,并且大骂着:“杂种,滚出来!”
骂完这句话,他准备要扣下扳机的手却突然停住。
就在这一瞬间,马良那强大无匹的术法意念力汹涌的冲入了光头男的脑海中”将他的意识顷刻间搅成了一团乱麻,使其精神陷入短暂的麻痹状态中。
而在光头男调转枪口的那一瞬间”十几米远处,站在那间门口外神色平静的马局长,垂在腰畔的右手中指和拇指轻轻一弹…………一丝根本不易被差距到的银芒破空而出,直袭向了光头男的印堂穴。
光头男当即怔住,端着枪瞪大了眼傻傻的站在当场。
飞扑而出的安冰泮在最短的时间里冲到了光头男声旁,一拳轰向了光头男的胸口处,另一只手攥住了光头男散弹枪的扳机部位上方,同时手指塞进了扳机里”挡住了对方扣下扳机的可能性。
咚!
一声闷响。
身高体壮的光头男像是一具死尸般到飞出去,霰弹枪也脱手被安冰泮攥在了手中”枪口迅速掉转对准了几个刚刚反应过来要往这边儿冲的暴徒。啊啊……
一阵混乱的大叫声,一帮暴徒们掉头就跑。
依旧还躺在地上的却被枪声和之前情景惊住不敢吱声的家伙们被同伙踩踏,再次禁不住大声惨呼起来。
安冰泮的手指扣着扳机就要开枪。
“别开枪!”,马良及时的大喝一声制止了安冰泮。
安冰泮怔了怔,扣住扳机的手指微微一松,却是往前踏了两步怒喝道:“都别动,再动就开枪了!”,怒吼一声,安冰泮随即举枪朝天扣下了扳机。
砰!
一群四散奔逃的暴徒们当即吓得不敢再动弹“缰恐不安的扭头看着安冰泮一那个脸上满是鲜血,神色却极为平静的年轻人,手里那杆霰弹枪的枪。”正对着他们,枪口上似乎还冒着缕缕烟气。
马良阴沉着脸扭头大踏步走到马局长身旁,道:“马院长,我现在必须马上带小白离开!”,“我去做准备,你把我的银针都收回来。”,马院长也知道不能再在这里等下去了,不然那只世所罕见的小白,危险性会更大,所以说完后就扭头推开门往里面走去。
“马叔叔,无论如何要保住小白!”马良突然说道。
已然前脚踏入门内的马局长怔了怔,扭头神色平静的说道:罢,马局长扭头进了房间。
马良也没耽搁”转身就去收拾马局长施展绝妙飞针渡穴手法,刺入那几人印堂穴中的银针这处矿厂里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说不准十几分钟后〖警〗察就会赶来”而且附近的矿区和村具以及路过的人,见到这边儿闹哄哄的”十有**也都在外面看热闹。而马局长的银针如果落在警方的手里,指不定会出什么妖蛾子的。
虽然马良可以断定,马局长的银针不会要了这些暴徒们的性命,但诡奇的银〖针〗刺穴手法,肯定会让警方注意并且开始调查的。
先前一直站在窗口往外张望着担忧着马良的吴琼,见马局长走了进来,也就赶紧往外走去。
便在往外走的那一瞬,吴琼发现马局长那副金丝边眼镜框下的脸颊上,滑落了几滴泪。
吴琼怔了怔她想到了刚才马良唤马局长的时候,叫了声“马叔叔”
马良飞快的把几个人眉心印堂穴的银针拔出,随即就对从屋内出来的卢祥安说道:“老爷子,我得和马局长他们马上离开,您老不方便在车上,只能暂时留在厂里面……,对不住您老了。”
“别说了,你快走吧。”,卢祥安温和的点点头说道。
“冰泮,开车!走!”马良招呼一声,扭头就往小白所在的房间跑去,一边对走到门口的吴琼说道:“收拾东西,走人!”,“哦琼答应一声,跟着马良进屋。
外面,安冰泮把手中的霰弹枪扔给了走到他旁边的何商,一言不发的转身走到距OP车旁,打开车门上车发动车子,却并没有马上开到那间房屋的门口他知道,那间房屋门前需要尽量的保持安静不受打扰。
现在,就等着马良出来召唤,然后他立刻就把车开到门口。
马局长走进房间内后,踏罡布斗进入八灵护中宫阵法〖中〗央”左右手轻轻一抖,数十枚银针顷刻间出现在了他那两只如同白玉般的手上。
马局长口中轻吟着术咒,两手突然挥动向下,覆盖在了小白的身上。
只见马局长双手食指动作间,虚影翻飞,让人根本看不清楚他的手指如何动作,或者说根本看不到清楚他的十指,又像是有无数只手和无数拇指头在快速的移动着。八八六十四枚银针迅速的刺入了小白的体内。
而在那快速下针的同时,不见马局长如何动作,就已经将小白的身体来回翻动了几下”银针却是扎在了小白身体各处的重要穴位上。
更为奇特精绝的是……
小白现在的身体,可不是人的身体”经络走向和穴位,和人是不同的。
而马局长凭借的,只是前期对小白身体构造的查探和精准的记忆。
当马良踏步进入屋内的时候,马局长正在用刚刚被咬破的食指,往小白额头上的一枚银针上滴血,鲜血顺着银针流至小白的体表。
霎那间,小白浑身上下透着的紫金色光芒亮了许多。
就像是一个水晶工艺品内,突然亮起了一盏灯。
马局长双手捧起小白,十指和掌心都避开了小白身体上每一枚银针的所在,起身扭头就大踏步往外走去”一边说道:“三个时辰之内,必须停下布阵……没有鸡狗和符篆的准备,那么就用血引!”,良转身冲到门口,向安冰泮摆了下手。
黑色的此OP牧马人轰鸣着冲了过来,在门口一个急转弯掉头稳稳的停下,马良上前拽开车门”站在旁侧让马局长先上车。
“去把我的箱子拿过来。”马局长一边吩咐着一边端着小白进入车内。
马良扭头就往屋里跑。
而此时吴琼刚刚拎着装有石树怪的旅行包出来,马良头也不回的吩咐道:“赶紧上车,坐到副驾驶位置上。”,说着话,马良冲进了屋内。
吴琼没有任何犹豫,也顾不得把旅行包往车的后备箱里放了,直接拉开副驾驶的门拽着旅行包上了车。”
马良进屋后拎起桌上放着的白色金属箱就往外跑。
等他们全都上车后,那边儿卢祥安已经吩咐着那些暴徒们把厂院里的人脱开,并且把前大门大开了。
黑色的JEOP牧马人怒吼着冲向了大门,贴着几个暴徒的身子窜过去,擦着那辆停在大门正中间的白色金杯面包车剐蹭着冲出了大门,向山间的公路上飞驰而去。
一切,都要快!
在最短的时间里。
至于矿厂里其他的事情,事后〖警〗察是否会追查到他们,会有多大的麻烦,都不重要了!
三个时辰,也就是六个小时!
必须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
不然小白的性命就会有危险!
然而,六个小时的时间,车子能开到哪里?哪里又有更合适的地方?
马良坐在后排座上,看着马局长小心翼翼捧在双手中的小白,这时候的小白,浑身上下刺满了幽光闪闪的银针!
怎么办?
马良咬着牙努力让自己保持镇静,思付着最可能的地点他已经没时间去考虑什么公鸡和黑狗的事情了,只要能有合适的地点,哪怕是用血引,也要把八灵护中宫的阵法布下,护住小白!
俗话说福无双娶祸不单行!
便在马良心急如焚,黑色的J臣口牧马人飞驰在山间的道路上,疯狂的超越着一辆辆大小不一的车辆,却时不时还要顾忌着不能颠簸的时候……
前面,堵车了!
山里,尤其走到处都有矿区的山路,路况本就不好,大车又多,堵车是很平常的事情。
但现在,马良等不得啊!!~!
426章 不惜一切
426章不惜一切
低低的天空中,太阳就像块没有洗干净的大白盘子般,无精打采惨淡无光的挂在浅浅的阴云上。
群山间如曲蛇般蜿蜒的公路上,已经绵延拥堵了有近两三公里长的车流。
一辆辆严重超载的大型货运车辆和偶尔夹在其中如同小甲虫般的轿车,慢慢腾腾磨磨蹭蹭的往前蜗行着,时而就会无可奈何的停下来。这时候,哪辆车也没办法去躲避公路上的坑洼,只能就那么深一脚浅一脚的跟着前面的车辆走走停停——能走过去就不错了,哪儿还有空余给你在公路上拐来绕去的挑平地儿走?
马良脸色阴沉的小跑着从前面的车流中钻回来,拉开车门上去,皱眉道:“前面交警路政联合执法在查超限。”
“这样磨蹭下去不行,车会越来越堵。”马局长说道:“必须就近联系一个安全的地方。”
“我正在想。”马良咬着牙紧攥着拳头,冥思苦想着。
只是,在唐山的地界上,他根本没有什么熟人,而且即便是通过些七拐八绕的关系在这里联系到什么人的话,谁知道可靠不可靠?而且,选择到的地方是否能够保证万无一失呢?
刚刚起步行驶出三四米远,车子又不得不停了下来。
车上的人全都焦急难耐,却实在是没有办法……真正是上天无路下地无门,堪比绝境。
安冰泮扭头道:“良子,不行我们就下车步行出发,我来抱着小白,保证不会让她磕着碰着。”
“嗯?”马良扭头看向马局长。
马局长摇摇头,道:“不行,小白不能离开我的手,而且下车后路途上受到打扰的风险性更高。”
“良子……”安冰泮依旧不怎么信任马局长。
“不行。”马良摆摆手否决了安冰泮的意见。
因为他知道,马局长的话很有道理——且不说小白现在浑身上下扎刺了六十四枚银针,又必须有马局长双手捧着以独门医术的方法护持着体内;单是现在这种情况,如果几个人抱着小白沿路急奔的话,确实够惹眼的,指不定就会招来什么好奇者的探寻,或者别的什么麻烦。
吴琼思忖了一番后,扭过头来说道:“良子,要不让世纪华兴唐山分店的负责人负责给找一处合适的地方?”
“可以!”马良立刻说道:“小琼,你现在赶紧联系一下。”
琼点点头,掏出手机拨通了父亲的电话。
这边儿马良还是有些心急如焚的望着前面拥堵的车流,就算是找到了合适的地方,可这堵车的状况,不知道会磨蹭多久——他在北京全顺啤酒厂工作的时候,就遇到过这类状况,平阳镇交警和路政部门联合执法查超载超限那次,就导致了通往山区的道路上大拥堵,有的车在山中足足拥堵了两天一宿。
就在马良焦急不安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
马良掏出来看了看,是个陌生的号码,他想了想按下接听键:
“哪位?”
“马先生,我薛世媛。”薛世媛的声音很好听,不似少女的柔声嗲气,有没有莺啼般的清脆悦耳,却是带着股子成熟妇女的温柔雍和。
“薛总,有何贵干?”马良语气平静的说道,只是他的脸色却瞬间冷了下来。
这几天在矿厂里居住,他已然从何商那里知晓了薛世媛的身份以及在唐山地区的实力。像薛世媛这样的人,她的矿厂应该不会有什么地方恶势力敢于招惹的,说穿了,她就是比恶势力还要恶势力,只是表面洗白一只脚上岸的势力集团头目。所以此次暴力事件的发生,让马良不得不怀疑,是薛世媛故意在给他施加压力,以便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
薛世媛淡然的说道:“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很抱歉,没能够确保你的安全,给你带来了麻烦。”
“确实很麻烦。”
说罢这句话,马良当即中止了通话,心里暗想着:薛世媛啊薛世媛,这件事咱们没完。
手机再次响了。
还是薛世媛打来的。
马良想了想,按下了接听键,道:“我现在心情很不好,薛总!”
“马先生,我想你一定是误会了……”薛世媛不急不缓的说道:“这件事不是我安排人去做的,但我不推卸责任,确实是与我有关,对方只是和我的一些恩怨纠葛,从而间接的打扰了马先生,很抱歉。”
“是吗?”马良冷笑一声,不过想想也并非完全没可能,便说道:“薛总,只要我想查,绝对可以查清楚事情的真相。”
“我相信。”薛世媛回答的很冷静。
看着前面又缓缓行驶了两三米后不得不停下的车流,马良皱眉说道:“现在我没心情和空闲去追查事情真相,薛总,既然这件事因你而起,那么……我想起请薛总帮一个忙,不知道可不可以?”
“请讲。”
“从矿厂往迁西县城的山间公路上,因为联合治超导致了堵车,我急着离开。”
“这……”薛世媛沉默了一会儿,道:“好,我尽力而为,不过只能做到让联合执法的部门暂时停止,但马上就解决车辆拥堵的事情,我做不到。如果马先生确实很着急离开的话,我可以安排直升机去接你。”
马良扭头对马局长说道:“坐直升机方便吗?”
“不行,这里没有合适的停机地点,如果悬空上去的话,对小白不利。”马局长摇摇头说道:“除非,有专业的升降台。”
马良立刻对着手机说道:“薛总,听到刚才我朋友的话了吗?”
“听到了,我立刻着手安排,等我电话。”薛世媛似乎也有些焦急了,说罢这句话就挂了线。
马良拿着手机一时间有些出神儿。
他并不生气薛世媛干脆利落的挂电话行为,反而内心里有些期盼着——薛世媛如果真的能够派来直升机,妥善且能够迅速的帮助他和小白、马局长离开这里的话,那真是最好不过了。
因为,乘坐直升机就可以在有限的时间里,赶赴到华中市!
而到了华中市,马良就能找到最安全合适的地点,比如……卢祥安的家里。
手机很快响了。
薛世媛打来的。
马良立刻按下了接听键:
“薛总。”
“很抱歉,我能找到的直升机,是没有垂直升降台的。”薛世媛语气依旧平缓的说道:“不过我可以安排直升机等待,只要你们离开山区选择一个适合直升机起降的地点,那么直升机马上就可以去接你们,另外,车辆堵塞的情况马上就会好转,我刚才问过了,那边儿的堵塞状况并不算严重。”
“谢谢了。”
马良无奈的挂断了电话。
他又哪里知道,即便是国内军队里,都少有这种科技极为先进的直升机垂直升降台。
事到如今,马良也只能期盼着道路尽快疏通开来,以便自己迅速离开这里——也不知道,剩下的时间是否还能够确保自己和马局长带着小白飞回到华中市。
“马局长,您不能联系下军方的直升机吗?”
“这里是唐山。”马局长摇摇头。
心急如焚的马良,恨不得自己长出翅膀来带着他们飞出去这片大山。
似乎薛世媛打来的那个电话,真的管了用,前面的车辆又开始慢慢蠕动起来,而且这次的蠕动,虽然也会走走停停,但停留的时间比之前要短的多了。这给马良带来了很大的希望,他眼巴巴的盯着前面的车辆,时而扭头看看马局长捧在手中的小白。
就在黑色的jee牧马人如蜗牛般终于跟着拥挤的车流长龙,怪过一道弯看到了不远处那疏通开的公路时。
安冰泮却突然靠边停了车。
“良子,前面的警察,不是交警。”安冰泮皱眉说道。
“嗯?”马良也看到了那个十字路口处停放在旁侧的三辆警车,几名荷枪实弹的警察正严阵以待的站在那里,似乎正在等待着什么。
而他们这辆车,刚刚从暴发严重冲突并且导致数人受伤的矿厂内驶出的。
这些警察有极大的可能性,就是在这里设卡堵截这辆黑色jee以及车内所乘坐的人。也许他们正在赶往矿厂的途中,只是遭遇了堵车无法过去……但不管怎么样,现在如果马良他们过去的话,万一被查扣,那就是大麻烦。
“前面不能走了。”马局长面露焦急之色。
安冰泮四下里看了看,道:“良子,你们下车沿着小路往那个村子里走,村旁应该是一所小学,那里肯定有操场适合直升机起降的,我驾车往前走,有什么事电话联系。”
“不行,你跟我们一起走。”马良当即说道。
“谁知道那直升机是不是小型的?带不走太多人的。”安冰泮摆摆手,道:“而且前面的警察不一定就是查我们的,好了,赶紧下车别耽误事,后面车辆还都跟着呢,要真是我被抓了,也不要紧,我相信你能把我弄出来的。”
还没等马良开口,马局长就说道:“好,就这么办,下车。”
马良也知道现在时间不等人,当即说道:“冰泮,记住电话联系,小琼,我们走。”说罢,马良推开车门下车,绕到另一侧帮马局长打开了车门,护着马局长捧着小白从车上下来,然后又接过吴琼拎下来的旅行包,三踏步穿过公路,顺着公路下面的一条林间小路往不远处的村路里走去。
后面,几辆车都等得不耐烦般按响了车喇叭,以示抗议。
安冰泮没有再多停,驾车就往前开去。
这条小路两侧长满了繁茂树木,从而可以避开前面警察的视线。
至于林间的小路是否通向那个村子,不重要——因为,世上本来就没有路,只是走的人多了,才有了路。
当马良、吴琼和捧着小白的马局长终于走到了村旁小学的大门口,扭头望向这边儿的时候,却见安冰泮驾驶着的那辆黑色jee牧马人,已然被几名警察拦下,并且持枪瞄准逼着他从车上下来,迅速的铐上押入了警车中。
马良没有去多想,往学校内看了看,果然有一处平坦的操场。
他掏出手机拨通了薛世媛的电话。
至于安冰泮……
不要紧,警方起码不会立刻就地枪毙他,先把小白安顿好后,再想尽一切办法动用所有关系,把安冰泮从局救出来。
半个小时后。
一架蓝白红三色相间的中型民用直升机轰鸣着降落在了小学校园的操场里。
正在上课的学生和老师们全都好奇的透过窗户往外看着,他们又何曾见到过有直升机突然来到学校里?
学校的大门是关闭着的,唯有旁侧的小门开着。
马良、吴琼、捧着小白的马局长立刻快步从学校大门旁侧的小门进入,看门的老头儿此时只顾着看那架直升飞机了,又哪里发现有生人进入了校园内。
直到马良三人从窗前走过,大踏步往操场上走去,老头儿才赶紧从屋内出来,连连喊着:
“哎哎,你们干什么的?找谁啊?”
“借用操场,直升机起降,有急事。”马良背着旅行包扭头朝着老头儿露出了一副善意的、略带些歉意的笑容。
“哦。”
老头儿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哎呀,这三人都是啥身份呀?咋就能在咱这地方做直升机?
当直升机轰鸣着刚刚起飞时,校园里下课的铃声响了。
一群孩子们包括那些老师,都忍不住从教室和办公室内出来,往操场这边儿跑去,一边抬头看着那架低空急速飞驰向远方的直升机,蓝白红三色相间,他们甚至能隔着直升机的舷窗看到里面坐着的人。
这架直升机,却并不能飞往华中市。
因为,短距离内起飞或许还还说些,要长途飞行的话,必须向航空部门申请之类的,极为繁琐而且耗时。
半个多小时后,直升机在唐山丰润区恒丰工贸公司办公楼后面的宽敞大院里降落。
马良三人从直升机上下来,并没有往办公楼方向走去,而是往西北角走去。
站在办公楼后门处等待着马良他们的薛世媛,皱了皱眉脸上露出一闪而逝的不喜神色,随即神色平静的挥手让随从不要跟着,单独一人往马良他们这边儿走来。
……
……RO!~!
427章 薛世媛的态度
427章薛世媛的态度
薛世媛对于自己今天如此积极甚至有些讨好般的表现。
因为她现在已经越发的确定,马良绝非一般人——虽然薛世媛不方便直接询问马良的底细,但这几天刻意找机会和何商谈公司方面的事情时,就漫不经心的提到了马良。而何商当然明白薛世媛想要问什么。
所以何商告知了薛世媛:具体马良的身份,我也不太清楚,但他的女朋友,是世纪华兴集团董事长吴茂军的女儿,至于那天傍晚乘坐军用直升机从北京赶来的那位是谁,不太清楚,但可以肯定,那位人物和马良的关系很好,似乎还有点儿言听必从的样子。
不太清楚,但已经足够让薛世媛重视了。
试想下,什么样的人物,为了什么事,会从北京直接乘坐军用直升机赶赴到唐山迁安市迁西县那名不见经传的小小铁矿厂?而跟随马良在一起的,还有百盛集团董事长卢缚运、省部级高官卢缚禄的父亲卢祥安。
薛世媛知道,马良绝非是她能招惹得起的人物。
相反,如果能够和马良拉近关系成为朋友的话,想必将来一定能给自己带来极大的帮助。薛世媛有在社交这方面的自信,只要认识了,她就要想尽一切办法的把这份关系用到极致。
而且,远的不说,单说此次事件惹恼了马良,薛世媛也必须要表现一番。
她甚至内心里还极为罕有的产生了一丝多年未曾有过的惧意,如果马良非要怀疑是她暗中故意指使导演了这么一出戏的话,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薛世媛微笑着,神色间带着些歉意的往马良他们那边走去。
更让她不喜和吃惊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马良朝着她抬手示意——别过来。
薛世媛一时间愣住,这个来历不凡的年轻人太强势了,强势到有些蛮横无理,好歹我今天也是帮了你的大忙,不惜动用了各种关系,从唐山这边儿直接下压联系到迁西县,极为不妥当的中止了交警和路政的联合执法行动……
这样的行为,需要欠下别人多大的人情?说不好就会被有心人抓住把柄闹出不小的动静来啊。
随后还又动用了直升机去接你们!
到现在,却被马良用这般无礼的态度给挡住,好像都懒得理会她或者还心存记恨似的。
这,这……这里可是恒丰工贸公司,薛世媛董事长的大本营啊!
不过薛世媛毕竟是在社会上风风雨雨闯荡这么多年的过来人,很快就压制住了心头的怒意和不满,神色平静的站在了办公楼后面的花坛旁。也不离开,就那般安安稳稳的等待着……
现在她已经看出来了,或许马良并非是记恨她,只是有事和跟随他的人相谈,不方便她过去听到而已。
西北角的绿荫下。
马局长紧皱着双眉说道:“不行,不能再乘坐直升机了,刚才小白的体内出现了紊乱的征兆,她无法适应高空中的环境,必须就近寻找合适的地方,立刻布下八灵护中宫阵法,将她的气血稳定下来。”
马良紧抿着嘴唇滋了一声,随即对吴琼说道:“小琼,唐山世纪华兴超市分店负责人联系上没有?”
琼赶紧掏出手机,却见上面已经有好几个未接来电了,就赶紧回拨了过去。
电话那端很快接通,一个男人的声音有些焦急和惊喜的传出来:“吴小姐,你好你好,我姓朱,世纪华兴唐山市分店的总经理,刚才给您打过几次电话了,一直是无人接听,想来是您忙不方便吧?”
“朱经理你好。”吴琼顾不得去客套,道:“我爸说的事,您能帮忙解决吗?”
“董事长没给我来电话,是总部陈经理给我打来的电话。”朱经理尴尬的笑笑,随即说道:“吴小姐放心,之前我已经帮你联系安排好了,锦江国际酒店,那里一切条件都好,当然,这是总部陈经理明确指示过的,走公司财物,在那里绝对保证您和您的朋友不会受到任何人的打扰。”
吴琼扭头看向马良,道:“国际酒店可以吗?”
“可以。”马良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
说起来之前也是太过紧张,心里乱了许多事情都考虑的不够周详。其实真的想找一处合适的不被人打扰的地方,只要你舍得花钱住星级酒店的话,突发被打扰的意外状况自然会少的多,可以说几乎没有。
“好的,谢谢你了朱经理。”吴琼说道。
“不用不用,您现在在哪里?我马上去接您和您的朋友……”
吴琼看了看马良。
马良说道:“我们自己过去,让他帮忙订好房间就行了。”
“朱经理,我们一会儿过去,麻烦您帮忙订好房间……”
“没问题没问题,我亲自去。”
挂了电话,吴琼看着马良。
“马院长,咱们走吧。”马良轻叹口气,一手拎着旅行包,一手拉着吴琼的小手往薛世媛那边儿走去。
马局长捧着小白跟在后面。
看着马良脸上露出了歉意的神色,薛世媛心里松了口气,迈步迎了上来,远远的就伸出右手,表情却毫不做作的微笑着说道:“这次事出突然,让马先生和你的朋友受惊了,实在是抱歉,对不起!”
“薛总不用客气。”马良和薛世媛握了握手,道:“麻烦您了。”
“应该的。”薛世媛一边说着,一边差异的看了看跟在马良身后的马局长,这位看起来绝对非等闲之辈的中年男子,怎么会像是个仆人似的跟在马良的身后?而且,这个中年人竟然双手捧着一只黑猫,而黑猫身上刺着数十枚银针……
马良说道:“薛总,还得麻烦您安排辆车,我们要去……小琼,什么酒店?”
“锦江国际酒店。”吴琼赶紧说道。
“好,我马上安排,请随我来。”薛世媛说道。
“不了,我们就在这里等着吧。”马良略带歉意的说道。
薛世媛愣了愣,也就没多问,随即转身朝着站在办公楼门口的秘书吩咐道:“立刻安排车辆,送马先生和他的朋友去锦江国际酒店。”
秘书点头答应,转身就掏出手机拨打电话。
趁着等待车辆来的时间,薛世媛略带诧异之色的问道:“马先生这是……”
“私事。”
“哦,很抱歉。”薛世媛歉意的一笑,不卑不亢。
“对了薛总。”马良忽而想到了安冰泮,便说道:“矿厂里发生的事情,警方已经开始调查了,我的一个朋友和我的车,都被警方查扣了,希望您能帮帮忙,尽快把我的朋友保出来。”
薛世媛微微皱眉,继而点头道:“尽力而为。”
“多谢了。”马良也没有去考虑薛世媛的这句尽力而为,是否能做到——反正等安顿好了,小白脱离危险,那么就通知卢老爷子,务必想尽一切办法把安冰泮保出来。只是……这里是唐山啊,能不能顺利做到,真不好说。
很快,一辆奔驰轿车驶了过来。
薛世媛请马良他们上车,一边吩咐司机道:“送马先生和他的朋友到锦江国际酒店。”
机点头答应下来。
这边儿吴琼已经坐进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马良也没耽搁功夫,车刚停下随即就拉开车门让马局长先捧着小白上了车,然后才自己绕过去要上车,拉开车门钻了进去,甚至都没顾上向薛世媛道声谢谢。
只有坐在副驾驶上的吴琼向薛世媛道了声谢。
奔驰轿车迅速驶离。
坐在轿车上,马良才想到自己刚才连句再见都没对薛世媛说,不免心里颇有些内疚之感——从薛世媛今天的表现,完全可以看得出来,此次事件绝对不是薛世媛指使的,只能说薛世媛也遭受到了别人的攻击。
所以马良掏出手机给薛世媛打通了电话:
“薛总,很抱歉,刚才我有些着急,没顾上向您道声谢。”
“马先生客气了,在唐山有什么事情的话,随时可以给我打电话。”薛世媛微笑着说道。
马良想了想,道:“薛总,给您提个醒希望您别介意,近来一个星期之内,最好别出远门,如果能留在公司里,最好不过了,尤其是,忌乘车出行。”
“嗯?”薛世媛怔了下,道:“也是从面相上看出来的吗?”
“是的。”
“多谢了。”薛世媛笑着说道。
“再见。”
“再见。”
挂了电话后,马良也就不再去多想刚才对薛世媛的提醒。他能从薛世媛的语气,以及对薛世媛这个人面相上判断出来,薛世媛肯定不会相信这句善意的提醒。甚至,薛世媛可能还会怀疑马良是不是在威胁她,或者是在暗暗警告着什么。
不出马良所料。
此时依旧站在办公楼后面树木荫影下的薛世媛,微微皱眉正在思忖着马良刚才所说的话。
一个星期之内别出远门,尤忌乘车出行?
开什么玩笑啊?
现在巨远集团的龚杰升已经亮明了刀枪,当面锣对面鼓的要打压她薛世媛,这时候薛世媛已经是内忧外患,又怎么可以窝在家里面不出门儿坐以待毙。
而且对于马良刚才的话,薛世媛又不得不考虑着,到底是他真的会看面相,还是犹有不满或者说不信任,在警告提醒着,不要随便来打扰我,更不要把我住在锦江国际酒店的消息散播出去!
……
……RO!~!
428章 百密两疏
428章百密两疏
唐山市路北区新华西道,锦江国际酒店。
世纪华兴唐山分店的负责人朱经理为吴琼和马良、马局长三人在18层包下了紧邻着的两间行政大套房,直接交纳了半个月的酒店住宿费用,并且签了单,告知酒店,吴琼三人在这里的一切消费都会有世纪华兴超市承担。
马良对于朱经理,却是近乎于有些无礼,又尽量表示出歉意的请朱经理离开了。
让这位忙前忙后的朱经理,连房间都没进去。
宽敞的卧房内,马局长双手小心翼翼的捧着小白,站在床边,道:“良子,你真的打算用自己的血引来布阵吗?目前时间还充足,完全可以去外面采购布下八灵护中宫阵法的公鸡和黑狗……没必要搭上自己的气血精神。”
“不了,就用我的。”马良摆摆手,道:“还有石树怪!”
“嗯?”马局长愣了愣。
马良一边把旅行包里用油布层层卷裹着的石树怪拽出来,一边说道:“小琼,一会儿你到外面去,别吸入了石树怪散发的灵气,我担心你承受不住。”
“我……”吴琼有些犹豫,随即又点点头转身就要出去。
“还是等等吧,一会儿尽量屏息凝神,施术尽量把石树怪的气息逼在体外,不要让气息侵入你的体内和心神中。”马良唤住了吴琼——他记得吴琼上午和自己在老鸭山上坐着的时候,还说过喜欢看他施术布阵。既然这次出来让吴琼跟着受了罪,那天晚上擒杀石树怪又没让那个吴琼看到,干脆今天就让吴琼在旁边看着吧,反正吴琼自己本身就懂得术法,而且有马局长在侧,稍微中点儿石树怪的毒素,应该不会有问题的。
吴琼点点头,只见马良已然拿起了刚才从外间拿来的水果刀,开始在卷裹着石树怪的油布上划割。
刀锋还未完全割破十几层油布,一股浓郁的香味儿开始在室内弥漫开来。
吴琼当即运转体内真气,并且默念术咒,手指掐决,阻止石树怪散发的香气被吸入或者侵入体内。
而马局长似乎不怎么在意石树怪散发的有毒灵气,神色如常。
捧在马局长双手上的小白,更不用担心会再次汲取石树怪的灵气,因为目前情况下的小白,已经被马局长施展绝妙针术住了气机血脉。
只是,马局长有些困惑的是马良刚才所说的话——他不但要用自己的血引布阵,还要动用石树怪来布阵?看他现在的举动,似乎是想着切割下来石树怪的肉,用来代替公鸡和黑狗布阵。
这不可能吧?
要知道,一旦八灵护中宫的阵法布下,那么就要把小白放入阵法中央,同时将她的气机血脉打开,并且助其顺畅流通循环。这种情况下如果是以石树怪的肉身来布阵的话,肯定会让石树怪的气息运转在阵法中,使得小白汲取到更多的石树怪的灵气……其结果不言而喻,相当危险。
更何况,石树怪的肉身布阵,那还是八灵护中宫的阵法吗?
就在马局长疑惑不解的时候,马良已经切开油布,出刀在其中剜出了一把兵乓球大小的石树怪肉块,而且他把肉块扔到床上后,随即又下刀去里面切割了。
“良子,你准备怎么做?”马局长终于忍不住问道。
“用术法和符箓,将石树怪的灵气强行转化为八灵之气。”马良头也未抬的说道:“石树怪活了这么久,其体内灵气包罗万象,应该能转化成八灵之气的……咱们在酒店里入住,如果去购买公鸡和黑狗的话,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不好。”
马局长愕然道:“转化八灵之气?这,这可能吗?”
“应该行。”马良抬头看了看马局长,继而又低下头开始切割。
“这……”
很快,马良已经切割好了八块大小基本相同的石树怪的肉块,然后在大床上摆成了一个反向的八卦阵型。
摆好这些后,马良跳到床上,蹲在阵法中间,拿着水果刀将自己的左手食指割破,分别在八块石树怪的肉块上滴上了两滴鲜红的血液——爷爷曾经教过他,如果是植物形成的怪,其寿龄至少在千年以上,体内灵气固然强大无匹,但实则斑驳复杂,用自身的血引滴在怪的**上,再以独门术法和符箓催化,就能逼出其中所蕴含的各种灵气。
但这样有一个弊端,那就是施术者极为耗费体力精神。
先前和马局长商量的方法是,马良以自身血引布下阵法,然后强行维持住天地间的元气变化,从而争取到更多的时间,用来去购买公鸡和黑狗。现在既然只能在五星级酒店里居住,又不想被人察觉到异常,只好用这种方法了。
相对来讲,这要比单纯的用血引布下阵法短暂护持小白,更要困难和耗费精气神了。
将血引滴在石树怪的肉块上,马良没有任何停顿,当即默念术咒,左手掐决,右手食指在每一块肉块上放隔空画符——虽然他的动作依然很快,但从他的画符时手指动作的复杂程度和时间上,马局长和吴琼都看得出来,马良在每一块肉块上所画出的,绝非是一张符箓,而是三张四张甚至更多。
足足过去了有半个小时后,马良才终于停下了在肉块上画符的动作。
此时他的额头上已经浸出了细密的汗珠。
然而马良没有多停顿,深呼吸了几口气后,随即盘膝坐在了阵法中间,左手掐决若兰花状,右手掐决竖食指在唇前约半尺处,微微低头,开始轻吟术咒。
“马为乾、在天;牛为坤、在地……”
“龙为震、鸡为巽……”
“猪为坎、雉为离、狗为艮、羊为兑……”
“八卦合四象,四象归两仪,两仪容太极,太极源无极……”
“生生息,万物归一,是天地玄黄。”
“四象为四季,八灵衰兴亡,物尽自然……”
……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后,马良睁开双眼,踏步跳下床来,额头上满是大汗,面色苍白,一边气喘吁吁的说道:“马院长,快看下,和八灵的气息相符吗?”
马局长斥怔了怔,速记皱眉凝神,探出一缕意念力探入摆成阵法还未运作的八块肉块中,细细的挨个儿探查一遍。
果然,这每一块肉块所散发出的气息,都有了鸡巽之气,并且隐隐散发着八灵的气息,只是缺少了艮狗的气息。
这,这怎么可能?
马局长忍不住心头的惊讶和好奇,仔细查看了一下肉块上的虚无符箓。
这一查不要紧,马良竟然在每一个肉块上都下了八张符箓!
而且,其中竟然隐隐还有奇门术士的意念精神力充斥着——很明显,那是马良的血引起到了作用。
“良子,缺艮狗气。”
“我,我就是那只狗。”马良自嘲般的说了句,随即走上前,拿起床边的水果刀,将自己的右手食指也割破,在艮位的外侧滴上了几滴鲜红的血液。
随着马良的血液滴落,整个阵法总开始运作气了八灵的气息,而先前那充斥在阵法中的石树怪灵气,却是被压制住,再散发不出一丝一毫。便是床旁侧扔着的那块巨大的石树怪所散发出的浓郁灵气,也都被阵法逼在了外围侵入不得。
“阵,组,开!”
马良掐决将食指斜指阵法中央。
瞬间,阵法中的能量开始急速旋转起来。
不用马良再吩咐,马局长当即上前,把小白轻轻放到阵法中央,然后快速的施展千手观音之术,翻动着小白转瞬间把六十四枚银针拔下,左右手手腕一抖,数十枚银针消失不见,其手法只精妙,令人叹为观止。
收回银针,马局长随即以食指轻点在小白的额头上,渡入意念力和真气帮助小白体内之前被的经络血脉疏通。
在马局长做这些的时候,马良已然走到门口处,用依然在滴血的右手食指在卧室的房门上划出一道略有些暗淡不清的符箓,痕迹有粗有浅——这般动作,是为了挡住一会儿开门的话,房间内的石树怪灵气直接透出去。
做完这些,马良一屁股坐到地上,道:“小琼,去打电话让人送透明胶布来,把油布粘好,封死石树怪。”
琼答应一声赶紧去外间打电话了。
这时候为小白催动血脉经络的马局长也已经收回了手,思忖一番后便待要再次对小白施针。
他却忽然怔了下,扭头道:“良子,之前在矿厂里,你把银针都取回来了吗?”
“是啊。”马良诧异道。
“少了一枚!”
“什么?”马良愣住,想了想之后问道:“院长,那个手持霰弹枪的家伙,你,你是不是也刺了他一针?”
马局长点头道:“对,不然他怎么会倒下。”
“靠!”马良拍了拍额头,道:“我当时施术把他的精神给短暂制住了,然后由安冰泮出手击倒他的。”
“这……”马局长哭笑不得的摇摇头,道:“算了,凭一枚银针,警方也难以调查出什么来,而且想查我也不好查。”说到这里,马局长忽而又瞪大了眼睛,道:“良子,我的药箱!”
坐在地上疲累不堪的马良豁然起身:“还在车上!”
“我现在去找回来!”马局长说着话就急忙往外走去——那药箱里,可是用来给小白施术灸疗的三叶青滴水珠,而且都是价值连城的珍稀草药啊!
马良也赶紧往外走去,一边说道:“我给他们打电话,让薛世媛和卢老还有何商去拿,您在这儿人生地不熟的……”
“要快,今晚还要用!”
……
……RO!~!
429章 让卢老爷子走
靖远矿产品贸易公司老鸭山铁矿厂发甘的斗殴火拼事伴,实属近年来唐山地区发生的最大的有组织恶性暴力事件参与此次斗殴的人数规模超过了五十多人,直接导致二十多人受轻伤,十余人重伤,一人死亡。
一般情况下,这种地方黑恶势力之间的冲突爆发后,警方赶到现场时双方参与斗殴的基本上都已经逃之天天。
尤其是,在山里的矿区,交通不便,警方的出警速度想快也快不到哪儿韦至于事后警方的调查……
实在是不好说,要么就是树大招风上面铁了心要拔掉钉子,然后雷霆行动坚决打掉这些团伙:要么,一些小喽啰被抓起来,该拘留的拘留,该判刑的判刑,然后对外宣称破获了什么什么大案,打掉了什么什么团伙。而真正的幕后主使者,可以继续逍遥法外,给那些进去的小喽吧贴补点儿也就算了。
因为真正有实力的地方团伙,在当地都是经营多年,有着盘根错节的关系,没强有力的打击力度根本无法斩草除根。
正所谓过江龙难斗地头蛇,就是这个道理。
然而这次的暴力事件除了规模大之外,与其它恶势力火拼的最大不同是…,这次受伤者众多,而且绝大多数人都没有跑掉。似乎火拼之后,一个个都老老实实乖乖的待在案发现场等着〖警〗察来。
而且,第一个报案的人,就是此次双方冲突中的靖远矿产品贸易公司的总经理何商。
这事儿就得从头说起了、当时一帮暴徒们被堵在矿厂的大铁门外,何商就立刻拨打了报警电话,之后才立刻通知了薛世媛。因为他很清楚,无论薛世媛在唐山地区有多么强大的势力,但远水救不得近火,而对方来势汹汹人数又多,唯有先报警求援才可以。
只不过,何商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危机之中,情势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己方,胜了!
夹胜!
早知道如此,何商说什么也不会去选择报警的。他以前做过警察,也清楚的了解警方遇到这种案件后的侦办流程警方插手后,双方在短时期,确切的说是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会受到很大程度的压制,矿厂首先就得关闭,暂时不能运营。
这样一来损失就不可估量了”因为你不知道这种事儿会闹到什么时候,最终是个什么结果。
而如果是双方都对警方保持沉默的话,那么就可以避免许多不必要的损失。
私下里,双方必然就会进行所谓的谈判,或者是继续火拼,谁拳头大谁就赢:抑或是,一方实力极为强悍,准备充分,布局长远,黑白两道双管齐下将一方直接彻底的抹平铲除掉…………
除了何商的报警电话之外,还有附近路过的群众中有人见到这般情景后报了警。
最早抵达现场的,是当地〖派〗出所出警的〖警〗察。
看到现场令人瞠目的惨状后”〖派〗出所〖民〗警立刻上报请求支援,拨打急救电话前来抢救受伤者,同时请示上级立刻增派干警半路设卡,围堵逃走的嫌犯从过路群众以及另一方团伙成员口中得知,打伤多人的两名靖远矿产品贸易公司职工,乘一辆黑色J匪口牧马人越野车已经逃离。
当大批警员和急救医护人员赶到事发现场的时候”情况基本已经被当地〖派〗出所的几名〖警〗察控制住。
嗯,本来就已经控制住了。
何商一人一把霰弹枪,谁敢乱动?
直到〖警〗察来了,何商才把霰弹枪交给〖警〗察,并且陈述了事情缘由等等一当然”对于逃走的人,何商没有对警方过多的讲述,保持沉默。
相关涉案人员除受重伤必须接受治疗者之外”都被带到了迁西县公安局及看守所暂时关押。
何商和卢祥安,都在县公安局。
遇到这种事儿”一老一少谁也别想着保持低调装逼了。
这不,何商给他老子打电话,卢祥安给他儿子打电话………
一来二去,下午一点多钟的时候,迁西县公安局的领导们全都有些无奈了一好家伙,从靖远矿产品贸易公司老鸭山矿厂带回来的一老一少,可都是有些来头的人物,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上面的领导人物关照过问他们呢?
他们发愁的时候,唐山市和迁安市的一些领导人物也都头大了。
薛世媛在最短的时间里,找到相熟的官员们,把卢祥安的身份明确的说了出来。她不需要为此担心什么,因为她很清楚,那些官员们就算是知道了卢祥安是卢缚禄的亲爹,也照样不会对外宣传什么。
不得不说,现如今的高科技使得通讯极为方便,方便在最短的时间里做成许多事情。
下午两点钟,那位被何商称之为老家前来探望他的长辈,卢祥安老爷子,就被迁西县警方给释放了一说起来也是,这么大岁数一个老头儿,慈眉善目手无缚鸡之力的模样,他能参与黑恶势力的斗殴?只不过来这儿探望晚辈,巧合下撞到了这么一椿令他无比闹心的暴力事件罢了。
县里的一位领导亲自前来,和公安局的局长一起,送卢祥安往外走。
“老先生受惊了,真的很抱歉。
“这起事件比较特殊,性质恶劣,造成的社会影响很大,所以我们必须……”
卢祥安温和的笑着点头说道:“我了解,了解,你们工作也都不容易。只是这件事情我确实不了解,不然肯定会配合你们工作,不会让你们为难的。”
谢谢谢谢。”
“是是是。”
“哎对了。”卢祥安忽而想起来什么,说道:“我的车,还有给我的司机是不是也被你们扣起来啦?”
县领导皱眉不解的看向公安局长。
公安局长愣了愣,赶紧打电话询问了一下,然后才有些为难的讪讪解释道:“是一辆黑色的JEOP牧马人越野车吧?很抱歉老先生,您的司机他,他涉嫌在此次事件中伤人,暂时…………”
“哦”这小子,就那臭羿气老是管不住,生怕人伤着我,就跟人动手了祥安无奈的摇摇头,道:“好吧,关他几天也好,看他以后改不改。不过,那辆车里面还有我的东西,我得拿走。”
“过……“……”,公安局长面露为难之色。
“是些我一直用着的草药。”卢祥安微笑道:“你们可以检查下”我不会为难你们的,车也可以给你们留在这里”等案情调查清楚后再开走厂”
县领导赶紧点头道:“老先生深明大义,让我们汗颜啊。”
“谢谢老先生配合我们的工作,太感谢了。”公安局长也就放了心,赶紧安排人领着卢老爷子去车上拿东西。
对于警方来说,不关你是多大的来头,总不能因为你一句话我们就赶紧屁颠颠儿的照着做,咱还是有原则的。只不过这位领导的老爹确实是年事已高,根本不可能参与斗殴,更不会身涉险地去指挥斗殴一说白了,有那么两个优秀的儿子”人家老爷子犯得上跑到这山沟沟里跟你们打架玩儿?
所以卢老爷子可以放走,不,是送走,但不是所有涉案嫌疑人都能走的。
尤其是,那个开车的叫做安冰泮的年轻人涉嫌重伤了好多人,据另一伙暴徒交待”安冰泮身手好,下手重,赤手空拳一个人就干翻了好多持械的暴徒。好家伙,小伙子十有**是这位老爷子的保镖,只是兼职司机罢了。
卢祥安也确实很照顾且配合警方的工作,在从车上拎下来那个银白色的小金属箱时,还专门儿打开,给警方查看了一下。
如卢祥安所说,是些草药。
〖警〗察也没大意,反反复复把金属箱检查了一遍”又小心翼翼的查看了下草药,确实没什么疑点、唯一让警方感到诧异苒是,那个小金属箱制作精良,开锁时还需要极为复杂的密码程序。
没说的,让老爷子临走呗。
迁西县公安局门外,已经有一辆专门来接卢老先生的帕萨特轿车停在那里。这是唐山市世纪华兴超市朱经理安排的。
公安局局长和那位县领导陪同着卢祥安走到外面。
就在卢祥安告辞准备上车的时候,公安局长忽而想起了这起案件中的一个疑点,再加上卢老先生的这个制作精良的金属密码箱……职业的敏感,让这位公安局局长当即就推测,这其中可能有某种联系。
于是局长问道:“老先生请留步,我想询问下一件事。”
“哦?你说。”卢祥安微笑道,神色平静淡然。
“案发时,那名持枪歹徒被袭击倒地,其胸口断了三根肋骨,据说是您的司机所为。”公安局长微皱着眉,道:“这可以理解,他大概走出于保护您不受伤害的目的,才会与歹徒进行殊死的搏斗,但我们警方在随后的调查平发现,那名持枪凶徒的额头眉心处,被人为刺入了一枚银针“…………”
卢祥安面露疑惑之色,道:“银针?这是怎么回事?”
“老先生不知道?”公安局长试探着说道:“我还在想,是不是您的司机用银针伤人的。”
“那小子,粗手粗脚的,哪儿会拨弄什么银针。”
“老先生知道那银针的来历吗?”
“不清楚。”卢祥安有些困惑的摇了摇头。
公安局长便带着歉意的笑容说道:“那枚银针并不致命,就像是针灸手法一样,呵呵“…打扰老先生了,很抱歉。”
“不要紧,有什么事可以随时联系我的。”
“好好。”
“再见。”
“再见。”
那位县领导和公安局长就都站在公安局的大门口目送着黑色的帕萨特轿车驶离。
迁安巨远集团的龚杰升和唐山恒丰工贸公司的薛世媛,已经彻底撕破脸皮了。
不然也就不会有这次暴力事件的发生。
只不过,这起事件不仅仅出乎了了薛世媛的预料,让她没有想到且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便是龚杰升都有些措手不及,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这起事件会最终酿成这样一个惨重且影响极大的结果。
本来组织暴力团伙去行凶打砸,其目的不过是给薛世媛一个下马威,告诫薛世媛,我龚杰升是真的敢于做出任何事情的,以你现在的处境,最好乖乖和我谈合作的事情,不然咱们就斗下去;其次,正常情况下这种活儿干完了,手下们就会立刻开溜,即便是最后警方追查下来,也无非就是拘留几个,交出些罚款而已。
毕竟,在干这种事儿之前就没打算要杀人,谁都知道死了人事情就不好收场的。
可现在呢?龚杰升安排的那帮家伙们大部分都被抓,且大部分都受伤一难道是薛世媛提前得知了消息安排了埋伏?
这不可能!
龚杰升有些摸不着头脑。
据跑回来的手下人所说,当时矿厂里那些留守的几名工人和何商,在看到大门被撞开后,全都奔逃四散。而那帮暴徒们本可以肆意的在矿厂里打砸一番,却被两今年轻人突然拦住,并且是主动追着和他们打了起来。
结果就是,几十号人被两个人暴打,然后何商和工人们见状冲出来痛打落水狗群。
迫不得已之下,龚杰升的表弟龚伟端着霰弹枪开了枪,伤了人。然而就在他们本以为大局在握的时候,龚伟却被其中一今年轻人从屋内突然冲出来击倒在地并且夺走了霰弹枪,使得一众人等全都被抓成了俘虏。
好嘛。
在那个侥幸脱逃回来的手下人口中,讲述的算直如同电影和小说里的情节似的。
不管这到底是不是真的吧,龚杰升现在很被动因为事情闹大了,而且人都被警方抓住了,就算是一向和他交好的官方人物,在这件事情上也不便过于明显的包庇他们巨远集团。
现在龚杰升能做的,只有舍卒保车。
不过,薛世媛现在也不好过,受到此次事件的影响,她的矿厂短时间里也别想开下去而薛世媛现在迫切需要的,就是用老鸭山矿区开采出来的铁矿资源,来解决她公司的燃眉之急。
双方明争暗斗了这么长时间,巨远集团已经占了上风。!~!
430章 小人难缠
迁安市巨远集团,董事长办公室内。
龚杰升靠在宽大的真皮沙发上,仰着脸眯着眼思付着眼下纷乱的局面,该如何去应对,下一步怎么走这两天他迫于压力之下,暂时先稳住了阵脚,没有去做任何过jī的事情,一时间双方都风平浪静。
就在这时,巨远集团总经理詹智渠走了进来。
詹智渠是龚杰升的亲信,在道上被人称之为狗头军师。他以前是学过法律,并且在跟随龚杰升的前期,还曾经做过很长时间的律师。到如今,詹智渠已经跟随着龚杰升混了近二十年。
二十年来,无论是初期的帮派纷争,还是后期创立巨远集团的过程中,詹智渠数次立下了汗马功劳。
“龚总,事情有些不对。”,詹智渠面sè有些忧虑的说道。
“又怎么了?”
詹智渠坐下点了颗烟,斟酌着说道:“这次小伟带人去老鸭山矿厂闹事,正好碰上了百盛集团董事长卢缚运的父亲在那里,打伤小伟他们的那今年轻人,就是卢家老爷子的司机兼保镖。”
“嗯?”龚杰升皱皱眉,道:“那又怎么样?这里是迁安,是唐山,卢缚运的哥哥能耐再大,天高皇帝远……,而且,不能因公徇sī,明具的包庇他的家人吧?“哼,到他们这份儿上的人,比咱们活的还小心。”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詹智渠说道:“百胜集团那边儿,恐怕会为此中断了和咱们的谈判。”,龚杰升沉默了。
他也有自己的关系网,在唐山地区有实力,有足够的影响力,自然不会过于的畏惧什么来自于官方的压力。混到龚杰升这种地步的人,心理面自然会清楚每一个圈子里,每一个人,都有着各种各样的忌惮和小心。
只要你能把握住这些你就可以如鱼得水,混的风生水起。
但人们在各种各样的勾心斗角、明争暗斗的社会上辛辛苦苦劳劳累累甚至不惜冒着巨大风险去做事的目的是什么?
〖答〗案只有一个字利!
如果因为这件事,jī怒了卢老爷子,导致卢老爷子插手其中,影响了百胜集团董事长卢缚运的心思决策,真的彻底断掉和巨远集团的合作,那么巨远集团将来在钢铁矿业的竞争环境中,所面临的压力就更大了。
“他妈的!”龚杰升一巴掌拍在了沙发扶手上,极为不忿的说道:“百胜集团人家底子干净,又走过江的真龙就能坦坦然然的看着咱们和薛世媛之间斗,斗的你死我活,到头来姓卢的坐收渔利。”,“是啊智渠也叹了口气。
其实这二位大佬心里都很清楚,即便是巨远集团能够和恒丰工贸公司联手合作的话,那么也别想抵挡住百胜集团的强势进入唐山地区的钢铁和矿产行业。因为,在利益的纷争中,没有了他们,百胜集团还能找到别的人。
人家底子干净,上面有人路子广,又是财大气粗。
谁能挡得住?
粪杰升发了一通火之后,随即皱眉说道:“安排下,试着让我和卢缚运见面谈谈。”
“龚总,这件事急不得。”詹智渠说道:,“我们最好先把薛世媛解决掉之后,再去和卢缚运谈那样底气会更足些。而且薛世媛只要一倒,这一行当里的人也都会意识到咱们的决心,他们能不忌惮吗?”
“不行,这时候都盯得紧,不能再出乱子。”龚杰升摇了摇头:“而且薛世媛现在肯定也小心着咱们呢。”
詹智渠想了想,继而yīnyīn的笑了,往前探了探身子道:“武不行,可以来文的。”,“嗯?”,龚杰升面lù疑huò之sè。
詹智渠不急不缓的小声讲述了一遍自己的计策。
听完詹智渠的话龚杰升思付一番后,禁不住面lù笑容,点点头道:“就这么办!不过要做的干净点儿。”,“放心吧。”
上午十点多钟。
唐山市路北区新华西道的锦江国际酒店缁层。
马良静静的站在窗前,望着外面这座城市的繁华景象来到酒店里已经四天了,小白的状况依旧不见有什么好转的迹象,起码,在他看来根本没有什么大的变化。但马局长却说中白的身体处在康复期,只是因为上次突然间中断了八灵护中宫的守护,又被强行封闭了经络血脉,所以使得她的恢复慢了许多。
对此,马良不知道该信还是不信。
按说马局长的话他应该可以相信的,但马局长却无法保证小白的身体恢复后,是否还能够像以前那样可以随意的变化形态。
这让马良在纠结担心之余,又不免怀疑,马局长是不是在安慰我?
身后的沙发旁,马局长正在用一个小小的捣蒜锤和蒜臼子在轻轻的捣着里面的草药——不仅仅是昂贵稀有的三叶青和滴水珠,还有些这几天马局长专门在唐山市各大医院和药店购买的一些中药。
这时候房门打开,卢祥安微笑着走了进来为了方便起见,卢祥安、马良、吴琼、马局长四个人都拥有紧挨着的三间套房的钥匙。这样的话方便他们随时出入,也不用担心是什么外人前来打扰出现意外的状况。正所谓小心驶得万年船,现在马良他们已然知晓了在矿厂发生的暴力事件的缘由,也知道了巨远集团的龚杰升在唐山地界上很有些实力。
这种人物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马良必须多加些小心。
“良子,我得去一趟辽东。”,卢祥安说道。
“嗯?”马良转过身来,道:“去辽东做什么?这边儿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冰泮还在看守所里……”说完这句话,马良自己都忍不住摇摇头,自嘲般笑了笑卢老爷子在这里也确实帮不上什么大忙,“、白有马局长和马良二人照顾着,安冰泮一时半会儿的肯定不会这么早被放出来,即便是再有人为此事关照也不行,只是能保证安冰泮不会负法律责任,早晚会出来而已。
卢祥安微笑道:“辽东半把刀沈玉面,很不满啊,我得去安抚下他。”,良点子点头。
“要不分给他一些吧。”卢祥安再次提议道。
马良想了想,挥挥手道:“切点儿给他吧,多了不行。”
说起来这个沈玉面还真够枯糊无耻的,明明是自己没那个实力和把握去拿下石树怪,想要拣个便宜,却偏偏说自己是故意布下阵法,想要凭借着日久天长,阵法慢慢消磨石树怪的令其力量,以及矿厂里不断开采老鸭山,把石树怪的精气消耗到精疲力竭的时候,再把石树怪拿下的。
这理由说得过去。
但马良和卢祥安都很清楚,沈玉面只是提出了一个借口罢了。
因为老鸭山一旦开采的话,石树怪必然会不断制造出一桩桩诡异恐怖的血腥事件,十有**会逼的人停止对老鸭山的开采,或者是直接动用粗暴的力量,将老鸭山炸的粉碎,到时候这根本离不开老鸭山的石树怪,肯定得灰飞烟灭,并且强悍的灵气挥发,毒素会伤害到许多人。
即便是开采停下来,那么凭借着沈玉面的那些阵法去慢慢消磨,那得耗费多久?没个三二十年的功夫根本想都别想。
更何况,石树怪不会反抗阵法的捆缚消磨吗?
所以,沈玉面布下阵法的目的,既不是为了压制石树怪保全矿厂的人不受到伤害,也不是为了等待机会。他只是在等待着有足够术法能力的高人出手后,自己再凭借着所谓的江湖规矩,占据道理的制高点来顺手牵羊而已。
因为,沈玉面清楚,矿厂再出事的话,卢祥安肯定会再找人。
而卢祥安是奇门江湖中的老前辈人物,接触到的奇门江湖高人众多,自然能请来术法高强的能人。
按照马良的本意,一丁点儿石树怪的肉都不想给这个偷懒耍滑不兢兢业业的沈玉面。但现在小白的身体状况还不明朗,马良想想,还是觉得干脆给沈玉面一点儿石树怪的肉,就当施舍给他了。
他实在是不想招惹太多的麻烦,而沈玉面又很无耻的威胁说:“如果不给他,他就把卢祥安联合某位奇门江湖中人,得到了石树怪的事情宣扬出去,让奇门江湖中人尽皆知……这可是大麻烦。”
且不说会不会有人凯觎石树怪这样的稀罕物,从而来找麻烦;单是那些人想要看看,也够麻烦了,而且还不好推辞。
想要完全的躲开奇门江湖中人的打扰,很难。
都是高手,会各种奇门术法。
只要他们得知此事后,有心跑到唐山地界上看看出了石树怪的老鸭山,就可能循迹追踪的查到马良和卢祥安所在的地方。
“决定了?”卢祥安微笑道。
“小人难缠啊。”马良叹口气,道:“这孙子也他妈不担心我秋后找他算教……”,卢祥安苦笑着摇摇头,道:,“算了,大度些,我去切点儿出来给他。”,“嗯,别多了啊。”
“你啊。”卢祥安实在是拿马良这吝啬的xìng子没办法,笑着往外走去一石树怪已经被放置到了卢祥安住的那间房内,并且由马良布下了阵法护持住,一旦石树怪有什么异常的话,住在旁侧的马良可以迅即的感应
431章 小白的涅盘(一)
431章小白的涅盘(一)
对于卢祥安刚才那副神sè,以及语气中明显透出的无奈,马良根本不当回事儿。
谁也别站着说话不腰疼,石树怪这种玩意儿贵的紧,千金难求一两。自己冒着巨大的风险,把小白都给牵连进去了,凭啥给那个无赖沈玉面一点儿?
撇撇嘴,马良转身走到沙发旁坐下,点了颗烟。
马局长已然捣好了草药,放下手里的活计,微笑道:“良子,你可别轻看了沈玉面,此人虽然看似无赖,而且没什么真本事。但事实上,他的术法修为极高,只不过秉xìng怪异罢了……”
“修为极高?那怎么不干脆出手拿下石树怪。”马良不屑的说道。
“大概是他秉xìng如此吧,懒于出手。”
“石树怪这样的宝贝摆在眼前都懒于出手,这说出去恐怕没人会信。”马良摇摇头,道:“如果真的不在乎石树怪,甚至都懒得去出手,又何必费那么大功夫在山上布下阵法,到头来还无耻的从别人手里像个无赖般的求一部分?”
马局长想了想,道:“大概是,他的术法,不对路吧?”
“嗯?”马良有些纳闷儿,什么叫不对路?
不过转念一想,马良就明白了——所谓不对路,说的就是奇门术法各有不同,比如卢祥安在卜算预测之术上无人能比,却不能够擒杀石树怪;而有的人即便是有能力擒杀石树怪,恐怕也难以保全石树怪,到最后落得个鸡飞蛋打。
想到这里,马良有些哭笑不得的往沙发上一靠,叼着烟说道:“算了,就当施舍给他……”
“大度些,再如何珍贵的东西,不知道如何用,又有什么用呢?只会暴殄天物罢了。”马局长微笑着说道:“就像是国家考古发现的那些在地底下埋藏了数千年的美酒,东西绝对是好,可能当美酒喝吗?只能用来做科研,做摆设,做收藏罢了。”
马良笑笑不语——收藏,可不是钱不钱的说法。
按照马局长这般现实的心态来看的话,那么全世界各地的古董,都不值一分钱了。
“石树怪,用好了,是至宝,用不好,会成为祸害。”马局长又说道:“除了其强悍复杂的灵气很难让人承受之外,还有它的毒素,如果汲取过多就会让人难以消除。而且,正所谓怀璧其罪,很容易给持有者招来麻烦的。”
“马院长,有心要?”马良微微皱眉说道。
马局长毫不掩饰的点了点头,道:“是的,把石树怪给我,你开价……”
“谈钱,就俗了。”马良笑了笑,道:“看来这石树怪果然是好东西,连奇门江湖中大名鼎鼎,持有数不尽珍奇异宝的马院长,都动了心啊。”
“良子,我是为你好。”马局长轻叹口气,认真的说道:“这东西我会留着,万一用到的话也会通知你,而且将来一旦你有所需,随时都可以拿走。”
马良没做声,认真的看着马局长。
“在我这里,会很安全。”马局长又说道,表情诚挚。
“我明白。”马良笑笑——人类社会就是这么古怪,人类的心态也很复杂,即便是奇门中人也无法脱离这种正常人都拥有的心态想法——就好像一个穷哥们儿中了五百万大奖的话会被人觊觎嫉妒,甚至会动歪念头采取某些恶劣手段去抢夺骗取;但如果是位亿万富豪,明明知道他手里有无数个几百万,却也没人会觉得这些钱应该属于自己,从而因为嫉妒觊觎而动歪念头。
马局长看着马良,等待着回复。
刚才猜到马局长的心思时,马良心里确实生出了一丝不喜,甚至是警惕的恼怒。
但随即想想,马局长是何等人物?奇门江湖中谁想要什么又弄不到的话,只要不是灵物那类实在是稀缺到根本无法弄到的东西,基本上都可以花钱在马局长这里买到的,包括怪物。
而且知道了马局长真实身份,又有马局长那天晚上发自肺腑的坦诚态度,以及这几天的帮助。
马良实在是不好再对马局长有戒心了。
“钱我不要,东西您拿走。”马良忽而开口说道。
“嗯?”马局长lù出吃惊的神sè——以他对马良的了解,这货没这么慷慨,而且警惕xìng十足,怎么可能痛快的答应下来还不要钱呢?
马良接着说道:“但是,您必须给我交个底,小白到底怎么样了?”
马局长怔了怔,哭笑不得的说道:“都说了,让您尽管放心,小白绝对能治好,只是不能保证她将来依旧拥有变身的能力,当然,这种最坏的可能xìng不大。至于具体要多久才能医治好她,我真无法给出确切的时间来,但再有半个多月,绝对能省去每天的针灸治疗,只需要她自己慢慢恢复就行。”
“慢慢恢复?”马良皱眉不喜的说道:“如果她的恢复需要十年八年的,我每天都会睡不着觉的。”
“一个月之内,让她醒来。”马局长咬牙认真的说道。
“好!”总算从马局长嘴里得到了一个准信儿,马良当即说道:“小白醒来后,石树怪您拿走,分文不取,就当是弥补您这么长时间的损失。”
马局长笑道:“这费用可真够高的。”
“我只要小白能好起来。”
马局长神sè间流lù出了毫不掩饰的赞赏之sè,认真的点了点头。
就在此时,卧室的门打开了。
一直都守在卧室内陪着小白的吴琼快步走出来,神sè有些紧张的说道:“快,快去看看,小白她,她的皮毛有脱落的迹象。”
“什么?”
马良大吃一惊,起身大步往卧室内走去。
马局长也lù出了震惊的神sè,赶紧起身拿起之前捣好的草药往卧室内走去,一边皱眉思忖着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卧室那张大chuáng上。
用马良的血引和石树怪的肉组成的八灵护中宫阵法,稳稳的运转着,期间八灵灵气充沛较杂,没有丝毫的变化。
趴伏在阵法中间的小白,身体还在极快的起伏着。
这些天小白一直都是这样,像是经过了沉重的劳累后气喘吁吁的模样。
当马良和马局长踏步进入屋内,看到眼前的一幕后,都不由得怔在了当场——只见八灵护中宫的阵法上空,那些不被常人所见的四溢运转的灵气中,竟然飘起了零星的一些散散碎碎的黑sè毛发,就像是撕扯的碎碎的棉絮,被无形的微风dàng起。
而阵法中央的小白,身体上那些油亮光亮并且散发着淡淡的紫金sè光芒的皮毛,正在随着身体的起伏,不断的飘出一根根黑毛。
速度很慢,却不间断。
虽然现在的小白依旧是油黑发亮,但照此情景发展下去的话,几天之内小白就有可能成为一个光秃秃的怪物了。
“马院长,这,这是怎么回事?”马良赶紧扭头满面担忧和紧张的问道——他现在甚至都不敢动用意念力去探查小白的身体内外状况,生怕万一对小白造成哪怕是一丁点儿的影响。
马局长摇摇头,皱眉缓步走了过去。
心中一边默念着术咒,一边循着阵法间运转的灵气规律,把右手探入到了阵法中间,食指按在了小白的眉心处,微微阖目,一缕意念力探出细细的,小心翼翼的查看着小白体内的变化。
马良和吴琼都屏息凝神,看着马局长和小白。
就在这关键的时刻,马良的手机响了。
马良想也未想,心里极为恼火的伸手塞进kù兜里把按下了拒听键,然后关机。
不管是谁,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都比不得现在的小白重要!
过了大概有十余分钟后。
马局长收回了他的右手,起身走过来,一边示意马良和吴琼二人先出去,到外面谈。
马良和吴琼虽然心中满是犹疑和担心,却也没说什么,当即转身轻手轻脚的往外走去,好像生怕脚步声大点儿都会影响到小白似的。
马局长走在后面,把房门给关上了。
“马院长,小白她怎么了?”马良迫不及待的问道。
“你别担心。”马局长皱着眉,神sè间毫不掩饰自己内心里的困huò,道:“小白体内的气血和经络灵气运转都很顺畅,而且她的意识也处于安稳的睡眠状态中,没有什么危险xìng。只是体表的毛细血管和气血运转有些异常,表皮肌肤下方有心生的肌肤血脉在排挤皮毛,并且一点点断了对皮毛的气血供应,这好像……好象是动物中脱皮的现象。”
马良听得有些糊涂——蜕皮?
吴琼也是满脸惊讶之sè,道:“那,那她会怎样啊?”
“她没有生命危险。”马局长肯定的说道,却依旧是愁眉不展的思忖着所有的可能xìng,过了会儿才说道:“良子,小白以前每次变身的时候,你有没有查看过在变身那一刻她体内的气血变化?还有她的经络血脉是按照怎样的规律进行变化的?这很重要,因为从猫体到人体,全身每一处细节都会发生巨大的变化。”
“我,我没注意过。”马良摇摇头,道:“那都是发生在极短时间里的,根本没时间去仔细查看的。”
这倒是实话。
别说马良这个不懂得医术,更不会去操心这些事情的人了。就算是马局长这号奇门江湖中的神医,恐怕也难以在小白变身那一瞬间,去探查清楚小白变身时体内体外每一处细节里的变化规律。
……
……RO@。
432章 小白的涅盘(二)
即便是马局长信誓曰曰的说了,小白目前没有生命危险。但小白身体上的突然病变,还是让马良有些惶恐难安。
因为,这种病变如果持续下去的话,小白那一身油黑发亮的美丽黑毛会蜕的干干净净,从而让她成为一只光秃秃的极为丑陋的怪物。等到小白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是那么的丑陋,她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小白,可是有着正常人的心理啊,她肯定会陷入无限的自卑中。
而且这个皮毛脱落,是否会影响到小白将来的变身,以往每次小白变身的时候,马良都会很诧异于小白那一身的黑sè皮毛到哪儿去了,如果都变成了那乌黑的一头长发,可她那一身洁白的短裙衣衫又从何而来?而且,小白还能够变化出其它式样的服装出来,除了鞋子变不出来。
坐在沙发上,马良拧眉思忖着以往和小白在一起的情景。
吴琼坐在他的身旁,神sè间满是焦虑和担忧的看着对面那位苦思冥想中的马局长。
过了好一会儿,马局长终于抬起头来,说道:“良子,很抱歉我并不清楚小白目前的这种症状,她〖体〗内五行之气平稳,气血运行虽然依旧驳杂,但有八灵护中宫阵法护估维持,还是保持着正常状态,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马良面lù无奈,道:“能活着就好。”
“可是……”吴琼沉不住气说道:“小白身上皮毛,继续这样脱落下去的话,等她醒来会不会很难过?”
“到时候再说吧。”马良轻轻揉着太阳xué,长叹口气。
客厅内一时间安静下来。
过了会儿,客厅里的电话响了。
吴琼起身走过去拿起电话,语气平静客气的询问了一句后,扭头说道:“良子,是薛总找你。”
“嗯?”马良皱皱眉面lù不喜之sè~薛世媛怎么突然间打来电话,而且是打到了所住客房里的电话中?这是很令马良反感的行为很显然薛世媛是通过锦江国际酒店的部门查询到的这部电话。
而现在,马良不喜欢被人打扰,更不喜欢被人调查他的踪迹。
看着马良面lù不喜的神sè,吴琼放下电话走过来,轻声的提醒道:“你刚才手机关机了。”
良这才想起来,之前在卧室内马局长给小白检查身体状况时,有一个来电被自己拒接,随即就关掉了手机。嗯来那个电话有可能是薛世媛打来的后来再打联系不上马良,就只好查到了住房内的电话号码打了过来。
只是薛世媛有什么事会如此迫不及待的要找我?
马良起身走过去拿起了电话:“薛总,你好。”
“马先生,矿厂的事情已经查清楚了,是巨远集团董事长龚杰升暗中指使人做的。”薛世媛语气平缓的说道:“只是,您的朋友暂时我还没办法把他保出来,这件案子牵涉的比较大。而且,龚杰升的堂弟他们并没有向警方交代是龚杰升指起……,……
没等薛世媛的话说完,马良就打断她的话,说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哦很抱歉。”薛世媛并不紧张,道:“我只是想和您解释一下,澄清此次事情并非是我所为。”
“我知道了。”马良淡淡的回了一句。
他当然能够明白,这次薛世媛突然间打来电话说出的这番话,是想要做什么无非就是她知道了马良来历不凡,且和卢祥安老爷子关系极好所以想试探着看看马良在此次事件后,会如何看待巨远集团,是否会在恼怒之下,对巨远集团做出些什么。
这样的话,薛世媛就得到了一个强有力的助手。
马良不喜欢被人利用尤其是,对方和自己并无什么友情可言。
何商都没打来电话,你薛世媛打这个电话什么意思?
“马先生您别误会。”薛世媛语气一滞,随即说道:“案件已经移交到了迁安市公安局何商暂时也被关押受审期间,他有些麻烦。所以我希望,马先生能够帮帮忙,这次事件影响太大,省里高度关注,他的父亲以及他父亲的朋友,不好保他的。”
“哦,我考虑下吧。”马良语气缓和下来。
“马先生,能不能找个时间,我们单独坐下谈谈?”薛世媛试探着问道。
“再说吧,我最近比较忙。”
“好,打扰了。”
“不客气。”
“再见。”
薛世媛没有因为马良的婉言拒绝而有一丝的不快和尴尬,说罢之后就道声再见挂了线。
马良走回到沙发旁坐下,将烟蒂按灭在了烟灰缸中,捏了捏额头,心里忽而产生了一丝的暴戾之气一按理说,唐山市地界上各股势力间的冲突,和他马良真是八杆子都打不着的事情,爱谁谁去。可这次突发的事件,却是连累了小白,把安冰泮也给牵扯着被关押进去了。
这就让马良对薛世媛的敌人,很有些恨之入骨的心思了。
“良子,怎么了?”吴琼担忧的问道。
“没事。”马良挠了挠头,强lù笑容说道:“如果这次小白醒来,变成小人的时候没了衣服穿,那咱们还得给她买衣服了,呵呵。”
吴琼怔了下。
马局长诧异道:“良子,小白化作人形的时候,身上是直接有衣服的?”
良点点头,心里也不免有些诧异自己刚才随意中的一句话,好像,“……,说对了什么关键点?
“奇怪了………
马局长再次悔入困huò中。
三天后。
让人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好转,小白身上的皮毛终于还是彻底脱落光了。
趴伏在阵法〖中〗央的小白,变成了一只没有皮毛,浑身光溜溜的怪物。确切的说,她还是有些皮毛的,只是那毛是微不可见的汗毛,而皮,则是白如凝脂般的雪白皮肤时而在急促的呼吸时,泛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红晕。
然而她这般古怪的模样看起来着实丑陋不堪。
好在是,小白目前的芒命体征平稳,并没有发生危险的状况。相较于前几日的状况,倒是有了些许令马良都能够清晰感知到的好转一她〖体〗内那驳杂紊乱的气血,已然开始一点点缓和,被她固有的灵寺缓慢融合着。
看着小白这般模样,马良轻轻的叹口气,道:“能好起来”比什么都强。”
人就是这样,当遇到离奇中透着危险的事件时”初始会极为的紧张不安。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就会接受这种现状的存在,从而内心里变的平静许多。有一句通俗的话来说,就是“认了,还能咋地?”
吴琼正在旁边仔细认真的一点点收拢着小白脱落的那些黑毛。
这些黑毛,是马良利用术法,专门从八灵护中宫阵中清理出来的,他不打算扔掉,没什么特殊的目的,只是想要保留下来做个纪念。
“小白”似乎长大了些。”,马局长在旁边微皱眉说道。
良点点头,并不怎么吃惊,道:“她这半年多来,一直都长的很快,现在躺下好好歇着睡觉了,又有充沛的灵气滋养,自然生长起来就更快了。”
马局长摇摇头,道:“有古怪。”
“怎么?”,马良急忙问道。
“我见识到的各种稀奇物事多了,便是灵物也见识到过三次…………”马局长神sè间满是困huò,甚至还带着些惊喜之sè,就像是一个科学家突然间发现了某种特殊物质的存在时”那种热切的眼神。他说道:“从来没有见到过,什么物事能够有这般诡异的变化,要知道”她每天的气血五行乃至于〖体〗内每一个细微处的变化,都在我们的严密监控中,却还是很神奇的变化着,让人不明白其中的缘由。”
马良lù出一抹苦笑,摇摇头不再说什么。
小白,本来就是一个超脱于一切的存在,正如同卢老爷子所说一小白是无极,她就是天道自然般的存在,又岂是奇门术士所能完全掌控并且研究透彻的呢?
手机铃声响起。
马良当即转身走出了卧室。
掏出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是卢祥安打来的,马良按下了接听键:“老爷子,见着沈玉面了吗?”,“还没哦”
“那就回来吧,不见他了,还他娘成精了他!”,马良没好气的说道一沈玉面一直纠缠着非得要分些石树怪的肉,而卢老爷子在马良这边儿劝慰了几次后,终于切下了一块石树怪的肉给送去辽东了,那个沈玉面却没在辽东,说是在外办事,让卢老爷子在辽东等着他回去,这不扯淡吗?
给脸不要脸了还。
卢祥安却并不生气,道:“再等等吧,现在我也没什么事,小白的身体状况还好吧?”
“嗯,就是毛掉光了,皮也换了,有点儿丑。”马良苦笑道。
“活着就好,剩下的慢慢来,小白是与众不同的,谁也难以预测她会是什么样子,又有什么样的命运,你别太担心了。”,“行了老爷子,我现在也想开了,只要小白活着就行。”,马良不想再提这不愉快的事情,转而问道:“老爷子,何商和冰泮的事情,问清楚了没有?我寻思着过些日子离开唐山的时候,能带冰泮一起回去,昨天他家里因为联系不上,还给我打了电话,我都没敢告诉人父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卢祥安苦笑道:“这种事,找薛世媛帮帮忙吧,应该能让小安和家里通电话的。”
“薛世媛?她的事儿比较麻烦,我不想牵扯进去。”
“已经牵扯进去了,帮不了薛世媛,冰泮和何商在唐山就比较麻烦。”,卢祥安轻声的说道:“这种案子查起来很难,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双方在当地都有着各自的关系网,如果薛世媛输了,小安和何商的处境就更不利了。而且,真要等着案情水落石出那天,没有一年半载的想都别想。”
“等小白好点儿了再说吧,我现在不放心她。”
“嗯。”
挂了电话,马良走到窗前,望着外面繁华的都市,一幢幢高楼林立,街道上人来车往,纷纷攘攘。
他忽而想到,从矿区的暴力事件爆发,到今天,已经七天了。
记得那天自己简单的给薛世媛看了下面相,发现其右眼角鱼尾玟上翻,出现了蝎尾勾,而且人中上有霉气环绕,双脚在走路时不经意间抬的较高一这应该是犯小人出大祸,受流言所袭,且是乘马匹惹事端。
当今社会,薛世媛又是这般身份,怎么可能骑马?
所以只能是乘车出行惹事。
当时马良看的不太精准,也没功夫没心思细细推算,所以只是给出了一个笼统的时间段一个星期之内。
如今已经过去七天了,薛世媛既然无事,接下来就应该转运了吧?
他掏出手机拨通了薛世媛的电话。
接到马良打来的电话时,薛世媛正在从丰南区办完事情回丰润区公司的道路上。她有些诧异和惊喜,没想到马良会主动给她打来电话一不论是什么事,这都说明在马良心里,自己已经有了一席之地。
稍稍平复了下心神,等待了大概有六七秒钟后,薛世媛按下了接听键:“马先生,您好。”
“薛总你好。”马良开门见山的说道:“有件事情还得麻烦薛总,我的朋友安冰泮在迁安市看守所内,您能不能通过关系,想办法让他和家里通上电话,现在他家里人还不知道这件事,很不放心。”,薛世媛立刻爽利的答应道:“好,没问题。”
“有劳了。”
“不客气。”薛世媛微微一笑,但她不想错过这个难得的机会和马良多套套近乎,便说道:“马先生,上次见面您帮我看了面相后,说让我一个星期之内最好别出门,留在公司里最好,我以前不怎么相信,但这次却是很有些心悸,真就一个星期不怎么出去,直到个天才出来办事了,呵呵。”
马良笑道:“一家之言,信则有不信则无,让薛总见笑了。”
“哪里,马先生的相术,我可是领教过咯,还望以后马先生能多多指点……”,薛世媛笑呵呵的说道:“不过,还请马先生眼下留情,莫要再相的太准,有些个人隐sī上的事情,我可承受不住。”@。
433章 小事件大事端
“抱歉。”马良语气自然的说了句他心里对此也略有些内疚,当时只是看薛世媛不大好说话,为人又过于强势,所以才会观察了下她的面相,从而以隐sī要挟薛世媛,让其作出了让步。
坐在奔驰车内的薛世媛笑呵呵的说道:“好了马先生,我这就电话联系,让您的朋友早些和家里通上电话报平安。”
“谢谢。”
“不客气,一会儿给您回消息。”
“好,再见。”
说话间,薛世媛挂断了电话,想着这件事应该找谁去办会快些。她需要在最短的时间里办好这件并不难办的事情,以此来和马良加深些关系。
这时候,前面车流量多了些,司机驾着车从内侧道路连超了三辆车过去。
这点儿小违规,算不得什么。
薛世媛的司机也早已习惯了这种行为,并且对此很有些沾沾自喜,总觉得每次违章被交警拦下后,又被顺利放行,是件很有面子的事情一薛总的车,在唐山市横着走又能怎么样?
前面路口处的一名交警果然纬手示意靠边停车。
薛世媛也没当回事儿。
司机更不当回事,车一停下,他就耔开车窗望着外面的交警说道:“哎,恒丰工贸薛总的车,行个方便呗。”
交警看了眼司机,又透过车窗往后排座上看了看,不腥不淡的说道:“驾驶证,行驶证。”
“哎……””
司机还想说什么,后排坐着的薛世媛却是微笑着说道:“给他。
司机只好把行驶证驾驶证拿出来递给了交警。
大概是因为马良主动打来电话让她帮忙的缘故吧,薛世媛的心情很不错,笑着责备道:“开车总是冒冒失失的,以后可不能违反交通规则,如果真让交警把你的驾驶证扣掉了,我也得辞了你。”
“是是是。”司机赶紧说道。
坐在旁侧的秘书就笑道:“就是,这次罚款公司可不负责自己掏钱吧。”
他们,都不怎么当回事儿。
交警拿着驾驶证和行驶证正在一丝不芶的开罚单这情况也很普通,没什么异常。
但这名有些瘦削的交警忽而抬头说道:“车辆暂扣。”
“什么?”司机瞪眼道:“为什么要扣车?”
“违章。”
“哎你没事儿吧?这他妈违章也要扣车?”司机骂骂咧咧的推开车门下了车。
“就冲你这态度,也得暂扣车辆。”交警板着脸很严肃的说道。
“哎呀我操,你知道这是谁的车吗?”司机瞪着眼怒道:“你这身皮不想穿了是吧?”
这时候,薛世媛忽然感觉到有些不对、她清楚像是这种小违章,根本不至于扣车,而且最初司机的态度也没有明显的恶劣这个交警却突然提出扣车…………其中必有古怪。现在正值敏感时期,薛世媛不得不多一份小心。所以她皱皱眉对秘书说道:“走,我们打车回去。”
“薛总……”秘书有些疑huò,但看到薛世媛已经推开车门下了车,也只好下车跟上。
下了车的薛世媛对司机说道:“你留下处理,以后开车注意些!”
说话间,薛世媛很自然而然的皱着眉有些不满的看了看那名交警,说完这句话就准备要离去。
然而就在此时,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
那名交警突然朝着薛世媛跪了下去。
薛世媛一惊,道:“你,你这是做什么?”
“薛总您放过我吧,以后我再也不敢拦您的车了………交警浑身打着哆嗦惊恐万状的说道,似乎看到了薛世媛的真面目后,很害怕的样子。
“你,你别这样,快起来!”薛世媛赶紧说道想要上前搀扶,却又担心这个交警是不是有什么目的,想要借此机会靠近自己做些什么一谨慎,让薛世媛强行压制住了自己想要上前搀扶的动作。
突然出现的状况,让司机和秘书一时间也有些措手不及呆呆的站在旁边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
那名交警起身惶恐不安的把驾驶证和行驶证塞到了司机手里,然后低着头匆匆往远处走去,一副受了欺负后沮丧而落魄的模样。
四周道路上的行人和行驶的车辆中许多人都看到了这一幕。
人们纷纷猜测着,思付着一那个奔驰车里坐着的人是谁,什么身份?为什么会让一个交警那么害怕,在执法过程中却被逼无奈的下跪,“自然而然的,人们就会想到了特权阶级、富豪、官宦等等名称。
而下跪的交警,却成为了很明显的受伤害者。
薛世媛百思不得其解,难道,这名交警真的是看到自己后,害怕丢了工作或者受到打击报复?想想也不是没有可能,薛世媛心里很清楚,自己在唐山地界上的名气,足够大,而且以往也有留下些不太干净的污点。
但是这事情发生的如此诡异突然,总让薛世媛觉得哪儿不对,好像对方是故意在等着自己下车后才下跪的。
薛世媛,是经历过无数风风雨雨的人,有头脑,有胆识,有魄力!
但她缺少一点像她这样从上个世纪的风云变草年代里白手起家的人物,整日里忙碌在社会上各种各样的勾心斗角和地盘利益纷争中,根本不曾有时间和闲心,了解过现代社会上,随着高科技的迅猛发展,已经产生了网络谣言这种杀人的利器!
然而她的秘书小杨却突然间想到了什么,赶紧提醒道:“薛总,这,这,您快回公司,我到车上跟您讲。”
世媛回过神儿来,转身上了车。
奔驰车迅速驶离现场,往丰润区的公司方向驶去。
车内,小杨紧张万分的说道:“薛总,这肯定是故意陷害您,在社会上掀起一股谣言,对您的名声很不利。”
薛世媛当即醒悟过来,是啊,现在正值敏感时期。如果说自己因为车辆违章拒不配合交警执法,并且威胁恐吓交警,导致交警因为忌惮害怕自己的打击报复,从而当街下跪求饶的谣言传出去的话……”
这,实在是大不利!
真正有点儿头脑的人物,绝然不会作出这种傻逼高调的事情。
但这件事,却是让薛世媛百口莫辩的。
想到这里,薛世媛立刻掏出手机联系自己在政府部门的熟人,想方设法和交警大队取得联系,查到刚才那名企图嫁祸栽赃自己的交警是谁,又是受谁的指派。最重要的是,薛世媛需要赶紧封住口子,让这件事传不出去。
她的秘书小杨,也迅速联系公司的人,和各大报社取得联系,争取掐断这条可能上报纸的新闻。
当薛世媛回到公司时,她已然松了口气。
她觉得这种小事情,解决处理起来算不得难,稍微有些流言蜚语在唐山的地界上传播一下无妨。正所谓虱子多了不咬,薛世媛觉得自己在唐山的名声,本来就是好坏掺半,多个小污点也不算什么。
谁还会揪住不放吗?
“薛总,您最好再联系下相关部门,提前做好应对流言的准备。”秘书小杨满面担忧的说道:“既然有人要存心嫁祸诬陷您,给您造成不利的影响,那么他们肯定暗中有人偷拍下了照片……,…”
薛世媛摆摆手,笑道:“不用紧张,这种下三滥的小手段,翻不起什么大浪来。”
“薛总。”秘书小杨焦急的说道:“万一,万一他们在网络上进行大肆宣传的话,到时候,到时候事情闹大了,恐怕您更不好解释了。”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薛世媛丝毫不怎么在意。
“可是,可是您现在……咱们公司和巨远集团的事情,各方面前关注着呢,这时候再有这种流言传出的话,“”
薛世媛摇摇头,正待要开导下小杨的时候,她忽然想起了马良吩咐的事情她还没来得及去办,就伸手示意小杨不要再说下去,然后赶紧拿起电话开始联系安排,争取尽快让马良的朋友和家人通上电话。
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至于什么网络流言,薛世媛可不当回事儿。
薛世媛在唐山确实有着绝对的实力和人际关系网,她很快就收到了肯定的回复消息迁安市看守所的某个〖民〗警,会在晚上的时候找机会让安冰泮和家里通上电话。
而这个消息,薛世媛也在第一时间里告知了马良。
“马先生,请放心吧。”
“好,谢谢薛总了。”马良稍稍心宽了些,不然还真有点儿对不住安冰泮的父母亲,但他随即想到了什么,便赶紧说道:“对了薛总,麻烦您给我的朋友捎句话,他出门办事忘了带手机。”
“可以。”薛世媛笑着答应下来,心想这个马良倒也怪细心的。
殊不知马良当时接到安冰泮父母打来的电话时,就谎称说安冰泮代自己出去办事,忘了带手机,可能要等个三四天才能回来。他知道安冰泮能够和家里通电话的时候,必然不会说自己被抓进了看守所,而是找别的理由。
善意的谎言,也不能说两茬子了,不然会让家人越发担心的。
晚上八点多钟。
马良正在卧室中用真气和意念力梳理着小白〖体〗内的经络时,吴琼推开门告诉他,有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打来电话了。@。
434章 都被牵扯进去了
马良就收回意念力,起身走了出去。
现在他已经越发小翼,当进入卧室时,手机放在外间不带入卧室内,以防止手机的响声可能给小白带来的惊扰影响。
看着手机上显示的陌生号码,马良想了想,按下接听键:“您好,哪位?”
“良子,我冰泮……”
“冰泮?能打电话了是吧?”马良说了句废话,随即提醒道:,“先给家里打电话说一声,给我打什么电话?”
安冰泮说道:“打过了,我对他们说出差在外面手机忘带了,后来老板来了,结果山里的信号不好,就一直没给他们去电话。哦对了,他们问我去山里干什么,我说的是,老板要在山里面投资开矿。”
“随你怎么说吧。”马良哭笑不得的说道:“对子,你在里面没受欺负吧?”
“没有。”安冰泮笑了笑,道:,“有两个不服气的,我进来第一天他们就老实了。”
马良一愣,道:“你小子,可别下手太重,这次事情丰些麻烦,你可能要在里面多待些时间,我这边儿尽快安排把你弄出来,你也做好心理准备。”
“嗯。”
一边打着电话,马良一边随意的走到子吴琼身后。
吴琼此时正坐在电脑前浏览着“网络达人会所”的论坛也不知道林晨和她的朋友们是如何打理经营宣传网络达人会所的,这个本来名不见经传的,如今的流量却是飞速飙升,隐隐然有了些许社区的规模,注册用户已经过百万,单日最高在线会员突破了十万大关,并且已经开始接受小的广告业务。
网络论坛社区,似乎都有些探讨社会现状和八卦之类的版块。
因为架不住林晨的缠磨,吴琼偶尔会在论坛的奇闻秩事版块编写些小故事,所以时间久了之后,对于这个论坛也有了些感情。平日里闲暇的时候也喜欢在论坛里逛游着,她不怎么灌水,但也喜欢看看新闻八卦类的帖子。
现在,吴琼正在看一则帖子,帖子的标题是“唐山最牛女老大,交警拦车被逼下跪”
帖子里附带着直接复制粘帖过来的照片和初始发帖者,也就是目击者的〖言〗论。
那连续十几张照片中的车辆和出现的女老大,赫然便是唐山市恒丰工贸公司的董事长薛世媛,以及她的那辆奔驰车座驾。
吴琼也是看到唐山两个字的时候,因为目前身处唐山的缘故,才点开浏览的。
打开帖子的时候,马良也正好走到了吴琼的身后,看到了帖子里面的照片……马良当即吃了一惊,对着手机说道:“冰泮,先这样,我有些事,你在里面放宽心,别惹事,耐心等待。”
冰泮答应一声。
“再见。”
马良挂了电话,探身上前握住鼠标迅速浏览了一下帖子的内容。
这下,马良更是吃惊不已了最初看到这则帖子里的照片时,马良心里也忍不住有些鄙夷和腹诽薛世媛,太仗势欺人了,这就是典型的地痞恶霸,已经嚣张跋扈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但当马良看到帖子里的〖言〗论时,他就立刻意识到、这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薛世媛”利用网络的传播速度和其覆盖面,来达到把薛世媛逼入险境的地步。
这还不足以让马良太吃惊。
他吃惊和愤怒的是,这则帖子里,隐隐然把他也牵扯了进去。
帖子罢没有指名道姓,但却道出了薛世媛的是经营某大型工贸公司”做铁矿产业的女老板,其在当地经营多年,黑白两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更是无人敢惹。另外,帖子里还附带着说了前些日子发生在唐山迁安市迁西县矿区的黑恶势力殴斗事件”并且着重声明,她的矿区股东中,有某地高官之子和高官之父,所以这位女老板手眼通天,她的人打伤了对方二十余人,打死一人,结果只是些不相干人员被抓暂时拘留,而其中高官家属在被警方抓获当天就释放,更有三名持枪伤人者,案发后被警方堵截在路上,只是留下司机顶罪,他们却逍遥自在的乘坐直升机离开了……
这逍遥自在离开的是谁?
肯定是指马良和吴琼、马局长三人了。
看完帖子后,马良的第一反应就是立刻打电话让林晨在论坛中把这则帖子删除掉。但想了想,他还是没有这么做没用,林晨这个论坛里都集载发出来了,说明这个消息已经被有心人刻意的在网络上推动着,已经彻底蔓延开来,挡,是挡不住的。
“良子,这……”吴琼满是但有之sè的看着马良,道:“怎么办?”
“我想想,你先别急。”马良摆摆手,转身点了颗烟坐到沙发上开始思考起来。
他清楚这种网络舆论的威力网络舆论就是把双刃剑,绝大多数情况下确实可以起到监督作用,但被有心人使坏运作的话,也绝对可以做到坑人害人甚至是杀人的目的。毕竟,网络上可以让民意肆意的宣泄表达,是最直观的民意体现,政府部门也会格外重视的。
而最令人无奈的是,由于种种社会中的综合原因,在出现一些网络谣言的时候,绝大多数的民众都会依据个人主观的心态和一种近乎于麻木、条件发射般的去相信谣言的〖真〗实xìng。
尤其是,事关到富人、官员欺压底层民众的事件上。
舆论基本上都会在最短的时间里出现一边倒的局面!
这次的事件幕后绝对有始作俑者,刻意的制造了这起事件,然后拍下来弄到网上大肆的宣传,挑起网络和社会上的舆论。
接下来,薛世媛的麻烦就大了。
矿区的恶xìng暴力事件刚刚发生不久,正值敏感时期,这突如其来的舆论事件,直接就能把薛世媛推倒风口浪尖上去。
马良虽然不怎么在意薛世媛的死活,但这件事如果真的引起官方的高度重视,事情查下来之后,顺藤mō瓜就能很快查到那三个能够直接乘坐直升机离开的权势人物一而且,何商更麻烦,便是卢老爷子和他的两个儿子,都会受到舆论的巨大压力。
如果警方找到锦江国际酒店的话,马良怎么办?
现在小白还处手半危险期,不能再随意的挪动。
“是谁?”马良咬牙切齿的攥紧了拳头。
吴琼轻声的说道:“会不会,是巨远集团的龚杰升,他们现在,不是正要针对薛世媛吗?”
“娘的,这混蛋真是不知死活了!”马良腾的一下站起身来,恨不得现在就去找到巨远集团那个叫什么龚杰升的,然后把他干掉。但他很快冷弃下来,掏出手机拨通了薛世媛的电话。
手机那端处于占线中。
想来应该是薛世媛已经得知了消息,正忙的焦头烂额吧?
马良又赶紧拨通了卢祥安的电话,接通后马良不等卢老爷子说话,就立刻说道:“老爷子,出事儿了,网络上掀起了一股谣言,针对薛世媛的,但提及了矿区发生的事件,还有你我几个人…………虽然没有提名道姓,但相信在网络上很快就会流出薛世媛的身份,甚至是你我都会出现,网络人肉的力量是很可怕的,而且这件事肯定有幕后始作俑者,您老最好马上联系您的两个儿子,让他们提前做好应对准备。”
“良子,你别慌,慢慢说。”卢祥安倒是不急不缓,语气平稳的说道:“,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这件事半真半假!”马良提醒道。
如马良所说,这件事确实是半真半假~矿区确实发生了恶xìng暴力事件导致了重大伤亡,而薛世媛也确实是当地的一个很有影响力的人物,并且涉黑:何商是某地高官之子、卢祥安是高官之父,卢祥安被抓当天就释放,马良、吴琼、马局长三人乘坐直升机脱离避开了警方的堵截抓捕……
这,都是事实!
卢祥安很快就想通了事件的利害关系,道:“我现在就联系,你先沉住气,不要慌,遇事要冷静,记住,你是一名奇门术士,而且是奇门江湖中少有的高手!”
“好吧。”马良深呼吸了一口气,压制着内心里的躁动不安。
挂断卢祥安的电话,马良和吴琼打了声招呼,就去了马局长的房间。
马局长是真正的手眼通天,他或许会有办法的。
听完了马良简单的讲述和对利害关系的分析之后,马局长也皱眉开始思付起来他确实有能力去强行压制住这股在网络上掀起的舆论,但民心是压制不住的,越是压制越是反弹的厉害。
强行压制,带来的结果只有两个:要么,是舆论压制住了;
要么,就是掀起更大的舆论浪潮,到时候反而会越闹越大,引发更大的动静。
尤其是这件事幕后有始作俑者,真正去压制的话,会从有理变成没理,让民众越发的倾向于相信谣言的〖真〗实xìng。
而雇佣人去进行在网络上的反击驳论,势必会起到火山浇油的反效果。
马局长思付半晌后,道:“打蛇打七寸,斩草需除根。”
“杀掉龚杰升?”马良皱皱眉,道:“我现在不方便出去,马院长,这事儿交给您来办吧。
“不是龚杰升……”马局长摇摇头,道:“他可能被人利用了!才会想到这么愚蠢的方法。”
…@。
435章 曹操来了
常言道姜还是老的辣。
马局长一语惊醒梦中人,使得马良稍做思付后,便想明白了其中缘由一说来也是,在如今这个社会上,龚杰升能够混到掌控着一个矿业集团公司的地位和实力,绝非是那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只知道猛打猛冲思维大条的人物。
如果是他刻意安排在网络上掀起这般舆论的话,毁掉的可不仅仅是薛世媛了。
因为,老鸭山铁矿区发生的恶xìng暴力事件,就是他龚杰升一手主导起来的。真要是引起上面的重视”铁了心要查处此案的话,他龚杰升根本逃脱不了干系。
所以这件事未必就是龚杰升干的。
想通这一点后,马良就说道:“马院长”您看能不能做到,让这件事稍微缓缓,起码让那些门户网站以及新闻媒体暂时先别报道这条消息,给各方一个回缓的余地,也给我们争取些时间吧……”
“你不用太担心,事情的发展没你想象的那么快。”马局长笑了笑,道:“有比你更着急的。”
“哦?”马良想了想,道:“小心驶得万年船啊。”
想通了的话,确实如马局长所说的那般”事情不会发展的那么快一首先”薛世媛和龚杰升都不会愿意矿区发生的事情被彻查,而他们两人在唐山地区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网,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去迟缓甚至是阻止案件的调查进度;更何况,此事件牵涉到的卢祥安父子三人,哪一个都不简单啊。
相比而言,倒是那位华中市公安局长家的公子哥儿何商,在此次事件中最没能耐了。
“如果最终的结果无法避免,那么最少也是半个月或者更长时间砥后,才可能查到你头上……”马局长说道。
“冰泮还在局子里。”马良皱眉说道。
是的,如果上面真有人盯住了这件事施加压力彻查的话”在局子里的安冰泮责定会被重点审讯。即便是安冰泮可以宁死不招,那也无法保证警方不去追查和安冰泮在一起的人;而矿厂里的工人可都知道,安冰泮是马良的司机。
“就算确定你参与了殴斗事件,想要查到你的行踪,必须先查薛世媛,你认为查薛世媛有那么容易吗?”
马良点点头,道:“说起来是这么个理儿,但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啊。”
“半个月之内查不到你头上,到时候咱们也能离开这里了。”马局长不慌不忙的微笑道:“而且”那时候这件事基本上也就消停了,事情的真相”官方并不会只考虑给社会带来的影响,还要考虑其它小圈子里的大影响”所以最终的结果,也就是铲除掉薛世媛或者龚杰升其中一个,或者把双方都除掉,但绝对不会再往深处查什么。”
“呵呵,我可不是什么大人物,说不好就被查了。”
马良自嘲般的说道、他明白马局长话里的意思,卢祥安父子三人,乃至于何商父子都不会被查,因为真把他们查个底儿朝天,反而会带来更大的不好的影响。
马局长笑道:“卢大师是个人物”他和你是忘年交,又是师徒关系:我勉强也有些关系,自然会护你;小吴呢,也牵连进了这件案子,而她的父亲是吴茂军,你是吴家的准女婿;你说……会查你吗?”
“得”听着我就像是古时候那王公贵族似的。”马良心里松了。气。
就在这时,薛世媛打来了电话。
马良稍做考虑后按下了接听键:“薛总,太不小心了!”
“看来您已经知道了,唉”很抱歉马先生”这件事给你们添麻烦了,我会尽力消除影响……”,薛世媛的声音有些疲累,随即又说道:“另外,我得提醒一下马先生,有消息说,龚杰升正在安排人调查您的来路和行踪。”
“嗯?”马良皱皱眉,道:“我知道了。”
“马先生您多注意安全。”
谢谢,薛总忙你的,我这里还有些事。”
“好,不打扰马先生了,再见。”
“再见。”
挂断电话,马良挠着头说道:“树yù静而风不止,龚杰升竟然在暗中调查我的来历,并且想要找到我。”
“那就打压下龚杰升,先让他断了寻找你的念头。”马局长微微一笑,道:“别小看这些地方上的势力人物,盘踞经营多年”他们在当地想要查到些什么,有时候比官方来的还要快许多。”
“除掉他不难。”马良神sè随意的说了句。
马局长摆手道:“不行,现在龚杰升一死,事情就更加难以收场了。
“这可就难住我了,咱弄死一个人还真不费劲”可如果想要打压一个人玩儿心理战……咱实在是不擅长啊。”马良叹口气,道:“所以,马院长,这事儿还得劳烦您。”
“不放心把小白交给我看护?”马局长答非所问的说道。
马良讪笑着摇了摇头。
很多时候,被人一语道破了心事的话,确实是件尴尬的时儿一马良之所以不想亲自出去做事,归根究底还是因为不想离开小白,他要守在小白旁边看护着她,交给任何人都不放心。
所以他不得不厚着脸皮去请求马局长代劳。
好在是,他的脸皮一直都够厚。
“良子,我看护着小白,比你看护着要好一些。”马局长神sè温和诚挚的说道。
马良想了想,道:“麻烦您了。”
“客气……”,”,以目前小白的体征状况,如果真的出现什么突发的特殊状况,马局长在这里确实比马良要强的多一首先,马局长懂医术,而且是及高明的医术:其次,八灵护中宫阵法马局长也懂得,这阵法本就是人马局长家传的。
网络舆论的传播速度是令人震惊的,在各方还没来得及作出充足的准备和及时的反应时,这则消息已经在有心人的策划宣传下”铺天盖地的在网络和新闻媒体上播报出来。
一时间闹的纷纷扬扬,全国各地无数人的目光都盯准了河北的唐山。
虽然短时间内人肉到结果还在各方面刻意的隐藏下”没有得出确切的结果”不过对于少部分人来说,舆论新闻中所提到的那一个个所谓的权贵人物姓甚名谁,他们心里可都是倍儿清楚的。
网络舆论掀起热潮的第二天上午。
迁安市巨远集团总部董事长的办公室内,龚杰升就像是头被咬伤了尾巴的老狼般,龇牙咧嘴的来回踱着步,不时大口大口的抽着烟。
地面上,散落着被摔碎的烟灰缸和茶杯的残喜。
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了,詹智渠神sè忧虑的走了进来,有些战战兢兢的低着头道了声:“龚总,这件事……”,“怎么?”龚杰升没容得詹智渠解释,怒气冲冲的吼道:“这就是你想出来的sāo主意,妈的,你的脑子被驴踢了吗?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他妈一股脑倒出来,这是想要和薛世媛同归于尽吗?”
“不不,龚总。”詹智渠赶紧说道:“我们被人利用了!”
“什么?”龚杰升皱眉问道。
詹智渠摇摇头,道:“最初发的帖子”只有那几张照片和抹黑薛世媛的〖言〗论,根本没有提到老鸭山矿厂发生的事情。”
龚杰升愣了下,道:“你确定?”
“是的”网络上最初的那些〖言〗论,是我亲自编写,然后让人给散布出去的。”詹智渠咬了咬嘴chún,道:“最初开始散布这些内容的时候,我一直都在盯着看,只是,只是后来突然间就被改了……,而且,篡改内容的人,似乎也早有准备”并且宣传的力度比我们做的还要大,才会在几个小时的时间里”让这件事在网络上被炒的沸沸扬扬。”
“他妈的!”龚杰升一脚踹在了沙发上”怒骂道:“哪个王八蛋干的!”
詹智渠满脸无奈和担忧之sè的站在那里,不敢吱声。
主意”是他詹智渠出的,只是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竟然还有人在做渔翁,坐视他们鹘蚌蚌相争相争后轻松得利。
会是谁呢?
龚杰升忽然扭过头来,恶狠狠的说道:“会不会,是卢缚运干的?”
“不可能。”詹智渠想了想摇头说道:“他没必要借助这种网络舆论来打压我们,而且这起舆论搞不好还会对他以及他的哥哥、父亲,都带来不利的影响。”
“sī下里查查”给我查出来谁干的!”龚杰升恼羞成怒的说道。
“正在托人打听消息。”詹智渠点点头,又提醒道:“龚总,李〖书〗记他们那边儿,您也的提前打个招呼啊。”
“我早就跟他们说过了!中午请他们吃饭。”龚杰升摆摆手。
“我先去处理下…………”詹智渠赶紧转身佞外走去。
这时候龚杰升忽而想到了什么,道:“等等,那个叫什么马良的小子”还有跟他在一起的那一男一女,查到是什么来头了没有?”
“哦,是何商的朋友。”詹智渠说道。
一听说是何商的朋友,龚杰升倒是不怎么担心了,骂骂咧咧的说道:“溜的还tǐng快,妈的。”
詹智渠犹豫了一下,道:“他们没离开唐山。”
“在哪儿?”龚杰升皱眉问道。
“唐山市锦江国际酒店住。”
“有点儿派头。”龚杰升yīn险的笑了笑,道:“去找人敲打敲打他。”
詹智渠吃了一惊,道:“现在?不行吧……龚总,现在咱们可不能轻举妄动,要稳住些,等过了风头……”
“没事儿。”龚杰升冷笑道:“有比咱们急的,不拣个人敲打敲打,谁都还以为唐山这地界上能随便来,随便混!越是这时候,出了事情越是没人去理会。就算捅出了篓子,先被怀疑的那也是薛世媛。”
“龚总……”
“让人把嘴都封好咯,咱们和老鸭山矿厂的事情,没任何关系。”
“行,我这就去办。”
詹智渠答应一声,转身往外走去。
龚杰升坐回到沙发上,面sèyīn沉的点上了一颗烟风风雨雨这么多年闯过来了,在唐山的地界上,谈不上只手遮天,也能呼风唤雨。这种事情又算得了什么呢?无非就是最后多洒出去些银子,多扔出几个背黑锅的手下而已。
就在此时,他的秘书走了进来:“龚总,恒丰工贸的薛董事长来了,说是要找您有事相商。”
“哦?”龚杰升歪着头想了想,摆手说道:“请薛总来吧。”
“好的。”
秘书转身走了出去。
很快,办公室的门被推开。
神sè平静,气质沉稳雍容的薛世媛踩着高跟鞋哒哒哒的走了进来,而她的身旁,还跟着一名看起来不过二十四五岁的青年。
龚杰升挥挥手示意。
秘书便转身出去,将房门给带上了。
“薛总大驾光临,真是让我感到意外啊。”龚杰升也未起身,只是坐在宽大的老板桌后面摆了摆手,仰靠在真皮椅子上,神sè傲慢的说道:“请坐……”
“龚总客气了。”
薛世媛似乎对于龚杰升那明显傲慢的态度并不在意,依旧是神sè平静,却并没有急于走到沙发旁坐下,而是抬手朝着龚杰升指了指,扭头对旁边的青年说道:“马先生,这位就是巨远集团的龚杰升,龚董事长”
良点点头,一边走到沙发前转身坐下,大咧咧的看着龚杰升,道:“久仰。”
薛世媛笑笑,走过去坐到了马良身旁。
龚杰升皱皱眉,有些诧异的看着这个看起来比他还傲慢,摆的谱倍儿大的青年,不由得把身子坐直了,收敛了一下神sè间充斥着的傲慢,带出些许微笑和客气的表情,道:“这位兄弟是”
“我就是马良。”马良笑了笑,道:“听说龚总要找我,就过来看看。”
“马良?”
龚杰升不由得皱紧了眉头一刚才还吩咐詹智渠安排人,去敲打敲打这个叫做马良的年轻人,不曾想说曹操曹操就到,马良找上门儿来了。而且”一向倨傲的薛世媛,在马良面前似乎也颇为礼敬的模样……
之前对于马良的所知,看来是有误啊。
“二位今天找我,有什么事吗?”龚杰升再次靠到了椅背上,神sè间恢复了之前的傲慢。@。
436章 幕后黑手
*世媛微微一笑,道:“马先生是外地人,在唐山人生地不熟,想要见见龚总,可龚总是个大忙人,想要见您还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是吧粪总?所以我就毛遂自荐,带马先生前来。”
“薛总抬举了。”龚杰升冷笑一声,道:“薛总要见我,我有天大的事情也得搁下。”
马良听不惯两人在这里虚情假意绵里藏刀的扯淡,而且自己今天找上门儿就是来装逼的,当然得把谱摆的大点尼。
所以他当即抬手示意两人甭废话。
然后,他说道:“也没别的什么事儿,就是昨天在点儿消息,心里不痛快,想找个人聊聊…………龚总,这事儿你也听说了吧?”
“哦?什么事?”
龚杰升故作糊涂,心里却是暗暗想着,这个马良好大的口气,态度傲慢,看起来果然是有点儿来头。
以往龚杰升不是没见识过傲慢的年轻人,不过大多数都属于是家里有点儿背景实力,又被宠的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但这个马良,却绝对不是那类人,因为薛世媛竟然亲自陪同他前来了。
“龚总揣着明白装糊涂了。”马良倚在沙发上,随手往嘴里叼了颗烟,一边点着一边含糊不清的说道:“其实你和薛总之间有什么过节和矛盾,跟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我跟二位也不熟。”,马良抽了。烟,吞吐着烟雾接着说道:“这次龚总你的季下去干活儿的时候,正巧我在矿厂”也差点儿把我给伤着…………本来呢,都是误会”我也不想去跟你计较,可这网上的新闻,闹成这样”不大好。”
粪杰升冷哼一声,道:“马先生”有话直说。”
良点点头,道:“有道是冤家宜解不宜结,龚总,你把那个惹事儿的交警给交出来,把事情尽快搞清楚”咱们也都能踏实些。”
“马先生,你这话什么意思?”,龚杰升摇摇头,神sè不善的说道:“那个交警”可不是我的人,明人不说暗话”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对咱们谁都不好……,如果马先生是为了这件事来找我的,那么,你找错人了。”,“扯淡”,“年轻人,说话的时候,要注意点儿。”龚杰升面lù怒sè。
不管你是有着天大的背景身份,来到唐山的地界上”来到了巨远集团董事长龚杰升的办公室里,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你得卧着毕竟”飞扬跋扈仗势欺人的多了,但也只能去欺负普通人”混到了龚杰升这种地位的人,想动他都得在心里掂量掂量。
“别跟我兜圈子了,龚杰升。”马良冷笑道:“藏着掖着真把事情闹大了”对你不好”现在把人交出来,你sī下里打点打点,应该能熬得过去…………”
龚杰升yīn沉着脸,一时间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逐客?
不行,马良明显来者不善,而且事情还不明朗。
可如果再否认的话,也说不过去一毕竟,现在面对的不是〖警〗察”而是想要sī底下解决事情的真人。
在真人面前说假话就没意思了。
而且看马良那副傲慢的表情中透着绝对的自信,似乎对于整件事情已经有了充足的证据。
此时的薛世媛”也和龚杰升想的一样。
所以薛世媛当即怒目看着龚杰升”冷冷的从嘴里挤出了两个词:“卑鄙!愚蠢!”,若是之前”薛世媛也不相信这件事情是龚杰升指使安排人做出来的,因为矿区发生恶xìng暴力事件都曝光出来了,很显然是有人故意在幕后操纵,想要一举把龚杰升和薛世媛都给端掉。起码,也让两人短时间之内喘不过气来。
“呵呵。”龚杰升冷笑一声,看也不看两人,慢条斯理的说道:“这位小兄弟”口气太大了些吧?”
“还行。”,马良把长长的烟蒂按灭在了烟灰缸中,道:“明说吧,你想和百胜集团合作这事儿”绝对不可能了!因为,我不同意!所以也别费尽心机瞎折腾了,至于这件事情你打算怎么做”自己掂量着办,我也懒得跟你废什么话了。”,说罢,马良起身就往外走去”连句再见都没说。
今天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一震住龚杰升,让他不敢再去胡乱查些什么,再跑到锦江国际酒店搞三搞四的。马良和马局长、卢祥安都相信,龚杰升不是个傻子,绝对不会愚蠢到在这样的情况下去狗急跳墙。
因为没了和百胜集团合作的可能xìng,那么龚杰升也就没必要再瞎折腾,而那个交警……交出来吧。
只要给那个交警一笔钱,他就得老老实实听话。
说穿了,搞出这么大动静吸引人眼球儿的”其实不过是件很小的事情一一个交警给一位富婆下跪了,仅此而已。
就算是冤枉,误会,又能怎样?
不至于判刑坐牢。
而接下来龚杰升要做的,就是和薛世媛,以及双方牵涉到的人物们,去竭尽全力的把矿厂里发生的事情真相掩盖下去。
掩盖不住,就只有死路一条。
所以龚杰升必须尽快把那个交警交出来,让最吸引人眼球的下跪事件的“真相”公布于天下,这样就能转移民众的一部分注意力。由此也让舆论开始倾向于觉得既然下跪是造谣夸夸其词,那么矿厂的事件也没那么严重了。
马良信步走了出去,薛世媛自然也就不便多留,鄙夷的看了眼龚杰升后,起身往外走去。
龚杰升坐在宽大的老板桌后面,一时间有些恍惚。
他刚才克制住自己询问马良到底什么人的冲动他知道,问了也是白问。
但他相信,马良刚才的话绝对不是在披着虎皮做大旗,因为没人有这么胆子,敢于来他龚杰升面前演出这么一出份量极重的戏。
电梯中。
薛世媛禁不住心头的疑huò,问道:,“马先生,您是怎么知道,这次事件是龚杰升安排策划的?”,“从面相上看出来的。”马良笑着说道。
“过……”,薛世媛苦笑着摇摇头。
她当然不会相信,这种事情也能从面相上看出来。但马良不说,她也不好再问下去。
而事实上,马良不但知道这件事情最初是龚杰升安排策划的yīn谋,便是后来在网络上推bō助澜,把矿区那起事件一并讲出来的幕后推手,他也知道是谁了。不然的话,马良也不敢断定交警下跪事件的幕后主使者是龚杰升。
当然,马良也不是从面相上弄出来的。
昨天晚上他和马局长商谈着该如何去打压下龚杰升,警告他不要胡来的时候,卢祥安回了电话一原来,掀起网络舆论的真正幕后推手,是卢缚运!
卢缚运的身后,有官方的背景,也就是他的哥哥卢缚禄点过头了。
这么做的理由很简单、因为老鸭山矿厂里发生的恶xìng暴力事件。
这其中和卢老爷子当时在场没有半点儿关系。
卢缚运,不想和背景不干净的人合作,尤其是还不能够彻底洗白的公司合作。但百胜集团要进军唐山铁矿行业,先期就必须和当地有实力的公司进行合作,才能够顺利的进入并且开始运行。
之所以和薛世媛合作后,又和巨远集团谈合作,无非就是想着避免两大势力之间因为竞争出现矛盾。
百胜集团有钱,有实力,寻思着两相平衡,收益又大,又不出乱子。
但没想到的是,矿厂刚刚开始投入运营生产,就爆发出这样一起恶xìng暴力事件,无形中就给他的公司以及他的哥哥,带来了隐患。
所以,卢缚运必须先下手为强。
就像是龚杰升自己所说的那般“百胜集团底子干净,完全可以轻松的坐山观虎斗。”
交警下跪事件刚刚发生的时候,卢缚运就通过自己在恒丰工贸里安插的人,得知了这件事情。并且立刻意识到了这是一起故意栽赃的事件,让人留意着媒体和新闻上是否会出现这则事情。
于是在那则帖子在网络上被人为的宣传时,卢缚运就在第一时间里得知,并且迅速安排人开始把帖子加以修改补充,在网络上推bō助澜。
至于里面渲染的什么高官背景之类的,也是卢缚运故意这么做的。
目的,就是要扩大影响。
既然这一切都是他策划的,自然不会担心舆论会对他带来什么不利的影响一因为,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就算是上面查的再紧些,也无所谓。
官员背景怎么了?圈里人谁不知道他卢缚运的哥哥是卢缚禄?
而涉黑那就更不可能了。
到时候只需要百胜集团把事实真相往外一公布,再作出一副义正词严的模样就行了。谁也说不出来什么,因为,百胜集团只是入股投资,并没有直接参与矿厂开采和管理运作上。那几个乘坐直升机离开的,还有被警方抓获当天就释放的老头儿……,更好解释了,老爷子和公司里的人去考察矿区的开采,突遇意外,纯属偶然,而且属于是典型的受害者。
爱咋咋地。
话语权掌握在乒缚运的手里。
而判决权,掌握在官右手里,谁是官方?
卢缚运的哥哥卢缚禄啊!
上面早就想着加大对唐山矿区开采的管理和整顿了,这机会多好,把当地黑恶势力及其关系网打掉,杀鸡儆猴,又能把矿产抓的紧一些,财政收入上就能更丰富些。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之?@。
437章 一根毛都不给他
437章一根毛都不给他
其实知道事情真相的时候,马良也是颇为诧异和感觉好笑的。
他觉得,既然是官方想要搞出些大动作来,又何必脱kù子放屁,多费这么一手呢?直接拿下呗,就因为矿区的恶事件,就足以安排工作组调查组下来追查,顺藤mō瓜了,还搞什么网络舆论。
另外,先把薛世媛和龚杰升抓起来严刑拷打,让他们没机会去消灭证据走关系,这来的多爽快?
那样的话,他马良也能踏踏实实待在酒店里守着小白,何必大老远跑到迁安一趟去?
不过,昨晚上卢祥安在电话里对此简单的讲述了两句就把马良给噎住了。
卢祥安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斗争,都需要计谋,不能一味的强干;而且,阻力和困难是无处不在的,师出有名这个词儿,你应该能理解吧?就好像当初查华中市的宋跃平一案,能那么快吗?”
得,马良算是明白了,谁都不容易,这世道上就没有能一手遮天的人。
所以现在马良倒是有些可怜薛世媛和龚杰升。
二位在唐山地界上风光无限十几二十多年的人物,如今又焦头烂额的忙碌着去处理这个关系,打理那件事情,想要争取把风险和损失降低到最小程度。殊不知,他们的结局早已经被人安排好了。
孙猴子再怎么蹦跶,也跳不出如来佛祖的手掌心啊。
从迁安回到唐山市锦江国际酒店后,马良当即就给卢老爷子打去了电话:
“老爷子,我从迁安巨远集团那边儿回来了,龚杰升应该不会蠢到狗急跳墙跟我玩儿命。但我这心里还有些不踏实,身边儿没个帮手,万一出点儿什么茬子呢?所以,能不能让冰泮早点儿出来?”
“你小子,着什么急?”卢祥安笑道。
“哎,您是不着急,您那两位好儿子也不着急,他们办大事儿,可别苦了我们平民百姓啊,人家冰泮家里面还担心着呢,哦,这事儿要折腾上一年半载的,让人冰泮也在看守所蹲半年?这上哪儿说理去!”
卢祥安拿马良没办法,道:“我催促他们尽快吧。”
“老爷子,我这寻思着过几天,小白的身体状况稳定下来,就离开唐山呢。”
“这……”卢祥安叹口气,道:“我只能说,尽力而为之。”
马良无奈,却也知道这种事儿就算是卢缚禄,也不能亲口下达指示让人把安冰泮从看守所里放出来的,急不得。所以马良不再提这件事,转而问道:“老爷子,沈玉面那个混蛋回来了没有?”
“他后天回来。”
“那行,这个王八蛋敢让您老等这么久,下次见到他,我非得教训教训他。”马良龇牙咧嘴的说道。
卢祥安哭笑不得。
……
……
那名给薛世媛下跪的交警,辞职报告还没批下来,就在事发后第三天,主动钻出来澄清了事情的真相——那天他因为执法时态度不端正,薛世媛的司机说要投诉他,而他知道了薛世媛的身份后真有些害怕,所以下跪了,并没有受到薛世媛的威胁,全是他的错。
听起来合情合理,是那么回事儿。
但网络上的舆论发展,超出了当事者的想像力。
他们毕竟对网络不太了解,对大众的反应和判断也没有作出足够的充分判断。
人们会质疑,就算是交警执法态度不好,但为什么会知道了薛世媛的身份后,就吓得下跪不可?
由此可见,这个薛世媛应该是恶名在外。
矿厂里发生的恶事件,也同时被渲染的越发严重,于是网络舆论对此的探讨越发热闹起来,相关各部门紧急澄清,都无法阻挡网民们的熊熊燃烧的八卦之心。好家伙,这把火越烧越大了。
薛世媛为此气的不行,却也无可奈何。
而龚杰升和詹智渠也全然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结果,一时间都忙得焦头烂额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有鉴于此次事件的影响太大,省厅和纪检监察部门成立了调查组,专门对此案进行调查。
当然,这都是后几天发生的事情了。
不过对于马良来说,一切如所料想的那般,他的生活风平浪静——小白还是处于缓慢的恢复期中,也没有出现什么突发的诡异状况,只是依旧沉睡不醒,这已经让马良很知足了——按照马局长所说,照此下去,再过一个星期后,就可以带着小白离开唐山市了。而且,小白应该可以在几个月之内醒来。
具体几个月,不知道。
马良现在唯一不放心的就是安冰泮,他在唐山市已经呆腻了,一周后离开时当然想要带着安冰泮一起走。
这天下午三点多钟。
身在辽东的卢祥安打来了电话。
马良放下手里的书,有些懒洋洋的按下了接听键。他知道今天卢老爷子会见到沈玉面,不过也没太当回事儿。
“老爷子,见着沈无赖了?”
“嗯,刚刚谈完……”
“那您老什么时候回来?”
“良子,是这样……”卢祥安叹口气,道:“沈玉面似乎对此不太满意,他还想要多些。”
马良怔住,心里蹭的一下升起了一股火,娘的,真给脸不要脸啦?卢祥安走的时候,可是给沈玉面切去了一块足有半斤重的石树怪肉,也就是马良有着好几十斤的石树怪,再有卢祥安老爷子的面子,他才心疼不已的点头答应下来。
换成别人,半两也舍不得送人啊。
“他想要多少?”马良咬牙切齿的问道。
“十斤……”
“放他娘的狗臭屁!”马良忍不住爆出了粗口,道:“老爷子,您拿着石树怪的肉回来,一根石树怪的丝儿都不给他,爱找谁找谁去,不服气就过来跟咱单挑,给脸不要脸了还?反了他!”
卢祥安倒是不慌,似乎早就预料到了马良会是这般态度,微笑着说道:“我和他谈谈,再少点儿吧,就当交个朋友。”
马良强压下心头的火气,保持着平静的语气说道:“老爷子,再跟他说一遍,就那半斤,他要就要,不要的话,您就拿回来,如果他不满意,就让他找马局长……这块石树怪的肉,我给马局长了。”
“什么?”卢祥安吃了一惊,道:“良子,你给他做什么?不是说了,不要和他走的太近吗?”
……
……RO@。
438章 沈玉面的人品
听着卢老爷子语气中有些责备的意思,马良倒是不怎么在意,道:“放在马局长那儿我心里踏实,也省得天天被人惦记着我手里有什么宝贝疙瘩,反正石树怪搁我手里,暂时也没什么用不是?”
“可是……”
“哎呀我的老爷子,人马局长帮了咱们这么大忙,就当是医疗费也值了。”,马良无所谓的说道:,“我怎么听您老话里的意思,怎么就净想着替沈玉面捞好期”
卢祥安哭笑不得,道:“算了,我明天就回去。”
“老爷子,冰泮的事儿您问过没有?”,“问了,上面正在查,谁着急也没用,总要有个程序走,不能直接放人吧?那国家的制度和法律何在?你要知道,特权是行不通的……”,“得,有没有特权您老心里比我清楚。”
“你这话什么意思?”,“嘿嘿,嘿嘿……”,“行了行了,真拿你没舡法,先这样。”
此时的卢祥安,正在辽宁省鞍山市东,紧邻着省道引G的千山镇北铺头村。
村东北角有一处颇为陈旧的小院,有前后院落,整齐的四间大瓦房坐北朝南,房顶的瓦缝间时而会冒出一撮nèn绿的小草生长着:夯实到土院子里,从屋门通向院门和东配房以及西南角的厕所,用红砖铺就了不到一米宽的小路,只是年深日久,红砖上积了厚厚的泥垢;院落靠西栽种着两株高大繁茂的枣树,夏末初秋时节,浓绿繁茂的枝叶间挂着一颗颗青翠的绿枣,让人观之忍不住就会垂涎yù滴。
枣树下,一个小小的圆石桌。
卢老爷子神sè和蔼平和的坐在桌芳,微笑着慢慢品着茶。
在他的对面,坐着一个看上去五十来岁年纪,形象邋里邋遢的中年男子。他穿着白sè的短袖衫”灰sè的粗布大kù衩,耷拉着一双鞋底子都裂开的蓝sè胶皮拖鞋”一手摇着把破旧的蒲扇,一手上夹着香烟,眯着眼笑呵呵的一副憨厚相。
不认识的人猛不丁看到这人,准保把他当成普通到辽东乡下农民。
他叫沈玉面,奇门江湖中人称辽东半把刀。
一个看上去不到二十七八岁的年轻少fù抱着孩子和丈夫一起从屋内走出来,招呼着:“爸,我们走了啊。”
“去吧去吧。”,沈玉面挥了挥蒲扇,笑眯眯的说道:“娃子”跟姥爷说再见。”
看模样也就三四岁的小娃娃就在母亲的怀里挥着小手亲切的喊着:“姥爷再见!”,“哎哎,好娃子。”,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往外走去。
“沈大师有福啊。”,卢祥安微笑道。
“还行”还行。”,沈玉面咧着嘴似乎很得意的样子,一边说道:“卢大师,别说我不给你面子,这江湖上的规矩马良不懂,您可是知道的。那石树怪少说也有三千多年了,就分给我半斤,说得过去吗?”
卢祥安笑道:,“东西现在不在马良手里,给了马局起……”
“马广?”沈玉面皱皱眉,道:“没经过我的同意,怎么就把东西卖给马局长了?这可不行。”
“不是卖”是送。”,卢祥安看着沈玉面,道:“而且,东西本来就不归你。”
“哎哎,卢大师这话说的,有点儿不讲道理了啊。”,沈玉面瞪起了眼,道:“别以为把东西给了马局长”我就拿他没办法了,你回去告诉马良,东西在马局长那儿可以,但钱,该给我还得给我”不多,一斤按照一千万算,十斤那就是一个亿……”,道理?
卢祥安已经和沈玉面谈过了”虽然不多,但他清楚和沈玉面前道理那就是瞎子点灯白费蜡。
本想着借以往的情分”把这件事就此化了而已。
但没想到沈玉面一点儿情分都不给,依旧是那副谁都不认账的无赖模样。
卢祥安微笑着伸手从石桌上拿起那个用透明胶带紧紧缠绕了好多层的石树怪肉,道:“马良说,如果沈大师不同意,这半斤也让我拿回去。我也没办法,既然如此,沈大师你自己去找马良谈吧,告辞。”
“哎,你把这个放下。”沈玉面赶紧伸手去夺。
却被卢祥安收手避开,起身说道:“怎么?沈大师还要从我手里抢东西?”,“当我不敢?”,“你真不敢…………”卢祥安微笑着说道,一边从kù兜里mō出了一块拇指大小的rǔ白sè玉柱,上面有几道清晰简单的符篆刻痕。
沈玉面一件此物,当即怔住,双眼中透出了明显的恭敬之sè,道:“卢大师,你什么时候见过他老人家?”,“一直没见过。”
“这东西从哪儿来的?”
“上次称走后,老人家送给我的。”,卢祥安微微一笑,道:”沈大师,这半斤石树怪的肉,你要还是不要?”
沈玉面咬了咬牙,道:“集卢祥安点点头,把石树怪的肉放到了石桌上。
沈玉面要了,那就等于是把这件事画上了句号,以后不可以再因为石树怪的问题去找什么麻烦。
但沈玉面就是沈玉面,他把石树怪的肉拿到手里,然后冷笑着说道:“卢大师,卢老先生,没曾想你和马局长都护着那个小子……行了,以后有机会我倒是很想亲眼见见他,和他过过招,讨要点儿损失。”
“沈玉面,你……”
“我可没从你手里抢,也没答应你什么。”沈玉面坦然的坐回到石桌旁,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说道。
卢祥安笑了笑,似乎并不生气,道:“我是说,让你好自为之!”,说罢,卢祥安迈步往院外走去。
沈玉面愣了愣,咧着嘴颇有些无趣般的摇了摇头,心想着一卢大师啊,不是我沈玉面不念及情分,也不是我这个人无赖扯皮喜欢惹是生非,可谁让马良是坐地阎罗马不为的别子和传人呢?
这些话,沈玉面不方便对卢祥安说。
而卢祥安此时却也在疑huò着沈玉面固然是脾xìng古怪,在奇门江湖中臭名远扬,但还真没怎么这般耍无赖到不知好歹没皮没脸的程度,尤其是,竟然连他卢祥安的情分面子都不顾了。
一路走到村口,坐上了公交车,卢祥安才稍有些想明白过来,大概沈玉面这般说,不过是为了给自己找个下台阶吧?
毕竟,沈玉面是个好面子的人。
至于沈玉面是否会真的再去找马良的麻烦,卢祥安并不怎么担心一首先,石树怪既然到了马局长的手里,沈玉面再怎么去奇门江湖中宣传石树怪的出现,也对马良构不成什么麻烦;其它方面,卢祥安就更不担心了,沈玉面一来在社会上没什么实际的人脉实力,二来术法修为上也比不得马良吧?
网络上的舆论掀起来快,但淡化的也快。
对于此类事件,民众们的心态上似乎已经有了麻木的情绪,在初期的义愤填膺后,也就会慢慢的淡化掉、说穿了,大多数网民关注的不过是交警下跪这个吸引人眼球的事儿,至于什么黑恶势力之间的火拼伤了多少人,该,都在火拼中打死了更好,反正都他妈不是好东西。
所以这件事在闹腾了十多天后,渐渐的也就没多少人去关注了。
恒丰工贸和巨远集团这两个在唐山地区铁矿产业方面的巨头,也终于稍稍松了口气。不过对于他们来说,现在已经有了点儿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紧张感觉。
因为,省里的调查组还没走。
据说这件案子还在调查中……
好在是,现在压力减轻了不少,有地方上各个利益集团的加以掩饰和无形中的阻挠,省厅和纪委组成的专案调查组在这方面的工作想要开展下去确实不容易。起码在表象下,他们的进展缓慢,而且似乎有了准备敷衍了事的迹象。
唐山官方和地方势力集团中没人知道,其实调查组已经开始了进一步的调查取证工作他们的调查方向,也不局限于矿区的暴力事件。
平静的表象下,暗流涌动,随时都会掀起滔天巨浪。
马良才懒得理会将来这边儿是否会闹的天翻地覆,他现在的小日子过的很平静很安稳。而且外界表象下的平静,也给他带来了好处一安冰泮很快就能出来了。
粪杰升在发现事情向好的方面发展之后,sī底下对于马良那次傲慢的示威,不但不怀恨在心,反而有些感jī,若不是马良提醒他怎么去做,事情会这么快好转吗?薛世媛更是感jī马良,似乎这事儿都是马良为她撑腰,才使得她能够从雪上加霜的险恶中脱身。
短时间内,双方都保持着克制和冷静,没有再发生什么冲突。
而且双方似乎都愿意让矿区发生的那起暴力事件事所造成的影响销于无形,彻底的抹去。
这就需要他们各自动再关系去努力了。
有道是民不举官不究,警方和官方的一些人,也都都巴不得薛世媛、龚杰升双方赶紧消停消停,也省得把他们都给拖累进去。
在这样的表面形势下,安冰泮无罪释放,自然是越快越好。
马良掰着指头算计着天数一小白的身体虽然恢复的极慢,但很明显是往好的方面发展。既然安冰泮就这几天可以被释放出来,那就干脆多等几天,等安冰泮出来后一起回家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