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章 似是故人
对于舅妈和表姐表哥的牛逼态度,马良很无语,没办法,人家有牛逼的资本。指望着再用拳头和口舌上占点儿便宜的话,那等于是自己打自己脸,给自己心里添堵。
再者说他们现在也是大人了,总要顾忌到长辈们之间的亲戚关系,没必要去怄气。
但要让他去舅舅的公司里上班,那可不行——事情明摆着的,到了舅舅的公司,就得天天受舅妈的白眼和冷嘲热讽,甚至还有表姐、表哥、表姐夫他们的颐指气使。
马良还没贱到去自讨苦吃的程度。
“我都跟你舅舅说好了。”李梅知道儿子心里的想法,只好劝慰道:“都是自家亲戚,别整天心里怄气,让外人笑话……你舅舅不也是对你挺好的吗?而且听说你毕业了找不到工作,都打了几次电话问你了。”
“妈,我能找着工作的,过几天我准备去北京,有个同学进了一家公司,据说待遇还不错,过些日子他们那里还要招人。”马良不想驳了母亲的面子,只好信口开河的编了个理由,说罢心里还琢磨着为什么我要说北京?还不如说去南方,比如深圳、上海……
马明全点点头,说道:“不愿意去就别去了,男子汉大丈夫出去闯闯也好。”
“还是我爸高瞻远瞩,知道我将来必成大事……”马良又贫上了。
李梅嗔怪道:“死孩子,竟吹牛!”
“你身上还有钱没?没钱了跟你妈要,别死撑着那张脸。”马明全没好气的说道,他知道自己的儿子要强,这一毕业,恐怕没钱了也不好意思开口向家里人要钱。
“有,有好几百块呐!”马良乐呵呵的说道。
马明全点点头,起身回屋看电视去了。
马良见母亲还要说什么,赶紧起身说道:“妈,永超给我打电话了,让我今晚上去他们家喝酒……我去了啊。”
“早点儿回来!”
“哎,知道了。”
……
……
就像是所有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一样,马良的内心里也有许多还没有被残酷现实的社会所磨平的棱角。
他自信着、向往着,或者说的难听点儿是奢望着,自己将来能够拥有无尽的财富和名望,可以像小说里那些主人公般刻意的开着“劳斯莱斯幻影”去拉大粪玩儿低调装逼……然后狠狠的践踏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大小反派们。
希望中的生活,自然是完美的幸福……
所以马良很有些可惜的感叹着:他这个被张辛桐学妹疑为“低调”的隐世高人,不得不在很大程度上低调些——五弊三缺犯其一,好家伙,这种命理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如此一来,即便是父亲不去强制性管束他,他也绝对不会去做一名职业的神棍。
至于爷爷曾经拥有的“坐地阎罗”这种牛逼称号,马良的态度只有不屑,没有羡慕。因为即便那名号是真的,可实际上他老人家这辈子过的实在是算不得幸福。
午后,天气闷热的似乎要下雨了……
仙人桥那段林荫道上安安静静,行人车辆稀少。
马良垂着头坐在马扎上打着瞌睡。他已经做好了决定,如果今天还不开张的话,他就彻底放弃临时做神棍这一行赚取盘缠的打算。
事到如今他也是想明白了,干这一行不仅仅要靠真本事和口舌生灿的嘴皮子,还得要有……让人起码信得过的年龄——这一点无论如何马良也无法去弥补和改变,总不能为了做几天神棍,还得去化妆或者整容变成一个老头子的形象吧?
旁边那位摆摊卖狗皮膏药的大叔今天大概是有什么事情缠身,所以没有来摆摊。
不远处那位有点儿仙风道骨模样,专门为人算卦看相的老者往马良这边儿看了几眼,有些无聊般的起身走了过来。
走到马良的面前,老者看了看白布上的对联和图案后,不禁乐道:“小伙子,你真有这等本领?”
马良懒洋洋的睁开眼睛,打了个哈欠说道:“没有三分三,谁敢上梁山?”
“呵呵,口气倒是不小。”老者笑眯眯的蹲下身,打量着马良身旁放着的棕色挎包,道:“有没有驱邪逐鬼的符箓,给我看下,长长见识。”
“老爷子,想照顾下我的生意?”
“呵呵,看你年纪不大,怎么竟想着赚钱了?这可不是修道术士追求的东西啊。”
“得了吧,您老给人算命看相是免费的吗?”马良撇撇嘴,掏出烟来递给老者一支,老者摇摇头婉言谢绝,马良也不矫情,自顾自的点上一支抽着,说道:“我现在算是明白了,哪一行都不容易,生意不好做啊,唉。”说着话,马良又从钱包里掏出张符箓来,递给老者说道:“那,您老长眼给瞧瞧,多多指教啊。”
说笑归说笑,马良还真不至于小肚鸡肠到认为同行是冤家,从而对一个老人怀着忌恨之意——事实上即便是马良想要跟人家抢生意,他也没有卜算相术的本事,所谓术业有专攻,便是这个意思。
况且,他怎么看这位老者都像是有真本事的人,而不是个纯粹的骗子。
诚然,骗子往往比真人还要像是真人。
不过这都无所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老人家开口了,马良总不好去驳了老人的面子,看看符箓而已。
老者微笑着接过符箓,有些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
下一刻,老人那双有些浑沌的双眼突然间变的炯炯有神起来,就像是一个十年没开张的老骗子忽然见到了一个富得流油的凯子时那般。他的另一只手也凑上去,用两手的拇指食指捏着符箓的上下两角,小心翼翼的拉的更为平整些,认真的打量起来。
马良有些诧异于老者突然间的变化,难道,自己这张符箓有什么特别之处?
过了会儿,老者抬起头看着马良,问道:“这符,是你画的?”
“这话说的,我总不能去偷吧?”马良笑呵呵的说道。
“敢问,小兄弟是哪里人?”
马良不易被察觉的轻皱了下眉头,随即笑道:“本地人。”
“小兄弟贵姓?”
“不敢,免贵姓马……”
老者眼神中闪过一丝亮光,略有些激动的说道:“坐地阎罗马不为,是你什么人?”
“呃……”马良犹豫了一下,心想这老者竟然认识爷爷,而且还在爷爷的姓名前加上了“坐地阎罗”这四个字,好嘛,感情老爷子在世时不是吹牛,他还真有这么一个尊称。而能够从一张简单的符箓上,看出来自己的师承,并且一口道出爷爷的姓名和绰号,也说明了这位老者并非普通的骗子,绝对是有真本事的人。
稍稍思量之后,马良微笑道:“不认识。”笑话,素不相识的人,干嘛要告诉他自己的身份?
老者皱了皱眉,继而展颜笑道:“敢问小兄弟,师承何人?”
……
……
017章 第一桶金
“保密……”马良略带神秘的一笑。
“你的师父难道没告诉你,做这一行有很多忌讳吗?”老者诧异的问道。
马良摊开手,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道:“没办法啊,手头紧,出来碰碰运气,就当是闲着玩儿吧。”说到这里,马良顿了顿,换作一副玩笑的口吻,道:“老前辈,若说忌讳的话,我想您做的生意,恐怕比我做的,风险要大的多啊。”
“哦?怎么说?”
“五弊三缺犯其一……您算命看相,可是正二八经的泄露天机,我不过是做点儿驱邪逐鬼的事儿,属道义之举!哈哈。”
老者神色一凛,不禁苦笑道:“你真不认识马不为?”
马良撇撇嘴。
“呵呵,是我唐突了,小兄弟莫怪……”老者尴尬的笑了笑,继而说道:“你手里有几张符箓?我买了,开个价吧。”
“那感情好。”马良当即说道,有钱不赚王八蛋,他做这一行的本意不就是为了赚点儿钱吗?说话间便从钱包中掏出六七张符箓来,一张张看过数清之后,笑眯眯的说道:“四张护身符,三张镇宅符……护身符三百一张,镇宅符九百一张!三四一十二,三九二十七,总计三千九百元。”
“宰客?”老者笑道:“做生意可不能这样啊,得循序渐进。”
马良憨厚的一笑,道:“我这人实诚,不会那么多弯弯绕。其实,其实说实话,这都是低价出售了,若非是我急着用钱,我还舍不得不卖呐,画这几张符可不容易……您老是行家,应该懂的。”
“这倒是。”老者点点头,道:“若知书符窍,惹得鬼神跳;不知书符窍,徒惹鬼神笑……你现在的道行还没到‘一点灵光即是符’的水平,不过冲着‘坐地阎罗’奇门催法之术画出的符箓,换做有钱人和所需者来买这几张符箓的话,售价几十万也不为过。”
“不是吧?那我这价钱可不卖了……”马良连忙说道,他是真被老者所说的价格给震惊了。
“呵呵,你果然师承‘坐地阎罗’。”老者笑道。
马良顿时醒悟到自己刚才无意间却是承认了自己的师承,不禁龇牙咧嘴的说道:“老爷子,您太不厚道了。”
老者不以为意的摇摇头,笑道:“其实做这一行,讲究的不是卖符箓来赚取钱财,重要的是符箓所起的作用……你若是不施展些手段,谁会相信你的符箓能起到什么作用?又有谁会愿意花重金购买几张破纸?说到底,卖的不是符箓,而是术法……马老当初没教过你这些吗?”
“我可没打算久干这一行,您老不会是想把我拖下水吧?”马良翻了翻眼皮答非所问的说道。
“是啊,想来马老也不会同意你做这一行的。”老者叹了口气,起身说道:“走吧,咱们去银行,我取钱给你……不让你吃亏,五千块钱。”
“您老都说了,这符箓值个几十万都行……要不,一万块?”马良蹬鼻子上脸,恬不知耻的嘿嘿笑道,一边弯腰拾掇着马扎和摊布。
老者轻轻一笑,道:“你认为这个世界上,还有几个能像我一样识货的?”
也对,马良暗暗的叹了口气,不被人识的货,就是垃圾啊,唉,不过马良表面上却是笑道:“老爷子,俗,俗了啊!这东西怎么能说成是‘货’呢?”
老者莞尔,一想也确实是这么回事儿,真正的术法,又岂是金钱这种世俗物所能衡量和定其价值的呢?他也懒得收拾自己的摊位,便招呼马良往平阳湖公园东大门走去——那边儿有一家农业银行的分理处。
马良推着自行车跟在后面,心里一边琢磨着今天真是走运,有了这五千块钱,咱就可以财大气粗的南下或者北上去奋斗了……
“对了,还未请教,您老贵姓?”
“卢,卢祥安。”
“其实我家里还有些符箓,要不都卖给您?”
“物以稀为贵,多了的话,就不值钱了……”
“哎呀,您看看,又俗了不是?”
……
……
从银行里出来之后,马良的银行卡里已经多出了五千块钱。
这对于现在的他来讲,是一笔相当可观的财富。他丝毫不会因为刚才卢老所说的几十万的价值而感到痛惜和肉疼——正如卢老所说,现如今的社会上,若非是卢老认得这几张符箓,恐怕马良把这些东西留到孙子辈儿出现了,都不敢说能卖出去。
“您买来有用?”马良略带疑惑的问道,反正现在已经拿到了钱,也不担心卢老头会后悔。
“收藏……”卢祥安微微一笑,“这种独门术法所画的符箓,不多见了。”
“是啊是啊,您老真是捡了个大漏,淘到宝了。”马良点点头,极为认真的表示了赞成,随即便露出一副可惜和吃了亏的表情,推着自行车说道:“卢老,我先走了啊,回头咱们再见。”
“哎,你不摆摊了?”卢祥安诧异的问道。
马良撇撇嘴,道:“本来就是顺手赚点儿钱应急,没打算干这一行。”说着话,马良腿一掀跨上了自行车便作势要走。
“等等。”卢祥安赶紧唤住,道:“我这里还有份生意,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别……都说了不想干这一行的。”马良摇头拒绝。
“不会亏待你的,这一户是有钱人家,我是没那份能力才……”
卢祥安的话还没说完,马良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他赶紧说道:“得得,卢老,我这里谢谢您的好意了,我真不想干这一行。”说罢,不容卢老再说什么,马良已经按下了接通键,将手机附在了耳边:
“喂,永超啊!”
“良子,在哪儿呢?找到工作没?”
“找着了……”
“什么工作?在哪家单位?地址……”
“国务院!”
“靠!”李永超啐了一口,道:“吓哥们儿一跳,说正事儿,我给你找了份工作,我一会儿到南环路陈庄收费站北边的小面馆吃饭,你赶紧过来咱们说道说道。”
马良一听有工作的消息,当即乐道:“等着,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马良看到卢祥安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便摆摆手说道:“老爷子,我还有事儿,咱们回头再联系!”
“你还没告诉我手机号!”
“这……”马良实在是不想把自己的手机号告知卢祥安,不过今天毕竟赚了人家的钱,而且听起来卢祥安似乎和爷爷还有些交情,如此倒也不好意思拒绝,便叹口气满心不愿的说道:“那,138031*****,以后有时间咱们再聊……再见啊卢老。”
也不管卢祥安是否能记下,马良打了声招呼蹬着自行车便急匆匆驶离。
工作比什么事情都重要!
……
018章 确定工作
花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马良汗流浃背的骑着自行车杀奔到了陈庄收费站北面的“羊肉烩面馆”。李永超的那辆小型蓝色客货两用车就停在旁边,挨着他的车,还停了一辆北京牌照的前四后八轮高护栏大货车。
马良将自行车支在旁边儿的树荫下,揩了把汗,迈步走进了面馆。
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饭馆里有些冷清,只有一桌四个人围坐在那里,要了几个菜和几瓶啤酒,一边吃喝着,一边聊着天,其中就有李永超在内。
“哟,良子来了,快过来,坐下喝点儿……”李永超看到马良,赶紧起身招呼道。
马良笑着走了过去,一边招呼道:“老板,来瓶冰镇啤酒,这鬼天气,热死人了。”说着话,马良毫不客气的挨着李永超坐下,扫了一圈儿旁坐的另外三个人,看着对面那位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略带惊讶的笑着客套道:“这不是表叔嘛,您怎么舍得回来啦?”
中年男子名叫方玉平,是李永超的表叔,十几年前去独身去北京闯荡,在粮油市场卖杂粮,后来越做越大,搞起了大米批发的生意,这些年委实赚了不少的钱,单是外面停放的那种大型货车就养了三辆。
“驾驶证年检,不回来不行啊。”方玉平倒是没什么长辈的架子,笑着说道:“小良,听说你毕业了?”
“嗯,从学校出来快一个月了。”马良倒了杯冰镇啤酒猛灌下一杯,顿觉一股冰凉的寒意由内到外散发出来,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舒爽至极。
“没找份工作?”方玉平随意的问道。
“工作不好找啊,我现在是两袖清风……表叔啊,我都想过要去北京找您混口饭吃呢。”马良玩笑道。
方玉平拿出烟来递给马良一支,道:“我那儿可用不起大学生。”
“别寒碜我了,谁不知道表叔您现在是大老板,这些年发了大财……”马良点上烟,笑嘻嘻的说道:“我们这些刚毕业的学生,命贱的很,一个月千八百块钱,就能包养了,怎么样?考虑下吧。”
“呵呵,要真这样的话,你去我那儿干吧,月工资一千五,管吃住!”方玉平笑道。
“成啊!没问题没问题,不就是装卸和卖大米嘛,表叔您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人还是有一身力气的。”马良立刻顺杆爬的说笑着。
他权当是方玉平在和自己说笑话了,压根儿没当真。毕竟方玉平只是在粮油市场批发大米的,不是什么公司企业,说他有钱,充其量也就是几百万的资产而已,哪儿有那闲工作给马良去做?
再者说了,难道真让马良去当装卸工吗?
李永超插嘴道:“良子,说真的呢,你别不当回事儿。”
“嗯?”马良愣了愣,看了看李永超,又看了看方玉平,感情李永超所说的为自己找了份工作,就是指去他表叔那里啊?不禁疑惑道:“表叔,真让我去您那里?”
“怎么?嫌我那儿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是吧?”方玉平笑道。
“哪儿能啊!”马良讪笑道,心里泛起了嘀咕,好嘛,玩笑话说过头了,俗话讲“说出口的话,泼出去的水”。
这下真得跑北京去卖大米了……
不过,似乎待遇也不赖,月薪一千五还管吃住,而且还是在北京,别人哪儿知道自己做什么工作?不丢人!再者说了,北京可是首都,祖国的心脏,到那地界上不管干什么,眼界总是能开阔些,机遇也更多些,就当去历练吧。
想到这里,马良嘿嘿笑道:“表叔,您不是看在永超的面子上,才把我招过去吧?那多不好意思啊。”
“我那里正好要用人,而且也想用个大学生……面子问题,呵呵。”方玉平坦率的说道。
马良点头道:“对对,与时俱进嘛。”
“那,这是我的名片,回头你再认真考虑考虑,想去的话就给我打电话,这两天我都在家。”方玉平递过来一张名片。
马良伸手笑呵呵的接过,随意的瞄了一眼,不禁愣住,只见名片上写着“北京市红日货运代理有限责任公司”,总经理——方玉平;底下是公司地址以及电话、传真、手机号码——和卖大米压根儿不搭边儿啊。马良抬头疑惑的看着方玉平,道:“不是让我去卖大米?”
方玉平一听便笑了起来,李永超在旁边说道:“表叔年前就不干大米批发了,现在一心搞货运了。”
“哎哟,那我更得去了!”马良露出一副敬仰的表情,道:“表叔,您的生意真是越做越大啊!”
“谈不上大……其实听起来是个公司,挺像回事儿似的,事实上就是个中介所,皮包公司而已。”方玉平笑着摆了摆手,道:“不是我谦虚啊,咱们公司就是搞中介的小店,粮食生意这两年不大好做,我也养了几辆车,一大帮人,总得找些活儿干着,就干脆开了家货运代理的小公司,权当是为自己的车找活儿方便些。”
“那我能做些什么?”马良问道。
方玉平笑着喝下一杯啤酒,道:“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嗯,是这样,北京金顺酒业集团有限公司和我的公司有一些业务上的往来,我推荐的话,大概能让你进金顺啤酒厂的市场营销部门工作,有没有兴趣?”
“哦?”马良怔了怔,急忙说道:“去啊,不过……表叔,待遇如何?”
“还行吧,一个月一千八百元的工资,另外每个区域销售部门的销售员都有一定的奖金提成……当然了,暂时你作为新人无需去考虑奖金提成,这些你应该能明白;一旦签订合同,三险一金的待遇也都有。”简单介绍了一下,方玉平微笑着说道:“你考虑下,如果愿意去的话,我现在给厂里打个电话问问,看他们那里还招不招人。”
马良稍稍考虑了一下,便当即点头道:“去!那个……表叔,谢谢您。”这句话中间有点儿停顿。
作为在外经商多年,识人无数的生意人,方玉平当然能明白马良心里的疑虑,笑道:“先别谢我,还不知道能不能办成呢,而且帮你安排工作,也是帮我自己……如果这件事成了的话,到时候你在金顺啤酒厂里负责哪一个区域的业务时,货物运输的生意,多照顾下我们那个小公司就行了。”
听了这句话,马良舒了口气,连连点头道:“那是肯定的。”
之前马良确实有些疑惑,因为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认为,方玉平这样的商人会平白无故的发善心,帮助他表侄子的朋友找工作,毕竟这种事儿是要欠人情的,开什么玩笑?正所谓无利不起早,商人逐利……
而方玉平这么一解释,马良也就释然了。
见马良答应了下来,方玉平当即便掏出了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
“喂,李总啊,我是老方……嗯嗯,回老家了,是啊,有件事儿想请李总帮个忙啊……是这样,我一个表侄子大学刚毕业,学的是市场营销,现在找工作不好找,我记得上次李总说过,咱们公司要招几名业务员是吧?……哦,人员招够了?李总,通融通融,照顾一下吧……没问题没问题,行行行,下次咱们全聚德,好好,那先这样,嗯嗯,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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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章 笔仙
挂断了电话,方玉平笑道:“准备下简历,后天就去北京那边儿报到吧。”
“不用面试?”马良内心里有些欣喜和疑惑的问道,虽然,他知道这好像是句废话。
“过场还是要走一走的,准备份简历,身份证复印件什么的都带齐了……”方玉平依旧一副笑呵呵的模样,道:“后天我回北京,你跟我一起去,今天回去后和家里人打个招呼,再准备好你要带的衣物一类东西。”
“好!”马良端着酒杯站起来,道:“今天我就借花献佛了,敬您一杯酒,谢谢表叔您了。”
方玉平赶紧摆手示意马良坐下,然后端起酒杯和马良碰了杯,一饮而尽后笑着说道:“别那么客套,都跟你说了,互相帮助,顺便提醒你一句,现如今无论是职场还是生意场上,竞争激烈,不努力工作是不行的……那,我帮你也是在帮我自己,到时候互相帮衬着,如果你能分到辽宁区销售部门的话,我还能帮你做些销售业绩,我自己的公司也能靠着你多承接些啤酒厂的货物运输业务。”
“那是必须的,客气话我也不多说了,表叔,今天您帮了我的忙,我记在心里了!”马良认真的说道。
“来来,喝酒!”
几个人都笑着举起了酒杯。
他们倒是不用在意酒后驾驶的问题,因为车辆刚刚卸完货,一会儿把车开到旁边的停车场里就行。
工作的事情定下来了,而且今天又赚到手中五千块钱,马良的心情大好,真是时来运转,哥们儿总算是找到份工作了,而且貌似还是专业对口啊!
于是在酒足饭饱之后,马良很大方的争着付了账。
从面馆出来后,方玉平他们三人开车去了停车场。马良则是和李永超一起驾车往村里赶去,他得赶紧回去把有了工作的消息告诉父母,然后收拾准备准备,后天就要跟着方玉平去北京工作了。
车行到半路上,马良的手机响了起来,掏出来看了下来电显示,竟然是张辛桐打来的电话。
马良有些疑惑,离开学校后就一直没和这位学妹联络过,马良也没有心思去琢磨着找个女朋友的事儿。不曾想这位小学妹竟然又主动打来了电话,难不成……张辛桐真的看上哥了?马良有些自得的YY着,他今天心情本来就好,所以按下接通键后,就习惯性的贫了起来:
“喂,美女主动来电话,受宠若惊啊!”
“是,是马学长吗?”
“客气了不是?叫小马哥!你们还没放假?”
“再过两天就放假了。”
“打电话找我有事吗?”
“嗯,我有件事,想,想问问你……”
“有话尽管说,美女有事相求,咱能办的就办,办不到想着法儿的也得办。”马良乐呵呵的说道。嘴上说的挺大方,不过心里却在琢磨着,你要是给哥介绍你们寝室那位大块头舍友做女朋友,哥可不敢当,顶不住那火力啊!
电话那边儿沉默了。
好一会儿,张辛桐为难的说道:“这个,学长……好像,挺不好意思麻烦你的……”
马良意识到自己刚才似乎表现的太过热情,吓着这位小学妹了,便笑道:“哈哈,放心吧,不会让你以身相许来报答的,说吧,什么事?”
“我不是那个意思,真的……”
马良暴汗,道:“行了行了,辛桐学妹,你有话就说吧,我这儿还忙着呢。”
“哦,是这样,上次你给我那张护身符还有镇宅符后,我们寝室的人都好奇这些事物……后来,后来她们一直都打听着有关方面的事情,昨天晚上,张燕她们,她们玩儿‘笔仙’了……”
“什么?”马良吃了一惊,连忙道:“没出什么事吧?”
“没有没有,我昨晚上没有和她们一起玩,早就睡下了……”张辛桐说完这句话后,顿觉得有些不妥,学长所问的是她们寝室所有人有没有出事,又不是问她自己?赶紧说道:“她们说挺好玩的,而且很神秘,今晚上还要拉着我一起玩,我,我怕会出什么事,所以,所以打个电话问问你。”
马良皱起了眉头,道:“别玩这个!告诉你的朋友们,也别玩。”
“会,会有危险吗?”
“没准儿。”
“她们昨晚上说,很灵的……”
“灵个屁!别说哥没提醒你,千万要阻止她们再玩儿这类游戏,你本人更是不要好奇!真想不明白你们是不是都闲的吃饱撑了?万一招惹上什么脏东西的话,会有很大麻烦的。”马良不由自主的带上了些责备和训斥的语气。
张辛桐说道:“我也跟她们说了,别玩儿这种恐怖的游戏,可是她们说,说有你给的那张镇宅符,不要紧的,而且‘笔仙’不害人……”
“那你们玩儿吧!”马良没好气的挂断了电话。
倒不是马良这人没心没肺,而是他该说的说了,她们要是不听劝的话,马良自然也就懒得再去理会这种事情——本来嘛,马良和张辛桐她们又不是很熟悉,她们爱玩儿就玩儿呗——再者说了,他又没打算去做神棍,干嘛去多管闲事?而且“笔仙”通常情况下即便出了危险,也不至于死人,所以没必要去理会她们这帮好奇心极大的学生妹。
笔仙,其实就是一种简化了的扶乩方式,用现在的的话说就是一种招灵游戏。不过扶乩招来的都是鬼灵,绝非真仙,常人还是慎用,以防止不测发生。
不过马良知道,他送给那些女生的镇宅符,十有**已然失效了——因为刚才听张辛桐所说,她的舍友昨晚上玩儿“笔仙”显然已经招灵成功……这种自愿情况下引来的鬼灵之物,镇宅符会在第一时间内法力消失。
……
……
对于马良找到的这份工作,父母还是比较满意的。
工作地点在北京,单位是金顺酒业集团有限公司,这两样都说得过去,至于工资多少倒是其次了。在马明全和李梅两口子看来,刚毕业的马良,能找到份工作,每个月收入能养活他自己就知足了。
由此,马明全和李梅当然是打心眼儿里高兴,晚饭时一个劲儿的嘱咐马良:到了北京之后一定要踏踏实实工作,不要有什么歪心眼儿,要努力为公司创造出更多的效益来等等话题。
晚饭后,马良跟父母打了声招呼,便去找李永超喝酒了——下午在面馆时,因为顾忌到回家还得开车,所以李永超只喝了一瓶啤酒。马良寻思着这次李永超也算是帮了自己的大忙,虽然说兄弟之间无需那么客气,但说起来自己去北京后,再在一起喝酒的机会就少了,何不借此机会再好好喝一顿?
马良出去之后,李梅便开始忙活起来,儿子四季穿的衣服、被褥、日常生活用品……等等全都给拾翻出来,再挑挑拣拣出最好的装入行李箱内,又装了一个大包裹。
“不用带那么多东西,这么远路上也不方便,到了北京缺什么让他自己再买吧。”马明全在旁边说道,他实在是看着老婆如此忙忙碌碌,有些哭笑不得了——好像明天一早儿子就要离开家,并且好几年不回来了似的。
李梅有些心酸的说道:“良子长这么大,就算是上大学都没离开家这么远过……我不放心啊。”
“他都是个二十三岁的大小伙子了,不用太操心。”
“那也不行,唉,你说他到北京后,会不会水土不服啊?”
“哎呀……等他回来你可千万别再唠叨了,不然孩子离开家出去了还得惦记着你这个当妈的,无法安心工作啊。”
“我这不就是跟你说说嘛……”
……
……
020章 莫装X
夜色下的“宏光电缆厂”内安安静静,唯有大门前和院子里一间休息室的灯亮着。
室内,马良和李永超以及三四个从小玩到大的玩伴们围桌而坐,直接对着啤酒瓶子喝着酒。桌上摆着两荤三素五个凉菜,简简单单。
之所以要选择在电缆厂里喝酒,一来是因为晚上李永超就住在这边儿,二来也是不愿意在各自的家里喝酒——因为到了晚上,各自家里难免会有些邻居串门,大人们说说笑笑商量些事情,或者大人们要早早的歇息,总不好打扰他们;而要去饭店的话,村里距离公路边上才有的饭店又太远,没那个必要。
年轻人就是这样,有点开心事想要喝酒的时候,就忍不住呼朋唤友的全叫过来,大家凑在一起热闹热闹,讲究个气氛。
事实上以马良的性格,他反而更喜欢三两个人围坐在一起闲叙着喝酒。
不过有道是人情里短的事情,喝酒的时候如果少叫了谁,难免会让对方心里起疙瘩……这几乎是一个普遍的现象,并非只有马良他们如此。
喝酒期间,自然是一帮年轻人嘻嘻哈哈热闹着互相攀酒,或者海阔天空的扯淡闲聊。
这在以前,大概从十五六岁的时候,他们就已经习惯了这种喝酒聚在一起瞎扯淡的氛围。只不过随着年龄的长大,不知不觉间原本朴实真诚的儿时玩伴们之间,渐渐的滋生出了一些感觉上不大好的东西——比如攀比,比如嫉妒,比如炫耀,比如……占便宜等等。
这不,李进那小子打从一进来嘴巴就没停过,一边吃一边喝一边抽烟,即便是别人不攀他的酒,也照样自顾自的满足着自己,很没出息的模样,因为今天的酒菜和烟都是马良买的;
沈志涛则是一副小母牛来月经——牛逼哄哄的模样——他上的大专,去年毕业后,就托他姑姑在市妇联是个领导的门路,顺利的成为了吃国家财政的正式公务员,目前在县地税局上班,每每和朋友们坐在一起的时候,都会大咧咧的吹嘘一番。
现在,沈志涛又开始吹了:“哥们儿再干上一年,应该能提拔提拔,我姑姑说这样下去的话,三年混个正科级干部没问题……”
“那感情好,以后有什么事还得指望着沈大人多多关照。”马良笑呵呵的说道。
“得,还是人家志涛幸运,果然是朝廷有人好办事啊,羡慕……”苗军说道。
沈志涛撇撇嘴,略带着不满的语气说道:“什么叫朝廷有人好办事?有门路有人固然重要,更重要的还是得看个人工作能力的!”
“你有个屁的能力啊,靠!哈哈!”李永超倒是毫不给沈志涛面子,大大咧咧的笑骂道。
“得得,跟你说这些你也不明白……我还是跟良子说吧。”沈志涛得意洋洋的扭过头来,看着马良说道:“良子,你可是比我们都有文化水准,啧啧,本科生啊……了不起了不起,当初我考了个专科,都不好意思见你,哈哈。良子,你说说看,我这在政府机关单位工作,是不是也得能力出众,才可以被提拔啊?”
马良听得出来沈志涛话语中的讥讽和得意,不过也不在意,毕竟都是从小玩到大的,因为这么几句话就闹翻的话,没必要。所以马良笑着说道:“我可是草民,哪儿能知道你们政府部门里的道道……不过你能顺顺利利的发展下去就好。”
“对对,顺顺利利的就好。”沈志涛志得意满的拍了拍马良的肩膀,道:“你到了北京也要好好工作啊,别耍脾气,咱们都不是小孩子了……这机关单位其实和私企公司里一样,对领导的吩咐,要坚决执行,对下面嘛……现在我就不跟你讲这些了,因为你现在还没到领导的职位上,说了你也不懂,业务员不好干啊,现在哪个公司里的业务员不是一抓一大把?良子,你也不用吹嘘说工资两千多,就算是真的,管吃住吗?不管吧?在北京那地方,两千块钱一个月都不够你吃住的……”
听着沈志涛的话越说越刺耳,马良皱皱眉斜眼看着他,没好气的说道:“喝多了吧?”
“没有,这才到哪儿啊?不是我吹牛,在我们单位里,我可是天天下饭店,有人请啊,不去还不行,唉,没办法,这酒量都练出来了……”沈志涛大笑着说道,做出一副领导的豪爽模样来。
“没喝多,就少在哥们儿面前装逼!”马良冷哼道。
“哎,我这可是为你好……你怎么能这么说话?”
李永超赶紧抬手劝道:“少说两句,都是自己哥们儿,别因为几句话就闹僵了,传出去让人笑话,志涛,你也少吹了,知道你小子现在过的滋润,就别臭显摆了。”
马良笑了笑,也就不再说什么。
沈志涛却耸了耸肩,冷笑着说道:“算了,我也不跟良子计较,他毕业后找不到好工作心里不舒坦,可以理解。其实我也是听说你有工作了心里高兴啊,担心你再把这份工作给丢了,这不就多关心些提点你几句,好心倒是被你误解了,唉……你该不会是嫉妒我吧?”
“嫉妒你什么?嫉妒你是个假爷们儿?**硬了不如小拇指大?”马良笑道。
噗……
苗军和李进、李永超三人听了这句话都忍不住喷了——沈志涛下半身代表男人的家伙什太小,哥儿几个可都是知道的,那实在是沈志涛一直以来的心结和短处。以前哥们儿经常拿他这一点开玩笑,不过这几年都大了,也明白骂人不揭短,都是朋友之间,自然也就不会再提及这一岔。
此时猛不丁听得马良又说了出来,而且从嫉妒的层面去反击了一句,实在是另几个哥们儿忍俊不禁。
砰!
沈志涛将酒杯重重的放在了桌上,脸红脖子粗的瞪着眼站了起来,指着马良怒气冲冲的说道:“马良,我警告你,以后不要再提这茬,不然别怪我跟你翻脸!”
“哟嗬,你翻一个脸我看看。”马良冷笑着,眼神中满是鄙夷的看着沈志涛。
“你……”
其他三人赶紧纷纷起身劝着二人都少说两句,李永超更是把沈志涛按回到了座位上,一边不满的说道:“志涛,你还别生气上火,今天哥几个都在这儿了,听的看的明明白白,你这纯粹是自找的,夹枪带棒的拽什么拽?”
“我怎么了我?”沈志涛自知理亏,却也不愿承认,忿忿的瞪着马良。
马良举着酒瓶子慢悠悠的灌了一大口,不疼不痒的说道:“是个男人,就要像个男人的样子!吹牛逼算什么?吹牛逼能长**?”说到这里,看着沈志涛又要发作,马良右手食指指着他,一点一点的说道:“明说吧,哥们儿底下长了那玩意儿,活的就像个爷们儿,你就是当上国家主席,哥们儿也犯不上去麻烦你求你什么,你得瑟个什么劲儿啊?就你小子,还敢横鼻子瞪眼的说什么翻脸,行啊,长出息了!谁也别劝他别拦着他,我今天就借他个胆子,撑他的劲儿了,那,桌上有酒瓶子,有种拿起来往哥们儿头上砸一下……”
沈志涛呼的一下站了起来,瞪着眼怒火似乎都要喷出来。
其他三人赶紧又拦住他,苗军更是抱住了沈志涛。
……
……
021章 土法子
“谁也别拦我,我今天跟马良没完!”沈志涛怒气冲冲的挣扎着。
“都放开他!”马良坐在椅子上挥手呵道,却是连起身都懒得起来。
三个人愣了愣,沈志涛趁机挣脱开了他们的阻拦,伸出手就从桌子上抄起了一个酒瓶子,却没有立刻将酒瓶子甩到马良的头上去……因为,他没那个胆子,他害怕!
他知道,自己这一酒瓶子砸到了马良头上,必然会招致更猛烈的反击!
所以他怂了!后悔自己刚才为什么要挣开李永超三人的阻拦,装模作样挣不开多好啊!
李永超三人回过神儿来,却是把伸出去准备阻拦沈志涛的手收了回来,很显然,不用阻拦了——沈志涛这货他不敢砸!
“行!马良,你够狠!”沈志涛深深的吸了口气,将酒瓶子放在了桌上,道:“多年的交情,我也不想和你大打出手……咱们谁也别在这方面逞英雄,那是莽夫蠢货,我要是跟你打一架,就有可能成为我进步的污点,呵呵,我认栽了!不过你也别得意,有能耐做出点儿成就来,那才叫男人,别因为嫉妒生恨,那只会让我更瞧不起你,还有,指望着骂人揭短,逞凶斗狠,算什么男人?”
话虽然说的理直气壮,而且也确实在理,不过说完这段话,沈志涛却也没脸再留在这里,扭头就往外走去。
“等等。”马良淡淡的唤道。
“怎么?还有事?”沈志涛扭头面色不善的看着马良。
马良表情平静的起身,缓步走到了沈志涛的面前,歪着头看着沈志涛,道:“你说的也有点儿道理,不管什么原因吧,你也可以认为我逞凶斗狠骂人揭短不算男人了,想和我比以后的成就,也行……不过,我这人还就有个毛病,你是知道的。”
说到这里,马良突然抬脚,一脚将沈志涛踹倒在了地上,指着他冷笑着说道:“我不忌讳有什么污点,也能打得过你,比你狠比你胆子大,这就是我目前的优势……所以,你很蠢,没胆子干嘛在我跟前装了逼,还夹枪带棒的挖苦我?我跟你有仇吗?自讨苦吃的东西!滚吧!”
沈志涛确实不敢还手,性格和实力上的缘故。
也许还真有点儿担心政治生涯上有什么污点吧?不过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他现在充其量也不过是个普通的公务员罢了。
马良说完之后,阴着脸走回到了座位上。
他并没有因为刚才踹了对方一脚,落了对方的面子,从而感到心里的怒火和不快得到了发泄——必须得承认沈志涛刚才说的那些话中,有部分是正确的。
而今天发生的事情想必也会传出去的……
将来,如果马良一无所成,而沈志涛混的风生水起,就算是别人不说什么,马良自己也会羞愧的无地自容。
树活一张皮,人活两张脸!
不是所有的面子,都是靠逞凶斗狠就能打出名声来的,那是莽夫,是愚蠢幼稚的行为。
沈志涛,灰溜溜的走了!
今天这顿酒,似乎再喝下去,也难以痛快开心了……
好在是马良的心态一向很好,即便是心理面有多么的堵塞,表面上依旧可以作出风轻云淡的模样来。所以在马良一番嘻嘻哈哈的说笑和攀酒声中,李永超他们也就很快从刚才的不快中脱离出来。
直到夜里十二点多,四个人才醉醺醺的散了场,各回各家。
……
……
下小雨了,淅淅沥沥的。
冲散了闷热的天气,带来一丝夏夜里难得的清爽凉意。
马良略有醉意的行走在细雨纷纷的街道上,叼着烟哼哼着歌曲:红尘多可笑,痴情最无聊,目空一切也好;此生未了,心却已无所扰,只想换得半世逍遥……
叮铃铃,手机却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马良有些纳闷儿的掏出了手机,看了下来电显示,是张辛桐打来的。马良皱了皱眉,这才想起了今天下午张辛桐给他打过电话,说她们寝室的舍友们今晚还要玩儿“笔仙”。
本来马良是不想再管她们的,反正和自己又不熟,何必多管闲事?
不过张辛桐又把电话打来了,而且还是个可爱的美女……
他好像没理由不接,想到这里,马良按下接通键,将手机置在了耳旁,漫不经心的说道:
“喂,美女,这么晚了有事儿吗?”
“学长,对不起这么晚给你打电话……我,我害怕。”张辛桐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
“害怕什么啊?”马良撇撇嘴,趁着醉意调笑着说道:“想哥哥了?要我去陪你?哎呀,我很乐意的,你看,这都半夜了……容易让我产生非分之想的。”
张辛桐急忙说道:“学长,你别贫了,我是真的害怕,你帮我想想办法吧!她们又要玩儿笔仙了!好恐怖……”
“别怕,没事的!”
“学长,我知道你是高人,帮帮我吧,我该怎么办?求求你了,我真的好害怕,那支笔会动的,我都钻到被窝里了……”
马良忍不住笑了起来,好嘛,大夏天的钻到被窝里,这吓成什么模样了?
不过也可以理解,毕竟在常人来讲,尤其是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她亲身经历过被鬼魅邪物的侵害,心里的恐惧要比常人更严重,所以有这种表现也完全可以理解。
唉,马良叹了口气,帮帮她吧!
面对美女,哥们儿就是正义的化身,要代表月亮消灭邪恶的存在……
问题是……马良苦笑道:“学妹,我现在也赶不过去呀!这样,你给自己壮壮胆子,只要你不害怕,就不会出事儿,你越害怕,越容易出事的。”
“我,我害怕……”
马良心想也是,这种情况下还怎么让她壮胆子?
不过,壮不起胆子来那可就危险了——听她刚才所说,很显然她的舍友们已经开始招灵了,而且有了上一次招灵成功的经验,这次也十有**可成。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一旦在招灵过程中出现纰漏,邪灵就会寻找一个目标去侵害,从而发泄怒气。
那么,张辛桐就会成为首选目标,因为她现在的心神胆识是最弱的。
稍做思忖后,马良微笑着说道:“学妹啊,你听我说……别害怕,嗯嗯,如果你发现有什么意外情况发生,比如你看到了什么诡异恐怖的东西,你就破口大骂撒泼!”
“啊?怎么骂?”
“笨啊,这都不会?我X你老母的,X你八辈祖宗上下十八代的大腿根儿……”
“学长,你怎么骂我?”
马良汗颜,这小学妹已然是紧张的不行了,还好,现在和自己打着电话也能转移下她的心神,便尴尬说道:“咳咳,我是在教你如何骂……”
“可是我不敢。”
“呃……”马良撇撇嘴,道:“那你还留着我给你的那张护身符没?”
“有有,在我身边,可是学长你不是说了吗?这张护身符有效期只有三天。”张辛桐赶紧说道。
马良心想可不是嘛,那张护身符的有效期确实只有三天,但现在最重要的是给张辛桐壮胆用的——当然这话不能说,他嘴上说道:“不要紧,失效了它也照样能吓退脏东西的,把胆子放开了吧,一会儿就算是看到什么恐怖的物事,也只是因为你过度惊恐从而出现的幻觉,别怕,骂几句就行了。”
“万一不行呢?”
……
……
022章 真绝招
“肯定行!”
“哦,对不起对不起,学长,我不是质疑你的办法和能力,只是……还有没有别的办法,我,我是真害怕,万一……”
马良有点儿不耐烦了,直愣愣的说道:“有!”
“你快说快说……”
“你有没有来天葵?”
“天葵是什么?”
“月经……”
“啊?”张辛桐怔住,继而尴尬的说道:“没有。”
“那你们寝室有没有谁这两天正好是信期,哦不,经期的?”
“好像……燕子的大姨妈来了。”
“她大姨妈来了关月经什么事……哦,我懂了,那你现在就下床,紧跟在她身后,拽着她,脏东西就不敢招惹你了。”马良一边说着一边苦笑挠头,自己说的专业性术语张辛桐难以理解,可大姨妈这个词汇自己竟然一时间还想茬了,男人啊!毕竟没有“大姨妈”
“为什么?”
“以毒攻毒!”
手机里安静了一会儿,张辛桐忽然有些结结巴巴的说道:“学,学长,有些,有些不对劲……”
“怎么了?”
“刚才,我,我和你通电话,我的舍友她们,她们好像都没听见,她们都围在小桌前一动不动的,那支笔在动,还在动……啊……”
“去,抓住张燕!破口大骂,快骂啊!”马良急忙呵斥道。
凄厉咔嚓,噼里啪啦,乒乒乓乓……
手机中传来一阵噪杂的声音,想来是慌乱中的张辛桐跳下床冲过去了——事急,果然很急,招灵这种游戏虽然危险,但也可以看作是一种游戏,而玩儿游戏的人谨慎小翼可以理解,但都不动弹了,那就出问题了。
继而……
“燕子,你怎么啦?燕子……我X你MLGBD,姑奶奶不怕你,赶紧滚啊……@#¥%……&*……”
声音凄厉高亢,震耳欲聋!
马良咬着牙忍着耳鸣声将手机举的远远的,心想这河东狮吼发作起来,果然是骇人心悬。就这号发飙的声响,别说邪灵鬼魅脏东西了,就算是九天大罗金仙来了,也得望风而逃,丢盔弃甲——好家伙,太恐怖了。
完了,明天GH大学校园里就会风传某位漂亮女生大半夜狂飙高音,扰乱学校秩序……手机中,依旧有着不断的凄厉中带着惊恐和愤怒的声音传出来。
马良甚至怀疑这是不是属于绕梁三日而不绝的回音。
终于,消停了下来。
马良小心翼翼的试着把手机往耳旁挪了挪:
“喂,美女……你没事儿吧?”
“啊……!”
我靠!马良赶紧又把手机举的远远的,没完了是怎么的?
“是,是学长啊,对不起对不起,我太紧张了……”焦急的声音传了出来。
因为距离耳边有些远,所以听的不大清楚,但马良也能听出来是张辛桐在说话了,嗯,说明这丫头没出什么状况。把手机挪到耳边,马良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就听着手机里又传出了几个女生七嘴八舌焦急惶恐不安的吵杂声:
“小悦,小悦你怎么了?”
“醒醒啊,小悦你别吓唬我们啊……”
马良心神一凛,出问题了——只是不知道那个叫小悦的女生是吓的晕了过去,还是被邪物侵害导致了晕厥。
“学长,学长,你在听吗?”
“说,出什么事了?”
“小悦她晕倒了,还,还不断的抽搐,吐白沫,天啊,她,她睁开眼瞪我……她动了,啊……”
一堆乱七八糟的尖叫声传来。
马良赶紧说道:“别慌,让张燕把内裤和卫生巾脱下来,扔到那个什么小悦的身上,不会有事的,你别害怕!我靠……胆子大点儿行不,你手里还有哥哥给的护身符好不好?”
“好好……燕子,快脱内裤,用你的内裤还有卫生巾扔她,你倒是快点儿呀……”
“啊,你别抓我……”
手机里乱的成了一锅粥。
终于,安静了下来……
几秒钟后,传来七嘴八舌庆幸和犹自惊恐不安的声音,还有轻声劝慰着小悦的话语声。
“学,学长,小悦好了……接下来会不会还有危险啊?”
“没了,放心吧,靠!”马良忍不住骂出了一个脏字儿,随即说道:“哦对了辛桐,千万别跟人提我啊,是你们慌乱中想的法子……”
“好,好,我知道的,我懂的,学长是高人,要低调……她们刚才都没注意到我给你打电话,乱了啊……呜呜,刚才好可怕……”张辛桐的声音小了许多,还带着些哭腔,显然刚才发生的诡异恐怖一幕也把她吓坏了。
马良哭笑不得,道:“随便你怎么认为吧,我挂了啊。”
“等等,那个,学长,真的不会再有危险了吗?”
“绝对不会再有了,除非你们继续玩儿这种危险的游戏……”马良肯定的说道——笑话,女人的信期天葵,那是佛祖都不敢随便碰的玩意儿,更何况小小邪灵之物。恐怕这玩意儿今晚被伤的不轻,加上刚才张辛桐河东狮吼般的狂骂,好嘛,借它几个胆子以后也不敢招惹这位姑奶奶了。
“呀,我们宿舍来了好多人,我先挂了啊。”
嘟嘟嘟的忙音从手机中传出,马良不禁苦笑起来,挂的还真够干脆利落的。这叫什么?说好听点儿叫过河拆桥,难听点儿那就是卸磨杀驴啊!
点上支烟,感受着凉沁沁的细雨落在身上带来的舒适凉爽,马良慢悠悠的往家里晃去。
回到家冲了个凉水澡,马良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他倒是没再去想刚才张辛桐她们的遭遇,对他来说这只是小事一桩帮了个小忙而已……他主要想的是自己将来的发展规划——就要去北京开始工作了,想到今晚和沈志涛的冲突,马良不仅叹了口气,唉,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总不能丢了份儿!
那么,北京的金顺酒业集团有限公司,就是自己骑驴找驴的起点了!
……
……
昨夜睡的太晚,加之喝了酒的缘故,所以马良在早晨五点钟习惯性的醒来之后,脑子里依然有些晕晕乎乎的。不过他并没有偷懒,依旧如常那般起床洗漱,然后小跑着到村北的小树林里打太极拳。
事实上马良并非有着坚韧的毅力,从而能够在习练太极拳这方面风雨无阻。
之所以如此在意,并且能坚持下来,实在是因为他所习练的太极拳好处太多了:
首先,一个人拥有良好的身体,才能够享受生活,简单举个例子,我们常说吃嘛嘛香,如若身体状况不好,这一点恐怕都做不到;
其次,这种太极拳打完之后,可以使人精神百倍,在每一天的生活中都可以拿出最佳的精神状态,去享受轻松生活或者面对繁杂劳累的工作学习等等……
再其次……对于解酒,有着显著的疗效。
马良打太极拳的时候并不需要多大的地方,有两米方圆一块儿空地,就足以让他辗转腾挪,时而如雄狮扑兔,时而如饿虎相争,时而又如鹰击九天,时而又似仙鹤翱翔……还能打出恢弘磅礴的气势来。
运气凝神,将一套拳法打完之后,马良站桩敛势,吐气收功。
稍息一会儿之后,马良思忖着昨天卢祥安对自己说过的那些话——当时卢祥安能从简单的一张符箓上,看出来马良师承于坐地阎罗马不为,且走的是独门催法之术,画就而成的符箓。
但当时卢祥安也说了,马良的道行还没到‘一点灵光即是符’的水平,这让马良颇有些汗颜,感觉就像是丢了爷爷“坐地阎罗”的面子似的。
差距在于,符箓分“先天符”和“后天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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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3章 女生凶猛
先天符,就是道法达到了一定的水平后,无需任何作符前的仪式,更没有时间的限定,凭借着雄浑真气和强悍的念力,运气发力一笔而就,所谓“一点灵光即是符,世人枉费墨和朱”便是此意。
达到这种水准者,甚至在很多紧急的状况下,根本无需笔墨纸和朱砂,单手一指虚空便能作符,若是以血作符,威力更甚。
而后天符,则是道行不足,作符时需要先选定时间,做好许多相应的准备后才可以画符,可以说是一件非常严肃的事情,绝非儿戏——净身、净手、净口、净笔墨纸砚台,凝神收息忘我,渡真气和意念与笔端,然后一挥而就,中间不可有任何停顿耽搁,作符之后还要入气、行独门奇术之印诀催法,使得符箓上带有作符者的灵气和独门术法的辟邪之气。
当然,这还是马良所习术法不同于一般道家之术。
若是用一般的道家术法画后天符的话,那之前还要有更加繁琐规矩的仪式,事先要摆香案、上香、请神,作符完毕后还要喷洒法水,再祷告、顶礼、送神……
行家一般从符箓上所含的灵气以及笔划间的灵劲,就可以看出来一张符箓是先天符还是后天符了。所以从马良出手的那几张符箓上可以断定,他现在不过是处于后天符的阶段,与能够作出先天符的道行境界,还差的很远。
只不过那位算命看相的卢祥安卢老前辈,万万没有想到,年纪轻轻的马良,现如今已经有足够的能力去画出先天符了。
他手头上积攒的那些符纸,都是以前画出来的……
马良初中毕业那年夏天,爷爷为他强行打通了任督二脉,助其体内真气狂飙突进,一举突破体内的小周天限制,达到了道家所谓的炼精化气境界,更是炼精化气这个境界的最高峰,距离第二阶段炼气化神不过一步之遥。
后来上了高中直到现在这几年来,虽然因为住校的缘故,马良不能如以前那般每天夜间修行打坐,却也是保持着每天习练太极拳法养身养神,在去年遭受了一次恋爱分手的打击之后,竟然无意间突破,一步踏入了炼气化神的境界中。
炼气化神——是道家内丹术三个阶段中的第二阶段,已经属于是内丹术中的高层次,古往今来能修成此境界者已不多见,据说,练成此功法,如若身心没有受到其他外力严重伤害的情况下,就可以返老还童,延年益寿……
至此,马良已然有了画先天符的绝对实力。
如今想来,马良觉得当初爷爷为他打通任督二脉,并且渡入真气助他的修为暴涨,和武侠小说中武林高手把自己几十年的内力传于他人的情节,何其相似?
当然了,马良还不至于因为卢祥安的一句话,从而去争面子,非得显摆一番自己如今的道行……
反正他也没打算干这一行。
吃过早饭后,马良拿出手机给韩庆、周阳平、乔华三人分别发了条短信,告知他们自己已经找到工作的好消息——这是毕业前夕约好的,无论谁有了工作,都要告知大家。
收到了马良的短信后,周阳平当即就打了电话过来,详细询问了一番,表示了祝贺。
韩庆则是回了条祝贺的短信,并且说自己这几天已经去好几家公司面试了,自家的亲戚也给帮忙张罗,估计过几天应该能有消息。
而乔华则是发短信让马良赶紧上网聊……
马良想了想,反正今天也没什么事儿,就去了李永超家的电缆厂——李永超住的那间房子里有电脑,也安装了宽带,平时李永超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守在电脑前聊QQ看电影什么的。
到了电缆厂,李永超正准备要出去送货,听马良说明了来意后,便为他打开房门让他自己进去玩儿,并且叮嘱了一声走的时候记得锁门,然后就不管不顾的去忙活自己的事情了。
登录上QQ,马良和乔华打开视频,俩人聊了起来。
聊天的内容无非就是这份工作的大致情况,以及毕业离校后两人各自的一些经历什么的,胡咧咧了大概半个小时后,乔华说因为二哥找到了工作,他感到“鸭梨山大”,所以要马上出去再找工作。
俩人又简单聊了两句,乔华就下线了。
百无聊赖的马良点开一个新闻网页,准备浏览下新闻后就回家。
不曾想新闻网页刚打开,就听着嘀嘀嘀的消息提示音响起,下面的QQ头像不断闪动,马良点开聊天窗口,是一个网名叫做“冰蓝色”的女孩子发来的消息:学长,你今天怎么有时间上线了啊?
马良撇撇嘴,暗暗后悔忘了隐身……
“冰蓝色”就是张辛桐,在马良离校后的这段时间里,偶尔一次上网时就收到了“加好友”的请求,马良当然也就顺手加上,当时张辛桐没在线,俩人也没聊天。后来马良一直没怎么上过QQ,自然也就没再联系过,直到昨天张辛桐找他。
既然人家发来了消息,马良不能不理,回复道:嗯,闲着没事。
“学长,昨晚谢谢你了啊。”
“不客气……以后别乱玩儿了。”
“嗯,再也不敢了,学长,对不起啊,那么晚了还打扰你休息。”
“怎么?要以身相许报答我?”马良嘿嘿笑着发过去这条消息。
对方立刻发过来一个敲打脑袋的表情,接着又发来一句话:“学长,我没有告诉别人给你打电话的事情,她们后来问我给谁打电话,我说是因为害怕所以给家里打电话,用来转移注意力顺便壮胆的……她们当时都吓傻了,所以也没怎么怀疑。”
马良发过去一个恐惧的表情,道:“家里?喂喂……我还没考虑好,感情是两个人的事……你可不能强来啊,咱俩怎么就成一家人了?这发展的也太快了些,给我点儿时间,好吗?”
“学长!你能不能别老是贫啊?”
马良乐呵呵的笑了,忽而也有些好奇昨晚上她们最后是如何处理的,因为他记得当时挂电话的时候,张辛桐说有很多人到她们寝室了,应该是张辛桐的河东狮吼把人引来的。于是马良打字道:“昨晚上你们大喊大叫的,怎么向其他同学解释?”
“我们撒谎说是小悦梦游,所以把我们吓到了,才会惊恐的大喊大叫乱了套。”
“哟嗬,你们倒是反应挺快嘛,而且都一条心像是串供了似的……”
“唉,这种事情我们怎么敢传出去,没办法啊,对了学长,我们以后真的不会再有事了吧?”
马良坏笑着发过去一条消息:“不一定。”
“那怎么办啊?”
“每天晚上往宿舍门头上挂一条沾了天葵的卫生巾……”
“啊?那样不好吧?多脏呀!”
“逗你呢,呵呵,不用担心了。哦对了,以后别乱玩儿这种招灵游戏,别去乱七八糟的阴森地方游玩,别胡思路线,胆子再大一些,基本不会有什么事。”
“哦,谢谢学长……对了,悄悄告诉你哈,昨天晚上最危险紧要的关头,燕子的内裤和卫生巾并没有扔到小悦的身上,你猜,最后是怎么成功的?”
马良怔了下,随即发过去一连串的问号。
张辛桐发过来一张不好意思害羞的表情,后面接着一句话:“我提醒燕子大姨妈可以辟邪,燕子就赶紧脱了内裤扔,结果没扔到小悦身上,小悦当时也摔倒了,然后……燕子就冲过去骑在了小悦的身上。”
马良暴汗,心头也是震惊不已,那可怜的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物事的邪灵,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好家伙,被不穿内裤光着下身正值信期的女子直接骑住,天葵之口大开……气势和某种层面上的力量之强大,那就不是伤邪灵了,而是足以要了那邪灵的性命啊!他当即发过去一句话:“很好,你们够狠!学以致用,举一反三,孺子可教也。”
“嘻嘻,真不好意思,那个……学长,你能教我一些术法吗?”
“别扯了,好好上你的学吧,我又没什么本事,只不过是听村里的老人们讲过一些民间的偏方而已。哦对了,记住啊,千万千万别对任何人乱说……”
“放心吧,我懂的!一定保密!”
“嗯,回头再聊,我有事要做,先下了。”
“好的,学长再见!我不是长舌妇哦……”
“叫小马哥!”
“嘻嘻,小马哥,大仙儿、高人、低调哥~~~~~!再见!”
“咳咳,再见!”
马良美滋滋的想道,倘若哥们儿还在上大学,倘若哥们儿没有就业压力,倘若哥们儿不是去北京工作,和这位漂亮的学妹应该能有可能勾搭成奸,不,是恋爱,然后行那双宿双飞的苟且之事……哦,应该是美妙之事。
乱七八糟的YY了半天,马良才幡然醒悟,自己可没钱玩儿浪漫,以后也没有那么多闲工夫去泡妞,而且还要去北京了……
总不能去和学妹网恋吧,而且自己以后有没有太多闲暇时间上网都是个问题,唉。
话说张辛桐真的不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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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4章 离家
如往常一样,马良早早的起床,到村北的小树林里打了套太极拳,然后不慌不忙像个没事儿人似的回家吃饭。
今天就要去北京了……
母亲李梅已经把他的衣物装了满满一行李箱,还有被褥床单什么的卷了个大包裹,一边还唠叨着:“今天就要去北京,还不忘早上起来跑出去打拳,你这孩子……赶紧吃饭,别一会儿人家永超来送你的时候还得让人等着……”
马明全坐在沙发上抽着烟笑着也不说话,他虽然反感马良习练术法当神棍,当并不介意马良每天打拳的良好习惯——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嘛。
“妈,不用带这么多东西,缺什么到了北京工作安排好后我再买呗,拿着多累啊。”马良苦着张脸说道:“这可是去正儿八经的企业工作了,又不是跟着建筑队出去到工地上打工?好嘛,要是再加上一根扁担挑在肩膀上,那就是典型逃荒要饭的形象了。这一路要是拎着包裹拖着行李箱到了北京,还不得出一身的臭汗?还怎么去面试啊,形象会大打折扣的。”
一听儿子提到有关面试的形象问题,李梅当即便怔住了,想了想还真是那么回事儿,这大热天的大包小包拎着坐火车,确实累人。
“可,可这些东西都得带着啊,到北京那地界再买的话,多贵啊?”李梅皱眉说道。
马明全插话道:“行了,带几件衣服就好,到那里缺什么再买,你去给良子拿两千块钱让他带上。”
“不用不用。”马良赶紧说道:“我身上还有钱。”
李梅却是没理会儿子,匆匆跑到里屋拿钱去了。
马明全微笑道:“多带些钱吧,万一有什么急用的……哦,对了,到外面别乱花。”
“我真有钱……”
“你能有多少钱?”
“呃……”马良挠了挠头,心想自己那五千块钱可不能告诉父亲,不然的话说不清来路啊,总不能告知父亲自己卖符赚了五千块吧?那会让父亲大发雷霆的。想了想,马良挠挠头说道:“还有六百多块钱。”
马明全笑了,道:“不够,你以为到了北京人家会先给你预支一部分工资吗?”
马良不说话了。
……
……
吃过早饭后,马良拉着行李箱和开车来送他的李永超一起走出了家门,一边挥着手对送到门口的父母亲说道:“妈,爸,你们回去吧,上了火车我给你们来电话。”
“路上小心着点儿啊!行李箱里面我给你煮了几个茶叶蛋……”李梅嘱咐道。
“哦,知道了。”马良汗颜,好嘛,自己这位老妈可真够仔细的,您当现在还是**十年代的时候出远门啊?
走出巷子上了车,李永超按了几下车喇叭,马良也隔着车窗冲站在巷子里的父母亲挥了挥手,他看到母亲李梅的眼圈儿红红的,不禁内心里也泛起了一丝的酸楚——说实在话,马良今年都二十三岁了,可还从来没有出过远门,虽然他心里没有什么顾虑,可正所谓儿行千里母担忧,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车子很快往村外驶去,马良心里暗暗的想着:“一定要混出个人样来!”
马良和方玉平乘坐的是九点钟的特快列车,车票昨天李永超去市里送货的时候,就顺手帮马良和方玉平买到了。等李永超和马良二人赶到候车大厅时,已经是八点半,方玉平早就在候车大厅里等候了。
“行了良子,一路顺风啊,我就不往车站里面送你们了,得赶着回去送货。”李永超拍了拍马良的肩膀,又扭头对表叔说道:“表叔,我回去了啊,到了北京多照顾着良子,他没出过远门。”
“你小子倒是仗义!回去吧。”方玉平笑道。
马良也点点头,道:“等到了北京,我给你回电话。”
“行,走了啊!”
李永超晃着膀子离开了。
方玉平示意马良坐下,道:“先给你简单说下以后工作的单位情况,嗯,金顺酒业集团有限公司,原先不过是一家小型的饮料厂,负责给许多知名品牌的饮料公司做加工销售……当然了,也有他们自己的品牌,卖的也不错。三年前董事长兼法定代表人褚明奕收购了一家外企倒闭的啤酒厂,注册了金顺酒业集团有些公司,才有了大型企业的雏形,这三年来扩展速度极快,除了啤酒厂之外,在北京还有两家饮料厂,一个纸箱包装厂,合作投资的有制罐、制盖等厂家,形成了各个环节机构比较完成的罐啤产业链;另外,目前在吉林、湖北正在投资建设罐啤和饮料酿造的分厂……”
“企业规模不小啊,表叔,您能和这样的企业合作,利润不低啊。”马良羡慕的说道。
“竞争依然激烈。”方玉平摇了摇头,微笑道:“金顺酒业发展的速度太快,所以在很多管理和发展方面存在一些弊端,比如物流运输上面,就不像其它大型企业那般正规化,施行招商投标的方式来直接承包出去……金顺酒业的饮料厂和啤酒厂,现在对外发货的时候都是找我们这种小型的货运代理公司,说直接点儿就是配货站来为他们找寻车源,连货物保险都没有……呵呵,不止我一家啊,竞争很激烈的。”
马良道:“您既然和厂里的老总都熟悉,为什么不直接签订合同承包下来他们的货物运输?”
“我现在还没那个实力。”方玉平摇了摇头,道:“还好金顺酒业现在还没有顾及到物流方面的正规化,不然我们这些小的配货站就会被直接淘汰出局,根本没有资格去参与投标竞争,那都是大型物流企业去经营的。”
“哦……”马良若有所悟。
方玉平还想要说些什么时,候车大厅的广播里传来了通往北京的T233次列车即将到达华中市火车站的消息,方玉平起身道:“行了,去检票吧,到了火车上咱们再慢慢聊。”
“嗯,好的。”马良点点头,起身拉着行李箱往检票口走去。
火车在华中市车站停留时间只有十分钟,所以马良和方玉平坐上车没多大会儿,火车就启动向着北方隆隆驶去。
方玉平正待要继续跟马良讲述金顺酒业集团的详细情况时,马良的手机响了起来。
“我接个电话。”马良略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一边拿出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是个陌生的号码,马良按下接通键,道:
“哪位?”
“请问是马良马先生吗?”手机里传出一个女子温婉的声音。
“嗯,对的,是我,您是哪位?”
“我们这里是恒信商贸公司,看了您的简历后,觉得您挺适合我们这里的一个职务,您如果时间上方便的话,下午可以到我们公司来面试……”
话还没说完,马良便歉然说道:“对不起啊美女,我已经找到工作了。”
“哦,这样啊,那好吧,再见。”
“再见。”
马良撇撇嘴挂了电话,也没想其他的。
他却不知道,此时华中市某处房间里,那位被他骗走一百块钱的骗子“陈经理”正像个被踩了尾巴的疯狗般暴躁的来回走动着,怒骂着……本想着把马良给骗出来狠狠教训一顿,不曾想这厮竟然有工作了!世界这么大,什么时候才有可能与马良碰面?
得再想个办法把他钓出来狠狠的发泄一顿!
“陈经理”却不知道,自己走了大运,若非是马良有了工作,真的再去面试遇到他的话,没有冲突还好,起了冲突也是这位“陈经理”倒霉,除非他带着的打手全都是散打搏击的高手,或者十几号彪悍的爷们儿。
不然的话,结果只能是他被马良揍的遍地找牙!
几天后,当马良这个华中市的手机号彻底放弃,更换了北京地区的手机号时,“陈经理”更是气的几乎要吐血——郁闷啊!娘的,至于这么小心吗?因为一百块钱怕被报复,连手机号都给换了,我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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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5章 抵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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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是在下午一点多钟抵达北京市西客站的。
从出站口出来,马良拖着行李箱跟随在方玉平的身后,打量着地下通道内人来人往,暗暗感叹着北京果然是大都市,这每天的进出旅客量真是太大了——还仅仅是西客站,没有看到东站、南站,以及各大长途客运车站。
沿着地下通道,走到西客站南广场,方玉平拦了辆出租车,俩人上了车先直奔方玉平的公司所在地。
在火车上的时候,方玉平就已经说过了,先到他的公司,然后方玉平开车带着马良去啤酒厂面试……其实就是走个过场,到那里安排一下马良的工作之后,顺便晚上方玉平也会住在啤酒厂,和厂里的一些经理人员吃顿饭,交流下感情。
这也算是一个不错的请人吃饭的借口。
当然,这个缘由方玉平是不会对马良说的——他越是表现的关心,马良会越发的感激与他的帮助……
出租车上西三环,往南行驶至南三环,抵达玉泉营桥时,上京开高速往南行去。
“红日货运代理有限责任公司”在南四环外,京开高速辅路东侧,金凤停车场外独租了一套小小的院落。院落的前面为办公室和一间司机休息室,房子上面挂着公司的广告牌;后面则是方玉平一家人的卧室,以及餐厅、厨房等。
附近除了金凤停车场之外,就是些低矮的平房,偶尔有那么几栋两三层的楼房建筑物。
所谓的大都市豪宅小区、高楼大厦距离这里很远。
那些平房大部分都租了出去,有小饭店、中介信息部、小旅馆、小卖店、发廊……总之乱七八糟的——在这里,根本看不到一丁点儿现代化大都市的繁华模样。(注:本故事纯属虚构,环境背景设置为新世纪初期)
下了出租车,方玉平一指自己公司的招牌和房子,笑道:“那,我就说了,庙很小!”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马良笑呵呵的说了一句。
方玉平很受用,拍了拍马良的肩膀,道:“走吧,去屋里先歇会儿,喝口水简单吃些饭,我开车带你去厂里面试。”
“谢谢表叔了。”马良道着谢,一边跟着方玉平往小小的公司走去。
“都说了别跟我客气。”方玉平笑着责怪了一句,然后推开了玻璃门,当下迈步走了进去。
走在后面的马良前脚刚踏入门内,猛不丁觉得脑子里有些不舒服,皱了皱眉。
马良身子往后仰了仰,扭头向四周随意的看了看——红日货运代理有限责任公司正门朝西,本来应该是面对着京开高速辅路的,但环卫部门为了确保高速公路两侧的市容美观,故而在距离这排旧房子大概有四米的距离上,砌了一段高墙。
而侧门则是朝南,前面是一个稍大点儿的饭店门前停车场,倒是一片敞亮。
那段高墙也只是砌到了饭店前的广场旁边上就断了,因为从这里再往南,就是金凤停车场外的道路,和京开高速辅路并行,中间还隔开了人行道。很显然,并不影响高速公路两侧的容貌……
这些都没什么问题,很正常。
红日货运代理有限责任公司的东面和西面的房屋也没有什么问题,前面正对着门的墙壁也没有问题……
问题在哪里呢?
马良闭目认真感觉了一下,继而将视线凝视在了那段墙和饭店广场交接处的电线杆上——普通的水泥电线杆,正对着红日货运代理有限责任公司的西南墙角,上面还沾满了一些号称“城市牛皮癣”的广告,也就是办证和治疗性病一类的神医广告。
这些,似乎也正常。
不过马良还是被电线杆上的一些乌黑的线条划痕给吸引住了。
这些乌黑的线条猛一看并不起眼,就像是某个调皮的孩子拿着煤炭块儿胡乱的划在了上面,简简单单,粗细不等,稀疏的寥寥几笔,没有任何规律可循,上下大概占了半米高的位置,距离地面有一米多。
“良子,怎么了?”方玉平见马良在门口发怔,便疑惑的走过来顺着马良的目光看向那根电线杆,他自然是看不出什么来的。
“哦,没事,一下车有点儿头晕,呵呵。”马良笑了笑,扭头往屋里走去。
方玉平面露疑惑,却也只是点头说道:“大概是天气太热的缘故,刚下了车有些不适应吧。”
“嗯。”
……
……
方玉平的公司很小,办公室只有不到五十平米大小,摆了两套沙发,电视机、空调,还有一张放着电脑和三部电话的大老板桌,还有一张普通的办公桌,屋子里的空间就更狭小了。
此时沙发上坐满了找货的司机,有看电视的,有聚在一起打牌的,乱吵吵的。
方玉平的妻子韩香芹坐在电脑前查看着货源信息,时不时的打个电话询问一些货源细节问题,还会发布一些货源消息到网上,接听电话;而另一张办公桌后面,还坐着一个看上去二十一二岁的年轻人,正在不停的打电话或者接电话,看起来挺忙碌的样子。
马良很礼貌的向韩香芹问好后,就随着方玉平去了里面司机休息室。
司机休息室内,摆放着五套上下铺,落地电扇呼呼的吹着,几名司机躺在床铺上睡着觉,还有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正在看着报纸。
“海波,去饭店要两个菜和两份拉面去。”方玉平对年轻人吩咐道。
“哎。”被叫做海波的年轻人答应了一声,稍有些疑惑的看了看马良之后,便起身走了出去。
方玉平招呼马良从司机休息室的后门过去,进入了后院。
坐在封闭型院落中间的餐桌旁,方玉平先去里屋冰箱里拿了一瓶啤酒和一个酒杯出来,放在桌上给马良打开,道:“喝瓶啤酒解解暑,你也别见外,随意些,我一会儿要开车,就不能陪你喝酒了。”
“表叔……”马良本想着再说几句感谢的话,不过想了想还是没说什么,倒上啤酒喝着点儿,一边说道:“外面那电线杆上,乱糟糟的多脏啊,谁画的?在咱们公司门口,您怎么不让人给清理掉?”
方玉平怔了怔,略有些疑惑的笑道:“贴广告的天天有,别说电线杆子了,正对着咱们的那段墙上你没看见吗?要么是贴的要么是用白灰喷涂,毛笔乱写的办证号码,谁有功夫去天天去清理?环卫工人都不做的事儿……”
马良讪笑了一下,也就不再说什么。
他寻思着,一会儿抽个机会顺便出去找点儿东西在电线杆上涂两笔破了其中的法门便是,没必要告知方玉平什么。
电线杆上,那寥寥几笔勾勒出的图案,虽然常人看来没有甚么古怪的地方——这种潦草脏乱的图案在城市里几乎随处可见,小广告天天画,环卫的工人偶尔用白灰涂抹,小广告再往上画……
不过这个图案可不一般,是一种古怪的符箓。
对人体健康和性命倒是没有多大的害处,只是被这种符箓斜角对着的人家,再有施术者导引,就容易被一众魑魅之物侵伐,导致心性容易烦躁,还有……运气极差。
按理说运气这种东西,并非符箓、道术和邪孽异物所能直接控制的。
但一个人如若是心中有一丝魔性的话,脾性急躁上火,超出了本人体内应有的阳气,那么在平时处理一些问题的时候就会容易冲动烦躁。这样的话,即便是正常情况下无关运气的好坏,也会因为一丝五行不稳的缘故,导致气运急转直下。
也就是说,运气不能直接控制,但可以间接的使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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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6章 覆运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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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但凡人为施展术法谋求实际的金钱利益,都有很大的弊端——会遭报应的。
但问题是,现如今这个社会上,人心浮躁,谁会去在意报应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有段话曾如此说过:“一旦有适当的利润,资本就会大胆起来;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它就会铤而走险;有百分之一百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着绞死的危险。
利益会让许多人疯狂到无视一切的。
即便是,施法者要比常人更清楚且相信报应的存在,依旧会如同飞蛾扑火一般贪婪的实施行动。
马良很反感这种事情。
也许是因为空有宝山而不能取不敢取的不平衡心态作梗吧?别人敢这么做,咱却是不能轻易的去实施。
现在,马良只想着顺手破除掉这个能够祸害方玉平的符箓之术。
倒不是马良有多么高尚的情操,讲究什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要见义勇为,要正邪自古不两立……这跟他无关,实在是因为受害者是方玉平——虽然说方玉平对他如此关照且帮了他大忙的原因,是出于自身的利益,但不可否认的是,人家帮了马良。
很快,那个叫海波的年轻人买回来了拉面和两个炒菜,从厨房拿了碗和盘子盛上,然后就微笑着走了出去。
方玉平笑着拿起了筷子,道:“快吃吧,吃完了咱们就去啤酒厂……”
“嗯。”马良也不再客气,拿起筷子便吃了起来。
他心里琢磨着,施展如此术法来祸害方玉平的人,应该是生意上的竞争对手吧?用这种方式,不至于害死人,但绝对可以让竞争对手自身心态上出现问题,从而导致各方面经营不利,最后慢慢的被淘汰出局——挺高明和阴险的一招。
看来社会确实比校园里要复杂的多,大千世界,隐世的奇人异士不少啊。
想到这里,马良忽然有些后悔卖给卢祥安的那几张符箓——按照卢祥安所说,那几张符箓是坐地阎罗的独门术法所画。而独门,就意味着这个世界上大概只有马良懂得这类他压根儿不知道什么名字的术法了。
如此一来……那些符箓万一流传出去的话,以后会不会给自己带来些麻烦事儿呢?
毕竟,马良不想当神棍!
正吃着饭呢,就听着司机休息室的后门被推开了,一名长的五大三粗,看模样三十来岁年纪的青年大模大样的笑着走了进来,一边招呼道:“方总啊,是不是听说我来了,就害怕再被我赢钱,才跑回老家住了两天啊?唉……我可是等了你两天,有货都不走,就等着和你再大战一场呢。”
“嘁,安向东,你小子别得瑟,不就是赢了几次嘛,小心这次输得连回去的路费都没了。”方玉平笑道。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啊!”被叫做安向东的男子嘿嘿乐呵着走到桌前坐下,随意的看了一眼马良,继而接着对方玉平说道:“方总,这趟从广州到北京的运费一万五,我在那边儿还赢了七千多……身上一共装了将近三万块,有能耐全赢走啊。”
方玉平笑道:“得了吧,赢干净了的话,你小子还不得自杀去?”
“那也得你有那个能耐,我可是相中你的保险柜了……”
两人有说有笑,看起来颇为熟悉的模样。
马良一听两人的对话,就知道了他们之间肯定经常赌博了,虽然说对于赌博马良没有太大的反感,但小小的玩儿着娱乐一下,比如斗地主一块钱打底的话,输赢不过几十、百八十块钱……
但要是大赌的话,马良是绝对不玩儿的,一来没那么多钱,二来……大赌伤身还伤感情。
看样子这个安向东上次赢了方玉平不少的钱,不然又怎么会说方玉平害怕他才会回老家躲两天呢?
嗯,可以理解……
毕竟外面那根电线杆上画着一张“覆运符”,方玉平能赢钱才怪!
还好,今天方玉平是没时间和安向东赌钱,而过了今天的话……谁输谁赢就不一定了,因为马良必然会想办法在离开这里之前,做点儿手脚破掉那张“覆运符”的。
所以马良并不怎么当回事儿。
但就在他吃完拉面,喝下最后一口啤酒的时候,眼神不过是随意的扫了一眼安向东放在桌上的左手腕后,眉头便微微的皱了起来——真是没想到啊,一个不过三十来岁普普通通的车老板,竟然会懂得这种术法……
只见安向东左手腕戴手表的旁侧,还系着一根红绳,红绳上是一块儿小小的金属牌,金属牌看起来很普通,只是上面却寥寥几笔勾勒出一张符箓的样子来。
而这张符箓,与外面电线杆上并不明显的符箓,如出一辙。
趁着两人说话不怎么注意他的时候,马良凝神施出一缕意念探入到那枚金属牌中,顿时感觉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阴柔气息。
符箓之术,就如同一个简单的阵法,需要触及开启阵法的引子。
引子有很多种,可以是独到的念力,可以是咒语,可以是手决,可以是外物的干扰……而这张金属牌上的符箓和一缕阴柔气,便是开启外面电线杆上“覆运符”的引子。
马良心头了悟了,怪不得刚来时在门口处就能感应到那股“覆运符”散发出的阴邪之气,原来是知道了方玉平回来,安向东已然开启了“覆运符”,希望今日能够在赌桌上再次赢走方玉平的钱。
好吧,用这种术法只是为了赌博赢钱……
太扯淡了。
“来吧方总,玩两把……”安向东看着方玉平吃完了饭,便略带挑衅的说道。
“不了,一会儿得出门一趟。”方玉平摇头婉拒道。
安向东急忙说道:“别啊方总,我可是等了你两天,今天定下货了,刚巧你回来,我下午五点就得去装货走,咱们玩儿一会儿,难道方总就不想往回捞点儿吧?”
“怎么着?赌瘾犯了吧?”方玉平笑道:“不陪你玩儿了,还有正经事要做。”
“方总是怕输钱吧?”安向东激将道。
“怕你?嘁……来来,只玩儿到五点钟啊,不管输赢,两个小时后结束……”方玉平很明显被对方激将成功,看了看时间后当即站起身来,扭头又对马良说道:“良子,坐了一上午的火车,你也去司机休息室躺下稍微歇会儿,五点钟后我们去厂里。”
马良心想这不是扯淡吗?五点钟出发,啤酒厂估计都下班了,还面试个屁啊。不过也不一定,方玉平不都说了嘛,面试只是走个过场而已。想到这里,马良只好无奈的笑道:“好吧,对了表叔,外面有厕所吧?”
“嗯,出了门往西走到头就是。”方玉平一边说着,一边迫不及待的和安向东一起往司机休息室走去。
马良走在后面暗暗的想着,就算是没有外面电线杆的“覆运符”存在,方玉平赢钱的几率也会非常之低——赌博这种东西若非是千术和赌技以及诡奇的术法之外,完全靠的就是运气了。
但方玉平现在这种心态……正常情况下,赌运离他很遥远的。
唉,马良叹了口气,出门去了趟公厕。
从公厕回来后,马良像是一个随意溜达的闲人般,走到了电线杆前,思忖着就算是自己现在动手破坏了“覆运符”,会给安向东的运势带来必然的打击,但马良也没有绝对的把握,可以让方玉平的运势超过安向东。
……
……
027章 甲丁辟邪夺运符
原因很简单,安向东此时正处于绝对的自信中——大部分这种情况下,人的运势都会极强。
该怎么办呢?
随他们去赌吧,反正和自己不沾边儿,而且赌博赌大了的话,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事儿。
想到这里,马良四下里看了看,捡了块儿碎砖头就准备运气渡念往电线杆上的“覆运符”上划几下,直接破了这“覆运符”
举起了砖头块儿,马良又稍稍犹豫了下,继而咧嘴一笑,念至心间,气入指端,唰唰唰的在“覆运符”之上勾画了几道浅红色的痕迹。如此一来,本就看起来乱七八糟没有任何规律有些杂乱的图案,就显得越发的凌乱了。
马良微笑着表情随意的回了屋。
办公室内,韩香芹板着脸坐在电脑前,观察着网上的物流信息,又拿起一部电话来拨打过去……
马良有些纳闷儿,不过也不好问什么,从旁边走过,推开司机休息室的门走了进去。
室内,几名司机正躺在上下铺上歇息着。
安向东和方玉平,以及另外两名车老板围在圆桌前,已经开始赌牌了——他们玩儿的是扎金花,很普通大众的赌博游戏。
就听着安向东乐呵呵的说道:“我现在可是大杀四方的运气,肯定能把你们夫妻俩全都赢了,昨天赢了老板娘四千块钱,今天争取再赢方总万把块钱……哎呀我说方总,你别一听说嫂子输了钱就发火,许你玩儿就不许嫂子玩儿?还是你只能见赢不能见输啊?”
“去你的吧,今天我都得捞回来,让你输得净光。”方玉平冷笑一声,显然心里很不满意,但也不好因为老婆输了钱就对安向东发火,那样显得就太没度量了。他一边拿着三张牌搓着小心翼翼的看牌,一边说道:“你小子每年不用跑车了,赌钱赢的比拉货赚的都多……”
“可不是嘛,这小子到了广州也赢钱,我们几个好赌的,还有广州停车场旅店老板,都被人起了个外号叫‘扶贫工作组’,安向东这小子倒是成了‘贫困户’,哪次不得赢我们钱……”另一名车老板笑着把自己的三张牌扔到牌堆里,显然这把牌不怎么好。
安向东得意的说道:“我都劝你们好几次了,别跟我玩儿,你们不行的,可你们不听啊。”
牌桌上的几个人都忿忿的瞪了他一眼,损了他几句……
好赌者,往往都有一颗不服输的心,总想着下次运气肯定会好起来,一定能连本带利的都捞回来。
其实之前他们这些人并非没有怀疑过为什么安向东总是能赢钱,是不是耍老千了?
但经过几次的试验和小心翼翼的观察,甚至直接请旁观者洗牌发牌,不让安向东触碰牌……可最终的结果还是安向东赢钱,很显然他根本没有耍诈。如此一来,赌徒心性爆发的他们,不断的一次次输给安向东,又一次次不服输的去和安向东赌钱。
一把牌结束了,安向东仅仅一会儿的功夫,就赢了七八百块钱。
他们玩儿“闷牌”了,也叫暗压——就是不看牌直接下注押钱,看了牌的则是要下双倍的钱……
其中一名司机笑道:“安向东啊,就因为你小子,人家老高两口子都离婚了。”
“哎,这能怪我吗?又不是我逼着他跟我赌的,每次还不是他追着要跟我赌想捞本儿啊?”安向东不屑的撇撇嘴。
这倒是实话,赌徒们不管是被做了局,还是别的原因输了钱,不能太过于埋怨忌恨把责任都推到别人身上。如果你不赌的话,又怎么会输钱呢?人人都知道“十赌九骗”,但还是有很多人会热衷于赌博,尤其是……都是自己人,而且确定对方不会耍诈的时候。
说话间,方玉平赢了一把牌,不过只有一百块钱进账。
马良微笑着看似有些好奇的搬了把凳子坐在了方玉平的旁边,眼神中露出些贪婪的目光盯着桌上几张十块的底钱。
“哟,这位兄弟也喜欢玩儿?要不要试试手?”安向东笑着对马良说道。
“上大学的时候也经常玩儿,不过没玩儿过这么大的……”马良嘿嘿讪笑着,“我们玩儿的时候最多一块钱打底,五块钱封顶……”
目前桌上的牌局是十块钱底,三百封顶。
安向东不屑的笑了笑,道:“也是,你们这些学生哪有钱玩儿,这可是动辄几千上万的……不是我吹牛,直接一把甩进去三百块钱,你们这些学生没玩儿过这么大的,有个小牌都得被诈跑咯。”
“别吹了!”方玉平笑着斥了句,继而开始发牌。
“等等。”马良拦住了方玉平,似乎对安向东的讥诮和不屑有些愠怒,又有些不好意思的嘿嘿笑道:“表叔,我也玩儿会儿行不?”
“嗯?你还是算了吧,手里那点儿钱还要在北京过些日子,工作安排下来等下次领工资也是一个月以后了,万一输了的话,看你接下来的日子怎么过。”方玉平微笑着劝马良别玩儿。
安向东更是鄙夷的看了马良一眼,道:“你有多少钱?这可是十块钱的底子……要是只有个几百块趁早别上场。”
马良像是被激起了火性的年轻人一般,瞪着眼拿出钱包来,掏出了自己的几百块钱还有来时母亲给的两千块钱,道:“这是三千块,我卡上还有五千多……能玩儿不?”
“哟嗬,兄弟还是个有脾气的人,别生气,就当老哥刚才说那话是放屁了成不?”安向东笑着道了歉。也不知道是真觉得自己说话过分了,还是因为想要赢走马良手里的钱,他呵呵冷笑着略带些挑衅和激将的语气说道:“来来,算他一个,人越多越好玩儿嘛!先声明,你要是输了可别后悔啊。”
“良子……”方玉平还想要阻止,可毕竟马良是大人了,方玉平又不是什么他的亲人长辈,也不好驳他的面子,所以犹疑了一下终究没有开口阻止,心想大不了马良输的没钱了自己借给他点儿。
马良冲安向东扬了扬脸,一副不服气的初生牛犊模样,道:“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表叔,来来,发牌!”
说着话,马良就把一张十块的钞票扔到了桌子中间。
安向东巴不得马良参与赌局呢,所以也催促着说道:“发牌发牌……五点钟我还得装货去呢,别耽误时间,那就是耽误我赢钱啊……”
方玉平无奈的苦笑着摇了摇头,开始发牌……
……
……
马良双手搁在桌子上,小心翼翼极为紧张的搓着手里的三张牌,一点,一点,一点……终于搓开了。
唉,马良叹了口气,烂牌,随手将三张牌弃了。
“哎呀,马良兄弟,瞧你这点儿胆量,每把都看牌怎么行啊?要闷牌,闷几把牌运气就过来了……刚才我这闷牌还不是照样吃你的明牌?呵呵。”安向东得意的拿着五十块钱扔桌子中间,道:“闷五十!”
其他人或跟,或放弃了。
马良点了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口,继而左手看似随意的在桌子上轻轻的划拉着,一边龇牙咧嘴越发像个来了火气的赌徒,说道:“嗯,运气不大好,一会儿我也闷几把。”
其实马良没输多少,不过才四百多块钱而已。
但在座的几位却是可以理解马良这种焦躁的心态,毕竟一个刚刚毕业的大学生,一会儿的功夫四百多块钱就没了,心里肯定焦急上火啊。
没人知道,马良的左手在桌上随意的划动,是在勾勒出一个引符。
“甲丁辟邪夺运符”运作起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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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8章 赢钱
马良像是赌气一般,真的听了安向东的话,开始闷牌,钱就像不是自己的一般,往外扔,扔,似乎有股子该死鸟朝上,输光了算逑的劲头。
而且,马良的运气好像真的因为闷牌从而好起来了。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虽然他也偶尔会输上一两把,但大多数情况下,都是赢,而且逮准了安向东,逮的一次比一次狠。
其他三人中,除了一个车老板赢了几百块钱之外,方玉平和另一名车老板都输了一些。
还好,他们输的并不多。
但安向东在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里,竟然输进去了一万多块钱!
而马良就像个吝啬的守财奴似的,赢到手里的钱有几张百元大钞之后,就赶紧塞到钱包里,或者裤兜里,需要下注压钱的时候,再不厌其烦的往外掏,而且总是露出舍不得和狠心咬牙才把钱压下去的样子。
夏天衣着薄,故而现在他的裤兜里和钱包里都塞满了钱,好像放不下了。
马良这厮极为无耻的少玩儿了一把,竟然抽空去把行李箱拖进来,打开行李箱把一沓百元大钞塞进了行李箱中。看那模样似乎吃进肚子里的钱,就没打算再往外掏了。
安向东的脸色越来越差……
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
五点钟的时候,就得散场,那么安向东就没有机会再把输掉的钱赢回来了。
如果是其他人赢走了他的钱还好说,毕竟会经常在一起继续赌钱,安向东有足够的机会和绝对的把握捞回来本钱而且还得多赢一些,而且安向东输给他们也不怎么会生气上火,毕竟这些钱都是从他们手里赢来的。
但今天却是输给了马良!
他和马良不认识,一开始还嘲讽,瞧不起马良,想着赢走马良的钱,不曾想这小子运气爆棚,竟然赢了他一万多了。这还不算,最让安向东心里恼怒万分的是,这小子不过是这里的过客,以后再想碰面赌一把从而捞回来的几率相当低。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安向东心里恼怒不已,为什么屡试不爽的“覆运符”今天却不显灵了?
“你们先玩儿着,我出去解个手……”安向东起身弃了一把牌,往外走去。
“哟,向东,不是输怕了吧?”方玉平幸灾乐祸的笑着打趣道,虽然他也输了钱,但只是输了几百块而已,这点儿钱对他来说压根儿不算什么。
另外两名车老板也笑道:“你小子别到厕所后把内裤反穿啊。”
“那也得红色的内裤才行,哈哈。”
难得看到平日里趾高气昂从不输钱而且说话气人的安向东,今天输的脸都绿了,这两位车老板自然也是趁机嘲讽一番,以发泄以前被安向东赢走钱还嘲笑的心头怒火。
“嘁,输也不是输我自己的钱,都是赢你们的,哈哈。”安向东强笑着反讽了一句,继而说道:“等着我回来大杀四方,把你们通杀!”
安向东出去后,方玉平看着马良笑道:“行啊良子,赢了有一万了吧?”
“不知道,没数……”马良挠挠头,憨憨的笑着。
“我看你赢的有一万多了,我输了八百多,方总你呢?”一名车老板道。
“嗯,我输了六百。”方玉平说道。
另一名车老板数了数自己面前的一摞钱,道:“我赢了四百二。”
方玉平大概盘算了下,道:“安向东这小子今天栽了,他至少输掉一万块钱了。”
“活该!也该他倒霉运了,这小子一直赢钱……”
“这位小兄弟,行啊,把号称赌神的安向东都赢了,不简单!而且胆识也大,敢跟着安向东闷钱闷到安向东发怵,主动开牌,厉害厉害!”
马良露出腼腆的笑容,低头略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运气,都是运气,我也不知道有这么好的运气。”
这时候原先在床铺上歇息睡觉的几个司机也都醒来,听说安向东输了一万多块钱,一个个都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又知道了是马良这个年轻人赢走了安向东的钱,顿时像是看外星人一般打量着马良。
马良显得越发不好意思起来,嘿嘿讪笑着,略有些少年得意的模样……
此时外面那根电线杆前,安向东正怒目瞪视着电线杆上被不知道什么人涂鸦般勾画的那几笔淡红色的线条,他真想破口大骂谁他妈吃饱了撑的在这儿瞎涂抹什么啊,这不是耽误爷发财吗?这不是让爷破财吗?
怪不得今天的运势不好,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覆运符”被人给破坏了!
但这种话安向东是不能说出来的……
只是现在却没功夫也没可能去临时马上寻找些搀了狗血的墨汁,怎么办?就此认栽吗?安向东不甘心!原因很简单——他从不会真的认为赢的钱就是别人的,所以无需心疼。他认为赢了的钱,那就是自己的,让马良这个一锤子买卖的人把钱赢走的话,几乎可以说没机会再赢回来了!
怎么办?
安向东咬了咬牙,像是有点儿头晕似的,一手扶着电线杆,另一只手拿着块捡来的报纸,开始一点点擦拭那些红砖勾划出的痕迹来。他低着头,眼神却是四下里瞄着,生怕被人注意到他这种诡异的行为。
只不过,这个时间段来来往往的人不少,于是过往的行人都会面露诧异的看向他,有的则是带着怜悯之色……这人是个傻子!
安向东哭的心都有了。
很快将那些红砖划出的痕迹擦拭掉,安向东右手搓了搓左手腕上戴着的那枚金属牌,稍稍感应了下,还不错,凑合着能用。
安向东的信心再次膨胀起来,让我去把你们赢的全部欲哭无泪吧!
抖擞起精神,安向东就像是斗牛场上挑翻了无数斗牛士的公牛般,气宇轩昂,盛气凌人,昂首阔步的向红日货运代理有限责任公司里面走去。
屋内,坐在桌前的马良脸上挂着腼腆和年轻人难免的得意之色,他的左手不经意间在桌子上轻轻的划动着——刚才他已经很清晰的感应到了外面符箓的变化,不由得在内心里冷笑一声,雕虫小技尔。
刚才安向东出去的这段时间里,马良已经打听明白,上次安向东来北京赢走了方玉平九千元,昨天又赢走了方玉平老婆四千元,总计一万三千多了。当然,这不包括以前输给安向东的钱,那时候方玉平也只是刚刚接触赌博,没有太大的瘾头,也不玩儿那么大,输赢不过千八百块钱,而且只玩儿斗地主之类带着消遣娱乐的赌博游戏,根本不玩儿这种纯粹为赌而赌的游戏。
不过这都无所谓,马良可没想过全都帮方玉平把钱捞回来。
输给安向东的人多了去了,马良总不能去善心发作一个个的挨个儿帮忙吧?再者说了,就算是方玉平的钱帮忙赢了回来,马良心里还舍不得给方玉平呢。
安向东来了……
果然,气运陡转,安向东接二连三的赢了好几把,而且每次下注闷钱较多,很快捞回去将近两千块钱。
方玉平和那两位车老板暗暗吃惊,这小子该不会是真出去买了条红内裤反穿上了吧?
接下来,马良连续赢了两把……
方玉平赢了一把……
两名司机各赢了一把……
总得来说,安向东赢了!
所以安向东信心倍增,一次比一次下注下的大,而且把把开始连续性闷牌……不过他还是有些小心马良,只要马良连续跟着闷牌几把后,他就会看看手里的牌,或者直接下钱让马良开牌。
……
029章 赌大
马良又连续输给他两次,安向东觉得机会来了,道:“马良兄弟,敢不敢玩儿的再大点儿?咱们最高封顶五百块!”
“啊?太大了吧?”马良露出一副吃惊的表情,本来说好最高封顶三百的。
“不敢了?”安向东激将到。
马良还真有点儿害怕似的,咧着嘴满心不愿的说道:“赢点儿钱不容易,万一再倒出去的话,多可惜呀,我都已经倒出去快两千块钱了……反正咱们五点钟之前结束,我要是能剩点儿最好了,别玩儿太大了。”
“哎呀,看来马良兄弟还真是胆子不足啊,这都是赢的钱,你赌起来还怕什么啊。”安向东被马良的吝啬气的够呛,不过表面上不动声色的接着激将道——他心里还真有点儿担心马良就此开始小心翼翼,有牌跟没牌就弃牌,这样的话如果没有大牌碰面的机会,到五点钟马良再输两千块钱了不起了,更何况他还有可能赢几把的。
马良果然被激起了年轻人的血性,道:“五百就五百,表叔,你们三个同意吗?”
“我无所谓。”方玉平笑着说道。
另外两名车老板犹豫了下,也点头答应下来。
大局,开始了!
马良看似有些紧张的攥紧了右拳,左手更是用食指在桌子上划来划去的……
安向东看到马良如此紧张的模样,心中不由得暗暗冷笑,小兔崽子才出来混多久?等着把钱全部给我吐出来吧!
他却不知道,马良右手握拳,大拇指和小拇指勾连在手心中,已然将“覆运符”完全遮蔽不说,且发动了“甲丁驱邪夺运符”阵法——马良的修为以至炼气化神的境界,且以独门奇术催法而成符,虽然看似只是用一块红砖勾划了几笔,但又岂是常人和安向东这种连半把刀都算不上的门外汉能轻易毁去?
效果立现!
马良连赢了三把,而因为安向东信心十足的缘故,把把闷牌次数够多,且每一次闷牌都是五十、一百,甚至二百的往里面闷下去。
闷牌下注二百,看了牌的跟注就要下五百了!
所以,马良这三把牌就赢回来两千多块钱。
安向东皱起了眉头,稍有疑惑后,又考虑到这种运势也需要缓缓养成,不急于一时。而马良已经连赢了三把,接下来,该自己赢了吧?安向东如此想着,嘴角不由得掀起露出一抹阴笑,他觉得马良连续赢了三把,应该会更疯狂的下注了……那么,自己赢回来钱的几率更大,最好一把牌全部都赢回来!
好像真的为了应验似的,安向东果然赢了一把,虽然只有不到一千块钱。
而此时的方玉平和其他两人也都有了类似于安向东一样的想法,马良连续赢了三把,安向东赢了一把,该轮到我赢了吧?
这就是大部分赌徒的心理。
所以接下来这一把牌……
真的大发了!
从闷二十块钱,到五十块钱,到一百,到二百……
几乎一圈儿一涨价,直到闷二百的最高价转了三圈之后,方玉平和两名司机沉不住气了,他们拿起自己的三张牌各自小心翼翼的一点点搓着看了起来。
终于,两名司机叹口气将牌弃了!
方玉平将三张牌放下,微笑着拿出五百块钱扔了进去,跟上!
安向东毫不犹豫的又扔进去二百,再闷二百!
马良也不犹豫,闷二百!
……
五百!
二百!
二百!
……
五百!
二百!
二百!
……
……
不知道这般下了几圈的钱……
旁边围观的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依旧在不停往里面扔钱的人,心里暗暗骂马良和安向东愚蠢——人家方玉平老板是看了牌的,你们都是闷牌,谁赢的把握更大显而易见啊!你们俩早该看看牌了,胆子可真够肥的,把钱不当钱,当废纸啊?
而桌子上的那一堆百元大钞,更是让所有人心动不已。
安向东沉不住气了。
因为马良最初给他的压力太大,已经赢了他好多钱。而现在,安向东手里还剩下的钱不足一万五了,他下午装了货还要去广州,万一再输掉一部分钱的话,连这一趟长途费用都怕不够……而且,方玉平可是看了牌的。
本来极为自信的安向东开始不自信了,他咬着牙拿起了自己的三张牌,决定看牌!
一张K,又一张K,安向东乐了,对K啊!
又一张K!
三张K,三条!豹子!而且是排行老二的豹子!
除了三条A,没有能比它更大的了!
安向东有些紧张的把三张牌合在了一起,好像生怕被人看到了似的,稳稳的按在了桌子上。一只手紧紧的捂住,好像生怕被人换走了牌,微笑着用另一只手掏出一沓钱,抽出五百块,扔到了已经高高耸起的钱堆上,道:“哎呀,看来运气不错,我也跟上五百吧!”
马良撇撇嘴,道:“我继续闷!看看你们俩谁真谁假,总要打跑一家。”
说着话,马良又扔进去二百。
方玉平犹豫了下,随即跟上五百。
安向东跟注五百!
……
……
如是几圈……
方玉平右手握拳狠狠的砸在了桌子上,咬牙弃牌了,同时有些抱怨的看了马良一眼——你小子胆子太大了吧?我们两家明牌,你自己闷牌,还跟的那么起劲儿干啥?逼的我这把牌都得弃牌,本来无论输赢还可以开安向东的牌啊!
扎金花只许剩下最后两家,一方才可以开牌的。
由于方玉平心里太过有些急躁了,所以在弃牌的时候狠狠的甩出了三张牌,无巧不巧的,三张牌竟然掀开了——两张A,一张Q。
安向东瞬间乐得几乎想要蹦到天上去了,这样的话,就没有三条A的存在了!
也就是说,现在安向东手里的牌那就是天大地大它最大!
马良必输无疑!
五百!
二百!
……
五百!
二百!
……
马良像个红了眼的赌徒般,似乎想要一把赢干了安向东。
而安向东心里乐开了花,他巴不得马良把钱全都掏出来!
而旁观者看向马良的眼神,越发的吃惊和无奈了,这个傻小子,怎么就这么蠢啊?没看方玉平一对儿A都弃牌了吗?竟然还在这儿闷牌跟安向东对赌!
方玉平皱着眉头推了推马良,道:“良子,看牌,你发什么浑?”
“啊?”马良似乎真的有些沉迷其中了,被方玉平一喊,顿时回过神儿来了,挠挠头开始犹豫着是否看牌了。
安向东却说道:“看看牌吧,万一有大牌的话再跟,没牌的话赶紧跑了算逑……”
马良一咬牙,道:“闷二百!”
“有性格,我喜欢!五百!”
“二百!”
“五百!”
“二百!”
“五百!”
……
……
马良终于沉不住气了,撇撇嘴摸了摸那三张牌,又犹豫了好一阵,瞅了瞅桌子上的一堆钱,大概估算了一下,才像是自言自语般的说道:“看看牌的话,没准儿牌不大,我都没底气下注看你的牌了……嗯,我再闷二百块钱,看你的牌!”
说着话,马良扔进去二百块钱。
看牌!
安向东有些意犹未尽的仰了仰身子,点上颗烟,一边儿抽着一边儿把三张牌一下子翻开,然后开始整理桌子上那一堆钱——这下赚大发了,哈哈,连本带利全都回来了,跟我玩儿?你们都还嫩的多!
在安向东亮牌的同时,马良也翻开了自己的其中一张牌,是张黑桃二。
旁观者都齐刷刷的看向了安向东亮开的三张K,不由得都倒吸一口凉气,好家伙,三条,豹子,而之前方玉平已经抓走了两张A……那么,马良输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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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0章 二三五吃豹子
马良此时心里也是酸甜苦辣咸五味俱全——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看来果然是不能运用术法行此类事情,报应来的是如此之快,老天爷都让安向东抓走了三条K,这不是玩儿我吗?
安向东一边儿整理着那些百元大钞,一边得意洋洋的笑着说道:“马良兄弟,有胆识,哥哥我佩服你啊,要不是今天还急着去装货,真想和你再好好的战上一宿,分个胜负!不过可惜,现在马上就五点了,这是最后一把了,咱们以后有机会再玩儿啊,嘿嘿……等着哥哥去装货,装完货回来今晚我请客……哈哈哈!”虽然没有把马良的本钱给赢到手里,而且看似马良应该还稍微赢了些,但这都无所谓了,反正他安向东把输掉的那么多钱也都捞回来了。
而且,安向东这次真是爽翻了,一把牌赢这么多……
其他三人却是都输了钱。
众人都叹了口气,开始纷纷出声羡慕安向东的运气,要求他必须好好的请吃一顿!还得请洗澡,请按摩,请找……特殊服务。
“没问题没问题……小意思嘛!”安向东叼着烟极其大方的应承着。
马良看了会儿眼前那张翻开的黑桃二,忽而抬起头来说道:“等等,别高兴的太早,我还没开牌呢……”
安向东鄙夷的说道:“开什么牌?兄弟,你没看到哥哥这是三条K吗?豹子,豹子懂不懂?除了三条A比我的大,还有更大的牌吗?你表叔已经拿走了一对儿A,你能再变出三条A来?再说了,你已经亮出了一张二,你难道能有四张牌?真要是那样的话,哈哈……怪不得你之前一直赢,原来会耍老千!”
其他人纷纷附和着点头称是。
连方玉平都是无奈的摇头叹气,拍了拍马良的肩膀。
所有人的意思都很明显,没必要开牌了,你抓三条二,同样是豹子,也是个输!
马良摇摇头说道:“我想,大家都忘了吧,咱们老家华中市扎金花还有个规矩,最小的牌,吃豹子!”
语惊四座!
二三五,不同花色的二三五,也就是最小的牌面了!
在华中市扎金花的游戏规则中,不同花色的二三五,确实可以吃豹子——虽然,这里是北京,但在座者都是华中市的老乡,自然要遵从华中市的游戏规则;不过,二三五吃豹子的游戏规则有,却从未有谁见到过有人敢拿着二三五的牌面去下注,去撞和中大奖的几率般渺小的可能性吃豹子去……
但是,这是游戏规则!
而且,马良的三张牌已经亮出了一张,是张二!
真有可能是不同花色的二三五啊!
他一直都在闷牌,不知道自己是二三五,所以敢下注,可以理解……
这把牌之前是安向东赢了一把,所以是安向东发的牌,马良不可能耍诈故意给安向东发豹子,给自己发二三五……
方玉平和所有人一样,都咽了口口水,点头说道:“是有这么个规则,你翻牌吧,如果真的是不同花色的二三五,那么,你赢了,你吃了豹子!”说着话,方玉平眼神中露出一股狂热的近乎于极度期望的眼神。
而旁观者也都露出了同样的眼神。
亲眼看到一把最小的牌吃了豹子的牌局,这出去以后就是天大的谈资啊!
而此时的安向东也紧张了起来,把整理好的百元大钞不由自主的全部放到了桌子中间,摞起了厚厚的一摞。
马良使劲儿攥了攥拳,额头上不自觉的浸出了汗珠!
轻轻的,慢慢的翻开了第二张牌!
黑桃五!
所有人再次紧张起来,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儿里!
第三张牌会是什么?
如果不是三,马良就输了,而且如果是一张黑桃三,马良还是输——同为黑桃一色的二三五,那就是清一色,而不是最小的牌了。
但如果,是张别的花色的三,那马良就赢了!
就等于是奇迹出现了!
马良一咬牙,伸手抓住第三张牌,猛的掀开啪的一声拍在了桌子上!
他的心里也极其的紧张!因为这把牌,他已经输掉了不少,而且牵扯到其他人,最重要的是方玉平也被牵连进来,输进去不少钱啊!
最后一张底牌,翻开了!
众人的眼睛几乎同时盯向了那张牌!
方块三!
竟然是方块三!
真的不是黑桃三!
成功了!
二三五吃了豹子,这种近乎于传说中的牌局,出现了!
安向东傻了似的愣在了那里,连连摇头嘟哝着:“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马良也是吃惊的看着那张方块三,不由得咧嘴苦笑,玩笑开大发了,吓得哥们儿提心吊胆了这么久,好嘛……以后还是不要赌博为好,我的天啊,太刺激了!哥们儿不是百万富翁,不是千万富豪……几千上万元的赌博,足以让哥们儿心肝儿都快揪碎了啊!
方玉平毕竟财大气粗,所以最先回过神儿来,笑着拿起桌子上那厚厚的已经被安向东收拾好的钞票,推到马良跟前儿笑着说道:“良子,你运气简直好到逆天了!拿着吧!今天,你是最大的赢家,一吃四!”
“不行,他耍诈!抽老千!”安向东突然暴怒的站起来指着马良吼道。
马良眉头一皱,正要说什么,方玉平却是抢在他前面站了起来,冷冷的说道:“安向东,最后这把牌是你发牌的……”
“呃……”安向东怔了怔,继而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般一屁股坐了回去,精神有些萎靡的摆着手说道:“是我失态了,对不住对不住……马良兄弟运气好,你赢了!输了这么多钱,能见识到二三五吃豹子,也算值了!”
“运气,我也没想到。”马良笑呵呵的拿起了那摞钱,数也未数,起身回头打开行李箱把钱塞了进去。
不过他心里却是挺佩服安向东的,果然沉得住气,气量不浅啊,能在这个时候迅速压制住心头的暴怒和不甘,不是一般人所能做到的。想想也可以理解,安向东一年赢多少钱?这才输了多少?
方玉平见安向东这般态度,也微笑着说道:“向东,路费不够的话,先从我这里拿点儿。”
“不用,装货的时候我去趟银行,卡里有钱。”
“哦,那就好,这都五点钟了,你该去装货了,我也得去一趟金顺啤酒厂……走吧。”
“嗯,走了走了。”安向东深呼吸一口气,起身招呼着自己雇佣的司机往外走去,一边扭头对马良说道:“兄弟,以后有机会咱们再玩儿几把。”
“嗯,好!”马良不置可否,心想我才不跟你玩儿呢,爷们儿没那么多钱去挥霍,也不敢一直用术法去赌博赚钱,太,太有违天道了啊。
安向东嘴角一翘,露出一抹阴笑,道:“就怕你不敢,或者,舍不得再赌这么大了……”
马良摇摇头,踏前一步,不易被人察觉的伸手触碰了一下安向东手腕上带着的那枚金属牌,轻声道:“你这样不好,小心祸事临头……”这句话声音极低,哪怕是近在咫尺的旁人,也没有听到,但马良可以肯定安向东听到了。
安向东微微一愣,继而低头抬手看了看那枚金属牌,疑惑的打量了马良两眼。
“好自为之吧。”马良轻叹口气,像极了一个长辈在奉劝小辈莫要再行错事……
听到马良这句话,还有看着他那副表情,旁观者皆面露疑惑,心道马良这小子年纪不大,倒是会装逼啊,刚赢了人家安向东那么多钱,就不能让安向东口头上沾点儿便宜吗?好嘛……安向东这次真是吃瘪吃大发了。
安向东却是没有再言语,扭头走了出去。
他知道,今天是小巫见大巫,假道士遇到真神仙了,哪儿还敢在马良面前挑衅?
等安向东走了之后,马良也拖着行李箱跟随方玉平走到门外酒店后面的院子里——方玉平的宝来轿车平时就停放在这家酒店的后院,当然,每个月是要交纳一部分停车和看护费用的。
将行李箱放到后备箱里,马良顺手又从后备箱中掏出一沓百元大钞来,塞入了裤兜中。
“还怕在我的后备箱里丢了?”方玉平笑道。
“没……一会儿到路上再说。”马良摇摇头苦笑道。
“嗯?”方玉平怔了怔,却也没再问什么,开着车往外驶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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