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天下篇 第一百五十六章 杀戮
聚合四年九月初十东临国大师进入西丰国。二十日起全面攻势东临国兵强马壮势不可挡第一战伪帝周玟大军已见劣势。
周玟紧急招集全部人马对抗东临铁骑谁知决战当日战场上不见敌情伪帝主将得知中计欲率大军折返场面一片狼藉。另一方面由于伪帝与叛军对持的军队急急撤出让叛军顿时钻了空子叛军主力竟然一举杀至离都城不远处的锦山这个消息传来伪帝大军顿时更加慌乱。在他们原地打转慌乱之际四周忽而涌出大批东临铁骑摇旗呐喊之声震耳欲聋短短几个时辰的交锋失去士气的伪帝大军伤亡惨重主将仓皇逃跑后被生擒原地斩。主将一死其余士兵均放下武器跪地投降。
我一边啃用火烤好的馒头一边看地图“这个周玟一点脑子都没有看来用不了多久我们就会占领都城拿下传国玉玺。”
白砚给我倒了一碗水“强盗头子今晚准备去抢哪里的粮草啊。”
我“哼”了一声扬扬手里的馒头“没有我这个强盗你们哪里会有这个吃。今晚会去抢粮草不错在那之前我还要做一件很重要的事。”
原本以为那个人会留着有所用途现在胜负已分再留着他只会多生事端趁早解决了他才是上策。
白砚看向我“你不想想?”
想?有什么好想的。成王败寇假使将来我失败也将是这个结局我转身走出去撩开军帐。听到白砚说最后一句话“西丰国文皇帝西丰临是他的二爹爹这你知道吧那人是他二爹爹的养子。你难道……”
我微笑落下手里的帘子。
西丰国地天聪皇帝缩在一个阴暗的小角落。我从黄剑手里接过火把这才能照出他怒睁的双眼已经被幽禁这么长时间他还如此有精神也算是有些骨气.更新最快.
我示意扯下天聪皇帝嘴里地破布。他顿时骂声出口。
我笑着听然后好心地纠正“窃国的是你地宰相近臣周玟不是我我现在只不过是帮你平乱。”
他啐了一口吐沫我早有防备一闪身就让了过去。
他仍哈哈大笑“再怎么样你们只不过是乱臣贼子。东临碧也不过是窃国之君你们得不到传国玉玺东临碧这尊泥胎终究是塑不上金身。我才是西丰国正统的皇帝。”
我说:“你错了。东临碧会成为天建大国之君即为天下共主。”我转身从黄剑手里接过一方青石玉玺。“玉玺而已有那么难吗?”
天聪皇帝愣了一瞬。立即大笑“那只不过是一方假……”
我扬眉“有谁知道是假的?就像是你我现在把你放了不让任何人跟着你你能回到都城再做你的皇帝?有多少人会相信你是曾经的天聪皇帝?”
天聪皇帝虎目一睁“你要放了我?是因为我是父皇地养子?东临碧还顾念这丝恩情?”不断地摇头“我不稀罕”神态开始变得疯癫起来“小时候大家都说我像叔叔叔叔对我很好他没有儿子就把我当他的亲生儿子一般看待后来我爹去世了他就把我接进宫中并收为养子你知道我那时候有多快活!我最崇拜的人就是他我喜欢他甚至胜于我自己的亲生父母那时我以为他也是一样的喜欢我。”
“叔叔是最温柔的人天底下谁人不知。他也是这世上少有的贤主臣子们崇拜他百姓们爱戴他可是偏偏有一个人那个不知廉耻的女人竟然背叛了他过了很多年有一次我看见他站在梨花树下流泪我才知道他竟然还深爱着那个女人。甚至于连那女人的孩子也一并爱了去。”
“你知道那女人是谁吗?那女人就是东临碧地生母东临国的皇后。”天聪皇帝狠狠地“呸”了一口“我恨那女人因为她夺走了叔叔的幸福让他一生过着孤苦地日子甚至连血脉都不曾延续下来。我还恨那个孩子因为叔叔经常会提到他说他从很小就会识文断字小小的手里经常会捧着一本书你知道他说这个时地样子吗?是快乐地骄傲的虽然他很少与那孩子见面可是那孩子还是深深地植入了他地心里。”
“我甚至会为了他夸那孩子一句话而半夜偷偷爬起来看书可是我即便是这么努力依旧代替不了那孩子在他心目中的位置。后来我誓等我长大以后一定要做西丰国的皇帝我要组建一个庞大的军队我要让他们的铁骑踏上东临国的土地我要亲手杀死那个女人和他的孩子。哈哈哈……哈哈哈……”
我凝视着疯笑的天聪皇帝看着火把跳跃暗室里明明灭灭的光芒“你本来可以无忧无虑的成长何必让自己偏激至此。”顿了顿“我说过如果我放了你也不会有很多人相信你是天聪皇帝就算是有人相信你也不会给我带来太大的困扰但那是如果……”我是不会放了你的。成王败寇不管你有什么理由败了就是死。
我默然看了他半晌那还是一张年轻而英俊的脸收敛笑容后那张脸上没有恐惧是一种刚毅……“你叔叔是真心喜欢你的你做了太多事已经累了也该歇歇……”我转过身抽出身侧的剑“我送你最后一程。”
一剑挥去血光四溅。
我说的不完全是真实的你这样的人也许真的会给我带来很大的麻烦。通向天下的路是用鲜血铺成的。
三个月后西丰国皇宫火光冲天我负手站在宫内的光武道上黄剑带来了周玟的妻子儿女十二三岁的孩子紧紧地抱着他母亲的身体睁大眼睛害怕地看着我。周玟被五花大绑地带了过来。周玟直直望着我“如果我是伪帝那东临碧算什么?”他说了和天聪皇帝一样的话“窃国之君?我有狼子野心难道他没有?西丰国在我手里还是一个国家现在……”周玟看看身后在火焰中的宫殿“这个国家已经被东临铁骑吞并不复存在了。”
周玟的妻子抱着孩子扑到周玟身边她惊恐地看着四周周围都是百步穿杨的将军。“娘娘。”那孩子一声声稚嫩的呼喊。
这声音仿佛穿透了我的心我低头再一次看见了自己满手鲜血。
孩子那么年幼的小生命如果就这样失去了父母他以后的生活要怎么继续如果他亲眼看见父母死在乱箭之下从此以后心灵上会不会蒙上一层难以磨灭的阴影。
我咬牙几个月征战疲惫的身体在一声幼嫩的呼喊中摇摇欲坠。不行。我知道这条路难走但是我早已经决定要和他一起走因为我是他的妻子我要和他并肩站在这世间面对一切喜怒哀乐。
我说:“伪帝周玟自刎”这个体面的对于你死亡的说法是你的妻子儿女换来的“其妻子儿女殉葬。”
“不……”撕心裂肺的尖叫惨的仿佛不似人声是那母亲的悲呼。
我睁大眼睛在这惨呼声中把话继续说完“中宫大殿失火他们尸骨无存。”这是我对这场战争对外的说法我往前走箭羽声已经传来白砚站在我面前他脸上的线条紧紧地绷起来是那种我不曾见过的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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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天下篇 第一百五十七章 幸福
白砚大概终于知道一个生长在江陵城中的我有多么的狠毒在他心里终于把我和姐姐分开了吧!
我跨出一步与他错开就在擦身而过的瞬间我的之间忽然被一只冰冷的手握住手在收紧用从来不曾有的力度坚定地捏紧。
我说:“白砚你不用……”我知道你只是一个温柔的向往安定生活的人。你的心比我们任何人都要软的多。
白砚拉起我的手臂我被迫看着他那张以如初见般温文儒雅的脸在火焰照耀下血光中他扔给我一抹微笑“你对他的心便是我对你的
我看着他“不不不不应该这样。”
白砚笑着“你听我说就是这样。他的父母也是这样西丰国的皇帝和东临国的皇帝都爱着他的母亲虽然最后他的母亲和他的父亲在一起可是我西丰国的皇帝并没有放弃。这是一场没有尽头的战争即便是死亡也不能让它终止。”
我摇头“白砚你错了我不是流暄的母亲我不会有什么选择因为我从来就没有为其他人动心过这一生我爱的只有他时间是改变不了的。没有爱恨就没有羁绊爱恨在我心中也只是他而已。”
打完仗我飞回京城在这场战争中我收到的那分难过仿佛只有在离他近的地方才能慢慢的平复想到他看到他我就会变得非常的坚强。
进了都城我并没有马上入宫.更新最快.因为我知道这段时间他一定会非常的忙战争只是把这一切拉开了个序幕怎么才能收拾好这一切。我知道他一定有计划和安排他会处理好所有。只要给他一些时间。
每天晚上我都会悄悄地坐在都城上最高地屋顶看着那依旧灯火辉煌的宫殿。我想过也许某一天我回到屋子里流暄会像在边界那次一样。突然出现在我身边我笑笑从屋顶上飞身而下踏了几个官员的府邸现他们地夫人也在苦苦地等待现在的我跟等待丈夫回家地普通女子没有任何区别。
妻子把饭菜热了又热临到天亮的时候还做了一碗馄饨做好的馄饨端进屋中。就多穿了一件斗篷到府门前苦苦地忘我注意到他们房间的窗户上还贴着崭新的喜字一对新婚夫妇就这样被勤政地皇帝分开了。
这才是第三个不眠之夜。我知道她的夫君一定不会回来房顶上的我。闻到馄饨的香味。顿时饥肠辘辘。
妻子已经失望地回来招呼丫头把桌子上的馄饨撤下去。我顿时玩心大起跟着丫头来到厨房等到她转身出去的瞬间我正想做一次梁上君子就听到谁咳嗽了一声我转过头看见一个黑衣少年正尴尬地站在离我不远处。
我挑眉他求救般把我的视线引向别处我脚尖一点飞掠过去流暄披着斗篷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正仰头看着我。
风吹进窄窄的街道吹开他地长也把我的眼睛吹的湿润。
如果他内功还在一定早就来到我身边哪还需要假手别人来叫我。这几天他一定非常地疲倦宝石般的眼睛都布满了血丝单薄地身子仿佛又比我上次见到时瘦了许多我地心里顿时尖锐地疼痛起来。
我跳下房顶来到他身边看着他清澈的眼睛抿起地红唇秀丽的身姿我的世界仿佛又恢复色彩身心都有一种沁人心脾的感觉我怔怔地望着他。这时候我才现有些人就是你世界里的全部如果没有他一切都会变得没有任何意义。我低头微笑。突然之间好像很像向他炫耀我这几个月的战果虽然明知他早就了如指掌但是那些没有跟任何人说过的话就想跟他一个人说。
他的嘴角微微地扬起伸出修长的手指拉住我的手。
我说:“一切都安排好了?”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他面对的是几个具有几百年历史的国家。流暄笑笑“还没有一会儿还要继续。”
我说:“既然是这样为什么不好好在宫里休息还要跑出来。”握着他的手。
“陪我吃顿早饭好不好?吃了早饭我就回去。”
原来这世上痴狂的人并不是我一个只为一顿早饭他也可以放下一切跑出来。这个翻手就可以灭亡一个国家的君主他只是我的丈夫。
“想吃什么?”他侧头问。街边上已经有商贩在摆摊。
我拉着他的手奔着小吃摊就跑了过去笑着说:“馄饨。”只要一碗普普通通的馄饨我就满足了。
吹着热腾腾的馄饨碗中蒸腾起的热气迷了我的眼我的另一只手拿下来与流暄的紧紧握在一起。街面慢慢嘈杂老老少少几人相伴走上街来我咽下嘴里的馄饨笑着把头靠在流暄肩膀上。闭上眼睛快乐的笑幸福啊多么简单。
后来还是感情战胜了理智我要了流暄给我的腰牌答应他每晚一定会回到宫中这样的话我们总会见的容易一些。白天我还是在城里到处转悠一是要听黄剑给我带来的各种消息再者我一直都盼望某一天能看见属于江陵城特殊的符号看到那个就代表我派出去的人已经找到了楚辞。
而且我还有一个自私的想法让我整日在宫里天天盼望见到那抹身影简直就是对我的煎熬我出去找到事做至少还能分散一下注意力。在这期间我找了几个有名的大夫询问了一些关于受过惊吓或者刺激失去部分记忆这种病要如何治疗。
结果一圈下来没有很大的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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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天下篇 第一百五十八章 十年鸳鸯
这一日我正在街上溜达经过城门前听见不远处有琴音再望过去现那里密密麻麻围着的都是人。我本来就不是爱凑热闹的人正想寻路离开就听到熟悉的声音“温清雅。”
我转过头在被人围着的台子上有人站起来健美的身材穿着团花长袍领口大大地咧开嘴角泛起一丝暧昧的笑容斜长的眼角上挑欠扁的懒洋洋。
我站在那里看着许多女子被他迷的目瞪口呆也不上前只等他拎着琴光着脚一步步潇洒地走过来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弄来的袍子下摆开的尤其大能看见腿上只穿了一条单薄的白色长裤散开的裤腿柔顺地贴在脚面上走起路来增添了几分慵懒。
我知道水仙的年龄跟我们比应该属于叔叔辈的可是在他脸上却看不到这一点。
水仙冲我眨眨眼睛“胆子比之前大多了。”还顺着我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扫。
我笑了一下差点被他扫的眼红。
水仙很大方地看着我“我看见你到处在城里找郎中所以带你见一个人。”
我的眉毛重重地上挑。
出了城走进一个幽静的小山村孩子们在田边玩耍女人们在河边洗衣裳水仙走在前面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大家笑着却不惊讶可见水仙经常在这里出入。
轻轻地推开门扑面而来一阵说不出的馨香满院都是各种花花草草现在已经不再是百花盛开的季节.更新最快.这里的花朵却开的比春夏时还鲜艳。
一个穿着清淡地女子在给这些花草浇水她没有抬头“这些是草药。”然后拿起手边的小锄头在一边松土。
我蹲下来能看她的侧脸。她那面对自己培育地草药时温柔的模样不由地眼睛渐渐酸涩起来。这时候水仙已经进了屋。院子里只剩下我和她两个人。
她终于暂时把注意力从手里地植物上转移到我身上很不解地看着我的模样我拿起手指轻轻压在唇上“嘘”了一声。
聪慧的女子看着我“我叫张碧君和东临碧的父母是很好的朋友。东临碧地几个弟弟妹妹都是由我接生的。”
我了然一笑。
张碧君说:“所以我和你的想法一样有些事只想你和我两个人知道。”
我站起身往前走几步到张碧君身边闻着新翻泥土的香味眯起眼睛看看头顶的阳光“刚才我看见你的样子想起我的姐姐温清雅。”
张碧君并没有过多的惊讶只是顿了顿“我知道你找郎中并不是单单地想治好自己的病症。”
我笑。“是啊每一次进到药铺里看见郎中为大家开地那些治疗病症的方子。怎么也不好意思开口问一些其他的事。”
张碧君笑起来弯弯地眼睛边已见有月牙状的皱纹。却不会减少她半点地雅致。“如果你问那些郎中中了什么毒要怎么解他们一定会告诉你。要去找一个江湖郎中问问。”
我不禁抱膝笑起来感觉阳光照射下脸都变得红红地笑了一阵我闭上眼睛“以前的事我想起来很多所以流暄中地毒是什么我也知道那毒叫十年是楚辞给取的名字意思是等到毒药入血之后中毒的人只能活十年。本来流暄用内力抑制住了这毒谁知道为了我……”
“他把内力传给我身体内的毒得不到控制加快了完全入血的时间这么算来到了聚合十年他就会……”
张碧君说:“跟我看的结果差不多不过有一点我要告诉你即便是他不把内力传给你那毒也是迟早入血的所以你不必太过自责。”
从张碧君话中我似乎抓到了一丝希望急急地问“现在看来那毒你可会解?”
张碧君摇头“我解不开我充其量可以慢慢了解它的特性拖延一下时间。”
我笑“聚合十年还很遥远在那之前我一定会找到楚辞找到那解药。”
张碧君点头我们又静静地在一起待了一会儿我刚想说些别的。张碧君就抬起头看我“如果为了他……我是说如果要你付出一些……你肯吗?”
我扬眉笑。
张碧君说:“我的意思是譬如要你的性命。”
我完全地展开笑容“性命而已我有何不肯。更可况当年让他中毒的人本就是我。”
张碧君看着我我坦然地跟她对视没有流暄对我来说一切都没有意义。
张碧君微笑很慈祥地笑“既然如此你还有什么好怕的呢?反正不是生死都要在一起吗?”
这样我要问的另一件事也有了解答我本想问张碧君如何才能找回那晚我所失去的记忆。我不要那段记忆只不过是因为我对那一夜生的事有一种惧怕所以身体自然排斥它假如我客服了一切的恐惧自然什么都能想起来。
看着天色将晚我准备离开临走之前张碧君又拉住我告诉了我有一种植物“我师父曾告诉过我有一种毒草叫十年鸳鸯叫它鸳鸯是因为它就像鸳鸯藤一样金银两棵花互相缠绕而生金草的毒是让人痛苦毒的时候人会失去掌控身体的能力出现幻觉中毒的人看见的将是他最恐惧生的事而银草的毒是让人快乐它和金草不一样银草只会毒一次作的时候会让人看见自己最想看见的经历最想经历的事然后死去。十年则指的是中毒之后毒性入血只能够存活十年。但是师父告诉我说银草可以解金草的毒至于如何解那我就不得而知。还有你放心在聚合十年之前我保他不会有任何问题。”
我点头我说:“你知道他的心思有多难猜吗?什么都不说只是默默地为我……现在我也要做一件不会告诉他的事。”快接近尾声鸟。
十年鸳鸯是一个既浪漫又让人痛苦的故事大家要好好看口牙。
第二卷 天下篇 第一百五十九章 为永远的永远
回宫的路上我故意买了一件黑色的斗篷把自己蒙起来然后非常有信心地看着门口侍卫上来阻拦他一上前我挥手就是一拳突然之间的袭击让所有侍卫警戒起来门内涌出两队人之后开始呼唤关第二道宫门如此反应已经能把一般此刻就此拦住了。
我一脚踹到可怜侍卫的肩膀另一只手夺过一名侍卫的钢刀其他侍卫已经把我圈在中央我本来只想试探一下他们的警惕性这下好了在敌我不明的情况下我打扮的又太像刺客这些人都拿起要与我拼命的架势来。
我刚想说话这些人就往前冲我只能正当地运动我的手臂。比起我的武功虽然他们差的不是一点半点但是这个缠住人的打法也让我出了汗也就没了要用轻功跳开的念头反正好久都没有活动了这样玩一下倒也爽快。我是爽快了这些普通的侍卫就被我打的鼻青脸肿。后来这些人中有一个做了侍卫长在一次宴会之中我们又提起这件事他红着脸夸我功夫了得他这辈子不曾见过比我更厉害的人。当时我把他们打成什么样可想而知。
大部分侍卫都躺在地上有人大喊一声“都给我停下。”
我抹了一把汗侧头看见了昨日在房顶上有一面之缘的黑衣少年。我吐了一下舌头我玩的太过火大概把宫内都惊动了。
黑衣少年苦笑着看我“殿下你这是要……”
我看了看侍卫们的惨状有几个侍卫本来要支撑着从地上爬起来.更新最快.听到黑衣少年说的话惊愕之下又跌了回去。我歉意地看着那少年把斗篷从头上扯下来。
黑衣少年咳嗽了一声。“殿下实在考校你们的警惕性受伤地都去领点银子……”
侍卫们站成一排。默立在旁边。
黑衣少年向我微弓一下身子让开一条路我知道我现在最佳方案就是赶紧溜回屋里去。
洗了澡浑身舒爽穿着长长的袍子坐在台阶上看夜晚的天空。头上地繁星是恒久不变的无论人世间如何它们永远是一片静谧祥和地样子现在能这样安静地坐一会儿等着流暄回来让我心里涌上一股甜蜜。
回到屋中我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感觉到有人进屋。习惯性地警惕了一下当想到只会是谁的时候我也就舒了一口气赖着不动。等他走过来把我抱起来。我依偎在他的怀里。轻轻地说:“如果我们能一辈子这样该多好。”
“会的。会永远在一起。”
我闻着流暄身上的香气“不许骗人。”知道他很累。可我还是赖皮一般抱着他地脖子缠着他我说:“流暄明天让我去瞧瞧你的书房和你议政的地方好不好我会悄悄的去。”
“好”我得到早就意料到的应允感觉到衣服被脱下来放下帐幔的声音拉开被子他展开双臂把我抱入怀中**的皮肤感觉到了他心底仿佛顿时心满意足地舒了一口气。
轻轻的亲吻落在我的脸上我想看看那些地方我知道你每天都在哪里出入我想要熟悉你所有地一切哪怕人在千里之外看看时间闭上眼睛也能猜测出你在干什么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拿着笔在什么样的纸上写字。我们认识那么早我本应该了解你全部地一切陪你走过风风雨雨可是大梦一场醒来之后现自己错过了那么多以后我不想再错过。
他缓慢地挺身而入我全身沸腾的血液顿时一股脑冲上了脸随着他地动作额头上开始出现密密麻麻地汗珠。
流暄流暄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永远永远都不能。
我窝在流暄的怀里本来想好了今晚看见他了要多跟他说些话谁知道事与愿违抱着他地腰只想睡觉。我已经分不清有多少日夜没有好好睡上一觉了。我也曾软弱过有一回甚至梦见自己站在山坡上四周忽然出现了大批敌人的人马我骑着马孤零零地面对凶狠的敌人。正当我束手无策的时候从远处冲来一人一骑看见那人我再也不害怕了他在马上冲我微笑他无所不能因为他是流暄我爱的人。
我始终不明白为什么每当自己彷徨无措的时候想起流暄就会安心在他身边我会睡的安稳。
现在我终于想通了不是用“我觉得他是我的爱人。”这样一句虚话就可以说明白的。那是因为在我人生最黑暗的时候最软弱的时候最痛苦的时候在我身边的人是他他对我不离不弃苦苦守候才换来我身心下意识的完全信任。感情不是几句话造就的而是风风雨雨一步步地走过来的。这世上多的人会说爱却没有几个人能明白。
我想起周玟“伪帝没有当几天皇帝就多娶了好几个妻子扩充后宫。”
流暄笑笑并没有说话。
我说:“你将来统一四国做了整个天下的皇帝会不会也有要扩充后宫的意思?”
“不会。”
我知道他绝对不会这么说只不过是要逗逗他可是也没想到他回答的那么简单我说:“用两个字就打我了?”
流暄忽然笑起来我不解地抬头看他静静地凝望住我目光明亮仿若深夜中的一颗繁星落在了他的瞳孔之中艳丽得叫人迷醉。“你问了一个傻问题。我完完全全属于你这是一件最容易做到的事。”
轻轻地抱住他“那么从现在开始我也变得独一无二了。起码只有我才能拥有你。”
在教主心里凡是失过身的男银就木有资格做男主缭。甜甜尖牙这素特殊的洁癖。
况且真的认为完全素最容易做到的事。
第二卷 天下篇 第一百六十章 最后分离
原本以为我的休假期可以稍微延长一些却没想到有人根本不想让我好过看着这张用江陵城特殊文字写成的信函我心里已经分辨不出是什么滋味有点高兴因为终于有了楚辞的消息有点难过因为马上又要跟流暄分开这一次不像是打仗都在明面上大约用多久我都能估算的出面对楚辞真的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别离的话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只是蹲在一个小小的角落里面抱着肩膀呆每天都盼望着快快天黑这样流暄就可以处理完政务回来可是今天居然就像让时间停滞哪怕见不到他离他近一些我也就满足了。
入夜过了一会儿宫内仿佛沸腾起来有人提着宫灯走来走去我仍坐在那里看着她们忙乎。今天就要任性一次因为会好久都不能体会到你对我的宠爱就让我今天挥霍个够。
宫灯开始越来越多有侍卫、女官、内官都是嘈杂的脚步声终于有人现了我看见我的时候表情有一丝呆愣然后才反应过来大声吼:“娘娘在这里娘娘在这里。”
我抬起头来刚要有所动作眼前一黑整个身体就被人拥住我把头埋在他怀里笑起来想起那女官刚刚喊话的内容我说:“我什么时候成了……”脸红一片那两个字说不出口。
流暄笑着把我抱起来“早就是了在郧县的时候你已经跟我拜堂成亲你是我的雅儿。”
众目睽睽之下。他居然就这么大声地说了出来“那不算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只是你……”话音就此停顿。流暄已低下头把我的唇吻住.更新最快.“我的父母做了见证地你是否还记得有人送给你一把剑?”
我忽然想起那两男一女。难道难道那就是……我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流暄说:“那把剑我让人拿去稍微修改了一下今天才送回来。”他抱我进屋放在软塌上起身取出一把剑。放在我手里我急于想知道这把剑有什么不寻常立即把剑抽了出来雪白的剑身在灯光照射下着淡淡地白光剑身中央刻着一只颜色鲜艳的凤凰凤凰上方有一枚方印样地图案上面写着四个字:母仪天下。我的手缓缓地摸过剑身。
流暄坐下来抱着我“皇后的金印你不会喜欢所以我送你一方特殊的印章。”我的嘴角上扬起来。眼泪就掉在剑身上“流暄等我回来。这是最后一次。以后我再也不会离开你。”如果我寻不着那毒地解药那么聚合十年就是我们一起离开的时候。
东临国收并西丰国的时候。南国忽然冒出了一批人马。把这本来就不清亮的水搅和的更是浑浊不堪。我骑马回营。对身后的黄剑说:“清点一下死伤的人数!”楚辞竟然跑去帮南国的皇帝还训练出一支强悍的军队近几日把我折腾地苦不堪言本来从来不曾有伤亡的自家军这几日也是连连有人受伤索性的是那些人更讨不去什么好处楚辞训练他们也只是用江陵城地方法我们这些人毕竟是从小在江陵城中长大的他们靠地只不过是人多势众。
看来这仗不能就这么打下去有机会地话……
“不行。”白砚递过一杯水给我“你想自己去找楚辞绝对不行。”
我喝口水润润干哑的嗓子“昨天我收到楚言地密信他在信上说楚辞受了重伤他的部下都在帮他找疗伤的良药。我料想他是在上次和流暄对持中受伤可能后来又急于疗伤造成内功反噬。如果是这样的话我……”
“那只是你的猜想你怎么知道楚言打探的一定是对的。”
我摇手“就凭他的师父是楚闲他的打探功夫在江陵城是最好的。”
“即便是这样你怎么知道这不是楚辞设下的陷阱?也许他就等着你往下跳。”
我说:“不不不这样拖下去总不是个办法你不知道我很着急我很着急。万一楚辞再悄悄地逃了失去下落让我如何去找怎么去找。天下之大……他随便跑去哪里藏起来然后看我的笑话……我不能再等了。”
我的肩膀忽然被按住我的身体被摇晃着强迫抬起头看向白砚皱起的眉毛他的眼中如云翻滚我被他抓的生疼“你冷静一下就算是你要去涉险也不是现在如果你……起码再等等等到楚言把这个消息确定。”
我看着白砚“如果那时候他的伤好了呢我不是没有了先机不管做什么事本来就要有些风险。”
白砚看着我“你听着你的思维已经乱了你已经不能理智地思考这不是开玩笑你要想想后果如果你不小心被楚辞抓到了或者有什么闪失那个坐在皇宫里的人会怎么样你比我更清楚。”
我徒然失去了力气身体下滑坐在凳子上“你说的对我要再等一等。”
又过了几个月虽然我依然没有达到我的目标但是终于把南国这颗老鼠屎从西丰国哪锅稀粥里捞了出来。站在城楼上舒了口气我终于算是帮上了忙。对着东临国都城的方向我露出一丝微笑。
我还以为我终于可以偷得半日闲谁知道从都城又传来消息说是北国的皇帝意把宠爱的女儿嫁给流暄两国联姻。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的脸变成了青色颜云在一边抿嘴笑。
我看了她一眼“现在还有心思笑如果他敢答应我立即就……”颜云笑道:“不会的。北国上一任君主在老主子那里就吃过一次亏这一次他们居然又故技重施我是在笑北国怎么只能演出联姻这出戏也不知道接受些教训。”
我说:“我看这是一出好戏有了姻亲关系就是一家人在目前这种情况下总是一个良策。”
颜云说:“可惜用错了地方难道他们不知道东临家就爱出痴情种。”
被颜云这么一说我的脸“呼”地红了“东临家还有一个男人我看既然你觉得……不如……”
这回换颜云脸红了“小姐你怎么能这么打趣人。”
我笑着看颜云一眼然后看向天空“眼见就要下雪了看来我们要在这里过上一冬天了。”最多到明年开春我不能再接着等下去。
思念楚辞滴人就快盼到头了。痛恨楚辞滴人也该腾出双手来……希望楚辞能变好的人注意要带手绢和眼药水。
那么……
第二卷 天下篇 第一百六十一章 比翼鸟
不知道怎么了人一松懈下来倒生了病晕晕沉沉不停地打喷嚏军医把了脉说是伤了风寒。听到这话我愣了看向白砚白砚忍俊不禁笑出来“小清雅我从习武以来就没得过风寒了。我还没听说哪个……”
我的脸红了一片恳切地看向老军医“您没看错吗?习武之人一般是不会染上风寒这种……”“殿下大概是思虑太重所致。”
看着白砚渐渐敛起笑容看着我几欲说话。
我忙伸手讨饶般说:“好好我知道我休息前方的事就拜托给白砚殿下了。”
白砚略微疲倦消瘦的脸竟然浮起一丝满足的微笑已经开始张罗“那好让颜云陪着你去城里住下。”我的心忽然紧缩一下白砚不要让我误你一生。如果你还知道人总不能活在过去就应该更积极一点去找你真正的幸福。我不是你的幸福。
刚进城几日就下起了鹅毛大雪所有人都觉得有些稀奇因为以这边的气候这样的大雪的确不常见。
我趴在窗户前往外望长随手束在身后托着腮偶尔伸出手去接雪花。颜云从外面端药进来马上叫起来“小姐你怎么下床了还穿这么少。”放下手里的东西立即把一件斗篷披在我肩膀上然后伸手就要关窗子。
我连忙去拽她的小手“颜云好你了就让我再看一会儿。”
听见我赖皮一样的语调颜云忍不住笑起来“小姐现在一点都不像驰骋战场的大将我笑.更新最快.“你知道吗我从小到大都很少看见这样的大雪。如果这雪一直地下到了明天。地面上会不会积了厚厚一层?”
颜云点头“会。”
我眯起眼睛。“那我们明天出去看雪景。”
颜云的脸绷起来“那可使不得您这病还没好利索怎么能出去吹冷风。”
我抿嘴一笑“其实我这根本不是病。只是前一段时间打仗太紧张了突然松懈下来是这样的你不知道我小时候在江陵城地集中营里……”我突然闭上嘴赶紧看向颜
颜云惊讶地看着我“小姐您都想起来了……是不是?全都……”眼睛闪动嘴巴微张用手捂住看着我。
在这种目光下。我实在无法再欺骗只能点点头“不是全部。但也差不多。”
颜云似是被冻住了一般半天才缓过神。眼神开始变得惊喜。“那……那……陛下知道不知道?您有没有跟陛下说。”
我拢住自己的袖口“不。他还不知道”顿了顿“我现在还不想告诉他我要等到……那时候再说。”等我全都想起来地时候让他再也没有顾虑的时候。“颜云我希望在那之前你能帮我保守这个秘密。”
颜云低下头静静地想了想然后冲我点头“小姐放心颜云明白。”过一会儿又补充说“那时候陛下不知道要有多高兴。”
我的嘴角也浮起一丝微笑。侧过头继续看天空原来你们都知道只有我这个傻瓜还把自己当成温清雅曾有一度我居然还为流暄一直没有叫过我的名字而伤心现在我知道流暄他一定想叫我的名字他想叫我金宫。
那天晚上不知道是不是想这件事想地太多我竟然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到处找流暄想要告诉他我已经全都想起来这件事。我跑遍了皇宫内院还跑去了他朝见大臣的地方他的御书房然后跑到了大街上一直都找不到他的踪影后来焦急的我忽然想到了什么猛地回头现他真的就站在我的身后。他抱着我的腰亲昵地叫“雅儿”伸出手指着天空中飞翔的鸟儿“雅儿你看在天愿作比翼鸟。”
在天愿作比翼鸟。如今你把你地双翼都给了我让我可以在天空自由的飞翔。而我也不愿意独自离开我会驮着你和你一起飘游在天际。
打开门寒风立即吹到脸上我闭起眼睛笑着往里缩了一下然后裹紧身上的大麾抬起脚踏在了雪里。靴子入雪地声音煞是好听让我顿时忘记了寒冷快步跑了出去。颜云急忙在身后喊我“小姐你小心一些。”
我笑着转身“颜云你自己小心点才是这算什么啊以我的轻功在水上走都没问题!”大雪纷纷扬扬被风一吹飞入眼中我提起裤腿笑着跳着不一会儿功夫脚上地靴子就被雪打湿了。靴子第一次湿地时候我还用内功去驱寒后来就顾着玩了也就不去在意这件事走过几个府邸现府里仿佛都热闹非凡好像是下人们在忙着给主子堆雪人我路过正门前门正好打开了我侧头望过去丫头们簇拥着她们的主子站在那里华服女子看见了我又往周围看了看然后笑“这雪景真漂亮。”最近我变得很奇怪每当闲下来地时候总爱往别人家门前跑在都城的时候是这样这里又是如此。
我和那女子对视颜云已经气喘吁吁地追上我。那女子不认生笑吟吟地主动跟我打招呼三言两语就把我说到了她身边去看她指指点点快活的样子我不禁也乐起来。
她的样子让我觉得有些眼熟我“咦”了一声把她细细看一遍她可不就是我在都城见过的那位没想到我来到这里又一次遇见她还真是有缘分。她接着说:“我相公忙于公事无暇顾及我所以让我回娘家看看。”
我抿嘴笑“你相公是一个豁达的人。”
她长长的睫毛闪了闪“听说这里不远处在打仗。其实是我硬要央求他让我回来的爹娘不愿意搬家我想求他们搬到都城里去。我怕万一……”捂住了嘴巴“这要让相公听到又要骂我。”将温馨进行到底。
这是小妇人和小妇人之间的对话大家可以提前学习一下。口牙
第二卷 天下篇 第一百六十二章 四分之三的天下
我笑低着头看着脚边的积雪“这里不会有事的”眼睛闪动“一定会打一个打胜仗。”
女子抿嘴笑连连点头。笑着看我“你嫁人了没有?”
我脸一红。她忙说:“我没别的意思我是刚嫁人不久所以……”
我想着流暄心里涌出一股甜蜜“我嫁人了。”我想颜云那丫头一定在旁边抿嘴偷笑。
女子说:“你相公是做什么的?”
我想了想“和你相公一样。”
女子“呀”了一声“你怎么知道我相公是干什么的。”
我当然不能说:因为我在你家房顶蹲过点看过有官差到你们家。我说:“你刚刚不说你相公有很多公事要做吗?所以我就猜测你家相公是做官的。女子笑起来闪动的眼睛不知道想到什么又暗了一瞬低下头半晌才说:“可惜我过几天就要回都城的不然我们还可以一起聊聊天。”
我还没说话那女子忽然之间盯着前方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微微张开嘴然后霍地站起来我扭头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看见了一个男子正向这边快走来。“相……相公……”手脚都不知道要往哪里摆脸忽然红起来揉揉眼睛。
穿着便服的男子走到府前。
“相公……你……你怎么会来。”
“我随驾……”话到此男子的目光缓缓地掠过我的脸流露出一丝谨慎。
虽然他的话没有说完我只听到了三个字但是我忽然有一个预感.更新最快.我的心像被重击了般激动地隐隐抽痛。我四处望急急往前走可能是我地行为太怪异。男子退一步拦在我前面。“这位姑娘。”
我无暇跟他说话绕开几步就冲了出去。
“你等等你要干什么。站住。”
别说一个文弱书生就算是武林高手此时此刻也拦不住我。他来了吗?是不是就在附近?我的手在颤抖。情难自禁。
这个时候这么远他也会来看我吗?
流暄流暄流暄……
终于让我看见了一辆马车一个黑衣少年骑马跟在车旁。马车帘子一晃从里面递出一个黑色的盒子低低吩咐了几句。我几乎能看见里面地人黑色衣衫上用暗金线勾绣的云纹。我再也控制不住大声喊:“流暄。”
马车停下来。只相距几步。我却仿佛走不动了似地
帘子一动我看见了那抹黑色的黑影。优雅地站在那里衣裾袍角轻扬。我笑起来。来了。真的是……
流暄走过来拉起我的手。我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几个人气喘吁吁的声音忽然在这一刻终止。
“冷不冷?手冰凉。”低头轻轻地呵气掌心缓缓地摩梭着细长地眼睛阖下来看到了我的脚于是缓缓地蹲下去摸我的裤腿我仿佛能感觉到周围人的目光脸红成一片越觉得不好意思而且流暄他是这个身份实在不应该正在乱想之际感觉到身上一轻已经被抱了起来。我勾着流暄的脖颈急急地说:“我没事不冷手会凉那是因为见了你激动……所……所以。”我慌忙看向那对夫妇那妻子脸红扑扑眼睛中有几分羡慕她的丈夫已经愣在那里脸色白还没有从震惊中适应过来。
我被抱上马车等他弯腰进来的时候马车开始继续向前走。流暄把我的腿放在自己怀里然后慢慢脱去我的靴子袜子已经湿透了我开始不好意思起来慌忙动着腿试图把脚挪开他地手摸向长袜我立即伸出手来阻止“别好脏我已经穿了半天了。”他却不管依旧把我的袜子脱去修长的手指把双脚握住我睁大眼睛说不出话来袜子是脱掉了可是脚仍旧是湿地怎么能……“你的病还没好利索别再把脚冻着了。”撩开长袍下摆就把我地脚放了进去。
脚心里传来温热地感觉我的心怦怦直跳僵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好。湿润地脚就这样被按在他**的皮肤上我把脚尖蜷起来他却前倾把我的脚重新按贴在身上。我说:“不行我的脚还是湿的。”
他却淡淡一笑“是有点湿一会儿就好了。”
我说:“流暄流暄你怎么能这样你让我……”
他细长的眼睛慢慢眯起来用能勒住人心脏的声音“雅儿我恨不得时时刻刻都宠着你可是你不在我身边。”
我怔怔地看着他视线开始模糊我吸吸鼻子“我答应你明年……最多到冬天我肯定回去。”
他伸手那起矮桌上的折子眼睛眯起来眼角绽放出冰冷地光“我等不及了。”
马车里地热炉“啪”地一声响我坐直了身子“流喧你是想……”
修长地手指拉开长长地奏折上面有用朱砂写上地御批我看过去顿时一惊“你要正式征讨南国?……不行你这样理由不够充分也太仓促。”
流喧笑一声声音里没有任何地感情让我顿时觉得有些冷“南国趁乱扰我国界光凭这一个理由我就能……”
我扑过去捂住流喧的嘴看着他。
流喧把我的手拉下来“雅儿不相信我?放心我是不会打败仗的。”细长的眼睛里闪动着睿智和气魄。
我的担心不是没有理由的流喧在西丰国花费了太多的精力在拒绝了北国的联姻之后又马上准备调集军队攻打南国不难想象那将是一个什么局面可是在面对他这个决定的时候所有人都跟我一样从最初的震惊到被他的气度所折服朝堂之上最终把所有意见统一了起来。
聚合六年三月东临国与南国正式交战。东临**队势如破竹短短两个月时间已经攻下南国四座城池。四分之三四分之三。马上就要统一全国了。
金一世请乃多多努力。
阿米豆腐
番外 十年(楚辞最后一篇)
由于战场上牵制了南国几乎全部的兵力,使我这边地压力大大减小,楚言也打探到了重要地消息,我合上手里地地图,咬一口干干的馒头,进入这片森林已经几天,包围圈渐渐缩小,小范围的战斗渐渐频繁,人员开始有伤亡,面对楚辞的时候终于到了。
如果你曾遇到过一个满身是血的人,他的身体上都是深刻的刀痕,有些甚至已经深入骨头,你把他救起来。无论是你在拼凑他的时候,还是你用白布塞入他地伤口,充填那里空缺的时候,他都是懒散而美丽地微笑,在那一瞬间,你是否会佩服那个人。
可是你不知道在这懒散的背后,他是一头野兽。
不管他以前如何,可是他现在在对你微笑,温柔而柔软,单纯地像是一个孩子,你一定不会相信他是一个魔鬼,他扬着手里地瓶子,“来要它的吗?跟我做一件事,我把它给你。”就这么简单。
番外十年
受了很重的内伤,就要用全部的精力一刻不松懈地运功对抗这个伤口,避免它恶化,至少在找到疗伤药之前是这样,这就代表日日夜夜不能睡觉。
楚辞笑了一声,这也没什么,好像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好好睡一觉了,因为睡去的时候会觉得冷,周身没有一丝温度。
顶着和金宫相同脸的女人端着饭走进来,楚辞看着自己的杰作,慢慢地从开始的兴奋和好奇,变成了现在的反感。一个人就算把她全身都变成另一个人的模样,她还是不能代替那个人。这就是最大地悲哀。
“你走吧,你只是我做出地替代品,以后我不愿意再看到你。”
女人地手在颤抖。身体在萎缩。楚辞“呸”了一声,真丑。
“我去找给你疗伤的药。我听说在……”
楚辞不想听,女人只能伤心地离开。
其实躲起来是一个很好的办法,躲起来等到流喧中毒而死,然后再站出来宣布自己地胜利,可是楚辞忽然之间感觉到累了。.更新最快.他坐在地上摆弄手里的药瓶,胸口又浮起那股不舒服地感觉。
这种感觉已经伴随他十年,十年里他做了许多对抗这种感觉的游戏,可是没想到这种痛感会越来越强烈,他不明白这是什么,江陵城的教育里没有这一项,其他人也不会真正地关切一下他的真正感受,不怕死地引导和解答,于是这成了一个迷。
女人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走之前她看见窗边的楚辞在微笑,看到这个笑容她无法呼吸,整个人像是被一条绳子勒住。胸口随着每一次心跳一牵一牵地痛,这个微笑让人看了以后就忘不掉。是那么地富有感情。不再可怕,不再阴暗。
老天。求求你,如果我不行,请你找另外一个人来救他,把他从黑暗里拉出来,让他在阳光下真正地微笑。他只是一个走不出黑暗屋子里的孩子,他的心在轻轻地呼唤,只不过他自己听不到。这世上,难道就没有特别的人了吗?特别到能拯救他的人,我好想知道那洗掉污垢的宝石会出什么样的光亮。时光继续往前走,没有了奇迹,只会留下遗憾。这是属于楚辞地悲哀,同样是属于我的悲哀。
楚辞站在阳光下笑,手里举着药瓶,喏,我的鱼饵,我要掉一条大鱼,在这风和日丽地日子里。
躺在那个人的腿上,楚辞叹口气,仿佛是从内心的最深处慢慢地呼出,很享受,闭上眼睛,像孩子一样,“呵,好舒服。”
“还记得小时候你救我地那件事吗?”
金宫放下手里的剑,“记得。”
“还记得我身上有多少伤口吗?”
金宫微笑,“很多,数不清。有几个严重地我记得。”
楚辞粉红色地嘴角微翘,像得了糖果般孩子纯真地微笑,“在哪里?指给我看。”慢慢地翻了个身,楚辞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缓慢,一点一滴趋于平静。他信赖地把头腻在她怀里,好似把她当成了情人一样。
她地手指滑上来,“肩膀,后背,”弯弯的腰身,手臂,还有腿,每摸到一处伤疤,她的手都会轻轻地下按。
楚辞的手臂缠上她的腰,“我恨你。恨死你。”她的手恰好也放在他的腰上,哪里有一处软穴,是人体脆弱地穴道之一。他的身体动了动,她以为他现了自己的企图,把手挪走。
他却浮起一丝满足的微笑,“别动,就这样,别动。”她重新把手放下去。
楚辞闭着眼睛,很舒服,一种浑身痒痒地感觉,幸福地快要把整个人融化了。居然这么简单就让身体沉沦下去,十年,十年,居然只是在追求这么简单的事。然而身体在沉沦的同时,各部分也在衰竭,楚辞感觉到了,可是他已经不想再去管。已经太累,太辛苦。长期生长在黑暗中的人,他在寻找光源,当他终于找到那束光的时候,不管那光带他去哪里,他都会去。
“我很困,很累想要睡觉。”声音轻得象耳语,恍惚得象梦呓。以前躺在温暖或者冰冷地地方都睡不着,后来因为身上的伤而不能睡觉,现在躺在她的怀里,让她环着自己的腰,就这样简单的,仿佛忘却了所有痛苦,听着自己的心跳缓慢,舒服地睡着了。
这一次不会再感觉到冷了,只想好好地睡一觉。
楚辞在睡觉,一开始会出像孩子一样满足地叹息声,一瞬间让人想把这轻轻地叹息声挽留。后来他开始变得无声无息,可是嘴角还在上扬着。金宫不确定地动了动,她的手从他腰间拿起来,然后放在他的鼻子下,颈上,胸口。不敢相信,这个人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死了。
他的手里还攥着那瓶药,瓶子旁边塞了张纸条,上面写着:拿走吧,别客气。那语调和他上扬的嘴角达成一致,仿佛就是一个大孩子,蹲在哪里微笑:“要这个吗?给你!想要什么,都给你金宫愣了,她抱着楚辞坐在地上,静静地看着日落,等待黑夜过去,让他的头躺在自己肩膀上,并肩坐了一夜,没有言语,默默地,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又或者,她根本什么都没有想。
等到太阳在升起,远处跑回来一个长相和金宫一模一样的女人。金宫抬起头对她说:“他睡着了。”那女人想伸手摸他地脸,却又怕他厌恶,把手反复地在身上蹭来蹭去,然后再伸出手去,她还是迟疑了,只是跪下来告诉他,“我找到药了。”浮起一抹微笑,对金宫说:“你喂他吃好么?你喂他,他会吃的。”
金宫拿起药丸,女人殷切地看着她,让她无法拒绝,可是当药丸碰上楚辞地嘴唇,金宫看着楚辞那抹微笑,忽然不想就这样把它破坏,药丸在手里融化。女人开始哭,她说:“我知道,他太累了。你看他笑的多好看。”
女人又坐了一会儿,然后问金宫,“我是不是杀不了你?我杀不了你,只能求你,我求你把我和他葬在一起。”扬起手里的匕,戳进自己胸口。鲜血从刀口和嘴角涌出来,“你有没有好好看过他,也许一个人生下来所有地一切,都只是想让那个人好好地看看他。”
金宫想起楚辞临死前问她,“还记得我身上有多少伤口吗?”其实像是在说:“你还想看吗?”
洗干净手绢,把楚辞的脸擦了一遍,他本来已经僵硬的身体,忽然就变得柔软起来。就像无声地孩子般地笑,“呜,真舒服。”
手绢掉落在地上,风吹过,飘到远远的天空。
其实众亲没有现,把番外看一下,就是楚辞的小故事么。。。
嘎,其实我还是格外偏疼楚辞地,在我心里楚辞其实应该是小二而不是小三。。
抱头……
第二卷 天下篇 第一百六十三章 破局
回来以后有好几天我是沉默的。我从马上下来走进军帐看见一张张熟悉的脸脚下一趔趄感觉到天旋地转。白砚几步跨过来把我抱住。这次去找楚辞我没有告诉任何人我忽然消失让他们慌乱回来的也给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我衣衫凌乱十指破损指甲里都是泥土双眼无神白砚顿时像被什么重重地打击了英俊地脸顿时变得刷白。他抱着我地手帮我清理手指我的手握住他的手我说:“白砚我没事什么也没生。楚辞死了我把他埋了。只是这样。”看着白砚皱着地眉头舒展开来布满血丝地眼睛露出欣喜的光芒我闭上了眼睛沉沉地睡了过去。
梦里我找回了那晚的记忆黑暗的天空仿佛染了鲜血悲伤痛苦的情绪就像泥潭一样把整个人拖下去再难解脱。
我已经不想把所有的经过从头到尾再想一遍我没有这个勇气。披上绣着凤凰图案的红色大氅单枪匹马直奔都城路上休息换马我始终一言不。
手握信牌冲进皇宫推开勤政殿大门注视着那个坐在御座上的人。
殿里的人们开始往外退最后一个走出去我转身关上沉重的殿门抽出自己身侧的长剑一步步走进他。
他细长的眼睛眯起没有一丝惊慌两个人都沉默着只能听见我的脚步声。剑锋架在他的脖子上微微一逼肌肤破损流出鲜血。
我哑声说:“疼不疼?可比我心疼?”
窗外风声一阵。忽然之间下起了大雨。他地眼睛里是澄净而深远的目光。
我说:“我来问你一个问题”看着他“我的姐姐。族人是不是你杀地?”
他的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双手轻轻地交叉.更新最快.“你都知道了?”用我觉得无比悦耳动听地声音。
我惨笑“你以为骗我一辈子就行了吗?让我活在你编织的谎言里你知道我会怎么做即便你是我爱地人我也不会原谅你。”所以你会跟我说:“如果有一天你觉得我做的不对。你可以杀了我但是不能离开我。”我顿了顿“现在我问你你这句话还做不做准。”
看着他勾起嘴角微笑点头。我手里的剑哆嗦着向前剑锋偏离手一松剑落在地上我已经扑过去。紧紧地抱住他“如果我不想起来你就准备这样下去是不是?”
“我会拿到流暄那块玉然后杀了他。把他的人头带回来。”我顿了顿“在金宫竞技场上你听过这句话不是楚辞造假。和传言说的一样。这句话是我说地。所以你知道当时楚辞为什么把我扔进金宫了吧!其实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你和无流本想把我的病治好让我想起所有的一切。后来终止治疗甚至误导我让我以为自己就是温清雅因为你忽然知道了那晚生的事。为什么打江陵城到半途你就下令让白砚折返因为当时楚辞威胁你如果你继续下去他就让我想起那晚所有的一切。这本来就是楚辞的游戏他让我失去所有的记忆变成那个样子再送到你身边就是想要用我来对付你。他把我逼疯告诉我我所有的亲人都是你杀的所以我才会说出要杀你地话。”
“而你呢到现在还想替我隐瞒那晚的真相即便是我杀了你你也不在乎吗?我什么都想起来了。我会疯那是因为楚辞控制我的身体让我亲手杀了我地姐姐和族人。我曾选择结束生命并不完全是我无法接受这个即成的事实还因为我想要保护你我不想看到自己伤害你而你却想要把这一切都隐瞒。现在我告诉你我可以为你忘记一切也可以为你把什么都想起来你为我付出了那么多让我承受一些痛苦又算得了什么。”
“让我做一个局外人。我听说你为了一个女人才建地金宫你为了她自己在连绵大雨中淋地伤口溃烂可是我不知道那个女人就是我。”
“我离开你身边就是想把这一切都想起来我再也不要看你孤独的样子。”
心里锐痛感觉到流喧把我抱紧不敢去看他红地眼角我已经泣不成声“以后都不要再看见你瘦下去了我会心疼。”
过了好长时间我听见流喧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雅儿真笨我一直等着这一天等着你自己想起来解除心结的一天你不知道我等的好辛苦可终究是让我等到了。雅儿你知道失而复得有多快乐吗?失而复得却不能再失去了答应我从此以后我们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我点头点头泪水蹭在流喧衣服地龙纹上我不会让你再尝到失去我地痛苦而我也接受不了失去你所以就让我们“永远都不离不弃。”不管是生还是死。
聚合八年我生下我和流喧地第一个孩子我的长公主。取名东临雅。同一年南国也被划入东临国版图流喧离统一天下只有一步之遥。
聚合十年东临国、西丰国、南国三国统一改国号为金改元元昌元年。此时比起大金国北国只不过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国。
元昌元年是普天同庆地一年也是我最焦心的一年我既高兴又担心高兴的是流喧终于登上了统一天下的宝座焦心的自然是那十年鸳鸯。
流喧登基前一天晚上我激动地睡不着觉天还没亮就起来亲手为流喧穿礼服衣服穿好各自给对方戴好朝珠然后手挽手走出去坐在龙椅上接受百官朝贺我恍然想起小时候虽然有要离开江陵城的愿望却也没想过会有这般的光景老天真的待我不薄。想到这里眼睛渐渐模糊。
小心翼翼地一直担心流喧却没想到晕倒的那个人反而是我。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看见床边瘦了一大圈的流喧不由地心酸紧紧握住他的手用沙哑的声音说:“我在呢我在呢。”
“我知道你一定喊了我的名字刚才我无法回应你现在我告诉你我在呢。我们说过的话我不曾忘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看着他微微一笑眼角抽搐喉结滑动在努力地吞咽我的眼睛再一次不争气地迷蒙起来这一次我是高兴的因为我知道那解药起了作用。十年鸳鸯金草的毒要用银草来解只不过所谓的解毒只不过是延长了十年的生命。我吃了银草把我的血用作药引为流喧换来十年的生命同时我也中了银草的毒金花颓败之时也是银花毒之日也就是说就算十年之后我们仍然找不到最终地解药我和流喧也会一起死真正的不离不弃。元昌元年这场大病也是我生命的转折点。
短短地几天流喧的鬓角已生出白。
我凑过去细细地吻那绺银。
流喧的嘴角微扬“是不是觉得我老了。”
我笑“不是老了。不过我要看着你老一直到满头银。我要把我们未来几十年要做什么都写下来和你一起去做。”我们会有第一个十年第二个十年第三个十年无数个十年。
我相信一定会有奇迹出现。
还有最后一章大结局潜水的都出来冒泡
第二卷 天下篇 第一百六十四章 十年 (大结局)
元昌三年北国国君在宫门外带着文武百官全身缟素跪地乞降。收藏~顶*点*书城书友整~理提~供此时天下终于统
元昌四年太子东临祥出生。太子出生当日大金国皇帝东临碧写下四个字:金宫天下。压于御案底金銮殿改为金宫殿。得金宫者得天下这句话终于有了定论。
元昌五年开始修建帝陵。上谕帝后百年之后将同棺同陵。
元昌十年我把一对儿女叫来给他们讲了一个故事故事里的人就是我自己。我在江陵城过过野兽般的生活后来失去记忆以后曾是一个被人嘲笑的下等弟子后来我做了四殿之一做了将军又做了皇后。我告诉他们人这一生短短几十年但是什么都有可能经历如果经历了最黑暗的时期一定不要放弃要一直走下去因为一定会有一个爱你的人等在前方。
人一生说的时候可能很精彩但一步步走过来的时候却是脚踏实地平淡的多一些。当年我在金宫做下等弟子的时候我也并不知道金宫是为我而建有一个爱我的人一直在我身边。
流喧躺在床上已经好几日不曾醒过来张碧君送来了药丸可我知道她也并没有把握我们都在等奇迹出现我攥着流喧的手在看一份御医院的问诊记录。我在南国边界的那年冬天其实他是生了病的御医说他龙体未健不宜出行。可他还是来到我身边。人这一生想要的一切宠爱我已经都有了。
第二天我醒过来好像一切都变了模样我不是坐在椅子上而是躺在床上而流喧就站在窗边我撑起身子.更新最快.流喧已经转过身来长松散地挽着垂在胸前。他轻轻地笑一声就像开在月下的桂花。淡淡摇曳红如血的花瓣散溢夜的暗香。这是我地记忆中他最美的样子。
我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很疼。这是真的不是梦。难道我盼望了多少年地奇迹真的出现了吗?我和流喧终于可以摆脱十年鸳鸯地阴影。携手终老一生。
流喧走到我身边握起我的手轻轻地叫我“雅
我的眼泪已经流下来流喧轻轻擦着我的眼角“别哭别哭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我已经破碎地喊出来“十年鸳鸯。十年鸳鸯。”
流喧亲吻我地眼角“我都知道十年鸳鸯。中毒以后只能活十年。这十年我的生命是雅儿给我的。”
我愣了原来他都知道。“你知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流喧把我搂进怀里。“我早就知道。我没有阻止你因为我的爱是自私的。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我会答应你永远并不是开玩笑。如果你愿意和我一起走我会挽着你的手如果你不愿意我会在奈何桥前等着你。所以雅儿不要害怕无论是什么结局对我们来说都是一样的。”
我仰起头“那么现在呢?你会没事是不是因为十年鸳鸯的毒已经……”
“十年鸳鸯地毒已经解了。”
不知道是不是十年鸳鸯的毒解了让我的心情轻松起来我十几年都没有进步地内功竟然也更上一层楼这就代表我终于可以弥补一个遗憾那就是和流喧一起爬上那座高高的山峰一同站在峰顶看那人间罕见地美景。
我要告诉流喧他那个愿望我并没有望多少年我都把这件事一直放在心里。
人都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可是短短地一天却让我惊喜了好几次我竟然又一次有了身孕流喧惊喜地抱着我我伏在他胸前“这一次我一定要给你生一个和你长相一模一样的孩子。”这也是我很多年地愿望之一我也想让流喧这种绝美的相貌一直流传下去。
到这里一切都是最圆满的了。
幸福总是能让人流下眼泪女儿问我“母亲为什么哭了。”我说:“是因为幸福。”
你知道那种握着爱人的手以为要永远地失去却又再度得到的心情吗?哪怕只是握着他温热的手都会觉得那是天大的幸运。
我们终于可以再活下去我喜欢活着因为活着能让我感受到他的真实。
到了盛夏天气已经很炎热流喧命人把月亭的四面拆掉换上宫纱然后抱着我坐在亭子里风吹来宫纱四处飘散月桂树在繁茂的生长此时此刻仿佛回到了我们少年时。
我笑:“我知道今天生的这些有可能只是一个梦。因为银草的毒是让人快乐它只会毒一次作的时候会让人看见自己最想看见的经历最想经历的事然后死去。我今天经历的这些都是我多年的愿望。”
流喧抱紧我低头亲吻我的鬓“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你依旧会听到晨钟鸣响大臣们呈上奏折晚上你还要陪我一起处理公事帮我剪灯花。等到一切都忙碌完地时候我们会在一起吃饭那是属于我们的时间没有任何人打扰。我们还会一起躺在床上我抱着你像现在一样说话那时候你就会知道这一切都不是梦。”
是这不会是梦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老天总会宽待我们一次我不想失望。因为我还要在你身边看着你治下繁华盛世看着你花白头看着我们的子孙昌盛。
我还要和你一起……还有太多事没有做完我们怎么能就这样为生命画上句号从此作古。你是那么耀眼我喜欢看你恒久地着光芒不忍眼睁睁地看繁星陨落。握着修长的手指忽然感觉到有些疲累在这阵阵凉风中我闭上了眼睛彷佛看见天地间挂满了黄丝带是为怀念的黄丝带。
流喧明天后天以后的每一天我还要看见你还要永远地和你在一起——
完——
云霓于2oo8年6月1日完稿
2oo8年6月1日第一次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