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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一个女人     妾大不如妻txt下载     妾大不如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六章 什么叫做不敢?

    赵安与贾氏不停的叩头,红裳一丝停顿没有的接着说了下去:“到时不要说理事儿了,就是说句话儿也要被人教半日,岂不是更误了事儿,让老太爷与老太太更烦心?还是早早的辞了是正经。”

    赵一鸣只是听着,一径儿的笑着,一句话也不说,他的心中连连赞叹啊:厉害,厉害,好厉害的夫人啊!赵一鸣忽然想到:如果日后自己家娘子吃起了醋来,他岂不是只有挨骂的份儿?不过,赵一鸣没没因此而有恼意,也没怕的意思,他正在想红裳吃醋的样子会如何的让人心动。他想着想着有些失落起来:夫人虽然贤良,但是不是有些贤良过头儿了?自格儿昨晚上在宋氏房中过夜,她怎么没有半滴醋意呢?

    赵一鸣看向了红裳,他有些不满意起来:自家娘子怎以不吃醋呢?他对于红裳一早没有骂他两句,而心生不快。

    贾氏娘子的汗水一颗一颗滴在她面前的地上,她除了叩头已经说不出来话来了。

    如果回了老太爷,她一定会被赶出府去的——就算是老太太也保不了她,老太爷是个极重规矩的人。

    赵安的头上出现了细细的汗水,这位夫人他虽然一再的说莫要小瞧了她,可是还是小瞧了人家;这不,被夫人反将了一军,他这一次一个弄不好就要丢了总管的位子——老爷可是一直在一旁没有开口说一句话,但是他绝不是来看热闹的,他是来照看他的夫人不要受什么委屈才对吧?

    到里老太爷一问老爷,老爷一准儿不会向着自己这些人说话,那自己会不会还能留在赵府都成问题呵。

    赵安想到赵一鸣在厅上坐着的意思,心里头那个冤啊:夫人还会受委屈?自己这些人到哪里去喊冤啊。真真瞧不出来,这么一个娇怯怯,风一吹就倒的人儿居然有这么厉害的手段。

    可是赵安不管是有委屈,还是懊恼成分,他也要回红裳的话啊。他连连叩了三个头:“夫人,小人不是那个意思,小人是不会说话的人,请夫人原谅小人一次,请夫人恕罪。”

    赵安最起码明白一件事儿,此事求赵一鸣是一准儿不管用的,只有求得红裳的原谅才有得救。

    红裳闻言一笑:“我有什么可原谅赵总管的,倒是赵总管,还有你们这些管事们,都有些事情想要教教我吧?我在你们眼中倒是有不少的事儿做得不对呢,不然你们也不能想来教我做事儿不是?”

    赵安及众管事们都答道:“小人不敢。”众管事儿们也是一头的汗啊,这如果要去回了老太爷,他们也逃不了一顿责骂。

    红裳笑吟吟的看着众管事儿道:“不敢?原来这是你们的不敢啊,你们不敢,所以这位贾家娘子才要教我这个主子做事儿,你们不敢,你赵大总管才当着我和你们老爷的面儿训斥贾氏。这是你们不敢,如果你们敢了,我还真不知道你们能做出什么事儿来?是不是还想要教老太爷与老太太做事儿啊?我倒是看不出你们有什么事不敢做的!”

    赵安头也不敢抬,连连磕头:“夫人恕罪,夫人恕罪!是小人的错,小人以后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夫人恕罪,夫人恕罪啊。”

    贾家娘子吓得几欲晕过去,新夫人的这些话儿要是说给老太爷听了,自己就不只是被赶也府去这么简单了,还不被老太爷活活打死啊!

    红裳还是立在原地不动,她一手扶着侍手,一面看向那些管事:“赵总管有错?这可真是奇了,我怎么不知道呢?”

    红裳看赵安与贾氏的样儿,知道他们已经吓得差不多了,便不再纠缠与那些了——赵安的错儿要他自己说出来才行,不然,日后这些管事儿人人都给她来这么一出儿,她日日也不用做别的了,只生气那时间也不够用的。

    赵安现在听懂了:如果自己不直承了指出贾家娘子的用意,那么今儿的事儿夫人必不会如此就算了的;赵安真想抽自己两个大嘴巴,一世的体面都被自己一时的小人之心给葬送了!

    赵安一咬牙道:“请夫人恕小人之罪,贾家娘子的怨言本该由小人带他们下去后,由小人来处置,而不该为此而麻烦夫人。此事是小人做错了,还请夫人饶了小人这一次,日后必不敢再犯。”

    红裳低下头看了赵安一眼,然后又瞟了赵一鸣一眼:“哦?是这样吗?原来赵总管做错了这件事儿呵。”淡淡的,平平静静的,似乎在说今儿的天真不错一样。

    赵安的汗已经淌了下来:“夫人,小人知错了,小人真得知错了!小人再也不敢了,请夫人饶了小人这一次吧。”说完连连叩头。

    贾家娘子除了磕头外,什么也不知道了。她已经吓得抖成了一团:她自跟着老太太来了赵府,哪里受过这个?她仗着老太太的势在赵府自来是要风有风,要雨有雨,原也没有遇上个厉害的,今日就偏偏遇上了红裳——老太太保不了她,那她就什么也不是了,她的那点子胆量比只雀儿还不如。

    赵一鸣还是什么话也不说,他只是看着红裳在笑。红裳嗔了他一眼,然后才扶了侍书的手走了回去坐下:“既然知道错了,那么赵总管,你说应该怎么处置你才对呢?毕竟要按老夫人的规矩行事儿,这个我却不如你们熟知呢。尤其赵总管又是府中的老人儿,规矩想来是知道最清楚。”

    赵安心中把自己骂了百遍不止啊,什么人不好惹,偏要惹这么一位难缠的主儿?赵安一面暗骂自己混蛋,一面叩头道:“对主子有不敬之心,该鞭五十;小人为总管却对主子不敬,应加十鞭以儆效尤。”

    红裳淡淡的应了一声儿:“哦——。”

    赵安连抬头看红裳都不敢了:“小人下去后,自会去领鞭子。日后也绝不敢再犯,只求夫人莫要再生小人的气,原谅了小人这一次。”

    红裳点点头:“那倒也不必领得如此之多,我刚刚到府中,用你的地方儿还多着呢。一下子鞭六十,您还能下床走动吗?还是少领些吧。”

    赵安叩头道:“谢夫人怜悯,小人能撑得住。”赵安不成想红裳会饶他一分:红裳今日因贾氏的事情着了恼,安心要立威他是看明白了,所以没有想到红裳会从轻处罚他。

    红裳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一笑道:“我说的话原来不管用的吗?”

    赵安听到此话身子一颤,他是万万不敢再违这位新夫人的意儿了。他连忙答道:“小人知罪,一切按夫人的吩咐做。小人罪由不轻,减十鞭小人领五十鞭,并且自会做好差事儿,绝不会让误了夫人吩咐的事情。”

    红裳沉吟着没有再开口,屋中又一次静了下来,这一次众管事连呼吸都放轻了,他们中大多数人现在实实是有些怕这位新夫人了。

    赵安跪在地上不敢乱开口,但是心下忐忑不安:难道减得太多了?

    红裳忽然以指叩了一下桌子,把屋子里的人都吓了一跳,就连赵一鸣就惊了一惊。红裳轻轻的道:“减十鞭还是太——,少了些,我看赵总管今儿也不是有意为之,但有错却不能不罚,否则何以服众呢?赵总管日后也不好教训其它人不是?嗯——,那就领三十鞭吧,赵总管认为如何?”

    赵安叩头谢过了红裳,多一句话他也不敢说了。红裳没有说让他起身,他都不敢起来,还在地上老老实实的跪着。

    贾家娘子听到赵安只领了三十鞭,度量着自己也不会从重处罚吧?她的心里稍稍安定了一下,身子也就不抖得那么厉害了。

第十七章 那就这样吧

    红裳处置完了赵安后,似无意般看了一眼贾家娘子,然后才对赵安道:“赵总管,你起来吧。”

    赵安起身后自立在一旁,他一句多余的话也不敢说了,他哪还有胆子敢乱说话?他的中衣已经被汗浸的湿透了。赵安现在终于记起了一件事情,他在赵府再得势,他也只不过是一个奴才,如果夫人想要捏死他,不比捏死只蚂蚁多费多少力气。

    不过赵安倒没有对红裳起怨怼之心:错必竟是他先犯的,怪只能怪自己忘了身份,再加上这些日子被府中仆从们的议论给左右了,不然他哪里会做出如此出格儿的事情?赵府自然还是由大老爷的妻室掌理,他的主母也只能是红裳夫人,不会是其他人!

    不要说是宋姨娘了,就是二老爷他们夫妻回来了,这赵府也还是大老爷的夫人说了算:长子嫡孙,长子嫡孙,到哪里也是这么个理儿,原是自己犯了糊涂心思认不清主子。赵安的心思定了大半儿。

    红裳不说话,厅上就没有一丝声响儿。赵安等了良久也不见红裳开口,有些不明所以的偷偷抬头扫了一眼红裳,看到红裳正在吃茶,心下便计较开了:夫人在等什么?现在不应该是发落贾家娘子了吗?

    赵安想着便看向了跪在一旁的贾家娘子,想到贾家娘子的背景儿,他心下有些明白了:“夫人,您还有其他事情要吩咐小的这些人去做吗?”

    红裳平平的道:“没有什么事儿了,原本今儿也只是同大家见见面,问问府中的情形罢了。”

    但是红裳依然没有让他们告退,赵安心下更是明白了,他躬身为礼:“夫人,贾家娘子所犯的错儿原不该闹到夫人面前,让夫人处理这处琐碎事情,还请夫人把贾家娘子交给小人,小人自会好好管教于她;夫人既然没有事情吩咐小人等,并且夫人也劳累了许久,那小人就带众管事儿下去了。老爷同夫人回房好好歇一歇,过会儿也该用晚饭了。”

    红裳这才笑了:“嗯,好的,赵总管不愧是老人儿,做事儿就是稳当想得周全,那就这样吧,我和老爷回去稍稍歇一歇,一会儿便到上房那边儿伺候老太爷老太太用晚饭;赵总管,众位管事儿,府中的差事儿你们可要多多用心啊,好了,你们下去吧。”

    贾家娘子有些愣愣的被带了下去:她没有想到夫人居然根本不屑于理会她!那她今儿不是平白丢了自家的体面,而夫人那里是半点儿损伤都没有——她原本想让夫人难堪,让她在众管事前丢个大脸儿,日后也就不会没有脸儿总过问府中的事情了。

    但是红裳如此一来,贾家娘子是什么也没有做成不说,且把自己埋了进去,老太太这次会不会保她呢?贾家娘子现在非常想哭了:事情没有做成,她又凭什么求老太太为她做主呢?这一顿板子看来是领定了。

    红裳猜到了贾家娘子是老太太的人,她哪里会去捅马蜂窝,想来老太太正在等她发落贾家娘子吧?不过不处置这个贾家娘子,这些管事儿今儿想要降服大半儿是不可能得了——那还不人人都敢翻天了!不过,刚好有个赵总管自己送了上来,正正是想让红裳拿他给众管事儿们演一出杀鸡给猴儿看,红裳当然乐得成全赵大总管。

    本来红裳并不想直接拿赵安开刀,她也没有想过今儿第一天就要拿谁立威,只是这个赵安居然会把贾家娘子推到自己面前,然后赵大总管还自己冲上来撞到她的刀尖上,那就不能怪她了。

    而且治了赵安,正正好好可以压服这些管事儿——当然,这不能算是收服人的上策,但却是红裳眼下收服赵府下人们最好的法子了。红裳在赵府没有根基,她如果想怀柔以收人心是不可能的,不如直接以威压人见效反而更快些。

    眼下红裳最主要的就是要稳住局面,让赵府的下人们怕她三分,也比让这起子人小瞧她三分来得好太多!下人们不服管教,不听吩咐或是办差拖拉,正正好给老太太借口发作她不是?眼下先稳住了脚夫跟儿再说其它。

    赵安带着人都走了以后,赵一鸣在椅子中坐着,双掌合击大笑道:“好,好,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啊!”

    红裳转头嗔他:“夫君,你陪我来时,说是要让这些下人们知道风向是往哪儿吹吗?可是您自坐下后就只一旁吃茶看热闹,一句话儿也没有说,是不是想看愚妻我的笑话儿啊?”

    赵一鸣笑着上前扶起了红裳:“我的好夫人,你不要生气嘛,听为夫的好好同你说。府中的这些事情,有些我可以代你出面,但有些事情必须要你亲自做才是最好的。比如刚刚,如果是我来处置当然极快当,也不会有什么人不服,但是这起子小人一定会因此而小瞧了你,认为你只是依仗着我罢了,他们不会自心中服你——他们心中服得人依旧只是我。”

    红裳似恼非恼的看了一眼赵一鸣:“夫君总是有道理、有话可话的,妾身能有什么话好话呢?妾身在这里还要好好谢谢夫君的好意,是不是?”

    赵一鸣笑着拉起了红裳的手,红裳薄怒轻嗔实在让他有些赏心悦目的感觉:这是不是红裳对他亲近的表示呢?红裳自嫁他,这还是第一次对他有了如此明显的情绪反应呢。如此一想,赵一鸣有些乐不可支起来:“夫人莫气、莫气,为夫的给你陪个不是好不好?来,让小的来服侍夫人回房。”

    赵一鸣最后一句说得极低极轻,口气里的调笑意味十足,惹得红裳脸儿再也绷不住了,“噗嗤”一下笑了:“夫君惯会逗人发笑。再说,我哪里有生气了,听夫君如此一说,好似是我在生气似的。”

    赵一鸣注视着红裳,有几分认真的说道:“夫人真得没有生为夫的气?”他似乎有些紧张:不是他看错了,红裳真得没有生他的气吧?那红裳岂不是一点儿都不看重他呢?

    红裳轻轻白了赵一鸣一眼儿:“生气,嗯,还是有一点儿的。夫君来时说得那样好听,可是坐下后什么事儿不管,那贾家娘子是怎么回事儿,夫君真的不知?”

    赵一鸣被红裳白了一眼儿,不但不以为忤,心里却像吃了蜜糖一样甜丝丝的:“夫人,我不是说过了嘛,你要掌理赵府,这些事情还要你自己来做才可以服众啊。”

    红裳却就是不放过他:“哪个知道你说得是不是真呢?我才不要听呢。”红裳没有注意到自己语气中已经有了一丝撒娇的意思,但是赵一鸣却听出来,他那个美啊,就不要提了。

    赵一鸣轻轻拉了拉红掌的手示意她回房,边走边道:“那实实是我的心里话啊,夫人为什么不相信呢?夫人,为夫对你的心,那可是对天可表啊。”

    红裳倒也不是不相信赵一鸣的话儿,只是今儿的事情如果是赵一鸣开口,那么赵安这些人哪个也不敢如此回话,但是赵一鸣偏偏一句话也不开说,让她自己独自面对——她本心里就厌烦这些争斗,但却被迫不得不面对,所以怎么着心中多少有些不快;虽然知道赵一鸣所说为真,但也忍不住嗔了他两句。

    红裳被赵一鸣的话说得有些脸红了,她知道不能再让赵一鸣说下去,不然天知道赵一鸣会说什么“疯话”出来。她轻笑出声儿:“知道了,夫君。我只是、只是一时心中不快罢了,夫君莫怪。”

    赵一鸣摇头:“夫妻哪用如此客气?我知道你不是个喜争斗的人儿,不过府中的事情也只是一开始才会如此,日后时日长久了,这起子人知道你是怎么样一个人以后,也就服贴下来,不会再有人敢给你找麻烦了。”

    听到赵一鸣的安慰,红裳苦笑了一下:哪里能这样简单?只老太太那里便不可能简简单单就过去了——贾家娘子这事儿不成,老太太想来不会出头儿保贾家娘子。贾家娘子左不过只是一顿皮肉之苦罢了,对于老太太来讲,她也只是一个奴才而已,虽说吃了些苦头,只要给她点子财物打发一下也就是了。

    红裳也就没有继续说下去:老太太和她的事儿,同赵一鸣是说不清楚的。

第十八章 老太太待红裳的前因

    红裳和赵一鸣回房稍稍歇了一歇,然后便更衣梳洗,准备一会儿到上房来伺候老太爷老太太二人用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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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一鸣带着红裳一走,老太太看到老太爷居然肯随自己回房,心中极为高兴。到了房中,老太太还没有坐下,便急忙吩咐丫头们奉上茶来:“夫君,你坐下吧,你可是有时间没有到我房中来了。”

    老太太说完看了一眼老太爷:“不过,我这里还是常备着你喜欢吃的茶。有什么人比我更加想着你呢?”

    老太爷坐了下来,他听到老太太的话,抬头看着老妻,想想的确是有些日子没有过来了,再想起老妻为他生养的两个儿子都还算有出息,看到老妻殷殷的目光,他不觉叹了一口气儿:“不是我不想来,是你不想让我来啊。”

    老太太瞟了老太爷一眼:“你这是说什么呢?我会不想让你来?我是巴不得你日日在我这里,可是你常常都去魏氏那里罢了,我拦都拦不住,还说是我不想让你过来。夫君啊,有哪个为妻的不想与夫君常相伴的呢?你说这话不是伤了为妻的心吗?”

    老太爷看着老太太,语重心长的说道:“夫人,你说我明白;可是你想一想,我们现在都多大年岁了?你、我都非壮年了,你说我这么大的年纪,还会贪恋女色吗?再说,那个魏氏的长相能比得过你吗?不,应该说她哪有什么地方强过了你?我不来自有我不来的道理,你可曾好好想过呢?少年夫妻老来伴儿啊,说到底原本就应该是我们朝夕相伴,魏氏?我有很多事情是不能同她说呢,更不要提商量事情了。可是就像夫人所说一样,我为什么许久没有过来了呢?夫人,你好好想一想吧。”

    老太太嗔了老太爷一眼:“话说到这里,我不得不说两句;来不来的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儿,不来就不来吧,就像你说的,我们的年纪也大了,不是年少那个时候了,你不来其实也没有什么。只是,偏你还能讲说出这么多的道理出来,好似你不来我房中,还都是我的错儿一样。你啊,是越老越能纠缠了,没理儿也能绞出三分理来,真真是让人不知道说你什么好。”

    老太爷听老太太的话儿知道她依然不明白,这些年来明说暗示多少次,老太太就没有想明白过;同她说这些,她每每总是想到它处,让老太爷有些哭笑不得。

    再说,老太爷今儿也不是为了同老太太说这事儿才到她房中来的,老太爷决定不再同老太太纠缠那些陈年旧事儿——真要再说下去,那今儿什么也说不成,他定会被老太太气走不可。

    老太爷再次开口便直接说明了来意:“夫人,我们暂切不说这些了,老夫老妻的了,说这些没得让人听了笑话。我来是同你说一声儿,不管你原来有什么想法,既然红裳已经进了我们赵家的门儿,成了我们赵家的人了,你就忘了那些,好好待她吧,莫要总找她的错处或是给她难堪好不好?这样也让下人们看笑话,也失了你的身份;再不济也要给我们一鸣面子不是?”

    老太太一听这话就不太高兴起来:“夫君这话说得倒让人不解,我哪里待她不好了?我就差把她供起来了,居然还说我不好。她没有回府呢,我就已经为了她忙了大个月了,也不过只得了她一句谢谢罢了,不过,为人父母的原也不在乎这些;还有,她来了我们赵家后,我可曾有薄待过她一分?夫君,你说说看,有哪家媳妇一进门还没有怎么的呢,就把府中的大小事情一并交给她做主的?我这个做婆母的,可是拿出了十二分的心,只怕人家未必肯领情倒是真的。”

    老太爷眉头皱了一皱:“我们不能好好说句话儿吗?就事论事罢了,夫人何必如此强词夺理呢?夫人,我们是几十年的夫妻啊,你有什么心思是我不知道的?夫人不喜红裳这个儿媳,难道为夫的看不出来吗?至于原因,你我心知肚明,也不必我说了吧?”

    老太太堵气儿扭过了头去:“我为什么要喜欢她?我就算是不喜欢她也不犯王法!”

    老太爷不悦起来:“本想同你好好说一说的,看看你,都多大年纪了,居然还如此由着自己性子来。不要认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来问你——如果没有薛家的女儿,你还会如此看红裳这个媳妇不顺眼吗?你也不好好想一想,你这是做什么呢,一鸣是你的儿子,他的妻便是你的媳妇儿,你现在还闹这个有什么用呢?好好待她,不要让一鸣难做,才是你这个做母亲疼儿子。”

    老太太转过头来:“我不喜她就是不喜她,老太爷偏要牵上旁人做什么?而且薛家的女儿怎么了?老太爷您既然提了,那我就更要说一说了。说到一鸣的亲事儿,原本也是我表弟家先提的亲,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同夫君你说罢了。不是她,我们的儿媳妇便是芊倩了。哪个人做儿媳妇会有自家知根知底的人更贴心、更放心的?再说,没有道理我不喜欢自家的侄女儿,却去喜欢一个非亲非故不相识、不相干人家的女子!我不喜她难不成还是我错了?我不明白太爷您今儿为什么要怪罪我,我有什么错儿?我是她的婆母,就算是我一星半点儿的不对,那也没有什么!”

    老太爷有些真得动了气儿:“红裳已经是一鸣的妻室,赵家的媳妇了,她哪里是不相干的人,她是我们一家人!你早早忘了你那个什么侄女儿是正经,不管是因为什么,至少红裳她是不知道前因后果的,你这样待红裳对她不公。”

    老太太冷冷道:“夫君,有什么不公的?我哪里待她不好了。我说你怎么早早的就让她掌了家中的事情,原来是担心我会薄待了她!现在家都在她的手中了,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再说了,天下由得婆母不喜儿媳的,却不能由得她不喜我这个婆母!老太爷,您还是摆正心思,她不过只是一个儿媳罢了,我们又不是只有这一个媳妇儿,有什么稀罕不成。”

    老太爷听得气恼异常,他站了起来:“没有想到你居然如此不讲理,我也懒得同你多说。只是,你给我记好了,做事儿莫要太过份,让儿子夹在中间难做人,如果影响了儿子的前程,我是必不会容你胡闹的。”

    说完老太爷气呼呼的径直走了,老太太看老太爷走了才匆匆立起身,她张开了口只喊了一个字“你——”后面的话就咽了回去,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老太爷已经走出了房门,那房门被老太爷重重一掷,发出了极大的响声儿,倒把老太太吓了一跳。

    老太太现在才有些后悔,刚刚不该同老太爷如此强硬,为了儿子媳妇的事儿弄得自己老夫老妻日日生气不见面儿,算怎么回事儿呢?就算是自己不喜红裳,她也该好好的同老太爷说,用这么硬的口气实在是错了——老太爷一准儿去了魏氏那里,还不就是同自己生气才去的。

    如果自己好好的同老太爷说话,或者是面儿上答应下来,该怎么做还怎么做就是了,先哄得老太爷一个高兴,今日老太爷必会留下来,不会再去魏氏那里来。自己这样气走了老太爷,岂不正正便宜了那个魏氏?老太太越想越后悔起来。

    老太爷已经有些日子没有来自己屋中了,好不容易来了,还被自己给气走了。老太太悔得肠子都青了,她静下心来后好好想了想,不管她对红裳有什么想法,老太爷那里她是不该再使性子了,而且应该想些法子让老太爷回心转意才是。

    老太太打定了主意:红裳当然不能让她这样轻轻松松的接掌了赵府,但是却不能让老太爷知道她的心思便是了。

    老太太懊恼完了,便又想起了红裳来,叫了她身边第一得力的大丫头言梅过来:“你们夫人现在做什么呢?”

    言梅道:“刚刚使了小丫头去瞧了,夫人一会儿要去见府中的管事儿们。”

    老太太听了心头一阵气恼:她倒是挺心急,不过刚刚接了钥匙便要见管事们了,这赵府还由不得她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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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们,对不起,因家中有事儿今天晚上的加更,更新的晚了很多。请亲们原谅小女人,并继续支持小女人好不好?谢谢亲们了。

第十九章 老太太的转变

    老太太听到红裳要处理府中的事情后,心里便很不舒服,便叫了言梅到近前,低声吩咐了她几声,然后道:“告诉贾氏,就算夫人要罚她也不用怕,把事儿闹大就是了,自有我为她做主。”

    言梅答应着去了,这才有了红裳理事时,贾家娘子的那几句抱怨。实际上贾氏原想闹得大些,可是没有想到红裳居然三两句话就把众人压住了,她也就一直没有找到什么机会可以挑出事端,最后要散了,她才不得不说几句话:不管红裳是不是听到了,至少她把老太太吩咐的事情做了。

    老太太计较完了眼下的事情,又开始想日后了:自己早已经答应了表弟妹,现下要如何回她呢?

    老太太的眉头紧锁了起来,实话实说不是太折了她的这张老脸吗?自己儿子的婚事儿自己可是曾向表弟妹打包票可以做主的,而且那个侄女儿她看着可是太可心意儿了——前头儿那个姐姐就是极不错的,一母同胞的姐妹想来不会有什么太大的不同。

    想到老太爷的反应,老太太就是一肚子的委屈:前头的媳妇不就是知根知底的人儿?在赵家那几年,她可是极得上上下下一家人的欢心,就算是老太爷不也说这个媳妇还可以吗?她的妹妹当然不会差到哪里去。就算现在一鸣的婚事儿木已成舟,但是为什么自己非要喜欢眼前这个媳妇不可呢?她有什么是比自己家表侄女儿强得?哼!

    老太太越想越有些气不忿:如果薛家没有这个意思,他们当然不会想让让前头儿媳妇的妹妹来做填房,但是薛家有这个意思啊,我为什么不能报怨两句?我为什么一定就要喜欢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儿媳妇呢?

    老太太想来想去,心里就是难以平复:这件婚事儿那个儿媳红裳没有错,难道自己就有错了?自己看得极中意的、那么好好一个媳妇就这样平白的飞了,想想还是她们赵家的损失呢,她为什么不能摆两日脸子呢?再说了,老太爷说眼下这个儿媳妇不错,她哪里有什么好了?瞧瞧,儿媳可是什么也没有孝敬上来呢——有孝心的话哪里会如此?如果是自家表侄女儿,当然不会这样没心没肺不想着他们两个老人家。

    不过,后来老太太又想到红裳的婚事儿,可是由一鸣的上峰给保得媒,她们做父母的也不能表示反对,让儿子平白得罪了上峰;想起了媒人,老太太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老头子说得有些道理,如果明面儿上就待这个儿媳妇太差了,让一鸣原来的上峰得知,也是打了人家的脸不是?

    自家老头子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不能再因儿媳的事情让老头子同自己过不去;而且也的确不能让这个儿媳说出什么来才是,不然儿子以后在仕途上不是平白得罪了一个人?

    老太太想到这里,心里大大的一叹:但是,表侄女儿那儿要怎么办呢?

    老太太想来想去也没有什么好法子,但是事情总是要解决不是?亲戚总有见面儿的机会,到时总要保住自己的脸面才可以。老太太的眉头越皱越紧,自己的脸面难道真要因此事儿而丢个干净不成?唉——。

    虽然薛家已经得了信儿,自己也使了人去说过了一次,可是自己毕竟还没有同表弟妹亲口说过呢,到时候要如何开得这个口呢?老太太感觉这事儿十分的棘手,不知道该如何说才能保得住面子。

    不自禁的又想起了薛家的那个姑娘,老太太的眉头又是一紧:自己这个表侄女儿,可比眼下这个媳妇强百倍不止啊,可惜啊可叹,自己没有那个福份能得到那么一个好儿媳啊。

    其实薛家想让自家的女儿再来做填房,一来是想亲上加亲,他们两府的关系已经因为那个女儿的去世而疏远得太厉害了——而家里有越来越多的事情要指着赵家帮衬一把呢,尤其是两个儿子的前程;二来呢,由自家的女儿照顾自己家的外孙女儿还是比较好的,就算做妹妹的人嫁过去日后有了儿子,也不会让外孙女儿受什么委屈不是?并且薛家和赵家更会因为自家女儿生了儿子,而同薛家更亲近才对。

    薛家的算盘,老太太也不是一点儿不知道,只是她对于那个娴静的薛家五姑娘非常中意,所以才没有同表弟妹计较太多:媳妇娘家的事情能管多少,还不是自己的一句话?自己不同意,做儿媳妇的一点儿主也做不了,她没有什么可顾虑的。

    老太太在房中一直想她表侄女儿的事情,直到红裳与赵一鸣到上房来请安时,老太太这才自房中出来准备用晚饭。

    老太爷是真得生老太太的气了,晚饭居然没有过来上房用,只使了个人来说给老太太,让她把饭菜送到魏氏那里。老太太也因此一直没有放开脸:老太爷这样做实在是太不给她面子了。

    不过老太太也因此明白,自己待红裳那般已经让老太爷真得恼了,如果再这样下去,老太爷就算是一直不理会自己了,也不是没有可能——老头子的脾气可不是一般儿的大,也不是一般儿的古怪了:当然,这是老太太的看法。

    所以老太太更认为自己今儿傍晚所想是对的,不管怎么着,待红裳不能让人再说出什么来,或是看出什么来才可以,不说其它,单是老太爷那里,她便过不去了。虽然儿媳妇一事让她心里不痛快,可是比起让魏氏因此得了便宜来,她还是决定不再给红裳脸子看。

    先把老太爷哄得回心转意儿再说,儿媳妇嘛,那一个媳妇不是熬出来的?自己做媳妇的那会子,可从来没有人为自己说过一句半句好话!自己还不是熬过来了?比起自己的婆婆来,自己待红裳简直就是太好了!

    虽然老太太还是心里不舒服、不痛快,对于老太爷维护红裳,她心里还是有不少的气儿在,不过老太太还是明白利害的,当下她就没有因为自己不痛快而找红裳的什么麻烦——日久天长的,不争这一两日吧?就像老太爷所说,反正红裳也是入了我们赵家的门儿了。

    就像是让贾家娘子出头去挑事儿一样,不也让媳妇儿不痛快?而且还没有老太太自己什么事儿。老太太想到贾家娘子,便暗暗一咬牙:养了一群的废物,这么点子小事儿都做不好!日后有什么事儿,要使个机灵的人儿去才可以。

    红裳虽然知道老太太正在不高兴,但她却不知道老太太一时间,便转了许多的念头;不过,红裳假做不知道老太太正在生气,她自管吩咐丫头婆子送饭菜过去给老太爷,并再三叮嘱让丫头们代她给老太爷行礼。打点完了这些事儿,红裳便伺立在老太太的身后给她布菜,伺候着老太太用饭。

    红裳取过来的都是一些老太太喜爱的饭菜——这当然是赵一鸣说给她知道的,老太太的脸子虽然没有放开,倒并没有再给红裳什么难堪。她现在决定暂时放下表侄女儿的事情,眼下对于她来说,没有什么让老太爷回心转意更重要的事情了。

    第二日一早红裳到上房请安时,老太爷倒是在上房中,不过他一直没有主动同老太太说什么话儿,倒是老太太满脸的笑意儿,轻声慢语儿的同老太爷闲聊着。

    老太太今日待红裳倒真是不错,居然没有让红裳伺候她用饭,还让她坐下一起用早饭:“媳妇儿,你坐下吧,屋里这么多的丫头,哪里就非要你来伺候呢?你有这个心,我知道这就可以了。来,来,坐下好好用饭,陪我们老人家一起说说笑笑的用饭也是尽孝呢。”

    老太爷的脸色因老太太的话好转了不少:“媳妇,你坐吧,你们老太太说得有理。有孝心比什么表面上的规矩都重要,不要在意那些虚礼了,你坐下,我们一家人好好用顿饭才对。”

    红裳轻轻一礼:“谢老太太、老太爷的体谅与关爱,就因为长辈怜爱,所以儿媳更该好好孝敬两位老人家才对,更加不能失礼于老太爷与老太太才是正理儿。”

    老太太笑道:“好了,好了,我和老太爷都知道了你的孝心,快坐下用饭是正经儿,这样让来让去,一会儿饭菜岂不是凉了?我们老人家用饭用凉了可是不好的,到时也失了你的一片孝心不是?来,一家人不必如此拘束,坐在一鸣身旁一起用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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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和乐的一家人

    虽然老太太与老太爷都让红裳坐下用饭,可是红裳哪里能就此当真坐下呢?她正要再推辞时,赵一鸣起身拉了她更是让她坐在了自己身旁:“父亲与母亲让你坐下用饭你就坐下用饭,有道是长者命不能违;母亲刚刚也说过了,你这样歉让,父亲与母亲也不用饭只等着你入席,一时饭菜凉了也失了你教敬父母的美意不是?”

    老太爷连连点头:“一鸣说得对,来,我们一家人坐下,好好的一起用顿饭吧。”说这句话的时候,老太爷看得却不是红裳,他看得得是老太太。

    老太太笑吟吟的点头表示赞成老太爷的话,老太爷看老妻一夜这间能想通,心下也自高兴起来。

    红裳听到老太爷的话,急忙起身行礼告了座方坐下用饭:她先给老太爷与老太太布了一道菜,然后自己才开始用饭。红裳的举止倒让老太爷连连头称红裳是极知礼又是真有孝心的人儿。

    老太太让丫头们给红裳盛了一碗汤:“你连日赶路想来劳累了,这是我让厨房为你特别煮得汤,多吃一些,对身子很有补益的。”

    红裳连忙起身又谢过了老太太,然后把汤碗端起想给老太爷放到面前,老太太笑着让丫头拦下了,她笑道:“这个汤只有我们女人才喝的,你不理会他们男人家了。”

    红裳听到后脸儿一红,但她还是端起碗来想给老太太送到面前,老太太摆手道:“你坐下尽管用吧,你瞧,那还不是有一碗吗?谁先谁后有什么打紧,左不过是一样的汤。”

    虽然话是如此,但礼不可废。红裳可是牢牢记得这句话,所以她还恭恭敬敬把那碗汤端到了老太太的面前,然后才在老太太催促下归座,接过了丫头们又奉上来的汤。

    老太爷看得极为高兴:“这样就对了,如此和和乐乐的才真是一家人嘛。”

    红裳笑道:“老太爷,是您和老太太疼爱我们这些做儿孙的,这是儿媳天大的福分。老太爷什么一家人的话儿呢?我们原本就是一家人嘛。”

    老太爷连连点头:“说得好,我们就是一家人,本来就是一家人;是我太过高兴了,一时糊涂了。来,媳妇儿,多用些饭,把身子养得好好的,我和你们老太太还盼着能早日抱上孙子呢,这样,我们赵家也后继有人了。”

    老太太附和:“就是就是,儿媳你也不要太过劳累了,有什么事情就同我说,你眼下最重要的是把身子调理好,而不是处置府中的那些杂事儿。累到了你我可是绝不会同意的,没有什么事儿比我们赵家的后继香火更重要。”

    老太爷听到老太太的话后极为赞同:“还是你们母亲心细啊,这话是极对的。儿媳啊,是我一时考虑不周,不过你慢慢来就是了。左不过你们老太太就在府中,有什么事儿打理不了,或是乏累了,,尽可以把事情交给你们老太太或是一鸣去做,你不要因府中的事情太过劳累了,身子要紧,身子要紧。”

    红裳越听头越低,最后她的头都抬不起来:这样羞人儿的事儿就被两位老人家这样说了出来,看来是真得想孙子想得急了。她除了轻轻的应了几声儿“是”以外,就没有再说其它:她哪里好意思说其它呢。

    赵一鸣把话儿接了过去,他道:“父亲,母亲,你们放宽些心;在南边儿的时候,儿子遇上过一位高僧,他曾言我们赵家的香火一定会传续下去,只是得子嘛,可能要晚些;而且高僧还说,我们赵家的大兴旺却是自此子而始呢。这位高僧的话一向是极准的,父亲母亲放心就是了,你们一定会抱上孙子的。嗯,我想一想,好像高僧说得时间就是明年吧?嗯,是的,明年你们一定会有孙子的,父亲,母亲。”

    说着赵一鸣看了一眼红裳:“至于裳儿掌理府中事务,当不会累到她。裳儿原来在南边的时候就已经理事儿,并且打点得里里外外都是妥妥当当的,她却是一点儿劳累的样儿也没有,每日里还有许多的空闲做其它事情,就是因为她太闲了,所以着实学了不少的南方菜式呢。”顿了顿赵一鸣说道:“也没有儿孙们享清闲,却要高堂忙碌的道理,儿子会在一旁帮衬裳儿的,父亲与母亲在此事也自管放心就是。”

    老太爷听得大笑,他对于红裳是不是继续理事儿没有多做关注——反正红裳忙不过来一定会说话的,当家主母也不能对府中的事情不闻不问;而且儿子也不是愚笨之人,当会知道分寸,应该不会累到自己的妻子才对。

    老太爷只是对高僧的话儿感兴趣:“有道高僧真的说过此话?那可真是太好了!为父可真得放心了,嗯,想我们赵家几代积福,上天一定会垂怜我们赵家才对。高僧说得有道理啊,有道理。”

    老太爷说完对老太太道:“得媳如此当是我们赵家兴旺的好兆头啊,我倒是认为那个高僧的话极是可信的——今年成婚,明天我们抱孙子不正是应了那高僧的话?看看,我们儿子有才华,我们儿媳能理家,我和你真真是老来有福了。”

    老太太笑着点头称是,她对于僧人的事情也是极为关心,连连问赵一鸣那高僧关于赵家子嗣的事情,老太爷与老太太听得都极为认真,看他们的样子倒也真是放心了三分。

    而后,赵一鸣便说笑了几句,一家人没再说什么要紧的话儿,只是家常说笑了。老太太也是一直微笑着让红裳多用些,对于刚刚红裳并没有因为要好好调理身子,早日为他们添个孙子的事情,交出刚到她手上的掌事之权,老太太似乎一点儿也不在意。

    红裳倒真真是惊讶的很:老太太想抱孙子当然是真的,只是她说那几句话不仅仅是想表示要个孙子,还有一层意思就是让她能在房中好好休息,莫要理事才对;可是观老太太后来的言谈,似乎她前面的话儿只是因为心急要个孙子而说,并没有其它的意思——是自己多心了?红裳疑惑起来。

    赵家的主子们在欢声笑语中用罢了早饭,每个人心情似乎都不错。只是,红裳实在是非常惊异老太太的态度:这也转变得有些太快了吧?昨儿晚上还是一脸的不高兴,怎么说了一个待她好,就好得如同是自家的娘亲——不过,红裳也不太清楚她这一世的娘亲是不是待她好,她只是如此感觉着罢了。

    这一顿早饭,赵一鸣倒是真的极高兴:毕竟母亲能喜欢红裳,这让他放下了不少的疑虑。只是前两日那是怎么回事儿呢?赵一鸣不是傻子,他为官多年,母亲前两日待红裳有着极大的敌意,他不可能就因一顿和乐的早饭就全忘了。

    赵一鸣在心中暗暗思量,也许该去同父亲好好谈一谈,母亲是不是对红裳有什么误会呢?他可不想妻子同母亲之间有什么不痛快,那样就让他太难做人了。

    用完了早饭后,红裳便带着侍书告退:“儿媳去那边瞧瞧可有什么事情没有,老太爷、老太太有什么事儿,只管使人去唤我就是。”

    老太爷摆摆手让红裳自管去:“去吧,去吧,忙你的去吧。昨日刚刚理事儿,这些日子有得你忙;不过也要注意身子,莫要累坏了。事情不管有没有做完,只要累了乏了就要去歇着;无论什么事情处置的慢些无所谓,身子才是最要紧的,你可记下了?”

    红裳施礼答应着:“儿媳记下了,谢老太爷的关爱。”

    老太太也没什么不愉快的神情,笑眯眯的叮嘱红裳:“有什么不懂不明白的,尽管来找我就是;如果有哪个奴婢不服管束、不听吩咐的,你也来回了我,看我好好的整治她们。”

    老太太继续语重心长:“一切有我同老太爷为你做主,你想做什么自管去做,只是记得一样,不必为了府中的事情生些不必要的闲气儿,从而伤到自己的身子。还有,就像老太爷所说,事情慢慢来,不用太过着紧,偌大一家子的事儿,哪里就紧在一两日里?”

    说到这里,老太太看了一眼老太爷,才笑着对红衣说道:“说到底,媳妇儿的身子还是最要紧的,我和你们老太爷就盼着你能为我们赵家开枝散叶,添个大胖孙子呢,这个可是你的首要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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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旧情

    老太太有些调笑的话儿让红裳的脸再一次红了起来,她一样口中答应着并谢过了老太太,便又对着赵一鸣行了一礼:“夫君,妾身先去那面儿看看,你有什么事儿使人支会我一声儿就好。”

    赵一鸣笑道:“去吧,莫要累坏了。如果感觉乏了就回房歇一歇,事情不用着紧处置的,父亲与母亲也有话儿交待再三,你可不要太好强了。”

    赵一鸣说完话,红裳答应着便起身,又同老太爷与老太太施了礼告退,才扶了侍书的手走了。

    老太爷又同赵一鸣母子说了会子话便感觉有些乏了,他抚了抚额头:“我去里屋略略躺一躺,因一鸣要回来,实在是忙乱了一阵子,尤其是最近这两日实在闹得我有些累,好几日了都没有歇过来,时时都想睡上一睡。”

    老太太一听老太爷话中的意思,不是要去魏氏屋中,而是要去自己屋里歇下,当下心里便开了花儿。知道自己当着老太爷的面儿善待红裳,让老太爷回心转意了不少。老太太更是决定要在老太爷面前好好的善待红裳——整治媳妇不一定非要整治到表面上来不是?

    老太爷要歇一歇,老太太当然要跟了一起回房:她要好好的安抚老太爷才行,既然老太爷已经待她好了不少,那她就要打铁趁热才正好好啊。

    老太太一心牵挂着老太爷,也就顾不得太多,当下便把儿子舍下,起身要同老太爷回房了,只是临走时吩咐赵一鸣道:“你也快要去你们司里叙职了,一叙职便要上朝什么的了,趁着今日得便,你想着去瞧瞧其它几个人也好,你不在家中的这些日子,她们倒也算是可以,莫要太冷落了她们。家宅要宁,便要一碗水端平才可以。”

    说到这里,老太太看了一眼老太爷的神色,只是她的口中一直没有停:“不过,一鸣你也不要在她们那里逗留太久了,媳妇不过进府才这么两日,再加上她刚刚主事儿,想来心中多少有些不安,你晚上回房正好夫妻二人多多商议一下,就算是没有什么事儿,你同媳妇好好说几句话,她心里也定神不是?”

    老太爷听到老太太前面的几句话,心中升起了些微的不满,刚想要再提醒一下老太太要善待媳妇,莫要总给媳妇惹事儿的时候,却听到老太太说出了后来的话,他便满意的点了点头,什么也没有说,背负着双手施施然的同老太太回房了。

    要想家宅宁,除了礼仪规矩以外,一鸣这个做人丈夫与老爷的人,是要恩情匀一下才可以,不然后院这些妾室吃起了醋来,也是一项麻烦事儿。

    老太爷对于老太太的话,倒是认同了几分,因为老太太就是因为吃醋,不只打翻过一次醋坛子了。

    赵一鸣一面口中答应着老太太的话,一面躬身送走了父母;他站在厅中想了想后,弹了弹衣服整了整帽冠便要走了:看眼下时辰还早,今日便出府去拜访一下故交好友吧——至于那几位妾室,回来叫她们一起到自己房中说两句话儿也就行了。

    赵一鸣压根儿就没有想听老太太的话,那么麻烦的一个一个去她们那里看一看,他反正是要在京中长住的,那几个妾室那里总是要去的,没有必要争这两三日。

    赵一鸣刚迈步出了房门,一个绿裙杏袄的大丫头便自一旁闪出拜了下去:“见过老爷,奴婢早就听说老爷回府了,只是手边儿一直有事儿,居然一直忙到今日,前两日完全没有机会上来给老爷请安,还请老爷恕罪。老爷,一路可否顺利?可曾感觉到劳累?”

    赵一鸣看着大丫头愣了一下,然后有些迟疑的说道:“绿蕉?”

    赵一鸣顿了一下又道:“啊,是绿蕉。你这两日哪里去了?怎么不见你在老太太跟前儿服侍呢?”

    绿蕉还真是长大了,出落得越发标致起来。以至于赵一鸣第一眼都没有敢认这个丫头,不过毕竟曾是极相熟的人儿,他还是认出来了眼前的人是哪个。

    绿蕉又福了一福:“正是命薄的绿蕉,难为老爷还记得奴婢。”她却没有答赵一鸣后面的一句话,她一面说着话,一面抬起头来看向赵一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中满是思念。

    赵一鸣看着绿蕉半晌,然后轻轻一叹:“你倒真得清减了不少啊,可是日子过得不舒心?”赵一鸣看绿蕉没有答自己刚刚问她的话儿,认为她可能是被调离了老太太的身边儿。

    老太太的人只要被调离开她的屋子,府中那些一直看老太太屋里人眼红的仆从们会放过这个好机会?定会同绿蕉过不去,就算其它的事情不敢做,至少说几句讥讽的话儿那是一定有的,所以赵一鸣才认为绿蕉日子过得不舒心。

    至于绿蕉为什么被调开了,赵一鸣却没有多想:也许是丫头犯了什么错,或她只是简单的不再合主子的心意,总之,只要主子愿意,哪个人都可以自她们身边调开,这原也没有什么;而且赵一鸣并不认为绿蕉的调开同他有什么关系,所以他也没有往心里放。

    绿蕉被赵一鸣的一句话就说得眼圈红了起来,她好似不想被赵一鸣看到她眼中的泪水,轻轻把头偏过一旁去说道:“谢老爷的关受,只是老爷看错了,抑或是不记得奴婢原来的样子,奴婢哪里清减了?奴婢一直是这个样子,并没有什么变化;而且奴婢一直跟在老太太身边儿,哪里会有什么不舒心?我们这样的人家,像我这样的奴婢,过得日子比一般人家的主子姑娘都还强些,有什么不舒心的事情?老爷这话莫被老太太听到,可是不好,万一老太太认为是奴婢有什么不满,那奴婢就是全身是嘴也说不清了啊。”

    赵一鸣闻言知道绿蕉还在老太太身边,更是没有什么不放心的。他看了看绿蕉,知道她因什么而感到有些委屈,便轻轻拍了拍绿蕉的肩膀:“蕉儿是在怪我、咳咳,老爷吗?老爷我回府不过才两日罢了,有太多的事情要做,倒不是忘了蕉儿,只是没能抽出时间来罢了。”

    绿蕉的肩膀接触到赵一鸣的手掌时,她的全身都是一颤,再听到赵一鸣的那一声儿“蕉儿”,她的泪水终于掉了下来:“老爷言重了,奴婢哪里敢怪老爷?奴婢只是一直没有给老爷请安,所以心中不安;再加上奴婢已经几年不、不见老爷了,心中不免、不免有些记挂,所以才急急赶完了手边儿的活计,过来给老爷请安。看到老爷一切安好,蕉儿我、我就高兴了。”

    绿蕉说到因不见赵一鸣而有些牵挂时,声音低得几乎不可闻:她怎么也是一个未嫁人的姑娘,这些话如何好意思说呢?只是不说,她又怕赵一鸣忘了当年的情份或是对当年的情份已经不以为意了:当日赵一鸣许她时,她也不过才十五岁而已,赵一鸣一放外任就是五六年,她现在最怕的事情就是当年的事情只有她一个人记得了。

    其实这两年如果不是绿蕉一再的坚持,她早已经被打发出去或是配了小子了,哪里还会容她二十岁出头了还留在房中伺候,老太太都不闻不问呢?

    不过老太太也不太在意丫头们的这些事儿,再说绿蕉也不是家生的奴才,一般来说应该有绿蕉儿的父母来相托,老太太才好安排绿蕉的亲事儿。

    但是绿蕉的父母一直不曾提过,所以老太太一直认为绿蕉死活不提亲事儿,是她的父母对她的亲事儿有什么安排,也就没有相强她什么。

    而绿蕉的父母却认为绿蕉的终身,当然是由她的主子拿主意才是正理儿,但是老太太一直没有为女儿做主,他们看着女儿一日日长大,能不急吗?

    可是绿蕉面前他们不敢提婚事儿,只要他们开口提亲事,绿蕉就会发作一通,甚或是几个月都不与他们通个信儿。

    原本当初因为他们家过不下去了,把绿蕉卖给了赵家为奴换了银子过活,就是他们对不起女儿绿蕉,所以他们心中对于绿蕉十分有愧,原也不敢相强绿蕉什么事儿,经绿蕉闹了二三次后也就不敢怎么提成亲一事儿了:女儿已经卖给了赵府,如果做主子就是不给女儿许人家,他们也无奈何不是?

    绿蕉的婚事就这样耽搁了下来,老太太的屋里现在就数她的年龄最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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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今时有些不同往日

    赵一鸣自袖中取了帕子出来,递给绿蕉:“你这是做什么呢?你既然说是来看看我好不好的,现今看到便知道我很好,你还这个样子做什么?快快收起吧,莫要让你们那些小姐妹看到后笑你。你应该知道,我这次回来轻易不会再出京了,答应蕉儿的事情,老爷我怎么可能忘了?老爷我还记得呢。”

    绿蕉有些含怨的抬眼看向赵一鸣:“既然老爷还记得当年的情份,那老爷为什么不向老太太要奴婢过去伺候老爷,反而让画儿那小蹄子过去伺候您呢?怕是您现今看上了画儿那个小蹄子,忘了、忘了蕉儿、蕉儿的好了……”后面的话,绿蕉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她又是羞愧又感觉难堪,把头低到胸口处不敢抬头看向赵一鸣。

    赵一鸣眉头一皱:“蕉儿,你这是说什么呢?画儿——”他说到这里抬头看了过去,画儿真的带着一群丫头婆子远远的站在一旁,看来是在等他:咦?画儿为什么没有跟红裳走呢?赵一鸣一直认为画儿是老太太给红裳的大丫头呢。

    赵一鸣这时候想到了红裳,再看绿蕉忽然有些不自在起来,他咳了一咳:“画儿应该是老太太指给你们夫人的人吧?想来夫人是让她在这里伺候着,这同我要不要蕉儿过来服侍有什么关系?再说,就算是我看上了画儿要她过来有什么不可呢?蕉儿,你可不逾越了本份儿;我素来喜你知礼懂礼,怎么今日居然说出了这样的话来?”

    绿蕉听到赵一鸣的话后,连忙福了下去:“老爷恕罪,奴婢只是、只是几年不见老爷,一见老爷有些过于激动,所以失了分寸;请老爷莫怪,奴婢日后绝不会再犯。”

    赵一鸣点点头,看绿蕉吓得脸色都变了,心下又有些不忍:怎么说这个丫头也算是待自己有些恩情吧?

    想到这里赵一鸣缓了一下语气:“也没有什么,只是你知道老爷我不喜人不守礼仪规矩的。你日后万不可如此了,画儿是夫人身边的人,这次你的话的确是有些造次了,画儿可是一直没有许人家呢,怎么可以坏了人家的名声儿?好了,不说这些了,你一向是个稳当的人儿,知道应该怎么做的。”

    绿蕉轻轻的道:“夫人——”语声里有着淡淡的醋意,不过她也不是不知道身份的人儿,自己就算被赵一鸣收了房,夫人还是夫人,那是绝不会变的,所以她也就收起了那点子醋意,接着说了下去:“夫人吩咐的吗?我们几个在老太太跟前服侍的人,都以为画儿是老太太指给老爷的屋里人呢;看来是我们想左了,倒要好好的同画儿陪个不是,还要请老爷恕了蕉儿这一次,蕉儿日后绝不会再犯的。”

    赵一鸣有些啼笑皆非:“蕉儿!你胡说些什么?老爷我都什么年纪了,又不再是做少爷的时候,现今我们府中不只是有夫人,你们还有四位姨奶奶呢,哪里还需要指什么屋里人给我?好了,好了,你且回去吧。我会同老太太说,把你要到我屋里来伺候的。只是——,今时不同往日了,有些事情不能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我怎么也要同夫人说一声儿才能决定,这原本也是礼仪规矩;只是还要再过一段日子才可以,眼下、眼下还不是时候。”

    至于为什么还不是时候,赵一鸣却没有同绿蕉说,绿蕉再与赵一鸣有些私情,也不敢忘了身份去追问赵一鸣。

    赵一鸣的顾虑就是:眼下红裳刚到赵府还没有立稳脚跟儿,他如果一回府就收个什么人儿进屋,只会让仆从们多想些有的没的,对红裳就非常不利了。

    所以,绿蕉的事情只能往后靠一靠了,虽然有些对她不住,不过自己答应了她的事情总会做就是了——当然,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赵一鸣没有说出来:他有些怕,不知道红裳会不会因为绿蕉生他的气,赵一鸣不想让红裳生这种气;虽然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些胆怯,他也没有往深里想。

    绿蕉听到赵一鸣的话后轻轻福了下去,她知道这已经是赵一鸣对她的承诺了,对于她的身份来说,除了等待别无二法。

    不过,绿蕉福下去后却没有起来,只是直直看着赵一鸣并不开口说话。

    赵一鸣看绿蕉如此,想起来从前他们在一起的光景儿不觉一笑,轻轻的道:“我眼下要出府办事儿,回来后便去你房中看你如何?”

    绿蕉羞红了脸轻轻对着赵一鸣又福了一福说道:“奴婢恭送老爷,老爷慢走。”

    赵一鸣忍不住大笑着起身走了:这绿蕉很有些意思,让他忍不住想起了从前轻狂年头儿的事情。

    绿蕉直到看不到赵一鸣这才轻轻转身回去:这两日她没有在老太太跟前儿,是因为老太太前些日子想让人赶一些赵一鸣的衣物出来,而绿蕉便自告奋勇接下了这个差事儿,倒让老太太高兴的不轻:那些针线上的人儿她是不放心的,有绿蕉这个丫头盯着,她就可以不用再担心什么;而且绿蕉生有一双巧手儿,做得一手好活计,有她去,想来儿子的中衣等物必可以做得贴身合适。

    老太太却不知道绿蕉与赵一鸣两人早就生出了些许情意,只是赵一鸣当时要出任,这事儿便没有同老太太说起罢了。

    赵一鸣收个屋里人也不算什么,只是绿蕉是老太太的丫头,他还是要禀明了母亲才可以把绿蕉收房的。所以绿蕉同他虽然有了私情儿,而且绿蕉也说不上是清白之身了,但至少绿蕉到现在还是姑娘家。

    而事实上,老太太是巴不得赵一鸣屋中能多几个人,这赵府至今孙女儿一堆了,但是孙子就是不见影儿,儿子能多几个女人,得孙子的机率不也大些?

    赵一鸣也知道母亲不会阻他收了绿蕉,所以当日才会答应了绿蕉收她到屋里伺候——也就是做个通房丫头。只是他当时说的时候万万没有想到,他外放五六年后,临回府的时候居然娶了妻——最重要的是这个妻占了他几乎全部的心思,让他回府后,压根儿就没有想起绿蕉这个人儿。

    只是当初绿蕉在赵一鸣得那一场奇怪的大病时,伺候的非常仔细周到,不然赵一鸣可能赶不上朝廷的官员考核,哪里还能外放呢?

    也就是因此,赵一鸣对于绿蕉不仅仅是男女私情——如果仅仅是男女私情,赵一鸣考虑到红裳,他有极大的可能会把绿蕉就这样打发了嫁出去,只不过他会替绿蕉找个不错的人家,多多的给她些妆奁也就罢了。

    只因为有这么一份情义在内,所以赵一鸣一直待绿蕉不同,这也让绿蕉无形中自视有些过高了,自己一直认为是老太太跟前所有丫头中最出众的那一个。

    红裳回到房中,管事娘子们已经来回事儿了,红裳淡淡的几句话便打发了她们出去:“我现在还没有看到帐册,府中的情形还不熟悉,你们还是去同赵安总管商议着来办吧。我想——,你们也是做熟了的,这几日的事情必不会出什么差错儿,对不对?”

    管事娘子们早已经见识过红裳的厉害,哪个还敢存心欺瞒她?一起答应着去找赵安了,赵安更加不敢怠慢:夫人要看完帐册想来用不了几日,妥妥当当的把事情做好才是正经儿,出了差错……,赵安这么一想,他头上的汗就出来了,而且被鞭过的伤口似乎也加倍的疼痛起来,似在提醒他——夫人,那可是要仔细服侍的主儿。

    管事儿娘子们一走,红裳便坐下仔细看起了帐册:她现在非常庆幸,自己在南边儿的时候已经掌理过家中事情了,虽然府小人少,但一样也有帐册,不然现在让她一个现代人看古代的帐本儿,还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看得懂的。

    看着看着,红裳的眉头便有些皱了起来:这帐册是怎么回事儿,有好些地方记得不尽详细也就罢了,怎么还有好几处地方记得东西都模模糊糊,根本没有言明银子的去向呢?红裳耐下性子,更加仔细的看了下去,她又发现了几处可疑的地方:这账目是不是有问题,还要看过其它几本相关的帐册才可以确定,只眼前的这一些还不能就说是帐目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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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魏太姨娘的礼物

    红裳是极稳妥的人儿,她没有什么确实的证据时,是不会对着谁发难的;她只是把所有她认为不太对劲儿、不详细或是不明白的地方都罗列到了一旁的纸上——这些都要细细的对过才可以确定是不是真得有问题。

    红裳看了看自己写得字:还是有些丑呢。她笑了笑,幸亏是在南边儿的时候,同赵一鸣学过呢,不然今日怎么写字呢?如果写出来的是简体字,还不被人当作是鬼画符才怪。

    当初,赵一鸣同红裳熟识后,闲谈时似说笑般说了一句:“如此佳人居然不识字,实在有些可惜了。”后来,红裳便利用赵一鸣的这句话,闹着非要同他学识字不可,赵一鸣当然乐得有此闺房zhile,当时便答应了红裳。不过红裳的聪明实实让赵一鸣大吃了几惊,识字的快速实实是赵一鸣从无见过的,虽然红裳写得字不好看,但是她几个月间已经可以看得了书了;红裳因此而被赵一鸣带着玩笑意思的说,那时可把红裳惊为了天人。

    红裳也因为赵一鸣的一句话,而心生警觉,不敢再过于表现自己的与众不同了,时时提醒自己要低调,如果想活下去,就要低调。

    赵一鸣当然不知道:红裳只是需要把识得简体字与繁体字对应起来就可以了,不过她学毛笔字倒真是费了一番功夫,至今也没有写得很好。

    红裳又继续看了一会儿,外面丫头进来施礼后轻轻说道:“夫人,魏太姨娘使人送了东西过来。”

    红裳听到小丫头的话后放下了手中的帐册,歪了歪头想了想道:“请她们进来吧。”

    红裳原想着这两日里打个理由去拜会一下魏太姨娘,只是没有想到她居然早早就使了人来看自己。虽然名义来说她是奴自己是主,但她是老太爷的妾,所以就比自己这个主子还有些体面。

    就算魏太姨娘不使了人来拜会红裳,这也算是情理之中:当然了,她在赵府永远不可能会比红裳更有身份地位,因为她只是一个妾,永远都只能是个妾。是妾,便永远是个奴婢,成不了主子。

    而且如果老太爷去世了,魏太姨娘的女儿如果不接她去住,那她只能去庵堂为老太爷守灵了——这还是好的下场:如果妾没有儿子,她们是不可能在府中养老的,因为她们又不是主子。

    小丫头答应着出去不一时,便带着三四个娘子进来。这几个娘子长得倒是极为面善,衣着打扮上也朴素的很。进来看到主位上的红裳,不待丫头说话,她们几个人已经福了下去:“奴婢们见过夫人,给夫人请安。”

    红裳正在仔细得打量几个这几个娘子,看到她们行礼便伸出手去虚扶了一把:“请起,几位娘子不必客气。随意坐吧,来人,看茶。”

    几位娘子谢过了红裳,都道:“夫人面前哪有奴婢们的坐位?”都坚辞不敢受座,更不要说吃茶了。这几位娘子都是知道事儿的,她们可是奴才的奴才,在赵府的主母面前她们还是越本份越好。

    红裳看几位娘子如此,便也不再相强:“魏太姨娘可好?”既然几位娘子要紧守本份,并且她们与红裳又不相熟,红裳也就随她们去了。

    听到红裳的问话,一位娘子上前半步儿福了一福:“谢夫人关怀,我们姨奶奶好,我们姨奶奶也问夫人好。”

    红裳笑了:“我挺好的,不过累你们姨奶奶记挂着,倒让我心生不安,回去代我谢谢你们姨奶奶方好。”

    那娘子笑道:“夫人万不要如此说,我们姨奶奶不敢当的。今儿我们姨奶奶打发我们过来,一个呢是让我们给夫人请安问个好,看有什么能帮上忙儿的地方?当然了,这也就是个客气话儿,夫人打理我们府轻轻松松还不跟玩儿似的?哪里能用得上我们这些口拙手笨的人儿?怕到时我们更给夫人添麻烦呢,不过怎么说这也是我们姨奶奶的一份心意儿;”

    说着话这个娘子笑着福了一下去:“虽然我们姨奶奶也只是有心而无力;我们姨奶奶让我们几个来,还为了让我们送些东西给夫人。当然了,这也不是些什么贵重物件儿,倒也不是我们姨奶奶不敬夫人,说出来呢也不怕夫人您笑话,我们姨奶奶也没有什么贵重物件能拿出手来,所以来时姨奶奶特意儿嘱咐我们几个人,千成请夫人见谅;”

    说着这娘子又是一福:“我们姨奶奶说了,知道夫人您什么也不缺,不过这也是她的一点子心意,希望夫人不要嫌粗薄,只要夫人不嫌弃,就请夫人笑纳。”

    娘子一面说着,一面把手上的包袱送了上来。一旁的侍书接过打开后放到了红裳面前。红裳一看,原来是家纺的棉布儿,看来是魏太姨娘亲手缝制的两套家常服。红裳一看,便知道这衣物自己来穿有些宽大,但也不是特别宽大,想来是为了穿着舒适,故意做成这样的吧?如此说来,魏太姨娘是很用了些心思的。

    一面想着,红裳一面伸手取了一件衣物细瞧:针脚细而匀,的确是好手艺啊。红裳又仔细看了看包袱中的东西,真真是设想周到,连中衣也是做好了的。颜色搭配的也素淡,正正合了红裳的心思。

    红裳放下衣服,让侍书收起拿下去放好,一面对那几位娘子道:“生受你们姨奶奶的了,实在是要代我好好谢谢她的心意。这两套衣服,我很喜欢呢。”

    红裳知道这些东西值不了几个钱,但是心意难得啊:要么是魏太姨娘实在是拿不出什么东西来,要么是魏太姨娘别出心裁,不管怎么说,只看这几件衣物,就知道花费了魏太姨娘不少的功夫。

    红裳心中一叹:想来魏太姨娘的日子不好过吧?她送这几件衣物极有可能就像她的人所说,她实在是别无可送了。老太太倒底是个什么样儿的人?红裳心思转念间便想到:实在应该去魏太姨娘那里坐坐,至少可以多了解一些老太太,日后也多些防备不是?

    在这个时代做人家的儿媳妇,防也好攻也罢,红裳知道都不可以让人家看出来,一定要占得住百分之百的理儿才可以发难,不然难看的那个人一定是自己;就算是百分之百有理儿,可是婆婆除了丢了体面,如果不是大事儿经了族里,那她同儿媳妇的斗争中也不会真的损失什么。

    不过,如果事情大得需经宗族才能处置,那儿媳妇与丈夫怕也是势成水火了吧?

    红裳想到这里心中又一叹,她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常常去魏太姨娘那里走走:有备而无患也,就算她不为了对付老太太,也不能被老太太不明不白的算计了去。

    那娘子听到红裳的话后笑道:“我们姨奶奶说,原也不是什么好物件儿,只是她亲手仔仔细细的做出来的,还是怕是入不了夫人的眼,不过多少也算是我们姨奶奶的一点儿心意。”

    那娘子说完顿了一顿又道:“衣服的布也是我们姨奶奶亲手纺得线,亲手织出来的,衣服也是我们姨奶奶一个人缝制的,姨奶奶不许我们帮一点儿忙呢,说是要送给夫人的东西,本来物件就已经不值几个钱了,左不过就是个心意在里头,被我们一动,哪里还有什么心意儿?自听到夫人要回府了,我们姨奶奶很是忙了些日子呢,夫人能收下,我们姨奶奶想来会极高兴的。”

    红裳笑着打趣那娘子道:“娘子你好快的嘴巴,一口一个你们姨奶奶,说得事情也是极为清楚,还真是难为你了。”

    那娘子不以为忤:“夫人见笑了,原本她们也是唤我作快嘴儿娘子的。不过能博夫人一笑,也算是一点子功劳吧?快嘴儿这个名奴婢还真就认了。”

    说得屋里人一阵大笑,红裳笑完道:“你们姨奶奶有心了,我实在是极爱你们姨奶奶的礼,你们回去后可要代我好好谢谢你们姨奶奶才成。”说到这里,红裳转头唤道:“侍书,取了我们的土仪来没有?嗯,这样还是薄了些,再取两样儿厚重些的衣料加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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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女儿们来请安了

    听到红裳的吩咐,侍书在一旁答应着又使人去取衣料了,红裳这才转回头来道:“几位娘子,我这里有几样自南边儿带来的土仪,原本要打发个人送到你们姨奶奶那里,既然你们来了,倒是省了我们这里丫头婆子的事儿了,那就劳烦你们了。”

    几位娘子客气推辞了一番,也就千恩万谢的代她们姨奶奶收下了。

    一个娘子又道:“我们姨奶奶说,原本昨日就该使个人来给夫人问好的,只是想着夫人舟车劳顿,想来已经累坏了,还要给老太爷老太太请安,还要处置府中的事情,就没有再来烦扰夫人,就是想让夫人多些时间好好歇上一歇。”

    魏太姨娘是个极小心的人儿,不然又哪里能在赵府中占了一席之地呢?

    红裳明白这娘子话中的意思,她微笑:“你们姨奶奶倒是想得极周到,我是极感动的。不过,你们姨奶奶也太小心了些;哪里就有这么多的想法呢?一家人本该常常走动,想来便来,不想来便不来;你们回去后回了你们姨奶奶,就说是我说的,日后请她不必如此小心在意,只要她高兴,不论是她到我这里来,还是要使你们过来,随时都可以。”

    几个娘子齐齐福了下去应了声“是”,然后又道:“谢谢夫人。”

    红裳轻轻摇了摇头说道:“这有什么好谢的?不是刚刚说过,我们是一家人嘛。而且论理我刚刚到府中,原该我使了人去府中各处拜会一下才是,也是因为我刚到府中事儿有些多,还没有来得及安排呢,你们姨奶奶便使了你们过来。”

    几位娘子笑道:“夫人这样说就是客气了,原本就该我们姨奶奶使了人来问夫人好的;不过只听得夫人说话,便知道夫人有一副如同菩萨一样的好心肠了。”这些娘子的话逗乐了屋中所有的人。

    红裳同这几位娘子又说笑了几句,那几位娘子都是极会看人眼色行事的人儿,看红裳的神情,知道她必还会事儿等着做,便主动行礼告退了:“夫人,奴婢几人烦扰你太久了,如果夫人没有什么事儿吩咐,那奴婢们就回去了。”

    红裳笑着点头道:“我知道你们也不是得闲的人儿,想来还有许多事情要做,那我也就不留你们了。侍书,我们不能白白劳动了几位娘子,取些大钱来给娘子们去买杯茶吃吧。”

    侍书答应着去取了几包大钱:这些都是早已经备好的,只是大小份额不同。给这个娘子的是中等的红包儿。

    几位娘子推辞了一番,也就在侍书的坚持下收了,又福了几福谢过了红裳。

    红裳也就没有再耽搁她们,只道:“回去替我好好谢谢你们姨奶奶,过几日得闲了我会去探探你们姨奶奶,如果你们姨奶奶有空闲,也请她过来走动走动。”

    几位娘子答应着,再次拜谢了红裳的回礼后,便起身要走了,红裳让侍书送她们出去。侍书送几位娘子出了院门,几位娘子再三请侍书回去,侍书方才回转。侍书回了红裳,红裳点点头没有说什么,侍书便去忙自己的了。

    红裳倒是对这位魏太姨娘的印象好了起来:观其主可以先观其仆,看魏太姨娘手下的几个娘子行事举止,都是极为稳当、极为知进退的人儿,而且又不是愚笨之人:虽然几位娘子嘴巴利落的就没有她们落下的话儿,可是一看却又极为老实本份——接红裳的赏时,可以看出来她们是真心实意的不敢收,只是被侍书相强不得不收下:夫人之赐如果强辞也是一种敬呢。

    只看这几位娘子,红裳认为魏太姨娘这个主子更不会差到哪里去。

    红裳对魏太姨娘的事情有了些许兴趣,可是看了一眼屋中的丫头婆子,她是一个也信不过,要找谁来问话才好呢?

    红裳的眉头皱了一皱:在赵府中,如果自己真有什么事儿的时候,除了侍书还能使谁去做呢?对于这件事儿,红裳自打一进赵府就在烦心,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好的法子解决罢了。

    红裳没有急着去看帐册:这个事情可比看帐册重要多了,自己身边儿总不能只得侍书一个人能用吧?赵府的婢仆眼下红裳不识根底,却是不敢用的;如果去买新的,老太爷与老太太跟前想必是要有个由头才好,并且新买的人不知道赵府的情形帮不上多大的忙不说,是不是会忠心待红裳还未可知呢。

    红裳坐在那里左思右想,还没有想到妥当的法子时,赵府的几位姑娘居然结伴而来了。红裳只得让人请了她的这几位“女儿”进来。

    这次还是凤歌凤音在前,凤舞凤韵在后,几位姑娘进来后对红裳大礼拜了下去:“见过母、母亲,给母亲请安。”

    几位姑娘说话本来声音就不大,再加上她们也有些难为情,所以那两声“母亲”轻不可闻。

    红裳这才想起来,按礼她的这几位“女儿”也是要对她来个晨昏定省,红裳在心中几乎呻吟起来:这实在是让她太过尴尬了,但是一句礼不可废,她便推脱不开,也不能推脱啊。

    再尴尬也不能让人家姑娘行下礼去不起身吧?红裳强自压下心中的有舒服,抬了抬手:“你们——,不必多礼,起来吧。”顿了顿又道:“姑娘们随便坐吧。来人,给姑娘们奉茶,把我们自南边儿带来的点心摆上来。”

    凤歌微微躬身:“母、母亲不必如此麻烦,女、女儿们刚刚用过了饭过来,现在不饿,原也用不着点心的。”凤歌还是有几分不习惯,她们已经很多年没有唤过人做“母亲”了,所以她说得话就不自觉的有了几分结巴。

    红裳牵了牵嘴角儿,勉强笑了一下:“你们不必客气,原也没有什么,只不过是我自南边儿回来时带来的一些的点心,与我们京城的点心有些不同,值得什么呢?也不过是让你们尝尝鲜儿吧。”

    红裳对着凤舞三个较大的些的“女儿”,实在是有些不知道该如何说话才是:自居长辈,拿出为人母的样子来?红裳至今还没有做好这种准备;平辈论交,随意谈笑却又与礼不合,所以红裳坐在椅子上实在是犹坐针毡般难受。

    只一样儿就让红裳费尽心思——抽肠刮肚的找话儿说啊,说出来的话即不能失了她这“为人母”的体面,也不能伤了几位姑娘的脸面;既要有亲近的善意,又不能失了上下之分。这比掌理赵府更让红裳感觉到棘手万分。

    凤歌四人谢过了红裳后,凤歌看了看屋内的摆设,然后便在右首边儿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红裳也是坐在主位的右边,其它几个姑娘看凤歌坐了,都跟过去顺次坐了下来。大家都坐好后,一时间谁也没有话说,屋子中便静了下来。

    四位姑娘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这位“母亲”怎么看,年纪都不太大,让她们一时间很难自心中生中敬意来。

    红裳也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虽然心中着急想打破沉默,可是却找不到一句合适的话。打破沉默的人是凤音,她轻轻的说道:“母、母亲昨日可睡得好?今儿早上用饭可用得香?”

    凤音看屋里的人都不说话,便十分的不自在,想了想就把同祖父母请安的话儿拿出来问红裳了——凤音如此做极为合礼。

    红裳一听凤音的话,她的汗都快出来了:这可都是她每日两次去老太爷与老太太那里,必说的两句话,现今自凤音的口中说出来,红裳怎么听都有些别扭。

    但是红裳只能依礼轻轻的点了点头回道:“还好,倒劳三姑娘挂心了。”除了这句客气话,红裳再也无话可说了。

    红裳发现应对赵府的这几位姑娘,远比应付赵府的所有下人们更让她感觉到吃力:主要是她很不习惯,不习惯于她的“母亲”身份。

    红裳发现人还是有“劣根性”的:对于她的“主子”身份,她虽然也别扭过,但却很快就适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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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口角

    红裳就算对于“妻子”的身份,也没有让她如此难以应对:虽然到现在她也不太能自然的面对赵一鸣的亲近,但也没有“母亲”这个身份更让她感觉到尴尬。

    虽然穿越前红裳已经二十六七岁了,但她却没有结过婚,当然也不曾为人母了。应对小孩子的经验嘛,红裳同朋友的小孩子玩过,多少还有一些,但是应对凤舞这些大孩子的经验她是一点儿皆无:在二十一世纪,凤舞她们这样大的孩子也是极难对付的,她们正处在叛逆期。

    红裳的话音刚落,凤音便欠了欠身子:“这是女、女儿应该做的,不敢当母亲、母亲的这句话。”然后她迟疑了一下,又开口道:“还请母亲唤女儿的名字就好。”

    凤音一样说到母亲或是女儿这样字眼的时候,语音不是低了下去就是有些模糊,她一样没有习惯过来,虽然她想让大家自尴尬中解脱出来。

    红裳的头上真得有些细细的汗水出来,她咳了一下:“嗯,音、音儿说得是。”这句音儿叫出来,让红裳自己听着就十分的别扭。

    凤音欠了欠身子,刚想再说什么,一旁的丫头这时奉上了茶来,凤音便接过了丫头手上的茶来,没有再继续说什么。

    红裳扫过几个姑娘,看到凤舞时她有些惊讶:今儿她怎么如此沉默呢?

    凤韵毕竟小几岁,只顾在那儿吃点心,她对桌上几种点心中的其中一味小天酥非常感兴趣,不大一会儿,已经吃掉了两三个,虽然点心个头儿不大,但是大家的姑娘吃东西是极讲究:不出声音,不能吃得太大口。

    而凤韵一下子便吃了两三个,赵府的五姑娘还真是吃得不慢,这就是说她极喜爱这点心才会如此吧?

    红裳看到凤韵如此喜爱小天酥便微笑着对凤韵道:“韵儿——”她叫起来还是非常不顺口,几位姑娘比她本尊儿小不了几岁,就算是比她自己的年龄也不能算作是两辈儿人:“你是不是喜欢这一味点心?”

    凤韵抬头看了看红裳,然后扫过了三位姐姐,才迟疑的答道:“回母亲的话,这些点心都很好,谢谢母亲的赏赐。”凤韵叫得这一声母亲倒还算是顺口的,她年纪还小,所以根本没有姐姐们的尴尬。

    红裳听到凤韵的话后只是一笑,没有再说什么,她知道再问也只会让凤韵更紧张罢了:既然她喜爱,一会儿让侍书多包一些给她就是了,再说下去,也只会让这个孩子更加的不知所措;而且,看上去她似乎很怕她的几位姐姐似的。

    红裳对于凤韵,也许是因为她年纪小吧,所以倒是很合她的眼缘,不想凤韵因她而被姐姐们责骂。

    不过,即使红裳只不过是问了一句,但是多心的人一样还是会多心的。

    凤舞听到红裳的话后,偏过头去瞪了凤韵一眼:这个小天酥京城也不是没有,赵家也不是小门小户的人家,什么点心没有吃过,居然露出这么一副馋相让人看笑话!

    在凤舞看来,红裳可算不得是赵家的人——红裳对于凤舞来说是外人,是敌人,绝不是一家人。

    凤韵被凤舞一瞪便低下了头,没有再取用桌上的点心,她一向是怕凤舞的。

    凤歌看到了凤舞瞪向凤韵的那眼,她有些不悦。不过她也只是略带警告的看了凤舞一眼,却没有说什么:红裳就在上面坐着,她就是再不满凤舞,也不能当着“母亲”的面儿发作不是?

    凤歌不想同凤舞纠缠,但是凤舞却不放过她:“妹妹看姐姐一眼是为了什么?妹妹想同姐姐说什么话是不是,那就说吧。”

    凤歌冷冷的看了一眼凤舞:“大姐,妹妹没有什么话要同姐姐说。”凤歌还是不想在红裳面前同凤舞斗嘴,所以她还是忍了一忍没有同凤舞一般见识。

    凤舞却抿嘴笑了一下,然后面带一丝惊讶道:“啊,是这样啊。妹妹一向的习惯便是只要拿眼看姐姐时,都是有话要说,今日为何却没有话呢?难道——,有什么话是不能当着母亲的面儿说得吗?”

    红裳轻轻扫了一眼凤舞:这位赵家的大姑娘城府倒是算不得多深,只是挑衅味儿也太重了些吧?为了试探自己,居然不惜在自己面前同妹妹们撕破了脸儿。嗯,她们姐妹是不是有些不和呢?

    红裳的头痛了起来:这么大的姑娘本来已经很难教了,她们几个人再有什么不和,事情就变得更麻烦了。

    红裳听到凤舞的话后,一面动着心思,一面淡淡的笑道:“你们姐妹不要只是说话,尝尝桌上的点心吧,倒是的确和京城卖的点心有些不同。虽不能说比京城的点心好,但也别有一番风味儿,我用着还好;昨日给老太爷老太太送上了一些去,老太爷也极喜爱呢;你们姐妹都尝尝,不用同我客气的,随便些。”

    红裳所说的话就好像压根儿没有听到凤舞的话一样,她说得话只是平平常常的客气话,让凤舞有些挫折感:听下人们传着,新夫人不是个好性子的人儿,怎么今日自己如此撩拨,她居然没有什么反应呢?

    红裳三言两语便把话差开了,全当凤舞她们姐妹的话儿是玩话儿,一句也没有往心上去的样子。

    凤韵听到红裳的话后,似乎是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红裳,红裳对她微微一笑:“怎么不吃了,是不是不喜欢这些点心?无妨,我这里还有其它几样呢,我这就让人取了出来给你尝尝。”

    凤韵听到还有几样点心,眼中就是一亮,不过看到凤舞瞪过来的目光,她喃喃的道:“谢谢母亲,这些点心已经足够了,女儿很喜欢,不用再取新的过来。”一面说,一面又取了一块小天酥吃了起来。

    凤舞忍不住又瞪了凤韵一眼:凤韵也太不争气了,左不过是块点心罢了,人家一相让她便吃一块儿,哪里像是富贵人家的千金大小姐?

    凤歌看凤舞又瞪向了凤韵,咳了一声道:“母亲这里想来事忙,我们几个是不是该回去了?”凤歌的打算是出了这个屋子再同凤舞算帐,一连几次的瞪凤韵,一个小小孩儿非要给她吓坏了不可。

    凤歌最讨厌凤舞动不动的就摆出一副大姐的样儿来,可是关爱妹妹们她是一点儿没有,大姐的威风她倒弄了一个十足十。

    凤歌想走,但是凤舞却不想走,她看向红裳笑道:“母亲忙不忙?如果不忙,我们姐妹倒是应该多坐会儿,一来陪陪母亲,二来也十分应该同母亲多亲近亲近才是。”

    红裳还是淡淡的笑着:“不忙的,你们姐妹们多坐会儿吧。我原本还有东西要送给你们,等丫头们收拾妥当了,一会儿你们回去时正好带了走,我也就不用再使人到你们那里走一趟了。”

    凤歌几人先起身谢了红裳的“赏”,然后坐下后凤舞看到凤韵又想取点心吃,便轻轻“嗯”了一声:“韵妹,你今天早饭用得不少,要惜身为重,还是少用些吧。”话虽然没有什么,可是语气却是极重的,再加上说完又瞪了凤韵一眼,把凤韵吓得脸色一白,低下头再也不敢乱动了。

    凤歌看了看红裳,她十分想忍下这口气儿,可是她毕竟年龄不大,城府不深,哪里能忍得住?而且,她看向红裳时,红裳正在忙:她取了茶,轻轻的啜了起来,好似混没在意她们姐妹们的事情;侍书在一旁低声回着什么事儿,红裳有时点点头,有时低声儿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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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间微醉》作者:舟亦轻;一句话广告:洪荒风liu往事。

第二十六章 冷眼旁观

    凤音坐在一旁看了看凤舞,又抬头看了看红裳,她同凤歌是双生姐妹,当然知道凤歌已经恼了,不过她不想凤歌当着红裳的面儿发作凤舞,那对红裳就有些不敬了。

    凤音观红裳,感觉这位新母亲看着像是个不错的人儿,虽然年纪小了些,不过倒不像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儿,凤音打算要好好同新母亲相处:自己同姐姐再过得两年也就要出府了,到时候很多事情还要新母亲给她们打点呢。

    凤音一惯是个心细想得远的人儿,虽然不太爱说话,但是每到事情上都能设想的周全,倒比姐姐凤歌还更像姐姐些。

    凤歌虽然也是个伶俐的人儿,但是她的性子要直一些,而且嘴巴要快的多,所以她同凤音姐妹二人一向是凤音拿主意,而由凤歌去做事儿。

    凤歌此时再也忍不了凤舞,她对凤舞说道:“大姐,韵儿一向喜食这些点心,想来母亲自南面带来的小天酥与我们京中所卖的有所不同;而且又是母亲所赐,就算她多吃了一些,又有何妨呢?虽然我们是用过了早饭,可是凤韵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多吃一些东西正好呢,她也不过是用了几块点心罢了,不会伤了身子的。”

    凤歌说到这里顿了顿,又加上了一句:“虽然韵妹喜食点心,但是我想如何是在他人府上做客,韵妹决不会如此做的,大姐放心就是。”

    凤舞看了一眼红裳,红裳依然在吃茶,似乎没有听到自己与凤歌的话——怎么可能听不到?只是不想作理会吧?

    凤舞暗暗冷笑了一声儿,对凤歌说道:“二妹多心了,我也没有说韵妹什么不是?小孩子贪嘴吃极正常的,不过我们韵儿已经不再是小孩子了,说起来还真要好好教教她才行。我们赵家虽然不是什么望族,但也不是小家小户,我们姐妹的举止不能让取笑了去才对,你说是不是,二妹?”

    红裳已经同侍书把四位姑娘的礼物重新商订完了,现在她只是静静坐着吃茶,吃得异常专注:这几位姑娘什么脾性儿她还一概不知,不如一旁冷眼相看的好,只要她们姐妹不闹得太过份,那她就不用理会——现在还不到她教训“女儿”的时候;只是看起来,这几位姑娘真得并不睦呢。

    凤歌听到凤舞的话更加不满,她还是先看了一眼红裳,才说道:“大姐,不是做妹妹的说你,就算是韵儿有哪里不对,她还有父亲,现在还有母亲在面前,哪里用得着我们教训她?做姐姐的好好提点她,帮帮她倒是可以的,论到教训,我们做姐姐确是不配的!”

    凤舞没有理会凤歌,她看向了红裳:“母亲,您看,我不过是说了韵妹几句罢了,二妹就对我不依不饶起来。妹妹有什么不对,做姐姐就是说她几句又有什么呢?您说是不是,母亲?”

    凤舞看红裳一直不开口,她今日就是要看看这位夫人倒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儿才来的,红裳越不想开口,她就偏要逼红裳开口不可。

    凤音看凤舞直接问到了夫人的脸面上,不觉得看了她两眼:凤舞原不是这个如此急躁的人儿,今儿的行事可有些太奇怪了。

    凤音转着心思:难道是为了她的姨娘被禁足,所以才找夫人的麻烦吗?可是大姨娘被禁足,虽然与夫人有一点点关联,但是却并不能怪夫人头上吧?是姨娘自己托大,居然宿到了上房中,这能怨得了哪个。

    不过,凤音随即便在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儿:凤舞与她得那个姨娘,又有哪个是真讲道理的人儿呢?凤音又抬头看了一眼红裳:希望夫人能有那个手段治得了大姨娘,不然这夫人的名头儿也就要成虚得了。

    红裳先没有开口答凤舞的话,她只是以目光轻轻扫过赵府的四位姑娘,一面看一面猜度着她们的想法:凤舞越是着急想让自己开口,或是想惹得自己着恼,那自己就更应该稳住心神才对。

    四位姑娘的神色都不太相同,凤歌有些焦急与不安:怕是因凤舞为难了自己,现正在责怪她自己刚刚不该同凤舞计较吧?只是这却同凤歌没有关系,就算凤歌今日不同凤舞计较,凤舞也一定会找个什么由头招惹自己。

    凤音的脸上却是有些担忧:是在替自己、还是在替她姐姐担心呢?也许是在担心凤韵?也许三样儿她都在担心。这个凤音虽然不多,但是坐在那里却让人不能忽视,嗯,这个孩子,以后有出息。

    凤舞的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神情,只是她的眼中却有一丝促狭:她怕是有些得意吧?她一定是准备了后手儿,现在只等自己怎么回话了——只是她也太小瞧自己了,这么点子小心思,自己会上了她的当吗?

    凤韵深深的低着头,所以看到她有什么神情:这个孩子吓到了吧?

    红裳一面看一面在心中转着心思,她心中计较完了以后,才轻轻放下了手中的茶钟儿,然后对着凤韵一笑:“韵儿多大了?”

    红裳开口是开口了,却没有回应凤舞的话,也没有提到她们姐妹们斗嘴的事情:眼下的情形,不如冷处理的好。所以红裳转而向凤韵说话,凤韵才是凤舞凤歌争执的事端呢。

    凤韵道:“回母亲的话,韵儿今年虚龄九岁,实足八岁。”

    红裳点点头道:“这样说起来,韵儿年纪真得不大呢,不过,韵儿已经很好很懂事了呢。”

    夸完了凤韵,红裳这才对凤歌凤舞道:“你们做姐姐的不管说什么话儿,都是一心为韵儿好,这个不只我知道,韵儿也是知道的。不过,就像歌儿所说,你们不必对韵儿要求的过高,依我看韵儿还是个小孩子呢,现今已经做得很好了;再者,就如歌儿所说,她也是在我这里才多用了两块点心罢了,有什么打紧的?”

    红裳说到里笑着看向凤舞:“在自己家里多用些点心原就是无妨的,如果在自己家都不用尽兴的吃些自己爱吃的东西,那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尽兴呢?舞儿,你说是不是?”

    凤舞摇了摇头:“母亲,韵儿的事儿不能这样说,我认为——”

    红裳打断了凤舞的话:“舞儿该不会是——,认为韵儿不应该在我里用点心用得过多吧?那就是说舞儿一直当我是外人喽?”

    凤舞虽然不怎么把红裳放在眼中,可是这句话她却是不敢接的,虽然她心中是这样想的,但如果她承认她有这种想法,那可就是大错了——已经够格儿到族里去领罪了!

    凤舞只能勉强一笑:“母亲说笑了,女儿哪里会有如此诛心的想法儿。”

    红裳点点头:“嗯,原也是同你说笑罢了。”然后又道:“韵儿一看就是个好孩子,她自然是知道分寸的,去他府做客必不会如此,舞儿你可以放心的。”

    红裳说到这里,看向凤韵笑道:“对不对,韵儿?”

    凤韵起身福了一下,脆生生的答道:“是的,母亲。韵儿去他府做客,顶多就用人家一枚点心。嗯,就是韵儿再爱他的点心,韵儿也能忍得住不用的。”

    红裳笑道:“这就是了,你们做姐姐的还替韵儿着什么急呢?韵儿是极懂事儿的好孩子呢。韵儿,你坐着回话就是。”凤韵又欠了欠身子才坐了回去。红裳看到凤韵小小年纪居然言谈举止有度,想来日后一定会是个有主意的人儿。

    凤歌在一旁也答道:“母亲说得有理,韵儿一向是知道事理的人,从来就没有丢过我们赵府的脸面。”说着话儿,她还看了凤舞一眼。

    凤舞没有想到红裳会如此处置此事:就这样三言两语便把事情了结了;她原本还想借题发挥的,现如今却没有了着力处,只能笑了笑说道:“如此说来,倒是舞儿太小心了,想想也是,在‘自己母亲’的面前,又是‘自己母亲’的东西,多用些也无妨的。”

第二十七章 凤韵其人

    凤舞虽然笑意盎然,但是“自己的母亲”这几个字似乎被她咬得有些过重。凤舞心中自然有些憋气儿,只是不便发作出来,所以刻薄的话儿她是忍不住要多说两句,以此来稍解心中闷气儿了。

    红裳依旧是权当做没有听出来,还是淡笑道:“好了好了,不要再说了,韵儿已经被你们说得羞极了,她的头都要埋到椅子下面去了。”

    风韵被红裳逗得一下子笑了出来,她的脸有些羞红了:“母亲说笑了,女儿哪有?”

    凤歌与凤音也笑了起来,红裳道:“这就对了,姐妹们一处说说笑笑做个伴儿多好,你们姐姐妹妹间应该互相帮扶才是正理儿。”

    这话便是长辈的教训之言了,凤歌四位姑娘一齐站了起来,向红裳躬身道:“女儿谨记母亲的话。”

    红裳又有些不自在了,她也不过是应景儿随口说一句罢了,却被几位姑娘当成了正经的教训。红裳只能摆摆手让她们四个人重新坐下:“在我这里,你们姐妹们不必如此拘礼。”

    凤舞虽然不想就此罢手,只是一时间她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再发难,所以她的心中已经十分的不快了:自己管教一个妹妹也不可以了吗?这么一个商人之女,还真真是当她是自己姐妹们的母亲了吗?也不看看她自己的年岁,也不称称她自己的斤两!自己姐妹们是她一个商人之女能教导的,天大的笑话!

    凤音看了看凤舞的神色,知道她在生红裳的气儿,凤音不想让凤舞使红裳有什么难堪——至少当着她们姐妹们的面儿不可以,便起身向红裳行了一礼:“女儿们来母亲这里也有些时辰了,正是该回去做功课的时候,母亲如果没有其它的吩咐,女儿们就此告退了。”

    红裳点头道:“即是如此,你们便去吧。”然后转头对侍书道:“给姑娘们的东西都备好了?”

    凤舞刚刚自己生闷气,所以一时间没有听清楚凤音的话,等她注意到凤音的话时,没有等到她开口呢,红裳已经开口答应了凤音:她们姐妹回房已经成了定局!凤舞咬咬牙,再咬咬牙才吞下了这口气儿,却还是忍不住瞪了凤音一眼。

    凤音正看过来,当然也就看到了凤舞瞪她,不过她却像是没有看到一样,也好似凤舞就是屋中摆放的一只花瓶一般,就那样平平静静的扫过了凤舞,又看向了他处。

    凤舞想发作也发作不得:这个凤音常常弄得她不上不下的,每次她想发作凤音时,都会发现如果发作出来,全部都会是自己的错儿。

    四位姑娘能走,红裳是巴不得呢,虽然论理她该留姑娘们一留,可是现今她还没有调整好自己,所以还是让她们回去的好——来日方长,有什么事儿也不必急在这一时。没有把握的事儿,不如不做的好,红裳一直是这样认为的。

    侍书答道:“回夫人的话,都备好了。”

    红裳点头:“把东西交给姑娘们的丫头们吧;”转过头来对凤舞四个人笑道:“也没什么,只不过是一些小玩意,你们拿去玩罢。”

    凤歌四个人又福了下去谢过红裳,才各自让丫头们接过了红裳给她们的东西。

    红裳道:“丫头们,好好服伏着你们姑娘,小心仔细些。”

    丫头娘子婆子们齐声答应着,红裳又对四位姑娘道:“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来找我,同我不必拘束客气。”

    凤歌四个人答应着,再次施礼告退后便扶着丫头们的手走了。除了凤舞外,其余三位姑娘倒是没有什么不高兴的。

    凤舞一出了红裳的院子,也没有同妹妹打招呼,径直走了,走得那个快,就如同是一阵风一样,不一时转过了墙角就不见她的人影儿。

    凤歌凤音对视了一眼,好笑的摇了摇头。凤歌笑道:“音儿,你把大姐快气疯了。”

    凤音听到姐姐的话后,不紧不慢、轻声细语的道:“姐姐说错了,怎么会是我气的呢?我都没有来得及同大姐姐说句话呢。”

    凤歌刚想去捏凤音的脸颊,凤音早已经躲过了:“姐姐又来了,每次总要捏我。”

    凤歌笑了,刚想说什么时,凤韵在一旁笑着吐舌头,对着凤音用手指刮着小脸,她的意思明显是在羞凤音做了事情不认。

    凤音一把拉过凤韵来,在她的头上轻轻一敲:“你现在知道调皮、知道同姐姐玩笑了,怎么刚刚守着大姐时却像是被绑了手脚似的,一句话也不说也就罢了,连动也不动呢?”

    凤韵不依挣脱了凤音,去纠缠凤歌,直说三姐姐欺负她,非要凤歌给她做主不可。

    姐妹三人玩闹了一会子,三人的奶娘过来催她们回房了:“姑娘们,时辰不早了了,你们还有功课没有做呢,仔细下午师傅问起,打得你们手疼。快散了回去各自做功课吧,我们可是只同师傅说,放姑娘们半日的学呢。”

    凤韵的小脸苦了起来,凤歌的眉头也皱了一皱:“妈妈莫要提那个什么师傅的好,来了府里两年了,却教了我们姐妹几个花样?几种绣法?我们现如今会的,多半儿都是我们自己学会的,与她无点半儿干系!”

    凤音轻轻一扯凤歌的衣袖:“姐姐——!你在这里发作什么,小心被人听去老太太传我们去回话,到时我们说是不是说?说了老太太不又有一场气好生?还是罢了吧。”

    三人的奶娘也在一旁劝着:“姑娘不要生气了,回房去正经,也要仔细自己的身子骨儿不是?不气了,我们不气了。”

    凤歌听了凤音与奶娘们的话后,这才没有再往下说,不过也没有了玩闹的心气儿,便吩咐凤韵的奶娘与丫头们好好服侍凤韵,又仔仔细细的嘱咐了凤韵几句话,然后才同凤韵分手各自回房了。

    凤韵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刚刚坐下茶都没有吃一口儿呢,小丫头来回她道:“二姨奶奶请姑娘有时间过去一趟。”

    凤韵一听自己的姨娘(子女不能唤生自己的妾为母亲,只能唤为姨娘)找自己,便吩咐自己的大丫头道:“雪语,你把夫人赏下来的点心包一些,随我一起去看姨娘。嗯,丫头婆子你挑几个稳妥老实不喜方语的跟着就行了,不必跟着太多的人的伺候。”

    现在的凤韵已经不再是刚刚的那个贪吃的小孩子了,她说话行事儿倒有了一丝沉稳老练的样儿,一点也不像是一个八九岁的小姑娘。

    雪语是凤韵跟前除了奶娘第一得力的人儿,当然听得懂的凤韵的话:就是要找几个她们自己信得过的丫头婆子跟着,其它的人让她们留在院子里就行了。

    雪语答应着急急的自红裳给她们的大包中,分出一些点心另外包了起来,便扶着凤韵出了屋子,点了两个丫头两个婆子,并凤韵的奶娘,一起出了院子直奔陈氏姨娘的住处。

    陈姨娘早早就在等凤韵了,听到外面的声响,知道凤韵进了院子,急急出去亲自打开了上房的帘子接了凤韵进屋:“姑娘去夫人那里请安了?”

    凤韵点了点头,便把在红裳那里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只是没有把凤舞为难她的事儿说出来,然后又道:“姨娘放心,夫人待我极好的,看我喜欢吃点心,送了我很多呢。嗯,那些点心极不错,不同于京城里的点心呢,我带了一些给姨娘也尝尝。”

    凤韵一面说着话一面坐到了主位左边儿,陈姨娘刚想要坐到下首去,被凤韵一把拉住摁倒在主位的右边儿:“姨娘,这已经说过几次了,你为什么总是不听呢?虽然论礼说你是应该坐到下首去,可是论孝礼儿,原该我做到下首去;不是说过了吗,只要屋子里只有我们二人时,我们都坐在上首吗?姨娘,虽然口上不能称呼你,但是我的心里,你是知道的。”

    陈姨娘拍了拍凤韵的手:“姑娘,我知道,我知道的。只是我这不也是怕被人撞见或是被哪个多嘴的说了出去,给姑娘你添一些麻烦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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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品名:《叫化子一窝》

    作者名:方小海

    简介:盛世叫化,誓将乞讨与欢乐进行到底!

第二十八章 懦弱的陈姨娘

    陈姨娘看了看外面,对雪语道:“雪语,你打发两个信得过的人儿守在门外吧,有什么人来了也好提前知会我们娘们一声儿。”

    雪语答应着让跟来的两个婆子出去守在门外,陈姨娘又转头对凤韵道:“我们啊,还是小心在意些的好。”

    凤韵不理会陈姨娘的话儿,她只管把点心打开了:“姨娘,尝尝吧,真得同我们京里的不同呢。只是可惜我们府里的厨子是做不出来的,不然倒可以时时吃得上了。”说着拈起了一块咬了一口,又道:“姨娘,你吃啊,这是我拿来给你尝鲜儿的,我那里还有很多呢,都是夫人赏的。”

    陈姨娘坐在那里看着桌上的点心一叹:“姑娘有这个心就足够了,为什么还真巴巴的带过来呢?姑娘常常想着我、记挂着我反而不好;要知道,现今不比原来了——府中有了夫人,那才是姑娘正经的母亲,如果被那起子小人乱嚼了什么舌头到夫人跟前儿,怕是对姑娘不好呢。”

    凤韵摇头:“不妨事儿的,一向是姨娘想得太多了。我看夫人是极好的人呢,姨娘不必过虑。至于那起子小人,等我再大两岁,看我怎么整治她们!再说了,我也只认夫人是母亲,姨娘自是姨娘,这并没有什么相干不是?且姨娘一直就是个知礼的人儿,夫人不会为难我们的,姨娘你就放心吧。”

    陈姨娘听到了凤韵的话,没有尝点心,只是坐着叹息了一会儿:她能生出这样的女儿来,让她每一想起,心头就是一暖啊。

    陈姨娘感概了一会子,又问凤韵了几句去给红裳请安的话,听到凤舞以凤韵去为难红裳时,她忍不住带着些气愤的说道:“我一直就提着心,刚刚听你说得,我就知道你没有反话说尽了,那个大姑娘哪里是个省事儿的人儿?可不,就被我料到了!说句我不该说的话,这大姑娘也太——,只是让姑娘你受了委屈,也是受姨娘我的带累,姨娘我啊,就是个不争气的,受些气倒也罢了,只是连累到了姑娘你,让姨娘心里……。”

    凤韵淡淡一笑:“姨娘也说是不该说的话,那还是不要说了。而且我也挺好的,姨娘不必操心太多。我也没有受姨娘的什么带累,我是赵家正经儿的主子,哪个能真得让我受什么委屈?姨娘不用担什么心,你想啊,自此后凡事儿都有老爷夫人做主,就算有什么是老爷夫人拿不了主意的,不还有老太爷与老太太嘛?我再怎么着也是赵家的五姑娘,谅她哪个也不敢真得委屈了我。”

    说完这些话,凤韵顿了一顿又道:“虽然平日里我一向听姨娘的话儿,多多忍让着她,那也是她没有过份到让我不能忍得地步儿,如果真得惹恼我,我便同她去老太爷面前分辩一二;老太太自是偏着她的,但老太爷却一向是个明白人儿,定能给我做主的。”

    凤韵的嘴角撇了撇:“同是庶出,我有什么好怕她的?只是不想同她一般见识罢了。人家嫡出的歌儿姐姐、音儿姐姐都没有她那样的架子呢,她的心思我倒是猜到了一二,只是不予理会她罢了。”

    陈姨娘点点头:“听姑娘说话,我也就放心了,姑娘一向是个极懂事儿的人儿,我也不过是白担心罢了。姨娘呢,没有什么旁的盼头儿,只要姑娘你能好好的,我也就安乐了。”

    陈姨娘听凤韵后来的话头有些不对,她还是不放心凤韵,所以又道:“不过,姑娘莫要为了我这个糊涂人的两句气话儿,就火上了头。她们啊,我们还是忍让的好,就算是告到了老太爷那里,也不过是管一时的用处罢了,这府中的事情不还在她们手上?”

    说着话,陈姨娘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刚刚也不过是说两句大话儿罢了,出了这个屋子,你姨娘我就不敢再提一个字儿人家的不是,这姑娘也是知道的。所以,姑娘万不可因为姨娘而真着了恼,她们,由得她们说她们做吧,我们权当没有听到,权当是那是耳旁风也就过去了。”

    凤韵听到这里轻轻唤了一声儿:“姨娘——”

    陈姨娘摇了摇头,拉起了凤韵的手来,轻轻拍了拍道:“姑娘啊,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过你可千万记得姨娘这些年来嘱咐你的话儿,万事儿以忍为上,再熬个几年,你也就到了年纪,到时我去求老爷为姑娘做主配个好人家,姑娘也就算是熬出头了。眼下,姑娘千万要忍啊,莫要同人斗气。”

    凤韵听到这里一下子使力抽回了手,她羞红了脸带着一丝恼意儿道:“姨娘,我才多大的人儿,你就说这些有的没的,你再说这些,我下次再也不来了!”

    陈姨娘急忙道:“不说了,不说了,姨娘再也不说了,姨娘不敢说了。”

    凤韵嗔了一眼陈姨娘:“姨娘,你这是作什么,一句玩笑话儿你也当真。”刚刚她的两句话是有些重了,看到陈姨娘如此惶恐倒让凤韵很有些不安,她才以玩笑之语遮过。

    陈姨娘叹了一口气儿:“姑娘啊,虽然姨娘这些年来看尽了人的脸子,可是说实在的姨娘还真没有什么怕的——左不过也就是不在赵府了,哪里讨不到一口饭吃呢?只是因为有了姑娘,所以心中就有了牵挂,才一直忍让她们没有同她们计较过;说起来怕来,姨娘唯一怕的就是姑娘不理会姨娘了。”

    凤韵伸手拉了陈姨娘的手过来:“姨娘又伤心了?我也是无心的一句话儿,你也别放在心上,我时常有口无心的,姨娘是知道的。”

    陈姨娘笑了笑:“我当然是知道的,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还能有个不知道吗?姑娘,我今日找你来也是不放心你啊,姨娘的话,姑娘还是多少记在心里啊,千万莫要忘了。”

    凤韵点头道:“姨娘尽管放心,我一直都记得姨娘说过的话,凡事不过是一个忍字,我一向也是这样做的,人前人后我从来也没有说过什么不是?不过,我看日后由夫人当家作主了,也许姨娘同我都不用再忍那么多了。”

    陈姨娘听到凤韵的话后,她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我的姑娘!姨娘的话你怎么又忘了呢?”

    凤韵刚想说什么,陈姨娘却没有让她开口:“刚刚姨娘说了那么多,姑娘你全没有听进去啊。姑娘!不管这府里有什么事儿,来了什么人儿,不论它现在是哪个做主,都与我们没有干系!”

    凤韵叹了一口气儿:“姨娘,就算我们没有想什么,可是她们也不会放过我们的,有哪次她们放过我们娘们了?是姨娘一直糊涂、看不透是真的,我一直是明白的,所以这次才想看看夫人的手段如何。”

    陈姨娘道:“我的好姑娘,我吃得盐比你吃得米多,哪里是我糊涂呢?你就听姨娘的吧,只要我们不理会,什么也不做,就不会有什么事儿找上我们的;她们要斗由得她们斗去,我们自关了门在屋里过日子就好。”

    听了陈姨娘的话,凤韵十分的无奈,她看着陈姨娘说道:“姨娘,我们就有硬气一次吧,我看夫人——”

    陈姨娘打断了凤韵的话:“姑娘!你可千万莫要被牵扯进去,不要同我说什么夫人不夫人的话,我们还是过我们自己的日子就好了。就算平日里是受了些委屈,可是还能活下去不是?千万莫要存了与人争斗的心思,那可真会要了我们娘们的命!姑娘你这两年也懂事儿了,难道还没有看够这府里的事情吗?哪个人要如何,都是她们的事情,与我们娘们是不相干的,姑娘!”

    凤韵的眉头微微皱了一皱:“姨娘——!你听我说句话儿成不?夫人看起来不是一个软弱的人儿,而且老爷又是一副极疼爱夫人的样子,这府里也许会变天儿也说不定,姨娘您还是打起精神来好好看着,莫要事事都退后一步儿的好。”

    陈姨娘听到这里更是着紧起来:“好姑娘,算姨娘求你了好不好?不管夫人是个什么样儿的人,又同我们有什么干系?你还是同姨娘一样深锁大门的过日子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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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宋姨娘请了谁?

    凤韵一时间没有说话,她知道现在劝陈姨娘是劝不听的,但她自有主意,便决定不再同陈姨娘纠缠这件事儿了。

    凤韵又拈起了一块儿点心,递给了陈姨娘,非要她吃不可,陈姨娘看凤韵不再提府中的事情,心中也放心了不少,认为凤韵已经听进了她的话去。

    用过了一块儿点心后,凤韵说道:“姨娘,我们府上的大姨娘、三姨娘、四姨娘,哪个又来过了?”

    陈姨娘听了有些不安看了一眼凤韵,刚想否认时,凤韵的眉头挑了一挑:“姨娘,你有什么还是同我说什么的好,瞒我你是瞒不过去的。再说,你瞒我是好没有意思的事儿,你还让不让我来了,还让不让我当你是最亲近的人?”

    陈姨娘闻言又看了看凤韵,左思右想到最后还是认命的说道:“姨娘们没有来,只是宋姨娘使了人来说,她现在禁足不能外出,让我今儿去看看她。”

    陈姨娘还真是拿赵家的五小姐没有一点儿办法,正确来说她有些怕五小姐:虽然是她生养的,可是她在几年前便不能再指点她什么了,反而常常是小小年纪的凤韵指点她做事儿。

    凤韵听到陈姨娘的话后,眉头又挑高了一些:“姨娘怎么答的?”

    陈姨娘道:“我说我身子不太爽快,所以就推了。姨娘一向是这样的,她们知道,姑娘你也是知道的,我还能答出什么来?”

    凤韵低头沉默了一会子又道:“大姨娘只是来请了姨娘去作耍呢?还是三姨娘、四姨娘都要请了去?”

    陈姨娘担心的看向凤韵:“姑娘你问这些做什么呢?你还是好好的做你的五姑娘,这些事情同我们娘们没有关系。”

    凤韵不说话,只是直直的看着陈姨娘。陈姨娘自己先撑不住了,没有等凤韵再问她便说道:“我说,姑娘,我说还不成吗?但是你可千成莫要去多事儿啊,不管她们要做什么,我们只管过我们的日子,哪一边儿的事儿我们也不用理会。”

    凤韵点头:“姨娘尽管放心,我当然不会引祸上身的。”陈姨娘虽然罗嗦了些,说过来说过去就是这么两句话,但是凤韵知道,这是陈姨娘在关心她,生怕她有一点儿闪失。

    陈姨娘虽然还是有些害怕凤韵会去掺和这些事儿,不过她是拗不过凤韵的——虽然凤韵是她所生,但性子却同她一点儿也不相同,伶俐至极也就罢了,只是偏生有一股子不认命儿、不服气儿的劲头儿;好在她是极聪明的,极小的时候就在她的一再提点下,学会了何谓藏拙,人前就是一个缩小了的陈姨娘的样儿,倒也没有人对一个小孩子多想过什么,这些年她才能平平安安过来了。

    陈姨娘道:“都去了,想来是为了商议有关于夫人的事情;她们也知道我一向是个怕事儿的,使了人来也不是真得为了让我去,不过是来‘提醒’我一下,不要让我多事儿罢了。可是我从来也不是多事的人儿啊,这么多年她们也应该是知道的,偏偏还不放心的使了她身边的大丫头娇云来说。”

    凤韵听了一愣:“使了娇云过来说的?”

    陈姨娘点头道:“嗯,使了娇云过来传得话儿,左不过就是让我不要乱说话,没事不要到处走动之类的。”

    凤韵闻言后冷冷一笑:“没事不要到处走动?怕是想说让姨娘不要去夫人那里走动吧?”

    陈姨娘苦笑了一下:“姑娘一向是聪明的,不过也不必把人家的意思挑明讲出来。她们是她们,我们是我们,不论她们说什么做什么,我们还自过我们的日子就好。”

    陈姨娘的老生常谈又来了,凤韵忍不住暗暗叹了一口气儿:如果不是陈姨娘是这样的性子,她这些年哪里会如此受气?人家是看透了她的为人,才会一再的作践她。

    凤韵看着陈姨娘,她想应该好好提点一下陈姨娘了,她为什么就是不明白:现今府中有了夫人,一切与原来已经不同了,如果还这样受下去,实在是自己太蠢了。

    凤韵道:“这些年来,姨娘过得日子舒心吗?是姨娘真心想要过得日子吗?”

    陈姨娘被凤韵的话噎到了,过了好一时才喃喃的道:“算了,不要提这些了,姑娘。谁让我们命苦呢?只要没有人来找我们娘们的事儿,吃些委屈原也不算什么。”

    凤韵气道:“姨娘如果不是这样的性子,不是常常这样想,你又怎么会被她们欺压呢?大姨娘是个厉害的,可是怎么不见她敢像待姨娘一样待三姨娘与四姨娘呢?姨娘,您就醒醒吧!”

    陈姨娘连连摆手:“我的姑娘,小声儿,小声儿,莫要被人听了去。我这院子里的人也不都是心向着我们娘们的,您还是轻声、轻声儿的好。”

    凤韵摇了摇头,她有些怜悯的看了一眼陈姨娘,没有再同陈姨娘纠缠让她挺直了腰杆过日子的话儿——连年下来,她已经被宋姨娘等人降惯了,怕一时半会儿硬不起来。凤韵想明白了这一点儿,便放弃再劝她了。

    凤韵的心思又回到了宋姨娘她们的身上,问道:“大姨娘她们凑在一起就是为了应对夫人要掌理我们府的事情,是不是?”

    陈姨娘非常疑惑的看了看凤韵:“姑娘,你总问这个做甚?不管她们做什么,与我们何干?你莫要理会这个了。姑娘来得时辰也不短了,早些回去吧,姨娘就不留姑娘你用饭了——我这里也实在没有什么好饭菜。”

    凤韵听了陈姨娘的话,有些啼笑皆非:“姨娘——!我不说这些了,我们娘们说阵子话儿总行吧?赶我走了你一会儿定又会后悔。”

    陈姨娘笑了:“我被姑娘你今日的话吓到了,不然哪里舍得姑娘走呢?”

    凤韵便没有再说关于宋姨娘的事情,同陈姨娘闲说了一会子家常,又命雪语把点心摆到盘里让陈姨娘尝,最后又吃了一钟茶后才起身要回去了:“姨娘,眼看就要午时了,我先回房了。”

    陈姨娘道:“姑娘们现在还各自在屋里用饭吗?”

    凤韵道:“还在屋里用饭呢,不过再过几日想来就会到夫人房中去用饭了吧?不过现在还不知道呢。管它在哪里用饭呢,只要吃得饱就行了。”

    陈姨娘送凤韵往外走:“姑娘这话说得是,小心脚下。雪语,好好伺候着,莫要让姑娘贪玩凉到了。”

    雪语答应着,凤韵对陈姨娘点了点头,扶了雪语的手自去了。

    凤韵走了不一会儿,回头看了看,见陈姨娘已经同丫头们回房了,院门外没有了什么人儿,便对雪语道:“我们自那边儿回房。”

    雪语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扶了凤韵就转了方向而去:这个方向要经过宋姨娘的院子才能到凤韵的住处,却是绕远儿了。

    自出了陈姨娘的院子,凤韵的脸上便没有了一丝沉稳老练的样儿,只余下满脸的稚气儿。

    凤韵一行人走着走着,远远看到了宋姨娘的院子,凤韵轻轻道:“你们来追我!”说完,凤韵松开了雪语,提裙便跑了起来:“你们追不上我!”一径儿笑着跑了起来。

    雪语带着两个小丫头也一跑追了下去,嘴里胡乱的喊道:“我的好姑娘,您别跑了!”“我的姑娘,您小心脚下!”

    奶娘与众婆子只是笑着远远跟随着,她们年龄大了,哪里能跑得起来?

    凤韵跑得极快,一会儿功夫便到了宋姨娘的院子附近,她停下转身对着雪语等人做了一个鬼脸,然后又笑着跑了起来,看到宋姨娘院子门外的丫头们,她一把抓住其中一个丫头:“好姐姐,哪里能容我藏上一藏?”一面说一面向院子里张望:“我去藏到大石后面,你们莫要告诉雪语那几丫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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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勾心斗角

    如果凤韵不是主子,宋姨娘的丫头们也就死死拦下,不会放人进到院子里;可是五姑娘不但是主子,而且又一惯是个淘气的,除了大小姐与老太爷老太太外,就没有怕得人儿,所以她们只能口里乱喊道:“姑娘,您不要进去躲,我们姨奶奶禁足呢,这里不能进。”

    凤韵哪里会听她们的话儿,早已经跑进了院子,守在院门儿的丫头们无法只能分了两三个人去追凤韵,想劝她们的五姑娘离开这里。

    凤韵压根也不是来玩的,不过她还是一幅儿天真烂漫的样儿,笑嘻嘻的朝宋姨娘的屋子跑去,后面追得丫头们知道主子有事儿,所以也不敢大声儿的叫嚷,急得只跺脚。

    凤韵到了屋前,唬得屋前的一个小丫头站起来想拦她,可是凤韵一把推dao了她就推门进去了:“二姨娘,快,快,找个地方儿让我躲一躲。”

    宋姨娘等人没有想到凤韵会闯进来,一时间人人都住了口没有再往下说。宋姨娘心思一转,便有了主意,她上前扶住了凤韵:“我的好姑娘啊,瞧瞧跑得这一身儿的汗!您可是主子,这哪里有个主子的样儿?还不回去洗洗,一会儿大姑娘过来看到了,又该说姑娘你了。”

    凤韵进屋前后都没有听到宋姨娘她们在说什么,本来她也不是来听她们说什么的——主子们商量事情,当然会安排丫头们在外面守着,她还没有进屋呢,屋里的人就早已经听到有人来了,她不可以会听到什么话头儿。

    凤韵只是来看看屋子里倒底有谁,至于她们在商量什么,凤韵不用费神去猜,一想便知道,而且宋姨娘她们商量的事情自有人去烦恼,也用不着她一个小孩子费心神不是?

    凤韵听到宋姨娘说到凤舞,面色立时有些变了,笑意一丝儿也没有了:“那、那我回房了,姨娘们,你们不要同大姐说我来过啊。”

    孙姨娘一笑:“去吧,去吧,我们自然不会说的。”

    凤韵高兴起来:“谢谢四姨娘了,那我走了。”说走便走,凤韵一时也没有停留,她转身如一阵风似的就跑出了屋子,一时便不见了她的踪影儿。

    小陈姨娘一叠连声儿的叫她:“唉哟,我的五姑娘,你倒是慢些啊,仔细脚下!”

    宋姨娘过去把小陈姨娘拉过来,顺手把门儿关上了:“好了,三妹妹,不用嘱咐她的,只要摔了一次,她知道痛了,下一次就不会跑得这样快了。”

    小陈姨娘听了宋姨娘的话,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笑了笑便又回到原位坐了下来。

    宋姨娘坐下后又吃了一钟儿茶,屋子里一直是静悄悄的没有人说话。孙姨娘在看她的指套,似乎有些不合适的样子,不时脱下又戴上;小陈姨娘却在用点心,只是用得极慢,一小口一小口的,吃得极为仔细认真。

    宋姨娘看了看二人,咳了两声儿道:“我说两位妹妹,我这里已经说了一半天儿,口都说干了,你们倒底是个什么主意,倒是说句话儿啊。”

    小陈姨娘没有说话,她先拿眼看了看孙姨娘。孙姨娘未语先笑:“姐姐,论理儿呢,您说什么,我们做妹妹的就该做什么;只是现如今这府里已经不同于以前了,我又一向是个没有主意的人儿,姐姐现如今让我拿主意,我可是没有一丝主意啊。”

    宋姨娘听得眉头一皱:“妹妹这话的意思就是说,想站干岸儿看热闹了?”

    孙姨娘笑道:“姐姐说什么呢?我根本就是个没有主意的人儿,所以也只能是在一旁看姐姐如何做了,如果有用得着妹妹的地方儿,而又是妹妹力所能及的事情,妹妹当然要助姐姐一臂之力了。”

    宋姨娘不太高兴,她又看向了小陈姨娘:“三妹妹,你的意思呢?”

    小陈姨娘叹了口气儿:“姐姐不知道我吗?我进赵府也有年头了,可是并无一儿半女的,在老爷、老太爷老太太面前大气儿都不喘,现如今府里又来了一位夫人,姐姐,您就不要难为我了,我现在就是一个泥菩萨啊,我哪里能有什么主意,只要夫子能给我一碗饭吃,我也就这样过下去了呗,实不敢妄想其它。”

    宋姨娘轻轻一拍桌子:“你们不怕新夫人掌了府中事务后,会拿我们姐妹开刀?给一碗饭吃?这饭也有好有坏啊,怕到时只有我们姐妹的粗茶淡饭了!妹妹真得坐以待毙吗?”

    孙姨娘还是一脸的笑意:“姐姐,我原就是个没有主意的人儿,让我给姐姐想主意出法子,不是您白问了我这么个木人儿?再者说了,就算夫人有心要苛待我们或是把我们赶出府去,要怕得人也是我和三姐,姐姐您怕什么呢?横竖您可是给赵家添了人的,而且大姑娘眼瞅着年岁就要到了,到时候只有你享得福,哪里还会有您受得罪呢?”

    宋姨娘被孙姨娘的两句说得脸有有些挂不住了,她半晌才道:“姐姐不也是为了你们嘛,就像你们所说的,你们无儿无女的,如果夫人安心要打发你们出去,你们能有什么法子?所以还是要早早设法,只有不让夫人掌理府中事务,我们姐妹们才能有条活路不是?”

    宋姨娘说完后看两位姨娘还是不开口说话,便又道:“姐姐不是为了争权,这可是天地良心的话儿啊!我虽然有一个姑娘,可是不是没有儿子嘛,如果夫人安心要除了我们,我同两位妹妹又有什么不同?夫人年纪轻轻的,我想她可没有那个涵养肚量,同我们姐妹好好相处,只要一旦府中大权到了她手里,我们姐妹的好日子便到头儿了。”

    小陈姨娘看宋姨娘直拿眼看自己,便长叹了一声儿:“我们始终只能算是赵家的半个主子,其实严格来说,我们压根儿就不是什么主子,只是一个奴才罢了。如果夫人想打发我们出去,那我们只能出去呗。不过,我想夫人不会这样做,一来对她名声儿不好,落得一个善妒的名儿她也落不了什么好处;二来,府中不只是夫人一个人做主啊,还有老太爷、老太太,还有老爷呢;而且,赵家一向是积善之家,就算要打我们出去,也要有个名头儿才好,无缘无故的打发了我们出去,那是绝不可能的。只要我们姐妹们小心在意的伺候夫人,想来夫人不会赶我们出府才是。”

    孙姨娘笑着点头:“三姐姐说得有理儿,夫人就算要打发我们出去,也要给我们个罪名不是?这个罪名儿嘛,可不是随便罗织一个就可以,一定要能过得了老太爷与老太太那一关才行;我说姐姐,我们还是安安份份的过日子吧,姨娘啊,也就是这么一会子事儿。”

    宋姨娘几乎咬碎了一口的牙:旁人不知道孙姨娘是个什么人儿,她还不知道?瞧她说得好似跟真的一样,其实她一样在想儿子,一样在想能在赵府做个一呼百喏的主儿!

    至于小陈姨娘又哪里真是什么怕事的老实人儿?她只不过一惯是扮猪吃老虎,从来没有把握的事儿她是不做就对了。

    现今明眼人一下子就能看来,这两位姨娘不是不想对付夫人,而是存心要隔岸观火,想看自己同夫人斗个你死我活罢了。

    宋姨娘也不急了,她慢慢端起了茶钟儿:“妹妹们说得有道理,倒是我过于太紧张了;其实仔细想一想,夫人倒像是个宽厚的人儿,再加上有老太爷老太太在,想来也不会对我们姐妹们怎么样,嗯,我看,我们日后多加小心,多多仔细的服侍夫人,哄得夫人开心了,我们姐妹们的日子也就过得舒心了。”

    孙姨娘脸上的笑容一凝:宋姨娘居然说出了这样话来,她如果不出面同夫人斗上一斗,那夫人真得取了府中的大权,那她们这般妾室岂不是大大的不妙了?她现在有些后悔刚刚说得话太满了,没有给宋姨娘留余地儿。

    不过也就一时,孙姨娘也就明白这是宋姨娘的以退为进,她也就默不作声儿了:三个人中,对于夫人要掌权最紧张的人莫过于宋姨娘,她是一定忍不住不出手的。

    孙姨娘与小陈姨娘因为没有掌理什么事儿,对于红裳掌理府中的事情倒不似宋姨娘如此在意,她们两个人在意的与宋姨娘不是:一是怕红裳容不得人,二是怕她年轻勾得老爷再不理会她们——那她们如何能有子嗣呢?所以,让宋姨娘去同夫人相斗,她们只费心来好好服侍老爷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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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朋友的文,大家喜欢可以去看看哦。亲们见谅,不喜欢看广告的亲不用往下看了,汗之,对不起,亲们。

    标题:《招龙进宝》

    书号:1358259

    简介:精灵与龙的传奇历险,夺宝打怪谈恋爱,一个也不能少!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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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大不如妻介绍:
刚刚穿越便嫁人为妻也就罢了;
刚为人妻即为人母?!
好吧,好吧,这也可以接受——
我们不做白雪公主她后妈就可以了。
但是,她的“孩子们”是不是年龄有些过于太大了?!
上有公婆,下有儿女,
外加一群虎视眈眈的妾室,
看红裳一个穿越女,
大宅门里柴米油盐的生活。妾大不如妻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妾大不如妻,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妾大不如妻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