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章 冷漠的家人
“不是自然死亡吗？”张倩的脸上有了细微的表情。惊讶、不忍、疑惑、还有愤怒，不过最后一丝表情消失的很快，穆容允留意到了。
“我们需要近一步的确认，不知道你现在是否可以跟我们回去办理一下手续？”吴霜试探性的问了句。
“我还有工作没有做完，这里不让随便请假，要是你们很急的话，就把东西带过来，我签字。”
“赵所长，这件事就麻烦你了。”吴霜冲着一边的赵所长交代着，同时在一张纸上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和住址。“有什么需要的可以随时联系我，这段时间我都会留在这里。”
张倩结果薄薄的纸片，看了眼后撕成了碎片。“我要这个没有什么用，我也没有什么信息可以提供给你。”
拒人千里的冷漠，让吴霜很诧异，她不由的重新打量着眼前这个看起来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女人，眉眼间带着不符合年龄的成熟和世故。“你就一点都不伤心吗？死的人是你的弟弟。”
“呵呵，我伤心能解决什么？你们说是谋杀，那么破案应该是你们警冇察的职责，不是我这种贫民老百姓的事，能养活自己就已经不错了，他是成年人知道自己做什么不是吗？”
吴霜很想给这个女人一巴掌，但是她终究还是忍了下来。“查案是我们警冇察的职责，我希望你在这段时间里随传随到，协助我们办案。”
“有空就去。”
吴霜是被穆容允拖着离开学生餐厅的。赵所长跟在他们后面出来，在阳光下，吴霜努力的深呼吸着，来北区，这是她第一次进入学府路，这里的空气似乎都比对面的要质量好些。
站在中心花园边上，能看见对面被挖成一个洞的岸堤。吴霜双手搭在栏杆上，她还没有消气，穆容允跟在她身边。
“怎么……怎么会有这样的家人！”吴霜感到很愤怒。她不能理解一个人怎么可以冷漠到这种地步。
“或许她并不是冷漠呢？”穆容允点上烟，赵所长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从他们的身边走开，那种逃离的速度就像什么是的。“只是害怕。”
“什么意思？”想必穆容允的淡定。吴霜开始觉得的自己有点失去应有的理智，整个人陷入了偏激的思绪当中。
“当你说道张强是死于他杀的时候，张倩表现出来的是愤怒。”将嘴里的烟夹在手指尖，对着湖中心吐出烟雾。“一个会懂得愤怒的人，她绝对不是一个冷漠的人，她或许只是假装冷漠而已。”
“赵所长？！”吴霜算是听懂了穆容允在说什么，当时在场的人出来他们在外，还有一个人是赵所长，张强是在挖掘女尸的时候掉入水中，而当时唯一在现场的旁人就是华清逸和萧凛了。现在萧凛失踪，那么她能找到就是华清逸。“我们走。”
“你的车借我用一下，我先会市局，张强的尸体看起来有点特殊，交给别人处理我不放心。”穆容允想了想。他的矛盾在吴霜的眼里看不到。
“我有个很好奇的问题想问你。”吴霜犹豫了下，她其实知道自己是不应该问，有些事情未必需要那么明朗化。
“如果你想问，在这件事上我究竟站在那一边，我劝你还是不要问的好，结果会令你很失望。”这是在接受北区整个案子以来。他们两个第一次单独来面对这个问题，之前虽然有华清逸在场，但都是以擦边球的方式给避讳了过去，而现在，随着案子的深入，吴霜也会有自己的一份担心。
“我一定要知道。”
“四爷对我有恩。”
“你知道这件事背后的主使者是谁？”吴霜问出了口，她是有怀疑过，但是潜意识中还是希望这只是普通的走私贩卖。“所以萧凛的失踪跟这个四爷有关系。”
“北区是四爷的地盘，萧凛的失踪我不确定是否跟此有关，但是我不认为他是失踪，如果就这么简单被冇干掉，他也成不了我的对手。”从穆容允嘴里说出对手两个字，吴霜还是有着心悸的感觉，尽管这样的结果是迟早会发生，或许她并不想让它发生吧！“你把他想的太不堪了。”
“我没有。”吴霜小声的驳斥了下自己的担忧，她依旧还是没有得到她想要的答案，也许根本就没有答案，她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车停在派冇出所里。”
从学府路到贫民窟就一座桥，走起来很方便，如果这里没有发生过尸体，或许会是个不错的风景点，舛讹总是会破坏一些意境。随着靠近那个洞的距离，吴霜在想一个问题。
这里的视野其实很开阔，想要在这里埋下尸体并不容易，对方是怎么做到的？第二，阿三与王沧海都是死于分尸，只有这句女尸是完整的，也就是说很有可能是两个凶手做的。
第三要挖下那么大的一个洞，仅仅靠一个人是无法完成的，也就是除了凶手还有帮凶。第四，张倩为什么要怕赵所长？
“如果是你的话在这样一个斜坡上，挖下这么大一个洞需要多久。”吴霜站在里坑洞最近的地方，停下脚步，她在衡量一个可行性，如果没有帮凶一个人需要花费多少时间来完成整个工作。
“是我，不会把尸体埋在这里。”穆容允的答案有点文不对题，吴霜撇了撇嘴。
“我说的是假如。”
“没有假如，这个一看就知道是非专业人士做的。”穆容允票了一眼吴霜。“正常人都不会在半夜那把铁锹来这里挖掘，一个晚上想把这个混杂着石头沙子的泥土挖成一个坑洞肯定不现实。”
“那这个人是怎么做到的？”
“你仔细看这篇地区要比别的地方高出不少，也就是说，泥土是堆上去的，而不是挖出来的。”
“你的意思是说，小媚的尸体是一层层堆在原有的泥地上？”
“不是堆在，而是镶嵌在里面。”穆容允指着一处看起来像是水泥的土层。“河堤有被挖掘过的痕迹，但是面积并不大。当时我下来查看的时候，发现这个身体有一半是被直放进去的，而在检验尸体的时候，有部分骨头被折断，所以我推断出是镶嵌。”
吴霜点点头，她有点明白，穆容允的意思。小媚死后，有人在河堤上挖出一个洞，将尸体固定在那里，随后用大量的泥沙碎石土层一点点掩盖上去，最后怕引起不必要的注意，对土层进行了碾压，所以小媚的尸骨会折断迹象。“真是残忍的做法。”
“所以我说这是非专业人士做的。”
“你很专业吗？”吴霜皱起眉，听起来好像穆容允杀过很多人似的。“你有杀过很多人吗？”
“嗯！很多。死人活人都有。”
他们穿过了中心花园，穆容允并没有直接往派冇出所的方向走去，而是习惯性的开始绕着街道转悠。
“你不是应该立即赶回警局的吗？”吴霜跟在他身后，不明所以的。
“还记得当时你看到萧凛的时候，他抱着一个女孩吗？”
“哦，原来你也看到了。”跟在穆容允身后，吴霜嘀咕着。
“那么显眼想不看到也不容易。”穆容允似乎在寻找当时发现他们身影的位置。“我觉得是不是应该找一下那个女孩会比较快速。”
“我为什么要找那个女人？”吴霜的空气变得很奇怪，有点像是吃醋的老婆，穆容允听后不仅莞尔。
“你想多了！以我对萧凛的认识，他不是那种找女人的男人，他既然要去勾搭一个女人，说明这个女人身上有他想要的材料。”
“你那么了解他？”吴霜不相信。
“当然，他活了多久，我就认识了解他多久。”穆容允拐进一条花街，这里看上去比一般的街道要绚丽点，五光十色点，想必这里是北区色情街有点档次的地方。吴霜面对着他的背影，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他的答案充满着悲情。想到这个词的时候，她不由的摇起头来。“应该就是这里。”穆容允站在一家五金店前，转过头看着吴霜一个人自顾自的摇着脑袋，不由的笑了起来。
“你在做什么？”
“啊？”见穆容允在一家店前站住脚步，吴霜脸红的跑了上来。“你要买螺丝吗？”
“先进去再说。”穆容允很自然的拉起吴霜的手走进了五金店，还真的买了一包螺丝走了出来。
“不是那天那个女人。”穆容允也不由的表示一种怀疑，这家店开在花街一定是有所图，他相信萧凛也已经发现了这点，但是人呐？“你赶紧回去找华清逸，把这里的问题跟他说一下，我先会市警局，记得一定等我回来，不要一个人乱来。”
“喂，你的意思是说你在帮我？”
“不是。”穆容允回答的很干脆。
吴霜觉得他一点都不可爱，事实上穆容允并没有说假话，他不帮任何一边，只是在帮自己做事。
第六百零一章 一夜倒戈
华清逸睡得很舒服，他张开眼将双手抵在脑后，没有被吵扰下，他稍微清醒下后坐了起来，被窗帘遮挡的的窗外看不出是白天呢还是黑夜，他跳下床，拉开窗帘的一脚，天空似乎是灰蒙蒙的，已经是接近黄昏，打开一扇窗，让房间充满点新鲜的空气。
再过一个多小时就是夜晚，他也差不多可以前往废旧砖窑厂，不过怎么过去呐？从***拿车子，势必要惊动那个老头，打车，不知道有没有人愿意。发现睡醒后想要考虑的事情一下子多了许多，脑子也开始像上过油的机械不停的运动着，他个人是蛮喜欢这样的，不过有时也会有点厌倦。
从浴室出来，他随手拿起桌上的眼点燃，这个时间应该市局已经接到了赵所长的报案，还没有来人吗？他拿起手机翻看着，没有特殊的讯息和电话，上网搜索着邮件。
莲说在夏家，与夏雪在一起，询问他们这边的情况，准备两个人回到农舍，因为保护的人太多，给夏家带来了不方便。
华清逸想了下，还是决定忽视这条，就像是在中东那样，什么都不说会比较好，连联系都省了，不过两个女人在一起，应该不会有事。
夜幕降临的很快，华清逸换上简便的衣服后，从背包的底部取出一把比较特殊的武器，从形状上看，还真猜不到它是干嘛用的。
华清逸不像萧凛喜欢用冷武器，对于拿手术刀的手来说。他好像很喜欢用手术刀来杀人，个人癖好在龙魂有很多，他的癖好就是把热武器与冷武器相结合，这样即使在没有子弹的情况下，枪支一样可以成为杀人武器。
就像他手里的这个东西一样，他试着套在自己的手腕上，调节好相应的距离和松紧。随后对着镜子中的自己瞄准。
在一切都准备妥当后，他才把武器脱下放进随身的小包内，另外又找了几套银针和手术刀放进包里。当然还有枪支弹药，好像怕不够用似的，能装多少是多少。毕竟这么一去可还真的不知道结果会怎样。
呐，还真是有点沉重啊！华清逸不由的皱起自己好看的双眉，他觉得自己算是一个胆大的人，但是好像萧凛比他更没有计划的胆大，看着剩余的一些武器，也知道他几乎什么都没带走，就这么把自己丢入了危险中，还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现在还要他自己把武器给背上，命苦的很。
时间是晚上七点。华清逸确定没有遗漏任何东西的时候，他跃上了窗台，正准备要往下跳的时候，门被敲响，蹲在船台上的他。回过头朝着门口处张望了下打算不予以理睬。
“华清逸！开门！”吴霜用力的敲着门，她的声音大到直接穿透了门板刺入华清逸的耳膜中。
妈的，真是会挑时间。华清逸骂了一句后，从窗台上跳了下来，把背包小心的放在了一边后，打开门。
“叫什么？”看着吴霜那一副要吃人的摸样。就来气，而被吴霜折腾出来的人包括招待所老板都很好奇的盯着他们俩。“你怎么追到这里来了？不是说了就会回去的吗？”
“啊？什么？”吴霜被他的话惊的忘了自己的词。
“进来，还站在门口干嘛？”华清逸不给她任何机会，一把将人给拽了进来，当着其他人的面，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喂！你……”吴霜刚反应过来想要爆发的时候，华清逸一只手堵在了她的嘴上。
“嘘！”华清逸一下子蹲了下来，看着门缝，果然没有多久，一个影子出现在门口。他对着吴霜招招手，指了指黑影。“亲爱的，我可想死你了。”突然冒出来的话，让吴霜瞪大双眼。“今晚非做的让你下不了床。”又是一声阴阳怪气的声音从华清逸的嘴里发了出来。
吴霜看着华清逸对她使着颜色，大致明白了他的意思，可是明白归明白，要她做还真的做不出来。见吴霜很木讷的没有配合的意思，华清逸挑起眉，门外的影子还停留在那里，于是他一把抱起吴霜将她整个人推倒了门上，被吓到的人尖叫了起来，而背部撞到在门上，发出闷响。
“你干嘛！”吴霜呼痛的张开嘴，无声的询问着华清逸。后者只是一把拖住她发出沉重的喘息声，而时不时用膝盖顶在门上，发出咚咚的声响。
门口的黑影似乎踌躇了下后，慢慢退了出去。华清逸不敢掉以轻心，还是卖力的演出了一段时间后，才坐倒在一边呼出气。
“你……”还是不让说话的吴霜瞪着华清逸，人已经走了，干嘛还不让他出声。
“跟我来。”说着就把吴霜拉进了浴室，打开花洒，关上淋浴房门后，让吴霜坐在马桶上，自己从外面拉了把椅子进来。
“找我什么事？”
“你这是在防备什么人？”吴霜没有见过华清逸做事如此小心翼翼，他的紧张带动着她一起紧张起来。
“你是为了那个**的案子来的。”华清逸不去搭理吴霜的问题，水落在地面上发出啪啪的声响，他翘起双腿搁在水盆上。“那个穆容允怎么没有跟着你？”
“来了，走了！”吴霜总觉的自己这么坐在马桶上很奇怪。
“那就是**的死有疑问了。”预料中的事。
“你似乎早就知道了。”
“嗯，那个***凌晨四点把我叫起来，就是告诉我我们救起来的那个**死了，我让他把案子转交给你们，如果他处理不了。”
“医院开出来的死亡证明上写着自然死亡，这个一般不是直接告诉家属就可以了，为什么要来找你？”吴霜发现一个无法解释的地方，既然医院开出的是自然死亡，那么赵所长又何必多此一举的找他们，这个不是不打自招吗？
“啊，自然死亡？”华清逸轻蔑的一笑。“看来一夜之间，有人想倒戈了。”
“什么意思？”
第六百零二章 危险
“没什么，在我们救哪个警察的时候，就发现有人想借当时时机杀掉这个人了，不过哥从中作梗，让那个警察活了下来，只是想不多对方还是不肯放过他，是我疏忽了。”华清逸在浴室里吞吐着烟雾，而水蒸气也同时将整个房间笼罩在雾气中，分不清是烟还是水蒸气。
“谁要杀他？”
“自然是不想让秘密被抖出来的人。”对于小警察的死，华清逸多少有着点内疚，如果当时他在多生一个心眼，或许他还不至于死。连院方都有他们的人，真是恐怖啊！“死者的家属怎么说？”
“死者只有一个姐姐，在学府路学生餐厅打工，我刚从那里过来。”
“哦，还有亲人。”华清逸点点头。
“不过，那个人对自己弟弟的死活完全无动于衷。”吴霜想到这里再次愤恨起来。
“吴警官，你看问题都是只看表面的吗？”华清逸突然掉转头，看向一边生着闷气的吴霜。
“我不是！”
“那就不要说这种话！”从她脸上看到了些许的自责后，华清逸站了起来，用手抹去镜子上的水蒸气，露出他的影子。“就算是再万恶不赦的人，遇到自己唯一亲人死亡都会动容，她之所以不表达出来一定是有她的原因。”
“你要去哪里？”
“找萧凛。”
“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
“难道你要走路去吗？”这个问题问的好，华清逸是打算打车去的。
“你有车？”
“给穆容允开回去了。”
“那你还废话！”本来还有点期望的，不过现在是泡汤了。
“你没有我还真没办法离开这里。”吴霜突然诡异的笑了起来，笑的华清逸有点毛骨悚然。
“你想做什么？”
“不是演戏吗？那就演的充足点啦！”
搞不清楚这个女人想干嘛的华清逸在半个小时候终于顺利的从派出所里把自己的车开了出来，而坐在自己边上的女人已经笑得快要抽风了。
“我一点都不觉得好笑！”半夜的道路上，越走越没有灯光，本就对这里不是很熟悉的华清逸好几次差点将车直接开进了边上的天地或者水沟里。“快点把那团虹色的东西擦掉，看着就恶心。”
“你可别小看这个，不是它我们现在还出不来呐！”吴霜想出来的主意可以说是自导自演。而华清逸就是一个寡情的男人，女人千里迢迢寻来，本是一桩好事，却因为一句不合两个人相互大打出手。结果女人要死要活的闹剧就这么开始了，看的赵所长是一愣一愣的，他印象中的吴霜男友不是那个法医吗？怎么突然变成了华少？还上演着一场像是泼妇上街的样子，这个让他是大跌眼镜。
“是啊，我还真是要感谢你，我华清逸现在可不只是花花大少，还多了一个始乱终弃。”纸巾上是黏黏的红色化学颜料。他很好奇这个女人的包里到底有些什么东西，就像是个百宝箱一样。
“啊，我忘了告诉你，不止多这么一个称呼，还有一个是第三者插足。”说话吴霜哈哈哈大笑起来，大有报仇后的快感。
“第三者？”
“是啊！早先与穆容允来这里查阿三的案子时，那个老赵把我与穆容允想成了一对，你现在演的是一个第三者。”
华清逸挑起眉。“那你也没有比我好上多少。现在你可是被着男友乱搞的女人，水性杨花，还被第三者抛弃。”
“华清逸。你太没有绅士分度了，有必要说的那么难听吗？”吴霜瞪起双眼，完全不记得是自己先挑起战乱的。
“彼此彼此。”车子在上了一个坡道后，停在了空地上。华清逸率先跳下车，将车里的手电筒交给吴霜。“瓦房里有水，你可以先去洗洗。”他指着眼前一片漆黑，大致能辨认出一个方向的方向指了过去。
“你要我自己过去？”吴霜不是害怕，而是那片瓦房中死过人。
“你怕？”
“那里死过人。”
“那还是怕呗！”女人真是麻烦，华清逸望了眼眼前的厂房，还是带着吴霜走向瓦房。
“没有水！”无论吴霜怎么摆弄水龙头都是不出水。她很无奈的盯着华清逸，像是后者在欺骗他感情一般。
“上次来的时候，还试过有水的啊！”华清逸也跟着摆弄起水龙头，但事实上是真的没有出水的迹象。“那就算了，你就带着那个东西吧！”
“我们为什么要晚上来这里？”吴霜搞不动华清逸的脑子在想什么，想要找到线索不是在白天更好的吗？光线充足。视线开阔。
“赵所长就是在这里被吓到屁滚尿流的。”之所以会挑晚上，事实是华清逸很想亲眼看到赵所长描述的那个东西。
独立建筑门把上挂着上次的铁链，没有动过，还是掉落了半圈在那里，只是被拉开的门缝好像合上了。
“这里不是被锁上了吗？”吴霜站在华清逸的边上，即使打着电筒往里照射，看到的还是一片黑。“你说里面会是什么？”
“吴警官，麻烦你闭上嘴行吗？”华清逸很不客气的让吴霜闭上了嘴，他也很想知道里面是什么。
拎起沉重的铁链，发出哐当的声响！突然吱呀的一声，让原本在研究铁良的华清逸顿时头皮像是炸开了一般，他僵在哪里不敢动。
“门可以推动。”对于自己的发现，吴霜感到很有自豪感。“也就是说这里未必是被锁着的，华清逸你看看铁链是不是可以拿下来。”
“看屁，快跑！”说着拉起吴霜的手撒开腿就跑了起来，一口气跑到了矮平房边上，他喘着气，吸进去的冷风让他感到很不舒服。
“华清逸，你发什么疯？”显然吴霜是被他吓到了，而且是真的有害怕，起伏的胸口一上一下，苍白的脸色比白纸还恐怖。“你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我没有吓你！”华清逸不怪吴霜，他自己也被吓到了。“那扇门不是你推进去的，是从里面拉开的。”
“什……什么？”吴霜不敢在对着华清逸大吼大叫，本能的靠近华清逸。女人毕竟是女人，对某些特殊物质，还是会恐惧。
“我们先回车上再说！”华清逸跑向自己的车子，如果今晚就他一个人，他早就弄断铁链进去，但是现在身边还跟着一个人，他不能不为对方的安全考虑。
关上车头灯，让黑夜整个包裹住了他们自己，吴霜要求华清逸打开车里的暖气，她还是觉得无比的冷。
“我一直以为门是可以被推开的，但是刚才我才知道门是无法从外面推入。”华清逸锁上门和窗，点上烟。
“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门框的装置，只能从里面被拉开。”
“对呀，所以我也能推开不是吗？”吴霜不明白，如果开门的方向是朝里的，那么推也是能推进去的啊，这个方向性并没有说。
“理论上是没有错，但是这里的门是双向性。”当时的华清逸是弯着要在研究铁链，所以门的底部他看到相当清楚。门是从底部被锁上的，一个很巧妙的卡槽，所以无论吴霜怎么推都是不可能推得动。华清逸怕吴霜不明白，于是在纸上话出了门底部的图纸。
“难道里面有人？”吴霜眨动着眼睛，门如果不是她推开的，那么有人从里面将门栓打开，而门是自己因为惯性向后自行拉开的吗？
“安全期间，还是等到明天早上再说。”华清逸面对着眼前的黑，做出了决定，在未知的情况下，轻举妄动是不明智的。
“为什么要等到明天？如果里面真的有人的话，现在过去不是刚好可以知道他是谁吗？”吴霜不想坐以待毙，如果萧凛的发现跟他妈一样的话，或许人已经在里面了呐。
“你想去你自己过去。”华清逸不理睬吴霜的叫嚣，他放下座位椅将身体放松在上面。
“你……”吴霜望着眼前的漆黑，她赌气的靠向车门，不知道为什么眼前那片黑看起来就像是魔鬼的嘴唇，要把他们吞噬掉一般。
“天一亮我们就行动，你现在最好睡会养足精神，进去了就没有像刚才那么好命了。”应该带顶帽子出来的。
吴霜也想像华清逸那样可以放松下来，但是她做不到。“你和萧凛以前都是这样的吗？”
“哪样？”
“从来都不考虑危险的吗？”
“没有危险的地方，还真不需要我们。”
“是吗？”吴霜歪过头，她好像从来都没有认真的去了解过他们的生活和工作，从认识萧凛开始，就一直在危险的边缘游走着，她重来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去涉足，而总是在最后清理扫尾的时候才出现，而前期的工作是怎么完成的，她真的不知道。“龙魂的人都跟你们一样不要命的吗？”
“哈哈哈，这话说的。”华清逸笑了起来。“我们不是不要命，而是相信别人要不了我们的命。”
吴霜一直在回味着华清逸的这句话，他们的自信来自于哪里？
第六百零三章 萧凛的踪迹
吴霜不是自然醒的而是被一丝阳光的亮度刺醒的，她猛然跳了起来，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睡着的时候有没有被非礼？吴霜检查了一下衣服，完好无损。
椅背被放的很平，是华清逸做的吧！驾驶座上已经没有了人，吴霜试着打开车门跳下车。那间**建筑的厂房上挂着铁链，吴霜转向了一边的矮平房。
“你在做什么？”
“哦，你醒了？”华清逸看了眼一头乱发的吴霜，拧开水龙头，黄色的锈水从里面冒了出来。“你看，这里是有水的。”
“昨晚！”
“没水。”华清逸也很纳闷的盯着留个不停的黄色液体。“不应该啊！”
“是啊，怎么白天有水，到了晚上就没有了呐？”
“我不是说这个！”华清逸接了点水放在鼻尖处闻了下。“这不是生锈的味道。”他一直都在奇怪是什么样的水管会锈成这样，放出来的水在管道中循环之后就会变清，但是一个上午，从管子里流出来的水一直都是黄色的。
“这是什么？”吴霜闻不出来这股气味，她茫然的看着华清逸，后者想了想跑出来矮平房，沿着管道，他来到了那间充满诡异的厂房处。
一根很粗的管道被几根大小不一的细管道给包围着，不同的是最粗的那根管道直通厂房内部，而几根差不多的管道分别接向了其他地方，但也都是来自于厂房内，连接着矮平房的那根管道是从这个最粗的管道。
华清逸寻在着最粗管道的方向走，最后在一处空地上，他发现管道是斜着一点点被埋在了地下，所以一开始他们都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忽略了厂房后面的一片区域。
“有什么发现吗？”吴霜跟了过来，这片空地上什么都没有，华清逸站在一个看起来像是水管一样的管道边上。
“发现阿三尸体的地方在哪里？”
“矮平房的当中一间。不过不是第一现场。”
“肯定不是第一现场。”华清逸毫不考虑的就把事实给定案下来。
房间里堆放着很多木质的废旧家具，类似于门板或者是坏掉的座椅、床架子，还有一些比较粗大的树干树枝什么的，俨然像是一个伙房。以前用来堆放干柴烧炉子用的房间。
房间里因为这些干木的存在吸取了不少的异味，华清逸打亮起电筒，从他们进入的门面开始照射，吴霜不出声音的跟着，现在已经太阳高挂他还打着电筒做什么？追寻着光速，她在一路的搜寻过程中找到了原因。
普通的环境下，光束起到的作用就是照明。而在一些特殊环境下，就有所不同了。白色的墙壁上有一道道痕迹，像是溅起的水花一般，而在干枝上也有洒落的印记，地表上是吴霜上次来时就见到过的一滩痕迹，这个不用说了，光束照射出来的是血迹。
“我当时来这里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地面上的这滩血迹。”
华清逸关上电筒。“北区有上报过失踪人口吗？”
这是一个很无关的问题。“这里几乎没有犯案率。“
“哦，是吗？”华清逸有露出了他独有的轻蔑神情。“真是治安良好的地区。”
“你不要粉刺行不行？”吴霜撅起嘴。
“你才刚刚调任到**队。自然和你没有什么关系。”华清逸眯起眼，他重新打开灯，光束的颜色变成一边蓝光。
“这是什么灯？”
“多功能光束灯。不同的颜色可以找到不同的印记。”华清逸当时从龙魂拿出来是因为这个东西很好玩，最多可以辨别出七种不同的痕迹，也就是说它有种颜色，那时他很迷儿时的动画片花仙子，寻找七色花的故事。“你上外面呆着。”
被华清逸一吼，吴霜真的就退了出去。蓝色灯光下是一个个黑色的印记。“这个是什么？”
“脚印。”华清逸用手机将上面的图案拍了下来。“就算现场被清理过，鞋底上占有的物质还是会在地面上留下痕迹，一般肉眼是无法看清的。”
这间房间里有不少脚印，这个让他有点头疼。光束是能看起脚印，但是无法分辨出先后。而这个问题却被吴霜用另一种方式给问了出来。“你知道任何来分辨谁是谁的吗？”
“不能！”
“那知道了有什么用？”
“没用！不过从脚印来看可以判断一个人的身高体毛特征。还有人数。”
“这个也可以的吗？”吴霜眨动着双眼，学校有这堂课，但是她当时就想着要做一名交通**，所以很自然的就把侦查这一课给遗忘了。
“你靠什么坐上**队队长的？”华清逸狐疑的瞪着吴霜，侦查是办案中最基本的一个科目，这个女人好像并不是很熟悉这棵的内容。
“谁规定做队长的就一定要知道这些？”吴霜很没底气的反驳着。
“你该不会是那个大官的子女吧。这个让我们做贫民老百姓有点后怕呐！”
“华清逸你少扯了！有没有发现萧凛的踪迹。”
“嗯！”华清逸点点头，他走到门口。光束在强光下起不到什么作用，他背对着吴霜，同时打开了两种颜色的光束，蓝色与白色。随后以一种很奇怪的姿势站立在门口。
“你在干嘛？”吴霜见华清逸一只脚踩在门框上，右脚尖着地，而右手却以拉伸的方式扶着门框，左手确撑着地面。
华清逸没有理睬吴霜，他闭着眼睛，男孩中浮现出一个场景。
萧凛一路跑了过来，他喘息声很重，好像后面有什么人在追赶，所以当他跑到这间房间的时候，被门口的一块凸起的石头绊倒。华清逸会这么猜测是因为在门口有个小坑，房间的角落里滚落着一块石头。
吴霜是先行离开萧凛的，当时天色还早，白天会有什么人过来？萧凛为什么要躲？以他的伸手不需要这样躲藏，这个疑惑在华清逸心里留下了一个危险讯号。
华清逸站了起来，他一个侧身移动到了左边的墙边，右肩靠着墙，脚尖朝外，左脚是垂直的。右手五指指腹贴着敲，然后又是一个翻身整个人是面朝窗户。华清逸的动作很奇怪，吴霜想要问点问题，却不由自主的拿出手机将华清逸一系列怪动作给录制了下来。
萧凛从这扇窗口处看到了什么？华清逸对着窗外那栋诡异厂房想着，走到这里的萧凛是在躲避，看着地上被踩乱的脚印，华清逸一个脚尖撑地，人已经跃上了那一堆高高的废板上。从上面往下看，不难发现一个只能容忍一个人的藏身之处。
他跳了下去，整个背紧贴着墙，而以萧凛的视线，刚刚可以从夹缝中看到入口处。
华清逸想要用冷光灯扫视，却发现这个地方太过狭窄，他无法转身。
如果是萧凛在这样的一个环境下想要给自己留下记号，最有可能会在哪里？华清逸仔细的用脑子搜索着他眼角所能目测到的地方。
眼前除了木板外，什么都没有，木屑和钉子，还有树枝横七竖八的夹在一起，稍有不留神，就有可能被挂到，或者不小心就会把眼前的东西给推了下去。
背后是墙，华清逸用手摸着身后，他只是想尝试一下有没有这种可能，以他了解中的萧凛有没有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
小时候他们经常会玩一个游戏，叫做秘密交易。与找朋友差不多，他和萧凛还有五子会选出一个人去当鬼，而他们剩下的人当中有一个的是贼人，其他人是**，鬼会带着一份重要文件逃离，贼人会根据鬼留下的讯号去接应，**当然是去抓坏人，而鬼留下的讯号可能会是很多种秘密，贼人要在找到这些讯息的同时给**带来更多的假消息，看谁先找到鬼，谁就是下一个鬼。
这是萧凛想出来的一种情景模拟训练，在非常时期这种技能很有用，事实上华清逸在墙上摸到了萧凛留下的印记。
当手指已经完全掌握了墙上的印痕后，华清逸手掌用力，将墙角一片给挖扣了下来，他简单的摧毁了他连看都没看过一眼的印记。
“华清逸，你在里面究竟做什么？”吴霜时不时的回过头看着身后那栋诡异的厂房，她不知道是自己神经太敏感还是什么，总举得那里面有人在注视着他们。
“行了！”华清逸从上面跳了下来，看着神色不对吴霜好奇起来。“你怎么了？看起来那么慌慌张张的样子。”
“我总觉得那里有人盯着我们。”吴霜小声的对着华清逸说，她的直觉一般都不太会错的。
“哦！现在还早，我们回去！下午再过来。”
“什么？”吴霜不相信的瞪着华清逸，折腾了大半天就这样走了？
“要不要上车？”已经坐在驾驶室里的华清逸催促着还不肯走的吴霜，一副大有你不走我就走了的架势，逼着吴霜上车。
“我们要去哪里？”
“回酒店。”
第五百九十五章 改用C计划
“小jǐng察死了。”赵所长重复着他刚刚得到的讯息，浑浊的双眸注视着华清逸的脸，只有怒气没有惊讶。
“你是这个区的所长，不去处理这件事，跑来找我做什么？”华清逸的话一出口顿时让找所以无言以对。“如果你处理不了就转交到市局。”
当着赵所长的面，华清逸把门重重的关上了，他才不会去估计这个男人会怎么想，又死了一个吗？华清逸的睡意顿时消失，他斜躺在床上，点起烟，这已经是第四个。他相信还会有，并且不止一个人会丧生在这个地方。
赵所长顺着楼梯下楼，他并没有直接离开招待所而是很自然的走进了服务台的后面。典型的厨房设备和满屋子的油烟味，招待所的老板和他的夫人正在后厨忙碌着，现在只是刚刚接近于凌晨四点，本不应该是忙碌的时间。
“怎么样？那个姓华的有什么反应？”问问题的不是招待所老板而是站在他边上的老板夫人，从外表上来看她不过是三十五岁上下的年纪，与招待所老板并不相称。
“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让我去处理这件事，连怀疑的问题都没有提出。”赵所长双手摆着前端相互交叉着，他对这个女人的尊敬程度让人表示怀疑她的身份。
老板夫人放下手里的菜，拉过一张凳子坐下。右脚搁在左腿上，右手撑着桌面，手指来回在自己的双唇间。
“他房间中的女人呢？”良久她问出了一个文不对题的问题，这是他们都已经忽略掉的问题。老板夫人歪着头，她似乎对于这个女人的关注更多于华清逸本人。“不是说有看到他房间中有个女人吗？你有看到过女人离开这里吗？”这显然是在问招待所老板的，后者神经紧张的手里的菜都掉在了水池里。
“这两天是周末，进出店里的女人实在是很多，所以……所以没有留意到谁是谁的房客。”招待所的老板不敢说谎，他对她的态度不是敬畏而是达到了一种畏惧的程度。
“刚刚，我稍微瞄了眼。但是不确定那个女人是否还在他房间里。因为床上没有人影，或许在浴室也就可能的。”赵所长连忙把话抢了过去，替招待所的老板解了围。
“姓华的小子看来已经对我们产生了怀疑，改用c计划。”女人在没有得到肯定的答案下，也不做什么更多的问题，她站了起来拍去身上的水渍后脱下围兜。“既然他让你把那个jǐng察的案子交到市局那就交过去，你也不用一直跟着那个小子，让那边的人看看有没有机会把姓林的小子做掉，放在利剑总归是根杂草。不除干净了不舒服。
“现在要是再发生命案的话，恐怕不是那么妥当。”赵所长对于要消灭掉小林的念头，似乎有点多此一举，就算他会开口，充其量也就是整个派出所都收到了王沧海的照顾，现在人已经死了，到时来个不承认也是死无对证的事。
“哼！”女人对着赵所长冷哼了一声。“你以为就凭你主动认罪，姓华的就会放过你吗？异想天开。不要以为他是个软脚虾。手上没人就可以由着你乱来，老赵，你太低估你的敌人了。”
“我怎么做是我自己的事，不老您大驾烦心。”对于赵所长的不敬，女人不怒反笑。而站在边上的招待所老板不由的为赵所长捏了一把冷汗。
“你可以走了，出去的时候不要让人发现。”
目送着赵所长出去后，招待所老板不由的对着他的夫人啰嗦起来。“怎么说这个jǐng察对我们还有点用处，你这样不给面子。之后还怎么展开工作？你就不怕他狗急了跳墙？”在女人面前他软弱吗？其实不然。
“他既然敢在华清逸面前承认自己有贪污这块，其实就是在告诉我们，他可以全抖搂了出来，在命跟钱当中哪个重要，当初就不应该把他那个小子卷进来。”老板夫人一屁股坐了下去，刚刚的威风此刻倒是变得小女人了许多。
“这种人不要也罢了，我看你是很帮衬着他。刚刚那个德xìng，老娘看着就来气。”
“哟，还会吃醋了，真是不容易啊！”招待所的老板倒是不介意这个女人的粗鲁，他眯起的小眼睛下满是yùsè。“像这样的人留着一两个不是坏事，怎么说都是给你争取时间的人，你总不能各个都杀掉？”
“希望是对的。”女人不再多说什么，在别人眼中，特别是在赵所长面前，招待所老板是怕老板夫人的。“姓华的小子怎么处理？”
“无所谓，就他一个人掀不起什么大风浪。”招待所老板一把拉过女人，也不管手上的水污直接驾驭上了她一对双峰，引来了女人娇羞的声音。
“你这是得到了那赵老头子的传染病了是不，说过多少次了低估敌人对自己没有好处。”女人享受着大手带给她的愉快，同时也没有忘记提醒着身后的男人。
“我没有老赵那么愚蠢。”招待所老板一口咬在了女人的脖子处，像是一个吸血鬼一样吸吮着她细嫩的脖颈。“就算他能挑的动中东又怎样？这里是华夏，哪里由得了他？就算他是华家的接班人又怎样，命也就那么一条，大不了做了他。”
“你的轻松，如果真的可以这么做，上面早就动手了，还需要等到现在？”女人反驳道。
后厨的灯光暗了下来，两个交融在一起的身影相互叠交着，扭曲的形体就像是两条蛇一样叫人恶心。
赵所长并没有真的离开，他只是躲在了服务台，或许他就这样离开的结果会比现在好上许多，至少他不会看到这一幕，没有人愿意被欺骗，没有人愿意被愚弄。
而这两点他都沾上了边，而他居然真的会信以为真。不可原谅，双手握成拳的他愤然离开，而后厨的chūnsè并没有因为他的离开而降低温度，越演越烈的几乎折腾尽整个厨房。
第五百九十六章 不想靠家里关系而已
刚回到市警局的吴霜在穆容允强烈要求下还是去了医院，在医生再三的确认下，没有任何问题时她才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虽然红头文字已经下达，但是到真正任命的时间还有些许日子。
事实上在她不在的这几日当中，刘伟的交通案已经被移交到***作为一般的交通案件来处理，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吴霜是有怒气的，不过这个命令是由正局长直接委任，她只能暗自忍了下来。
桌面上摆着小孙刚刚拿过来的文件夹，据说是市委直接委任的一件案子。
这样的案子一般不会落到他们手里，而是直接有市委的内部保安处或者转由更高级别的部门处理。吴霜拿起文件夹觉得手里沉甸甸的，里面的内容或许很劲爆，也或许很**，但都是一个沉重的包袱，不管处理的如何都是一个压力。
“吴队！三线。”小孙在外面朝着发愣的吴霜后了一声。
“喂！你好，我是吴霜。”很简短的报出自己的身份后，吴霜公式化的等待着对方的开口。
“吴警官，你好，我这里是市委秘书处的，我说罗秘书。”
罗大秘书在电话的那头听到了吴霜的声音，是个干练的声音，对于吴霜的印象他还停留在萧凛与夏雪订婚宴上，当时她带走曲家人时候的镇定。
华清逸会选择吴霜是有理由的，就像萧凛会选择夏家一样的道理。事实上夏家在这次财政上的确帮了华家一个很大的忙，这样的一个支撑财阀，对于一个政客来讲是必不可少。
王占庭会稳坐他组织部部长的位置是因为王家的雄厚财力，尽管这次因为王胖子的原因让王家陷入窘境，挖空了所有的资金链来弥补消费损失。
但王家毕竟是王家，还是有着个人底子在那里，想要重整旗鼓也不是不可能。但是想要一步登天，还是有点吃力。
“您好！罗秘书。”吴霜在听清吃对方的自保身家后，从椅子里站了起来。这是本能的反应。罗大秘书等同于市委书记华慕云。能接到罗秘书的电话一般就两个选择好与坏。
吴霜虽然只接触过华清逸，那个被外界宣扬的花花公子般的男人，玩世不恭的劣性是深入心底。纵使有改观那也不过四冰山一角罢了。
但是对于华慕云而言，她是有着些许的崇拜在里面，这个打小就经常听到华慕云与当时萧家的老大出具各种任务时的英勇故事，因此她才更会对华清逸嗤之以鼻。
“吴警官，不用紧张！”罗大秘书似乎听出了吴霜略微带有小颤音的声线，他轻轻的笑了几下。“听闻你负伤，特此代表华书记表示对于你的慰问。”
“呃……”她才刚刚回来半天，华慕云这里就已经得到了消息，这个情报网真是厉害。“谢谢华书记的关心，我没有什么大碍。”
“这样最好！”吴霜的确跟常人有点不同。并没有在第一时间里就询问这个消息的来源，对于这一点她算是通过了华慕云的第一个测试。“如果你手上没有什么事情的话，一个半小时后请到市委大楼。”
吴霜还没有翻看文件夹，她觉得应该与她手上的案子有关。“准时达到！”
“这样很好。”
率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市委宣传部部长的名字，这个还真的不是一般的案子。大致的看了一下后，吴霜拿起包，将文件夹放进包里。
“吴队要出去吗？你的伤……”
“嗯，想回去休息下。”吴霜并没有将实情告诉任何人。
“刚才市委罗秘书他找你，没有什么问题吧！”
“没有就是寻常的道贺而已。”
“吴队，你这次可是要大发咯哟。记得请我们。”小孙开心的笑着，她是吴队的助理，自然也会跟着跳上一个级别，那个工资也会跟着涨一些吧。
“你们选地方，我买单。”看穿了小丫头的想法，吴霜捏着她的鼻子。“不要趁我不在的时候偷懒。”
吴霜的车驶离了市警局大门，站在三楼的穆容允放下窗帘，他的桌上同样放着一本文件夹，内容与吴霜的一摸一样。看了眼黑色熟料面，他没有兴趣的将它丢到了抽屉里。
萧穆很久没有出现在他面前，不知道是他转达的话起到了作用，还是他本身就想回到萧家，不过无论是哪一点对萧穆来说都是好的，穆容允拿上手套，轻轻关上门，走向自己的地下室。
下午两点三十分，吴霜提早了五分钟的时间出现在市委大楼下。这里不是市警局，可以在通过门卫登记而直接进入。她需要在识别身份后，由门卫处通报，再由当事人下来签字才能放行。
在不影响交通堵塞情况下，她坐在车里等着罗秘书。好在等待的时间并不久，人已经从市委大楼中走了出来。
“吴警官，不好意思让你等久了。”罗秘书在门卫处办理完手续后，示意吴霜可以把车停在一边空地上，随后才领着她进入市委大楼。
“罗秘书，客气了。”吴霜是第一次进入市委大楼，对于这里她还是有着一种紧张，双手捏着包，宽敞明亮的大楼跟她的市警局比起来要气派了很多。
“华书记现在还有点工作没有完成，你随我到他的小会议室等候。”罗大秘书并没有直接将人带到华慕云的办公室，而是进入了常用的小会议室，这条路刚好经过王占庭的办公室。
在小会议室内坐停的两个人，秘书助理分别送上了两杯咖啡。“吴警官听闻你喜欢美式，不知道我们市委大楼的咖啡跟你自己煮的有没有差别。”
吴霜只是笑了笑，她不发表任何意见，这样的客套就是客套，不需要过于认真的答复。本来以为需要等上很长的一段时间，华慕云在准点时间出现在小会议室内。吴霜与罗大秘书同时站了起来，前者除了紧张外还是紧张。
“坐。”华慕云在吴霜的对面坐了下来，罗秘书很自然的走出了会议室，他站在门口。“小吴啊，听说你受伤了，情况还好吗？”
“谢谢华书记的关心，没有大碍。”
“那就好，不然我还真的没有办法跟我们的局长大人交代啊！”
“呵呵！”吴霜笑了两下。
“吴警官的工作能力一直都很得到市委的赏识，前几次重大任务中的表现现在还在我的印象中。”华慕云打量着吴霜。“老吴，把他的女儿藏得很深啊。”
“我只是不想靠家里的关系而已。”
“这个自然是知道，不然也不会把你提上来，只是父亲是正局长，女儿是副局长这个有点难办。”
“华书记，我对于当不当局长没有兴趣。”
“这个不急，市委自然会对此作出妥善的处理。”华慕云对着吴霜摆摆手。“这次找你过来，是想请教一下关于唐部长的案子，市里对此事很慎重。”
“在来的路上我已经看过事情的经过。”华慕云将话题带到了案子上，让吴霜松了一口气。她的父亲正是市警局局长吴正雄。“因为华书记是当事人，所以我有个问题想请教。”
“吴警官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华慕云靠坐在背椅上，双手自然摆放在胸前。
“记录当时唐部长在与您交谈当中，是一开始就已经进入激动状态，还是在后续言辞上促使她进入激动状态？”
“吴警官是想问是不是我在言辞上激怒了唐部长，才会导致她发狂的原因吧！”华慕云直接指出了吴霜问题背后的意思。
“华书记的直言让吴霜感到意外，不过我正是此意。”
“吴警官，这件事我一开始就说过非比寻常，所以你不用太过介于小节，有什么尽管问。”华慕云又一次提醒着吴霜。“你可以把我当成你纵多案子中的一个目击者而不是一个书记，这样你会轻松点。”
“好的，华书记，我尽量。”把你当一个普通人还真是有点难度的，吴霜暗自叹了一口气，不过还是尽早进入审理案件状态中会比较好。
吴霜拿出她记录本，上面记载着各种结案和没有结案的案子，她都有在上面做上记号。
“清逸有没有为难你？”突然华慕云问了个无关的问题。
“华书记对于我的行踪可以说是了如指掌，自然会清楚华少与我的交往方式。”吴霜的答案让华慕云稍微的一愣。“在罗秘书致电给我的时候，我已经知道您其实一直都有暗中注视着华少，而我刚好在这一段时间中出现在他身边，当然我身边的另一位，您也是一并监视着。”
再次将文件夹上的内容看了一边后，吴霜抬起头直视着华慕云。“华书记，我想在唐部长这个案件中，牵连进来的人应该不少，而您把这样的案子交到我手中自然有你的原因，我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想要隐瞒的，所以请您原谅我的冒昧，和语言上的不敬之处。”后补的！
第五百九十七章 是四条人命
华慕云哈哈哈的大笑起来。“老吴培养了一个好警冇察。”华慕云将椅子拉进了一点，他回视着吴霜。“如果你真的和一般人一样畏畏缩缩的话，我还真不敢把这件事交到你手里。唐部长这件案子背后很有可能与一起违禁药贩卖有关系。”
“华书记是不是已经有了可疑的人选？”
“有是有，但是目前还不能把这个人的名字公布出来你。”华慕云的手指敲击着桌面，他至始至终都没有从吴霜的脸上挪开视线，他在观察这个女警，从她脸部细微的肌肉抽动中，能找出那么一点点的情绪，但是令他满意的是，吴霜在听到这句话的同时完全没有任何反应。
“华书记，我有问个问题想请教。”
“说。”
“高速公路上的车祸案，肇事者刘伟被移交到交通局作为普通交通事故案来处理，是不是也和这件案子有关，我之所以为如此推测，时间上在这起案件中个叫阿三的人，是我目前手上一个连锁杀人案有关。”
吴霜顿了顿，将手中的本子往前翻了几页。“唐部长有服食违禁药的嫌疑，而我现在手上的案子中同样与违禁药有着密不透风的关系，如果华书记要我审理唐部长的案子，我希望您同意我两件案子联系在一起审理。”
华慕云沉默的注视着吴霜，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让吴霜不免有着心虚的低下头。“换成别人，就有可能把你刚才的那番话想象成是一种威胁。”华慕云的话顿时让吴霜心头一惊，她意识到了自己过于听话而把这位大人物的客套当真。“吴警官，在政坛上，你还需要磨练。”
听不出华慕云这份话的意思，吴霜只是跟着点头应和。“你的提议是出于你个人的意愿还是因为华清逸？”
“两者都有。”吴霜开始小心起自己的措辞，尽量劈开敏感性的字眼。“北区连续发生三起凶杀案，其中有两位被害者跟违禁药有关，而华少似乎也正跟进这件事。我是想在不必要误会下完成自己的任务。”
“如果这件案件牵连到不少官员的话，你会怎么做？”
“这个问题，我还没有想过，不过从我的角度来讲不会姑息。”
“吴警官。我问你一个比较私人的问题，你可以不用回答。”华书记想了想，他对于吴霜的回答并不表示出任何意见。“你对华清逸的印象如何？”
“花花公子，玩世不恭。”吴霜想都不想的就回答了华慕云的问题，这位没什么表情的书记脸上似乎有憋着笑的情绪在里面。“不过这几天接触下来，稍微有点改观，但还是那八个字。”
“哦。我纠正你一个错误的地方。”华慕云调整了下坐姿。“北区的命案是四个人，不是三个。”
“什么？”吴霜有点失态的叫了声，随后坐直身体，她瞪着眼。
“就在你赶来的途中，又有一个人死了。”
“谁？”
“溺水的警冇察，北区的派冇出所已经把这起案子上报到了你们市警局。我就算不同意你把两件事放在一起处理，现在看起来似乎也不可能了。”
“谢谢华书记的理解。”吴霜从站了起来，她想离开赶回去。“华书记。唐部长现在在哪家医院进行治疗？”
“市级精神病院。”
告别了华书记，吴霜刻不容缓的驱车来到市级精神病院。在出示了警官证后才被允许见唐小霞，而且是在隔离的情况下。
“我需要面对面的询问病人几个问题。”吴霜隔着房门对身边的医生做出要求。曾经不可一世的宣传部部长此刻正被人用白色的布带反绑在床上，像个木乃伊一般，嘴里不知道在叫唤着什么，样子十分的恐怖。
“很抱歉，这位病人有着严重精神分裂，既具有暴力倾向，为了您的人生安全，我们无法让你进一步接触到她本人。”站在吴霜边上的医生穿着白大褂，身上有股古龙水的味道，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吴霜十分讨厌这个人。“况且她现在也不可能回答你任何的问题。”
“为什么？”
医生打开门上的一个喇叭按钮。从扩音器当中吴霜不难听到里面的唐小霞在叫什么。“放开我，你们都不得好死，我要杀了你等等一切粗鲁的用词。”但是这些词在吴霜的耳朵里听起来并没有什么暴力危机意思，只是一种情绪的愤怒。
“谁让你们这么绑着他的？”看着唐小霞不能的挣动，吴霜看你了身边的医生一眼。
“上头送来的时候，反复强调这个人很危险要我们特别处理。”
讨厌感顿时增聚了不少。吴霜离开了病房门口来到医生的办公室。“唐部长有没有治愈的可能？”
“说句实话，还真的不好说。”医生摸着自己的下巴，一副很难办的样子。“她的神经组织已经遭到强烈的破坏，把自己想象成了另一个人，这个可以说是一种人格分裂的象征，但是……”
“但是什么？”吴霜强压心头的怒火，顺着这个意思的停顿问了下去，这个医生似乎很享受这样的过程，他在吴霜问出问题的时候，浅笑起来。“这位病人也有安静的时候，只是这样的时刻表现的阶段不同，而且最近安静正常的时间也越来越短。”
“你的意思是说，她有正常的时候？”
“是的，从刚进来的时候在一个多小时，到现在只有几分钟，清醒的时候越来越短。”对这个状况医生似乎也有点搞不懂是什么原因。
“照看她的看护是谁？”
“我们医院的医生，我是她的主治医生，有什么问题吗？”
“很谢谢你的配合！”吴霜伸出手，表示她的谢意，医生客气的握了上来。“如果这位病人有再次清醒的状态请及时通知我。”
“这个……我个人是觉得没有什么意义的，清醒的时间也就那么几分钟，从我打电话通知你到结束，这个时间也就过去了，就算你赶来也是你现在看到的这个样子，我是觉得你会是无用功啦，不过我还是会通知你。”
第五百九十八章 死者是警察
“哦！”吴霜深呼吸了一口后，对着眼前的这个医生。“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件事，不过是哪个方面的医生都应该有以救治病人痊愈的觉悟，而你是我见过最差劲的医生。”
“什么？”
吴霜头也不回的将那个还在莫名其妙中的医生丢在了身后，走到医院的服务台前，她停下了脚步，一个小护士正在对一个新进的病人做着常规的检查，病人身边还有家人陪同。
“不好意思，请问最近是否有人来探望过唐小霞病人？”吴霜觉得打断别人的工作是一件很不好的行为，但是她没有很多时间可以等。
“唐小霞？你说那个有暴力倾向的病人吗？”小护士倒是没有介意吴霜的打断，她想了想后点点头。“有几个自称是病患的同事来过。”
“有没有记录？”jīng神病院与一般的医院有不同，这里关着的病人非正常病人，而医院本身建筑的就像是一个监狱一般，所有的窗户都用铁丝网包裹起来，深怕这些重度病患逃出医院对普通人造成伤害。而每一位前来探视的家属或则亲人都会有记录存档。
“你稍微等一下。”小护士替边上的患者写着身份名牌，吴霜看了他一眼。发现自己被注视的时候这个病人转过头，眼神呆滞，双眼之间没有焦距，突然他对着吴霜犬吠起来，被吓到的人，从原地跳离开来。
“不好意思，真是不好意思！”病患的家属连忙对着吴霜道歉着。“他不会咬人的。”
“没事！”吴霜反而不好意思起来。
“这个人挺可怜的，从小养的狗再一次打狗活动中被人活活打死在当场，受到了刺激，时好时坏的进出好几次，这次是彻底疯掉了，把自己当成了狗。”小护士一般找着记录，头也不抬的说着，吴霜顺着方向看去。不由得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家属手上牵着一条狗链。而刚刚对她吼叫的人，此刻四肢着地的爬行着，不时低着头到处嗅着地面，活像是一只狗。
“神经分裂了？”
“嗯，这样的病人没有什么危险。”小护士在一堆资料中翻找着，随后抽出一张登记表。“上个星期天，有个叫王姓的人来探望过，同rì还有一位秦姓的男子来过。”
“他们不是一起的吗？”
“不是，分开来的。”小护士将表格放回文件袋中。“请问还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没有了。谢谢。”王姓？秦姓？唐小霞是市委中的人，找出这两个姓氏的人并不难，而华慕云似乎知道这件事是谁干的，为什么不把嫌疑人报出来？很大一部分的可能是因为这个人的身份特殊？还是因为证据的缺失不易猜忌？她拿起手机拨了一个电话给小孙。“北区有什么问题吗？”
“当地派出所所长上报一个jǐng察死了。”小孙一个坐在办公桌前，今天好像特别的空闲，没有什么事可做。“你不在，穆法医已经赶了过去。”
“把地址发给我，我现在过去。”
“吴队。你的伤？”
“没事。”
“那好的。”挂了电话后。吴霜直接在路口掉头，亮起了jǐng灯。这个时候可是环线内最赌的时候，有时候即使是亮起jǐng灯也没有什么用。
手机很快传来了小孙的信息，很详细连线路都给查的清清楚楚，如果想把车开到医院门口，就要走学府路，她现在这个方向是往高速。吴霜从反光镜中看着周围的车辆，想原地在掉头是不可能了。就直接到派出所，也省去了找赵所长的时间。
“赵所长吗？我是吴霜。”驾着车的吴霜给赵所长拨去了电话，背景声音很嘈杂。“喂？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楚。”赵所长在电话那头喂了几声后，挂断了电话。
被拥堵的车道有了松动的时机，吴霜左右穿插着在第一个路口的地方滑出了这拥堵的车道，走大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这痛苦的塞车，她穿行在小路中。虽然道路不是很好开，而且有的地方相对她的车子来说有点窄。
她的速度也无法提高，但针对堵车要好上了许多，至少她在动，不过最后还是拐上了大道，要走高速，这条路是必须要过的。
“喂？”穿进一个车位后，吴霜接起赵所长打来的电话。
“吴jǐng官是吧，刚才真不好意思，我在外面，有点信号不好。”赵所长一接电话先是一顿道歉，吴霜已经习惯了。
“我现在正往你的地区赶去，你先跟我说说关于这个案子？”吴霜戴上耳机，用扩音器，听的不是十分清楚，jǐng察死亡可不是小事。
“这个电话里说不清楚，吴队我现在正在医院，你们那里的穆法医已经在现场，您是否要跟他通话？”赵所长看着眼前冷若冰霜的的男人，他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得罪了这么一个人物，从刚才起就一直摆着这么一张臭人对着他。
“我会先到你派出所，如果可以你在那里等我。”
“好的，我现在就过去那边等你。”赵所长挂断电话后，对着穆容允笑了笑。“你们老大的电话要我现在回去等她，这里就……”
穆容允压根就没有把赵所长的话放在耳朵了，他对着已经放置在地下停尸房的尸体认真的检验起来，在男子的脖子处有个小口径的伤痕，而鼻息间有着未清理的泥沙。他戴着手套的手指往下，喉咙处有着肿胀和硬物。
打开胸径，从胸口沿着腹部有一条黑线，看起来像是中毒的样子，但是体内中毒的反应不应该是这样呈现。
穆容允对着尸体的各个部位进行拍照留档，从镜头下，他留意到一个细节的问题，死者的脖子处有一道很浅的红印，不仔细看的话很容易被衣领给掩盖了过去。
穆容允放下相机，张开户口按在了红印上，大小相对比下，这个印子的尺寸要比他的小，像是一个女人的手。
对着这个印子，穆容允反复的拍了几张后，才把尸体推回到冷冻箱中，如果可以，他很想就在这里把死体解剖了，从体貌特征来看这个人是被人谋杀的，虽然四肢健全，但是死的过程可以说的上是相当的痛苦。
“我跟你一起回去。”在医院的出口处，穆容允拦下了赵所长，他的jǐng车还亮着灯。
“咳咳，法医先生，你不用再进一步解剖尸体什么的了吗？”等着穆容允自己坐上车后，赵所长才发动汽车。
“需要你们派出所开具证明。”太阳从西边出来的吗？这可是他头一次主动回答自己问题啊，赵所长不由想看着怪物一样瞟着身边的男人，还是不敢正眼看他。
“啊，我回去就给你开证明，如果还需要其他什么手续的话，我一起给你准备齐全。”赵所长在没有得到穆容允任何答案的沉默中将车停进了派出所大院中，几乎是与吴霜前后脚的时间到达。
在赵所长还没有打开车门的时候，身边就已经响起了急刹车的声音。与赵所长惊讶的表情来说，穆容允要淡定了很多，吴霜的车技他想他是相当清楚，活脱脱一个拼命三郎，对于在短时间可以到达，并不决定 有什么奇怪。
“吴队，你刚才还在……还在……”
“现在不是说废话的时候。”吴霜的霸气一下子将赵所长震的没有话了，她看了眼穆容允后，也不管后者有多不爽的脸，她还是尽自走向派出所。
“死者是个jǐng察？”
“之前在发现女尸的现场有个jǐng察溺水被送进了医院，当时那个华少和他的哥哥都在场，还是华少那位哥哥现场医治的，才能保住一条xìng命，但是没有想到还是死了。”
“死因是什么？”吴霜自动忽略了赵所长提及的萧凛，而是将话题转回到了案子上。
“医院给出的死亡证明是自然死亡。”赵所长将医院出具的死亡证明交给吴霜，上面的死亡时间实在凌晨三点。
“赵所长你是什么时候上报市jǐng局的？”时间差上有着很大的一段空隙时间，吴霜在心里计算着。
下午两点三十分她到达市委大楼，华慕云实在三点十分时把这个消息告诉她的。而市jǐng局实在她出发后得知这个消息，如果一开始就清楚的情况下，小孙一定会告诉他。
死者是在凌晨三点死亡，当中将近十个多小时的时间，这位所长在做什么？？
“大概是在下午一点半左右。”赵所长回忆了下，才确定下来时间。
“从死亡时间到你上报的这段时间中，你在做什么？”吴霜的针对xìng让赵所长无所适从，有点咄咄逼人的吴霜让他很不适应。
“我……”赵所长结巴起啦，他不知道怎么回答，难道要自己说他在床上发泄吗？他瞅了吴素昂一眼后，低下头。“我以为没有什么贴别的。”
他在说谎！吴霜眯起眼，而这时穆容允拉扯了她一下，对着她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再继续逼问下去，没有结果的。
第六百零四章 因为萧凛相信你
吴霜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一路上华清逸只是带着她在整个北区兜着圈子，而每一次都是绕过了派出所和招待所这两块地方，她不知他要干什么，而天sè已经接近中午。
“华清逸，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在又一次路过面前熟悉的建筑物后，吴霜终于爆发了。她有种冲动的想要去拉手雷，不过还是忍住了。
“哦，我还以为你挺会忍的呐，啧啧啧！”华清逸一连串发出不知所云的声音后，才将车停靠在了一个看起来还蛮正规的连锁酒店前。“你就住这里吧，那个招待所还是少去的好。”
“什么意思？”
“先进去填饱肚子再说，好像有看到楼下有餐馆的，你吃辣的吧！”
“嗯！”说着吃饭，吴霜是感到肚子在叫。“你等下，为什么我要住在这里？”
华清逸依旧不搭理她的问题，而是直接在服务台开了一间房。“你打算在这里待多久？”
“我……”吴霜直接也不知道自己会住多久。“等萧凛找到为止！”
华清逸看了她一眼后，没有说什么而是直接看了三天的时间，并且叫了客房服务，点了两份套餐上去。
被华清逸看的有点尴尬的吴霜在一进门之后就将她的疑惑问了出来。“你对我的决定有什么不满吗？”
“吴jǐng官，我只是认为你把私人的感情带入到了工作中，你不要忘了你现在是一个副局长的身份，你把你的时间都留在了这里，那么我想知道整个市jǐng局的事情你将情何以堪？”华清逸的问题顿时让吴霜哑口无言，她垂下了头。“请不要怪我直言，作为一个jǐng察局长，不是更应该把注意力放在案子上，而不是放在私yù上。”
华清逸的话错了吗？吴霜搅动着盘子里的食物，无论是从哪个方面来将他都没有错。而且是句句在理上。他真的是她了解的那个华清逸吗？他话语间的严谨和恰到好处的措辞，都像是一个老道的政客，一个站在高位看待事物的点和面都远过于她有些狭隘的执着。
“我知道了！”
“你真的知道了吗？”华清逸的咄咄逼人，让吴霜不舒服，她猛的抬起头，放下手中的筷子，大有一副老子不干的架势。“这样就有放弃的意思了吗？”
“华清逸，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华清逸见吴霜真的动怒了，他反而轻松的笑了起来。“北区是我之后接任前第一个要彻查的地方。如果吴jǐng官没有办法做好与我一起打击罪犯准备的话，我会让市委收回对你的任命，并且让你回归到交通部。”
华清逸的一番话让吴霜不知所措的张着嘴，很久之后她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为什么是我？”她想她已经请吃华清逸的意思，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会是自己。
“林之放在上任期间他的所作所为并没有什么大错，可以说是中规中矩，然而北区是燕京治安最好的地方，难道吴jǐng官没有丝毫怀疑的地方吗？另外。难道你就从来没有疑心过为什么这次林之放会被收监。而不是穆容允？”
“有怀疑过，跟上头比起来我只是小胳膊怎么可能扳得过大腿。”吴霜撇撇嘴，从交通部调入特jǐng部的过程是迅速的，然而真正意义上，她能办理的案子很少。
“你问我为什么会选择你，因为萧凛相信你，他认同你。”华清逸从吴霜的眼眶中看到了一点点的晶莹。“你对你工作的执着是我同样认同你的一个标准，北区是一块难啃的骨头。它已经根深蒂固，想要连根拔起谈何容易，如果你不能做到公私分明，我无法委任你更重要的任务。”
“你想要我怎么做？”
“你现在的身份还没有正式下达到地方，所以在这里你还是一个特jǐng队的队长，而市局已经把这里连环凶杀案的案子交到你手上，那么这里就交给你来做。萧凛那边我亲自来查。”华清逸放软了声线，他很认真的凝视着吴霜的眼睛，如果他今天无法说动这个女人放弃追查萧凛的下落，那么他将举步维艰。
“我们不能同时把心思放在一件事上，虽然在这两家事上有共同点，但是你我的出发点必须不同，你代表的是整个市局，而我代表我的个人，你明白吗？”
“唐小霞的案子是你让华书记交到我手上的吧！”手指擦过额前，将发丝拨到脑后。华清逸点点头。“为什么？你明知道穆容允跟跟在我身边，你还把这件事交给我？”
“他知不知道都无所谓，我只相信你会秉公办理就可以了。”
前无史例的压力笼罩了过来，吴霜想逃跑，她不确定自己能接的下来。看出了她的犹豫，华清逸沉默了会，将整个人放松在椅子里。“这里的房间我开了三天，这三天你可以很好的考虑我的提议，毕竟在我们不清楚的环境下，随时都有可能遇到不测，我不强迫。”
“不用那么久，我现在就可以给你答案。”吴霜没有考虑，在从一开始她就不曾想过要去考虑。“把萧凛好好的带回来！”
坚定的目光，自信的容颜，这个女人确实有无比的魅力，在她认真的时候，她很美！
“刘伟的案子已经转交交通部，这件事你应该已经知道。”华清逸不在矫情而是将话题转移到了工作上。“在这之前，我想我应该先跟你整体解释下这个案子的关键几个地方，而同时也是你必须要避开的地方。”
“萧凛究竟是为了什么失踪？”从表面上来看死掉的人身份各不相同，而背后的原因似乎与华清逸来这里的目的有着直接的关联。
“你现在手上的案子实际上与一起国际违禁药走私销赃渠道有关，在中东时期我们曾一度潜入这个组织的中心将其摧毁，而不幸的是让这个组织的首脑四爷逃离。”华清逸说道这里时，不禁挑起眉。
第六百零五章 合法携带而已
“北区死者之一王沧海，王家的旁支，是这个地区的一级供应商；死者之二小媚，是王沧海的另一个合作伙伴，人称大老板的看中目标，许多方面的情报，确定这个女人是客户群直接销售者；死者之三阿三，小媚的男友，与小媚在同一天死亡，死因不明；死者之四张强，北区***一名小**，我的推测是杀人灭口。”华清逸顿了顿，他给吴霜有足够的时间将着四个被害人身份记录下来后，他一只手指着本子上最后一个人的名字。“张强是你突破这个案子的关键！”
“他已经死了！”
“正是因为他的死，所以才说是这个案子的缺口所在。”
“因为我的介入。”华清逸头。
“北区一直都被很好的保护着，从上到下每个环节都是相互关联和穿通，所以在你们市警局的档案中，这里的犯案率很低，事实上在昨天发生阿三的那个房间中，你所看到的血迹恰恰说明那里不止一次发生过血案。”
“所以你才问我这里是否有死亡人口上报。”
“吴警官你知道你要面对的不仅仅是一个或两个以上的杀人犯，很有可能是一个组织，还有你无法动摇的地方官员，你现在看到的只是一个冰山小角而已。”
“华清逸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既然是上下整个官官相护，你又如何收场？”
“这个问题，我老头子也问过我，曾经我也一度迷茫在这个区域中。”华清逸吐出一口气，这虽然是一个问题，不过这样的问题在任何时候对会有。“放在古代，鳌拜不就是一个祸害？难道因为这个就不除掉了吗？燕京很大，少一个区不影响任何局面。”
吴霜似懂非懂，她在张强的名字上画了一个圈。“我怀疑赵所长与这个人有关。”
“在北区你要注意几个人，赵所长、招待所老板和他的夫人、五金店的少女！”
“招待所老板也有问题？”
“应该是个不小的人物。五金店是整个北区一个渠道的中心，你可以从边界开始打击，密切注意来往的客人，顺藤摸瓜进行打击。后台老板很快就容易付出台面，至于唐小霞这边，你的希望不大，王占庭想要搞掉的人，你应该是保不住的。”
“王占庭！”吴霜不相信的重复了一边她听到的人物名字。
“吴警官，你太大惊小怪了，王沧海是王家的人。唐小霞是因为药物发作，你觉得这两件事没有关系吗？你偶尔也关心下政局，对你有好处。”
“我只是觉得说这个话是要有证据的。”
“证据？当然需要，这个就是你的职责了，找到它，收集它，但不需要你做掉它。”
“明白了！”
“在整个事件中，你破你本身该破的案子。找出王沧海与王占庭私有有关联的地方，至于赵所长和招待所老板，你只要找到证据等我和萧凛回来就可以了。千万不能轻举妄动，不管发现什么重要线索都不要一个人去追查，这个不是你逞个人英雄的事，我会调些人手给你使用，暗中监控和收集，你进入北区查案已经造成了对方暂时性的恐慌，这对你来说是有利，不过个人危机意识也要有。”
“我知道了，那我怎么联系你？”
“不联系！”华清逸将烟蒂掐熄在烟缸中。“你一定要记住遇到与四爷有关的事或人尽一切可能的避开，我不想因为你前功尽弃。”
“你在矮平房里找到了什么线索吗？”吴霜奇怪的是为什么华清逸会突然对她说这些。
“没有。找不到留下的线索就硬闯了。”从地上拿起他一直背在身上的包。“从里面挑几件你适合用的。”
“什么？”打开包一看，吴霜傻眼了。“你这是私藏军火。”
“我是合法携带，不要那么多废话了，快，我没有什么时间了，就快天黑了。”
吴霜拉起拉链将包推回到华清逸跟前。“我不需要这些。你们可能更用得上，不过个人觉得这些好是好，但不能当饭吃。”
“有道理！”华清逸听明白了吴霜在说什么，再厉害也要吃饭的事实，他呵呵笑了起来。“三天后，如果我们还没出现，就回去，不要在这里多呆。”说完，他拎起包就跨出门。
望着这样的背影，吴霜不知道是不是有着感慨的情绪在里面，多少会有伤感。“还是少算了一个人。”她坐在原地一个人自言自语起来。“穆容允在你们心里究竟算是怎样的一个角色？”
她觉得很复杂，明明是敌人，而且跟这个组织背后的首脑有着某种联系，却像不当一回事一般让他存在着，甚至是如此透明化的存在，这是为了什么？
吴霜懊恼的扯着自己的长发，华清逸是一个有头脑的人，用很简短的语言就将北区的问题给囊括在脑海中，但整个思路中没有牵扯到任何一个高官，也没有涉及到所谓的大人物，仅仅是在她的范围内将问题清晰化，这是他的温柔吧！
想到这里吴霜不由的轻笑起来，望着盘子里都不曾动过的食物，她叫了客房服务。
华清逸望着天空已经飘起的红云，他没有想到自己会跟吴霜说那么久，一时性的决定，他觉得自己有在冒险，不是用人的冒险，而是对吴霜执行上的冒险，她很肯定的不是一个好执行者，个性取决了行动，她是个行动派的人。
这是他第三次来到这里，每次都是直接下车前进的华清逸在停下车后，只是熄火关上了所有的灯，将自己和车融入寂静一面漆黑的环境中，脑海中闪过萧凛留下的记号，一个手掌，一条横线跨过大拇指开始到中指结束，这是一个新的暗号，他还不是很清楚萧凛想要告诉他的意思，他凝视着眼前那栋建筑，聆听着自己的呼吸声。
从自己的呼吸中，华清逸知道自己很紧张。当最后一光线被自然循序的黑夜替代时，华清逸跳下了车，背着他的包一步步靠近那扇门。
“我感觉到有人在那里面看着我们。”这是早上吴霜对华清逸说的，他一只记着这个，所以当他来到门前，手电筒的光束直接打在了底部。与他想的一样这里有着关卡，除非里面有人打开，否则从外面是无法进入的。
华清逸向后退开四五步，这里他记得是一间封闭式的厂房，这道门是唯一进出的地方，墙体高大四五米，相当于两层半楼房的高度，而烧制砖窑的烟囱是掩埋式的建筑，只露出房顶大概一米的距离，典型的正三角形设计。
在这扇门的背后一扇窗户，高度在三米左右，四周用来排气通气的设计在墙体与房顶连接的地方，有一整圈的空隙，每个空隙小的只够飞鸟的进出，恐怕大的老鼠都嫌肥胖。
华清逸回到门前，他拎起铁链找到上面的锁扣，是锁着的，如果门是从里面打开的，那么制造出无人进出的假象就很容易，这把锁没有什么作用只是给人制造出假象的存在。用两根铁丝就轻易打开的锁，被丢弃在一边，铁链掉落在地上时发出巨大的声响，像是在告诉里面的人，他的到来。
试着朝里面推动下门，纹丝不动。华清逸举起自己的手电筒朝着门上每一处照射过去，一直以来他都没有仔细观察过这扇门，只是把注意力放在门把上，铁链成为他的一个关注。
门是用木板与钢铁混淆的产物，手电筒的光在门板上游移着，有的地方已经掉了漆，但是整个门板保存的很好，应该是一直都不曾被使用过，这让华清逸有一个疑问产生，假设里面有人，进出就会有痕迹，但这样的痕迹并不明显，所以说这里应该还有其他通道，门是做给外人看的。
就在他想放弃的时候，左边那扇从不从动过的木板上有三个很细小的洞，成倒三角形排列着，华清逸凑了过去，在三个下，又出现了与墙体上相同的印痕，三根手一条直线究竟是什么意思，哥想告诉我什么？
同样的时间，同样夜晚，可是没有同样的情景出现，华清逸看了下手表，两次出现门缝的时间前后不超过半个小时，而今天似乎里面的人不想让他进去，还是说他只对着他以外的人开启？哈哈，华清逸苦中作乐的下，也不再纠结在这上面，从背包里找出八爪和两根三米长的登山绳。
“还好多弄了一个，不然老子就要做飞人了。”熟练的将绳子用水手结固定在了八爪上，华清逸绕到建筑物的后方，这里有一扇在三米处，如果这扇摆在这里是用来作为监控的场所倒是一个不错的地方，只是在他身后的这片空旷的地表上回有什么？除了那个逐渐延伸到底下的管道外，什么都没有，边上就是那天清澈的河水。
第六百零六章 你怎么找到的？
最后华清逸选择了最不起眼的左边，这里什么都没有，四周空的很，他甩开八爪对准墙头上的空隙飞去，轻松落定后，他试了试承重力，确保无事后，才开始慢慢往上蹬爬。
直角向上是个累人的姿势，华清逸双脚一蹬单手往上抓住绳子，将自己提上了半格，再以同样的方式向上，他觉得这会比直角攀爬要快点，不过要是一不小心没有在同一时间抓住绳子的话，他就会摔下去，不死也得个残废，这种危险的活，在他爬上顶的时候，才想起来后怕。
“在没有工具的情况下，哥是怎么上来的？”看着着陡峭的墙壁，华清逸问了自己一个这样的问题。这只是一个问题，他并不想知道答案。
烟囱的直径在四十公分宽，他收起八爪，将它们绕城一个球后，放在了角落里。根据常识，烟囱需要定期清理，扫清上面的烟灰和污垢，保持内部的通畅，也不会造成废物渣滓的遗留，再次燃烧时产生有害气体。
顺着岩壁往下，踩在脚下的支持杆就越狭窄，有的时候只能靠脚趾来固定。华清逸暗骂了一声，早知道这样不如直接用八爪下来，还省事了很多。
抬头望了眼，现在离底部还有大概两米多点的距离，跳下去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就在这时，突然他听到了某种声响，停下动作的他紧贴着岩壁，仔细聆听着那细微的声响。脚下一偏落空，整个人往下滑了进去。慌乱中。华清逸一个伸手拉住踩点，稳住自己的身形后，喘息着。
刚才听到细微的声响也停了下来，有一个不好的感觉盘踞在了华清逸心头，从房顶下来也有二十多分钟了，怎么说也该到底了，怎么他还觉得在半空中？如果刚才不是一个滑动。他或许就真的往下跳了，不禁开始庆幸自己的莽撞被意外给卷走。
手指在岩壁上抠挖这，企图找到接缝处的石头。来测量这个烟囱到底有多深，可惜了当时建筑工人都很敬业，没有偷工减料的地方。
手电筒的光速照不到底。他继续往下攀爬着，越是往下，他越觉得窄狭，与概念中的烟囱造型截然相反，到最后，就像是一个圆形的洞，直径刚刚超过他肩膀宽度，烟囱就像是两个对等三角形相互拼接在一起，形成一个菱形。
在往下大概一米左右，华清逸感觉到自己踩到了地面。而伴随而来的是一阵很细为的风，从他的小腿处飘来，空气不再是灰尘，一张嘴就可以吃到颗粒的尘埃，有着一丝丝吹过缝隙的造成的响声。
华清逸弯下腰。这样的气流声更明显，用光四周照射了一圈后，在他的眼前有一个通道，而通道的顶层有萧凛的印记，这次是两跟手指一根横线，与原来有所不同。
从包里掏出他常用的武器戴在左手上。通道的入口处还没有发现丝毫打斗的迹象，华清逸继续向前移动着，人工打造的墙壁有着一圈圈钻孔机留下的痕迹，脚底下深浅不一的坑洞，只能猫腰前行的高度，让华清逸花去了不少时间，而中途他没有在发现萧凛留下的任何记号。
关上手电筒，前方出现了一点点亮光，华清逸加快了速度向前，在接近亮光的地方，他猛然停下脚步，仅仅是一步之遥，他要是再往前就会直接掉下去，原来亮光的尽头是一个很大很大的凹面，华清逸趴在地面上伸出半个头往下看。
他眼前是一片空地，水泥垒成的地面放着几台强力的发电机，在他对面一处墙体上是两个超级大的排风扇，正发出轰隆隆的声响，从他的角度看不清整个地下坑洞的局面，只能依稀听到人声，回音在空气中吹散。
华清逸想往下探出点，突然背后传来脚步声，他一个惊异寻找着可以藏身的地方，然而这里是一个口子，要么向后退，要么就这么跨出去，头顶上坚硬无比的石头，脚下更不用说了。在这没有丝毫考虑余地的情节下，华清逸本能选择了面对面。
他从容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转过身，面对着即将出现在他面前的人，而戴在左手上的武器，手指已经搭在了扳机上。
脚步声由远而近，每一步的力度有所不一，来的是两个人，一男一女。
“你确定他们没有回来吗？”女人的声音最先传到华清逸的耳朵里。
“出来之前，那个什么法医来询问过。”是招待所老板的声音，那么那个女人就是老板夫人了。
穆容允倒是来的相当的快，华清逸想着。原先准备先干掉对方的意图，此时不得不作罢，这两个人还不能杀，回头看了眼背后的空洞，他翻身向后，试图从岩壁爬下去，就在他纵身跃出时，一个人影从头顶方向伸出，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将他从下往上提起，而同一时间，说话的两个人已经到了跟前。
突如其来的力量将华清逸一下子从震惊中转化成惊喜，熟悉的味道在背后散发开来，只是有点臭。
“哥……”他刚想回头，却被身后的人给阻止，按着他的后脑勺往下。
站在洞口的一男一女正是招待所的老板夫妇，他们等着，丝毫没有察觉到头顶上有人，还在交谈的两个人因为空谷的回荡而听不清楚。从洞口下去有专用的升降机，真是先进，但是这样的规模与中东基地有着些许的相似，华清逸趴在空地上，向下张望，从这个角度来看，要比在洞口清楚的多。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萧凛先后退了两步，坐起身，他们藏身的地方只有半人高度，对于两个高个子的男人来说是有点辛苦。
“烟囱下来的！”华清逸跟着萧凛的样子，盘起腿，靠着墙，开始打量起身边的环境。“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烟囱，你没有看到我留下的记号吗？”萧凛朝着华清逸泛起白眼，他有留下讯息给他，告诉他怎么进入这里的。
第六百零七章 原来是这样
“我有看到你留下的讯号，不过就是不知道什么意思？”华清逸探出半个身子在外，才发现自己正处在一个非常奥妙的地方。这里看起来像是一个自然形成的土层，而在他们的下方大概半米的地方就是那个洞穴，头顶就是土地表层。“哦，我的天哪，要开出这么一个地方，需要多少时间。”这里不像是中东，占着天地人和。想要在地表下面生活，可是要比在陆地上，更花费人力物力和财力。“哥，这个四爷究竟是多有钱，这种建筑地方都亏他想的出来。”
萧凛起初也会跟华清逸抱有着同样的惊讶，不过反过来想其实也就是那么一回事，有钱好办事，就他那刷卡的金额就知道这里面的暴利有多厉害了。“你是怎么进来的？”
“不是说了从烟囱上面下来的吗？”华清逸想点根烟，却被萧凛给阻止了他指了指对面排风口中间的位置，告诉他那里有暗哨。“烟囱的设计另有玄机，两个三角形拼接，两头小中间大，我想中间的部分大概就是地表，不过往下的三角并不深。”
“原来你没有看懂我的暗号啊！”萧凛自言自语了一句，随后给了华清逸后脑勺就是一掌。
“干嘛打我！”华清逸嘴上虽然吼了一声，不过还是冲着他笑了起来。“那个究竟是什么意思？而且我在进入这个洞口的接口处也有看到你留下的记号，不过就是有点改变。”
“三指一横是打开门的方式，两指一横是告诉你我的位置，倒三角是告诉你方位。”很容易懂不是吗？他瞅着华清逸。“这个龙魂的暗语课上有教过，我以为你看得懂。”
“大哥，那个时候我已经被清理出门了。”这时升降梯又动了起来，像是整个岩壁都在颤抖一般。“那个出来吓赵所长和吴霜的人是不是你啊！”似乎想到了什么，华清逸问萧凛，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
“只有你和吴霜来的那次。怎么又两次吗？”萧凛想了下，他是不想吴霜跟着掺和进来，才会出手吓唬她的，但是以华清逸的说法应该是两次。
“我从市中心过来后就拉着那个赵所长来到这里。他说在门口看到里面有东西，当时铁链掉了半圈，门是从里面打开的，与你第二次做的一样，难道那次不是你？”看着萧凛摇头，华清逸不由的也心跳快了一拍。“你可别吓我，难道这里真的有那个东西？”
“瞎想什么。*或许只是巧合而已。”萧凛又是一掌敲击在华清逸的脑后，他爬出洞口，从升降梯里走出来的只有招待所老板一个人，那个女人还留在下面，难怪每次去招待所时，都很少见到老板夫人。“这里的人都是从那扇门里进出，门的地步有个安卡，只要轻轻一拨就可以自动上锁。所以你跟那个所长来的那天或许是他们走的急没有卡住才会在你们碰触的时候自动打开了。”
“原来是这样。”华清逸还是有着想下去的冲动，他对底下十分的好奇。“这里究竟是用来做什么的，还有你怎么会躲在那个房间后面。既然已经知道进入这里的方式，怎么还会在外面？”
“你当我是神仙不用吃东西的吗？而且以我对你的了解，你一定会先从这里开始找起线索，吴霜会告诉你这里是阿三尸体摆放的地方。”
“那王沧海呐？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与他死的时候没有差太久，我在矮平房外面的瓦缸里发现了他的碎尸，而且根据那个穆容允的说法，这个杀手来自于外籍的‘黑鸦’组织。”
“我亲眼见他怎么死的。”萧凛似乎在回避这样的问题，从他皱起眉的样子来看，当时的情景一定是非常的惊骇。“外面现在是什么情况？”
“那个小**死了，市委唐小霞因服食过量违禁药剂袭击伤人。现已被送入了精神病院。”既然不想提起，那就自动忽略。
“看来有人是坐不住了。”萧凛怪异的笑了下，这个比他想象的快了些。
“外面的事我全部转交给吴霜来处理，毕竟市警局有案子在这里，他们的介入会比我们更名正言顺。”华清逸停顿了下，本伸出的身子缩了回来。底下有人走过，而且不止一个。“现在我们既然找到了他们的老巢，你打算怎么做？”其实从这里往下看并不是那么深，只是他们所处的位置要凸出点，所以会觉得实际的高度要高出不少。
“这里只是一个加工厂，还不是老巢。”
“加工厂！？直接在当地生产。”
“嗯！将原料从正规渠道入关，然后在这里经行生产，所以老头子是找不到四爷任何的走私犯罪证据。”虽然是对手，萧凛还是有着佩服她的聪明才智。
“就算是原物料入关也需要相关的证明和质检报告，要生产出这些违禁药，一般的原物料应该是制作不出来的吧！”
“这就是四爷聪明的地方，质变与量变的转换。”
“大批量的原物料入关，不可能不引起注意。”
“走进口食品加工渠道，有合法的食品检验证书，还是比较容易入关，现在对进出口贸易这块不是那么严，手续齐全基本都能过，除非是特殊物质会相对比较严厉。”
“你是说他们将原料混迹与食品中夹带进入！”
“这种可能性很高，而入关的检验手续很谨慎，四爷真是不容小窥啊，到处都安插着自己的人，你将来可是要小心了啊！”萧凛调侃起华清逸，在这里是没有白天和黑夜之分，到点了自然就会有人熄灯，而这个时候就是他们可以开始行动的时候。
“反正消灭一切不安定因素是你的职责，我嘛就是管理好整个大局朝纲就好啦！”华清逸很舒适的伸出腿，指不定连政要任务都交给这个家伙来协调，他就没事偷着乐了。
“我的东西都带来了没有？”
第六百零八章 是谁？
“在包里！”将包里的冷兵器丢给萧凛后，顿时觉得包轻了很多。
“还有两分钟的时间，我们就准备行动。”萧凛将银针和匕首塞入兜里，将这几天勘察地形画下来的图纸摊在地面上。“这次任务目的捣毁他们的工作点，让他们在短时间内无法正常的运作。”
“明白！”华清逸在心里默默记下图纸上的据点。
“我去仓库引燃原料和成品，外面的人你收拾。”萧凛在图纸的两个方位上画出一个叉叉的图形，这里分别是原料存放点，而成品却这是在另一头，当中相聚大概三米左右。中间是工作区，没有任何遮挡躲避的地方，显然建筑这个地方的时候，没人想到会有入侵者。
“火力点在哪里？”这个是华清逸所关心的地方，好像在图纸上没有看到。
“除了对面那个监控台以外没有武器弹药库，这里就是一个纯粹的加工厂，而在这里做工的人吃喝拉撒都在这里。”
“你要我杀这些无辜的人？”华清逸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他们可能就是一些为了钱而出来做工的人，一些平民老百姓。
“一会你就知道了。”话音刚落，外面已经漆黑一片。“走！”
萧凛率先从洞口边窜了下去，钻进下面的通道口，随后沿着升降机攀爬了下去，华清逸跟在他后面，落到地面上时，才知道这里究竟有多大，一个像是鸡蛋一样形状的场地，中间死一排排的长桌子和一些设备。
而他的边上有跟上面一样的矮平房建筑，一些人影正朝着里面移动，他们所经之处都有一两个人在把手，走过他们身边的时候，这些人会停下似乎在拿取什么往嘴里塞去。整个过程缓慢而尽然有序，鸦雀无声。
“他们这是在干嘛？”
“吃饭！”萧凛一边回答着华清逸的问题，一边在升降机的按钮上做了手脚，用银针挑出了线路将其破坏。“把所有子弹都给我！”
“你疯了，都给你，不够用的。”华清逸暗暗叫了起来，本来就没有带多少出来，知道是火拼的，他会把那些压缩简易弹都带上了。
“子弹在这里派不上用场。”萧凛一把夺过他的包，将里面能用东西全部啊规整到一起，只留下一把枪和一颗子弹在身上，剩余的全部都放入包里，用包带扎牢，放在升降机的一条腿部边上，蹭了点土盖在包上。
“就一颗？”
“一颗足够了。”
当最后一个人走入矮平房时，萧凛已经先行往一段跑去，而华清逸已经向着他们对面的排风扇方向跑去，两个人分开行动像是两条闪电一般消失在黑色中。
萧凛穿过了中间的工作区，他尽可能的避开了守在宿舍外面的人，向着原物料的仓库方向而去。过来中间的区域，他将会面临第一个难关，这里并么有在图纸上呈现出来。
原物料是四爷的关键所在，看守这里的人自然不会是等闲之辈，而这个人就是杀死王沧海的人。
黑暗中，当眼睛失去应有的作用时就是听觉在主宰着五感。萧凛放慢了脚步，他竖起耳朵寻找着空气中那点点细微的声响。
人活着就需要呼吸，需要空气，需要吸入大量的氧气，即使你是一个行动迟缓的人，也需要那一点点的氧气，就会有声音和气味，所以萧凛在寻找着那一点点。
如果这个人还能称之为人的话，或许这一点点很容易被找到，然后，这个人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在他亲眼目睹了他的凶残后，萧凛就已经把他列入了畜生的范畴内。
一股冰冷的杀意从面前晃过，萧凛冷笑一声向后倒去，单手撑地，一个黑影从他上空掠过，消失在身后。就在刚才他捕捉到了他的一丝气息，如同活在地狱的丧尸一般臭不可闻。如此接近对方是第一次，萧凛从他的速度上给他画上了一个等级，不难对付，但也不可以掉以轻心。
从地上翻身而起，那个黑影似乎看得到他一般，在他跃起时，再次窜出，贴着地面想萧凛的背后袭来，带着金属摩擦的声响，刺耳中冒出点点火花。
黑影阻碍了萧凛的退路，他只能向上而不能落地，他不是鸟所以他不会飞，但他是萧凛，所以他能学着鸟来飞。黑影并没在等到萧凛的落空就已经在他得意下实实在在的挨了萧凛的一脚直踢，发出如牛一般的闷哼歪向一边，似乎是碰到了什么，发出声响。
“谁？是谁？”一束光速从一端直射而下，将黑影落下的地方照的通透，萧凛一个滚地闪入了光束意外的黑影中，抬头向上，原来在原料库房上空还有一个暗哨，隐藏在地层中难以发现。
黑影显然是被直射的光束给刺激的发出野兽的怒吼，震动了其他人。爬到一半的华清逸停下身形，想要去看而头上已经响起了哨声。“咦？被发现了吗？”他发出怀疑的声音，不会啊！
同一时间从另外一处同时响起了哨声，彼此相互照应着。“难道是哥被发现了吗？”华清逸确定不是因为自己的问题，而是来自于刚才野兽般的怒吼，那是什么怪物？
时间容不得华清逸继续停留在那里多想，上面好像有所行动，他双手并用的向上跃起，抓住地层的一段凸起，用力翻上了一处排风扇的固定架上，现在他离监控洞穴仅仅只有三步的距离。
而那野兽般的怒吼声再次响彻在空间里，一声比一声的凄厉和愤怒，这样的吼声早晚会惊动这里所有的人，他们的时间不允许他再犹豫，华清逸加快了脚步，向着中间那个洞穴潜伏而去。
萧凛半蹲在地上，他想尽快的解决这个怪物，而对方的难缠让他有点出于劣势中，他不得不把注意力分散在四周，有人影在向他们靠近，而眼前的原物料还纹丝不动的放在那里，他甚至都没有机会靠近它们，这都要拜眼前这个人不像人，怪物不像怪物的家伙。
身后的窸窣声越来越近，萧凛看准了摆放在原物料边上的燃油桶，从上面的标识来看是估计是用来调和某种物质的，在这种地方除了机器需要保养有用到机油外，真正需要用到燃油的地方很少，想要一次性将原物料销毁，火是最快的方式，姑且一试吧。
确定了目标后，萧凛左右晃动一个身形后，躲过那个怪物的反扑冲向了放在边上的调和油，一刀扎紧了铁桶里，里面立刻流出来黑褐色的油脂。
伴随着焦油量的味道，让萧凛忍不住用手挡住鼻子，他屏住呼吸，单手甩动将着黑褐色油脂落在那些塑料桶上，另一只与身后的人纠缠在一起，直到最后一滴有落尽吗，萧凛掏出枪。
“哥，让开！”华清逸从身后大喝一声，跟随在他身后的人纷纷落倒在地上，他左手上的怪异武器正瞄准他身后。
萧凛眼明的想着地面摔去，而那个怪物见状也跟着往地上扑去，一只手刚好拽住了萧凛的脚踝。头顶上的子弹发出呲呲的声音飞过落在了一桶原料上，萧凛抬起一脚朝着身下的怪物就是一脚，见他没有丝毫的闪避，他又补上一脚。
然而对方像是早有预料般抱着他就地一滚，被炸飞的原料桶掉落在他们刚刚身处的地方，没等萧凛回过神，又是一个被炸飞的塑料桶从上空落下，伴随着一些粘稠的物质落在了头上和身上，而被砸到的人丝毫没有因为这个而被影响到，觉着他被改装成锯齿的手向萧凛靠近。
“小心！”华清逸看着这么个东西也不由的咂舌起来，难怪会发出那种吼声，长得就跟变异的棕熊一般，隆起的肌肉几乎要撑破了衣服。
“别管他！”萧凛阻止着华清逸的上前，他不能保证这个人没有服食过药物，但是从他呆滞的双眸里也能猜到这个人已经不止一次吸食。
萧凛反手抓着匕首朝着怪物眼前划过，吸引他的注意力到自己身上。“嗨，你的对手是我。”
亮光在他双眼底下滤过时，眼前的人本能的用手挡住双眼，他怕光。萧凛嘴角上翘起来，一直都是处在游斗下的他终于有了第一次正式的攻击，借助着火光的反射，他不停变换着手中的刀面，将光的折线对准他的双眸。
怪物只能用手来遮挡着银色的光芒，他无力的向后倒退着，眼前一片白光。
萧凛乘机步步紧逼，之前就已经试过，这个人不是刀枪不入而是对痛觉毫无反应，这是典型药物下的反应，接着最后一束火光的冲顶，萧凛直接将刀面对准他的双眸刺去，眼看就要扎入他的双眸里时，从他的左侧窜出一个人影，力道不到，但足以将他的手臂打偏。
一个女人，一个并不怎么好看，但是能称得上有味道的女人站在他与那个怪物面前。“老板夫人？”
第六百零九章 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从刚才起就一直在找这个女人，这个时候出现势必有着意图。女人没有看萧凛而是转身对着身后的怪物，从胸口处拿出一瓶白色**，对着她手中的东西，怪物像是一只被驯服的野兽，立刻显露出异样的光芒。
“扎克斯，不要再让主人失望了！”女人的声音很温柔，但是有着不容置疑的强势在里面。
怪物是个人，他的名字叫扎克斯，一个典型的杀人狂，以分解人体组织为乐趣。萧凛听到这个人的名字时，不禁与多年前在美国攻读学业时，在报刊上看到的那张照片联想起来，当时的扎克斯还有着人的摸样，身材比现在要瘦弱了去多。
“扎克斯，你再服侍这东西，你将彻底成为怪物。”萧凛企图阻止扎克斯打开**，但是后者只是偏过头瞅着他，对于他的警告无动于衷。
“萧少，亲眼见证一下我们的**威力，相信不会让你失望的。”老板夫人挑衅般的注视着萧凛那张帅气的脸，她很愉悦的欣赏着他脸部略微抽搐的神经。“怕了吗？想必你还没有见识过这些药剂真正的用途吧！”
“怕？”萧凛收回投注在扎克斯身上的视线，调转头对着老板夫人。“我想你是不是搞错了，真正应该害怕的人是你吧！”萧凛刻意的退后了几步，脸上扬起轻蔑的笑容。
“什么意思？”老板夫人狐疑的瞪着萧凛这个奇怪的举动，而不知不觉中背后生气一个黑影。慢慢将她整个人笼罩在这黑影中，她瞪着萧凛的双眸在一瞬间成为恐惧，外凸的眼球像是要夺眶而出，木讷的转过头，扎克斯已经完全失去了人性，他的肌肉组织膨胀到了一个极限，青筋爆出表皮。双眸被血丝充满，看起来就像是一对红色的宝石，只有眼球的黑洞。诡异而凶残。
“扎克斯！”无论老板夫人怎么叫都没有用，还处在变身当中扎克斯，骨骼发出啪啪的响声。看着这样突入的变异，女人捂住嘴，想要逃走已经为时已晚。
肩膀被扎克斯的大手掐住，女人一个滑步，从他手底下逃出，萧凛再次挑开一步的距离，始终与扎克斯保持一个对等的距离。
“扎克斯！”女人不相信的又叫了一声，后者依旧对她的叫声充耳不闻，他充血的瞳孔中没有其他，只有食物两个字。
华清逸在摆平身后的几个人后。跳到了萧凛身边。“这是什么情况？起内讧了吗？”
“这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萧凛很遗憾的瞅着眼前的人。
“是药剂的关系吗？我怎么觉得这个家伙又长大了不少？”华清逸像是在看热闹似的瞅着那个女人在大家伙身下蹦跳着。
“先不用管他们，再那些东西醒来前，把成品区炸掉。”萧凛转身就往反方向跑去，女人还可以为他抵挡一阵子，他必须在这之前把成品销毁。才算达到目的。
虽然这么说，但是萧凛的表情看起来相当的沉重，他指的那些东西又是什么？想至此，又是一个不要命的人上前，他一拳就将人给彻底打晕在地上，紧接着咔嚓一声。脖子被扭断。抬起头时萧凛已经在远处，一脚踢飞上来得到人继续向前。
华清逸回头看了眼，女人身上已经被拉开好几个口子，发出惨烈的叫声，听起来异常的恐怖。不敢有丝毫的停歇，他向着萧凛的方向跑去，路过中间工作区时，眼角瞟见一个铁桶，像是刚才用的调和油，他想都没有想的直接拎起来。
成品区是萧凛熟悉的银色箱子，如果让这些东西流向市场将会引起慌乱，已经没有了燃料萧凛上前一步，双手向两边张开，闭起双目。瞬间一股风从周围凝聚起来，慢慢的靠向萧凛，华清逸停下脚步，不再上前，手里还拎着半桶调和油。
可以用肉眼看清的气流正在凝聚，萧凛的衣服被气体鼓动着，发丝飞扬在空中，一声暴喝，气体随着他的长啸声冲向了高高堆放在一起的银色箱子。
金属像是被绞过一般相互扭曲交织在一起，挤压的碎裂声在金属包裹中噼噼啪啪断裂着。华清逸目瞪口呆的目注着眼前的景象，他觉得萧凛比那个叫扎克斯的人更恐怖。
“不要看了！还不逃？”萧凛收回双臂，有种虚脱感。他淡淡的看向华清逸身后的大块头，现在他觉对不是这个家伙的对手。
提醒已经晚了，华清逸感觉到身后散发出来的恶臭，将手里半桶调和油丢给萧凛，对着扎克斯就是飞身一脚。
从腿骨上传来的震痛敢让华清逸皱起眉头，这个家伙到底是吃了什么，肌肉就跟钢板一样硬。“哥，你需要多久时间？”华清逸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所以他不再硬碰硬，而是绕着这个大家伙游走起来。
“撑够半个小时。”萧凛拎着调和油从后面走了上来。“半个小时，他自然会缩小。”萧凛拍了拍华清逸的肩膀，给了他一个相信我的眼神后，向着工作区走去。
“什么意思啊？”华清逸不明白萧凛在说什么，他是问题需要多久能恢复体力，怎么就成了他只要坚持半个小时就可以不公而破了呐？
“就是你眼前的这个大坏头不可怕，可怕的是后面那些个人。”萧凛打开手里熟料桶的盖子，以升降梯为界线，开始往地上倒入桶里的油。
只有半桶，不够撑到最边上。萧凛看着矮平房里的影子，叹了口气！在调和油用尽的情况下，他不得不去移动那沉重的操作台，将剩余的空档部分给填上。
不去理会身后的人在哪里鬼叫，漆黑的双眸牢牢的注视着矮平房的那双门。
一条缝正在逐渐扩大，萧凛深吸了一口气向前跨出一步，越过了那道线，双手握拳。
第一个人从里面走了出来，如果你仔细看，不难发现这个人的双腿是直的，他不是在用膝盖走路。
萧凛原地腾跃而起，朝着第一个人的器盖就是一脚，骨头爆裂开来，这个人倒在地上，即便是他站不起来了也依旧往前爬行着，看着这样的人，萧凛的双眸里充满了痛苦和愤怒的神情，他抓起他的脑袋，毫不犹豫的扭断了他的脖子。
第六百一十章 替我报仇
华清逸震惊于萧凛的残忍，他一边游走在扎克斯的周围时不时对于他的攻击作出回应，但都是点到为止。起初他对于萧凛的理解是杀了这个怪物。
然而在萧凛第二次说出他并不是他们真正要面对的人时，他有了另一种理解，所以在不伤害扎克斯的前提下，他战斗的很辛苦。
一个是拼命的想要至你于死地，而另一个必须在保证不伤害对方的同时还要顾及到自己，这样的战斗，华清逸发誓以后再也不要接手。
萧凛无暇去顾忌华清逸的感受，面对着那些从矮平房里出来的“人”，他心里升起的已经不是痛惜，而是杀尽这个词。
半个小时对于一个在战斗的人来说并不长，而是眨眼间的功夫，华清逸明显感受到了扎克斯从力量上和速度上的变化，他的体型正在萎缩。“哥，他变小了。”华清逸兴奋的冲着萧凛嚷了起来。“我要怎么解决这个家伙？”
“直接打晕带走。”萧凛又扭断了一个人的脖子，没有血从尸体里面流出来，不知道他们在死的那个瞬间是否会有痛的感觉，应该是没有吧！
萧凛对着尸体发着呆。他们原本应该跟他一样是个活生生的人，然而……“你在发什么愣？”华清逸一脚踹飞了靠上来的“人”，只有在近处他才看清了他们的样子，与其说是人，不如说是有着人的躯壳的生物，他们长得并不吓人，甚至有的脸还相当的不错，只是他们诡异的表情和行动让他无法把他们确定是人。
“不扭动他们的脖子是没有用的，而且他们的表皮组织已经可以达到打枪不入的地步。”萧凛给刚才那个“人”补上了一击，咔嚓声让华清逸心脏抖动了一下。
“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眼睛这些“人”越来越多从门里走出，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像是**纵的傀儡一般一**的向着他们侵袭过来。“这个要杀到什么时候。”
“扎克斯呢？”
“不知道，我本来想给他一个重击的。结果他就倒在那里萎缩的跟个缩了水的布一样。”华清逸很难用语言来解说扎克斯的样子，他根本不需要在动手去给他什么重击，已经是无还手之力。“
“不好！”萧凛一听大喊一声转头就朝着扎克斯的方向掠去，华清逸见状将上前的那些“人”以同样的方式放到在地上。扭断他们的脖子。事实上这样的人对他来说并不具备威胁，他们好像还处在一种朦胧的状态中，并没有象萧凛说的那么恐怖，摆平他们就像是把一个木头人踹倒一样简单。
当萧凛找到扎克斯的时候，他全身的静脉都已经萎缩的像一截截的弹簧一般，整个人从一百九十公分，降到了只有一百六十公分。而身上原先暴涨出来的肌肉就跟冲了水的皮囊一般挂在他的身上。跟原先想的一样，以扎克斯现有的体质是无法负荷这样的水肿，他能获救的希望很渺茫，萧凛暗暗的咒骂了自己一句，从身后取出银针。
猩红的双眸在此刻有着一丝人性，尽管依旧凶残，但还是有着人性的那一点点最后的希望，对生的希望。
“扎克斯！”萧凛叫了他一样。他不确定这个人是否还记得自己，但是他对他的印象却很深。
“萧……”扎克斯发不出声音，他张着嘴。从嘴型上萧凛点点头。他长大了，而且变了样子，但是能被认出来，也多少有着一份感动。
“我不确保我能救活你，只能试试。”萧凛对扎克斯说道，他本想着带他出去后再医治的，但是没有想到这个药物的后遗症会来的那么快，让他措手不及。
“没……用……的！”扎克斯拒绝萧凛的靠近，他用尽自己的最后的力气将萧凛推拒到很远。
“扎克斯！”萧凛忍不住对他吼了起来，如果现在在不做出应有的措施。他将真的无法救治他，即便是救活了，也将是一辈子躺在床上的废人。“为什么？”
扎克斯的坚决让萧凛无法靠近。“替我报仇！”掀动着自己的嘴唇，扎克斯发出了无声的笑颜。他在要求萧凛放弃救他的念头。
“不！”华清逸听到了萧凛的吼声，他转头想他的方向望去，一束巨大的火球在空中爆开。而萧凛就那样站在火球前，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伴随着火球的熄灭从空中掉落下来，有点血腥，有点臭，是人的躯体组织。
萧凛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有恨，有遗憾，有不原谅，但最大的是愤怒。当扎克斯突然抽搐起来的身体形成一个巨大的球体时，他终于知道自己是无法救治扎克斯的。
“四爷？”呵呵，萧凛突然笑了起来，这就是你留给我的惊喜，如果扎克斯接受了他的帮助，那么这一箭双雕的计策会付诸于行动，人到终了性本善，扎克斯不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至少在萧凛初见他的时候，他不是。
回到华清逸身边的萧凛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身上积聚着愤怒的冷酷，他漆黑的双眸里一片冰冷，面对着眼前正在迅速演变的“人”，他不再手软。
“在他们完全清醒前，全部消灭。”嗜杀的阴寒让华清逸从心底里凉了起来，他忍不住回头看了眼爆炸的地方，那个人跟萧凛应该有关系的吧！“这里不留一个活口。”
萧凛一个飞身跃起，跳入了那群“人”里面，快速的游走在他们之间，手起手落倒下了一片“人”，看的华清逸目瞪口呆，他不认为这场战斗还有他插手的地步，因为萧凛没有遗漏任何一个人给他消灭的机会，他就像是一道屏障一般，将那波“人”挡在了后面，而他只能站在这里发傻。
无声无息的战斗，没有杀天喊地，也没有血流成河，更没有血腥的气味充塞着空气，如果硬要说这场战斗中有什么，那无非就是骨头在一秒钟下被拧断的咔嚓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