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一章 解决
嘿嘿！
笑声过后，萧凛一个弯身一缕风从头上飘过，夏雪重新见到她熟悉的黑眸：“趴下！”说完他一道银光闪过，当当当几声金属脆响，银针落在了地面上。无形中的风带起了银针滚落到了一边。
“是你吗？”夏雪依旧狐疑的看着萧凛，她不知道眼前的人是否真的是她认识的那个人。
“嘘，不要说话。”又是这句话，夏雪觉得自己真的快要疯了，她已经完全无法分辨。
萧凛走回到原地，闭起双眼，以同样的姿势站立。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停止了下来，空气凝结在一起，没有一丝动荡。他就那么一动不动的沉下呼气，好像在等待，又好像在沉睡，夏雪蹲在一边，她不敢靠近他。
突然，好像有什么从她身边窜过，吓的她叫了一声。萧凛一下子从原地跳了起来，顺着夏雪的方向落下，离她只有一步的距离时，一滴血落在了地面上。
“你怎么了？”见到血，夏雪连忙拉起萧凛的手，左右检查着：“是哪里受伤了吗？”
“不是我的血。”将夏雪挡到身后：“不要离开我半步。”
“嗯！”
萧凛从腰带上抽出短刃反手握着，地面上只有一滴血，他抬头寻在各处，白色的墙壁上没有其他不属于它的印记：“他还在我们周围，小心。”
“究竟是什么？”夏雪紧紧靠着萧凛，他身上有着熟悉的味道，让她感到安全。
“梦魇！”从醒来的短暂过程中，萧凛就知道这里空间被特殊的能力给锁定了，与其说是在现实中，更不如说还在梦中。这就是梦魇，一种靠着梦境杀人的杀手。
“什么？”夏雪不知道萧凛在说什么，梦魇？
“鬼吗？”
“是杀手！”萧凛戒备着。梦魇想杀的人只有在梦里也有可能，他们会制造做梦的场所也会制造出梦的空间，知道你筋疲力尽为止，所以他必须在梦境重新回来前，杀手他们。
“杀……”
只有在电影或者小说中才会出现的词，即使在之前那些对夏家频频造成危机的人，她都没有把这些人与杀手联系在一起，而此刻，她却离他们那么近。
“嘘，不要说话。”萧凛再次闭起眼，气流中有了特殊的动向，他们应该就在身边。
想不到会派出这样的高手，萧凛心里冷哼了一下。
梦魇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小组，与杀手不同他们在梦里杀人，只要你进入睡眠，他们可以杀掉任何一个他们想杀的人。如果不是夏雪，那么他或许有可能就会一直沉浸在那个梦中。
刚才救治伤患用去他太多的精力，使得他放松了警惕。
车祸！病人！救治！呵呵，果然是一个局。这个人算的真是巧妙，高速上的车祸有可能会被送往这里吗？谁都会注意到的问题，却被他给遗漏了，而那些120急救车也是都是假冒的吧！
“出来吧！”萧凛对着空气冷冷的说了一句：“戏演得也差不多了，是不是该出来露个脸？”
没有人理会萧凛，嘴角上擎着笑，萧凛不确定这个梦魇参与了几个人，不过这些人今天都必须留下。
“记得我交给过你的玄女心经，一会记得我现在交给你的口诀，一定要紧紧跟在我身后知道吗？”萧凛小声的在夏雪耳边细说着：“有没有记住，我不会再有时间来看顾你。”
夏雪默默在心里回忆来了一遍。
“我知道了。”
“好！那我们要准备出去咯！”萧凛冲着夏雪眨眨眼，往前跨出一步，他带动着夏雪的口诀做出一个示范。
夏雪跟着跨出一步，很明显身边的气流随着他们的动作而发生着变化，不是他们的气息，提起一口气，夏雪学着萧凛闭上眼，靠着其他感官来感应周围的变化，失去视觉，听觉变得异常的灵敏，而萧凛的变化都在她的感知范围内，两个人就像是双胞胎一般，所有的动作没有丝毫的差池。
“来了！”
萧凛发出警告，右手的短刃落到了左手上，抬手斜举，隔空而落下，虚晃一招，右手的银针飞出，听到一击闷哼，浮动在空气中浑浊，清晰了一点，一个人出现在他们面前。
“第一个。”
干净利落的手法在一招之内置人于死地，这是夏雪第一次近距离体会到什么是杀人，她知道萧凛不是普通人，但是仅仅是一个退伍的军医，会有这样干脆的眼神吗？他看向那个死人的眼神冷静中只有鄙夷。
萧凛带着夏雪用诡异的步伐来到死去的人面前，夏雪好奇的看了对方一眼，穿着异域的服装，精瘦的体格下是一张奇特的脸，这个脸没有左眼、左耳、左手和左腿，总之这个人没有任何关于左半边的肢体，她有个疑问，这个人靠什么走路？或者他从来都不走路吗？
“不要看他的眼睛！”
仿佛知道夏雪会做什么似的，在夏雪继续好奇的同时，他制止了她的**：“就算死了，他依然可以通过眼睛将你带到其他人身边。”
“这个人没有左半边，那是不是会有一个没有右半边的？”
“嗯，呵呵！”梦魇倾巢出动，真是大手笔。
“我们还有四个对手。”
“四个…”夏雪不知道这四个意味着什么，她根本就看不到他们的存在，而萧凛却能准确无误的找到他们，靠什么，直觉吗？
“右边。”说完，萧凛一个转身抬起夏雪的左臂顺着对方的来势袭向右侧。
啪的一声，短刃刺进肉里的感觉，跟拿手术刀划开皮肤表层的感觉完全不同，夏雪惊恐的瞪大双眼，她是第一次那么直接的将匕首刺入别人的体内，尽管她什么都看不到，但是那样被表皮弹回来后再深深进入的反作用力以及瞬间闻到的血腥味让她忘记收回手。
“该死！”
萧凛怒吼一声，借着夏雪的肩膀，他整个人纵身而起，曲起左膝毫不留情的对着从前上方压下来的气流，踢去。砰的一声，一个重物落在了地上，滑出几米远。幸好及时，不然夏雪的左臂就会被瞬间切断。
“差一点！”
收回手，一个没有脸的人到在了地上，夏雪惊魂未定的瞪着萧凛：“我杀人了？”
萧凛一把将她揽进了怀里，不让她去看那个倒在血泊中的人：“不是你，是我。”
夏雪抬起头，手里还握着那把短刃，血渍从刀锋上滴落到她的手上，沾粘在肌肤表面。
“他……他们都是……”
接过夏雪手上的刀刃，周围的空气越发的混沌不堪，这是对方最后一击，失去三个人，对于梦魇来说就相当于失去了手脚，就像人失去任何一个部位都无法正常运作一般。
梦魇就相当于是一个人，由五个部分组成，他们会同时行动，但不会同时动手，而现今失去三个人，对于剩下的两个人来说无疑是一种打击，身边燃起的灼热，萧凛不敢大意。
“把眼睛闭上。”
灼热在他前面开始升温，他凝聚体内的真气，手掌间出现雾气。萧凛戴着夏雪向前走去，冲破第一层热气后，他一个回身将夏雪推入大门边，自己跳上暖气管滑向中间的位置。“破！”
夏雪看着萧凛投身在一片火海中，她张大着嘴，却发不出声音，眼泪唰了一下掉了下来。火海中窜出尖锐的叫声，她看不到萧凛的身影，两天被扭曲在一起的物体一步步从火海中向外爬行着，像是在挣扎又像是在被拖拽，夏雪双腿打颤着，她一步都迈不动滑坐在大门前。
扭曲的影子发出尖叫声，他们离她原来越近，她想移动自己，却发现她只能瞪着他们什么都做不了。
一只右手勾住了她的裤管，用力拉扯着，焦糊的味道臭不可闻。“凛？凛！”终于无法忍受内心强烈的震撼与惊恐，夏雪抱住头歇斯底里发出叫声。
咔嚓！扭曲在一起的人影被人从中间懒腰隔断，冒出的红色喷洒在白色墙头上，一脸血污的萧凛用他沾满血的双手抱住夏雪。
“结束了，都结束了。”
然而，空洞的双眼中找不到焦距，恐惧已经占满了夏雪整个心智。
“是我！通知利剑的人过来收拾残局！”萧凛除了抱紧夏雪外，他什么都做不了。
“嗯，燕大手术室，立即封锁消息。”
脱下占满血渍的衣服，抹去脸上的污迹，身后的尸体还在抽搐，这是人体神经在萎缩的一个必然过程。
他不该让她来的，从没有过的后悔在他抱住夏雪颤抖的如同树叶般的身体时，悔恨跟着侵袭而来。
操控者，一个可以直接操控梦魇的操控者，算计的仅仅是他的心理吗？一个医生对于病人的心理？他利用了他对伤患的较真，从而导演了这场戏剧……呵呵！萧凛靠在墙上。如果连地下城都要插手，那么他真的要好好的认真了。
梦魇，只属于地下城。
相等于，要他命的人还没有出现在那张图标上。
会是谁？他亲吻着夏雪的头发，双手更是紧紧的将她锁在了怀里，给她更多的安慰。
第三百九十二章 开会
例行会议结束后，各区领导班子自行继续组织每月的月报会议，华慕云推开办公室的门，宽敞的环境在明亮的光线下给办公的人带来了一天的好心情。
“林之放到了吗？”
华慕云脱下外套挂在衣钩上，今天的会议很平和，少了前几次的争锋相对，倒是有点叫人捉摸不透。
“已经在小会议室等着了。”罗大秘书将文件资料归档后站立在华慕云身边：“王部长那边説手头上还有点事处理完后过去。”
“他没有问什么事吗？”华慕云靠在皮质沙发上。
“问了！”罗大秘书将冷却的茶重新换上热水后放置在茶几上，脸上有点犹豫。
“怎么？有什么不妥。”
华慕云假眠着，但是对于罗大秘书的一举一动，他心里有数的很：“王占庭有什么让你为难的？”
“啊！不是。”罗大秘书还在犹豫，手头上有一份从利剑部队过来的报告，这次的动静也不小。
“有事就説，你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吞吞吐吐了。”华慕云瞪起眼，有点埋怨的意思看着罗大秘书。
“是萧少那边出了状况。”罗大秘书将手里第一时间拿到的报告交给华慕云：“目前消息已经被严格封锁，这次死的人是五个，身份：梦魇。”
“呵呵，这个小子越来越厉害了啊！”看着报告，华慕云倒是乐了起来：“这件事你怎么看？”
“这件事本身没有什么问题，关键在于这个杀手来自于地下城城主旗下，以王部长的势力来説是无法请动这个人。”
“嗯，我們观望的是有点久了。”华慕云将资料递回给罗大秘书：“毁了，不要落到任何人手里。”
“那么利剑那边呢？”
“让老龙去打声招呼就好。”华慕云继续在沙发假眠：“现在那小子在哪里？”
“夏家！夏雪当时也在场，似乎受到了不少的惊吓。”罗大秘书看了看表：“差不多还有十五分钟时间，您是否要……”
“让他等会，不会死人的。”华慕云换了个舒适的姿势往皮椅里缩了进去：“关于狮虎帮的底细查的怎么样了？”
“虽没有直接的证据，但是每一条线索和关键人物都与王家第三代掌门人有着密切的关系，不过其中也牵连到了宣传部部长的儿子。”
“呵呵，是吗？”这个倒是挺出人意料之外。
“单独把这一块拎出来找我們的宣传部部长聊聊天，喝喝茶，联络下感情。”
“是！”
罗大秘书低着头，暗自记下了需要自己亲自处理的事物。他被人称之为移动硬盘，在他那颗头颅中可以记下无数条信息，并且能整理归位，不会遗漏掉任何一点，这是罗秘史的本事，一般人还真的做不到这点。
“老爷子！少爷他……”
“不用过去管他，暂时就让他跟着那小子，该给他磨练磨练，看着点就行。”
华慕云对于华清逸倒是挺放心，打小就爱跟着萧凛的华清逸，以他那火爆的个性倒是一直都没有出过大事，足以证明萧凛是可以镇得住他的人，只是缺少政坛上的经验，不过能上的了战场的人，官场上自然也就容易读懂。
差不多三点整，华慕云起身喝了口茶，穿上衣服走在最先头。
小会议室在整个市委大楼的四层处，离华慕云的办公室相差了两个楼层，倒不是因为他所呆的地方没有会议室，而是人相对的比较拘谨，而且从讨论的问题上来，放在通过楼面总是处于不公平待遇，这种莫名其妙的规则大概也就只有这些人搞得懂吧。
林之放在喝完第三杯咖啡时，王占庭从门外走了进来，对于出现在他面前的林之放有点疑惑，一个市警局副局长坐在小会议室里，来参加华慕云的私人会议，想必今天这场交锋是针对他們王家而来。
王占庭是聪明人，在一见面的犹豫片刻后，笑容堆上了面颊：“林局长来的真早。”手拢着西装做到了圆桌子的一头，将最靠里的中间位置给让了出来。
“王部长！”林之放唤了声王占庭算是打过招呼，混迹于官场上的人都知道关于坐位置的原则，所以他在王占庭选定位置后，找了张最靠门的椅子坐下。他局促的翻看着准备好的报告资料，他实在是找不到什么话题来与这位大人物攀谈。
“这是今天对话资料？”王占庭双手交叉握拳的靠坐在软椅里，视线落在林之放摆在桌上那一叠看起来挺厚的文件袋上。
“啊！”
林之放没有想到王占庭会直接询问，在三天前接到从市委秘书长办公室打来的电话，要求出息华慕云私密会议，并且准备好着两个月来关于夏家以及造成整个城市动乱的所有资料时，林之放感觉到了头上的那把刀随时都有可能会落下来，倒是先前萧凛有提醒过他几次，只是没有想到会来的这么快，而主角正端坐在他面前，这份资料究竟要不要全部摊开来？
他好像没有地方可以犹豫，换句话説罗大秘书压根就没有支会过他今天的会议另一主角是王占庭，他也就只当是华慕云想私下了解关于这几起案子，没有多想。
“怎么林局长？”王占庭淡淡的飘出询问，将林之放的不安看在眼里。
“哦，没什么！”林之放收回心思，将资料袋想自己身边拉了拉：“就是一些关于最近几个大案子的审理过程，想要跟市委汇报一下。”
王占庭一听也就没有再多话，林之放也算的上是一只老狐狸，回答的俩不得罪。
“林局也是辛苦啊！我也听説了，最近燕京收到不法分子的扰乱，弄出不少动静。”
“王部长关心了，这是我应该做的分内事，缉拿犯罪分子将其严惩是我們警务人员的职责所在，谈不上辛苦，安定家园人人有责。”
林之放説打慷慨就义，打着官场话总是不会错的，特别是在领导面前，他一个小小的市警局副局长想要有个什么作为，还不是要巴结着这些人。
第三百九十三章 林之放的为难
“两位都已经到了！”
罗大秘书率先打开门，让华慕云走了进去，绕过空出来的位置坐在了圆桌的正面，而罗大秘书被示意坐在了离林之放最近的位置上，四个人形成了十字型对视的坐法，两两相对。
“那我們就开始吧，各位时间都是非常紧迫的大忙人，占用了，华某倒是过意不去了。”华慕云双眼注视着坐在他对面的林之放，温柔的眼神就像是一位长者对着一个孩子般宠溺。
“林局长！”
“啊，是这样的。”林之放听到自己被点名，从分神中醒了过来，他慌忙的将文件袋打开，从里面拿出熬夜准备的资料：“从接到夏家报案以来差不多有三四个月，我們……”
“等一下！”王占庭突然打断了林之放的汇报，他双手合十的放在桌上，人也相继靠了上去：“我想请教下这次会议的主题是什么？”
“关于燕京安危！”罗大秘书及时的回答了王占庭的问话，而华慕云则是老神在在的坐在一边喝着茶。
“出了问题自然由警局来处理，为了几起抢劫杀人等案子开个会，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
王占庭摆露出极度不满的样子，脸上深沉的叫人不敢对视，林之放吞咽了一下口水，手里的报告只做了三份，他不清楚是否要发个王占庭。
“占庭啊，稍安勿躁！”华慕云看了眼罗秘书，放下手里的茶壶：“我們先听林局长将案件来龙去脉理一遍，再来分析这些背后的问题。你作为宣传部部长，社会上的动乱因素也是要知道些的，目前是非常时期，领导班子要团结一致才对。”
王占庭不再表示反对意见，而是盯着坐在他旁边的林之放：“希望林局长提供的报告能有建设性的提议。”
“呵呵，林局长，继续。”
“我們在审理夏家被袭击案件中，发现有一个重大疑点。”
这是关于夏家案子的审理过程，林之放将手上的三份报告分别交到三个人面前：“我們根据现场留下的指纹以及使用的枪械遗留蛋壳，抓到到一名疑似嫌疑人，此人是城南狮虎帮下一名打手。
“狮虎帮？”王占庭惊疑了一声，拿起报告看了眼：“狮虎帮活动范围不会离开城南，而夏家是市中心，两者间并无直接瓜葛。”
“这是这件案子疑点之一，狮虎帮二当家老虎在夏家订婚宴次日被人杀死，根据嫌疑人口述，老虎是在拦截夏家千金夏雪未婚夫萧凛途中被人杀死。”
“狮虎帮的人为什么要杀萧凛？”罗大秘书很仔细是看着报告上的内容：我见过这个叫萧凛的人，是个医术相当高明的退伍军医，目前在燕大校医院工作，与夏雪是同事。”
“这个是疑点二！”林之放清清了喉咙，想要继续却被王占庭打断。
“这么説来我对这个人也是有点印象，夏老爷子寿宴当天这个人出手就是近一亿的寿礼，这对于一个小小是校医院医生来讲可是一笔不小的负担。”王占庭看向华慕云：“我记得当时华书记也有到场，为他們两个人主持了订婚仪式。”
华慕云笑而不语，点头表示的确有这么一回事。
“夏家在商业界有着相当好的声誉，我們在调查中排除了同行间的利益争斗，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就是……”
林之放看了看华慕云，又看了看王占庭，最后把视线落在了罗大秘书身上。他是一百个后悔，早知道是这种局面，他不如学那个谁请长期病假，避开这个风头再説。现在这个局面，谁都不好説是华家还是王家，这要是赌错了局可是满盘皆输啊，搞不好还会掉脑袋的，这个可不是开玩笑的事。
“林局长有话尽管説，华书记举行这个会议就是想把相关问题解决掉，要知道上头对这几起恶**件非常重视。”罗大秘书在接受到林之放投来的救助视线时，用一种极其缓慢的语速引导着林之放。
要知道罗大秘书的话就代表着华家，代表着华慕云，林之放自然懂得这个意思，不过他还是看了眼王占庭后将警局分析的结果讲了出来。“目前最直接的嫌疑人有可能是与夏雪有婚约的王家少爷。”
“林局长，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説。”
王占庭听到这样的结果后，不由的挑起眉，他靠在软椅里，手指在桌面上敲击着。这个就是今天会议的目的吗？王占庭思索着，恐怕这只是开始而已。
“未婚妻被无辜抢走，这个也不是一个説不过去的理由。”罗大秘书，翻过几页，思虑着：“只是，林局长，我有一处不是很明白，毒龙帮不是已经被剿灭了吗？怎么还会跟这几起案子牵连上，尸体都被烧焦了。”
“一夜之间毒龙帮被端，而毒龙借假尸逃亡，因此对于萧凛怀恨在心，之后骚扰夏家也不是没有可能，另外，江陵陈家被连根拔起，张腾在逮捕中逃跑……”
“你的意思是説，张腾是为了报仇才回到燕京，他的目标是萧凛？”罗秘书又找到一处疑点询问着林之放。
“从表面上来看是这样，不过根据我們警方的调查，在张腾逃窜过程中有第三方人的介入想要杀掉张腾，我們怀疑是有人买凶杀人，杀人灭口，目前我們正在追查张腾的下落，希望可以找到幕后主使者。”
“一个校医院的医生怎么剿灭毒龙帮、江陵陈家、张家？”王占庭发出冷笑：“一个小小的人物能有如此大的本事，我倒是觉得应该好好查查此人，説不定这些案子背后，他才是主谋，想理由恐怖事件达到他的目的也説不定。”
“龙魂的人不需要任何理由可以先斩后奏。”华慕云吹了吹漂浮在表面的叶瓣，这次拿的茶有点淡，是不是最近口味变种了？
“龙魂！”王占庭一下子从椅子里站了起来，他没有想到这个人的来头会是那么大，难怪可以调动利剑特种部队，直接取缔毒龙帮总坛。
“占庭啊，你怎么还是那么容易激动啊，坐下，坐下，你吓到林局长了。”华慕云伸出手拉了拉王占庭的衣角：“你得让人家把工作汇报完是不是？”
“另外之前龙虎娱乐城暴躁案现场的杀手身份已经查到，是来自于东南亚一带，我們通过线人查证，证实了这个东南亚组织的领导者叫做老郭。这是此人的照片。”林之放将照片递交给罗大秘书：“这个人曾经与王少爷有过一面之缘。”
“哪个王少爷？”华慕云接过照片看了眼后，交给王占庭：“照片拍的蛮清楚的。”
“王部长的侄子，王家第三代掌门人，这里有照片为证。”
林之放赶紧将另一张照片送了出去，而他的声音是越来越小，几乎到了最后都听不大他在説什么，他很想去擦汗，可是连伸手摸口袋的勇气都没有。
照片上是两个男子坐在一张桌子上和着茶，王占庭丢出照片后，冷哼了一声：“这能説明什么吗？同一张桌子上坐在两个人，就能证明他們彼此认识？”
林之放被问的不敢説话，再次求救的看向罗大秘书。他的报告写的很完整，把每一个细节流程都写了出来，只要仔细将资料看一边就可以把所有问题了然于心，比起他做的这个汇报效率要高出很多很多。
“林局长，你现在所做的，所説的都是可以作为污蔑被拿来控告的，另外这张照片可以被用来作为非法侵略他人**的罪证来作为法律依据。”
王占庭的反应有点大，可以説是一种变相的激动，不管怎么説林之放都是属于局级干部，而现在的场合作为华慕云下级干部的王占庭以这样的形式和语气説话，都是一种不理智的行为，华慕云看在眼里，嘴角微微动了下，罗大秘书站了起来走到王占庭身边。
“王部长，先坐下。”罗大秘书将双手搭在王占庭肩膀上，示意林之放将照片收好。
“这件事，华书记早就有了耳闻，才特意私下嘱咐林局长去彻查此事，这关系到王家的声誉问题，不能有丝毫的马虎，您説是吧！”
“所以就可以暗中监视王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王占庭翘起腿，靠近了椅背中，既然是有备而来，他倒是冷静下来：“那么华书记对于这个有什么看法？”
“占庭，我們共事那么多年，我之所以会在这里小会议室召开这个会议，其目的就是不想让更多人知道这件事。”华慕云顿了顿，他将手里的资料翻了翻，随后丢在桌子上。“我是希望这些个事里，没有你的参与，不过就单单凭借着夏雪与您王家联姻这件事上，就可以被人大做文章咯，这些个只是通过正常途径得出的结论，已经对你們王家不利，要是落到那些有非分之想的人手中，那岂不是更为夸张？”
第三百九十四章 警告
“华书记果然是为我們王家考虑的周全。”王占庭自嘲的笑了笑。
“今天在这里也没有什么外人。这些事里有没有你王占庭的份？”华慕云语气沉了下去。
“没有！”王占庭回答的很干脆，内心却像是翻滚的浪涛般汹涌。
“很好！”华慕云站了起来，林之放紧跟着站了起来：“作为城南地区的恶势力，我們市委是一定要取缔的，王部长，关于这几起案子，我个人作为你的好搭档来讲，还是希望你回去后好好斟酌一番，如果真有这么一回事，还是尽早的来跟林局长这里説明情况，当然没有是最好的。”
“华书记还是怀疑这整件事跟王家有关？”王占庭坐在椅子里，他悠悠的看向桌面上的资料，思考着自己在这当中的利益关系。
“我不怀疑任何人，事实是怎样的就是怎样的。”説完华慕云走到林之放边上，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林局，这是关系到王家的声誉，你未必要查到底，不要让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人趁虚而入。”
“是的，我会的，华书记。”
“嗯！”华慕云双手背在身后走出小会议室门，对于身后的那两个人，他完全不会考虑其中，他给了王占庭一份很优厚的礼物，就看他如何来回报这份礼物的情意了。
“老爷子，我还是不明白，既然可以拿这些证据绊倒王家，为什么还要告诉王占庭？”罗大秘书跟在华慕云身边，这不等于是把证据交给犯人，可以趁机而逃吗？
“小罗啊，你还欠点火候。”华慕云今天心情不错，所以他没有直接回办公室而是乘坐电梯去往一楼室外的花圃地带。
“还希望老爷子钦点。”跟在华慕云身后的罗大秘书将外套披在了他身上，一路走过的工作人员都会热情的冲着他們打招呼，表示敬意。
“王家是什么角色？你以为就凭着林之放那个蠢货的几张纸就能搞定吗？”
华慕云哼了一声，走进一间花房，拿起一旁的水壶给一些花草浇水。他是一个喜欢种植的人在花圃中设立了一个小小的暖房，这里一年四季如春，可以种植各种他喜欢的花草：“今天只不过是给王占庭一个警告，他既然知道了萧凛的身份，自然，王家会更迫不及待的想消灭他。”
“那不是让萧少陷入了危险禁地？”罗大秘书开始为萧凛的安危感到担忧。
“这个自然不用担心，王占庭如果是个聪明人他就不会把这个秘密説出去，况且这整件事上，他未必是一个知情人。”华慕云放下手里的水壶，拿起一把剪子将一只枯叶剪掉。
“做人嘛，有时候就是要懂得舍取，要是什么都不肯丢弃，那么就像这盆植物一样，枯叶越来越多，而那些新叶就无法吸收到更多的水分，从而跟着枯萎死亡。”
“属下明白了，老爷子这是要王占庭在他与王家之间做个选择。”罗大秘书递过纸巾给予华慕云擦手。
“王占庭作为王家的领军人物自然要考虑的完事周全才行，可惜树大招风，过关了太平日子，非要找些动静出来，与其跟这种不安定的人共事，不如找一个听话的柿子来捏会比较好。”
“可是少爷与萧少之间的友情……”
“好捏的柿子，不一定要去捏懂吗？”
华慕云对着罗大秘书摇着头，做人是要讲究情意，但这是要在适当的情况下。华清逸迟早要接替他的位置，到那个时候情意这种东西就会变得很飘渺。
如果他們依然还保持着现有的关系，对于华家来説不是坏事，以萧凛的能力登上萧家的位置指日可待，但是要登稳那个位置并不是萧家主人一句话就可以的，旁支太多，陷阱太多，能不能真正意义上坐住了都要看萧凛自己。
“属下明白了。”
罗大秘书沉默的跟在华慕云身后，对于这位老者在想什么，他不会去假想，最为贴身秘书首先要懂得沉浸，把所有的心思在需要沉淀的时候全部沉到底，不要去想着别人的想法，这种自以为是的猜测只会让自己走到尽头的速度加剧，另外相信自己选择的，这不是説什么同舟共济的蠢话，只是站在了一条船上，自然要有着共同的方向才对。
“让他們密切的注意王家的一举一动。”
“是！”
华慕云绕着花房都了一圈后，在一处湿地上发现一颗刚刚冒出来的绿芽，在冬季，虽然室内恒温但是新芽的冒出还是比较少见，也看不出是什么种子。
“拿个花盆过来。”
华慕云用铲子刨开了新芽周围的泥土，种子的根茎不长，很细嫩，他小心翼翼的将新芽移居到了盆里，不知道这颗新芽将来会长成什么样子，不过这是一个好兆头。
“小罗，夏家老三在海外，你看夏雨生与夏雨农哪个更像是柿子？”给新芽上了点肥，华慕云才拍拍满手的泥。
“夏雨农！”罗大秘书略微思考了下，从任何方面来讲夏雨农的做事方法上都要比夏雨生来的强硬，但是夏雨生有着萧凛这样的后台，夏家自然会把夏雨生抬上台面。
华慕云嘿嘿了两声，扶持夏家在现今如萧凛所説不是时候，如果将夏雨生扶持近政坛倒是有着稳重一面，以夏雪对夏雨农的态度，萧凛自然不会插手海外市场，不过也很难讲，如果夏家不走海外想要有个上升还是有点难度。
“夏家虽然都不是什么狠角色，不过为人处世这块夏雨生要强过夏雨农不少，王家没有少给夏雨生拐子吃，能忍就是一个不错的人选了。”
“王占庭也是个能忍的人。”
“是啊！所以可惜了。”
“不过，属下倒是认为他不会包庇王家。”罗大秘书为华慕云打开门，率先走了出去抵在门的一边。
“你的理由是什么？”华慕云背着手走花房里走了出来，迎面见林之放匆匆上了车。
“自私！”罗大秘书想了下：“王家虽然并非靠着王占庭一个人撑起家族势力，除了王占庭外，大部分从商，王占天父子利用王占庭在政治上的势力，开辟了王家产业，虽然説从利益上互相扶持，但是……”
“没有但是！”华慕云打断了罗大秘书的话，他对着他摆摆手：“林之放是跟墙头草，找个合适的人将他换掉，在整件事落案后。”
“是！”
第三百九十五章 不欢而散
市委大楼五楼，一扇落地玻璃窗前，王占庭注视着脚下坐车离开的林之放。在华慕云离开会议室后，他叫住了这个警察局副局长。
“林局长，所有的资料都在这里了吗？”王占庭抬起头冲着林之放露出无害的笑容：“对于今天的汇报，我还在心悸中，刚才真是太震惊了，请不要见怪。”
“没有没有。”对于突然软化的王占庭，林之放也不好意思多説什么，他很诧异王占庭会叫住他，恨不得脚底抹油的他，只得重新坐回凳子上。
“资料都在这里，还有什么问题吗？”
“据我所知，夏家还有一个仇敌，之前没有在华书记面前説，实在是因为牵扯到别人的**问题。”王占庭拿出烟点上：“抽吗？”
林之放摇摇头，他搞不懂王占庭想要做什么：“之前我們王家与夏家一直都有着良好的往来，所以知道点，夏雪是夏家的私生女，夏雨生早前的风流债，这个在寿辰当天相比，林局长应该听説了点吧！”
“没有太留意。”警钟在林之放心头敲响着，王占庭可以搬出这件事来必定有着什么説法，他必须得小心应付，不然到时连那个主都得罪了。
“夏雪的母亲是被夏雨农害死的，我在想是不是有可能这当中也有他們在背后捣鬼的可能？”
王占庭犹豫的表情，似乎把这件事説出来是有多为难似的：“这件事外面知道的人并不多，不知道能不能帮上林局的忙，我依旧不相信我們王家会做出这种事。”
“谢谢，王部长的提醒，我会好好彻查。”
呵呵，林之放！王占庭目注着汽车驶出市委大门，他走回到桌前。
“晚上一个人都不准缺席。”给王占天拨了电话后，他倒在皮椅里。
景山七号别墅内，作为王家掌门人的王胖子与他的父亲王占天立在了一边，王占庭坐在白色沙发中，沉默不语。
桌上摊着一些纸，上面每一条都中都会出现多多少少关于王家的讯息，王占庭沉默着，但不代表他不会做些什么。王占天拉了下儿子，但是后者没有丝毫的反应，只是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后，有点无语的撇撇嘴。
“三叔，这是什么意思？”王胖子拎起一张纸看着，对于上面的每一条指证都嗤之以鼻：“难道三叔相信上面的话？”
“你有让我不相信的理由吗？”王占庭挑起眉，对于王胖子不削一顾的态度，他表示不满，沉下脸来，声音里有了些许凉意：“我很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反驳的证据。”
“这个很抱歉了三叔，我还真的没有。”
“那你是承认这些都是你做的？”
虽然王胖子作为王家掌门人已经五年，并且在这五年中所作出的成绩也是王家上上下下都能见识到，而那些在早期持反对票的人不是在最后归降就是莫名奇妙的离奇死亡，这些他都可以睁着眼闭只眼，小打小弄，花点钱也就过去了，这次非同小可。
“我説没有，你也不信。”王胖子一屁股坐在了王占庭的左面：“萧凛抢走了夏雪这是事实，让王家在那么多人面前颜面丧尽也是事实，我的确是有找过狮虎帮的人去教训下那个小子，但是没有让他們去做掉他。”
王占庭倒是没有意料王胖子会如此坦言，承认了狮虎帮是自己指使的。
“就只是去教训下而已？”
“三叔，杀人是犯法的，我們王家做正当生意，况且您还在市委担任重要角色，我怎么感乱来。”王胖子低垂下头，眼角下拉着，委屈的样子让人无法怀疑。“要是林之放还是不相信，我可以亲自去一次市警局做笔案。”
“那么毒龙呢？有没有来找过你？”
“毒龙不是已经死了吗？难道警局的人还那个鬼当一回事，真是可笑了。”王胖子突然提高声音对于这样一条的指证表示抗议：“三叔，怎么説我都是王家的掌门人，你也太由着外人来对我們指三道四的，把我們王家放在什么地位上。”他向王占天使了个眼色，王占天接到儿子投来的信息后，不由的重重的剁了下脚，发出叹息声。
“老三，这是你怎么都得给我們个交代，被外人这么欺压实在是……”话还没説完，又是一声重重的叹息。
“行了，你們父子也不用在我面前演戏唱双簧的。”早就看腻了这两个人的戏码，王占庭对着王占天摆摆手：“大哥你先回房休息，我跟侄子有点话聊。”
“这个……”王占天不放心的看着王胖子，后者对他点点表示没有问题后，才慢悠悠的走上楼梯。
“三叔，想跟我説什么？”从沙发上站起，王胖子给自己斟了被葡萄架，从架子上拿下一整瓶递给了王占庭：“这可是珍藏品，知道三叔喜欢收藏酒，特意让朋友带来孝敬您的。”
王占庭看了眼红酒的年份搁置在一边，这样的举动引起了王胖子注意，不满的神色在眼角处闪过。
“我现在不是在跟你打哑谜，你做的那些事，最好尽快早个替罪羊给弄干净，别到时候被人兜了出来，我可帮不了你。”
“三叔怎么还是老样子，您就这么不相信侄儿吗？”
“在我面前就不要装可怜了，你背地里干的那些个事，还怕人不知道，毒龙现在倒了，帮手撩摊子的人没了，你转手去找‘黑鸦’。”王占庭并没有为王胖子的委屈所迷惑，每一次都用这一招，他已经看的没了什么兴趣：“‘黑鸦’是什么人物，你去招惹这种人，什么时候被吃干净了都不知道，那些人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角色。”
“三叔这是要跟我們王家划清干系吗？”
王胖子挑起眉：“虽然作为旁支的我掌管了王家，但是也知道没有三叔在身后撑腰是走不到这里，不过以目前形势来开，王家也未必就非要依靠三叔这边的势力，你説是吗？”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对于王胖子的不敬，王占庭有点动怒，但是很快他又忍了下去：“世侄，做人要留一线，日后好见人。现在要动王家的不是我，是另有他人。”
“三叔，你可是误会我的意思了，你是我的三叔，我怎会威胁您？只是觉得以我們现在在燕京一手遮天的势力，要不要去怕一个区区的华家，就算华慕云是市委书记，那又怎样？随便弄个一个小动作就能把他搞下台。”
“我劝你最好不要乱来！”王占庭被王胖子的话震撼到：“华家虽然没有王家那么有势力范围，但是华慕云并不是靠着运气站立到现在，太自以为是只会害人害己。”
王胖子哈哈大笑起来：“三叔，时间也不早了，你为我好，我铭记于心。”
这是逐客令，王占庭头一次感到被羞辱的感觉，他一下子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双眼牢牢的注视着王胖子，随后轻笑出声。
“好自为之。”拂袖而去，不过是让王胖子笑的更大声而已。
“你三叔走了？”王占天一直坐在楼梯口偷听着，对于儿子的这种做法，他多少还是觉得有些不妥，不管怎么説有了王占庭的支持总比没有好。
“老顽固！”王胖子将酒放回到酒架上，眼里的狠逆让王占天看着有点胆颤，什么时候起儿子变得如此的不经人情？
“你三叔也是为你好，怕你有个闪失，那么王家就……”
“怕我有闪失？他是怕他被拖累，地位不保。”
这句话是实话，王胖子怎么会看不出王占庭的用意，从他拿出那些个指证后，他就知道这个人是来跟他們划清关系的，要知道平日里是给他名字，俯首称臣而已，你还真当自己依然是王家説了算的人物吗？
王占天还想説些什么，但是看着儿子那张脸，他把话吞了回去。当初王老爷子执意要王胖子做王家的掌门人不是没有道理，现在的儿子活脱脱是王老爷子的翻版，那样冷酷无情的表情，站在顶端看世界的神情如出一辙。
然而老爷子的结果是什么？他不希望自己的儿子走上同一条路，但是他没有选择的资格，作为一个父亲他是失败的，在整个王家，他王占天是个没有用的人，所以，现在连儿子都是如此的看不起他，呵呵呵！
王占天一个人的傻笑让王胖子挪动着嘴，他走过去扶住父亲的肩膀：“我知道三叔是为我好，我只是气他不应该去相信外人，而不相信自己，所以……”
“我会找你三叔聊聊的。”王占天拍了拍儿子的手，他怎么会不知道他的想法。自嘲的回味着儿子的话，他一个人走回楼上：“明天我就去找他，不过我还是希望你听听三叔的话。”
“知道了！”王胖子笑着，握着酒吧的手用力。啪的一声红酒洒出了杯壁，高脚杯被折断在了手里，一只尚好的水晶杯就这样被废弃了。
第三百九十六章 狮虎帮
燕京西南地区也就是西郊，这里被称之为狮虎城也就是狮虎帮的大本营，在晨曦交替间沉睡着。无人的街道上被风卷起的枯叶游移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里，它们是自由自在的，随遇而安。
作为在燕京能与毒龙能并驾齐驱的帮派之一，狮虎帮相对毒龙的恶名来说，它是成功的。成功的洗白，成功的将这条商业街成为燕京数一数二的繁华地段，为狮虎帮能在燕京占有一席之地画下了完美的句号。
然而洗白终究是洗白，纵使表面白的透彻也无法隐藏白后的黑。
三十三层高的狮虎大厦在这片晨曦中匍匐着，而在这层楼的中间位置，却没有人在沉睡，准确的说他们整晚都没有睡。
狮虎帮的领军人物狮子侧卧在沙发椅上，曲起右腿，嘴里的长烟杆点燃着。他始终都保持沉默面对坐在他面前的人，放在茶几上的香茗已经冷透，从泡上来开始他就没有去动过。
狮子是一个酗茶如命的人，对于任何一种茶叶他都有着想一探究竟的意愿，而眼前据这两位的说法是云南刚刚培育出来的新茶，他倒是有着想要饱尝一顿的念头，不过碍于这两位不请自来的客人，他是有了防范之心。
狮子的背后是老虎的灵堂，很小型的摆设与瞻放已经很久，老虎的死对于他来讲虽不至于是一个打击，但是多少有了一层恨意在里面。
曲家是名义上来要求办事的人，但实质上是因为王家跟他们没有什么交情，而那个叫萧凛的人刚好踩在了曲家头上，两件事一起来，倒是成了表面上曲家的报复，谁是谁主，这些他都无所谓，不过老虎的死无法让他对于燕京多了一个能人而感到心安。
狮虎帮漂白至今很少出落在西郊之外，手下的人经营着各种娱乐场所，而杀人放火这种事也做的少了，不是大买卖一般狮子还真看不上眼，早前接下曲家算的上是报个恩，但是现在就要酌量而行。
狮子抽了口烟，灰白的烟雾随着头顶上的排风缓缓飘去。
毒龙死了几个月，所有的地盘被一个叫飞凤帮的新崛起的组织所代替，倒也不是说有多新，之前只是听说几个女的在那小打小闹一下，好像也干过几件杀人的大事，不过这也只是传说。
但是在剿灭毒龙帮后轻易更替，可就不容小窥，萧凛这号人物在燕京已经算得上是被经常念叨的人，不除掉，早晚也要动到他的头上，所以先下手为强也无可厚非。
他狮子做事独立惯了，以他目前的能力根本无需借他人之手，所以对面前这两个人的提议，他兴趣缺缺。
“你们回去吧！”
狮子放下烟杆，从沙发椅上坐了起来，已近七十的他看起来只有五十上下，双眼炯炯有神，精炼的身架子是有经常在锻炼，肌肉很匀称的在衣服下包裹着。
“狮子，你不再考虑下？”毒龙面部抽筋着，他的尴尬与愤怒被一旁的老头给瞪了回去，“要知道，毒龙帮就是你们的明天，虽然我们一直都是进水不犯河水，但是最为同道中人，我也不希望看到你落入我这样的下场。”
毒龙的这一番话挺起来还真的是有那么一份感情在里面，或许毒龙帮的剿灭在毒龙心里成为了一根刺。
狮子瞄起眼来注视着毒龙，似笑非笑的表情让毒龙暗自压下的火又腾地一下子窜了起来。
“毒龙，要知道我们狮虎帮已经不再做那些勾当了，现在可以说做的都是合法生意，良好市民，怎么能跟你毒龙帮来相提并论，违法犯纪的勾搭还是不要碰的好。”
“话是这么说，不过警察那边可不是这么想，老虎死了，狮子你敢说你一点心都没有？”毒龙咬着牙关，一个字一个字很用力的从唇齿见并发出来：“金融街上那个人可是你们狮虎帮的人，这个一点不掺假，你以为警察会放过你？”
“警察要是认为我这里有问题，我打开门迎接他们来查就是，我狮子可不会像只老鼠一样到处乱窜，况且狮虎帮这么大，底下人犯事，我哪里顾得过来，既然有人做了，丢出给警察就行，只要有证据，我狮虎帮绝对按照法律来办事。”
“妈的，你说谁是老鼠？”以毒龙的修养能忍到现在已经算是很有耐性的，怎么说自己也是一个帮派的老大，被人指着鼻子骂还是头一遭。
“呵呵呵！”
坐在一边始终观望的人发出很轻柔的笑声，缓慢的从椅子上走了下来，站到毒龙的身边，狮子将视线落在了他的身上，一开始并没有他在意这个跟着毒龙来的人，只当是一个跟随，或者是毒龙找来的另一个帮手，从他走路疾风的步调上来看，也是一个练家子的高手，此刻看着他如此靠近毒龙，倒是让他有了警觉。
“两位怎么说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在这里还像个小孩子一样拌嘴吵架，是不是太小儿科了？”
老头一只手按在毒龙的肩膀上，手劲一用力，将他按到在了椅子上，有点下垂的眼角微微抬起似乎是在看毒龙，其实是在观察狮子的一举一动。
“这位是？”见毒龙被按回了椅子里，这样的俯首可是很少见，谁不知道燕京的毒龙是一个狠角色，只有他动别人的份，岂能有他人在他头上动土的道理，而这个看起来也不怎么样的老头却只用了一个动作，不知道是什么来头。
“道上的朋友都尊称在下郭老。”老头很大方的踩着步伐走到狮子面前，从容间释放出一点点的杀气。郭老？很耳熟的名字，狮子重新坐了回去。“
久闻狮虎帮的老大凭借着一人之力将整个狮虎帮从黑到白，排除异己稳坐泰山，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有话直说！”狮子突然有了兴趣，如果没有猜错这个叫做郭老的人应该是来自东南亚地区，他应该早点想到是这么一个人，老虎死的时候，有个叫李飞的人出现……他斜起眼盯着毒龙。
第三百九十七章 你们太小看我了
“毒龙刚才的话并不是空穴来风，现在有人想要你狮子的命，吃掉整个狮虎帮，你也要坐以待毙吗？”郭老重重的将话抛给了狮子，手里是他刚刚从王家拿来的资料：“狮虎帮成立数十载，以目前光辉成绩来看，绝对是很多人眼里的晚餐，无论是白道还是黑道，都想来你们西郊分一羹，对于这一点你不会不清楚吧！”
狮子沉默着，他抽烟的频率多了起来，事实上近阶段的确有这样的趋势，政府上的压缩政策让他很难在开展拳脚，虽然西郊已经是他的地盘但是毕竟跟燕京这样一个大城市来比，还是太小。
“狮子，我们合不合作都是其次，关键是要动你们狮虎帮的人是上头的人，你一个从黑道洗白了的合法生意人，还是带着污点，要收拾你们这样的人实在是简单，况且有没有真正的洗白，你心里最清楚。”郭老一边说着一边退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合作？”
狮子在沉默过后吐出两个字，他并不认为这样的合作有什么意义，从一开始他们的目标就是萧凛，这与他狮虎帮有什么直接的关系吗？
“曲家倒了，现在能帮的上忙的还有谁？”郭老进一步的将话题带入中心点，只要眼前这个人肯开口，那么就有可能性。
狮子瞟向一旁抽烟的毒狼，有谁不知道的吗？毒狼背后的靠山，呵呵，要他去相信那么一个货色，那他真的是活的不耐烦了。
“王家？”
郭老微笑不语，只是将一个信封交到狮子手上。
“什么意思？”信封很薄，从里面抽出一张支票，空白现金支票。
“钱可以买的下我狮子？你们也太小看我了吧！”
“当然在狮子面前讲钱是自不量力，你们狮虎城随便哪个产业拿出来都是年收益过千万。”似乎料准了狮子会有这样的反应，郭老也不是那么着急的解释：“上家没有太过贬低您的意思，只是不知道怎么表达他心里期望能与您合作的渴望，对于您来说，要什么都有什么的人，他实在是不知道还有什么可以来打动你的心，故此将这张作为他可以提供任何您所需要而目前无法得到的东西。”
使用敬语吗？狮子在心里冷哼了一下：“都说燕京是王家的天下，我想要而无法得到的东西，都能给吗？”
“是的！”
“哈哈哈，好大的口气！”狮子突然大笑起来：“如果王家真的能有如此手段和实力，有何必来找我狮子？”一语击中郭老，不经意间潜藏在眼底的杀意顿时凝聚在一起。
“郭老，东南亚杀手组织的头头？那么之前几起的案子莫非是出自于你的手，张腾的下场恐怕也是你们的杰作咯？”狮子岂是会忽略郭老杀意的人，他不慌不忙的将手放在扶手上，中指有意无意的敲击着。
“素闻狮子在狮虎城外有个‘音箱’，果然不错，寸步不离西郊却能掌握外界所有信息，狮虎城是个好地方啊！”郭老收起眼底的狠虐，换上一副崇拜的神情。
晨曦过后，沉睡的城镇开始苏醒，一天第一道光线从玻璃船上直射而下，照射到郭老的脸上，点亮的灯光在见到光线后一一熄灭。
“天亮了！”狮子没有头没有尾的突然冒出一句后，伸了个懒腰，从沙发里做了起来：“两位要不要一同使用早餐？我这里其他的没有，吃的很多。”
“狮子，你不要太过分。”毒龙一掌拍在茶几上，桌子的一条腿被震碎。
狮子低垂着眼看着那张昂贵的桌子，木屑溅在地毯上，还有淅淅沥沥的玻璃颗粒，这可不仅仅是一张桌子，还要赔付上一张阿拉伯地毯，哎！
“这就是王家待人态度吗？”
狮子没有搭理毒龙，而是转过身对着郭老，眼神里自然流露着凶残：“那么我现在就给你们最终的答案，狮虎帮地位微薄，不敢与王家相提并论。”
极其双掌，从门外走进一队人，手持着武器。
“狮子这是什么意思？”郭老看着这样的架势，也不免动了心火。
“这里治安不好，凭着两位出去怕伤了王家的颜面。”狮子一台抬手，进来的人将枪械对着毒龙和郭老。
“回去告诉王胖子，先顾好自己再说吧！送客。”
“狮子，你会后悔的。”郭老不再多说什么而是率先走出门，毒龙也跟着离开，突然一股冷风从他耳边吹过，耳垂抹过痛楚，他回过头顶着狮子，一滴很小滴的血珠落在了他的肩上。
狮子脸上泛着冷笑，彼此眼神焦灼着，毒龙将他的冷笑印入脑海中，捡起落在他前面飞镖，用力插入墙壁中，整个柳叶状的飞镖没入墙体里。
狮子坐回沙发里，他用遥控器放下整间房间里的窗帘，将自己投放在人为的黑暗中，放平身体的他闭上眼，长烟杆冒着烟味，桌上的新茶没有动。
他能确定的是，狮虎帮会有一场劫难，而给他带来这场灾难的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如果当初不是接下曲家的命令，老虎不会死，而他们狮虎帮也不会有如今这样的危难。
虽然没有与王家有直接的关系，但从旁支前线的几起交易中，王家对萧凛的怨恨已经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他要不要趟这起浑水都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狮虎帮已经是别人砧板上的肉，王家无非是要抓住这样的机会来达到他的目的，一举双得吗？
由狮虎帮出面借着老虎的死来挑起正面突击，如果成功，萧凛就会死，他的报复成功了，王家会有什么好处？只是挣回了面子？狮子抽了口烟，他将脑子放空，把更多的细节串联在一起。
王家虽然是燕京的龙头老大，又有王占庭在市委里给其撑腰，姓萧的敢挑毒龙帮，势必后台有着不容忽视的势力，他们狮虎帮如果与其正面交锋，结果会是怎样？
会像毒龙那样消失？不，这是他一手打造的帝国，岂能轻易毁掉？狮子一下子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摆在他面前有两条路可以走，战或者不战！
走出狮虎城的毒龙在踏出西郊界面时，一个勾手将一个随性而出的人拖出地区后，一刀插入对方喉咙里，速度快的连雪花都没有溅出一秒。人挣扎了几下后死了，毒龙一脚将尸体踢回了西郊界内。
随行的人，只是冷漠的看着同伴被杀死，他们没有做出任举动，只是将尸体拖了回去，对于毒龙与郭老放之任之。
“妈的，都是帮孬种。”显然对方的态度在毒龙的意料之外，他空有一肚子的怒火却无处发泄。
“那老头子的反应都在预计范围内，你刚才太冲动了。”
郭老坐上等在西郊门外的车，他对跟着上来的毒龙发出抱怨，跟这种人合给他自己下了好几个档次，真不知道当时王家怎么会看上这么一个货色，除了打打杀杀外，懂什么？现在都是什么社会了，还需要明着见血？可笑！做事动脑子，不是动体力。
“别怪我没提醒过你，张腾还没有找到，他随时都有可能倒戈出去，在那之前先干掉，不然我们谁都跑不了。”
“知道！”
毒龙将自己卷缩在后座，车一路驶过西郊边郊，而他狠毒的视线却没有一刻放过那里面的景色，苏醒的城镇熙熙攘攘。
一片繁华的街景在一片早市的叫卖声中拉开序幕，这里正如郭老所说，就像是一块蛋糕，独立占领着一片天地，谁要得到西郊将是几辈子都吃喝不完，它的繁荣不在于外界，而是内部的营造，狮子是个有商业头脑的人，可惜了！
“不要乱来。”从后视镜中郭老凝视着毒龙，他对这个人已经有了杀意。
毒龙冷哼了一声，闭起双目，对于郭老的提醒充耳不闻。
车子已经上了高速，而在他们过境的时候，一个辆车向着他们的方向追去，悄声的像一个幽灵，而在狮虎城的大楼顶层，被拖回来的尸体就摆在了狮子的面前。
死掉的人是一个不满二十岁的孩子，狮子记得他，十五岁开始跟着他，那时狮虎帮还处在黑与白交换尴尬地带，很多老人家都对他有着不满时期，这个孩子一次意外中将他从火拼中解救了出来，从此，狮子就一直将他待在身边，虽然五年来，他一直都是一个保镖，做着琐事，但是高层内的人都知道这个孩子已经被狮子认定了干儿子的身份。
血管被刺破，被抬回来的人还在抽搐，狮子无言的看着他，眼里没有泪。
“老大，还有呼吸。”站在身边的人提醒着，或许还有救。
“救？无非是给他更大的痛苦。”
一只手放在刀柄上，只要往外一拔，他就有可能因为承受不住外力而立刻断气，而这样放着不动，也不过是给死亡多了一点呼吸的记忆。
嘿嘿嘿！
突然从窗口处传来一阵怪笑，一个巨大的黑影挡在了窗户上，这里是三十三层高，而站在紧闭的窗户前的人，靠什么来平衡自己的身体？他就像是一个幽灵一般出现而存在着。
第三百九十八章 机会没有好好把握
“什么人？”发现入侵者后，所有人都端起枪对着窗户上的黑影，只要他有任何不明智举动，下一秒就会被打成马蜂窝。
“如果说我可以救他，你拿什么来回报？”
没有看清黑衣人是怎么打开窗户的，当他话语结束时，人已经站立在了狮子的面前，他的速度快的叫人无法呼吸，混乱间有人开了枪，一连串子弹从他的背后射去。
黑衣人没躲，甚至连动都没有动，当所有人都会以为他会被子弹射穿而倒在地上时，他只是一个回身，奇迹在众人眼前展现，他只是伸出自己的手，用带着黑色手套的右手接下了射出的子弹，一颗都没落下。
狮子看着眼前戴着面具的男人，他一挥手，示意房间里的人全部退了出去。他不担心这个人是来杀自己的，如果是这样他现在哪还有命在，这里没有人是他的对手，包括自己。
“你说你能救他，条件是什么？”
黑衣人轻笑着，手指抚摸着刀柄。
“这种程度的伤，一般人早就断气了，你这个人生命力不错。”黑衣人的声音听起来是无比的空洞与遥远，就算你是近在几尺，依然感觉那么飘渺：“这座城市里能就他的人只有一个，不过我想他此刻未必有时间过来，就算有时间，他也不会过来。”
“他是谁？”
“军医！”黑衣男子嘿嘿的笑了起来。
“龙魂，军医？”
“哦，龙魂吗？”黑衣人晃动了下身子，从狮子面前移动到了另一头：“怎么样？要不要救？”
“条件是什么？”狮子没有指望那个叫什么军医的人，此时此刻站在这里的人才是最有可能的人，舍近求远不是明智之举。
“为什么不答应那两个人的要求？”
狮子皱了下眉，这个人是从什么时候起就在这里的？居然保全系统一点都察觉到。
“无所谓，不合作是对的。看来你也不笨。”黑衣人又说道。
“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帮你救活这个人，不过你得把你的命交给我。”黑衣人跳到一边的空地上，他似乎是一个完全闲不住的人，总是在这个房间里游走着。
“这个有点难度，他的命还没有值钱到可以拿我的命来换的地步。”狮子的视线跟着他转来转去，而躺着的人呼吸已经越来越弱。
“无所谓！你的命就算不交给我，也是会给别人。”黑衣人拍拍手，表示他的遗憾：“这个是迟早的事。”
“应该还有第三个选择吧！”狮子转动着眼球，他眯起眼，用他的经验来讲，这个人突然的出现不仅仅是为了杀他那么简单。
“哦！你给你一个更好的地方让你重新创立狮虎城，那会是比这里大出N多倍，怎样？”黑衣人又跳回到了躺着的人跟前，用手指比了比他鼻尖的气息：“哦，你再不决定，恐怕连我都没法救活他了。”
“你要我让出狮虎城？”狮子尖锐的叫了出来。
“不是让你交出狮虎城，是给你一个更大的地方重新建立狮虎城，而这里让给我，我只要一座空城。”黑衣人不耐烦的解释着，阴晴不定的个性就跟他的人一样，动荡不已：“你还有三分钟的时间来选择，过后，这个人会死，你也会死在这里。”
“如果我现在说不，你就会杀了我？”
“不杀了你，我怎么拿到这座城？”黑衣人突然觉得这个老头看起来没有那么聪明，一个问题要他反复的做着解释，很麻烦。
“你还有一分半钟。”
“我怎么相信你？”狮子沉声问道。
“哦！你只要相信我能杀得了你可以了。”
狮子盯着那张面具，仿佛他的视线能洞穿他一般。这个人完全没有给他任何选择的余地，正如他说是死亡是迟早的事。
“我……”
“时间到！”刚才还在门口闲逛的人下一秒钟就已经出现在了狮子的面前，只见一道寒光闪过，狮子的脖子处多了一把锋利的匕首。
“你那么喜欢这个孩子，我就让你死的跟他相同。”
躺着的人已经没有了呼吸，三分钟没有超过一秒，黑衣人摇着头。
“三分钟对一个来人来说不算很长的时间，是不是年纪越大想法就越多，你本来可以活得久一点，至少可以活到我把该清理的人清理掉，可惜你就是太老了，很简单的事非要搞到那么复杂，人不都是怕死的吗？这么简单的问题需要考虑吗？”黑衣人对着狮子自言自语着。
狮子张着嘴，被一刀斩断的声带发不出声音。
“你要说什么？”黑衣男子看着狮子一张一合的嘴，将头贴了上去。
“为……什……么……”从狮子的嘴里发出嘶嘶声，男子皱着眉。
“军医！萧凛！”黑衣人想了下将答案告诉狮子，手指一用力，将匕首推进了喉咙的更深处。
望着俩个死人，他忍不住叹息起来：“死人就是比活人麻烦。”他厌恶的看着摆在面前的两具尸体，而身后的门外还有更多的人想要成为尸体。
“你说你要是聪明点，也就不用死了，我也就不用那么麻烦了。”
说完黑衣人摘下面具，露出一张与狮子一摸一样的脸。
“把尸体处理了。”冷冷的声音几乎将空气给冻结起来，黑衣人似乎总是在自言自语。他打开门走了出去。
“老大，您没有什么事吧！”等在外面的手下见狮子出来，焦急的上前询问。
“嗯，把小五的尸体葬了。”狮子咳嗽了两声走进了电梯。
“是！”老大看起来有点怪异，但也没有多做设想，只当是丧子之痛的缘故。
狮子靠着电梯的一角，对着镜面玻璃看着自己的脸。
“看起来还不错，年纪轻的时候应该是一个帅哥，不过跟我比起来还是差了点。”抚摸着这张有着皱纹的脸，狮子自言自语着。循着他的习惯，电梯在二十四层停靠了下来，这里是狮虎帮的总基地，所有大小事务的商议和处理都会在这里举行。
第三百九十九章 你怎么发现的
一走出电梯门，就有几个人跑了上来，狮子眯着眼，左边带着帽子的年轻人叫段黎，是个少数民族，擅长使用蛊术，武器是苗家刀，跟在他身后的女人叫段雯，与段黎是亲兄妹，也是夫妻，是个善于使用毒物的苗族人。
“大哥！”
第一个跑上来的人，是一个个头不到一米七的瘦子，这个人叫徐侧，是狮虎帮的军师，不要看他文质彬彬，狮虎帮能有今天的作为基本上全都是出自于他的头脑，龙魂有个军师，人脑相当于电脑系统，那么这个人很有可能比军师还要略胜一筹。
“没事！小五死了。”
狮子大步走出电梯，脑海用是一张反复记忆的地图，沿着他面前这通道的右手边第二间是他的休息室，会议室在通道的最里间。他路过休息室没有停留，而是直接进入了会议室。
徐侧与段家夫妇跟随着走入会议室，将帷幕拉了下来。狮子坐在皮椅里，他一只脚敲在了桌子上，旁边已经准备好了长烟杆，对着烟杆他皱了下眉。
“大哥，怎么了？”徐侧见狮子皱起眉，有了一丝疑虑，大哥从来都不会对着烟和茶有丝毫的不满，刚才那个嫌弃他不会看错。
“烟丝，有着古怪。”狮子随口回答了一句，将烟杆里的烟丝清空，重新换了一款。
“保全系统是谁在负责？”
“罗佑！”徐侧回答着，本应该出席的人，现在还没有出现。
“我派人去找找看。”
“不用了，这个人已经死了。”狮子很淡定的将答案说了出来，一口烟雾吐出嘴唇：“能让人轻易进入三十三层，并窃听我与别人对话，不是我们保全系统有问题，就是被人干掉。”
“是属下失职。”
徐侧从椅子里站了起来，作为狮虎帮第三把交椅的人，让老大有了这样的危机，确实是失职行为，徐侧无话反驳，但是他有一个地方没有明白，对方是如何在进入后逃脱的。
“毒龙杀了小五，这件事必须有个交代。”狮子示意徐侧坐下，想着那个不满二十岁的孩子，他的心就痛了起来。
“毒龙此次前来有什么目的？”
“呵呵！”
狮子冷笑了起来，他的不屑让在座的另外三个人感到不寒而栗。他们的老大虽然可怕但不是会张扬的人，今天有着不寻常。
“这里有一份报告，你们看一下。”狮子将郭老留下的东西推倒了徐侧面前。
“萧凛？”段黎瞟了一眼，对于这个名字他并不陌生。
“从这上面来看，对王家很不利。”
徐侧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已经将所有的内容记忆在脑子里，狮子别有用心的看着面前的三个人，眼神的飘离让他们觉得浑身不自在，今天的老大有着绝对的不正常。
“毒龙代表王家来出面，要与我们合作，共同对付萧凛。”
徐侧犹豫了下，接着说道：“大哥，从字面上来看，燕京有人要动王家，能有这实力的必定是华家，如果没有错误的话，夏家会是下一任的四大家族之一，陈家与华家素来有着良好关系，孙家保持中立，不会干预其中，那么王家……”
狮子摇了摇手指头：“要对付我们的不是华家，也不是王家，而是萧凛。”
“一个区区的校医院的医生？”段黎哼了一声，一个蛊术就可以解决了的人物，何须动用那么多势力。
“萧凛，人称军医，龙魂的一员。”徐侧简短的将萧凛的身份说了一边：“表面上来看王家是因为夏家毁约而想打击报复，他们曾找过我们，我都拒绝了，不过还有几个小瘪三私下接了活，人已经按照帮规给处理。”徐侧本不想把这件事上通到狮子这里，这种小事解决了就可以。
哼！狮子冷哼了一声：“你以为不上报我就会不知道了吗？”
“是属下擅自主张了。”了解狮子脾性的徐侧对段家兄妹使了个眼色，两个双双坐正身体，低垂着头。
“以属下分析，王家表面上来这里拉拢，实则是想将所有问题推到狮虎帮头上，如果我们做掉萧凛，得益的是他，如果我们失败，他可以合法的收购狮虎城，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狮子闭着眼睛，他听到很仔细，一边点头一边抽着他的烟：“所以呐？”
“与其协助王家，不如找到张腾，借他手杀之。”
“如果萧凛来袭，我们怎么御敌？”狮子突然睁开眼，盯着徐侧：“毒龙帮可是在瞬间被铲除的，虽然我们狮虎帮要比毒龙大的多，也没有那么好进入，不过……”
“西郊是受到国家保护的，萧凛就算有这样的想法，也不可能正面冲击，毕竟这里还有十万多口人生活。”徐侧分析着毒龙与狮虎之间的厉害关系：“我预料他最大的目标应该是狮虎大厦，中枢被扭断整个狮虎就会瓦解。”
“嗯！”狮子将烟丝按灭，会议室里已经弥漫着厚厚的烟雾：“保全系统重新更换需要多久？”
“一天！”
“太慢了，依旧使用原系统，增派人手防范。”狮子站起身，人有点晕乎，这个烟丝闻起来很清雅，后劲却那么足。
“段雯，配置一种无色无味的毒药，可以流通在空气中不易被察觉。”
“大哥，你认为萧凛会先对我们动手？”
“不是认为，是肯定。”狮子摆摆手，他有点受不了这里的味道与黑暗，尽管他是那么的喜欢黑色。
“要不要我派人二十四小时守护？”徐侧询问着。
“萧凛找的人是我，你二十四小时找人跟着，我怎么引他出面？”狮子不怀好意的笑了笑：“你们都先下去，做好自己分内事，这几天谁都不要私自离开这座大楼。”
“那么毒龙呢？”
“小五的帐自然会有人为我们清算，不过我们再给他们加点料。动静越大，才越好玩。”说着狮子哈哈大笑着走出会议室的门，留下里面三个还处在茫然中的人。
“师爷，你有没有觉得今天的老大有点奇怪？”第一个开口的是段黎，今天他的话很少，他一直都在观察着老大，总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是他看不出来。
“一口茶都没有碰。”
女人细心，段雯至始至终在刚才都没有说过话，也没有发表过任何意见，平时烟茶不离嘴的大哥，今天只是在抽烟，而茶一点都没有碰，这个很不对劲。
“不要随意猜测！”徐侧低沉而带着指责的口吻对着段家兄妹发出警告：“大哥只是因为失去小五感到难过，做好他交代的事，其他不需要多想。”
“嗯！”
最后留在会议室的人是徐侧，他掏出烟默默的抽着，段家兄妹能看出来的问题就真的不是问题。他坐在那，空气里弥漫着檀香，这种烟丝是他从土耳其特点找人配置出来一种烟丝，有助于睡眠，大哥从来都不喜欢，一直搁在会议室，然而今天，他一直在抽着，是大哥转性了？或者是这个人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大哥？
烟头掐熄在烟缸里，徐侧撩起他的长衫，酷爱中国风的他一年四季都是古风打扮，就差没有留长发扎小辫子了。
三十二层，整个楼面都是一块巨大的私人空间，这里是狮子的卧室。过于奢华的装饰让狮子开始随处乱窜。
“都是高档货，这个老头还真是懂得享受，难怪那张空头支票都看不上眼。”摸着镶嵌进地面的水池边缘，青蓝的水质看着就有种想跳下去的冲动，而狮子并没有犹豫，而是真的就这么脱光所有的衣物，跳了下去！
温和的水感让他无比愉悦的在里面翻滚着，从两个狮子口里流出来水更是他用来嬉戏的最佳地方，此时的狮子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尚未长大的孩子，而他的肌肤更是细嫩光滑，完全没有一个接近七十老人的老态。
有点累了的狮子靠在水池边，双手撑在边缘，享受着从气孔中猫鼠来的水泡给身体做着按摩。一块毛巾盖在脸上。
咔哒一声，狮子的耳朵动了下，他随即将脸上的毛巾丢在一边，从水里站了起来。徐侧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的人，真的是有那么一点震惊，他没有动也没有叫，甚至他都没有打算逃跑，他只是静静的看着自己的大哥。
“哦！你居然没有跑？”狮子从水里走了上来，对于自己的赤身**他是丝毫不介意。
“过来就是想证实自己的猜测？”
水顺着他走动的身躯滴落在地毯上，看见酒柜上放着很多酒，他走了过去：“你是怎么知道我不是狮子的？”
“因为檀香。”
徐侧看着眼前的狮子走来走去，他开始有点后悔，也许就这么装假都要比他此刻跑来这么好的多，这个人可以瞬间杀死狮子，那么像他这种手无搏击之力的人更是难以逃脱。
“你不怕我拆穿你？”
“哦！我好怕！”狮子端着酒一口仰尽，装模作样的匍匐在吧台前，咯咯的笑着：“怕又怎样？你杀得了我吗？或者你有自信比我刀快？”咯咯咯，又是一阵愉悦的笑声。
徐侧很后悔，这个人就是一个疯子。
第四百章 你比你大哥灵活多了
“哦！那大哥他现在在哪里？”徐侧还是抱有着一线希望，尽管小渺茫，他还是希望狮子能有一丁点存活的可能。
“你不是人称赛过龙魂军师的师爷吗？”似乎想起了自己没有穿衣服，狮子开始在房间里寻找着衣物。
“大哥的衣橱在隔壁！”徐侧带着狮子从中间水池的右后方走去，一间房间里整齐的放置衣物、鞋子、包、配饰，狮子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一件件、一样样拿出来看了遍。
“为什么都没有黑色的？”狮子有点不满意的问着，对于自己被拆穿的事一点都不在意。徐侧没有回应，他一直守在门外，心里盘算着自己该要怎么做。
“你不要想着逃跑，我劝你。”
狮子在一厨的衣服中挑了件接近与黑色的蓝穿在身上：“你只要记住，我就是狮子，你的大哥就行，这样你们都可以活着，我保证。”
你保证！徐侧呵呵了两声，你保证有信誉吗？他突然很想问，掀起的嘴唇没有出声，他可不想惹怒这个人。
“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你应该问我，为什么要杀狮子才对。”徐侧开始在三十二层的楼面闲逛起来，这里真的很大，他在找他的床，但是他不希望身后这个人告诉他，这样就没有探宝的乐趣。
“问与不问的结果都是一样，大哥死了，而我们不是你的对手，因此我只想知道你要对我们狮虎帮做什么？”
徐侧不会傻到拿自己和兄弟们的生命去对付一个不可能成为对手的人，这个人是疯子，跟一个疯子去讲理去拼命，那才叫真的神经病。
“你要比你们那个大哥聪明灵活了许多。”狮子在一一处落地窗前找到了进入卧室的走道，里面就摆放着一张床，其他什么都没有。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徐侧依旧选择站在门外，不轻易进入。
“什么？啊，要对你们狮虎帮做什么是吧？”狮子舒适的躺在了床上，床的软硬程度刚刚好，被子柔软不刺激皮肤，枕头也是记忆枕，这个老头子真是一个会享受的人，不过要想享受还是要靠钱堆出来的。
“你是为钱？为权利？还是为人卖命？”徐侧猜测着，他不想在跟着这个疯子兜圈子，对方似乎故意在跟他兜圈子一般，说不到重点上去。
“是他自己选择死亡的，我不过是成全他而已。”狮子侧卧在床上，一只手撑着脑袋，戏谑的看着徐侧变化不断的表情。
“你……”再好的脾气也会被人惹怒，徐侧是个好好先生，一般情况下不会对任何人表现出他的情绪，但眼前的人总是一次次的挑战他的底线。
“狮虎帮虽然不是你的对手，但是在人数和地形上，我们占优势，不要以为你能轻易就杀死他们，就算杀不死你，找人垫背的还是多的去了。”
“我对你们狮虎帮没有任何兴趣。”察觉到徐侧的怒气，狮子倒是收起了他的顽劣个性，从床上坐了起来。
“杀死大哥是什么意思？”
“他不接受我的提议，况且就算我不杀他，他一样会死在别人手里，只不过是让你们狮虎帮迁移到其他地方，我要的是这个地方而已，他冥顽不灵，不能怪我。”
“你要西郊？还是狮虎帮？”徐侧听不明白，但是能确定这个人说的实话。他不在意与钱财，那么他要的是什么？
“这里有我要等的人。“狮子转动着手腕，把弄着自己的手指：“我只不过借你们一块宝地而已。”
“他是谁？”徐侧的脑子在飞快的转动着，那个人不可能是王家派来的。
“难道是……”
“嗯，我是好心来帮你们，想不到啊！”狮子翻身躺在床上，露出哀怨的表情：“怎样？还要跑去拆穿我吗？我无所谓的。”
徐侧不会相信这个人会是如此好心，不过倒是可以利用这个人来消灭萧凛。
“你杀了萧凛后，怎么打算狮虎帮？”
“你们老大都死了，谁来接替这个位置都跟我没有关系，不过狮虎帮必须迁移出西郊，这是条件。”
“你这是在为难我。”要整个狮虎帮迁移比登天还难，更何况狮子已经死了，想要立新主岂是那么容易？
“你怎么跟那些人交代是你的事，走不走在你们，当然你们觉得你们的命跟那些炮火来比，要硬些的话，就留在这里好了。”狮子裹进了杯子里，之前的烟丝还是让他晕晕的：“你也可以现在出去宣布狮子已经死亡的消息，结果对我来说没差别。”
徐侧转身离开，什么都没差别，但结果对于狮虎帮的人来说差别很大，他要怎么选择？
单单就为了一个校医院的医生要整个狮虎帮作为陪衬真是可笑到了极点，而事实上，的确就这么可笑的为了这个人，那个疯子可以毁掉整个狮虎帮。
徐则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师爷？”段雯坐在实验室里，对于徐侧这么晚还出现，她感到很奇特，这个点应该已经在床上才对。
“段黎呢？”徐侧坐在一边，看着台子上爬行的毒物，木然的没有感觉。
“去给我找新的虫子。”
“如果我说大哥已经死了，你相信吗？”徐侧盯着一条蜈蚣问着。
“嗯！”段雯是一个很温柔的女人，当然是在撇开她兴趣之外，当下淡定的说道：“现在的大哥不是原来的那一个，那就说明我们的大哥已经死了。”
“为什么不点穿？”徐侧倒是蛮惊讶段雯的淡定。
“因为要活着！”
段雯的一语道破了徐侧已经在纠缠而无法确定的问题，为了活着，怎样都可以，这个是最简单的答案，也是最有力的答案。
“谢谢！”徐侧站起身，他应该已经清楚自己需要做什么，他回到了三十二层。
“想好了？”看似睡着的人，背对着他，黑夜里，他的声音听起来异常的诡异。
“我们什么时候走？”徐侧问道
“演戏演足了就可以。”
第四百零一章 突如其来的人皮
市警局上演着一场前所未有的忙碌景象，人进入出，每个人恨不得把脚都举在头顶上来当手用，但还是不够。
底下大厅里就听着一声高过一声的询问，似乎是在认为大分贝的音量可以降低人的烦躁和郁闷，却不曾想过，这同样也是在提高本身的暴躁情绪。
吴霜踩着她的长筒靴从警局门外走了进来，她已经沦落到了这种地步，一大早接到电话，奔赴现场就是为了抓这么几个闹事的小混混吗？她这个特警就是为了做这个而存在的吗？她火很大。
“这些人先带下去录口供。”
将带回来的人交个给手底下的人处理后，她自顾自的走回办公室。口干舌燥的想要喷火，而桌案上堆积成山的卷宗更是让她想要一逃了之。
燕京的治安一向都很好，凭她的直觉，最近这些小打小闹背后另有隐情，而他们的局长大人此刻更是躲在办公室内，不肯出来见人，从去过市委后就一直这样。
房间门被敲响，吴霜从桌案前抬起头，进来的是助理小孙。
“吴警官，你的快递。”
“快递？”是一个很厚的包裹，摸起来有点软。
“是衣服吗？”
小孙好奇的等着想看包裹下的东西，怎么看吴霜都不像是会逛淘宝的人，收入那么高都会去专柜买衣服吧。
吴霜也很好奇是什么，用剪刀拉开包装，一团毛茸茸的东西露了出来。
“是皮装？”小孙瞪大着双眼，更是期待会是怎样的一件衣服。
“是人的头发。”吴霜将拆到一般的包裹扔在了桌子上。“去叫法医过来，快。”
小孙还不敢相信，但是她以最快的速度跑了出去。吴霜坐倒在椅子里，她突然没有勇气去把这个包裹完全的打开，手指上还有触摸的感觉，这是谁的头发？
“吴警官！”法医戴着眼镜，出现在她面前：“是这件吗？”
“嗯！”吴霜已经习惯了法医的不说废话的个性，对于他来讲最感兴趣的是死人而不是活人。
法医拿起包裹，从封口处滑落下来的是一截棕色的毛，他脱下手套，捏起一小束放在手上搓揉着。
“这是头发，真人的头发，没有任何化学纤维在里面。”
“嗯！”吴霜点着头：“有细微血腥味。”
法医握着包裹，他敏感的鼻子当然也嗅到了这不易察觉的味道，但是以这个包裹的大小来看想要放进一颗头颅还是有点显小，而且摸在手上的手感来说也不像是带有骨头硬度的物品。
“你是要我在这里打开，还是回到工作室后，给你报告？”法医体谅的询问着，他是无所谓看到多恐怖的东西，不过女生就很难说了，再怎么凶悍的警察，也是个女人。而女人天性就是感性的，对于未知的恐惧是无法锻炼出麻木感。
“没事，就在这里。”吴霜打开窗户，将新鲜的空气引进室内。
“你确定？”法医再次询问了一次，这个女人有点在逞强：“我不保证这次的东西会比上次箱子里好多少。”
一提到箱子，吴霜还是会有反胃的痛苦，那油腻腻的恶心感即使没有摸，也能猜测得到。视线落在这个没有水分的东西上，她觉得自己应该还是有承受的能力。
“嗯！”
法医戴上手套，从包裹袋子中，将那团软绵绵的东西抽了出来，连接着头发的下面是一张皮，而随着抽出的面积，血的味道在一点点掠夺空气，吴霜抚摸着胃，她感觉到那里在抽搐，不强烈但在持续着。
“是人皮。”法医将整张片翻搅过来，表皮背面是毛细血管，清晰的纹路上没有刀尖留下的瑕疵，就连边缘都是那么的平整，他发出赞美的啧啧声，从专业角度上来说他有着绝对的欣赏，但是从人道上来将，他不得不为这个人的残忍手段而愤怒，他是一个矛盾的人。
“是人脸，目前不确定是什么身份，不过能确定的是与上一次做法不同，这次是用尖锐的器械一点点从人体上刮下来，皮下组织没有剧毒成分。”
“同一个人？”吴霜忍住翻滚的胃，她远离着法医，过于靠经会让她有种窒息感。
“不确定，不过可能性占有百分之九十，手法同样很高明。”法医再一次的欣赏着那刀法，大有想跟其比拼一下的愿望。
“什么人送来的？”
吴霜转向在一边脸色发白的小孙，她拿过丢在地上的包裹，里外都看了一边，没有任何快递公司的签单证明，她突然掰开法医从门口冲了出去，一路跑下楼梯赶到大门口，马路上是川流不息的车流，她左右张望着，最后来到门卫处。
“刚刚是谁放人进来的？”吴霜严厉的口气吓到了门卫，他们彼此相互看了一眼，唯唯诺诺着。
“是谁？”吴霜再次历声问道。
“吴警官，没有外人进来过。”一个大概在五十岁左右的男子方向手里的笔，站了起来。
“那这个是什么？”吴霜拿着快递袋，就在刚才有人将这个快递交到小孙手里。
门卫紧张的不知道如何是好，当下只能说道：“吴警官，你不信可以查大门口的监控录像，每一个陌生人出入，我们这里都会留下信息，这个你可以放心。”
吴霜深深吸了口气，意识到自己有点过激，有点不好意思。
“你是说没有外人进入过？”
“是的，这里是今天登记表，还没有新的填入。”
“知道了。”吴霜直接进入监控室调出几处大门的录像，根据门卫说的，除了自己的车辆出入外都是工作人员，那么这个人是怎么进来的。
“小孙，你是怎么收到包裹的？”吴霜找到一边处理事件的小孙，如果不是通过正常路径，那么这个人可以轻易进入警局，那么也很有可能这个人还没有走。
“记得这个长什么样子吗？”
“不是我收的快递，是我一进来就看到它放在我桌子上，上面写着吴霜收，我还以为是哪个爱慕吴姐的人悄悄玩的浪漫呢。”
浪漫，这还真够恐怖的浪漫。
“法医在哪？”
“工作室吧！前面还看见他的。”
吴霜很不情愿的走入地下室，这里常年阴气阵阵，呆在这里的人早晚都会成神经病，吴霜总是这么想着，这里是她最不愿意进入的地方，但是这里也是她经常出入的地方，是不是应该上调一下，申请一个男性助手，靠小孙等于没有。
“法医！”吴霜喊着，如果可以她希望法医能听到她的声音自己走出来，这样她就可以不用谋杀自己的眼球，以至于蹂躏自己那颗脆弱的心。
没有人回应，这个就奇怪了。工作室就是法医的家，传说他最高记录有一个月可以不离开工作室，吴霜将地下室几件工作室兜了一个遍，还是没有发现他的踪影。
“会去哪了呢？”感受到阴风阵阵的，吴霜快速返回到地面。
假设这个送快递的人还留在警局，他最想去的地方是哪里？吴霜一边走着一边思考着，如果警局里有什么他想找的人，会是谁？
最近关进来的人不少，谁都有可能，不过单单就是为了这些小角色的话，是不是有点不值，如果被抓到的话可是很严重的一件事。
啊！过于沉静在自己的思维中的吴霜被迎面跑过的人重重的撞侧过身，发出一声痛呼。
“啊，对不起！”那个人微微测过身，打了声招呼就跑了开去。
“没事！”吴霜揉着肩头，皱起眉。我们警局里有这样的人吗？她狐疑的转过头看了眼已经离去的人，戴着卡车帽，大概与萧凛差不多高的背影，很陌生。
警察局要么是犯人，要么是警察，访客一般不到警局。想到这里，吴霜本能的朝着那个身影追了过去。
“站住！”在离大厅的转角处，吴霜追上了这个人。
“有什么问题吗？”男子背对着吴霜，他停下脚步。
“你是什么人？不是我们局里的。”吴霜慢慢走到他面前，她没有见过这个人，她很肯定。
男子紧盯着吴霜，良久他垮下肩。：“我找你们局长，需要通报你吗？”
“是吗？我刚从门卫处过来，今天并没有任何陌生访客。”这个人身上虽然没有明显的敌意，但是周身散发出来的气息，让她不舒服。
“我跟着你们局长的车进入，这个也需要彻查？吴警官，你很敬业。”男子跨出一步越过吴霜走了出去。
“我让你站住，你没有听到吗？”被越过的吴霜，反转身朝着男子的左肩抓了过去，她习惯于小擒拿，男子在她手到之处，向前一滑，轻轻松松躲过了吴霜的袭击，双手插在裤兜里，躲避着吴霜的一次次攻击。
“吴警官！”
男子出声想阻止吴霜这不理智的行为，他们的打斗已经召集了不少人的围观，男子掏出一只手，拉下帽檐，迫不得已朝着她的下腹空荡住打出一拳。
感受到下腹传来的攻击，对于已经将整个上半身压在了攻击上的吴霜来说，她完全没有能力躲开这个人的拳头，打在腹部上的力量远没有他袭击出来的攻击大，吴霜知道这个人没有伤她的意思，难道是自己搞错了？拳头只是从她的腹部上擦肩而过。
“现在知道我没有恶意了吗？”男子笑了笑，露出他洁白的牙齿。
第四百零二章 身在其位身不由己
“怎么回事？”林之放从二楼走了下来，围观的人纷纷让开一条路。
“现在都是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有心情在这里看热闹。”
见自家的局长发飙，都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将郁闷发泄到了工作上，市警局的气氛连续沉淀在暴风雨来袭的前景中。
“我送你出去。”林之放对着男子客气的点点头：“小吴，法医在找你。”
“局长，我……”吴霜戒备的盯着陌生男子，但是见到林之放对他是彬彬有礼，她也不好多说什么。
“你对我的客人都有怀疑？”林之放不在理睬吴霜而是带着男子走出门外，一直送到门口。
“吴姐，这个人是谁，那么有面子？”小孙躲在吴霜背后，这个比上次来局里找局长的人差了点，不过也算是有个性的美。
“谁知道？”吴霜超级委屈的走上二楼，办公室的门被她关的摇摇晃晃。
“法医？”
找了一圈都没找到的人此刻倒是四平八稳的坐在她的椅子里，窗户已经被关上，房间内的血味被喷上了淡淡的柠檬香，这个应该是小孙搞的空气清香剂，女人也有女人的好处，不过在关键时刻还是需要一个男助理。
“我等你蛮久的。”法医穿着他一年四季都不会变化的白大褂，像是一个医生一样在警局里闲逛着。
吴霜有时在想如果有那么一天局里的谁受了伤的话，这个法医大人是否会想萧凛那样拿起手术刀就像切割尸体一样将人体组织给解剖了。
“结果出来了吗？”吴霜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从地下室出来的她还是被那里的阴风给扫到，冷的恨不得整个人泡在桑拿房里蒸熟。
“将人皮放入电脑模拟系统，得出的画像！”从文件夹里抽出一张打印出来的照相纸交到吴霜手里，随即又说道：“我想你应该很熟悉这个人。”
“是吗？”
听着法医沉重的语气，她的心也跟着沉重起来，不好的预感让她突然很不想去接那张纸。
“林佳琪的妈妈？”照相纸上是一张看起来四十至五十岁之间的有点老化的脸，吴霜当然有印象，而是相当的有印象。
“怎么会？”她激动的撑在桌子上，她希望是法医搞错了，皱着眉头吴霜沉声问道：“会不会是系统出了问题，还有其他的可能。”
“你认为呢？”法医的冷静让吴霜恐慌：“我想我还是亲自把报告给你会比较好。”
“谢谢！”这是一个警告，一个带着威胁的警告，是张腾吗？
“我建议你去找下局长会比较好。”法医在走出办公室门的时候回过头，提醒着吴霜，在这个时期，做个人主义没有好处。
不用吴霜自己去找林之放，在法医出去后没有多久，林之放自己上门来找她，还在做思想斗争的人并没有留在林之放的进入，她还沉浸在刚刚的震撼中。
“小吴！”林之放一连叫了几声才将吴霜从她的思绪中给找了回来。
“局长！”吴霜从椅子里站了起来，将位置让给林之放。
“小吴，是什么案子让你想的那么入神？连有人进来都不知道，这个警觉性不行啊，会造成危险的哟！”林之放拿起桌子上的照片，看了眼：“这个人不是之前张腾强奸罪中的受害者家属？”
“是的，这是法医通过模拟系统得出的报告。”吴霜重重吐出一口气。
“就在早晨我收到一个无名快递，里面是一张人皮和毛发，经过模拟确定是林佳琪的母亲，而且法医已经确定送来的人皮是真人的，也就是说，林佳琪的母亲已经被害。”
“你认为送快递的人还在局里？”林之放理解了刚才吴霜的紧张，如果是换成他，也会做同样的事。
“是的！我查了一下，今天并没有任何陌生者出入，所以对您的客人有了失礼的地方，还请局长见谅。”
“他不是我的什么客人。”林之放头痛的靠在椅背上：“这个人以后你可能会接触蛮多，好好合作对你没有坏处。”
“新来的吗？”
“萧凛那边过来的人，最近会有大动静，你二十小时备命吧！”
“什么？又是他。”吴霜的声音都快掀起整个房顶，她以为可以不用再跟那个混蛋有丝毫瓜葛，想不到尽然把手都插到了警局里来。
“忍着吧，他官高一级。”林之放也不想跟这个主有任何瓜葛，华家与王家就已经够让他头痛的，现在又插进来一个龙魂的人，更是让他欲哭无泪。
“他不过是一个校医生，局长，怎么会对他如此忍让。”
“校医？呵呵。”林之放苦笑着，真要是个医生就好了，可人家偏偏是个军医，而且还是龙魂出来的人，他不过是一个副局长，他可是少将，这个等级怎么比。
“你就当他是校医好了，有些是知道的越多越命短。”
“这件事是不是要通知萧凛。”
“你自己看着办，我们能破的案子，就不要让外人插手了，这个案子你自己能搞的定吗？”
林之放瞅着吴霜，人都已经直接跑到局子里来了，可见是多么嚣张了，完全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
“通知下他好了，毕竟这件事是他报案的。”
林之放点点头：“刚刚你见到的人，三天后会找你，到时候你可以询问具体内容。”
“局长，您这是……”听出了林之放的无奈，吴霜还是多嘴的关心了这个没啥大能耐的局长。
“老咯，该退休了。”
林之放从椅子里坐起来，男子的话还留在他脑海里，是啊，时代的不同，人总是要被取代，趁现在还有点权利可以活动，不然找个可以安度剩余时光的清闲日子混混，这个他还是做得到的。
吴霜找不到可以安慰的话，她突然觉得她们的局长老了，从背影上来看，真的有了岁月的痕迹。
她突然在想，也许有一天她也会像他一样夹在那些官场中，慢慢磨去棱棱角角，或许不是他们的局长没有用，而是有用不能用。
官场有官场的斗争，一个不留神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所以她突然觉得她的局长是一个很可怜的人。
第四百零三章 强硬姿态
夏园占地，满院子的绿色常青，一年四季都是绿色的昂然此刻被白色掩盖。
刚刚下过雪的清晨，冷意还没有到来，第一缕阳光正在天边挣扎着是否要穿过云层照射到地面，所以，空气趁着太阳的犹豫保持着干燥的冷味，或许用不了多久这一点点的干冷会因为太阳的勤劳而带上刺骨的湿气。
夏雪的手被一只大而温暖的手包裹着，她望了眼身边的男子，将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像这样每天在清晨，阳光还未从云层中露脸开始，她就被这样陪伴着，穿过每一条小径，在这片常青内呼吸着最新鲜的味道，直到太阳突破云层，他们回到客厅与夏老爷子和夏雨生一起用早餐。
这就是她过的每一天，萧凛没有离开过她身边半步，他的体贴让夏雪感动，也不经开始默默叹息，她知道这是他的内疚，。
事实上她是真的被吓到，即使在这样精心的照顾下，她还是会有恐惧入睡，恐惧一个人独处。而每到这个时候，萧凛做的最多的就是将她拥入怀里，一次次的爱她，直到她的身体不再颤抖，不再拒绝，直到她在他的身下疲惫入睡，萧凛还是这样紧紧的拥抱着她，让她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但是夏雪知道这样的一天总会结束，她爱的男人有太多的秘密，太多的事要去完成，。
她不能一直这样束缚着他，放他高飞才是对他的爱最好的回报，只要相信他的存在，他的不离不弃，就能满足。
“下雪了！”
夏雪从树叶上隆起一堆雪，做成一个雪球抛向空中，随后掉落在地上，散开一地，咯咯的笑了起来。
“我喜欢下雪天，因为它们就是你，夏雪。”从背后拥住他心爱的女人，萧凛吸取着她身上的美味，两只大手握着她的小手。
“好想就这么握着你的手，哪里都不去，就这么呆着，不吃饭，不出门，不做任何事，就这么抓着你，不让你逃走。”
“呵呵！”夏雪挣扎了下，靠着萧凛的怀里：“你真的是越来越肉麻了，是不是跟华清逸太久学坏了。”
“切，他哪有我这么深的道行啊！”萧凛不服气的哼哼两声，像极了一直小猪。更是引来了夏雪的娇笑声。
“不知道谁当初还是一个小男生的时候学人家去酒吧泡妹妹啊！”
“你敢取笑你老公！”萧凛将头埋在她的肩上，一只手开始进攻她的小腰。：“你老公是不是那个小男生啊！”
夏雪躲避着萧凛的手，她是个怕痒的人，最受不了他来这一招：“好啦好啦，你不是，你不是。”
“小姐，姑爷！”一个佣人出现在他们身后。
“吴妈！什么事？”
夏雪拍开萧凛的手回过头，被底下人看到刚才的样子，还是有点不好意思，虽然吴妈在夏家已经三十多年，算的上是自己的乳母，不过还是会有些小尴尬在着里面。
“老爷想请姑爷进书房聊聊。”吴妈看了眼萧凛，这个姑爷不管什么时候看都是那么帅气，跟她的小姐真是绝配。
“我这就过去。”萧凛牵着夏雪的手走向大屋：“你一个人待会，我去去就过来。”
夏雪拉住萧凛的手，有点不舍。
“怎么还怕他吃了我啊！”
“这世上还有人敢吃你的人吗？”夏雪甩开他的手，一个人拿起遥控器，翻看着电视画面。
“等我。”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后，自己前往在主屋的三楼。
书房的门被敞开着一条缝，夏老爷子不是一个日本迷，但是他的居室和书房采用的日本的榻榻米建筑，他觉得这样住的很舒服，日本有很多地方值得人去学习，包括生活态度。
在门外，脱去鞋子，萧凛走上台阶跨入榻榻米中。
“老爷子，我是萧凛。”进入这样庄重的环境，人也会跟着变得严肃很多。
“进来。”从门到内室还有一个隔断，萧凛跪坐在哪里，直到听见夏老爷子的话语，他才爬起身走了进去。
夏老爷子端坐在小方桌前，以为夏雨生也会在，看起来夏老爷子只是想单独的跟他谈谈而已。
“夏雪还好吗？”
从萧凛带着夏雪回来至今也有一个星期，夏家上下都没有询问过一句关于夏雪的问题，而萧凛也不打算把这件事说出来，或许这对于夏家来说有点不公平，或者是有点失礼，不过他还是坚持着自己的坚持。
“嗯，没有什么大碍。”
夏老爷子在萧凛面前摆上一个小瓷杯，米酒的清香从一个小瓶子里倾泻而出，好闻的甜腻绕在鼻尖不肯轻易离去：“喝点，可以暖暖身，脑袋也不会犯浑。”
“是！”夏老爷子是一个充满着威严的人，夏雨生不及父亲一点点。
“听雨声说，你对夏家有点想法，我想听得更全面一点。”
“我想讲夏家扶上位。”
对夏雨生他或许会做过多的说明，但是对于夏老爷子，他会将话挑明，对于一个精明的老者来将，简单扼要比笼统的解释要来的更直接化。
“目前夏家还达不到那样的程度，即使你有这个能力将夏家扶上位，也会很吃力。”夏老爷子一口闷掉瓷杯中的酒。
“双管齐下。”萧凛跟着将杯中就吞入肚子，肚子暖暖的。
“夏雪跟在我身边太过危险，而她要比夏家任何一个人更胜任我的计划。
“你知道你的计划将要改变多少东西，它包括夏家是世世代代的理念，这是夏家经营的原则。”
夏老爷子沉声的询问着萧凛，他不是说萧凛有什么错，而是这样的改变会引发的问题绝不是他表面说看到的。
“我不认为这影响到了什么，夏家的原则与理念，萧凛从来没有想过要去改变，但是这样的方针在现今社会正在被逐步淘汰，为了生存和更好的将这夏家文化推广，需要增加新鲜血液。”
萧凛不会让步，如果还是按照传统的方式，夏家不至于倒，但是想要跟上他的脚步就吃力很多。
“夏家我祖父那辈开始就在做百货，你敢说你经验要比他们丰富的多吗？”
“这不是经验的问题，是时代的问题。”萧凛为夏老爷子斟上酒：“我的方式不是为了改变夏家而存在吗，而是在开辟一条新的道路，一条属于夏雪的道路。”
萧凛坚持着，他没有因为夏老爷子的严厉而退缩。
“为什么一定要把夏家推向上位？进不进政坛，都不会使夏家变得更好。”
“王家一定会被取缔，这个我可以跟老爷子保证，任何一个危及到夏雪的人，都应该有他们该去的下场。”
说到这里，夏老爷子很明显的从萧凛身上感受到一股杀气，这个年轻人不是在开玩笑，他不得不去慎重的考虑萧凛的提议。
“以华慕云在政坛的实力，夏家以商业巨子的身份进入政坛并不是一个问题，很多政坛人士都是从商业转为国营私企，有了政坛的保护，夏家在商业上的发展会更高一层，这不是夏老爷子的期望吗？”
“前提是夏家要有这个足够的实力。”
“没错。”萧凛停顿着，漆黑的双眸注视着夏老爷子。
“资金问题。”
“既然是我提出的建议，资金自然由我来解决。”萧凛笑了笑：“夏老爷子如果肯认可我的提案，那么夏家其他人那里还希望由夏老爷子去说服。”
夏老爷子陷入沉默中。“夏雪，她……”
“您是在担心，她与夏雨农之间的问题吗？”
“毕竟这是整个夏家家族的问题，不是那么简单。”
夏老爷子有自己的顾虑，突然制作一个旁支出来，难免不会引起其他人的驳斥，这等于是夏家的财产会多出一个分割的人。
“老爷子，您觉得我会在意你们夏家拿点羹吗？”萧凛冷笑着，老爷子固然有他的顾虑，不过这些都是那么莫须有的存在。
“我在说的清楚点好了！夏雪与夏家的问题，我不会参与，只要她没有提议，那么大家相安无事。”
“你……”感受到萧凛的威胁，夏老爷子不由的震了震，他没有想到萧凛会那么直接，一时说不出话来。
“夏雪是庶出，在夏家没有什么地位，是吧？”
萧凛眯起眼，他一瞬也不瞬的凝视着老爷子：“所以王家提出联姻，你们毫不考虑的将她当做牺牲品推了出去。”
“这是作为夏家子女必须承担的，况且王家在燕京的地位如此显赫，嫁过去也不会太亏待了她。”
“夏家真有把她当成系脉吗？这个老爷子也不用在我面前强调。”萧凛低垂着眼，晃动着酒瓶，里面的酒不多了。
“老爷子怎么说服夏家其他人我管不着，你那些财产我可以在这里说的很清楚，我与我的女人不感兴趣。至于在‘莱茵’内的分支，是我给夏雪的，这块谁都不能动，包括老爷子你。”
“你这是在危险我。”
“呵呵！”对于夏老爷子的怒气，萧凛视而不见。
“扮猪吃老虎的人我看得多了，夏家也有不少这样的人才，夏雪是我的女人，曾经被欺压的够久了，从现在起，你们若想再从她这里得到任何一点好处，都要先问过我萧凛再说。”
第四百零四章 有你的地方就是我的家
“小子，你凭什么让我听你的摆布？”
“如果老爷子您是这么想的话，没有关系，我可以再带夏雪离开，从此与夏家毫无瓜葛，想要做王家位置的人多的去了，夏家不是最好的，没有你们，我相信夏雪会过的更自在。”
“小子，你过分了。”
“我有这个过分的资本。”萧凛当着老爷子的面一口仰尽最后一口酒：“我希望老爷子重新考量这其中利害关系，您还是我跟夏雪的老爷子，这点不会变。”
“萧小子，如果我不答应呢？”
夏老爷子从榻榻米上坐了起来，曲起一条腿，使整个人看起来有着向前倾斜的动作，让人误以为要动手的错觉。
“爷爷，您这是做什么？”一直在翻看电视频道的夏雪越来越不安，夏家是什么样的人？表面君子，背地里不还是会跟小人一样。
她不放心萧凛，到不是怕他会被怎样，而是担心老爷子会对他提出什么非分要求。当她走进来时，刚好看到夏老爷子预上前揪住萧凛衣领的样子，不由吃惊的大步跨了上，连脚上的鞋子都没有脱。
夏老爷子注视着她脚上的鞋子：“谁让你进来的，把鞋脱了。”
“对不起，爷爷。”注意到脚上的鞋子，夏雪慌忙脱了下来，摆放到门外后再次走了进来：“您这是要对他做什么？”
萧凛整理着身上有点皱的衣服，随后站立站夏老爷子面前：“老爷子，我不是在跟您开玩笑。如果您要等到我亲自动手的话，我想夏家对我来说也就没有那个意义了，对吗？”他牵起夏雪的手，摆放在自己的胸口：“夏雪是我这辈子想娶的女人，夏家讲究的是利益，何不去权衡你的家族与我萧凛的关系？”
“你在说什么啊？”夏雪懊恼的看着萧凛，她没有想到他会对爷爷那么无礼，难怪爷爷那么愤怒，像是一只会喷火的龙。
“你找的好男人。”无法对萧凛做出任何回应的夏老爷子只能将心底的怒火转嫁到夏雪身上。
“爷爷……”
萧凛将夏雪带到身后，用眼神示意她不要开口：“老爷子，您似乎还忘了一点，夏雪是我的女人，对斥责打骂的人只有我。”
“你……”夏老爷子指着萧凛，在他眼神的注视下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被他的眼神下的威严给震慑住，他才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少年，却有着如此可怕气势：“你究竟是什么人？我总要知道跟谁合作吧！”
“谢谢老爷子的成全，不久的将来，您自然会知道。”
看着爷爷软了下来的态度，夏雪更是好奇的打量着萧凛：“你是怎么做到的？”跟在他身后她小声的问着，从书房出来很长一段距离后，夏雪还有着胆战心惊，怕被爷爷训斥，要知道穿着鞋子进入书房可是重罪。
“条件！”习惯的牵着她的小手，玩弄着她的指尖：“我喜欢你的手指，不像是拿手术刀的手指，不过上面缺了点什么。”
“缺什么了？”夏雪看着自己手指，神经兮兮的左看右看着。
“缺这个。”不知什么时候萧凛手上多了一枚戒指，奇特的弯曲造型上镶嵌着一颗颗钻石，四条交叉融汇的流线型线条贯穿着水钻形成一条闪烁的星河：“它的名字叫‘云河’是我母亲的。”
“不，我不能。”夏雪收回手指，从不曾听过萧凛提起家里的事，连一句话都没有，今天的突然，让她受宠若惊的不知如何面对。
“看着你戴上，我才不会每天担惊受怕的怕你跑了。”指环戴在了夏雪的无名指上，萧凛孩子的气的放在唇边轻吻着。
“呐呐，怎么办，现在它开始蠢蠢欲动了。”萧凛可怜兮兮的指着某处有点突起的地方，怨妇般的瞅着夏雪。
脸红的夏雪反手握住萧凛的手，快速带回到顶层的房间：“丢不丢人啊，在那么多的走道上。”丢了个枕头给萧凛，脸红到了耳根，这话不知道被多少人停了去，明天她这个私生女的生活不检点的话又要传遍夏家的每个角落了。
“相信我，从今天起，夏家没有人敢在对你做任何不尊的事。”一把拉过还傻傻站在床前的女人。“啊！”跌入胸口上的重量，让萧凛不忍的叫出了声。
“怎么了？是不是撞疼了？”夏雪紧张的想从萧凛身上下来，小手摸着他被撞倒的地方：“我看看。”
看着怀里的女人解开他的扣子，小弟弟来了精神，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你说为什么我总是要不够你呢？”
“又乱说了。”想要拿枕头遮住自己的脸，却被萧凛给丢出了窗外：“这个太碍事了。”
“别闹了，这里是夏家，不是我们的家。”她的一言一行都受到了不少人的数目，特别是在夏雨生接管了国内整个夏家生意后，那些个眼睛巴不得她出现点什么状况，好抓住小辫子去爷爷那里告上一桩。
“那亲爱的老婆，有没有做好准备回我们的家了？”放开了夏雪，萧凛悲哀的想着如何解决个人的生理问题。
“嗯！”夏雪望着粉红色的房顶，曾经那么渴望回来的家，此刻就像是陌生的宾馆，没有家的味道。
一只握紧了另一只手：“有你的地方就是我的家。”萧凛无声的笑了，他的女人就是这么可爱和执着，让人真心的不放心啊。
“我知道夏家让你活的很痛苦，但是我不得不把你留在这里。”萧凛不愿意去看夏雪受伤的表情，即使不看也能知道她纠结在一起的小脸。
“夏家也是我的战场，而我需要你为我在这里而战。”刻意的不去想小弟弟恼人的存在，萧凛侧过身，手指与手指的纠缠，紧的让他感觉到了痛。
“这就是你跟爷爷争执的事？”知道萧凛在看自己，夏雪转过身拿背对着他，心里赌气的难受：“我不要夏家任何东西，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第四百零五章 老婆，你看，它也很高兴！
“我不是为你，而是为你的母亲。”萧凛的一句话彻底让夏雪决堤在哀伤中。
“这不一直都是你想要做的吗？”将忍着哭泣的人儿纳入怀里，大手摸索着她的眼泪：“傻瓜，这根刺一直都在你心里，我只能为你拔去了，你才会真正的开心，这是你妈妈应该得到的尊重。所以，这场战，必须你自己去打，而我会站在你身后，明白吗？”
泣不成声的夏雪只能拼命的点头，她还有其他的话说吗？身后的男人该考虑的全都为她想到了，她能拒绝吗？不能。这是他为他所争取来的尊重，她能就这么丢弃吗？不能。
“老婆，你看，它也很高兴。”说着拉起夏雪的手摆放到自己高高挺立的地方。
“哼，自己解决。”夏雪甩开萧凛的手，走进浴室。门外是萧凛大声的抗议，对着镜子，夏雪笑了。
“我要去找爷爷。”换洗过衣物后，夏雪对着还在床上扭捏的萧凛说着：“既然你说这是我的战场，那么我想自己去面对爷爷。”
“不用我陪吗？”那个老家伙的火爆脾气，萧凛领教过，他还是会担心夏雪会受到言语上的攻击。
“都听了二十多年的吼声，还有什么不能听的。”夏雪自嘲着：“我相信你，你也必须相信我。”
自信的女人是迷人的，或许真的是过于担心，对着夏雪骄傲的背影，萧凛胡思乱想着，在夏家的安逸也该结束了，暗潮汹涌尽收眼底，有些人需要在这场战役中被淘汰，有些人名至实归，当然还有些人需要被除名。
“姑爷！”房门被敲响，夏家的佣人双手交叉叠交在前，三十度角的站立姿势站在门口。
“有事吗？”
“有位姓吴的警官找您。”
“吴霜？”能让她亲自找来难不成又出了什么问题？
“她在哪？”
“安排在偏厅了。”抓起外套披在身上，萧凛走的有点急，忽略了身后的视线。
这是第二次进入夏家，与上次的感觉，这里少了排场的院落有了简单而落寞，茶几上有着果品茶点，吴霜双手捏着照相纸，没有想吃的冲动，她很焦急，有点无头苍蝇的感受，而在偌大个空间下她更显得有点无依。
“发生什么了吗？吴警官。”
“你看看这个。”见萧凛顶着一头乱发走了进来，吴霜连忙将手里的照相纸交给他，至今她都没有接受到任何林家的保安。
“林佳琪的妈妈？”只是匆匆看了一眼，萧凛已经有断定：“她死了？”
“现在还不确定，不过我认为她已经遇害，昨天我收到一张人皮，这是根据人皮模拟出来的画像。”
“你现在怎么想？”照片对他没有任何作用，只不过是一张表明身份的东西。
“林佳琪没有报案？”
萧凛很肯定，如果吴霜接到任何报案也就不会这么急着过来找他，林佳琪是飞凤帮的一员，梁凤不会不清楚发生的事。在夏家一个星期，就像是在世外桃源。
“手机可以上网吧！”带着夏雪会夏家，萧凛把手机落在了医院。
“嗯！”
“借我用一下。”也不管吴霜的莫名，拿过手机，上了QQ。果然一只展翅的凤凰不停的跳动着。
“我跟你会警局，不过你先跟我去见一个人。”
“可是，这里……”吴霜有些迟疑。
“你先去车里等我，十五分钟。”萧凛将手机交还给吴霜，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头像，吴霜下了Q。
站在书房门口，里面传来了争执声，萧凛犹豫着。
“怎么不进去？”夏雨生站在他身边，同样听到了里面的争执，父亲的固执，远远将伤害扩大到了他无法收拾的地步。
“伯父，我将夏雪交给了你，请不要再让夏家任何一个人伤害她，包括你自己。”萧凛看了房门一眼，转身离开。
“她现在需要你。”
夏雨生无言的注视着萧凛高大的背影，虽然这些话说的轻声而淡漠，但是每一个字都像是敲击在心头上的锤子，一声都可以将他的血敲碎。推开移门，他脱去鞋子走在夏雪的身边，一只手将她颤抖的双肩拥入自己的臂膀间。
吴霜见萧凛出来，发动起车子，她的越野车被灰尘积满了一身：“去哪？”
“飞凤帮。”车飞驰在道路上，萧凛的心沉重的无法提起：“人皮在哪里？”
“还在法医处。”吴霜打着方向盘，从夏家到市区还有一点距离，她看向一旁的萧凛，他的凝重让她不知道如何开口，习惯了他对她的戏谑，习惯了他的玩世不恭，突然的沉重让她有了错觉。
“很严重吗？”
“见到梁凤再说。”人皮？如出一辙吗？
飞凤帮建立在毒龙帮的原址上，整栋楼在修正过后，只留下一个层面作为飞凤帮活动的场所，其余的楼层都分别出租出去，成为飞凤帮活动的资金来源，对于萧凛这样的安排，梁凤没有任何意义，她不想靠萧凛的经济上的资助，在彼此综合下，这样的方式是最好的，但是梁凤却不知买下这整栋楼的人是萧凛。
经过整装后的大楼少了原有的乌烟瘴气，相比附近商务楼租赁价格，这里要少了将近一半的费用倒是让这栋楼人气充实不少。
“不用上去了，她在那。”
萧凛一把拉过还准备朝电梯里挤的人来到大门外，梁凤一个人站在风里，不知道她在看什么做什么，苍白的脸色上没有一丝血色，神情的恍惚，少了强势的背后是少女的软弱。
“她这是要上哪里去？”梁凤在路口打了辆车就走，手里似乎拿着一个包裹。
“跟上去了看看。”随即坐上车，萧凛拿过吴霜的车钥匙，坐进驾驶室里：“系好安全带。”
“注意交通安全！”有过第一次的教训，吴霜好心提醒着萧凛，他开出真的可以称得上不过一切，在有事情的前提下。
在穿过两个路口时，他们跟上了那辆红色计程车，相隔两部车的车距，很容易看清梁凤在不停的拨打着电话。
“你前面说昨天收到了一个包裹，是不是深灰色的袋子。”
“是的，你怎知道？”吴霜好奇的瞅着萧凛，他的车技的确没有话说，自己的越野车体积不算小，平时要想在两部车中间停个车位都要来回倒个车几次，而萧凛在车与车之间来回更换着跑到，超车时的卡位拿捏的恰到好处。
“梁凤手里也有一个这样的包裹。”萧凛一只手掌握着方向盘，一只搁在车门上，紧跟着前面那辆出租车。
“没有送包裹的记录吗？”
“查过监控摄像头，没有任何这个人的影子，包裹是放在我助理桌子上的。”吴霜依旧对这个人的存在表示怀疑，那么大个活人怎么可能躲过那么多监控器，市警局不是一般的警务所，这个人要是想混迹进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啊！
“另外有一个人，局长说是你这边的人。”
“嗯，你已经见过了？”萧凛点点头，他与吴霜想的不一样，能无声无息进入市警局而不被发现的人要么是高手，要么就是内部自己人。
“见了！为什么？”吴霜挑了挑眉头。
“本来只是想在我需要的时候能帮上你的忙而安排在你身边，不过现在看来倒是需要其他方面的考虑了。”
“我是在问你为什么我必须要有这么一个人。”吴霜声音有些大了。
“还记得老陈的事吗？”萧凛跟随着前面的车驶入一个弯道，他基本已经清楚梁凤的去向。
“我们抓回来的那个狮虎帮的人死在了警局。”
“没错。”
“现在有这么一个人将包裹送到了你助理的桌上，而你查不到是谁送的，市警局号称监控是整个燕京最牢固的地方，这个人是怎么进入的？你没有仔细想过吗？”萧凛暗示着吴霜，撇开高手不谈，最有可能的就是局里有个内鬼。
“我想过，但是不敢往深里想。”吴霜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局里都是在工作一起很多年的同事，这样的怀疑很容易引起局里的恐慌，反而会影响到破案的几率。
“翼不是普通人，他会正常途径进入你们市警局，查出内鬼的存在，并且在该消灭的情况下消灭，这是他的任务，不过具体计划还需要你的配合。我不想再出现类似与张腾从警局逃脱的事件再次发生。”出租车在批发市场门口停下，萧凛将车停在了外场，老远就看见高挂的面馆的招牌，现在已经快接近下午四点，冬天天黑的早，而面馆大门紧闭着，只有二楼的窗户还亮着微弱的光。
“王家的手很长，所以你身边我必须得要安排这么一个人存在，你就当是你的另一个助理，不用介意什么，只要你别从他背后根他打招呼，一般都还能相安无事。”
萧凛停稳车，见梁凤进入面馆后，他跟着下了车。
能让他去动用那批人是在他意料之外的事，他们的存在不属于任何一家势力，而是单纯的属于他萧凛自己的人。
从十岁前，老头宣布他是未来继承人开始，他就已经着手准备起来自己的势力团队，他不希望自己能用到这些人的时候，因为他压根就没有想过经过十多年，老头依然那么固执，而其他兄弟姐妹们依旧无法入老头的眼，成为取代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