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嘿嘿(求推)
即使是阴天,五星水库依旧满是波光粼粼,一阵阵风过,水纹远远荡开,宽阔的水面上时不时有觅食的鱼儿冒着嘴儿吧砸着草根树叶。
“你这是什么玩意儿?”
陈夭夭皱着眉头问道,她今天穿了一件白衬衫,洗得白的牛仔裤,膝盖上撕碎成一条条的,大大的帆布鞋上扎着铁链,二中白蓝相间的校服被她故意扯得长一块,短一块,这一身在李心蓝身上穿的荡漾出少女柔弱轻盈身段的打扮,在陈夭夭身上就是小混子的气质了。
一周过去了,到了陈夭夭和秦安约好的日子,两个人也没有呼朋唤友地来见证,私下里就约好了在水库大坝上比试。
秦安拿出一张图纸,上边时复合弹弓的构造装配图纸,整个图形并不十分复杂,但上边的力学图标记和数据写的繁乱满目,陈夭夭一看之下就觉得莫测高深。
“你这是弹弓吗?”陈夭夭心头有些突突,眼前秦安拿出的一根根打磨的光亮的小钢管,螺丝,栓子,熟练地装配起来,倒是像极了港台电影里那些杀手拆卸装配枪支。
秦安这些天就忙活这把复合弹弓来着,秦向山收购了镇子上的一家机械厂作为他新厂的加工车间,这家机械厂虽然一直亏损,但设备齐全,秦安打造复合弹弓需要的工具一概俱全,他画好了图纸后,整一周放学后都在忙活着这玩意。
秦安手臂上套好三节固定环,从手掌,手腕一直到前臂中断,固定环里还垫着软皮,这样大力射时也不会拉伤手臂。
将一根根阻力栓插入孔洞,拿着扳手绞紧,三十六根小拇指粗的橡胶管一根根地穿起来连在弹弓网上,秦安试了试,虽然拉到最大力度以他的臂力都有些勉强,但是在中段距离的弹射情况下手感非常不错。
最后秦安拿出一支激光笔,这是秦小天从台湾带过来的小玩具,用三块纽扣电池提供电源,可以在一段较长的距离内投射一个小红斑,能起到一点红外瞄准器的作用。
秦安把激光笔装在复合弹弓的弓架上,调好角度,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在各个拉环上抹了滑石粉。
用橡胶管作为弹力绳的弹弓是不能上油的,油会腐蚀橡胶,让橡胶丧失弹力,变脆易断,秦安的复合弹弓刚做好,还没有完全磨合好,只能用滑石粉将就了。
陈夭夭看了看自己用梨树木叉套着弹簧加大弹力,只是八股轮胎皮子做成的弹弓,再看看秦安的复合弹弓,觉得自己就是拿着一把盒子枪对上了意大利伯莱塔的m9。
秦安的复合弹弓确实很唬人,装在手臂上显得尤其专业,配合着秦安的图纸,熟练的装配手法,陈夭夭也能够看得出来自己碰到了一个绝对专业的弹弓玩家,对方可不是扒了裤衩上橡皮筋就做弹弓射人家玻璃的小毛孩子。
陈夭夭甚至怀疑,秦安的这把复合弹弓用上钢珠,短距离内把人大腿骨打断都没有问题。
她也看出来了,这把复合弹弓最大的优点可能还不是威力,而是靠着复杂的结构消除了大力拉开弹弓时手臂的晃动,使得准头更加精确,方向感更好,而且由于减少了传统弹弓对于手掌握力的要求,开弓装弹的度也会快不小。
这玩意最大的缺点大概就是携带不是很方便,没有办法塞裤兜里,但要是拿去打打鸟兽,这样的缺点完全不算什么。
秦安揉了揉鼻子,高举着手臂,一副所有舞台上的聚光灯都照在他身上的得意模样,就差没有挥手了。
如果不是齐军大力鼓吹陈夭夭厉害,秦安也下不了决心花一个星期的时间去折腾这玩意。
秦安琢磨着自己的真实水准可能和陈夭夭不相上下,但是要稳赢她,就必须靠着复合弹弓的硬件领先优势了。
“怎么比?”陈夭夭也不怕秦安,玩弹弓的比的都是一个准头,陈夭夭对自己很有自信,又不是比谁的弹弓射的更远,力道更大,只有小毛孩子才喜欢互相吹嘘自己的弹弓射得更远。
秦安拿出一红一黄两种气球各十个,“你吹红的,我吹黄的。”
不一小会气球吹好了,秦安把气球都丢在水里,看着风儿刮着,浪花送着气球淌向水库中央。
“每人十个钢珠,各射一种颜色。十颗钢珠射完,谁的气球射破的更多,谁就赢。”秦安数了二十粒钢珠分成两堆,“怎么样?”
“没问题。”陈夭夭顿了顿,“如果是平局呢?”
“再来就是了,弹珠气球我都准备了不少。”
两个人各自选了颜色,陈夭夭红,秦安黄,然后看着气球再飘得远一些。
“开始吧。”秦安和陈夭夭对望了一眼,陈夭夭当先拉开了弹弓。
“啪!”
“啪!”
“啪!”
气球的破裂声被风吹着响彻了水库,陈夭夭射完五粒钢珠,四个气球被击中爆炸了。
“你怎么不射?”陈夭夭疑惑地问道,她射的度很快,这时候才注意到秦安一直是瞄来瞄去,并没有真正射。
“等你射完。”
“那可是你自找的,输了别找借口。”陈夭夭警告他,经过这些时间的耽搁,秦安的黄气球又飘远了一些,等下要瞄准的难度自然更大了。
“啪!”
又是一声一声地响,后边的五粒钢珠,陈夭夭的准头稍差,只中了三粒。
“七个气球,到你了。”陈夭夭自信刚才自己挥的水平不差,虽然不是最佳的手感,但也是出了平均水准。
秦安打开激光笔,一个小红斑落在了气球上,他笑了起来。
“啪!”
“啪!”
“啪!”
秦安根本不需要太仔细瞄准,只需要瞅着小红斑落在气球上,抓住风一停的瞬间,手指一松,钢珠就稳稳地将气球射爆了。
陈夭夭脸涨得通红,她原来没有想到这激光笔是这用途。
十个气球,除了最后一个气球秦安得意忘形,笑岔了气,没有打中外,他是九个的成绩完胜陈夭夭。
“我说到做到,我不会去管秦萌和李心蓝的事了。”陈夭夭一再警告秦安输了别找借口,这时候她真没脸说别的,也不耍赖,就这么认栽了。
“不过,五百块我没有。”陈夭夭郁闷地从兜里拿出烟盒,干叼着一根红梅烟,斜着眼睛瞅秦安,“你再提点别的要求,咱两清,我也不想欠人钱。”
秦安早就知道陈夭夭手头没有这么多钱,否则她也不会只抽贼便宜的红梅了,他笑了笑,拿出一个袋子,“你把这些换上,五百块就算了。”
陈夭夭狐疑地接过袋子,打开一看,脸色难看无比。
大波浪的棕金色假,玳瑁米老鼠蝴蝶结,可爱公主吊带蕾丝裙,白纱长手套,黑色天鹅绒长袜,还有一双白色鞋跟的水晶透明底的高跟鞋。
秦安笑眯眯地看着陈夭夭,阳光灿烂照射他的笑容璀璨如花,落在陈夭夭眼里,只觉得可恶无比,心中生出一股恶意,真想把这缺德恶心人的家伙推进水库里淹死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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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善良(求推)
即使真如秦安所说,陈夭夭内心是向往着女孩子妆扮的,但要她现在穿上这么一套可爱中带着一份妩媚诱惑的裙装,带给她更多的是一种羞辱的感觉。
在陈夭夭眼里,这样的装扮只应该出现在言情剧里那些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大小姐身上,现实里如果有人这么穿,毫无疑问就属于卖弄风骚。
尤其是那双白色鞋跟的水晶透明底的高跟鞋,陈夭夭不知道秦安从哪里弄来的这样子的鞋,整个青山镇都没有如此新潮的高跟鞋,没有那样的假,没有那样的裙子和手套。
“怎么,你不是爷们的很么?这时候犹豫起来倒是显出了娘们本色啊。这些东西可是我请了一天假去市里弄回来的。”秦安少不得恰如其分地激一下陈夭夭。
陈夭夭饱受挫折感和羞辱折磨的心跌到谷底,自己一向自信的本事居然在别人眼里不堪一击,如果不是有必胜的信心,秦安怎么会舍得花这么大本钱和心思来逗弄自己,这么说来,果然如初次见面时一样,他压根就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
陈夭夭一咬牙,提着袋子跑进了水坝上的机轮房。
机轮房里黑咕隆咚的,只有一个小小的排气窗透着光,关上门后,陈夭夭在里边上了倒锁,也勉强能够摸索着换衣服。
秦安在外边等着,看着清水河被五星水库截断,水放缓,一直往北汇入湘南江,心思悠然如水,直到机轮房的大铁门打开,秦安才转过头去。
陈夭夭面寒如霜,棕金色的大波浪长披散的毫无章法,在阳光下散着油亮的光泽,原本白皙的脸庞和小巧的嘴唇,鼻翼,再也没有了那份假小子时的鄙薄和轻蔑,吊带公主裙可爱的模样倒是很衬她单薄纤细的身材,平整的胸脯说不上缺憾,反而有些恰如其分,让人觉得这么一个女孩子要是有着一对丰乳反而很不协调。
秦安也没有料到陈夭夭居然还有着精致妩媚的锁骨,白净柔润的肩膀上,有些无措的双手上戴着白纱长手套,裙摆只是能掩盖住大腿根部下一点,小半截大腿在阳光下映照着炫目的白,黑色天鹅绒质地的长袜紧裹着小腿的曲线匀称纤细,过于性感的高跟鞋衬着黑色袜子里的小脚,将少女本应该有的那份朴素纯美感觉破坏的淋漓尽致,像一个被遗弃了,却依然诱人的洋娃娃,带着堕落和仇恨的气质,安静地站在无人理会的角落。
和陈夭夭平常的打扮比起来,两相对比之下的视觉冲击感很强,秦安却也只是不置可否地撇了撇嘴,陈夭夭这副模样也许能够迎合某些中年猥琐男子的恶趣味,但对于他来说,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她既不是他记忆里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也没有让人惊喜的纯善或者可爱,光凭着视觉上的感观,秦安对她也不会有些许想法。
他把一张纸交给陈夭夭,“五百块钱的事情扯平了,你只要再读一遍这篇东西,咱们就彻底两清。”
陈夭夭没有在秦安的脸上看到任何让她不安或者感觉羞辱的表情,心头一松,接过那张纸,只是匆匆看了一眼,竟然脸蛋涨得血红,瞪大着眼睛仇视地望着秦安,咬牙切齿地模样似乎是看到了杀父仇人。
“辱人者,人辱之。当你对李心蓝大放厥词时,我的一个耳光没有落下,那就注定了你必须这般偿还。李心蓝对我来说,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子,就像路边盛开的花儿一样,她悄然无息地绽放,不招谁惹谁,若有人要将污水泼上去,我自然是要阻止的。我和李心蓝没有你想的那种关系,所以你施加于她的侮辱,我现在还给你。请念吧,如果你念不下去,陈夭夭……我会来二中的,相信我,我对你绝不会嘴下留情,而且会让你恨不得撕掉自己的脸。”秦安背靠着水坝护栏,他是善良而不愿意让身边那些可爱的女子们受到一点伤害的人,但也绝不是心慈手软的人。
“算你狠!我和你的梁子结定了,你给我等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陈夭夭气得脸色青,兀自不忘记恶狠狠地威胁。
“请随意。”秦安怎么会把她放在心上?今日之后,陈夭夭还会是那个肆无忌惮的小混子吗?总有些改变吧。
“秦安,虽然只是第二次见面,但你在我的心灵上,我的灵魂,我的整个身体上,都留下了你的印记。请你原谅我唐突的表白,也请你原谅我对你的请求,我的自卑感造成了我对你俯帖耳,你的言谈举止都能够影响我的一生,这一切也许能够感动你,秦安,在我这种年纪,我所知道的只是爱,我完全不知道怎样去取悦一个像你这样优秀的男孩,怎样才可以诱惑他,我只觉得我的心中对他极度兴奋的爱慕,你让我尝到了无边快乐,把我不可抗拒地吸引到你身边来,我带着全部的思念来想你,即使我并不相信我真的配得上你,我幼稚,无知,懦弱,我觉得我不能带给你如你带给我的那种幸福的千分之一,对我来说,你是世界上唯一仅剩的男人。”
陈夭夭的牙齿出让人酸的“咔嚓”声,也不知道她会不会把牙齿咬断,瞅着秦安的眼睛红的像饥渴捕猎的野兽。
“继续。”秦安摆了摆手,大概从来没有人能够把一封缠绵悱恻的情书念得如此苦大仇深,也不知道这封在《被遗弃的女人》里出现的情信原作者加斯东·德·尼埃耶会有何感想。
“请你留给我一丝希望,不要轻易拒绝我,你不必让我得到你的爱,只要得到你的友谊,我就愿意付出一切,这样的幸福我说一句过份的情话也许就享受不到了,因为这是脆弱的幸福,我不敢逾越。即使是这样脆弱的幸福,也足以让我的血液沸腾起来。可是我还是忍不住要告诉你,秦安,我爱你。”
念完这一切,陈夭夭面目狰狞地把整张纸撕成碎片,丢进了水库里,然后抓住栏杆恶心地出难听的干呕声。
可以想象,一向以男生形象出现,甚至被陈双枪当成孙子培养的陈夭夭,在念完这封情书时受到了什么样的折磨。
“其实也没什么,我只要告诉你一个女孩子应该是什么样的,一个女孩子也完全有喜欢,有追求男孩子的权力。”秦安嬉笑着,“你不必这样难过,你的爱意,我接受了。”
“秦安,我和你没完!”陈夭夭声嘶力竭地吼道,满头的金棕色长在风中飘动。
秦安从书包里掏出一面书本大的镜子,摆放在陈夭夭眼前。
镜子里的女孩,放肆凶狠的表情迅收敛,一抹红晕顷刻间覆盖了脸颊,明媚的眼神清澈地泛着光,浅浅稀疏的睫毛有着往日里难以现的柔弱,小巧的鼻翼,略显苍白的唇瓣儿单薄得惹人怜惜。
棕金色的大波浪长占据了镜子里其他所有部位,可爱的玳瑁米老鼠蝴蝶结在鬓角泛着光。
“好漂亮的女孩儿……”
秦安抓住陈夭夭的手,让有些怔呆呆地她自己握住了镜子,转身踩着阳光投下的长影子步步离去。
蜿蜒如蛇的坝上,纤细单薄的少女身影孤单轻颤,陈夭夭的心,就像眼前的水面,一片波光粼粼,惊乱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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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一个书友说厌恶陈夭夭这种女人,因而放弃本书,我想他是否多点耐心看完下一章,就不会放弃了呢?
如果可以,我不愿意有任何一个书友离开,然而写书这种事情,终究只能由着自己的想法来,我要什么都顾及,最终只落个两头不讨好吧。
希望一直喜欢本书的人,切勿轻言放弃,切勿轻言厌恶,切勿轻言离去,就像我们生活中许许多多的那些人,那些事。
这一章秦安的处理,我觉得这才是一个成年人应该有的态度和方法,没有必要和一个小女孩太过于计较,但也必须教训她,若能顺便解开她的心结,何乐而不为?
第93章 等你(求推)
南方的十一月,依然是暮秋的最后一抹景致,随处可见灰扑扑的茅草已经有了淡淡的金色,掩盖着草根的黑腐色,等到了雪一下,兔子在雪地里扑腾着,翻起来的杂草根就是极其难看的颜色了。
让陈夭夭认栽以后,秦安依然过着他悠闲自得的生活,除了和叶竹澜有些小甜蜜地腻在一起,他依然锲而不舍地黏糊着孙荪,只可惜孙荪的态度总是让他琢磨不清楚,有些若即若离的味道,孙荪的心事,秦安从来就猜不着丁点,即使她现在还只有十五岁不到。
更多的时候秦安和秦小天,孙炮混在一起,记忆里和孙炮翻过墙,偷过桃之类的事情依然在做,某日在几棵桃树上刨着木浆做弹弓软子弹时,孙炮突然说他昨天看了水浒传,今天就想起了桃园三结义。
秦安觉得孙炮的思维跳转的有些神龙摆尾的味道,孙炮则提议三个人也来一个桃园三结义。
秦小天不乐意了,总共才四棵桃树,算什么桃园,再说他和秦安本来就是兄弟,再结义完全是多此一举。
孙炮梗着脖子坚持,声称要是不结义以后就不带秦小天玩,然后秦小天只得屈服,他是越来越现了,跟着秦安和孙炮,那是啥好玩的事情都能整出来。
他们结义的程序是秦安和孙炮结一次,孙炮再和秦小天结一次,刘备,张飞,关羽结义的台词孙炮是不记得了,他说等晚上中央台放《三国演义》时再想想,各自在家默念一遍就完事。
三个人年纪相近,要真说威信高一点的还是秦安,可秦安也不愿意当这个大哥,在他印象里,大哥要么就是被小弟出卖的,要么就是被戴绿帽子的,要么就是出卖小弟的,要么就是挨砍的,总之没有好下场,没有好名声。
孙炮和秦小天互相不服气,谁当小弟都不乐意,一个提议按照年龄算,一个提议比谁绕着桃树转圈圈转的多,最后不了了之,三个人结义没大哥二哥,没二弟三弟。
这算哪门子结义?秦安,秦小天都有些郁闷,觉得孙炮是没事找事。
开学两个多月了,期中考试的风声已经放出来了,这次考试将对比开学的摸底考试,最后由老师们统计可以重点培养的学生,哪些是有希望考入一中的,哪些是能考入二中实验班的。
当然也不只是靠着老师们的观察,还有一份志愿调查,是考一中,二中,还是读职高,又或者是中专。
填完志愿后,秦安和叶竹澜碰头了,因为志愿调查是突然的事情,两个人都想知道对方初中毕业后希望的去向。
“我们约好了要报二中的,我们的成绩进入二中实验班都没有问题吧。”叶竹澜期待地看着秦安,虽然秦安一再声称要为了进入二中实验班和叶竹澜一起念高中二努力,但叶竹澜还是想再次确定。
“那是当然。在某些条件的引诱下,人的潜力会被无穷无尽地激出来。”秦安顿了一顿,“其实我们努力一点,考进一中也不难。”
镇初中的教学楼有四层,初一初二初三各占一层,初三是在第三层,第四层是一个小图书馆,藏书量小的可怜,基本上只向老师开放,平日里第四层也没有什么人,是学生们约好单练,或者做一些不适合让老师知道的事情的场所,叶竹澜和秦安就站在这里说话,听秦安说起“某些条件”,叶竹澜抿着嘴露出羞涩的笑容,现在她越来越不想刻意去阻止他说那些让自己脸红心跳的话了,每当这时候,心里总是甜滋滋地羞着。
“如果能考进一中,我也想啊。毕竟一中是百年老校,比我们二中还多了近三十年历史,还是市重点中学,每年都有考上清华北大的。”年幼的叶竹澜没有被培养出任何野心,她更有些知足常乐的天性,一中的录取分数线高的吓人,进不了年级前五,根本就没有太多资格去憧憬。
“我们一起努力一定可以的,你觉得自己什么科目比较吃力?”秦安记忆里的高中是在二中的实验班,但只要是和叶竹澜在一起,进入一中也不错。虽然二中实验班里也有一些值得怀念的人和事让他记忆深刻,但他刚才看到孙荪填志愿调查时,可是毫不犹豫地填了一中。
“数学啊,语文啊,化学啊,物理啊,政治啊……”叶竹澜板着手指数,结果数了七个,她低低地惊讶一声,“秦安,我好像什么都比较吃力。”
“数学我们排除,这个你不可能吃力。”秦安摇了摇头,“从今天晚上开始,我给你开小灶补课,保证让你在期中考试就有所提高,到了期末七科竞赛时成绩就突飞猛进。”
叶竹澜正奇怪秦安为什么排除数学,他后面的话却让她有些心慌的喜悦,“什么从今天晚上开始,你晚上要来我家吗?”
秦安是有计划有预谋的,他甚至特地买了一辆山地车,和那些名牌大厂出产的山地车不同,秦安的山地车是里里外外十足的东阳货,东阳市号称中南地区最大的小商品基地,仿冒产品占据了绝大部分市场,他的这辆山地车还不到两百块,质量却也够用。
要不然他每天晚上早上跑来跑去,还不得累死?合兴村小学和他家的距离并不近。
“是啊,我和我爸妈说了,期中考试要开始了,我住到老宅去和秦小天一起复习功课,我已经收买了秦小天,只是拿他做幌子,天一黑下来,我就跑你家来和你一块学习。”秦安要考一中,其实也有九分把握,他这么做,最主要的还是要把叶竹澜的成绩拉上去。
帮助叶竹澜学习,本来是件挺好的事情,偏偏只能偷偷摸摸做,谁让秦安给叶竹澜开小灶时,还想做点别的呢?
“这样不好吧?”叶竹澜又开始扭捏了,娇嗔的模样儿,等待着秦安来维护她少女的矜持。
“没什么不好的,我们是为了学习,正大光明的,说出去也不怕。”秦安自然要领悟到她的意思。
“那好,晚上我等你。”叶竹澜总觉得这话有些让人羞于出口,却也不知道有什么问题,心中带着喜悦和期待,小跑着下了楼。
叶竹澜窗外的美人蕉,在南方的天气里一年四季盛开着,秦安想着它那花开的红艳艳的,就等着自个今天晚上去摘,长吐了一口气,心里头浮现的却是叶竹澜穿着睡裙纤细柔弱的影子,那轻盈的身段,白皙细嫩的小脚,素白纯净的小内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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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折花(抱着小娃泪奔求推)
秦安回到座位上,秦小天正愁眉苦脸地趴在课桌上。
“在想念你家那台湾厨娘胖乎乎的女儿了?”秦安从课桌上一跃而过,自从他的座位被夹在孙荪和秦小天之间后,他的弹跳力已经锻炼的很不错了。
秦小天白了一眼秦安,“我问了下你爸,这一中啊,二中什么的我一个都考不起啊,中专更不用说了,至于职高,那不就是和台湾那边一样的拖油瓶集中营吗?我能去那丢份?”
“考不起一中,二中,你还嫌弃职高是拖油瓶集中营?那算丢什么份,那是你的本份。”秦安毫不客气地打击死要面子的秦小天。
“你敢小瞧我,看我考个一中给你看看。”秦小天意气风了一瞬间,然后神情也一瞬间萎靡下去,这样的狠话太没有底气了。
秦安摇了摇头,也不去开解他,秦小天要上一中,只要他爸给县教委的老好人莫文迪打个招呼,这样的后门完全没有难度。
秦小天不懂这些事,秦安心想自己要和他说了,秦小天以后肯定完全不思进取,混吃等死到初中毕业。
秦安拿出一把小刀在课桌上刻刻画画,一旁的孙荪好奇地看了几眼,然后失望地扭过头去。
“怎么,你以为我要把你的名字刻在课桌上?”秦安嬉笑着。
孙荪纤细的胳膊支在课桌上托着下巴,散着柔润光泽的眸子懒洋洋地眨着眼帘,有些不屑地说道,“你们男生怎么都这么无聊啊,好好的课桌都要在上边刻刻画画,而且刻的都是一个字。”
秦安的课桌上已经有一位前辈刻下了一个“忍”字,这个字绝对是初中生课桌上刻画出现最多的一个字。孙荪以为秦安总是事事出人意料,会刻一些与众不同的东西,谁也知道他一起刀,也是一个“刃”出现在了课桌上。
“因为我有一个同桌长得太漂亮了,我怕自己忍不住要喜欢她啊,所以刻个忍字提醒自己,学习最重要,早恋危害大,苗头要扼杀,冲动要忍住!”秦安朝着孙荪挤眼睛,瞅着她小脸通红。
谁喜欢谁,早恋什么的,都是初中生禁忌的话题,别说这些话题生的和自己有关,就是掺和进去说都让人有一种刺激感,孙荪可受不了秦安没羞没臊地和自己说这些,鼻子中哼哼,瞪了他一眼:“就知道胡说八道。”
秦安不再撩拨她,专心致志地刻画着,整一节课过去,下课时已经刻了足足有两毫米深了。
“你看。”秦安撞了撞孙荪的手肘。
孙荪看了一看,眼眸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即心中一跳,整个人都慌神了,迅拿起课本就盖上了那个字,急忙道:“不许刻!”
“我刻都刻完了。”秦安很无赖,“你不是嫌弃我们男生刻的字都千遍一律么?”
“那也没有让你刻这个!”孙荪小脸蛋涨得通红,秦安刻的那个字孙荪不认识,她甚至怀疑根本就不可能有这样的字,一个“刃”字头,忍字的“心”底被秦安换成了“荪”。
原本这个字最多算个别字,但联系到秦安总是说没羞没臊地话,孙荪哪能不明白这其中别样的意味?生怕被别人看了去,也联想到一些乱七八糟有得没得的事情。
“那现在怎么办?填了它?”秦安想了个注意,“我去买泡泡糖,吃了以后拿那渣子填上去。泡泡糖黏糊劲大,又容易变脏黑乎乎的,和课桌颜色相近,看不出来。”
“太恶心了!”孙荪没好脸色给秦安看,知道他想这样的主意就是来逗自己玩的,“明天早上我带蜡来,你也早点来,我们把蜡融了填上去。”
“这事情你一个人就可以做了,我怕我起床不会太早。”秦安为难地道。
孙荪气得不轻,“要不是你,我还用做这种事情!”
“好……好……”秦安连忙妥协。
孙荪把课本丢在那里,兀自不放心,低声问秦安,要不要先拿胶布粘一张纸在上边。
“那你不是提醒别人注意吗?”真是关心则乱,孙荪提的显然是一个蠢主意。
放学后,孙荪一直守在教室里,等着值日生打扫完教室后,才移开秦安课桌上的课本,锁上教室门,终于松了一口气。
“总给我惹麻烦,还说要和我做朋友,有这样总给朋友惹麻烦的朋友吗?”孙荪忿忿不平,“到新华书店把人家的玻璃给砸了,拉着我跑了就完了吗?那我以后还要不要去买书?最后还不是得让我给人家赔了玻璃钱,坏蛋!大坏蛋!”
秦安早就跑没影了,孙荪一个人走在空荡荡的校园里,默念着秦安的累累罪行,小辫子扎在脑后翘的高高的,慢慢地回家。
……
……
“晚上别和小天顽皮,要一起好好学啊!”李琴看着儿子骑着新买的山地车有些迫不及待地蹿了出去,站在楼道上大声呼喊着,虽然知道儿子已经听不到了,但还是不放心地要多叮嘱几句。
秦安和秦小天闲扯了一会,看天色黑下来,就跑到院子里把山地车推了出去,把手电筒固定在车把上,往合兴村小学骑了过去。
来到叶竹澜的窗下,秦安把山地车推到一从矮竹子后边锁了,摘了一把美人蕉花在嘴里叼着,背着书包就嗖嗖地爬上了二楼的窗户。
窗户没关,秦安稍稍观察了一下,确定匡咏梅没有再女儿房间里,轻手轻脚地爬了进去。
原本无聊地趴在桌上,根本就没有办法集中精神复习的叶竹澜看着秦安,唇角翘起,眯着眼睛笑了起来。
“我把门在里边插上了,你快点进来。”叶竹澜接过秦安的书包,不自觉地压低着声音,“以后窗户要是打开了,你就直接进来,要是没打开,说明还有一些危险存在。”
叶竹澜这般细心而富有警觉性,不去做地下党接头人员真是可惜了。
“你也摘了一从美人蕉啊。”秦安看到叶竹澜桌上也有几朵。
“我下午摘的。”
叶竹澜拉着秦安的衣袖,帮他擦掉爬树时沾在身上和脸上的木头屑子。
“叶子,你真好。”很自然,很平常的动作,秦安却觉得心头暖暖的,以前父亲从外地考试回来,风尘仆仆地归家,母亲就总是会拿着一条毛巾,帮父亲擦掉脸上的灰尘。
叶竹澜仔仔细细认真的模样,母亲脸上的表情,那时候看着那一幕的感觉,有着很温馨的相似。
“你是美人蕉里的花汁吃多了。”秦安眼睛里,语气里柔柔的味道,让叶竹澜说话间都有着娇嗔含羞,摘下美人蕉花的果房,她把花儿塞到秦安嘴里,“这是蜜蜂留下的花蜜,还是美人蕉本来的味道啊?”
秦安吮了吮,一点点清凉的甜汁液流入口中,“我也不知道啊,不过挺甜的。”
“好吃吧?”叶竹澜自己也拿了一根花儿,吸着花汁,“你不要每次来都摘一大把美人蕉花啊,多来几次,花都会被你摘没了。”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啊……”秦安想了想,怀着莫名的憧憬,“叶子,明年四月你就满十四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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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礼物
在叶竹澜看来,秦安前一句后一句跳跃性很强,但她不满地瞪着秦安却是其他的原因。
秦安笑了起来,手指亲昵地点了点她的额头,“我怎么会弄错你的生日……我说的是阳历的日子。”
青山镇庆生的习惯都是按照阴历,甚至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自己阳历的生日是哪一天,证件户籍登记什么的填写的生日也都是阴历,叶竹澜的阴历生日是三月,正是清明后雨纷纷的一段日子。
“这还差不多。”叶竹澜哼哼了两声,“我每年都过两个生日,一个阴历生日,一个阳历生日,可以要两份礼物。”
“你真贪心。”秦安心中在想,明年叶竹澜的生日,送她什么呢?
叶竹澜不好意思地笑了一声,蹲下身子从书桌柜子里拿出一个小盒子。
小盒子被珍而重之地用指头大的铜锁锁上,盒子上还贴着花花绿绿的贴花,似乎原本是个糖果盒。
叶竹澜从一本有些年头的《格林童话》里翻出薄薄的钥匙,打开小盒子,然而叶竹澜将它藏在身后,摸索了一会拿出了一个黑乎乎的小瓶子。
叶竹澜打开盒子时,秦安匆匆瞟了一眼,里边的小玩意很多,但最醒目的是一本厚厚的日记本。
秦安的目光被小瓶子吸引住了,不由得露出怀念的喜悦笑容。
小瓶子只有手掌大小,黑乎乎的没有任何光泽,涂抹着的大概是劣质的油墨,有着烧灼过的痕迹,一些细微的裂痕遍布了瓶身,瓶子上窄下宽,是古代常见的花瓶样式。
这是今年上半年叶竹澜生日时,秦安送给她的生日礼物,他亲手做的,那时候他没有任何关于陶艺和烧治的知识,纯粹是依着自己的想象,拿着一些陶土捏出瓶子的形状,然后挖空中间,尽量打磨的表面平整一些,然后涂上了油墨就在自家火炉子上烧,没有完全烧裂倒也是一个奇迹。
“这是我十三岁生日你送我的……你说原本想做一个你和我的小人儿,可是怎么做怎么看都只是两个灰头土脸,疙瘩磕碜的泥菩萨。不过小瓶子我也很喜欢,我记得你涂油墨时,把新衣服都弄脏了。”叶竹澜小心翼翼地捧着小瓶子,它没有陶瓷的光泽美丽,薄薄的瓶壁却也不经磕碰。
“我当然记得了。我说是过年买的新衣服,开学才穿,回家肯定会被我妈狠揍,你傻乎乎地拿起一盒油墨也往自个身上倒了一些,结果你也被你妈骂了一顿,大半年你妈都不给你买新衣服了。”和叶竹澜在一起,两年多的朝朝暮暮,温馨的回忆也不少,秦安想着这些事情,盯着叶竹澜的目光,温柔地压抑着热烈的感情。
“秦安,我们会一直好下去吗?”叶竹澜的声音低低的,轻轻的,柔柔的,望着秦安的眼神里有带着甜蜜和憧憬的光润在一闪一闪。
“会的。”
秦安抑制不住眼角酸酸的感觉,张开双臂就把叶竹澜搂进了怀里,脸颊贴着她带着甜香味的丝,在她耳畔轻声道:“叶子,我好想你……就好像梦一样,就好像天各一方,打听不着你的去处,十几年后,才终于又看到你了。”
叶竹澜的睡裙在胸前有一抹漂亮的蕾丝边,她也没有再穿着小背心,突然被秦安搂入怀中,柔软的身子紧紧地贴住了他,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让小胸脯都一颤颤地。
她的身体瞬间僵硬了一下,又软了下去,闻着秦安身上熟悉的,好闻的味道,心中一片乱糟糟的没有着落,听着他的声音,似乎又清醒了过来,慌慌张张地推开他:“你……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们天天见面呢。”
“是啊,以后天天能见面,会一直好下去。”秦安放开叶竹澜笑了起来,也知道自己又差点吓着了她,他也很难控制住,许多人都是在失去后才懂得珍惜,如果失而复得呢?那种对着这份幸运,幸福的感激近乎虔诚。
“做了傻事还在傻笑,学习啦,不要忘记你说你是来干什么的。”叶竹澜薄怒含嗔地埋怨着秦安,拿出数学习题集,“数学考试总是拿百分的同学,给我讲讲这个题目吧。”
虽然叶竹澜初中,高中的数学成绩都只是马马虎虎地过得去,但秦安认为她对于数字绝对有某种还未掘出来的敏锐感知能力,否则她也不可能日后在有着复杂数据琳琅满目的经济领域找到自己事业的契机。
她现在顽固地认为自己的数学很糟糕,要秦安给她讲数学题,秦安也没有办法,清理了一下思路,认真讲解起来。
讲了几分钟,秦安现叶竹澜没有任何动静,抬头看她,她正盯着秦安的书包,又马上拨开了习题集,在秦安的:“秦安,你带了好多好吃的!”
秦安无奈地笑了起来,他原本是打算离开时再留给她吃的。
“有你最喜欢那种口味的巧克力,还有松果,意大利野猪火腿,蜜烤腰果,樱桃干。”秦安干脆都拿了出来,摆在桌子上一大堆。
叶竹澜俯下身来,满脸幸福地全部抱住,“秦安,你哪里有这么些好吃的啊,是你二伯从台湾那边带过来的吗?”
秦安这才用眼睛确认叶竹澜没有穿小背心,俯下身子来,顺着有点小妩媚的锁骨,白净的胸口往里瞅,可以看到两团鼓鼓的,微微有些规模的雪腻隆起,正在轻轻颤抖着,随着她兴奋地跳跃着,顶端粉色的小颗粒还没有沉淀下过多的色素,隐隐约约地却看不大清楚。
美色一瞬即逝,秦安觉得似乎是自己的眼睛把所有这些零食一瞬间都吃了下去……等同于那个眼睛吃了冰激凌的比喻。
“不是啊,我二伯带的都是土特产,什么竹山竹器,油纸伞,海草地毯,乌龙茶之类的……好像他这么多年只是去了躺台湾旅游。”在秦安的印象里,真只有出门旅游的人才带这种东西回来,秦向山满心欢喜地把这些东西送给邻居街坊,结果别人一看不是台湾花花世界的新鲜玩意,都没有太大的兴趣。
“那是哪里来的?”叶竹澜已经撕开了一包夏威夷果,拿着里边的小铁片剥壳。
“别人邮寄给我的,她在英国念书,当我还是爱吃零食的小孩子,给我邮寄了一大包。”这些都是安水给秦安邮寄过来的,零食只是安水送给秦安礼物的一小部分而已,秦安留了一些给爸妈和大伯家尝个新鲜,其他的都给叶竹澜带来了。
“爱吃零食的不一定是小孩子,长大了也可以喜欢吃。”叶竹澜纠正秦安错误的观念。
夏威夷果的壳极其坚硬,如果没有裂开足够长的缝,有小铁片开壳也很费力,叶竹澜剥的手指都有些红扑扑的了,撅着小嘴把小铁片塞给秦安,“秦安,今天晚上是第一次,我们不学习了,你给我剥果子吃吧,明天晚上再好好学习。”
“好啊。”秦安就想宠着她,不愿意勉强她,看着她露出甜甜的,满意的笑,秦安满心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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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花木兰(求推)
秦安挑着那些裂开着嘴笑,露出乳白色果肉的夏威夷果剥着,不一小会就把叶竹澜给喂饱了。
叶竹澜嘴馋得很,但肚量不大,看着桌子上堆着一片果壳,摸了摸小肚子,软软的,饱饱的,想起秦安没怎么吃,给他剥了一块巧克力。
“晚上吃这么多,会不会胖啊。”叶竹澜忧心忡忡地道,她可不想自己变成小胖妞。
“你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多吃点也没有关系,只要不是天天都是睡觉前吃这么多东西就好。”秦安嚼着美味的巧克力,开始收拾今天晚上就不带这么多课本了,绸缪许久,雄心未展。
叶竹澜放下心来,打了一个哈欠,踢掉鞋子,钻进被窝里,只露出一个小脑袋和满头丝,“秦安,你给我读一篇课文吧,我听着听着就睡着了,刚好可以复习。”
真是饱暖思睡啊,秦安倒是没有希望叶竹澜能“思”点别的,那也不现实,他找了叶竹澜的语文课本,给她念“唧唧复唧唧,木兰当户织……”
秦安坐在她身旁,低声念着,叶竹澜大大的眼眸一眨不眨地望着他,心思显然不在秦安念的课文上,她从被窝里伸出手来,去摸秦安的喉结。
秦安笑着躲开,叶竹澜不依不饶地爬起来抓着他,不让他躲,伸出两根手指摸着他的喉结,“你念吧。”
秦安的喉结上下抖动着,声带的颤抖给叶竹澜带来十分奇妙的感觉,她另一只手摸着自己的喉咙,尝试着念了几句课文,感觉明显的很不一样,不由得有些胡思乱想起来,为什么男孩子和女孩子会有这样的区别呢?这就是所谓的第二性征吗?
叶竹澜知道的生理知识里,第一性征就是可以区别婴儿是男是女的依据,第二性征就是身材,体态,相貌,声音上别的差异。听着秦安念着的课文,忍不住问道:“花木兰为什么可以女扮男妆没人现?她就没有喉结啊,别人看到了不奇怪吗?而且她还有女孩子的身体特征,怎么可能没人现呢?”
秦安倒是想起了陈夭夭,花木兰要是像陈夭夭一般,再粗着嗓子喊话,不是有心人刻意去琢磨,真难以区别,尤其是陈夭夭说话的口气和姿态,和男孩子一般无二,女扮男妆大概比封建社会里成长起来的花木兰还要专业。
“花木兰是参军啊,他们要么白天要操练,要么就是打仗,说不定哪天就受伤死了,一回到营地里就赶紧吃饭,然后累得趴下一睡到天亮,谁有心思去观察别人的喉结,去看别人的胸脯是不是比别人更鼓一点……当兵的都比较强壮,男人胸肌大一点也很正常。”秦安的眼神往叶竹澜胸口瞄了一下,“你要是拿一圈布扎起来,再穿上厚厚的铠甲,别人也看不出来。”
叶竹澜抓住被子挡在胸口,被秦安的眼神看得脸蛋儿红扑扑地,嗔骂道:“小流氓!”
升级了,从流氓,变成了小流氓,这算是取得了一点成就了吗?秦安一点也不在意被这样骂。
他是在嘲笑自己的小奶包太小了吗?叶竹澜有些忿忿,自己才十三岁而已,长大了以后,绝对不可能穿上铠甲就看不出来了。
“花木兰要是在军营里来了那个怎么办?”从学习《木兰辞》开始,叶竹澜就有许多疑问,虽然在电视剧里常常看到女扮男装的桥段,但在叶竹澜看来,电视里的男主角都傻乎乎的,明明一看就是女的,还称兄道弟,最后知道了对方是女儿身之后照例都要“大吃一惊”。
“哪个?”秦安忍住笑,也不知道叶竹澜脑子里怎么老是这么多胡思乱想的东西,大概没有几个女孩子在学习《木兰辞》时,像她这样全方位地为花木兰考虑,仔细研究细节了。
“那个啊!”叶竹澜知道秦安是明知故问,羞红着脸不肯直说。
“原来是花木兰的大姨妈来了啊,我想她应该有自己处理的办法吧。如果是你,你怎么办?”
“如果是我……”叶竹澜认识的女孩子之间说月事来了都是说好朋友来了,她听秦安说过大姨妈,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有些奇怪他用的这个代指词,却也不好问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叶竹澜想说用护垫,觉得这个也不适合和秦安说,而且花木兰那时候也没有那种卫生护垫啊。
“她大概会装作受伤吧,狠一点就是和人比试时故意让人扎中大腿根……”秦安胡乱猜测着,“好了,好了,不能再胡说八道了,花木兰也是个了不起的巾帼英雄,我们再这样无聊地开玩笑,就是不尊重她了。”
“呸,就你在胡说八道,就你不尊重人,尽想坏主意。”叶竹澜捂着肚子忍着笑,觉得秦安的这个方法实在不怎么样,女孩子的这个事又不是一时半会,而且没有办法包扎。
“对了,上次你……”叶竹澜眼睛一转,偷偷看了一眼秦安那个位置,埋着头自己在那里让秦安莫名其妙地害羞了一阵,然后才抬起头来,羞答答地笑着,也不说话,等着秦安自己领悟她的意思。
秦安头疼不已,他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
“就是……就是……就是你说男孩子也会来的……”叶竹澜咬着嘴唇,勉强提醒了一下秦安。
“我知道你指的是什么了,有什么问题,你问吧。”秦安知道叶竹澜说的是上次他来她家,睡在她热乎乎香喷喷的床上,做了一个春色撩人的梦后,身体自然的反应。
“你来那个了,也要用护垫吗?”叶竹澜翻遍了绿色小封皮的《生理卫生》,也没有为她的这个疑问找着答案,商店里好像没有卖给男生用的,可是她的都是妈妈给买的,她自己怎么好意思去买,每次看到货架上的那些东西时,都是低着头匆匆离开,也没有仔细看过,也不确定有没有男生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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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你家也有哦(求推)
叶竹澜偏着头,泛着奇妙疑惑的眼睛清澈地映着秦安的眼神,淡淡的粉晕染的她的脸蛋儿好似春时初开的桃花。
面对着秦安,总是能够轻易放下人与人之间隔阂,如同和最近的人在一起时的感觉,让叶竹澜的眼神纯真自然,有着天然的无辜和迷糊。
“要用的。”秦安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有时候一定要用,有时候很少用,有时候坚决不用。”
“啊?这么奇怪啊,什么时候一定要用,什么时候很少用,什么时候坚决不用呢?”叶竹澜的模样儿和她刚才现秦安一书包好吃的时一般无二。
“因为……因为男孩子只有和女孩子一起睡觉时才会用……所以……”秦安抓了抓头,“女孩子的不也分日用型,夜用型,防漏型,加厚型,护翼型,还分卫生巾和普通型护垫吗?”
“你怎么懂这么多!你是不是在商店里偷看了?”叶竹澜自己都不清楚有这么多类型!吐了吐舌头,嘲笑着秦安不知羞,偷看女孩子的这些东西。
“你现在还不是一样在问我男孩子要用的东西?”秦安马上反唇相讥。
叶竹澜语塞,马上把这个对自己不利的话题抛之脑后,“男孩子用的护垫是什么样的?”
叶竹澜对于男孩子那里的东西有个模糊和靠着想象形成的雏形,总觉得男孩子也用的护垫,不大可能和女孩子的一样。
“它是塑料的,上边有个小点点,平常是像按着腿往下卷起来脱掉的丝袜那般模样。”秦安指着叶竹澜穿着的长筒棉袜说道。
叶竹澜眯着眼睛想象了一会,不是很能明白秦安的形容,眼睛不住地往秦安的书包上瞟,他带没带呢?他要是像上次那样打算明天早上才走,说不定就带了吧,他自己说的和女孩子睡觉时才要用。
想着这些乱糟糟的事情,叶竹澜又有做坏事偷偷摸摸的刺激和兴奋,又有着一些沮丧的自怨自艾,自己想的都是什么啊,他赖着不走是他的事情,自己怎么可以想这些问题呢,真是和秦安一样没羞没臊了。
“你今天晚上……走不走……还是明天早上走……”叶竹澜依然吞吞吐吐地问道。
“我晚点走,明天早上要早点去学校。”秦安瞅着叶竹澜的神情,就将她的小心思猜的七七八八。
叶竹澜不由得失望地低下头,无精打采地趴在膝盖上,也不知道是因为秦安要走了,还是因为料想到秦安没有带那东西。
“其实你家肯定有的,不过应该放在你妈妈房间里,你现在也不能去找……千万别问你妈男孩子要用护垫的事情。”秦安不放心地叮嘱,虽然他已经知道匡咏梅和女儿之间的代沟足以让叶竹澜羞于向母亲提出类似的问题。
“我家为什么会有?我爸和我妈睡觉时用的吗?”叶竹澜瞪大了眼睛,男孩子也会长大啊,自己现在要用,妈妈不也要用吗?爸爸大概和秦安也是一样的吧。
“是啊。”秦安重重地点了点头,这个问题算是结束了。
叶竹澜乌黑闪亮的眸子在眼眶里滴溜溜地转动着,一个人闷声想着不能告诉秦安的小心思。
……
……
秦安回到老宅已经是半夜三更,偷偷摸摸地打开大门,将山地车锁在了竹子下,踩着嘎吱嘎吱响的老木楼梯来到二楼的房间,灯还亮着,秦小天瞪着通红的眼睛,正在玩着像马赛克一样的dos游戏。
秦小天用的是IBm-Thinkpad7o1c,Tp历史上赫赫有名的蝴蝶机,即使以秦安现在的眼光看来,也有着不错的造型,那种敲击键盘时独特的手感,甚至在十余年后依然称得上非常独特而出色。
只是这种被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永久收藏的机型,它的配置甚至比不上同时期的486配置,对于秦小天声称的非常快的运行度,除了打字秦安实在提不起任何兴趣去使用它。
秦向山书房里的Tp85o,秦安更感兴趣一些,但是过十万的高额售价,让秦向山也把它当成宝贝,里边储存着秦向山台湾公司的许多重要商业资料,平常都宝贝地很锁了起来,以免秦小天总是热衷于Tp85o上边那个几万像素的摄像头自拍。
秦向山前一阵子回了趟深圳,从他深圳分公司的管理团队里调了一部分人出来,他已经确定了他在青山镇的机械厂将在最近几年重点开生产小型打米机。
秦安很是佩服二伯的眼光,他对于水稻方面的经济事件并没有太多印象,唯一比较深刻的就是2oo8年开始,世界大米价格的飙升,东南亚的大米出口价格突破了第二季度开始,在期货交易所三个月后的糙米期货价格报收价过了每吨12oo美元。
造成粮食紧缺的原因多种多样,人口快增长,中国,印度以及展中国家消费大米的人群和数量激增,都造成了粮食价格的上涨。
粮食紧缺的状况随着国际组织和种子公司巨头的大力推广杂交稻种子而得到缓解,其中一直得到增长的就是大米产业对于打米机的需求。
粮食的产量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有所起伏,但是只要对于大米的需求量是持续增长的,要生产越来越多的大米,就需要越来越多的打米机,这个领域的需求持续旺盛,再加上秦向山的台湾公司本身开拓的市场就位于东南亚,也能提供不少便利,在青山镇的机械厂完全有足够良好的获利前景。
这时候秦安才隐隐约约想起,靠着一条国道通过全境,有邻近大动脉铁路通往西南边境的丰裕县,后来确实涌现了一批大大小小的打米机厂,倒是给这个经济区域畸形展的省级贫困县制造了不少百万富翁。
秦安洗洗上床睡了,他和秦小天约好彼此不干涉,他也不觉得这个年纪贪玩一点有什么问题,睁着眼睛躺在床上,心里思量着从安水辗转汇到自己账户里的那一笔数目会越来越大的钱,是不是也该派上用途,而不是就这么放在那里生利息?
第98章 孙荪的新朋友(求推)
秦安做了一个梦。
梦里边他了大财,他站在一座名为珠穆朗玛峰的钱山前,给排队领钱的人每人一亿,那些钱都是一亿一张的。
排队的人可以一直排到月球了,秦安看着一眼望不到头的队伍,头顶的钱山上白雪皑皑,突然刮来一阵冷风,让人遍体生寒。
秦安抱了抱胳膊,冷的哆嗦,就这么醒过来了,只感觉一个小胖子肥嘟嘟满是脂肪的身躯压住了自己的腿。
秦安想都不想就抬腿把小胖子踢到了他自己床上去。
小胖子是秦小天,他和秦安的床是床尾拼在一起,秦小天睡觉不老实,扯着被子就往秦安这边滚了。
秦安爬起床,才现秦小天睡觉前没有关窗户,冷风直往房间里灌,难怪做梦都被冻醒。
这个梦可真不是什么美梦,秦安揉了揉鼻子,都要出鼻涕了,这一晚就突然降温了,看来黄金般的暮秋也结束了,萧瑟的冬天就要到了。
秦安望着窗外茫茫黯淡的色彩,大片的叶子落个干净留下光秃秃树杈的梧桐面目狰狞地刺着天空,冬天到了,孙荪的生日也快到了啊。
孙荪常常埋怨自己的生日是冬天,她说就是因为自己是冬天生的,所以不那么怕冷,就不那么需要人给她温暖了,结果日子久了,身边的人都习惯了她这样,她也就真的没有人给她温暖了,没有人疼,没有人爱了。
这个理由秦安和孙荪都觉得很牵强,孙荪说这话的时候,总是会有意无意地瞟着秦安。
“我是夏天生的,所以我就是太火热了,谁站我旁边都能感受到温暖,你要是少了温暖,以后就钻我怀里好了,保证热死你。”秦安嬉皮笑脸,没羞没臊地。
“还是算了吧,以前你心里装着一个人,现在你床上躺着一个人,怀里还想有个人?我可舍不得让自己委曲求全。”孙荪眼神格外的妩媚,瞪着他,笑着,扎在后脑勺的长辫子骄傲地扬起。
她一直是个骄傲的女孩,怎么会委屈自己装作看不到秦安那一点点的犹豫,那一点点的顾忌,那一点点的故作迟钝。
当她放下自己的骄傲时,秦安却没有放下他的犹豫,他的顾忌,他的故作迟钝。
“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我要是有辛弃疾的才华,赋诗作词倒是不必强说愁了。”秦安揉了揉眼角,拍了拍被冷风抚摸的僵硬的脸庞,掩上窗子,穿上了衣服。
天色还早,秦安拿了陶瓷碗,骑着山地车,跑到十字坪米线店要了几碗米线,买了包子,回到老宅将给爷爷,二伯和秦小天的早餐热在灶头,然后才小心翼翼地捧着一碗米线赶到学校。
教室门锁着,秦安在门口等了一会,就看到穿着黑色毛衣外套的孙荪,晃荡着她高高翘起的马尾辫走进了学校。
教室的钥匙只有班主任,班长和学习委员有,孙荪低头掏着钥匙,走到教室门口才看到秦安,露出一点惊讶,她没有想到秦安来的比她还早。
“给你的。知道你会来的早,大概也没有心思吃东西,就顺便帮你买了。怎么样,我这样的朋友有够体贴吧?”秦安跟着孙荪走进教室,卖好地把还算热乎的米线放到了孙荪的书桌上。
要不是一大早就想着来补他留下的篓子,自己用得着早点都不吃就急匆匆地赶来学校?孙荪白了他一眼,终究拉不下脸来说他几句,她的心底有几分感动,毕竟秦安想着她,是体贴着人的。
“谢谢。”孙荪现在也没有心思吃,看着秦安书桌上刻着的那个别字,从书包里拿出一支蜡烛,一支打火机。
秦安准备的东西是一小包锯木灰,孙荪疑惑地看着,也不清楚他拿这些锯木灰来干什么。
秦安点燃了蜡烛,让融化的蜡滴一点点地落入刻出来的凹缝里,一边撒着锯木灰,蜡滴在落下后没有马上融化,和着锯木灰却马上凝结起来,变成一种很自然地木头颜色。
秦安将一大段蜡烛融化,蜡水四处流淌着,覆盖了整个刻字的范围,秦安又撒了一层薄薄的锯木灰。
“找到了。”秦安向明显感觉到意外的孙荪卖弄地一笑,在书包里翻出一块磨砂布,仔细地打磨着桌面。
他又把融蜡,扑锯木灰的程序重复了两次,再打磨了两次,原本的刻字痕迹已经完全没有留下丁点,甚至感觉不到那个位置是用别的东西填补的,整个桌面完全恢复了原样。
孙荪眨着眼睛,伸手摸了摸那个位置,和其他地方完全没有区别!
“你怎么知道这样的办法?”孙荪心想秦安真是稀奇古怪,平日里见他的花样已经够多了,但总是能够出其不意地给自己带来惊讶。
“生活经验,再加上触类旁通的头脑。”秦安洋洋自得。
孙荪也是松了一口气,坐到了座位上,擦了擦额头,没有想到刚才这么一会全神贯注地注意着秦安自己擦屁股,居然渗了一点汗水出来。
“你们怎么这么早?”一个小脑袋从门缝里挤了进来,有些意外地望着秦安和叶竹澜。
“要准备期中考试了,当然要更勤快些。”秦安也有些意外,叶竹澜极少这么早来学校。
“哇,好香的米线,是十字坪的那家吧。”叶竹澜跑了进来,看着孙荪桌子上的米线,眼馋地吸着鼻子。
孙荪看了一眼秦安,又看了看叶竹澜,“我带来的,我分一点给你吧。”
秦安摸了摸脑袋,有些心虚,转过头去。
“好啊。”叶竹澜带着饭盒,从书包里取了出来,分了孙荪一半。
小女孩之间的友谊似乎也很容易建立起来,在一个周六结束了上午的绘画班,秦安和叶竹澜跑到茶园里翻了一阵麻雀窝后,头顶上还夹着草屑的叶竹澜跑回学校取画夹,看到孙荪和廖瑜一大一小两个美人儿跳着身姿轻盈优美的舞蹈时,突然有些自卑起来,然后就报名参加了舞蹈班,在舞蹈班和孙荪有过接触后,原本就认识,只是很少说话的两个人关系迅升温,叶竹澜比秦安更早一步获得了孙荪确认过的友谊,成为她正式的朋友,而不是秦安这样的一头热,自称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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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友谊(今日三更第一)
大骨熬制加了秘料的汤汁散出浓郁的香味,尤其是在空荡荡的教室里,片刻后这种香味就到处充盈着,秦安吸了吸鼻子,扮着可怜:“其实我早上还没有吃东西,我也想吃米线。”
“给你一点点……”叶竹澜夹了一筷子米线,又不好意思地放下筷子,想起现在可不是两个人中午吃饭时躲在小茶园里,旁边还有人看着,叶竹澜怎么也不能大方地拿自己的筷子喂秦安一口。
“你真没吃?”孙荪觉得秦安嘴馋的模样不是装出来的。
秦安连连点头,不这样怎么显得出自己体贴的诚意?
孙荪吃了几口米线,离开了座位,“我吃饱了,我去洗碗。”
“她怎么吃这么少?才几口。”叶竹澜盯着孙荪的背影眼珠子骨碌碌转,心想孙荪是不是在学着言情小说里漂亮的女主角节食保持身材呢?
叶竹澜挺羡慕孙荪的,长得漂亮,是镇初中最漂亮最引人注意的女孩儿,有让人嫉妒的乌黑长,垂在腰间的梢都没有一点分岔,跟着廖瑜跳舞时自然优雅的动作,像一只骄傲的天鹅,那天她看孙荪跳舞时,就想着要像孙荪跳舞跳的那么好看。
最重要的是,孙荪学习成绩在镇初中数一数二,考一中肯定没有问题,可自己却要埋头苦学,也不一定能考进一中。
叶竹澜想着心事,夹了一筷子米线给秦安吃,看秦安吸着长长的米线,突然心中一跳,“秦安,你说孙荪是不是故意走开的。”
“不会吧,你瞎想什么。”秦安心想叶竹澜反应的倒是不慢,尽管孙荪的表现很自然,但是在叶竹澜无意间做出和秦安份外亲昵的小动作后,就这么走开,依然能让人感觉到几分刻意回避的味道。
“她是不是看出了点什么?”叶竹澜一筷子一筷子地往秦安嘴里塞米线,她却有些担心起来。
“看出了点什么?你和我有什么吗?咱俩只是好朋友啊,你心虚什么?”秦安嘿嘿笑着,差点将米线呛到鼻子里去了,赶紧止住笑声。
“有什么好心虚的?”叶竹澜依然嘴硬的很,连亲亲的事情都没有做,也算不得早恋,就是好朋友而已,这是秦安自己说的。
可是好朋友会半夜爬窗户到自己房间里吗?想想自己和秦安的那些事,好像不是借着好朋友的旗号就可以做的,即使不是早恋,也是不适合被别人知道的,要不然为什么要躲着不让妈妈现?想着想着叶竹澜就真的有些心虚了。
“摸底考试后我的作文被抄在黑板报上。里边的那七个字,被孙荪看出来了。”叶竹澜坐在秦安的座位上,秦安就坐在秦小天的座位上,挨着她,小声告诉了她这个消息。
叶竹澜吓了一跳,孙荪果然看出来了。
“她和你不是朋友了吗?朋友之间就不需要刻意隐瞒什么,如果你珍惜这个朋友,想要和她做真正的好朋友,尽量不要去隐瞒她实际上已经知道了的事情。孙荪不是个多嘴的人,她不会说我们的事情。她如果问你和我的关系,你心里怎么想就怎么说,没有关系的。”在秦安的记忆里,叶竹澜和孙荪的关系仅仅限于认识,孙荪却一直很清楚叶竹澜在秦安心中的地位,如果现在叶竹澜和孙荪能够成为好朋友,秦安没有任何理由不去帮助小女孩儿们巩固友谊。
叶竹澜心慌慌的,听不进去秦安说的大道理,一抹粉晕涂上了脸蛋儿,“羞死了,我都不好意思见孙荪了……”
这时候孙荪走进教室,手里拿着清洗干净的陶瓷碗,看着叶竹澜低着头,躲躲闪闪地跑了,奇怪地问秦安:“怎么了?”
“我和她说你看出了我那《竹叶青》里的秘密。”
“她和你,果然已经是那种关系了。”孙荪泯着晕红光润的嘴唇,看着秦安的目光有些匪夷所思和无奈,在她的观念里,男孩子和女孩子可以成为朋友,但不能太亲密,秦安和叶竹澜的亲密已经过了界限,而且男孩子如果和女孩子表白了……秦安话里头的意思自然是叶竹澜也知道《竹叶青》里潜藏着的对她的表白,女孩子没有拒绝,两个人依然持续着亲密的状态,心底里都知道了对方的心意,就是早恋了。
孙荪在这方面的观念比较成熟,她可不是秦安拿没有亲亲就不是早恋的理由可以糊弄过去的。
“什么那种关系?好像我们是做了很丢人的事情一样,让你羞于启齿。”秦安敲了敲脑袋,好像想起了什么事情,“我也给某个人写过类似的东西吧,难道也是你口中的那种关系了?”
“我和你和你和叶竹澜的关系不一样!”孙荪急忙分辨,说得像绕口令一样,又觉得自己是被秦安绕了进去,好像三个人在进行三角恋一样。
“你为什么要告诉她我知道了你们的事情?”孙荪瞪着把眼前的状况不当一回事的秦安,孙荪喜欢叶竹澜的性格,她在镇初中谈得来的朋友本就不多,和叶竹澜的关系也随着接触的增加而越来越好了,她可不想因为秦安而让叶竹澜躲着自己……刚才叶竹澜跑出去时,看都不敢看她。
“好朋友之间,不是应该坦诚吗?彼此分享内心的小秘密,更容易增进友谊啊。”秦安真的是一片好心。
“男孩子和女孩子不一样!”孙荪哼了一声,“你什么都不知道,就会捣乱!”
“我去找她。”孙荪翘着飞扬的马尾辫,跑出去找叶竹澜了。
两个小女孩儿在小图书馆外说着悄悄话,直到晨读课要开始了,孙荪才走进教室,瞪了一眼秦安,似乎松了一口气地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你和她说什么了?”秦安饶有兴趣地问道,刚才他想去偷听来着,但想想被现自己偷听女孩儿间说悄悄话,太丢人了,就忍住了。
“我不告诉你。”孙荪骄傲地抬起头,不去看秦安。
秦安心想自己今天晚上可以去问叶竹澜,也不去缠孙荪。
“叶竹澜也不会告诉你。”孙荪的眼神瞟了过来,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
秦安“哦”了一声,抓着圆珠笔在纸上画画。
“这什么啊,米线吗?”秦小天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把书包丢到书桌上,看着秦安画画。
“蛔虫。”秦安瞅了一眼孙荪,“我肚子里的。”
“太恶心了。”
秦小天惊叹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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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是谁?
68班和69班中间隔着一个科任教师办公室,走廊栏杆上的一根铁管位于办公室外,将两个班级学生们下课活动的狭小区域划成泾渭分明的两块。
叶竹澜像被抓住偷情的小媳妇,在孙荪有意无意扫过来的目光中,再也不肯和秦安两个人偷偷跑到小茶园里吃东西。
秦安只好和她一左一右隔着铁管一边吃饭,一边聊天,当然也没有办法表现的太亲昵,叶竹澜嘴馋秦安带着的腊猪耳朵,也要注意没有人看这边时,才偷偷地夹。
秦安旁敲侧击地问着孙荪早上和叶竹澜说过什么,她红着脸,紧泯着嘴,就是不告诉秦安。
秦安绞尽脑汁也想不到孙荪会和叶竹澜说了什么了不起的话,让叶竹澜和她结成了守秘联盟,把秦安排斥在外。
“女孩子的悄悄话,你不许打听。”叶竹澜警告秦安,又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周围,才压低着声音说道:“你晚上过来时,不许再摘美人蕉了。我妈妈早上散步时看着美人蕉被折了一大半,还骂不知道是哪个调皮贪嘴小孩呢,花开着漂亮多好看啊。”
秦安点了点头,凑过去轻声道:“你比美人蕉花好看多了。”
阴沉沉的天色下,叶竹澜脸颊上柔嫩白皙的肌肤没有刺目的眩白,散着温润如玉的光泽,她轻咬着薄薄的唇瓣儿,美丽的眸子里含着羞,薄嗔似喜地看着他。
午睡的时候,秦安打着去找廖瑜的旗号,向孙荪请假,一般找老师都是比较冠冕堂皇的理由,孙荪也只好点头,答应不把他的名字记在旷课,逃课,迟到的名单上。
这次秦安礼貌地敲门了,自从那次他应着母亲的话去和廖瑜缓和关系,碰到廖瑜阻奶烧以后,他就觉得廖瑜在刻意避开他,偶尔碰上,也是一副强忍着不想生气,羞愤不已的模样。
秦安觉得廖瑜没有理由对自己是这副态度啊,可是也有些莫名的心虚,不该看的地方看了,不该摸的摸了,不该脱的也脱了。
可是这些如果都是不该的话,那真是不该救的也救了,廖瑜那副模样虽然没有什么危险,可是如果不管不问就未必会没有什么麻烦,秦安认为自己是做了好事,廖瑜如果不刻意针对自己什么,也没有必要向她解释太多。
最重要的是,那天廖瑜一直昏睡,根本就不可能知道是秦安做的,秦安想廖瑜现在对自己这副态度,一定还有别的原因。
“进来。”廖瑜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渴睡的慵懒,成熟少*妇点点滴滴的诱惑总是这样不经意地透露出来,听着声音,见识过她穿着睡衣躺在床榻上迷人模样的秦安,当然也能够配合着在脑海里浮现出那样的画面。
秦安推开门,廖瑜就在外面的办公室批改着小考的试卷,她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眼镜架子随意架在秀挺的鼻梁上,有些凌乱的丝扎成一束垂在胸前,手掌勉强撑着脸颊,妩媚的眸子有着微微上扬的眼角,长长的睫毛随着她半睁半闭着的眼帘轻轻抖动着。
天气渐冷,廖瑜也不再习惯她那清凉诱人的套裙装束,红色的棉纱大围领及裙长衫,黑色束腿长裤,素色简单的白色平跟皮鞋,没有了成熟少*妇和职业女性结合的知性性感,却多了几分这个年纪年轻女子独特的青春魅力。
廖瑜抬起头来,看到是秦安时,脸上的神情马上变了,警惕地望着秦安,让秦安想起了无数电影里,瞌睡的哨兵现了敌情时的场景。
“你来干什么?”廖瑜没有好气地瞪着秦安,看着秦安那双虽然有着少年独特清澈闪亮,却蕴含着成年人成熟稳重和些许放肆的眸子,想起了这些日子乱糟糟的心情,白净的脸颊儿涨出了淡淡红晕。
“廖老师,是这样的,我最近对吉他有一点兴趣,听说你有吉他,我就想弹一弹试一试。”秦安端正态度,像所有有求于人的孩子一样流露出乖巧和诚恳的表情。
廖瑜松了一口气,但她觉得自己那种没有由来的担心并不奇怪,这个孩子说不定真的会做出很让人惊讶而过份的事情来……或者说,廖瑜觉得他已经对她做过了这样的事情。
廖瑜没有马上答应他,反而有些古怪地看着秦安:“秦安同学,你觉得如果两个人处于敌对不友好的状态,某一方有什么理由在遇到困难时会想到找另一方帮助,并且另一方又有什么理由不顾及这种敌对不友好的状态,去答应对方的要求呢?”
“廖老师,你的这个比喻太复杂了。你是老师,我是学生,学生借老师的吉他弹一弹,不算太过分的要求吧?什么敌对不友好啊,学生和老师怎么会是这种关系?”秦安摇着头,断然否认他和廖瑜的非正常师生关系。
“你……”廖瑜拿着红墨水笔指了指秦安,又无可奈何地放下,他什么时候真把自己当老师了?要打击自己,威胁自己时是一副模样,现在有求于人又是另一副模样。
他对自己做的事情,哪一点是一个正常师生关系里,一个学生会做的?廖瑜想起了那件事情,羞愤不已,却也顾不得再隐忍了,“秦安,今天你来的正好……我已经决定了,再也不会受你的威胁了。罗波夫做的事情和我什么关系?你捅出去了,我就和他离婚就是了。而且你对我做的那些丑事,我也要告诉你爸妈!”
“我对你做什么丑事了?”秦安看着有些气急败坏的廖瑜,女人一冲动,一失控起来,也是很可怕的,心想自己再威胁她扒了她裤子抽皮筋做弹弓射她屁股,只怕也不管用了。
“那天……那天……就是你刚刚回家,成了少年英雄的那天,那天下午你来我家了是吧?”廖瑜对于学校领导夸奖秦安“少年英雄”很不以为然,语气中不由得带着点鄙薄,她觉得他只是胆大包天,没心没肺,不知死活才误打误撞逮了朱宏志。
“你怎么知道?”秦安疑惑地道,他没有想着要否认,只是奇怪那时候廖瑜要是清醒了,肯定不会默不作声。
“哼哼,居然不耍赖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廖瑜想起自己醒来时,掀开毯子,居然现完全**着上身,那份惊骇莫名的感觉,如果不是睡衣和内裤还好好的,下身也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她真会以为自己是被人趁着昏迷强*奸了。
廖瑜烧也退了,一吓之下,脑子反而马上清醒过来,看了看松掉的内衣,没有奶水鼓胀生痛,似乎被抽空了乳汁的**,还有撕开的消炎药盒子,还有一碗凉开水,廖瑜隐约记起了似乎有人吸允着自己**的感觉。
廖瑜当时也不知道是什么人进了自己的房间,不会是罗波夫,罗波夫还在一中上课,周一不可能有空来青山镇。廖瑜走出房间,小心打听了一下邻居有没有看到人进自己家门,却也没有得到消息,直到她碰到李琴,李琴才无意间说起秦安下午过来找过她。
当时廖瑜没有露出什么异样给李琴注意到,她心中却已经确定,对自己做出那些事情的,肯定是秦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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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吉他(求推)
秦安左思右想,难道是自己走出廖瑜家门时被谁无意间看到了,而自己当时也心虚的很,抱着秦圆跑了也没有注意到?
“你别想了,是你妈告诉我你去过我家。”廖瑜冷着脸,双手抱住胸口,以一种审问罪刑的眼神看着秦安。
秦安恍然大悟,也没有想着抵赖,讪笑道:“那时候我也没有办法,你那里炎引起烧,解决了堵塞问题,才能让消炎药更好地挥作用。”
听着秦安的辩解,廖瑜依然觉得秦安很过份,如果是其他十三岁的小孩子,廖瑜虽然会觉得尴尬,但也不会太生气,甚至会夸赞对方机灵,并且想尽办法让对方忘记这事,不要和别人说起,连哄带骗的总之可以把事情揭过去。
可眼前的这个秦安,廖瑜觉得自己的身子是被一个成年男子看光光,还顺带着把玩了一次没有太大区别。
廖瑜的心情因此才一片混乱,想要对秦安火,可秦安也有个不错的借口,想就这么忍下来,就觉得委屈,让秦安占了老大便宜,想装作忘记,可看到秦安毫无愧疚的模样,却是不能装作什么事情也没有了,非得提醒提醒他的无耻。
“解决了堵塞问题……这种问题也是你可以解决的吗?你当时就不会找你妈想想主意?”廖瑜不得不承认秦安人小鬼大,脑子里有许多能派上用途的东西,但廖瑜既然觉得秦安已经有些小流氓的潜质,自然是要把秦安的意图往坏的方向想,他就是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打着冠冕堂皇的借口。
“我妈去买菜了。你也知道宿舍楼院子里如果不是周六周日基本上没有人。而且,你难道对你做的事情一点也没有印象了?那可是你主动抱着人家的脑袋凑上去的……不是我主动凑过去的。”廖瑜把秦安想的不堪,秦安也猜着了几分,他却坏的很,既然廖瑜好像不清楚吸奶水的事情是秦圆做的,他也不去解释,由得她却误会好了,反正他问心无愧,没有想着做什么坏事。
“啊!”廖瑜惊讶地掩着嘴,妩媚的鹅蛋脸儿上渗着血样的红,她没有料到事情是这样生的,怔怔地望着秦安,后者耸了耸肩,坦然无愧地和她对视。
很快廖瑜就低下头去,痛苦地揉了揉太阳穴,她不是不会怀疑秦安编了这么个借口,但她很清楚秦安有太多理由推搪否认,没有必要找这样一个看似最荒谬的。
最重要的是,廖瑜在自己带孩子的时候,和许多母亲一样,都被爱哭吵闹的孩子折腾的没日没夜地累,有时候听到孩子一哭,就是在睡梦中也会本能地将**塞到孩子嘴里,人却不会醒过来,整个哺乳的过程几乎就是一种潜意识支配的本能。
廖瑜也料想到大概是这样的情况,秦安很清楚阻奶的缘由,穿不得胸罩,解开时却被她搂到怀里,将他当成了自己的孩子……想到这里,廖瑜知道这事情怪不得秦安,又拉不下脸来和秦安说什么,两个人就在办公室里僵持着,气氛尴尬凝滞。
“廖老师,我是来借吉他的。”秦安暗暗好笑,却也不说穿,心中对廖瑜那本就极淡的反感也消散于无形,自己已不是当年憋着一股气就想证明自己的小孩子了。
“哦……在家里……不对,在里边床上……窗帘后。”廖瑜脑子里都乱糟糟的,这些天尽想着秦安如何如何可恨,虽然现在依然觉得他可恨,可是可恨的理由却没了。
秦安却是在墙角拿到了吉他,走到外面办公室手指轻抚着吉他弦。
“你拿去吧。”廖瑜挥了挥手,这时候她最不想见到秦安在她眼前晃悠了。
“我就熟悉下手感,以后再借吧,我拿到教室里肯定会被瞅着新鲜的家伙们给整坏了。”秦安有一双修长灵活的手,这也是他做许多小玩意都格外精致灵巧的原因之一,手指抡过去,吉他出一阵轻鸣,音质一般,秦安估计廖瑜也就是业余爱好者,这吉他的价格不会过三百块。
秦安开始毫无规律地弹了起来,吉他出一阵阵响亮却没有节奏的噪音,声声入耳地让廖瑜的耳膜饱受折磨。
“秦安,现在是午休时间!”虽然不想和秦安说话,但是廖瑜依然忍不住提醒他。
“其实我弹得很好的。”
“你是在制造噪音!”廖瑜根本不信,秦安拨弦的时候虽然像模像样,但廖瑜在学区宿舍楼里也住了挺长时间了,在学校在家里都没见过秦安表现得有一丝音乐天赋。
“哆啦咪索拉西!”秦安拨出了音节。
“桃花菲雨似人面,青丝秀挽伊人艳,暖风如熏何处是花颜……”秦安边弹边唱着,得意洋洋地瞅着廖瑜漂亮的脸蛋儿流露出惊讶的神情。
“桃子夭夭灼期间,隐隐飞桥隔野烟,石矾西畔问渔船,桃花尽日一切随流水。”这小村的《桃花开》用了唐人张旭的诗《桃花溪》,原本是用黄江琴和竹笛伴奏,秦安却用了吉他,调子轻快飞扬,也别有一番风味。
廖瑜听着他唱,看到他笑吟吟地望着自己,看那一双眼睛里有着些许挑逗和调戏的意味,不知觉就有些尴尬和薄怒羞嗔的情绪流露出来。
秦安倒不是故意以这种态度对待廖瑜,只是他看着廖瑜就想起了这《桃花开》而已,要说人面桃花,要说容颜似桃花般鲜美,廖瑜当得起这样的比喻。
他终究是个成年人的心态,性子也不是严肃呆板的人,平常工作中有美人儿共事时,哪个男人不是嘴花花地调戏一番?却也没有其他的意味了。
“手感还不错,还记得一些,谢了。”秦安将廖瑜的吉他放回原处,谢过了有些呆怔的廖瑜离开了办公室,他只是想着给孙荪弹一曲子当做小礼物罢了,先熟悉下感觉,免得到时候弹起来仓促生疏。
廖瑜总感觉有些不对劲,拿着办公桌上的《唐诗鉴赏》翻来翻去,突然想起了张旭借陶渊明《桃花源记》的意境写景诗《桃花溪》,想起了自己的家乡桃园县,想起了家门口的桃花溪,再想想秦安唱这歌时看着自己笑吟吟的模样,再想想“桃花菲雨似人面,青丝秀挽伊人艳,暖风如熏何处是花颜”,羞愤不已,自己居然被他当着面这么逗弄了一番现在才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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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礼物
厂渝埋怨自只居然在一个少年老成,有着小流氓潜:…前流露出不合适的羞涩神情时,秦安已经优哉游哉地走到了教学楼三楼。
秦安皱起眉头,他看到朱清河正喊了孙称出来说话。
朱清河和孙蒜都没有看到秦安,朱清河白净的脸庞上带着笑,有着一份优越环境和自身条件带来的自信,那种笑容开朗干净,套用这时候正流行的一个。词就是阳光少年。
孙蒜靠着廊道上的栏杆,永远骄傲的马尾辫扎的高高的,黑亮柔顺地垂在腰背间。黑红相间的格子绒外套美丽大方,灰白色的九分裤衬得双腿匀称修长。她似乎在认真地听着朱清河说话,白暂的手指却在栏杆上轻轻敲打着。若有若无地透露出一点过于礼貌而带来的疏离感。
朱清河借着刃班班长的名头,喊了孙称出来说话,只点了两句两个。班级打扫学校公共卫生区域的划分后就说起了孙称生日的事情二
孙标的父亲,齐军嘴里的孙大户,在朱清河家的清河大酒店定了生日宴。朱清河借口问问孙标对选定的菜式还有什么意见,和孙称套着近乎。
孙大户不叫孙大户,他叫孙彦青,他的外号只是因为他算得上青让。镇最早的“大户即有钱人。
秦安记得孙彦青手下有一个运输队,接了大单生意时,往往是从南跑到北,一两三个。月不在家是常事,也正因为这样给孙称培养出了独立生活的能力,她还能照顾着身体孱弱的母亲。
孙彦青一舞到头在外奔跑,自觉亏欠妻子女儿良多,对于女儿更是宠爱有加,赶上女儿生日正好在家,就请了自家长辈以及和孙称玩的好的同辈在清河大酒店摆下生日宴。
这眸子清河大酒店生意不错,每日的寿宴和结婚宴不断,虽然孙标的生日还有一段时间,孙彦青担心到时候临时没有了地方,就早早地定了一个包厢留着。
朱清河觉得这是难得地和孙称拉近关系的机会,当然不会错过,又担心自家酒店的人这一眸子忙昏了头,到时候在孙称的生日宴上出点什么差错,怕孙称会怨怪酒店并且连累到自己,他现在倒是格外操心起酒店的事情了。
朱清河正兴高采烈地说着孙称的生日宴应该好好操办,他会在包厢里摆上气球和蜡烛”秦安径直走到了朱清河和孙称中间,靠着栏杆,看了看朱清河,又看了看孙标,也不说话,就站在那里。
朱清河说话被人打断,不由得有些恼火,看秦安这副样子好像就是明摆着不让他和孙称好好说话。霸道地挡住了他和孙称,脸上的笑意散去,冷声道:“秦安你回教室去,我和你们班长有事情说。”
朱清河很会摆架子,更是把自己和孙标划分为一个阶层,学生中的优等权力阶级。言下之意秦安不过是普通同学,没有资格参与班长之间的对话。
“你说的不就是孙称的生日吗?没有想到孙练就要过生日了,正好我也想过要让孙称的生日难忘一些。一起商量下吧。”秦安好像听不出朱清河语气里带着优越感的排斥,然后有些不确定地道:“孙称的生日还有几天吧?”
“你和孙称是同桌,听你的意思好像你还不知道孙称要过生日了。”朱清河语气有些夸张,“孙称,我的同桌我都知道他的生日。”
“他说我不知道你的生日。”秦安笑了起来,看着一直闷声由得秦安在这里逗弄朱清河的孙称。
孙称怎么会认为秦安不知道她的生日?能够用她的生日排列着他的英语作文,在里边挑出一排单词让她的心思乱糟糟的秦安,即使孙称对于这种举动并不认同,但该有一丝感动还是会有,该体会到他的那份用心还是会体会到,更不可能相信拿她的生日做文章用心至此的秦安会突然不记得她的生日了。
“我耍捧你在手心,呵护一生”
孙称想起这句话,脸红心跳,抬头看着秦安,他笑着,双手合起做了一个,心形,然后摊开手掌做了一个捧的动作。
她心里想的,他的手势表达的,是同一句话,两个人有些奇妙的默契。
朱清河看着孙练和秦安,看两人之间眉目间似乎有些眉来眼去的味道,只感觉自己刚才似乎被秦安耍了一道,下课铃声响起,朱清河也没有再说什么,阴沉着脸走开了。
“朱清河帅吗?”秦安看了一眼朱清河走进刃班教室的背影。
“啊?”孙称还有些没回过神来,马上本能地反驳:“什么帅不帅的,都还只是小孩子,没有必要太在意外表。”
“他以为自己很帅,其实镇初中我是最帅的。”秦安毫不客气地吹嘘。
孙称白了他一眼,骄傲的马尾辫飘扬着,走进了教室。
午睡课下课后,学校广播了通知,下周一周二全校期中考试,本周六的艺术特长班暂停一周。
孙标的生日是在周六,周六不上课,知道孙蒜生日的同学们,纷纷在周五送来了礼物。
孙称收到最多的是贺卡,初三的孩子手头相对松一点,因为经常要购买复习资料。多多少少能攒点零花钱,不管和孙称关系如何,知道她生日的都会送。没有谁会在这时候太抠门,因为自己总要生日,如果自己送给别人的生日礼物太寒酸了,自己生日时也收不到好的礼物。
人情往来算计是中国特色,从小做起,深入人心。
孙标的贺卡堆满了一课桌,大多数是制作还算精美的折叠式贺卡,有双折叠还有复式折叠的。一打开里边别有一番花样。
音乐贺卡就比较讲究了,和孙苏关系较近的同学送的一般是这个”几个要好的女孩子送了孙练笔记本,还有一本带锁的,是钱霜霜和叶花一起送的,里边写着“祝我们的好朋友孙称永远快乐!”
叶竹澜也送了礼物,她为了这个事情还琢磨了一眸子,晚上和秦安学习时,大部分时间都在愁想不到有意思的小玩意。
最后秦安建议叶竹澜把新买的两双舞鞋拿一双送给孙称,孙称果然十分喜欢那双有着一个小银色蝴蝶,蝴蝶翅膀会随着脚步一颤一颤的舞鞋,鞋码大小刚刚好。
叶竹澜很好奇秦安怎么知道孙标”曰下的脚大小样,秦安说用眼睛看就看得出来。
孙称并不清楚叶竹澜送给她的礼物是秦安出的注意,只是在叶竹澜送完礼物后,隔壁班的几个熟悉的同学也送来了贺卡,没认识多久的秦小天也送了一个笔记本后,秦安依然没有什么动静,不免让孙标有些奇怪。
孙称没有因此而失望,她不相信秦安不会送她礼物,有些期待,还有些担忧,因为秦安总会做出一些出人意料的事情,让人措手不及。
一直到放学的时候,秦安都好像完全忘记了自己应该送孙称一份礼物一样,倒是对别人送给孙称的礼物很有兴趣,翻看着孙称收到的贺卡,还说孙称如果觉得笔记本太多了,可以分一些放到他的书包里?
孙标没有理会他,秦安越是这副模样,孙称越是坚信秦安有特别的礼物要给她。
秦淮宣布放学,离开教室后,大部分同学都迅收拾了书包走出教室,这时候朱清河走进了教室,手里拿着一个包装精美的礼品盒。
朱清河会送礼物,孙称没有想过,但也没有吃惊,只是朱清河送的礼物似乎比较贵重。孙孙不知道是该拒绝还是收下。
一般同学之间的礼物没有谁会很不给面子地拒绝,可是太贵重了。孙称觉得自己收下也不会合适。
“孙称,这是我送你的礼物。”朱湾河颇有些自得地说道,他的礼物在精品店里花了五块钱请人好好包装的,蓝紫色的小熊卡通礼品纸仔仔细细地包着,外边还有一层银光闪闪的塑料纸用红色的丝带扎成蝴蝶结裹着,光是在包装上的钱,就比许多同学送的贺卡和笔记本要贵了。
“哇,这是什么礼物啊?”朱清河的礼物一下子吸引了教室里还没有离开的几个女孩子的注意力,钱霜霜更是夸张地叫了起来,她家和朱清河家挨着,关系也算熟识。
“孙称,你打开看看吧?”朱清河有意无意地扫了一眼秦安,现他好像在故作淡漠。不由得心中冷笑,一般人家的孩子都送不起他这样的礼物,秦安家虽然有个有钱的二伯,但他自己能有多少零花钱准备给孙称送礼物?朱清河找李浩问过了,秦安一直没有送东西给孙称。
孙蒜心想自己也不能在没有确定收到的礼品不合适之前就拒绝,在钱霜霜和叶小花的撺掇下,拆开了包装盒。
“哇,随身听!”
朱清河的礼,物是一个银白色的随身听,秦安早已经通过孙炮知道了朱清河准备的礼物,自然不会表现出几分好奇?
但其他同学却不一样了,这个随身听虽然也是东阳货,但有山镇本就没有名牌随身听,像,之类这时候算得上绝对奢侈的随身听也不可能出现在青山镇。
产自东阳的这种随身听也要一百多块,许多家境不错的学生也只能在期末考一个好成绩,在寒假尽量和父母斗争,可以争取到更多的压岁钱支配权后,才能够买得起。
女孩子们都羡慕地看着孙标,谁不想生日收到这样的礼物啊,钱霜霜甚至跃跃欲试,要拆开随身听的外包装,拿出来玩玩。
孙称按住了钱霜霜的手,将包装盒推到朱清河手中,摇了摇头,“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一百多块,普通人家的孩子,一个学期的零花钱有这么多就挺宽松了,每天都能喝一瓶汽水,吃一根冰棍,也许还能剩点买小浣熊干脆面,收集里边的塑料卡片了。
叶小花有些惋惜,却也觉得不妥当,将孙称小心撕开的包装也推到了朱清河身边,钱霜霜却劝解孙称:“收下吧,朱清河家有的是钱,这对他算不了什么。”
“对他算不了什么,可对我来说,还是太贵重了,我不能随便收别人这么贵重的礼物;”孙称固执地摇了摇头,低着头又把钱霜霜推过来的礼物推了回去,也不去看朱清河的脸色。
孙标的反映早已经在朱清河的意料中,他向钱霜霜使了个眼色,钱霜霜会意地继续劝说朱清河,朱清河也笑着道:“孙称,要是我送你的礼物只要十块钱,你会不会收?”
十块钱的礼物比一般同学的耍贵很多了,但也不算太出格,孙称点。了点头。
“对我来说,在其他同学眼里的一百块钱,和十块钱没有什么区别。也就是说我买礼物花了一百,其实只相当于其他同学的十块钱。”朱清河指了指女孩子们眼热的很的随身听,“你就当它只是十块钱的礼物吧,反正我就是按照普通同学的标准买的。”
朱清河的话有些卖弄的嫌疑,但谁都清楚他有资格说这样的话,朱清河家非常有钱,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说在他眼里一百块钱和十块钱没有区别。也不算夸张。
“孙称,这个礼物你都不收,我要送你礼物”我都想不出比十块钱和一百块没有区别更好的理由了。”秦安翻腾着书包,从书包里掏出一个的也是一个崭新的随声听,只是没有包装?
同样是银白色的机身,薄的机身在厚度上只有青山镇常见随身听的一半,精致的做工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是高档货,还有一只线控耳机,这种耳机更是让人觉得稀奇,耳机上居然有个小小的液晶屏。
最让人感觉这东西稀罕的是,有一个外接的电池盒。还有一支像口香糖一样的电池。
朱清河看着随身听上“功叫”的标志,不由得有些讶异,这个随身听的价格他不是很清楚,但他知道o叫的东西都很贵,年初的时候家里从市里买了一台如叫的大电视,花了足足上万块,他妈还颇以用上功心
“秦安,这个要多少钱?”叶小花屏住呼吸,两眼光,她又不是没有见过随身听,青山镇精品店里买的随身听和眼前的这一只比起来,完全不是一个档次,任何人只要不是瞎了眼睛,都可以猜出秦安的礼物价值远远过了朱清河。
朱清河当然也清楚这一点,脸色僵硬,虽然不能确定这只随身听的价格,但也出了他的承受能力,他妈也不可能给他这么多的零花钱用在给同学购买礼物上。
“一千万!”秦安张口就是一今天文数目;
“去!”钱霜瑕一川…花同时出了喘嘘声,大家叉不是傻子,十万后一…唇有一大堆呢。
“秦安,你的礼物我也不能收。”孙称也摇了摇头,虽然这样漂亮而精致的随身听她也很喜欢,但她清楚这种随身听的价格不是东阳货的两三倍,而是至少十倍以上,秦安的礼物至少要上千块。
听到孙蒜拒绝了秦安,朱清河才松了一口气,要是孙亦收了秦安的,却拒绝了他的,那他才真的彻底没有面子,那不是摆明了说他朱清河送的东西寒酸,不如人家秦安的,孙标看不上眼嫌弃么?朱清河可丢不起这个人。
秦安叹了一口气,一副唉声叹气的模样,“孙称,你也知道我家穷”我父母都是教师,普通家庭而已,比不得朱清河家里开着大酒店,一百块钱只当十块花。”
秦安居然给朱清河捧起来,让人有些出乎意料,谁都能看得出来网才秦安和朱清河是在拿礼物在孙称面前较劲,朱清河也有些愕然,随即得意洋洋起来,论家境,成绩,长相,他哪点不必秦安强?
“那你怎么还送这么贵重的礼物?”钱霜霜早就被朱清河收买了,这时候当然要帮朱清河,语气就有些偏重;
“对我来说,一千块和一千万没有区别,都是天文数字?”秦安没有理会钱霜霜,她和朱清河之间的勾搭他早就看在了眼里,他把自己的随身听又放到孙孙的桌子上,一本正经地道:“它对我来说价值就是一千万了。你拒绝朱清河只当十块钱的随身听,别人会说你这个孩子懂事,可是如果你拒绝了一份价值一千万的礼物,别人只会说你犯傻。”
你才犯傻了。”孙称就知道秦安是要说一串歪理了,嘴角含着笑,白了他一眼。
“一千万的东西你都不要,难道你要十块的?那不是犯傻吗?”秦安指着朱清河的随声听,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
“你们俩个的我都不要,快拿走?”孙称一手抓住一件礼物,塞回给他们。
朱清河早就呆不下去了,这时候才体会到秦安话里连番带刺的味道。趁机下台,抱着他的随身听就匆匆走出了教室。
秦安的目的也不过就是赶跑朱清河而已,他可不想孙称收朱清河的礼物,他也知道孙称不可能收这样贵重的生日礼物,这是安洛邮给他的礼物,在欧洲也才刚刚售不久,国内这边连水货都没有。
朱清河走了,秦安也被拒绝了,看热闹的女孩子们带着羡慕嫉妒眼热的心情离开了,唏嘘着孙标这样漂亮的女孩子就是受欢迎,一个普通生日都能收到这么好的礼物,可是她居然拒绝了,真是犯傻。
教室里只剩下秦安和孙称,孙练还在整理着礼物,看着秦安:“你怎么还不回家?”
哦的礼物还没有送。”秦安笑着道。
孙标疑惑地看着他,秦安跑出教室,书包也没有拿,孙标坐在座位上等着,不一小会秦安就提着吉他跑进了教室,气喘吁吁地坐到了孙称的旁边。
你做什么?”孙称更是奇怪了,这把吉他不是廖老师的吗?
“我给你唱一歌。”
秦安看了看孙称,美丽的女孩安静而期待的眸子,正带着些许惊喜。
心头涌过许多往事,秦安修长的手指轻轻一轮,悠扬的吉他声伴随着自然的歌声响起。
“明天你是否会想起,昨天你写的日记,明天你是否还会惦记,曾经最爱哭的你
秦安没有看孙称,专心地唱着歌,谁能想到这歌词并不十分贴切自己和孙称,但却每次听起都会让自己心头酸楚的歌,自己还有机会弹给她听。
“老师们都已想不起,猜不出问题的你,我也是偶然翻相片,才想起同桌的你,谁娶了多愁善感的你,谁看了你的日记”
“那时候天总是很蓝,日子总过得太慢,你总说毕业遥遥无期,转眼就各奔东西,谁遇到多愁善感的你,谁安慰爱哭的你,谁看了我给你写的信,谁把它丢在风里”从前的日子都远去,我也将有我的妻,我也会给她看相片,给她讲同桌的你
廖瑜站在教室外,没有去打扰轻声唱着歌听着歌的少年少女,背靠着墙壁,想起了自己曾经的学生生活,嘹亮的广播体操乐声,刻着密密麻麻小字的课桌,想起了第四节课下课铃时被敲响的饭盒,想起同桌那个遮着眼睛长总是默默写诗的男孩,想起了自己因为一点小事哭红了眼睛。
日子一天天过去,少男少女一天天长大,教室里的学生走了又来,墙壁上的奖状不断地更换着班级名字,操场上的秋千总是摇摇晃晃地地停下来,又摆起来。
坐在教室里亲密的少男少女,也终究会天各一方,也许就是像秦安唱的那样,只有在偶然翻相片,才想起同桌的你。
歌词里太多太多的“是谁”是谁的成绩总是比自己高几分,是谁总是绕着一大圈跑到自己家门口和自己一起去上学,是谁第一次塞了情书给自己,是谁在宿舍楼下大声喊着自己的名字,自己却堵住耳朵装作听不到,是谁在毕业晚会上痛哭流泪说舍不得同学老师,是谁在各奔东西后依然小心翼翼地收藏着大家留在教室里的痕迹,是谁会在多年以后遇到自己,惊喜地喊道:小鱼儿,还记得我吗?”
廖瑜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春节联欢晚会听过老狼的歌,勾起了许多情怀,却没有想到这时候被秦安歌声中的并不适合他年纪的淡淡愁思哀伤引诱下了泪水。
写上一章时,我听的是《桃花开》,写这一章时,我听的是《同桌的你》,眼睛酸酸的。
即使没有那个偶然想起的同桌,勾起的那份回忆和逝去年华不再的唏嘘,足以让嘴叹。
第103章 录音带
曰厂个秋的夜葳数来得早。东边沂黑的夜幕早早”沉沉的脸,开始驱逐着西边日头最后的光辉。
放学后不久,秦安背着吉他和孙称走出校园时,整个学校都已经寂静下来,廖瑜早已经离去,他只好将吉他背回去。
秦安没有骑自行车,陪着孙称送她回家。
这次孙标没有再忸怩着和秦安保持距离,两个人并肩而行,孙称时不时转过头来主动和秦安说着话。
“你知道辛弃疾的词吗?”孙称问道。
“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秦安笑了起来,“我知道你指的是这一句。”
“是啊,你才多大年纪啊,说瓷娃娃的故事时,就被你说得眼睛酸酸的,今天唱这样的歌,明明那是适合毕业以后许多年脱离了学生时代的人才会有这么多感触的。你唱出来却好像是你在怀念自己的学生时代,好像你真的非常想念曾经的同桌。”孙称明天才过十五岁生日,听着《同桌的你》,体味的只是秦安给她唱歌带来的异样心情,有点心慌意乱的喜悦,有点怯弱地接受着秦安渐渐地和她变得亲密,有点犹豫着将秦安在心底划到某个位置小心地控制着她和他的友谊不会过她的底线。
“嘿嘿,你把我当琼瑶小说里的男主角就得了,他们都有一种忧愁的天赋,并且因此让女主角格外疼爱他们。”秦安颇有几分期待地看着孙称,似乎等着她来疼爱怜惜一番。
“你这是讨打的模样!”孙称挥舞了一下小拳头,做出威胁的模样,“琼瑶小说里的男主角也不都是那样。”
“哦”秦安恍然大悟,“原来你也看言情小说。”
孙称不小心说漏了嘴,漂亮的脸蛋儿涌过一丝淡淡的红晕,“我只是偶尔看看,琼瑶小说里许多句子和描写都非常好,可以学习写作文。
这个理由冠冕堂皇,秦安也不去揭穿她,哪个少女不怀春?孙称对待异性的淡漠和疏离,不代表她不会像其他女孩子一样在心中编织一个浪漫的梦想。
“以后你看琼瑶小说时,代入其中的女主角,为她的感情悲情感慨时,我可以免费提供形象,让你把我的形象套用到男主角身上。”秦安大方地道:“没有关系的,虽然那些男主角我恨不得捏死他们,但你要这么做,我一点也不嫌弃。”
孙称望着秦安,眼睛一眨不眨,看的秦安都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孙称终于忍不住古怪地笑了起来,也不和秦安说话,跑了开来。
“喂,你笑什么啊?”秦安追了上去,也不知道孙称是笑什么,他感觉自己刚才说的虽然是调皮话,可是没有这样的笑点啊。
哦想起了鬼丈夫”孙称的笑声如铃,马尾辫轻飘飘地甩了起来。
《鬼丈夫》并不是琼瑶写的小说,她完成的只是剧本,是《梅花三弄》系列的第二部”啊年在台湾中视上映后流传到内地,收视率也很高,也是一部热播剧。
《鬼丈夫》里的主角是个脸部受伤带着面具的人,孙称要是把秦安的形象套用到这个主角身上,他长什么摸样都没有什么不同,反正戴着面具。
“嘻嘻”我就想如果要把你的形象用在琼瑶小说里的男主角身上,我只能够接受《鬼丈夫》。”孙称眯着眼睛笑,嘴角翘起来,狡黠的笑意让她像只做了坏事的小狐狸。
秦安和孙称一路小跑着,笑看来到了镇南的古巷子口,孙称突然停住了脚步,羞涩地止住了笑意,轻轻地喊了一声站在那里笑眯眯地望着她和秦安的中年男子,“爸,你怎么在这里?”
秦安也看到了孙彦青,他和孙称的关系亲密,又怎么会少和孙称的父母接触?对于秦安,孙彦青一直午些疙瘩,他不可能看不出女儿和秦安之间出正常朋友关系的亲密,他甚至屡次暗示过秦安,希望秦安做他的女婿,可是秦安却始终没有回应。
孙彦青认为是秦安耽搁着孙称的青春,后来没有少和孙称吵架,要么就是痛骂秦安,秦安心里有愧,只是躲着孙彦青。
这时候的孙彦青却是第一次看到秦安,笑容可掬地看着小女儿间嬉笑打闹,他倒没有多想女儿和秦安的关系,只是有些好奇一向很少和异性接触的女儿怎么会和男孩子一起回家,低头问孙称:“你的同学吗?”
“嗯。”孙称不好意思地点头。
“孙伯伯你好,我是孙称的同桌秦安。”秦安大方地自我介绍,他端正着态度,尽量给孙彦青留下良好的第一印象,这样孙彦青才不会抵触自己接近孙称。
“哦,原来是孙标的同桌啊,你家不是这附近的吧,在这一块我以前好像没有见过你。”孙彦青点了点头,这个孩子大方,没有像其他小孩子一样躲躲闪闪。
“我家在学区宿舍楼,不过我有时候会到镇南这边的书店看看书,就和孙称一起走这边。”秦安尽挑孙彦青喜欢的回答,他对孙彦青了解的可不少,孙彦青肚子里墨水不少,虽然是生意人,但不像这个,小得让所有人都知道不读书照样财的暴户样毫州押苏曰只的粗鄙浅陋没文化,他最大的爱好就是闲下来泡一壶茶,翻翻书,秦安的说自己是来书店看书,自然是投其所好。
“看进游戏室里打游戏机,要不就是玩桌球看录像。孙称也喜欢看书,以后你们可以常常一起到书店看书孙彦青很满意秦安的回答,觉得孙称和喜欢看书的孩子在一起,也不会被带坏。
孙称自然清楚父亲喜欢什么样的孩子,秦安什么时候走到镇南来看书的?他买到是买过书,不过顺便把新华书店的柜台玻璃砸了,最后让孙称垫了玻璃钱,他现在这么说,自然是在捡漂亮的说在父亲面前卖乖。
孙称心中叹气,难怪总听到秦小天在学校里闯祸后都是找秦安,让秦安在他爸面前说好话,秦安一答应下来,秦小天就是一副高枕无忧的样子,好像有秦安说话,他爸就不会怪他了一样”现在看来,秦安真是懂得怎么应付大人,一眼就看得出来对着什么人说什么话,投其所好。
“我也走向孙称学习。才开始喜欢看书。和孙称同桌后,我的学习也进步了不少。以后周六周日有时间我想到孙伯伯家和孙称一起学习,孙伯伯,可以吗?。秦安趁机提出要求,他知道脸皮子薄的孙称不会轻易答应他跑到她家里去玩,但是有孙彦青开口,孙称就没有理由反对了。
“好啊,好啊,一起学习好啊,同桌就是要互相帮助,互相学习,互相提高啊。你有空就来我家玩,我家里也有不少的书,你要是喜欢,放学后就过来看看再回家也没关系。”孙彦青哪能想到秦安满肚子的主意是打存他的宝贝女儿身上,没口子地答应,只想着女儿有个爱学习,乖巧懂事的同桌做朋友也是好事。
“那好,孙伯伯,孙称,再见秦安摇了摇手离开巷子口,走了几步,才像突然想起什么事地跑了回来。
他从书包里拿出那个随身听就往孙称手里塞:“我都忘记了借了孙。标的随身听。
看着秦安头也不回地又跑掉了,孙称生气地瞪着他的背影,急得跺脚,拿着手里的随身听丢也不是,拿也不是,看到孙彦青的目光转过来,赶紧把随身听塞到自己书包里。
孙彦青也没有多想,他虽然走南闯北惯了,但也没有兴趣去了解这些奢侈的电子类产品,更不会匆匆一看就估量出这连牌子都没有看到的随身听价值不菲,不是女儿的零花钱能够负担起的。
孙称咬着嘴唇,终究没有忍心在父亲面前抖出秦安古灵精怪,满肚子满脑子坏心思鬼主意的真面目。
回到家里,孙称捏了一点妈妈做的炒土豆丝塞到嘴里,被母亲打了一下手,跑到房间里翻出了秦安的随身听。
虽然父亲每次外出都会给她带来不少青山镇罕见的新鲜玩意,但这样薄精致漂亮的随身听,孙称也是第一次看到,拿在手里摆弄起来。
孙称按了按播放按扭,才现随身听里装了磁带,孙称打开磁带仓里看到有一盒没有标签的磁带。
“听听秦安喜欢的都是什么歌”孙称只当这是秦安喜欢听的磁带,带着耳机就听了起来。
“哈哈,孙称一定会偷听,孙称一定会偷听这盒磁带”孙标一定会被我吓了一跳
磁带的开头居然是秦安带着哈哈大笑声音的一段话,孙称只当这是撕去标签的歌带,却没有料到是一盒录音带,当下真的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扯下耳机,左右张望了一下,才意识到刚才只是磁带里的声音,并不是秦安突然出现了。
“坏蛋”。
孙称咬牙切齿地又戴上耳机,要听听秦安还录了一些什么。
“孙称,祝你生日快乐,也祝我们的友谊天长地久,这盒磁带里的歌,都是我特地唱给你听的,希望你喜欢。”
接下来秦安变声期略微有些粗糙的低沉歌声响起来,却并不是歌颂友谊之类的歌曲,而是那秦安开学时写给她的《浅画眉》:
青黛细扫啡眉翠色如秋远山。
淡淡衫儿薄薄罗轻颦双螺蛾
眉心浓黛点看额角轻黄
扫黛嫌浓涂铭讶浅何问入时?
丹铭续录十眉图釉手卷画绢,,
孙称听着,听着,不由得有些痴了,画眉,画眉,谁是那个会给曲子里美丽的女子画眉的男子?
孙称脑子里浮现出秦安的影子,满脸通红。
第104章 无可比拟的幸福
秦安背着吉他回到了学区宿舍楼院子。先去还了吉他给廖瑜。
廖瑜换了宽松的居家服,丰硕饱满的翘臀让裤腿显得有些空荡荡地,走了几步,裤子贴着腿,露出修长丰腴的腿部曲线,圆鼓鼓地高耸着的**更是颤颤巍巍地抖动着让上衣轻轻摆动着,间或露出腰间一抹白皙的嫩肉。
“周一就是期中考试了,准备的怎么样?年级前十?”廖瑜接过吉他,对于秦安,她觉得自己有必要放平缓心态,总和他去计较,最后被气死的只能是自己。
“年级前十应该没有问题。”秦安望了一眼廖瑜,这个美艳动人的少*妇,也有着女人心思不可琢磨的共性,这时候他就听不出廖瑜语气里的味道,是在期待他考进前十,还是考不进。
“我已经向你父亲道过歉了,我最早说出那样的话确实有些不妥当。但我绝不会再提出让你回68班的要求。”廖瑜深呼吸了一口气,似乎终于做出了决定。
“我也不是刻意要在这件事情上斤斤计较,被人扫地出门,让老爸老妈在宿舍楼院子里很没有面子。我对你有一点怨气,不过现在也没了。事实上,我也不是多嘴的人,罗波夫确实是个人渣子,他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我不会卑鄙到真利用他对你的伤害对你造成更大的伤害。”美丽的女人总是占据一些优势,要是廖瑜老而丑而为恶,同样的事情生了,秦安也许会同情,也许会唏嘘感叹,也许只会漠然视之,笑之,不大可能去安慰,去不忍心。
“嗯,再见。”廖瑜纤长白净柔润的手指带着门,掩门送客的意思很明显,她并不想和秦安谈论这些话题,女人独自隐忍的程度很深,但一旦被人知道了她内心深处以为羞耻的秘密,那就是个经不起一点点撩拨的惨烈伤口。
秦安点了点头,转过身去,又停住脚步,回过头来,却看见廖瑜用一种十分复杂的眼神盯着自己的背影。
像是偷吃东西突然被抓住的小女孩,廖瑜圆润的脸颊上一抹诱人的娇羞无意识地闪过,轻咳一声掩饰着尴尬:“还有什么事?”
“没什么了。”秦安还是忍不住提醒,“你的扣子掉了。”
廖瑜低头。只见胸口的一粒扣子散落在地,露出胸口雪白细腻的肌肤,**间深深动人的沟壑悄悄地吞噬着眼前少年的目光。
“嘭!”
廖瑜羞不可抑,慌慌张张地关上了门,胸前跃动的白腻肥大,犹如草丛中若隐若现的大白兔子一跳一跳。
……
……
秦安回到家,李琴看着他从廖瑜那边过来,随口问了一声他去干什么。
“借了廖老师的吉他。”秦安看着母亲,她正心不在焉地翻炒着青菜,脸上的神情喜忧参半。
走进客厅,看到父亲却是老神在在地翘着二郎腿,喝着茶,眯着眼睛看电视,和往常一样没有什么区别。
“秦安啊,爸和你说件事,期中考试以后,爸就不再担任69班的班主任了,你二伯已经帮我办理了停薪留职。”秦淮看到秦安回来,睁开眼睛,带着几分慎重地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秦安。
秦安最近的表现让秦淮觉得儿子渐渐长大,不再是什么都不懂只知道玩闹的傻孩子了。家里的事情可以告诉他,听听他的意见,表现出父母对儿子意见的重视。
秦安“哦”了一声,没有太大反应,父亲停薪留职的事情在他意料之中,比记忆里生的稍微早一点,只是父亲停薪留职要做的事情已经和以往不同了,“是二伯想让你去帮他管理二中吗?”
秦淮很是欣慰儿子脑瓜子转的快,点了点头:“你二伯的重点还是放在他的机械厂上,对于学校的管理,你二伯没有什么经验,其他人他也信不过,这事只能你爸给他挑起来了,你二伯的意思其实也是要帮咱家谋一条出路,你大伯家有个煤矿,你二伯更不用说,你大姑家孩子都出息了,你小姑的医院效益很不错,就咱家两个都领着死工资。我想了想,以后你要是出国留学什么的,也得花一大笔钱,靠着我们这点工资再怎么攒也费劲。”
秦安算是明白了母亲刚才的神情了,在她看来,家庭生活稳定比什么都重要,秦淮这样终究是有些冒险了,虽然秦向山打了包票,即使学校亏了,秦淮也不会真丢掉老师的饭碗,但李琴一时半会也转不过弯来。总觉得稳稳当当地领着工资,退休后有退休金的工作更值得依赖。
“那咱们也可以拿出十万出来占股。”秦安提了点意见。
“我也是这么和你二伯说的,他没肯答应,说你救了小天,不能收咱家的钱,股份还是送给我们。”秦淮摇了摇头,他和秦向山说了一下午,费多大劲也没让秦向山松嘴。
秦安想了想,跑到自己房间里,把自己的存折拿给秦淮。
秦淮接了过来,看了一眼秦安,翻开存折,里边还是开户的那点钱,“干什么?把你的零花钱拿来支援老爸?”
“安水姐不是在帮我联系出版吗?那书已经出版了,虽然一开始行量不大,但是销量很好,安水姐已经转了几次钱过来了。”安水既然和单亲妈妈签订了合著写作协议,秦安就不卖拙写作了,他只是提供小说的大纲,主线剧情和部分细节,人物设定,有了这些东西,单亲妈妈写故事时几乎不需要耽搁太多时间。写作度比正常的创作快了十倍不止,第一部《魔法石》卖的很好,第二部已经将近完成,经纪人李特和出版社联合各大书社,准备了一场精心策划推动第二部的上市销售,李特已经认定了这是一部通过他的策划,可以迅走红的作品,它具备这种潜质。
安水转账都是小笔小笔,可以避开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但是现在汇在秦安的账户上积累起来,已经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
“有多少了?”秦淮高兴地问道。满心欢喜,也不等秦安回答,就拉了李琴进来,“咱儿子写的书出版了。”
“真的?我儿子成作家了?”李琴手都没擦,就抓住秦安的肩膀,欣喜地打量着自己的儿子,有个作家儿子了?那可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李琴都有点不敢相信。
“那书算是我和人家合写的,签约出版社时也是安水姐负责,实际上我算不得什么作家。”秦安可得叮嘱点老妈,要不然明天李琴就会到处诉说自己的骄傲了。
“没关系……只要爸妈知道你有这本事就够了。”李琴一点也不失望,喜滋滋地道。
“存折里打了不少钱,明天周六,你们去县城银行看看有多少钱吧,咱们拿着去和二伯占股,如果咱出的钱比二伯都多,二伯就不好意思还白送我们股份了。”秦安笑着道,实际上要承包学校并不需要太多资金,人脉和程序问题搞定了才是关键,最开始需要的资金其实就是履约保证金,以及老师们每个月的工资,这个数量都不大,开学时就能收取不少的学费回收资金。
秦淮和李琴夫妻看了看儿子,又看了看存折,脸上的喜悦还没有褪去,对于存折里有多少钱,却是没个底,心里将信将疑,二中改制私人承包,要花的钱对于秦淮夫妻来说简直是个天文数字,要是没有那十万奖金,秦淮想都不敢想是和秦向山一起占股,只当给兄弟打工办事得了。
吃完饭后,李琴也没有心思喊秦安今天晚上呆在家里,明天是周六,李琴原本要他明天再和秦小天一起学习,秦安说一些课本还放在老宅。还是骑着山地车去了老宅。
“老秦,你说儿子是开玩笑,逗咱们玩的吧?”李琴压低着声音,生怕这话给蹬着自行车乱窜跑掉的儿子听着了,做母亲的都是什么时候都小心翼翼地顾忌着儿子的感受,早已经成了习惯。
秦淮也没个主意,心想儿子没有那么大胆子逗爸妈穷开心,手里翻着那张存折,“明天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李琴想也对,明天就知道了,又问道:“要是真的,这钱我们还是给他留着以后他出国留学,或者上大地方工作娶媳妇用吧,你也听他二伯说过,这些年在深圳,广州的房子都可贵了,好点的几十万很正常。”
秦淮也有些为难,关键是不知道秦安的存折里到底有多少钱,“这些事情,还是明天再说吧,到时候要真有这么些钱,找向山拿个主意。”
李琴点了点头,秦向山是个见过大世面的能耐人,找他拿主意总比两夫妻瞎琢磨靠得住。
“咱们儿子真是出息了……”李琴放下心头的疑虑,喜滋滋地拍着双腿,“我们这辈子算是功德圆满了。”
“什么功德圆满,他才多大?这话得等到他结婚生孩子有了自己的事业才算数。”秦淮也是高兴的一直嘴都合不拢。
“他生孩子了,我也就停薪留职,给他专门带孩子去……老秦,到时候你再找向山说说,给我也办个停薪留职。”李琴一下子就想到了十几年后的事情。
“再说吧,他自己都还是个孩子,你就瞎想那些事情了。”秦淮拍着妻子的手,“咱们早点休息吧。”
李琴看了看天色,刚晚上饭时间过了,明白丈夫的意思,白了他一眼,却也由得他拉住自己的手往卧室里走,嘴里不好意思地埋怨着,“都老夫老妻了,也不怕羞。”
望着脸颊上有了几分皱纹,依然贤淑美丽的妻子,流露出来的娇羞依然动人,想想调皮聪明的儿子,秦淮只觉得这一生再无别样的幸福可以比拟了。
第105章 偷人
一工习习,月芽儿躲讲了乌云户中。勉强可以看清楚允二,二的黄土路,十三岁的叶竹澜,清新的小女孩容颜,单薄纤细的柔弱身体,淡淡温馨的房间味道,纯直可爱的灵魂,无不吸引着秦安的荷尔蒙分泌旺盛而精力无限。
秦安兴冲冲地骑着山地车,也顾不得屁股被颠簸的疼,来到合兴村小学的二层小楼外,将山地车丢到茅草堆里,站在叶竹澜的窗下,看着掩上的窗户,却像漏了气的皮球一样瘪了下来。
叶竹澜和他约定,窗户打开了,就是安全的,关上了,就是危险的,他最好不要爬进来,需要慢慢等待。
秦安绕着学校晃悠了一圈,瞅着学校一侧竹林掩着的土屋里散出黄昏的灯光,窗户上封着的塑料薄膜被旺盛生长的勾栏刺藤撕碎,隐隐可以听见卖力的气喘声和带着喜悦的呻吟声。
似乎是一对年轻夫妻在办事,秋天过去了,天黑得早,年轻人劳作了一天。到了晚上也依然有用不完的精力,电视看腻了,天冷了也不愿意出去瞎玩,农村里也没有其余的娱乐活动,躲在被窝里搂着老婆睡觉,毫无疑问是最舒服的选择。
秦安嘿嘿一笑,终究没有缺德地去偷看,他怕真人秀看了惹的自己虚火上升,等下和叶竹澜在一起,会胡思乱想,按捺不住唐突了女孩。
往学校里张望着,秦安看到走廊上还有灯亮着,时不时有人影晃动,还有一个小小的纤细的身影站在走廊上,秦安也看不清楚是不是叶竹澜。踮着脚就往墙上爬。
“吼”
秦安网爬上墙头,眼睛前就是一只呲牙咧嘴的野猫,出并不畏人的威胁声,秦安吓了一跳,从墙上掉了下来。
秦安屁股差点摔成两瓣,忍不住叫了两声,却打扰了办事的夫妻。
“谁?”
秦安赶紧跑,办事的小夫妻停止了动作,听着没有回应,男人顿时怒了,“红宝儿,我去看看,没准是哪只不开眼的小贼。”
秦安沿着学校围墙往马路上跑,男人追出来也不慢,从下边屋子里绕出来,还能看着秦安的背影。
“谁,你给我站住!”
男人光着膀子,点披了件薄外套,手里拿着烧火棍,呼呼喝喝地就追了上来,看着秦安的影子了,精神一振,拔腿就追,一边呼喊着抓贼。
这时候周围零散几家人也都没睡,农村里家家户户本就穷困,最恨的就是贼子,少不得呼啦洱出一群人来壮大声势。
秦安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只差没吓破了胆子,绕了几个大圈子,甩开了那些呜呜喳喳呼喝的村民,看着叶竹澜的窗户总算打开了,三两下就爬上树,蹿进了叶竹澜房间。
“你来啦”叶竹澜十分高兴,充斥着喜悦的脸蛋儿红扑扑的漂亮的很。
秦安却没有时间欣赏,“嘘”了一声,然后直接躲进了叶竹澜的衣柜。
今天晚上叶竹澜的父亲叶明回来看看女儿和妻子,叶竹澜刚刚和父母说完话,说了要睡觉休息了,才打开窗户,哪知道秦安跑了进来就往衣柜里躲,正有些莫各其妙,就听到了敲门声。
叶竹游惊异于秦安的警觉和预知能力,打开门,站在门口,却没有让门口的父母进来的意思。
“外边好像是在抓小偷。”匡咏梅往女儿房间里瞅了一下,也不管女儿挡住门口,挤了进来,把窗户给关了,上了栓,“以后晚上睡觉一定要关窗户,说不定那小偷顺着那树就爬了进来。”
叶竹澜的小心肝儿扑腾扑腾直跳,愣在那里,吓得不敢搭话。
“是不是害怕了,要不今天晚上我陪你睡吧。”匡咏梅说着回头看了一眼丈夫叶明。
叶明流露出几分失望的神色,却也担心女儿,“这年头连农村里都不那么安宁了,想我们小时候,那里有什么小偷啊,家家户户睡觉都不用关门。”
“那时候锅里缸里都是空的,哪有什么好偷的?比不得现在啊。”匡咏梅感叹着,却听到窗外似乎有人在喊“匡老师。”疑惑地打开了窗户。
“匡老师,你们今夭晚上小心点,有个小贼偷偷摸摸地大概是想到学校里偷东西”你看这不,被我们现了,连自行车都丢这里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偷的。”披着薄外衣的光膀子男人扛着一辆自行车,脸上颇有几分意外收获的惊喜。
“我得去看看学校里丢东西了没,谢谢你啊,顺子!”匡咏梅和窗外嚷嚷的村民们招呼了一声,喊了丈夫一起去看,回头叮嘱着叶竹澜,“等下呵不职尔睡啊。”
“不用了,妈。爸难得回来一次,你多陪陪爸吧。你们就在隔壁,我也不怕。”叶竹澜回过神来,脸色兀自有些苍白,也知道只是虚惊一场,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看女儿神态坚决,再说叶竹澜年纪也大了,没有必要过份保护了,匡咏梅不再坚持,走了出去。
叶竹澜赶紧掩上门,上了栓,背靠着门拍了拍起伏不定的小胸脯,然后才打开衣柜,让秦安出来。
“吓死我了,都怪你!”叶竹澜嘴角含嗔,抬起小拳头就往秦安身上锤,刚才她是被吓了一跳,现在看着秦安站在自己身前,却什么都不害怕了,心里只剩下等着,盼着,终于见着他了的喜悦和安宁快乐。
秦安正跑得浑身乏力,被叶竹澜软软的小拳头轻轻地捶着,好不舒畅,懒洋洋地哼哼了两声,哭笑不得地道:“我的自行车看来是没有办法拿回来了。”
“小偷!”叶竹澜纤细白净如葱根的手指头点了点秦安的额头,想起秦安被人当成小偷追赶的这般狼棋逃窜,眼角满是椰愉的笑意,“想不劳而获,盗窃劳动人民辛勤劳动成果,危害社会,扰乱治安,欺压百姓,强取豪夺,偷摸拐骗的小偷秦安,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偷!”
严打开始以来,治安巡逻车挂着喇叭乡村镇街四处宣传打击罪犯的标语,叶竹澜听到不少,也不管合不合适,乱七八糟地就都把罪名往秦安脑袋上扣。
秦安坐到在叶竹澜散着淡雅清香的床上,有气无力地道:“你都给我定了罪了,叫我小偷秦安了,我还有权力否认吗?”
“那你是认罪了?老实交代,你今天晚上又打算做什么坏事?”叶竹澜嘻嘻笑着,拿起一根塑料尺子,威胁着秦安:“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不老实交代的话,我就打你手心十下!”
“我是小偷,做坏事当然就是偷了,笨蛋才问这样的问题。”秦安没有一点扮演小偷角色的自觉性,不把叶竹澜装作很有威严的模样当回事。
叶竹澜脸蛋儿红了红,心想自己的这个问题确实问的傻了点,又问道:“那你说你打算偷什么东西?”
“我不偷东西。”秦安摇了摇头。
“你不是小偷吗?小偷出来就是偷东西的,你不老实交代,我要打你手心。”说着叶竹澜就抓住秦安的手,打了十下,不轻不重,然后又往秦安的掌心吹了口气揉了揉,放下他的手,再次警告:“老实回答,不然还有惩罚!”
这算是哪门子惩罚?秦安是甘之如殆,眼睛盯着叶竹澜故作严肃的小脸蛋,“我是来偷人的。”
“偷谁啊?”叶竹游马上接着问,然后羞得耳根子都红了,她又不是傻瓜,怎么不明白偷人是什么意思?前一阵合兴村最热闹的话题就是一个屠夫家的婆娘偷人,被屠夫捉奸在床,一男一女吊起来,脱光了衣服被打的半死。
“有个叫叶竹澜的小女孩,像洋娃娃一样漂亮,我看到她就想偷走她,把她藏起来。”秦安抓住叶竹澜握着尺子的手,眼神里满是甜蜜的宠溺和欢喜,叶竹澜轻轻地挣了挣,也没有用几分力气,也由得他握着。
叶竹澜被他的眼神看得羞,甜滋滋地慌张,低着头,声音软绵绵地没有一点力气,“为什么要藏起来啊?”
“因为我怕她碰着了,摔着了,还怕别人抢走了,还怕她自己跑掉了。”秦安的声音不自禁地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地呵护着的疼惜,谁也无法料想到,他是如何珍惜眼前的幸福,眼前美丽的女孩儿,容不得她受到半点伤害,容不得去想象她有半分阴暗晦涩的未来,她应该就是这样一直美丽着,并且幸福着。
叶竹澜鼓起勇气抬起头来,眸子里,眼角边上,唇瓣儿上悬着的,呼吸间吞吐着的都是腻一般地要将人融化的甜蜜,“秦安,我爸爸给我带了几套新衣服,我穿给你看好不好?”
叶竹澜原来是想着周一考试时再穿着新衣服上学,想要看秦安见着自己眼睛亮起来的那一刹那,现在却有些迫不及待了,就想着让秦安看看他想要偷走的洋娃娃,有着让他这般爱惜着的美丽。
“好啊。”秦安点了点头,女孩儿总是比花儿还美丽,一种花儿一种容颜,春去秋来,年年季季花色花容不变,然而“为悦己者容”的女孩儿,却是可以每一次见到她,都品味着不同的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