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打赌
晨读课总是格外喧闹,读什么的都有,如果不是这个年纪格外活跃的头脑,只怕成年人在这样的环境里多呆几分钟就会头昏脑胀。
三十分钟的晨读课结束后,十多岁的少年人一个个精神抖擞,这种状态确实是成年人很难比的。
尽管秦安也应该如此,但他真的有些难受,琢磨着以后要不要漏掉晨读课,要是那样他只怕昨天晚上在秦淮心中建立的一点转性的形象又会丧失殆尽。
李浩看着打了哈欠的秦安,依然心有不甘,不就是靠着个当班主任的老爸吗,这才坐到了孙荪旁边,偏偏刚才孙荪那副娇羞的模样被他看在眼里,让情窦初开,渐渐明了男女之事的李浩心中格外难受。
因为孙荪那副模样可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秦安。
昨日才受到了秦安的羞辱,现在他都不敢转过头去看那黑板报,总觉得那些警句就是在时时刻刻刺着自个。
今天一大早李浩赶到学校,趁着教室里一个人也没有,他拿出字典翻,才终于把秦安写下的那些陌生单词都认出来了,即使如此,他也愣是没有明白那些英语句子可以翻译成这样。
他也不敢怀疑秦安是不是翻译错了,没有那份底气,似乎自己已经不是全年级英语成绩最顶尖的那人了。
“我听说秦安的英语成绩不错。”李浩的同桌刘洋也在看着秦安,一整节晨读课都没有翻过书本的秦安确实扎眼。
黑板报上醒目的一列花体英文,让人想不注意到都不行,以前黑板报都是李浩写英语角的部分,这次却没有人认为是李浩写的,早到的学生都打听过了,李浩也支吾着不说。直到叶小花来到学校,才传播开来,那个新转来的秦安,居然写的那么一笔漂亮的字体,叶小花的意思稍稍被扭曲了一下,就成了秦安的英语成绩更好,所以取代李浩写英语角。
“英语成绩好有什么用……中考是七科,又不是考一科英语。我看他也就靠这一科撑着,最后成绩还不是要垫底。”李浩故意提高声调,“只怕还会拖累我们班的平均成绩。”
李浩的声音不小,又是下课,顿时吸引了许多人的注意,听说了昨天秦安取代李浩写英语角的人,都明白过来李浩说的是谁。
被一群半大孩子用各种眼神盯着,秦安也不可能装作没听到,他不会觉得打击李浩有多大快感,但在一个新的班级,一群孩子中,他必须做点什么反击。
要不然,他们可看不出秦安那种不屑,无视的姿态,只会觉得秦安软弱可欺,给他带来更多麻烦。
孙荪皱了皱眉头,明媚的脸庞上晶莹的肌肤被皱眉的动作牵动着,露出一分严肃的表情,“秦安,李浩说的不错。你在英语方面的特长,不能弥补你其他科目的落后。”
“我还有很多特长,我歌唱的不错,弹弹珠曾经很牛,做弹弓更是大师级,滚铁箍一溜没影,从镇南到镇北不带停的,没有人的沙包能砸中我,甩陀螺更是无敌,甩的你头晕眼花我都不眨一下眼睛……”秦安感叹着,诉说着自己的光荣历史一点也不脸红,骄傲的好像考了全年级第一似的,他也是宿舍楼里唯一一个能做出从院子外打碎三楼玻璃弹弓的传说级人物。
“你还是小孩子吗?都念初三了!”秦安说的那些事情,都是小学生才热衷的玩闹,孙荪除了唱歌,其他的事情一点兴趣都没有。
李浩大笑起来,“加上你的英语,你的这些特长倒也是刚好七科,要是下周的摸底考试也是这七科,说不定你都能够进入咱班的前三名。”
听着李浩这么说,看秦安也不怎么舒畅的刘洋陪着笑了起来,几个和孙荪交好的女生也凑了过来,捂着嘴轻笑。
“你笑的跟个漏斗似的,也不怕岔了气……”秦安瞅了一眼似乎觉得出了一口气,羞辱了他的李浩,笑吟吟地道:“不如咱们来打个赌,不管考的是哪七科,唱歌,弹弹珠,做弹弓,滚铁箍,丢沙巴,甩陀螺还是语数外物化政历,进入咱班前三名的科目,我都会比你多。”
“他说什么?他不是傻了吧,他以为摸底考试真考那些小孩子玩的东西?”李浩那份越来越放肆的笑意愈肆无忌惮了,这个秦安真的是傻了,他可是69班的学习委员,一般能够担任这个职务的,都必须是学习成绩极其优秀的学生,秦安要是考的比他好,那也不会被68班的班主任扫地出门了。
孙荪也有些不满地看着秦安,她虽然觉得秦安有些厚脸皮,但应该不是个夸夸其谈的人,却没有想到他会这样挑衅李浩,自取其辱。
“你就说敢不敢吧?”秦安不理会旁人,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李浩。
李浩被秦安的那种眼神盯的毛,笑容渐渐收敛起来,却也不怕和秦安打赌:“你要是进入咱班前三科的科目比我多,我这学习委员让给你做!”
“学习委员谁来做,不是你能做主的,这个你要搞清楚……你要是输了,只要答应我做一件事情就可以了。”秦安随手翻出化学课本说道,眼神再也没有看李浩。
“好,我就和你赌!”李浩没有去问秦安让他做什么事情,他压根就没有想着自己可能输,“你要是输了,就别和孙荪同桌!”
“我和秦安同桌,是秦老师指定的,和你们有什么关系?”听着李浩和秦安较劲,孙荪就有些烦闷,看到李浩把话题扯到自己身上来,忍不住就要火。
看到孙荪的神情,李浩就有些嗫嚅怯,秦安却浑不在乎地拍了拍孙荪的手背,眼睛笑的眯成一条线,“你放心,我和你同桌正是满心欢喜,怎么会换桌位?你赶我都赶不走。”
孙荪的身子一颤,触电一般收回了手,又羞又怒,和这个厚脸皮的秦安扯上关系真是倒霉,他这么一说,倒好像自己火是因为担心秦安不能和自己同桌,舍不得他一样。
看到秦安嬉皮笑脸的样子,李浩也是满腔怒火,打定主意了,这几天也得好好复习,将和秦安的差距拉的越大越好,到时候成绩下来了,看他还有什么脸坐在孙荪旁边。
第十七章 做弹弓
第一节课是物理课,物理老师匡海涵同时也是教务主任,和那些市级,省级重点中学的专职学校领导不同,在镇初中能够担任校长,政教主任的,除了在教委学区有些关系外,还得有一套教书授课的好本事。
物理课从初二开课,初二学的是力学基础原理,初三是电磁原理。
秦安对初三物理课很感兴趣,他记得在学完电路后,他就开始拆卸家里的每一件电器,电视,洗衣机,收音机,甚至包括电表和灯泡。
他嫌宿舍楼的总表经常跳闸,保险丝烧断,他在知道保险丝原理后,就把保险丝换成了铁丝,结果引起了一场小火灾,虽然没有造成什么重大损失,但整整一个星期,秦淮和李琴都在和别人赔礼道歉,秦安也被揍了个半死。
秦安一直觉得初中和高中学习到的知识,才是真正的素质教育精髓……只要没有考试。
靠着这些基础电路知识,秦安在以后的日子里,电视,冰箱,微波炉什么的,只要不是电路板严重损坏,他基本都能修。
匡海涵是个高高瘦瘦的中年男子,和父亲秦淮差不多年纪,虽然他讲的很精彩,但是秦安在简单翻了几页之后,就觉得没有听的必要了。
一堂课,一般就讲那么几页内容。
秦安拿出一张白纸和铅笔,在纸上写写画画。
孙荪时不时地瞟一眼,一开始只当秦安又在开小差,但看着他在上边标注着角度,矢量线,坐标,还写下一堆计算公式,孙荪恍然大悟,原来他是在复习初二的力学物理。
下课后,秦安还是没有停笔,但是在他原来简单的图纸上多了一些图形构造,不再像一张力学图了。
“你画了什么,画了一整节课。”虽然孙荪不喜欢秦安在上课时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但终究有些好奇。
“我要做一把弹弓,威力无穷,百百中的那种。”秦安趴在桌子上,聚精会神的模样倒像在做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
孙荪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秦安已经没救了,自己居然以为他在复习力学物理。
秦安今早虽然唬了一下屠钢,但他并不认为下次再碰到屠钢,还能唬住他。
成年人和未成年人最大的区别,并不是身体上的力量,而是成年人融入社会后,他总有一些社会性的力量,让他可以处理许多危机,并且更有底气,在感受到危险时,不能靠自己独立解决时,就手足无措。
未成年人就不一样了,他们能够独立解决的问题不多,也难以掌握社会性力量为他们所用。
像屠钢这样的混子,虽然只有十五岁,但他家的汽修厂那些汽修工,就相当于可以为他所用的社会性力量,这也是其他孩子畏惧他的真正原因。
秦安从一个成年人转换成未成年人的身份,总有一些失去掌控他习惯的社会性力量的危机感,对于一个十三岁的孩子来说,带一把匕在身上,挥不了太大的作用,有时候还会给自己带来更大的危险。
秦安决定做一把弹弓,弹弓这东西,一般人只看做小孩子的玩具,但真正的弹弓玩家都知道,拥有一把强力的复合弹弓,使用八股胶管作为动力,稍稍练习之后,配合复合弹弓的稳定性和精准性,用一厘米直径的钢珠击中五十米外直径十厘米的物体,并不太难。
距离近一点,一把八股复合弹弓射出的弹珠,完全可以把成年人的手掌击穿。
弹弓的伤害力很大,但只要不是击中眼睛等脆弱部位,致残和致死的可能性很小,同时也可以保持威慑力,这也是秦安选择制作一把弹弓防身的原因。
秦安把复合弹弓的构造图画出来以后,就现以他现在的能力,要制作一把复合弹弓难度太大,就算勉强制作出来,也难以挥出复合弹弓的稳定性和精准性。
看来只能制作普通弹弓了,制作材料选择得当,皮筋有足够的韧性,威力倒也不小,就是精准性和稳定性要差复合弹弓一大截。
秦安玩弹弓也是老手了,只要熟悉了弹弓,多加练习,精准性和稳定性也能够靠着熟练度弥补。
中午匆匆吃完饭后,秦安就跑出了学校,在学校后山有一个刘姓老头,这个老头无儿无女,一直是孤寡一人,直到十几年后,刘老头突然暴富起来,据说身家达到了七位数,还娶了黄花闺女做老婆。
刘老头暴富的原因,就是他家院子里的那颗黄花梨,还有一张黄花梨八仙桌。
在秦安的记忆中,成年可做家具的黄花梨木材,每公斤的价格过了6ooo元,一些特殊的黄花梨木板材,每公斤甚至在两万元以上,达到了两千万一吨。
黄花梨木价格被炒起来了以后,刘老头一下子就了,青山镇也热闹起来,有人祖屋的黄花梨木屋梁被盗贼爬上屋顶解开瓦片锯走,有人的祖坟都被挖了,黄花梨木棺材被偷走,最疯狂的是一名镇政府办公室的科员,将政府办公楼里一段黄花梨木楼梯扶手给锯走了。
秦安跑到刘老头家里来,当然不是偷刘老头的八仙桌,他只是想要个树杈而已。
“刘爷爷,我想在你家树上摘个树杈。”秦安看到刘老头就坐在院子里编着竹篓,大大方方地问道。
“你摘那玩意干啥?”刘老头抬起头来,他不认识秦安,但也能猜到秦安是附近镇初中的学生。
“做个弹弓。”秦安嘿嘿一笑。
“现在的娃啊,就是不好好学习……你摘吧,这老树有些年头了,那木头够硬,做弹弓也合适。”刘老头随口说了一句,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秦安顺手拾起刘老头的锯子,爬上了那颗直径已经接近半米的黄花梨树上。
黄花梨树容易种植,易活,但极难成材,要长到三十厘米就要近千年的时间,这颗黄花梨秦安也猜测不到它到底多少年纪了。
秦安选了一个最适合做弹弓的树杈,锯了下来,借着刘老头的工具就打磨起来。
秦安心中这个乐啊,复合弹弓算啥?这才是极品,用上千年的黄花梨木制作的弹弓,要说它是艺术品都不为过。
第十八章 气球
黄花梨木材质非常细腻,剥去皮后不需要仔细打磨就可以看到油润的光泽,打磨抛光后更是光亮可鉴,特有的鬼脸花纹并不诡异,反而散着一种古典的飘逸感,尤其是那种香味,更让人神清气爽。
当秦安剥去这一截树杈皮后,他就知道这是黄花梨木中的极品了,但他并不会打刘老头的主意。
明末时成才的黄花梨木就濒临绝迹,明清家具被热炒后,行情更是一路看涨,但是现在新砍伐的黄花梨木板材也就三十来块一斤,要等它价比黄金,还得十多年以后。
秦安本就有几分商业天赋,接手父亲的学校后更是风生水起,现在再来一次,如果还需要留意这颗黄花梨十年后的价值,那会让他觉得自己未免太废柴了。
顺了一块砂布,秦安小跑着赶回了学校,刚好午睡课开始。
秦安脑袋趴在桌子上,课桌下依然捏着那个树杈打磨着,这个树杈十分适合做弹弓架,它不是常见的“丫”形,而是一个“u”形下加个柄。
孙荪没有想到秦安真的在做弹弓,扭过头去,眯着眼睛打盹。
秦安看到孙炮鬼鬼祟祟地在门口溜达,悄悄跑了出去。
“干什么?”孙炮是7o班的,和秦安的班级隔着楼梯间和办公室,经常跑过来玩。
孙炮手里拿着一个小气球,里边兜着水,左右看了看空无一人的走廊,压低着声音:“这是什么玩意?难道不是气球?”
秦安才注意到,孙炮手里的气球顶端有个小点,口子也有些大,表面油乎乎地。
“你拿这玩意干什么?”言下之意自然是这不是气球。
“我们的英语老师,那个小妞……今天看到我玩这个,居然骂我小流氓……”孙炮觉得自己手里的东西好像有些让人难堪了。
“这个是卫生套。”秦安擦了擦鼻子,忍住笑,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孙炮班的英语老师是刚分来的师专毕业生,不到二十,脸上还有几颗青春痘,嫩的很。
“卫生套干嘛用的?我今早在家里翻出来的,我以为是气球。”孙炮捏了捏那一兜水,扭来扭去的。
“呃……晚上睡觉把它套在你那玩意上,然后扎起来,就不用起床尿了,早上解开,把它丢厕所里就成。”秦安这么解释,觉得这样就可以避免孙炮再丢人了,也不必要琢磨着如何对他进行性教育。
孙炮掐着脖子,想吐,秦安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背,自回教室去了。
……
……
放学后,秦安看到叶竹澜的母亲来接她,径直走了过去,“匡阿姨,今天怎么有空来接她啊?”
匡咏梅一手牵着叶竹澜,笑着和秦安说:“转班了,你可要好好学习,不要再和叶子胡闹了。”
匡咏梅有些奇怪,平常这孩子看到自己就躲,今天怎么转性了?对于秦安,她没有太多好感,当家长的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和成绩好的学生多来往,秦安这种出了名调皮捣蛋的角色,自然不在她鼓励叶竹澜多接触的范围之内。
叶竹澜成绩不错,即使经常和秦安在一起玩闹,学习也没有拉下,匡咏梅也就不管女儿的事。
“知道了,匡阿姨再见,叶子再见……”秦安顺口就跟着匡咏梅叫了叶竹澜的小名,惹的叶竹澜一阵脸红。
看了有些扭捏的叶竹澜,匡咏梅也只想着女儿是害羞自己小名被叫了出来,心道秦安这孩子倒也大方,懂得礼貌,就是成绩差了点,大概也没有老师们口中说的那么一无是处。
秦安往校门口跑去,看着孙荪的背影了,笑着招呼了她一句,小跑着追了上去。
放学后孙荪虽然没有说要等秦安,也没有提秦安答应她教她唱歌的事情,只是步子比她平常放慢了许多。
“走这么慢,等我啊?”秦安没羞没臊地样子,也不担心孙荪说他自作多情。
“我才没有!”孙荪低着头,觉得自己这样子有些心虚,又昂起头,脸颊红扑扑地,也不去看秦安。
“我先唱一次……”秦安也不逗她,以后关系好了,再亲热不迟。
秦安已经到了变声期,嗓音有些嘶哑,唱着这娓娓道来如泣如诉的《浅画眉》倒也不需要刻意压低声音。
孙荪从书包里翻出歌词本,对照着秦安的唱腔,认真地听着,一开始只是看着歌词,渐渐地有些痴了,扭过头去看秦安唱歌。
日已近暮,照在还带着稚气的脸上,那双眼睛格外清澈,泛着光,也许是歌词的意境,也许是他唱出的那种感觉,不知不觉让孙荪沉浸在曲子之中。
秦安感觉到孙荪的目光,没有停下歌,看着她那明媚的眸子里渐渐有了些哀伤,不禁想起那“洞房昨夜停红烛,待晓堂前拜舅姑。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
孙荪第一次演唱会结束后,孙荪邀着秦安去庆祝,秦安说来家里做几个菜慰劳她,两人吃着饭,秦淮打电话过来说要到秦安这里来,当时孙荪就有些慌了,她还留着演唱会上妖媚的妆容,在秦安那里也找不到卸妆的东西,只抓着秦安的手,焦急地问自己这样会不会让他父亲讨厌。
当时秦安只是想笑,在舞台上自信无比的孙荪,怎么就担心入不了秦淮的眼,为何要去在乎一个中老年人的看法。
现在的秦安,自然已经能够体会到孙荪那时为何忐忑不安的因由了……孙荪有过“入时无”的忧心,却没有名正言顺“问夫婿”的时候。
第十九章 双重射击
镇南的街道是有些岁月的古巷,青石板铺就的长街七拐八扭,滴水檐和兽从石梁上伸展开来,压着阳光留下一道道怪异的阴影。
孙荪站在巷口,凝望着秦安的眼眸长而且媚,在光影交集的边沿散着迷离的光华,格外诱人。
露着牙齿,微笑着的少年,斜背着书包,高高瘦瘦的样子,却活力十足。
孙荪回望了秦安一会,露出一个让暮日失色的笑颜,提着黑色丝绸裙摆,露出纤细娇嫩的小腿,白色舞鞋踏着青石板上的灰,印着脚印离去。
恍如初见,恍如再见,秦安分不出这种感觉的差别,却有些如此的不真实,何曾奢望过再看到孙荪的笑容?
孙荪是个脸嫩的女孩子,让秦安跟着到巷子口已经是最大的限度了,也许只有秦安和她的父母都熟悉起来,她才会稍稍自然地让秦安和她一起走进这条颇有些沧桑悠然感觉的巷子。
秦安在镇南转一圈,从修车铺里买了几根用作自行车气门芯的皮管,跑回家后,在床底找到一双破皮鞋,将上边的牛皮鞋搭子剪了下来。
忙活到晚饭,弹弓总算做好了。
弓柄缠绕着防滑绳,弓架上裹着耐磨电胶布,八股皮管两端分别缠绕在弓架和牛皮制成的弓兜。
左手持弓,右手拉长,一环套一环的八股皮管足足拉长到近一米的距离,秦安朝着天空射出一粒弹珠,笔直地激射而出,直到消失在并不炫目的夕阳上方,也看不到有下坠弯曲的势头。
为了试验弹弓的威力,秦安跑出院子,用弹弓包裹着一粒石子,对着路边的一个西瓜摊射了过去。
“啪!”
西瓜爆裂开来,暴露出如同棉絮般腐烂的瓜肉,几个正在买这球后最后一波西瓜的人吓了一跳,却也没有再想要买了。
卖西瓜的胖子破口大骂,秦安躲在一旁暗笑,刚才李琴还在抱怨着这胖子尽卖一些破瓜,烂瓜。
秦安绕到宿舍楼北栋后,寻觅着廖瑜家的窗户,他记不得廖瑜家具体的位置,也不好刻意去问,担心留下些让人怀疑的蛛丝马迹。
秦安眯着眼睛,估摸着廖瑜家位置的大概,看到一条孕妇睡衣,足足有g罩杯的乳白色胸罩,却也能够肯定了。
廖瑜没事爱养些花花草草,阳台上就放着一大瓶仙人掌,用瓦罐盛着。
秦安躲在树后,仔细瞄准着。
“啪!”
瓦罐顿时碎裂,破瓦片,泥土,仙人掌一溜儿掉了下来。
廖瑜从阳台上露出身子,她那张褪去老师庄重严肃表情的鹅蛋脸有些迷茫和惊骇,倒是不那么讨厌,一身粉色的睡衣裸露着白皙的肩头和锁骨,高高挺起的**顶的睡衣显得有些空荡荡的。
看到廖瑜,秦安露出无辜的笑容,摇了摇头,示意和自己无关。
廖瑜才不信和秦安真的没有关系,她的仙人掌彻底完蛋了,秦安这么凑巧就在这里看着?
可她也没有证据,看他那副模样,也不是随便吓吓就能让他承认的,廖瑜忍着气,瞪了一眼秦安,离开阳台,却拉开一条门缝,偷偷打量着,要是秦安还做些什么,她就可以当场抓住了。
秦安嘿嘿一笑,拉开拉链,扬起骄傲的小鸟,撒起尿来。
廖瑜看了一眼,脸颊顿时红了,暗骂一声,离开了门缝,靠着墙壁,居然有些心慌意乱。
对于这样的少*妇,秦安挑逗起来可是肆无忌惮,他倒是不愿意轻易刺激那些纯的跟白纸一样,嫩的跟花一样的小女孩。
抖了抖,秦安低下头,看到自己那东西已经不小了,毛密集的很,根本不是孙炮那没毛的小鸟,难怪廖瑜看了一眼就跑了。
秦安有些尴尬了……如果只是稚嫩的小鸟儿,还可以说是小孩子心性,算不上什么,但都这么大了,刚才那不是**裸地猥亵着耍流氓吗?
秦安后悔不已,没有心情再试弹弓的威力,跑回家继续写他的《harrypotterandthephi1osopher‘sstone》。
直到秦淮走进他房间问摸底考试准备的怎么样了,秦安才现迫在眉睫的事情就是和李浩打的那个赌,要是真输了,那脸就丢大了。
历史,政治,语文,秦安决定直接放弃,数学初略看看就成,毕竟从高中到大学,他的数学就没有拉下过,物理知识他记忆犹新,只要看看那些定理,熟悉下符号和名称就行,化学更加好办,那是初二结束暑假补课的一个月里才开始学的,要考也考不了多少。
算了算时间,秦安觉得时间完全够,制定了一个学习计划,开始有条不紊地复习。
“你要是有什么不懂的,要大胆去问,两栋楼里这么多老师,比在学校里还方便。”秦安叮嘱着,教委学区宿舍楼里的孩子绝大多数成绩都非常优秀,每年镇初中考上县一中的那几个尖子生差不多都是宿舍楼里的孩子,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他们随时都可以找到解答难题和指点他们疑惑的老师。
周六秦安带着报名费参加了绘画班,出乎意料的是,绘画班的老师居然是廖瑜的丈夫,毕业于湘南师范大学美术专业的罗波夫。
罗波夫据说还举办过画展,在秦安第一次听说时,觉得罗波夫挺了不起的,只是以他现在的眼光就另当别论了,罗波夫的画展显然不怎么成功,否则也不会窝在一个高中当美术老师。
即使是县一中,也不可能太重视美术这些“杂课”,只是需要一个专业老师来配合一中的门面而已。
罗波夫周六来到镇初中授课,也属于兼职赚点外快,想想廖瑜也在教授音乐班,两夫妻增加了不少收入。
绘画班授课的地方经过了罗波夫的布置,摆放了几幅他的得意作品,正墙上有一个全裸的女子油画,顿时引起了学生们的一阵低低的惊呼。
女生们羞着转过脸,男生们偷偷打量着,大概脸红心跳,还有些冲动吧。
秦安走到油画下,仔细看着,怎么觉得这没有露出胸前两点和腿间芳草的女子**,丰满的少*妇形象就那么像廖瑜的体态呢?
莫不是把两夫妻间的小情趣制作也摆上了?学艺术的果然匪夷所思。
“啊!”
屁股上吃疼,一个小石子砸了过来,秦安摸了摸屁股,回过头去,叶竹澜捏着小拳头,做出凶巴巴的模样,显然对秦安总盯着**画非常不满。
第二十章 吃醋
画室不大,光线有些阴暗,罗波夫推开窗帘,才让阳光照射进来,落在有些灰扑扑的地面,他皱了皱眉头,也没有吩咐人打扫的意思。
一个星期他也就来一次,没有必要太在意,他倒是记得让一个68班的学生注意清理他那几幅油画上的灰尘。
一副**少*妇油画,一副静物写生,一副风景写生,还有一副钢笔素描,每面墙上都挂着他的一幅得意作品。
秦安领了画板,提着凳子,凑到了叶竹澜的身旁。
阳光从身侧经过,映得叶竹澜柔嫩的肌肤透明似的,干净的脸颊微微泛着光,长长的睫毛下清澈的眸子沉淀着一份压抑住的羞涩,感觉到秦安的目光,她下意识地撅着嘴,唇间便有些湿润。
比喻俗气了点,但秦安眼里的叶竹澜,就是和花儿一样,半开未开,在晨露间沾着点光线就璀璨得让人目眩。
“你也不怕羞,紧盯着那丢人的画看。”叶竹澜听着罗波夫在那讲述历史上一些名画家未成名前的故事,低着头,看着画板和秦安说话。
“罗老师都挂出来了,怎么就是丢人的画呢?这是艺术。”秦安一本正经地道,“艺术就应该用光明正大的姿态去欣赏,偷偷摸摸地看才丢人。”
听着秦安的话,旁边几个男生倒是一阵脸红,也抬起头,盯着那**画猛看几眼,然后若无其事地露出欣赏艺术的那份坦然。
叶竹澜找不到反驳秦安的话,也不和他再扯这个话题,小心地削着铅笔,“只上一上午呢,下午我们去哪玩啊?”
“大青山吧……我昨天做了只弹弓,说不定能打一只野鸡什么的。”秦安把铅笔丢给叶竹澜,“顺便给我的也削了。”
叶竹澜把笔尖削的尖尖的,秦安拿过铅笔刀,把自己和她的笔尖都削的钝一些,“我们要学基础素描,一开始就是练线条,把握不住力道,笔尖容易断。”
叶竹澜的心思却不在这里,她有些兴奋,往秦安的书包里掏了掏,没有寻着弹弓的痕迹,“要是碰到野猪怎么办?”
大青山差不多就是光秃秃的土石山,灌木丛倒是有许多,野鸡和兔子在这时候还不少,但野猪却绝无可能。
“别担心,我总是要护着你的……”
叶竹澜听到秦安的声音有些低,瞅着他的眼睛,那里竟然有一丝让人心跳的神采,或者可以说是温柔的爱护,似乎在告诉她,不管有什么危险,他都会保护她。
“嗯。”
叶竹澜闷着声应了,心中软软的,有些许说不明道不清的异样,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就是满心欢喜。
最开始的绘画班课程,罗波夫教授的果然是点和线条,看他的安排,一上午就是告诉学生们如何削铅笔,hB,2B,4B铅笔标志的区别。
叶竹澜老老实实地练习着,她还是对绘画有些兴趣的。
秦安却知道,叶竹澜对于绘画的兴趣不会长久,她做许多事情都是马马虎虎,随随便便应付,大概直到高中毕业后这个性格才改过来。
秦安已经看出来了,罗波夫执教这个绘画班,最重要的还是收取学费,以及慢慢地推销画具和染料,并没有太多心思真的教授些有用的东西,他便没有太多兴趣,看了叶竹澜把一张白纸涂得黑黑灰灰,也没有什么意思,便自己在旁边图画起来。
“这是什么啊?好像挺有意思。”
秦安画的入神,旁边几个同样觉得画线条无聊的男生便凑过来看秦安画画。
秦安怔了怔,他画的是漫画《死神》里的角色,这部漫画他从很早就开始跟,几年之后实在受不了一星期十几页的更新度,终于放弃了,但是这部漫画的故事架构和世界设定却给他留下了较深刻的印象,同期的还有《火影忍者》和《海贼王》,被并称为三大民工漫。
秦安一直没有明白民工漫是什么意思,但让他感觉记忆最深刻,想起来就觉得很温馨,嘴角忍不住会泯出笑意的动画片却很多。
《一休》,《忍者神龟》,《机器猫》,《舒克和贝塔》,《圣斗士》,《美少女战士》,《葫芦娃》,《恐龙丹佛》,《海尔兄弟》经典的动画片数不胜数,秦安甚至记得那部《小蝌蚪找妈妈》让父亲和爷爷都十分赞赏,那种中国水墨画的技法甚至让这部动画片夺得了众多世界大奖。
这些动画片在十多年以后基本绝迹于电视台,那是《喜洋洋与灰太狼》的天下了,虽然秦安总觉得以后的孩子很难看到那些经典动画片有些遗憾,却也没有要再重温一遍的念头。
罗波夫去了隔壁音乐班看廖瑜教学五线谱,似乎夫妻和睦的样子,秦安也没有了顾及,和那些聚过来的男生略微讲了讲《死神》的故事。
直到罗波夫进来宣布课间休息,围拢过来挤成一团的男生们才散去,热血,新奇,充满着战斗和力量的故事总是让男生们难以忘怀,下课后又把秦安围在了中间。
秦安找了个借口把他们打了,跑到隔壁教室,看到音乐班绝大多数都是女生,孙荪坐在一个角落里,翻着她那本歌词本,似乎还在练习那《浅画眉》。
“你在这里干嘛?”
叶竹澜上完厕所,穿过走廊,看到秦安往教室里张望,狐疑地打量着。
“没干什么。”秦安当然不可能在叶竹澜面前承认自己是在看孙荪,吃醋是女孩子的天性,即使她说过不许秦安对她说逾越的话,但两人亲密的关系却是事实,叶竹澜绝不会高兴秦安对其他女生流露出些异样的情绪。
“你的新同桌,在镇初中是个很了不起的人呢,长的漂亮,成绩也好。”叶竹澜像往常一样和秦安随口聊天。
秦安却听出了那点微微的酸意,心里却是美的很,笑吟吟地道:“你在吃醋吗?”
“哪有?”叶竹澜脸蛋一红,这几天秦安说话都很大胆,不过比起来,大概也没有那天自己说的以后可以嫁给他之类的那么大胆吧。
叶竹澜后悔死了,怎么可以说这样的话,虽然那是很遥远很遥远的事情,但是她却知道,自己真的就是那么想的。
第二十一章 打野鸡
阳光铺撒在大青山上,巨石从泥土中倔强地探出头来,低矮的灌木丛依然郁郁葱葱,抵抗着秋的萧瑟。
杂草渐枯,变得分外柔软,“谁失火,谁负责”的牌子有气无力地斜挂在一棵拳头粗的小树上。
“好累啊!”叶竹澜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声音有些懒洋洋地娇嗔意味。
秦安回过头来,伸出手。
叶竹澜犹豫了一下,终究抓住了秦安的手。
手背温热,手心微凉,柔软纤细的手掌握着,竟然让秦安感觉到无与伦比的幸福。
秦安不至于和叶竹澜说什么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但他愿意这么牵着叶竹澜,让她跟在自己身后。
叶竹澜低着头,任由他牵着,脸颊火烫烫的,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被太阳晒的,总觉得他这一次牵着自己的手,有太多意味在其中,轻轻一挣,他却握的更紧了,便由着他了。
“你太小了,摸摸小手,就是我最期待的了。”秦安拉着叶竹澜,也有些费力,大青山不高,但足够陡。
“什么啊,你占我便宜……”叶竹澜另一只手抬起来,轻轻地打了他一下,“要不你还想怎么样?”
“亲你啊……”秦安笑着道,看着一抹红晕从她的耳根子渲染开来,甚至爬上了她的手指。
“都说了,不许和我说这样的话。”叶竹澜羞的不行,秦安越来越没羞没臊了,虽然看电视里出现那样的剧情,叶竹澜就会抱着娃娃,羞的埋着脸,心里奇奇怪怪的感觉很多,但秦安真的要对自己做那样的事情,叶竹澜觉得自己会跑掉。
女孩子终究早熟一些,叶竹澜只是没有想到秦安更是熟透了。
“许多事情,只能做不能说,但如果真的不说出来,未必以后就不会留下遗憾,我想什么,都想让你知道,谁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说给你听?”秦安比谁都懂得,许多东西,一旦错过,就错过了一生,再来一次,自然会格外珍惜,小心翼翼地爱护着,却也不至于不敢触碰。
听着秦安语气中淡淡的复杂情绪,叶竹澜也有些茫然,“是啊……要中考了,你怎么办?许多人都说你的成绩差,是因为我的缘故。”
女孩子的心格外敏感,很多人拿她和秦安说事,她也不是没有听过,现在秦安的成绩最多能上个职高,如果中考结束后,两个人不能在同样的学校,秦安真的没有什么机会和她多说些什么了。
“中考,准备一年足够了,也许以前是我被你迷的神魂颠倒,现在依然如此……但我不会再把学习拉下。”
用魂牵梦萦来形容也不为过,叶竹澜这个名字,早已经在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扎下了根,没有绽放出什么绚烂的花瓣,却倔强地生长着,将根越扎越深。
这个年代的孩子,纯洁的和纸一样,手指间的触碰,就会让人脸红心跳一整天,叶竹澜和秦安的亲密,已经是异类了,秦安这样说话,依然让仅仅限制于憧憬那种单纯的,青涩的异性感觉的叶竹澜吃不消。
“你真的想亲我吗?”脸颊红扑扑的,叶竹澜的声音像蚊子一样,心轻轻颤抖着,也许是被秦安的大胆感染了,叶竹澜鼓足了勇气,或者自己可以让他也有这样的勇气,越过中考的分水岭,依然和自己走在一起。
粉脸羞红的跟渗了血似的娇艳,叶竹澜微微颤抖的睫毛下,晕着光的眸子长而且媚,柔嫩的唇鲜艳欲滴,她低垂着头,紧张地望着自己的胸口,微微鼓起的胸随着急促的呼吸而起伏着,说出这样的话来,那一瞬间绽放出来的少女情丝,让人心荡。
“做梦都想……”
秦安说的是实话,大概有许许多多的梦,都是那么的甜蜜吧,醒过来后就变的空荡荡的,整个魂都被抽走了,什么也不想做,宁可再梦中不要醒来。
“中考你要是考的比我好,我就让你亲……要不你想都不许想。”叶竹澜猛地挣脱秦安的手,往山上跑去。
突如其来的惊喜涌入胸中,秦安却觉得有些酸,少年时代青涩莫名的情愫确实勾人回忆,然而正是因为这份青涩,让人难以抒真正的内心,如果不是再来一次,秦安很难相信,当年同样是读初三的自己,即使是知道了叶竹澜对自己有那么一份同样的感情,也未必敢大胆地向她表白,最后的结果不会有任何改变。
在半山腰的一截土墩后,秦安追上了叶竹澜,脸颊上的红晕还没有退散,她躲在土墩后,粉嫩的手指紧张地捏着一块小石头,听到秦安的脚步声,手指放在唇边,轻轻地“嘘”了一声。
顺着叶竹澜的目光,秦安看到了一只野鸡正悠闲自得地在翻着草籽,秦安二话不说,从裤兜里拿出弹弓,往弹弓兜里塞了三粒钢珠。
野鸡距离土墩的位置足足有二十余米,野鸡毕竟不是死物,秦安也没有太多把握,三粒钢珠是范围和精准之间最为平衡的数值,秦安眯着眼睛瞄准,手指迅拉长皮筋。
叶竹澜好奇地转过头来,看着他眯眼的表情,收敛了那份随意,竟然有这平日里不曾注意的俊朗气质。
叶竹澜靠在他身旁,不敢大声喘气,闻着他身上淡淡的味道,胸口“砰砰”直跳。
“嘎!”
野鸡一声惨叫,扑腾着拍打了几下翅膀,从半空中跌落在地,叶竹澜和秦安从土墩后跑了出去,抓住了野鸡,看着对方的眸子里,都满是兴奋。
大青山也是青山镇电视台所在,山顶的射塔也有工作人员轮班,一个不大的蓄水池就架在山顶,正好清洗。
看着秦安早有准备地从书包里掏出小刀,调料,打火机等东西,叶竹澜才知道,秦安不只是来打野鸡玩的。
篝火熊熊燃烧,扑面而来的热气让叶竹澜只能远远地蹲着,闻着一阵阵的香味,叶竹澜难受地捂着肚子,期待的眼神落在秦安眼里有些可怜兮兮的样子。
扯下一只鸡腿,拿给叶竹澜,看着她美滋滋地享受的模样,秦安情不自禁地用手指擦拭着她额头上的汗水,“开心吗?”
叶竹澜重重地点头,嘴角还泛着油光,看着秦安美眸含笑。
第二十二章 扒了裤衩抽皮筋做弹弓射你屁股
在柔软的草地上睡了一觉,夕阳远远地搭在了山头时,叶竹澜和秦安才下山。
在学校门口分开,舞蹈班的学生正好放学,舞蹈班里倒是没有一个男生,他们都抹不下脸去学跳舞,总觉得那是女孩子才会喜欢的事情。
听她们议论,教舞蹈的也是廖瑜,她还真是能歌善舞,可惜语文教得不怎么样,秦安就这么感觉。
秦安不愿意和廖瑜碰头,磨蹭了一阵现没有廖瑜的身影,大概是先走了,这才走进教学楼,他还拉下了一支4B铅笔,一块钱一根,相当于秦安一天的零花钱了。
走近绘画班,秦安才听到一阵争吵声,听声音似乎是罗波夫和廖瑜。
秦安走到窗前,轻轻拨开窗帘。
廖瑜穿着一身浅灰色的紧身舞蹈服,腰间系着白色的衬衫,露出小半截雪白的小腿,肌肤娇嫩晶莹如玉。
她双手抱在胸前,让她那哺乳期鼓荡着的胸部更加丰硕肥美,衬衫系着腰,更显得纤细,成熟少*妇的臀部曲线夸张地衔接在腰肢上,那种极致的性感曲线常常会让人怀疑她做出幅度较大的舞蹈动作时,是不是可以整个身体都随意曲折。
大概是经常练习舞蹈的缘故,廖瑜产后的身材恢复的很好……并不需要秦安曾经多余的提醒,而且那因为生产后变得圆滚滚的丰臀更是有着与众不同的味道,惹人注意。
高过廖瑜一头的罗波夫可谓身材挺拔,小*平头让他显得格外精神,只是现在他涎着脸的模样,有些让人讨嫌,至少廖瑜现在就摆出了这样的表情。
“瞧咱夫妻多分开这么多日子了,自从你有了小囡以后,我们都有一年半没有亲热了……”说着罗波夫就走过来搂抱廖瑜。
廖瑜厌恶地皱着眉头,把罗波夫推开,冷笑着道:“你的病好了没?”
“早好了……早好了,不是说好了不提这事了吗,我以后再也不会了。”罗波夫一副诚恳认错的样子。
“别让我恶心!”廖瑜一点面子也不给。
罗波夫终于失去了耐心,脸色变得不那么好看。
听着两人的争吵,秦安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廖瑜怀孕期间,罗波夫参加了县里的某个美术协会,和经常来协会兼职的一个模特生了关系……很不幸的是,这个所谓的模特只是一个得了性病的小姐。
罗波夫不算什么好东西,但也不至于染上病还丧心病狂地在廖瑜怀孕期间和她欢好,等廖瑜生下孩子后,他染上性病的事情终究没有能瞒住廖瑜,现在他好了,终究是按耐不住对廖瑜那一身细皮嫩肉,丰满性感身材的垂涎。
“滚开!”
两个人开始拉拉扯扯,罗波夫的手伸过去要扯廖瑜的衣衫。
“我要叫人了……”廖瑜腰间的衣衫被罗波夫扯掉,露出雪白柔软的腰肢,平整的小腹上可见微微凹进去的肚脐眼,居然没有一生育过的痕迹留下,难怪她敢穿这样的舞蹈服,原来是足够自信。
“都放学了,又是周六,你再怎么叫,我们也是夫妻,别人还能管着咱们的闲事吗?”
罗波夫却有些像“你叫啊,你越叫我越兴奋”的小流氓了。
秦安拉开弹弓,一粒钢珠射中罗波夫的大腿骨。
“啊!”
罗波夫一声惨叫,叫声中痛苦的意味有限,更多的是惊慌。秦安也没有下重手,只是逼退罗波夫,小小地教训一下他而已。
“罗老师,你不知道还有婚内强*奸这一说吗?所以还是有人管闲事的。”秦安上好钢珠,握着弹弓走进了教室。
罗波夫脸色惨白,他不知道秦安听到了多少,一个老师如果被捅出来染上了性病,那他的职业生涯就真的完蛋了,“为人师表”,这一个词就是教师这个职业最基本的准则,一个有着明显道德缺失的教师,所犯下的错误更加不能被人原谅。
罗波夫无法想象,这件事情要是传出去,他还有什么脸面呆在教育系统里。
“你……你什么时候来的……”罗波夫身体僵硬地站在那里,廖瑜也是呆滞地望着秦安。
“该知道的我都知道。”秦安绕到角落里,拉着弹弓瞄着罗波夫,他可不肯定罗波夫会做出什么事情,还是小心点好。
“秦安……你叫秦安是吧,刚才的事情你不要告诉别人。”罗波夫额头渗着汗,脸上挤出笑容。
廖瑜离开罗波夫的身旁,看着秦安,又看着罗波夫,也是忧心忡忡,今天的事情要是捅出去,她也没有脸再呆在教育系统里了。
“你不配当一名老师……也不要靠近我,我手里的弹弓威力不大,但要打中你脸面,让你脑袋上多个洞还是能够做到的……我基本可以做到在这间教室里指哪打哪,不信你问廖老师。”秦安算是承认了那天打碎廖瑜瓦罐的事情了。
廖瑜这时候哪里有心情计较这个,满心忧愁,被其他学生看到也就算了,花点心思总能瞒下来,但是对于秦安,廖瑜一点把握也没有。
秦安手中的弹弓确实唬人,罗波夫也不敢凑近,双手挡在身前,避开到一旁,“你说……你说要怎么样,只要不告诉别人,有什么要求,老师尽量满足你。”
秦安看到罗波夫推开,一松弹弓。
“啪!”
弹珠擦着罗波夫的身子击中墙壁,一大块石灰掉落下来,钢珠镶嵌进了石灰后露出的水泥缝隙中。
趁着罗波夫惊愕的当,秦安手指一拨,又将一粒弹珠放进网兜里,拉开了弹弓。
罗波夫什么时候见过敢拿弹弓威胁老师的学生,呆滞片刻,才从兜里抽出一张百元钞票,“今天的事别和人说,这钱就给你买糖吃。”
“你当我……”
秦安本想说当自己三岁小孩,不过十三岁的小孩也差不了,转过话头:“你打叫花子吗,快滚!”
罗波夫一咬牙,将今天收到的学费都掏了出来,放在桌子上,心想这十三岁的小孩,看到这么厚的一叠钱还不能解决?
秦安扫了一眼厚厚的一叠百元大钞,冷笑一声:“快滚!”
顾不得在秦安面前拿捏老师的姿态,罗波夫给廖瑜使了眼神,示意交给她搞定,慌慌张张地跑下了楼。
教室里,就剩下廖瑜和秦安。
低低的抽泣声响起,两行泪水流淌在廖瑜白净的脸庞上,湿润的睫毛润成一条线,竟然有着楚楚可怜的韵味,很容易就撩拨起男人心中的保护欲和怜悯。
“别哭了。”
秦安的声音很冷漠,他现在只是个十三岁的孩子,去安慰廖瑜不是搞笑吗?更何况他对廖瑜没有什么好感。
廖瑜哪里能够忍得住?这么些日子的委屈,又在被自己讥讽过的学生面前丢人,她怎么能够忍住?
“再哭,我扒了你裤衩抽皮筋做弹弓射你屁股!”秦安恶狠狠地道,然后才意识到,自己描述的是多么诱人的一幅场景啊。
第二十三章 条件
成熟得要滴出水来的丰腴少*妇褪去裤子,露出如月圆盘的翘臀,高高地撅起,白皙浑圆,光洁如玉,左右扭动着,似乎在闪避什么,一粒粒钢珠轻轻地射过来,在上边留下点点红印,激起了一声声如泣如诉的轻吟,臀瓣间的蜜桃却没羞没臊地变得水晕晕。
不知道这样的情趣游戏,有几个男人能够忍受,光是想想就让人激动不已,尤其是带着凌辱味道对待廖瑜这种原本挂着高高在上面具的老师,作为被她扫地出门的秦安应该格外兴奋。
秦安有了些许感觉,小腹下似乎不那么安稳,原来十三岁的少年,不只心理已经懂得,身体也懂得了一些东西。
秦安当然不会真的这么做,看了一眼廖瑜。
廖瑜怔怔地望着秦安,她不能相信她刚才听到了什么,但看着秦安眼神中晃过的一丝**味道,却是俏脸通红,耳根子都羞的烫了起来,这个秦安真的是个流氓。
“你爸和你妈都是正经人,怎么有你这样一个儿子?”廖瑜忍不住教训起秦安来,居然有学生敢这样和女老师说话,廖瑜甚至觉得比秦安刚才拿弹弓威胁罗波夫更不可思议。
“这当口还没忘记你的老师身份?”秦安不屑地道,“看着你夫妻都觉得丢人,还有心情摆架子?”
任何一个老师,最难做的就是在学生面前低头,廖瑜也是如此,咬着牙,在秦安不屑的目光下却是浑身不自在,仿佛身份倒转过来,她才是做错了事,接受老师批评的学生。
“和我有什么关系,不要脸的是罗波夫。”在知根知底的秦安面前,廖瑜也没有立场维护罗波夫。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这倒也不错,赶紧和罗波夫划清楚界限,事情捅出去了以后,你也可以落个清白。”秦安冷笑着。
廖瑜还真有这个想法,和罗波夫的日子是没法过了,不如趁早离婚,就是秦安把事情传出去了,她也不用苦心积虑遮掩什么了。
“放心吧,这事我不会说出去的。说了对我又没有什么好处,不说反而还有好处……至少你没有脸再在我面前摆出一副神气的样子。”秦安将罗波夫留下的一叠钱丢进书包里,准备走人。
“你这是准备捏着当把柄,威胁我吗?”廖瑜气愤不已,她终究是个老师,那份面对学生,骨子里高高在上的感觉终究不能轻易抹掉,就格外地敏感,不能接受秦安的态度。
“是啊,就是威胁你……当然,我也不至于要你的钱,要你的人,只要你答应两个条件。”秦安不着急走,站在门口。
要你的人……廖瑜算是见识了,秦安这个学生已经脱离了小流氓的阶段,简直就是老流氓,老油条,十三岁的孩子,说起话来和那些时不时地爆出黄段子的中年男人有什么区别?
“第一个条件,我和叶竹澜的事,你少管,别在叶竹澜面前念叨什么学业为重,别和我这样的差生混在一起。第二个条件,期中考试以后,如果我的成绩还过得去,能排进年级前十,你去给我爸低头,请求我转回68班,当然我爸和我都不会同意,只是你必须做这个姿态,你让他丢脸,你就得补给他这个面子。”秦安侃侃而谈,丢下廖瑜一个人,他不怕廖瑜不接受这个条件。
“是不是这样,你就答应保守秘密?”廖瑜追了上来。
秦安一回头,廖瑜一个不防,整个人撞上了秦安。
秦安虽然育得快,身高拔尖儿地长,但廖瑜身量极高,这时候秦安也不过她肩头稍高点,他抬着腿往楼梯下走去,正好整个脸都撞进了廖瑜怀中。
丰满圆滚,挺有力道的弹性印着他的脸,扑鼻的**,还带着一股极淡的奶味,让人心神迷醉。
“哎呦……”
廖瑜却是吃痛,捂着胸脯,脸颊上不由自主地流露出娇羞的神情,原本白净到没有血色的肌肤染红着要滴出血来一般。
“感觉不错。”秦安没好意思说要不要帮你揉揉的混账话,也没有回答廖瑜的问题,自个离开了。
廖瑜站在走廊上,看着秦安离去,脸上青一阵,紫一阵,终究没有勇气再喊住他。
叶竹澜算不得极端聪明的学生,但绝对不笨,学习方法和效率却是很好,廖瑜不需要太担心,即使叶竹澜和秦安混在一起,她前两年成绩不也一直没有拉下?保持在班级前五,就看她自己愿不愿意努力冲击下一中的分数线了。
叶竹澜和秦安的事情,廖瑜可以答应不管,但要她低下头去,摆明着在秦淮面前承认自己眼光不行,不会教学生,没有现秦安的潜力,廖瑜做不出来。
更何况她还得恳求秦安转班,那就是摆出一副让人嫌的嘴脸了,廖瑜更是没有脸去摆。
廖瑜有些咬牙切齿,然后才恍恍惚惚地走回教室,突然间想起,自己真是昏了头,一直被秦安咄咄逼人的气势压着,怎么忘记了以他的成绩,完全不可能在短短的半学期冲到年纪前十,现在想这些不是杞人忧天吗?
想通了这一点,廖瑜虽然不至于哼着曲子跳上一段舞蹈,阴沉着的脸色却好看了许多。
秦安回到教委宿舍楼,在一楼的李奶奶家里看了一会《西游记》,然后他明白了,自己不去重温那些动画片是对的,经典是用来回忆的,而不适合再次品味。
李心蓝在楼道里温书,看着秦安的眼神有些痛心疾,显然她还是认定学会吸烟了的秦安是个坏孩子。
李心蓝穿着粉红色的半截袖纱上衣,同样颜色的裙子,透过轻纱可以看到白色的裙底,裙摆压着膝盖,她弯起双腿时却把少女柔嫩纤细的小腿完全暴露出来,还有一片炫目白净的大腿肉,娇柔似水,没有包裹在丝袜中,也没有一丝赘肉的痕迹。
秦安从楼梯下走上来,看着她做出这个动作时,裙底流露的风光,白棉质地的内裤似乎是这个年纪女孩子的最爱,纯洁,干净。
“往哪瞅?”李心蓝的脸蛋通红,从秦安方向独特的眼神瞄过来时就现了问题,丢下书本又伸直了长腿,手掌死死地压住裙摆,及膝的裙子在她看来,还是太短了。
第二十四章 梦遗
若有一位邻家大姐姐,对于男生来说,多半是多了个可以欺负的对象,或者自己成了被欺负的对象。
也有把邻家小弟当成亲弟弟一样疼爱的邻家大姐姐,原本秦安和李心蓝应该就是这种关系。
因为职业关系,作为必须响应国家计划生育的教师家庭,基本上都是独生子女家庭。
秦安没有姐姐,李心蓝没有弟弟,看着其他人家里兄弟姐妹嬉笑打闹,总是有些羡慕的,两个人应该顺理成章地亲热起来。
可惜两个人差的年龄太少了点,同龄人的感觉排斥着姐弟的感觉。
这个年纪的异性同龄人是互相敌对的,秦安和孙炮几乎就是李心蓝少女时代的梦魇。
“心蓝姐,你真漂亮。”
有些羞的女生怒,总有嗔骂的味道,有着几粒可爱雀斑的鼻子皱起来,秦安却依然笑嘻嘻地不以为意。
被人夸漂亮,李心蓝是有一丝喜悦,只是她觉得秦安和普通的孩子不一样,不那么单纯,那么他的夸赞自然也不怎么单纯,他是类似屠钢那样的人物。
屠钢接近李心蓝想做什么?他想牵自己的手,亲自己,抱着自己,做这些羞死人不要脸的事情,就像学校里那些混混男女一样的事情……所以李心蓝非常厌恶屠钢。
秦安不会也是想这样吧?李心蓝胡思乱想着。
哪个少女不思春?她们只是思而已,却没有勇气去接受。
秦安没有去管李心蓝想什么,背着书包跑回了家,他夸奖李心蓝漂亮,只是打个招呼而已,掩饰自己偷窥春色被现的成年人正常的反应。
这天晚上,秦安做了一些乱七八糟的梦,叶竹澜娇艳欲滴的唇,廖瑜丰满硕大的胸,夸张的臀部曲线,李心蓝白嫩的腿根肌肤,还有那条白棉内裤紧紧包裹着的鼓鼓一团。
他梦遗了,早上起来裤子里湿漉漉的,粘糊糊的一大片,十分丢人,少年人的身体果然不堪挑逗,即使自己已经不会对那些隐藏着“性”暗示的经历有太多感觉,但他的身体却被刺激着做出了最直接的反应。
天刚刚亮,秦安也没有想太多,直接走到楼道上取自己挂着的内裤准备换上。
李心蓝瞪大着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只穿了一条四角内裤的秦安,目光停顿在那片湿痕上。
“呸……脏东西……”李心蓝的脸颊被火烧了似的,慌慌张张地丢下英语课本,冲进了自己家门。
秦安懊恼不已,只想着天色尚早,应该没有人起来,却忘记了李心蓝这妮子格外勤奋,做完作业早睡早起背书。
作为一个高中生,简单的生理卫生知识还是懂的,对于异性身体方面的常识都会忐忑不安,怀着不可告人的心态去了解下,李心蓝当然不会傻到以为秦安这么大了还尿裤子,他的那种情况,就是初中生理卫生就已经说过的——遗精。
看着李心蓝的反应,秦安有些恼火,这算什么脏东西?她难道就没有每月一次?
周日,秦安回老宅看望爷爷秦举德。
老宅在镇北,跨过小青河,在大片金黄的谷穗中,独有一抹如从天空中坠下来的一团乌云的密林。
老宅就在林子里,幽静安谧,据说老宅周围数百亩地在解放前都属于秦山镇的大地主秦家。
解放后,秦举德配合土改,土地全部返给雇农,保的平安,解放后还担任过人大代表,但在文革时期秦家又被打成反革命分子,老宅被没收,直到八十年代才返回给秦家。
老宅虽然十分破旧,远远望去依然可见白墙青瓦,林子里有翘起的檐角上有兽八方遥望。
越靠近老宅,秦安越是能感受到那份剧烈的心跳声,听不见雀儿的鸣叫,听不见青蛙的鼓噪,期待着看到那一棵大橡树。
橡树下的亭子被拆的七零八落,“打倒走资右派”的漆字留下斑驳的痕迹在唯一峙立的石柱上,一个石墩和一个石桌还算完好,一个披散着长的女子,握着一本黄的书卷,正认真地翻阅着。
她穿着一身素白的长裙,裙摆拖曳在灰土地上,腰间系着一条点缀着蕾丝的黑色丝带,小巧的腰肢被及臀的青丝压着,及足的裙子也遮掩不住那双匀称的长腿。
远远望去,依然可以看见她无暇的侧脸,秀挺的鼻梁,红润的唇瓣散着迷人的光晕,翘卷的睫毛几乎可以支撑起一根火柴棍。
她伸手翻书,纤细的手指白嫩如葱,不经意间拨开遮住半张脸的长,露出一段如天鹅般修长高雅的脖颈,那里的肌肤细腻如婴儿。
秦安压抑住那份只能用“重逢”来形容的喜悦,看着这张颠倒众生的脸庞,尤带稚气的叶竹澜带给他的是纯美的喜爱,冷艳的孙荪可远观而不可亵渎,丰满成熟的廖瑜只是适合性幻想的对象,至于邻家大姐一般的李心蓝现在只能扮演抚摸着脑袋,迫不及待要摆脱她的小妹而已。
唯有眼前的女子,让秦安感觉到了纯粹的女性魅力,那种唯美的气质,一如初见,穿透了以后近二十年的记忆,茫然间让秦安又有了第一天在学校里遇到叶竹澜的感觉。
安水,就是这个女子,一直把秦安当成最宠爱的弟弟,宠溺着,总是顺从着他,恨不得把她的一切都塞给她,在秦安回到父亲的私立学校担任陶艺老师时,又是安水将自己的妹妹介绍给了秦安,成为了他的妻姐,是最亲的亲人。
和记忆中的情景一模一样,这是秦安第一次见到安水。
秦安走到她身侧,看着她拿的依然是那本《菜根谭》,这种感觉就像电影播过去一遍,再看一遍,景色总是相同的感受却截然不同。
“栖守道德者,寂寞一时;依阿权势者,凄凉万古。达人观物外之物,思身后之身,宁受一时之寂寞,毋取万古之凄凉。”秦安读道。
安水抬起头来,温柔的眸子凝视着秦安,她似乎看着任何人都是这样平静,善美。--------------------------------------才注意到我有了一个打赏,感谢shmi1y小猫的打赏,心情不亚于第一次领到薪水的喜悦。
第二十五章 初吻
许多年后,妻子在家人的陪伴下,前往美国待产,适逢南方连续暴雨,在郊区小楼里准备行李的秦安和安水困在小楼里。
电话,网络完全中断,甚至没有办法求救,两个人只能等着退水,在风雨交加的日子里,每每看到安水,她就是这样一双眸子,这样的眼神,让秦安焦躁的心平静下来。
安水看着眼前的少年,从容平缓的姿态下,似乎压抑着某种激动的情绪,他的眼神里散着一种由衷的亲近感,不是为了某种目的靠近他人而刻意伪装出来的亲近。
自肺腑,只有面对至亲之人才会有的那种随意的,自然的亲近。
安水不知道这个第一次见面的少年,为何会对自己有这样的感觉,然而她并不反感。
“对于我来说,儿童启蒙读物的《菜根谭》,简直就和我第一次读尼采时一样觉得莫名其妙。没有想到这里偶尔碰到一个孩子,就能背《菜根谭》。”安水笑着道,她的笑容总是很平淡,但却在唇角,鼻翼,眼角,眉线上都绽放出来。
“依然将《菜根谭》当成启蒙读物的,这附近也只有我爷爷了……你是安水姐吧,我听大伯提起过。”看着安水有些许的疑惑,秦安解释道:“我爷爷就是守着你身后老宅的那个老人。我叫秦安。”
安水应该是周六到的青山镇,大伯每天都会到老宅,秦安这么说,却也不怕安水会去和大伯对质,怎么一见面就知道她名字。
“原来是秦安弟弟,你要去看你爷爷吗?秦小天看到你一定会很高兴,他正闷呢,说这地方连个玩伴都没有。”安水站起来,她的身材极高,十八岁的少女已经育的足够完美展现女子撩人的曲线,即使只是穿着平底软皮鞋,那双被长裙包裹的腿已经美的触目惊心。
和记忆中的经历一模一样,爷爷秦举德在文革中坚守在青山镇,但兄弟秦怀德一脉却逃离了大6,前往台湾,许多年后再次以台商的名义返回大6。
这次来到青山镇的是秦怀德的大儿子秦向山,秦小天是秦向山的儿子,是个典型的台湾少年,对大6没有什么感情和归属感,颇为瞧不起内地孩子,秦安记得,第一次见面,秦小天就拿出他的gBa游戏机在秦安面前炫耀,开口闭口台北怎样怎样好,大6怎样怎样差,把秦安气得狠揍了他一顿。
听到安水说起秦小天,秦安就有些忍不住笑,他绝不适合当秦小天的玩伴,无论是曾经还是现在。
两个人走在沙石铺成的小路上,一层层的黑色细沙中夹杂着碎泥,夏时割下的禾垛堆成巨大的金字塔形,一个人影匆匆和禾垛后冲了过来,对着秦安狠狠推了一把。
安水站在秦安的身侧,早已经看清楚了人影便是胖乎乎的如同肉球的秦小天,来不及说什么,只感觉旁边的秦安往自己身上扑了过来。
一个胖子的势能不是这么好消除的,秦安手忙脚乱地抓住安水的肩膀,两个人倒在了禾垛子上。
秦安的身体压住了安水,两个人亲密无间地重叠在一起,安水慌乱中抱着手臂挡在胸前,满头秀披散在金黄的禾垛子上,眼眸里有着惊慌和压抑的笑意,她并不是个容易生气的人,特别是对于孩子,容忍他们的调皮也是她觉得他们可爱的原因。
身体下修长的少女**柔软如棉,散着一种诱人的处子香味,她的气息完全包裹着秦安,她那张一直美丽着的容颜近在咫尺,从未如此之近,那唇,那眉,那眼,精致细腻如同容不下一点裂痕才能成就极致艺术的瓷器。
在阳光下,在金黄的禾垛子中,压抑着笑意的安水转过头来,才现身上的少年,并没有一丝一毫地惊慌,他那双清澈的眸子里,荡漾着的是那种让人心跳的情意,让人忍不住忽略他带着稚气的脸庞,被那双眼睛吸引住,似乎是另一个灵魂,倾注在这具躯体里。
秦安压下唇,轻轻触碰着安水娇嫩似水,软绵绵的要化开的唇瓣。
只是短暂的一瞬间,安水瞪大了眼睛,就看到秦安离开了她的身体,她慌慌张张地站起来,手指拨开凌乱垂在眼前的丝,轻咬着刚刚被秦安品尝过的唇,微羞含嗔的模样妩媚撩人,“你……你刚才在做什么,你怎么可以做这样的事情,你才多大,我……你刚才还亲亲热热地叫我安水姐!”
“安水姐,你刚才的模样太漂亮了,我忍不住。”秦安目不转睛地凝视着眼前安水初次流露出来的徘徊,不知所措。
即使是这时候,她依然没有要生气的样子,大概只是在奇怪,一个十多岁的孩子怎么想着来亲自己。
“你……”
安水终究没有说什么,有些无奈,要是一个成年人对她做出这样的事情,她倒是可以狠狠地教训对方,叫“非礼”,叫“流氓“,可是她能对秦安做什么呢?
“噗嗤!”安水终究忍不住笑了起来,宛如璀璨绚烂盛开的夏日昙花,摇头叹息道:“安水姐的初吻,就这么没了。”
“你也没有吃亏啊,这也是我的初吻。”秦安心里悄悄补充了一句“这辈子”的。
“哼哼……你好大的胆子,敢占我安水姐的便宜!”小胖子秦小天跑了回来,朝着秦安恶狠狠地瞪眼。
秦安打量着秦小天,依然是那副小眼睛,肉都拥挤在脸上的凶狠模样,要是同龄人看到他,多半会被他的模样吓住,如果他长大了还是这个样子,只怕就是那种在脸上挂着“狠人勿扰”牌子的角色了。
“你还好意思说!”安水佯怒,轻轻地打了一下秦小天:“看我不告诉秦伯伯,你这样调皮,让秦伯伯送你回台湾。”
“我还巴不得回台湾呢,这里一点也不好玩,还好我带了gameboy。”秦小天的小眼睛在肥肉里睁开,看到秦安正在打量他,从屁股兜里取出一部gameBoy。
“你玩过这个吗?这个东西,你们这里可是没有的。”秦小天得意地炫耀着。
秦安笑了起来,有些事情,有些人终究是改不了的。
第二十六章 调戏
“gameboy啊,很多年前就不玩了,现在还是那几个游戏吧?《魂斗罗》和《级玛丽》是我最擅长的两款,至于《星之海洋》,《塞尔达传说》,《拳皇》,也有些印象,不太符合我的胃口。我现在比较期待的是pc上的游戏,像西木的《红色警戒》,暴雪的《魔兽争霸》。大宇的《仙剑奇侠传》应该有dos版了吧,不过我想这些游戏你还都没有玩过,你要是知道《沙丘魔堡》我倒是可以和你稍微讨论一下……”秦安的眼神淡淡地扫过秦小天的gameboy,仿佛看到了火器时代拿着石斧的原始人,没有不屑,只是单纯地怜悯。
被秦安的目光看的有些自卑,最重要的是,秦安说的那些电脑游戏,秦小天也听说过,但这些游戏似乎是刚刚出来,秦小天还没有来得及玩,他唯一玩过的就是《沙丘魔堡》了,但这个老游戏,他也不怎么擅长,当然不会自爆其短。
秦小天依然扬起手中的game
boy,让自己看着秦安的眼神努力变得不屑和充满着嘲讽的味道,“你们这破地方,连台电脑都没有,你上哪里玩这些游戏去?只怕你连gameboy也只是听说过而已,就在这里吹牛,我这里正好有《级玛丽》和《魂斗罗》的游戏,你玩给我看看?你会操作吗?”
秦安招了招手,示意秦小天把game
boy拿给他,安水站在一旁,笑吟吟地看着两个孩子较劲,倒是已经忘记了刚才的那一点点尴尬。
先玩的是《魂斗罗》,秦安熟练地调出三十条命,然后只用了两条命就通关了,看的秦小天目瞪口呆。
然后是《级玛丽》,秦小天最多能够玩出五条命,在第五关就会一次次死去,最终gameoVeeR,秦安却一直通关到结束,还剩下十多条命,秦小天甚至注意到,有一段时间秦安基本上就是闭着眼睛大跳,直到小关卡结束,那种熟练的程度,根本就不是秦小天可以企及的。
“幸亏你这里没有《俄罗斯方块》,要不然让你自卑到死。玩这些技巧性的游戏,你玩不过我,你还是等着《口袋妖怪》或者专注Rpg系列吧,否则你纠缠于《魂斗罗》和《级玛丽》提高技巧,只会一直活在我今日战绩的阴影下……虽然这还不是我的最佳战绩。”秦安把gameboy随手丢给秦小天。
大6落后的经济,注定了秦安这代人中绝大多数不可能像秦小天那样接触到更多的娱乐,实际上秦安对于这些游戏的了解,都来源于小霸王学习机,虽然父母们的初衷都是为了让没有条件拥有电脑的孩子们熟悉下基础电脑姿势和提高学习,但小霸王学习机多半都变成了小霸王游戏机,秦安还记得他和孙炮经常抢手柄,玩《级玛丽》比的谁能更快通关,而玩起《魂斗罗》来,则热衷于卡住屏幕拖死对方,但这样最后的结果都是被消耗掉“命”的一方会借另一方的“命”,然后双方都迅“gameoVeR”。
“怎么样,我厉害吧?”秦安朝着安水眨了眨眼睛。
“嗯……嗯……你厉害。”安水拍了拍秦安的脑袋,眉眼间都是笑意。
“安水姐,你这个样子,真的像把我当成了弟弟一样。”秦安拉住拍着他脑袋的手,握在手心里,安水的手掌不大,倒是和自己的手差不多大小,五根手指插进了她的指缝,紧紧地握住她的手。
秦安牵着安水的手,把还在努力尝试着玩出比秦安更好成绩的秦小天丢下,往老宅走去。
不同于握着叶竹澜手掌的那份砰然心跳,牵着安水的手,秦安的感觉十分平静,仿佛就是最纯净的一份亲近,在手和手指尖紧密地连接着,“安水姐”,这个名字一叫就是二十年,怎能不让他把那份浓炙的感情凝聚在他的心头,无法忘怀。
“我才不要你当我弟弟呢,你说姐姐的初吻被弟弟拿走了,弟弟的初吻强送给了姐姐,这怎么可以?你还是当我的小男朋友吧?”虽然秦安表现的有些和寻常的少年不一样,但安水依然只是把他当成十三岁的少年,让她可以轻轻松松,无所顾忌地开着玩笑,逗着应该青涩害羞的小男孩。
“可是我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了,说不定以后我们还是得当亲戚……你又要做我的小女朋友,这怎么算?”秦安的眼神有些飘忽不定,似乎真的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他的模样让安水大笑不止,极其注重仪表的她,一颦一笑总习惯于保持淑女模样的姿态,现在却笑得花枝乱颤,手掌从秦安的手中抽出,捂住了嘴,才止住让她觉得不雅观的笑声。
秦安待她不再笑后,又牵住了她的手。
也许是感觉到了那份依恋,安水眯起了眼睛,观察着秦安,这个小男孩,似乎对自己真的有些好感,这种好感不是异性之间的那种,让人觉得很温馨,淡淡地缠绕在心头,想想,嘴角就会翘起来。
“好吧……我是你的小女朋友,你还是可以喜欢其他小女孩,找另外一名小女朋友,最多我偷偷摸摸的。”安水任由他牵着手,望着婆娑的树影倾斜而下,心想,有这样一位弟弟似乎也很不错。
“可惜男人总是贪心的……你成了我的女朋友,说不定就会耍小性子,还忍不住吃醋,我要对付两个女朋友,有些太让人头疼了?”秦安抓了抓头,一本正经地皱起了眉头,向安水严肃地阐述这个问题。
“人小鬼大!你懂得的东西可真不少……好吧,我既是你的女朋友,又是你的安水姐,不耍小性子,不吃醋。”安水有些感叹了,都说内地比较保守,看秦安的模样,并不比台湾和美国的孩子青涩,似乎还要成熟啊。
和秦安比起来,秦小天就是个单纯到除了游戏机和食物,完全忽略小女孩的异类了。
“安水姐……你真是太好了,我找再多的女朋友,也一定会让她们都叫你大姐,我保证暗地里最宠你,最爱你,最疼你,单独相处的时候随你耍小性子,脾气。”秦安笑嘻嘻地道,那颗心啊,吃了蜜糖一样,曾经许多不敢想,不敢做,只能压抑在潜意识里的念头,居然如此自然地说了出来,尤其是在那一吻之后,竟然让秦安有一种夙愿已偿的满足感,看来自己真的就是一直对安水有着这样的念头啊。
第二十七章 出版
安水侧着身子,右手被秦安握住,握住书卷的左手伸到背后,挽着及臀的青丝,垂在胸前,勾勒出胸前动人的曲线。
她的唇瓣不厚不薄,恰恰好可以轻松含在唇间吧?秦安思量着,他现十三岁的孩子真的可以肆无忌惮地做许多事情,若是以前,别说他不敢这样看安水,更会自觉地避免去计量安水的唇是否大小适合最温柔的吻。
“还在回味么?”安水美眸流转,看着秦安的眼神落在自己的唇上,羞嗔一声,初吻真的就这么没了,从来没有期待过,一旦失去,却也没有觉得遗憾,只是他好像尝到了甜头,想问问他初吻是什么感觉,却终究觉得不太合适。
“是啊……我想如果吻的时间更长一点,才会体味到其中的**,毕竟像安水姐这样走在大街上一颦一笑都足以酝酿车祸的祸国殃民级美女,可不是谁都有机会品味你的吻……何况是初吻,我一辈子也忘不了。”秦安嘻嘻一笑,“没有太多生理上的感觉,但心理无限满足,吃了蜜糖一样。”
“你的嘴才抹了蜜糖……看来会有很多女孩子在你手里遭罪啊。”安水摇头叹息,脸庞上的微笑去绚烂绽放着,若是同龄人如此嘻皮笑脸地说着这些话,会让安水觉得轻浮厌恶,然而对于秦安,却是一点心理上的反感都没有。
有这样一个懂得哄人的弟弟,似乎也不错呢。
“安水姐,在想什么呢?”看到安水眉宇间拥挤着一丝疑惑,秦安问道。
“我在想,初次见面的弟弟,应该送什么呢?原来我准备了许多礼物,似乎都用不上……一大包的巧克力和甜心糖果,你可是我的初吻对象啊,不能太贬低你的层次了。”安水又忍不住被自己逗笑了,丰满的胸部起伏着,让胸前的青丝荡漾。
“安水姐帮我一个忙,就算是见面礼好了。”秦安从包里取出一个小本,“我写了一部中篇小说,希望你能帮我找个出版社。”
“中篇小说啊,我的小男朋友弟弟还真了不起。”安水惊奇地看了一眼秦安,接过本子翻阅起来。
安水的手指白净纤细,在素色的纸页上格外显眼,她低着头,丝在肩头垂下,修长的脖颈旁精致的锁骨随着她压抑的呼吸而微微抖动着,她的神情渐渐地变得认真起来,还带着由衷的喜悦,“这是一个很不错的故事,很吸引人的幻想故事,我想喜欢的它的不只是孩子,就是我这个年纪的人也会忍不住读下去……可是,它是英文的。”
在全世界所有的出版物中,《圣经》排名第一,《**语录》排名第二,《哈利波特》系列排名第三,它的成功绝非侥幸,能够吸引住安水一点也不奇怪。
“是啊,我记得有个叫布鲁姆斯伯里出版社对于这类作品很有兴趣。中文版我自己搞定就可以了,英文版就需要你的帮助了。”秦安暂时没有出版中文版的打算,一个十三岁的孩子写出这样的作品,太吸引人注意了,更何况秦安担心,《哈利波特》系列没有在国外蹿红前进入国内市场未必能有很好的市场。
“如果真的能出版,问题会很多,包括签约,版税……销量不错的话,那可是一大笔的钱啊,你就不怕我趁机把你的作品占为己有?毕竟你这可是原件,要不你给我个复印版本?”安水似笑非笑地看着秦安,没有想到这个弟弟,还真是能给人一次又一次的惊奇,而且越来越让人震撼,那流利的句子,运用自如的语法和谚语,随手捏来的生僻词,已经出了英语国家同年龄孩子的语言水准。
“这部作品的版权当然属于你,所有的版税和收入都归你,我才不管它能赚几万英镑还是几百万,几千万英镑……只要我需要花钱的时候,你舍得丢给我一点就好了。”秦安怎么会信不过安水,第一次见面,却早已经在他心底里埋下了多年的感情。
“好吧,就算没有出版社愿意出版,我也会自费帮你出版,谁让你这份信任把安水姐感动的一塌糊涂呢?”安水并不怎么在意这部作品能够带来多少收益,最重要的是秦安的这份信任让她十分喜悦。
秦安却在寻思,如何提起乔安妮·凯瑟琳·罗琳这个女人,这时候她应该刚刚离婚,带着不满三岁的女儿杰西卡居住在爱丁堡一件没有暖气的小公寓里,靠着打工和微薄的失业救济金养活自己和女儿。
还是等到出版以后,再去找她吧,至于如何再让这个美丽的女人成就她应得的事业,那就是后话了。
无可否认,孩子们的想象力最为丰富,秦安这个年纪正是能够构造最让人惊奇幻想世界的时候,安水就觉得,随着自己年纪的增长,她已经不再像少女时代那样有太多童话般的梦了。
然而即便如此,秦安的这部作品依然让她深陷其中,充满着不可思量,在和秦举德和秦向山说了几句话之后,她就走进后院,决定好好阅读一遍。
老宅是典型的南方大户人家院落,四合五天井的格局,四坊围合成的四合院,院落中央是四坊围成的大天井,种着一从青竹和堆砌着的青石,四座坊的四个拐角自然围成一个小天井,据说里边曾经喂养着各种金鱼。
所谓的四坊,其实就是院子四面的四栋两层楼,走进无厦式的门楼,秦安就看到爷爷正和堂伯秦向山坐着摇椅,喝着茶说话。
秦安这应该是第一次见到从台湾回到大6的堂伯秦向山,和胖乎乎的秦小天不同,秦向山身材高挑削瘦,倒是标准的秦家人身段,眉目间和秦安的父亲秦淮和伯父秦友谅颇为相似。
秦举德已经年逾九十,虽然说不上精神矍铄,行走生风,但也算健康,起居能够自理,出门散步也无需搀扶,他最宠爱的孙子就是秦安,倒不是因为秦安多么懂得讨老人喜欢,只是秦举德是那种守旧的老人,重男轻女的厉害,秦安的堂兄因为辍学,则经常受到自认“诗礼传家”的秦举德的训斥,比较起来似乎打算读高中,一路升大学的秦安更合秦举德的心意。
“爷爷,二伯。”秦安恭恭敬敬地问好,秦向山年纪比秦友谅小点,为了表示亲近,也无需特别称呼堂伯父。
“孩子长的不错啊。”秦向山随口称赞,笑眯眯地掏出一个红包当做见面礼塞给秦安。
秦安也不客气,谢过就接了。
“挺大方的孩子,秦小天呢?得让他来见见自家兄弟……”秦向山左右看了看,唤了几句,却没有见到秦小天的影子。
“小天在外边玩着呢,刚才我们已经见过面了,他还拿游戏机给我玩了。”秦安乖巧地回答,随手捏了捏红包,不少,大概有一千,要知道这时候就是几个舅舅和姑姑给的压岁钱也就一百,远点的亲戚都是十块,二十块的。
第二十八章 投资
秦安的到来,让秦举德和秦向山的话题自然地转到了秦安身上。
“这孩子,我从两岁半开始就教他读唐诗,五岁时已经能够通背《菜根谭》了,宋词元曲也没有少背,可惜没有时间读孔圣人的书了。”秦举德出生时,清朝还没有灭亡,秦安的太爷爷是清末秀才,也算是青山镇显赫闻名的读书人,教秦举德也是老读书人的那一套,秦举德没有机会如此教育秦淮和秦友谅兄弟,倒是用在了秦安身上。
“哎,还是国内的教育环境好,小天国文成绩从小就不好,别说背《菜根谭》了,就连族谱都读不顺流。”秦向山想起秦小天就头疼,在台湾土生土长的秦小天除了玩游戏,接触的最多的就是各类漫画,对学习完全没有兴趣。
“那怎么行?”秦举德反手摸了摸如银的白,在躺椅上坐直了身子,“要是怀德还在,那不得气死?”
“是啊,也是小天爷爷去的早,要不然有小天爷爷管教,也不至于这样。”秦向山叹了口气,不想多谈自己的儿子,问秦安道:“在学校学习成绩怎么样啊?”
“也就英语过得去。”秦安老老实实地回答。
“哦?”秦向山来了兴趣,“那我考考你。”
秦向山在台湾经营着一家不小的公司,在美国有固定的贸易伙伴,他的英语也不错,便开始用英语和秦安进行简单的对话。
这种难度对于秦安来说,完全没有问题,到最后秦向山甚至现,秦安的那种音腔调,倒是有点像安水习惯的“牛津腔”。
“不错……不错……有这样的程度,大学时期要是打工,完全可以来二伯公司帮忙嘛!”秦向山颇为惊喜,没有想到老家这里也出了人才,“我在深圳开设了一家分公司,正忙不过来,可惜你年纪太小了,这样的语言交流能力,可比我招的那些大学生强多了。他们拿着个英语等级证书,什么托福之类的成绩单,说话都不顺溜。”
“那我放假时到二伯公司打点零工行吗?”秦安顺嘴就提出了要求。
“那有什么不行的,就你这水准,给他们当口语培训老师都没有问题。”台湾的学生打工很常见,秦向山也没有觉得什么不妥。
“学业为重啊,打工的事情不急。”秦举德可不认为这是什么好事,学习时期就要专心学习,现在打工能赚几个钱?
秦安和秦向山默契地对望了一眼,明智地选择不和秦举德在这个问题上争辩。
正说话间,一群人走到了院门口,领头的是村长,他在门口敲了敲,笑呵呵地道:“秦老爷子在家啊,有贵客在?唐书记和镇上的领导来看你了。”
秦举德和秦向山站了起来,微微有些吃惊地看着村长一行人,“怎敢劳动各位大驾?”
秦安瞄了一眼,最先走过来的是一个年轻人,似乎也就三十不到,那就是青山镇的一把手唐书记,在秦安的记忆里,这个唐书记前途广大,日后飞黄腾达,也不知道走到了什么位置,以前只觉得这位唐书记很得镇上人的关注和拥护,是有本事的人,现在想想,多半就是个官二代下放基层混资历来的。
陪着唐书记的还有镇派出所所长吴华德,秦安的大舅,镇政府办公室主任李林建,以及一些秦安叫不出名字的大大小小的官,一群人前拥后护,倒是把挺大一个院落挤满了。
秦安乖巧地搬出一条条凳子,给这些领导落座,大舅李林建悄悄拉着秦安到了一旁,“你那二伯从台湾来的,你知道吗?”
“知道啊。”秦安看着大舅,这时候的李林建也就四十出头,头顶却秃了一半,身体福,比那年轻十几岁的唐书记看上去更有官相,可惜在秦安的记忆里,大舅的仕途从未走出过秦山镇。
搬完凳子,秦安又泡好了茶,来回忙活着,他也没有想过要伺候这些芝麻绿豆官,可是他总不能让爷爷和二伯忙活吧,只得当起小主人的职责。
“孩子很勤快啊,是秦先生的儿子?”唐。
“呵呵,是侄子,不过也跟儿子一样亲。”秦向山对秦安非常喜欢,更不介意在外人面前提高秦安的份量,他很清楚这群人的来意。
秦向山在深圳投资了一家公司,在一次招商会上认识了丰裕县负责招商引资的副书记,这位副书记在得知秦向山原本是丰裕县青山镇人后,借着老乡的名头和秦向山凑近乎,秦向山也透露了想到家乡投资的意向,这位唐书记显然是从这位县委副书记得到了口风,这才借着拜访秦举德的名义,见自己一面。
唐书记和秦举德说了会话,老年人协会的会长赠送了“百岁寿星”的锦旗给秦举德后,唐书记谈话的重心转向秦举德这次回乡的意图上。
秦向山也不拐弯抹角,“我父亲是老青山镇人,我也是土生土长的青山镇人,对故乡的感情,总是最为深刻。在台湾这么多年,我也很清楚青山镇和大6沿海,和台湾的差距太大了,我也想给家乡做点贡献。这次回来,最主要的就是想投资一家机械厂,带动家乡的制造业,秦山镇人力资源丰富,靠近铁路,还有两条国道经过全镇,投资环境不错啊……只是……”
“有什么疑难问题,秦先生你尽管说,为投资商创造最完善的投资环境,是我们镇党委和政府的责任嘛。”唐书记显然十分心热,现在台商可是投资主力,经济建设是政府工作重点,他要想捞点政绩,为升迁打下本钱,秦向山这样的投资商绝不能放过。
“唐书记,你不是青山镇本地人吧?我是老青山镇人,可知道这里民风彪悍,最让我担心的就是,机械厂开起来以后,会有人借着各种名义打秋风,前一阵子我一个朋友回老家投资,硬是给人收保护费逼得把建了一半的厂子也丢了不要。”秦向山还真是想带动下老家的经济展,只是青山镇靠近湘西,那里是出了名的土匪窝,解放后在那里剿匪都剿了二十多年,土匪没了,民风却依然彪悍得很,青山镇也是近墨者黑,在这里的乡民之间,拳头的道理永远最大。秦向山要办机械厂,收保护费的百分之一百会有,他可不愿意交这种钱。
唐:“这个我向你保证,如果出现这样的情况,镇政府会全面负责,不让投资商的合法利益受到损害。”
“有唐书记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不知道唐朱宏志这个人吗?”秦向山等的就是这句话。
“朱宏志?”唐书记望向了一旁的派出所所长吴华德,秦向山这时候提起这个名字,自然是有些意思在里边的。
吴华德愣了愣,片刻之后才说道:“朱宏志啊,好像听说过这么个人,具体干什么的,不是很清楚。”
“朱宏志啊,我知道……他是青山镇的流氓头子,谁新开一家商店,饭馆什么的都要向他交一笔场子钱,如果不交,朱宏志三天两头就会派人来捣乱,让人开不下去。”知道吴华德在装傻,秦安嘿嘿一笑,就道出了朱宏志的身份。
“这个朱宏志啊,可了不起……似乎还有县里的关系,要不然也不会知道我是来投资的,昨天下午他就找着了我,说我要想在青山镇财,一定要和他合作,我还以为他是想和我一起办机械厂,听秦安的话,好像不像啊?”秦向山看了一眼吴华德,又看了一眼唐书记,低下头去似乎要重新考虑投资的问题,转过头来,却向秦安挤了挤眼睛,秦安这句话说的太合适了,以后朱宏志这个人就不需要再操心了。
第二十九章 掩护
唐书记和吴华德两人的脸色都有些难看。
唐书记恼火地瞅了一眼吴华德,连秦安都知道的流氓头子,吴华德不知道?那他这个派出所所长也不用当了,青山镇难得找到一个靠谱的投资商,他吴华德还分不清楚轻重,想要给那朱宏志开脱?
吴华德心中有些忐忑,这个唐的,很快就会上调县委,多半是县委常委,副书记,背景能量惊人,他哪敢给唐书记拖后腿?只是这个朱宏志在他吴华德面前很会做人,会装孙子,好处也少不了他吴华德的一份,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想着秦向山毕竟是台湾人,怎么清楚青山镇的事情?只要敷衍过去,事后再警告下朱宏志,让他安分点也就完事了,谁知道被一小孩给捅出来,现在他要是不表态,回去后他肯定会被唐书记从所长的位置上踹开。
“我们会认真调查,如果碰到本地流氓势力威胁投资商,我们绝不手软。这个朱宏志要真如这位小朋友所说,横行乡里,一定逃脱不了法律的制裁。”吴华德的神情有些僵硬,真下定决心,反而释然了,只要舍弃掉朱宏志,在唐书记面前,自己还是听话的,也就不会真对自己怎么样了。
吴华德这么一说,唐书记的脸色稍微缓和,说了一番让秦向山放心投资,党委政府会做他坚强后盾之类的话,秦向山也知道分寸,并没有得寸进尺地提出过份的要求,话语间倒是提到了一些具体的投资事项,也安了唐书记一行人的心。
中午时分,唐书记提出要宴请秦向山,秦向山推辞不过,把秦安和秦小天也带上了,毕竟不是什么太正式的场合,有两个孩子也可以活跃气氛,秦举德轻易不离开老宅,自然不会去,安水一直呆在楼上,甚至没有下来见客,这时候更不会掺和了。
秦安原本也不想去,奈何秦向山坚持,也不好推辞,连舅舅李林建都话了,他只好跟在秦小天身后,上了车。
唐书记和秦向山一部车,秦小天太胖,坐上了副驾驶座,秦安被秦向山拉着挤上了后座,桑塔纳的后座倒也不算太窄,三个人坐着也不觉得挤。
出人意料的是,唐书记并没有把秦向山带到镇子上最好的酒店,而是在一家小馆子门前下了车。
饭馆不大,但非常干净,也就摆了两个桌子,刚好能坐下这么一大群人。
老板娘看到生意上门,迎了出来,居然是一名娇俏的少*妇,甚是妩媚动人,穿着在青山镇还算时髦的紧身连体皮裙,柔软的腰肢,高耸的胸部,纤细修长的美腿,黑色的高跟鞋,咋一看不像小饭馆的老板娘,倒像养尊处优的金丝雀。
秦安知道这个女人姓齐,人称齐嫂子,有个混混弟弟,她连嫁了两次,都是还没进门,丈夫就死了,也算命运凄惨。
“我看秦先生你是山珍海味都不稀罕了,什么场面没有见识过?要是带你去镇上最好的酒店,只怕也是贻笑大方,不如让你尝尝地道的家乡小菜,看看味道是不是还是你记忆中的那样?”唐书记朝着老板娘点了点头,笑着和秦向山说道。
“正是如此,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山好水好不如家乡好。我这嘴啊,就馋这本地的辣酱。”秦向山巴咂巴咂嘴,做出一副嘴馋的样子,惹得身后众人大笑。
能够笑出声的自然是有资格说上话的,绝大多数人都只是压低着声音讪讪赔笑,秦安冷眼旁观,怎么一和政府官员们走在一起,啥事都变得讲究,有学问了?
饭馆虽小,上菜还是挺快,正如唐书记所说,这里的小菜很地道,是正宗的青山镇口味,沾着辣酱,吃的秦向山酣畅淋漓。
席间,秦安也不怯场,给唐书记和舅舅都敬了酒,倒是没有想到秦小天能喝,喝的满脸通红,眼睛却越来越亮,一看就有当酒桶的潜质。
秦安有些口干,想要拿瓶饮料,柜台上却只有啤酒,唯一的服务员忙个不停,也没有时间招呼秦安,秦安只好去找老板娘,他看着老板娘往餐厅后去了。
餐厅后挂着珠帘,也没有关门,秦安走了过去,却看见妩媚的老板娘正踮着脚,轻轻地吻了吻唐书记的脸颊。
看到这一幕,转身跑掉显然不合适,站着不出声偷看更不像样,秦安挠了挠头,“齐阿姨,我想要瓶健力宝,外边没货了。”
听到秦安的声音,老板娘吓得花容失色,她显然十分清楚,她并不是个能在唐书记身边曝光的女人,她也知道刚才自己情动之下的举动如果传出去,会给唐书记带来多大的麻烦。
倒是唐书记十分镇定,拍了拍老板娘的肩膀,眼神中自然地带着宽慰,并没有着急为自己开脱。
唐书记的这个小动作让秦安对他的印象大为改观,“唐书记还没有结婚吧,齐阿姨也没有嫁人,没什么的……我也不会乱说。”
唐书记有没有结婚,秦安不是很确定,想想还是补充一句:“就是唐书记结婚了也没啥,我还有两个女朋友呢。”
“你小小年纪,有两个女朋友了?我可没你花心,我还是单身。”唐书记被秦安逗得直乐。
老板娘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脸色稍稍缓和,看来这个孩子真的是懂事,不会出去乱传,对于流言的威力,她可深有体会,不想就这么毁掉唐书记的前途。
老板娘拿了一瓶健力宝,想了想,拿着小网兜又给他多装了几瓶,摸了摸他的脑袋:“以后想喝饮料,就到这里来,齐阿姨给你准备着。”
“嘿嘿,不用贿赂我……大不了以后我带着我的小女朋友来吃饭,被我的大女朋友现了,齐阿姨帮我打打掩护就可以了。”秦安随口胡说八道。
“这孩子,不错。”唐书记笑了笑,突然对秦安的身后挥了挥手,“军子,没事,一个孩子,你别紧张。”
秦安回头,原来是老板娘的弟弟,那个在青山镇小有名气的混混,正警惕地打量着秦安,很显然,他姐姐和唐书记的事情,他也清楚。
看到唐书记这么说,军子的神情也缓和下来,让到了一边去。
第三十章 找麻烦
回到席间,唐书记对秦安的态度明显亲热了许多,在座的众位都是会看脸色的人,自然少不了附和着恭维。
秦小天喝着啤酒,明显有些不服气,只是他还真没有在秦安面前卖弄的资本了,闷声想着要找机会扳回场子。
秦向山看在眼里,虽然不明白唐书记为什么如此,却也乐得秦家的孩子在这样的场合露露脸,长长出息。
酒席散后,秦向山拒绝了唐书记送回的好意,领着秦小天和秦安先是去了大伯家,然后又去了秦安家。
宿舍楼不大,秦淮家来客人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时不时有人过来看看,感叹一声:“哟,这就是你们那去了台湾的兄弟啊……财了啊……”
往日里宿舍楼的老师都比较矜持,毕竟他们都觉得自己是有些社会地位的人,不应该像乡下人一样那么没见过世面,看到新奇就拥上去,很掉份。
只是最近这些年来下海的渐多,财的越来越多,老师们那么点工资,在青山镇也不再是羡慕的对象了,教师这个职业不再吃香,谁不眼红着那些自己眼里的大老粗吃着山珍海味,抱着小蜜二奶,开着豪车,住着洋楼?
这时候大家倒都想看看,来自台湾的大老板,是什么样的气派。
秦向山也没有让他们失望,的烟都是软中华,有些见识的人都知道,这烟一根十几块,来了小孩,每人一条巧克力,叫“doVe”的,一条也要十来块。
秦向山更不像一个大老粗,和秦家人一样都有着一份读书人的斯文气质,身材高挑脸颊削瘦,和秦淮站在一起,没有人不认为他们是兄弟,倒也让前来串门的宿舍楼老师们心里稍微平衡下,这年头财的未必都是老粗,文化人也有财的道。
“这都多少年了啊,那时候咱也就是秦安,小天他们这年纪吧。”秦淮吸着烟,情绪有些激动。
“早就想回来看看了……你小叔就是没有等到啊,过一阵子,我再把骨灰拿过来,他说了,一定要进祖坟啊。”秦向山擦了擦眼睛,嘴唇有些抖。
“要进的,要进的……爸一直挂念着小叔身子骨单薄,总念着要再见小叔一面,哎……”秦淮起身,从房间里取出一本老相薄。
两人凑在一起翻着那些老旧的记忆,曾经年少,如今已有妻儿,怎不唏嘘感叹?
李琴留了秦向山父子吃晚饭,秦小天闷闷不乐地玩着gameboy心想这秦安家连台Fc都没有,他那《魂斗罗》和《级玛丽》的技术咋练的?
秦安跑出去找孙炮,就在院门口,孙炮拿着绳子抓了四五只“嗡嗡”在玩,还有一只断脚天牛。
“嗡嗡”是一种会飞的甲虫,因为飞的时候出“嗡嗡”声得名,以一种刺槐的树浆为食,经常落在刺槐上一动不动,很容易抓到,然后用绳子系住脚让它飞,秦安和孙炮曾经抓了几十只,企图饲养,然后拿去卖钱。
天牛个子比较大,大支的足有手指头长,头顶两根黑白相间的长须,很是威武,一头天牛可以换到十只“嗡嗡”,是孩子们最热衷抓捕的对象。
孙炮拿着一把弹弓,正在瞄着那些可怜的甲虫,只是这些甲虫个子太小,又是活物,孙炮瞄来瞄去,也没有打中过一次。
“看我的!”秦安的弹弓几乎不离身,这玩意讲究熟能生巧,没事就练练。
“啪!”
手起弓落,皮筋出清脆响亮的震响,一条绳子从半空中飘飘落下。
绳头的甲虫已经不见了踪迹,只留下了一条腿还系在绳子上。
“天残地缺神枪有你厉害么?”孙炮怔怔地看着秦安的弹弓,一直只觉得秦安做弹弓做的好,没有想到准头也这么厉害。
93年行的《枪神》,万绮雯,吕颂贤主演,其中的主角尹平安掌握的就是天残地缺枪法,在这部电视剧里,百百中已经不算什么了,主角和对手的枪法决斗,精确到弹头相撞,神乎其神的枪法让十多岁的少年们无限向往,只是有谁能像尹平安那样有枪可练?弹弓便成了唯一的替代品,秦安和孙炮就是这时候开始练弹弓,做弹弓,只是在这方面秦安的天赋更接近片子里的主角。
“明天就要入学摸底考试了,你准备的怎么样了?”秦安小秀了一把,把孙炮唬得一愣一愣的。
说起考试,孙炮就有些垂头丧气,他在年级的排名不低,但是英语太差,拖后腿太厉害。
秦安和孙炮站在院子门口扯淡,一左一右拿着弹弓,跟守卫似的,不一会就看到补课的李心蓝骑着自行车回来了。
“心蓝姐。”秦安笑嘻嘻地打着招呼。
李心蓝似乎有心事,眉头紧锁,匆匆点头算是回应了秦安之后,就小跑着上楼了。
秦安扭头看了看院子外,不远处屠钢正骑着一辆山地车转悠。
“这些天早上,屠钢都骑着车跟着李心蓝,说要送李心蓝上课。”孙炮也瞅着了,那天秦安把屠钢唬住了,孙炮便觉得屠钢也没有什么了不起,这两天早上碰着屠钢,还敢大大咧咧地和屠钢打招呼,要知道这一带的学生,看到屠钢可都是绕着走。
秦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拿着弹弓瞄了瞄屠钢,孙炮期待地看着秦安射人,可惜秦安最终还是放下了弹弓。
周一,秦安没有像往常一样压着点出门上学,早早起床洗漱吃了点东西,就等着李心蓝一起走出了院子。
“心蓝姐,我载你。”秦安拿过了李心蓝的车把。
“你行不行?”李心蓝怀疑地看着秦安。
“以后别和男人说这句话……你一说,他不行也会硬上。”秦安嘿嘿一笑,跨了上去。
李心蓝看着秦安骑了一阵,没有歪歪扭扭,似乎非常熟练,这才放心,追了上去,“秦安,等等。”
在不远处,她看见秦安停下了车,屠钢挡在那里,慌忙跑了过去,她有些明白秦安为什么要载她了。
李心蓝隐隐感到不安,秦安那架势,似乎是准备找屠钢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