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计划开始
我决定不再依附任何势力,依附意味着只能改良,依附意味着必须遵守别人制定的规则,哪怕明知道那些规则是错的,你也必须遵守。我希望能自由自在的走自己的路,哪怕就是一事无成,我也不想再仰人鼻息,我也要按我的原则去做事,失败了大不了做个商人,凭着我的先知先觉,还养不活家人那我不如现在就一头撞死算了。
由于有沿途部队和游击队的引导、护送,再加上军分区还派了一个班的战士与铁蛋、李星一起跟随我返回,因为要避开沿途的鬼子,所以路途比来时远了不少,不过一路上倒也顺顺利利的没出什么事。
4月20日下午,经过将近一个月的长途跋涉,我们一行回到了延安,看到矗立在山上的宝塔,看到静静流淌着的延河水,我心情十分激动,但这时的激动已经没有了对圣地的崇拜,也没有了第一次来时对伟人的无限敬仰,唯一有的只是对即将见到家人的期盼和兴奋,其它的与我已经毫无关系。
我让马儿顺着延河快速的奔驰着,西斜的太阳照射在河水上,水面波光粼粼的有点晃眼,但也让河水变得更加的生动美丽,有点象批着婚纱的新娘,远远的看见一个人坐在河边钓鱼,稍近点我认出了那是虎子,我不由的边骑马飞驰边招手大喊起来,“虎子…”。
听到有人叫自己,同时还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虎子有点懊恼的转头看去,心想这是谁啊,不知道钓鱼的时候要安静吗?搞这么大动静,鱼都给全部吓跑了,真是有点过分。
太阳有点晃眼只能用手搭了个凉棚看去,人还没看清,可声音却听清了,那好象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叔叔的声音,再仔细分辨了一下,没错,把渔竿随手一扔,就迎着叔叔来的方向飞奔着迎了上去。
看到虎子向我跑来,急忙拉了拉缰绳降低了马速,快到虎子面前时我下了马,一把抄起飞奔过来的虎子连着转了两个圈,感觉虎子比我走的时候重了一些,个子也长高了一些,转完圈后直接把虎子放在了马背上,牵着马去到虎子钓鱼的地方,拿起鱼篓和鱼竿向家的方向走去。
有点急迫的问虎子“奶奶和你娘她们好吗?”
“挺好的,就是都很想你,你寄来的两封信我们都收到了,收到第二封信时本想给你回信的,可赵老师说你快要回来了,也就没再写回信。知道你要回来了,我们都很高兴,兴奋得那天晚上都没睡着觉呢,叔叔你还回前线去打仗吗?”
“我还没想好,你希望我去打仗吗?”
虎子偏着脑袋想了想,“我希望叔叔成为大英雄,可我又希望你能天天和我们在一起,我说不好,叔叔你杀鬼子的事都上报纸了,附近的所有人都羡慕我有一个这么厉害的叔叔。”说着还骄傲的挺了挺他的小胸膛,头也扬的高高的。
看到虎子的这个样子我感到有点好笑,还真是个孩子,“春妮呢,怎么没和你一起来钓鱼?”
“她现在一天就围着她的鸡宝宝转,已经很久没和我一起钓鱼了。”
我一听开心的大笑起来,这小丫头真是太可爱了,我喜欢有爱心的孩子,而且女孩子喜欢养小动物也很正常。
“李大哥怎么样了?”
“李叔叔现在升官了,他已经是制药基地的副主任了,每天只是吃晚饭的时候才回来看看我们,其它时间都呆在了制药基地里。”
怎么会这样呢?我急忙问“你李叔叔做副主任多久了?”
虎子想了想道“还不到一个月,是在收到你第二封信之后。”
我一听觉得这也太滑稽了一点吧,虽然说李大哥做这个副主任也完全胜任,可这安排的时间也太巧了点,不过如此看来李部长他们肯定做过家里人的工作了,只是不知道家里人的态度怎么样。这让我有点担心了起来,要是家人不愿意跟我一起去美国怎么办?留在延安我不放心,让他们到国统区去我更不放心。
还没等我想出个解决的办法呢,已经走到了养殖基地的门口,虽然离开了五个月,但哨兵还认识我那身独特的军装,可能李部长他们也打过招呼,所以我进入养殖基地哨兵并未阻拦,还向我敬礼。
快到家了,我也不想了,还是先看看娘和姐姐、春妮再说,到了院门口,看到娘正在院子里,她老人家坐在小凳上专注的纳着鞋底,春妮则在围着几只小鸡仔打转,嘴里还低声的嘟囔着什么。我一把拉住了正要冲进院子的虎子,并用另一只手飞快的捂住了虎子的嘴,以免他发出声音。
我想就这么站在院门口仔细地看看娘和春妮,娘头上的白发又多了一些,春妮也长高了一点,看着看着我的眼睛湿润了,深切思念的日子结束了,最珍爱的家人现在就在我的眼前,其它的一切都变得不再重要,这一刻我只想与他们一起欢笑,这一刻我只想用力的拥抱他们,这一刻我只想陪伴他们一生一世永不分离,他们的所在就是我的根,失去他们我就成了无根的浮萍、断线的风筝,只能够孤独、凄凉的四处漂泊。
泪水顺着脸颊静静地流淌着,虽然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但我还是能清晰地感觉到家人的呼吸和心跳,我也非常珍惜和享受这一刻的宁静、祥和与温馨,我希望时光永远停留在这一刻不再前行,我希望地球永远停止在这一刻不再转动。
虎子惊讶的看着泪流满面的叔叔,再看了看院子里的奶奶和妹妹,就在这一刻虎子突然明白了,家才是最最重要的,家人才是最最应该珍惜的,只有家和家人才值得自己去付出一切,只有家人才会不离不弃、无怨无悔的永远支持你,永远陪伴着你,其它的只不过是过眼云烟、身外之物。
什么是家?家人聚居的地方就是家,无论那是一间草屋还是一座广厦,甚至头上只有青天,脚下只有大地,但只要是家人所在,那就是家!只不过这是个头无片瓦、脚无块砖随时都可以移动的家。
正围着自己的鸡宝宝转圈的春妮一抬头,哥哥站在院子门外,旁边站着一个泪流满面的人,仔细一看那不是叔叔吗,快乐、开心、兴奋的情绪,一瞬间就充满了春妮的小胸膛,再也顾不上自己的鸡宝宝们了,春妮这一刻只想以最快的速度扑到叔叔的怀里去,小丫头这一刻只想粘到叔叔的身上永远也不再下来。
欢叫着扑过来的小丫头,被我一把抱了起来,狠狠的亲了亲小丫头的脸蛋,小丫头也狠狠的亲着我的脸,让我的脸上除了泪水又增加了她的口水,一边亲我小丫头还不停的说“叔叔我好想你,天天想,奶奶说鸡宝宝长大的时候你就回来了,可鸡宝宝都长大了你还不回来,我只好再养几个鸡宝宝,每次我都希望鸡宝宝快快的长,那样叔叔就能快点回来了,每次鸡宝宝长大了,我就盼啊盼,可你还是没有回来,我只能又再养新的鸡宝宝”。
泪水再次在我的脸上奔涌,春妮的呢喃刺激着我的泪腺,刺激着我的心脏,我庆幸自己的选择,我庆幸自己又找到了根,我庆幸自己平安的回到了家。
娘被春妮惊动了,看清站在院子门口的是儿子,手上的针线和鞋底滑落到了地上,儿子平安的回来了,娘连从小凳上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泪珠开始在眼眶里打着转。姐姐也从养鸡房里探出头来,看到弟弟回来了,姐姐靠到养鸡房的门框上,静静的看着女儿在弟弟的怀里撒娇,心里一下子变得轻松了许多,也充满了喜悦,弟弟回来了,家里就有了主心骨了。
尽情地宣泄完了自己的泪水,尽情地放纵过了自己的感情,这时才发现娘竟然还坐在小凳上没有起身,针线和鞋底已经掉到了地上,泪水已经盈满了眼眶,急忙抱着春妮几步就跨到了娘的面前,放下小丫头,我蹲到了娘的面前,一把拉住娘的手,急切的问“娘,您好吗?”
娘伸出长满老茧的手,慈祥的抚摸着我的脸,“好好好,我很好,你回来了就更好了,这个家也就全乎了。”
就在我们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时候,一个基地警卫跑进了院子,给我敬礼后道“首长,您的警卫们在基地门口想进入基地,但按规定他们没有通行证是不能进入基地的,您看怎么处理?”
我这才想起还没有安排铁蛋、李星和护送我回来的战士们呢,我急忙和娘说了一声就向基地门口赶去,小丫头还想跟着我,被姐姐一把拉住了,“叔叔去做正事,你别跟着去添乱。”
看到小丫头嘟起了小嘴,我回头说“叔叔一会儿就回来,先把你的鸡宝宝们送回家去。”
到了基地门口铁蛋正在和基地警卫争执着什么,我急忙过去道“铁蛋别再争了,对不起,是我疏忽了,这基地未经许可是不能随便进入的,既然已经回到了延安,你们的任务也就结束了,从今天开始我就只是个普通老百姓了,也不需要什么警卫了,你们这就去向李部长报到吧,顺便替我谢谢他把我的家人照顾的很好,你们以后的工作让李部长重新安排吧。谢谢你和李星陪伴我度过了这五个月,你们永远都是我的好兄弟。”
说完我拥抱了铁蛋和李星,又感谢了送我回来的战士们,看到铁蛋和李星还不想走,我又道“你们不要有什么想法,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和组织上没有任何关系,有空你们可以来看我,安排了新工作也来告诉我一声,我随时欢迎两位兄弟的到来,我的厨艺还可以,有空就过来尝尝,不过别忘了向李部长要个通行证,不然你们还是进不来。哈哈哈”
看我这么说,他们也没了办法,只好无奈的把放在他们马上的两个包裹递给了我,然后带着那一个班的战士向延安城走去,一路还不断的回头看看我。我站在基地门口目送着这两个好兄弟,一直到再也看不见他们的身影了,我才转身拿着两个包裹向家里走去。
回到家里我打开了两个包裹,里面是些李大柱、大队长和罗主任送的罐头之类的东西,这些罐头也都是从小鬼子那里缴获来的,包裹里还有个小包裹我打开一看是我放在铁蛋、李星身上的大洋,还有一个小本子,上面记录着使用的时间、用途和金额,我有点感慨的叹了口气,这两个兄弟真是好人啊,可惜他们是组织上的人,不然我真想动员他们和我一起走。
看到铁蛋送给我的指挥刀,心里有点难受,我把刀递给虎子说“拿着,这是叔叔的一个战友缴获后送给叔叔的,是一个鬼子大队长的指挥刀,真是把好刀啊!我今天就把它送给你,希望你好好的保存和学会使用,如果有人胆敢侵犯了我们的家园,如果有人胆敢伤害了我们的家人,你要勇敢的站出来,用这把刀去赶走侵略者,用这把刀去为受到伤害的家人复仇,记住血债永远只能用血来还,没有第二个选择,否则你就是个懦夫,而不是个男子汉。同时你也要记住,真正的男子汉是不会去欺负弱小的,真正的英雄是充满智慧的,只知道使用武力,那只能是个莽夫而已,永远成不了英雄。”
虎子用力的点了点头,接过刀后爱惜的抚摸着。看到春妮羡慕和期盼的眼神,我把小丫头抱到怀里说“我们的小春妮是个女孩子,锻炼身体只是为了保护自己不被坏人欺负,女孩子可不能成天舞刀弄枪的,女孩子要温温柔柔的才更可爱,叔叔和哥哥负责保护家里所有的人,春妮负责照顾好奶奶和娘,等春妮长大了,叔叔会送你一把最精致的小手枪防身,好吗?”
春妮乖巧的点点头,“我听叔叔的话,我一定好好的照顾奶奶和娘,我还要照顾叔叔和哥哥,还有我的鸡宝宝。”
我宠溺的亲了春妮一口,随手用刺刀打开了两个水果罐头让全家人吃。吃晚饭的时候李大哥也回来了,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吃完晚饭,所有人都围在我身边,听我讲打鬼子的事情,一直讲到半夜才各自休息去了。
回到我住的屋里,看到李大哥也跟了进来,我知道他肯定是有话要和我说,于是我坐到椅子上看着李大哥,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我直接道“李大哥,你我兄弟之间没什么开不了口的,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就是说错了又有什么关系,就是牙齿和舌头还有打架的时候,兄弟之间就算吵几句嘴也很正常,只是我们都声音小一点,别让娘和姐姐听见了担心。”
我这么一说李大哥心定了下来,李雄心说自己这个兄弟,年纪不大,却非常的精明,也重情重义,可就是性格太直受不得气,李主任和自己讲了他的事情,虽然有些自己也不太懂,但有一点是肯定的,认自己做大哥的这个兄弟是个能人,才去打了几个月的仗,现在都要当上副旅长了,那可是管着几千号人的大官呐,听李部长说再往上就是将军了,凭自己兄弟的本事,那还不是很容易的事,可这兄弟却在这时候不想干了,这不是耽误了大好的前程吗?这李部长还真是个大好人,主动让自己劝兄弟继续去当大官,这是好事啊,但自己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劝,而且这兄弟虽说对家人一直都很和善,但打定了主意的事,还真没见他改过主意,但这是关系兄弟前程的大事,哪怕被兄弟骂一顿也必须劝他回头,这才是自己做大哥的本分。
想到这里李雄说“兄弟,既然你认了我这个大哥,我也就说你两句,自打来到这延安,李部长、钱主任、赵主任包括所有的人,对咱家的人都挺不错的,你不在的时候,逢年过节李部长和钱主任还亲自带着东西上门来看望,傅院长也过段时间就派医生来给娘检查身体,娘去年冬天感冒了,傅院长还亲自过来给娘治病,又派人守在家里随时照顾,说实话家里人都挺感激的,我们都从没见过这么多的好人。
虽说这都是看在兄弟你的面子上,你也帮他们做了不少事,可人家对咱家也真好不是,所以你也别跟人家赌气了,那么大的官你都不坐,多少人想坐还坐不上呢,我听李部长说,再升一级你就要当将军了,你要真成了将军,那老王家还不得风光几辈子啊!不论是为了娘和姐姐高兴,还是为了虎子和春妮的以后考虑,你怎么都不能放弃这个机会呀,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连这么大的官都不愿意坐,但我觉得兄弟你这次肯定是想错了,虽然我笨嘴拙舌的也说不出什么大道理,但我还是要来劝劝你,哪怕你骂我,甚至打我一顿都成,但这个官你还真不能说不坐就不坐了,我还听李部长说,你在前线还负了伤,这个官可是你流血拼命换来的呀,那就更不能不坐了!”
听了李大哥的话,我只能无语,他说的真实在,这就是这年代绝大多数老百姓的真实想法,如果娘和姐姐知道了,估计也会这么说,你和他们说什么主义、理念统统没用,谁对他们好,他们就认为谁是好人,好人给你官坐你还不坐,那就肯定是不对,何况还是个大官,是会光宗耀祖、惠及子女的大官,这还不愿意坐那肯定是烧坏了脑子,得了疯病中了魔障,没其它的解释,但解释不清也得解释,最少不能让家里人有太大的抵触情绪,不然我还怎么说服他们和我一起去美国呀。
“李大哥,兄弟我书比你读得多吧?那也肯定比你清楚明白很多事,我不做这个官肯定是有我的理由的,但这些理由你们理解不了,我只能这么和你说,坐这个官表面上看很风光,可也很危险,而且这种危险会越来越大,所以我才决定不做这个官,真要是能够光宗耀祖还没什么风险的事,你兄弟我又不傻,别说推辞,就是打破头也要坐到那位子上去。
至于李部长他们人都是好人,但再是好人也有他们自己的事做吧?他们为什么这么照顾咱家,还不就是因为兄弟我包括你和娘、姐姐都在给他们做贡献吗,我们全家什么都不干,你试试看他们还会不会再这么照顾我们。
所以你说他们是好人没错,但他们这么照顾我们,也是靠我们自己的劳动换来的,没什么值得特别感激的,这就好比你干了活就应该给工钱,你干的活多、活好,就应该给更多的工钱是一个理,所以不必太过分的感激,更不必觉得有所歉疚,大家谁也不欠谁的。你觉得他们好,实际也只是因为他们既不克扣工钱,而且你付出的多了,他们还会主动地给你加工钱而已。”
我不知道这么说李大哥能接受多少,但这是我能想到的最通俗的说法了,如果还理解不了,那我也没办法了,但看李大哥听了以后的反应,效果还不错,又叮嘱了他别和娘、姐姐她们说这事后,我就催他睡觉了,明天肯定还要应付其它的说客呢,我可不想由于睡眠不足而中了套。
第197章 再遇方贯达
第二天早上,刚和家人一起吃完早饭,第一个说客就到了。赵伟一进院子就和家人们热情的打着招呼,这五个月他一直坚持每天教虎子和春妮读书学习,和家里人都很熟悉了,对此我还是挺感激的,所以也热情的起身给他让坐,并询问他吃了早饭没有。
寒暄过后,赵伟邀请我出去走走,我非常爽快的答应了,我也不想让家里人知道我们谈话的内容,以免娘和姐姐担心。
才出基地的大门,就看见铁蛋和李星已经等在了那里,我有点奇怪的看向赵伟,赵伟解释道:“这段时间以来,总是有人在窥探基地内的情况,抓住了一些,也查出了几个潜藏在我们内部的特务,你的一些情况就是被他们给泄漏出去的。但是否还有潜藏得更深的特务,以及对方是否派出了破坏分子,我们还不得而知,所以上级决定让铁蛋和李星继续负责你的安全保卫工作,毕竟你们互相之间也比较熟悉了,你就是以后不再为我们工作了,但只要你和你的家人还在延安一天,我们就不能让帮助过自己的朋友在我们的辖区内出事。”
人家的好意我也不能太不领情,而且我自己虽然不怕,可家里人还是小心点好,于是我点了点头道“你替我谢谢首长们的关心,我个人没什么,我相信自保的能力我还是有的,只是我的家人就请你们多费心了。而且我还没感谢你在这五个月里对虎子和春妮的教导呢,也就一并感谢了。”说着我规规矩矩的给赵伟鞠了个躬。
赵伟没想到我会这么正式的感谢他,有点手忙脚乱的扶住了我,“你这是干什么呀,不就是教两个孩子认几个字吗,何必搞得好像多大件事似的。”
我有点严肃的说“你可不要小看认几个字,识字是教育的基础,也是一个人是否具备自学能力的标准。我不否认有那种生而知之的人存在,这些人可能一个字也不认识,但同样能成就一番大事业。
但对于绝大多数的人来说,启蒙和基础教育的好坏,往往决定了这个人的一生,而一个国家、一个民族文盲数量的多寡,受过高等教育人数所占的比例,也决定了这个国家和民族的发达程度、整体国民素质和发展潜力的大小。所以无论从个人还是国家民族来说,老师,特别是启蒙老师是非常重要的。我这么说你还觉得这是件小事吗?”
听我这么一说,赵伟陷入了沉思,半晌他才回过神来,有点不好意思的道“对不起,我走神了,你说的真是太好了,我真没仔细的考虑过这个问题,我相信绝大多数人也没有认真地考虑过这个问题,就是认真考虑过的人,也不一定有你这么深刻的认识。仔细想想,我们国家和民族的落后,还真是由于长期以来对普及教育的不够重视而造成的。不然就凭那弹丸之地的小鬼子,也不敢欺负到堂堂的中华民族头上来。”
我长叹了一口气,“就是重视教育也还要得法,首先,不能设立教育的禁区,思想开放才能让学生的眼界更开阔,古人说‘兼听则明、偏听则暗’就是这个道理,眼界开阔了,思考和看待问题也就全面周到了,那出错和走进死胡同的概率也就降低了,这样时间和投入的物质成本也就节约了,一个国家和民族的发展速度自然也就加快了。
其次,在进行书本知识教育的同时,还要大力加强学生的动手能力,理论结合实践,一是可以加深对理论的认识和理解,二是避免出现大量只会动嘴的赵括、马谡之流,不然就是有再多的人受过高等教育也是没什么用的。
再次,应该适当加大数学、物理、化学、生物等自然学科的投入,时代不同了,科学技术水平的高低,已经成为了衡量一个国家国力的重要标准,再抱着‘半部论语治天下’的思想,那只能是误国、误民。”
赵伟陷入了长时间的思考,刚从思考中回过神来却立即对我道“你在这等等我,我要回去把你说的这些话记下来”,说完就转身向基地内跑去,看到赵伟的样子,我有点苦笑不得,这都是什么吗,说客变成了学生,他到底是来当说客的,还是来和我探讨教育问题的?
等到赵伟回来,这家伙手上竟然还拿了个本子和一支笔,我忍不住打趣道“你还准备给我整理本语录出来吗?”
赵伟有点尴尬的笑了笑,“达者为师吗,你说的对我就学,这有什么关系,还是你不想教我这个学生?”
我无所谓的摆了摆手,心想只要你别说些什么让我改变主意的话,说其它的凭我领先你六十多年的知识,还怕忽悠不死你?别说是你就是那些伟人来了,我也能把他们忽悠得一愣一愣的。想到这里我觉得有点好笑,忍不住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
赵伟看到我的样子,有点莫名其妙的道“你笑什么呀,是不是觉得我这个学生太笨了不想教?还是想藏点私,留着以后教虎子和春妮?”
听赵伟这么说,我可不想他误会,急忙道“你别多心,这些道理很多人都懂,只是各人的理解程度不同,表达的语言精练程度不同而已,有什么好藏私的。我只是觉得你一个堂堂的大主任,像个小学生一样的跟在我这个比你还年轻的毛头小子后面做记录有点滑稽而已,没有其它的意思。”
赵伟一想,也觉得有点好笑,不由的也笑了起来,边笑还边说“你这个人啊,有时候我真是看不懂你,你说你年龄也不大,可脑子里装的东西也太多了点吧,都不知道你是怎么学的,又是什么样的老师教出了你这么优秀的学生!”
我无奈的长叹了一口气道“你觉得我优秀有什么用,比我优秀的人还多得很,可统治者只知道不断地巩固手中的权力,奴役人民的思想,企图把国人都变成自己的奴隶,而且这种奴隶最好还是不会思考的白痴,那又怎么可能做到人尽其用,物尽其材啊!中国最近两千年的历史不就是这么走过来的吗?这种惯性又还要维持多久,谁能说得清楚?
这才造成了中华民族从大大的领先世界上其它民族,到被其它民族赶上,以至现在被大幅的超越,这种状况不彻底改变,只凭一些爱国的科学家、教育家,他们就是再出色,也是不可能让中华民族重新崛起和站立到世界民族之巅。”
沉默了一会儿我又接着道“中华民族最辉煌的时期是什么时候?我个人认为是春秋战国时期,诸子百家,无论从思想体系上,军事思想上,政治理念上,甚至科学技术的基础研究上来讲,那都是中华民族后来一切成就的奠基时期。
孔子、孟子、老子、孙子、墨子、苏秦、张仪、管仲、乐毅、商鞅、吕不韦、晋文公、齐桓公、秦穆公等等等等,那么多出类拔萃的伟大人物,为什么都集中在了那一个时期呢?说白了还是百家争鸣的结果,没有思想的禁锢,没有人为的严格划分三、六、九等,虽然也有地位的高低贵贱之分,但思想是开放的,是没有禁忌的,是没有强烈的门派之分和相互打压的,各家的学说都是博采众家之长,各家的学说也都有其它家学说的影子,这样好的大环境,再加上前期的积累,能不出众多的伟人?能不创造辉煌?那才是不正常了。
所以听不得不同意见,和自己的见解稍有不同就不顾一切的予以打压,只能让民众发出一种声音,这本身就是愚蠢和可笑的,这才是阻碍中华民族发展的根本原因。
宗教信仰还多种多样,天上的神也不只一个,可地上的人却只能有一种思想,这不是太可笑了吗?
你今天来的目的我很清楚,你也不要浪费口舌,对于不能兼收并蓄和完全放开禁忌的思想体系或主义,无论是那一方的我都不会接受,所以我不会加入你们,也不会再为你们工作,但我作为一个炎黄子孙,我会尽到对国家、民族的责任,无论是哪一方,只要是在做对国家、民族有利的事,我都会针对这些事本身给以支持,但也仅此而已,我是不会盲目全面支持某一方的,所以你们无论谁来,也不可能说服得了我,更别和我说大道理,你们说不过我。你们有什么困难,只要是对国家、民族有利的事,我能帮一定帮,其它的就不用谈了。你回去吧,希望你能把我的话原原本本的转告上去。只要你不来劝我,有时间我们可以一起探讨其它的所有问题。”
赵伟没想到聊着聊着我就下了逐客令,可我说的那么明白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解我了,只能把我的话都记录了下来,又让我看了一遍,修改了几个没记全和记错的地方,然后无奈的走了。
这么做我也感到有点对不住赵伟,但说起民族衰败的原因,我就会变得很激动,他也只能说是遭了池鱼之殃,有机会再给他赔罪吧。
又顺着延河边走了一段,等心情平静了,我才回家去多陪陪娘和家人,铁蛋和李星有了通行证,也就和我一起进了基地,赵伟已经给他俩安排好了住处,就在我家院子的隔壁,隔着院墙喊一声就能听得见,我让他们好好休息,我出基地的时候会叫他们的,我叫他们吃饭的时候过来和我们一起吃,省得再去炊事班打饭。他们回来我也很高兴,朝夕相处了五个月,一朝分别还真有点不习惯呢。
可能是赵伟把我的话转告了上级,随后的几天再也没有人来做说客了,只有钱主任过来看望了我一次,也没坐多久就走了,其它的人连面都没露一下。
我也乐得逍遥,每天早上和铁蛋他们带着虎子锻炼身体,上午教虎子、春妮学习,下午就到延河边钓钓鱼或者帮姐姐打扫一下鸡舍,顺便也考虑一下我和家人以后的行止,晚上陪娘和姐姐聊聊天,有时还讲个故事给家人听,这样的日子倒也其乐融融十分惬意。
虽然我知道他们不可能这么简单就放我走,但我怎么也没想到他们再来找我时,给我带来的却是一个天大的麻烦!
第198章 ‘暗劲’
4月26日下午,我正悠闲的坐在延河边钓鱼,副主席和李部长也到延河边来了,虽然已经打定了主意,但面对伟人又是长辈,我还是急忙站起身来问好。副主席和李部长很亲切的让我坐下,还叫警卫员搬了两块石头坐到了我旁边。
寒暄过后,副主席说“小王你的高论我拜读了,有很多独特的见解和发人深省的地方,特别是你对教育方面的见解很有水平,我真有点难以相信这是一个只有二十岁的年轻人说出来的话,你知识面的丰富程度也再次让我吃惊,我们一致的看法就是这世界上是真的有天才存在的。”
副主席的话使我的脸有点发烫,急忙乘副主席感叹的时候插话来转移话题,“您今天不会是专门来表扬我的吧?要真是的话,我只能逃之夭夭了。我那点粗浅的见解,哪里值得您如此的称赞呀。”
副主席和李部长给我的话逗笑了,“呵呵,没想到小王的脸皮还很薄啊,面对日本鬼子都敢冲锋在前,表扬几句反而要吓得逃之夭夭了。”
李部长也道:“是啊,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没有什么能使你畏惧的事了呢。”
说笑了一阵副主席表情严肃的看着我道:“小王啊,你不远千里携家带口的来到延安,这本身就是对我们无比的信任,你来到以后也做出了很多的贡献,无论是地方建设,还是部队建设方面成绩都很突出,还亲自上阵杀敌,光你个人就消灭了好几十个日本鬼子,所以无论是对国家、民族还是我党,你都是出了大力,有重大贡献的人。但由于对敌斗争的残酷性,出于谨慎原则,对你采取了一些不太恰当的措施,让你产生了一些误会,对此我代表我们全体向你表示歉意。”说着站起身来不顾我的阻拦硬是给我鞠了个躬。
我此时心里真的十分感动,连眼睛都有点湿润了,这么一个伟人,胸襟如此的开阔和不计较个人得失,竟然当面向我这个年轻人道歉,换成是我能否做到,我还真没有把握,如果不是我清楚的知道后来的事,我还真就死心塌地的投效了。想想后来那些可怕的运动,我的激动的情绪又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您也不必觉得有什么对不住我的地方,我做这些事本来就是为了国家和民族利益,这本来就是我应尽的本分,至于那些误会,既然已经过去了,也就过去了,没有必要再提起。至于对您以及李部长等很多人,从个人角度我是非常敬重和佩服的,但涉及到其它,我就很难完全认同了,这也就是我既不愿意参加你们,又想要帮助你们的根本原因,这次的误会,一方面说明我们双方还缺乏完全的信任,另一方面也证明了在你们组织利益和我的个人利益之间,你们首先考虑的还是组织利益,这也无可厚非,非常的正常,换了我处在你们的位置上也会那么做。
可这对于我个人来说,感情上就比较难以接受了,好心好意的跑来帮助你们,本来我个人认为这应该是一种平等的合作,可现在我却成了一个你们组织的附属品,甚至有些人可能还把我完全当作了你们组织内部的一个一般成员来看待,这和我当初的本意就相差太远了,也说明我太年轻、太天真了,我就这么一个人,就是再能干,又怎么可能去向一个庞大的、拥有军队的组织去要求取得平等的地位呢?所以既然不能获得平等的对待和尊重,我只能选择离开。但有一点请您和李部长相信,我无论到了哪里,只要是对国家、民族有利的事,我一定还是会尽全力去做,只要是做对国家和民族有益的事,我也会全力的支持。
同时我希望我们之间关于青霉素的协议,不要因为我的离开而成为一句废话。而且我还请求你们在我接走家人之前,你们能继续对我的家人予以照顾,毕竟他们只是几个善良的老百姓,与你们的宗旨也没有什么冲突,这种照顾产生的所有费用我一定会加倍偿还。”
我的话说完,三个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我知道他们肯定没想到我的态度会这么坚决,可让一个拥有军队的庞大组织去和一个个人讲平等,这可能吗?要认为有可能那就是我脑子进水了。
这也就是他们现在还处于弱势地位,而我这个人又表现出一些点石成金的神棍潜质。一方面不想因为我的问题处理不好而让其它人寒心,不利于以后的吸引人才,并给对手以攻击自己的口实。另一方面也不知道我这神棍还有多少没抖落出来的好东西和好主意,要是彻底把我给得罪了,万一我还有更好的东西没露出来,那不就亏大了。反正我和家人最多也就是多耗费点粮食和药品,再派些战士加强保卫而已,我又没有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
要不是这些原因,换了任何一个组织,我都没有好下场,最好的结果就是哪凉快把我一脚踢到哪待着去。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根本没有了回头的路,不然总有一天会有人来给我秋后算账的,就是这些伟人胸襟宽阔不计较,也会有大批溜须拍马的人来找我和家人的麻烦。
而且这几天我仔细考虑了,我还只能一个人先出国,等有了自己的势力再来接家人,不然就凭我自己一个人,别说戴老板对我感兴趣,就是随便来多几个地痞流氓就够我忙活一阵的。因此我也不能太不给副主席和李部长面子,他们要真提出点和我原则不冲突的要求,我肯定毫不犹豫地答应,毕竟家人目前在他们这里是最安全的。
但我不能先开口,这是谈判的基本常识,谁先开口谁被动。所以大家就耗吧,他们两个大人物事情多,我现在闲得就剩钓鱼这点事了,他们肯定耗不过我,虽然这有点无赖,但和这些伟人和大人物进行较量,我不耍点无赖手段,难道还和他们去比王霸之气、真材实料和知识渊博?那我不是自己找不自在吗?我自信还没傻到那地步。
终于伟人先张开了口,我心里不免有点得意,还真是乱拳打死老师傅,古人诚不欺我,肚子里都笑得有点抽筋了,可还得忍住,一本正经的聆听伟人的训示,可这忍也是门功夫啊,我明显练的不到家,脸上的表情难免就显得有点古怪,并给伟人看到了。
于是伟人张口说出的话就变成了,“小王啊,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太舒服?”
我急忙摆摆手,“没有,没有,就是有点胃痉挛而已,一会儿就好,老毛病了。”
副主席关心的道“要不要马上去找傅院长看看,身体很重要啊,可别年轻轻的落下了什么病根。”
“不用,不用,我以前查过,医生说这和情绪有关,没什么病理性的原因,一会儿就好,您和李部长都是大忙人,今天既然抽出了时间来看我,有什么话您就直说,别为我这么个闲人多耽误您和李部长的时间。”
副主席听我这么说,也就不再坚持要我去看病,看了李部长一眼后道“小王你的想法我们了解了,照顾你的家人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就如你说的关心老百姓,保护他们的生命和财产安全,并使全中国的老百姓生活的更好本就是我们的宗旨。这一点你大可不必专门提出来,至于什么费用更是无稽之谈,我听说你娘和你姐姐养了很多的鸡,她们完全是凭劳动在养活自己吗,就算她们什么也不干,你帮了我们那么多的忙,照顾她们的日常生活和保证她们的安全也是我们应该做的吗。所以以后你就不要再提这个话题了,不然就是怀疑我们的诚信了。
青霉素的事,既然当初我们答应了你的条件,我们自然也就会严格遵守,这点你也大可放心。说起这个事我还要告诉你,加拿大医生白求恩带领一个国际医疗队已经到了延安,白求恩大夫对青霉素能够广泛的用于很多疾病非常的感兴趣,而且看了一些病例的治疗过程,他非常的惊讶这是我们自己研制和生产出来的药物,他很希望能够见见你这个药物发明人,没有征得你的同意,我们就没有告诉他太多的情况。”
我一听,这可是个大好人啊,既然知道他来了,一定要提醒他要注意感染问题,争取能够让这个大好人不再因为手术感染而早逝,于是冲口而出的说道“嗯,我知道他,加拿大党员,是个工作很认真的人,一工作起来就不知道休息,你们一定要派人看住他,手术中难免磕磕碰碰的,要是他手上有了伤口一定不能再继续做手术,不然伤口感染会死人的。”说完才发现副主席和李部长像看怪物一样的表情看着我,我这才反应过来,我真是头晕啊,一个加拿大医生我都知道,还知道他是加拿大党员,这可怎么解释啊?可已经这样了,只能装傻充愣了。
于是我也故作奇怪的看着副主席和李部长问“你们这么看着我干什么?外科医生做手术手受点伤很正常呀,如果不马上消毒,并治愈后再进行手术,很可能导致二次感染,那就很可能致命的,这可不是小事。你们这里好的外科医生本来就少,要是因此导致无谓的牺牲,那可就太不值得了。”
副主席想了一下说“这一点我们一定特别注意,你的提醒非常重要,可我觉得有点好奇,你是怎么知道白求恩大夫是加拿大党员的?”
经过这么一会儿的缓冲,我早就想好了说辞,于是故作不值一提状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你们去问问白求恩大夫,他是不是参加过西班牙内战就知道了,这根本不是什么秘密,而且我还知道他是美国胸外科学会的理事。”
听我这么一说,副主席和李部长紧绷起来的神经又放松了下来,心想看来这小子还真是以前就知道这些,也为自己的过于敏感而感到好笑,不由的相互看了一眼对方。
看到他们这样,我可不能放过这个反击的机会,“您和李部长是不是又有点怀疑我了?您也在国外待过,国外有点名的人报纸都会关注,有时候连这些名人的祖宗八代都能翻出来,白求恩大夫也算是个名人吧,知道点他的情况有什么好奇怪的,看来还是不信任我啊!”说完我还故意摇了摇头,做出一副失望和难受的样子。
这下副主席和李部长也有点头痛了,这次来就是想消除彼此之间的误会,还希望误会消除后这小子能够帮忙呢,结果前一个误会的影响还没完全消除,现在又多了一个误会。
不过强人就是强人,副主席不愧是外交家,几乎没有丝毫犹豫就说道“小王你又想到哪里去了,我们只是对你的博闻强记感到有点吃惊而已,怎么又扯到不信任你的问题上面去了,你这么说倒是明显的有点不信任我们啊!”
牛!伟人就是伟人,真是盛名之下无虚士,我都差点马上找纸笔让副主席给我签名了,这都能几乎不用考虑就倒打一耙,我还真想不出来能难倒他的事了,看来这也是个教训啊,对着这些伟人、名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沉默,不然一个不小心就要中招,黑说成白都能言之凿凿,哪我还有什么胜算?除了佩服剩下的还是佩服!
清醒的认识到自己不是对手后,我干脆来个闷声大发财,我不说话,也不看他们,免得眼神透露秘密,看你们怎么办,这都还能算计我,那我就举手投降,反正输给伟人也不丢人。
第199章 计划不变,动手!
看我好长时间也不再开口,只顾低着头摆弄两块小石头,这个样子明显是认定他们刚才就是怀疑我了,虽然副主席不仅把话圆了回去,还倒打了我一耙,而且这一耙还打得你无话可说。但事实是怎么回事,大家都心知肚明。我一副既然说不过就干脆不再吭声的架势,还真让两位首长无从下手,气氛一下子变得沉闷起来。
这么僵持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呀,李部长只能尝试转移话题,“小王啊,白求恩大夫想见你,你是怎么考虑的?”
这么个好人、名人我肯定想见见,也许他还能给我介绍几个在美国的朋友,那对我以后去美国也方便不少,可还是要问清楚他那些朋友的政治立场,如果是和他一样的人,那就还是少接触为妙,二战后麦卡锡主义盛行的时期,这些人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于是我答道“那就安排个时间见见吧,不过我希望是只有我和他两个人单独的见面,如果不行就算了。”说话的时候我也没有抬起头,手也还是不停的拨弄着那两颗小石子。
听了我的回答,明显是误会不仅没有消除,反而还加深了,两位首长心里同时泛起了一股无力感,这小子怎么就油盐不进呢?可时间不等人,这小子要是还不露面,自己这方可就更被动了。
通过眼神交流了一下,两位大首长觉得只能单刀直入看看这小子的反应了,再绕其它的搞不好又弄出什么新的误会来。
李部长道“小王啊,你看在你走之前,能不能再帮我们一个忙?”
我继续低着头答道“您说说看,需要我帮什么忙?”
看我回答的这么谨慎,李部长预感到事情不会顺利,“委员长不是任命了你做副旅长吗,而且这一个月以来,各地的报纸还大量宣传报道了你打击日本侵略者的英勇事迹,可你这个抗日英雄却迟迟不露面,这就产生了很多传言,有些传言对我们很不利,所以我们希望你能去一次西安,和新闻记者们见见面,澄清一下事实,你看怎么样啊?如果你不想去西安,那把新闻记者们请到延安来也可以。”
这倒在预料之中,委员长不利用这事来作作文章那才真是奇怪了,可我并不想面对公众,一旦要是曝光了,以后的行动就更不方便了,而且我想要离开也就更困难了,怎么向公众解释放着小鬼子不打,却要跑到美国去呢?
这根本就没法解释,而且很多人还会认为我是一个逃兵,这可不是我希望看到的局面。他们倒解脱了,可我却陷了进去,这绝对不行。可要是不答应,他们中的很多人肯定会记恨我,家人就不能留在这里了,麻烦,麻大烦!
看来不想出个万全之策,这事不能轻易的答应,而且他们应该也不会想不到这一点,也许他们就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来拖住我,让我走不成,那就只能继续老老实实的给他们做长工,阴险,太阴险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把家人继续留在延安就不再是最好的选择了,否则就等于一直有个致命的把柄掌握在别人手上,不知道哪一天就会被用来算计我一下,在政治利益的驱使下,是没有什么道德和情义好讲的。
我在思考的同时,两位大首长也在思考,看我一直沉吟不语,他们心里都开始有点焦急起来,这小子要是不答应,那对自己这方可就太被动了。
而且要是相互之间的误会不能消除,依着这小子的脾气,难保不在记者们面前冒出几句对自己这方不利的话出来,那可就更被动了,可这小子既不想当官,也不想发财,荣誉什么的也不看重,整个怪胎一个,真不知道什么东西能打动这个小子!
突然我想到,要是以此为条件,要求先联络上王老爷和黄飞凡,如果他们那边一切顺利,也拥有了一定的自保能力,那我就先把家里人送出去,只剩下我一个人呆在国内,那就怎么都好办了!
唯一不利的一点就是这个过程需要的时间比较长,这是个瓶颈啊,看来我还是要考虑考虑能否和委员长那方有合作的可能了,最少委员长那边在与国外的联络方面是有优势的,而且只要我还呆在国内,就不能再在一棵树上吊死了,不然会非常的被动。
看我一直不吭声,李部长终于忍不住主动开口问道“小王,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说出来也可以大家一起商量商量吗,你就这么一直不说话,那也不是个办法呀。”
我心想,我的真实想法肯定不能告诉你们,斗不过你们我只能藏,你们如果还能猜出来,那我也只能认命了。
但一直不说话确实是只能使双方的关系更僵,于是我有点应付的道“我又不是正式的军人,委员长的这个任命本就没有道理,而且我也不想出名或者做什么英雄,你们想办法去和记者们解释一下不就可以了。”
听了我的话,两位大首长有点为之气结,心想要是象你小子想的这么简单,我们还何必在这和你费什么口舌啊!看来这小子是打定主意不再为我们做事了,这可就麻烦了。
但两位大首长短时间内也想不出让我改变主意的办法,硬来肯定不行,而且他们也看出,我肯定没说出自己心里的真实想法,这也充分表明了我对他们的信任感不够,但不摸清我的真实想法,那也只能是老鼠拉龟无从下手啊!
李部长还是有点不死心的又说“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你要不站出来亲自澄清事实真相,光靠我们进行解释,很难让人信服啊!”
我心想我帮忙还帮出错来了?有麻烦也是你们自己的事,来找我干什么?可我知道这话不能说,不然大家面子上就都下不去了,而且对两位首长本人我还是很尊敬的。
既然真实的想法不能说,那就还是老办法沉默,看你们有什么招,反正你们都是厉害人物,这点事就给难住了,那也不可能取得以后的胜利。
副主席觉得再这么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要真把我逼急了,很有一拍两散的可能,于是说道“小王啊,这件事可能来得太突然了一些,你没有什么心理准备,干脆你回去好好的想一想,想好了之后我们再商议,你看怎么样?”
我急忙点了点头,这肯定要好好想想,不然就麻烦了。
副主席一看,知道今天肯定是没法再继续谈下去了,于是道“那我和李部长就先走了,但这个事还希望你尽快给我们一个答复,你有什么顾虑或者条件也可以大大方方的说出来吗,事情总是有办法解决的,但你要是不肯说出来,我们双方都在打肚皮官司,那也不利于事情的解决呀!你说是吗?”
我又急忙点了点头,“对,您说的都对,可我现在真没想好,这事还请您和首长们也多想想办法,我是真不想做什么英雄,俗话说‘人怕出名,猪怕壮’,我要是出名了,就是对我前期帮你们做的那些事的保密工作也不利呀,我年轻又不懂事,面对着那么多的记者,万一一紧张说漏了嘴,那可就不太好了。”
看我这么说,副主席和李部长只能起身告辞了,我也急忙站起身来相送。
送走了两位首长,我也没有了钓鱼的兴致,急忙开动脑子想我该怎么办?
去西安吧,肯定短期内就不能去美国了,而且这部队还是归八路军指挥,我不又走回了老路?而且这次的事以后,我和他们的关系多少是有了一些裂痕,肯定没有以前关系融洽了,好处就是我出名了,那就有了一定的号召力,也就可以培植自己的势力了,虽然不可能与那些大势力抗衡,可也总比我现在孤家寡人的强,但要培植自己的势力,就不能还在八路军的管辖之下,不然肯定没戏。而要不想在八路军的控制下,那就不可避免的要与委员长一方打交道,那肯定也要有点好处拿出来,不然没有讲条件的资本啊!可养养鸡之类的委员长肯定是看不上呀,头痛!
不去吧,那肯定和这边的关系就彻底完了,就是看在前面所做那些事的分上,也肯定不会再尽力的帮助我,那我和家人去美国的事就更悬了,而且以后家人的安全都有了问题,看来还只剩下去西安一条路了。
但要是和副主席讲讲条件,给我一个连的部队做子弟兵呢?一大队,特别是二营的战士们还是很佩服我的,而且我也知道谁是党员谁不是,只要挑选一下那些既不是党员,家也不在根据地内的,我就可以有了自己的班底了,要是一个连不行,那一个排也成啊。而且一定要拥有独立的指挥权,再免费打长工肯定是不能干了。以这些战士为班底,再招点新兵、收点溃兵,那也能很快的在短期内拉起一支队伍来。
至于和副主席及委员长讲条件的东西我已经想到了,而且还可以给我以后的这支部队解决军饷和装备的问题。但我知道这个计划不能现在就提出来,要是让首长们知道了我有完全脱离他们的想法,那我和家人就都危险了。
政治斗争的黑暗程度是谁也无法事先预测的,只要和政治沾上了边,什么感情、道德都将变得没有任何意义,就算是我多虑,也必须小心为上、安全第一。只要我到了西安,一见到了记者们,那影响就大了,那时候谁再想向我和家人动手都得有点顾忌。
既然决定了,那也就不要拖延,省得夜长梦多,把李星叫了过来,让他去找副主席和李部长,就告诉他们我已经想好了,让他们安排一个地方商谈。
李星去找两位首长,我也收拾了一下东西回家,今天也许会谈的比较晚,我必须回家和娘说一声,免得她老人家着急。
李星很快就回来了,告诉我两位首长在李部长办公的地方等我。我立刻出了家门,骑马来到了李部长办公的地方,进了屋子一看,两位首长都到了,我也没多客套,直接说我同意去西安。
两位首长虽然对我突然就转变了态度有点奇怪,但也没想到我竟然有那么庞大的一个计划,我肯去怎么说也是件好事,于是告诉了我一些他们自己应付记者的经验,同时也暗示我说话要多注意一点,别一时冲动说错了话,或者透露了不该透露的东西,同时还问我有没有其它需要他们帮助的。
我乘机提出了想副主席一同前往西安的要求,实际我只是想有个能拿主意的人在身边,到时候好办事,省得请示来请示去的麻烦,而且有些话也不方便让更多的人知道。
副主席考虑了一下就同意了我的要求,他也想在路上再做做我的思想工作,争取我能留下来,继续为八路军工作。
第200章 你不装会死啊
回到家,与家人说了我要去西安的事,同时正式提出了想让家人到美国去的想法,娘和姐姐都表示不太想离开延安,对漂泊海外更是有点抵触,但在我的一再坚持和耐心说服下,娘和姐姐最终还是同意了。
我又征询了一下李大哥的意见,李大哥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我感到十分的高兴,但仔细一看才发现,李大哥的眼神不停的看向姐姐,我心里有点明白了,原来是李大哥对姐姐有意思了,难怪答应的那么痛快呢!
不过这样也好,李大哥这人不错,只要姐姐也有这个意思,我是举双手赞成,看来要悄悄的和娘说一说了,让娘去问问姐姐的意思。
第二天早上,我悄悄的和娘说了我的发现,娘听了也很高兴,急忙把姐姐叫来问,我怕姐姐脸皮薄不好意思,就带着春妮和虎子出门闲逛去了。
中午回到家,一看娘眉开眼笑的神情,我知道肯定是成了。立刻让虎子去把李大哥叫来,李大哥一来,我就当着全家宣布了姐姐和李大哥的事,姐姐害羞的躲进了里屋,连饭也没出来吃。
吃了中饭,我和李大哥商量了一下以后的事,就一起去找了赵伟,和赵伟说了姐姐和李大哥的事,并且提出让李大哥回家照顾娘和家里,不再到制药基地来工作了,赵伟立刻去请示了李部长,回来后同意了我们的要求。
38年4月29日,副主席和我一行人出发前往西安。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我没能见到白求恩大夫,这让我觉得有点遗憾。
路途上,副主席和我聊了很多,话题涉及的范围非常的广泛,让我对他的渊博学识佩服不已,同时我的一些新奇见解也让副主席再次对我刮目相看,由于我们都回避了敏感性的话题,气氛变得十分的融洽,上路后的第四天,我们彼此之间的关系已经变得非常的密切了,相互关系的有效改善,让我们两人都觉得十分的满意。
我没有过多的去猜测副主席的想法,因为我觉得这些伟人的想法,很多时候是不能以常理来判断和衡量的,有时间还不如好好完善一下我的计划,同时我也相信政治就是利益的权衡和交换,只要利大于弊,无论是哪一方都会乐于接受的。
而且只要我不参与到他们双方之间的争斗中去,保持绝对的中立,同时还能给双方都带来一定的好处,在他们双方还没有完全弄清楚我的底细,以及知道我到底有多少底牌之前,我就能左右逢源,而且还比较安全。
到达八路军西安办事处的第二天,也就是38年5月3日的下午,副主席带着我一起去拜会了西安行营主任蒋鼎文,可能是委员长对他有所交待,蒋主任对我的态度很热情,嘘寒问暖的扯了一通家常,为了留个好的印象,我也给与了热情的回应,可能由于副主席也在场的原因,蒋主任并没有提及任何敏感性的话题,整个见面过程都充满了和谐、融洽的气氛。
5月4日下午,要在西安行营的会议室召开一个记者招待会,作为这次记者会的主角之一,我早早的就到达了会场。
到会场之后,我见到了这次记者会的另一主角,再次见到大队长,我十分的高兴。和大队长了解了一下一大队现在的情况,这才得知,一大队也是十天前才到达的西安,而且这次来到西安的部队也只有不到五百人。
我知道这肯定是八路军不想把一大队的实力全部的暴露出来,而且除了展示用的一门九二式步兵炮和四挺九二式重机枪外,部队并没有携带太多的重武器。
本来还想询问一下我走后蔚县鬼子的动向,可看到周围走来走去的各方人员,我也就没有提起,转而问起了战友们的情况,得知李大柱也来到了西安,我急忙向大队长请求让李大柱放两天假,我想和他好好的聚聚,大队长很爽快的同意了,这让我十分的开心。
下午三点,被邀请的记者都到达了会场,我大致数了一下,有二十多位记者。
三点十五分记者会正式开始了,不知道是刻意的安排,还是其它的原因,记者们除一开始问了大队长一些问题外,几乎把所有的火力都对准了我,简直让我有点无法招架,而且有些记者对我私生活和家庭状况的关心程度,简直让我以为遇到了‘狗仔队’,幸好虽然没吃过猪肉,可见识过现代社会记者厉害的我,还知道‘无可奉告’是对付记者的必备用语。
同时也把我想要表达的意思透露了出去,这就是我只是一个爱国的,希望对国家民族有所贡献的老百姓,所以不能用军事命令的方式来要求我,而委员长的任命我也还没有接受。
而我的政治立场是完全中立的,只要是对国家民族有利的我都会支持。我也表达了对抗战必将获得最终的胜利充满了信心。
长达两个小时的记者会结束后,我觉得这真是比打了一场小规模战斗还要累人,对蒋主任邀请我参加晚上的酒会我也婉言拒绝了。
在那种场合不可能谈什么实质性的东西,而且副主席和大队长也在被邀请之列,去了大队长肯定寸步不离的跟着我,那还有什么意思。而且我也希望这样做,一是能够让副主席他们放松对我的警惕,以便于我第一步计划的实施。二是送上门的生意,这重视程度自然就要打了折扣,已经吃了一次亏,我可不想再犯第二次错误,该端的架子还是要端一端的。人就是这样,太容易得到的东西总是不会珍惜,非要等到失去了才开始后悔。
第二天早上起来,我就向副主席提出了去看望战友们的要求,他非常爽快的同意了,但还是以安全为理由派了十多名战士和一个办事处的干部随同我一起前往。
去到位于城外的一大队驻地,我见到了李大柱等许多昔日的战友,大家看到我也都很高兴,当天晚上我就住在了营地内。
晚上快睡觉的时候,我拒绝了李大柱与我秉烛夜谈的提议,还拒绝了他让我同住一屋的邀请,这让李大柱有点生气,但我并没向他解释什么,我的好意他以后自然会明白。
第二天中午刚过,我就提出了回办事处的要求,看我态度坚决,李大柱和战友们也就没有再挽留,回办事处的路上,我突然提出到我去延安前住过的那个地方看看,说完也不给其它人说话的机会就飞马向那奔去。
还没到地方我就看到,庄院好像已经重新整修过了,庄院外的荒地也全开垦成了农田,这时节田地里已经是绿油油的一片了,看上去十分的养眼,可惜我只认出了其中有玉米,其它的农作物我全都不认识,但没有看到有水稻和小麦,这令我觉得有点奇怪。
可能是听到马蹄声响,院子里有几个人跑了出来站在院门口张望,到了院门口,我飞身从马上跳了下来,然后向那几个人问道“二管家在吗?”
那几个人连连点头道“在在”,说完就有一个人跑进院子叫二管家去了。
这时随行的战士们也跟了上来,随行的那个办事处干部跑到我的面前道“你怎么说走就走,这样随便改变路线会有危险的,而且这也没经过首长同意呀。”
我笑了笑,“你们这么多人跟着我,难道还会出什么危险?这里又不是战区,没关系的。这里是我在西安住过的地方,是我好朋友的家,你们办事处的伍主任还来过呢。”说完我不再理他了。
看我不再搭理他了,他也就没再说话。
不一会儿,二管家出来了,看到是我,他一把就抓住了我的手,有点激动的说“您可来了,这都大半年了,您怎么也不写封信过来?虽然伍先生一直说您很好,可他说的也不详细,我们又一直没收到您的信,老爷和黄先生都很担心。
老爷和黄先生到美国后,还叫在重庆的大管家经常打电报过来询问您的情况呢,而且还叫我一定要联络上您,看看您在延安的情况到底怎么样,可伍先生说你在前线,联络不上。
我正着急呢,上个月就在报纸上看到了您的消息,我还急忙给大管家发了封电报,让他转告老爷,没想到您今天亲自来了,看到您没事,老爷他们也就能放心了”。说着就把我让进了院子。
听了二管家的话,我心里十分的感动,当初分别的时候,王老爷是说过保持联络的话,而且也说会把二管家留在这里,我有什么需要可以来找二管家。
可我以为这只是王老爷的客气之言,他们去了美国之后,远隔万里,这联络起来也不会太方便,而且刚到延安我也不想让那边误会,所以就连信也没写一封,今天我过来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没想到二管家还真的没走,王老爷也一直这么关心我的情况,这让我心里真是感动到了极点。
一方面我感叹自己的运气真好,遇到了一个这么关心我的长者。另一方面也对自己以小人之心,度王老爷的君子之腹感到羞愧,实际这也和我对商人的偏见有点关系,我想我既然去了延安,也不再可能给王老爷带来什么利益了,他还理我干什么?但没想到我竟然错了,还错的不是一点半点。
但就是如此,我还是有点不太理解王老爷为什么这么关心我,按理说一个商人,特别是一个如此成功的商人,说他会非常的注重感情,这还是有点让人难于相信,也许是这时代的人就是这样的?一直到后来再见到王老爷时我才知道了原因。
但无论如何,现在的情况对我是最有利的一种,至于王老爷的动机我也不想再去揣测了。
我转头告诉随行的办事处干部,今天就住在这里不回办事处了,他表示了反对,并以安全为理由想让我还是回办事处去住,但我坚持就住在这里了,并告诉他我的安全由我自己负责,看到我态度十分坚决,他只能无奈的留下随行的战士们,想自己一个人回去汇报。
我知道他也是受命行事,而且这里离西安城也有三十多里地呢,为了他的安全,我还是坚持让他带上了两个战士一起回去,不然要是他在路上出了什么事,我也会觉得不安的。
第201章 魏晨
随后二管家给我们安排了住处,办事处的战士们被安排住在了东跨院,而我还是被二管家安排住在了原来住过的后院,后院也是现在唯一没有人住的院落了,也就二管家有时候会在这住住,但院子里还是打扫的非常干净。
经过第二进院子的时候,我看见有十多个人正在练武,而且这些人竟然还配有枪支,其中两个我还认识,是王老爷家里的护院。
看到我有点惊讶的样子,二管家告诉我,这些人都是留下来看护这个地方的,王老爷交待过,如果我要用人,这些人全部都可以听我调遣。
二管家还告诉我,其它院落住的都是这段时间他招收的难民,这些难民的数量已经有一百人之多,这些人当中绝大多数都是单身的精壮劳力,庄院四周的荒地就是这些难民开垦的,同时为了有人打扫院落和洗衣做饭,二管家才招收了少量有家室的难民。
听完二管家的介绍,我对王老爷选人的眼光开始佩服起来,这二管家真是个尽职尽责的好管家,庄院内这么多房子,空着也是空着,招收了这些难民,不仅为王老爷博得了一个好名声,还使庄院外的荒地有了产出,又获得了一批忠心的下人。
战乱年代粮食就是一切,有了粮食干什么都方便。而且这些被收留的难民,能够获得一个吃住无忧的工作,肯定也会感恩戴德、忠心耿耿,这真是废物利用的典范啊!
而在我得知二管家叫难民们种植的,竟然都是些玉米、土豆这类高产作物时,我对这个二管家是更加的佩服了,竟然连选择高产作物也知道,要不是以前就认识,我都要怀疑他是不是也是个穿越者了。
鉴于二管家今天让我吃惊的表现,晚饭后我留住二管家与他攀谈起来,这时我才第一次知道了他的名字叫刘春,而并不像大管家一样的姓王,从他父亲开始就在王家干活,算得上是王家的老人了。
刘春现年三十六岁,父母都已经去世了,有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但他竟然有两个老婆,这让我有点吃惊,因为王老爷也只有一个老婆,他一个二管家竟然娶了两个老婆。王家迁移的时候,他的老婆孩子都跟随着大管家去了重庆,而他则被王老爷派到了西安来负责这里的事务。
刘春的文化程度并不高,也就是会写会算而已,可能是长期打理王家事务的缘故,对人情世故十分的老道和精通,人也十分的精明,对王老爷更是忠心耿耿。
我也借机问了他王老爷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可他对此也不甚了了,只是告诉我王老爷一直都很欣赏我,经常在他们面前称赞我。同时告诉我,王老爷交待过了,我有什么需要尽管说,无论是钱还是物,就是西安这里没有那么多,他也可以从重庆的大管家那里调拨过来给我。这让我感动之余,又更加的觉得奇怪,王老爷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但既然王老爷这么对待我,而王老爷又选择了刘春负责西安的事务,我觉得我应该信任刘春,同时,我还需要他帮助我办很多事,如果不能让他明白我的目的,那很多事做起来也不会顺畅。
于是我大致向刘春讲述了我这大半年的经历,并向他透露了我想建立完全听命于我的一股势力的想法,不过涉及到关键的机密部分我并没有告诉他。
刘春对我的讲述听得津津有味,特别是对我在部队打鬼子的经历十分的感兴趣,不断的插话询问,对我要建立自己的势力他反应却很平淡,好像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一样,只是说有什么需要告诉他就成,他一定全力协助。
听他这么说,我也没再客气,首先让他明天就把那十几个护院的指挥权交给我,看到刘春并没有什么不良的反应,我心里踏实了不少。于是让他明天开始去招收更多的单身精壮难民回来,只要我们有足够的粮食,最好能够招收到五百人左右,另外再聘请几个好点的西医和中医师回来,这些医生可以携带家眷。新招来的难民,全部在庄院外的空地上搭建临时防雨棚居住。而我让他所做这些事的花费全部单独列账记录,以便进行核算。
刘春一一记录了我的要求,看他那认真的样子,我庆幸有了一个好帮手,刘春记录完后,我又给他强调了做这些事的时候,尽量的低调一些,不要引起太多人的注目。
5月7日一早,我接收了十五个护院的指挥权,随后我就带着他们和我一起开始了早锻炼,铁蛋、李星和那些办事处的战士也都一起参加了我们的早锻炼。可五公里的武装越野跑下来,这些护院只有六个没有掉队,就连那些办事处的战士也只有一半没有掉队,我只能让铁蛋和李星回过头去寻找,我则带着没有掉队的十一个人继续其它的训练。
到早上九点全部训练完成,护院和战士们全都累趴下了,而且他们绝大多数人还没有完成所有的训练科目。护院们这个样子我还能理解,可办事处的战士们也大多是和护院们一样的水平,我就感到有点失望了,不过这已经和我没有什么关系了,只是能由此看出,大多数的八路军战士,还真是没法和一大队的战士们相比。
擦了把脸,随便吃了点东西,正准备编写一份新的士兵训练计划时,刘春进来告诉我,西安行营的蒋主任来访。
我一听心说来的可够快的,看来戴老板的能量真是不小,可这也有点太性急了吧!不过转头一想,这也不能怪他们性急,毕竟他们并不知道我不会再回办事处去住了,来这里找我肯定要比去办事处找我方便多了。
让刘春先把蒋主任接到后院的客厅就坐,我则把铁蛋和李星叫进了屋,关上屋门以后我直接道“你们也知道谁来拜访我了,我一会儿就会去见他,我和你们一方的合作也暂时中止了,所以你们也不用再保护我了,我也不会再让你们留在我的身边,至于为什么会这样,原因你们多少也知道一些,所以你们做出个选择吧,是离开还是打死我。”
铁蛋和李星一下子就愣住了,事情怎么会变成了这个样子,看他们犹豫不决的神情,我起身向房门走去,他俩本能的移动身体堵住了房门,我笑了笑道“你们是想和我动手?很多事情不是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而且只凭你们一方也不可能获得抗战的胜利,现在不是讲抗日统一战线吗?所以我和他们合作也没什么错,你们和我既是一起出生入死的战友,又是好兄弟,我可不想和你们动手,这些问题还是让你们的上级去决定吧。”
僵持了十来分钟,李星拉着铁蛋让开了,临出门的时候我说道“好兄弟,你们多保重吧。”说完我就头也不回的向客厅走去。
进了客厅,我急忙向蒋主任表示了歉意,他和气的表示没有关系,分宾主落坐后,蒋主任道“老弟怎么没有回办事处去住啊?西安虽说不是战区,可日本方面的特务也是不少啊,老弟现在又是着名的抗日英雄,这安全问题还是要多多在意啊!”
我心说,老滑头,想探我的底就明说,还一副关心我安全的模样。你滑我也不和你来实的,于是道“这里也很安全啊,有不少的护院,还有十多个战士,而且我既然能杀得了那么多小鬼子,还怕几个特务?不过您的关心我还是很感激的。”
蒋主任呵呵一笑,“那是,那是,老弟能够击毙几十名日军,这身手肯定是不错的,不过这小心无大错吗。今天我就是来看望一下老弟,看看老弟还有什么需要,你既然来到了我的辖区,这地主之谊我还是应该尽到的。”
“您今天来应该不只是尽地主之谊那么简单吧,而且我刚一到这,您就登门而来,这种关心还真是有点不一般啊,您是长辈,有什么吩咐就直说,这绕来绕去的,要是把我这个毛头小子绕晕了,万一说出些什么失礼的话来就不太好了。”
蒋主任听了我的话,脸上竟然连尴尬的表情都没出现一丝,我真不能不佩服这些老油条,看来搞政治的人首先要有一副厚脸皮啊!从这一点上说,估计我是很难达标的了。
“呵呵,老弟快人快语,我很欣赏,那老哥我也就不再绕***,我今天来就是想问问老弟,为什么不愿意接受委员长的任命?”
我笑了笑道“我在记者会上已经说了,我只是个老百姓,前期参与八路军歼灭小鬼子的行动只是个人行为,尽一个炎黄子孙的本分和义务而已,在八路军中的职务也只为了行动方便而临时授予的,并不是八路军的正式编制,所以委员长的正式任命我自然就不能接受了。”
蒋主任立刻追问道“那老弟也不是党员喽?”
“呵呵,看来您在开记者会的时候没有专心啊!我已经说过了,我的政治立场是中立的,对任何主义都不感兴趣,我只对打小鬼子感兴趣,只要是对国家和民族有利的,我一定会支持,对国家民族有害的,我一定会反对,至于对方是什么政治立场我根本不在乎,也不关心。”
蒋主任喝了一口茶,慢条斯理的道“可我们也在抗日,也在为国家民族做贡献,怎么没看到老弟给予支持呢?”
哈哈哈…我大笑了一阵道“您说的没错,可我只是一个小老百姓,你们还需要我的支持?您也未免把我的能量看得太大了点。而且现在不是提倡组成抗日统一战线吗?我支持了八路军,不也等于变相的支持了你们吗?”
“老弟也不必妄自菲薄,据我所知,老弟的能量还是不小的,只支持八路军一方,是不是有点厚此薄彼呢?”
“我不知道您说的是什么意思,我觉得我所做的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至于你们怎么来看待这些事情,我就不得而知了,所以您这么说,让我有点摸不着头脑啊!”
蒋主任表情一下子严肃了起来,“既然老弟要装糊涂,那我就直说了,延安新建了两个基地是出自老弟的手笔吧?第一次北口作战,八路军动用了差不多三个大队的兵力也未能全歼一个大队的日军,而老弟去后不久,老弟所在的一大队就连续全歼了三个大队的日军,这不会只是巧合吧?而司徒先生坚持要求把募集的抗战物资分给八路军一部份,这不能说和老弟一点关系也没有吧?”
第202章 熟人又见熟人
听蒋主任这么一说,我算是彻底明白问题出在哪了,既然他们已经知道了这么多,那我也不能再揣着明白装糊涂,于是道“这三件事确实都和我有关系,但这不也是为抗战出力吗?你们的实力比较强,需要的帮助和支持相对就少,而且我的那点东西你们也未必看得上眼,您觉得是不是这个理?”
蒋主任有点生气的道“你首先就选择了对方,根本就没有和我们联络过,你怎么就知道我们看不上眼?而且我记得你去延安的通行证,还是敬斋先生找我办的吧,这还不能说明老弟你厚此薄彼?”
“呵呵,您如果这么认为我也没有办法,我是没有和你们联络过,这一是我怕你们看不上。二是你们的官僚体制您难道还不知道?我可不想为了支持抗战还要打通关节和送礼,最后也不能上达天听引起重视,从而一事无成。三吗我还得为我的家人考虑一下,最少他们在延安不会随便被人欺负。可要是在你们这边,您也应该知道普通老百姓是个什么状况。”
我终于从蒋主任脸上看到了一丝尴尬的神色,但就这丝神色也很快就消失了。沉吟了一会儿,蒋主任用和缓的口气道“原来是这样,那现在老弟的事已经引起了委员长的重视,老弟有什么建议和想法,也可以通过我直接上陈给委员长知道,老弟有好的举措,委员长肯定会大力支持的,至于你的家人,我们也会给与重点保护,而且你和你的家人在小王庄的时候,不是也生活的好好的,并没有受到什么欺辱呀,这说明国统区的治安也并不是老弟说的那么差吧!”
“这么说你们现在也希望我能为你们做点事?”
蒋主任听我这么问,眼中精光一闪,急忙脸上堆起了笑意道“当然、当然,只要老弟能够全力为政府的抗战出力献策,有什么条件老弟尽管开口,就是我能力不及,不也还有委员长吗!”
我想了一下道“那好,你今天带了多少卫兵?”
蒋主任有点愕然的问“老弟问这个干什么?”
我笑了笑道“您别紧张,我只是想知道您带的人,能不能完全保证您的安全,没有其它的意思。”
蒋主任松了口气道“这点请老弟放心,我的卫队绝对能够保证我的安全,老弟如果有什么安全方面的需要,或者需要人手协助,也可以直接提出来,我的卫队完全可以调拨一部分给老弟使用。”
“那倒不必了,我还能够保障自己的安全,只是我这有几份图纸,如果您能保证绝对秘密的带到武汉,并秘密的交到德国领事的手上,那将会给你们带来非常大的好处,而且我要声明一点,这件事只能让您、戴老板和委员长知道,如果让第四个人知道,那只会给你们和我都带来麻烦,好处自然也就谈不上了。
您可以告诉委员长,这东西国内做不出来,只能用来换点实用的物资和钱,而且只有德国人会重视和付出大的代价,这个代价是以千万美元计算的。但一开始我们什么条件也不要提,把图纸交给他们就成,只有德国人重视了、着急了,我们才能获得最大的利益。
同时,这件事办得怎么样也是对我们双方的一个考验,如果这点事你们都办不好,那我也没必要支持你们了,反过来说,如果这件事不能给你们带来比较大的收益,那你们也不必再这么看重我。您觉得怎么样?”
蒋主任被我的话说得有点紧张,同时还有点兴奋,考虑了一会儿才道“行,就按老弟说的办,我把我的副官留下,有什么事老弟就让他直接和我联络。”
点了点头,让蒋主任稍等,我就出了客厅,来到卧房门口,看到铁蛋和李星还没有走,我有点奇怪的问“你们怎么还在这里?”
李星道“我们商量了一下,既然首长让我们保护你的安全,只要首长还没下令取消这个任务,我们就不能离开。”
我有点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你们不懂,虽然我肯定不会做出什么危害你们一方的事情来,但有些事也是不方便让首长们知道的,你们留在我身边,要是首长们问起我的情况,你们不说是对不起组织,说了是对不起我,所以我才要你们离开,现在明白了?”
他们点了点头,铁蛋道“以后你都不回延安了吗?那你家里人怎么办?”
我笑着拍了拍铁蛋的肩膀,“好兄弟,这你不用担心,我又不会做什么对你们一方不利的事,他们不会有什么问题的,而且首长肯定也会安排人来找我的,到时候我会请求首长把他们送到这里来,延安以后我也还会去的,毕竟我们并不是敌人吗,只是合作的不愉快,暂时不再合作了而已。不过还是要谢谢你们的关心。你们不想走,那就委屈你们和战士们一起住到东跨院去吧,这里的安全我会让其它人负责的。”
这次铁蛋和李星顺从的搬去了东跨院,把画好后就一直随身带着的几份图纸拿出来看了看,挑选了其中的两份折叠好装到了一个信封里,信封并没有封口,我就是想看一看,都说的这么明白了,蒋主任他们会把这件事办成什么样子,如果还是出现了泄密的情况,那我也只能要求直接面见委员长或者戴老板了。
回到客厅把信封交给了蒋主任,看他慎重的贴身收了起来,我又嘱咐道“您要记住,保密是这件事能否成功的关键,除了您自己,就是您的父母也不能相信。”
蒋主任点了点头,“老弟放心,你最近不会离开这里吧?”
“不会,图纸交给对方以后,他们还会派专家来验证的,而且有些问题,非专业人士也搞不懂,那时候他们的专家还会有很多问题需要我来解答呢,有些东西不是单凭几张图纸就能完全明白的,我走了那这件事还怎么进行下去啊。”
听我这么说,他放心了,又和我寒暄了几句就走了。
刚送走蒋主任,刘管家就进来告诉我,办事处的伍主任在前院等了我好一会儿了。我一听急忙让刘管家把伍主任请到后院的客厅里来,我在这里等他。
可能是看到了蒋主任的关系,伍主任进来时的脸色并不好看,坐下后也没和我客套,直接就气冲冲的问“蒋主任来干什么?你昨天为什么不回办事处去住?”
我一听他说话的口气,心里也挺来气了,直接就回答道“我既不是你们的犯人,也更不是你们的奴隶,我想要干什么应该不需要事先征的你们的同意吧?你今天要是来兴师问罪的,那就把你的人叫进来动手吧,其它的我不想再和你多说什么。”说完我起身离开了客厅。
当了那么长时间的小媳妇,心里的憋屈早就到了一个极限,要是首长们来了,那就从尊敬这些伟人个人的角度上说,我也还能耐心的解释一下,可随便来一个人都用这种上级对下级的斥责口吻来和我说话,我才不想再委屈自己,我就不信他们敢对家人怎么样!
伍主任一下子就愣住了,这完全出乎了他的预料,他本来只是来问问情况,了解了解我的想法的,因为看到了蒋主任的卫队和蒋主任,所以他出于本能才生气的质问我,可没想到我竟然根本不想解释什么,就这么决绝的走了,这一下子完全没有了再谈下去的余地,他也只能无奈的回办事处去了。
回到办事处,向副主席汇报了情况,伍主任被副主席严肃的批评了几句。副主席仔细考虑了一下,那个庄院是敬斋先生的,以我和敬斋先生的关系去看看,并住上几天也很正常,所以就没有叫人连夜去找我。可我昨天下午才去,今天早上蒋主任就亲自登门拜访,这也太巧了些,如果不是事先约好的,那只能说明委员长方面一直就在关注我,而且还非常的重视。我的一举一动都随时有人在监视,一发现了机会就立刻出击了。而伍主任还说看见蒋主任脚步匆匆的离开,并且还留下了副官,那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而且我和蒋主任一定达成了什么协议。看来不能坐等,自己必须马上见到这小子,不然从这小子对伍主任的态度上看,这小子很有可能会做出冲动的事情来,而且蒋主任既没有留下卫队,派去保卫的战士也没被这小子赶回来,那就还说明还有回旋的余地。想到这里,副主席让伍主任安排,他要立刻亲自到庄院来看我。
伍主任劝说无效,只能严密的安排了副主席的保卫工作,甚至从一大队调集了一个排的战士跟随副主席前往。副主席怕我误会,在离庄院挺远的地方就让战士们停下等他,而自己只带了两个警卫员来到了庄院门口。
听到副主席亲自来了,我急忙迎了出去,伟人亲自驾临让我有点意外,实际上我是想等蒋主任那里有了初步的结果,再和副主席谈,不然万一德国人要是不感兴趣,或者表现的并不急迫,那我就只能再加重砝码了。这一步要是不能成功,那我后面的计划只能是痴心妄想。
把副主席迎进后院的客厅,我直接道“您来的目的我能够猜得到,对我和你们的关系走到了今天这一步我也很遗憾,严格说来这谁也不能怪,我们双方都没有错,真要怪的话,只能怪我太一厢情愿,太上赶着去帮助你们,这只能怪我自己,所以我现在想纠正这个错误,暂时终止与你们的合作,什么时候能够得到尊重和平等了,我们再开始新的合作,但就算我们以后再也不合作了,我也不会做出任何对你们不利的事情,这可以算是我的一个承诺。
同时,我要声明一点,只凭你们的力量是赶不走日本鬼子的,而且也并不是只有你们在和日本鬼子作战。所以在平等和相互尊重的基础上我也会与委员长他们进行合作,这也是在为抗战做贡献,但我与他们的合作决不会损害你们的利益,我也不会把我与你们的合作项目交给他们,同样我与他们的合作项目也不会交给你们。而且我与他们合作的一些项目,以你们的物质条件和政治条件也很难实现。
总之一句话,现在我就好像是一个商人,完全中立的商人,只要是在平等的基础上,你们双方谁能把我手上拥有的东西发挥到最大限度,并将之用于抗战或对国家民族有利的方面,我就和谁合作,谁对抗战的贡献大,我就倾向谁。当然在这其中我也会有我的一些条件,但这些条件都只会用于抗战和保障我自己及家人的安全。而你们之间的矛盾和争斗,我没有兴趣去分辨谁对谁错,更不会参与。”
副主席心想,看来还是小看了这个小子,这小子到底还有多少没有拿出来的东西?可现在已经这样了,那也只能尽量搞好和这小子的关系,争取能够多获得一些这小子手上的东西。谁叫自己这方对这小子估计不足呢?而且这小子要真做到了他所说的绝对中立,那对我们这方来说也没有什么坏处。
于是副主席道“我已经完全明白你的立场了,也知道了你真实的想法,我只希望你能做到你所说的绝对中立,而且你现在还需要我们做什么你也可以提出来。只要是我们力所能及的,我们一定不会推辞的。我们之间的合作关系也希望能够继续良好的保持下去。”
副主席没有说任何劝解我的话,我感到很高兴,也暗自松了口气,这说明他已经接受了我的立场,而且伟人就是伟人,拿得起,放得下,没有丝毫的犹豫。
于是我说道“我还是要先感谢你们这么长时间以来对我和家人的照顾,我现在需要你们做的其实很简单,把我的家人安全的送到这里来,并撤走我身边所有你们的人。至于以后的合作,你们先准备两个可靠的报务人员和一个联络员,我这里全部安排好以后,会通知你们办事处的工作人员,到时候把他们派过来就行了,至于发报机就不用准备了,我知道你们自己也很紧缺,我现在的要求就这么多。”
“警卫都撤走了,你的安全问题怎么办?这你可不能大意啊,你是帮助过我们的朋友,既然你会保持绝对的中立,那留下这些警卫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笑了笑道“您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我需要的是能让我绝对放心的人,是和我一样保持中立的政治立场的人,我不希望我的一举一动都有人随时报告给任何人,这样我会没有安全感,所以您还是把他们带走吧,我的安全我自己会小心的。”
看我这么说了,他也只能点了点头,“你的家人我们会尽快、安全的把他们送过来,报务员和联络员我们也会很快安排好。但我对我们今后合作项目的方向还是很好奇,你今天能不能透露一点,我们也好有所准备,毕竟你也知道我们的物质条件比较差,有些东西准备起来需要比较长的时间。”
“这倒没什么,我完全可以告诉您,就因为你们的物质条件比较差,所以暂时不可能再上什么大的项目,我准备先改善一下你们的物质条件,我知道前线战士们弹药很缺乏,所以我会想办法给你们搞一条进口的、完整的子弹生产线,至于这条生产线的运输,我也会想办法让委员长能够答应协助你们。还有我会想办法再给你们提供一些必备的物资或者金钱。当然这些东西现在还不在我手上,而且也需要一定的时间来准备,我拿到以后会立刻通知你们的。”
听我这么一说,副主席也有点兴奋起来,这可是最最需要的东西啊,只要能改善前线战士弹药不足的状况,部队的战斗力就能提升不少啊!但反过来他又更担心我的安全了,就是为了这条生产线,我也不能出事。于是他又提出了给我派遣警卫的事,并保证这些人绝对只负责我的安全,不会向上级汇报任何我的情况。
既然有这种好事,那我当然不能放过,实际只要不寸步不离的跟着我,至于我和什么人接触这类的情报,我并不怕别人知道,而且我还希望他们双方都清楚的知道我在和对方接触。于是我提出让我去一大队自己挑选一个班的战士过来。副主席毫不犹豫的就同意了。
随后又聊了几句,副主席和我就一起前往一大队的营地,到了一大队,我挑选了十二名非党员的战士,其中有两名阻击手,两名掷弹筒手,四名侦察队员,两名爆破队员,两名机枪手。
看到我挑选完后,大队长那心疼的表情,我觉得非常的好笑。
副主席亲自交代了这些战士,以后要完全听从我的指挥,并只对我负责。对此我很满意,而且我现在还没有自己做军阀的想法,只是想建立一支自己的力量自保而已,只要能够不出卖我,并尽职尽责的完成任务,对我个人有多少忠心我才不在意呢。
而且这时候的士兵,特别是国军的士兵,只要你能让他吃得饱、穿得暖,还能按时不克扣的发放军饷,那他肯定跟着你走,而且忠诚度也不低,时间长了,自然可以挑选出能够完全信任的人。还是那句话,仗义每多屠狗辈,没文化的人好交,你真心对他,他也回报你真心,而且没那么多弯弯绕,很容易分辨。这时代的人又普遍都还淳朴,也很讲信义,还没有什么爆发信任危机的迹象出现。
当然搞政治的和文人们除外,搞政治的那是职业要求使然,就不多说了。可中国的文人从宋以后还真就不敢恭维,平时慷慨激昂,可一涉及到自身利益就立刻投降叛变,什么气节早就是历史书里才有的东西了,真有那么几个有气节的出现,那也绝没有好下场,而且还基本都是被自己的那些同类干掉的,你表现的那么有气节,不是在羞辱大家吗?所以绝不会放过,而且文人们害人,往往还害得冠冕堂皇,让你死后还被万人唾骂。可能有人会拿五四来说事,可我只说明一点,学生不能列为文人之列,搞自然科学研究的当然也不能算。
告别了副主席、大队长和李大柱,带着这十二名战士回了庄院。
路上我任命阻击手程小飞做了队长,他们这个小队除了我出门的时候负责保护我外,主要就是负责后院的保卫工作,但没有我的命令,他们也不能进入后院之内,而且还要负责帮我训练那些护院和招来的难民,有了他们十二个人,最少一些基础的东西不需要我再亲自出马去教了。
第203章 有没有兴趣聊聊?
晚饭后,一个人站在后院当中,望着群星闪烁的夜空,我心里有点空荡荡的,有点感到发虚,但也有点莫名的兴奋。
又将迎来一个全新的开始了,从今天开始,我将独立的去面对各方势力了,这次再没有人可以庇护我,我能够凭自己的能力保护家人吗?说实话我心里没有底,可我不能退缩,现在的情况也不允许我退缩,我一旦失败,轻则彻底沦为某一方势力的附庸,重则全家都有性命之忧。我绝不允许别人来主宰我和家人的命运,我和家人的命运要由我们自己掌握,就为了这个信念,我也必须鼓起勇气去面对所有的困难。
大家都是人,我为什么就不如别人?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我就要坚定的走下去,无论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家人,我都必须成功。
而且我穿越前看的那么多书,还有学习了很多方面的知识,现在完全可以发挥出来,虽然这时代技术水平比较落后,但这主要是体现在电子方面,其它方面只要方向对了,东西肯定能做出来,只是没有后世的质量和效果好而已。
只要我保持绝对的中立,对于我这样一个有“远见”、并能带来好处的人,只要我不拒人于千里之外,也不要对别人构成大的威胁,各方势力肯定都只会拉拢和与我交好,而不会随便得罪或者对付我。再加上现在又有小鬼子这个共同的强敌存在,同室操戈只能使亲者痛、仇者快,等打败了小鬼子各方势力开始相互争斗的时候,我完全可以抽身而退。
何况我还有青霉素发明人这个光环在,只要等青霉素得到了全世界的认同,谁还能轻易的动我?谁动我谁就是残暴不仁的代表,想争天下名声可是很重要的。
想通了这些我轻松了不少,转身大步向书房走去,既然想好了,我就应该抓紧时间行动了,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尽快训练好招来的难民,这是我的第一支力量,我今天夜里一定要编写出一个切实可行的训练计划来,只要有了对抗小规模袭击的能力,其它的完全可以慢慢来。
5月10日,蒋主任再次来拜访我,为了保密,我把蒋主任带到了书房单独密谈,书房外由刘春亲自负责看守。
才一坐下蒋主任就兴冲冲的道“老弟啊,为了保密,我可是亲自飞了一次武汉呐,委员长对此事也非常重视,还下令让雨农亲自负责这次行动的保密工作,这老弟你应该可以放心了吧。”
我对这些根本不关心,只是随便应付了几句就问道“给德国人了吗?他们的反应如何?”
“给了,是雨农亲自交给德国驻中国大使陶德曼的,一开始陶德曼并不重视,可就在昨天,陶德曼大使和法肯豪森将军紧急约见了雨农,希望我们能给出更详细的说明和资料,可老弟你根本没给我呀,不过我们还是按你的说法告诉了德国人,让他们派真正的专家来,德国人同意了,时间定在5月20日以前,会面地点委员长让我征求老弟你的意见,是在西安还是你去武汉?”
我考虑了一下道“还是在西安吧,老哥你为这件事出了不少力,在你的地盘上完成此事,这功劳怎么也会有老哥你一份呀,去了武汉高官云集,鼻子灵的要是都来分一杯羹,这功劳可就剩不下多少了。不过这都还是其次,关键是武汉人员更复杂,对保密十分不利,要是这事办砸了,老哥做为首倡之人,这黑锅可就都要您一个人背了。”
“对对对,还是老弟考虑的周到,此事要是成了,老哥我一定忘不了老弟的。”
看着蒋主任感激地样子,我是一点也不相信他的承诺,不过能够顺便卖他一个人情,我又何乐而不为呢?
喝了口茶蒋主任又道“委员长还很关心老弟在西安的安全问题,你看是不是让老哥调点人来加强一下这里的警戒呀?”
我才不想再和任何一方势力走得太近,于是答道“那倒不用了,只要你们保密工作做的好,我是不会有什么危险的,老哥你要是调部队过来,反而显得太扎眼,本来不注意这里的人,也会关注起来。如果老哥真的关心我的安全,能否调拨一点武器给我的卫队?”
“老弟你可是委员长任命的独立第11旅副旅长呀,虽然老弟你在记者会上说不接受这个任命,可这个任命到现在为止也没有撤销呀,老弟的卫队需要多少武器就直接和老哥说,到时候从11旅的补充份额里扣就是了。”
阴险,这搞政治的人怎么都这么阴险呢?我要是真这么做了,那不等于是抢了大队长他们的装备来武装自己的私人力量吗?这表面上是为我考虑,其实是把我推到了大队长他们的对立面上去!
想到这里我故做生气的样子道“您怎么能这么做呢?11旅从上到下都是和我一起共过生死的兄弟,为了武装我的私人卫队而去克扣他们的装备,这样的事情我绝对做不出来。看来我还是先回延安去比较好点,也省得在这里给您和委员长找麻烦。”
蒋主任听我这么一说,急忙道“老弟别生气吗,老哥我又不知道老弟的卫队不属于11旅的编制,而是老弟的私人卫队,纯属误会、纯属误会,老弟的卫队有多少人?还缺少多少武器?能办的老哥一定满足。”
听蒋主任这么说,我也不能表现的太过分,于是道“现在还在招募当中,最后能有多少合格的还很难说,不过我从11旅要了些老兵过来,再加上这里原来的护卫现在也有五十个人,可这武器就少了点,只有二十多条枪,而且没有什么重武器。”
“这倒问题不大,只是老弟最终想把卫队扩大到多大的规模呢?而且老弟组建私人卫队,难道不再准备回延安去了吗?”
我想先透露一点给他知道也好,“您也知道延安那里的医疗条件比较差,我娘年纪又大了,要是有个头痛脑热的医治起来也不方便,所以我想把她老人家先接到这里来,等联络好敬斋先生和司徒先生以后,就把家人都送到美国去。
本来让11旅抽调点部队过来保证安全也就是了,可我们现在合作的这件事,不能太引人注目,而且我现在和你们双方都有合作关系,无论是由哪一方派部队来保障我和家人的安全,都比较容易引起另一方的误会,要是有了泄密之类的事情发生,就更是麻烦。所以干脆我自己独立组建一个卫队,也能减少你们相互间的很多误会,但您也知道新招募的人员战斗力比较低,只能靠人数来补充了。不过这里毕竟不是战区,只要有个几百号人也就足够用了。”
蒋主任点了点头,“老弟考虑的挺周到,可老弟怎么又从11旅要了些老兵过来呢?”
我笑了笑道“这些老兵是来帮我训练新招募人员的,而且我挑选的都是些普通战士,没有什么政治倾向,所以您不用担心。”
“老弟提到训练,能否也顺便帮助我们训练一些部队呢?只要能够达到11旅原来那些部队的战斗力水平就行。”
看着他有些期盼的目光,我考虑了一下道“我对你们的部队了解有限,不过这战斗力最主要的一点就是战斗意志,如果没有坚强的战斗意志,战斗技能训练得再好也无法完全发挥出来,这点就是你们的部队和八路军部队之间最大的差距,所以我觉得你们还是首先想办法解决好士兵的战斗意志问题,再提高战斗技能的训练水平也不迟。而且自古将是兵之胆,如果军官不能做到身先士卒,那士兵在战斗的时候也就很难有决死之心。”
我的话实在是没给国军留什么面子,而且有很多问题我还没提,蒋主任听了也就不再提帮训练部队的事了,商定支援我二十只中正式步枪、两挺捷克式轻机枪和相应的弹药后,蒋主任就起身告辞了。
第204章 有人要见你
用了四天的时间,五百单身的精壮难民就全部招募齐了,可其中只有两百人愿意加入我的卫队,虽然有点失望,但也只能先这样了。没有政治主张,没有大把的金钱诱惑,没有很高的威望,想招募私兵是比较困难。
我让刘春把这两百人都安排到庄院里住,而且提高他们的伙食标准,以让他们有足够的体力进行训练,并每人先发一套粗布衣服。其它的难民都自己在规划好的那片空地上搭临时窝棚住,伙食标准以能够吃饱为准,他们的工作就是种田和打杂。
我又把程小飞叫来安排了第一个月的训练计划,第一个月的训练主要就是提高体能和基本的队列训练,纪律要求就按八路军的来,我可不想我的卫队去祸害老百姓。
安排完了我就到书房开始规划庄院的布防图,既然人不多,那就只能把庄院建设得像个堡垒一样,反正还有四百难民,庄院周围的农田也没那么多农活给他们做,那就修堡垒吧。
实际也就是让难民们围着庄院修八座小型炮楼,再围绕着整个庄院和防御体系挖一圈三米深、四米宽的壕沟,正门的方向建一座吊桥用于出入,只要建设完成,除非是大部队还要有重炮,不然也很难攻得进来了。
5月15日下午,李星带着一个排的战士把娘他们送来了,这使我有点郁闷的心情一下子就开朗了起来,把家人都安排住在了后院里,看到春妮竟然把她的鸡宝宝们都带来了,我只能苦笑着叫刘春暂时腾了一间房子出来养鸡,而且又在庄院外新规划盖几间鸡舍和养蛆的房间。
18日上午,我正在教虎子和春妮读书,蒋主任的副官来告诉我,德国专家到了,蒋主任派了他的卫队来接我,我一下子兴奋了起来,立刻带上我自己挑选的两个护院王大宝和王伟就跟着副官上了蒋主任的汽车。
汽车并未开进西安城,而是开到了西安东南郊的青龙寺,进入寺院以后我首先见到了蒋主任,他和他身旁的两个人都身着便装,我估计是委员长派来的人,可蒋主任一介绍我还是吃了一惊,那两人竟然一个是大名鼎鼎的戴老板,另一个是委员长现在的侍从室主任张将军。
虽然因为延安的经历,我现在对见这些历史名人已经有了一定的免疫力,可还是忍不住仔细打量了一下他们。
戴老板并不像我想象的样子,他一张长脸,鼻子比较挺,浓眉大眼,嘴唇有点厚,右嘴角有点向下斜,梳了个中分头,不知道他身份的人见到他也不会觉得有什么特别,只有他眼中不时闪过的精光提醒着我,这是一个非常恐怖的人。
张将军看上去就像一个书生,给人很和气的感觉,我心想可能他这让人放心和有些亲切感的相貌,也是委员长经常派他参加谈判的原因之一吧,一个不小心就因为他的容貌而放松了警惕。
张将军很热情的和我握手,而戴老板就显得十分的随意,我还感到他对我还带有一点轻视。简单的寒暄之后,戴老板告诉我,德国人来的是奔驰和克虏伯公司的专家,同时陶德曼大使和法肯豪森将军也来了。
介绍完德国客人的情况,戴老板直接问我“你有多大的把握你手上的东西能够让德国人付出代价?现在我们和德国的关系并不好,情报显示德国近期就会撤走他们在中国的军事顾问团,而且希特勒公开承认‘满洲国’的合法地位,如果我们选择和德国合作,这舆论对我们也不会有利。”
我毫不犹豫地答道“现在只有德国会对我手上的东西感兴趣,一次大战的失败,使德国签订了屈辱的‘凡尔赛条约’,这是高傲的德国人心理上难以接受的,同时,英、法等国对德国进行的搜刮,以及犹太金融家又利用经济危机制造通货膨胀,可以说把几乎所有的德国人都抢劫得一贫如洗,这让德国从上到下每一个人都恨透了犹太人和英、法等国,现在德国重新武装起来,根本不是为了自保,而是为了复仇,所以欧洲爆发大规模战争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德国新的战术最需要的就是我手上的东西,您说他们会不会为此付出代价,要知道正确的研究方向可是需要耗费大量的金钱和时间才能获得的,而德国人现在最缺乏的就是时间。”
听了我的话,他们三人都十分的惊讶,张将军甚至脱口问道“你今年的实际年龄到底是多大?”
这个问题我觉得十分的有趣,能让戴老板和张将军吃惊也让我有点得意,但还是装出一幅奇怪的样子看着张将军回答道“二十岁,您觉得有什么不对吗?”
张将军笑着摆了摆手,“没有什么不对,而是太对了,但这些话却出自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之口,让我十分的惊讶和有点难以接受。”
我笑了笑道“这没什么好惊讶的,你们这些大人物事务繁忙,很难有时间来仔细思考这些问题,而我一天没事干,所以收集整理资料和胡思乱想的时间比较充裕,这也算是术业有专攻吧。”
他们三个听我这么说都笑了起来,蒋主任道“老弟你专攻的东西可是不少啊,我真有点怀疑你的脑袋是不是长的和一般人不一样了。”
张将军和戴老板也随声附和,我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年龄小就是容易被人欺负啊!为了尽快摆脱尴尬的局面,我急忙道“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英、法、美、苏都很有可能是德国未来的报复对象,所以这保密工作一定要做好,包括你们内部的高层人员,不直接参与的人都不能让他们知道这件事情,不然会为我们树敌太多的,如果这点不能保证,我们还不如不做。”
我这么一说,他们三人都严肃了起来,蒋主任和张将军都看向了戴老板,戴老板思考了十来分钟才道“这点我们已经有所安排,不过今天你这么一说,我们还会加强这方面的工作,一定做到万无一失,不过我们也不需要太过紧张,毕竟现在德国和这些国家并未处于战争状态,就算以后他们相互之间开战了,也很难责怪我们什么。”
我一想,这倒也是啊,除了我知道未来以外,谁又能想到呢?现在美国不也还在卖大量的物资给它以后的敌人小日本吗。于是我接口道“您说的很对,可为了保密,反正这些东西我们自己现在也生产不出来,我手上的资料和图纸就不交给你们备份了,交给德国人的那一份我也会全部用英文书写,你们觉得怎么样?”
考虑了一阵,他们三人同意了我的要求,又商量了一些细节问题,张将军和戴老板就带着我去见德国人,蒋主任则负责周围的保卫工作。
进到一间禅房,我看到有四个白种人已经坐在了里面,为了保密,我们双方都没带翻译,这也是考虑到我、陶德曼大使以及两个专家的英文都还不错,完全可以直接用英文沟通。
相互介绍以后,两个德国专家克莱德曼和海森,由于我过于年轻的相貌而表示出了对我专业水平的怀疑,于是我先和两个专家就一些技术问题交谈了十来分钟,看到已经基本打消了两位专家的疑虑,我转向陶德曼大使道“在正式的技术会谈前,我希望你们首先能够做出一个保证,那就是我们提供给你们的所有资料和图纸,只能用于你们自己的国家,而绝不能交与第三方,特别是日本和苏联,同时我们提供给你们的情报,出了这间屋子就与我们没有了任何关系,如果你们不能做到这两点,我们的会谈将到此结束。”
第205章 叶靖浩的故事
稍微考虑了一会儿,陶德曼大使同意了我的要求。随后我就和两位专家展开了技术会谈,实际上只是对我提供的图纸和参数进行验证,真要让我详细的说出怎么造坦克那完全不可能,但好的思路和正确的研究方向也是很珍贵的。我提供给德国人的就是英国‘玛蒂尔德’步兵坦克和法国索摩亚S-35坦克的外观图纸、火炮配备、火力、防护性能指标、以及动力、速度和大致的油耗等。
这也得益于我不知被怎么改造过的身体,以前学习和看过的东西,一直都很清晰的记忆在我的脑子里,而且二战初期德国的三种坦克也不算是最好的,只能算中等水平。
S-35坦克可以说是二战初期最优秀的坦克,它的炮塔和车体都是直接铸造而成,而且具有优美的弧度,它的这些独特设计,直接影响了以后着名的T-34和谢尔曼坦克的设计,S-35除了动力性能略逊于德国的3号坦克外,其它方面都优于德国的3号坦克。只是因为法国人把坦克作为一种步兵支援武器来分散使用,同时法国人的坦克兵素质也比较差,不然德国人肯定没好果子吃。
至于玛蒂尔德坦克,只有它良好的防护性能值得一提,在着名的阿拉斯战役中它也差点使德国人吃了大亏。
我提供这些资料给德国人,一是因为想获得德国人的物资和金钱,二是我个人还是非常佩服德国这个民族的精神,三就是我对英、法、苏这些欺辱过中国的国家没什么好感,甚至很讨厌,能让德国人把它们揍得更狠一些,我当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虽然德国的失败是必然的,但能让盟军损失大一些,对中国应该没有什么坏处。
而且如果德国能早早的研制出豹式坦克,并大量装备部队,那莫斯科能不能守住都是个问题了。
两位专家对S-35的独特设计和制造工艺大为欣赏,对玛蒂尔德的强大防护力也很吃惊,而我提供的参数和指标,经过他们演算后也认为是完全有可能的,这时两个专家看我的眼神就像看着一座金矿一样的闪着精光,这直接让我怀疑他们的性取向,不由自主的退后了几步。
当陶德曼大使询问我们需要他们拿什么来交换时,我笑了笑道“这两份图纸只是为了表示我们诚意的见面礼,我们还有更好的东西可以给你们,但就不知道你们能不能体现出你们的诚意了。而且你们消化和吸收这些图纸和资料也需要时间,如果能够一次性设计出一款完美的产品,那这节约的时间和物资可是十分可观的哟。
同时我们还有一些非常重要的情报和更好的生产和设计理念可以提供,我国虽然工业比较落后,自己无力生产这些东西,但我们中国的情报和设计人员可并不差。我们肯提供这些给你们,完全是鉴于我们两国前期的友好合作关系。
我们双方的时间都比较宝贵,所以请您请示以后,给我们一个直接的报价,这个价格最好能够体现出你们的诚意,不然我们会考虑与其它的国家进行合作,我们需要的也只是一些枪弹和小型火炮生产设备,其它的你们可以直接用武器和资金来支付。”
说完我就站起身来告辞了,我知道德国人一般都比较务实,没必要和他们客套太多,实实在在做事更能够获得他们的好感。
看我起身告辞,张将军和戴老板虽然听不懂我们的交谈,可也非常机灵的起身向德国人告辞。到了另一间禅房,戴老板有点生气的对我说“你怎么不给我们翻译你们之间的对话?而且我们就这么走了?我们可还什么好处也还没得到呢!”
我笑着对戴老板道“您别着急呀,那两份图纸我做为见面礼送给德国人了,不过那些东西没什么了不起,而且就是那两份图纸也还有些关键的地方我没有说,何况我还有更好的,要比那两份好很多的东西,这一点我已经告诉德国人了,而且我还提醒他们,如果他们不要,我们自然可以卖给其它国家,这点你们可别露馅了,我的目标是两千万美元的无偿援助和八千万美元的无息贷款,达不到这个数,我才不会理这些德国人呢,所以接下来的谈判就看你们这些谈判专家的了,我只负责技术方面的谈判。”
听到我报出的数字,张将军和戴老板看我的眼光都有点发绿了,吓得我直接后退到了墙边,嘴里还嘟囔着“这简直就是两头狼吗!”
看到我的动作,两位大人物才回过神来,知道自己失态了,张将军自嘲的笑了笑道“你知道你说的数字是什么概念吗?”
我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当然知道了,可您知道我提供给他们的资料和图纸,可以让德国人少走多少弯路和少花多少研究经费吗?这还不算他们开战后少损失的士兵人数呢,德国可没有中国那么多人口,可以不把人命当回事。”
我这话让张将军有点尴尬,可戴老板却一点反应也没有。戴老板问道“你确实有把握?这可不能开玩笑,别说一个亿,就是五千万也很不错了,你可别因为估计错误而坏了事啊。”
听了这话我有点生气,不过我就是敢跟委员长呲牙,也不敢轻易得罪这个魔头,只能强压着心中的怒气道“事情的轻重我还是分得轻的,只要你们全力配合,我绝对有把握。”
戴老板看我说的这么肯定,立即道“行,你需要我们怎么配合就说,我们绝对全力支持,事成之后我一定请委员长给你记首功。”
“那我就不客气了,你们和德国人谈判的时候,态度要坚决和强硬一点,反正德国人对那些虚的东西也不怎么在意,务实还更能让他们欣赏。同时谈判时间不能拖,不行就下最后通牒,我就不相信德国人会舍得放弃。
还有功不功的我不在乎,我现在就是个商人,商人做事肯定要有好处,这件事可以说我出力最大,你们准备怎么回报我,请您请示委员长后给我一个底线,满意我们就继续,不满意我们就拉倒。不过你们也别担心我会狮子大开口,大头肯定是你们的,这也算是我作为一个炎黄子孙对国家和民族尽的一点义务。”
张将军道“剑华老弟能不能先报个数字给我们,我们也好请示委员长,这样也节约时间呀。”
我想了一会儿还是不能主动提出要求,我也想看看委员长到底会付出多少,于是道“不是我不给您这个面子,而是我希望看看委员长到底有多少诚意,诚意不够我们以后还怎么合作?而且到了我手上也都还是用于抗战,不会装进我私人的腰包的。”
戴老板一针见血的道“这恐怕不是你要的,而是那边要的吧?”
“您真厉害,不过给他们也是用于抗战吗!毕竟他们对我也不错,人吗还是要懂得知恩图报的。而且我自己也要留一部分,我正在组建自己的私人卫队,这也需要很多钱啊!”
“呵呵,你可是帮他们做了不少的事了,难道还不够吗?”
“这和够不够没关系,大家都在抗日,他们又比你们要困难得多,能帮的就帮一下,而且这是算在我的头上的,属于我的东西,我想给任何人应该都是可以的吧!何况大头都还是你们的,这您又怎么算呢?好像到目前为止委员长也没给过我什么好处吧,那我还不是照样在帮助你们?”
戴老板微微的笑了一下,这还是我见到他以后,第一次看见他笑,“那倒也是,不过委员长不是任命你为11旅的副旅长了吗?老弟自己不接受可怪不了别人啊!”
心想他已经开始叫我老弟了,看来对我印象还不错,“我这个人性格比较散漫,不太愿意有人随时管着我,而且我这个人没有什么政治信仰,所以也不希望卷到你们双方的矛盾和争斗里面去,只要你们双方都抗日,我能做的都会做,能帮的都会帮,绝不会偏向谁,这就是我的原则。”
“老弟这么说我们就放心了,以后还希望老弟能够多为政府的抗战出点力啊!如果有什么需要和要求,老弟尽管提出来,只要能做的,我们也绝不推辞。”
我点了点头道“我会的,至于要求吗,等这件事办成了再说,我也不能活还没干完呢,就先要求开工钱吧。”
我的话把他们都逗笑了,又闲聊了几句,我就告辞了。本来他们还想让我就留在寺里的。可我觉得与这些人交谈和待在一起,实在是件很累人的事,就以还要回去画图纸为由溜走了。
第206章 再见神秘女子
回到家已经是晚饭时分了,中午陪着两个德国专家讨论图纸,只吃了一个面包,肚子还真是有点饿了,看着桌上姐姐做的菜,口水都要流下来了,等全家人到齐,立刻风卷残云般的连干了两碗饭下去,春妮乖巧的不停给我碗里夹菜,娘、姐姐和李大哥笑容满面地看着我胡吃海塞,只有虎子看也不看我一眼的自顾自的吃着,这小子现在越来越沉稳了,早已没有了我初见他时候的顽皮好动,我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只能顺其自然了,他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已经有了自己的主意,大人说的太多效果未必会好。
晚饭后我坐在院子里看着春妮在石桌上过家家,现在虎子和春妮的教育完全是我的事,一般农村家庭的孩子,基本都是采用放养政策,长大后能否有所成就,完全是看孩子自己自不自觉和自身悟性的高低,不过我觉得这样做也没什么不好,最少农村的孩子只要家里有饭吃,又没有病号的话,都能够有一个快乐的童年和少年时期,这对一个人的人生来说是很重要的,起码很少会有心理变态的情况出现,给孩子太多的心理压力和学习压力,大部分孩子会承受不住或产生逆反心理的,反而会毁了孩子的一生。所以我给虎子和春妮布置的作业很少,而且鼓励他们去看大人干活,让他们增加更多的感性认识。
想着想着不由想起了我自己的童年,我的童年算是幸福的,那时候城市还没有后来那么大,而且除了城市中心地区外,很多地方都还能够看到农田,在农田的灌溉沟里抓抓田鸡、摸摸小鱼是我们最爱干的事,水稻成熟的季节跑到稻田里去抓蜻蜓,蚕豆成熟的时候去偷农田里的生蚕豆吃,玉米成熟的时候又去掰包米,然后拿到河堤上烧了吃,吃完以后嘴角黑乎乎的,现在回想起来真是十分的怀念,一个人如果没有一个快乐的童年,那真是人生最大的缺憾,甚至我觉得这个缺憾比没有尝试过真正爱情的缺憾还要大,因为爱情是需要双方的,而童年只是自己的。爱情有快乐也会有痛苦,而美好的童年总是快乐的。
回忆总是让人惆怅、让人感伤,小的时候喜欢过节,因为过节就有好吃的,过节就有新衣服穿了,过春节的话还能有压岁钱和能够放鞭炮。成年以后我却比较害怕过节,过节让我觉得时间在飞快的流逝,过节让我觉得自己在向衰老迈进,不由的会产生恐惧,过节会让我回忆以前的日子,心里会无比的惆怅,提不起精神。
我现在心里就充满了惆怅,仿佛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周旋于两大势力之间,确实让我觉得有点疲惫,但人生就是如此,一时的选择有可能就决定了一生,我当初选择了去延安而不是去美国,就决定了我现在只能继续这么疲惫下去。
人有责任感应该是个美德,可有时候太有责任感了,受罪的就是自己,而且你还不能说出来,也不能叫苦叫累,不然就会被人鄙视,真是打落牙齿和血吞,有苦自己知!
如果周围大部分都是有责任感的人还好,还能获得一点心理平衡,可要是周围的人大多数都是没责任感的或者责任感不强的人,那真的会让你精神崩溃,鹤立鸡群并不是件令人愉快的事。
我正胡思乱想、神游物外呢,春妮过来拉我去和她一起过家家,我现在对春妮这小丫头真是宝贝的不得了,以前和家人分离时我最思念的是娘,现在最想念的却换成了这个小丫头,我对这小丫头已经有了一种父亲般的情怀,我不知道大多数的父亲是怎么想的,反正现在我就有点害怕春妮长大,我很希望她永远不要长大,永远陪伴在我身边,我知道这很自私,但我相信大部分爱自己女儿的父亲都会有这种自私的想法,这可能就是大多数老丈人会对女婿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根本原因吧,你想夺走一个父亲的心肝宝贝,能对你好才怪。
我极有耐心的陪着小丫头过家家,直到姐姐来抱她去睡觉,晚上想起了那么多的往事,困意早就飞到了九霄云外,不由起身的向程小飞他们住的东跨院慢慢走去,走到程小飞他们住的屋子门口,我超常的听力听到战士们竟然都还没有睡觉,还在热烈的议论着什么,我停下了脚步,想听听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这么晚了还不睡觉。
听见一个叫石头的掷弹筒射手说“队长我们以后是不是不能回一大队了?”其它战士也随声附和道“是啊,队长你肯定比我们知道的多,你给我们说说。”
程小飞道“能不能回一大队我也不知道,这要看副营长(二营的战士都习惯这么叫我)回不回去,副营长回去了,我们自然就能回去。”
石头道“我看副营长是不会回去了,你看副营长现在和那些GMD的高官打的火热,而且我觉得副营长也不太信任我们,没有命令都不允许我们进后院,队长你觉得副营长是不是叛变了?”
沉默了一阵程小飞道“你小子以后再说副营长叛变,我就捶你,我们跟着副营长的时间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相信副营长是个好人,而且现在不是搞统一战线吗,和GMD高官打交道也算不了什么,副营长要真是有问题,首长们会不知道?既然首长都叫我们跟着副营长,服从副营长的命令,那跟着副营长就肯定没错。”
问题儿童石头又问“队长,那要是让你选,你是回一大队,还是跟着副营长?”
程小飞没有犹豫立刻回答道“我选跟着副营长,没有副营长一大队怎么可能消灭那么多鬼子?所有的特种小队都是副营长提出来才组建的,没有特种小队,你们看在大华镇才消灭三百多鬼子我们牺牲了多少人?后来消灭吉田大队也才伤亡了那么多人,所以我觉得副营长是个有本事的人,而且副营长对伤员和烈士家属都很好,我听营长的警卫员小宋说,副营长还为了烈士家属的事专门给上级写过报告,这种又有本事、人又好的首长,我跟定了。”
石头道“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我不是怕副营长投了GMD吗,只要副营长不投GMD,跟着副营长我也没意见。”
一个外号叫黑塔的侦察员道“我才不管副营长投什么D呢,只要副营长不带着我打八路军,我就跟着他。”
程小飞道“那要是八路军来打副营长呢?你还跟吗?”
黑塔道“不可能吧!”
石头机灵的问道“队长你为什么会这么说,是不是你知道点什么?给我们说说。”
程小飞犹豫了一阵才道“你们可别到处去乱说啊!我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我只是听小宋说,歼灭了吉田大队之后,司令部不是让大队长和副营长去司令部报到吗,可副营长一回去就给关了起来,为什么要关副营长小宋也不知道,后来副营长又没事了,但因为这次的事,副营长不想再干了,所以就回了延安,而现在又来到了这,还把家里人都接来了,我估计副营长以后是不会回一大队了。”
战士们一听叽叽喳喳的议论了一会儿,黑塔道“那这就不能怪副营长了,换了我也不会再干了,杀了那么多鬼子,做了那么多的事,立了那么多的功,还得不到上级的信任,不知道首长们是怎么想的,难怪副营长升了副旅长都不回来,要真是这么回事,那我以后也不回去了,就一直跟着副营长干了。”
有一半的战士和程小飞附和了黑塔的话,其它战士则没吭声,记住了附和的战士是哪几个,我就轻手轻脚的折回后院去了。
回到后院又想了一会儿,看来只要我有理,很多人还是会站在我一边的,我以后做事要特别注意这一点了,还不能只是我自己知道我有理,而要让更多的人知道这一点,而且还要加强对我自己的宣传,让更多的人认识我,这也是一种自保的手段。
但我做的很多事是不能曝光的,能让人认可我的还就只剩下打小鬼子一条路了,不过这次不能再与谁合作了,也许向委员长要个番号独立组建一支部队也不错,有了番号招人也容易一些,部队的大本营就设在西安,这样和两方面联络起来都方便,而且联络上王老爷他们以后,我还可以让他们要求委员长把美国华侨捐助的物资给我一部分,这应该就够我的部队使用了。
而且我还没有指挥团以上规模部队作战的经验,所以我并不想一开始就把部队的规模搞的很大,最多也只能把部队维持在师级规模就够了,不然部队规模大了,如果我还没有一个明确的政治态度,各方势力就都要开始打压我了,而且部队规模大了物资的需求也很大,兵员的补充也没那么容易了,这就会带来建立自己的地方政权的要求,那就真的成了军阀了,这么发展肯定是两大势力都不能接受的,而且我也没那么大的野心。
我希望建立的是一支少而精的部队,而且要完善第二、第三梯队的建设,没有训练好的士兵绝不能投入战场,一线部队有了损失也要能及时得到补充。只要具备歼灭鬼子一个联队的实力,只要不参加大规模会战,我根本就不怕。还要加强部队的后勤运送能力,我在一大队可是切身体会过后勤运输能力不足的痛苦的,现在如果还犯这个错误那就太不应该了。
第207章 皇城国际是我的
5月20日一早,我又被蒋主任用汽车接到了青龙寺,进到一间禅房内,我看到张将军和戴老板已经在等着我了,简单的相互问候了一声,我们就转入了正题。
通过张将军的讲述,我得知了这两天的谈判情况,由于中国有德国需要的钨、猪鬃等矿产和物资,就算中国政府无力偿还贷款,也还可以用矿产和物资代替偿付,所以给中国政府八千万美元的无息贷款,德国人倒也没有太多的犹豫,很快就同意了,但两千万美元的无偿援助,德国人则不太能够接受,谈到最后德国人只答应给五百万美元,另外的一千五百万美元,则要先看了我们新提供的图纸和资料后再做决定,因此张将军和戴老板决定把我请过来商量商量。
我仔细的思考起来,从我已经交给德国人的S-35和玛蒂尔德两种坦克的图纸和资料,德国人肯定已经清楚的认识到,他们现在的3号主战坦克已经落后了,而坦克研制和发展速度最快的时期,就是36年到45年的不到十年时间。
苏联未能赶上投入二战战场的JS-3型坦克则是这一时期坦克的巅峰之作,这款坦克一直领先了世界各国研制的坦克长达二十年之久,直到六十年代中、后期,以色列的梅卡瓦式坦克问世,JS-3型坦克才遇到了真正的对手,因此可以说二战后各国的坦克研制,除了在动力性能上有所提高外,其它方面几乎停滞不前了长达二十年之久。
如果我现在就把这些资料和理念都提供和灌输给了德国人,首先会不会影响德国进攻波兰的时间?其次万一德国人获得了二战的胜利,或者把战争结束的时间拖到了德国研制完成原子弹以后,那世界格局将是什么样子,我真的无法把握了,想想拥有了原子弹的希特勒,我就有点不寒而栗,这个疯子可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
但反过来想想,如果德国在东线损失不那么大,甚至还占有一定的优势,美国参战后是否会改变它先欧后亚的战略,而转为先亚后欧呢?如果美国做出先亚后欧的选择,中国的抗战也许用不了八年时间就能结束,这样一来老百姓就能少受很多苦难。
同时,中国在二战后作为一个主要的战胜国,并未获得什么实际的利益,反而还被苏联狠狠的抢劫了一回,连外蒙古都丢了,要是日本先战败,由于有德国的牵制,苏联就未必有能力出兵东北,也就不能以对日开战为条件,而要求外蒙古独立了。
但是希特勒一旦拥有了原子弹,最先倒霉的肯定是苏联和英国,德国人的海军决定了德国没有能力把原子弹丢到美国本土去,除非德国人能研制出在潜艇上发射的V2火箭,可这并不是几年时间内就能完成的任务,都拥有原子弹的德国和美国,最后的选择很可能是停战,但德国能否把苏联彻底打残就成为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不然世界格局就不只是由美、苏争霸,转变为美、德争霸那么简单了。
而且被德国用原子弹攻击过的苏联,肯定会和德国彻底成为死敌,同时掌握了一定数量原子弹后的希疯子会做出什么事来,我相信没人可以预测,而没有被打残的苏联拥有了原子弹后,斯大林那个疯子会干什么,相信也没人能够预测,那世界真的就要乱套了,这对中国会有什么影响我真的不敢确定。
德国只要不能快速的打残苏联或者及时地研制出原子弹,德国的失败都是不可避免的,只是战争的结束时间要延后而已。德国不败可能还好一些,如果德国最终还是失败了,一旦美、苏知道了我所做的这一切,那可就问题严重了,损失惨重的美国和苏联,肯定不会放过我,甚至可能会影响到两国对中国的政策走向,向好的方面转化那我就是付出生命的代价也值得了,但这可能性真的不大,那我不就成了民族的罪人了吗?这可是我不愿意见到的,但这些只有我这个穿越者明白呀!我根本无法和其它人说,痛苦啊痛苦!!!
看到我不断变化的表情和痛苦的神色,张将军关心的问我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或者有什么难题?
但我能怎么说呢?只能还是以胃痉挛的理由来搪塞。但从戴老板的神色里我看出,他根本就不相信我这个蹩脚的理由。
戴老板冷静中带着点严厉的目光,让我清醒地意识到,事情已经进行到了这个地步,退缩肯定是不可能的,我也只能寄希望于德国人民族性格的古板、严谨和追求完美了,这本来是优点的品质,却成为了二战中德国失败的重要原因之一。
德国人的古板、严谨和追求完美,让德国人制造出来的东西,总是复杂和精密的,每一件都好似艺术品,但这种完美的追求,导致了产品成本的大幅度上升和产量的大幅度降低,比如德国着名的豹式坦克成本是苏联T-34/76型坦克的三倍,而生产时间则是T-34/76的五倍左右。
在武器性能差别不是非常大的情况下,数量就成为了决定性的因素,而在这一点上德国人是一败涂地,所以说盟军是靠绝对优势的武器和兵力数量打败了德军,如果德军拥有盟军一半的武器数量,德国就算不能获胜,但也肯定不会失败。
想到这些,我决定豁出去了,中国二战后几十年也还是被美、苏压制,万一德国人不败,并和美、苏成了死仇,对中国也未必是坏事。而且现在是战前,除了我,谁知道德国以后会怎么做呢?同时德国那么多的科学家,战后也没见谁把他们列为战犯了,我虽然不是科学家,但正确的思路和指导方向是一切研究成功的基础,在这一点上,未来七十年的时间内,没有人能和我相比。
于是我决定把T-34/76中型坦克,KV-1重型坦克以及豹式坦克的所有资料都交给德国人,并提醒他们使用美国专利的克里斯蒂底盘,为以后升级为T-34/85和JS-2留下余地,当然T-34/85、JS-2,特别是JS-3的资料我是不会现在就交出去的,反正我的脑袋里这些东西都记得清清楚楚,就像刻在了大脑上一样,也不用担心会忘记,至于虎式和虎王那两款问题多多,却又贵的要命的坦克,根本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
考虑清楚后我在张将军和戴老板的陪同下去和德国人交流,这次张将军和戴老板带了一个翻译,可能他们怕我又像上次一样的自作主张吧。
我把T-34/76的部分资料交给了两个德国专家,同时向他们提出了后世众多专家总结出的,质量差别不大时数量决胜的理论,顺带提醒德国人,可靠、维修方便、零件共用、低成本和高产量的重要性。
等我说完克莱德曼和海森两人已经对我佩服的五体投地了,看我的眼神里充满了崇拜和惊讶,要不是因为德国人固有的古板性格,再加上我是一个中国人,他们很有可能会立刻拜我为师。
看到两个德国专家如此强烈的反应,我立刻坐地起价,提出增加了一千万美元的无偿援助金额。陶德曼大使对我的临时加价十分气愤,但面对我的强硬态度,以及两个德国专家不停的劝说,他还是只能无奈的用电台请示去了。从他的反应我也知道了,德国高层实际已经同意了我们原先的条件,只是可恶的陶德曼想表现自己,才搞出了这么一出,我也再次认识到了政治人物的话真是十句中只能信半句,这还需要你会听和会分析,不然连半句也不能信,只能当他在放屁,这个特点,不管哪个民族和国家的政治人物都是一样。
第208章 试试就试试
由于要等待德国国内高层的回复,我们又回到了原先所在的禅房,才进禅房戴老板就用恶狠狠的目光盯着我,我知道他对我再次自作主张临时加价的行为很生气,他怕因为我的临时加价而导致整件事功败垂成,我虽然很有把握,但还是要向他和张将军解释一下,我可不想让他们对我留下不好的印象,那可不利于后面我和他们之间的谈判。
但我也不能表现出紧张的模样,于是我慢条斯理的道“您别生气,这不是我不尊重你们,而是在当时那种情况下,当着德国人的面,特别是有陶德曼这个老狐狸在,我们根本不可能再做多的沟通,如果我们从屋里退出来商量,那不是让德国人觉得我们底气不足吗?你们也都看见两个德国专家的反应了,其他人不懂这些资料的价值,那两个专家可是懂的,所以不加点价我们不是太亏了?要不是怕加的太狠德国人不接受,我还想再加三千万美元呢。”
听了我的解释,戴老板也不再恶狠狠的盯着我了,但他和张将军又被我想加三千万的想法给吓了一跳,张将军急忙道“剑华老弟啊,够了够了,这次能谈成我们就已经很满意了,何况老弟又多加了一千万美元,再加德国人要是承受不了,那可就前功尽弃了,戴老弟也不是想责怪你,主要也是怕把事情办砸了,我们都不好向委员长交待呀。”
戴老板也点头同意了张将军的说法,开口道“通过这次的谈判,我算是彻底认识到了剑华老弟的厉害,我真是不明白,老弟你的脑袋是怎么长的?怎么你就能懂这么多的东西呢?这些东西按理不可能是一、两个人就能搞出来的东西呀!老弟你能不能告诉我实话,这些东西你到底是从哪里知道的,你可别用这是你自己搞出来的话来搪塞我。”
厉害呀,面对即将获得那么大的一个功劳,戴老板还能冷静的分析出这么多东西,而且还都切中要害,我只能说牛人就是牛人,我只能说幸好我没有想着去成为他的对手,更没有打败所有势力自己统一中国的幼稚想法,无论是GMD还是GCD都有那么多顶尖的人才,我去哪再找这么多人才来和他们抗衡?没有一大批顶尖的优秀人才,单靠我那点领先的知识和理念,肯定连成为一个军阀的机会都很渺茫,更别说什么统一中国了,除非我能穿越到民国初期,那还有点希望,那时候人才还没有像现在这样,基本都集中到了两大阵营之中。
在心里感慨了一番又想,实说肯定死定,绝对会被当白老鼠拿去研究,或者把我抓起来严刑逼供,直到把我知道的东西全部榨出来以后一枪干掉。我现在只能硬顶,反正爱信不信,而且我还一定要强调这些研究和分析都是需要时间的,而且我还在研究新的东西,这才能让他们一直对我客客气气的。
于是我说道“这些东西是家父和他的几个朋友长期研究的成果,而且有些涉及到其它一些国家的机密,所以我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得知的,但研究的时候他们并没有避讳我,我也从小就对这些感兴趣,所以也学会了不少,他们的研究成果我当然也知道了。后来家父和他的朋友都在一次事故中去世了,我又在他们研究成果的基础上归纳总结了一下,就汇总成了现在的这些资料,不过在现在的基础上也都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只是需要时间继续研究而已,而且家父他们研究的也不只是坦克一项,可惜我国的工业基础太差,不然小日本算什么,小鬼子的那个豆坦克,与这些坦克比起来,简直就和玩具差不多。”
听我这么说戴老板也没什么办法,看神色就知道他肯定不信我说的话,但我现在对他们又构不成威胁,还能给他们带来不少好处,得罪我有百害而无一利,可能他们唯一担心的就是我和延安的关系太密切而已,但我一再的表示保持绝对中立,而且到目前为止也是在这么做的,所以戴老板也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张将军这时说道“剑华老弟建此大功,有什么要求和条件,是不是也应该谈一谈了?”
既然他主动提出来了,那我也不再客气,“委员长能够给我些什么,你们不会不知道吧,我已经说过我需要看看委员长的诚意,所以我是不会主动开价的。”
张将军和戴老板用眼光相互交流了一下,然后张将军道“既然老弟这么坚持,那我们也就爽快的告诉你,委员长答应支付五百万美元给老弟,并任命老弟为暂编100旅少将旅长,这个旅的装备和军饷都由军政部提供,人员由蒋主任那里负责调配,这个条件老弟还满意吗?”
我考虑了一下道“你们爽快我也痛快,我要求你们从德国进一条最新的子弹生产线给我,所生产子弹的口径就是小鬼子步枪的口径6.5毫米,然后再帮我进口五百支配备六倍瞄准镜的98K阻击步枪,附带一百万发子弹,一千支毛瑟自动手枪,附带子弹两百万发,同时你们还要给我配备三十部无线电台,扣除这些东西的价格后,你们再支付我四百万美元就行了,但与德国人的协议正式签订后,你们必须立刻支付我二百万美元或等值的现大洋,其余物资和款项也必须在三个月内付清,全部物资和款项交付完成后,我们才有进一步合作的可能。
至于暂100旅旅长的任命我接受,但我不接受你们调配的士兵和军官,士兵全部由我自行招募,军官你们可以推荐,由我挑选后最终决定是否留下,我下属军官的任免权完全属于我,同时我需要成立三个补充团,补充团的武器和军饷由我自筹,但伙食费用由你们支付,而且我要有自行选择作战地区的权力,你们不能强制命令我参与不想参加的作战行动。我就这些条件,你们认为如何?”
张将军听完后考虑了一会儿道“子弹生产线你是给那边的吧?而且按你的办法组建暂100旅,那这支部队不成了你的私军?这恐怕不妥吧。”
我毫不犹豫地回答道“生产线是给那边的,但我觉得这对你们并没有什么坏处,相反还有好处,
第一,弹药充足了,八路军的战斗力会有所上升,这就可以牵制更多的日军,你们正面战场的压力也会有所减轻。
第二,子弹是消耗品,这不同于提供枪支和火炮,所以你们不需要担心对方的实力扩张问题。
第三,这可以算做是你们和我共同提供的,通过宣传,也可以让民众看到你们团结抗战的又一实际行动,这无论在政治上,以及在民众心目中的形象上,对你们都是有好处的。
至于我对暂100旅的那些要求也是有原因的,
第一,我的训练方式和作战观念和你们的部队不太一样,所以你们派来的军官未必能很好的执行,也未必能严格服从我的指挥和领导。而且我也不会允许军官吃空额、克扣军饷和欺负老百姓,你们部队的大部分军官是怎么做的,你们应该比我清楚,与其到时候大家闹的不愉快,还不如由我自己解决军官的问题,而且你们推荐的军官,只要能通过我设立的军官队的考核,我一定任用。
第二,由于我的部队作战方式与其它部队不同,所以比较难与其它部队协同作战,而且我会主动寻机歼敌,但战机瞬息万变,所以不可能事事都等待上级的批准。你们既然可以给八路军独立指挥作战的权力,为什么不可以也给我这个权力呢?难道你们还担心我会带着部队造反?
第三,部队战打的好,歼灭的鬼子多,固然我个人和暂100旅的将士会获得很多荣誉,但委员长就不会获得荣誉了吗?毕竟暂100旅还是属于委员长领导下的部队吗!
我的理由就是这些,我个人觉得这些理由十分的充分,不知道您二位怎么看?”
张将军看了看戴老板,又考虑了一会儿道“你说的理由也不能说没有道理,但这超出了我们的权力范围,所以我们需要请示委员长后才能给老弟答复。”
我点了点头道“这我理解,不过您是不是现在就去请示一下,不然等德国人同意了我们的条件,我们之间却还没有商量好,这恐怕就要误事了。”
张将军点了点头,就和戴老板一起出去了。
来到临时电报室旁边的一间屋子,张将军开口道“雨农老弟,你怎么看他所提的那些条件和相应的理由。”
戴老板道“我倒觉得他说的未必没有道理,关键是校长怎么看,而且只要他不在部队里安排对方的人员,别说一个旅,就是给他一个师,他难道能掀起什么大浪来?而且这次的事他也出了大力,我们如果不答应他的条件,这事情拖延下去,德国人万一知道了整件事的实际情况,那对我们可是非常的不利啊!而且我们以后也就很难和他进行合作了,我觉得他肯定还有没露出来的东西,既然是这样,与其为了一些细节问题和他纠缠,不如爽快的卖他一个面子比较好。特别是从他举家迁移和这次准确的选择与德国人合作这两件事来看,他对战略和国际形势的判断十分的敏锐和准确,就这一点也可以帮上我们不少的忙,所以我觉得应该最快速度答应他的条件。”
“我的想法和老弟不谋而合啊!那我们就把老弟你说的这些理由和他提出来的条件一起汇报给委员长,让委员长决定吧。”
第209章 揭开易容
看到张将军和戴老板有说有笑的进来,我知道事情应该比较顺利,果然,张将军告诉我委员长同意了我的所有条件,虽然我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但委员长能够这么爽快就完全答应了,我还是感到有点疑惑不解,不过既然是好事,我也就不再去猜测那么多了。
晚上十点,陶德曼大使接到了德国高层同意我们所提条件的电报,张将军和陶德曼只能辛苦的连夜拟定协议条款,到早上六点,中德双方正式签订了一份秘密协议。
当然只能是秘密协议,英国人玛蒂尔德、法国人的S-35、苏联人的T-34/76这目前都还是秘密,要是这三国知道我们都知道了,并告知了德国人,那委员长和戴老板可就有得头痛了,虽然现在他们两并不完全明白,这些资料和讯息有多么的重要,但小心谨慎的原则他们还是很清楚的。
就在庆祝的时候,陶德曼提出希望能邀请我亲自到德国指导一段时间,以利于德国人更快的消化和吸收我们所提供的这些资料,为此德国人愿意再付出一定的经济补偿。
要是没有小鬼子的侵略,我还真想去德国看看,不为别的,就因为我非常欣赏日尔曼这个民族的精神,一个在一战失败后仅仅二十年就能重新崛起,并打得那么多国家丢盔卸甲、狼狈不堪的民族,绝对是值得所有人尊重和敬佩的。
虽然有很多人会说,纳粹如何如何,我不否认纳粹是做了一些灭绝人性的事情,但他们为什么会这么做?为什么还取得了德国大多数民众的支持?一个人也好,一个民族也好,从来都不会有无缘无故的爱,也不可能有无缘无故的恨。
为什么当大多数德国人,被人为的高通货膨胀率变相抢劫得一无所有的时候,在德国的犹太人却大多安然无恙,有些反而还发了财呢?这只能说明这些人参与了这次抢劫行动,最少也是知情人,对抢劫犯进行报复有错吗?我认为是没有错,虽然这种报复最后被利用和过激了,但也符合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这句名言。
而且对异族采用过激的报复手段,也总比只会对自己本族发威强了不只一筹,同时,这种灭绝人性的行为只有德国人干过吗?当然不是,不要说人类历史上此类事件屡见不鲜,就是在二战后期,苏联对波兰人也干过同样的事,虽然没有德国人干的那么大规模,但也仅仅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已。
德国人发动战争有错吗?我觉得没错,一个民族、一个国家为了获得更大的疆土和更多的利益而发动战争,这本身就很正常。历史上的战争大多不都是由于这个原因而发起的吗?既然其它民族和国家都可以这么做,德国人为什么不可以?法国人、英国人、美国人甚至西班牙人、葡萄牙人、荷兰人等等等等,哪个民族没有干过同样的事?只是规模大小不同而已。
德国人发动的战争之所以被公认为是错的,德国人的过激行为之所以被公认为是灭绝人性的法西斯行为,实际就是错在他们是失败者。英国人的殖民地遍布世界,哪一个殖民地不是通过残酷的屠杀和血腥的战争获得的?为什么没有人说英国人错了?就是因为英国人是胜利者而已。
历史从来都是由胜利者来书写的,于是失败者的缺点被无限的放大在了公众的面前,很正常的事情也变得可恨了,有瑕疵的事情更是不可原谅和容忍了,杀戮当然也就变成了灭绝人性,至于导致这些事情发生的原因,没有人会在乎,失败者是没有任何理由好讲的。
同样,胜利者的优点也被无限放大在了公众的面前,从而很正常的事情也变成英明的了,有亮点的事情就更是光芒万丈了,做错的事情也变成为了胜利的需要,而必须做出的必要牺牲了,龌龊的事情自然既不会有人提起,更不会出现在历史书上了。
我作为一个中国人,一个炎黄子孙,需要去为异族的苦难而气愤吗?需要为了白种人的内部争斗而担忧和叹息吗?有那些时间,我还不如关心一下自己的民族、国家和家人,英、法、苏这三个对中华民族犯下了累累罪行的国家和民族,在我们自己无力教训它们和报复它们的时候,能够有人去打击他们,我只会觉得高兴和快乐,能让这种打击变得更加的惨烈和凶狠,我只会欢呼和支持。
如果这种打击波及到了我们自己,那也只能怪我们自己本身,一个四亿多人的民族,如果人人都有决死之心,谁敢轻易的招惹你?谁又敢欺负你?一个这么庞大的民族如果总是把自保的希望寄托在异族的身上,本身就是一件既可悲又可笑的事情。
而且从个人感情上说,希特勒是歧视很多民族,但英、法、美、苏就不歧视吗?只不过一个是大张旗鼓的说出来了,而另外的那些则是闷在心里,在真小人和伪君子之间,我相信很多人会和我一样更喜欢真小人一些,因为他总是从正面进攻,而不会从背后下黑手。
想到自己的民族还在受难,我也只能压下了心中强烈的冲动,有去德国的时间,我还是为自己的国家和家人多杀几个小鬼子吧。而且去了德国,我脑子里的那点东西,很有被他们免费榨干的可能,谁叫中国自己不够强大,无法保护自己的国民呢!这些东西我可还要留着继续让德国人出血呢。
看我坚决地拒绝了陶德曼的邀请,张将军和戴老板也暗暗的松了口气,我要去了德国会是个什么状况,他们也肯定心里有数。而也就是由于这个邀请,戴老板随后就派出了很多手下在外围来保护我的安全,毕竟我现在对他们来说也算是个小小的财神爷了吗!
陶德曼并没有因为我的拒绝而表现出丝毫的不快,反而接着提出了,能否派几个德国专家和我们的技术人员一起共同探讨和研究的话题。
我仔细考虑了一下觉得这是一个机会,目前德国的工业技术水平是世界上一流的,如果能够让一些中国技术人员与他们一起交流和学习,无论以后如何,对提高中国的工业技术水平绝对是有利的。
特别是德国现在对犹太人执行的政策,如果我们能获得一批犹太技术工人,再获得一些工业设备和钢材,那完全可以生产出后世的密集阵防御火炮来的,实际那个武器并不复杂,只是在老式的加特林机枪基础上进行改进而已,虽然不可能配备上后世的预警、跟踪雷达和计算机等辅助系统,但现在的飞机速度也没后世飞的那么快,所以只要弹幕密集程度和射程达到要求,绝对是现在这些飞机的恶梦。
而且一旦成功,就可以大大提高中国军队的防空作战能力,只要能够削弱小鬼子飞机对地面部队的威胁,那很多战斗和战役的结果肯定也会要好得多,士兵的伤亡也将会少很多。
就算在战场上丢失后,被小鬼子偷了师,反正现在的中国也没有多少空军,吃大苦头的也只会是美国人,反正美国人有钱,多消耗一点也没什么了不起。而且二战后期德国人丧失制空权以后,这种强力防空武器也可以对德国人有所帮助。想到这里我对陶德曼说这需要请示,请他耐心的等待一些时间,说完我就转身把张将军和戴老板叫了出去进行协商。
听完了我的想法,张将军和戴老板都显得很兴奋,小鬼子的空军现在可是中国军队最头痛的问题之一呀,如果这个问题能够得到改善和解决,那委员长和那些前线的将领们还不乐坏了。这次没有任何的耽搁,收到我们电报的委员长立刻回电同意了我们的计划。
收到委员长的同意电报后,我立刻让张将军去把陶德曼和克虏伯的海森请来进行协商,我相信既然身在克虏伯,海森虽然只是个坦克专家,但对火炮的知识绝对不会是一无所知,坦克炮也是火炮呀。
陶德曼和海森来到后,我提出了我们可以和德国的技术人员一起交流和研究,但希望德国提供给我们一些小型火炮和防空武器的生产设备,同时卖给我们一定数量可以用于制造这些武器的钢材,而且进行生产的技术工人也由德国负责提供,但这些技术工人可以是犹太人,这些技术工人的家属也可以来中国生活,他们的工资当然由中国方面承担。
作为回报,研制出来的新型武器德国全部可以自行生产制造,而且武器研制成功并在中国投入批量生产以后,我们也会再提供一些技术资料和情报给德国。
听到我们要研制和生产的是一种既可以用于陆军,还可以用于海军,并且体积不大又能够快速移动的强力高效防空武器,海森立刻来了兴趣,可我却不再往下说了,这让海森有点急不可耐,在海森的催促下,陶德曼只能再次去发电报向柏林请示。
这么快就有了再次和德国人合作的机会,而且这次的合作,很有可能能够解决中国军队最头痛的防空问题,这使张将军和戴老板对我的态度更加的热情,可这时我已经是一天一夜没睡觉了,脑子都有点木了,对他们两个熬夜后还能那么精神我也不能不佩服,毕竟他们可都是四十多岁的人了,我才二十岁呀!
这次我可不再陪他们等德国人的回复了,我要先回家睡一觉再说,而且有些事情我也要尽快回去安排一下。
对我要回家休息的要求,张将军和戴老板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我现在可是国宝级人物啊!而且最宝贝的就是我脑子里的东西,休息不好脑子转不动了,那还有什么用。
第210章 竟然是你!
回到家我立刻把刘春叫来,告诉了他最新的情况,刘春非常高兴,对我坚持任命他为我的少校副官十分的感激,无论王老爷对他如何的好,但他也只是个下人,而我任命他为副官后,他不仅摆脱了下人的身份,而且还是官身了,这怎能不让他万分感激呢。
几千年来几乎所有的中国人对做官都充满了渴望和向往,所以流传着学而优则仕名言。可这种渴望和向往,本身就是一种不正常的现象,其根源就是做官就意味着拥有了特权,拥有了特权就能不受大多数道德和律法的约束,甚至能凌驾于法律和道德之上,从而获得许多本不应该获得的利益,不劳而获的诱惑力当然是巨大的!
更有意思的是大多数人在这种情况下,还喜欢把官员称为父母官,我不知道这个称呼的起源,但无论如何这个称呼都是不恰当的,官员无论如何关心治下的百姓,都是不可能和父母对子女的关心相提并论的,两种情感的差距是巨大的、无可比拟的。
拥有了巨大特权的官员,再拥有这个称呼,那就显得更是可笑了,我只能佩服古代文人和当权者愚民的成就真是高不可攀!令我们这些后人无地自容!翻翻世界史这也真是独此一家,别无分号了!
有了部队番号,我底气也足了不少,和刘春商量怎么招兵的事情,最后决定只招收十七到三十岁的强壮男子入伍,兄弟同时符合条件的,最少要留一人在家照顾家人,否则一经发现全部开除。但独子入伍我并没有加以限制,因为我知道,这时代主动参加军队的,绝大多数都是家境困难的难民或穷苦人,家里只有一个壮劳力,但既没有土地,也没有其它的谋生之道时,只能通过入伍后获得军饷来养活家人了,而我如果限制了这样的人入伍,那只能是使他们一家人都生活无着。
我还决定拿出一笔钱出来,在王老爷庄院的周围尽量购买土地,这些土地一部分拿来修建房屋给困难士兵家属居住,这样居住在一起,家属们相互之间也好有个照应,也便于以后我对烈属给予照顾。
剩余的土地就租给特别困难的士兵家属耕种,耕种的作物主要以土豆、地瓜、玉米和大白菜这些高产作物为主,而且我也不准备特立独行,这些土地的收租比例将和大部分的地主相同,虽然收租比例相同,但我想由于耕种的作物产量高,士兵家属们交租后剩下的粮食,应该还是比耕种小麦要多出不少,这个年代能活下去就不错了,其它的也不可能讲究那么多。
同时,收租收来的粮食,还可以当作军粮使用,吃一部分杂粮,对士兵的身体应该有好处而没有坏处,还可以让我拥有一个稳定的军粮来源。
可仔细核算下来还真是吓了我一跳,由于难民的大量涌入,西安附近的地价已经比抗战前上涨了接近两倍,现在就是普通的下等田也卖到了二十到二十五个大洋一亩,这么一算下来,我想让士兵家属集中耕种和住宿的计划就破产了,看来只能分地安置了,而且还只能对特别困难的军属和以后的烈属进行安置,想全部安置我根本就无力负担。
虽然我能拿到四百万美元,可有一百万是答应了要给八路军的,剩下的三百万我可不敢全花掉,以后的武器、军饷、被服、粮食、阵亡和伤残抚恤这些可都要钱啊,虽然委员长答应部队的军饷和武器由政府负责,可能不能按时、足额发放,那就只有天知道了,我可不能把希望都寄托在这上面。
而且委员长还只负责我旅三个团的军饷和武器等,我要建立的三个补充团,委员长只负责基本的粮食费用,军饷和武器都还要由我自己想办法解决呢。
现在一个人一月的伙食费用五个大洋是足够了,而且还能吃的不错,一个士兵的军饷按国军的标准是每月二十元,中下级军官根据职务和军衔高低的不同,每月为六十到一百八十元不等。
可实际执行中士兵们根本拿不到这么多军饷,一般的部队都是打五折后发给士兵,好点的也是打七五折后发给士兵,就是这样还经常拖欠,有的部队甚至拖欠士兵军饷达一年之久。
对于大多数参军就是为了养家活口的士兵们来说,这样的军饷发放方式,你怎么能要求士兵们严格遵守军纪而不去扰民?又怎么能保证部队的正常训练和战斗力?所以国军经常被小鬼子赶鸭子也就很正常了。
何况军官吃空额也是普遍现象,部队的士兵人数能达到正常编制额的七、八成就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能达到满编满员和正常发放军饷的国军部队,也就只有税警总队、第五军和七十四军等少数几支王牌主力部队。
这也就是我极度讨厌和国军协同作战的主要原因,不深入了解,你根本不知道协同作战的友军战斗力如何,实际的兵员数量有多少,领军的将领会不会因为保存实力或贪生怕死而临战撤退。这么多不确定因素,这战根本就没法打,一不小心友军就败的一塌糊涂或早跑没影了,你要还顶在那就等着被小鬼子包围吧!
这也就是国军组织的大会战,如果没有几支王牌主力部队参加,一般都败得一塌糊涂的原因,中条山会战就是最典型的例子。
既然不可能像八路军部队那样,通过搞政治思想工作来提高部队的战斗力和凝聚力,我也就只能老老实实地通过发放足额军饷,以及对士兵们进行一定的爱国主义教育来提高部队的战斗力和凝聚力了,我可不想我指挥的部队,到战场上被小鬼子赶了鸭子,我真丢不起那个人。
于是我只能把各项开支都放宽来计算,以免有所遗漏也好有个出处,这一算下来,满编五千人的一个旅,每月的开支就要二十万大洋,加上补充团后一万人一个月就要支出四十万大洋,这还不包括演习所消耗的弹药费用,更别说开战后的伤亡抚恤和武器弹药的消耗费用了,我一下子头变两个大,我这三百万美元的家当,最多也就够折腾两年不到的时间,要是再拿出一百万美元去买地,那就只够折腾一年多的时间了。
想了半天看来只能自力更生了,地还是要买,而且还要建一个大型养鸡场,这样连外卖带部队自己吃,应该能节约一些钱。而且还必须拿一笔钱出来让部队完全变成驮马制部队,这一是可以加强部队的机动能力,二是能够有足够的运输能力保证作战缴获的物资全数运回,只有缴获大量的物资才能冲抵一部分作战损耗和抚恤金了。
钱啊钱,我现在满脑子都是能从哪再弄点钱过来,看来委员长还真是阴险,没有钱,没有自己的地方政权,就是给我再多的部队,又有什么用?士兵们才不会饿着肚子去帮你打仗呢,这一点还只有八路军部队能够做得到。
虽然我知道抗战期间的通货膨胀率会很高,但参与抢劫老百姓的事情我绝不能做,看来只能多打打德国人的主意了,下次交易可不能让委员长拿那么多了,最少也要先把我这一万人八年抗战的经费拿够再说。
算完了账立刻安排刘春先去买地,这时候人才的紧缺又暴露了出来,只能把李大哥也叫出来,让他和刘春一起去。招兵的工作只能先缓缓,而且等军装发下来后再去招兵,也会比较有吸引力一些。
可想到招兵,军官的问题又冒了出来,下级军官还好说,让士兵们自己选就成了,几仗打下来老兵也基本都可以做下级军官了。可这营以上的中级军官就不能这么选拔了,还有参谋部的人员也是个大问题,再加上虽然要来了三十部电台,但这报务人员也还没着落呢。
看来招兵的时候还要注意招点有知识的学生,这倒比较好办,西安的学校还是很多的,有一些也是从其它地方迁过来的,学生吗总是热血沸腾的一个群体,大不了我这个抗日英雄去露个面,再鼓动鼓动也就成了。然后让蒋主任帮忙派几个报务员来进行一下培训,按我的计划三个月的部队训练期还是必须的,三个月应该也能把报务工作学会了吧!只要有了系统的学习资料,最多我这个原电子技术专业的大学生也去学一学,估计三个月下来我也能当老师了,反正又不要求他们能破译密码,只是准确的收发报和翻译电文应该不是太难。至于收发报机的维修,只要有配件这还难不倒我,俺好歹也是售后服务工程师出身呀。
越规划越感觉人才的缺乏,不解决人才缺乏的问题,我就是有三头六臂估计也得给累死!可找八路军要人才我不敢,他们的人来了没几个月,我的部队估计就全给洗脑了,那我还费那么大力干什么?而且委员长知道了也不会答应。
看来还是必须找张将军帮我搞批军校生过来,这些军校生相对比较单纯,而且受过系统的军事教育和训练,很多也都是热血青年,只要我要求严格、以身作则,应该还是会有很多不错的人才的,大不了被戴老板参几个特务进来,但这也无伤大雅,戴老板真要想干这事,除非我不招兵,不然他一样可以做得到。
想到这我突然反应过来,这次招兵还必须和上次招收难民反其道而行之了,没家属的不要,而且家里人口越多的越是优先。省得招一大批特务和来历不明的人进来给我捣乱,要是戴老板和八路军的人也还罢了,别是小鬼子派来的汉奸,那我可就麻烦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