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根本没有意识到我的到来和暂100旅的这两次作战已经对历史的走向和国际形势产生了不小的影响,而且这种影响正随着时间的推移在进一步的扩大。
我现在正忙得焦头烂额,恨不得一天变成48小时,甚至72小时,看望伤员和烈士家属,仔细核算到底几亩地能让一家人衣食无忧,特别是家里唯一劳力牺牲了的家庭,我总不能让烈士流血、烈属还要流泪啊!否则我的良心何在?这倒不是说我是多么好的一个人,后世人情薄如纸,我早就没剩下多少同情心了,可有一点,谁对我好我总要有所回报吧,如果连这也做不到,那我也不算是个人了,没有条件也就算了,可我现在手里有点钱,还是清涧最大的地主,战士们跟着我打仗把命丢了,如果我不妥善安置好这些烈属,我还真过不去良心这道坎。
烈属、军属优待条例也要制定,其它地方我管不了,但清涧这个地方必须做到,但这必须与地方政府沟通,毕竟我没有地方行政权。
修建烈士陵园、阵亡烈士纪念堂以及暂100旅军史馆,荣誉也是很能激发人奋进的,这也算是一种精神激励吧,只有物质、精神双管齐下效果才是最好的。
建立武器修理厂也是当务之急,轰天炮是好用,可轰天炮威力波及范围内的武器就不好用了,最后反击作战中所缴获的鬼子武器,差不多有一半以上需要修理,有一部分根本就无法修复了,只能拆散了当成零件来用了。
军官的提拔和任命、新兵的招募、民兵自卫团的组建以及黄河防线防御工事的整体修建也要抓紧进行,天知道小鬼子会不会发疯再进攻一次清涧,小鬼子的部队可是只撤到了石楼县城和交口县城进行休整,这伙鬼子不撤回太原我心里总是不踏实的。
这么一大堆的工作都需要去做,我本人缺乏管理经验,手里又没有足够的人才,每天忙得只能睡三、四个小时,这还亏得有刘春这个大管家的帮衬,否则更是一团糟。夜深人静之时还真怀念以前在延河边悠闲钓鱼的日子,那时候真是自在啊!根本没这么多需要操心的事,可也只能是怀念了,开弓没有回头箭,已经走到现在这一步了,就是再难也只能硬撑着走下去。
14日中午,张将军和敬斋先生一起到了清涧,我不得不从忙乱中抽身出来接待,而且我也要和敬斋先生好好的商量一下暂100旅的未来,而且敬斋先生那么大的家业都能处理得妥妥帖贴,我也必须向他好好讨教几招。
把张将军和敬斋先生迎进旅部会客室,刚一坐下,水都还没喝一口张将军就打趣道:“剑华老弟,你这旅部简直就是一个小型要塞啊,这可是要花不少钱的哟,难道剑华老弟想在清涧安家落户了?”
我只能笑了笑回答道:“张将军,清涧如果不是隔着一条黄河早就是战火纷飞的战场了,就算是有黄河的阻隔,前几天小鬼子不还是打过来了吗,所以清涧也是属于前线了,而且黄河防线那么长,总不可能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布防吧,就算是那么布防,小鬼子的小股部队想要渗透进来也不是太困难,要是被鬼子的小部队把我的旅部给端了,那笑话可就闹大了。”
张将军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道:“嗯,剑华老弟的考虑不可谓不周详,不过老弟的旅部修的这么坚固,暂100旅的战斗力又如此的强悍,别说是小鬼子的小部队,就是鬼子来上一个旅团也未必能攻得进来吧。”
我有些感慨的摇了摇头道:“您也太高看暂100旅的战斗力了,虽然暂100旅的战斗力不能算弱,我也不想涨鬼子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可真要是鬼子突袭我的旅部,别说是一个鬼子旅团,就是一支上百人的特种部队就够我忙活一阵子的。”
“特种部队?老弟所说的特种部队是个什么样的部队?战斗力居然如此强悍?老弟快给我说说。”张将军有点兴奋的问道。
我这时真狠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光,没事提什么特种部队吗,现在这个时代还根本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特种部队,特种部队真正完善还是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以后的事,我现在提这个不是自己为难自己吗?这都是给《亮剑》害的,也不知道原来的历史上小鬼子是否真的有那么一支特工队,而且就算原来的历史中真有这么一支鬼子特工队,我也不知道它是什么时候组建的,而且这鬼子的特工队战斗力真有那么强吗?
我来到这个时代后虽然很多大的历史事件并未改变,但一些小细节难道也完全一样?而且我这支蝴蝶的翅膀还在不停的忽闪,历史出现一些改变也不奇怪,最少现在中国人都知道的‘苗家寨大捷、宋家沟大捷以及这次的清涧战役’在原来的历史中根本就没有,这么一想我突然发现就凭着最近的这几次战斗,我已经可以被称为抗战名将了,至于抗日英雄那样的名头更是没跑的,我一个后世的小职员、半调子军迷竟然成了抗战名将、抗日英雄,这简直有点滑天下之大稽的意思,不过能够在历史上留下自己的名字,还有一个好名声终归是件值得高兴的事。
想着想着就想入了神,张将军和敬斋先生连唤了我好几声才让我回过神来,急忙尴尬的道:“对不起,走神了。”
敬斋先生关心的问:“是不是太累了,如果是这样老弟还是休息好了我们再聊吧,来的路上我就听刘处长(刘春被我任命为了后勤处处长)说你先是指挥作战连着两天三夜没合过眼,战事结束后又一直每天都只睡三、四个小时,这样下去你的身体怎么受得了,你要是病倒了,这支部队可怎么办?”
从敬斋先生的话语和口气里我能听出,他是真的担心我的身体,这让我觉得心里暖暖的,而且敬斋先生的老道更是我要学习的,他肯定是看出我刚才说漏嘴了,所以想借机让我赢得思考的时间或者直接回避刚才的话题,同时除了我和他之外只要还有第三者在场,他提到刘春的时候一直是称呼刘春的官职,无论是以前的刘副官还是现在的刘处长,连这么细微的地方都注意到了,真是让我不能不佩服,有这样一个长者一直帮助我、关心我让我觉得万分的庆幸。
敬斋先生这么一说,张将军也不好再问下去,说了几句关心我身体和劝我多休息的话,张将军就以自己车马劳顿为由让我给他安排休息的地方,至于其它的事自然只能稍后再说了。
张将军这么做也等于是给了我一个台阶和面子,让我对他好感大增,毕竟能够如此顾及我这个小毛头面子的国府要员他还是头一个。
安排完张将军之后,我把敬斋先生请到了位于内院的书房,说是书房,可沿着三面墙壁摆放的众多书柜上还真没放着几本书,反而是我怕时间长了忘记,有空就划上几笔的后世一些武器的图纸倒是不少,正因为有这些图纸在,所以我的书房没有我的陪同是任何人也不许进的,书房四周的墙壁上也没有窗户,要想进入书房只能穿过外间从门而入,而书房和书房外间的房门钥匙只有我一个人有,书房外间的门口二十四小时都有两名士兵站岗,内院的防守又是由李雄大哥和精选出来的五十名战士负责,这也算得上是固若金汤了。
亲自给敬斋先生泡了杯茶,与敬斋先生说话我既不必考虑什么措辞,也没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没有他的支持和帮助,我根本就走不到今天这一步,因此坐下后我立刻殷切的道:“您可算是来了,您不知道我最近真是忙得脚不着地,这还多亏了有刘春的帮衬,否则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应付这么多的事了,这大战之后需要处理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河对岸的小鬼子又迟迟不退回太原,我这一心两用还真是有些吃不消了,您来了就暂时别走了,后勤这一摊子您帮我梳理梳理,有合适的人才您也再介绍几个,我现在也只有您可以依靠了,其它人我还真信不过。而且现在我和暂100旅也算是名声在外了,今后的路该如何走,您还要帮我谋划谋划,我可不想我们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部队给别人一口吞了,无论自保还是打鬼子,没有自己的部队,我这心里还真是不踏实。”说完我无比期盼的看着敬斋先生,希望他能给我出一些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