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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后重生计全文阅读

作者:鹦鹉晒月     毒后重生计txt下载     毒后重生计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0035

    九炎皇出了柳府,望眼有些阴霾的天空,自嘲的把剑背在身后,抬步向太子府走去。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

    九炎皇从未一刻像现在这样后悔,他练就的一身本事,静轩不及掩饰的情绪和淡淡的情绪波动均捕捉在他敏感的视线呢,她是喜欢刚才那位男子了,一个极有可能成为她相公的人。

    九炎皇立即收敛好情绪,飞身而去,他没有资格怪她,更不会因为自己是太子觉得静轩的心就该被他留着,他现在这副样子喜欢上他才是笑话,他甚至没有给心爱的女人留一个可供二次观看的皮囊,又有什么资格要求对方,对他有所垂怜。

    就好比一块糖包裹在屎里,没资格怪罪别人为什么发现不了它的甜,而是它自己的位置本身就是问题。不能因为它觉得自己的本质高于身边的粪便便洋洋得意!

    什么**喻!他是粪便吗!九炎皇自嘲的迈入太子府,快速换好衣服后,面色冷硬的向皇宫飞奔而去,还是那句话,柳静轩可以不追究,不代表他也不追究。

    柳侯府嫡不嫡、庶不庶,柳少炀老匹夫年纪一大把了还玩少年人玩那一套,分明是不堪大用!

    九炎皇办事雷厉风行,这一点他与他父皇异曲同工。

    九炎皇直接选了柳少顷进宫,指着他脑门一顿喝斥,一叠柳少炀的‘罪证’甩他面前:“你们柳家好大的胆子!这样的人也敢往候补侯爷里报!是嫌这种小人搅不乱大周的朝纲!”

    柳少顷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慌忙跪在地上,却完全不理解太子突然间发什么疯!柳少炀生性好色举国皆知,可柳少炀才学了得,名下子女成才也举朝皆知啊?以前没事怎么现在有事了!

    九炎皇尤其把柳少炀虐待嫡女的事,拿出来砸在柳少顷头上:“看看!看看!这是当父亲的样子吗!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对自己嫡亲的孩子都不在乎,还有什么值得他看上眼的!

    本殿下看这个预备侯爷之位他也不稀罕,抱着他的美人快活去吧!免得走到皇上面前,丢皇上的脸!”

    柳少顷吓得瞬间老脸苍白:太子这是,这是要夺了少炀未来的侯爷之位?这可如何是好!

    柳少顷有些急,想说着什么为弟弟辩驳,可找来找去都没有为少炀开脱的借口,因为柳少炀的私生活确实如太子所说无一点可取之处,可……可……太子以前从不过问啊?“太……太……”

    九炎皇似乎还嫌他不够害怕,想的不够多,若有若无的冷着脸道:“本殿下看柳家小姐性情就很好,他柳少炀还想怎么样!滚回去告诉他!如果再发生宠妾灭女的事!本殿下要了他的狗命!”

    柳少顷如蒙大赦,连滚带爬的滚了,滚出皇宫后又恢复风度翩翩、深有底蕴的中年大叔形象,脑海里却快速转着太子话中的种种可能。

    柳少顷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越想越惊悚,太子为什么突然发难柳少炀?真的因为他‘宠妾灭女’?他三十多年来年年如此,当年把他的名字报上去时就……

    不对!柳少顷脑子骤然一惊,太子说少炀‘宠妾灭女’!?并不是说他‘宠妾灭妻’!‘女’、‘女’!

    柳少顷突然间灵光一闪,仿佛抓住了什么!‘本殿下看柳家小姐性情就很好’,太子什么时候‘看’到的,太子说这话是不是说他看到过柳静轩?且对柳静轩印象不错?这是来替柳静轩撑腰了?!

    柳少顷顿觉腿脚一软,险些栽下去,狂吓之后就是狂喜,狂喜后还夹杂着莫名的不可思议和不敢相信。

    太子对哪位闺阁小姐有说过‘性情很好’?又对哪位美人表现过别样的心思?没有!通通没有!大周国唯一的太子九炎皇殿下,至今位置眼高于顶谁也看不上眼,连个通房都没有。

    柳少顷心思再淡定,此刻也不淡定了,这是被金子砸中还是顶天的金子!

    柳少顷甚至有些抑制不住激动,忍不住想,这是真的吗?可能吗?太子见过了柳静轩,并对她印象不错,芳心暗许!呸!是龙心大悦!柳静轩有望飞上枝头,成为大周朝下一任皇后,柳家极有可能成为这位权势滔天的太子外戚?!

    柳少顷极力让自己镇定!一定要镇定!他已经年过半百,又跟着权相混了这么多年,没道理因为这点没谱的事不镇定!

    柳少顷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不要往太好的一面想,他柳少顷混迹官场这么多年,大起大落见的还不够多吗?

    现在竟然因为没边的太子妃之位就如此失态,实在对不住三十多年的历练。

    尽管这样说服自己,柳少顷心里还是抑制不住的想着,任谁家发生这样的事,也不可能无动于衷,大周的江山何其强势,皇族何其霸道。

    就算是权相在听到这片领土的少主对自家女儿有点想法时也会睡不着觉,他又怎么可能做到心静如水、无动于衷。

    柳少顷不再压抑自己,放任自己去想,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太子这是在替柳少炀的嫡女出气,目的是让柳少炀对柳静轩好一点!

    太子能亲自降尊纡贵的管这等小事,这还是小事吗?

    柳少顷不禁加快脚步,翘了班,套了马车向家里飞奔而去。

    柳少顷刚一回府便听说柳静轩落水,现在已经无碍的事,不禁脑子轰的一阵,仿佛所有的猜测都成了现实,压的他瞬间喘不过起来,有极致的欣喜,还有极致的恐慌。

    如果太子真是为静轩出气的,如果太子果真喜欢柳静轩,那他们柳家无疑是在太子没迎娶的时候多了位活祖宗,万万不可有一点闪失!

    尤其在太子已经发声的情况下,他们更不可随意辱没、任意践踏,柳少顷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深吸一口气,装作无所谓的样子道:“静轩小姐在哪里,带我去看看,怎么落的水,跟我说说。”

    汇报的人是柳少顷的心腹,一五一十把当时的情况说了,甚至提到了有一位胖长仆怀疑有人蓄意推静轩小姐下水,还发了脾气被孙少爷赶了出去。

    柳少顷顿时觉得脚步发虚,头脑发晕,觉得脑子不够多,用不过来:“你……你说有位胖子……多胖……”柳少顷没发现他的声音有多轻多小心。

    但属下发现了,为主子口中莫名的小心谨慎,吓的也敢乱说:“属下不好形容,不如让在场的人过来,给老爷描述一下,听说是庄子里来的人,就让庄子上的管事过来给爷解释?”

    “好,马上让他们过来!所有见过那个胖子的人过来!静轩小姐就不用了,小姐受了惊吓,好好养着,太医走了吗?没有的话,让太医再给小姐看看,顺便去把侯府养的医婆和大夫接进府,给小姐看病。”

    柳少顷再次提到柳静轩时,莫名的带着自己也未发觉的恭敬。

    做属下的岂能听不出来,立即也多了三分小心,心想这柳二府的嫡小姐得了侯爷看中,好日子不远了。

    不消片刻,所有见过胖九的人,都聚集在柳少顷去看柳静轩的路上,被侯爷叫入临近的亭子里,听他们形容胖九此人。

    庄子上的活计,一时间非常害怕,以为是胖九抓孙小姐的事让柳侯爷知道很生气,迁怒到了他们身上,一个个噤若寒蝉,没人敢上前先说。

    柳少顷比他们更紧张,会是太子吗?如果是……如果是……意味着太子与静轩早已在庄子上朝夕相处,肯让太子降尊纡贵的蹲在庄子上当长工,如果说太子只是对静轩有些许好感,谁信?

    他们认识多久了,发展到了哪一步,如果已经默许终身?柳少顷几乎瞬间站起来,就要去跪跪侄女,因为太子的名号与皇上一样,实在是护短的恐怖,太子的女人在侯府受了这样的委屈,侯府岂会有好日子过!

    柳少顷想到这种可能,强迫自己坐下,静一静,万一他先露出了什么破绽,万一只是自己多心,岂不是招人笑话:“说,不必紧张,有什么说什么,本侯没有怪罪你们的意思,你们把小姐照顾的很好。”

    众仆奴闻言纷纷松口气,终于有人开口,把胖九的样子,平日的劳作和那一身爆发力很强的肌肉,说了一遍。

    “他不常来,他有一位生病的妹妹,要回去照顾妹妹,听说柳小姐就是在集市上见到他给妹妹买鱼,见他生活窘迫把他请回来的。”

    “对,对,小姐平日对奴才等人很好,也没有架子,对胖九也非常好,经常见他陪着小姐上山采菜——”说话的人顿觉背后一疼,猛然察觉自己说漏了嘴!堂堂小姐怎么可能上山采菜。

    顿时吓的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柳少顷并没心思注意这些,只是心里越来越肯定,越来越坚信,他们口中的胖九,就是太子殿下九炎皇,从而得出一个结论太子经常和小姐在一起:“说说他们平日的相处。”

    众人见侯爷没追究小姐采野菜的事,顿时松口气,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回侯爷,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胖九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对小姐那个殷勤,发了工钱还给小姐买了一条鱼呢?”

    “不单如此,奴才好几次见他偷偷跟在小姐身后出府。”

    “这次也是他强要跟着来,还敢管小姐身边的琐事,小姐竟然都依了他,侯爷不得不防此人。”

    柳少顷想为什么要防,那是柳静轩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虽然太子表现的不明显,没有通房可以说皇上皇后疏于对太子的管教。

    其实不然,太子与他父皇一样,应该也是性情中人,在等一个他爱上的女人,在这方面还跟情窦初开的小伙子一样,没有他在朝廷上的威严睿智。

    柳少顷负手而立,为这侄女的好运气心中唏嘘,若能得太子一心相待,柳静轩便是几世修来的福气。

    现在还没怎么样,太子已经如此护着,看不得柳静轩受一点委屈,手法却不强势,没有用他太子的身份直接给柳家难堪,而是找上他,让他在内部解决此事。

    谁敢说太子不是顾忌柳静轩的颜面,不想她在家人面前难做,此等用心若看不出太子什么心思,他也白活这些年。

    “你们退下吧,今天的事勿跟别人提起。”柳少顷交代完,抬步向柳静轩现在居住的院落走去。

    柳少顷还没进屋,便听到里面出来女人尖锐的嗓音,顿时让他反感莫名,心中鄙视。不禁加快了脚步。

    “干什么!都反了天了吗!本夫人什么时候让大夫进府的!你们竟然敢私自请大夫进府!侯府养你们这群吃里扒外的东西简直是瞎了狗眼!”柳夫人指着地上的奴隶骂骂咧咧。

    想她身为柳侯府的二夫人,生病了还不曾享受过这样的待遇,她一个区区庄子上的女儿凭什么,定是这贱丫头分不分轻重、不知廉耻,私自用她的身份,让下人为她去请大夫,摆她小姐的谱!

    地上跪着的丫鬟婆子冤枉的要死,一个个捂着脸,抽噎着不敢哭出声,胆子大些的还在说:“不关奴婢们的事,真的不关奴婢们的事,大夫们是自己来的,请夫人明察,夫人明察啊。”

    柳静轩已早已跪在地上,求夫人高抬贵手,夫人哪是再打下人,分明是在打她:“夫人,静轩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如果静轩知道会让夫人误会,静轩肯定不敢。”

    柳夫人比柳静轩更加醉人的脸庞顿时怒火中烧:“你不知道!你不敢!你有什么不敢的!衣衫不整的被管家四少爷救了,还有什么不敢的!你是要败坏我侯府的名声是不是!你要还点脸面,就给当场跟着管四爷走!”

    柳静轩当场就懵了,这是什么指责,当时胖九和那么多人都在场,什么败坏不败坏的!什么走不走!落水了被救起来罢了,照夫人这么说,以后掉水里干脆淹死算了,还上来干什么!

    柳静轩从小在庄子里长大,现在愿意跪在这里求情是念在她还是父亲的女儿,还敬重对方是自己的嫡母,如果对方如此不讲情面,甚至不惜揭露迫切的想让她嫁给管四少的意图,她也不是好惹的!

    她对管四少印象很好,芳心有许不假,可如果对方不明媒正娶,不三媒六聘,而是用这种方式侮辱她,也默许让她做个妾室,就当她眼瞎!

    柳静轩的语气顿时硬了几许:“夫人,请您说话注意些,静轩虽然没读过什么书,但还懂得礼义廉耻,管四少爷是逼不得已,静轩也是形势所迫,并无男女妨碍。”

    “没有!你敢说没有!被水浸透了,有什么没看到的!”柳夫人尖酸刻薄的瞪着她,恨不得她赶紧滚去管四身边当妾,最好把妻的位置留给她还没长大的女儿。

    柳静轩觉得此人万分可笑:“照夫人这么说,我更该嫁给胖九了!夫人是不是天真过头,该多出去走走了。”

    柳夫人素来知道这个丫头鲁莽没有教化,现在竟然还敢公然与自己叫板,顿时指着她的鼻子开吗:“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小贱人,他一个下人你也敢生龌龊心——”

    柳少顷一脚踹开门,本就严肃的脸上更加阴云密布:“够了!滚出去!”

    柳夫人还想骂什么,见是大哥到了,顿时收起了脸上的阴狠,大哥厌恶女人人尽皆知,她万不敢招了大哥的眼:“侯……侯爷……”

    柳少顷毫不客气:“滚!”

    柳夫人不敢争辩,吓的带着自己的人,赶紧往外跑。

    柳少顷看眼气的不轻的柳静轩,心里顿时凸了一下,万一让太子知道她受了委屈,自己没护好岂不是……,柳少顷顿时又加了一句:“卷铺盖滚去庵里,柳家没有你这样的夫人!”

    欲跑的柳夫人顿时吓愣了,这!这怎么可能,她是少炀的夫人,是少炀的妻子,侯爷怎么能!

    “都傻了吗!把这个女人带下去!稍后我自然会跟柳二爷交代。”

    “是!”

    柳夫人在惊讶中鬼哭狼嚎的被带了下去,到出门都不敢相信,自己的富贵荣华就这样没了,怎么就这样没了!她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做!

    侯府内,柳静轩奇怪的看眼自己的伯伯,也被柳侯爷的举动吓住,怎么会这样?夫人她——

    柳少顷的目光陡然温柔,看向侄女的目光从未有过的小心谨慎:“听说你落水了,身体好些了吗?”

    柳静轩点点头,她对这个家陌生,对伯伯陌生,不明白伯伯为何突然间给自己出头,还如此小心的跟她说话,她自认没有这样的价值。

    柳少顷赶紧让她起来,坐到一旁,让人斟了杯果汁给她,第一次打量了自己这位小侄女一眼,长的很精神,眉宇间分外惹人看,眼睛很亮,没有千金小姐的脾气,怎么看怎么舒爽,就连他见了也觉得顺眼。

    柳少顷想有时候女人不用多漂亮,让男人看了顺眼便是本事:“你放心,安心在家里住着,你落水的事,伯伯会查清楚,你跟管家的婚事伯伯也帮你推了,你是我侯府未来的嫡出大小姐,怎么能与商贾之家牵连在一起,实在是胡闹,放心,这件事八字没有一撇,不会给你带来任何困扰。”

    柳少顷心想,若是传出柳家和管家的婚事,待以后柳静轩为后,岂不是成了天大的笑话,太子还不得恨死柳家。

    柳静轩闻言,诧异的抬起头,有些愣住,伯伯的意思是她不会嫁给那个男人……

    柳少顷当她的表情是惊喜:“你放心,你身份尊贵,你爹再不会胡来委屈你,该是你的就是你的,好好在家里养着,这里是你的家,你不是客人,不用忙着走,以后这座阁楼就是你的,安心住着,明天我让管事的买几个懂事听话的丫头服侍你。”

    柳静轩无法笑话伯伯话里的意思,柳家已经放任她十六年,突然间如此对她不觉得很……

    柳少顷到底忍不住问道:“胖九呢?听说是一直跟在你身边来着。”

    柳静轩更不懂了,向来不苟言笑的侯爷怎么会用如此平和的语气问起胖九,为了麻痹自己?还是说柳家发现了她更大的用途,想用她换取更大的权贵。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柳静轩猜对了,但柳静轩心中更大的权贵是让她嫁给有夫之妇的人为妾,或者给另一个侯爷做填房,再不然就是把她卖了,这已经是她能想到的最高的可能。

    柳静轩道:“他回去去看妹妹,请两天假,他……他平时不常上工的。”

    “哦。”不常来啊,也是,太子最近很忙,也在情理之中,能百忙中抽空来见见静轩已经很了不得了:“他是个有本事的人,你眼光不错。”

    柳静轩没有多想,以为是柳侯爷夸她把此人引进庄子的举动,而她对胖九的能力自然有所认识,一般人不是他的对手:“侯爷谬赞,静轩也是无意中碰到的。”

    柳少顷看着侄女提起胖九时并无太多的情绪,不禁叹了口气,心想太子那让人望而怯步的外来,的确不容易招女孩子喜欢,再贱的女人也要男人有让她们贱的一点可能不是。

    向来厌恶女人的柳侯爷毛病又犯了,觉得女人就是烦就是没事找事,就是不识好歹,眼前的侄女也好不到哪里去,不就是抱着金镶玉不自知,还要找更好的!

    柳少顷只敢这样想想,不敢真的言语或申请上冒犯分毫,嘱咐了几位自己身边的老姑姑和仆人亲自在这里伺候,言明大夫是为她请来的,有什么事说话,这里就是她家,才小心翼翼的走了。

    柳静轩觉的莫名其妙,除此之外还是莫名其妙。

    只是淡淡的隐隐约约的还有一声叹息,那位据说会成为自己相公的人,不可能了吗?她又怎么能惦记一位不属于她未来相公的男人,那是大逆不道。

    ……

    傍晚,柳少炀回来后就懵了,不顾管四什么时候走的,就惶恐的找上大哥,唯恐自家丢人现眼的女人开罪了大哥。

    柳少顷狠狠的将弟弟训斥了一顿,把太子弹劾他的事件一一戳他身上,最后还不忘连敲带踹的骂他不识时务:“女人有什么好!跟爹学一身的坏毛病,现在好了,让那女人开罪了静轩,你也不怕吃不完兜着走!”

    柳少炀懵了,哥说的是真的吗?太子他,他认识自家闺女还跟闺女来往过,现在还给自己闺女出头!

    柳少炀此刻与柳少顷上午时一样觉得有种被什么砸中的错觉,只能不停的问自己是真的吗?

    如果是真的,那妇人早该送庙里了,不单要宋庙里还要千刀万剐。

    柳少顷见到弟弟那怂样就一肚子火:“别想了!先想想怎么保你的小名吗!我看静轩落水这事绝对不是偶然,你院子里的事我也不好插手,回去好好查查,小心惩处结果让太子不满意,开罪到你的头上。”

    柳少炀急忙低头哈腰的认错,心里又是激动又是害怕,诚惶诚恐的不敢相信,太子真的看上他们家静轩了吗?然后没人时又忍不住得意,他女儿果然不是盖的,能让太子刮目相看。

    管家算什么东西!扔了扔了!

    柳少炀比侯爷对柳静轩还上心,瞬间成了慈父,一应好东西都往女儿的院子里的搬,对可能推静轩下水的人,查也不查,直接关祠堂里,甩十鞭子,扔祠堂一晚上,把白天所有参与企图让静轩和管四白头到老的人都修理了一遍!

    柳少炀下手之恨,从来你不顾及,他只是预备侯爷又不是真侯爷,尤其现在背后有把刀悬着,他不下手狠一点,就有人比他下手更狠很多,他自然要为了这个家,惩治那些背后搞鬼的人。

    另一边,柳静轩直到躺在软软的床上还有些不真实,一时间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变了?而她摸不透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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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6

    太子府内,烛光如昼的府邸里,九炎皇钻进妹妹房间内,谄媚的对九炎裳笑着。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

    正在规划自己房间不知的九炎裳配了他一眼,把他笑的过分灿烂的脸拍到了一边:“最近挺忙吗?这么晚才回来。”

    九炎皇笑笑,姿态颇为风骚:“裳儿,哥问你件事?”

    九炎裳见大哥没有反驳,还笑容荡漾的看着自己,猛然有种既定的感觉:“你真的发现喜欢的人了?”

    九炎皇:“……”笑。

    九炎裳放下手里的纸笔,看向皇兄的目光变得严肃:“谁家的姑娘?什么时候的事?父皇和母后知道吗?你会以太子妃之尊迎娶对方吗?你是认真的吧?”然后又随意挥挥手:“随便你啦,你定有分寸。”说着又要拿起纸笔继续描绘自己的住所。

    九炎皇却抽了裳儿的笔,捧着自己过分圆润的脸,苦哈哈的找上妹妹:“裳儿,你有什么速快瘦下去的办法,你看这幅样子怎么把你大嫂带回家吗?”

    九炎裳一点也不例外,但这大哥为难的表情没心没肺的笑了,捏捏他厚实的脸颊取笑道:“知道娱乐全天下的下场了吧,迟早让别人也把你当娱乐观赏,呵呵。”

    九炎皇挥开妹妹的手:“你别闹了,我说真的,我现在迫切要瘦下来。”只有瘦下来才有机会,他不想看着这次爱恋无疾而终,他很确定自己喜欢静轩,而他也希望对方喜欢自己,无意拿权利压人。

    九炎裳看着大哥认真又夹杂一丝苦涩的脸,猜着他是遇到事了,极有可能与他的脸有关,九炎裳突然捧住大哥的脸,非常认真的抵着他的头道:“哥,小妹觉得你竟然能说出这种话来定是瘦了委屈!”

    九炎裳看着自家非常优秀的哥哥,咬咬牙道:“你如果觉得危险了,说明你减肥已经来不及了,还是施展你的魅力吧,哥,你相信我,减肥不是快速能解决的事,但释放你的魅力随时随地。”

    “我有什么魅力!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一身肉怎么长的,专门恶心那些朝臣!如果非说魅力,太子之位到是不错,扔不出就能让她再不敢反抗,可我总觉得自己仗势欺人,可不欺负了她,万一我瘦下去了,她却不在了,我岂不是瘦的很悲哀。”

    九炎裳把老哥推开:“看来你很清楚吗!那你在这里装什么可怜,你认为你自己值得她爱,能给她幸福,就奋勇追呗,爱情暖不透就上刀子鞭子,总有一样管用。”

    九炎皇突然觉得妹妹说的很有道理,静轩只是一时被对方的样貌迷惑,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他不算横刀夺爱,更不是抢。

    九炎皇瞬间有了信心,一边减肥,一边对对方好,让她心里也有一丝他的影子,然后就求婚,不能因为自己不诚实让对方跑了!

    九炎裳完全懂皇兄此刻纠结的心思,一方面想用自己的身份一劳永逸,一方面又担心对方不在自己,属于典型的不成熟,不过她相信皇兄,皇兄到底见识比她多。

    知道就算不能短时间瘦下来,也知道怎样表现自己最好的一面,如果大哥最后没有抱得美人归,定是他觉得没必要,或者彻底不能追到,到时候大哥也许会伤心,但一定不会自暴自弃。

    这份信任是跟父皇学的,父皇从来不管他们,不是不在乎,是信任,所以她也信任自己能处理好即将到来的婚事和大哥的感情。

    ……

    清晨的第一缕光照耀大地时,九炎皇已经离开太子府多时,去执行一次暗杀,同去的还有高远,只因此人疑心很重,又身居高位,所以派个傻点的高远跟着,九炎皇觉得能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九炎裳早起练了会琴,呼吸了一下御花园的空气,奉召入了宫。

    章栖悦看到女儿,拉着裳儿便有数不尽的念叨:“天气转凉了,你怎么还穿单衣,身边嬷嬷的话要听,不要不让人省心,你太子哥哥最近忙,别总是缠着他,回宫住住;

    公主府下个月修缮完毕,你就要搬进去了,以后一个人理家,且要长点记性,如今我和你父皇活着,你怎么懒散也无所谓,万一我们不在了,你这个性子可是要吃闷亏的。

    所幸封益不是有野心的人,家学渊源刚正不阿,到是可以看着你,说到封益了,你父皇让钦天监看了日子,圈了腊月的一天,马上就要到了,母后已经吩咐下去,给你转变嫁妆,告诉娘你有什么想要的,娘给你准备。”

    章栖悦提到女儿出嫁,不自觉的抚摸着女儿的手,心里有些酸楚,上一世她也风风光光的让女儿嫁了,以为有如日中天的轩辕家护着,自己不去打扰她们的生活,不已轩辕家的名义做什么,女儿一定能过的很好。

    结果……

    裳儿过的不好,还是那样凄凉的收场,让章栖悦心里异常愧疚,这辈子她不在乎女儿嫁的男人有什么能力,只要对女儿好,家里不要出一群盯着荣华富贵的亲戚,她便什么也不求了。

    好在女儿现在是嫁入公主府,以后只于驸马相处,没有家庭琐事,再有皇儿和自己看着,应该不会有事。

    章栖悦想,就算自己死了,她还有兄长,唉,当初想给她再添个弟弟来着!

    九炎落那人死活不再想看到孩子,还摆出什么杀戮太多伤子嗣,既然伤为什么要上。气的她不能给女儿多一层保障!

    九炎裳对母后一笑:“母后,你担心什,你担心什么,要担心也是即将嫁给女儿的人家担心,说不定封家现在正为儿子的嫁妆和跟几户陪房忙的焦头烂额呢,母后就别跟着操心了。”

    章栖悦闻言,心里好受一些,她的女儿也不知道像谁,没心没肺的。

    章栖悦忍不住点点她的额头:“你就贫吧,告诉你,别欺负封益,他是个好孩子,你婆婆那人没什么脾气,平时的爱好就是打两圈牌,封益让人性子虽然冷了些,但对家人向来不错,你可别使拧。”

    “遵命,母后大人。”

    “还贫,本来你表姐的婚事在你前面,现在被你这么一闹,她已经定在年后了,一转眼,你们都要嫁人了。”

    九炎裳贪婪的盯着王嬷嬷端上来的蜜汁果盘,眉眼都是笑意:“母后你就别感概了,你现在该追着大哥让他赶紧娶位太子妃回来承欢膝下,给你生两个孙子孙女玩玩。”

    提到儿子的婚事,章栖悦更头疼,还不如女儿让她省心,看看她皇儿的样子,就是再好的姑娘也怕被他不小心踩死好不好,他还嫌弃东家瘦西家弱,她倒要看看九炎皇最后找个什么样的!

    九炎裳一口吃掉三种水果,满嘴的奶香和果香,十分舒服:“母后是不忍心逼他成婚吧,到底是儿子,比对我这女儿亲。”

    章栖悦抵着她脑门一阵戳:“小没良心的,亏你父皇为了你忙东忙西。”

    九炎裳甜甜的一笑:“父皇还不是为了让我们快点离皇宫远远的,他好与母后双宿双飞。”

    章栖悦无声的叹口气:“你这脾气也不知道像谁,口没遮拦。”

    九炎裳一阵冷汗,水果入口的香气都没敷贴脾胃,她一直是品行上佳,母后的贴心女儿,怎么现在就成了‘口没遮拦’:“母后,皇兄好似有喜欢的人了。”

    章栖悦立即来了精神:“谁家姑娘。”

    “不知道,他没说。”

    九炎裳话落,就听到慈爱温暖的嗓音接了他的话:“还能有谁,柳家一个身份没捂热的丫头罢了。”

    “父皇,你这样说皇兄喜欢的不好把。”然后又忍不住好奇道:“柳家?是那个非常有意思的柳侯爷的柳家吗?”

    章栖悦也颇为求证的看向九炎落,九炎皇的婚事她怎么可能不操心,就是太操心了,才懒得管他。

    九炎落坐到章栖悦身边,揽住皇后的肩,捏了女儿盘子里的水果吃了一口道:“就是他们家,这小子昨天急发发的跑回来就是给他们家的女儿出头。”九炎落把九炎皇八字还没一撇的心中女神卖了。

    章栖悦忍不住问道:“那姑娘……”

    九炎落恶毒的评价:“你等着吧,成了也得散,要不然就是婚事不得善终。”

    九炎裳、章栖悦顿时无语,身为父亲有这样诅咒儿子的吗。好似等着看儿子笑话一样。

    章栖悦忍不住为儿子辩解:“皇儿是有分寸的人,我相信他会对自己太子妃不好。”

    九炎裳则疑惑的看着父皇,水果也不吃了:“父皇为何这样说。”

    九炎落绝无私心,她只是站在旁观者立场上,思考他们的事:“你们难道认为,他们有什么友好相处的共同基础吗!”九炎落仿佛及其不能理解两个女人的想法:“柳静轩从小在庄子里长大,你皇兄天天脑子犯抽,你认为柳静轩能理解你皇兄的非人道精神。

    还是觉得你皇兄能理解柳静轩灿烂的小家子气,当柳静轩不能读懂你皇兄时,加上她本身不委屈的性格,和你皇兄‘神’般的思维方式,她们还有什么可比翼双飞的?”

    九炎落提到‘神’这个字时,颇有讽刺的意味,对他儿子脱线的想法无法苟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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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7

    章栖悦脸色顿时不好,什么叫没有‘共同基础’,气度是养出来的!潜移默化的结果!

    章栖悦顿时笑容可掬的道:“皇上真英明,你儿子身在高位,修养成精,能力卓绝,柳姑娘见识浅薄,出身村野,到是不相配,我看,我也下台算了,免得我们这种足不出户、目不识丁的女人遭了皇上厌弃!”章栖悦最后一句话说的咬牙切齿!

    九炎裳微愕,顿时想笑,可不是吗?母妃身在后宫十多年,天天听戏绣花,大门都没出去过几次,跟父皇这种日理万机的、目视沧海的雄鹰确实不在一个界面上。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

    九炎落顿时慌了,立即抛下拽的二五八万的神经病脑子,急忙哄媳妇:“看你说的什么话,我这不是打比方,我们栖悦就算不聪明,朕也爱。”

    章栖悦脸色更不好了。

    九炎落不觉得自己说错话,栖悦见识有限是事实,不用昧着良心夸,这是他好不容易圈养的结果,让他的栖悦,永远是最初单纯可爱的样子,那点自认博大的认识其实微博的可怜。

    但九炎落永远不会告诉栖悦,也不给她悟出更多人生意义的机会离开他:“一时口没遮拦,不气了,谁有我们栖悦好啊,温柔体贴,又善良温和,谁能娶到我们栖悦是八辈子的福气。”

    九炎裳觉得她该离开了。

    九炎落却又转向她:“别告诉你哥我说了什么,他们合适与否是他们的问题。”然后揉揉娘子的头:“别抓着我的语病不放,你明白我要表达的意思,他和静轩看事情的角度不同,这才是不好磨合的矛盾。

    比如你儿子大事上杀人随性,小事上买东西不给银子,他认为是小事,但柳静轩不见得这样认为,尤其你儿子如果欺负孤儿寡母,柳静轩恐怕无法理解他不在乎他的想法,这是事实,我没有刻意贬低谁的意思。”

    九炎裳觉得父皇说的有道理,开始她都不能理解,只因为她从小没有站在皇兄的位置,她还是带着小心做人的想法,便想给弱者一份怜悯,不理解皇兄拿别人东西时的理直气壮。

    可:“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久而久之不就习惯了吗?”九炎裳自己就习惯了,什么都是培养出来的,没有人天生就低人一等。

    九炎落看了女儿一眼,目光凉凉的,不说女儿说的对,也不提女儿说的不对,只是道:“不提他了,多娶一位少娶一位也没什么区别,不过是后宫的一个女人。”

    九炎裳惊讶莫名的看眼父皇,皇兄怎么会娶多余的女人?

    九炎落坦然回视:你以为你皇兄能有父皇独挑江山的能力吗?这片江土早已不是当初的样子,尤其是出过自己这样的帝王,九炎皇纵然有能力,他也玩不起,独子嗣的后果和自己死后,可能出现的反弹。

    在这个过程里,九炎皇要承担的压力和周国传承的重任更大,就不提柳静轩生不出儿子,或者连生三四个女儿过几年才能生儿子的可能!切,变数多了,九炎皇自然不可能只有一位嫔妃。

    皇上只有一个妃子,不是闹笑话吗。九炎落的时代不一样,但也差不多,后宫不是一样妥协性的进了女人,把权势用另一种方式分散给进宫女人的家庭,让他们有个委婉觐见的渠道。

    所以九炎落不担心九炎皇跟哪个女人产生感情,多产生几个也无所谓,在感情路上摔两脚也随便,他不过是听到女儿谈九炎皇的新欢,提一句罢了,至于两人合不合适,能不能磨合到一起,关自己什么事。

    九炎落立即殷切的看向娘子:“我学了一首新曲,娘子要不要试试。”

    “没兴趣。”

    “别这样,容易老的,要不我让礼乐司给你备份琴音剧?”

    “听不懂,见识低微。”

    九炎落顿怒:“谁说的,拉出去砍了!”

    九炎裳还是走了,受不了父皇腻歪母后的样子,更受不了母后想抽他,又顾念父皇的心疼劲。

    爱情在女人身上总是不公平的,随着岁月的积淀,太容易心软的接受新人,太容易看到对方的真心。

    九炎裳站在朝露殿殿外,望着风云急速退去的晴朗上空,吸着日渐薄凉的空气,冬天已经近了,她的另一场婚姻,会相安无事的走完吗?

    九炎裳出了宫,发现有辆车马候在门外,有个人掀开车幔跳了下来:“裳儿,这里。”

    九炎裳淡淡一笑:“封大人。”

    封益谈笑自若:“听宫里人说你进宫了,过来接你,是出去走走,还是送你去太子府。”

    “走走吧。”至少这人将是她未来的夫君,一个对她很好的男人。

    九炎裳只担心自己不能成为一位好妻子,却不担心封益不是一位好丈夫:“去哪里啊?”

    “温茶坊,这两天越来越冷了,估计会有雪,去喝杯热茶,吃点热汤暖一暖。”

    九炎裳将手放在他手心,柔和的颔首:“好。”

    两人刚下马车,入内,突然间轩辕史师从里面急忙出来登上了马车。

    封益看到了他,脸色顿时多了分严厉:“怎么了?”

    轩辕史师眼里有丝红光,但被极力压制,他看了封益身后的裳公主一眼,又回复平静:“家里有点事,我先走了。”

    封益松口:“有需要帮忙的说话。”

    轩辕史师慌忙走了,母亲病危。不管母亲曾带给他怎样的过去和童年,那都是他的母亲,赋予他生命的长辈,曾在没有锦榕的微薄记忆里,教他写字,待他玩耍,那样温柔,和善。

    后来的一切就像一场噩梦,母亲永无止尽的唠叨和与父亲、奶奶吵闹不休,闹到家无宁日,母亲一夕间变了,变的不可理喻,变的看不到他和弟弟,眼里只有仇恨。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长大了,锦榕死了,本以为安宁的日子马上就要来了,母亲终于可享两年清福,想不到却是这样的结果!

    母亲的身体早已是强弩之末,无论是来自父亲的还是家庭,她早已不是印象中坚强有想法的母亲,变成了现在说话都说不清、记忆混乱的老者。

    轩辕史师放任自己在马车上肆意悲伤,再次下车时,他又是轩辕府的希望,是面无表情,支撑这个家未来的少爷。

    “大少爷!你快去吧,夫人已经……快……”

    轩辕史师没有听,快速向母亲的院落冲去,当他赶到母亲住的院子时,见父亲沉默的站在大厅里看母亲上个月写的一幅字。

    轩辕史师瞟了一眼,是一副风骨尽显的瘦体字,依如记忆中,清高温和的母亲。

    轩辕史师没有停留,快步向里屋冲去。

    大夫见少爷来了,急忙用了针,让吊着一口气的朱氏醒了过来。

    朱氏现在看起来状况很好,虽然苍老消瘦,但眼睛有神,嘴角带笑,见儿子过来,颤颤巍巍的伸出手:“儿……儿……”

    轩辕史师立即收起悲伤,冲过去握住母亲的手:“娘,孩儿在这里,孩儿在这里。”轩辕史师把母亲的手放在脸颊,小心的撒娇,放佛握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不忍放手。

    朱氏目光涣散,但笑容不减:“真好……公……公主呢……你刚成婚,对公主好一点。”

    在场的下人目光闪了一下,瞬间都落下了眼泪,夫人脑子又不清醒了,总认为大少爷娶了公主,说大少爷是驸马,以后前途无量,自己是大司马夫人,明显魔怔了。

    以前夫人这样说,众人只觉得她疯癫无救,不愿理她,可如今夫人将死,再听夫人这样说,让众人忍不住心伤,夫人一生悲苦,临死都有念念不忘的事,还是再也不可能的事。

    夫人何其可怜,从年少到现在,从嫁给姑爷到闭眼,恐怕都没有一件顺心的事。

    轩辕史师紧紧地握着母亲的手,示意闲杂人等出去,只留了母亲最初的陪嫁老仆和奶娘,这些人是母亲的心腹,母亲就算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也不会传出去再给死后的她加一个把柄,让她再背负一场罪孽。

    轩辕史师心里很苦,握着母亲的手不愿放开:娘,娘,你挺住,就算为了孩子,你也要挺住,你还没有跟着孩儿享福,你还没有看到孩儿娶妻生子,还没有让孩子孝顺你,你怎么能就这样去了!怎么能!

    朱氏见儿子哭,虚弱的口吻里带了丝斥责:“男子汉大丈夫,让……让公主看到了笑话你……你……你放心,娘以后……以后再也不跟公主作对让你难做了……”

    朱氏说着眼泪从枯瘦的眼眶中流出,带着心伤的悔恨:“只要你们……好好的……好好的,娘什么也不求,不求……告诉公主……娘,后悔了,后悔让人做掉公主未出世的孩子……娘,娘后悔了……”眼泪再次滑落。

    轩辕史师的悲伤不必母亲少,听着母亲的无稽之谈,觉得心里更苦更痛,仿佛有什么搅动着他的灵魂,疼彻心扉,仿佛他一直在等这句话,一直没有等到,悲伤莫名。

    朱氏突然僵硬的挣扎,死死的握住儿子的手:“不要!不要死!我的儿子!娘错了,错了!你不要随着公主去,娘——”朱氏陡然不动了,带着惊恐和浓烈的悲伤,僵硬的躺在了床上。

    轩辕史师突然哭出声。

    轩辕上也冲了进来。

    两位老姑姑,跪在地上,哭的悲伤欲绝,朱氏走了,人生最后一刻她依然是绝望的,等不来夫君的宠爱,等不来想要的安宁,连梦中也要再见识一遍儿子的死,朱氏再也承受不住生活的重压,去了……

    轩辕史师为她感到悲伤,他的母亲,一辈子活在争斗中的母亲,锦榕死了,她也去了,难道这就是宿命,难道无可挽回。

    再盛大的葬礼也掩盖不了朱氏悲伤的一生,人死如灯灭,关于朱氏的种种成了昨日黄花,再不会被人提起,但她当初造成的影响还在,轩辕氏一门的名声一样让众人怀疑、让名门不耻。

    轩辕史师在母亲的灵柩前,抚着厚重的棺木问父亲,你爱她吗?

    “我把一生的尊敬给了她,可——是她太执着了,我只碰了锦榕一次,还是一个意外,她便再不肯原谅我,你问我爱她吗?我还想问她爱你们吗!她到底是追求嫁给轩辕氏的荣耀多,还是因为我这个人。”

    轩辕上并没有因为她的死,在她灵前说一句宽慰的话。

    轩辕史师无话可说,父亲的为人他清楚。送葬开始,他不知道除了自己和弟弟,有几人是真心的为她哭……

    同一时间,九炎裳坐在太子府的凉亭内,披着厚重的披风,望着枯木流水,心静异常。

    只是此情此景,一个想法怎么也无法压盖:死了就好,死了便好,这么多年你本来就不该活着,如果不是为了让你活的更痛苦,让你到死都痛苦不矣,我何须忍你至今!

    九炎裳不禁想到了前些日子见到的姥爷,他在沿街乞讨,身体**不堪,多处伤口没有得到及时治疗,已经溃烂,精神明显不好,胆小怕事。

    九炎裳甚至还看到章栖阳从他身边经过,扔下了一个温柔的馒头,姥爷疯了般冲过去。章栖阳摸着姥爷的头说,早知今日,我们何必何必……

    章栖阳便裹着脏兮兮的棉衣离开了。

    九炎裳派人跟上了他,才知道他过的不容易,与他前生妻妾成群、子孙众多不同,他没有娶亲,不停的劳作,身兼数职,每天有不错的收入。

    可他一分一毫没用在自己身上,都交给了身在管府的妹妹治病,章栖影少年留下的症状就靠大量的药材这样养着,如果断了药熬不过三个月,这些年,章栖阳便这样养着她,为了妹妹什么都做。

    九炎裳想,他是不是觉得对不起章栖影,因为当年他自以为是,从姥姥那里把她带走,为了五万两银子,断了妹妹的后半生,章栖阳是愧疚了,更是无颜见人的自责,是不是常想着如果不是他们自私,就不会害了栖影。

    他们自始至终的下场与姥姥和母后没有多大关系,母后常说,她的死不是别人的错,是死有余辜,她的重生没有仇恨,没觉得该报复谁,她害死过别人同样别人也能算计死她,不过是场公平的角逐。

    所以母后对谁的恨也不强烈,亦不是为报复而来,只是傻愣愣的抓着父皇,企图给自己找个靠山,却招来了肥狼。

    九炎裳觉得母后的两生都很有意思,让普通人难以接受,可那就是她,无论再活多少世,都死而无憾的她,依如她所说,她哪一辈子都没有恨,都不需要重生。

    反而是自己,九炎裳再次鄙视自己如父皇一般的小肚鸡肠,自始至终都不想放过一个她认为的仇人,根本不考虑,冤死的权妃、冤死在母后手下其他人如果得以重来,是不是也想弄死母后。

    九炎裳立即打住自己的想法,重新展颜一笑,想想爱她的封益,想想强大的父亲,她便觉得自己再次充满力量。

    ……

    大雪纷飞,寒冬如铁,对太平安乐,只容许欺负别国、无人敢犯边境的周国子民而言,冬季不过是衣服穿厚一点,靴子裹紧一点的问题,最不济的也能出卖体力,得到过冬的粮食。

    九炎裳穿了冬衣,毛茸茸的一团把她包裹在温暖里向只过冬的小熊猫。

    九炎皇无论见九炎裳多少次都觉得她打扮的很有趣,忍不住就想戳戳她,拽拽她,直言她会享受,竟然能想出如此绝妙的过冬招数。

    九炎裳痛苦的护着自己毛茸茸的斗篷,瞪着自家哥哥:“不要拽啦,风都吹进来了!都说不要拽了吗,好吧!好吧!我也给你一套,保暖很管用的……拿去!讨好我未来嫂子去吧!”

    九炎裳瞪皇兄一眼,颇为不爽,不就是不想一个人住公主府,还赖在太子府吗,怎么可以因此,尝试从她这里拿女孩子的东西讨好别人,兄长什么的果然不靠谱。

    九炎皇目标达成,非常和善的揉揉妹妹毛茸茸的脑袋:“这才乖吗。”

    九炎皇瘦了,虽然没有瞬间瘦到标准体型,但是的确瘦了,现在的九炎皇眼睛漏了出来,一双金光暗隐的目光让人从心里害怕,俊朗的五官总是和蔼不足,慎人有余。

    遗传了父亲,只要不笑,便觉得很有压力的威严,或者不是遗传,高位坐久了的人,天生如此。

    九炎裳觉得哥哥抛弃这些不说,的确是一个帅哥,现在已经隐隐露出迷倒万千闺秀的轮廓,更何况他高人一等的身份,足以让大周上下适龄女子心甘情愿的入宫。

    九炎皇对妹妹的表现很满意,越来越识时务的好妹妹啊:“等你大婚,皇兄一定给你准备一份大礼,皇兄今晚有事,你乖乖待在家里,不要乱跑,都是要成婚的人了,一切以安全为重,知不知道。”

    “知道啦,知道啦,赶紧走,小心皇嫂不让你进门。”

    九炎皇甜滋滋的走了,其实九炎皇也无法确定自己现在与柳静轩的关系,摸不透柳静轩怎么想,他最近一月如妹所说的那样可谓努力表现。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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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8

    甚至给自己弄了个可以被看的身份,他说他要去考武状元,企图让柳静轩把他当可以爱的人看一眼。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言情穿越书更新首发,你只来

    但柳静轩只是含笑的支持他,像往常一样给他打气,取笑他说自己能力压千斤,一切的一切就好像还在庄子里一样,没有任何不同,无论他怎么做,静轩停留在他身上的视线都是有限的。

    虽然明显对自己这些老人,比对侯府里的下人要好,但也仅仅是好,把他们当亲人一样,再没有更进一步的意思。

    九炎皇在欣慰之余又有些较真,他如大多数男人一样,尤其比大多数男人还傲气,他不是不想透露出自己要娶她的想法,站在太子的立场得到她全心全意的爱。

    九炎皇只是觉得,既然当初管四能让她侧目一瞬,自己应该也可以吧,可以吧……这个要求不过分吧,不过分吧……

    哪怕只是一丝丝,一丝丝,他就立即不再逼她做出芳心暗许的事,立即表明身份,以未婚夫的名义追求她,让她爱的光明正大,爱的没有心理负担。

    可……当九炎皇把从皇妹那里得来的上好白狐裘衣送给静轩时,静轩看裘衣的眼睛亮了一下,惊喜的问:“你从哪里得来的,能卖不少钱吧!太漂亮了。”

    柳静轩惊喜的抚摸着雪白的裘衣,火红边缘更是衬托的裘衣洁白如玉,也不当胖九是外人的从他手里拿过来,笑道:“让我试试,让我试试,一会你再拿去换钱,等换了银子,你妹妹的病肯定能治好。”

    九炎皇羞愧的看着静轩的样子,不敢再提这是送给她的。

    柳静轩很开心,虽然如今的身份今非昔比,但依然喜欢昔日日出耀眼,日落归家的日子,心态也依然如旧:“真漂亮,好不好看。”

    九炎皇为自己诅咒妹妹认错:“好看,好看。”

    柳静轩笑的更加灿烂,然后从脖子上解下来,小心的折回去,拍了拍:“得到它不容易吧,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九炎皇看着静轩担心他的样子突然有种心有不忍的感觉,他没有给她拨开云雾的机会,却一直想她冲破禁锢喜欢自己,他就不为她的名声和闺中声誉想了吗?他又有什么资格因为对方不接受他的馈赠,而不悦。

    九炎皇仿佛一瞬间想开了,他不能再这样,他要把事情摆到明面上,问问她的感受,问问她的想法,问问她接不接受他:“静轩……”

    柳静轩目光从白裘上移开,疑惑的看着胖九,并没有因为对方直呼她的名字而不悦。

    九炎皇突然有些紧张,大雪纷飞,屋内幽香,眼前的女孩瞬间在他眼中变得重之又重,让他莫名的不敢造次:“我……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柳静轩闻言,目光里有些紧张:“怎么了?是不是你妹妹……”

    “不是,不是。”裳儿哥对不起你,你都‘体弱多病’成什么样了:“是……关于我的。”

    柳静轩更惊讶了:“你怎么了?”难不成有家族遗传病?难怪胖的都……

    九炎皇豁出去了,他有什么见不得人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父皇说的:“我,我娶你!”然后急忙澄清道:“你不用误会!我不是亵渎你,我妹妹没有病,我有能娶你的身份,但……”

    九炎皇垂下头,有些微微的不自信,按说这种情绪不该出现在他身上,但面对百万浮尸不眨眼的他,突然之间有点信心不足:“我就是问问你同意吗,我怕,我怕我在家里表达了想娶你的想法后,你逼不得已答应。”

    九炎皇说完突然抬起头,目光灼灼的盯着柳静轩等一个答案,一个对他来说十分重要的答案。

    柳静轩有些诧异的看着胖九,见他眼里没有一丝开玩笑、愚弄人的成分,不知为什么,她毫无怀疑的相信了他的话,可能是他的眼睛过于清澈,目光过于真诚,而他最近的表现,无一不说明他不是一位普通的长随。

    但柳静轩只是淡淡的一笑,抚摸着白色裘衣的手,倾柔无欲:“婚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静轩单凭父亲做主。”

    九炎皇不知为什么心中激起的浪花仿佛瞬间被垂入江底,击撞的五脏六腑发疼:“我,我想知道你的答案。”

    柳静轩的话淡淡的,没有一丝涟漪:“我能有什么答案,还是你认为我该有答案,那不成了私相授受了吗。”

    “可,你总有想法吧,我向你求亲,你愿意吗?”

    “静轩还是那句话,婚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柳静轩不想了,左右她的婚事她无法做主,又何必多生事端,嫁人而已,既然是以柳家大小姐的身份嫁出去,她自不烦恼。

    九炎皇突然笑了,多少年后,他回忆起今天,他自己承认,那时候的他过于年少,过于自负,身份、地位抹杀了他该看到的本质,该知道柳静轩的无耐。

    但现在的九炎皇做不到,现在的他年轻骄傲,他可以付出如火的热情,也可以在得不到回应后放手,他的骄傲不屑于让他争取,更不屑于去求,所谓得不到的才是美的,不适于高高在上的人,他已经争取,美人却不应下。

    九炎皇心里已有了定论,目光有些自嘲,却不自哀:“我知道了,以后也定不再来打扰小姐,这件披肩是送给你的,希望小姐收下,望柳小姐保重,将来有段和睦、幸福的婚姻。”

    九炎皇走了,大雪漫天中他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小心珍视的这段感情,他付出后没有得到。

    在外疯狂两天后,九炎皇精神百倍的回府了,不让任何人看到他的异样,这时候他无比庆幸自己没有把静轩摆到父母妹妹面前,否则他们定会纠缠不休,笑他今时今日的失败。

    九炎皇跟以前没有什么变化,依然没心没肺,还开始神经病般的增肥,不知是不是因为减肥时伤了肠胃,暴饮暴食下效果并不好,反而还瘦了。

    九炎裳立即发现了他的异样,但皇兄不提,她也不问,不是怕皇兄下不了台,而是心疼少位帮她准备嫁妆布置公主府的人。

    九炎裳不提,可不代表不关心。

    九炎裳没过几天就眼巴巴的去找他父皇了,听他父皇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确定整个过程中九炎皇没有任何不妥,松口气,任她大哥忙前忙后,马不停蹄的给她准备嫁妆。

    九炎落也因为儿子反常的勤快,得以休个小假,与爱妻过过二人世界,至于扔下皇位,出门旅行,看看青山白云,做闲云野鹤什么的,从不在九炎落考虑范围之内,他是爱美人也爱江山,一个都不能少的野心家!就算送给儿子也不行!

    儿子会为儿子将来的媳妇赴汤蹈火,又不会再对他媳妇赴汤蹈火。

    九炎落看的很开,尽情的压榨儿子富裕的劳动力,却不用赠与儿子官位,有什么比这更划算的,他甚至觉得,儿子再被女人扔几次,也挺好。

    ……

    九炎皇放手,不见得柳家敢对柳静轩怎么样,柳家依然要把她供着,还要供的更小心,唯恐太子哪天再想起来,发现柳小姐受了委屈,劈了柳家。

    再说,柳家只是诧异太子爷最近怎么不来侯府当差了,其他的并不知道,

    何况公主大婚过后,皇上为太子选妃,如此撞大运的事,还不把自家女儿打包打包送入宫中。

    九炎皇心里很清醒,进宫得来的与柳小姐当时点头是两个概念,如果柳静轩当时点头,根本不会有这场选秀。

    九炎皇骨子里比他父皇骄傲,他父皇还经历过为五斗米折腰的日子,他没有,他生来是太子,看着父皇的骄傲一点点到现在,他父皇能做到的他也能做到,且要做的更好!

    他照样敢让自己成为不纳妃的第二个赢徳大帝,一样能只宠一人,一样能创造更宏大的大周盛世。

    他心中的骄傲,九炎落从不正视,但不代表他没有。

    所以九炎皇在听到父皇和母后为他选妃时,十分不高兴,扔下给妹妹挑选庄子的活,便进宫给他母后脸色看:“你们问过我没有!我不娶妃!”

    九炎落忍着一脚把他踢出去的冲动,冷淡的护着悦儿,嘲讽道:“嚷什么!让你娶了吗!我们只是选妃又没说娶妃!你嚷什么嚷!唯恐别人不知道你脑子里撞得是水是不是!”

    章栖悦闻言立即护儿子:“你训他做什么!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皇儿这些天忙里忙外的还不够累,有本事你都去忙去。”

    九炎落立即赔笑:“娘子,为夫错了,我这不是心疼他吗,你看他都这么大岁数了,还没有定下来,我们像他这么大的时候,他都会叫父皇了。你说是不是?”

    章栖悦觉得这话不假,皇儿不小了,怎么也该成婚了,就算没有喜欢的,多接触接触就喜欢了吗。

    章栖悦拉着儿子坐下,没有急着让儿子快点成婚她好抱皇孙的意思,只是柳家小姐的事给了她启发,觉得儿子是那种男女认识相处后,才知道合不合适的人。

    虽然儿子这毛病对闺阁中的小姐们来说,不是好事,弄不好就会名声俱损,但好在还可以作弊,都招进宫来,没事表演一下,写写思想认识、观物想法什么的,总该有优秀到让儿子震惊的。

    章栖悦对女人们自信,不用多优秀,戳中儿子的心就行:“你爹没有让你娶妃的想法,选秀也是常例,大多会再次送回去的,你别反应这么大。”

    九炎皇心想当我傻子吗,不过才一天的功夫,全燕京城都知道选秀是为太子举办的,谁还把他父皇放在眼里,敢打他父皇注意的人都死了!

    章栖悦温柔的拍拍儿子的手,柔声安慰:“听娘的话,娘保证不逼你成婚。”

    九炎皇看着母后温柔的目光,再看看父皇在一旁冷冰冰的样子,仿佛他说句惹母后不高兴的话,立即把他劈了,他顿时低头,嗯了一声。

    章栖悦笑了:“好孩子,娘没有逼你的意思,自己不要给自己压力,好了,选秀的事先不提,怎么也要到明年春天,再过三天就是你妹妹大婚的吉日,你的喜服也准备好了,去试试,明天我儿也要穿的好好的,亮亮他们的眼,等等,母后怎么觉得你又瘦了。”

    “母后,是你眼神不好,我明明吃的很香。”

    九炎落瞬间踹了过去,目光如冰的盯着他:“你说谁眼神不好!活腻歪了!”

    九炎皇捂着快断了的腿,心中把父皇腹诽了一千遍,幸亏他们有位温柔的娘,否则还不被父皇磨搓死。

    果然,章栖悦怒了,当着儿子的面揪住九炎落的耳朵不放手:“你不想活了,我儿子你说踹就踹,合着不是你生的你不心疼是不是!”

    “我不是故意的!啊——悦儿你轻点,我不是故意的。”

    “那就是有意的!九炎落我警告你,日子不想过了明说!别今天拿这个出气明天拿那个出气!”

    九炎落赶紧捂着耳朵赔不是,唯恐赔晚了,自己一身不是。

    九炎皇心想活该!让你踹我,为了母后更没有顾忌,帮他再踹回来,九炎皇知情知趣的默默退下,还带走了满室宫人,把吵架殴打的好环境留给母后。

    果不其然,九炎皇觉得自己刚关好门,里面便传来一阵霹雳啪啦的声响。

    ------题外话------

    明日休一天,捂脸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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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9

    九炎皇觉得父母的感情真好,敢挑战父皇威严的母后,和给父皇低头机会的母亲,没有一味的敬畏和小心翼翼,才能彼此看到彼此的好。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特么对于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n倍,广告少

    九炎皇望着又阴沉的天,锐利的眼眸微不可查的布上一层落寞,他一位那段时间给了她足够的自信相信她,结果还是……

    ……

    大雪过后,天气终于放晴,蓝天白云,寒风拂吹,枯枝上点上的假绿簌簌作响,一大清早人们兴奋的裹着厚厚的棉衣,整齐有序的站在路边,等待即将经过的皇家嫁娶队伍。

    每位有幸站在路边的人都在一个月前经过严格的审视和调查,确定其三代均是大周子民,无不良行为的,才能跪拜公主出嫁的凤驾。

    太阳刚刚放明,朝露殿已忙翻了天,吹拉弹唱的乐声响彻这个皇宫,宫人们有条不紊的忙碌着,偶然缺样东西,少个灯烛,瞬间能打破这份平静,如冰水如油锅,激起一片喧闹。

    九炎裳坐在铺满火红色的宫殿内,含笑的看着不停忙碌的嬷嬷和为自己清点嫁妆的母后,笑容越发平和。

    成婚对她来说不陌生,但能再次看到母后为她忙碌,让她幸福含笑的眼眸里隐隐缀了泪光,她又要出嫁了,承载着母后的祝福、父皇的疼爱,她要有自己的驸马、自己的府邸、自己的一切。

    如果这次再过不好,不再是任何人的问题,只能是她自己天生凉薄,寒了封益的心。

    没有人可以无条件的付出,即便是父皇那样也需要母后的回应,封益对她的好,她看见了,她又有什么权利带着沧桑的灵魂只是享受。

    章栖悦见女儿哭了,赶紧走过去一脸不悦的斥责女儿:“又任性,今天是你的好日子,要高兴,该哭的那是驸马,驸马可是入公主府的。”

    九炎裳立即破涕为笑:“就是,就是,以后让驸马天天晨昏定省给母后请安。”

    章栖悦也乐了:“快别,快别,我怕你父皇让他有来无回。”

    两人不禁想到这么多年来,后宫只有九炎皇一个雄性生物,连个太监也没有,便摇头失笑。

    九炎裳不敢苟同父皇的爱情,但母后一直没有出门探索的心是事实,母后对生活的要求,单薄的深沉:“娘。”

    九炎裳握住母后往她手中放如意的手,眨着水泱泱的眉目望着她:“我会很听话的,不欺负驸马,不给父皇添麻烦。”

    章栖悦点点女儿的鼻子,心里泛起酸意,曾经她也送女儿出阁,虽然没有如今的排场,但心情是一样的,希望女人有人疼惜,希望那一天自己去了,驸马会好好照顾她的宝贝。

    现在,章栖悦早对驸马不抱任何希望,她只知道九炎裳还有皇兄,就算哪天自己不在了,九炎皇也会照顾妹妹到老。

    即便驸马靠不住,九炎皇也不会让裳儿受了委屈!章栖悦不是不相信女儿,只是更相信权势能压住所有人蠢蠢欲动的心,这么多年来,九炎落用自己的能力早已证明了这一点。

    章栖悦看着女儿姿容整齐,红衣端庄,怎么看怎么更加娇艳的小脸,心里涌上真真自豪,不禁在今天想起了母亲曾经的话,把她送入皇宫,是为了让她的子女不再承受她们曾经抉择和放手的痛苦,是为了让她的子女,如曾经高高在上的决定她们命运的人一样决定别人的命运。

    章栖悦恍惚觉的,也许当年的自己是明白母亲的,而她亦不为曾近的抉择后悔,她的儿子她的女儿,就是她此生所有的骄傲,如所有母亲一般,她欣慰儿女们能有任性生活的资本,虽然他们谁也不调皮。

    九炎裳见母后伤感,嘟起如樱桃般令人向往的小嘴:“娘,你想什么呢?刚说了让人家笑的。”

    “是,是,我们裳儿如此漂亮,怎么能不笑呢。”

    同一时间,封府闹的人仰马翻,封夫人找不到儿子的红绸了!

    封益一身大红新郎装,玉树临风的站在那里,看着母亲翻箱倒柜,封益突然很有雅兴的问母亲:“你确定不是把红绸当牌收了?”

    封母顿时恍然大悟:“对啊!我怎么忘了!”

    封母急忙吩咐丫头儿女去自己卧房收纸牌的衣柜里拿,果不其然,一刻钟后,火红的绸缎挽成的大花记起鲜艳的戴在封益身上。

    封家小少爷佩服的看眼大哥:“之母莫若哥啊。”

    封益只觉得头疼,母亲在她成婚之前还有雅兴玩两把,不可不谓对‘喜好’爱的深沉:“以后让母亲少玩会。”唉。

    “知道啦,大哥是从此一如侯门深似海喽,还有工夫管我们这些无名小卒,哈哈,大哥说笑的,说笑的。”

    封益宠溺的让他去忙,并不把别人的调侃放在心伤,他在乎的是最终结果,既然要结果,便无所谓过程中,为他放上了什么。

    紧接着,聂荣阵、李驰等人结伴而入,一群人闹哄哄的把封益压在身上,一阵羡慕嫉妒恨的揉搓,直到磨搓的满意了,才心有戚戚焉的收场,心有好感的公主成婚了,驸马不是自己,让他们连做点什么以泻心中之愤的可能都没有。

    “好好对她。”陶滔拍拍兄弟的肩,一个男人若想对一个女儿不好,无碍于身份,有的是软办法。

    封益闲闲的看他一眼,意气风发:“用的着你交代,今天睡醒了,用不用借你床被子?”

    陶滔突然凑近封益耳边道:“如果是新婚床上的一床,我是不介意。”

    封益闻言瞬间把他按在地上,接下来几个人又是一通笑闹。

    良辰美景、锣鼓喧天,一曲曲激昂的乐曲,一首首缠绵的小词,拉开了公主成婚的序幕,太阳高照,歌舞成海。

    九炎裳告别了父母在皇兄的陪同下,踩着吉祥富贵、国泰民安的祝福,拉着庞大的依仗队伍和嫁妆走向了属于自己的生活。

    九炎皇不知为什么特别想哭,妹妹成婚了,从此属于另一个人,他辛辛苦苦带大的妹妹、心思灵巧的妹妹就这样给了另一个运气好的男人,九炎皇怎么想怎么孩子气的要哭。

    此刻他不是太子,不是大周国未来的君主,他只是一个哥哥,一个从小于妹妹偷鸡摸狗、掏鸟摸蛋的兄长,只觉得前天还与皇妹上树敲蜂窝,现在小妹已经长成亭亭玉立的少女,嫁入别人家。

    九炎皇颇有种揍对方一顿,让封益知道什么是运气不好的感觉。

    所以出宫时候还你为妹妹成婚高兴的他,突然间阴云密布,气势凌冽。

    可不知是九炎皇释放的霸王之气除了问题,还是众子民觉得能镇住大周领土的太子本该如此,反而惊鸿一瞥下,觉得太子本该如此,威仪天成、耀古烁今!

    还有最大的一点疑问,太子不胖啊,至于真正长什么样,没有从贵族那里流出传说,平民间无人敢下定义,也因为自始至终也没人真敢看太子一眼,那可是杀头的大醉。

    但隐隐的关于太子龙相天成、仪表不凡的话还是流了出来。直传到九炎落耳朵里,让他哭笑不得,他还没死呢,就有人急着说他儿子‘龙相天成’了,亏得他深明大义、胸怀宽广,不跟儿子一般见识,你说是吗,悦儿?

    某人瞪他一眼,向来不屑于搭理他。

    公主与驸马的婚礼在公主府落成,张灯结彩,十里飘香,皇室大言燕京城所有宾客,为公主出嫁庆福,家家户户赐宴一桌,以示与民同乐。

    万岁与千岁声交织,响彻在国都的天幕上,热火朝天、热浪滚滚。

    管府内,管老爷子欣赏着皇上赐下的宴席,心中无限骄傲,虽然是统一赐宴,但依靠品级不同分了三六九等,分到那些乞丐手里的可能就是一只鸡腿。

    他管家这次可了不得,竟然是同三品的宴席,可见皇上对嫁女如何看中,竟然心情好到给了青山如此大掩面。

    管梦得高兴,于是全家有赏,除了每人涨一个月的银钱,便是叫来家里的老少主子,四代同堂的吃了这顿宴席,沾沾皇家的喜气。

    不一会,全家每一房的老爷、少爷、孙少爷就到了,恭维管梦得的话不要银子的往外冒,让听惯了客套话的管梦得心花怒放。

    但管梦得没有一点开宴的意思,他在等他的宝贝孙子。

    在场的人焉有不知,只是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到,让明知老爷子偏心的人也有些受不老管四的谱了。

    管十焉有不知兄弟姐妹、侄子侄女不满的道理,再次下了死命让身边的人去催,还不忘放下狠话:“告诉他!再不来我就当没他这个儿子!”

    可一刻钟后,长随脸色凄苦的走来,身后空无一人。

    管十老爷气的面色涨红,几乎破口大骂,混账东西,越来越放肆了,但翻来覆去,也只有这一句。到底是满意到让管十宝贝的儿子,不认苛责。

    管四去吃赐宴才有鬼,此时他一坛酒邀在手中,依靠在长廊的柱子上望着满园的梅园,心中空落,今天举国欢庆,炮火连天,庆的是她大婚,求的是公主驸马和乐。

    他就好比曾经不小心落在花朵上的苍蝇,被风吹下后没有对她造成任何影响,反而是这只苍蝇,做了令人恶心的纠缠。

    管四想到那天刀光剑影下,她镇定的目光,从容的语气,不容拒绝的口吻。觉得自己果然有病,竟然屡屡想起,在别人眼中不具任何意义的画面。

    管四突然觉得郁闷,抽出剑,寒光如飞,舞出浓烈的杀伐之气!和心中难说出口的恨。

    管梦得到底抵不过孙儿们渴求的目光,让他们先吃上,自己亲在古来找爱孙。

    管梦得便见花圃中剑影隐现,玄衣翻飞,压抑着杀伐之气。

    管梦得,再也无法欺骗自己老迈却依然毒辣的眼光,他家管四有心事,比被柳侯府翻脸无情更加让管四过不去的心事。

    可管梦得问过很多人,均无人知道管四为何如此。管梦得老了,更希望儿女肆意,英雄气长,而不是如今这般,让他觉得前途茫茫没有劲头。

    管梦得站在落英缤纷的梅花间,满地的梅花从剑气下支离破碎,带着英雄就义的无奈。

    管梦得年迈的声音响起:“四儿,能不能跟爷爷说说发生了什么事?”他管家虽不能说富可敌国,但绝对根基深远,管梦得不明白什么事能让孙子如此踌躇不前。

    管梦得以前就告诉过儿女们,他甚至与国舅府交从慎密,与当朝皇后有过数面之缘,虽然不能说关系好,但如果他开口,皇后也定给他三分颜面,在这样的前提下,孙儿还能有什么事郁结在心。

    管四没有停滞,一道道剑术绝学使的畅快淋漓,满地落英,辗转成泥,却无怜惜之人。

    管梦得无言的叹口气,并没有因为孙子的冷漠少担心一分,反而更加不放心,四儿不说,证明就算是自己也解决不了,还不够让管梦得揪心吗:“四儿,不管发生什么事,爷爷想说终究会过去的。”

    管梦得说完,望眼剑锋不停削落的花瓣,叹口气,步履沉重的离开。

    与此同时,管四突然收起剑势,终不忍心爷爷落寞,开口道:“爷爷,是我自己的事,自己想不开,与管家无碍,爷爷无需担心。”

    殊不知,老爷子心里更不好受,他赚下偌大家业,守着老祖宗们留下的金银,不就是希望一代强过一代,直到永远没有遗憾,想不到依旧是遗憾,这也是他们管家立志入朝为官,却不知为何一直没有达成的遗憾。

    但管梦得知道,管四不赞同他的观点,在管四眼中人人都有遗憾,与成就高低没有关系,只不过是心有不甘才会有遗憾,如果他忘记,如果他不追求不属于他的一抹身影便没有遗憾。

    所以,有些美好本就不是凡夫俗子该窥见的,比如耀目天下的裳公主。不是只有管四不得,燕京多少大官贵族的后代异不得。

    他也无非是隐于众人中,平凡黯然的一个,甚至不足以入裳公主的耳朵。

    剑光再起,惊起满地飞红……

    ……

    这是不公平的,红烛、如意、统筹交错。

    九炎裳觉得对不住人家封益,什么叫抽签得来的不算,那些人要把她驸马堵在门外,比什么琴棋书画、诗词歌赋。

    她甚至隐隐听到门外说。

    “别跟封益对刑谱,那是他长项,跟他拼酒量,我们就是不能入洞房,也要让他横着进去,进去后什么也做不了。”

    顿时,外面响起一阵喧闹声,大概是七八个人把封益按住了,就是要比酒,而喊声最好,已经喝下一坛的是高远。

    让九炎裳诧异的是,那起哄声最高的竟然是自家皇兄,估计就是他在门外坐镇压着封益,才把人堵在了门外。

    九炎裳不禁把皇兄也记在心上,气的跳脚,他们这么多人不是欺负人吗。

    房间里的奶妈嬷嬷们见公主焦急,与公主关系不错的已经掩嘴窃笑,各种意思不言而喻。

    九炎裳红着脸不敢再冒出来。

    时间飞逝,一根儿臂粗的红烛燃到一半,外面竟然还没有闹玩,而且明显皇兄和封益都喝多了,可能外面现在已经没有一个能站着的了,竟然还能听到‘喝’‘喝’‘喝’的声音。

    九炎裳气的半死,噌的一声拉了盖头,不待嬷嬷们惊呼,已经站在门边上喝斥一声:“是不是都不想回府了!皇兄你敢带头!你——”

    九炎裳觉得话还没有说完,突然外面一阵叽里咕噜的响动,酒坛碰到台阶的声音和酒坛碰到头的声响,片刻间,她觉得外面的人散的干净,可能、也许、大概只剩下他站起来,准备入房的生硬。

    九炎裳噌的一声窜回床边,盖头已重新盖在嫣红的小脸上,双手不停的交织着捻磨,莫名的紧张。

    顿时,开朗胆大的嬷嬷们都笑了,笑自己公主心疼驸马这是害羞了。

    九炎裳钻入地下的心都有,可却是无法争辩的事实。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本以为会看到一位醉态可鞠的驸马,最不济也该是有人搀扶的新浪,可是都没有,驸马一身火红的新郎装,姿态肃穆、身姿如玉又精准无比,步伐坚定的向公主走进。

    他目光清明,神色微红,却绝对不到醉的程度。

    众嬷嬷、小宫女,不知为何,突然变的安静,可能是传染了驸马爷紧张的气氛,也莫名变的紧张。

    封益在唱福的嬷嬷的指引下,神情肃穆的饮了交杯酒,结了同心结,最后姿势古怪的挑开了红盖下让他意乱情迷的容颜。

    下面的进程更加诡异的安静,甚至驸马几次险些讲该喂入公主口中的食物脱手,但他偏偏肃着一张脸,给人‘无事’‘一切在控制中的淡然’。

    但气氛就是如此诡异,总觉得哪里不对,可明明驸马和公主做的都对,两人均有新嫁人的紧张和不安。

    知道房间里闲杂人等你退散,小路、小象为主子收拾完床铺酒席,在麒麟炉中燃上香料,缓缓退去后,九炎裳才知道哪里不对。

    封益很不对劲,这哪是清明如旧、千杯不醉,分明是喝多了,分不清自己今夕何在。

    因为封益正面色严肃的解衣,一边解一边说什么良宵苦短,心中难耐,很想跟公主怎么着怎么着,另外他解的还不是自己的衣服,是公主的。

    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折腾着,最后还一本正经的夸,公主皮肤真好,公主眼睛真漂亮,公主腰真细,公主真热情,最后甚至难以压制的冒出句,真紧!

    九炎裳何曾见过床上如此不要面子的,脸色羞红,恨不得把他踹下去让他先醒醒脑子。

    可到底是夫妻,到底是为人妻子,到底是自己的男人,一时心软的下场是,封益就是个禽兽!与他自身冷漠和温和绝对不相称的兽类。

    翌日一大早,不用晨昏定省,为谁敬茶的九炎裳决定睡到日上三竿,睡到海枯石烂,甚至这都不用决定,因为天亮时根本没有醒。

    反而是酒后猖狂了一夜的封益醒了,现在已经打完一套拳,重新回到新房在裳儿颊边印了一吻,去与昨夜宿醉刚才醒了的太子切磋去了。

    切磋当然不是封益自找的,他不是傻子,自己找修理。但大舅哥邀请,怎么能怂了,就是被修理到胖一圈也要去……

    清晨的燕京城朦了一层朦胧的面纱,雾气淡淡,百米可见,若隐若现,分外朦胧。

    玄天机斟了杯酒坐在庭院里,迎着风,任冰凉的液体入喉。

    一转眼二十个春秋,多少秋收冬藏,多少次忍辱负重,哈哈!都死光了,截止昨晚最后一位在外漂泊的玄家子孙也死光了,他说过要让玄家断子绝孙!要让玄家不得好死!要让玄一看这他的子孙一个个痛不欲生!

    如今地下室里的玄一,他高傲的父亲,终于崩溃了,苍老的面容,如风干了的牛皮般褶皱不堪。他问为什么!吼的那样无力,一点不像昔日大权在握、掌管生杀的他。

    玄天机没有大仇得报的快感,只是觉得如此无趣,到了最后那个人甚至不明白他为什么杀他。

    真是讽刺啊,他已经忘了被他抢来后折磨致死的那个女人;

    已经忘了那个女儿护着小小的他,被逼着一次次要毁了儿子的脸才给儿子一个竞争的机会;已经忘了被他扔进蛇穴的女人,只是为了教会儿子‘人有绝地逢生的勇气’,会为了所在乎的人,爆发无穷的力量!

    最后他母亲在那个禽兽一次次的实验中奄奄一息,那个禽兽却一次次的自夸,他教导处了独一无二的继承人。

    哈哈!多么讽刺!这该死的家族,阴暗如老鼠的玄氏一族,有什么必要再活着,早该死了!让他们引以为傲的使命,残害了多少无辜的人,肮脏至此,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不如都死了吧,死了吧。

    玄天机痛快的饮下杯子里的酒,觉得缓缓落下的雪花当真洁白,再次掩盖了世间的恶心和邪恶,洗刷众人的罪孽,又是一个光芒可以普照的祥和人间……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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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喜欢权家,是欣赏权书函尊重身边的每一个人,并不会为了所谓的不如意,视妻子的付出如无物。他女儿我确实想送给九炎皇,就看九炎皇懂不懂珍惜。另外没有提是不是‘处’,是觉得提了都侮辱九炎裳和封益。捂脸遁走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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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炎皇001

    三天是回门的日子,九炎裳上辈子没回成,这辈子宫里使劲催,催的九炎裳手忙脚乱,甚至不知道该迈哪条腿。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坐在一旁的封益笑她紧张过度,姿态撩人的坐在九炎裳经常窝着看书的软榻上,一派闲适。

    九炎裳小心眼了:“你不紧张?”

    “娘子大概忘了,臣每日都要觐见皇上。”

    “那能一样吗?”九炎裳语气颇为不痛快,看着他穿戴整齐,老神在在的样子,真想让皇兄再跟封益切磋切磋,早知这人圆滑,表面正经,果然原形毕露!

    封益见状赶紧起身为裳儿收拾收拾头上各式各样的发簪,确定她仪态万千、容貌端庄后,夸了三个排比句,确定夫人笑逐颜开后,牵了夫人的手,进宫觐见。

    ……

    转眼一年春,万物复苏,山绿河开,仿佛一夜间,大地披装,风云斗转。

    燕京城的皇权根上,承载着世间最滔天的富贵处也承载着时间最阴云难测的皇命。

    已近中年的权书函紧紧的握着手里的密函,向来不温不火的他,第二次被气的想冲进皇宫把九炎落拉下皇位,狂揍一顿。

    他家念儿才十二!十二!进什么宫!选什么秀!也不怕膈到九炎皇的嘴!

    白丘儿端着参汤刚进来就看到相公阴云满布的脸,吓了一跳:“怎……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没事。”权书函回头,把密旨揉碎了攥进手心里,并不打算提起。

    可,有些事并不是下面当没看见,上面就理解臣子的意思,尤其九炎落,他看中的世家小姐中有权家的女儿就不会轻易说放过,谁知道是不是他儿子的真爱。

    一个月后,九炎落在审核即将进宫待选的三百多位秀女时,没有看到权家小姐的名字,心态如常的加上权念儿的名字。

    待选秀官员下去核对的时候,权书函面色阴沉的几经变化,最后摔碎了心爱的砚台,长袍一掀,向皇宫冲去!

    此情此景多么熟悉,曾经权书函也曾擅闯此地,与九炎落交手,虽然落败但绝不后悔,今天他再次想拆了这里,不惜一切代价砸了这座让他几乎透不过气来的宫殿。

    九炎落浑然不觉,或者他根本不在乎,他让自己坐在这里,要的不就是言出不行、尽在掌控!

    权书函不顾周围人异样的目光,大步踏入机要处,盯着高位上,越加威严的男人,一字一句的开口道:“九炎落,你别欺人太甚!”

    众人见事不好,原在机要处汇报国务的人,急忙自发撤走。

    九炎落放下御笔,姿态威仪的望向多年不曾动怒的爱臣,看着向来云淡风轻的臣子如今怒目而视的样子,竟然有种血液激流的兴奋:“有事?”

    权书函恨不得撕了他,态度依如小时候不敬:“皇上!我女儿才十二岁!选秀怎么也轮不到我女儿头上!还有,皇上别忘了,宫里还有一个是臣的妹妹,皇子这样做不怕寒了微臣的心!”

    九炎落看着权书函,过了好一会突然道:“朕把你妹妹还给你!你让你女儿入宫!”

    从未想过皇上会如此做答的权书函,心神一愣,权如儿身在深宫多年,早已心止如水,他身为兄长从未让妹妹有一天如意过,是心里永远的遗憾,如今九炎落因为这样一个无聊的理由,竟然要送妹妹出宫?

    权书函觉得无比讽刺,忍不住想吼一句:凭什么!当初让如儿进宫的是皇家,如今让如儿出宫也是他们!九炎落有没有想过如儿的感受,有没有你在乎过静心殿的女儿也许是爱他的!

    权书函再次见识了九炎落的无情,高位寡寒,九炎落有幸逃出了他该为权势付出一生热情的悲剧,凭什么他儿子也可以!

    权书函对九炎落算是看透了,他不在乎如儿,亦不在乎当年的皇太后,他的心太凉薄,凉薄的不该活着!可别忘了,权家也不是吃素的!“臣再说一遍,念儿还小不入宫!如果皇上非要逆微臣所言而为!别怪微臣不客气!”

    权书函说完,甩袖而去,出门时撞到了欲觐见的瑞王爷,权书函忍不住说了句:“当年我们就该抢了栖悦,让他痛苦终生!”说完扬长而去。

    留下瑞枫叶负手而立、若有所思……可有什么用,都不可能回到最初……

    权书函制不住九炎落,不见得他就会认栽,权书函用自己手中的权利把这件事捅给了皇后,他就不信,这个世界没有讲理的地方。

    入夜,九炎落像往常一般回家讨饭吃。

    章栖悦像往常一样看戏本听戏曲,见他回来还抬头看了一眼:“不忙了。”

    九炎落没觉得有任何不同。“恩。”把披风交给小李子,准备去亲近亲近悦儿。

    九炎落还没有俯在栖悦耳边吸口热气,已经被章栖悦推开。

    章栖悦放下戏本冷冷的看着他:“你很了不起嘛,皇上当久了是不是感觉特好,想让女儿嫁给谁就嫁给谁,想让儿子娶谁就娶谁,谁也挡不了你?”

    九炎落隐隐觉得事情不好,立即笑的很不自然:“说什么呢……谁在你跟前说了什么?……”

    章栖悦嘲讽的一笑:“进门前忘了问暗卫今天谁进宫了?”

    一语戳中要害,真的没有问。但并不妨碍九炎落聪明:“权书函进宫了?”

    “不傻吗,怎么尽做些让人哭笑不得的事,权念儿才多大?你让人家女儿进宫干什么,替书函养女儿吗?人家用得着咱们操心!

    抛却人家闺女还小的事实,你想过没有权家两代折损在皇宫里的女儿,人家乐意吗?权太后的事和权如儿的事都是很好的例子,你不能指望权家一直容忍你,当看不见你的不公。”

    章栖悦没有让九炎落开口,直接打断他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十三,念儿真的还小,她优秀不假,你觉得她适合你儿子也不假,我看着那个丫头也喜欢,但你不能这样为别书函的意思,跟不能人家才十二就急哄哄的往自家家待,像什么话啊。”

    九炎落脸色好看了一些,娘子至少明白他是为儿子好:“我是觉得那孩子心思透亮,可以我们和权家的关系,权书函绝对不会让女儿选秀,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除了这种办法,九炎皇别想娶到权念儿。”

    章栖悦很坚定:“不娶就不娶,世间好的女儿多的事,强来的不甜,你何必!”

    九炎落很好说话,又不是自己娶媳妇,既然栖悦开口了,少一个就少一个,无所谓:“那行,明天消了她的名字。”

    章栖悦道:“柳静轩的也去了吧。”

    九炎落闻言微不可查的看向栖悦,眼里有微微的讶异。

    章栖悦态度如常:“本来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又何必再见平添事端,如果柳姑娘依然不喜欢皇儿,你能怎么样,抢娶吗?如果喜欢,两人也不可能走到这一步。

    我们无权拿权势压人,这件事就这么故去,柳姑娘不必知道曾经的胖九是谁,你儿子也不该总让人提醒那段过去。”

    九炎落出其的好说话:“随意。”他还是那句话,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

    翌日,选秀的表单贴出,秀女与今年五月入宫,上面波澜不惊的少了两个人的名字。

    权书函很满意。

    但不是所有人都满意,柳少炀就很不高兴,一连几天看女儿的脸色都不好看,太子进半年没有出现在侯府,还有什么不好猜的,如今又失去了选秀的资格,等于没有了一飞冲天的机会!

    简直无法让柳少炀接受,但柳少炀什么都不能说,对女儿更是不敢苛责,心里纵然不甘也要对柳静轩表面如常,天知道太子心中真正的想法!

    柳静轩何等会看人脸色,父亲和侯爷的转变她看在眼里,本以为会被赶回庄子上,想不到她竟然还住在这里,一个不能参与选秀的女儿,竟然没被父亲扔回去,柳静轩多少有些动容。

    她以为,以为父亲接她回来是为了这次选秀,即便不能伴在君王侧也是为太子准备,愿望无果后会遣送她回去,想不到竟然没有,她是不是该感谢父亲宽容。

    柳静轩没有高兴,她只是觉得生活很无趣,自己在别人眼里也没有价值,父亲的两次谋划都没有成功,自己也够让父亲倒霉的。

    柳静轩身边的贴身侍女听说不能进宫后,在无人时很为小姐可惜:“听说皇上器宇不凡、太子更是万中无一的人才,皇上虽然不可能选妃了,但太子目前还没有太子妃,如果能进宫说不定……”

    小丫头落寞的低下头,觉得说的很无趣,反正已经不可能了:“难为太子那样的人,咱们是看不着了。”殊不知她见过很多次,还冲他吼过。

    但不妨碍小丫头对太子的好奇:“听说太子以前可胖了,很爱玩,但是对外却雷厉风行,从不手软,就说去年闹的风风火火的‘平反事变’,太子仅凭一己之力单挑整个白族,真是我大周国的骄傲。”

    柳静轩不知为什么,在丫头提到‘胖子’一词时,心里有个不切实际的想法几乎拖口欲出!但她有觉得不可能,但又忍不住觉得有可能,那个他每次做事领队,不都表现的很不一样吗?

    ------题外话------

    番外即将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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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炎皇002

    单凭这一点她就可以胡思乱想吗?

    柳静轩不禁笑自己越来越不切实际。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你就知道了。

    小丫头不明所以,见小姐笑,便问:“小姐想什么呢?是不是想起什么好玩的事了?”

    “就你鬼灵精。”入宫一事本来就强求不得,父亲竟然没有生气她便安心了,反而有些期盼父亲在她没用后,送她回庄子,还是在那里生活的自在些。

    ……

    明庭最终没跟裳公主出宫,他慈爱的告诉公主,那是他们之间的事,好坏都要陪着她,如果他离开了,她找不到了怎么办。

    九炎裳眼睛通红无言以对。

    明庭告诉她会有结果的,无需为他惋惜。

    明庭言语驻信,九炎落自毁命数,他怎么会没有结果,尽管时间漫长,但两辈子他都等下来了,差这点时间吗?

    年轻人不会懂的……

    ……

    九炎裳很忙,非常忙,因为封益见她在家里无聊,再加上几次见她在外面乱逛,碰到了很多让封益极其不爽的人后。

    封益求玄天机赏了个面具,把裳儿摇身一变成为一名衙役,跟在他身后查案了。

    九炎裳非常喜欢现在的身份,男人,有官职,有工作,有奔头,有相公,九炎裳的世界瞬间不一样起来,每天起的比封益还早,下衙比封益还晚,除了执勤、查案,偶然也跟同事们下下茶楼,讲讲笑话,议论东家的儿媳妇,西家的俏姑娘。

    封益觉得心里更堵了,心想他当初怎么就想了这么个损主意,但见裳儿天天开心,活力四射的样子,又觉得一切都那么完美。

    不过,任哪位相公等到娘子日落西山才一身酒气的回家,心里也不痛快。

    封益冷不丁的出现在大门口,见到磨磨蹭蹭往回走的裳公主,一手环胸,站在门边死死盯着她:“知道回来了。”

    九炎裳心情很不好,身上的酒气不是她的,今天她其实滴酒未沾,因为……

    九炎裳顿时觉得心情不好,不知想到了什么,看到封益的一刻委屈的情绪在心里发酵,眼里便蒙上了一层擦拭不去的水雾。

    封益顿时一慌,也不记得教训裳儿了,赶紧上前揽住她的肩,不管裳儿现在是不是男装,哄了美人便往府里走:“不哭,是为夫嘴贱,不该训你!我们裳儿愿意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好了,不哭了,为夫真没有怪你的意思。”只不过想吓吓她,晚上讨点福利罢了。

    九炎裳闻言更觉得自己委屈了,也不知道自己委屈什么,反正就是很委屈很委屈就对了,出奇的想哭。

    封益不敢马虎,裳儿很少哭,此刻见一颗颗眼泪从平日或娇憨或冷淡或热情的眼睛里流出来,封益觉得自己今天抽的哪门子疯要去寻公主晦气:“不哭了,是为夫不好……”

    九炎裳突然扬起泪眼蒙蒙的头:“你哪里不好?”

    封益傻眼,他就是顺口一说,天知道他哪里不好?不过,男人都善于检讨,尤其是对着自家温柔可人的小娘子委屈万分的样子时,更善于检讨:“为夫不该找你麻烦。”

    九炎裳的眼泪一瞬间掉的更凶了,她不发出声音,只是掉泪。

    封益顿时觉得心如刀绞:“裳儿,你告诉我到底怎么了?有人欺负你了?还是你身体不舒服。”

    九炎裳闻言,眼睛顿时通红,瞬间扑倒封益怀里,哽咽出声,一抽一抽的开口了:“相公,我……我有身孕了……你说,你说他能活的好好的吗……”

    九炎裳承认自己娇憨了,可也不知为什么,看到封益的那一刻,她就是想哭,哭什么自己也不清楚。

    封益愣了一下后惊喜万分:“太好了!真的吗!我们有孩子了!”但立即察觉到妻子的情绪不对,立即把裳儿抱进怀里,柔声安抚:“你想什么呢,有我在,有大嬷嬷在,有皇上和皇后娘娘保佑,我们的孩子一定会平安出生,到时候烦的你天天哭鼻子。”

    九炎裳趴在封益怀里,眼里的泪光收敛了一些,可心里有个角落让她莫名的害怕,怕她再次失去资格。

    封益紧紧的抱着她,轻轻抚弄她的长发,安抚她过分紧张的心:“裳儿,你不用担心,不用害怕,相信孩子和我一样爱你,迫不及待的想努力成长,出来看看他美丽可爱的母亲大人。”

    九炎裳吸取着封益怀里的气息,看着周围属于自己的府邸,还有身边想跪下恭贺,又见自己心情不好,不敢出言的嬷嬷等人。

    心里陡然间充满了希望,是啊。这里早已不是轩辕家,没人会不希望她怀有身孕。

    封母对她很好,除了打牌没什么爱好的她,只在乎自己逢年过节送了她什么花样的牌色,根本不关心自己的嫁妆。封益看似不做主,其实身边的人都听他的。

    在这个家里,她没有任何危险,没有任何生儿育女的阻力,母后和封家都盼着这个孩子,封益也是如此,她还有什么好担心,她又在担心什么?

    是一瞬间听闻自己有孕后的心神恍惚,还是积压了两辈子的委屈?九炎裳靠在封益的怀里,听着他不辞辛苦的绞尽脑汁的想安慰自己的话,突然莫名的想笑了,傻子,明明不是他的错,还在极力往身上揽,傻透了。

    封益感受到裳儿破涕为笑,担忧的心不禁落地,心疼的揉揉她的头:“回屋吧,外面冷。”

    九炎裳不动,娇嗔的开口:“人家走回来的,腿可疼了。”眼睛雾蒙蒙的,大眼睛无比可怜。

    封益二话不说,揽腰把人抱起:“小东西。”

    九炎裳笑了。

    身边的宫人立即如释重负,急忙赶上前,脸上笑开了花,公主终于有孕了,这是天大的喜事,是周国的喜事,一定要快快通知皇上和皇后。

    ……

    封家觉得再没有比自己更憋屈的公婆家,自家好不容易有了长孙,家人正准备祭祖告宗,去庙祈福,再低调宴客,最好能无意中透露出要当爷爷奶奶的美好事情。

    谁想,皇家已经贴出告示,为贺公主有孕,大周所有耕地免地租一年,另,大赦天下。

    举国欢腾、振奋!

    封御史那个郁闷啊!他的那点小操办小得意,瞬间被皇家的威武大气比到了臭水沟里。但有什么用,谁让儿子娶了位公主,还是唯一的公主,公主的一举一动都不是他们能插上手的。

    封夫人觉得这样很好,精神百倍,因为省了她的时间,终于可以多摸两圈牌了,说实在的,她不喜欢那些应酬,更不喜欢祭祖,那些少则三天多则半个月的排场能累死她。

    九炎裳也不是先报给爹娘就忘了公婆的人,进宫一趟后,立即回了封家小住了三日。

    然后又回了公主府,封家无人提出公主在家将养的意思,他们家傻了疯了才敢与公主府皇上、皇后赐下的太医、妇婆比技术,万一生不好了,他们有几个脑袋让皇上砍。

    所以虽然孙子金贵,但想到公主的身份,她还是回公主府去祸害别人吧。

    九炎裳虽然没打算在外住,但这样被赶回来也好可怜啊:“相公,他们都好讨厌啊。”

    “对,对,只有你相公我不讨厌。”

    九炎裳微愕,这算什么答案,跟她上面说的话有道理吗?他到底有没有听懂刚才那句话的意思。

    恃宠而骄的九炎裳多年来不给父皇母后、皇兄找麻烦,直接把枪口对准了封益,稍有不如意立即发小姐脾气,直到被哄开心了罢手。

    封益不觉得裳儿难缠,因为刚成婚的一个月,裳儿是很少除了晚上理会他的,有现在这种局面是他花费了一番心血才求来的,怎么会觉得裳儿难缠。

    夫妻之间,若是除了相敬如宾,剩下的不就是难缠不好伺候了吗。

    ……

    有人欢喜有人愁。

    皇妹已经身孕近两个月,皇兄至今还没有看对眼的,章栖悦怎么能不关心。

    章栖悦趁着儿子下朝后的时间,让人把他请过来,问他的想法:“母后觉得后宫待选的几位女孩不错,先不提人家的长相,就算你父皇要求的精神合一也不是没有,我看她们写的对时政的看法,就很有底蕴,她们的言辞都放你桌上了,你怎么无动于衷。”

    九炎皇听的多了,练就了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的本事:“母后,多大的事啊,您老把我从前面叫回来,如果都很不错,如果您和父皇着急,不如也学当年一样,抽个签好了。”

    章栖悦被呛的无话可说,下一瞬就把九炎皇轰走了。

    九炎皇却是真没想法,至少现在什么想法都没有,只想什么都不想,虽然有时候也忍不住站在某人熟睡的窗外一站一个晚上,可她无意是事实。

    ……

    九炎落不管儿子,女儿有孕了,如果儿子不行没孩子时去了,不是还有个现成的继承人!所以九炎皇瞬间不那么重要了。

    自然没人知道九炎落想什么,否则还不天下大乱,众臣催促太子早日大婚的折子越来越迫切。

    太子装傻听不见,皇上留而不发,弄的一群大臣小将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没有一丝力道。

    但劝谏永远是臣子的责任,就算为此粉身碎骨也要当仁不让。

    九炎落听烦了,便让这些人去烦太子,扬言,只要太子松口,大婚立即进行。

    事实证明,九炎皇比他父皇更抗压,不管谏臣说什么,他自巍然不动,任那些人说的天花乱坠、口吐莲花,他自有他的主意。

    谏臣们从开春开始攻太子,一直到选秀开始又结束,一直到公主有孕到小世子落地,一直到夏过秋凉,一直到青山变了当家人,九炎皇还是没有成婚。

    ……

    这一年九炎皇二十二岁,虚岁有二十三,小外甥两岁了,刚刚学会了咬人的新技能,逮谁都要开心的咬两口,咬的小宫女们敢怒不敢言。

    九炎皇赖在公主府,一身暗黄色的太子朝服,衬托的他挺拔肃穆,俊美的五官比其父皇不逞多让。虽然比之皇上少了岁月积淀下的沉稳、练达,但九炎落也少了儿子身上的活力和敢于超越的精神。

    此刻,九炎皇趁皇妹和驸马不在,悄悄的伸出脚,一脚把正撅着小屁屁捏花草的小外甥踢到了草地上。

    小家伙不明所以,以为舅舅在陪他玩,顿时开心的在地上打着滚,无比欢实的求挠痒痒。

    九炎皇不负外甥‘抬爱’,立即蹲下身,左右开弓,小家伙如被挑衅的小公鸡,高亢的在地上撒赖。

    九炎皇不禁看着地上软软糯糯的小家伙,心里溢出暖暖的爱,不禁想着,也许真如御史所言,他该成婚了。

    ……

    也许时间对了,也许权念儿走到他身边,告诉他‘也许你等的永远不会来,但等你的不需要你停步。’然后对着他淡淡的一笑,带着权家人特有的自我意识,和无需回应的无畏无惧。

    或许,当时九炎皇没有选择牵住她的手,她会在年底答应父亲为她寻的另一门亲事;

    或许,当时权念儿当时没有孤注一掷,九炎皇也不会想起权家还有位未出阁的小女儿。

    可事情就是那么巧,在九炎皇想着成婚时,她出现在他身边,带着浅浅的笑、自信的光辉,仿佛不需要主人细心的浇灌,依然能长势迅猛,桃李天下的女孩。

    九炎皇和权念儿的婚事,出其的让权书函镇定,就连九炎落都好奇了好几天,问权书函怎么不跳脚了。

    权书函瞪了九炎落一眼,没理他,但权书函记得女儿那晚在他书房说过的话:我的一生本就幸运,因为有你做我的父亲,教会我女子不曾踏入的缤纷世界,我喜欢他,确实让父亲为难,是女儿不好。

    然后调皮的一笑。

    权书函第一次见如儿子一般淡然的女儿,对他笑的那么孩子气,那么让他怜惜。

    “可女儿不是你的责任,女儿有自己的路要走,相信我好吗?相信你教导出的女儿,不会令人失望。”

    权书函鬼使神差的信了她,现在都觉得自己当时一定疯了,竟然让一个黄毛丫头在自己面前喋喋不休,不过想到女儿披上嫁衣的笑容和伸手抱抱他时的安慰,他突然觉得该倒霉的是九炎皇。

    盛大的婚礼,空前绝后,终于让大周子民知道,太子果真是皇上的亲儿子,只比公主婚礼盛大不比公主婚礼缩减。

    让为人妻为人母的九炎裳回去吃味的掐了驸马好几下,方平息心中怒火:“幸亏他的陪嫁没我多。”

    封益却不凉不热的道:“你懂什么,太子的陪嫁是整座江山。”

    九炎裳顿怒:“封益!你找死是不是!”

    封益急忙散伙:“我去看看孩子!”

    “你最好整晚上别回来!”

    ……

    要问新婚之后,最滋润最美艳最温柔的是谁,恐怕是太子妃多过太子。

    太子大婚后如往常一样,一天婚假没修,该干啥干啥,霸气横生、形象更加高大,有了已婚男子说不出的韵味,也多了抹冷冽。

    权念儿喜静,最喜欢无事了去书房看书,她的陪嫁是百朝孤本,是当今圣上一直想据为己有,充门面的文学珍藏。

    但权念儿成婚不是为了换地方读书,对于她的婚姻她非常尽心,只要九炎皇回太子府,她便出现在他在的每一个角落,在他需要的时候递上一杯茶,拿上一条毛巾,有时候是一件披风。

    权念儿很少说话,九炎皇不问,她一般不开口,除非进了卧房,卧房是念儿的地盘,她立即会变得活跃,讲一天的趣事,讲些家长里短的小事,有时候也会安静的坐在烛灯下手法笨拙的给九炎皇做袜子。

    偶然也会抱怨,这该死的绣活怎么比兵法文史还难。

    九炎皇每当这时候,便会凑过去看她手里的活计一眼,然后拍拍她的头提醒她:“本殿下不穿。”

    但第二天,定会在他脚上,不过九炎皇定会抱怨一句:“本殿下哪天出任务,落地没站稳定是你袜子太膈脚,本殿下牺牲的冤枉。”

    权念儿则会斜倚在床上,如丝的长发垂落,目光清澈,但绝对不相让:“不是某人时运不济、学艺不精,区区小障碍都能交代了一生?”

    “权念儿,你敢说本殿下能力不济。”

    权念儿非常无辜的眨眨眼:“本夫人现在醒着,不正是说明相公能力不济吗?”天真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美丽的仿佛要破山而出,照亮千川万山。

    九炎皇羞愤不已:“权念儿,你给我等着!”

    ……

    一开始九炎皇确实不喜欢权念儿,相比对柳静轩的再见有情,对权念儿见了一百回也没感情。

    九炎皇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权念儿的?让他说,他也说不出来,就记得有一回下雨,非常普通的一次自然现象,权念儿披着斗笠在雨中救她晒的书,狼狈的样子,让回家后没见到她的九炎皇觉得好笑,并且他还没形象的笑了。

    从那一天起或许有什么不一样了,九炎皇会跟她谈起前朝,会念叨那些脑子有病总是挑事的国家,会说起朝中官员的趣事,八卦起来像个大孩子,完全没有太子平日的威仪形象。

    权念儿偶然插嘴,每次都发表观点,却不管说的对错,有时候九炎皇听得在理也想想其中的意思,有什么决定她闺中女子到底天真,也会笑她自不量力胡言乱语。

    权念儿才不管他说什么,自己想说就说,谁在乎对错。

    ……

    日子是平淡的,全看活在其中的人,是不是丰盈。

    权念儿不当着外人的时候很傲娇,那点在人前仪态万千、富贵迷人的形象荡然无存,如果得罪了她甚至会蛮不讲理、下手特狠。

    九炎皇很怀疑她故意的,装的云淡风轻的嫁给自己后,然后各种报复。

    比如现在,太子妃在前面逛街,他要在后面跟着当长随,因为富贵锦袍穿他身上显眼,还好心给他借了一套长仆衣衫。

    九炎皇抬头望望天上炽热的太阳,不止一次提醒:“咱先歇会吧。”

    “不好。”一身宝红色装扮,富贵吉祥的小妇人,想都没想的拒绝了。

    九炎皇苦着脸继续跟。但发现权念儿抬步进了凉快的布意坊,顿时心神舒畅,小东西,到底舍不得了吧。

    “娘子,这块布有瑕疵,我们挑下一块。”男子护着一位明显有孕的女子,换了地方。

    女子想说什么,但恍惚又想到什么,笑了笑,在男子的维护下换到了明码标价的柜台。

    权念儿挑选布料的手微愣,看向一旁的夫妻,然后在女子看过来时微微一笑。

    柳静轩愣了一下,见对方对她笑,也礼貌的回了一笑。

    男子问妻子笑什么,刚顺着妻子的目光看向宝红色女装的妇人,便见布意坊的老板慌慌张张的跑下来,迎着对方上了二楼,见到妇人背后跟着的男子时,更是诚惶诚恐,跪了又起,两腿发颤。

    男子刚想问怀里的夫人,你认识?

    便见夫人看到长仆装扮的男子时愣了一下,又笑了:“好久不见。”

    九炎皇亦淡淡一笑:“好久不见。”

    布意坊的老板很有眼色:“太子殿下认识马大人和马夫人?不如去一起选,小店实乃荣幸。”

    权念儿挽上九炎皇的胳膊,笑道:“好啊,东西不好,本夫人可不买。”

    布意坊老板立即点头哈腰:“太子妃所言极是,不好拆了小的店都行。”

    权念儿掩嘴一笑,趁众人不注意时狠狠掐了九炎皇腰侧的肉,她可没忘了,当初他护她的样子。

    九炎皇握住夫人作怪的手,笑的无比风情,多少年的老陈醋了也翻出来吃……

    柳静轩收回目光,与相公一起跪下,一句太子万安,太子妃吉祥,终是划清了君臣的界限。

    当年站在她面前羞涩的人再也不在,却又因为他的身份,注定留在一个女孩的心中,成为无法忘记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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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12792/ 第一时间欣赏毒后重生计最新章节! 作者:鹦鹉晒月所写的《毒后重生计》为转载作品,毒后重生计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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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后重生计介绍:
“姐姐,你知不知道皇上看到你漂亮、高傲的嘴脸有多恶心!”锦榕笑的花枝乱颤,嘲讽道:“每次侍寝后你都要沐浴更衣,你是觉得皇上有多脏、多不配碰你。”
“你想多了。”
锦榕自顾自的享受着得来不易的胜利:“你庶妹也比你好,你看她多会讨皇上欢心,她现在可是四妃之一,据说母亲也代替了你娘成了左相正夫人,你看你多失败,被最看不起的人打落尘埃,滋味如何?”
“关你屁事!”

前生,她没眼光,不知道他竟是未来帝王,嘲讽于他,错把珍珠当糟粕,最终没得到他的庇护,在宫斗中失败,算她活该!
再世为人,一切重头,前生能斗死你,今生怎么能落伍,只是手段隐秘点罢了。
锦贵妃,你看,装无辜谁都会。

男儿们的奋斗版:

九炎落:
他出身卑微,却长于深宫,踏着尊严、血路上位,儿女情长一盖是渣!
恩,什么?他的悦姐姐喜欢热闹、喜欢歌声燕舞!好吧,都过来‘热闹’给他悦姐姐看!
不会唱歌?不会跳舞?还不会讲笑话?那你进宫干什么!淹死!

玄天机:
他隐于庙堂,暗掌生杀,呼风唤雨,翻覆权贵,他不明白很多暗事,为什么被她搞砸!
“我们有仇吗!”
“刻骨铭心。”
“可你小时候用了我很多墨汁,我都没怪你。”
“……”
“还有,你跟瑞枫叶亲亲我我!你要知道你爹已经向我爹提亲了!”
栖悦瞬间睁大眼,见鬼的看向他!我们的交情仅止于,你上辈子只是送了我一张废后的旨意!

瑞枫叶:
忠王府世子,一代风华,阴邪难测。女主正二八经的未婚夫。看在未婚妻的面子上,颇照顾九炎落,理解都是他教导的,没想到背后放刀子的竟然是他最不重视的敌人。
唯一的愿望是,让九炎落以外的男人都死光!
(此乃咱家最长简介,献给尊贵的您精心品读,并赞美之!)毒后重生计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毒后重生计,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毒后重生计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