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四六章 玻玉界
系统最后道：“至于上策，就和你的那根元气竹有关系了。我这里可以免费提供一次元气竹的玻玉化改造，使之异变成元气玻玉竹。祭炼出玻玉界后，便可以在修行或施法时完美虚拟不曾达到的境界。
有了元气玻玉竹和玻玉界，你的很多秘法或法术都可以在境界不到时就练到极高水准，并能无碍施展！”
李默愣了愣，实没想到竟然还和自己拐来的元气竹有关系。吸着鼻子，语气突然变得极为不善道：“怎么又扯上元气竹了？”
这语气是怎么回事？系统小惊讶了一下，不过仍然老老实实解释道：“可别小看你坑来的元气竹。因为能挑高境界，历代研究这东西的大派不可计数，元气竹玻玉化正是某个宗门秘传的改造之法。现在早失传了，也就我这里还有留档。”
系统说得诱人，李默的脸色明显竟是将这上策看成了下下策的样子。还有些焦躁地搓了搓手，道：“这个……能不能变成二选一？把元气竹这个选项拿掉行不？”
系统公事公办地沉吟了好一会儿才道：“你到底在想啥，我咋就整不明白呢？之所以鼓捣出个三选一，就是因为这上策超值了，才要用些低值的平衡一下。把这个拿掉了，你不是亏了？”
李默连忙摆手道：“不亏不亏。如果能拿掉，你把那个中策顺便也帮我去了。”
系统傻眼，犹豫道：“你脑袋是不是被驴踢了？”
李默黑线：“我觉得那下策就挺好，上中策还是不敢奢望了。”
系统盘着腿儿，小嘴不停开合道：“喂喂，不是姐说你，你觉得姐会害你吗？你是从地球那种小地方来的。刚穿越又在海神星那等弹丸之地打转转，见识什么的都极为有限。
而大宇宙吃的盐比你走过的星球都多，你只看到一步远的甜头，大宇宙看的是千步之后的造化。乖，别任性了。快选快选！”
李默脸上的黑线越发多了，商量道：“或许你说的什么秘法深度开发确有道理。那……能不能只将元气竹的选项拿掉？”
系统：“乖，快选。大宇宙为了帮你准备这些个东西浪费了多少精力你知道吗？别任性……”
“我任性你个肺呀！”李默都快吐血了。
“选吧选吧。我这里不是不能改，不过这里改了后续还涉及到一系列的变动，牵扯太大。再说了，你刚才都人品爆发了一回。这次哪能一定就选中上策元气玻玉竹？”系统劝道。
李默愣了愣，歪头想了想确是这个道理。自己哪会那么好运，每次都吃到馅最大的饺子。
想及此，虚拟化身在系统核心果断出手“啪”地一声将某张纸牌打落。
“咦？”系统惊讶地说道：“你今天的运势很旺呀！”
李默捂住胸口险些一口血喷出来。
系统因为学会了生气，随之就学会了变态。偏偏将元气竹从储物空间摄了出来。就飘在他眼前。
然后一团橘色火焰腾起，开始围着竹根部绕起了圈子。元气竹可是活的。为了抵挡火力的炙烤。不停地有透明清液从竹体内泌出。
火焰时强时弱控制着火候，清液则时时涌出补充。大概是有大量的水份被蒸掉，元气竹最底端根部的清液首先变得粘稠，在火力的进一步灸烤下又逐渐结晶化。乍看上去结晶确实有些像玻璃，只不过是碎玻璃。
在破碎的纹路间，隐约能感应到玄奥的意境。纹理的变化似正好契合了某一种大道。
系统尽心尽力地解释道：“元气竹古时被称为‘大我前知道’的化身。可以根据本我、真我的现时状态在强大的法力推动下模拟出下个境界、乃至之后更高层次境界。而竹之清液又是元气竹的精华，淬炼成晶，碎纹近道，方能前知！”
见李默实在没有听下去的兴趣。她只得道：“嗯，大概就是这个样子了。想具体把握元气竹玻玉化后的变化，还要自己细细体悟。”
李默一直愣愣地看着，心情极差。他对于元气竹的印像初时还算不错，后来因为只能强提大境界作用相对单一而渐渐被弃置。
当然，弃而不用的最大原因是他发现了元气竹的本质。这玩易儿就是个吃货，那恐怖的核晶消耗他暂时倒还能负担得起，功德值消耗就实在遭不住了。最可怕的是，这一切还只是刚刚开始。
细细小小的元气竹在眼前载沉载浮，他盯着看时都快对眼儿了。心下则腹诽不矣，这哪是元气竹？根本就是元气……猪呀！
想了想，他斟酌着用词道：“呃，这话我本来是不想说的。你有木有发现，最近我需要提升的东西太多，甚至很多东西都暂时没有使用价值了？我觉得吧，咱还是要脚踏实地，别好高骛远的好。一步一个脚印，方为……”
系统大美女终于明白他为啥这般厌弃元气玻玉竹了，道：“原来是因为这个。还不是你最近的表现特别优秀，所以大宇宙才会不停地给你加担子，调高对你的期望值！”
原来是自己太努力了吗？那也不能把自己当牲口用呀！李默强调：“我的意思是，咱们还是稳扎稳打的好。比如这次，元气竹玻玉化后，你看我能用上吗？我现在的功德值根本不够提升的呀！”
系统：“呃，一直稳扎稳打什么的你就别多想了。你要理解一个活了非长久的老人家，那极度不想死的心情。另外，功德值不够不是问题，估计接下来你将不得不大开杀戒了。”
元气竹被火团环绕着飘回了储物间，系统又道：“得，我还是把它扔储物间转化去吧。只要把这五节转化完，之后元气竹就会自动泌液结晶了。还有就是这次你放逐二人的任务奖励，稍等，我先整理一下……”
李默将银盆收入储物间，胡嘉也走过来帮他整理衣饰。
等他收拾妥当，可以出去闯荡时，系统的声音也响了起来：“放逐那俩人有三十万功德值入账。秘法升级卡就不说了，因为是第一次放逐化神修士，奖励也格外丰厚。还有五张力量卡，五张神识极速卡……除此还有一门法术奖励！”(未完待续。)
第九四七章 乌龙筑海
李默将力量和神识极速都加上，只是瞄了眼手中忽然多出的玉简就随手丢入了储物间。这部法术名为《重踏》，是和《扫角》相配合的白犀一族天赋法术。
也不知大宇宙犯了什么病，一个劲地帮扶白犀分身。难道是想用这种方法给自己压力？李默舔了舔嘴唇……深以为然。
他先是在图卷的主线任务中得到了《扫角（下）》，又在风天广的任务中得到了《扫角（上）》，合为一部的《扫角》
而全部《扫角》共分成四式。分别是卸法式、卸器式、角突式、掀底式。后来他在简页章查询了一番方才发现，原来《扫角》和《重踏》都是白犀一族的招牌技，有点“地球人都知道”的意思。
大抵就是某一犀部族人用出《扫角》和《重踏》，大家马上就会想到这厮应该和白犀一族有点亲威关系。
既然在白犀一族内流传广，老少皆宜，自然是因为《扫角》和《重踏》都是非常实用的天赋法术。
这还只是其一，最重要的是这两部功法都是另一部镇族大术的基础。而那部镇族大术，又是镇族旗法的基础。
估计大宇宙传下《扫角》时，就没安过好心，在算计人家的镇族旗法呢。
……
水流轰然冲出，李默一屁股坐在了琴音清液池边。
池底的白犀分身同时睁开了眼睛，似笑非笑地看向他。
“休要得了便宜还卖乖，敢紧滚去练功室融合你的幼龙大心脏，再把新得的法术都练明白了！”李默没好气道。
“其实一直都占这么大便宜，我心里也挺不好受的。”白犀分身果然开始“卖乖”，得意洋洋一笑闪身钻入了缓冲室。
吃自己的醋就够无聊的了。生自己的气不是更无聊？李默撇撇嘴，屁股一滑沉入了池底。舒服地呻吟了一声，他缓缓闭上双眼后还喃喃道：“终于换哥享受了。”
琴音不绝，神魂在不停地洗伐下越来越清明。只不过想感应到大道顺逆可不是一朝一夕之事。估计一个月过去，能摸到门就不错了。
听着耳边的水响，李默就觉自己仿佛化成了大河中的一座孤岛。水流激荡而过，正不停地将孤岛上的泥沙带走，露出坚硬沉实的石质。
如果某个人一身污垢，洗个透澡的感觉何止是爽，简直就是爽翻了。而灵魂洗澡又何止是爽翻了。简直就是爽死了！李默说是享受，可一点都不夸张。
神魂洗澡的过程是被动的，并不要求受体清心净欲一类，而是自动便被清心净欲了。如果在这时抓紧时间修行法术，借着神魂净清道心通透。反倒还能取得事半功备的效果。
如此机会，李默自然不会浪费。想了想。虚拟化身便在系统核心的交易频道翻找起来。
系统：“找啥呢？”
虚拟化身：“我想再学一门无上九秘。攻防用的，水系的，以应和现在的水灵之体和将来的水化元神法身。”
系统：“你不是觉得现有的东西都把握不住吗？”
虚拟化身：“十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若能有一鸟在手，当然要抓只大鸟！”
李默现在使用的功法博杂不精，暂时最大的依仗便是水灵之体和未来的水化元神法身。一门水系秘法。无疑是将这种长处扩张放大到极点的最快捷办法。相关方面，他也早有考量，只是一直也没付诸实施。
从前没张罗这事儿，是因为高等级的秘法升级卡数量有限。现在统一换上新秘法升级卡。貌似从前的想法终于有机会实行了。
虽然看似用秘法升级卡提升已经达到天级的炼体术、炼神术更具性价比，虽然存着做不时之需也是不错的选错。但是，在白犀分身得到一连串好处之后，李默深觉自己已经不需要再犹豫了。
人家大口喝酒大块儿吃肉，凭啥自己就不能吃顿饺子？
虽是这样想的，真下定了决心李默却反倒觉得有些发虚。毕竟这些秘法升级卡都算公有资产，自己尽用了总有些不厚道。不过又想及现在自己等阶最高的秘术就是炼体术，顿时彻底念头通达了。
系统无语了一阵，才道：“别找了，无上九秘广博无边、参造化指混元，哪有什么单系的？攻击用的水系法术到了沂水宗自有先天道兵呢，便选一门防御和镇封之用的普通秘术吧。往下翻，再翻，再翻……对，就是这个！”
虚拟化身手指点动，外边池底李默的掌中同时多出了一枚玉简。
神识扫过，他不由地怔了怔。
系统得意洋洋道：“看着是不是挺熟的？”
是有点熟悉，也仅仅是名字有一点熟悉罢了。秘法的名字是“乌龙筑海”，初看似在哪里听过。转念想及，原来是与自己曾学过的凤凰天翔名字相似。
系统道：“这宗秘法和凤凰天翔都是一脉相承，由主干分支出来的秘术。至于主干，便是强横无敌的无上九秘之一。”
李默愣了愣，脱口道：“靠，你不早说。早知道我直接买条主脉了，那不是买‘主’送‘支’的？”
系统道：“nono！没有这样的好事儿。这宗无上九秘有些古怪。要修成九支秘术，才得主脉无上。修出什么样的九支，便有什么样的主脉。买，是买不到的。”
还有这种设定？李默只是感叹了两下便失去了关注的兴趣。毕竟就算买得到九支秘术，他可没那个精力和升级卡来一体修成。
不过被系统一搅和，他对这部新得秘术倒是提起了不少的兴趣，尤其这秘法名字便很有趣的情况下。
名字中，乌龙筑海中的“筑”字可不是动词，而是个名词，大概是亭台楼阁的意思。
乌龙筑海也不是乌龙在建筑大海，而是有一片大海，名字就叫乌龙筑。大概就是这片海中有一座楼阁，大海的名字便以楼阁的名字来命名了。
这种命名方式看上去有点夸张和不符常理，但实际上那处楼阁才是精核和中心，就连大海都是从阁楼源生而来的……(未完待续。)
第九四八章 搞研究
乌龙筑海虽只是黄级初阶的秘术，但做为攻击秘术，其种子符箓的繁杂远不是炼体、炼神这样的“辅助内功”类秘术可比。
相对来说，辅助内功类法术的种子符箓多半更注重玄奇。形成的种子符箓如云如雾，最是奇幻难以捉摸不过。这其中的主要原因是辅助内功法术是在上体天道，每一枚符胞都是在为体悟大道而生。
而攻防之用法术的种子符箓则多半注重结构的严谨繁复。不说那些刻意追逐种子符箓结构繁复反到连法术威力都耽误的垃圾法术，一般来说种子符箓越复杂、结构越严谨，那法术的威能就会越强。
这是因为攻防之用的法术种子符箓是因下体大道而生，总要极尽可能地加强对更多大道更严谨无误的把握。
看到黄级初阶的乌龙筑海练法，李默不知怎的就想到了凤凰天翔大术。两相对比隐约间他只觉凤凰天翔这宗秘术中似乎少了些东西。
难道是因为自己不曾从黄级初阶开始修行凤凰天翔，并且也缺少凤凰天翔初时的部分法术，所以连后来修行出来的凤凰天翔法术都……不完美了？
是的，也仅仅只是看上去不完美了罢了。他从前也多用过凤凰天翔，可以感觉到法术威能并没有受到影响，所以还称不上法术有缺。
但既然在两相对比的情况下生出了这样的感觉，李默也终于第一次开始反思起系统的话来。
难道秘术修行真的还能分出优良可差各个不同层次来？而如果自己在深度上尝试扩展秘术，本来自觉到顶的秘术威能还能增加不成？
思想间，乌龙筑海的种子符箓已经开始了构筑，最先开始构筑的便是乌龙阁楼。
因为修为日高，现在被琴音清液时时洗伐着神魂。道心也觉通透。在种子符箓构建之初，他隐约间感应到这宗阁楼至少指向十五种以上的水系大道。
随着秘法的一遍遍运转，肉眼可见的，在他的神海之中一座三层高，乌漆漆有若黑色岩石筑成的三八角楼阁一点点显化出来。
就算是秘法，也只是黄级初阶的秘法，对于现在的李默来说转眼间便可修成。
不过到底是秘法，其牛逼之处搭眼就看得出来。由符胞构建而成的种子符箓不仅具现化为楼阁，而且具体而微活灵活现。粗粗看去，阁楼的每一根柱石都有乌龙盘绕。细看之下。就连每一片瓦都好像小龙凑聚排布而成。
不片刻，阁楼大成，乌龙筑海种子符箓的架构也便完工了一大半。根据秘法中所言，该秘术的种子符箓共分成三部分，也就是三套符胞阵。
最主要的部分。也就是第一套符胞阵为乌龙阁符胞阵。
第二部分则是由乌龙阁源生出来的乌龙筑海符胞阵。等乌龙筑海也生出来，才会在乌龙阁和乌龙筑海的共同作用下生出第三套——守阁镇海乌龙符胞阵。
构建好了乌龙阁。接下来就是乌龙筑海的演化过程。这并不是李默第一次接触由一种符胞阵来演化另一种符胞阵的种子符箓。到底是一脉相承。风凰天翔的种子符箓也是相同的布局。
神识从由至少十几大类、数千上万不同功能符胞搭建的乌龙阁中流过。玄而又玄的异变随之生成，从乌龙阁底层四扇小门中，汹涌的符胞流轰然冲出。只是一瞬间，就已经化成了一池碧水，将阁楼深深地淹没在了其中。
组成海水的符胞只有数大类几百种不同的功能单位，结构相对简单。生成速度快得惊人。不过几十息时间，种子符箓放大了亿万倍，却是短短的时间内从阁楼中冲出的水流已经形成了汪洋大海，将种子符箓的架子完全搭了起来。
虽说是放大了亿万倍。因为做为放大对比的对象乌龙阁微小有若尘埃，所以实际上种子符箓也只有芝麻大。
阁海全都架成，接下来神识由外侵入，引发海潮汹涌洋流纵横，反施力于乌龙阁。待这股被乌龙筑海转化过的神识轰入乌龙阁后，便在阁楼的底层又化出十几大类，数千上万种不同的功能符胞。
这些新生成的符胞群如云如雾，不停涨缩。几十个呼息后，轰然一声震响云开雾散。阁楼中顿时多出一条乌漆漆有如炭条的八爪神龙来。
到此为止，黄级初阶的乌龙筑海便告大成了。
系统的声音恰在此时响起：“现在你的神识道心被琴音清液洗伐得颇为通透，不趁机深度钻研下这宗秘法？现在这宗秘法只有黄级初阶，倒是最佳的新手解构时期。”
李默本来都打算将乌龙筑海升级了，闻言道：“若是将秘法深度开发一下，真的能提升法术威力？”
系统：“你说呢？”
李默撇嘴：“那我现在对乌龙筑海的研究水准是优秀呀还是良好呀？”
系统大美女在他的神海中不犀地翻了个身，抱着本书道：“这就像学开车一样，你刚刚拿到驾照，自觉比起那些职业级的水平如何？”
李默歪头想了一会儿，便暂时放弃了秘法升级开始了秘法的深度研究。他的动力还挺足，既然在系统这里证实了，他当然想买十斤米蒸出一百斤的大米饭来。
而且对法术的深度研究上，他也并非全无心得。当初刚得到玄元控水诀，要在种子符箓上打下数以千计的锚点符箓，当时他便有了些心得。
似乎种子符箓并非是完全不可改变的。而且在某些时候的某些改变，不仅不会影响到种子符箓的平衡，反而能极大地提升生成法术的威能。
乌龙筑海的种子符箓结构明晰，倒也算是搞研究的好载体。
在知道法术还可以深化研究开发后，李默便无师自通了很多的东西。其实这东西都是常理，点破了谁都能懂。
普通法术就不说了，能深化研究提升威能，多半都是因为法术本身就不怎么严谨完美。
秘法则不同，每一种都契合大道，理论上来说并不应该出现不完美的情况。所以李默猜测——很确定地猜测——秘法之所以可以深化研究和增强，是因为其创立之初就是留有余地的！
这就好像电脑的cpu制造了出来，根据用户的不同使用情况和硬件配制，是可以进行一定程度上超频的。
之所以不一出厂就帮着超频到顶点，是因为任何法术最基本的要义是讲究个普适性。也就是说，任何法术创立的初衷都是想让尽可能多的人学习领悟，所以法术创立之初便人为地降低了自己的门槛。
李默这一展开研究，十天轻而易举地就过去了。在这其间，教主都这么忙了，教众哪会闲着？
胡嘉挑了上百眼光不错的弟子在简页章中翻阅了大量和法术深入开发有关系的资料。虽然绝大多数都不大靠谱，却也精挑细选出了许多颇有启发性的内容。而这些资料送到李默的案头，至少让他对法术深入开发有了系统性的了解……(未完待续。)
第九四九章 受挫
法术深入开发这工作略显高端，绝大多数修士都一无所知。
剩下的少部分修士，相关方面很可能也只停留在“听说”阶段，实际投入进去的人并不多。
这主要是因为绝大多数法术都不具备深入开发的价值，而有深入开发价值的法术秘术，又永远都掌握在极少数人的手中。
偏偏就算是掌握了值得深入开发法术的修士，也不一定会下心力研究。这其中还有个时间投入和所得收获是否值得的关系，毕竟修士不可能只精通这一门法术，且也不能肯定后来会不会马上得到更强的法术。
李默从门下弟子整理出的资料中看到类似的说法后，研究的热情不得不提升起好几度。只因身怀无数秘法，要是还不自动自发地努力研究深化一下，出门直接被雷劈死一点都不冤。
而在乌龙筑海的深入开发上，李默本着擒贼先擒王的套路，先向乌龙阁下手了，却没料到这第一脚就踢到了铁板上。
却是组成乌龙阁的符胞种类太杂，结构太精细，他屡屡想要在其中插入些种子符箓，比如加粗根柱子，加厚块瓦一类，都以失败告终。在绝对严谨的结构下，他的每一次插入都显得画蛇添足。乌龙阁竟是针插不进，水泼不入般完美。
当然，这所谓的完美只是相对的。法术的深化开发“超频”和主体本身的硬件基础息息相关，会出现这种情况只代表他的神识强度和感应敏锐还达不到开发乌龙阁的水准。
在乌龙阁处撞了一头包，李默紧接着就对乌龙筑海下手了。结果……又一脚踢到了棉包上。
却是乌龙海结构松散，轻易就能插入许多的符胞。李默一开始还劲劲儿地努力呢，结果很快就失望了。
只因乌龙筑海太大了，他就好像个傻子一样站在海边拿着水瓢向海中添水。这几万瓢下去。海不见高一毫，水不见深一分，就算他明知道这样或许对法术威能的提升有帮助，却也绝望了。
最后的研究对象是乌龙阁底层那条守阁镇海的乌龙。大概研究了四五天，李默一直有种狗咬刺猬无从下口的感觉。
虽说镇海乌龙的结构相对于乌龙阁确实简单了许多，但镇海乌龙的每一颗符胞都与乌龙阁、乌龙筑海有着直接的联系。想要改变或增添一枚符胞，都要先理清方方面面的关系才行。
就比如想添一枚鳞片，都要先考虑乌龙阁和乌龙筑海的变化，还要再综合自身找位置。想处理其中的麻烦关系倒不是做不到，而是花的时间绝不是一天两天。要以年甚至百年千年来计算。
面对持续如此之久的浩大工程，继先踢铁板再踢棉包后，李默的研究之路终于全面受挫而暂时停下。
在他搞研究期间，琴音清液池边的五根档杆被扳动了三根。琴音之流已经将他神魂这座河中孤岛彻底洗刷成了纯粹的岩石。并且，连岩石都在一层层剥落。似乎显化出了玉质的结构。
李默只觉自己的神魂越加澄澈，估计再有几天。将第三根档杆彻底扳落后他的神魂便可以被洗伐得通透如玉。再无杂念了。
洗了这十天，作用也非常明显。就比如研究秘法之时便变得非常专注，从前消耗十成精力或许只能完成十分的工作，现在则能完成十五分之多，效率非常可怕。
若非借着神魂清明之机能更清楚地明了符胞之间的关系，他很可能一个月后还在乌龙筑海里打转转呢。
此刻。蹙眉凝视着阁楼中呆头呆脑的小乌龙，李默一时犯了难。他可不是碰头就放弃的人，不过也明白以自己现在的水准，深入开发秘法这一层次的法术太过艰难了些。
如果硬要研究下去。很可能需要长达几十上百年的全身心投入，这是他从未体验过的。
从快意打杀式修士转型为袁觉贞式专家学者型修士，放弃自己喜欢的套路，他非常不愿做出这般的抉择。毕竟和袁觉贞不同，他身上可背着无数责任呢。
而且估计大宇宙也不可能容忍自己浪费这么多的时间搞类似的研究。毕竟人家都快死了，哪有那个耐心等他扯这些没用的？
或许在法术深化研究必然要搞的情况下，最明智的选择就是——且等将来！等到神识强度更高，感应更敏锐时，一切问题都将迎刃而解。
想及此，他不禁睁开了眼睛。先反手将档杆又扳下一点，然后蹙眉一脸狐疑道：“研究不下去了……这种结果你应该早有猜测吧？”
系统大美女懒懒翻着书道：“对头！实际上我也没指望你用这几天就研究明白。关键是要借机入门，先打下些底子。这样在将来某次任务我给你发下某至尊所著《乌龙筑海详解》时，就能更容易吸收和采纳了。”
说完她还感叹道：“《乌龙筑海详解》一类著作中讲述的大多都是一些小窍门和经验之谈。如果能贯通了，对于法术的深入开发用处不小。但毕竟是外力，远不如自己扎扎实实走出的路坚实通透。”
说完她还不厌其烦地解释了其中的差别。这东西和做数学题一样，如果是自己想答案，可能会想出几十种解法来。但先看了别人的解题步骤后，或许思维就只能限定在别人那一种解法上了。
而且别人的解法并不一定完全适合自己，说不定哪里模糊一下，本来能得十分的题，就变五分了。
不得不说，系统大美女是越来越能说，并且会说了。举了很多生动的小例子，用来说明借了外力是多么的暴殄天物，对不起李默那一身的秘法。
说一千道一万，她就是在掩饰将李默诓入秘法研究之中，又让他在残酷现实面前碰得头破血流的前事。并着重强调自己让他在该秘法的研究中先打些底子，未来将会是多么的物超所值。
这其中的道理李默也都明白。先打些底子，有些自己的判断，就算借助了外力，本来会打五分的题，说不定就能得六分……(未完待续。)
第九五零章 继续
听系统大美女念叨了半天，李默始终眯着眼睛闷声不响。神识则又一次悄悄集中到乌龙筑海的种子符箓上。
透过乌龙阁，上下左右前后翻着花样地研究着镇海乌龙，口中淡淡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你说得道理我都懂，因此并不介意。”
系统大美女终于长出口气，小手拍得胸脯直颤。
李默的嘴角有一丝诡异的笑一闪而逝，仰头透过白花花的沸腾水液望着奇幻瑰丽的夜光石，颇为感慨地喃喃说道：“不过本来还真是期待呀，我掌握有那么多的秘法。如果都能深入开发一下，自己的实力会提升到何等的境界！”
系统对他会产生这样的想法毫不意外。
既然对法术深入开发的意义有了了解，并且还有一堆子的秘法乃至无上九秘在手，作为正常人难免会幻想一下吧！这就好像身体素质一流的球员，难免会幻想一下自己成为天王巨星的情景一般。
可惜幻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你技术不行，身体素质再好也是成不了巨星的。
李默抬手挡了自己的眼睛，继续抒情：“啧啧，如果攻防用的秘法完美贯通！如果类似炼体炼神一类的辅助内功无上九秘完美贯通……”
系统无语了半天，道：“别幻想了，放弃是最明智的选择。法术深入开发，不仅需要极强的感应敏锐，最重要的就是经验和时间！这东西不是一朝一夕之功，咱也没时间研究这个，差不多就行了。”
同等品阶下，秘法的强大远非普通法术可比。就算完全没搞过深入开发，横扫同层次所有法术也已经足够了。
如果开发得较为深化。那跃一到两个小境界的威能，乃至跃一个大境界的威能都只平常。如果这样的威能跃迁放在攻防法术上还只平常，如果真放在辅助内功类无上九秘上，那就太过恐怖了些。
大概都想到了这般难以言喻的美好前景，两人的表情都有些怔怔。
只是这样的前景在系统大美女的眼中便如镜花水月，太不切实际了。
她还特意观察了一番李默表情。发现他眨眼的频率很机械，似乎陷入了极深沉的思考之中。良久后，脸上有豁出去的那种坚毅表情一闪而逝，嘴唇蠕动着说出的话却是：“我还想继续研究一次。”
“随你！”
系统混不在意道。
李默对乌龙筑海深入开发的研究工作只是刚刚经历了初期的入门阶段。这一阶段的研究进展速度相对较快，也不太容易挫伤一个初学者的自信心。
再研究下去。就将进入极为枯燥和进展极为缓慢的中期。系统相信李默大概有点不到黄河心不死，还幻想着自己可以有如神助突然开窍呢。但，世界上哪有免费的午餐？
在将要遇到的，浩如烟海的待解决问题面前，系统相信他很快就会被挫得一点脾气都不剩下。然后偷偷摸摸并且痛快地彻底放弃。
刚想及此，李默那边扭了扭脖子。手指在池底轻轻点动。又特别强调了一次道：“我不是开玩笑的，是很正式的，要继续、再度全身心地投入到法术深入开发工作中去。”
系统大美女嘴角微抽。半速撞墙和全速撞墙产生的痛感是不一样的。她相信李默研究到现在，也应该非常了解研究中期那些难以解决和绕过的难题，但就算这样也要全速撞墙一次，这人啥时候变得这样……耿直了？
“嗯。那你加油哦！”
系统都不知该说啥了，只能很没营养地鼓励了一句。
李默明显对她的敷衍不满了，蹙眉道：“大宇宙即将毁灭，时间就是生命！做为大宇宙的执行者。我义无反顾地准备投身于空前艰难的法术研究工作之中，并……殒身不恤！你这个大宇宙的小秘书就是这个态度？”
喂喂！你啥时这么深明大义了？系统大美女翻个白眼儿不搭理他。不过对他那大宇宙小秘书的比喻还是觉得挺贴切的。
李默只能重重拍打胸脯以强调自己的立场：“如果我真的做到了，那将会是实力上的一次破茧成蝶的蜕变！你明白吗？这样一来，宇宙的复苏之路无疑相当于前进了一大步？”
系统大美女继续混不在意且敷衍地点头道：“明白明白。你说的都对。我也无比、万分、百分百地对你有信心，相信你这次全身心的投入，一定可以完成蜕变。那么，努力吧少年，姐一直在看着你！”
你妹，你在看书好不好？李默无奈道：“是这样的，我貌似发现了一条能让自己急速蜕变的捷径。嗯，或许称之为捷径并不确切。大概就是一条高空悬崖间的钢丝……对，这是个走悬空钢丝，在刀尖上跳舞的过程。所以，我可能需要你的一点点支持。”
系统大概只听清了最后两个字。无意识地哼哼道：“支持，怎么能不支持？你都要发奋图强了，需要姐搭把手的时候就直说。”
李默这才好受了些，道：“你能这么想就好。但我觉得还不太准确，做为大宇宙的小秘书，咱俩之间，你和大宇宙的关系应该更亲密些才对。所以如果有人要拿枪干掉大宇宙，你也应该是第一个冲出去帮他老人家堵枪子儿的人对吧？”
系统大美女直觉哪里不对了，歪头想了片刻却没理出头绪。只得点头道：“是这么个道理！”
李默吸了吸鼻子，干脆地闭上双眼道：“那就好，我这就开始研究。嗯，你……也稍稍准备一下。”
琴音之河长流，部分玉质化的李默神魂陡然一震，岩石部分的剥落速度同时提升了许多。
神识是神魂的投影，神魂凝粹，再度涌出的神识也凝练了许多。
神识先从乌龙筑海中流过，然后又一寸寸流过乌龙阁，最后再将乌龙阁一层中的小龙仔仔细细看了个遍，并且还围着小龙绕了三圈。
第三圈绕完，神识便定在了小龙的龙头处。并以此为基点，不时外探好似在丈量着什么……(未完待续。)
第九五一章 集中力
良久后，李默幽幽的问询声才响起：“我觉得，与其一片片加鳞，做些治标不治本甚至还可能会影响法术威力的工作，不如干脆再创出一条乌龙来的好。你说呢？”
系统大美女淡定地翻着书道：“看来你还真研究出了一点心得呀？”
这是变相承认了在黄级初阶层次的乌龙筑海中，完全能够再创造一条镇海乌龙的判断了？
李默经过十天的研究，只隐约感觉黄级层次的乌龙阁极限或许只是承载两条龙。系统隐晦的肯定让他小兴奋了一下。
要知道，凭添一条乌龙，法术的威能可远不是翻上一倍那么简单。
无视了系统反问中的淡淡嘲讽，他认真地点头道：“要搏，就搏一把大的！”
系统继续冷嘲：“然后你就想复制一条龙？嗯，想法很大胆，很逆天！”
“我也知道一口吃不成个胖子。在黄级初阶层次的秘法阶段，复制出一条龙，将是我的终级目标。”
李默淡定且自信地说道：“而以我现在的能力，就算是在刀尖上跳舞，给原来的小龙加个影子已经是可以做到的极限了。”
系统大美女觉得给小龙加影子，也适合当他的终极目标。不过现在此人还未曾在研究中期撞得头破血流，现在说这些都太早了。
接下来的两刻钟，李默突然感应能力全开，竟一枚一枚地数起了镇海乌龙身上的符胞。然后再从每一枚符胞牵起线头，疯狂反推乌龙筑海和乌龙阁的相应变化。
系统大美女就躺在他的神海中，第一时间感应到了他神海的变化。那就是，其神海正从一片海域到另一片海域，传染般变得宁静下来。
这种情况只代表了一件事。那就是主体所有注意力正高速收缩集中起来。而且这和从前短暂集中注意力不同，是一种想要全面长时间集粹注意力的尝试。
果然，不片刻本来宁静下来的神海边缘海域又掀起来波浪，却又迅速被镇压了下去。李默似乎正在用不停数符胞的方式，来强行集中注意力。并且，这种决心还是空前的，从有波浪翻起的海域很快便被镇压住便能看出他的决心之坚。
“喂喂喂！你这么集粹注意力干嘛？”
受到紧张氛围的影响，系统大美女也不翻书了，歪着身子坐起来四下探看。就见一片片的海域不停地翻涌又被镇压，而且镇压的速度还越来越快。
这么强行且完全地集中注意力。可不见得是啥好事儿。比如不停地数符胞或许能逼迫自己的精神做到这一点，但不停地数符胞，人都容易被数傻掉。
再就是如果想在不数符胞时，比如处在容易分散注意力的无事可做阶段仍然保持着注意力的空前集中，甚至会对自己的道心产生不可磨灭的伤害。
系统的疑问当然没有回应。注意力高度集中之下。李默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了。
神海之中，海域的暴乱速度同样越来越快。由此就能看出。一个正常人想要长时间地完美集中注意力。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
不过从暴乱的海域面积越来越少又能说明，李默正在高速接近成功。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的神海终于彻底平静下来。在系统大美女的感知中，因为注意力完全集粹，琴音之流对神魂的洗伐速度竟然翻了无数倍。
仿佛肉眼可见的，李默的神魂孤岛上层层岩石下雨般地剥落个不停。只是转眼间。他的神魂就已经化成了再无一丝杂质的通透美玉，静静沉浸在琴音之中。
“哦！不错不错，貌似你找到了一个让琴音清液更有效率的办法。就这一次深度洗伐，你至少已经给自己节省了好几天的时间。”
系统大美女继续唠叨。情理之中的，继续没有任何的回应。李默的注意力从没有放松过，也正因为精神高度集中，神魂之玉竟然开始了不停地战栗！
持续的战栗下，本来形状古怪的玉岛一点点向中央收缩。这是神识的高度聚集已经影响到了神魂的存在方式。
本来天生天养，天生自在的神魂大概也感应到了肉身对于集中力的变态要求，连锁反应下开始约束自己的存在方式。
受神魂收缩的反向影响，宁静好像一块镜子的神海同时开始了收缩。并没有过多长时间，神魂陡然一次战栗，一股玄而又玄的意念迸射而出。
系统大美女可不是正常人，所以一眼就把这股玄而又玄的意念读懂了。意念的内容非常简单：“跟我走！”
跟我走！
这是肉身对神魂的要求，也是神魂对肉身要求的反馈。在道心通透之时，这样的要求和反馈显得纯粹无比，简单直接至极。
意念如箭，无声无息却又犀利无匹地在神海之上出现，又劲射入神海之中。
当这股意念射入神海后，已经不再是单纯的意念了。神魂有要求，神识当然会全无保留地执行。意念之箭，已经化成了神识之箭。
这支箭没有任何停留地轰入了乌龙筑海种子符箓之中。神体一心，李默数点符胞的注意力集中程度也随之达到了巅峰。
系统大美女都有些被他折腾毛了，无意识地问道：“你在干嘛？”
这次在神识将镇海乌龙细细扫描一遍后，李默终于开口了：“神识保持常态催生符胞。这处阁楼中理论上共有一百七十九处可能催生龙影的位置，但其中最多只有十二个点是稳定的，明白？”
既然是在和系统说话，很多东西就不用说得过于详细了。实际上他说的十二个选点，指的都是有可能串起一条龙的关键位置。
这倒不是说黄级初阶层次的乌龙阁中允许开发出另外十二条龙来，就好像一辆公交车上挂了十二个拉环，却不代表一定能装十二个人。
一方面要看每个拉环是不是都能承载住一个人，另一方面还要看车内的空间是不是足够宽敞。
如果李默的法术深入开发水准达到了一定层次，十二个拉环自然可以变成一百二十个。将公交车变得更大更结实也非不能。但眼下，依系统所说再装一条龙应该就是极限了……(未完待续。)
第九五二章 硬啃
李默答非所问，系统只能无意识地“啊”了一声。
“很好！”李默额际见汗，却不溶于琴音清液，刚出现就被蒸发了个干净。他一字一顿道：“注意力不散的情况下，我不能分心和你说太多的话。那么现在，开始吧！”
系统大美女惊讶道：“我们？开始？开始啥？”
李默斩钉截铁道：“我们要发挥一不怕苦，二不怕累，三不怕磨的钉子精神。就算是一口一口地啃，也要把这条乌龙影子啃下来！”
系统大美女终于完全明白了，所以她再无法保持淡定，惊叫道：“不是你说的，什么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吗？弄了半天，原来是让姐陪你吃苦！你妹！”
李默：“大老板就要挂了，我这员工都要拼命了，你这大老板的小秘不该努力些？咳，不行了，我不能再这样分心和你说话了……
现在，咱先就开始确认第一个龙影生成点。嗯，是不是这个点，暗号依旧，圆或不圆。我接下来和你交流时基本都会处在无意识状态，只会对‘圆’和‘不圆’产生反应。好了，这里如果加个符胞，会不会比较圆？”
说话间，他的神识形成了指针，指向某处阁楼底层的某处所在。
“圆个蛋！”系统大美女根本就不配合。尖叫一声将屁股对着他，表示自己打死也不会买帐。
“噗哧”一声轻响，却是李默听到“圆”字，马上便在该位置生成了一枚符胞。结果位置当然是错的，符胞刚一形成就破灭掉了。不能安装拉环的地方硬安，拉环当然会掉落下来。
这种判断失误对系统来说没啥大不了，却会对乌龙阁内局部区域的平衡造成影响。好一会儿才能重新平复下来。值得庆幸的是，区区一个选点失误，还不会对乌龙阁造成整体性的危害。
但对李默来说影响却太大了。因为每个选点都涉及到乌龙筑海和乌龙阁的一系列变化。
为了斟酌出一个选点，他已经投入了大量的精力。现在他的精神已经全部投入到研究中，既然系统说这个选点是对的却又生不出符胞来，他只好再度逆推整个选择的过程。
系统大美女见他忙得热汗直流，只得再度开口道：“别找了，那个点是不圆的！”
不圆？
李默虽然已经全然忘我，却很可能早早便给自己确立了系统中途改口的相关反应，因此。静等乌龙阁平静下来后，马上将神识指针指向了下一个选点。
“你妹！我这可是工资外义务劳动。全都是为了你，为了你呀！”
系统大美女只觉眼前阵阵发黑，抱怨个不停。当此时，书早被丢到一边没时间看了。也只能提起全部精神帮着他选点。
李默每将神识指针移到一个点位，在得到这个点对或不对的反应后都会稍停片刻。进行反推处理。竟是摆出了不仅要确定每个点行或不行。还要反推为啥行或不行的架式。
因此，选点的过程并不快。足足一个时辰后，一百七十九个选点当中才选出十二个堪用的。李默最初划出的范围并没有错，由此便能看出他十来天的基础不是白打的。
当然，选点的过程也是最简单的。其实就算没有系统，他自己多花些时间也完全做得到。
选点完毕。李默短暂地极为勉强地分出些精神道：“接下来会越来越艰难，咱俩需要亲密无间、相扶相持着才能闯过去。”
系统大美女终于得到机会了，连忙大叫道：“你不能这样，姐不乐意。你这是绑架！这么用姐。姐哪还是什么大宇宙的小秘书，都成你贴身奶妈了！”
李默没时间和她扯皮，安慰道：“好了好了，剑河空间那边过些日子说不定就能弄出机器人来，到时就能给你实体化了。我保证第一时间满足你实体化的需求，好了乖呀，开始了。”
系统暴怒：“开始个蛋！”
发现李默不搭理她，疑似又一次强行开始了，系统大美女终于有些毛了。极为心虚道：“你别这么着急呀。开始姐还中用，但这东西只会越来越复杂，姐……姐恐怕做不到呀！”
李默已经收回了注意力，当然没听到。鼻头大滴大滴的汗水泌出，他自顾自沉声道：“接下来是第一个符胞的种类选择，这是龙影真正的组成了。我预布置的符胞都只是暂时的，先要替换一下。
嗯，第一个符胞能确定的是三个大类中的一个，每大类待选功能符胞共计三千余种。总计一万来种符胞需要选择，其中大概有十几个符胞是堪用的。咱不急，慢慢来，开始时可能会难一些，以后我熟悉了，会尽力缩小供选范围的。”
到了这时，起领符胞的选择就不止要考虑乌龙阁和乌龙筑海了，最主要的是得看该符胞是不是能牵起之后的大龙来。
虽不至于整条大龙都要靠这枚符胞，却也关乎了接下来的研究工作是起脚踢铁板还是开门红的问题。
李默还不敢尝试只依靠这一个选点就把大龙从头至尾牵出来。他要做的是依靠选出的十二个点中的一部分，为这条大龙架构起多个支点。也就是多点开花，中央会师的战略。
如此虽然需要计算的地方更多，更繁琐，但容错率较高，还能避免精神集中度的无限拔高太耗心神。
当他摆出第一枚符胞，机械地问起圆不圆时，系统大美女那边只能打起了全部精神，跪坐在他的神海中紧张地接口道：“不圆。”
说完还要神经兮兮补充一句：“你个混蛋，就知道欺负姐。姐可能真不行呀，如果出现什么重大失误，可别怪姐！”
这就是所谓的赶鸭子上架了。但李默一开始说得好，大宇宙有危险她都应该是第一个去堵枪眼的。既然李默为了提升实力都走钢丝了，她更没有了退缩的理由。
系统之所以会第一次坦陈自己不行，是因为她确实不行。李默正在从事的，是一件创造性极强的工作。而大宇宙，从来都不是有法术创新能力的存在……(未完待续。)
第九五三章 爬坡
宇宙意志的存在形式太过特殊，根本无法修行。如果说实力上大宇宙堪比一位至尊真仙级的强者，在修仙一道的情商上他比起一介凡人也强不了多少。
他可以一瞬间翻阅无数人的思想和记忆，翻过无数的典藉，貌似称得上无所不知。但做为天道海中的一滴水——目标还是太大了些。当这滴水想要更多时，结果肯定是被马上湮灭。相对来说，水滴中的一些“微生物”还要更自由些。
而系统做为大宇宙蕴养出的精神体，和器灵一类魂体差不多。既然也没修行过，当然也不会创造法术。
李默创造龙影的过程无可借鉴，因为新创龙影的组成松散许多，甚至连一边的那条镇海乌龙都不能参考。而且两条乌龙不过形似，因为生成环境相异，内部组成天差地远，参考意义本来也不甚大。
所以在筛选起领符胞时，他肯定要先在心里模拟出龙影的轮廓，然后再倒推回到第一枚符胞处。
而系统可没有从“不存在”中推演“可能性”的能力。别说她不是电脑，就算是电脑也会在无穷尽的符胞，且每一枚符胞都有无数种可能性的工作量面前自行烧毁掉。
所以系统采用的方法是广取证的正推式。也就是不停地翻阅现宇宙及历史上和乌龙筑海有关的法术深化开发方法，肢解相类似的种子符箓符胞结构，以便于取得最靠谱的答案。
事实上，系统现在给出的答案就不能保证百分之百准确了，只是失误的几率微小到可以忽略不计罢了。
这种工作量绝对是超负荷的，系统大美女很快就没时间抱怨了。三百个符胞过后，跪坐的姿式竟一动未动过。并且也没有移动的趋势，竟是精神高度极中到了忘我的境界。
但就算这样，偶尔系统的回应也开始出现了卡壳，好在暂时卡壳的时间还不太长。
上千符胞之后，二者之间只剩下“圆吗”、“圆”、“不圆”等等单调至极的字词来来回回，仿佛是两具没有感情的机器一般，连呼吸都淡到微不可闻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虽然早挑出了可用的那个符胞，李默却仍然将上万符胞都理了一遍。
“接下来是第二个符胞。因为不完美的符胞组失去了我的神识支持，不可能在乌龙阁中保持多长时间的。所以我会减少闲话，以防分散注意力而前功尽弃。
这第二个符胞需要从五大类，每大类两千七百种功能符胞中挑出来……我知道又更复杂了，但相信我，总会慢慢削减范围的！我会在别的选点处先模拟出待选的符胞。你注意看！合格了才会接上去。”
第二个符胞是不是能存留住，这时首要考虑第一个符胞是不是支持、乌龙阁和乌龙筑海态度也会通过第一个符胞进行体现。变量直接翻了三分之一。到了这时系统大美女两眼都开始发直。
对于她这种以不变来应万变的人来说。这还只是悲剧的开始。随着第二、第三、第四……第几百几千个符胞的布出，推演的难度何止是在呈几何级的增涨？
系统大美女带了哭腔道：“李默，姐可能真不行，爆发小宇宙也不行的！”
大滴大滴的汗水从鼻头处被蒸干，李默艰难地开口说道：“不用管别的，你继续就可以了。我只是……只是在开始时需要你扶着走上一段路！”
至于需要扶多久才能自己走。或者说在系统扶不下去时是不是能自己走下去，就不是现在需要考虑的了。喜欢瞻前顾后的只能是军师谋士，绝不是成就大事业的那个人！
时间在不停地流逝，李默除了问圆不圆。不再开口说闲话。额际的汗水却流个没完没了。看上去他好像化成了一块冰，正在酷热中渐渐的融化。若非胡嘉不时会帮他补水，估计早化没了。
而李默确实也是在走悬空钢丝，在刀尖上跳舞。集粹了全部的精神和心力从事这样一场浩大的工程，就好像某个人拿出了全部的力气拖着一台卡车爬一道可能永远都没有尽头的陡坡。
在这一过程中，如果意外被某个难点卡住，或者一时理不清头绪，精神集中状态都有可能被打破。也就是泄力，结果当然会被卡车倒拖回去。
如果他不能顽强地重新站起来，最后多半会被卡车拖回坡底去。毕竟刚刚开始就有上万的符胞需要确认，之后更是有无穷无尽的不同符胞会出现，这根本不是靠记忆就能重新走回去的。
甚至这根本就不是符胞的数量问题。虽说向卡车里扔的每个载重物也都很重要，但最重要的实际上是爬上坡顶。
也只有爬到坡顶，你才能知道自己走过的是什么样的路，才能明白自己拖着这辆卡车里装的每一件东西的意义到底在哪里。
因此，李默所谓刀尖上跳舞走悬空钢丝的意思是，就算他迷茫了困惑了也不会泄力，而是憋住一口气硬挺着！挺到能再度提步，挺到坡顶！
好在还算是有点精神放松的时间。如果在第一选点处的某处符胞太过复杂，虽然勉强布出来却“累感不爱”了，完全可以暂时冻结第一选点的龙头，转而攻克第二选点的龙尾或第三选点的龙爪。
这其实也算不上精神放松，只不过是换掉了单调爬坡之旅的背景布。不过在李默的研究之旅中，这种换背景布的过程却越来越重要。每每会让他精神一振，至少没让他在一成不变的单调爬坡中慢慢变成一块木头。
正所谓慧极必伤，过多的心力消耗，使得李默肉身中的生机几乎在爬坡之始就开始了燃烧。这一点李默和系统倒都注意到了，却又都没有在意。
可能二人都觉得，对于一个寿元仍然漫长的修士来说，这么点生机消耗根本不值一提。
二人应该也都注意到了，他的神识也在消耗之中。只是应该也没在意，毕竟神识随用随补，这么点的神识消耗也不值一提。
但二人肯定都没注意到，神识和生机每一瞬的消耗，正从一个极低的起点，一点点变得明显起来……(未完待续。)
第九五四章 宅男出马
缓冲室一门之隔的菱晶空间中，只有键鼠的“哒哒”声响个不停。
菊王分身长发披肩，盘腿而坐，袍袖都挽到了肩部。
包乐乐的短发都梳到了耳后，露出光洁的额头。穿的是丝透的居家夏日凉装，隐约也能看到涨涨的罩罩和黑色四角短裤。
俩人一人一台笔记本电脑，视线都极为专注地盯着屏幕。其中菊王分身是个特怀旧的人，玩的是dota。包乐乐比较赶时髦，玩的正是时下流行的lol。
修练了不少日子，又有菊王分身手把手地指点，包乐乐的修为已经达到了练气后期圆满。因为天地灵气对身体的洗伐，整个人看上去都年轻了十来岁，如果不化妆出去被当成高中生都不会令人意外。
甚至因为下巴小巧尖尖，最近心情渐佳成熟敛去俏皮回归，她还更像个俏皮的高中生多些。
“呀！我不行了，要输了，要输了，又被骂了！”包乐乐突然惊叫起来，然后便不停地扯菊王分身的袍角。
菊王分身这边的dota恰好结束了一局，面无表情地挪屁股将她挤到一边，抱起笔记本接手了她那个级别超低，装备超破的角色，努力完成咸鱼翻身。
虽不怎么玩这游戏，但不代表不会玩儿。接受了李默的游戏经验和大局观，现在又配上元婴修士那恐怖的反应速度，他现在也属高玩一族了。在包乐乐常玩儿的级别，倒也能横刀立马无人能敌。
包乐乐的反应速度其实也挺快，只是好冲动，对局势的解读不行。因此总是混得很惨，然后经常大呼小叫着让菊王分身接手。现在她这个帐号的“先抑后扬”已经挺出名了。
菊王分身在帮她翻盘，包乐乐的眼睛却没一直停在屏幕上。总是时不时地偷偷摸摸偷看菊王分身的胳膊和脸蛋。
菊王分身自然早感应到了。却对这一幕见怪不怪了。包乐乐偷看他不止一次两次，若非他从不需要洗澡换衣，估计早被偷看个遍了。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许多时日，两人的关系已经非常亲近了，说是那种无话不谈的至交也毫不为过。
比较惊悚的是，时至今日，俩人还没有一起滚过床单！
类似滚床单这种事多是男方主动，既然没滚上床单，责任自然都在菊王分身处。只因摸到了电脑后，属于李默的那部分宅属性突然就爆发了。
整天除了教包乐乐修行就是玩游戏。貌似他的人生已经别无所求了，并彻底回归了宅男状态。
当然，这只是表面的原因。深层次原因是菊王分身不像李默那个过于三俗的，人家对精神层面还有着极为商端的追求——包乐乐旦有一丝不愿意，他都不会勉强。
包乐乐会偷偷看他。原因倒也简单，无论男女先天上对美好事物都缺乏抵抗力。
菊王分身和李默生得一模一样。但气质上却是天差地别。大概就是一个宅了。那也就是个死宅男。而菊王分身宅起来，也是个陨落凡间的雄性天使宅。
至于最让包乐乐羡慕嫉妒恨的皮肤就更不用说了。世人常用婴儿般的皮肤赞美某人，而菊王分身的皮肤比婴儿的还要细腻光滑，玉白无瑕。这还没算上那幽幽散发的淡淡体香。
再说，包乐乐限于家庭环境，也没啥和男性接触的机会。甚至同样因为家庭原因。也结交不到单纯的同性朋友。不仅是“吃斋十五年，公猪赛潘安”。还是做为唯一的玩伴，菊王分身对她的吸引力都是极大。
终于结束了一局lol，菊王分身破开荒地伸出手臂道：“想摸就摸吧！”
“啊。不会吧？真的呀？那我摸啦！”
自从初见面时色胆包天一回，之后菊王分身都是特守身如玉的。包乐乐惊诧之余也确实想好好摸一把，享受一下至佳皮肤的良好手感。她竟是先擦了擦手，这才将纤秀的手指按上他的手臂。然后又是捻又是抚，看上去非常享受。
菊王分身的皮肤冬暖夏凉，其质如玉，摸上去的手感何止是一流？
见包乐乐摸得嘴角噙着颇为邪恶的笑意，他也嘴角带笑，突然反手将包乐乐的两只小手都握在了掌心，还轻轻攥了攥。那种骨子里的柔软，可不是他这种表面发软，骨子里硬扎无比的大男人能比的。
“你……要干嘛？”
包乐乐不安地挪动着套有肉色丝袜的修长双腿，将之小心地坐在臀下。
“没事。接下来的日子注意好好修行，我不在了也不要落下功课。还有就是你就算出了这菱晶空间，你那边的情况我都会有感应，所以不用担心什么。”
菊王分身极为不舍地说道。让个死宅男离开家，离开唯一的女人，这世上就没比这更残忍的事情了。
“你要离开？”
包乐乐的声音有些大，竟是比菊王分身还不舍许多。
菊王分身无奈地抽了抽嘴角，道：“是呀，要出去忙上一个月。或是两个月也说不定……”
白犀分身在闭死关，李默在玩极限挑战，除了他出去还能靠谁？海棠分身那边根本就不用指望，在那厮的眼中外面的世界估计都被屎充满了，呼息一口都能恶心死自己。
既然要分别了，便需要一个告别的过程。但对于一个十分不想离开的宅男和一个百分不想玩伴离开的宅女来说，这一过程实在是又臭又长。
持续一个时辰的依依不舍式告别中，两人甚至又重新打了局dota和lol。
菊王分身走出菱晶空间的步伐萧瑟无比，穿过缓冲室来到了外面的琴音清液池边依然在垂头丧气。
向池底瞄了一眼，隐约感觉李默似乎瘦了一圈。撇撇嘴，他缓缓地在池边靠近李默头部的位置蹲了下来。
双眼不眨地持续瞪了李默十几息后，李默的眼皮忽然动了动。菊王分身随之闷哼一声倒跌在墙角，左手猛抓住了右肩。
就见他的整条右臂都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右臂光润如玉的皮肤竟好像生了水痘，瞬间浮出密密麻麻，成百上千的红点。
只是眨眼的时间，所有的红点都化成了血红色的痘泡，且一个个涨得鼓鼓，好似随时都会涨碎掉一般……(未完待续。)
第九五五章 回船
“好恶心呀！”
菊王分身抖臂镇住了想要破开的痘泡。虽然是生在自己手臂上，却嫌恶地不愿多看一眼。
拉下袍袖包起胳膊后，他很快又变成无精打采的状态，向秘室外走去。刚刚回到水膜的位置，就见水膜的另一边，承包此处的天宠族老头正紧张地向里面探看。
“看毛呀，我知道到期了！”菊王分身蔫头耷脑，好像个问号般穿过水膜，没好气道：“再续包一个月。”
“好说好说，三万海洋之泪。”老头不停打量着他。只因菊王分身和李默的气质差别太大，根本就是两个人的样子。虽然第一时间猜出了是分身，但这么像、质感这么好的分身之术还是比较少见的。
“拿着！”菊王分身看也不看他，且还是一副连价钱都懒得讲的姿态丢过去几个储物袋。然后抻着懒腰晃荡着就向外走，没走多远想了想干脆直接祭出了一枚传送牌。
水漩涡刚刚在面前形成，他便一头扎了进去。出现的所在自是真水三号底层客舱中的私用水漩涡中心处。
凌虚站在水漩涡上方，少女特有的淡淡纯纯清香便扑鼻而来。转了转脖子，就见床上有众多以各种姿式睡过的痕迹。
抬头时，就见龙青霜缩在床尾，忽闪着大眼睛以超高的速度穿着紧身水靠。两条腿和两只脚还在互相借力，登上皮靴。
在菊王分身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她以光速收拾好了自己。扎头发，戴眼罩，然后跪坐在床上拍了拍屁股，扬眉道：“怎么感觉你和从前不大一样了？”
“呃，我是另一个分身。”菊王分身比划着解释了一句。忍不住疑道：“你不会一直住在这里吧？”
龙青霜耸耸肩，背靠着木质舱壁踢着靴尖不应声。
“这里比较隐秘，外来人乃至天宠本地人都进不来，倒是个躲开俗事纷扰的好地方！”
菊王分身做了然状，分析着说道。
龙青霜看了他一眼，有些欲言又止，不过最终也没就自己留宿此处说上什么。反倒示意头顶道：“船又要出海了，客人回来了少半，甲板上的店都重开了，你还需要补充什么吗？这次停靠的是内海最大的螺音港。想要什么珍奇之物都买得到。”
菊王分身想了想，丢出五个装满了七银四品白水丹的玉瓶道：“帐篷再买三十顶。嗯，然后尽可能买到类似遮影布一类的东西，或者可以大大加强帐篷隐匿功能的特殊物品也行。”
龙青霜接了丹瓶，歪头沉吟片刻道：“你得多等我一会儿。估计我得去港口商业区的一些地方转上几圈儿。”
菊王分身也下了床道：“我在甲板上等你。”
二人一前一后出了客舱来到甲板后，就见先期赶回的乘客多半也都在甲板上待着。人数并不很多。看上去稀稀落落。
不过外面晴空万里。碧波伴海风荡漾，确实比在般舱里窝着好多了。空中不时有一两道遁光划过，甩出数十上百丈长的光尾降落到船上，又给一色海天添加了许多的魔幻色彩。
龙青霜显然已经对类似的影像麻木了，头也不回地摆了摆手，便纵起遁光向港口方向飞去。
菊王分身在靠近船头的位置寻了张太阳椅。舒舒服服地靠坐了上去。还没等坐稳，便先后有两波天宠族长发美女过来推销各类吃食和纪念品。
看上去都是二十许岁的佳人，长发在阳光下反射出乌亮顺滑的光影，上半身只以两枚和肌肤一样雪白的贝壳扣住凸起。下半身穿着勉强遮羞的草裙。
缓行而来时步伐缥缈，盈盈一握的腰身恍似无骨，仪态曼妙非常。用这样的美女搞促销，能抵挡住的男修还真不多。
偏偏菊王分身就是其中的另类。对她们斜挎竹篮的兴趣要比美女大得多。这厮的眼光多高呀，若非先入为主地对包乐乐有了好感，估计俩人根本不可能成为关系莫逆的死党，更不可能来电。
这还是菊王分身。海棠分身那厮就算先入为主地对谁有好感，也架不住别人在他眼中都是屎，就自己最孤高纯洁。李默不帮他找老婆，一方面是没那个精力和时间，另一方面也是觉得那厮根本不用找老婆。自己娶自己就可以了。
美人海的饮品中最畅销的是一种地产果子酿的酒。估计酿酒的水果是在美人海中培养的，酒意竟如美人海的寒意般无孔不入。
就凭这无人不醉的特性，一瓶一千当量核晶便一点都不贵了。若非口感只占了水果的清香，其价值再翻几倍几十倍也毫不奇怪。
小吃中最畅销的同样是几种美味随寒意直冲脑际的小菜，三十当量核晶一碟。
这些东西的绝对价格都挺贵，但一方面李默不缺核晶，另一方面刚刚被拖离温暖小窝的菊王分身也全无为李默省钱的自觉。一口气要了两瓶果酒和三碟小菜以在船头吃喝，另外相同的套餐又打包了几十份儿。
悠然吃喝，悠闲赏景。菊王分身这个死宅男正努力将自己被迫出山的价值最大化。
视线先划拉了一圈，只见港口中颇停了数百上千艘的大小船只，放眼看去樯桅如林，蔚为壮观。这一幕在这么高端的仙器永生一族中还能看到，实在有些古怪。不过想想天宠一族更多的都是练气期修士，又可以释然了。
大概是永生太无聊，天宠一族对美的追求见诸各个层面。比如港口的白堤就修得极为华丽，从港口直到后面的商业区，花树相杂的绿化也做得非常精美自然。
空气中还飘荡着各类杂乱的呼喝之声，声音的来源便是非常繁华的入港大道一线。那里疑似的天宠一族无照小摊贩非常多，并有更多的外来修士混杂其中，人头涌动，可见买卖非常兴旺。
菊王分身做为有深度的宅男，貌似在单纯的吃喝赏景，实则在漫无边际地思索着很深刻的哲学问题：美人海隔近万年才开启一次，看上去应该算是很漫长的时间了。但这么久的时间，对天宠一族这等永生存在，又算得了什么呢？
可能也正因为此，所以他们才会在每次美人海的开启后，都是这般的见怪不怪和……习以为常了吧？时间对于这样的永生种族，本就失去了应有的意义。
也不知喝了多久，醉眼迷离间突见入港大道尽头灵力波动如巨浪层层翻起，竟是骤然混乱得一塌糊涂……(未完待续。)
第九五六章 回盆地
“这是在……搞毛呀？”
菊王分身晃了晃头瞪大眼睛，含着口酒一脸的看热闹不怕事大。就见那里买卖的众人都乱成了一锅粥，甚至有几个化神高手一言不和打冒了烟。而空中另有数以百计的遁光齐刷刷从港口各个方向包抄过来。
以菊王分身的眼力，能清楚地看到包抄来的修士都是天宠一族，且基本都有筑基的修为。每个修士都穿着整齐划一银光闪闪的鱼鳞甲，驭空之术倒也高妙。
这些人似在围堵着什么人，只是眼前的混乱明显出乎了他们的预料，一时都有些不知所措。
就算水门洞天再看顾天宠一族，就算天宠一族再自命不凡，也不可能敢于强势冲入人群中不管不顾地搜找，就更不用说直接使用法术无差别轰击了。
毕竟外来修士不会对你出手，只是因为珍惜前来水门洞天的机会。却不代表真惹恼了人家，不会反手像捏死一只蚊子般将你置于死地。
而引起人群混乱的原因倒也简单，貌似是某人洒了把海洋之泪，结果轻易就将众多道貌岸然的外来修士变成了一群小丑！
“王八蛋，一群混蛋，喂不饱的狼！”
耳中忽然传来带着哭腔的咒骂，菊王分身扭头就见龙青霜红着眼圈，披着一身的水珠缩头缩脑地从船栏上翻过来，又小心地躲在了他的身后。
“原来是抓你的？用不用我出手，给他们点教训？”菊王分身喝得有点上头了，说话时舌头也有些发硬。
“不用！”龙青霜背靠着他坐下。阳光下，有大滴晶莹闪动的泪珠滚落下来。
“如果想达到什么目地，必然要有舍弃。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世界也不会以你的意志为转移。”宅男菊王分身脱口就是假大空的大道理。
龙青霜正了正眼罩。咬着嘴唇横了他一眼向舱门走去。
将剩下的小菜归入一碟端起来啃着吃，又随手拎了还剩半瓶的灵酒，菊王分身摇摇晃晃地跟在她的身后。
“有些东西，不是想舍就能舍掉的。”龙青霜知道他就跟在身后，闷闷地说道：“那些都是我家族的兵卫。在美人海……”
“在美人海，龙家是首屈一指大族之一，族民要以百万计。”菊王分身在后面醉醺醺地补充道。有药呼的玉简在，他对美人海各方势力情况知之甚详，甚至比龙青霜这土著还要了解。
“对。我爹有四十多个老婆，单只我的亲娘就有三十多个孩子！永生……呵。永生者有感情的还真不多。可能是付不出那么多份感情吧。”龙青霜嘴角流出几抹明显的嘲讽。
二人不再多说。很快就回到了底层客舱中。
菊王分身爬到床上继续喝酒，龙青霜坐在他旁边，非常敬业地拿出一个储物袋解释道：“依照你的要求，我在螺音港一家老店买了些秘制的蓝香。”
说着话，她从储物袋里掏出一捆香。并抽出一根示意道：“用你给我的灵丹，一共买了五十根。大概能用五十天左右。香燃起来后。百丈内的水域都会始终保持在初始状态。”
菊王分身再懒散，关乎小命的事情也要问个明白。原来所谓的初始状态，指的就是第一根香点燃时百丈范围内水域的状态。也就是说，香的烟气可以将这个状态固化住。只要烟气不断，状态就不会中断或被打破。
如果这个初始状态建立时就是一片宁静，生人踪迹不显。里面的人再折腾就算迷失人鱼游过，肯定是不会发现异常的。在外面活动时被迷失人鱼追，马上逃入这片水域中后，因为不会打破初始状态。所以就像整个人都消失了一般。
“不错不错。”菊王分身赞叹两句便靠在木质雕花的舱壁上发起了呆，只有偶尔抿上口酒时才显出些活气。看似他很不成器，但要知道没了电脑，这位死宅男的世界没有坍塌就不错了。
龙青霜则在床尾抱着双膝，咬着嘴唇陷入了沉思之中。
两个很颓废的人在一起，能说的话实在有限，而且互相的负面情绪还可以相互影响，再一步步发酵。使得颓废的更颓废，失落的更失落。而时间却在这一过程中流逝得飞快。不知何时，真水三号悄然启航。
等菊王分身晃着头缓过神儿来时，竟已经来到外海了。
“走吧！”
菊王分身招了招手，耷拉着脑袋一步踏入了传送水漩涡中。再出现时已是外海九区混沌盆地的深处了。
刚走出水漩涡时，他还是暗捏一把汗的。理论上，主分身距离突然拉这般远，分身可是会消散掉的。
还好，除了对李默和白犀分身的感应变得极为缥缈，以及神识和肉身的契合微微动摇，自己并没有消散掉。估计这代表了菊王分身和演化出自己神魂的距离已经非常近了。
独立，近在眼前！
类似的情绪只在心头一闪而过，并没有被重视，也没啥值得兴奋之处。就算有独立的能力，这位死宅男也是不会独立的。既然有李默和白犀分身这两位大能可以“啃老”，独立就太不明智了。
相比于凶险莫测的未知世界，他更喜欢安然地宅在大树无风无雨的伞盖下。本来李默给他的定位就是辅助角色，菊王分身就更缺乏独立的动力了。
再说，大家既然是个团体。已经有勤劳勇敢的包身工了，总需要些只懂得享受的工头吧？
从温暖的舱室来到极寒漆黑的海底，“工头”菊王分身先忍不住打了个冷战。然后缩着脖子机警地感应周围有无危险。在发现没有危险后，他顿时又颓废下来，有气无力地拿出帐蓬开始搭设。
龙青霜随着他走出水漩涡，先更换了定点传送牌，然后强打精神就要出去继续搜寻泪心髓。
菊王分身打着哈欠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道：“别忙活了。李默那厮就知道故弄玄虚，其实有啥了不起的？等一会儿你就知道了，你费那么大力气找到的一点泪心髓还真不算什么。”
龙青霜对这个颓废男没啥好感，听他大吹一气好感度再次开始下降。不过依然听话地没离开，而是蹙起眉头看他忙碌……(未完待续。)
第九五七章 袋老鼠
搭好了帐蓬，菊王分身先钻了进去，龙青霜紧随。二人各自在帐蓬的一角盘坐下来，经过了长达一个时辰的漫长无语状态后龙青霜才小声道：“好了，刚才咱们在外面活动时留下的气息应该都被洗涮干净了。”
说罢拿出个拳头大的香炉摆在帐蓬中间，将蓝香插在其中点燃。
无色无味的香烟袅袅升空，透过帐蓬缓缓渗入外面的海水中。这一初始状态的形成及稳定又消耗了一个时辰。
菊王分身见她忙完了，先从储物空间中拿出一大坨……白糊糊的东西丢到床垫上。
龙青霜先还没在意，待发现一些熟悉的感觉后好奇地爬过去靠着菊王分身坐下。伸出手指沾了一点儿放在鼻端闻了闻，不能置信道：“我是不是闻错了？这不会是海洋之泪吧？”
菊王分身懒猪一样后靠，枕着自己的双手道：“你没闻错！”
龙青相顿时激动起来，颤抖着手指点着三尺多高的那一大坨东西道：“这……这……你傻啦！这是把海洋之泪磨碎了吗？这样就不值钱啦，能磨出这么多，总有上万枚海洋之泪吧？”
眼前这一坨东西确实是磨成了粉碎的海洋之泪。估计李默还加了点儿水调和了一下，结果像和面一般，堆出小山般的结构。
龙青霜扭头看菊王分身，还在等答案时就见他竟然又拿出一团红糊糊的东西丢在地上。于是，她本来微张的小嘴顿时变成了“o”型，不能置信地说道：“这……这么多的海洋之心也被你……糟蹋了？”
菊王分身淡定地又丢出一小团黄糊糊的海洋之髓，龙青霜这次被震惊得都快变成木头了。
菊王分身确实没有李默故弄玄虚的毛病，但却明显有看别人被惊吓到的恶趣味。欣赏够了龙青霜见鬼般的小模样儿，轻弹手指道：“这是个实验。呵呵！”
一万多海洋之泪。两千多海洋之心，四百多颗海洋之髓。这部分泪心髓储备，在刚进入美人海后实际上就被李默轻飘飘毁掉了。他所谓的六万多泪心髓储备多是自己挖到的那些，而多达八万余在吐纳风穴的缴获是没有计算在内的。
龙青霜木偶化好一会儿才颤抖着嘴唇道：“这些泪心髓……总数有八万多海洋之泪吧？你在做什么实验呀，要这么多材料，怎么不先少量试一下？”
“哪还用试？既然甲层面对乙层面无可奈何，并且乙层面可以轻易将甲层面摆弄出百般花样，那我就能说，甲层面的任何东西，在乙层面面前都是没有区别的！”
菊王分身认认真真解释时。慢慢拉起右臂的袖子。这次龙青霜受到的惊吓最甚，竟一口气缩到了帐蓬入口处，惊道：“你这是怎么了？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菊王分身精神不振道：“不是病呀妹妹，仔细看。”
说罢抬指点向右臂密密麻麻痘泡中的一个。而这个痘泡应指炸碎成了一小团血雾，不停涨缩着缓缓飘飞起来。
菊王分身又抬指打出一道法力。将血雾逼散，原处随之显现出一个不停变幻的小阵法——其来源当然是源晶中的小章鱼。
有了第一次借用逆向小阵法生成钻头蚊。这次再借时小章鱼可就痛快多了。当时正处在高度极中精神中的李默只是飞过去个念头。便送了菊王分身“一胳膊”的逆向小阵法。
这个小阵法没了血雾寄托，干脆吸附了一小团空气，瞬时又化成了一块玻璃般的结构。菊王分身盯着小阵法，脑中则在不停构思着。
片刻后眉心一缕神识射入阵法中，在阵法核心中化成了一只老鼠的虚影。
嗯，称之为老鼠还不大确切。因为这只老鼠的肚皮上还附带个裤兜般的结构，或许称之为袋老鼠更加形像。
然后他又摄了一大团的泪粉，捻成条状硬向小阵法中捅去。
接下来的变化和钻头蚊的生成大同小异。有了填料，小阵法马上开始了翻滚复制。待骨骼阵法完全架构起袋老鼠的形体，已经消耗掉了一百枚左右的海洋之泪。
龙青霜全程目睹了一只袋老鼠的凭空生成，然后又眼睁睁看着这只古怪的袋老鼠颠颠钻出帐蓬，没跑多远就被冻碎在了海水中。
菊王分身耸耸肩，道：“果然，寒意可以冻碎阵法核心的神识鼠影。还是要隔绝寒意呀。”
龙青霜特自觉地爬回去，捋起袖子露出白生生的胳膊道：“是要放血吗？”
问完眼睛闪着小星星，雀跃道：“这就是你们外面世界的法术吗？好厉害呀！”
菊王分身怔了怔，道：“算是吧！”
第二只袋老鼠的创造中就有了龙青霜的参与。一滴血下去，在骨骼阵法形成前，血珠化成了一层血膜，将逆向小阵法的核心团团包裹了起来。
无论是泪粉还是血珠，都被逆向小阵法轻易地融合到了一起。这次新化出来的袋老鼠冲出去后再没被冻死，跑到帐蓬外丈许远自行挖个洞钻了进去，很快便消失不见了。
菊王分身望着袋老鼠消失的方向，眨巴着眼睛惊讶道：“我还以为需要精血呢。原来普通的血液就可以做到完美融合了。”
“是吧……我们天宠族人的血液是很奇特的。”
龙青霜垂下睫毛，闷闷地说道。
本来菊王分身还想先创造出十几只袋老鼠试验一下效果，不过既然用的只是普通的血而非精血，那便不需要客气了。
没过多久，大堆的海洋之泪便化成了一百余只白色袋老鼠奔向四面八方。海洋之心化出来的是二十只红色袋老鼠，海洋之髓化出的则是五只黄色袋老鼠。
待所有袋老鼠都跑得没了影儿，帐蓬中顿时变得空荡荡起来。俩人并排靠躺着，紧盯帐帘静等实验结果。
龙青霜还有些不放心地问道：“你这能行吗？”
菊王分身倒颇有把握，道：“大概差不多能行。以前有过验证的。”
他所谓的验证就是生成钻头蚊后，对石气额外有些不同的感应，并由此推断可以应用在寻找泪心髓上。
这种推断因为论据太少显得非常武断，但实际上做为一个修士也不需要什么精确的实验结果，然后再搞放大生产。
修士很多时候都在跟着感觉走，重在对宏观上的把握，至少在感觉上李默觉是这样做是可行的。
不过等了一个时辰，便有第一只白色袋老鼠鬼鬼祟祟地跑了回来。在帐篷的床垫上玩儿了把非常漂亮的倒立，二三十颗海洋之泪下饺子般从肚袋中倾倒出来。
清空肚袋，小袋老鼠未做稍停，又飞一般跑出去干活儿了……(未完待续。)
第九五八章 醉过去
“果然行呀，貌似你要发财了！”
龙青霜坐直了挨个检查海洋之泪，不停点头证实其真实性。她的语气挺激动，表情却更近于安慰。
做生意肯定有赔有赚。菊王分身在创业之初就投下了全部身家，显得太冲动了些。美人海中变数众多，龙青霜对于是否真能盈利实际上持保留看法。
混沌盆地中的泪心髓储量肯定是天文数字，这算是唯一的利好消息了。如果迷失人鱼能感应到袋老鼠，如果因为美人海的极寒使这宗古怪法术的持久性不堪使用，如果正巧有人撞上来惹麻烦……结果菊王分身肯定会血本无归。
菊王分身这边看上去却已经彻底放下心来。这世界上哪那么多的如果？巧合可以有，但在鸟不拉屎、万里无人烟的混沌盆地还会有那么多的巧合就太没天理了。
至于袋老鼠的持久性上，他更是从没怀疑过。虽然肯定需要更新换代，但预期的时间绝对要比想像中的好。话说回来，无论顺逆小阵法，如果这么容易就让他失望……没准儿他还要高兴高兴呢。
唯一的变数就是自己刮太多的泪心髓后，水门洞天有可能会暗中使绊子阻止，但也仅有一丝可能罢了。他可以肯定，硬骨头陀在发现袋老鼠那诡异的结构后，很可能啥想法都没了。
挥手放出大量的果酒和小菜，他大咧咧示意龙青霜道：“不用管那些东西了，咱该吃吃，该喝喝。”
龙青霜扭头就看见这厮已经排出了一堆的美人海特产果酒，顿觉头皮发麻，看酒瓶子的眼神儿有些发直。忍不住挪动屁股后移，小声道：“那个。那个……我不怎么喝酒的。”
菊王分身翻起死鱼眼瞪着她，道：“那你比较喜欢出去采珠了？”
“我还是喝酒吧！”
龙青霜嘟着嘴唇没好气地横了他一眼，嘴里咕哝着：“还以为你多好心呢，原来和李默那家伙根本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让我留下来就没安过好心！”
两个人喝酒确实比一个人喝酒有感觉。菊王分身很快便喝得迷迷糊糊了，龙青霜更加不济，刚喝光一瓶就睡了过去。
噩梦才刚刚开始，从此龙青霜只要恢复点神智，就会陷入被醉醺醺的菊王分身劝酒的恶性循环。结果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她就没完全清醒过。甚至连不少袋老鼠自动崩坏要补充新鼠时，被菊王分身偷偷放血都不知道。
菊王分身倒始终还维持一分清醒——若有若无的一点清醒。这少量的清醒要用于警戒危机、袋老鼠更换、帐蓬蓝香更换等等。其工作态度之自由散慢简直不可想像。
因为外海九区混沌盆地的中心太过孤寂了些……又没有电脑，如果清醒着肯定无聊得要死，所以菊王分身是主动不想清醒的。
等龙青霜完全清醒时，暗估时间，已经是一个月后真水三号返航的时间了。帐蓬中充满了刺鼻的酒气。地上的空酒瓶子都快摞成山了。
待睁开眼睛，她顿时傻掉。却是发现自己竟然猫儿一般缩在菊王分身的怀里。
菊王分身的袍襟被扯开。她的脸蛋就埋在人家光洁的胸口处，那里如玉的皮肤上还留有她的一排牙印儿。
而菊王分身一手紧搂着她挺翘的小丰臀，另一手紧抱着她的脖子，将她揽得死死。几番挣扎，竟一时挣不开。
“混蛋，你个色狼！敢趁我醉酒占便宜！”
龙青霜宿醉方醒。头痛欲裂。一手揉着太阳穴，曲膝连续顶撞菊王分身的大腿。
菊王分身醒来后第一时间捂的竟不是大腿，而是剧烈疼痛的脑壳。闭着眼睛，嘴里含糊叫道：“别撞了别撞了。干嘛呀！”
龙青霜使劲挣开那两只咸猪手，又不解气地在他小肚子上蹬了一脚拉开距离，凶巴巴道：“你还敢说，你手摸哪呢？”
菊王分身仰面朝天痛苦地揉着额头哼哼着，有气无力道：“我哪知道？昨天收工了，我说庆祝一下收获，咱们一醉方休。”
龙青霜相关记忆完全是空白，扫了一眼帐蓬中乱七八糟的酒瓶子，问：“然后呢？”
菊王分身继续哼哼：“然后？然后你就反问，要回去了？我说当然要回去了。然后你就疯了一样不停地喝酒……”
龙青霜揉着屁股蹙眉道：“然后呢？”
菊王分身这边怔了怔，努力回忆道：“然后……我就喝多了。迷迷糊糊总听到蚊子叫，胸前还有一团软软的东西贴上来，我一摸好像是你。估计是你怕被蚊子咬，躲我胸前来了吧？”
龙青霜咬着嘴唇，小脸红扑扑的，不能置信道：“怎么可能？”
美人海底当然不可能出现蚊子。事实上菊王分身昨晚不知喝子多少瓶酒，现在根本没完全醒过来。含糊着，半睡半醒道：“怎么不可能？后来我怕你被咬到，只好使劲抱紧了你……慢慢就听不到蚊子叫了……”
说到此，他长长地打了个哈欠，竟是又睡死了过去。
“蚊子叫？”龙青霜抹了把脸，发现脸上竟都是斑驳的泪痕，这才明白了点儿什么。直到他想及睡梦中差点被硬箍着憋死，才算把一切都弄明白了。
“起来了，要回家了！”她连忙抹掉泪痕，然后不停地踢菊王分身的小肚子。那里软棉棉，脚感相当不错。
“你背我回去吧，我感觉自己要死了。我头疼，骨头疼，恶心反胃。唔，我要死了，好难受，我要回家！”菊王分身痛苦地爬动着，闭着眼睛不知怎的摸到半瓶酒，竟然又如获至宝地猛灌起来。然后人生顿时圆满了，酒刚见底人就晕睡了过去。
“这不是发展成大酒鬼了吧？”龙青霜看着那半瓶酒忍不住舔了舔嘴唇，觉得自己的喉咙也有些发干。
见这帐蓬已经被寒意摧磨得形将毁掉，她干脆直接催动定点传送牌，拖着菊王分身钻进了水漩涡。
此时真水三号还在等乘客回归，返航还要再等几个时辰。将死猪般的菊王分身丢在床上，龙青霜打了个哈欠也爬到床上睡了过去。
直到二人都恢复了清醒时，竟是已经回到了内海之中。
龙青霜睁开眼睛，就见菊王分身正站在床边，对着镜子整理仪容。看上去精神抖擞，哪还有酒鬼的模样？
“出外海公干，也没啥大不了的吗？我以为多难熬呢，没想到一转眼一个月就过去了！”他还洋洋得意地自言自语着。
龙青霜听得满头黑线。暗说有你这样公干的吗？一个月都是醉过来的。晃了晃头，她突然想及这次公干的内容，连忙兴致勃勃地问道：“这一个月你有多少的收获？赚了还是赔了？”(未完待续。)
第九五九章 判断力
菊王分身闭目沉吟了片刻，道：“海洋之泪的收获大概有六十万左右。海洋之心，十七万左右吧。海洋之髓最少，只有五万多枚。”
虽然龙青霜早有猜测，但这个数字大山还是一下子将她猜测的数目压成了粉碎。靠坐在床头，她的小嘴张成了o形，可以清晰地看见直发抖的小舌头。
双手先是拢了拢散乱的头发，又摸了摸眼罩，最后捂住自己的嘴发出意义不明的“呜呜”声。十几个呼息后，她才恢复了语言能力，道：“你……不用告诉我这么清楚的。”
如果都换算成海洋之泪，那可是七百五十万枚，七十多件通天灵宝原宝！能弄出这么大的数量来，龙青霜不清楚菊王分身是不是趁她醉死时换过位置。但肯定有不停地以新收入制造新袋老鼠的过程，也就是自己的血绝对没少放了。
不过这么大的泪心髓数量，已经足够让整个美人海疯狂了。虽然她确信自己不会泄露出去，但菊王分身就这么大咧咧把如此重要的消息外泻，还是太不……慎重了。
菊王分身弹了弹袍袖，送上个特阳光的微笑道：“无妨要‘真诚’吗！再说……我想现在整个美人海能奈何我的人已经不多了。对了，你还有啥事没？有事儿赶紧办，明天上午八点在试炼区集合，我要闯八全道了。你似乎说过，要当我的探道精灵呢……”
……
正式开始组建龙影二十天后，乌龙阁中的龙影架构也仅仅完成了半个龙头，架构的速度还有越来越慢的趋势。
李默只觉在布置的、将布置的、预想布置的、还在犹豫是否要布置的符胞有如汪洋大海般将自己淹没了。
好吧，鉴于他依然在闷头前行，说是大海太夸张了。但说是被不知其厚，不知其长宽的雾气所包围还是很靠谱的。
他并不是走在宽广大道上。而是一根极细的丝线上。而且这根丝线还没有前路，每向前走一步，都要花掉大量的时间从雾气中抓出些符胞来铺路。
这还不是最倒霉的，最倒霉的是这根细线上走的还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
李默一手扶着系统大美女，两人走一根细线的难度之大简直不可想像。偏偏又不能抛开任何一个，因为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都没有独自走下去的能力。
尤其在二十天过去，龙头弄出半个后，系统大美女已经和开始时的状态不大一样了。她就好像喝醉了酒，时不时会脚下一空。李默总要拿出全部的精力。再爆发小宇宙才能勉勉强强将她扯回来。
“对了，就是这个符胞比较圆！”系统大美女在他的识海中强打精神说道。
就算系统有了判断，李默还是先看了在另外空白选点处生成的符胞一眼。话说过了这么多天，他总算也有了一点点自己的判断能力。
大概在第十五或十六天时，他就成生一种奇幻的感觉。那就是任何一枚符胞只要生成。其中似乎都有很多形状奇异的锯齿，而某个位置只有容得这类锯齿严丝合缝卡上去。才可以说这个符胞初步适合这个位置。
但很多符胞部分区域的锯齿可能是完全相同的。就算能严丝合缝卡在这个位置的符胞，也不一定是需要的，还要考虑其余的锯齿是不是可以接纳并卡住后续的符胞。
甚至你还要考虑到，后续的符胞是不是能卡住再续的！这是个无穷无尽的命题。只有把这个无尽的命题演完了，才能真正确认到底哪个符胞才是完美适合的。
李默可不会认为自己生出的奇幻感觉是精神失常，反倒认为是一种进步。
这种情况持续两天后。他才恍然意识到进步之处到底在哪里。原来符胞上的每一根锯齿，可能都是该符胞的一种属性或结构方式，读懂了每一根锯齿，也就读懂了每一个符胞。
修真界博学者众、精学者众。但就没人会去研究每一个种子符箓的符胞都有什么样的属性。
李默当然也不会傻到非要打肿脸充胖子走别人不走的路来彰显个性，这和面对大海，想要研究明白每滴海水的盐份有什么不同一样根本不会找到答案，再说也没有意义。
更不用说种子符箓不是大海，而是复杂严谨得多的结构体。当生出符胞锯齿的感觉后，他隐约意识到，自己可能已经找准了方向。
这就像盖大楼，经验丰富的泥瓦匠盖多了大楼，可能只搭眼看一眼地基，就能分析出这楼到底能盖多高，能不能盖出预想中的样子。新拿过来一块砖，他们也马上能清楚这块砖是不是堪用，如果堪用摆在哪里才会发挥应有的价值。
而对于符胞来说，道理其实是互通的。虽然他只想在盖人生第一座大楼时就有所成就看似很不现实，系统的初期无错扶却给这种构想变成现实提供了机会。
泥瓦匠盖大楼，先要低头看地基稳不稳，再抬头看一眼预想中准备建起的大楼。
于在种子符箓来说，所谓的地基就是乌龙海、乌龙阁和所有已经布下的符胞。而预想中的大楼，自然就是龙影了。
李默便在此时开始了泥瓦匠手艺的学习。每放置一枚符胞前，都会先大略看一眼乌龙阁、乌龙筑海和已布符胞。这一眼看的不是个体，而是整体上的协调程度。
然后再扫一眼龙影未来的模样——这种模样在看多了地基后隐约似乎越来越清晰了。
看完这两眼，再看要用的那个符胞，总会生出些是不是堪用的评价。在最初，他估算出正确评价的把握只有百分之一左右。
到了二十天左右后，这种把握已经提升到了一成左右。
别小看这一成的把握，或许在自己布置符胞时一成把握甚至五成把握都和没有一个样，但现在他可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既然有系统的预判断，自己也有一点判断能力可比两眼一摸黑强上太多了。比如这枚符胞系统说行，他那一成的判断准确率却隐约感觉到些不妥……(未完待续。)
第九六零章 不放弃
既然先入为主地有了些判断，便可以预先布置一番了。也就是先将已经布置好的符胞以神识加固一下，然后将空白选点挑出的符胞创造并接续在准备好的位置上。在这一过程中，还要提起老大的小心。
新符胞出现，还没等李默反应过来就被乌龙阁和乌龙筑海齐齐湮灭掉了。这个符胞，也果然是错的！
乌龙阁振荡，乌龙筑海波动，若非早有防备可能在这一次力量反弹下从前的努力就都化为了流水。
大雾中互相搀扶并行的两个人中，系统大美女顿时脚下一滑，便要向丝线下方的虚空栽去。这便是李默脑中幻想出来的喝醉过程。
李默的呼息都忍不住停了下来，额际、鼻尖有大滴大滴的汗珠滚落。足足几十息后，才勉强将地基稳住没有坍塌。
换成幻想中的场景就是，他又一把将形将坠落的系统扯了回来。
系统大美女在他的神海中脸色苍白，艰难道：“对不起！对不起！姐不行了，十次都要错两次。李默，姐累了，要睡了！”
她可不是电脑，而是灵魂体，当然会累。从前总是一副精力充沛的样子，只是因为太闲了。累极了，也是会沉睡的。而且从前总是一副智珠在握模样的系统，像现在这一刻般的茫然和无助之状可极为少见。
李默连忙安慰：“别睡！继续！虽然十次会错两次，但也比我强多了！”
系统大美女没有精神道：“开始还差不多有十成把握的，然后就九成五、九成、八成五地递减。姐会越来越不行的……”
李默勉力提着精神安慰着精神几欲崩溃的系统，好一会儿俩人才重新在雾区中再度并肩向前。
在这般全神灌注的研究中，时间已经失去了意义。
从前看袁觉贞对着一副幻禁一坐就是十几天，李默还挺不能理解。现在……他已经和当时的袁觉贞没啥区别了。
到了菊王分身过来讨要逆向小阵法时。也就是开始符胞研究的一个月后，他和系统的互相搀扶前行已经改为爬行了，甚至速度比爬还慢。龙头架构完成，要向身体扩张时难度陡然开始了翻倍。
就算李默极尽可能地缩小了待选符胞的范围，仍然是个天文般的数字。到了这时，两人每前进一步，都似乎要烧尽所有的精力，呕尽所有的心血才能做到。系统的准确率甚至已经降低到了六成左右。
如果整个研究的历程是在爬山，两人现在顶多算是爬到了三分之一的高度，连山腰都算不上。
系统大美女仰躺在他的神海中。表情呆滞道：“不圆……姐不行了。”
李默：“坚持！这个符胞圆不圆？”
系统：“还是不圆，姐真不行了。”
李默：“坚持……如果你判断的准确率降到了五成，我就允许你休息了！”
准确率降到五成，在这项研究工作中就相当于没用了。系统却因为精神高度集中，一时没转过弯来。精神竟然奇迹般的变得亢奋了许多。
这绝不是有意识的对话。李默精神高度集中时，现在除了对“圆”和“不圆”敏感。对“不行了”也非常敏感。
他不知道系统的状态。但就从那时断时续，有气无力地回应中也知道，如果自己少说一句，可能她直接就睡死了过去。
虽然现在系统只有六成的准确率，看似很不靠谱了。但系统排除掉的就绝不是能用的符胞，这样的能力还是极为宝贵的。
缓慢地前行中。大概又过去了一天，再问圆或不圆时，系统那里终于没有了回应。也不知是系统判断准确率降到五成，知道自己没用了而不得不休息。还是坚持不住终于沉睡了。
李默独自站立在雾区中，精神仍然保持在高度集中状态，却陷入了无可言喻的茫然。还有三分之二的路要走，却只剩下自己了。那么，还有必要走下去吗？
到了现在，他对符胞是否堪用的判断准确率只有四成左右，没有系统的互相印证想要走下去根本没有了一丝的可能性。
四成的把握，其实就是对每一个符胞都没有把握。难不成每个符胞都要试一下？这样恐怕一个符胞都没等布出来，他的精神就在稳定被动摇的根基过程中，因为过载而崩溃了。
没人可以求助，甚至自己都靠不住，怎么办？
难道一个多月神魂俱疲的付出，终于白费了？看似现在多了四成的把握也算是收获，但实际上这种把握如果不能变成十成，都是毫无意义的。
这一刻，中断研究休息后重新再来的念头占据了绝对的上风。如果重头再来，再度和系统联手，就算重新开始时自己因为要找回感觉，判断的准确率掉回两成甚至一成，也会比这次走得远吧？
脚下的钢丝在摇晃，雾气簇拥而来，那种近距离不停提升的压力将孤寂感成倍地放大开来。
有那么一瞬间，李默甚至都觉得自己已经放弃了。
但等缓过神儿来，他依然站在钢丝之上。
这个……是真的不能放弃呀！
再来一次，又能远多少？连续的受挫和翻跌回坡底，自己真的还能始终都保持着一如此刻的勇气爬到坡顶吗？
他觉得，自己做不到！
走钢丝是一项极需要精气神的运动。如果第一次因为贪图安逸而中途放弃了，他可以肯定就算重新开始，自己也不会拥有第一次的精气神儿了。也就是说，第二次甚至还不一定会比第一次走得更远！
那么，继续吧！
自己都不值得信任，那便想办法让自己变得可信！
……
李默的神海中，系统大美女在呼呼大睡，系统的功能却依然在本能地运转着。她已经监测到，李默体内的生机正高速抽离，能让她美美睡大觉的神海也正在缓慢地缩小。
虽然睡死着，相应的功能却仍然以梦呓的形式尽忠职守地通告李默，他应该放弃了。
可惜这种通告都被李默自动屏蔽掉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