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凝晶符成
凝晶纹的最后一笔，在玻璃片左下角收尾，看到暂时还没有变化的玻璃，林曾紧张地盯着桌面。
“砰！”
玻璃猛然碎裂，化为十几块碎片。
林曾失望地紧握拳头，只得将桌面的碎片扫进脚下的垃圾桶中。
垃圾桶里，已经有一小堆的玻璃碎片，都是凝晶符失败后的产物。
凝晶纹绘制的成品，是由许多五角星型的纹路构成，看上去非常漂亮。林曾在绘制时仔细数过，整张图纹有三十六个星型的图案，这些图案，由一种特别的波纹连接起来。
想要让凝晶纹达到利用率最高的状态，需要尽可能让这些星型图纹的大小接近相同。
这三十六个星型图纹，必须一气呵成，中途停顿，或者笔触犹豫，符文图纹就失去效果。就好比水管被拦腰剪断一般。
尽管林曾这两个月对符文图纹的线条的驾驭能力，有了很强的提升，但在控制星型图案的时候，还无法将它们的大小差异控制在一定范围之内。
这也是玻璃片不断爆裂的重要原因。
要熟练掌握符文图纹的绘制，无它技巧，唯有手熟尔。
按耐内心浮躁，林曾趴在工作台前，不断练习。
在纸张上，每画完二十张的凝晶纹，就再用玻璃尝试一次。
直到第十四块玻璃，他终于成功的获得了第一块完好无缺的凝晶符。
成功的凝晶符，在他笔尖离开玻璃的一刹那，白光一闪，绘制在玻璃表面的符文线条，竟然融入玻璃中，犹如被镶嵌在里面，黑色马克笔绘制的线条，本是普通平凡，但身处晶莹剔透的玻璃的包围下，竟然也显出几分艺术感。
林曾猛然松了一口气，脸上浮起喜悦的色彩。
终于成功了。
瞥了一眼窗外，夜色即将降临，林曾没有停下手中动作，他趁着成功的感觉还在，立刻开始在第二片玻璃上绘制起来。
逐渐找到感觉的林曾，越画越顺手。
十五片，成功。十六片，成功。十七片，成功……
等林曾将所有玻璃片都用完后，他才意犹未尽的停下笔，看了看时间，竟然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了。
肚子饿得咕噜咕噜直叫唤。
林曾冲到厨房，随意吃了点饼干，然后找了一个袋子，将超市里买的柔软小蛋糕装进去。连帽外套，马克笔，手电筒……
东西收拾妥当，林曾直奔湖泊公园。路过一家十点还在营业的粥铺，林曾还停车吃了两份，又打包两份。
到湖泊公园的时候，是晚上十一点，公园内虽然清冷，但还有人影走过。
林曾顺着老路，接近榕树王的一丛高大灌木。灌木遮掩他的身形，他没有贸然出去，因为大榕树附近一张双人休闲椅上，坐着一对情侣，正在亲亲我我，旁若无人……好吧，除了藏匿的林曾，确实也没有人。
等了十分钟，那对情侣一点走人的意思也没有。林曾撇撇嘴，你们亲热，连满公园的蚊子飞蛾都不怕了。
正烦恼他要在灌木丛后蹲多久，突然，那个穿着粉色连衣裙的女孩慌慌张张地跳起来，一脸惊恐地跟男友说什么，手还指着榕树的方向。
她的男友，安抚地抓住她的手，把她揽在怀里，东张西望，仿佛在寻找什么。
不等林曾反应，这两人就手拉手，快步沿着石头路跑开。
确认他们跑远，林曾才拎着东西走出灌木丛。
他刚翻过圈着大榕树的围栏，树上就垂下一条登山绳。
看来，是红仔早就知道他来了。
说不定那对情侣突然离开，也跟这小子脱不开关系。
将登山绳系在腰间，林曾把装瘦肉粥的袋子往嘴上一叼。他的手紧紧抓住绳索，身体调整重心，两脚紧贴树干，一步一步稳当的朝树上走去。
有绳索的帮助，林曾爬树的速度快多了。
一到树上，林曾就看到红仔蹲在第二个基树图纹的边上，拿着昨天给他的木锤，一丝不苟，认真十足地敲击着树干。
“红仔，刚才是不是你把树下那两人弄走了？”林曾笑着问道，不知为什么，虽然昨天刚认识红仔，他却觉得这是一个很不错的娃。
红仔抬起头，开心地朝林曾咧了咧嘴。
林曾招了招手，举着手里的两份瘦肉粥，招呼红仔过来：“昨天说好了给你带好吃的，过来尝尝看。”
红仔的鼻尖明显动了动，他舞动手中的木槌，几个跨步之间，看上去没有半分惊险地走到林曾身边，接过塑料打包碗，从塑料袋里找到一把塑料调羹，深深吸了一口气，稀里呼噜，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普通粥店的瘦肉粥，虽然制作工艺平常，但是在长期住在树上的流浪儿红仔吃来，已经是美味至极。
他不时发出哼哼哈哈的声响，表达自己幸福情绪。
林曾看他开心，心情也通达许多。
想到红仔已经开始敲打第二个基树图纹，难道第一个基树图纹已经成功？
林曾小心的攀爬到那个节点处，果然看到昨日离开时呈现银灰色泽的图纹，完全消失。
他伸手摸了摸，一层寸许厚的凝胶状物质，包裹着这个节点。
很好，等三十个节点变成这种状态，基树就改造完成。只要幻果炼制成功，就可以将幻果嫁植在基树上了。
林曾想到一星育种学徒的任务，随着他的不懈努力，距离成功越来越近，心头不由热切起来。
基树图纹，并不是一种很复杂的林曾大概十五分钟，就能完成一张基树符纹。
为了能尽快完成基树改造，上树后，林曾几乎没有休息，从凌晨十一点半，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四点。
一共完成了十九个节点的基树符纹。
红仔吃完瘦肉粥，将塑料碗和塑料调羹藏到他的鸟巢中，挥起木锤，继续敲打第二个节点上的基树图纹。
可惜，他只工作到十二点半，就被林曾以扣工钱的威胁，赶去鸟巢睡觉了。
天色蒙蒙亮，林曾离开湖泊公园，回苗圃睡了一觉。然后他用一天时间，准备了今后一周网店所需的种植球。
同时，出门的衣物行囊，他也准备带在身上。
收拾妥当后，他给刘山打了电话，交代种植球的事宜，同时，还让刘山给黑背赛克添加狗粮。
他已经查询好路线，预订了动车车票，今晚将三十个节点的图纹绘制完成后，就直接坐上早上七点二十四分，开往曲江省的高速动车。
寻找彩虹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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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还有一张(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章 办公室的水果时光
已经开学两周的清河市第一中心小学，如今最受教师欢迎的地方，是老教学楼顶楼的那间办公室。
尽管它在暑假之前，还在教师中被评为全校最不受待见的房间。在那里办公，不仅每次都要满身大汗的爬六层高楼，还要面对不时失灵的空调，忍受闷热和炙烤的气温。
但是，这一学期，除了这学期分配在这里办公的六年级教师们，其他年段和学科的教师，闲而无事的时候，总会到这里溜达溜达。
“哇，我来得正是时候，这串小金香可不是成熟了。”一个一年级的语文老教师，抱着作业，辛辛苦苦爬上六楼，看到一个六年级的同僚，正站在椅子上，剪下窗户上的一串葡萄。
“哈哈，陈老师，来得勤不如来得巧，体育组的几个小姑娘小伙子时不时来这里探头探脑，可就是没有你的好机缘。”同是语文老师的六年二班班主任赵老师和这位陈老师关系不错，笑着调侃道。
“可不是，”陈老师把作业放在赵老师的桌面，“我可得找陈校长说道说道，哪有这样厚此薄彼的事情，种葡萄，偏偏就种了一个办公室，其他的年段怎么办，不是光看着眼馋嘛！噢对了，我是上来拍照发朋友圈的。”
剪下的葡萄，没拿去洗，而是被几个老师摆在桌上，拍了好几张照片，发到自己的朋友圈。
“学校办公室新景观，室内葡萄味道香浓，滋味可口。”
“我们学校最新的绿化项目，超级有型的室内绿化，我给101个赞，不怕他骄傲。”
“天哪，太羡慕六年级的同事了，天天在葡萄藤下办公，啥时候学校也给我们四年段办公室配套一下。”
办公室内，不同品种的葡萄，摘了大概两三斤。逐个摘下，到水池清洗，在办公室的老师每人拿了一粒，剥开外皮，细细品种。
“哇，我觉得这种葡萄特别特别香。”六年五班的数学老师是一个个子高高身材削瘦的女教师，她闭眼慢慢品尝完手中的这粒葡萄，才睁眼开口说道，“虽然不是第一次吃，可是我觉得那股果实的芬芳味道，在口腔中不断回味，实在是太美好了。”
“我也觉得，不过不是很甜，但果香的浓郁，足够掩盖不太甜的口感。越吃越好吃，对了，听说周丰他们几个，直接联系那家绿化公司，在家里也弄了一堵这样的葡萄墙，我等会儿广播操的时间去问问，我家空白墙可多了，如果种上几棵葡萄，可不是又美观，吃得又过瘾！”窗边办工作的一位中年语文老师，批改作业，时不时拨动悬在窗户上的葡萄叶，兴致盎然地说道。
“是呀，”旁边一位正在写教案的男老师抬起头，“我们的空调依然吹不出多少冷气，但房间里却不会闷热，还挺舒服的。”
“是呀是呀，开学时的教师会议上，校长不是说两栋教学楼楼顶空中花园快要完工了？什么时候才能开放？”坐在窗边的杨老师忙不迭点头，又突然想到陈若飞开学时说的话。
“听说要过两周，张素珍校长说，西楼还有种植草莓和香瓜呢！我本来觉得顶楼能种出什么东西，但是看到我们办公室的葡萄，忍不住好期待。”
“大家来尝尝看，这是巨果葡萄榨出来的果汁，一起来喝。”一位年轻的女教师办公桌上，摆着一台便携式的榨汁机，她将两个巨果葡萄剥皮切块，启动榨汁机，不到十秒，一罐淡淡嫩绿色的巨果葡萄汁就好了。
这是办公室最近最流行的吃法。据说是周丰老师直接去找绿化公司负责人询问到的，巨果葡萄最正宗的食用方式。
每天两三个的巨果葡萄果实，都不够教师分配。
巨果葡萄的果实很大，汁水又充沛，两个葡萄，加一些清水，就可以榨出满满一壶葡萄汁。
坐在她隔壁戴着眼镜的六年七班班主任，伸出自己的水杯，倒了一小份，迫不及待喝了一口。
“唔，我还是喜欢巨果葡萄，喝上几口，整个人的精神都好起来了。”
“我也是，上完课回来，喝几口这种葡萄汁，觉得人生太美好了。”
“可惜数量太少，每天喝不到几口。”
提神醒脑，正是巨果葡萄最特殊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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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曾很少出行。
限于时间和金钱。
大学之前，在老家，用时间换金钱
大学之后，在清河市，还是拿时间换金钱。
真正从金钱中解脱，也就是这一两个月的时间。
从清河市坐动车，到曲江省省会临安市，需要五个小时的时间。
虽然和海西省毗邻相近，但曲江省自古便是鱼米之乡，江南文化的代表，而海西省则因山林绵延，交通不便，经济文化都不算发达。
林曾的目的地朝阳村，就是一座普通的江南小村落。按照他查询的路线，他要从临安坐客车，前往朝阳村所在的县城，和明县。
再从和明县搭车前往朝阳村。
这段旅途，要耗费将近一个白天的时间。
半睡半醒地度过了动车上的时光，下车后，到和明县的交通很方便。动车站隔壁，就是客车站。找到开往和明县的高速客车，交了四十元的车费，大约行驶一个半小时，达到和明县汽车站。
曲江省经济发达，即便是一个县城，交通也非常便利。从和明县开往朝阳村的城乡客车，每半个小时就有一班，车费8元。
等林曾到达在朝阳村村口下车，天色已经接近傍晚时分。
这是一个极为普通的小村镇，站在村口，看村内建筑，大多是三四层高的红砖楼房，倒是与林曾苗圃的红砖小楼颇为相似。有些表面涂抹一层水泥，而富裕的家庭，则贴上漂亮的瓷砖。
村口有一个环境不错的小公园，好几个上了年纪的老太，正摇着蒲扇，好奇地看着这个站在村子口张望的年轻人。
林曾想了想，走过去，礼貌地问道：“阿婆，请问村里有没有人知道怎么去山上的那个有彩虹的瀑布。”
“你想去彩虹瀑布，噢，采药的老金呀，他天天在山上跑，也只有他会跑那么远的地方去，一趟来回，要三个小时呢？”一个穿着花衬衫的大妈，笑眯眯地说道。
“是呀是呀，去年还有记者来采访，听说要爬老久的山，就没上去。”另一位圆脸的大妈接话说道。
“那采药的老金住在哪里？我怎么可以找到他？”林曾接着问道。
“从这条路直走，拐个弯，一直走到底，就是老金的房子了，我之前刚看到他从山上拎着草药回来，你过去准能找到他。”第一个开口的花衬衫大妈热心的指路。
“明白了，谢谢。”林曾道完谢后，沿着大妈所指的道路寻找她们口中的采药老金。
拐弯走到底，林曾看到一栋红砖围墙的小院，小院的大门打开，一个黝黑干瘦的中年人，端着一碗饭，蹲在铁门边上，正吃着起劲。
林曾走近，看到他饭碗里还装着一个大鸡腿。
“你好，请问采药老金家是这里吗？”林曾客气地问道。
“啊，是呀是呀，我就是老金，啥事呀？”蹲着吃饭的中年人，嘴里的饭还在咀嚼，他猛地咽下去，站起来回答道。
“我从新闻报道里得知，这附近山上有瀑布，常年出彩虹……”林曾话还没说完，老金一脸恍然大悟的神情。
“噢噢，你要看彩虹呀？那可远了。”老金指了指院子，邀请到，“进来坐。”
林曾随他进去，听老金咧着嘴絮絮叨叨：“去年有一个什么驴子客的青年，让我给他带路，后来拍了彩虹的照片，还给发报纸上了。那阵子来了好些人，都嚷着要去。可是哪里的路，真不好走，到最后，人也逐渐少了。现在基本没有人想去了。哈哈，那时候都是我带的路。”
“老金师傅，那你明天有空给我带一趟吗？”小院里有一套石桌石凳，林曾和老金在石凳上坐下。
“行得，我每天都有上山，不过那么远，得耽误我采药，得补我工钱。”
“行，你说价格。”
“来回一趟给我两百，都是这个价，之前叫我领路也是这个价。”
“好。没问题，对了，师傅，村子里有什么住人的地方吗？”
“看到村口的公园没？那里有一条岔道，走岔道你就能看到，是村支书的老二开的杂货铺，楼上有提供住宿。”
和老金师傅约好明天出发的时间，林曾离开他家，去找住处。(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一章 虹晶
所谓村支书二儿子可以提供的住宿，就是他们自家住宅里一间还算干净的房间。
一个晚上，一百元的住宿费，包括晚餐。
晚餐，大概就是他们的晚餐中分出一份。一碗白米饭，一盘炒青菜，一盘豆角炒肉丝，一碗紫菜蛋汤。
内容简单，但分量十足。林曾大清早从清河市奔波到此地，除了动车上滋味不佳的快餐，就是汽车站旁昂贵的汉堡速食。
因此，村支书二儿子将饭菜端上来后，林曾细嚼慢咽，听着村里蛙声阵阵，将所有饭菜，都吃得一干二净。
接连数日的钻研符文图纹，林曾已经极累，今日不断换乘奔波，更是身心俱疲。
找住家借用了浴室，凉水冲澡，然后锁好门窗，躺下就睡。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林曾就收拾东西，离开村支书二儿子家，到老金家门口与他汇合。
老金也起得很早，林曾到他家门时，他已经背着竹篓，手中拿着一个竹竿拐杖，在等他了。
两人同行，老金在前方带路，林曾跟随。
正如这位中年采药人所说，通往那处瀑布的道路确实不好走。靠近村落的山路，还算宽敞平坦，大约可让两人并行，随着距离村子越来越远，土路也越来越窄，地势高低起伏很大。
据老金说，幸好这几日天气不错，若是下个大雨，山路泥泞，更是别想走顺畅了。
刚开始，林曾还能跟老金说几句话，大约走了四十多分钟，他的喘气声就大了起来，为了保持体力，林曾闭口不言。
老金也普通人行走这段山路，消耗体力颇大，也没多说什么，反而不时停下脚步，拔些路边的草药，正好让林曾休息一会儿。
越走周围越荒凉，野草丛生，后来干脆连山路都消失不见，爬坡翻岭，
从天色刚亮，一直到太阳炽烈，等林曾和老金听到“轰隆隆”的瀑布水声时，已经是早上九点五十几分。
才不是那几个大妈所说来回三个多小时。
根本就是来回至少六个小时，难怪就算人家知道这里有美景，也没多少人想来。
瀑布的声响越来越大，周围的空气越发清新潮湿。
“穿过这片竹林，就可以看到瀑布勒。”老金挥动着竹竿，敲打周围的杂草。采药人用这个动作，驱赶茂密草丛中的虫蛇，也就是打草惊蛇的来历。经过了一段三个小时的跋涉，老金背篓里的草药，已经装满了三分之一。还有他腰间的布袋子里，也装着好几把价格较贵的药草。
林曾的背包里，也装着一些常见的药草。野生的马齿觅，鱼腥草，叶下珠……
这些药草，在城市不常见到，林曾正好可以拿来炼制种子。比如这种叫做叶下珠的植物，外形看上去像含羞草，叶片下一排绿色的圆珠子，是植物的种子。林曾在苗圃里也曾经见过，非常常见。
但据老金说，这种植物，当地人认为食用可清肝明目，对眼睛极好。当地人往往加入动物肝脏，猪肝、鸡肝和鸭肝皆可，在锅中炖煮，不仅能去除动物肝脏的腥味，还让这些猪肝等有一种特殊的草药响起，口感很好。
所以他经常采摘晒干，到市集贩卖。这种深山采摘的叶下珠比寻常田地间生长的味道更浓郁。还有人家，经常跟他预订新鲜的叶下珠。
林曾听他描述，决定回去也试试这种煮法。
一段竹林，大约十多米的距离，竹子生长密集，并不好走。有些狼狈地终于从竹林走出，一段白练般的瀑布从岩石上泻下，飞溅起千万水花。
迎面扑来轻盈的水雾，让徒步行走了一个小时，手脚酸软的林曾顿觉一阵清爽。
早晨十点的阳光，热烈明艳，毫无保留的照射在这个深山瀑布附近，光线在水雾中形成折射，一条仿佛有七色的虹桥，斜斜地搭在瀑布的上方，如梦如幻，美丽异常。
“这就是你要找的瀑布了。”老金似乎来过多次，对这里的常人难见的美景见怪不怪，他有些心不在焉四处张望，似乎在寻找有没有合适的草药。
林曾看他的样子，大半心思已不在这边，于是说道：“老金师傅，要不你先去周围转悠转悠，我在这里多看看，你老陪着，不如多采些药草。”
老金表情一动，旋即摇摇头，说道：“那可不行，我可不能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要是出了事，我可赔不起。”
“没事的，老金师傅，我不会到处走，就在这，拍几张照片，如果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我就喊你。”林曾继续劝道。
老金本来就惦记着附近几个月前看到的一簇金线莲，被林曾劝解几句，也就心意松动，犹豫了一阵，还是决定去那儿看看。
“你可别到处乱跑，要是碰见啥不好的，你就爬上那块大石头，喊我，我马上回来。”老金叮嘱一番，飞奔去寻找那簇野生金线莲。
林曾目送老金师傅离开，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取下身上的背包，拉开背包拉链之后，他被里面的凝晶符吓了一大跳。
原本透明的凝晶符，此时玻璃上都迅速流动着七彩的光芒，看上去就像被覆盖了七彩霓虹。
将一块玻璃拿在手中，连林曾的手掌，都被虹光染成彩色。
真是太美丽了。
林曾惊叹。
玻璃的品质并不算好。能吸收的七彩虹光能量不多，等这些流动的七色光芒完全凝固在透明玻璃上，整块玻璃变成七色晶体时，这块虹晶算是真正成形了。
林曾手里拿着凝晶符，不断在瀑布水潭附近走动，寻找虹光能量最多的地方。玻璃上七彩光芒流溢的速度越快，说明此处的虹光能量越丰富。
最后，竟然是老金临走时所说的大石头上，拥有很大的虹光能量。坐在这块两人高的石头上，林曾竟然可以看到三道彩虹。而手中的凝晶符，那些七彩光芒，如同暴走一般，爆发出炫目的色彩。
林曾赶紧将凝晶符放进背包，免得如果老金突然回来，看到就很不好解释了。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的时间，林曾终于看到背包里的虹晶完全成型。六块透明的晶体，呈现出非常迷幻的色泽。
呼——
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林曾终于将炼制幻果所需的材料准备完成。
六块虹晶，完全可以炼制出六粒幻果种子。
林曾本打算将一些凝晶符埋在此处，深思一下，还是作罢。
等林曾从大石头上爬下，老金也背着满满一箩筐的药草，喜气洋洋地回来。
“哈哈，今天运气太好了。我发现了两处野生金线莲。”老金举了举手中的塑料盒子，“这可有不少钱呢！有一两多重了。”
林曾完成了虹晶收集，心情也极好，他笑着说道：“这野生的金线莲，一斤可以卖多少钱？”
“嘿嘿，临安市有一个老板特意交代我给他留着，一斤可以给八千。这一趟，算是值了。”老金笑得合不拢嘴，脸上折起深深皱纹。“林小哥，你看好了没？吃点东西，准备下山了。我看这天色，要快点往回赶。”
“行，走吧。”(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二章 金丝皇菊茶
又徒步三小时，回到村子，将劳务费付给老金，林曾没有在朝阳村多停留，直接在村口等到小巴士，到临安市车站附近找了一家网络评价不错的酒店，订房住下。
此时是晚上八点，事情办完，心中安定，林曾在环境优美的房间里，洗了一个痛快澡，身心放松。
专业酒店，确实比村中民宅住的舒服多了。
酒店还有提供随时的餐饮服务，林曾用内线电话，叫了一份特色的晚餐，悠闲的靠在床上，把玩着七彩色的虹晶，心中在不断回看记忆中《初级幻果培育技术》，回到清河市之后，他就要开始培育幻果。
基树是秘境空间的基石，而幻果则是秘境空间的核心。
幻果的品质和数量，决定着秘境空间的大小和空间能力。
幻果不能独立生长，它寄生于基树，基树为其提供生长的养分和能量。而它能在基树上，开辟特殊的空间。
幻果也有各种等级。高等级的幻果，建立的空间更大更广阔，拥有的特殊属性也就越多。
《初级幻果培育技术》一书介绍，等级最低的幻果，初级幻果，能够具有的最大最作用，就是为育种师提供安全的交易空间和平台。金钱，晶源体，还有种子和种子之间的兑换，都是在秘境空间中进行。
异度空间的育种师，最初使用普通的交易方式。但对高级育种师而言，面对面的交易极其珍贵的种子，充满隐患和风险。
比起那些专门为战斗而生的战斗者，育种师虽然有一定的自保能力，但意外还是频繁发生。
而且，随着育种师制造的传奇种子，将荒芜的星球，改造成可供人居住生活的地方，人类的足迹瞬时扩大，普通的交易方式，无法满足育种师的需求。
幻果的产生，源自一位惊才绝艳的育种大师。他将无意炼制出幻果果实，形成自身的秘境空间，通过空间，普通人可以从中兑换到这位育种大师培育出的各种种子。
因秘境空间的存在，这位育种大师所培育的植物种子，遍布各大星球，但却无人能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随后，这位育种大师留下了秘境空间的构建方法，成为每一个育种师入门的必修课程。
所以，林曾成为育种学徒的第一个任务，是构建自己的秘境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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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清一小顶楼天台的花园上，一个六旬老者，坐在石阶旁，犹豫地看着手心的花朵。
他手心有三朵晒干的金黄色花朵，花瓣纤细，色泽艳丽，正是林曾种植的四季金丝皇菊干花。
正如那天上来查看植物生长情况的年轻人所说，四季金丝皇菊开花这两日陆陆续续开始开花。第一天大约开了七八朵，第二天开花十多朵，第三天，也有十几朵金丝皇菊盛开。
在第三天的时候，第一批开花的金丝皇菊，花心通红，和那年轻人说的一样，已经可以采摘食用。
可是，这只不过是一种鲜花，真的对他老伴的眼疾有帮助吗？
老周本名周天明，脾气直爽，心性正直，从事小学教师工作四十多年时间，兢兢业业，不说桃李天下，只说从他手上带出的孩子，两年一届，几千人是有的。
只是教师工资一直不高，后来也只靠周末办补习培训，给儿子买了一套房。自己则住在教师职工老宿舍里。
他的老伴，本是银行职工。按理说，依靠他们两人的退休工资，晚年生活应该比较滋润。
可是，老伴眼疾的治疗费用，成了他们生活的最大开销。
要维持眼睛的状态，需要用到一种昂贵的进口药物，这些药物就将他们两人的工资基本花光。周天明不得已，开始返校工作，维持家中日常开支。
可是以他现在精力，再去学校开展教学工作，已经非常力不从心了。幸好隔壁家陈若飞校长了解自己的情况，让他到学校从事一些相对轻松的园丁工作。
那天，听到那个年轻人提到关于金丝皇菊泡茶，或者鲜食，都对眼部有帮助，周天明看到这些盛开的花朵时，心中再难平静。
只是，这到底是不是真的呢？
每天无数次路过金丝皇菊和晨露扶桑的面前，周天明都忍不住想到。
今天上午，看到金丝皇菊的花，已经达到年轻人口中，能够采摘的标准，思虑良久，终于将它们采摘一半，放到顶楼太阳最烈的地方暴晒。
一天的时间，新鲜的金丝皇菊就变成干巴巴的花朵。
老周在咬了咬牙，决定将这几朵金丝皇菊带回家。当然，他并非偷摸行事，在拿走之前，他找到校长陈若飞。
“可以，但是必须保证可供观赏的花朵，数量足够。”陈若飞虽然有些奇怪，但想到这位老教师的最近的困难，点头同意。
老周用一个塑料饭盒，将这几朵金丝皇菊带回家。除了金丝皇菊，还有三粒花生米大小的透明珠子，是从凋谢的扶桑花上采集下的晨露。
打开房门，他看到老伴眯着眼，摸索着寻找着什么。
“啊呀，英子，你折腾什么呢？有什么事情等我回来呀！”他急红了脸，赶紧放下手中的东西，冲到老伴身边，扶着她在沙发上坐下。
“我没事，就是看得模糊一些，又不是完全看不见。”周天明的老伴宏英不高兴地说道。
“行了，你别动，我给你泡一壶菊花茶，你喝点菊花茶，我去做饭。”老周从袋子里找出饭盒，小心地捏出一朵晒干的菊花。
他一边和宏英聊天，一边用热水冲泡金丝皇菊。
看到老伴在揉眼睛，急忙阻止道：“别揉别揉，医生不是说不要揉眼睛。”
“可是眼睛难受，又疼又痒。”宏英脸色不好，强迫自己放下手。
热腾腾地开水倒进玻璃茶壶中，干枯的花瓣饱吸水份，在热水中舒展身姿。金丝皇菊的花形很大，一朵花，就占据了玻璃茶壶的大半空间。
橙黄的花朵，浸没在水中，透明的水，逐渐被染成淡淡的黄色，一股悠然菊花香慢慢扩散，闻之有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啊呀，老周，这是什么茶，怎么这么香？”心情不佳的宏英闻到金丝皇菊花茶的香气，仿佛胸腔中的苦闷被一扫而空，忍不住惊讶的问道。
她是喜爱饮用花茶，这个玻璃茶壶就是她泡花茶时使用的。
“菊花茶，据说对眼睛很好。”老周回答宏英的问题，同时惊讶的看着茶壶中那朵金丝皇菊的花心，那一抹特别艳丽的红色，被热水逐渐吸收，慢慢消失。
花茶不宜久泡，第一泡味道最馨香醉人。
老周将水壶中的菊花茶倒进一个玻璃杯中，递到宏英的手中。
“慢慢喝，我给你滴下眼睛，就去做菜。”老周摸了摸老伴的发鬓，眼神温柔地说道。
宏英把水杯放在鼻尖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忍不住叹道：“好香呀！”
老周从饭盒里取了一个扶桑花晨露，用消毒过的针头戳了一个小洞，然后让宏英把头仰起，分两次将晨露滴入她的眼睛。
其实老周的心里还是很忐忑，就怕宏英感觉不舒服。
“感觉怎么样？”老周急切地问道。
宏英眨了眨眼，似乎表情有些不可思议，“好舒服呀，这是什么眼药水，我眼睛不痒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感觉周围清晰很多。”
“好的，”老周提着的心终于放下，听到有效果，咧嘴开心地笑了起来，“你闭着眼睛休息一会儿，我去煮菜。今天我给你炒一盘特别的菜肴。”
剩下一半金丝皇菊，则摘了花瓣和红色的花心，拌进鸡蛋液里，下平底锅微微煎熟，一碗色香味俱全的金丝皇菊炒蛋，就可以完成上桌。(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三章 扶桑晨露润眼眸
“英子，你觉得怎么样。”老周一边将金丝皇菊花瓣炒蛋端出，放在饭桌上，一边关心地询问
“嗯，眼睛有些酸酸的，但是很舒服。”宏英闭着眼睛靠在沙发上，喝着手中的菊花茶。她脸上舒服放松的惬意表情，老周好久没有看到了。
就算没啥效果，能让老婆快乐一些，也算值了。老周在心中默默地想。
“叮咚叮咚”
在宏英喝完菊花茶后，周天明也准备好饭菜，老两口正打算开饭，门口传来了门铃声，还有他们熟悉的儿子的叫声。
“爸妈，我回来了！”
老两口面色一喜，老周急急忙忙跑去开门。
果然看到儿子一家三口，拎着一大包小包，站在门口。
“智信，怎么过来也不说声，爸妈多做点菜，吃饭了没？”宏英急急站起来，顺着声音来源看去。
“你别站起来，我们吃过了。”周智信两手中的东西放下，而身后妻子抱着的儿子，跳下地，嚷着爷爷奶奶，扑过去撒娇。
老两口笑得合不拢嘴。
“爸，妈，你们吃饭吧。”周智信的妻子钱乐乐看到老周准备去切水果，赶紧阻止道，“我们带了几盒蓝莓，我去洗。”
老周的儿子工作地点在距离市中心颇远的软件园。他们一家也住在那里附近，每周回一两次老周这里，带孙子看看爷爷奶奶。
“妈，你多吃点，对眼睛很好。”周智信揉了揉有些干涉的眼睛，坐在沙发上，看到茶几上的一壶漂亮的菊花茶，还是温的，顺手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喝完他眼睛一亮，赞道，“老爸，你这金丝皇菊真不错，我同事从河西省给我们带回来的当地金丝皇菊茶，可比不上你这味道。”
周智信还不知道，他喝的茶水，都已经是第二泡，味道淡了很多。
“这是清一小顶楼空中花园种植的四季金丝皇菊，听说对眼睛特别好，我晒了一些回来给你妈喝喝看。刚才已经冲了一遍，给你妈喝了。”老周坐上饭桌，把金丝皇菊炒鸡蛋往宏英面前摆了摆。据那天的那位林经理说，药效最好的是第一泡，金丝皇菊的精华，都在其中。
“啊？这么好？”周智信不可思议的说道，“第二泡的味道还这么香，这花茶真不错！不过老爸，花茶到底只是饮品，不能代替药物，还是要按时服药，钱不够我这边再拿几万。”
“算了吧，你每个月的开销还要还房贷，给保姆工资和宝宝上学，我这边能应付。还有以后别买这么贵的水果。”老周扒了一口饭，朝着蹲在一边玩起玩具的孙子笑了笑。
“反正治疗要及时，不要太相信偏方，这些花花草草的药效很微弱的，不能把治疗的希望，寄托在这些东西身上。你知道每天盯着电脑，经常喝什么菊花枸杞茶，说白了就是安慰，我的眼睛还不时每天又干又涩，没啥用处。”周智信是理工出生，目前在一家软件公司从事程序员工作，他一直知道父亲常常去寻找一些偏方，希望能够治疗母亲的疾病，但效果非常微弱。
“试试看，大不了当茶水喝。”
老周说完，看了老伴一眼，很奇怪的发现，儿子回来一直很唠叨的老伴，今天难得的没有说话，甚至也没吃饭，手里拿着筷子，瞪着眼睛，看着孙子。
周智信也发现她的古怪，看了几眼，忍不住问道：“妈，你怎么了？”
“啊？”宏英吓了一跳，才从呆愣的状态中醒悟过来。
“英子，你这是怎么了？有哪里不对劲？”老周担心的问道。
从厨房洗好蓝莓的钱乐乐也担忧地看着她。
“我……我……”宏英喃喃地发了几个音，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小孙子的脸蛋。
“到底怎么了？！”周智信急着问道。
“儿子，你帮我看看，嘟嘟脸上是不是被蚊子咬了？”宏英指着孙子的额头，眨了眨眼睛，问道。
“是呀，”钱乐乐诧异地接话，“今天早上在幼儿园被咬的。妈你看见了？”
“妈！你能看见了！”周智信惊喜地喊道。
老周赶紧去瞅孙子嘟嘟的额头，果然看到一粒红色的蚊子包。他也忍不住大叫起来：“你能看见了！”
宏英的视力，从去年开始，就变得非常模糊，别说脸上一个小小的蚊子包，有时候，就连别人脸上的表情都看不清楚。
“是呀，就在左上角。”宏英使劲眨眼，又把视线放到老伴身上，“老头子，你额头上好多汗，赶紧擦一擦。”
“真的！妈，治疗起效果了！？”周智信赶紧跳起来，跑到房间，找到一张视力测试表，“妈，来测一测。”
宏英心中没觉得是治疗的原因。治疗已经持续了一年，只能保证视力不下滑，但却没有一点恢复的迹象。她想到的是，老周今天带回来的滴眼液。
她热切地看着老伴，老周也显然跟她想到一块去了。
他眼中亮起希望的光芒。
“妈，看看，这个是朝哪个方向？”周智信拿着视力测试挂图，指着一个图案询问宏英。
“上面。”宏英肯定地回答。
“这个呢？”
“左边”
“这个。”
“下面。”
周智信一连问了十几个，然后很高兴地放下挂图，大声宣布：“老妈，太棒了，你比上次测试的时候，多看了四行。”
老周激动地不知说什么好，口中不断重复着：“太好了，太好了，有希望了。”
“老周，你刚才给我滴的是什么？”从视力提升的喜悦中回身，宏英急忙问老伴，她认为是刚才让眼睛很舒服的滴眼液起到效果。
“是，”老周犹豫了一下，才说出答案，“是晨露扶桑，一种很特别的扶桑花，花谢后，留有这种露滴，滴眼睛，能放松眼部肌肉。在一定程度上，提升视力。”
“老爸，你别开玩笑啊，这应该是治疗起到的效果，你们不要随意使用别的药物。”周智信难以相信。在他的眼中，偏方就是毫无根据的诱骗。他丝毫不相信老周的话，扶桑花治疗眼疾？比绿豆治病更不靠谱。
老周不信儿子说的话，宏英也不信儿子说的话。
不过，他们并没有出声争辩，而是默默对视一眼。
老周心中暗下决定，要按照那位年轻人所说，每天将金丝皇菊泡茶饮用，每天用晨露滴眼舒缓。
或许，真的会有令人惊喜的转机？
——
——
林曾在车站附近的酒店住了一晚，第二天中午，坐动车回清河市。
回到自己家苗圃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钟。
随意弄了些面条，他一边吃一边认真的研究幻果的炼制。
他准备今晚休息一会儿，就开始动手。
在动车上的几个小时，他在脑中一遍又一遍的温习炼制幻果的步骤。
既然材料已经准备完成，就不拖延时间，今晚马上行动。(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四章 程序员的菊花茶
林曾下动车的时候，一个陌生的电话打进手机。
“喂，林经理吗？我是清一小老周，打扰你了！”听筒那头，说话人声音略显激动，还有些小心翼翼。
“是我，周老师你好！”因为没有电动车，林曾拦了一辆的士，直接坐车回苗圃。
“林经理，我今天把扶桑晨露和金丝皇菊给我爱人饮用和滴眼，真没想到效果这么好。我爱人的视力恢复了一些。”周天明的话音中，充满了真诚的感谢。大约因为从事了一辈子教师职业，他的嗓音非常洪亮，安静的车内，听得很清晰。前座的司机，还回过头，瞄了一眼林曾。
“那太好了。”林曾也为这位大爷感到高兴。
“我还想问问，这金丝皇菊的花茶和晨露，需要服用多久？”老周的对林曾的态度，就像面对一位最权威的医生。
“额，”林曾有些为难，他手中并没有这些植物精确的数据，他所知道的，也只是育种空间系统告诉他的简要信息。他所能够保证的，就是能够在系统提示中出现的信息，尤其是植物的特殊属性，都是很重要且有效的，“具体的时间，也不好肯定，说起来，植物的效用，定然是不像药物那么精确。不过即便是没有疾病的普通人，每日喝金丝皇菊茶，用扶桑晨露滴眼，对眼部也有很好的作用。所以可以放心使用。”
“好的，好的，谢谢！”周天明连连感谢，顿了顿又说道，“不知道四季金丝皇菊和晨露扶桑的种苗价格是多少？如果可以，我想买。”
“这个……”林曾暂时还没有定好它们的价格，他本意都是在公众绿化中使用，没想到也有私人想要购买，“周老师，这种植物，本事专门为天台种植培育，如果家中条件不足，长势并不好，而且药效也差很多。毕竟，这些植物都需要大量的阳光照射。”
“哦，”周天明确实无地方可种植，有些失望地叹了一口气，说道，“还是谢谢你。”
林曾结束和周天明的通话。他现在暂时没心思考虑这些植物，他的所有精力，都投入到幻果的炼制中。
周天明在挂掉电话后，眼中涌上热泪，他握着宏英的手，喃喃地说道：“真好，真好，你知道吗？英子，知道你看不清了之后，我特别后悔，后悔没带你多出去走走，后悔老是忙于教学，让你受累。”
宏英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周天明，笑着没说话，她许久没有看到爱人清晰的模样，前阵子，她无比恐慌，恐慌再也看不到儿孙的样子，再也看不到相伴几十年的老头子的模样。
周天明打电话给林曾的时候，他们的儿子周智信已经带着妻儿回家。
老周想到清一小天台上的金丝皇菊成熟的很快，明天大约又可以采摘**朵，便将剩下两朵金丝皇菊茶，让儿子带回家。
周智信每日长时间盯着电脑屏幕，眼睛也很疲劳。让他喝一些，对眼睛也有好处。
离开清一小教职工宿舍的周智信，开车回到软件园的家中，他同妻子钱乐乐说道：“现在的社会环境，信息资讯这么发达，越来越多的人打着各种旗号骗人钱财，什么绿豆黄鳝，虫草灵芝，我才不信他们宣传的效果呢！”
“有些广告是很夸张，但有些植物确实有一定的药效。”钱乐乐搂着玩累了睡着的儿子，摇摇头表示不同意见。
回家一路，周智信并没有和钱乐乐达成一致得意见。
第二天，周智信开车上班，离开家时候，正好看到父亲送给他的两朵金丝皇菊茶，顺手带去公司，准备泡茶饮用。
昨天喝的菊花茶，味道不错。
早上八点五十分，周智信打卡上班。开始工作前，他到茶水间将金丝皇菊用热水冲泡，准备早上一边工作一边喝。
平时他爱喝绿茶，办公桌上一直准备着简单的泡茶杯。
等他端着菊花茶从茶水间走出，同事刘峰也拿着速溶咖啡，准备进去泡咖啡。他看到周智信手中的花茶，忍不住问道：“周哥，你泡的是什么，看起来好漂亮，而且味道很好闻。”
“菊花茶，味道确实不错，要不要来一杯。”周智信笑着说道。
“好呀，我等下找你倒。”刘峰也不客气，笑嘻嘻地说道。刘峰算是周智信的徒弟，从刚进公司，就跟着他，同在一个组里，两人关系很好。
“哟，老周，怎么喝起菊花茶来了。”上班前的这段时间，是茶水间最热闹的时候，插话的是二组的组长孙明亮。他斜着眼，要笑不笑地瞥了一眼周智信手里的菊花茶，“老周，没茶水喝，去我那里拿点，我还不至于一点好茶都喝不起。”
二组和周智信一组的关系竞争很大，二组组长孙明亮又是一个爱掐尖捻酸的性子。前两个月一组连续抢了两次奖金，这个孙明亮看一组的组员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总没有好脸色。
“呵呵，不用了。”周智信也懒得与他多说，扯了扯嘴角，回到自己位置上。
新的一天，部门的负责人就布置了大量的工作，几乎所有人，一整天都在自己的电脑前，眼睛不眨的盯着屏幕。
就连一向活泼的刘峰，也只是到周智信位置上，倒了一杯菊花茶，又趴在电脑前忙碌起来。
周智信盯着屏幕上的代码，顺手拿起水杯，喝了一口色彩剔透明亮的菊花茶。
花香四溢，比昨天在父母家喝的味道，浓郁了好几倍。
果然，第一泡的味道最馨香宜人。
一口饮下，身心都随着菊花香气，逐渐放松。
周智信觉得自己一天的工作效率都提高许多。
晚上加了一个小时班，终于将所有的活都解决，整个部门的程序员们，站起来的时候，几乎是同一个表情，两眼无神，眼睛干涩。
周智信却觉得自己今天状态挺好，不仅提前完成了自己的工作量，而且还给新人帮了一把手。
陈水红是部门唯二的女员工，另一个是部门负责人的秘书。
她揉了揉充满血丝，不断发痒的眼睛，奇怪地看了一眼周智信，不解问道：“周哥，你今天精神怎么这么好，感觉状态不一样呀？”
“是不是偷闲了？”孙明亮阴阳怪气地接话。他的眼睛比陈水红还要红，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拿着眼药水滴眼。
“孙明亮你别乱说，老周今天的工作量是整组最高的，嗯，刘峰也不错。”一组的组长朱风摸着圆肚皮给周智信撑腰，免得孙明亮信口开河。
周智信眨了眨眼，他自己也觉得奇怪，平常这么熬一天，眼睛早就痒的不行。一天下来，要拿滴眼液滴三四次，眼睛才能撑下去。
可是，今天竟然碰都没有碰滴眼液一下。现在，眼睛也没觉得不舒服。
“周哥，”刘峰收拾完自己的桌面，突然插进话来，“我也觉得今天状态很好。”
周智信一看刘峰，眼眸清亮，眼白不见血丝，和其他人一对比，就感觉出明显不同。
他心中一动，低头看了一眼桌面上已经被泡得无味的菊花茶。
“水红，你化妆的镜子借我看看。”周智信找陈水红借了化妆镜。
周围的同事，看周智信拿着粉红色的镶钻，使劲看自己的眼睛，都觉得有些好笑。
“怎么了周哥，这就自恋开了？”一位一组的组员笑着调侃道。
周智信却没空搭理同事的打趣，他几乎震惊地盯着自己的眼睛。
眼瞳黑亮，周围的眼白澄净，透着一些蓝光，往日伴随自己从来没有消失的红血丝，都不见了踪影。
一双眼睛，明亮有神，连周智信自己都看得特别舒服。
他多久没有这样一双简单干净的眼睛了。
恍惚记得，是从高二用功读书开始。后来大学中，经常彻夜游戏，上班后，加班更是常事
干涩，无神，血丝，似乎这些词才能和他眼睛挂钩。
怎么会这样，似乎除了这壶金丝皇菊茶，就没有其他不同了。
难道，这一壶茶水，会有这么大的效果？
“周哥，你还有早上给我喝的菊花茶吗？我觉得味道真的很好，喝着特别舒服，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感觉今天眼睛一点也不累？”刘峰拍了拍周智信的肩膀，一副特别想再喝的模样。
“咦？”陈水红接过周智信还回来的化妆镜，敏感地盯住他的眼睛，女人天生的直觉，让她第一个发现周智信的变化，“周哥，你的眼睛的血丝都没了，眼眸子看起来特别亮。”
周智信顿时成了被参观的对象，一个两个的同事，连晚饭也顾不上吃，都凑到他面前，盯着他的眼睛看。
“真的真的，周大帅哥更帅了！”
“早上还没觉得，刚才猛地一看，真是特别干净。”
“现在除了孩子，可少看见这么亮堂的眼睛，老周你用什么牌子的滴眼液，分享一下呗。”
周智信哭笑不得，他摆了摆手，推开快鼻子凑到他脸上的一组组长朱风，说道：“没呢，今天就喝了壶菊花茶，不知怎么效果这么好。”
“啥菊花茶呀，还有没有，周哥别小气拿出来给大家尝尝呀！”
“就是就是，泡一壶，泡一壶。”
周智信没辙，只能拿出抽屉里另一朵金丝皇菊，给同事泡了一壶菊花茶。(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五章 金丝皇菊的妙用
周智信的办公区域被一群同事围绕着。十几双眼睛都注视着他桌面上的茶壶。
被晒得干瘪的花朵并不好看，但伴随着刚着开的沸水冲入茶壶，金丝皇菊被冲泡开，蜷缩的花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舒展绽放。
就像花朵重新开放，一两分钟后，清澈开水转为淡淡的亮黄色，一股特别清雅的菊花香气，在这个被众人围绕的小空间扩散蔓延。
“哇，真的好香啊。”陈水红深深地，陶醉地吸了一口气。
“老周快点，”朱风就像一只闻到咸鱼干的老猫，一个劲地催促周智信开始分茶，“给我倒点，多倒点。”
“组长，你可不能这样，要平均分配。”一位一组的程序员一点也不给朱风面子，大声说道。
办公室有专门待客的一次性水杯，周智信将一壶金丝皇菊茶，平均倒给围在他周围的同事。
并非所有人都过来要茶水喝，比如二组组长孙明亮，他一直和周智信不睦，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冷眼旁观，像看好戏似的。
“香，真是香。”朱风将不到三分之一纸杯的菊花茶，端在鼻尖闻了闻，颇烫的水蒸气袅袅升起，拂过他的脸，劳累了一天的身心，有种疲劳顿散的感觉。
“好喝。”周围的年轻人，没有朱风这种慢慢品鉴的心情，大多一饮而尽，然后巴咂巴咂着嘴巴，纷纷喊着不过瘾。
唯有心思细腻的陈水红，小口细饮，将不到三口的菊花茶，品味半响。
“什么！？你们都喝光了！”朱风惊愕说道，顿时一脸心痛，“牛嚼牡丹！真是牛嚼牡丹！这么好的花茶，你们一不赏其色，二不品其香，竟然一骨碌喝进肚子里，实在是太浪费了。”
“得了，朱老大，你喝不喝，不喝给我呗，我还没喝得痛快呢！”刘峰忍不住说道。
“想得美。”朱风赶紧把纸杯护在自己怀里，“我还没喝呢！”
他们正吵着，陈水红突然出声，“你们有没有发现，眼睛舒服多了？”
陈水红是部门里唯一的女性程序员，她工作效率不快，但心思细腻，很少出错，因此是一组的主力干将。
她擅于观察事物微小的变化，很短的时间内，就发现自己的变化。
“不是吧，又不是神药，效果这么快？”
“我觉得有点，好像眼睛眨起来没那么干涩，润了。”
“我没啥感觉。”
喝过茶的几位同事纷纷响应。
而孙明亮冷笑地拿着本子敲了敲桌子，嘲讽道：“哟，还真当做啥宝贝，不就是一朵金丝皇菊嘛，网上随便买，一朵不到两块钱。真没见过世面。”
孙明亮的嘴巴又毒又臭，嫉妒心还强，有时候连本组的组员，都不待见他，人缘比起每天乐呵呵的朱风差多了。
“都是绿茶，有的一斤十几块，有的一克几百块，到底谁没见过世面！”刘峰脾气火爆，张口就顶回去。
周智信却没空搭理孙明亮，他觉得自己似乎发现金丝皇菊的使用方法了。
“老朱，你不是有慢性结膜炎，现在感觉如何？”周智信盯着朱风，很认真的问道。
朱风眼睛的慢性结膜炎，是组里很多人都知道的事情。他的眼睛经常通红，有很难受的异物感。虽然有到医院治疗，但他的职业决定他很难控制用眼时间，所以经常复发。
特别是加班赶工的时候，朱风的眼睛，就红通通的，跟得了红眼病一样，疼得难受。
朱风一愣，眨了眨眼。
熟悉的异物刺痛的感觉，竟然不知不觉消失了。
“好像……挺好的。”朱风不太肯定的说。
“老朱，你把水杯给我。”周智信伸手说道。其他人都喝完了，只有拿朱风的实验。
“干嘛！”朱风警惕地反问。
“不会拿你啦，做个实验，拿来。”
“就是，朱哥，给周哥试试。”陈水红和一票程序员都劝道。
虽然大家肚子都挺饿，但没有人离开，他们想看看周智信做什么实验。
周智信拿过朱风没有喝的菊花茶，发现茶水已经放凉，想了想，说道：“水红，你不是有电热饭盒吗？借我一下。”
电热饭盒加热的速度很快，不到两分钟时间，就把纸杯里的菊花茶水，加热到九十多度，茶水再次冒出轻薄的水蒸气。
“你们谁眼睛还不舒服？”周智信大声问道。
“我！”说话的是二组的一位组员，马一鸣是今年刚进公司的员工，他没在意孙明亮瞪过来的不满眼神，从外围挤了进来，“周哥，我眼睛已经连续痒了两天了。”
马一鸣虽然刚进公司，但人缘不错，刘峰笑着说：“你小子又通宵玩守望了吧？”
“嘿嘿嘿，”马一鸣挠了挠头，“周哥，赶紧给我试试呗！”
周智信把纸杯端到马一鸣面前。马一鸣以为让他喝茶，伸手想接过。
朱风一瞪眼，刚想大叫。
周智信按住马一鸣的手，说道：“不是让你喝，你把眼睛对着杯口，让蒸汽蒸到你的眼睛。”
马一鸣恍然大悟，立刻按照周智信的要求做。
朱风看着马一鸣那小子眼睛都快对到杯子口了，顿时泪流满面，这叫他等下怎么喝呀！
一分钟过去，周智信让马一鸣换一边眼睛。
又一分钟过去，这回马一鸣主动抬起头。
“哇！”他手掌在脸上搓了搓，大笑说道，“太舒服了，太舒服，一点儿也不痒了！”
“我也来试一试。”
“哇，真的，很有效果。”
“我来我来。”
“换我换我。”
“水不热了，再加热再加热！”
……
朱风悲愤地看着这些臭小子，油腻腻地脸，对着纸杯，大呼小叫。
真没法喝了，谁知道有没有眼屎掉进去……
他胖胖的手指抓着周智信的衣角，一脸哀怨，嚷道：“老周，你这不地道，赶紧，赔我两斤这个菊花茶，这事才算了结！”
周智信干笑两声。
不过，真要回去好好问问老爹，这菊花茶到底是哪里买来，总不会真是学校的花园里种得吧！
——
——
出租车在苗圃门口停下，林曾将车费付给司机，司机半句话不说，一溜烟跑了。
这夜深后，开偏远地区，司机也心里打鼓。
林曾开门，铁门碰撞的声音，惊动了屋内敏感的赛克，它“嗷嗷”叫了几声。
“赛克，是我。”林曾回了一句，屋内的小家伙顿时不叫了。
两天不见，小家伙没有与他陌生。在林曾进屋后，小赛克摇着尾巴，在林曾腿边绕来绕去，时不时轻咬一口他的牛仔裤裤脚。
林曾给它倒了一些狗粮，为自己煮了两包泡面。
吃过晚饭，静静坐在阳台上，闭眼调整呼吸，让整个人的思绪完全安静下来。脑中再最后过一遍炼制的步骤。
幻果最重要的两样材料，七色花精魄和虹晶，林曾都已经准备齐全。
直到他感觉有十足的把握，林曾回到卧室，带上两种材料，躺在床上，进入育种空间。(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六章 恶意差评
古铜色的育种炉，沉静地矗立在育种空间中央。这是育种师最亲密的伙伴，是育种空间最重要的存在。
林曾在这几个月中，无数次用这个初级育种鼎炉，炼制了成千上万粒种子，他对这个伴随着他的鼎炉，有着很特别的感情。
他从最近获得的育种师传承资料中，发现鼎炉并非一成不变，它可以随着育种师能力的提升，同时提升等级。
开炉纹绘制，鼎炉一声嗡鸣，紧接着将一块虹晶放入育种炉顶部的圆盘中。
有七色如彩虹的蒸汽，不断蒸腾，却不扩散，仿佛被一块透明的罩子挡住，又回到鼎炉中。
虹晶，逐渐融化成液体。
林曾手指轻轻碰触，发现正如信息中所说，高温才能融化的玻璃，竟然在鼎炉的作用下，只有微微温热，一点也不烫手。
林曾将六分之一的七色花精魄，放入鼎炉内壁的一个凹槽里。手指粘着虹晶融化成的液体，指尖按在炉壁上，快速滑动。
是熟悉的幻纹。
在鼎炉表面绘制幻纹。
起笔之后，圆盘上的虹晶液体，好像找到了宣泄的渠道。
林曾的手指无需再沾虹晶液体，炉壁上的幻纹逐渐成型，而圆盘里的液体不断减少。
用一块虹晶，在鼎炉的四个面绘制四个幻纹。
这个环节最难之处，在于要将虹晶液体，均匀分布在四个幻纹上，做到恰到好处。
虹晶液体不够，四个幻符不能形成，炼制失败。
虹晶液体剩余，虹光能量不足，炼制失败的概率也很大。
林曾前一阵大量练习幻纹的努力，在这时候起重要作用。如果没有那些日子昼夜不断的练习，他也没把握能够做到恰到好处。
小心地控制着手指上虹晶液体，让每一个线条都均匀的分布着虹晶液体。
第一个幻纹接近完成。
鼎炉上方的圆盘里的虹晶液体，还剩余一元硬币大小的一块。
最后一笔结束，林曾的指尖离开炉壁，鼎炉又是一声嗡鸣。
七色虹光大盛，只见迷幻的彩色雾气从鼎炉的顶部慢慢散逸而出，将整个鼎炉包裹起来。
鼎炉在雾气中若隐若现，林曾的感觉却极为难受。
他站在鼎炉近处，七色雾气轻抚他的面颊，顿时感觉头晕目眩，眼花缭乱，整个意识世界都在颤抖，快要吐出来。
急急退到育种空间角落，林曾缓了缓心神，头脑才逐渐清明。
“幻果的培育，融合特殊空间能量，使用者请注意保持距离。”
后知后觉的系统提示，让林曾哭笑不得。
炼制一次幻果，大概需要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林曾不想在育种空间傻等，于是回到现实世界。
这一阵子，忙于一星育种学徒的任务，网店上的事情，无暇关顾。
他想吃个水果，慢慢在电脑前查看网店和论坛的情况。
可惜冰箱里空空荡荡，他最近都没时间添置食物，只剩下厨房储物柜里的泡面。
无奈只能拿江画那儿买来的蜂蜜泡水，拆开一包泡面当饼干，算是夜间加餐。
网页的生意非常平稳，这段时间，他控制每日种苗的出售数量，所以每天的营业额基本相同。
500株红玉番茄，收入五千。
四种千棵藤本绿叶菜，收入五万元。
扣去税收，每日盈利利润有四万多元。
而每日高销量，也让林曾店里的种苗，占据着同类商品的首位。
让林曾有些没想到的是，伴随高销量而来的，竟然还有好几个恶意差评。
“垃圾，根本长不大！又贵又差，大家千万别买。”
“种不活，种苗一到家就死了，骗人的。”
“店里卖的种苗，根本不对版，买了也不会结果。”
这种张口胡说八道的恶意评论，基本只买一棵藤本红玉番茄，却像几粒恶心至极的老鼠屎，搅坏了林曾商品百分之百的好评率。
如果是普通植物，林曾无言以对，还会相信这些人真的种不活。
可是，他店里出售的种苗，拥有顽强的生命力。除非十天半个月完全不浇水，放在太阳下暴晒，才有可能种不活。
普通人就算工作繁忙，只要隔三差五浇浇水，就算果实不丰产，也会长得枝叶茂盛，根本不可能拿回家两三天就死了。
用膝盖想也知道，这就是恶意差评。
林曾昨天有接到郑飞的电话，只是郑飞言语简明，他正忙于秘境空间的事宜，所以并没在意。
林曾看了看这几个差评的日期，都是在这两天出现。
怎么处理呢？
林曾发现郑飞在网店平台的通讯号还在线，便直接跟他联系。郑飞目前在带着柳涵几个年轻人，负责售前的客服服务，以及网店网页的设计，商品照片的拍摄。
“差评你们处理了吗？”
“没有，在等你的回复。”
“让周乾新先和这几个客户联系，确认是否是恶意评价。”周乾新则是负责处理网店的一些杂事以及售后问题。比如说，包装纸箱订购，和快递的联系等事情。
“好的。”郑飞回复道，“乾新直接联系你。”
林曾打开都市农家论坛的网页，心中在思索如何处理这些差评问题。
他登录论坛，直接进入属于室内藤本蔬菜的专区。
这个专区，已经成为都市农家论坛最大的一个讨论版块。
《西红柿种太多了，天天吃都吃腻了，要不要下楼摆摊卖？》
《家庭自制番茄酱的味道太美了，要配方回复可见，消耗家中多余番茄》
《老王啥时候有新植物上架？》
《呼叫种子王，种子王最近都不水论坛了！》
《九月种植记录》
《每日采摘记录帖，算算一个月省了多少钱。》
帖子的内容五花八门，非常有趣。比如说那张省钱帖。楼主记录下自己每天采摘的西红柿和绿叶菜，称重后，换算成每日菜价。
按照他的算法，五口之家，根据季节的不同，每个月可以节省三百到五百元。尤其是种植绿叶菜后，基本上就没有去超市购买过青菜了。
林曾翻看这些帖子，偶尔留言，一时都将网店里那些糟糕的差评都忘在脑后。
直到网店平台的通讯器响起，是周乾新的服务号，给林曾发送消息。
消息的内容，是周乾新和一个恶意差评者的对话。(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七章 七色幻果种子
周乾新的通讯号名叫莲叶菜。
而那个差评顾客的用户名则是叫做“人生第一次”。
人生第一次：太差了！根本种不了！刚到手就快死了！
莲叶菜：亲，这是不可能的，我们用的是专门的种苗护膜球，可以保证种植苗十天的新鲜，就算从护膜球里取出，如果在三天内种下，成活率是没有问题的。
人生第一次：你们这是无良商家，发的都是垃圾货。
莲叶菜：亲，如果真出现问题，照片发给我们。我们可以给你换货，退货，退款。
人生第一次：你们的服务太糟糕了。
莲叶菜：哪里有问题？请直接将截图发给我。
人生第一次：反正差评，我现在没空跟你解释，你想说什么打电话给我吧。
林曾几乎不想将这几张聊天截图看下去，这个人满口胡扯，态度恶劣，根本无视任何解释。
这几张聊天截图之后，周乾新给他留言道：“目前，除了一个顾客是因为快递原因，给了差评，沟通之后，已经修改回来，其他的差评，都有很强的目的性。我给此人打了电话，电话录音发送给你，听一下就明白他的意图了。”
林曾点开周乾新发送给他的电话录音。
“喂，你好，你的差评并没有根据，能不能请你撤销它。”周乾新的声音传来。
“呵呵，”和周乾新说话的人，声音有些生硬，略带一些不知道哪儿的口音，“凭什么呀，我花钱买的，不高兴还不许我差评！”
“不是的，”周乾新的声音听起来也有一些火气，“差评如果是有根有据，我们也无话可说，你这差评，评论似是而非，而且和事实相悖。”
“好呀，要改评论可以，你知道，我这也是忙，你们要我去改，好歹也要意思意思吧。”声音满满不怀好意。
在林曾听电话录音的过程中，周乾新继续有新的留言发送过来。
——这种手段，据说是差评师惯用的伎俩，他们在网店平台上，只字不提钱字，但是想方设法让店家用手机和他们联系，进行讹诈。
“一百，你们赚那么多，一百块钱没什么了不起吧。”录音里，那个人从腔调里挤出的嚣张和蛮不讲理，林曾听得心头一滞，恨不得将此人揪出来，暴打一顿。
周乾新和那人的对话还在继续，周乾新似乎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敲诈犯，有些无措，只觉得道理和公理，在这些人面前都是废渣，一点用处也没有。
林曾也不想再听，他直接给周乾新回复留言。
——将所有资料和录音上传给网店平台的投诉。
这是网店平台，留给商家唯一合法的反制手段。
可是，这些职业差评师，早就钻了投诉的空子。这种电话的录音，并不能作为投诉的证据。而被认可的证据，就是网店平台聊天工具里的记录。
他们都不会在聊天记录里留下痕迹。
林曾心中一阵气闷。
这就是借用他人平台糟糕的地方。
受制于人，没有决定权。
林曾在没有获得育种空间之前，就试着在这个网店平台开网店。但是对于他这种普通的小卖家而言，这个巨大的平台想要获得一席之地，实在太过艰难。
而林曾这次出售种植苗，如果不是都市农家论坛的菜友们涌进店中，大量购买，鼎力支持，让藤本红玉番茄和藤本绿叶菜的种苗销售量猛然大增，他若是单凭自己，不知要用掉多少推广费，才能打出名气。
而小卖家，遇到这样的差评师，几乎毫无办法。
经过这次集中爆发的差评，林曾心中暗下决定。网店平台，将不再作为植物种苗销售的主要战场，只有像异度空间那些育种师那样，构建自己的交易空间，才能真正实现自由。
此时夜晚，网店平台也无人在线，需要等到第二天才能处理这个事情。
林曾看了看时间，第一个幻果的炼制，也即将完成了。
他关掉电脑，进入育种空间。
鼎炉周围的七色薄雾，正在慢慢消失。但他还是不敢走近，之前头晕目眩的感觉太过深刻。这种薄雾，似乎有一种特性，让人陷入迷癫的幻觉中。
七色薄雾完全消失时，熟悉的系统提示声响起。
“恭喜空间使用者炼制成功一星幻果，可构建七平方米幻境空间，可容纳89人进入。每日可产生89粒七色幻果果实。七色幻果果实使用具体说明，请查询《初级幻果培育技术》”
成了！
林曾激动握拳。
虽然这粒幻果的品质并不好，但到底成功了。
从鼎炉中取出这粒仿佛有无数切面的幻果种子。这粒幻果种子，它根本就不像一粒种子，它就像一颗绚烂至极的彩色球形宝石，经过高明工匠的切割，呈现出无比美丽的光芒。
林曾眼神迷醉的看着这粒种子。它是自己目前炼制出外观最漂亮的种子了。
放在手心，林曾觉得，就算将其作为项链的吊坠，它的风采，也丝毫不逊色那些高端品牌的饰品。
林曾把玩了好一阵子，才将幻果种子放进玉匣子。
玉匣子表面浮起一层七色烟雾，却看不见幻果成长后的形态。
林曾斗志高昂，无心睡眠，放入第二片虹晶，开始继续炼制。
唯有极限的努力，才能带来不错的运气。看似一片坦途的背后，往往藏着不为人知的艰难奋斗。
前阵子，二十多天的苦练幻纹，终于给林曾带来好运气。
整整一夜，天色大亮后，林曾取下最后一粒幻果种子。
至此，六个幻果种子全部成功炼制。
“恭喜空间使用者炼制成功一星幻果，可构建九平方米幻境空间，可容纳92人进入。每日可产生92粒七色幻果果实。”
“恭喜空间使用者炼制成功一星幻果，可构建八平方米幻境空间，可容纳91人进入。每日可产生91粒七色幻果果实。”
……
系统的提示音，不断响起，其中，有一粒种子的属性，最为特别。
“恭喜空间使用者炼制成功二星特殊幻果，可构建十一平方米环境空间，可培养秘境管理者，构建完整下位空间。”
秘境管理者，这什么意思？
——
p.s童鞋们，vip群里好冷清呀，大家加入进来吧，条件在书评区的置顶帖子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八章 秘境管理者（送给人是会思想的蘑菇童鞋的舵主加更）
“什么是秘境管理者？”
林曾直接跟系统交流。
育种空间的系统提示，并非获得信息知识的最好途径，大部分时候，林曾都是从进入他脑部意识的信息流里，去提取，去获得。这样对整个知识体系的建立，很有帮助。
但如果是针对某一个特殊的问题，询问系统可以直接获得答案。虽然它的回答可能简明扼要，但不用在庞大的信息流里耗费时间搜索。
“秘境管理者，依附空间生存的生灵，拥有秘境空间主人以下的空间权限，代替秘境空间主人管理。”
林曾在脑中搜索，并未发现秘境管理者相关的信息知识，于是继续提问。
“怎么培育秘境管理者？”
“选择生灵，食用幻果种子，则成为秘境空间管理者。”
林曾在思考生灵的含义。
“生灵，是指活着的生物吗？”
“是的。”
“那如果食用幻果种子，这个生灵会成为什么样的状态。”
“依附空间存在，依靠幻果果实成长。生物等级越高，秘境管理者越强大，空间潜力越大。”
“……”
控制一个生灵，来为自己服务。
林曾有些明白系统后的潜台词了，如果选择飞禽走兽之类的生物，作为秘境空间管理者，那么，心理障碍明显小很多，但空间发展显然局限。
但是，如果真按照系统所说，选择拥有更高智慧的生灵，让其一生都依附空间生长，对这个生灵来说，是一种极为可悲的状态。
更况且，在地球上，拥有最大的智慧的生物，不就是林曾的同类吗？
林曾自认为，他还没有足够冷血，到将一个人，捆绑在自己的空间中。
想到这点，他决定暂时不研究这个问题。
另外五个普通的一星幻果，足够他建立在基树上，建立一个小型秘境组成的秘境群。
将二星特殊幻果，放回玉匣子，林曾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哈欠，离开育种空间。
炼制幻果时的极度亢奋消退之后，伴随而来的是身心的极度疲劳。
天色大亮，林曾一连打了好几个哈欠，忍着倦意，空着肚子，给小黑背塞克浇水……
“嗷嗷！”小塞克生气地跳了起来，抖了抖淋满浑身的清水，不满地冲着林曾嗷呜嗷呜大叫。
“啊啊，不好意思，我错了，我本来是打算给你食物，给花浇水的。”林曾迷迷糊糊，竟然把浇花的水，倒到小塞克身上了。他赶紧把狗粮端上，给它的饮水器里更换清水，打扫便便。
得到食物的小赛克，才“呜呜呜”的作罢，埋头津津有味地吃起专门为小黑背幼崽设计的狗粮。
揉了揉眼睛，看时间差不多也是刘山到苗圃取种植球的时候了，林曾给刘山发了消息，让他今天帮忙带大份的早餐过来。
忙碌了一个晚上，目前饥肠辘辘的林曾，还是觉得忍耐困意，吃饱了再睡。
对了，要记一下，睡醒来最重要的一件事情，是要去超市添置食物。
趁着刘山还没来到来，林曾炼制植物时产生的所有肥水微子，都收集起来。
幻果的生长，需要用到大量的养分和能量。
仅仅依靠基树提供，需要漫长的时间，才能形成幻果空间。
几年？十几年？
谁知道呢！
林曾可没有足够的耐心等待。
他要尽快的让秘境空间成型，让种子的交易，尽快挪移到秘境中。
这些肥水微子，还不一定够呢！
正在林曾肚子饿得雷声大震，看到塞克啃狗粮，都恨不得抢食。刘山终于扯着大嗓门，咚咚咚地敲响苗圃的大门。
在林曾不在苗圃的时候，刘山是自己开门进来。昨天林曾回家，刘山便没有用锁匙直接开门，而是选择敲门喊话。
“林哥，我来啦，可以进来吗？”
“自己开门进来吧。”林曾觉得自己是在用最后一点力气，大吼回答。
苗圃的铁皮门，吱呀打开。刘山开着电动三轮车，笑嘻嘻地停在红砖小楼门前的空地。
“林哥，你可算回来了。”刘山从三轮车上，拿下很大的一袋食物。里面装满了各种清河市早餐摊上能买到的食物。
“我才想说，你可算来了，我肚子都饿扁了。”林曾迫不及待地接过，掀开一碗皮蛋瘦肉粥的盖子，大口大口，狼吞虎咽，“钱我等下算给你。”
“不急不急，嘿嘿，我先去弄种植球了。”刘山耸了耸肩，轻车熟路地走到种植着各种种苗的田地里，开始将这些小苗收进青膜球中。
他一边干活，还一边大声地和林曾闲聊。
“林哥，垂枝空心菜的种苗快用完了，要补种了哈！”
“知道了！”林曾三五口吃完温热的皮蛋瘦肉粥，又拿起袋子里装的酥脆喷香油饼，一口咬掉半边。
“林哥，最近网店的生意越来越好，老多老多顾客，都在跟我抱怨，啥时候才能不限量购买。”刘山蹲在红玉番茄的种苗地旁，将一粒粒石榴籽一般的青膜球颗粒，扔在一棵一棵种苗上，碰触到种苗的青膜球颗粒，在五秒钟之内，迅速膨胀，直至将所碰触的那颗种苗完全包括，才停下膨大。
“估计不太可能，种苗供应不上。”林曾啃完油饼，拿着一个红糖馒头，走到刘山身边，既然已经下决心不再将网店作为种子交易的核心，林曾对网店的发展心思也淡了许多，对他来说，处理这些特殊种子的最好的方式，还是要依靠异度空间育种师的方法，用普通的交易方法，小打小闹无所谓，等种子数量庞大之后，必然要站在时代改变的风口浪尖。那些被撬动利益的团体，是不会放过他这个改变者的。
唯一的办法，之后隐匿在人群后。
“噢，对了，林哥，其实我一直有一个困惑，很想问你。”刘山挠了挠头，将覆盖了青膜球的种苗捡进身边的大编织袋子里。
“啥事？”林曾盯着刘山的动作，发现这小子这方面果然有天赋，比他强多了。每一个青膜球颗粒扔得恰到好处，不会洒落在地上，再去捡拾。
“你说，林哥，咱们店里卖的这些种子，如果大家以后都种了，家里不是都不用买菜，那么那些依靠种菜为生的人怎么办呢？”刘山问完，又摇摇头，接着说道，“其实现在自己种菜的老农很少了，辛辛苦苦大半年，收入还不如帮别人运货来得说，现在大部分的蔬菜，我老家的地荒废了，都没人愿意种菜。现在市面上那些菜，都是大型种植基地出来的吧。他们会不会找我们茬呀？”
林曾看到刘山的非常忧虑的表情，忍不住笑了出来，说道：“我问你，你有没有听说过，果农种植果树，可是如果碰上行情很差的时候，他们会怎么做？”
“我知道，老家就有果园，橘子林，前些年橘子行情太差了，有些果园就废了，没人管理，有些果园把橘子砍了，种别的去了。”刘山嘴巴不停，但手下的动作却不见慢下，转眼之间，已经把今天需要打包的藤本红玉番茄种苗都收拾妥当。
“是的，就像这样，不要小看种植者的抵抗力，他们随时都在跟随市场做出改变，食用青菜水果的市场需求减少，他们就会改变自身策略，种植其他的植物。”林曾抬头看了一眼苗圃另一块田地，里面的植物，是林曾为众多大田种植者培育的种苗。(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九章 横扫超市
林曾的解释，刘山还不太明白，最后，只带着疑惑和好几袋的种植球离开苗圃，
林曾则拍了拍饱胀的肚皮，一股脑儿躺进床铺，全身放松，转眼睡得香沉。
他可是要好好补觉，今晚半夜才有精力去湖泊公园爬树。
而此时，在清河市一条城市内河的岸边，有一间设施陈旧的小茶馆，两个年龄相似的中年人，正坐在脱漆的木头台榭旁，品茗着今年清河市特有的茉莉春茶。
“老方，这味道，亏你还受得了。”一个带着眼镜，看起来白净削瘦，面容斯文的中年男子，无奈地指了指水榭旁乌黑发臭的水渠，摇摇头说道。
“老冯，你别介意，我就是来看看。”方允则有些歉意地摆摆手，说道，“曾经河水清清，水畔风光美景，在清河市已经几十年没有见到了，清河之名，名不副实。”
他和冯新明虽然同龄，但他身形看上去比冯新明壮实许多。他们两人是京城大学生物学系的同学，两人自上学时，就相交甚笃，如今毕业十多年，又在同一个城市工作，情谊不减，时常联系。
“怎么？政府终于打算整改了？”冯新明抿了一口茉莉香茶，试图掩盖周围**水源的臭味，表情打趣地问道。
“不知整改多少年了，上届政府信誓旦旦，可是到头来还不是被清河市市民骂得狗血淋头，号称五年还城市一个清澈河水，但巨额资金投入其中，到头来还是臭气熏天。”方允则盯着茶馆旁的内河河水，眉头紧锁，表情严肃。
“好了，不说这个了，谈谈你那天给我检验的葡萄。”冯新明对这个内河治理的问题并不感兴趣。
“上次和你秘书小张说了几句，说是还没有弄清楚植物的来源。我正打算去清一小看看，能种植在办公室的葡萄，之前都没听说过。”谈起这个，冯新明也有些忘记周围的臭气，兴致勃勃地说道。
方允则也笑了起来，说道：“你也知道，我这身体的毛病，从小嗜好甜食，前几年查出来后，觉得吃东西都了无生趣。这些年，市面上的水果品种，甜的腻人，甜度不够，都逐渐被淘汰。想吃水果，对我来说，都是一件奢侈的事情。那天吃的时候，就感觉这葡萄不甜，但特别香。恰好清一小领导送了些给我，我就拿给你检测了。”
“确实如此，我觉得这种葡萄，很适合现代城市人食用。现今人群，每天食用的糖类含量太高了。低廉的玉米糖浆，在生活中无处不在，你在超市货架上放眼望去，几乎找不到不含玉米糖浆的食物。这扰乱了人们的新陈代谢，因此，糖尿病患者的数量越来越多，年龄越越来越小。”冯新明很有感触的说道。
“嗯，这些另说，可以去联系一下这家绿化公司。听小张说，这个主要负责人，这两天出差了。等等他回来，你可以找他好好谈一谈。”方允则笑道。
“哈哈，你知道我儿子在清一小念六年级，正好过阵子家长会，我去好好见识一下。”冯新明得意的说出自己的计划。
“你会大吃一惊。”方想到那间办公室的模样，也忍不住惊叹。
当生硬的白漆墙面，被生气勃勃的绿植覆盖，给整日处在钢筋水泥里的城市人，带来的震撼感受，久难消退。
——
——
林曾一觉睡到下午四点，头晕脑胀的起床，发现可怜的小黑背，吃光了早上给它的狗粮，正在围栏里窜来窜去，嗷嗷叫着。
林曾歉意地笑着说道：“不好意思，小赛克，我睡过头了。”
家中多一只宠物，就多一分牵挂。
一不小心，就虐宠了。
狗粮倒进食槽，小黑背急吼吼地扑上去，一边开吃，一边等着圆圆的眼珠子，不时瞄着林曾。
林曾则没有注意小狗仔不满意的小眼神，他巡看屋内植物情况。
林曾的屋子，多日没有收拾。
那些室内的植物，他只交代刘山帮忙浇水，因此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修剪的室内爬藤植物，生长很好，叶片层层叠叠，无比茂密。
这些都是炼制植物种子上好的原材料。
距离晚上去湖泊公园还早，等大部分人都离开，至少要晚上十一点之后。因此林曾想了想，打算先完成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横扫超市！
林曾连钱包也没带，直奔最近的一家综合性超市。
支付方式极为便捷的时代，掌中手机，就能搞定几乎所有事情。
超市货架充实，林曾如同扫货一般，大肆搜罗。
猪牛羊的各种肉，买，两个猪后腿，十斤牛排，十斤羊排，猪肝猪肚牛腩牛板腱，全部都要。
鸡蛋鸭蛋，买，各来一打，单位按盒算。
泡面口味不用挑，一样一大包，够吃两个月。
蔬菜……额，蔬菜不用买，家里墙上好多。
即使的方便食物，饼干威化小面包，买买买，多买点，红仔也爱吃。
巧克力？也可以囤一些，虽然自己不是特别爱，但可以放在身上，给江画她一定不会反对。
林曾在众人的侧目下，推着两辆满满的小推车去收银台结账。身后，还有一个超市工作人员，帮他推另外一辆。
乍一看，这家伙就像不知道从哪个二次元的末世空间，刚刚穿越回现代社会。
超过五百元，超市就可以帮他送货，因此，林曾并不担心如何将这几车大山一样的东西弄回苗圃。
实在东西太多，收银台的负责人还临时安排了两个收银小妹，帮他整理打包。而其他顾客，看到这如山的商品，非常知趣的走向其他收银台。
最后结账，林曾这一通乱扫货，花了将近三千块钱。主要大头是各种肉类。
填好送货单，林曾两手空空走出超市，回苗圃等待货物抵达。
超市的效率很高，林曾慢悠悠骑着电动车，刚到苗圃大门，就看到超市的送货小货车停在门口，一个老司机蹲在门口的石块旁抽烟。(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章 室内草莓的滋味
林曾看到他，忍不住一乐。
他认识这位小货车司机，当时他刚刚搬到苗圃，也是去超市采购冰箱等大量生活用品，送货的也是这位一脸憨厚，但说话特逗的司机。
“啊哟，林先森呀林先森，你可是回来了。你再不回来，我都要开车回去接你了。”这位姓米的司机师傅，从地上蹦起，夸张地挥着手臂，学着电视剧里的粤语腔调，一脸笑嘻嘻。
“米师傅。今天又是你送货呀？”林曾打开铁门，笑着说道。
“哎呀，你应该说，就我一个送货的。”司机老米翻了翻白眼，跳上驾驶座，启动小货车，将车开进苗圃空地停好，然后跳下驾驶座，准备帮林曾卸货。
他从车的货箱里拎出两袋商品，询问道：“放哪里呢？唉呀东西真够多的，你一进超市门，老板嘴巴都笑歪了。”
“就放一楼吧。”林曾给他开了红砖小楼的门。
这位米师傅一脚进门，没顾得上其他，傻愣愣地盯着墙壁上的绿叶小花和果实，一脸呆滞，半响没回过神来。甚至连手中沉重的袋子，都忘记放下了。
“米师傅？米师傅？”林曾的催促声，才让他恍然惊起。
“啊呀，”他就像进入大观园的刘姥姥，放下手中袋子后，满脸新奇地凑到墙壁上，惊叹地看着攀爬在墙壁的各种植物，嘴里不时发出许多感慨。
“哇，这是番茄！我活了大半辈子，就没见过长在墙壁上的番茄？看上去真新鲜！”
“这是草莓呀！怎么在房间里，长得那么好！也是往墙上爬呀，林先生，你种的植物，都是属壁虎的呀？”
林曾无语，这个充满好奇心的司机师傅，将每一种种植在一楼的植物都认认真真观察了一遍。
“这真能吃呀？”米师傅不可思议的挠着头，“现代的科学技术真发达，都能在屋子里种菜种水果了。”
“这是新的品种。”林曾含糊应了一句。
“能卖给我一棵吗？”米师傅搓了搓手，对这些植物的喜爱之色溢于言表，“我女儿爱吃草莓。”
看他可怜巴巴地模样，真让人不忍心不卖给他。
可是，林曾真没得卖。
他的所有丰收女神草莓种子，都拿给福利院种植了。
前阵子太忙，他还没来得及炼制。而种在苗圃房间里的丰收女神草莓果，已经长成结果，自然不可能卖给他。
“没种苗了。”林曾遗憾地回答。
“啊呀，”米师傅恋恋不舍地看着墙上挂着的一粒一粒饱满鲜红的草莓果实，忍不住可惜道，“啥时候有呀，林先生你要第一个通知我，我一定要买。”
他的表情很有意思，一副买不到就痛不欲生，生无可恋的模样。
“好吧，如果你想要的话，我这里倒是有室内藤本番茄的种苗和室内藤本蔬菜的种苗。”林曾看他的表情，就觉得很好笑，他想，如果这位米师傅有机会，一定是个很好的喜剧演员。
平平常常一句话，也让人有忍俊不禁的笑点。
最后，这位米师傅帮林曾把所有东西都搬进房间，自己掏钱买了一棵藤本红玉番茄，一棵莲叶菜的种苗。
林曾看他垂涎欲滴的模样，干脆从墙上，摘了十几个丰收女神草莓果给他。
米师傅连连道谢，乐得合不拢嘴，小心地把草莓果实打包藏好，开车走之前，留下电话号码，一个劲的叮嘱林曾，如果有室内草莓的种子，请一定要马上通知他。他不嫌贵。
林曾关好苗圃铁门，好笑地摇摇头，回屋收拾东西。
一楼的墙面上，还有二十几个丰收女神草莓果实垂挂在纤细的草莓茎上。它们生长在接近天花板的高处，林曾拿了折叠梯子，将它们一一采摘。
话说，虽然草莓果成熟一段时间，但是他还没有好好尝一尝呢！
因为没有使用任何药物除虫，或者催化膨大。这些草莓，保持着最天然和新鲜的口感。林曾只将它们放在水龙头底下冲洗两遍，直接拿起来塞进嘴里。
这些草莓个头不大，但大小匀称，形态呈现完美的鸡心型。完全成熟的果实，是纯粹的红彤色，如同一颗光彩照人的玛瑙石。它们散发出浓郁的果香，香气醉人。
水珠沾在无比新鲜的草莓表面，看上去水灵灵的，诱人极了。
林曾一口咬下，柔嫩的果肉，挤出丰沛的汁水，带着让人沉浸其中的芳香，满溢在他的口腔，他的鼻尖。
真好吃。
真正的美妙滋味，不是山珍海味，不是龙肝凤爪，就是这自然成熟在枝头的果实，充满风味，满溢果香。
市场里的商品水果，几乎找不到树上熟的果实。无论是香蕉，芒果，草莓，木瓜，番茄，越是容易**的水果，需要在果实还没软化的时候，半生半涩，采摘下来，减少运输中的损耗。
林曾说起来，已经好多年没有吃过自然在枝头成熟的果实了。
林曾一口气，将盆子里的所有草莓吃光了，然后意犹未尽地咂嘴叹道：“真是好吃极了。”
看了看时间，距离出发去湖泊公园还早。不过此时正好是晚上饭点，林曾兴致大发，给自己煎了一只黄花鱼，炒了一盘青椒猪肝，闷了一锅米饭。
房间里的植物多了，住处就成植物园。摘个番茄做蛋汤，剪些叶子炒青菜，金线莲炖汤，薄荷泡杯蜂蜜茶，铁皮石斛榨汁饮下神清气爽。
难怪论坛里的菜友说，室内蔬菜，让宅居生活，更加便利。
饭菜备齐，林曾大快朵颐，吃得不亦乐乎，突然手机响起。拿起一看，竟是赵果德。
林曾有些赫然，他这些日子，沉溺在符纹绘制和一星育种学徒的任务中，许久未曾与他联系。不知他的小阿生情况如何？
他只记得，最后一次联系，是赵果德打电话感谢他，每日饮用奶果的连筱慧，每日挤出的母乳，终于能满足小阿生的需求。
“喂。”林曾接通电话，刚支吾一声，就听到赵果德亢奋的喊声。
“啊啊啊，林曾，老林！我太高兴了！今天的阿生的脑部检查结果出来了！出血损伤的面积缩小了很多，医生说明天就可以出院回家看护了！以后只要随时复查就可以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一章 小阿生近况
“真是太好了，”林曾听到电话那头似乎有说话声，“你现在还在医院？”
“嗯，还有一些手续要办理，等会儿再给阿生送一次奶。”赵果德乐呵呵地说道。
“几点离开？我过去找你聊聊。”林曾算了算时间，距离去湖泊公园还有三四个小时，正好可以去一趟。
“没事，你那大老远的，过来干嘛。”赵果德还沉浸在喜悦中。
“正好有空，跟你聊聊呗。”林曾加快吃饭的速度，嘴里塞满东西，口音有些含糊地说道。他跟赵果德太熟，也不介意形象问题。
“好吧，直接去随园吧，就在医院对面，味道不错，咱们当做吃夜宵。”赵果德也想找个人聊聊，发泄一下内心的欢喜。
“行，等我。”林曾咽下饭菜，爽快回答。
既然有夜宵，林曾草草吃了几口，将饭菜放回冰箱，收拾妥当，跟小黑背打了个招呼告别，骑上多年老座驾，两轮电动车，直奔清河市人民医院。
林曾到达时，赵果德已经在随园门口挥手，他早就看见林曾在店门前的非机动停车点停车。
“哈哈，哥们，谢谢你。”
林曾走来，赵果德扑上去，一把抱住他，猛地锤了锤他的后背，激动地喊道。
“得得得，”林曾忙不迭把他推开，“一边去一边去，大街上，搂搂抱抱像啥样子，别人看了，还不知怎么误会呢！”
“我这是谢你！”心情解脱的赵果德，又回复往日逗逼的模样，笑得合不拢嘴，“谢谢你的催奶神器。医生告诉我，阿生能快速的恢复，不用经过手术，可能是跟充足的母乳喂养有关系。母乳中含有的最适合新生儿的物质。”
“什么催奶神器，”林曾翻了一个白眼，“那是奶果。一种特殊植物。”
“话说，这植物到底是怎么长成婴儿车的样子的？”赵果德带着林曾走进随园，定了一间清净的小包厢，点了几份热菜冷盘，叫了两瓶青啤，两人坐下闲谈。
“雕刻的。”秘境空间即将完成，林曾也不瞒着赵果德，他直说道，“是一种天然产生植物奶汁的植物，我从一个神秘空间获取的。”
即便林曾的说法，听上去像写小说，但在事实面前，赵果德不得不相信。
自从奶果婴儿床每日开始结果后，连筱慧每天都将奶果婴儿床上的果实里的奶汁喝个精光。
同时，她每天挤奶的数量，都在不断增加。
从最初两边四个小时只能挤出三四十毫升，到现在每次都可以挤出将近两百毫升。阿生奶量还没那么大，剩余的母乳，就藏在母乳密封袋中，冰冻在冰箱里。双开门的大冰箱，已经存了满满的一格冰冻母乳。
“你知道吗？十几天前，我爸妈才发现我们床边的漂亮婴儿床，原来是一种植物。后来死活不肯小慧再喝这个奶果。说是从没见过的东西，不准乱喝。”赵果德也不深究林曾所说的神秘空间，他喝了两杯啤酒，将前阵子的家庭战争和林曾吐槽。
“啊？”林曾也不意外，确实让性格古板的老人，接受这种地球上从未出现的新奇植物，难度挺高。
“后来没辙，奶果婴儿床被搬到杂物间去，停了两天，小慧的奶量直线下降，本来每次可以挤一百八十多毫升了，生生两天的功夫，降到每次只能挤五六十毫升，而且越来越少。老人家没辙，又搬了回来，喝了一天，奶量一下子又上去了。”
林曾不怎么爱喝酒，抿了一口冰凉的青啤，突然间想起来，酒瓶草酿造的荔枝酒，还没收集回来，不知道陈酿了一段时间的荔枝酒，是什么味道。
“反正自从那时候起，每天两个奶果，小慧就没断过。她说，生完孩子，人精力特别差，这奶果吃了一段时间，感觉身体恢复了许多。”赵果德心事尽散，也不吃菜，一口气灌了三四杯啤酒。
“确实有些关联，奶果里的营养物质相当全面，比动物奶更加丰富，不仅孕妇产妇可以饮用，以后小阿生长大断奶了，不用去买奶粉或者牛奶，直接喝奶果就好了。”林曾自己使用的奶果床和奶果摇椅，也开始培育。只是目前肥水微子需要用在培育幻果上，它的生长还比较慢，没有达到可以使用的标准。
“无论如何，我和小慧都要感谢你。”赵果德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重复着说了很多次的谢语。
“你等会儿不开车吧？”林曾看他猛喝的模样，突然想起酒后驾车这回事，立刻问道。
“不开车，我侄儿家住在这附近，等会儿他从我家方向过来，带奶给我。送完奶，我坐公交车回去。”赵果德摆摆手，“这些日子，压抑地我难受，让我好好喝两口。”
“得，你任意。”林曾只得陪他，“小阿生现在多重了？”
“六斤多了！医生说最近生长的挺好的，就是母乳营养好。”升级为奶爸的赵果德，说起自家儿子，顿时喋喋不休，满脸喜色，同时不住感慨，至今为止，都只能隔着玻璃看他，甚至都还没抱抱他。
“可是我一周只能见他两次，每次现在玻璃窗户前，看着小子蹬腿眨眼间，我就好难受，难受的要命。”
说道这里，赵果德控制不住情绪，捂着眼睛，呜呜哭了起来。
林曾一看他这模样，心里也跟着难受起来。
当下招呼吃菜，谁料赵果德理也不理，撬开一瓶啤酒，对着瓶子咕噜咕噜喝了起来。
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林曾一看时间，晚上九点半了。赵果德满脸赤红，趴在桌上，喃喃痴语，完全醉了。
“这小子，”林曾头疼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赵果德只嘟囔了一声，又昏昏沉沉，不省人事，“下次绝对不点啤酒了。你家儿子的奶还没送呢！”
这句话倒是有点效果，赵果德猛然跳了起来，瞪着迷迷糊糊的眼睛，不住嚷道：“阿生，阿生，爸爸给你送奶了。”
林曾赶紧扶住，将摇摇晃晃的赵果德按在椅子上，纠结地抓了抓脑袋，正在烦恼如何是好，赵果德的手机突然响起，林曾从他裤袋里摸出手机，接听起来。
“喂，小叔，你在哪儿呀？我到医院门口了呀。”手机那头，冒出沙哑的男声，声音很大。(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二章 新生儿科的夜
“我是老赵的同学，现在在医院对面的随园，老赵喝醉了。”林曾一乐，刚想麻烦了，帮手也到了。
不到三分钟，包厢里冲进一个风风火火的壮汉，他浓眉大眼，皮肤黝黑，看起来比林曾和赵果德的年龄，大了七八岁左右，大概三十五六岁。
他一进门，看到烂醉的赵果德，顿时“啊哟”一声，叫道：“我小叔酒量真差劲，才喝了几瓶啤的，就醉成这鬼样子。”
林曾黑线。
“那啥，额，……”赵果德的侄儿看到林曾，表情有些怪异，嘟囔了两声，实在不知该怎么称呼他。
“你叫我林曾好了。”林曾赶紧说道，他可受不了被这比他大一把年纪的人叫叔。
“哈哈，林曾，我是尤杨波，我小叔喝醉了，那我只能送他回家。”尤杨波一手拎起赵果德的领子，把他往胳膊肘上一架，另一只手从身上的挎包里掏出一罐满满的母乳，“就是我弟的奶，要麻烦你送到医院去一趟。是在新生儿科的病房，你直接报我婶子连筱慧的名字，那些护士就肯收。要不然这么晚，你进不去。”
……
“好的。”有人送赵果德，林曾就放心了，“送到了让筱慧用老赵的手机给我发条消息。”
“行咧！我弟的食物就拜托你了哈。”说完，尤杨波大步跨出包厢，拖着赵果德走了。
看他一口一个我弟，林曾无语半天，实在太违和感了。这个比他还老的壮汉，居然和医院里的小阿生是同一辈分。
林曾带上奶瓶，去柜台结账，柜台收银的漂亮小妹笑容可掬地告知已经付钱。
林曾猜测，估计是赵果德酒醉之前，借着上厕所的时候，跑去结账。
于是他也不取车，直接散步到清河市人民医院。他找了门岗一个保安，询问新生儿科住院部的位置。
新生儿科在清河市人民医院最东边的位置，距离大门要走十多分钟的路程。
此时晚上接近十点，夜深人静，医院路灯昏暗，行人很少，周围树木暗影茂密，看起来，有好几分古怪。
林曾有凌晨去湖泊公园爬树的经历，也不觉得周围漆黑可怕，只是脚步略快，转眼走到新生儿科所在的大楼。
大楼一层的值班间里，灯光明亮，坐着一个年轻的女护士，穿着粉蓝色的护士服，低着头，似乎在整理什么资料。
“你好，请问新生儿科在哪里？”林曾走上前，礼貌问道。
年轻的护士一抬头，习惯性地微笑说道：“不好意思，住院部晚间不接待探视。”
“额，”林曾想了想，说道，“我是帮连筱慧的宝宝送奶的。”
“啊？慧姐？德哥呢？”年轻的护士似乎跟赵果德和连筱慧很熟悉，听林曾说到他们表情松懈下来，脸上的笑意柔和许多。
“他今天有事，拜托我将宝宝的奶送过来。”林曾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要不我打个电话。”
“没事，我打吧。”年轻的护士，眼睛很漂亮，她莞尔一笑，拿起桌上的手机，打了一个电话给连筱慧。
说完电话，讲了一会儿，她将手机从值班室的小窗口递给林曾。
“慧姐想跟你说话。”
林曾接过手机，连筱慧中气十足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出来。
“林曾，我是筱慧，阿德呢？”
“额，”林曾想反正赵果德一副不省人事醉醺醺的样子总要被他老婆看到，只好实话实说，“他今天太高兴了，刚才喝醉了。尤杨波送他回去。”
“嗯，林曾，真是谢谢你，要不然，我这当妈的，如果不能给阿生提供母乳，可能要遗憾一辈子。”
连筱慧也没生气，问过之后，就没说什么，反而提到奶果植物，真心实意的跟林曾道谢。
“没事，别客气。”林曾被这两口子谢多了，也觉得不好意思，赶紧说道。
“那行，我就不多说了，等阿生回家，我们请你吃饭，请一定要来。”
“那行，一定一定。”林曾笑着答应。挂掉电话，将手机还给值班小护士，林曾在她的指引下，坐着电梯直上六楼。
这里空空荡荡，没有一人。
只有一扇关闭极为严实的铁门。
林曾按了按铁门门口的通讯按钮，等了十几秒，通讯按钮上方一个小孔传来里面护士的声音。
“什么事？”
“你好，我是给连筱慧的宝宝送母乳的。”林曾回答道。
“哦，等下。”
大约半分钟过后，一个穿着粉红色护士服，带着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的护士开门走了出来，她有些疑惑地看了看林曾，什么也没说，接过奶瓶，点了点头，就关门进去了。
徒留寂静。
林曾挠了挠头，想到赵果德为了娃，一天四趟跑医院送奶，每天来来去去，却见不到儿子，只能隔着一堵墙，无比思念。
这是遭罪。
林曾为他们小夫妻两人还有年幼的宝宝，经历这场无妄之灾，感到很不好受。
计算时间，大约赶到湖泊公园，将近十一点。
林曾站在电梯口，按了底层的按钮，等待电梯。
可是，左等右等，电梯门上的提示数字，始终停留在二楼。
十分钟过去，林曾不耐再等，直接找楼梯，步行下楼。
医院的楼梯间更是安静的吓人，幽暗的视线，并不明亮的白炽灯，若是配上一点扣人心弦的背景音乐，足够作为恐怖电影的拍摄现场了。
只是，林曾一向觉得鬼怪幽灵，是子虚乌有，人们自己脑洞大开，自己吓自己的东西。所有他面色如常，半点没有心惊胆战。
六层的楼梯，脚步快些，不过是几分钟的时间。林曾走了两层，大约在四层楼的楼梯间，听到有两个沙哑的女声在楼梯间的门后，窃窃议论着什么。
“细妹，你慌慌张张的干啥？”声音粗哑一些的女声嗓门挺大，在安静的夜里，听得很清楚。
“刘姐，我，我刚才在那边，那边的垃圾桶里，听到动静。”纤细的女声听起来有些颤音。
“哦，你说的是那个走廊尽头的那个垃圾桶吧？”粗哑的女声话语中有些同情，“是柳主任让你去清理的吧？”
“我怎么觉得，还有哭声？”另一个女子声音有些发抖。
林曾好奇地停下脚步，站在楼梯间的门口，听她们的对话。(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三章 无权生存的小家伙
“唉，作孽呀，你是这些天刚来，这妇产科的手术室，可不是所有的娃都有命生下来。”沙哑的女声叹了一口气，不知用什么敲了一下地板，把林曾吓了一跳。
“啊？你说那是？”年轻的女声听起来更害怕了。
“今天柳主任做了三台堕胎的手术，其中一个八个月了，还是个男娃，引下来的时候，还在动，活的。”年老沙哑的女声突然压低了声音，但林曾还是能听清楚她们的对话。
“啊！这不是一条人命吗？”年轻的女声吓到叫道。
林曾皱着眉头，没想到一时好奇，竟然听到这种事情。
“嘘，小声点。可不是，真真的是作孽呀。可是没法子，大人不想要，医院也没有抢救的权利。你看前阵子被医闹推到早产的连护士，为了保住自己的孩子，至少花了十几万了。他老公每天好几趟的跑医院给孩子送奶，听说现在白白胖胖，可健康了。你看，这就是命。唉，那孩子，比今天这个引产的，还小两周呢！照顾的好，以后健健康康，啥事情都没有。而这个……”
“怎么有这么心狠手辣的父母！”年轻的女声愤慨地说道。
“没办法，这种事情，医院见多了。刚开始的时候还心软，可是接触多了，就麻木了。那小孩没得救了。引产生下来，活不了多久，你避避，等没动静了，再去清理吧。”那个沙哑的女声，老道地说道。
“这……唉，我去喝口水，缓一缓，太难受了。”年轻的女声有些哽咽。
“去吧，我去一楼收拾完也下班了。以后见得多了，就习惯了。”沙哑的女人沧桑的说道。
两人的脚步声，逐渐远去。
林曾独自现在寂静的楼梯间，紧握双拳，心里特别难受。
他大致听懂了这两名医院清洁工人的对话内容。就是一个堕胎但依然存活的婴儿，在垃圾桶中等待死去。
或者说，在医学上，它还不叫婴儿，而只能被称为**。
这是什么样的人心，会忍心将一个生长完全的生命生生从母体剐出来。
本应在母亲温暖的怀抱里安然入眠，吮吸香甜乳汁，却连生存的权力也没有，在冰冷垃圾桶中等待生命的消亡。
林曾一想到这里，心里特别难受。
他接着楼道灯光，看着门上贴着的字条。
“非工作人员请勿入内！”
几乎没有多想，他轻轻推开楼梯间的门。
看似严实的铁门，竟然没有落锁。林曾悄悄探头，发现门后是一条并不宽敞的长廊。长廊两侧，分布着两排紧闭的房门。
长廊的灯光比楼道明亮，但空无一人，还是显得非常阴森。
脚步放轻，推开铁门，林曾左右张望。这条走廊很长，加上有一些弯曲的弧度，左右都看不到尽头。
林曾悄无声息的往右边走去，周围除了他轻不可闻的脚步声，以及缓慢的呼吸声，很难听到别的声响。他从一扇扇紧闭的房门前走过，门上的标牌，告诉他这应该是不对病人开放的办公区域。
林曾倒是不畏惧其他，就是担心突然有人出现，将他驱逐。
右边一直走到底，林曾失望地看着无路可走的墙壁，没有看到那两个女清洁工所说的垃圾桶。
看来，是他选择错误。
应该在另外一边。
林曾转身，脚步略快了一些，向另一边赶去。
他的心头，不断浮现那两名清洁工对话的片段。
“还在动”、“活着”、“没动静了再清理”
他觉得骇人听闻，但不得不承认，这就是残酷的现实。
一路很顺利，林曾在这条走廊上，没有碰到其他工作人员。
距离走廊尽头大约十多米的时候，走廊空间扩大，有一个十几平方米的小厅，小厅前有公共座椅，正对着走廊，是两扇对开的门，门上写着9号手术室。
手术室的门口，果然有一个深蓝色的一米高的大垃圾桶。看起来，是下班之后从手术室拖出来的，准备让清理人员清洁倒走，平常不放在那里。
林曾快步上前，站在垃圾桶前。脚步声停止，屏住呼吸，他脸色倏然铁青。
他听到了。
垃圾桶里，有很细微的动静。
非常微弱的挣扎，偶尔有一声难以形容的轻微叫声。
林曾猛地掀开垃圾桶的盖子，一片鲜血淋淋的区域，散发出难闻的腥臭味。
他从没想到，此生见到的第一个刚出生的小生命，竟然不是自己的孩子，而是这个蜷缩在垃圾和鲜血里奄奄一息的所谓“**”。
这个小家伙一点也没有传说中婴儿粉雕玉琢，圆润可爱的样子，如果审美观没有偏差的话，只能说他像是一个小怪物。浑身上下都是白惨惨的胎脂，干瘦没有肉的手指紧紧抓着一个废弃的一次性口罩，仿佛这是他最大的依赖。
他的脑袋，和瘦小干瘪包裹着骨头的身体比起来，大的出奇，皱巴巴的脸上，还带着血肉。大概是因为提早引产，他的身体还没发育完全，能看到清晰的毛细血管。
紧紧闭着双眼，看起来已经生机消散，回天乏力。
他用生命最后的力量挣扎，可惜无人援手。
如果按照医院下班的时间计算，他几个小时过去了，他还能有动静，本身就是顽强的生命奇迹。
“他可以作为秘境管理者吗？”林曾焦急地询问系统。
“可以。但此生灵生机微弱，需要用到大量生命能量救治。”系统的声音平缓没有任何感**彩。
“我要怎么做？”林曾大喜问道。
“将二星特殊幻果给生灵食用。催生二星特殊幻果寄生基树，暂时可维持生灵的生命。但特殊幻果空间暂时无法开启，需在秘境管理者恢复生命力后空间可进入。”
林曾等系统说完，立刻从育种空间里拿出两个不透明的牛津布购物袋。平时林曾经常看到野外没有见过的植物，经常随手采摘，因此空间里一直准备着一些袋子。
还有唯一一个二星幻果种子。
他忍受住胃部强烈的不适感，将一个袋子套在手上，小心翼翼的将垃圾桶里的那个小生命捡起来。
透过无纺布袋子的面料，林曾感觉到手指下软软的触感。
这个小家伙，无力地动了动手臂，仿佛受到了惊吓。
林曾将七彩钻石般的幻果种子，硬塞入小家伙的口中。还未足月的小家伙，嘴巴也小的很，林曾手忙脚乱，才将七彩幻果种子放入他的口中。
“请育种空间使用者注意，幻果种子能量能维持这个生灵半个小时的生命力，半个小时后，半个小时之内无法从基树获得生命力，生灵生机断绝，幻果随之销毁。”
什么！
半个小时！
林曾险些叫出声来，半个小时要达到湖泊公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