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 再也不松手
沫儿从来都是不喜欢运动的人儿,可是那晚上也不知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冲力,冲了过去,伸开双臂挡在了那个人的前头。
随着急速的刹车上,道路两旁的榕树的叶子落了满地,被风吹起来,飘向了那一对儿人。
那车子随即一个飘移摆尾,朝着来时的方向扬长而去。
女子如同落叶一般被撞出了很远,然后又如同落叶一般最终重重地摔落在了地上。
那天,地上的血从未有过的多。她的白色的衣服还是染满了红色的血,只不过这回儿再也不是生理期的缘故。她的脸上流满了血,只不过不只是左半边,而是全部的脸庞。
钟仁呆滞地看着如同花瓣飘落一般的沫儿,那个花瓣的陨落,如同他的生命一般,渐渐地消失殆尽。那犀利刺耳的刹车声,是他生命力永远的噩梦,以至于以后他每次听到汽车的刹车声都会浑身不停地抽搐发抖。
这种声音,在钟仁的世界里,就是世界灭亡的声音。
他重重地跪在了地上,抱起了沫儿,想要抱紧,又怕她痛,一时间不知道到底该抱起她,还是该松开她,手足无措的模样很是可笑,却让人忍不住想要掉眼泪。沫儿迷迷糊糊地看着眼前男子掉了泪,她笑了笑,只是没有力气说话。然后就听到钟仁撕心裂肺的嘶吼声,一声绝望愤怒的啊如同闪电一般,划破了夜空。
那天,北京夜晚的秋天格外的冷,沫儿觉得身体一点一点的冰凉下去,很冷,冷的她一点一点地伸着手想要抱着身边的人取一下暖,可是还是怕他讨厌自己的靠近,最后又放了回来。然后用方才积攒下来的力气,轻轻问了一句那个搁在她的心里很久的话:“kai啊……你到底……到底……有多讨厌我!”
世界消声,只有钟仁极力压制着的哭泣声。沫儿觉得有几滴冰凉的液体落在了自己的脸颊上,很疼,她抬起手,想要擦掉他的泪,却在手抬到了一办跌落了回去。她没有了力气,再也没有了力气。
钟仁这一刻抱着沫儿一点点凉下去的身体,嘶吼地哭喊着,他感觉到了生命在她身体里的流逝,他感觉到心脏在他的身体内死去的声音,他紧紧地抱着怀里满身是血的女孩,那么的紧,他一遍一遍地喃喃地呼喊着,那声音在漆黑冰冷的夜里听起来是那么的支离破碎。
“我喜欢你啊,我喜欢你啊,我喜欢你啊……”
怀里的女孩却再也没有力气回应一丝一毫,就连一声轻轻的呢喃都做不了了。
远处的救护车的声音越来越近,酒店里焦急紊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可是钟仁却如同痴傻了一般,抱着怀里的女孩子不愿松手,眼睛通红的如同嗜血的恶魔敌视着一切要从他怀里夺走女孩的人。成员们疯了一般地想要分开两个人,可是他却再也不愿意松手,他不要再松手!T_TT_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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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 不后悔伸开的那双手臂
那场节目终究是录了一半就搁下了。关于xo不好的传闻还是如同初秋的落叶一般洒满了中国的土地。可是不知道刚刚出道的xo到底那里来的那么大的魔力,一有不好的谣言出现,就会有更大一波的正能量的言论把那些不好的话冲刷的干干净净。
所以在网络上很快就出现了一场史无前例的骂战,大有进行个三天三夜不停休的趋势。对于一些黑粉门添油加醋的诋毁,行星饭门只是用最简单质朴的一句话来回应:weareone!xo~fighting!
他们没有解释那些黑粉的问题,比如xo目中无人;比如xo靠脸吃饭没有实力还能这么拽……这些问题不需要解释给那些不爱他们甚是诋毁他们的人来听,他们也听不进去,只有真心爱他们的粉丝们才会知道他们那些俊美的外貌下边是多少人也想象不到的辛苦的付出和拼命的努力。
道不同不相为谋。喜欢xo的粉丝们静静地默默地给他们加油鼓气,不再理会那么人的肆意谩骂,到最后,粉丝们似乎已经锻炼出了岿然不动的本领,让许多人很是敬佩,同时也让许多羡慕起了EXO,那些路人们就想,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团体能够有这么高素质的粉丝?
EXO这三个字母背后,到底隐藏了什么勾人心魄的震撼力?
一时间xo在国内又大火了起来,人们对他们的期待比出道的时候还要高。这时预想不到的效果。
可是他们这个时候是不能再以团体的形式出来活动的,因为那个女孩子身边,离不开人。
那天的车祸没有要了沫儿的性命,却夺走了她永远的光明和自由行走的本能。双腿严重受伤站不站得起来都很难说,双目失明或许再也看不到一点的光亮。
成员们围着沫儿的病床哭了好久。他们不过是孩子,过早尝尽了世间的人情冷暖,过早地接受了身体和心灵的双重摧残,过早地步入了纷繁复杂险恶万分的社会,过早地在冰冷的现实面前被迫成长起来。
沫儿昏迷了一个星期,而成员们一个星期几乎都没吃过什么东西。每当恩离去给他们送食物和水的时候,他们从来不看那食盒里是多么美味的饭菜,似乎在美味的饭菜在他们眼里都失去了它的味道和色彩,而他们只是一个劲儿地往自己的肚子里灌水。不停地喝水,然后就再也没有了别的声音。恩离不理解,曾经问过他们:“你们吃点饭吧,为什么老喝水?”
而成员们的回答似乎跟恩离的问题并不搭调,他们或许是想借一个台阶来说出自己在心内憋了很久的话吧!所以恩离也是静静地听着。并没有打断他们看似偏离了主题的回答,而她听着听着,捂着嘴巴,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要哭,不要哭!
记得当时医院的走廊里灯很亮,亮的连成员们脸上的胡渣都能看的出来。记得当时医院里的味道很不好闻,全部都是消毒水的味道。记得那个时候,成员们是从未有过的憔悴,人人脸颊凹下去,眼下无情一片,胡渣满下巴,双眼熬得通红。
俊勉说;“她还在跟死神作斗争,我们要等她醒来!”
伯贤说:“我已经把那首歌写了下来,想要唱给她听!沫儿,快点醒过来!”
世勋说:“她害怕我们痛,可是沫儿,我们现在很痛,所以,你醒来好不好!”
灿烈说:“沫儿,你答应给我设计一条丝巾送给姐姐做生日礼物的,沫儿,你醒来啊!你怎么可以骗我?”
暻秀说:“你不在,我们现在连说个话都不想了,还怎么吵架?沫儿,你醒醒!”
亦凡说:“你还没告诉我那句是什么意思?你还没告诉我那句话不是你写的,你这样让我一直误会真的好吗?沫儿,你醒过来告诉我啊!”
子韬说:“我再也不贪吃了,我以后把好吃的都留给你,沫儿,我藏了一大堆好吃的,你快醒来吃吧!”
钟大说:“沫儿啊,那个润嗓子的配方你藏到哪里去了?我找不到啊,你起来帮我找找好不好?”
艺兴说:“我学会了很多中国菜,保证吃一个星期都不重样的,沫儿,我等着给你做呢!所以,别贪睡了,醒醒吧!”
秀敏说:“喝水啊沫儿,努力喝水啊,我们都陪着你喝水,喝水也可以活下来的,所以,沫儿努力喝水啊!”
鹿晗说:“嘿,沫儿,你知不知道住院费很贵,你在这样住下去,我都要回北京卖房了啊!”
钟仁说:“我讨厌睡懒觉的人啊,沫儿,你再不起来,我真的要讨厌你了啊!”
……
这些话有深情款款的,有搞笑痴缠的,可是屋内的少女还是沉沉地睡着。只是她的嘴角还是带着那晚上的最后一抹微笑。她是高兴的。她来的这些日子一直都是成员们在照顾她,帮她买新的家具用品,帮她布置她的房子,帮她做中国菜给她解馋,帮她在公司争取最好的职位,一直以来她都是在成员们的呵护中一点点地熟悉这个18年来从未接触过的世界。能有他们的一直陪伴,沫儿是很幸福的。
她知道他们生下来并不这么优秀,她知道素颜下的他们并不像舞台上面的那样神采奕奕,可是她喜欢他们,她心疼他们,她想要伸开双臂保护他们。而她,终于做到了。
即使自己鲜血淋漓地离去,即使自己满身伤痕地沉睡,她都不后悔那一晚,都不会后悔伸开的那双手臂。
『狗血吗?扯吗?神经吗?忘吃药了吗?虐吗?你们喜欢吗?唉╯▂╰预设好的情节,我也没办法,≥﹏≤剧情发展需要,亲们不要⊙﹏⊙喷我,但是黑粉还是有的,所以,不为过,无可厚非吧~唉╯▂╰看完早点睡,晚安^ω^我是爱你们的,也是爱沫儿的,爱之深虐之重啊!新文虽然是免费的,但是晓乐会保证质量的,所以,亲们放心戳进去吧~』
102. 指尖撑起的地狱和天堂
恩离瞥了一眼重症监护室内插满了管子的女孩子,心里说不出的敬佩。她也想让沫儿醒过来,想当面问问她:傻子,你到底是有多么的喜欢EXO?
忍住眼泪想要决堤的冲动,恩离放下了手里的食物和水,捂着嘴巴跑了下去。楼梯拐角处遇到了李承焕,李承焕看到恩离哭的这么伤心,突然心里咯噔了一下,然后拽着恩离,颤声问道:“是不是沫儿……不行了?”
恩离只是顾着哭,或许那会儿她的脑子里全部都被悲伤充满了,听不到别的一切的声音,反正,她只是一味地哭。而这哭声在李承焕的心里完全是最好的回答啊。他腿下一软,扶着栏杆朝楼上走去,嘴里呐呐地说:“让我见她最后一面,让我见她最后一面……”
而这个时候病房里头的女孩子似乎也想跟他开玩笑似的,渐渐地松开了拽着生命的手。
又是焦急紊乱的脚步声,又是滴滴滴滴的警报声。一瞬间,寂静无声的走廊里涌出了许多穿着白色衣服的人,医生,护士,手里拿着瘆人的仪器朝着重监护室跑来。
而李承焕迎面上了楼梯,就看到这一幕,他眼疾手快地抓着一个问道:“她是不是不行了?你们别盖啊,让我再看看她!”
12个人带着恶狼的敌意盯着李承焕,异口同声说:“胡说!她不会死!”
12个人声音叠加起来,可以想象有多大。而顽皮的女孩,果然在恶作剧得逞之后,又开始恢复了平稳的呼吸。这样微弱的呼吸,是成员们坚持下来的唯一的希望。
医生见病人情况好转,于是进去检查了一下,又出来对成员们说:“情况我已经跟你们说过,如果过了今天她在醒不过来的话,或许永远也醒不来的。脑内的血块现在碎裂成了许多小的碎块,压迫住了病者的神经,而且她的脑内有一个很奇怪的东西正在慢慢地成型疯长,患者现在太过虚弱,我们现在不能轻举妄动。”
钟大脸色突然,倒吸了一口气,木讷道:“脑内有奇怪的东西在疯长?那是什么……是瘤吗?”
“胡说!”世勋哽咽道“沫儿那么健康,那么聪明,不会是你说的那样,不会的!”
医生摇了摇头:“具体是什么现在无法确定。眼下要紧的是病人到底能不能醒过来。还有,病人的腿受到了重创,或许以后再也站不起来了。还有……”
成员们简直没有力气再听下去了,医生的每一个都字落在他们心上都如同针扎一般的疼。
“还有就是病人的眼睛会看不到任何东西,连一丝光亮都看不到!所以,你们做好心理准备,病人如果醒过来,一定要安抚她的情绪,让她稳定,否则病人接受不了看不到的事实,一时激动,刺激到了大脑,再晕过去,就永远醒不来了!”
鹿晗眼睛瞪得大大的,喃喃道:“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为什么……”
“沫儿怎么能够接受即站不起来又看不到的事实?”艺兴哭出了声,“即使是我,也做不到啊,沫儿她……”
『沫儿的身世会在快结尾的时候才会揭晓呢~』
103. 舍不得描绘出的美妙爱情
钟仁握紧了拳头,狠狠地朝着墙壁上砸了过去,咯吱咯吱的骨头碎裂的声音,让人心尖一颤。
“这些本该是我来承受的,本该是我!”他咬牙切齿地说完了这句话,牙齿因为愤怒,发出吱吱地响声。
“你当时干嘛的?”世勋愤怒地拽着钟仁的领口,逼视着他,声音沙哑沧桑仍然掩盖不住他心里的愤怒和怨恨“你若是早一点发现,就不会这样……都是因为你……”
世勋的拳头就要落下,重症监护室的护士就欣喜地走过来说:“病人醒了!”
这是七日以来他们最想听到的一句话,可是事到如今,他们都不敢迈出一步。他们怕见到沫儿伤心失望的样子,他们怕接受这残酷的事实,这个颠覆的世界,不是他们想要的。他们甚至想要沫儿离他们远一点,再远一点,这样她是不是就会安全了?
见成员们不动,又一位护士小姐走出来说:“病人说想见你们,但是你们一次只能进去一人,不要吵到了病人。”
伯贤顾不得什么了第一个冲了进去,再见的情景在他脑子里回旋了几百遍了,却不是如今这样的凄凉。沫儿的眼睛却是看不到了,没有交集涣散的让人的发慌。病床上的她伸出了手,在空气中挥动着,她还很虚弱,说不出来太多的话。
伯贤看着她那抓着空气的手,还是忍不住掉下了眼泪,他赶紧走了过去,抓紧了那个空荡荡的手,然后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是那么的颤抖,伯贤笑道:“沫儿我是伯贤。”
女孩子嘴角动了动,但是没有说出一个字,她只是笑了笑。然后伯贤出来对成员们说:“她情绪很好,只是咱们不要说太多,别让她说话,她很虚弱!”
灿烈迫不及待地推门而入,沫儿听到了开门声,虽然脑袋扭向了这边,眼睛却飘忽不定的没有一个方向,这样的她让灿烈很是心疼,他如同伯贤一向,走过去,抓紧了沫儿伸出来的手,只是还未等灿烈说出口,沫儿就轻声说出了他的名字:“灿烈!”
灿烈重重地点头,却突然想不起来现在的沫儿看不到,于是又嗯了一声。最后红着眼睛出去。
每每握住伸过来的时候,沫儿就会很是正确地说出那个人的名字,这样李承焕很是吃惊。他试着闭着眼睛握了握成员们的手,可是总是感觉错。所以他恶作剧般地偷偷潜入,沫儿也很是准确地叫出了他的名字:“承焕哥!”
之后成员们在准备进去,护士发现沫儿脸色不好,便让他们等一会儿再进去。没有什么先后的顺序,成员们只是按照自己内心的想法一个个地走进去。只是钟仁却始终没法迈出那一步。
他怕,他真的怕。
鹿晗出来之后,拍了拍钟仁的肩膀玩笑道:“我刚才跟沫儿说,世勋一准备打你,她就醒了!我问她是不是舍不得你挨打!她点头笑了笑!所以,kai啊,进去看看她!”
104. 彼得潘的勇气神殿
鹿晗的话虽然搞笑,却带着浓重的悲伤。钟仁抬头看着重症监护室内的女孩子,脸色虽然不好,但是嘴角一直都带着淡淡的微笑。她是自己喜欢的女孩子,钟仁握紧了手,下了决心,推门进去。
或许是眼睛看不到了,所以听觉就格外的灵敏,那轻轻的推门声,都被沫儿听到了耳朵里。而也正是因为看不到,所以内心的恐惧在才会加剧。沫儿不知道钟仁会不会进来看她,所以,这一次她非常警觉地问了出口:“你是谁?”
而沫儿这三个字有那么一点无助和颤抖在里头,这让钟仁的鼻尖酸涩,眼泪倒流。
他轻轻地朝床边走着,而沫儿的那双抓着被子的手,在他的眼里无限的放大。她双手枯瘦如材,因为用力过猛,青筋暴突。那样的一双手没有往日的光彩照人,却让钟仁有想要永远握住的冲动。
沫儿转了转脑袋,蹙了蹙眉,脸上的警觉渐渐散去,然后嘴角又恢复了非常平淡的微笑,她说:“kai?”
钟仁走了过去,蹲下来,轻轻低握住了沫儿伸出来的手,嗯了一声说:“是我,我是kai!”
沫儿笑出了声,然后收回了另一只在空中摸索的手,说:“是你就好!”
钟仁眼含热泪,却也不敢哭出来,这个坚强的女孩子,受到了这么重大的创伤都一直面带着微笑,他有什么资本哭?可是看到沫儿那慌张无措的样子,看到她涣散的眼睛,他还是忍不住地落下了泪。
屋内静极了,钟仁默默掉泪,没有声音。就这样静了很久,钟仁说:“你别害怕,我们都在!”
沫儿愣了愣,她其实自认为演的很好的,可是成员们还是看了出来。其实对突然看不到的她来说,周围的一切都是黑乎乎的恐怖的,她不是超人,她只是一个小女子,怎么会不怕?即使被看出了破绽,沫儿也不想就这么连累成员们,让他们担心,于是就说:“嗯,有你们在,我不害怕!”
钟仁喜极而泣,勾唇笑着,却是那么的不好看。他握紧了那双因为害怕还在颤抖的手,他想要给她力量,他要好好陪着她。
沫儿却突然又伸出了手,在空中乱摸着,嘴里喊着:“kai,kai……”
那手臂每动一下,都能让钟仁痛的喘不过气来。他赶忙伸手握住,然后说:“我在,我在!”
沫儿顺着他的手臂,一直朝上摸着,可是她此刻身上还插着管子,不能乱动,就在摸到钟仁脖子那里的时候,已经是她此刻活动范围的极限了。钟仁作势往前挪了挪,他不知道沫儿想要干什么,但是他都会尽力满足她想要做的一切事儿。
沫儿摸着钟仁的脖子,摸到了他的下巴,只是那下巴不再如同之前那般的圆润,反而尖了许多,而顺着朝上,胡渣扎的她指尖又痒又痛,沫儿微微停留了片刻,又顺着摸到了他的鼻子,眉眼,额头,然后顺着身体摸到了他的手臂,膝盖,最后才笑了笑说:“还好你没受伤,就是瘦了许多!”
105. 带着铃铛的守护者们
瘦的人何止钟仁一人,12人谁没有瘦?就连她自己,现在都痩成了什么个样子了?而她清醒了一会儿之后,又再次沉睡过去。可是这次沉睡只是累了,之后再醒来,就闻到了屋内浓浓的骨头汤的味道。
看不到的沫儿不知在现在在哪里,也不知道现在到底是白天还是黑夜。她恐惧地缩了一下身体,却让陪在身边的人心疼不已。秀敏先是喊了一声:“沫儿,别害怕,我是秀敏!”
紧张的人终于放松了下来,沫儿往声音的那边挪了挪,问道:“秀敏?就你一个人在这里?”
“嗯!”秀敏拉了凳子坐到了床边,端起了碗,舀了一勺汤,轻轻地放在嘴边吹了两下,然后小心翼翼地送到了沫儿的嘴边,看到了沫儿一口喝下,秀敏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照顾着沫儿喝完了汤,秀敏说:“沫儿,这汤是艺兴和暻秀还有灿烈一起熬得!你喝着味道怎么样?咸了或者淡了,你告诉我,我回去转达给他们,让他们改进一下!”
沫儿嘴角勾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想着灿烈平日里那大大咧咧的样子,怎么能够安静下来煲汤。于是就说:“没想到灿烈还会做饭啊!这汤味道很好!”沫儿伸出手准备让秀敏也喝一碗,可是不知道怎么就听到了卡擦的瓷器碎裂的声音。这样子的尖锐的声音,如同刀片刮着心脏似的,难以忍受。沫儿害怕地抱紧了自己的头,往一边缩着,可是又不小心一个翻身,掉下了床!
秀敏顾不得收拾什么碗筷,赶紧跨过床抱起了在地上,手足无措的沫儿。
“沫儿,沫儿你没事吧!别害怕,我在你身边呢!”秀敏把沫儿放在了床上,然后给她盖好了被子,紧紧地握着她的手,柔声说,“以后,我们每天都会有人来陪你!”
“秀敏,我……”沫儿突然哭了出来,“我好没用!我拖累你们了是不是!”
“胡说什么!”秀敏微微有些生气,“沫儿,你别做傻事一个人偷偷走掉了!那样子,我们会疯掉的!如今你这个样子都是为了我们,沫儿,你为我们做了太多的事儿,所以,以后让我们来照顾你吧!你听!”秀敏晃了晃自己的手腕,清脆的铃铛声响起来,“我们每个人都佩戴着这样子的铃铛手链,你摸摸,”秀敏拉着沫儿的手,放在了自己的手腕上“以后,听到铃铛声音响了,就是我们来了,所以,沫儿,别怕!”
那是一个再也简单不过的手链,一根绳子串起来一个铃铛。
其实沫儿真的绝望地想要离开,但是她觉得离开只会使大家都痛苦,她索性就勇敢面对。如今情绪的波动是正常的,她无法适应这样子完全黑暗下来的生活,心里产生恐惧都是说得过去的。更可况,她的身边有那么多真诚努力的少年们,她没有理由一直让自己沉浸在悲伤里。
因为她说过,她不后悔张开的那双手臂。
所以,沫儿重重地点了头:“嗯。我答应你们,不离开你们!咱们在一起,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沫儿坐好了身子,伸手擦了擦脸上的泪痕,然后努力地笑了笑“秀敏啊,其他成员们都做什么了?还有那期节目怎么办?倾暖,倾暖还在不在?”说到倾暖,沫儿突然激动了起来,她胡乱地在空中挥动着手,秀敏作势握住了沫儿,沫儿这才激动地喊道,“倾暖她是青帮的人,我上次也是被青帮带走的。我都记起来了,我之前以为那是一个梦,可是那根本不是梦,秀敏,你们一定要小心倾暖!”
秀敏拍了拍沫儿的手背,安慰道:“沫儿,别激动。一切有我们在呢!你现在只需要好好养好身体,我们把房间收拾好了,等着接你回去!你放心,我们大家齐心,没人能够再伤害我们!”
沫儿嗯了一声,又重新靠了回去。或许是说了太多的话,她又开始沉沉睡去。世勋,钟仁,伯贤,和俊勉,暻秀,灿烈拍摄完了IVYCLUE的画报之后,首先回到了医院。
电梯里,俊勉分发着连夜赶制好的铃铛手链,因为刚才拍摄画报,所以不得不摘下来。世勋个迷糊鬼,顾不得什么就一直往前冲,还是俊勉死死地拉住,把手链给他戴上。
“以后没人提醒你,你也不能忘了!听不到这样的铃铛声,沫儿会害怕的!”系好了之后,俊勉拍了拍世勋的肩膀,说,“好了,一会儿别闹腾!”
暻秀松了松脖子间的领带,问道:“那个沫儿快要出院了吧!”
灿烈挤着走出了电梯:“不管在哪,我们都得好好照顾她,医生不是说了,这个时候的沫儿心理最脆弱了!还是让我在她身边多照顾照顾她才好,我是最开朗的,开朗是可以相互传染的。”
“那我们以后多多练习笑!”伯贤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想要整理一下自己的形象,突然又泄了气,没了精神。他再怎么帅又如何,沫儿已经看不到了。
几人说着就走到了病房。恩离这会儿正在帮着沫儿收拾东西,而沫儿已经换下了出院服,穿着黑色的毛呢外套坐在床上,她的脸是对着大大的落地窗的。听到身后有脚步声,沫儿侧了侧头,然后就听到了清脆的铃铛声,她脸上的警觉一下散去,笑道:“你们来啦!灿烈在吗?”
“我在呢!”听到沫儿喊自己,灿烈格外高兴,露着洁白的牙齿,颠颠地跑了过去,蹲下身子,盯着沫儿说:“怎么了沫儿?”
“有礼物啊!”沫儿摸索着从自己的腿上的袋子里掏出了一张厚厚的设计纸,然后摸索着拉住了灿烈的手,“这是给宥拉姐的生日礼物,不过,你的自己去找定制部去做,别直接去咱们公司的制作部,去外面的高级定制服装的店里,那里做的精致!”
灿烈展开看了看,那是一条丝巾,虽然只是黑白线稿图,但是还是看得出来它的精美。这时,恩离说:“这是沫儿说着,我画的,我设计虽然不怎么行,但我是学美术的,画画不成问题!”
106. 黑暗世界里的色彩
金秋的落叶金灿灿在阳光里打着滚,似乎染上了日光的光芒似的,落败的叶子也是那般的炫目。沫儿出事之后,两辆保姆车又换成了可以伸缩下来梯板的样式的,方便推入轮椅。沫儿的腿上盖着厚厚的红色格子的毛毯,尽管现在天气不是那么的冷,沫儿还是受不得一点的寒气。车内的成员们说着这些日子的趣事儿给沫儿听。沫儿知道他们都很辛苦,只是到了自己的面前,都不愿意表露出来。
现在看不到了,他们的声音听着的时候就会格外的认真。她听出来了那声音里的疲惫。于是沫儿抹了抹自己腿上的毯子,一点点地拉起来裹着自己的身体,歪着头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而喧闹的车内,立马就安静了下来,连音乐都换成了轻柔的摇篮曲。渐渐地,沫儿听到了均匀的呼吸声,而这样的呼吸声,在她的心里就是安心的音符。前座的李承焕透过后视镜看到了睁开眼睛的沫儿,回头轻轻地问了一句:“是音乐吵到你了?”
沫儿摇了摇头,声音很轻,如同落叶一般,落在人的心里,集中了最柔软的一部分,让人心里痒痒的欲罢不能:“我不困,但是他们累了!”
李承焕还沉浸在沫儿的声音的魅力里没回过神。真是奇怪,他之前怎么没发现沫儿的声音这么的又磁力?
车子到了小区,灿烈第一个跳下来,然后伯贤推着轮椅,灿烈接着。第一次做起来本该生疏笨拙的,沫儿已经握紧了轮椅的扶手,等着颠簸的感觉。可是那样轻缓的动作,一气呵成,一点颠簸感也没有。沫儿拉住了身边人的手,摸了摸,感觉到了是伯贤,于是就问道:“伯贤啊,你们是不是提前练习过?”
伯贤反握住了沫儿的手,说他们一学都会了,不用练习。可是到底练习了多少遍,他们自己心里最清楚。为了让世勋坐在轮椅上试试重量,大家为此还闹了矛盾。伯贤,灿烈和世勋他们护着沫儿往那栋楼走去。李承焕叫住了俊勉。
李承焕伸头看了看走远的几人,才开口:“你们打算以后走到哪里都带着她?”
俊勉警觉地盯着李承焕,眼里有一些不可置信的失望:“承焕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让我们这个时候抛弃她吗?这样子违背良心道德的事儿,我们怎么做的出来?别说沫儿现在需要我们照顾,即使她健健康康的,我们也不会让她离开的。”
“我什么都没说呢,你激动个什么劲儿!”李承焕叹了口气,拍了拍俊勉的肩膀说“沫儿的举动却是感动了我。你放心,我也不是那种不讲义气的人。等她再好一点,这事儿我们再商量吧!你先回去休息吧,明天M回来,咱们还得继续拍摄IVYCLUB的画报,养精蓄锐啊,今天导演对你们的表现很不满意!”
其实李承焕的担忧也在情理之中,只是这事儿却让俊勉有点担心了起来。将来他们如果真的忙起来,那么照顾沫儿真的会是一件棘手的事儿,即使公司允许他们带着沫儿,他们也没有办法24小时待在沫儿的身边。
回了屋子里,俊勉的心事,被钟仁看在了眼里。他猜到了会是这样子的事情,犹豫了一下,还是拍了拍坐在沙发里的俊勉,问道:“是不是承焕哥他……不同意沫儿的事儿?”
“不全是!”俊勉发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眉头深深地蹙在一起,似一条深不见底的沟壑,藏着无穷无尽的悲伤“你知道我们没有办法时时刻刻在沫儿的身边的,留下沫儿一个人,你放心吗?”
“我……”钟仁张了张嘴,最终放弃了说任何一个字。他不放心,他恨不得自己时时刻刻陪在她的身边,一眼都不愿意离开,想到沫儿那惊惶涣散的眼神,想到沫儿那在空中乱抓的双手,他的心就一阵抽搐的疼。
此刻俊勉抬头,突然看到门口的人。沫儿坐在轮椅里,暻秀推着轮椅,不知道到底该进来,还是该出去!钟仁发现了俊勉脸色的变化,赶紧回头,阴影里的沫儿,眼睛噙满了泪水,双唇颤动着,双手也死死地握着轮椅的把手,可是她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俊勉赶紧从沙发上跳起来,跑过来拉着沫儿的手说:“沫儿,你别多想!”
“沫儿!”钟仁喊出了她的名字,钟仁很少叫她的名字。在沫儿的记忆中也不过寥寥几次而已。钟仁慢慢走来,一步一步如同踩在钉板上一般,每一步都是鲜血淋漓的痛。可是距离就这么短,他单膝跪在了地上,晃了晃自己手腕上的铃铛,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那是沫儿在黑暗的世界里,几乎能‘看’到的色彩。钟仁紧紧地抓住了沫儿的手,郑重地说,“咱们不都说好了,一直在一起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俊勉也说:“嗯。我会再去求承焕哥!”
“可是我是一个废人!”沫儿想要哭,眼泪却奇迹般地自己流了回去“你们要是去哪都带着我,被拍到了怎么办?该怎么跟粉丝们解释?还说我是工作人员吗?有人会信吗?”
气氛从未有过的压抑。暻秀开始有点惊惶无措了起来,他真后悔带着沫儿来这里。可是就在大家以为这是一个死结打不开的时候,坚强的女孩又笑了笑:“我会学着习惯现在的生活的,看不到不代表活不下去。而且,医生说,我的腿是可以好起来的。”沫儿摸着握住了俊勉和钟仁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膝盖上“等我好了,等我可以站起来了,我再跟着你们一起出去好不好?”
其实沫儿不说,他们也不会允许沫儿坐着轮椅跟着他们东奔西跑的,他们健健康康的身体都承受不了,更可况是她这样一个刚刚好起来的病人。沉默着的成员们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这事儿,他们不能这么决定,他们得等M队的从中国回来了之后,一起商讨一下。
这时,楼下传来伯贤的喊声:“沫儿,我准备好了,你下来听啊!”
沫儿朝着声源应了一声“好!我这就下去!”然后转了转头,对暻秀说,“暻秀啊,麻烦你带我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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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 人鱼公主的眼泪
灿烈和世勋搬来的是一直空置在乐器室的钢琴。以前回来之后伯贤还会练一会儿,后来训练强度越来越大,他也就不再理会那窗下的钢琴。而吴亦凡却把它搬回了乐器室,还振振有词地说伯贤占了他喝茶看书的地。如今钢琴重新搬出来,又回到了它的老地方,而吴亦凡的那个玻璃圆桌和那压根没翻起来过的书就被扔到了储物室。储物室里放的基本上都是粉丝们送来的礼物,虽然会有很多,但是成员们保管的很好,会定期整理,放不下的时候,偶尔也会转送给亲戚朋友,还有等候在公司楼下的粉丝们。
伯贤的手很美,弹起琴来显得更加的纤细修长,真的是画报里才会出现的手。
沫儿被暻秀推到了窗前,也就是钢琴的一侧。虽然知道沫儿看不到,但是伯贤这个小傻子还是紧张地手心都出了汗。呼了几口气调节了情绪之后,伯贤指尖按下黑白琴键,灵动的音符纷纷扬扬地在屋内飞舞着。沫儿似乎能够看到音符乱飞的那种充满激情的画面。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沫儿伸出手,似乎能够接住这份美妙似的。
“它有名字吗?”沫儿收好了手,选好了一个方向,说道。
伯贤有些羞涩地红了脸,摇了摇头,那暖色的阳光,给他的白色的衬衣镀上了一层高贵而神秘的金色。梦幻的如同守着黑白琴键的使者,仿佛那是他一直的渴求。
“没有,不过,我们准备给作曲老师看一看,然后稍作调整,希望能够放到专辑里面!”伯贤突然雀跃了起来,对沫儿说。“不如,沫儿,你起个名字吧!”
沫儿思索着刚才的那些旋律,如同一个悲伤的女子的自述,那是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在她的脑海里,有满树盛开的桃花,有身材修长,五官俊美的王子,有穿着白色裙子的女孩,这是美好的画面。可是在她的脑海里还有,漫天飞舞的大雪,还有扑面而来的海水,没有王子,只有只身一人的女孩,光着脚,踩着冰凉如雪的沙粒,抬头望着茫茫大海,缓缓落泪。那样晶莹剔透的泪水,在沫儿的心里越来越亮,逐渐变成了全部的色彩。
“就叫Babydon'tcry好不好?”
这不只是一个歌名,也是沫儿想对自己说的话。她什么没有经历过,还有什么可怕的?想想刚才自己的样子,应该很吓人吧!就在沫儿打起精神要振作起来的时候,返回韩国的M却带回了一个人。
晚上餐桌上的气氛很不好,没有人说话,也没有吃饭。莫小暖无奈地闭了闭眼,然后抓起自己的包包说:“不喜欢我呆在这里,我这就走!我就不信了,这么大个首尔,我还找不到地方!”
成员们没有阻拦,鹿晗也不好说话。莫小暖见自己不受欢迎,心里很是委屈,作势腾地一下推开了自己的椅子,站起来就要去拿放在客厅墙边的行李箱。餐桌这头的沫儿突然拉住了从自己身边走过的莫小暖,然后笑了笑:“让她留下来吧!”也没等成员们回应,沫儿又侧了侧头对莫小暖说,“你跟我一起睡在楼下吧!隔壁好久没人住了,也来不收拾了!一路奔波很定很累,你先去洗个热水澡,如果没有带睡衣,我的柜子里又一套新的,标签没去。你穿那件就好!洗浴用品都在浴室下边的柜子里放着,最左边的是他们的,右边的是我的!你去吧,我让暻秀把汤给你热着!”
沫儿的这一席话,不仅让成员们听得目瞪口呆,连莫小暖她自己都觉得这是奇怪的事儿。可是在沫儿这样的周密的安排下,她发现了自己竟然没有反抗的能力。于是怔怔地点了点头,就朝洗浴室走去。而暻秀也很听话地端了汤往厨房走。
钟大咽了咽口水,看着沫儿,问道:“那个,沫儿,你……为什么……”
“为什么不留下她呢?”沫儿脸上只是淡淡的笑容,抬手摸索着拿起了勺子,然后舀着前面的汤,可是试了几次都不成功。坐在一旁的伯贤有些难过,握住了沫儿颤抖的手,说,“我喂你!”
沫儿推着推掉了伯贤的手,重新握紧了勺子,一手摸索着扶住了碗,这一次她成功了。当那鲜美的汤在她的口腔里散开的时候,沫儿眉眼弯弯地对成员们:“你们太过保护我,反而会让我变成一个什么都做不成的累赘的。我需要你们帮助的时候,会叫你们的!那个,麻烦你们一件事,好不好!”
“什么叫麻烦?”亦凡放下了筷子,看着沫儿“需要什么你说就是了!还有咱们兄弟们办不成的事儿?”
“对对对!”子韬连连附和,虽然回来之后没有见到倾暖,子韬也伤心了好一阵子。秀敏他们根据沫儿说的已经查出了一些眉目,起初他们是不忍心把这个残酷的事实告诉子韬的,主要是他怕失望。后来见他如此消沉,还是决定说了。
“我需要一个盲人专用的手机,还有盲杖!别的没什么了,还有,明天你们不是要去拍摄画报吗?我约好了恩离一起去医院见见李医生,顺便检查一下身体!你们别担心我,我听承焕哥说K队今天的表现可不好啊,明天12个人在一起要加油啊!”沫儿握紧了拳头,然后做了一个加油的姿势。
那女孩子握起来的拳头,在成员们的眼里是那么的有力量。那是击碎黑暗,击碎噩梦的最好的武器。成员们这会儿都红了眼眶,还是灿烈先哈哈笑了起来,随后气氛瞬间恢复了融洽。
“小暖是女孩子,自己一个人在外面如果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儿,难道你们不会后悔吗?”平静了下来之后,沫儿才解释为什么要留下莫小暖,“我经历了这么多之后,特别珍惜生命,特别珍惜生活中的一草一木。我不觉得这是什么灾难,它反而让我提前领悟到了人生的真谛,如果没有这次灾难,恐怕这些道理在我七八十岁老去的时候也不会明白的。我不希望你们将来会为自己年少的无知的错误而生出悔恨。你们理解吗?”
108. 短暂的水晶鞋永久的南瓜车
成员们都垂头静静地听着这个声音,这个或许连老师都不会教给他们的人生的道理,却在这里被一个比他们还小的女孩子以这种方式告诉他们。突然钟仁却说:“沫儿啊,要不要我把萌古,赞古带过来?”
萌古,赞古是钟仁养的很可爱的宠物。她虽然很喜欢,可那并不是钟仁一个人的宠物,那还是钟仁的姐姐的宠物。她不愿夺人所爱。说到姐姐,沫儿又突然想起了宥拉姐,于是就摇了摇头,算是回答了钟仁的问题,然后就问灿烈:“宥拉姐的生日还有几天?会有生日party吗?”
“哦!这个啊!”灿烈突然从碗里伸出了头“她的同事们会帮她庆祝生日的,不过那天晚上,我们会在家里的餐厅一起吃个饭,不算是party。就是小聚一场,到时候大家都可以去啊!”
正当大家发愁着带什么礼物给宥拉姐的时候,莫小暖已经洗好了澡,换了沫儿的睡衣出来。她的长发还没有吹干,总之滴着细小的水珠,掉落在地板上,滴滴答答的的声音很轻。成员们纷纷起来去做自己的事儿,暻秀也把温着的汤给她端出来。然后就各自散开,他们或许是觉得尴尬吧!
这天晚上莫小暖看着成员们温柔地把沫儿抱起放在床上,脑子里想着自己在洗浴室里听到的那些话。觉得这个女孩子真的不一般,不是最漂亮的,不是最优秀的,可是身上就是有一种气势在。莫小暖小心翼翼地上了床,挥手在沫儿的面前挥了挥。
沫儿轻笑:“我真的看不到了!你不必这样!”
莫小暖突然窘迫了起来,红着脸,别过了头,然后又问:“可是今天,你很准确地抓住了我的手!”
“呵呵!”沫儿禁不住笑出了声音“我看不到可是我听得到啊!再说,你故意在我身边停了下来,不就是想让我留下你?”
心事被人看穿,莫小暖更加觉得不自在,强烈的自尊心容让她一刻也待不下去了。掀了被子,蹦下了床:“你胡说什么?我现在走就是了!”
这次沫儿没有叫住她。她知道这个女孩不会走。果然,莫小暖在走到了门边的时候,就折回身站在沫儿身边问道:“你是妖精吗?怎么眼睛看不到了,却能算计被人的内心了?”
沫儿摇了摇头,平和安宁的笑容让烦躁的莫小暖立马就浑身沉静了下来。
“能看得到的时候都是在用眼睛看事情,而突然看不到了,心就更加的敞亮了!你来韩国是为了鹿晗吧!”沫儿拍了拍床边,“坐下来吧!站着怪累的!”
莫小暖这回很听话,乖乖地坐了下来,眉头微微皱着,有些哀伤:“我失去过他一次,所以不想失去第二次!我想进入S-M做练习生,我想体验一下他受过苦的,走一下他走过的路,即使将来我们不能够在一起,这也就足够了!”
世界上最伟大的爱情是精神之爱,那是不求名利,不求财富,不求**的干净纯粹的爱。而莫小暖说的这种,或许是一小部分。你爱不爱我都无所谓了。我只想沿着你来时的路前进,追逐着你的脚步,仰望着你的梦想,或许某一瞬间,我们的脚印会重合起来,迸发出五彩斑驳的光芒,那会是最迷人的。
“你会帮我吗?”莫小暖突然抓住了沫儿的手,用近乎祈求的语气说“我伤害过鹿晗,我想弥补,老天让我再次见到鹿晗,或是是想告诉我,我还有机会!沫儿。我爱鹿晗,我很爱很爱他,我想留下来,求求你帮帮我!”
“我会跟承焕哥说,你好好休息吧!”
她身上有才艺,承焕哥见过也觉得不错,就做了推荐。有人推荐,在公司里会好很多。不但出道时间比较短,就连将来的机会也会很多。那天沫儿与成员们在小区门口就要分别。可是成员们不同意,非要等到恩离来了,他们才放心走。
俊勉还是不放心:“沫儿,不如,你跟我们一起去?也算是散散心,等我们忙完了,一起去医院怎么样?”
“对呀对呀!”子韬赶紧蹲下来握住了沫儿的手“沫儿,你不在身边,我们不安心的!”
沫儿微笑摇了摇头,她不是不想跟他们在一起。她独自一人去医院,是有别的事情要去做,而且不能让他们知道的。可是成员们死活不同意,直到沫儿说:“我体检完了去找你们好不好!”
他们这才放心。
而恩离正好赶来,大家就此分别。李医生看着沫儿的片子,有些发难:“你的腿部愈合的很好,只是要想站起来,恐怕还得一段时间,而且必须的好好按摩才可以。”
“具体得需要多久?”沫儿激动地把手放在了桌子上,“我想去参加他们的颁奖典礼啊,我想站着去参加!可以吗医生?”
李医生没有说不可以,只是低头开着药方子:“你可以试一试!不过,你的大脑内的瘤你想好了要怎么办了?我建议赶快做手术。”
“如果……”沫儿紧张地放下了手,抓紧了自己的腿上的毯子,毛茸茸的在掌心又痒又疼“如果我做了手术,我有多大的几率能够活下来?”
屋内只有沙沙沙的写字的声音,沫儿的掌心已经出了很多的汗,黏腻腻的很不舒服。
“不到百分之八!”李医生搁下笔,郑重地看着沫儿,又说“可是如果你不做手术,你必死无疑!”
突然间,沫儿觉得脑内嗡嗡地疼。她手指痉挛地伸展不开,连嘴巴都开始颤动着抽筋地疼。如同被人扼住了喉咙,发出的声音,干哑而尖细。
“那么,如果我不做手术,只靠药物来治疗的话,我……我能活多久?”
出了医院,空气瞬间清新了许多。那些话恩离是不知道的,沫儿没让恩离陪在身边听医生说的那些,如果恩离知道了,那么成员们一定会知道的。她不是害怕死,她只怕自己没有足够的时间陪他们!
她真的,真的不想离开。
水晶鞋是王子找到灰姑娘的重要线索,而南瓜车是灰姑娘回到王子身边的重要工具。沫儿想着,她真想钻到童话故事里,问一问这个灰姑娘,水晶鞋和南瓜车,如果只能选一样,你要选哪个?
109. 琼山
因为画报拍摄,学校里做了处理,学生们被放假一天。中间闲暇休息期间,艺兴看了看时间,自言自语道:“沫儿还没检查完,不会出了什么事情了吧?”
“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亦凡赶紧呵斥了一下,然后掏出了手机,准备按下那串号码。可是已经有人抢先一步了,秀敏听着嘟嘟嘟的忙音,喊道:“接呀,接呀!”
此时的沫儿刚刚下了车,这是上次之后,她再一次回到了琼山。
包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是标准的女生音念出的:“秀敏来电!”
沫儿笑了笑,摸索着拿出了手机,放在自己的最下,喊了一声:“接听。”
电话通了之后,就听到那边吵吵的。
“沫儿,检查完了吗?这是艺兴的声音,听着有些小,似乎被人挤出了很远。
“沫儿,你在哪里啊?不是说好了,检查好了之后来找我们吗?”这个声音倒是很大,沫儿似乎还能想象的出世勋双手抓着电话的可爱样子。
终于,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亦凡对他们吼道:“你们能不能安静一点。这么吵,沫儿会讨厌你们的。”
“不会啊!”沫儿赶紧说,“亦凡哥,我突然觉得肚子饿了,所以检查完之后,我就让恩离把我带到了糕点店了。我一会儿给你们带蛋糕过去啊!你们想吃什么味道的?”
恩离显然吃了一惊,抬头看了连眼前的这个大山,再看看周围,也只有不远处的城堡而已,这哪里有什么蛋糕店啊?可是她还是没有把这话说出来,首先,沫儿这么说,一定有她的道理,其次,她如果一说,那么那边肯定炸开了锅的要质问他们。这又是一场麻烦。
“沫儿,你别麻烦了,我们想吃直接叫外卖就好了!”钟大赶紧说。
“你们不说,那我就自己定了,好了我的赶紧吃了,你们好好休息!拜拜!”挂断了电话之后,沫儿摸索着拉住了的恩离的手,“恩离,这里是不是有一个城堡?”
恩离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城堡,点了点头:“是有一个,就在不远!”
“带我过去!”沫儿的声音很坚定,其实她有点后悔,自己是在看不到了之后才猛然记起了这一切。那些虚幻的画面,在脑子不真实的存在着,她傻傻地竟然把它们都当做了梦。可是山间别墅根本无人,门铃摁了许久也没人来开门。
最后俩人只得悻悻离开,再去他们拍摄的地方的时候,为了圆谎。沫儿又拐到了蛋糕店买了一个柠檬味道的蛋糕,清爽不腻,很独特的存在。下了车,沫儿抱着蛋糕,恩离推着她慢慢地朝着画报拍摄地点走着。
突然,恩离问道:“沫儿,其实,我不喜欢窥测别人的**,你为什么瞒着成员们去哪个地方,我就不问了,只是你的身体到底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的,你为什不告诉我?”
“你真的想知道?”沫儿的声音有着秋日淡淡的忧伤,浓浓的挥散不去。
110. 仆人
沫儿微微仰着脸,感受着秋日的淡淡的日光,她的脸庞依然那么的精致美丽,她的眼睛依然那么的温柔如水,可这么温暖的世界,这么五彩的生活,她却再也看不到了,或许不久之后,她就会离开这个世界。
恩离得不到沫儿的回应,有点担心:“难道……情况不好吗?”
“医生说,只要我努力,就可以站起来!”沫儿捡了最乐观的一个情况告诉她,“所以,恩离,这是个好消息,2个月以后,我可以站着去参加他们的颁奖典礼了!”
这确实是一个好消息,所以在成员们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激动地互相拥抱了起来。其中,伯贤不小心把蛋糕上的奶油弄到了灿烈的衣服上,而艺兴的头发上,也染上了白色的奶油。成员们沉浸在喜悦里,一点都不觉得这是一个麻烦。
所以当导演过来要求开始拍摄的时候,看着这一个个满嘴奶油,满脸奶油,满身奶油的成员们,下巴差一点掉在了地上。这是之前那又帅又有型的他的专属模特吗?难道是暴风卷着奶油吹了过来?
“他们是怎么回事?这还怎么拍啊!服装,造型,快点!”导演气愤地一甩手里的资料,转身就对着来自S-M的工作人员喊道,自然跟在身边的是赵秀雅,“你是怎么工作的?难道你也吃了?”导演看到赵秀雅嘴角还未没有擦干净的奶油,很是无语“难道在S-M你们都不吃不饱吗?”
这话说的实在是有点过头了?赵秀雅这样子的微胖女性被人当面指着鼻子说说吃不饱,实在是一个变相的侮辱。而赵秀雅又不敢顶撞导演,只能斜着眼睛等着在不远处晒太阳的沫儿。
而沫儿听后后边的一阵躁动,微微蹙了蹙眉:“他们出了什么状况了?”
恩离有些无奈,就把这情况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沫儿嘴角的笑容僵了一会儿,垂下了头:“这么说,是我连累了他们!”
“他们最不愿意听到你说‘连累’这两个字!”恩离赶紧绕过来,蹲下身子握住了沫儿的手“沫儿,你别总这么想,这样,你和他们都会活在痛苦之中!”
这话沫儿早就心知肚明,只是这个时候她会有一种自卑感吧,她相信自己可以克服。于是灿烂一笑对恩离说:“这样,你去跟导演说句话!”
而就在服装师和化妆师们忙着帮他们整理造型的时候,刚次还暴跳怒吼的导演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连一旁垂头丧气,暗暗诅咒的赵秀雅又吃了惊,满脑子的:这时什么情况?
此时成员们一切准备完毕,导演喊了:“灯光准备,开始!”
赵秀雅不接地看着又满脸笑意的导演,突然拉住了要走的恩离,说:“你跟导演说了什么?是做了什么交易?”
交易?恩离有点不敢置信地看了看赵秀雅,难道人与人之间除了交易,就再也没有别的感情了。她心内虽然鄙夷,却没说出口,只是指了指不远处的沫儿说:“沫儿还需要我,我先走了!”
对于恩离的这种冷淡带着傲慢的态度,赵秀雅彻底恼怒了,冲着恩离的背影喊道:“喂,难道你现在是她的仆人吗?”
仆人这两个字,真真实实地刺痛了恩离的敏感地带。这样的明目张胆的嘲笑,让她止住了步子,握紧了拳头。
111. 消失
自尊心受到了打击,如果还能好好的照顾在沫儿身边,那这才是不可思议的事儿。所以半路上把沫儿自己丢下来也是可以理解的。而沫儿是那么敏感的一个人,早就感觉到了恩离说话语气的不对,所以对于恩离的这种反常,沫儿只是笑笑,对恩离说:“恩离,跟我一起去给宥拉姐选个礼物好不好?我看不到,不知道什么样子的才会是合适的!”
恩离心里还是有点抵触的,所以就说:“可是我跟宥拉姐也不熟啊,我能帮上什么忙!”
沫儿脸上的笑容僵在了那里,她茫然无措地握紧了自己的手,秋风吹来,她满头的黑发凌乱散开,有几根吹到了嘴巴里,痒痒的很难受。沫儿伸手拢了拢自己的头发,估摸着恩离现在应该是站在自己的前方的,于是就抬了抬头,微笑地对着前方,说:“恩离,你是不是累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我等一会儿成员们,他们估计也快拍完了吧!”
“嗯!”恩离抓了抓自己的包包,犹豫了一下,还是转了脚朝着学校的大门的方向走去。心里的那种愧疚和快感交织起来,那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总之,恩离没有回头,尽管她听到了沫儿极力压制着内心的难过和失望对她说:“恩离,谢谢你一直陪在我身边!”的时候,她也没有回头。直到自己走出了大门,拦了车子上来,看着窗外一闪而逝的风景的时候,她才觉出沫儿的最后那句话里头的意味,似乎有着道别的意思。甩了甩头,恩离不想让自己再被这种情绪困扰,于是索性塞了耳机听起了音乐。
而就在恩离离开之后,沫儿觉得胸口闷得厉害,索性自己摇了轮椅朝着某个方向走着。她不知道前面会不会有个水池,会让自己一瞬间掉下去,也不知道前面会不会有个大树,让自己一下子撞到上面,反正她就是这么慢慢地超前移动着。
而成员们的画报拍摄很顺利,今天收工很早。来不及换下衣服,伯贤就伸着头看着人群外面,可是刚才的那个地方,空荡荡的哪还有人?灿烈拍了拍伯贤,使着眼色示意他先把衣服换了,伯贤懒得理他,瞪了一眼,指着远处空荡荡的广场,对灿烈说:“灿烈,你个子高,刚才有没有看到沫儿和恩离他们去了哪里?”
“他们不在吗?”艺兴听到伯贤的话,赶紧穿上了外套,挤着出了人群,世勋和秀敏紧随其后。钟仁隐约觉得不好,也要跟着出去看个究竟,副导演却叫住了钟仁:“KAI啊,画报拍摄的感觉不错啊,这样,我们打算单独给你拍摄几张,所以你可能需要等一会儿才能走!”
钟仁为难地皱起了没,吴亦凡却拍了拍钟仁的肩膀:“我们先去看看,你放心,我们在,她不会有事!”
可就在吴亦凡的话才落下来,就听到前头世勋的呼喊声:“沫儿!”
钟仁和吴亦凡对视了一眼,觉得不好,赶紧冲了出来,可赶到的时候,只看到了翻到在地上的轮椅,轮椅的车轮在空中晃动着,那一下一下的转动的轮子,如同一圈一圈缠绕着成员们心脏的绳索似的,直到生命因此窒息,再也不会停下来。
『我也会选择水晶鞋的,么哒哒~』
112. 卖声
“发生了什么!”钟大跑过来,扶起了倒在地上的轮椅“怎么会这样?沫儿去了哪里?”
秀敏痛苦地握紧了拳头,喊道:“恩离呢?恩离不是一直陪着沫儿的吗?”
“我打给她!”鹿晗眉头皱的死死的,手也有些颤抖,可是电话那头的忙音,让他们的世界再次陷入了无边无尽的绝望里。可偏偏此时,导演又说几张画报拍摄的不好,需要补拍,成员们全部都要留下来,拍摄的时间也需要延长,大概回到晚上七八点左右才会收工。
伯贤立马就急着红了眼睛,撅着嘴巴,喃喃道:“这下该怎么办?”
俊勉突然从地上站起来,对吴亦凡说:“KRIS,我们去找承焕哥还有导演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把拍摄的时间改一下!”
“只有这么办了!”吴亦凡拍了拍自己裤子上的灰尘,也站了起来,然后环顾了一下围成一圈坐在地上的成员们,嘱咐道,“你们谁都不要轻举妄动,别冲动知道吗!吸取上次的教训!”
吴亦凡和俊勉刚走,钟仁抓着自己的外套就一头扎进了霞光满天的云霞里。世勋也跟着冲了出去,可是他的腿却被秀敏死死地拽着,世勋本就心里烦闷,这回秀敏又开始阻拦,张口就嚷嚷道:“哥,她不见了,她站不起来,看不到,她什么都没有了,不能再没有我们了!”
在座的人浑身都颤抖了一下,初秋暖阳下,他们觉得身子是从未有过的寒冷。秀敏郑重站起来,抓着世勋的肩膀,狠声说:“你怎么知道我要拦你?我跟你一起!”
所以在这片热血沸腾中,其余的人儿走了一个又一个。而吴亦凡和俊勉回来的时候,这个广场又变的空空如也,放眼望去只有几片叶子在风里打着滚儿,如此孤独冷寂。李承焕随后跟来,看到这样子的场景,叹了口气:“你们俩也去找吧!补拍的时间我重新安排!”
本来李承焕是不同意这样就推掉了补拍的,虽然导演允许,可他是EXO的经纪人,他不想让界内人认为EXO就是这样一群不敬业,目中无人的团体。可看看如今这样子的情况,不放他们走,留下来苦着脸也是拍不出好的画报的。李承焕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看了看相册中的一个照片,那是黄昏下女子的黑色背影,周围细碎的头发染上了金灿灿的柔光,似乎能像奶油一向融化到人的内心深处似的。李承焕勾唇一笑,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我有一个新的想法,我觉得公司可以推出一个神秘solo艺人!”李承焕转身朝着正在收工的设置团队走去,“我有人选!她的声音很棒,你不觉得不卖长相,不卖舞技,只卖世界上最纯粹的声音的营销手段很独特吗?”
晚霞散去,校园内恢复了往日里的宁静。小花园的假山后边,沫儿被一个黑衣女子摁在了石凳上,嘴巴被封住,动弹不得,也呼喊不得。而那个黑衣女子的长发从黑色的帽子里掉落下来,勾勒出神秘的弧度。
等校园内的人都走完了,她才松开了捂着沫儿的手。而沫儿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终于出现了!”
113. 选择
那人明显怔了一下,然后慢慢摘下了帽子,把沫儿凌乱的头发整理好了之后,默默地坐在了对面,对沫儿说:“你知道是我!”
“难道你把我拖到这里来只是要跟我说这个?”沫儿明显地有些恼怒,想想艺兴那满是鲜血的后背,想想钟仁那翻着肉的伤口,想着鹿晗,伯贤钟大他们那快要毁掉的嗓子,那是她怎么都无法忍受的事儿,“唯独黄子韬一个人没事,我就猜到了是你做的!倾暖,为什么?”
倾暖嘴角带着一丝苦笑,她目不转睛地看着沫儿,说道:“你这么聪明,怎么会傻傻地伸手拦着那辆车,难道你不知道你跟本拦不住吗?”
沫儿感觉心脏一阵疼痛,她的双手不自禁地滑向了自己的膝盖:“难道那车祸……”沫儿的眼眶溢满了泪水,到底为了什么,为了什么让那些人这么残忍地对待着12个人。
“没错!”倾暖叹了口气,转移了视线,看了看沫儿身后的枯掉的树,那干枯的枝桠真的如同那个可怕的帮派一般,无形中就扼住了人的咽喉,让人呼吸不得,“可是沫儿,你真傻,难道你不知道美英喜欢KAI?那晚的车祸根本不会要了他的性命,只会让他双腿受伤,让他再也跳不了舞!美英只想让钟仁放弃EXO,她只想带他走!”
“那跟要了他的命有什么区别!”沫儿愤怒地摸索着自己的手边的假山,扶着它咬着牙站了起来,她以为倾暖会有自己的无奈,才会那么做。可是如今这些话她真的不愿意在听了,她只想快点离开。可是双腿无力支撑她的身体,她重重地跌坐在了地上。而就在那一刻,眼泪决堤落下,她恨自己的无能,握紧了拳头却无法击碎那些伤害他们的魔抓,明明知道那魔抓在哪里,可就是没有办法。
倾暖走过来,想要扶起沫儿,却被沫儿狠狠地推开。沫儿伸手拿出盲杖,一点一点地探着前头的路,一点一点地如同蚯蚓一般地挪动着自己的身体。她不会屈服,她绝对不会屈服。那一下一下的蠕动看着倾暖心疼,她抓住了沫儿的手臂,哽咽道:“我也爱着黄子韬啊!可是我能有什么办法,我只能那么做,你现在拒绝我的帮助,你不把我当朋友了吗?”
“朋友?”沫儿狠狠地想要甩掉倾暖的手,可是却被她死死地握着,摸索着张嘴咬去,直到猩热的液体充斥着自己的口腔,沫儿才松口,然后冷笑道,“你不配!你不配喜欢黄子韬,你不配做我的朋友!”
“难道你就没有有苦衷的时候吗?”倾暖握着沫儿的肩膀,晃动着她的肩膀,她手上的伤口顺着手指留下来,落在了沫儿黑色外套的肩头,很快被稀释,消失不见,只有那血腥味若隐若现,“如果我不那么做,我奶奶会死的!她是我唯一的亲人,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你能怎么做?沫儿,告诉我,如果是你,你会选择谁,亲人,还是EXO?你告诉我啊!”
愤怒的沫儿突然平静了许多,那些怨恨此时此刻全被倾暖的这一句给冲击到了千里之外。其实本来事情已经过去,再怨恨谁也只会徒增烦恼,倒不如乐观地对待现在和将来。而今天倾暖的突然出现把她压在心里的愤怒激了出来。所以刚才的反应才会那么的激烈,沫儿撑着地面,坐直了身子,摸索着从领口取下了脖子里的丝巾,缠住了倾暖的伤口,然后说:“或许,我的选择会跟你的一样!”
114. 尹沫
成员们分成了三队,一队往公司去,一队往医院去,一队往公寓去,可唯独钟仁一人非要单独行动而且他还不不让任何人跟着。俊勉本来不同意,谁知钟仁脾气爆发起来会是这般的让人……
确实有点让人承受不了。
而钟仁的目的地就是琼山,这个隐藏着阴谋与黑暗的地方。似乎早就料到了钟仁回来,美英早早地就在山脚下等候。瞧见那个黑点越来越近,她终于笑了。等到钟仁走到了她的面前,她才用那种很是轻松的语气说:“你知道我等你多久么?”
美英今天的装扮却是很用心,灰色的毛呢外套,配上红色的小皮靴,的确是很时髦的装扮,而她的微卷的梨花头,更是甜美极了。她精致的妆容,的确是连荧幕上的明星们都比不了的。
可是这些在钟仁的眼里什么都不是,他愤怒的眼睛嗜血般的红,狠狠地盯着美英,伸手一把拽过了她的领口,声音黯哑,却撕裂般的磨人:“她在哪?”
对于钟仁的愤怒美英在意料之内,可是他嘴里的那个‘她’,美英确实不知道,于是她这样子的表情的确是真的:“谁?”
可钟仁怎么会在相信这个蛇血一般的女子,这个如同疯了一般的人。他咆哮呐喊地对她说了一句话,而也正是这句话,让美英对他的最后一点渴望瞬间崩塌。
钟仁说:“我要杀了你!”
美英苦笑,伸手同样拽着钟仁的领口,说:“金钟仁,杀了我?你想跟我一起下地狱吗?”
她如同闪电一般的双手抱着钟仁的脑袋,红唇朝钟仁应为愤怒而变得青白的唇扑上去。帮派的领头人,身上怎么会没有一点功夫,钟仁怎么摆脱,却总也摆脱不掉她的纠缠,那恶心的感觉,简直让他快要疯掉了。他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推开美英,顾不得脸颊上被染上的口红,他瞪着眼睛,抓着被他推倒在地上的美英,吼道:“我要杀了你!你如果再动她,我就杀了你!”
“尹沫!?”美英对着钟仁笑了笑“她不在我这里,金钟仁,爱上这样一个女子,你会生不如死的!好了,今天你也不算白来一趟,我告诉了你她的名字,总有一天,你会再来找我的。”
钟仁突然眼睛暗淡了下去,尹沫,他还是第一次听到她的全名。原来她叫尹沫。
“那是我做的随后一笔生意了,十亿八千万(韩元),EXO12个人才值十亿八千万(韩元),不过我收手了!青帮不会再存在了,你们也不用在费尽心机地查了!只是唯一的遗憾是不能带你走!”美英伸手拍了拍钟仁的手背“你知道我多么想带你走吗?你永远也不知道我多么爱你!”
还有,美英撑着直起了身子:“对不起!”她嘴角勾起笑容,垂眸不敢看向钟仁的眼睛,“这是我第二次对你说对不起,也是最后一次了!金钟仁,KAI,31天,我等到你了!以后无论我走到哪里,都不会在有遗憾了。尹沫,她还在学校,你去找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