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9 无题
“我仅代表大韩航空全体职员,感谢您的惠顾。”
自称是机场管理层的男人走了,姜敏京翻开他留下的小册子仔细打量,小型的私人飞机在现下不算是什么稀罕存在,姜敏京自己也曾坐过数次。男人过来不是推销而是询问他们是否有这种需要,姜敏京此时才懂得,提供服务和推销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概念。
服务是基于客人的需要,推销则是销售自己的产品,她之于林蔚然是服务,因为他有这个需要。
那么,当他不需要她的时候呢?
姜敏京往某个方向看了一眼,她能看到的地方没有人,但墙壁背后却有,她不方便在场所以便出来打发这些想给林蔚然献殷勤的人,打发了之后却还是不能回去,因为她要留给真正的王子和公主独处的空间。
好吧,反正提供服务的人看起来都没什么人权。
姜敏京放下小册子在原地打转,也算是自娱自乐,她向来知道要怎么去消磨时间,因为在林蔚然身边的时候她既不能说也不能做,所以就只是沉默。
“敏京啊。”
从发呆中回过神来,看着林允儿走回到自己身边,姜敏京那点说不清的莫名不满瞬间烟消云散。
“姐。”
“我们说好的你别忘了。”
“恩。”
“私下里我们联系用的手机不用避讳他,你要避讳了才会让他发觉。”
“噢。”
“如果被发现了也不要紧,直接承认。剩下的我会和他说。”
“知道了。”
……
叮嘱,提醒。只是少了警告,林允儿似乎相信了姜敏京的笑容。觉得这姑娘跟林蔚然之间绝不会发生什么。
“好了吗?”是林蔚然走了过来。
姜敏京一下子紧张起来,特别是对上他那双好像能看穿一切的眼睛。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你们走吧。”
“嗯。”林蔚然看了看林允儿,又打量了下紧张的姜敏京,看破却不说破。他在林允儿头顶轻吻了下。
“别嫌我唠叨,你真的不用为我担心,舆论这几天会很不安静,你只需要想着一点。我在中国,哪怕最坏的情况发生,他们也不可能去中国抓我。”
“恩,我知道,对我来说最坏的情况就是异地恋,电话费可能很多。”
“呵。”
“好了,好了,不是忙吗?走吧。”
林允儿推着林蔚然转过身,似乎想这样把他一直推上飞机。姜敏京看着他们,一时间跟也不是,不跟也不是。
和林蔚然分开是在距离登机口不远的地方,再走出一些就人多眼杂。两人不方便走在一起,姜敏京重新回到林蔚然身边,可能是自己出现的后遗症。两人之间一直保持着若有若无的距离。林允儿站在原地看着两人的背影,在即将消失的时候。林蔚然果然转回身来。
林允儿对他挥手,他也挥手。林允儿带着笑容,他也带着笑容,他用口型说了些什么,林允儿虽然看不清他的口型,也知道他是在告诉自己,他一定会早些回来。
他走了,带着别的女人。
不管是什么原因,林允儿都有不爽的权利,虽然百般叮咛、千般嘱托,但不是自己在他身边的事实,却还是让林允儿有些抑郁。
看着巨大的飞机冲入云霄,林允儿的脸上没有笑容,她好像抓奸一样出现,又好像完美妻子一样对林蔚然千依百顺,所想表达的不仅仅是担忧。
她是在告诉林蔚然,只要你开口,我就会跟你走。
“林小姐。”
有点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看到徐京旭,林允儿并不意外,做为新韩中少数知道她和林蔚然关系的职员,徐京旭在平日里总是帮林允儿打理很多小事儿,而且不得不说,这位大叔的敬业程度实在是让人叹为观止,哪怕林允儿不好意思总是麻烦这位大叔,徐京旭还是每周通过各种手段跟她报道至少两次,风雨无阻。
“陈惠仁小姐被安置在机场餐厅,会长的意思是想您吃了饭再回去,如果您不喜欢这儿的饮食,我也可以帮您安排其他餐厅。”
“不必了,这也挺好。”
林允儿走出几步,突然问:“大叔,除了我,你还接触过其他人吗?”
“您是说。。。”
“我这样的女人。”
徐京旭愕然了大概一秒钟:“没有。”
林允儿‘噢’了一声,回身鞠躬道歉:“对不起,让您回答这种问题。”
徐京旭赶紧说:“您太客气了,其实您也不用多想,会长在这方面一直都很有口碑,至于那录音绝对是子虚乌有。”
“恩,我知道。”
林允儿转过身慢慢走着,徐京旭在林允儿身后慢慢跟着。林蔚然还是那个很周全的林蔚然,因为林允儿的突然到来,徐京旭不得不从市区‘飞’到机场,知道她的担忧他就不厌其烦的唠叨,她知道,平日里的林蔚然向来都是一个惜字如金的男人。
“大叔。”
“您说。”
“这次真的会很快没事儿吗?”
徐京旭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只能说:“请您相信会长。”
离开机场还要先把陈惠仁送回家里,这位此次‘抓奸’的始作俑者当然想要想要检查战果,林允儿不愿多说,她就在一旁唠叨个没完,字里行间不乏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林允儿听着闷着,等受不了了才说等有一天也是他林蔚然的损失,这下可轮到陈惠仁闭了嘴,看着她那小眼神,显然是认为已经癫狂到如此程度的林允儿。用人类的语言已然无法沟通了。
两人分道扬镳后林允儿并未选择工作,先是跟经纪人打了个招呼。然后便去商场解闷,血拼是比暴饮暴食要好上不少的疗伤方式。林允儿不乏这个资本,韩唯依当然也不乏这个资本。
如果天下间的巧合都能巧合到如此程度,那有情人肯定都成眷属,当林允儿提着香奈儿、普拉达,和提着爱马仕,lv的韩唯依遥遥相望,两人除了相对无言之外,也都感觉到了那同是天下沦落人的惺惺相惜。
所以,搭伴吧。两个人一起能买的更多。
“你就没说点什么?”韩唯依在取一条定制丝巾的时候率先发问。
“本来就没什么,我为什么要开口?”林允儿显然不愿跟韩唯依谈起这个话题。
“你真能确定没什么?”韩唯依挑拨着。
林允儿认真看了韩唯依两眼,不示弱:“我没说的你应该都替我说了,我着急干什么?”
韩唯依嗤笑一声,转手要服务员给她包了丝巾。兵对兵,将对将,当表面上的和谐被轻易撕破,两位似乎都没了虚情假意的心思。此时韩唯依所处的位置比起林允儿似乎更有优势,轻飘飘的一句话让林允儿十分恼火。
“也是。就当没什么吧,只要他掩饰的好妹妹你完全可以眼不见为净,怀疑这些干什么?平白坏了心情。看咱们现在一起购物多开心,以后不如经常一起出来吧。”
以后……不如经常一起。。。
那意思不就是经常这样不爽吗?
林允儿不怒都不行。她一不说话,二不瞪眼,只是给冷着的小脸飞快扣上墨镜。然后转身奔向室内最前言的陈列柜台,把镇店之宝一把抓在怀里。
“那三十岁的姐姐是跟我一起的。她结账。”
林允儿故意把话说的很大声,随即扬长而去。
……
……
庆尚道宜宁郡。夜幕中的古朴大宅灯火通明,一行身穿长衫头戴高顶纱帽的男子分三排立于用作祠堂的古屋前,其中有老又少,错落有序。
原本在美国分部处理手上也许的李在镕星夜赶回,站在祠堂前静候,一等就是两个小时,李富真身穿韩服跟丈夫、孩子一起站在队伍最末,和李家男丁泾渭分明。
门开了,一位上了年纪的长者慢慢跨出门槛,和李在镕点了点头。
李在镕进入祠堂之前,回头看了李富真一眼。
祠堂内部别有洞天,正厅墙壁是麒麟吐书,下面有两级石桌,石桌上供奉了祖宗排位,拉帮间有一个神龛,里面供奉的是宗谱,两边测听分别是族内的名人录,李在镕关上祠堂大门,回身便看见父亲刚刚上香完毕,他静悄悄的走过去,在父亲身后静立。
“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叫你们都来吗?”
李在镕低声:“知道。”
“那就好,上香吧。”
李在镕拿起三炷香点燃,一套祭拜流程下来,滴水不露。
上香之后,着装一丝不苟的李在镕低声问道:“姐姐这些天因为忙收购的事儿有些疲劳,伺候的人也够,等下就别让她辛苦了吧。”
男人沉默如山。
李在镕轻声道:“我明白了。”
“不,你不明白,有我在一天,三星不是变不了天,是不能变天。等我死后你可以让允馨的牌位进来,但富真不行,我可以让她成为新罗总裁,也可以让她去收购那个什么新韩,但这个祠堂,我不能让她进来,等我死后,你也不能让她进来。”
李在镕没说话。
男人转换话题:“新韩的情况我差不多都知道了,这个中国人很会造势,有点像郑梦九那个不阴不阳的老太监,你别把他逼的太紧,让富真去做就行,这样我们都能有些余地。”
李在镕依旧没有情绪的轻声道:“我知道了。”
男人又看了这个独自几眼,轻叹一声:“从现在开始,我要把这些都交给你了。”
李在镕这次没有说话,只是挺直腰杆,郑重的点了头。(未完待续。。)
ps: 感谢一心韩娱在如此更新下依旧成为盟主,脑袋万分惭愧,只是最近事物繁多,更新依旧无法保证,请见谅。
730 甩,是一件很严肃的事
“姑娘,这是找你的钱。”
姜敏京接过那几张面额很小的钱币,虽然听不懂中文,但总能明白阿拉伯数字的含义,她微微点头抱以微笑,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这外国姑娘的老板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吃的时候小心烫。”中年老板殷勤的提醒着,自打三天前这姑娘第一次出现,每天中午她都会来要上两份午餐,人生地不熟也不见身边有什么人,中年老板也不是没想过坑上一笔,但这姑娘一笑就不得了,看着的人各个都能甜到心里,特别是摘了墨镜后被她那双眼睛一瞧,别说多要那几块钱,中年老板恨不得赔本都要这姑娘开心。
“下次再来啊。”中年老板望着姜敏京的背影吆喝着。
沿着马路往前走,第一个十字路口左转,然后过人行横道……经历了一次迷路,无助,被找到之后,姜敏京已经把这条路线记在了脑子里,对于她来说中国是个太大的地方,不但有北上广,居然还有南京这号称六朝古都的古董城市,和林蔚然下了飞机就踏上这陌生城市的土地,本想着在五星级宾馆度过几天愉快的假期,却没想到还要做林蔚然的生活助理。
他到这不是来谈生意的,姜敏京跟了林蔚然整整三天,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过了马路前往目的地,一路上不戴墨镜的姜敏京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没有席卷中国的人气对姜敏京来说反倒是一件好事儿,因为哪怕没去什么名胜古迹。她也难得享受这样的清净。
在保安们的注目礼下姜敏京走进一座高档小区,原本的出入登记制度在林蔚然面前不值一提。或许是聚集过来的目光太多了,她微微侧了侧头。心里还有点容貌被承认的喜意,经历过舞台的她哪怕只是行走都和寻常美女不同,或许这就是常人所说的明星气质。
小区深处,精心做过绿化的花园百花争艳,中心是一座不小的人工湖,在某些河道狭窄的地方,还设置有造型古朴的拱桥,而林蔚然就在那附近的一座凉亭里,看到那身西装姜敏京便加快脚步。心里却还是有点小压抑,虽然不知道林蔚然到底遇上了什么事儿需要在这耗上三天时间,但耳闻目睹来的口诛笔伐,似乎没给这男人如此闲暇的时间。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姜敏京停下脚,换手提着外卖。
“妈,我没事。。。他也没事,报纸上说的话要能信,你女儿早就。。。我不是这个意思。。。妈。上次他过来家里的时候不是把仁寺洞的问题解决了吗。。。妈,你老实跟我说,是不是大伯他们还想在股市上赚钱。。。”
现实最可怕之处不外乎让人变得卑微,母亲功利言辞下隐藏的那份关心和担忧让姜敏京连拒接电话的立场都没有。她站在原地听着母亲的苦口婆心,偶尔还要嗯嗯啊啊的应上几句,大抵又是谁在母亲那危言耸听。姜敏京又要安抚母亲的情绪。
其实最让姜敏京头疼的不是这个,因为每当母亲打来电话询问。她都要把林蔚然做过的那些事儿老调重弹,所以。当她放下电话再面对林蔚然的时候,她不可避免的感觉到些许卑微,甚至是愧疚。
这原本还算是雅致的地方,一下子便无法再让她心情愉悦了。
姜敏京放下手机,做足了心理建设才往林蔚然的方向走去,进了凉亭便把餐盒放在林蔚然面前,习惯性的低声提醒:“吃饭了。”
“谢谢。”林蔚然的客气好像也成为了习惯。
饭盒打开,没什么香气四溢,简简单单的两份卤肉饭还是两人挨饿了之后才找到的,林蔚然此次中国之行根本没什么准备,既没有通知中国分公司方面的职员接待,也没有做充分的规划,住宿酒店就近,因为小区不允许外卖,所以姜敏京还要为伙食跑腿,两人在石桌的两旁相对而坐,谁都没说大快朵颐,都是小口小口的吃着。
“明天你就不用跟我过来了,找个导游去逛逛南京,我这边没什么大事儿,你也趁机好好休息一下……噢,不用担心花销,不想购物也多买一些,等我们回去的时候我还需要用它们出新闻。”
林蔚然说完就闷头吃饭,姜敏京一开始听他这话还算舒服,到不用担心花销为止,她便不能淡定,这话说的她就像是榨干男人钱财的花蛇,又或者是一个需要漂亮衣服的洋娃娃。
姜敏京不说话,林蔚然自然奇怪:“怎么?担心允儿?”
姜敏京的沉默被林蔚然当成默认:“允儿那边我会和她去说,你做为眼线已经圆满的完成了任务,我会跟她这么转达。”
跟了林蔚然这么久,这种事儿被一下子拆穿姜敏京也不再大惊小怪,她看了看林蔚然,再没什么胃口,却突然固执的不肯点头。
没错,是愧疚,准确的来说是林蔚然给予的太多让姜敏京无法坦然接受,按照她这‘美声’偶像的路线,再奋斗个十几年说不定才能盘下仁寺洞的那个店面,现在可好,店面到手,生意都开始做了起来,而且是跟少女时代中某人的家属合作,旅客、顾客都不缺,哪怕是在全国哀叹经济的现在,店面也能保持盈余,拿人手短的姜敏京没觉得自己起到多大作用,噢,她现在要负责林蔚然的身体和午饭。
“其实买东西的话叫别人去就行。”她弱胜弱气道。
“怕允儿怪你办事不利?”林蔚然显然有了误会。
姜敏京张开嘴想辩解几句,转而又觉得不妥。
“你其实不用多想,我们之间原本就是这么决定的,哪怕你觉得自己拿了太多。那也是我不会做生意,怪不得你。”
从最开始姜敏京就讨厌林蔚然这种洞察人心的能力。因为太过讨厌,导致她都忘了自己把什么情绪都挂在脸上。
“噢。”她软软的应了。
“回去我就给你安排导游。”林蔚然重新端起饭盒。
看着林蔚然吃饭。姜敏京数次欲言又止。
林蔚然发觉问:“还有什么事儿?”
姜敏京匆忙之间回答:“呃。。。你要记得吃饭,还有,还有。。。别忘了在固定的时间吃维生素!”
林蔚然诧异的皱皱眉头:“允儿这些都跟你说了?”
姜敏京哪知道这些?可她还是点头。
林蔚然轻笑了下:“还有什么。”
姜敏京想了又想,想了又想:“还有那个我们分手的事儿。。。”
林蔚然问:“怎么?”
姜敏京花费了好大力气才决定:“不如你甩我吧!”
林蔚然诧异的睁大双眼:“啊?”
姜敏京因为激动而红了脸,连话都说不清了:“我反正也跟你恋爱了,甩了你粉丝也不会说我有个性,反倒是你,被我甩的话估计还得被人笑话,对你的形象也不好。形象不好的话到时候又不一定会发生什么事儿。。。噢,还有,拿了你这么多东西又没做什么,我,所以。。。反正到时候你甩我吧,丢人什么的,被人说弃妇什么的,我,我一点也不在乎。”
林蔚然看着姜敏京那张写满了大义凌然的面孔。又看了看她因为激动而不停起伏的优秀胸脯,再一次为这个已经美好到不像话的世界感到由衷的费解。
她,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
……
幼儿园时因为是个帅气正太,所以顾寰从那时起就能在一众小朋友羡慕的眼神中肆无忌惮的蹭美女老师胸脯。上了初中则更不得了,还在初二的时候就被高二学姐当众表白,高中脱离处男身份是水到渠成。到了大学便顺理成章的祸害学姐学妹,哪怕是毕业之后。顾寰就读的那所大学里也流传着他的传说,让无数后辈为之仰望。
到底有多少漂亮老师被这小子连学姐学妹一起一并拱了?
正确答案是。连顾寰自己都不记得了。
桃花眼,芙蓉面,变了性就能去竞选韩国小姐,而且还绝不撞脸,鬼斧神工的雕刻面庞让这家伙对女人向来是无往不利,哪怕是见了不少大世面的富家女,顾寰也能分分钟手到擒来。按理说这样的人应该过一种流连花丛最后死于牡丹花下的惬意人生,可能就是因为顾寰的不安分,所以上帝特别安排他坐了牢。
没捡成肥皂是多亏了林蔚然,虽然期间也因为林蔚然挨了顿打,但顾寰却并不在意,提早出来,操持自己也有分的风投基金,投资的都是靠谱项目不说,背后的靠山实力还那么雄厚,按照道理,顾寰的下一步就是踏上人生巅峰,顺便再多祸害几个白富美,可上帝老爷爷在这时候却又调皮了。
和林蔚然的嫌隙并不出乎预料,哪怕是自己坐在那个位置上,顾寰也认为自己肯定会怀疑,多少兄弟祸起萧墙,不就是因为一个钱字?平日里能勾肩搭背的哥们下一刻便高高在上,那种若有若无的自卑,便是一切反目的源泉。
好在,女人方面林蔚然从不是自己的对手,顾寰向来这么认为,而且很鄙视林蔚然的品味,不说女人漂亮与否,关键是男女关系大家都讲究一个身心愉悦,这是一切生理活动的大前提,也是**做的事儿必备的条件之一,所以拒绝纠结,也拒绝苦情,大家你情我愿的来一场运动出出汗,合拍继续,不合拍,那便好聚好散。
在接到李富真的邀请之余顾寰真是想散发一下自己的男性魅力,虽然这位大妈年纪已经不小,可是保养的却一直很好,更别提三星嫡女的身份,保不准十年后他就能因为自己上过现代版的韩国武则天而瞬间和那些自称花花公子的嘴炮们划开等级,只是一见到李富真,顾寰立刻就蔫了,下意识也觉得自己那古龙水喷的多了。
这娘们,再老一老,很可能是朴槿惠第二啊。
李富真身边的位置她不开口顾寰就没敢坐,他全神戒备着,生怕李富真一挥手就有十几个黑衣大汉跑出来把他杀人灭口,李富真只打量了顾寰一眼,看他这身行头,便知道跟他的合作是不可能了。
“李小姐打算给我多少?”
顾寰这不是开门见山的要出卖林蔚然,碰上这种事儿,他向来有自己的准则,那就是拿了好处不办事儿,最起码也不至于立刻撕破脸。
李富真笑笑,这种人也不是没见过,一个比一个滑头,她放下手中的简章,一站起身,便成为了这空旷音乐厅的中心点。
“告诉林蔚然,我不吃他这一套。”
顾寰没说话。
“这个选择我不做,我看他能在这万人唾骂下挺多久。”
顾寰欲言又止,在人家的地头和这娘们口花花,那真是嫌命长了。(未完待续。。)
731 车的选择
话不必再说,其实事到如今也的确没什么可说的,剑拔弩张,两军对峙,接下来几看双方谁先按耐不住,又是如何去运筹帷幄。收起了那份轻视心思的顾寰再不敢对李富真有半点亵渎的想法,就像是**丝见了女神,一个眼神的交会就让他自惭形秽。
出了场馆,走下台阶的顾寰上车前还回望了下身后的世宗文化馆,这整个首尔的文化地标现如今属于首尔市文化财团,而三星旗下爱宝作为首尔文化财团最大的资助方之一,这地方就等于是李家的私产。
再回头,街道上车水马龙,不远处就是崇文门,李舜臣这个韩国人的民族英雄正在崇文门外向大海的方向眺望,这种地段,这种场馆,想当自家的小剧场可不单单需要财力,更需要根深蒂固的权势。
林蔚然怎么竟招惹这种娘们?
顾寰摇摇头,也只能用痞气壮胆,真要让他去演绎什么天不怕地不怕的英雄好汉他也无能为力,早在林蔚然还没崛起,朝亚和新韩面临破产的时候他就小小的出卖过林蔚然一回,还以为自己能做曹操,没想到那么快就来了现世报,做了几年牢,出来反倒成了自己这圈人中第二财大气粗的,想起小时候看过的香港电影顾寰只感觉自己真他妈幸运,义字当头的古惑仔为兄弟背了黑锅,出来后就跟兄弟反目,自己这没怎么称兄道弟,却也没被亏待了。
所以运气要珍惜,谁知道老天爷什么时候又不开眼。那些生儿子没屁眼的事儿,还是少做为妙。
顾寰站在世宗文化馆门前抽了整整一支烟。放荡不羁的模样惹来不少人密切围观,虽说首尔市政厅的公共场合禁烟令在很多区域收效甚微。但好歹这里也算是首尔的文化经济中心点,顾寰旁若无人,惹来更多视线,他很没公德的把烟头往地上一丢,还用日文大声叫了句什么,突然注意到几个染了头发的小伙子似乎跃跃欲试,上车就走了。
蒋公说这叫战略撤退。
顾寰自我安慰着,平稳驾驶了一段才发现自己跟一辆玛莎拉蒂并驾齐驱,遇上红灯。两车在停车线上相邻,那流线型的车身让顾寰心动不已。
‘啪’
顾寰给了自己一个嘴巴。
他收回视线,等前方的红灯过去。
玛莎拉蒂走了,顾寰转了一个方向,人有时候就这么不长记性,所以才需要嘴巴来提醒自己。
顾不得脸颊还隐隐作痛,拨通了手机。
分手吧。
他言简意赅。
为什么?
听筒那头的女人十分诧异,腔调中还带着点恐惧。
顾寰单手开着车,看见不远处的便利店把车停下。买了五六罐啤酒出了门,期间没说一句。他坐在有阳伞遮蔽的椅子上,把啤酒随意一放,取出一罐打开猛灌。一口气下来大半,他还没开口,顺了顺气又继续喝酒。电话那头的女人始终等着,顾寰甚至能听到她诚惶诚恐的呼吸。过了能有半个小时,当顾寰打开最后一罐啤酒。女人终于再等不下去,又问为什么。顾寰举着啤酒罐开始思索,其实恋爱大师通常都是分手大师,顾寰甩过的女人他自己都数不过来,带着另一个漂亮妹子在原配面前转上一圈,所有问题就迎刃而解。可他对徐汇苑却说,不为什么,你应该知道我接近你是什么目的。徐汇苑不管不顾说我去找你,顾寰把手上的啤酒罐捏到变形,冷言冷语说有些事你改变不了,和我分手以后老实回英国读书,以后别再相信什么男人。徐汇苑哭了,语调梗咽的说了很多,可顾寰却把手机往桌面上一放,根本不听。
女人啊,都是些麻烦的东西。
顾寰不管不顾不怕抓,开着奔驰一路飙车,一边可能是香车美女远大前程,另一边却是不温不火慢条斯理,**是被挑动就会膨胀的东西,当徐汇苑送来李富真的邀请,顾寰的第一反应可不是什么义薄云天。
每个人都想踏上捷径,当踏上捷径的人站在高处俯视,仰视他的人是没资格腹诽他的曾经的。
这种黑暗会在每个人的心里隐隐作祟。
或许,除了林蔚然。
顾寰不知道这个‘朋友’是如何战胜贪婪的,对自己他都能好像一个敏锐的旁观者,置身事外,却每每切中要害,顾寰在有意识的模仿林蔚然,但越模仿便越能感觉到这‘朋友’的可怕,他就像是无欲无求的圣人,却总能让人感觉到一份叫骨头都发凉的阴沉,这份阴沉的感觉可能来自于他对自己曾经背叛的原谅,因为顾寰不能相信他的原谅。
金潮控股,对vc领域的所有人来说这都是一个陌生的名字,或许在那几个拥有深度挖掘能力,诸如摩根之类的大型风投会有它的一笔记录,除了控股新韩集团百分之十九的股份之外,这家风投公司在成立几个月来都再没什么大动作,它立足于日本,法人却是一个中国人的名字。
对比曾经,此时的顾寰是坐在国大华的位置上,这个名字已经很长时间都被他遗忘,可李富真的约见却又让他想了起来。国大华之所以狗急跳墙,可是因为上面要弃车保帅啊,如果林蔚然此次斗争失败,那他顾寰会不会被当做那必须要弃掉的车?
刺耳刹车声钻透了每个人的耳膜。
车内,顾寰半伏在方向盘上,大口的喘息着,鼻腔内似乎萦绕着刺鼻的塑胶味儿。前车的车主下了车,到车后看看只相距两厘米的保险杠,大声对顾寰喝骂了几句。
顾寰根本没心思回骂,待前车开走后,重新上路。
到了家门口,顾寰果然看到了徐汇苑的俏丽身影,凭良心说这姑娘长的不差,瓜子脸,樱桃口,眉目分明,鼻子清秀,她红着一双眼睛看着顾寰的车,站在原地,是不敢迎上来。
顾寰停好了车,心中暗道一句麻烦。
看到顾寰下车,徐汇苑还是鼓起勇气冲了上来,顾寰站在原地,神情冷酷。
徐汇苑张了张嘴,半点没有当初在董事大会上发言的模样,都说虎父无犬女也得分对谁,女人到底是女人。
“他赢不了。”徐汇苑焦急的说:“事到如今了他还能怎么办?三大报纸没有一家替他说话,nhn用never把他那段录音弄的人尽皆知,大部分股东都站在李富真这一边,只是因为她没公开说要收购所以才忍着的。顾寰,他完了,我不能看着你跟他一起沉下去,爸说的对,大家私下可以是朋友,生意场上该丢就要丢!你听我的,他不会怪你,我虽然没见过林会长但我听过他的为人处世知道他的为人,他懂的,他知道你这时候只有到这边儿来才能活!”
顾寰沉默的看着徐汇苑。
徐汇苑上前拉起顾寰的手:“你听我的,到这边来,现在新韩的大部分股权都在我们这,三星和cj再加上我爸的股份,你们没可能赢的!是,是有那些小股东相信他,可他们也在动摇,林蔚然的那份录音已经让他没什么声誉了,政府那边因为这份录音会撇清和他的关系,现在公司状况不好急需要一个人出来主持大局,我们可以谈,你可以去新韩it,不行也可以去广告那边,顾寰,你信我,我是不会背叛你的。”
爱情可以让女人卑微到如此地步。
徐汇苑并不后悔。
顾寰突然微笑出来,伸手拍了拍徐汇苑的脸:“听话,回去吧,这些都不是你应该搀和的事儿。”
徐汇苑张了张嘴,欲言又止,顾寰离开他直接往门内走,两人越来越远,徐汇苑终于忍不住了:“是你还不知道!他的事儿好被日本媒体做专题报导了!”
顾寰一愣,缓缓回过身来。
徐汇苑站在原地对他大喊:“奴隶合约,性招待,录音门,三个加在一起,林蔚然肯定会被政府拿出来灭火,他挺不住的!”
顾寰摇摇头,正要转身。
“朴槿惠和他一起的照片明天就会被送到朝鲜日报,刊登不刊登,就看她能不能放弃林蔚然了!”
顾寰的笑容已然僵住,随即变了脸色。
……
小桥,流水,人家,对诗词没什么研究的姜敏京当然不知道其中意境,到这小区已经是第五天了,花花草草,池塘拱桥也看的腻了,可就当她觉得枯燥无聊的时候,却发现池塘里养着的荷花开了。
姜敏京兴奋起来,幻想着荷花铺满池塘,然后徐徐盛开的景致,带着外卖回来的路上她故意放慢脚步,一边走一边数着池塘里的荷花已然开了几朵。
林蔚然还在那里等着,视线越过池塘,可以看到那凉亭里静坐的身影。
这些天来姜敏京和林蔚然的交流并不是很多,除了偶尔闲聊几句,大部分时间她都在做自己的事儿,任由韩国那边风雨交加,她和林蔚然在这倒是难得清闲,这些天除了看小说就是用电话和朋友聊天,倒也过的不算是太过无聊。
手机响了起来,看到那号码姜敏京神情就是一惊。
“是谁?”林蔚然看着神色慌张的姜敏京问。
“是智妍。”姜敏京还微微喘息着。
林蔚然看了看电话,又看了看姜敏京,还是把手机接了过来。
“是我。”他轻声说道。
电话那头的女孩却抽泣起来。(未完待续。。)
732 不止一次
孩子们停止活动已经足足有三个月了。
金光洙陪着朴父在院子里喝茶,旁边陪坐的智妍母亲满面忧愁,三人相对无言的坐着,直到朴父要妻子去弄点茶点,智妍母亲是个识大体的妇人,即便犹豫却还是起身,往房子里走去时,一步三回头。
斗争输了,高明振入主kmtv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朴父这个常务解职再调查,原本顺风顺水只待成为社长后进入cj-e&m核心圈子的朴父听到这个消息时只有震惊,他不知道为什么原本胜券在握的斗争,结果却成了这样。金光洙此次前来是专程为朴父解惑,多少年的老关系容不得他也在这种时候避嫌,更何况本社对ccm的资金限制已经达到了**,他就算是想忙,也没钱去忙。
顷刻间,两个职场老狐狸的精心钻营,被摧枯拉朽了。
智妍母亲端上了茶点,随后便转身回了屋子,金光洙此时实在是没什么食欲,却也不好驳了主人家的好意,他拿起茶点咬了一小口,却只听到朴父叹息了一声女大不中留。
“就这么算了?”他不可置信的问。
“我们还能怎么样?”朴父对此次事件的了解出乎了金光洙的预料:“这是从集团最高层下来的指示,你我反驳不了。”
金光洙慌乱起来:“可我们和他根本没什么关系。。。”
朴父打断,语气很重:“错了,我们和他很有关系!”
金光洙眨了眨眼。不明所以,朴父叹了口气。看向女儿所在的二楼:“最起码,智妍和他有关系。”
金光洙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既然集团高层宁可杀错也不放过他们,那他们的出路可不就是在林蔚然身上?
只是,他面对的可是这国家最强大的敌人啊。
就在金光洙犹犹豫豫、纠结不休的时候,他却没注意到身前这他自认为知根知底的老朋友,已经变得让他一点都不认识了。
……
“我说我和你很好。。。”
“什么?”
“就是很好。。。”
林蔚然半是无奈半是焦躁的叹了口气,随即加重口吻:“喂,你到底是怎么说的?”
电话那头的朴智妍被吓了一跳,其实对姑娘家来说这种事儿终究难以启齿。当他火急火燎的声音传来,朴智妍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变态的有种满足感,就好像身体中的某些部位被填满了一样。
“男女朋友。。。”她小声的,气若游丝的。
林蔚然疯了,在这种人人都应该对他敬而远之的时候这丫头居然义无反顾的贴上来:“什么程度?”
朴丫头没心没肺的很好奇:“你怎么知道他们问了什么程度?”
有些时候,林蔚然不得不提醒自己面对某些人时一定要保持平和,因为如果你跟他们认真,他们就会在气死你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他耐心解释:“因为他们要知道我的态度才能判断我的行动,所以会问我和你的关系到了什么程度。根据不同的程度他们会判断我的态度,从而预测我的行动。”
朴丫头显然没听进去:“我也可以判断吗?你的态度。”
在不算太久的将来,林蔚然偶尔会想起今天,就是他想把某人掐死的这天。这天风和日丽,他坐在凉亭里接着某人的电话,心中明明已经咬牙切齿。语气却必须要温和下来。是的,他没想到。在他的棋盘上没有朴智妍这个人,他们不联系了这么久。不见面了这么久,在很多人眼里,却依旧不像是擦肩而过的陌生人。
林蔚然是个很阴险的家伙,因为他会从很早起就开始算计别人,自从接触李富真起林蔚然便很注意自己的行踪,他隐藏了林允儿,隐藏了金泰妍,甚至当年带着夏妍到新罗入住的时候都没有登记女孩的身份,可朴智妍不行,插手cj-e&m的内部争斗是意外,而意外就会带来这种无法预测的变数,李在贤和李富真公然站在一起,调查他和接触过他的人也是理所应当,林蔚然不是没想过把朴智妍棋子化,可总有些人让他不能按照计划出牌,电话那头的女孩算是其中之一,因为这个世界上你总要遇到几个对你来说,足够特殊的人。
“可以。”他继续温和说着,是在哄着电话那头的丫头,可不久后听筒里却有哭声传来。
“怎么了?”
“真、真的?你不是骗我、真的?”
好吧,朴智妍哭了,当一个女孩数次三番的答案表白被接连拒绝,估计自己都开始觉得自己厚脸皮了,狠下心不联系这个有眼无珠的混蛋,却无法阻止自己去找什么大师求问因缘,当她拿着从网上得来的林蔚然生辰八字送到大师面前时,却没得到她想要的答案。
朴智妍在神堂发飙了,可发泄过后却没有得到应得的安慰,她开始着魔一般的关注起新闻,哪怕那上面只是提到了新韩。
朴智妍知道这样不对,也知道这样毫无结果可言,但比反省更快的行动总能将她的反抗摧毁,摧枯拉朽一般。
近来围绕新韩发生的一切让朴智妍无比担忧,可无数次想要打上一个电话的念头却无数次被自己否定,现在的她再不能对林蔚然去背诵那篇‘海燕’,现在的她也无法让他开怀大笑起来……甚至很多时候朴智妍会想如果这个男人失败了,那这个男人是不是就该归她了?
她知道自己的状态不对,也知道这样的自己很不可爱,但无法抑制的冲动似乎一直在推动着她,那突如其来的询问让朴智妍也很摸不着头脑,但当那戴着眼镜的男人问她和林蔚然是何种关系时,她几乎毫不犹豫的就说了出来。
男女朋友。
当她如此回答之后。陪同的金光洙噤若寒蝉。
带着眼镜的男人并没有为难她,事实上还很有绅士风度的笑了笑。那笑容就像是对青涩恋情的祝福,没有半点凶险得以显现。他接下来又提了几个问题。很空泛,也并不直接,朴智妍尝试着作答,当时满心都充斥着一种舍己为人的执念。她对男人怒目而视,毫不在意自己的处境和地位,当男人走后金光洙对她说知不知道这男人是谁,朴智妍毫不犹豫的回答说知道,他是李在贤的人,而李在贤是林蔚然的敌人。金光洙知道多说无用。可却不知道当朴智妍被放回家后也会怕的睡不着,比起同龄女孩她终究是要成熟许多,当思绪发散起来,认识到自己的回答可能会影响到家人,朴智妍还是惶恐的坐立不安。
“喂,有我呢。”
林蔚然的温柔呢喃就想起在耳边,朴智妍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轻易的哭出来,她是不喜欢哭的,可此时却偏偏止不住眼泪。
“我来解决。我都会解决。”
林蔚然站起身背对姜敏京,他面向湖面,口中轻声安慰:“要不这样,你自拍一张发过来。”
“为什么?”
“你哭的样子我还没见过呢。”
“噗。。。”
女孩破涕为笑。
林蔚然一见有效便打蛇上棍:“我还真想看看你哭出来是什么样。我每次见到你的时候你都化那么深的眼线,哭的话应该成小花猫了吧?”
朴智妍敏感的一抹眼睛,只发现手背上一抹漆黑。
“不给看。”她凶恶的说。
林蔚然能想象到听筒那头女孩的张牙舞爪。眼神认真道:“不用担心,你丢掉的。我都会帮你要回来。”
朴智妍静静的不说话,其实她要的不是这些。
林蔚然也沉默起来。他知道女孩想要的是什么。
是朴智妍率先打破了沉默:“回来后能跟我一起喝杯咖啡吗?”
听筒那边没有回音,朴智妍追问:“行么?就一次。”
林蔚然的沉默被朴智妍的追问打破:“好。”
“什么时候?”朴智妍很快问。
“很快。”林蔚然回答。
听筒中又沉默了一会儿:“好,我等你。”
“好。”
朴智妍放下手机,心情却并没有因为林蔚然的同意而好上太多。
她要的不止一次。
是很多很多,很多次。
……
金光洙在雨后的柏油路上魂不守舍,刚刚下了不到十五分钟的小雨,此时的首尔天空却再次放晴。上了车,听到司机询问去处,金光洙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一个字儿来。
“去总公司。”金光洙面色决绝。
开车的年轻人不疑有他,立刻发动宝马往小区的出口方向,他讨好的把张口打开些许缝隙,清新的雨后空气这就涌了进来。
“别做些没用的事!”
听到金光洙呵斥,年轻人立刻把窗户严丝合缝,整个人都紧绷起来。
金光洙闭上眼睛,似乎是在闭目眼神,面色却依旧十分阴沉。
宝马出了小区汇入车流,很快就上了通往三成洞的高速公路,金光洙期间睁眼过几次,确认方向无误之后又飞快闭上,他此刻的心情就像是要踏上刑场,不过等他到达了目的地,等待他的却不是枪口。
老朋友,对不起了。
在心底道歉是金光洙唯一能做的,也是他仅仅能做的。为了女人同兄弟一刀没想象中那么容易,为了前程出卖兄弟也会经历天人交战,金光洙从不认为自己是六亲不认,否则也不会照顾一直闯祸的朴智妍直到今天。不,他决定从今以后要代替老朋友去照顾他的女儿,以此来抵消心中的亏欠。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金光洙面色不愉,拿出手机到面前一看,整个人却变了脸色,他犹犹豫豫了半天,才勉强接了起来。
“在我的印象里金社长不是这么胆小的人。”
林蔚然依次做为开场白是巧合,可金光洙却在大惊之下四处观望起来:“林、林蔚然,你跟踪我?”
远在中国的林蔚然一愣,转瞬明白过来:“我一直就觉得奇怪,像李在贤这种人怎么可能注意到一家分公司的分公司,注意到一个他从来没亲眼见过的人在跟谁谈恋爱。。。金社长,下次出卖谁的时候请把自己再伪装的严密一些,不然谁都能看出来。”
金光洙看哪辆车都像是在跟踪,电话里林蔚然的声音更是让他神经紧绷到了极限:“林蔚然,你别装神弄鬼,你知道这次要对付你是谁吗?是李家!三星的那个李家!你逃不过去了,别在我这逞威风!”
开车的年轻司机不断回头张望,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社长有朝一日竟会如此失态,像是一只想要跳墙,却无墙可跳的疯狗。
“韩英珠。”林蔚然轻轻的一句话就像是主人的吆喝。
金光洙整个人突然顿住,仿佛电影中定格的画面一样,只有仔细去看,才能看出他的眼皮在微微颤抖。
“十六亿用来培养一个艺人……金社长,你真当我没盯着你吗?”(未完待续。。)
733 对弈(上)
高棉药提着一口袋便当在街上晃晃悠悠,不急不缓,粗看起来就像是床上满足不了老婆,外面满足不了老板的中年大叔,毫无侵略性不说,年轻姑娘看到他恐怕都要退避三舍。在首尔只要不是那几个中心地段,类似高棉药这副模样的中年loser从来不少,他们除了用口哨和目光调戏一下漂亮女人,再就是大声教训一些打工学生来证明自己的存在,很多时候,简直是比那些身上纹了龙虎的流氓还要惹人讨厌。
高棉药一路走来都没谁多看他一眼,其实只要好好打理一番,高棉药不说相貌胜过元彬,那气场叫普通人对比都能立刻分出高下,一部‘大叔’虽然让韩国掀起大叔热潮,但高棉药这副扮相,也没哪个美女能慧眼识人。他上了这几天一直住着的现代,后座上的曹成勇正在熟睡。
高棉药关上门,伸手到后边拍了曹成勇的脸蛋。
“人来了?!”
曹成勇蹭地起身,红着眼睛望向车窗外,后视镜中清晰的反射着一处单元入口的景象,此时,那里没人。
“叫你吃饭。”高棉药把便当递过来。
“又是这个,嘴里都没肉味了。。。”
曹成勇抱怨着想接过,高棉药却突然收手:“不想吃也可以。”
“吃,吃。”曹成勇立刻服软,一边接着便当一边唠叨:“本来还觉得出来了可以放心吃肉,大胆喝酒,没想到还是干这行。你说那写监视条例的人是不是变态?连咱们吃什么都管。。。”
高棉药慢条斯理的打开便当盒:“在前线执行任务的时候有人吃过肉。”
“啊。然后呢?”
“肚子里太多天没有油水,一顿肉下来坏了肚子。晚上一个人跑出去,之后再没回来。”
曹成勇狼吞虎咽的动作一愣。面前的高棉药却是吃了起来,他张张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最终还是闷头吃饭。
自打收编了曹成勇,类似工作就再不是高棉药一个人,有个帮手的确不错,无关枯燥,只是身边有了人很多工作便不再分身乏术,按照道理此时的高棉药应该去跟李富真的家奴们好好斗法。但林蔚然却把这里的盯梢说成是重中之重,这一盯就是小半个月,林蔚然那边不来消息,高棉药他们就不能动。
吃完了饭,曹成勇随手将饭盒收进车内的垃圾袋,想要来一根香烟却只能忍住,盯梢的日子虽然无聊,但出手阔绰的老板总能让他在辛苦后尽情的享受花花世界,兜里有了钱。工作态度便有了保障,以前是被洗脑一切为了国家,现在却是实打实凿的为自己打拼未来。至于出卖?不能说没想过,但曹成勇却不敢去这么做。即便是面对三星这样的敌人,咫尺之间的高棉药却是曹成勇有生以来见过的第一杀人不眨眼……跟他闹,不是嫌命长吗?
曹成勇重新倒在后座上。眯着眼睛却没真的睡觉,他目光一直都集中在车子左侧的后视镜上。只等着目标行动起来。
“会长那边能行吗?”过去了大概一刻钟,曹成勇终于抛出这几个月来心中最大的疑问。
“吓到了?”高棉药说。
“那可是三星啊。”曹成勇讪笑着。
高棉药望着窗外:“对财阀们来说。政权不过是五年一轮的游戏,但你知道对政权来说,财阀是什么吗?”
曹成勇不明所以:“这跟证券和财阀有什么关系?”
高棉药自问自答:“财阀就是ceo,而国家是整个董事会,政权是董事会主席,每五年一选。反正是铁打的营盘,换个ceo也没什么大不了。”
曹成勇眨了眨眼,似懂非懂:“您怎么知道这么多?”
高棉药没吭声。
曹成勇讪笑:“经常跟着会长就是长知识。。。不过这个时候我们不应该去盯着那位吗?”
高棉药沉默了一会儿:“其实我觉得会长这点一直都做的很好,他跟朴槿惠一直都是在合作,既然不是从属关系,朴槿惠为什么要帮会长出头?”
曹成勇犹犹豫豫,神色慌张,又一头雾水。
高棉药瞥了他一眼:“怕跟错了人?”
曹成勇立刻摇头:“哪能,就是……我们真的全靠他?”
高棉药往后视镜中看去,镜中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刚刚出了门,他脸色惨白的如同吸了粉,一双透着焦虑的眼睛不停左顾右盼。
……
北村,古宅。
金武星独身一人步入内宅,步履缓慢却不蹒跚,不远处等候许久的朴槿惠起身却不相迎,金武星依旧不急不缓,朴槿惠也很好耐性的等着他慢慢过来。
衣着朴素的金武星身上有一股不输年轻人的精气神,民主斗士出身的他可没那么容易如同媒体传言的一般垂垂老矣,有政治评论家日前断言金武星将彻底退居二线,其潜台词无非是他能再当新闻主角,恐怕是要到死的时候了。
一份备忘便能决定一位成功政治人的结局,无论官场商场历来都是如此凶险,但身居高位的人们通常都有普通人不具备的韧劲,所以才能上演一次次咸鱼翻身。金武星此行的目的很简单,第一是当说客,第二是要当一个合格的政治人。
朴槿惠依旧是那个朴槿惠,哪怕已经被内定下一届大权候选人也依旧懂得含蓄的分寸,在民众眼中的谦虚落在政治人眼中就是低调的可怕,从不意气风发,却每每在关键时刻会一鸣惊人。
就像是林蔚然。
每当想起那个年轻人金武星心中都会有自嘲,做为保守党高层他和现在的时代自然有些脱节,他会看不惯那些接见艺人的总统和第一夫人。也会痛斥某些人把国际性质的峰会当做艺人们胡闹的舞台。金大中的文化立国腐化了韩国的年青一代,让整容盛行。也让韩国成为了更加浮躁的舞台,这个社会不再尊重经验和积累。年轻人的道德更是败坏……但是,因为那个年轻男人金武星的一些想法难得发生了改变,他相信不单单是在那个国度,自己的国家也会有像他一样的年轻人。
只可惜欣赏不等同于纵容。
金武星从没打算就这么放过林蔚然,他一直都在等待一个机会,比如现在。虽然和三星站在一边会承担不小的政治风险,可比起他此时已经放弃的目标,任何风险都不存在。
他说,阁下。
朴槿惠被吓了一跳。抬头看向金武星。
金武星笑着又重复了一遍,阁下。
已然破功的朴槿惠只能沉默,因为在这个男权盛行的国家,老一辈的男人绝不会向女人低头。
可此时,朴槿惠或许也要打破她的陈旧观念了。
金武星娓娓道来:“听闻党内对仁川扩建一事大部分都抱以不看好态度,国会在明天就会举行听证,预算即便不被完全裁撤,也会被大部分缩减。党内如果在这种时候出手干预一定会被野党抓住机会兴风作浪,说我们将政治放在国民生计之上。”
朴槿惠还有点没缓过来:“你的意思是。”
金武星笑着道:“阁下。仁川是韩国第三大城市,在未来大选中占据了十分巨大的比重,如果党内不能提供帮助,我们不妨寻求外援。”
朴槿惠微微眯起了眼。
金武星八风不动。只是轻声提醒:“阁下,一切当以大局为重,代表虽然是不同财阀出身。但在党的利益面前,代表会做出选择的。”
朴槿惠依旧不声不语。只是微微抿起唇角。
……
徐汇苑全身紧绷着,张大了嘴巴却仿佛上了岸鱼一般无法呼吸。她双目无神,任由被汗水浸透的头发贴在脸颊上。过了好一会儿徐汇苑才从剧烈的快感中回过神来,她大口大口的呼吸,无力趴伏在床上,任由身后跟她同样**的男人在肩头上留下轻吻。
对男女来说,关系缓和的最好证明就是这个。
徐汇苑裹着被单蜷缩在顾寰身边,像是找回了主人的小猫,生平最厌恶烟味的她能逼着自己老爹戒烟,在顾寰这儿却乖顺的拿起火机,帮他把烟卷点燃。顾寰显然已经习惯了女人的伺候,偶尔他会觉得身边这女人或许真是自己的良配,他不是那种拿‘我不会为一个女人停留’当借口的装逼式浪子,也想明媒正娶一个自己喜欢的女人。
“我回去就跟爸说,等事情结束了我们就结婚。”徐汇苑此时满脑袋都是对美好未来的憧憬。
“好,这个随你,我随时都可以。”
顾寰应了,徐汇苑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脸上线路出狂喜,他冲上去亲吻顾寰,丝毫不顾及那还燃烧的烟蒂可能会在她白嫩的身子上留下伤痕。
“好了,好了,还有正事。”顾寰一边躲,一边说。
“你。。。难道不想了?”徐汇苑把披着的被单在顾寰面前一点点打开。
顾寰出人意料的捋了捋徐汇苑的头发,帮她把散乱的发丝整理起来:“行了,我们以后时间还多的是,你身体不好,别太冲动。”
徐汇苑就这么轻易的被感动了,她又亲了顾寰一下,眼神闪过一丝狡黠,从嘴巴到下巴,然后顺着胸膛一路向下。
顾寰呻吟了一声,把手指插进女人的头发,“金光洙这个人你可以让那边注意一下,跟林蔚然有关系的两个女人都在他那,任何一个出来说一句话录音就坐实了,到时候再找个没希望出道的练习生,给点钱……嘶。。。”
“现在不说工作。”女人轻咬之后含糊说着。
顾寰笑了笑,随即闭目享受。
徐汇苑进了卫生间洗漱,打开水龙头,随即找出早就藏在这里的手机。
卧室内顾寰只能听到浴室方向传来的些微水声,他闭着眼睛好像已经熟睡。
“头发长,见识短。”
顾寰闭着眼睛翻了个身,好像在梦呓一般。
……
入夜,林蔚然和姜敏京一起回到酒店,自打朴智妍来过电话之后姜敏京便尤为内向起来,寻常里还会问林蔚然一些我如何才会像你一样有钱的傻问题,现在却一声不吭,甚至都不敢和林蔚然对视一眼。
到了楼层,两人走出电梯,各自拿出房卡走向自己的房间,按照姜敏京的说法住在对门是互相有个照应,她遇到麻烦林蔚然可以及时出现,她帮林允儿做眼线的人物也能及时完成。
姜敏京刷开房门,就要进去。
“怕了?”男人的声音响起,
姜敏京回头看向林蔚然,对上他的眼睛却又立刻低下头来,她先是摇摇头,然后鬼使神差的又点了点头。
“不用怕,无论发生什么都不管你的事。回去吧,好好休息。”
林蔚然率先刷开房门进了屋子,姜敏京留在原地愣了会儿,随后也满腹忐忑的回了屋。
脱掉西服,解开领带,林蔚然今天还是没有等到要等的人,印象中这位大龄妇女如果生气起来可真没那么容易消,可能是太长时间没见,林蔚然居然都不知道怎么跟她道歉了。
不过没关系,林蔚然有耐心也有时间,他留给自己的空间可没外人想象的那般紧窄。
端了一杯酒站到窗前,酒店没有预定,自然不会给林蔚然留下什么顶层房间,他看着窗外,视线却没落在南京城入夜的景致上,他和镜子中倒影出来的模糊身影对视,片刻后把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该动了。”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就是他面对这似乎必死之局的答案。(未完待续。。)
734 对弈(中)
姜敏京一夜未眠,只是抱着腿坐在床上傻傻发呆,从学生时代起姜敏京就是遇事儿便怂的性格,遇上高年级的前辈要钱,也只会乖乖交出钱来,偶尔被欺负的多了姜敏京也想咸鱼翻身,可只要看到那几个可恶的身影远远走来,她就会自动低头,然后站到一边。
她的生活里,从来都不应该出现一些人。
姜敏京从黑夜一直坐到天明,一动不动是因为她还没想明白,隔壁的男人依旧是那副风轻云淡,无忧无虑的模样,让姜敏京恨的牙都痒痒,她想抓住那个男人大声质问他知不知道要对付他的是谁,可还是一如既往的怂了下来。
不用怕,无论发生什么都不关你的事。
想起他说这话时的表情姜敏京就想骂人。
兔子逼急了也咬人,此时的姜敏京自然是急了,虽然从小到大都没见过李健熙一面,但她却知道这是整个韩国最伟岸的男人,那种人不出现在自己的生活里是理所应当,出现了还要带来血雨腥风,就真的是天降横祸。而林蔚然这个始作俑者却只会用一句没事来敷衍,简直是双倍没诚意的n次方,叫她怎么不能寝食难安。
或许,他有办法?
事到如今,姜敏京也只能抱着这个期望,她的眼神一下子清明起来,仿佛找到了救命稻草,她匆匆下了床,还穿着没换的衣服出了房间,到林蔚然的门口就刚要敲门。
可是,她要说什么?
你把我拉到这种事情里。所以你要给我一个交代?
她不是他的谁,同样他也没理由为姜敏京负责。姜敏京虽然二,但不愚蠢。更不是那种有公主病却不自知的女孩,世界上没有一个男人会对一个女人平白付出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犹犹豫豫,纠结万分,此时的姜敏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和林蔚然只是表面上的男女朋友关系,而且她已经收了对方的酬劳。
再次重申,二不等于蠢萌,合作是什么模样姜敏京还是知道一些,无非是双方各取所需。然后自行承担风险。
林蔚然,为什么要帮她把一切都扛起来?
姜敏京慢慢放下了手,只是望着那道门,眼神纠结。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
四月,初春已过,可首尔的天色仍然持续阴沉,好在娱乐圈依旧本着娱乐大众的职责送上新鲜谈资,受困于细雨的人们也不至于太过无聊。最近有一条消息正被炒的火热。说是既张紫妍事件之后娱乐圈再爆丑闻,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大会长就这样被扔在众人眼前,never搜索连续三天的榜首排名让人们忍不住去了解细节,知道了林蔚然的名字后总要先在心里问一句这是谁?随后的了解让他们惊讶之余不免怒气盎然。
这tm是个中国人?
自打三月中旬就开始曝光的录音让小部分网民开始猜测起牵扯其中的美女艺人。随后的娱乐报导更是将不怎么关注网络的人群涵盖,接下来便是韩国三大报纸长篇磊落的反省担忧,最后是日本媒体的大肆宣传。
一步一步。似乎是有人蓄意让民众的关注达到顶点,随即让民众的愤怒也达到顶点。其实关于此事大部分男性民众并不是完全生气于丢脸又丢到了国门之外。而是林蔚然的中国人身份让他们想起了那漫长的、被欺压的时代。那个时候中国人只要来到朝鲜半岛就代表了大量的徭役跟赋税,那个年代的朝鲜就像是个依附在旁却还要倒贴的小妾。那个年代的朝鲜男人就算自家婆娘被中国人欺负了,都不敢去要一句道歉。
韩国大众的耻感被挑动起来,他们有太多的怒火需要发泄,若说是单纯的性丑闻他们或许还会羞愧,但录音中传出来的明明是威胁。
‘想想你妹妹’,新韩几乎所有的网络对外平台都被刷满了这样的留言,id首当其冲,就连虚拟偶像也受到很大牵连,一时间这半句台词几乎风靡韩国,如果不是出处那么无耻黑暗,估计都能当选今年韩国使用次数最多的网络流行语,新韩大厦门前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开始了一人示威,一天,一个,都已经快持续了有半个月,更有人呼吁政府插手,也有人呼吁司法调查,可对比起沸腾的‘民意’,韩国司法机构一直都没发出自己的声音。
查,怎么查?司法程序得走吧,没证据没原告就没案件。网络的那份录音?行啊,找来原版,通过声纹识别证明是林蔚然的,那检察院才能吩咐地方警察厅进行立案调查。注意,这还不是起诉,距离起诉更是十万八千里,以林蔚然财力组建的律师团有一百种方法让这份证据不被法庭采纳,再申请快速审理,分分钟就会清白。
韩国沿袭了美国司法制度,叫一罪不二审,即审理过一次的案件检查方就不会再次起诉,哪怕之后暴露出更多的证据,哪怕是视频这种东西也不行,林蔚然甚至都不能向韩国检查机关自首,只能承担道德责任。
法律保持沉默,那名声已经毁了的林蔚然总该引咎辞职吧?相反,金融界对林蔚然此次丑闻始终抱以无视的态度。对投资人来说利益才是第一位,这个人的人品有些瑕疵算是好事儿,要是到了会长这个地位再不好点女色,那林蔚然这个人才不值得信任。连**都能扼杀的人得有多可怕?跟这样的人合作,不就是与虎谋皮吗?
除了日本媒体报导首日,新韩股价之后再未有过波动,任由你外界大风大浪,我自岿然不动,损失的也就是一点好感度,但舆论风潮总不会一直持续下去,再说林蔚然和朴槿惠共处一间教堂的情景还历历在目,仁川开发这么大的项目还握在新韩手上,此时就抛售股票,未免太过小题大做。
综上所述,除了一些民间团体对林蔚然抱以极其深刻的鄙视和大规模的抵制,无论政商两届都没有任何反应,林蔚然眼看就要和那些罪孽深重却没有法律去制裁的恶霸富人一般逍遥法外,为这个残酷的现实再增添一些沉重的绝望。
日,小雨。
汝矣岛国会新闻发布厅内人声鼎沸,大批记者聚集在此等候晚些时候便会公布的重大新闻,不时有人高谈阔论分析韩国当前的经济形势要裁撤多少建设项目,也有心性浮躁的和同僚打赌到底哪个项目才能躲过扩建委员会的屠刀。
赔率并不出乎意料,仁川扩建赔率为一点一,摆明了是不会削减,如期进行的城市建设,要不是有几个看中赔率单压冷门,说不定仁川扩建就要一赔一了。
距离会议结束还有半个小时,记者们并不着急,可另一边的会场却大门洞开,禅精竭虑也要保住家乡发展的议员们分别走了出来。
“大小姐,那边依旧没有动静。”
雨幕中,李富真站在阳台,她放下手机看向外面被雨水洗刷的格外翠绿的草坪,心中难免生出一些轻视来。
李在镕传达来了父亲对林蔚然的评价,说这个异国他乡的年轻人已经有了郑梦九七分火候。李富真嗤之以鼻的同时又稍微戒备,因为她知道这个世界上的确存在天纵之才。可舆论暗战,政坛争夺,乃至于一直在进行的人心之争,林蔚然无不处处落在下风,按照常理李富真这只超级地头凤也没理由输,可林蔚然一直以来的不做为就像是成竹在胸,又像是在唱一曲空城计。
李富真读过三国,可以说韩国上流社会对中国古代的典籍是没有半点排斥的,她果然派了替死鬼先进城看看,就是顾寰。
结果不出预料。
摆了个故弄玄虚的阵仗就想糊弄我,你真当我是三岁小孩?李富真此时才有点动了气,再不去相信林蔚然会是郑梦九那样,让四分五裂、内斗不休的现代化干戈为玉帛,借三星崛起财阀抬头之势一举把弟弟送入政坛的大略之才。
“oppa?”李在贤的来电让李富真有些奇怪。
“噢,富真啊。”男人温润的声音背后有一丝试探:“金光洙社长,前段时间你见过了?”
李富真不明所以,金光洙通过徐汇苑那条线被送到自己面前,自己没理由不了解一下林蔚然的品味。祸不及旁人是稳操胜券的情况下李富真的慈悲,但没道理自己不多握住一张牌。
两个艺人的前途换得林蔚然被社会舆论抨击,新韩该承担的公共服务就会付诸东流,董事会不接受这样的损失,失败的天枰自然会向林蔚然的方向继续倾斜。
“见过了,了解了一些事情。”李富真敏感起来,声音却轻柔的:“怎么了oppa?ccm不能动吗?”
“不是,就是好奇你怎么会认识他。”
“放心吧oppa,大叔不是我的品味。”
李在贤哈哈大笑,又寒暄几句便挂了电话,李富真心生狐疑,却来不及多想,只注意到了时间。
还有不久,林蔚然的丧钟就该敲响了。
其实,这个时间点比李富真预期的更早一些。
汝矣岛国会新闻发布厅内鸦雀无声,记者们张大了嘴巴,个个都露出匪夷所思的眼神,一条消息的尾巴让他们震惊到无以复加,仿佛这发言人刚刚说的只是天方夜谭一般的妄言。
“……仁川扩建项目,全部削减!”(未完待续。。)
735 对弈(下)
姜敏京终于在傍晚时分见到了林蔚然,起先还好奇这男人为什么会改变雷打不动的无聊日程,随后便接到韩国那边打来的电话,新韩正面临灭顶之灾,再顾不得那些纠结情绪的姜敏京敲开了林蔚然的房门,看到举着手机,眉目之间不见丝毫暴躁的男人,姜敏京反倒有些安定下来。
“你现在应该关注的是政府退出对我们有什么好处,而不是盘算我们会有什么损失。如果你认为有了大靠山赚钱就那么容易,那我只能说不单是我高估了你,为了你去牢里等死的你爷爷也高估了你。”
林蔚然古井无波的神情李生平并看不到,姜敏京却看的一清二楚,她听男人用平静的口吻说出这些带有侮辱性质的言辞,能够想象电话那边叫做李生平的家伙要被气成什么模样。她老老实实的坐在沙发上等着林蔚然讲完电话,同时竖起耳朵,期望着能听到事件好转,或者有关自己的一言半语。
“新韩一日之内缩水三分之一是我应该担心的事,跟你无关。”
姜敏京吓了一跳,自打成为林蔚然的女朋友她对经济上的事儿也不再是毫无兴趣,新韩价值多少,其中林蔚然拥有多少,乃至于他一年大概能赚多少钱都不是什么保密讯息,缩水三分之一代表着新韩市值从百亿美金以上狂泻了三十亿,按照林蔚然拥有的股份计算。。。这家伙的身价一天就缩水了至少快十亿美金。
可他呢?
姜敏京视线中的林蔚然还是那样平静,貌不惊人,眼睛却十分深邃。哪怕涵养再好的商人面对如此损失恐怕都不能淡定,可林蔚然却一直是这副模样。在韩国没变。在中国没变,接到了这样的噩耗也没变。只有在他见到林允儿的时候,这平静才会变成真诚的笑脸。
姜敏京紧接着听到。
“如果你还要像个女人一样找我要说法,对不起,我就算娶了你妹妹也不会对你负责。我们两个也不是血缘兄弟,你既没展现出让我信任的能力也没什么忠诚对我可言,我下一步的行动自然也不会告诉你,我还要忙,先挂了。”
林蔚然说挂就挂,豪不拖泥带水。
远在韩国。不知道有多少人认为林蔚然此时应该痛哭流涕的捧着手机到处求人。政府的财政支援没了,仁川扩建项目还在,如此巨大的工程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更何况新韩的虚拟偶像乐园已经竣工在即。
失去了政府资金的新韩更失去了投资领域的信任,一天之内缩水三分之一的新韩顷刻间便摇摇欲坠,没人再觉得林蔚然能翻身,也没人认为他能度过这个难关。
可这些人不知道更不屑于去关注的是,新韩一直负责仁川扩建的小组正跟同样被削减了财政支援的几家公司代表进入青瓦台。
正如林蔚然说的一样,政府不给钱了。自然会给其他好处。
林蔚然随后又接起了几个电话,无一不是面对李生平的那种态度,从傍晚到午夜,林蔚然的电话就没停过。姜敏京看着林蔚然或冷言冷语,或运筹帷幄,竟傻傻的忽略了自己。感觉这男人其实也挺累。
任何一个女人都幻想过和一个雄才大略的男人共度难关,看着他绝地翻盘。
等林蔚然终于松了口气。姜敏京也没立刻说起自己,她之前已经给林蔚然倒了杯水。却乖巧的一直等他忙完。
林蔚然对姜敏京的举动有些惊讶,他趁着喝水的功夫清晰捕捉到女孩眼中的犹豫,“这几天方便的话你就住这。”
姜敏京被吓了一跳。
林蔚然放下水杯转过身自顾自说:“别想歪,与其安慰你说你肯定没事儿,不如让你看着我怎么转危为安。”
她还能怎么办?身前这男人往大了说能决定她的身家性命,姜敏京只能默认。
林蔚然重新拿起手机:“高叔,他怎么样?”
高棉药一如既往的没什么情绪波动:“吓坏了,前些天想把老婆孩子送到乡下,被我用车灯在高速上晃了几下,只住了一天就带着家人又回了首尔。晚上自己一个人出故意找了条偏僻小巷等我,见了我只试探了几句就没多说,估计是看出收买不了我,想找其他办法。”
林蔚然略一思量:“下次他如果说给钱,可以先收着,然后继续盯着他。”
高棉药破天荒轻笑了两声:“那他也该放弃了。”
又说了两句才挂断电话,林蔚然心中一块儿大石也算落地,青瓦台方面的请示不断涌入手机,在削减财政支援背后,政府果然给出了其他利益。
免税,地方财政放宽,以及外国投资优惠等等,一桩桩一件件,是陷阱也是机遇,有的人能借此赚的盆满钵满甚至比跟政府合作还多,有的人却只能把辛苦拿到的扩建权重新交还到大财团手里。
韩国政府对中小企业的扶植不遗余力,类似仁川扩建这样的项目通常会交给一个排名下游的大财团牵头,再尤其分批包给规模不大的中小企业。类似新韩和泰山的合作就是另一种模式,把三星地产视为禁脔的仁川文娱分区包给新韩,再让新韩和泰山合作,不管事成与否,新晋财团和三星之间的矛盾总会存在,三星会在其他方面对新韩或者泰山进行打压,而渴望上升排名的新韩和泰山又不会屈服,资本和资本之间对立,才方便国家进行调控和平衡。
如此隐晦的政治目的大部分财阀掌舵人也不是猜测不到,可关键就在于无法阻止,当年现代集团的分崩离析背后未必就没有这些政治家的影子,有了这个前车之鉴,互相之间画下一条界线井水不犯河水才更加安全。此番经济危机让当局对未来十余年的经济制衡计划付诸东流。大型财团自然要冲进来把利润统统吃下,投资人们对新韩保住文娱分区不抱希望。才会大规模撤资并造成如今的局面。
所以,怎么办?林蔚然打给安申东亲自制定了明天的新闻发布会。其内容把对方震惊到哑口无言。
他略一犹豫,重新打给了高棉药:“如果他真给了钱,就先把他的家人控制起来。”
不知道电话那边的人说了什么,林蔚然下一句话的腔调让姜敏京不由打了冷颤:“良心不值这么多钱。”
……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有时候商海斗争跟行军打仗没什么两样,讲究不动如山,动若雷霆,一夜未睡的李富真刚刚结束会议。收购战已经打响,不算迟来的粮草也刚刚进了口袋。
三星是个大集团,而大往往就要讲规矩,几万员工,数百高管,没个规矩这庞大的航母又怎么能运转起来?对收购新韩三星董事会一直兴趣缺缺,就如同当初有机会投资苹果却仍然只选择做配件供应商一样,或许现在苹果的成功会让人腹诽一句三星的短视,但如果有人处于三星当时的位置。只要不是能预知未来,也绝不会对乔布斯抱以那么巨大的信任。
说服董事会赞同收购很不容易,哪怕身为长公主,李富真仍然需要在董事会上费尽唇舌。她原本的野心是要全资收购让新韩退市,可董事会却只让其在新韩占据大额股份,此种意义的收购是给林蔚然留下了翻身余地。可随之而来的投资风险也大大降低了。
在董事会看来,这叫对数万员工的稳定收入负责。在李富真看来。哪怕明白这帮老家伙的苦衷也不得不腹诽一句鼠目寸光,现在的首要目的是取得新韩的经营权并让其加入三星的集团结构。这意味着李富真需要更多股份。
乘车离开爱宝,李富真在车上闭目养神,一个上午的时间足以让新韩的股东们坐立不安,谁都不知道闭式之前新韩会不会宣布破产。李富真需要这样的大规模恐慌,因为这能让她彻底占据主动权。
与此同时,在三成洞新韩总部召开了一场别开生面的新闻发布会,安申东在踏上讲台之前,不得不吃了两粒清心丸。
林蔚然拿着温热却终于开始消停下来的手机站在窗前,看着南京这座城市,静静等待。
他背后,姜敏京刚接了服务员送进来的午餐。
一阵手机铃声让假寐的李富真睁开眼,她一边听着下属略带慌乱的回报,一边把眉头皱了起来。
午后,重新开市。
大盘上惨绿惨绿的新韩开始变红,数据曲线起先只是小规模的跳跃,随后便一飞冲天,上午刚刚抛售了股票的经济们立刻做起了相反事,他们不段的买,不断的买,哪怕价格离谱也统统收进仓来。
整个交易大厅,一时间只能听到新韩。
“首先我只能呼吁股民保持冷静,因为收购消息的来源并不准确,我们联系了三星投资部的成部长,却一直都没有接到回应,请大家保持谨慎。”
新韩的新闻发言人,公关部部长,一年拿着上亿年薪的人居然做为消息来源都不准确了?
kbs经济频道特别报导中请来的投资专家被人们纷纷吐槽。
顾不得休息的李富真匆忙吩咐司机掉转车头,直奔集团总部,刚刚接到的消息,董事会需要她给出一个交代。
“放心,他要连这一手都使不出来,还算什么对手?”
与旁人想象的不同,李富真早有此预料:“不过也好,我们加大投资,收购就更有把握,整个新媒体事业群林蔚然都为我们打造好了,再加上文娱分区能把那帮只看重地产的股东拉过来,董事会同意增加预算应该没有问题。”
“那林蔚然只有这一手?”及时找到姐姐沟通的李在镕问。
“不止一手也没用,三星是什么?三星就是让他连乞和都做不到的存在。他开新闻发布会暗示说新韩可能被三星收购,我们就真的收购,挽回了股价却丧失了民心,林蔚然他自己也吃不消。支持他的股东会纷纷转向我们这边,我们只需要给他们手里的股份评一个好价钱,有在贤oppa支持,徐永哲那边也不敢违背我,我们是第一大股东不说,还有绝对股权。”
李在镕提醒:“不要低估一个男人捍卫自己事业的决心。”
李富真轻笑道:“也不要低估钱对一个男人的诱惑力,他要真玩什么毒丸计划我会高看他一眼,可现在他没这个机会。”
李富真又加了一句:“我也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股票大涨,‘嗖’地一下就飞了上去,姜敏京口中做着拟声词,看那只节节攀升自己却没买一点的股票开心到无与伦比。她不知道三星不是不想否认,而是否认就要承担欺骗股民的法律责任,她只知道保持沉默的三星等于默认了这个捞金的机会,在朝夕之间就颠倒了整个市场对新韩的看衰。
她放下ipad,转头看向那个仍然再打电话的男人,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能在转瞬之间就能翻云覆雨,但却很开心于事情发展到如此境地。
三星收购了新韩,就等于是一家人。一家人,就等于和和气气。
此刻,姜敏京不知道自己简单的观念让她看起来有些蠢萌,只是单纯兴奋于那即将到来的灭顶之灾此时已经烟消云散。
“她只看到了一点,没看到全局。”
“就是你说的头发长见识短。”
“我冒了这么大的风险就是为了让新韩‘干干净净’,我绝不会做画地为牢的李泰山。”
林蔚然的话姜敏京听不懂,可她却敏锐的感觉到事情似乎没有那么简单,酒店送来的午饭林蔚然一口没动,此时正在跟林蔚然通话的人叫做顾寰,他们一聊就是将近一个小时。
等林蔚然放下手机,姜敏京终于能凑上去弱弱的问上一句。
“没事儿了吧?”
林蔚然回答说:“别怕。”
姜敏京顿时目瞪口呆,无论是表情还是心里都在说,‘你别玩了,行不行?’
远在韩国,当李富真意气风发走进象征三星最高权力的那间会议室的时候,还没发觉她的确低估了林蔚然的决心。(未完待续。。)
736 棋盘(上)
生不逢时,遇人不淑,以上两点足以决定一个女孩的悲剧命运。悲愤不已的姜敏京在酒店健身房的瑜伽馆内跟一帮人老珠黄的阔太太做烛光冥想,除非这般,再面对起林蔚然她已经不能平心静气。
她只是个想低低调调混吃等死的小女子一枚,偶尔有过陪着心爱人经历大风大浪的幻想,但绝不要这种冰冰冷冷的过程和无辜往死的结局。奈何命运的安排不能反抗,所谓生不逢时,也不过如此了吧?
此时的姜敏京还不知道,真正的遇人不淑还没开始呢。
当林蔚然再度放下温热的手机时他终于不用继续守着充电器,起身想找吧台弄点加冰洋酒来解渴,才发觉自己的房间并没有那个设施,拉开密不透风的窗帘被刺眼阳光一下子笼罩在内,向来很有条理的林蔚然居然忘记了今天是何时。
站在窗前缓慢回神的他满脑子都是现状分析,思考早已经成了他的习惯,每天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似乎就是绞尽脑汁。
林蔚然盯着刺眼的阳光睁开眼,看到的是全盘。
朴槿惠是他的大靠山,没有这个女人他林蔚然就算再聪明二十倍也不可能在上升通道已经趋于闭合的韩国打下这么一片江山。朴槿惠对他的支持向来不遗余力,从政策到项目再到扶持,如新福音教会花费自身政治声望的破格提拔,再到亲自参与新韩慈善组织的义卖活动帮他省钱省力,细致入微到有人腹诽他们或许是失散多年的血缘至亲。如此贵人,等同于天上掉下来一个天大的馅饼。林蔚然若还不知足肯定是条妄图蛇吞象的白眼狼,可看过了李泰山终其一生心血却还要以不得善终才能换得家族后辈的青出于蓝。躺在这个大靠山身上赚钱的林蔚然每天只要一睁眼便如同针芒在背。
新韩下辖数个部分分别是影视制作,id以及虚拟偶像运营。广告,团购,还有尚未成立的line,以及一家小型的、处理公司相关投资的独立小组,其中以娱乐行业投入产出比最差,it则最好,广告部门形同辅助,却也在向韩国第一冲刺。
对这些部林蔚然向来以不同方式掌控,it是收,安置朴正昌这个无能社长。辅助以具勇甲、李旭等年轻能手;广告是放,任由黄仁成组成国中之国,集团调令甚至都不如他老先生的一声叹气;制作部门因为他和韩唯依之间不清不楚的关系倒现在还像是男女之间的恋爱推拉,而团购部门则完全被cj所掌控,至于被林蔚然看做新韩未来的那独立投资小组,则因为没有业绩而无人问津。
如此安排下来,集团内呈现出一种有趣的态势。
新韩集团共有的三十三名理事级别高管,其中新韩it占据让人瞠目结舌的十八个之多,刨去与cy合并需要安置其原有管理层之外。新韩it不站在林蔚然身边的理事就超过十人,剩下的一半儿是手中无权的墙头草,而另一半则对整个公司开始失去掌握。
这情形罪不在朴正昌,而在林蔚然。新韩崛起的太快,直接面对业务的高层管理人手不够,林蔚然并没有因为自己年轻而大胆启用什么乃年轻人。他白手起家打造下新韩的一草一木,又怎么能舍得拿出来交给那些愣头青练手?林蔚然并非不想‘调整’。可调查下去才发现,其中盘根错节。又岂止是千头万绪那么简单?
相比之下,任人唯亲,不听调令,每年连给出的财报都不被信任的黄仁成则完全不用林蔚然担心,广告部门高层理事只有六个,其中四个是黄仁成的人,其余两个被集团董事会直接下放的高管被完全架空,从上到下,新韩广告铁板一块,只听黄仁成安排,而黄仁成不负众望的将新韩广告打造成韩国第二大广告公司,更是提起了麾下数百员工的高昂士气,生生把新韩广告打造成‘无缝的蛋’,让世人眼中掌握生杀大权的那些董事会投资人铩羽而归。
听来提气,却也没那么简单,正如同林蔚然身后站着朴槿惠,而黄仁成身后则站着林蔚然。
剩下一个不那么靠谱的对比自然是借着公司平台来磨练斗争技巧的韩唯依,那句与人斗其乐无穷似乎正是她的写照。关于新韩制作林蔚然和韩唯依有过一次深度的探讨,林蔚然方才知道这位并非是力不从心,而是玩的一手欲擒故纵,她任由副社长李京浩带着三个理事站在她对立面,而自己则扯着林蔚然的虎皮带着其他三个理事天天和这帮人玩游戏,做为关系户,韩唯依享受的看着李京浩劳心劳力,靠业绩争夺更多话语权,自己则大大咧咧的把业绩分走一半儿,写在自己的功劳簿上。
无耻,却有效,本该灰心丧气的李京浩不是没想过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可韩唯依偶尔的犯浑卖傻却让他在希望跟痛苦的地狱中煎熬,前段时间更换分社全部电脑cpu就是这样的手笔,本来人精儿似地李京浩顷刻间变成了傻小子,总觉得自己有朝一日能取而代之,所以干劲儿十足。
韩唯依怎么会不知道他的心思?按照她的话说,都有傻小子了,还那么劳心劳力干嘛?这公司又不是我老公的。
只这一句林蔚然就当场败退,并决定将来再不和这女人探讨工作了。
剩下九名理事都在总公司任职,除去三个分公司社长之外,都是董事会成员们的手笔。早一个月之前林蔚然能以强大的个人威慑力弹压住他们甚至是整个董事会,但现在却不好说了。
团购项目交给cj运营的红红火火,不说是如同新韩it一样又一只下金蛋的母鸡,每年却还能制造不少利益。独立投资小组听着名声不显,实际上却握有包括s.m、yg等韩娱圈名声不菲的大型经纪公司。各自不同份额的股份,林蔚然永远不像个会长似地稳坐钓鱼台。他总是冲在一些部长、理事级别干部应该冲在的前线。
line之所以不靠在新韩it名下便是因为其中的复杂势力,林蔚然敏锐的感觉到这可能是新韩未来十年的最核心产品,他这番动作引起了董事会的激烈反弹,sk因为合并案占据了新韩it相当的股份,如今已经开始要求这家公司按照约定进行上市,到时候更加复杂的公司内形式,等同于将新韩it从新韩集团中剥离出去。
根据早先制定的下半年计划,新韩将在第三季度成立地产分公司,第三季度末期将line在整个亚洲铺设开来。第四季度借助收购hugo成立游戏分公司,并将独立投资小组扩大为独立投资公司,李富真的动作把林蔚然原本制定的计划全盘打乱,但林蔚然却永远都有计划b。
快刀斩乱麻。
既然只有大风大浪才能打破原有结构,让他建立一个听话的新世界,那就不要犹豫。
脱离朴槿惠是新韩的未来。
整治内部不同声音是新韩的现在。
这场对弈,他已然落子到棋盘之外。
……
“新闻发布会定在明天上午,不要什么措辞,直接宣布爱宝对新韩进行敌对敌ma。。。”
“先发起代理人争夺战。等林蔚然被踢出局,我会先兼任新韩会长,等股市稳定我们再进行股份收购。。。”
一帮重男轻女的老古董最终还是低估了李富真,对于新韩收购战。李富真有针对不同情形的种种腹稿,那些只凭着一个李字便对她俯首称臣的永远坐不上决策位置,但值得玩味的是此番收购让李富真比李在镕更先进入他们这帮元老的视野。
此次会议李健熙并未出席。
“妈妈!”
小女孩清脆的嗓音从长廊另一头传来。李富真回身只见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向她跑来,女孩身后的男人看着他们。理出温和笑脸。
李富真脸上的惊讶还来不及敛去就被女孩冲到身前,她赶紧蹲下身把女孩抱起。
“惠熙怎么来了?”
“跟爸爸一起来的。”
女孩回头。给人感觉毫无侵略性的男人正走过来。
李富真把女孩调整到一个妥当位置,一身黑色职业套装和女孩身上的粉色童衣行成鲜明对比,不伦不类。
男人走近,李富真嗔怪道:“不是说不让你们来公司吗?”
男人说:“惠熙想你了。”
“是啊,我想妈妈了。”
父女俩一唱一和,让李富真无可奈何。
十七层,露台花园。
李富真和男人拿着咖啡站在阴影下,看着女儿对那些迎风绽放的花草无限好奇。
“以后没什么事的话就别过来了,我本就是个女人,让那帮家伙看见我哄孩子,还不一定会传出什么话。”
“恩。”男人很窝囊的应了。
李富真没有不满,顿了顿:“这些年辛苦你了。”
男人反倒说:“是你辛苦。”
李富真转头看向这个十几年相濡以沫的丈夫,张了张嘴,却被电话铃声打断。
“接吧。”
“我答应你,等把允馨的事处理完了,我就放手。”
“恩。”男人依旧温和的应着。
李富真转身去接电话,从花花草草抽出注意力的女孩飞快跑到父亲身边。
“爸爸,你要是厉害一点就好了。”
男人蹲下身问:“为什么?”
惠熙小声道:“爸爸厉害了,妈妈就有更多的时间陪我了。”
男人笑笑,抱着女孩起身:“惠熙还小,所以不明白,爸爸要厉害了,外公会不高兴的。”
惠熙瞪大眼睛:“为什么?”
男人笑笑没有说话。
女孩却抛出一句不知从哪听来的诛心之言:“因为爸爸不姓李吗?”(未完待续。。)
737 棋盘(中)
737
首尔,韩唯依一个人坐在高档西餐厅喝酒吃肉,优质的餐刀在盘子上摩擦的吱吱作响,可这位大小姐却旁若无人。其实任何一家高档餐厅都有把粗鲁客人请出去的权利,韩唯依知道,但仍然是我行我素,刚刚过来善意提醒过的领班经历正在一旁束手无策,只因为她身后周围几桌上分别坐着的彪形大汉。
领班经理敢发誓,他从没见过这么无耻的客人。
韩唯依在被提醒后的确消停了一段时间,但却是在等这些保全人员,等人到了,底气足了,韩唯依又开始不亦乐乎的找事儿,客人们厌恶的目光聚焦,领班的脸已经变成猪肝,但这些跟韩唯依都不在乎。
不舒服的时候,她总要找点麻烦。
新韩职员们对韩唯依的生理期记的比她都准,每逢情人节、白色情人节、父亲节、母亲节时他们都会对即将到来的灾难做足准备,但如果到了韩唯依的生日就等于是世界末日,准别稍微做一些,之后就看谁倒霉。
毫无疑问,今天倒霉的是这餐厅的客人。
韩大小姐还没喝多了摔东西呢!
郑恩娜赶来的时候就对情形有了充足预料,她起先一头雾水,因为今天既不是韩唯依的生理期,也不是她讨厌的那些节,分分钟的后郑恩娜反应过来,啊,最近可能每天都等同于情人节级别。
郑恩娜见韩唯依正大快朵颐,坐在她对面小心翼翼的盯着,也不打招呼。就摆个小受模样在那等。
韩唯依抬头微笑,人畜无害到像是邻家少女。郑恩娜当时就想。不知道哪个男人会被这副伪装骗了去,他肯定不认识那鳄鱼皮做的钱包。
韩唯依:“吃什么?”
郑恩娜微笑摇头。
韩唯依直接招手:“a套餐。”
在一旁的侍应生立马去办。
郑恩娜刚想开口推辞。就看见韩唯依用叉子一下一下插着盘里的牛肉。
她咽了口唾沫,尽量温和着开口:“是担心会长?”
韩唯依恼羞成怒:“谁担心他?!”
郑恩娜哦了一声,整个人顷刻间就不受了:“反正我这个会长前助理挺担心,你跟他清清白白的,不担心也正常。”
韩唯依眯起眼。
郑恩娜撇过头。
韩唯依站起来小手一挥说结账。郑恩娜立刻就说别啊,我还没吃晚饭呢。
最后,郑恩娜的那份a套餐是打包带走。
法拉利旁,一场拉锯战别开生面,郑恩娜说我就算顾着自己小命也不能让你开车。韩唯依张牙舞爪说那你就别做,两人你来我往,最后的结局是郑恩娜坐在了驾驶位置上,还得学男人给韩唯依把安全带弄好。
马路上,法拉利低沉的咆哮。
消停了不少的韩唯依只是望着窗外,烦躁时乱吃东西的毛病早就在二十岁出头的时候就被她自己纠正,可不知道为什么,坚持了这么多年,她还是破戒又酗酒。对女人来说这就跟抽烟不过瘾弄点冰来玩完没什么两样。可不吃不喝又怎么办?随着林蔚然设定的时间点越来越近,她心里那些抑制不住的冲动仿佛野兽一般不断的咆哮。
郑恩娜往副驾驶上撇了撇:“您不是跟我说不用担心吗?还告诉我新韩股票要低买高卖。说实话,一开始我没信,但现在我想信啊。可看您这样,我觉得我还是别信为妙。”
韩唯依意气消沉:“对,别信我。我最近被鬼迷了心窍,信我能赚钱还不如说信耶稣真的能上天堂。怪不得我妈说生女孩就是赔钱。我现在都觉得我自己是个赔钱货。”
郑恩娜问:“心疼了?”
韩唯依说:“恩。”
郑恩娜呵呵了一声,显然不信。
到了家。是郑恩娜亲自把韩唯依送上楼,面对留宿邀请郑恩娜一句我是有男朋友的正经女人让韩唯依大叫着说滚,就在关门之前郑恩娜突然严肃,说跟了会长这么久只学到了一样儿,就是事到临头,如果已经把能做的都做了,那就只有等待结果。韩唯依愣愣的看着她,过了几秒钟突然大叫我才不是担心他!紧接着嘭地一下把门关上。
郑恩娜突然大喊:“韩唯依爱上林蔚然了!”
门瞬间打开,韩唯依怒目圆睁的探出头来:“你说什么?!”
郑恩娜一边跑向电梯门一边大叫,总是重复着这一句,像是回到了那个活力无限,却满嘴跑风的时候。
等郑恩娜的身影消失,韩唯依嗖地的退回房间。她整张脸都是红红的,只是不知道是醉红的,还是羞红的。过了片刻,手机响起,韩唯依点开短信一看,霎时间怒目圆睁。
‘爱他就去争取他。’
发信人郑恩娜。
……
自从搬上了二楼朴智妍就再没出过房间,美其名曰的休息其实就是软禁,按照脾性理应来一次绝食抗争的小公主听话到让人发指,按时吃饭,按时休息,乖顺的叫人不敢相信。
朴母敲开房门,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女儿的笑脸,寻常日子这么听话的女儿能叫欣慰上小半年,可如今却只能加剧她的担心。朴母把餐盘放到桌上,自打女儿回来她就改变了全家人的口味,推辞了所有聚会的朴母一心照顾女儿饮食,让这顿家常饭显得尤为丰盛。
看女儿小口小口的认真吃着,朴母的担心到达了极限。
“智妍,你,你要不就出去吧。”
“出去干嘛?”
“去做你想做的事!”
哪怕出生年代不同,人生经历也截然不同,可同样身为女人的智妍妈妈知道一份这样的感情是怎样的难以割舍。比起变成遗憾让女儿抑郁一生,倒不如痛痛快快的追逐一次。哪怕最终获得幸福的几率不大,可终究是长痛不如短痛。女儿被人伤了、骗了,自然有她这个做妈的安慰,哪怕不能在行动上报复,背地里也可以和女儿一起去骂那个负心汉。
疼过了,哭过了,忘的才会快,心也会更加坚强,比起被关在这屋子里,倒不如让女儿去找他。看到女儿现在的这副样子。朴母无时不刻都在心疼。
“算了,我这时候去了只能添麻烦。”朴智妍懂事的说道。
朴母对女儿的懂事更为惊讶。
“再说我们也约好了,等他回来的时候见一面,到时候,再说我们的事儿。”
朴智妍在母亲惊讶的目光中望向窗外,心里还在想着那个人。
……
梅尔的赛特,做为一家数次登上美食杂志,不预定就绝对没有位置的私人西餐厅,这里的确有资格跟对面的新韩大厦遥遥相望。三成洞的寸土寸金在标注高昂价格的菜单面前也完全不成问题,金泰妍用手指点了点菜单上的推荐套餐,根本没心思去关注什么价格,坐在他对面的无耻老哥美名其曰找妹妹贪心。结果却把地方约定在了这儿。
金泰妍本是不想来的,可根本没用金志勇的软磨硬泡,到了日子她自己就打了电话预定餐位。这里她终究是要过来,只是不想一个人来。
“妈说你不回去也可以。首尔什么都有,的确是没必要回全州。”
金志勇的眼神从菜单上漏出来。仔细观察着妹妹的表情:“妈还说如果你怕她唠叨也不用躲在首尔不回去,你只需要告诉她我不想说,她就不会问。”
金泰妍在室内还带着墨镜:“说完了?”
金志勇点了点头:“恩,说完了。”他转身把菜单交给侍应生,点了一份名字拗口,却包含了不少名贵海鲜做为辅料的套餐。
兄妹俩一时间沉默下来,金志勇捕捉不到金泰妍的视线,只是敏锐感觉到自己这个妹妹突然酷了起来,对一向软软的金软软来说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因为金志勇知道她这个妹妹什么事儿都会往心里去,从没有那种我什么都不在乎的豁达劲儿。
她做的,只不过是把这些问题更藏在心底的更深处。
金志勇突然感慨:“可惜啊,妹夫如果在这就好了,我能直接问问他要不要往新韩送简历。”
金泰妍微微抿起嘴角。
金志勇自言自语:“仔细想想还是送过来的好,毕竟是财阀,就算一时间遭受什么挫折也能很快站起来,再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不是亿万级富豪,怎么也退步不到百万级吧。”
金泰妍明白了哥哥的意思:“你不用安慰我。”
金志勇突然认真问:“你是做好什么打算了?”
金泰妍抿着唇角不说话。
金志勇问:“你该不是真这么傻,想他进去了就等着他,他落魄了就守着他吧?”
金泰妍依旧不回答,只是望向窗外。
金志勇欲言又止,最后只能叹气:“你想他了?”
金泰妍眺望着遥遥相对的那座大厦:“恩,我想他了。”
……
有资本赌这一把的林蔚然并不寄希望于什么绝地翻盘,然后赚的盆满钵满,平心而论即便此次争斗以完胜告终,在新韩现有财产的基础上也赢不到什么实际利益,林蔚然更需要的是一种形式,他要让新韩在还能不管不顾、一往无前的时候能冲的高一点,更高一点。当一家企业结束新人时期,并开始寻求稳定收益和最大利益的时候,它也就不再有草莽时节那种磅礴的生命力。
林蔚然要的更多的是未来,身为一个当家人他必须有这样的大局观,鼠目寸光只会让新韩沦为平庸,而他也将沦为一个普通的有钱人。
林蔚然的终点不是韩国,甚至不是新韩,他心中有一个无比宏大的梦想在一次一次的被他自己压抑,他会告诉自己不是时候,不能动作,但此时的他似乎看到了绝好的时机。
到了香港,林蔚然还是带着姜敏京。
从瑜伽馆被林蔚然叫出来的时候姜敏京永远也忘记不了那些中国人的眼神,这个世界上或许人和人之间都是相通的,即便在不同历史、不同文化的背景下,姜敏京从这些人的眼神中捕捉到一些和韩国人差不多的东西。
姜敏京来中国学会了几句中国话,你好,麻烦一下,还有狐狸精。
对,狐狸精这个词儿她经常听到,不是没问过林蔚然,只是这家伙一直不说。
姜敏京蹩脚的发音被电子词典轻松解读成其他意思,看着屏幕上那些千奇百怪的解释,姜敏京彻底丧失了验证这个中文词语的耐性。
她抬起头,不远处就是林蔚然的位置,男人谈生意的时候女人最好不在旁边真是至理名言,姜敏京乐意躲个清闲,却不由得开始关注起那边的动静来。
那个男人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
本以为自己经历过的姜敏京此时才明白她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
那个世界到底有什么如此吸引着他?
很多个问题的背后有一个笼统的答案。
姜敏京开始对这个男人好奇起来。(未完待续。。)
738 闭嘴
韩唯依买来的所有书中至于一本提到香港,作者是香港最后一任总督,那本书则是他的自传。林蔚然难以想象一个治理了香港整整五年的总督居然会如此看待香港,但那有关香港一卷的开篇语的确是叫人触目将心。
香港是一个海盗窝。
如果说彭定康不了解香港,那他在书的后半程一定请来了一位香港枪手,整整后半部自传都是彭定康对香港的剖析和理解,从天文到地理,从人文到政治,无论是知识丰富程度还是见解之犀利、之叫人信服,都足以让他的前辈们俯首称臣。
韩唯依买来这本彭定康自传据说是因为它放在书店里整整一年,却一直无人问津,按照这位大小姐的理论,书架上放那些大家耳熟能详的都是低级暴发户的自卑心理,只有放这些没人见过的生僻书籍才叫在某些方面高人一等。所以林蔚然不得不捏着鼻子一路把书看过去,但就在这些无人问津的扑街货中,林蔚然还真找到了一些真知灼见。
就譬如,要如何对付香港人。
林蔚然自打和面前的年轻人见面就一直在说韩语,对方不是听不懂中文,可对林蔚然的韩语表达出了十分亲切的态度,双方之间本该存在的陌生和尴尬就在这异国语言中的慢慢消失,两人也开始变得熟络。林蔚然此番不是以韩国人自居,而是在表达一种礼貌的理解,在资本社会下繁衍了两代人的香港刚刚回到祖国大陆的怀抱还不到二十年,有矛盾。也就是像婆媳之间的那点琐事,能包容。或许真正成为一家并不需要两代人的时间。
通过翻译说了没几句,名叫李珂的年轻人就把人赶走。林蔚然本以为得到了对方的承认就该进入正题,却没想到李珂问他要不要去三温暖,顺带着还安排好了余下的所有行程,送姜敏京回去,去洗澡,宵夜,然后说他在某间世界知名的影视公司有点关系,最后才是谈事儿。林蔚然如同被来了个下马威,紧接着便想起那个海盗窝的结论。朋友来了,有肉有酒有女人。
“今天我和她是第一次住一间房。”
李珂顺着林蔚然的视线看到姜敏京,紧接着哈哈大笑,对林蔚然比划了一个大拇指,紧接着又问他要不要双飞。林蔚然有点被这香港人打败,按理说以文明自居的香港人绝不会有这种比东北人还要豪爽的性格。林蔚然比划了一个砍人的手势岔开话题,那意思是问李珂有没有进过帮会,谁知道这刚还大大咧咧的年轻人立刻严肃起来,认真说李先生只要身家清白的人。
这个李并不是韩国的那个李。但却是同样响彻世界的李。
此行到香港是为求财,放早些年林蔚然这动作叫出卖国家资产,可林蔚然不是韩国人,而青瓦台某高官也当着大小三十余家企业的面宣布。只要能顺利完成建设,资金来源又不违法,就请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有了这个口子,林蔚然当然不会在困局里等死。可纵观香港能短时间调集大量资金完成仁川第一期工程的预付,还能以个人威望叫韩国政府不会过多刁难的人。整个香港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给这样的人办事儿,李珂当然不会少了能耐,他顷刻间变脸,从黑社会大哥变成职场精英:“林先生有什么计划吗?如果可以的话请不要提什么长远目标,我只想知道现下的可行性。”
林蔚然只说了简单两句:“下个月成立的新韩建设会拥有仁川扩建权,你们可以做技术入股,三星在短时间内会放弃收购新韩。”
李珂皱了眉头:“根据我们的情报,三星李富真似乎对新韩志在必得,林先生你虽然拥有新韩百分之三十八的股份,但其余大股东都已经倒戈到李富真那边,我想林先生很快就会丧失对新韩的影响力了。”
林蔚然说:“请回去告知李先生,重男轻女,不单单是中国人的恶习。”
李珂一脸疑惑。
林蔚然轻声道:“真正能拿主意的人会明白我的意思。”
李珂看着林蔚然,眼神古怪,他知道白手起家到如今的林蔚然哪怕落魄也不是他能去讨要奉承和讨好的。而且林蔚然说的完全没错,他的确不是能拿主意的人。
“请等我们的消息。”
李珂说完,站起身行了礼。林蔚然沉默起身和李珂握了握手,两人分道扬镳,对没见着正主林蔚然并不可惜,只是有点遗憾,做事业到那位老人的程度只要是没利害关系谁都可以大大方方不见,凭借一个项目就到半山别墅去拜会那位被大半中国商人视为精神偶像的老人,才是真正的痴心妄想。
林蔚然没打算一蹴而成,这就起身送客,李珂和林蔚然握了握手,目光却一直落在林蔚然脸上。这跟他用韩语打招呼的中国人是个真正的商人,和这种人合作能叫人赏心悦目,敌对就要尽快斩草除根。
不过,他们现在是朋友。李珂收回手,跟林蔚然点了点头这就转身,目光随即落到姜敏京身上,难得这种对胃口又极有自知之明的陌生人,李珂热情邀约:“林先生,不嫌弃的话,你们今天的住处我来安排。”
林蔚然微微一愣,不知道李珂为什么如此关注男女之事:“李先生客气了,我们已经预定好酒店。。。”
李珂挥挥手:“都已经回国了,哪能还住那些外国人的地方。”
李珂说着就拿起手机,一连粤语接踵而至,林蔚然虽听不懂却明白他说话时的口气和表情,难免有些无语。
林蔚然来姜敏京着通风报信:“一会儿你要和我一起去个地方,晚上就在那边,别紧张。”
或许是林蔚然经常用轻描淡写来阐述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儿,姜敏京立刻瞪大眼睛:“去哪?”
林蔚然回答:“我也不知道。”
姜敏京难得硬气:“那我不去了,你不方便我可以自己回去。”
林蔚然之所以能对阵老妖怪而丝毫不落下风就是因为对细节的坚持,有人做事事无巨细,可早早在姐姐刺激下的林蔚然几乎是锱铢必较,任何计划外的变数都会触动他那引而不发的强大控制欲,姜敏京的‘反抗’此刻得不到什么容忍。
“我对你已经很好了。”林蔚然把这话说的意味深长,可惜二货根本听不懂。
“我知道,谢谢你。”姜敏京说:“只是住在一起不方便的地方很多,而且你也睡不惯沙发。。。”
“闭嘴。”
姜敏京终于注意到林蔚然变了的脸色,虽然只是一瞬,但却是她第一次见到这样一面的林蔚然。
“事情,很重要,我不希望,出任何差错。你要听话,听话就好。”
姜敏京整个人都僵住了,所以当林蔚然托起她的手站在她身前时,姜敏京完全没有注意到他脸上那面对林允儿时一模一样的微笑。
“林先生,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还在拿着手机的李珂对林蔚然承诺道。
……
迎着海风在车道上跟李珂告别,姜敏京一直陪在林蔚然身边,她努力微笑着跟李珂行礼,眼神中隐含的那点怯怯自然被视作情趣,姜敏京不是个能承担压力的女孩,这种天性也让她在李珂眼中不再像是一个演员。
李珂走了,林蔚然率先返身回到海景房,没了观众两人自然不再演戏,等落后了两三步姜敏京才慢慢跟上。
一进屋,她就瞧见林蔚然再喝酒。
姜敏京躲在旁边,心中忐忑,一直以来林蔚然对她都是和蔼的,很多时候姜敏京甚至觉得这个男人可以信任,第一次经历他的负面爆发,姜敏京手足无措。
如果情况再好上那么一点林蔚然都不至于如此敏感,钢丝不好走,一个不小心就会万劫不复,林蔚然的平衡感尚可,但如果不是秉持着那种对细节的极致把握,他也不可能在钢丝上走这么久,可一个人能紧绷的程度终究会迎来极限,过了,会断,持续的太久,自己也会垮掉。
海浪声传入屋内,如果是在平时,必定十分悦耳。
“去睡吧,时间不早了。”
姜敏京如同听到圣音一般抬腿就走。
“但是注意,今天的事我不想再说第二次了。”
姜敏京一愣,不敢回头,也不管林蔚然是否能看得到,仓皇的点了点头。
关门声响起,只剩下林蔚然一个人在吧台处喝酒,明明不是千杯不醉的体制却越喝越是清醒,随着关键节点临近,他失眠的毛病也开始越发严重。即便知道自己出了问题林蔚然也没时间去解决,因为从明天开始直到这一切结束为止,他都不能显出丝毫的软弱。
窗外的天光蒙蒙亮起,坐在沙发上假寐的林蔚然因为手机铃声睁开眼。
“林,林会长,我,我觉得我做不了这种事,求求您放过我,我下辈子。。。”
“闭嘴。”林蔚然声音低沉,却叫听筒那头的哭号戛然而止,林蔚然睁开眼,露出足以叫隔壁那兔子全身发抖的眼神。
“我不强迫你,但是,我每损失一分钱,都会在你,你妻子,你女儿,甚至你爸妈身上找回来……如果你连这点觉悟都没有,当初,你为什么买我的录音?”
听筒这头,nhn现任执行总裁尹斌脸色苍白,如丧考妣,厚厚的眼带,布满血丝的双眸,如同丧家之犬。(未完待续。。)
739 棋盘(下)
算不上草根出身的尹斌,在经历过人生第一次失败后便把这句话当成了至理名言。从分公司底层开始爬到如今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尹斌都不知道自己击败了多少对手,无所不用其极的手段比比皆是,狗急跳墙后的反败为胜也不是没有,赢过,输过,跪地求饶后立刻反水过,自以为经历了人生大半风浪,可以享受半辈子打拼来的高等生活,却突然迎来当头棒喝。
尹斌并没有坐以待毙,虽然对方手中有他的命门,可毕竟对方也正面临着更强大的敌人,只是生活中突然出现的那个黑面男子一力降十会,让他百般诡计都无可奈何。
坐立不安了整整一夜,尹斌依旧不想就范,林蔚然的威胁,高棉药的盯梢,这些带来压力的同时恰恰也证明了他的重要。在这种位置上的尹斌有资格待价而沽,自然也能选择林蔚然的对立面,把自己卖个更好的价钱。
在妻子的服饰下离开寓所,尹斌打算直奔三星旗下爱宝建设,单凭nhn此时已经很难保证他有后路可退,但三星长公主应该能保证他后路无忧。到时就算是离开nhn,新韩也会有他一席之地。
尹斌出了门,这段时间一直都在车内隐蔽盯梢的高棉药大摇大摆的出现在他面前,心怀不轨的尹斌平生出的一股尿意,却还是努力停住了打哆嗦的双腿。
高棉药看到尹斌也不说话,只是拿出手机,播放起上面打开的一则视频。
手机中传出那女**之声。尹斌看着上面的男主角,浑身汗毛直立。
女人并不是什么女明星。而是他老婆,男主角竟不是他。而是他一人之下的那个一人。
尹斌显然知道此事。
“它……怎么会在你这?”
“你家里的保姆摄像机会通过无限讯号传送视频文件到电脑,而且信号加密的程度也很小儿科。”
尹斌愣愣的看着高棉药。
高棉药关掉手机:“这视频已经在网上传播了。”
尹斌下意识后退一步,整个人陷入一种恍惚。
高棉药:“有这个在,哪怕你去了别的地方也注定没有前途,会长现在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当男人,而不是懦夫。”
高棉药转身离开,只剩下尹斌留在当场,心中只剩颓然。
车上,终于能开窗透风的曹成勇心情大好。
“真不用继续盯着那个尹斌?这人看面相挺周正。可为了前途连老婆都能送,还在家里装了摄像机留证据,摆明了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反水什么的也就分分钟,我觉得啊,就算用枪顶着他还得留几分小心。”
“会长有会长的安排。”高棉药还是那么言简意赅。
“是是是,会长自然神机妙算……不过单靠这个把nhn踢出局,三星那边会怎么办?我们接下来就去跟李家那些伙计斗智斗勇?”
“我们去见全东根。”
“那个东亚日报的社长?”
高棉药点了点头。
……
顺水推舟。落井下石,商海争斗最应该防备的不是明面上的敌手,而是那些伺机待发的秃鹫,就在几天之前新韩集团还摇摇欲坠。一夕之间却又是扶摇直上,得不到具体讯息的秃鹫们纷纷转移视线,而明白其中内情的人则准备赚个盆满钵满。
在倒林集团中nhn并不是什么主力。虽然双方摩擦不少,但却从未真刀真枪的火拼。李帝范带着整个制作策划团队跳槽新韩是双方争斗的导火索。不少经济人士都预测过双方争斗的进一步升级,可新韩内部接连的大震荡让这些经济人士一头雾水。局面越发扑朔迷离。
漂亮女人,宽阔沙发,酒水外加上富有格调的套房布局,临江而建的这座高档会所拥有几十间这样的私密套房,装修却并不统一。
人到五十,不管是精力还是体力都大不如前,虽然会长职位能使人保持旺盛的侵略性,可在床上驰骋的时候依旧会感觉到力不从心。装修很具时尚感的套房并不是黄德让的品味,但他要见的客人却需要这种品味。
有人推门进来,黄德让和身边的漂亮女人立刻起身,这位客人黄德让并不陌生,在各种各样的社交宴会上少不得和衣恋集团会长这样的人寒暄客套,自打新韩异军突起,衣恋在nhn这的广告交易日渐下滑,随着换装系统,明星互动系统,和粉丝社群入住等一系列商业模式的推出,衣恋渐渐把宣传中心转移到了新韩身上。
面对这昔日的第一合作伙伴,黄德让十分热情,两人寒暄几句便愉快入座,长发美女起身为二人伺候酒水,谈了几句风月,黄德让便直入正题。
“等新韩it分割之后,nhn将会得到虚拟偶像部分,并以此推行一个大型的网络休闲游戏平台,并植入katao扩大出口。”
年纪和黄德让差不多的男人问:“虚拟偶像部分?”
黄德让笑着点了点头,正想透露一些消息,却不想对坐的男人直接接起手机。
黄德让悻悻住了口,其实他的计划中还有更多模仿新韩的部门,随着换装类休闲游戏在女性网民中的风靡,虚拟偶像还开发了一款实时化妆游戏,不同品牌的化妆品在上面可以免费试用,玩家只需要提供一张光亮和角度都符合要求的自拍,便可以观赏化妆之后的具体效果。
这又是一次腾飞的机会。
新韩借此可以席卷韩国所有的化妆品广告,甚至是整个亚洲,他可以借用此游戏将自身的游戏平台发扬光大,让nhn脱离韩国地域的掣肘。
这个机会,是抢来的。
面前的男人放下手机。黄德让刚想开口却被打断。
只见男人起身,一脸严肃:“黄会长。我还有事,先走了。”
黄德让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男人却已经走到了门口,黄德让追到门口挽留:“您这是……”
男人冷冷的看着他:“黄会长,我建议您现在打开电视机看新闻,或者上上网。”
……
首尔地方警察厅门前。
带着手铐的尹斌在警察们的陪同下走出警察局,无数记者围了上来,不远处开着直播车的新闻记者也只会摄像师,加入到拥挤的人群里。
“尹斌先生,据说您刚刚供认了对新韩集团会长林蔚然的诽谤,您有什么想说的吗?”
“尹斌先生。网络上流出出您妻子和您上司的**视频,请问这是您的报复吗?您打算起诉二人通奸吗?”
“尹斌先生,您是在黄德让会长的指使下,才对林会长进行诬蔑的吗?”
尹斌一直一眼不满,满脸颓唐。
直被送上警车直奔检察院。
sbs直播记者郑喜华站在镜头前,字正腔圆的报导起来。
……
黄德让看着屏幕上的一切,脑子里乱成一团,他听不见这位记者小姐呼吁商业道德的声音,整个人都陷入到一种崩溃的边缘。
**视频。通奸起诉,不道德商业竞争和指使诽谤他人,不管有没有证据,媒体和他自己出演的录像已经将一切坐实。
长发美女见状不知是进是退。只见黄德让突然瘫坐在地上,吓得她惊声尖叫。
随着女人跑出门去,黄德让突然有了主意。
他拿出电话吩咐:“快。叫救护车来接我。”
……
窗外天色暗淡,电视墙上几个屏幕分别播放着不同的新闻频道。滚动头条是nhn执行会长黄德让因中风入院,而主持人则是在播报呼吁商业道德的新闻长篇纪实。网络上的声音通过面前的笔记本被整理成一份趋势图表,哪怕检察院对黄德让进行不起诉处理,这位注定断送了职业生涯的会长也要面对大众道德的冲击。
“让nhn出局只是开始,我这个时候出面只是落井下石,大众有愤怒需要发泄,不能让nhn当这个替罪羊。”
“联系一下黄德让,如果他能继续挑动舆论,我们就叫法务部申请酌情处理,而且还不起诉……”
“我回韩国的时间会在东亚日报的报导之后,到时候就算香港这不告一段落,我也会回去……”
林蔚然说,韩唯依听,他们之间很少这么和谐的时候,把林蔚然吩咐的工作记录完成,韩唯依破天荒温柔了一次:“睡眠怎么样?”
林蔚然回答:“挺好。”
韩唯依戳穿:“别忘了你的私人医生还是我帮你找的,他说你开始要安眠药了。”
林蔚然无奈:“医患之间关于病情的探讨不是保密的吗?”
韩唯依无耻道:“三寸半的短裙外加透视蕾丝和一点点威胁,只要是美女就可以搞定任何法律。”
林蔚然叹气说:“我没事。”
韩唯依说:“那你叫姜敏京接电话。”
林蔚然被打败:“好,我的确是睡不着,但不影响大局,等过了这段时间我会找好医生仔细瞧瞧,实在不行也不会常用安眠药……而且,今天我估计能睡个好觉,nhn退出让我们少了不少压力。”
韩唯依不依不饶:“nhn从来都不是压力。”
无话可说的林蔚然陷入沉默,他实在是不知道要如何证明自己还好,今天早上李珂来的时候那叫一个言谈无极,不但把林蔚然调侃的尴尬不已,更叫根本没和他办事儿的姜敏京无地自容。
一下子,他林蔚然好像成了只会吹嘘和美女有过一夜风流的男人,姜敏京不说,林蔚然自己也知道汗颜。
林蔚然厚着脸皮道:“不管怎么说,今天能和三星皇女一起失眠,也算荣幸。”
韩唯依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早知道你对四十岁女人有这么大兴趣,我真应该再等十年。”
林蔚然沉默下来。
韩唯依也沉默。
在开始对话,两人都很尴尬,说了没几句就要挂断电话,韩唯依却突然抛出一句我等不了你十年,林蔚然那时已经把听筒离开耳边,听着若有若无的声音传来,听到了也当没听到。
此时此刻,实在是不适合儿女私情。
他画了一张大大的棋盘,不如此便没办法和‘家天下’的三星在韩国斗法,接下来,就要看对方这条超级地头蛇是不是要凭着家大业大,硬吃他这条过江龙了。(未完待续。。)
740 变局
天潢贵胄,富贵无边,皇女李富真在四月的这个夜晚真如林蔚然所说开始失眠,尹斌,这个几乎从没出现在她视野中的小人物,却轻易击溃了‘倒林集团’中除三星外最大的财阀势力,而其溃败之快,几乎就在一夕之间。
所有的千头万绪和繁杂算计化为动作往往简单到令人发指,即便没有nhn的录音丑闻,仁川扩建预算削减也足以构成让林蔚然倒台的动因,目标一致的nhn和三星暂时结合为一个利益共同体,可这个盟友的溃败却给整个盘面带来不小的变动,舆论这个自打人类社会诞生便与之相随的怪物成为了一把削铁如泥的武器,特别是进入现代社会以来,遭受舆论打击的同时往往代表着巨大的损失。
执行会长和ceo的联袂退场使得nhn陷入极大的管理混乱,一家价值数百亿美元的集团顷刻间陷入停滞,对资本没有了解的人无法理解其中的可怕,但在明眼人心中此时已经达成了一个共识。
现在,是三星和新韩的单打独斗。
“媒体方面我已经叫宣传部的人在盯着了,程部长在到三星就职之前是卢武铉的新闻发言人,对媒体一块儿很有影响力,他舍得面子,各大报纸的主事人不会不给,只要有针对你的一篇报导,不说拿下,至少也能提前有个准备……”
李富真好像对弟弟的告诫置若罔闻:“你说这个牌子的母亲能喜欢?”
李在镕接过香槟仔细打量,只见瓶体晶莹剔透,这是一个小众的法国牌子。市面上根本就见不到。
“还可以。”
李富真拿回酒瓶:“记得我第一次喝酒喝的就是这个牌子,那时候一家人都在。”
李在镕闻言只是点头:“恩。我也记得,允馨为了庆祝你成年还唱了生日歌。”
李富真笑笑。把香槟放回陈列架,看样子却是准备要了,“黄德让到现在还没死透,林蔚然现在还在香港,我知道他是想怎么做,也知道他会怎么去做,舆论风头还没转向我们只是在蓄势,他想一击建功,永绝后患。”
李在镕评价道:“很聪明。置之死地而后生,看来他之前不闻不问也不是想唱什么空城计,朴槿惠那边会是什么反应他很清楚。”
李富真突然感叹:“可惜啊……他欠缺的不仅仅是一个后台。”
李富真这一句算是说准了林蔚然的弱点,现代商业复杂里奇,想要做大做强无不需要机遇,这个机遇包罗万象,商机、贵人,缺一不可,其次是要遇到合适的手下跟志同道合的朋友。剩下的就是靠天吃饭。
林蔚然白手起家,完全没有三星这样的深厚底蕴,要不然也不至于遇上一个坎儿就要赌上全部身家与之周旋,做生意到了三星这个地步。很多商海上的你争我夺往往通过一顿饭和一次聚会就能化解,三星涉足产业如此之多,就算李健熙想要全部把控也没那么强大的生育能力。
合纵连横。这才是为商之本。
林蔚然哪怕赢了三星又如何?针锋相对后得罪的不单单是一个三星,新韩想要继续上升就要面对一次又一次这样的难关。谁能保证林蔚然每次都赢?
过江龙虽强,困在浅滩也是无计可施。要做就做那死而不僵的地头蛇,趴下了,也能静待时机去东山再起。
李富真突然建议道:“你说让他当个理事怎么样?他手里那么多股权,也不算是打工。”
李在镕摇摇头:“既然已经到了这种局面,我们不能留下后患。”
李富真想了想,点头:“还真是可惜了。”
……
自打李家公主开了新闻发布会,新韩股价便在一片哄抢中逼近一百五十大关,不但财经专家开始宣布对新韩未来看好,股民之间也不停流传着各种各样的小道消息,譬如林蔚然携美同游香港买了艘价值不菲的豪华游艇,又譬如林蔚然为搏美人一笑横扫了中环数家珠宝店,按照常理,做事业到了这个程度,出售股份被收购也是一个成功的商业案例,但经营方向不和,自己辛苦打拼来的一切不愿作价卖出,便会带来无限的商机。
林蔚然去香港找了谁,想找谁,要干什么,这些在投资人眼中都不是秘密,那个亚洲地产大王早就不安心在大陆与香港之间徘徊,政府既然已经松了口,林蔚然用仁川去套取投资也在情理之中,在这些人眼里,林蔚然显然不是甘心退出的人,只等着他从香港载誉归来,三星和新韩这场大戏也就进入了人们最期待的桥段,恶意收购环节。
这,才叫有利可图。
双方你来我往的股市暗战,一夕之间叫人倾家荡产的腥风血雨,金融市场上有复杂到让人想自杀的温吞水,当然也有豪气万丈的两军对垒。
四月二十一日,三星正式宣布开始进入委托书争夺战,这种阶段的比拼距离恶意收购只有一线之隔,股份潜在价值成倍翻番的时刻也随之到来,当天,股票市场上新韩再次一路飘红,其当日吸引的现金已经为整个市场之最,地头蛇强吃过江龙的好戏,就此上演。
与此同时,黄德让正和自己的律师坐在检察厅单独的会客室,他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这信任了十余年的老伙计,而对方只给了他一张严肃,又冰冷的面庞。
“你,你是站在我这边的!”
黄德让站起身大喊大叫,可按剧本该冲进来的龙套们却置若罔闻。他面前的律师抚了抚眼睛,很生硬的说道:“还不明白吗?你已经出局了。”
“谁能让我出局?只要我去说这一切都是她李富真让我做的,你觉得她还能收购新韩吗?!”
律师站起身,做了个请的姿势:“请便。”
黄德让此时哑了火。他哪有那个胆子去针对三星皇女。
律师打开桌上的文件箱,不是要让黄德让签什么东西。而是拿出了几份简章似地介绍资料。
“林蔚然让你做的,你不去做。那他肯定不会放过你,与其被调查出来不如自首,还能少坐几年牢。”
黄德让一直到骊山监狱的时候都没明白,本来是一桩占便宜的事,为什么一夕之间自己就已经被置于再不能翻身的境地。
香港。
林蔚然在这套海湾别墅住上了瘾,虽然到香港已经差不多一周都没见到那位老人,但林蔚然却显得并不着急。姜敏京在起初诚惶诚恐之后已经渐渐习惯了这里的环境,上午刚跟着翻译兼导购去购物归来,吃了午饭便开始换上衣服在宽敞客厅里用林蔚然的电视墙做起了瑜伽。
至于男女之防?
在林蔚然这战战兢兢了这么久都没被站什么便宜。除了意外有过肢体接触,林蔚然当真是没动她一根汗毛,偶尔二货小姐也冒着以身饲虎的危险穿戴清凉了些,可在林蔚然眼中却与红粉骷髅无异。
没受过中国教育的姜敏京不知道柳下惠这种生物,但林蔚然却已经进入了她的安全线,每日无所事事,香港的东西又这么好吃,为了维持身材姜敏京只能在有限的范围内开始她的减肥大计。
至于和林蔚然如何相处?
姜敏京总结出一个结论,听话。外加顺其自然。
林蔚然从屋里出来就看到这样一幅香艳的画面,海风吹动着白色窗帘轻轻飘动,阳光都在屋外,却让屋内显得格外明亮。一个身材不错,相貌不错,性格上很容易被推倒又不用负责的二货在摆出一个让男人血脉喷张的姿势。
林蔚然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脸。我真的很像是好人吗?
不管是不是好人,林蔚然一直都在做好人的事儿。每天除了等李珂过来插科打诨拖时间,剩下的就是看新闻。在业务上林蔚然显然不如他自己找到的那几个部长经理,脱离人事斗争和对集团放任之后,他也开始无所事事。
睡饱了,虽然只有两个小时。失眠的毛病一来便让人痛苦不已,吃药又要严格控制用量,更让林蔚然无计可施,他和三星皇女一起失眠的计划失败,因为最近几天看到李富真出镜,这娘们都是神采奕奕。
林蔚然到沙发附近,看到上面罗列满了各色的购物袋。
“你说过的,要伪装的好一点。”姜敏京一边说话一边换了个姿势,和林蔚然面对面,又有点压迫胸部。
林蔚然自然是神色如常,坐怀不乱,又倒满黯然的君子,所以他把第一时间集中在那对白色圆球上的目光移开了去。
“购物的事你不用担心,但跟那个导购别说太多。”
“这个我懂,我只要做个花瓶。”
姜敏京对自身的定位让林蔚然很满意,他忽略了话中的丁点不快,坐在沙发上拿起报纸。
手机响了起来,林蔚然看到号码有些发呆。
“不接吗?”
林蔚然接起电话,一个这段时间根本没搭理林蔚然,哪怕弟弟亲自到了南京也坚决不见面的姐姐,第一句话就那样的叫人匪夷所思。
“我本以为你是个聪明人……”
远在韩国,李富真在家宴上打开一份读卖新闻,看到标题就是一愣。
‘世袭的韩国经济’
李健熙喝了口汤,也给出和林凌薇相似的一句。
“我还觉得他有李梦九七分火候,现在看来,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未完待续。。)
ps: 目前这样的工作强度还要持续一周,脑袋先写了三千字,实在抱歉,不过手头的剧本关乎我未来去向,请大家见谅。
741 听话
等林蔚然接到消息,这份报纸已经不知道放在了多少人的桌面上,一份刚刚翻译过来的日文报导通过邮件传来,还没点开,单单是那标题就让他头皮发麻。
智珠在握,决战于千里之外?通盘布置在顷刻间化为狗屁,自打三星入股新韩就开始的算计此时已经成为了笑话,不知道有多少人此时此刻正嘲笑他林蔚然不知道天高地厚,居然敢去撩拨李健熙的虎须。
这篇报导背后的人是谁?
林蔚然不知道。
他就算再年轻,再不谙世事,也绝对不会犯下这种低级失误,如果他连这种火候都掌握不了,早在朝亚破产的时候就已经被高棉药埋进了那座无名山的双人坑里。他从来都没想要战胜三星,他要的仅仅是压住李富真,和那个去年刚刚在董事会复出的韩国商业皇帝双赢。
手机又响了起来。
“这是你在日本的布置?”
电话这头林蔚然的沉默,足以让韩唯依了解事情的严重性:“我们还可以想想其他办法,不急于一时……”
“没有办法了。”
林蔚然的声音并不消沉,反而有一种疯狂的亢奋:“和李明博政府寻求合作,要求特赦,回到三星董事会借着改革搞大清洗,把李在镕安排进三星电子,这是一个皇帝在给他被众人反对的太子铺路……现在路刚铺了一大半儿就被人在日本媒体上捅出来,韩国政府必须要过问,李在镕会被放在火上烤。遗产税,股权的合理交接等等。李健熙要损失的是一个天文数字,是我让他损失的天文数字……”
“冷静点。你冷静点……”
“我他妈现在没法冷静,谁能告诉我这个时候日本人出来掺和什么?他们能从中得到什么?读卖新闻没理由也没道理插手,他们这样多此一举只是把我逼到了死路上……等等,最大的可能是李富真,她想当武则天,所以她要打压李在镕,再搞死我以占据优势……等等,李富真这么做李健熙不可能不知道,他不会看着自己的女儿把自己的弟弟害死。他做了这么多都是为李在镕铺路,他也不可能把自己打下来的江山交到一个已经出嫁的女儿身上……”
姜敏京抬起头,怯怯的看着好像陷入歇斯底里中的林蔚然,她眼前的这个男人已经神经质到疯狂,那双好像总是能看透人心的眼睛散发着茫然的目光,她只能从林蔚然的话中听出情况急转直下,可她眼前的林蔚然却像是一个因为想不明白问题而发疯的老学究。
她坐在垫上抱起双腿,旁观了差不多有半个小时之久。
千头万绪经常被用来形容事情的复杂,可世事再复杂都是由心而发。只要明白了一个人的最高目的哪怕在复杂的状态都会简单到令人发指,林蔚然全盘布局的目的仅仅是要帮李健熙说出那句话。
三星,注定是要传给太子的。
整场游戏下来估计只有从未见过面的李健熙和林蔚然才知道这场游戏的本质,林蔚然可以和李富真尽情的大打出手。而李健熙则是一直冷眼旁观,比背景,比人脉。比财力,林蔚然唯一赢过李富真的可能性就在李家的继承。只要林蔚然把事情闹的够大,闹到能把这层窗户纸捅破的份儿上。李健熙就会在最后一刻默契的化干戈为玉帛。
这是一大一小两只狐狸心照不宣的事儿,从头到尾李健熙和林蔚然也都是如此去做的。
林蔚然面对三星收购的反抗已经在圈内人尽皆知,到抵挡不住直接把一盆妄图夺嫡的脏水扣在李富真头上,哪怕新韩已经被退市李富真都要乖乖的撤了股份出去,因为这是李健熙的底线,李家的传承不允许任何人去觊觎,哪怕是他的女儿也不行。
林蔚然早已经在东亚日报做了布置,全东根在两天后就会发布一篇和今天这报导完全一样的消息,这是李家继承问题在媒体上的第一次亮相,而亮相的原因则是因为这次商业冲突。李健熙届时有理由也有动机出来收拾残局,而李在镕的继位工作也可以由暗转明。林蔚然届时会事实说动半山别墅的那位老人,在几天之后带着香港的投资回到韩国去。他保住了自己的产业,而李健熙完成了传位过程中最敏感也最脆弱的一步,这就是双赢。
如果报导是在韩国率先发出,以李健熙的社会地位和商业威望足以控制舆论走势,但报导是在日本,李健熙则鞭长莫及,舆论效应会在亚洲范围内一步一步的扩大,最终到韩国政府都不得不被拖入漩涡,对李家此次继承进行法律上的密切关注,而李健熙则是要杀鸡骇猴,告诉所有人他让李在镕继位的坚定决心。
至于那只鸡是谁?
自然是林蔚然了。
他为了不被李家收购甚至把这件事儿捅给了日本媒体,李健熙自然要先拿他开刀,至于到底是不是林蔚然把消息透露给日本媒体的,没人会去在意。
现在,这就是林蔚然的处境,上断头台的前夕。
坐以待毙不是林蔚然的性格,在失去理智半个小时之后他还是找回了神志,他先是挂掉韩唯依的电话,紧接着就联系了正跟着全东根的高棉药一行。
“有没有可能弄到李在贤的录音,有关他对这次报导说的任何一句话都行。”
祸水东引,此刻的林蔚然再顾不了那么许多,比起三星,cj才是他在韩国的第一合作伙伴,双方针对战略合作方面也有过多次洽谈,最近虽然因为李富真双方洽谈陷入中止,但对于合作双方都是乐见其成的。
“不太可能。”高棉药还是那么生硬。
林蔚然想了想:“伪造呢?”
听筒中传来一阵对话,是高棉药再询问曹成勇,片刻后高棉药回应:“需要先拿到李在贤的原始录音。有些关键字可能在公开讲话上搜集不到。”
林蔚然:“这些都没关系,关键是让大家都觉得这是李在贤出来搅局就行。最快什么时间能拿出来?”
高棉药又问了曹成勇,给出答案:“至少要二十四小时。”
二十四小时。
这短短的二十四小时足以发生很多事。
“好。就二十四小时。”高棉药知道事件的严重性,给出的时间自然是最短时限,林蔚然不能因为着急就仓促的递交一个次品上去,不然只会让自己陷入更绝望的境地。
另一通电话又打进来,是黄仁成。
“仁川市政厅刚过来通知,说我们的新城扩建宣传计划被否了,他们还要重新选择宣传承包方……这是怎么回事儿?”
林蔚然只得苦笑,看来很多人已经嗅到了李健熙的杀气:“跟他们说我们会配合市政厅的所有工作安排,让我们撤。我们就撤,让我们回去,我们就回去。”
黄仁成也意识到情况不对,匆匆挂了电话。
朴正昌,李旭,具勇甲,接连打来电话,新韩目前正开展的工作均受到了极大阻力,好点的是暂时停工等待通知。更多的则是直接解除合同,甚至当场就拿出了违约金。
真正和三星的较量这才开始,之前李富真的大开大合,只是乳臭未干的玩闹罢了。
一个下午过去。时间转瞬到了凌晨,郑道准这个朴槿惠的大管家亲自打来电话,话里说的是朴槿惠女士要为大选做准备。提点林蔚然这个时候不要麻烦她,画外就是自求多福。能活下来就还是朋友,死了就别张嘴乱咬人。
东亚日报的全东根是林蔚然这几年来一直再经营的一条暗线。从地方大学出身,在首尔也没什么人提携他如今已经是韩国abc传媒协会荣誉理事,韩国影视放送伦理委员会委员,他打来电话感谢林蔚然一直以来的支持,并委婉表示自己打拼了大半辈子,心累了,所以想退休了。
凌晨一点,林蔚然收到了董事会发来的邮件,要他即刻返回韩国,参加一周后的全体股东大会。
林蔚然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他的确是有些累了。
这些天他一直再拿捏着李健熙的心思,小心翼翼的进行这每一步,无数的试探和猜测压迫着他几乎全部的神经,各种各样的思虑在脑海中斟酌又斟酌……他看过太多赌输的人,从国大华到裴荣光,他看着他们歇斯里地,他看着他们在最后一刻还里求翻盘,他们或许有的输不起,但到最后都没绝望。
可自己感受到的绝望是怎么回事?理性得出的结论是洗干净脖子等着刀,感性得出的结论又是什么?
林蔚然不知道。
手机已经停了好一阵,没人联系他,因为该说的都已经说了,整个新韩此时还站在他一边的估计只有韩唯依,也不知道那个傻女人是不是在徒劳无功的为他到处奔走……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告诉林蔚然,她的这份情,你是还不上了。
有响动传来。
林蔚然回头看去,只见姜敏京抬着餐盘正站在不远处,房间里没有开灯,林蔚然只能看见姜敏京那姣好的轮廓,他不开灯姜敏京自然不敢,她手上的东西是一杯牛奶和三明治之类的简单食品,可就是这简单的东西却撩拨出了林蔚然从接到消息开始,内心中一直积累的阴暗东西。
他站起身问:“你不走?”
姜敏京不明所以回答:“你让我去哪?”
他走上前,接过餐盘,放在地上。姜敏京从那只能隐约看到轮廓的男人身上感觉到一种非常危险的气息,她本能后退,却比不上男人敏捷,当她被抱住的时候她本能去反抗,却因为男人在她耳边的一句话而轻易放弃。
“听话……”只是简简单单的两个字。
女孩的顺从让他呼吸更加粗重,感觉到女孩的颤抖,他的手顺着热裤直接钻了进去。
他马上要什么都没有了,趁着还有机会,多占多得吧……(未完待续。。)
742 造化
咬紧嘴唇是为了不发出声响,全身紧绷则是因为身体的异样,姜敏京努力用双手撑着男人的胸膛,随即后退让两人跌跌撞撞的,林蔚然并没有停下,或者说他并没有清醒,热裤中抽出的手让姜敏京舒服了不少,可下一刻它却从衣襟里钻入,攀附到了高耸的胸膛上。
“你……别这样……”
话一出口,姜敏京都能感觉到自己气若游丝,男人没有听从或者说根本没有听到。她能感觉到男人正轻巧剥开她,就好像已经很熟练了一样。
一点,一点。
姜敏京不由得加强了抵抗。
通往瞭望阳台的拉门并没有关上,主人很巧妙的用纱帘做为遮挡,带着咸味儿的海风由这里涌进,带动着窗帘,好像正进行一曲曼妙的无声舞蹈。
林蔚然把姜敏京顶在墙上,俯身下去肆意品尝,她的身材十分丰满,更是个天生的衣服架子,手掌上柔软且富有弹性的触感足以让天底下任何一个男人疯狂,他能感觉到她身体不安的扭动,甚至对上了她恳求的眼神,却依旧没有停下。
这一刻,她能让他什么都不去想。
林蔚然亲吻上去,倒不如说是啃噬跟更贴切一些,他固定住姜敏京那碍事的手,更加用力的吧她推在墙上,单腿向前一曲便自然挤入姜敏京的双腿之间,手上放肆的加大的力道,听到嘤咛声他更加兴奋,开始去寻找那发出声音的地方。
‘嘶’
林蔚然敏捷的收回舌头,口中泛起淡淡的血腥味儿。他被咬了一口,始作俑者就是面前的小家伙。她轻微的喘息喷吐在自己脸上。蕴含了愤怒和羞耻的眼神也跟着投了过来,林蔚然抽出手。俯下身,轻而易举的把她抗在肩上。
卧室的门打开,这里是姜敏京几天来独住的地方,被扔上硕大公主床的姜敏京不断往后退缩着,口中还在求饶。脚腕被抓住,疼痛代表了男人的力道,被强行扯到男人身下的姜敏京下一刻便再也动弹不得,她实在是没有掀翻男人的力量。
听的烦了,林蔚然就重新堵上姜敏京的嘴。可能是血腥味让姜敏京再不敢下口,又或者是她知道这样只会叫林蔚然更加暴躁。
松掉的胸围被林蔚然推了上来,两只手被交叉固定在头上,动弹不得也不能反抗,恐惧和胸上传来的疼痛让姜敏京梗咽起来。
其实,她早就掉眼泪了。
林蔚然依旧不管不顾,女人软掉的身子反而让他加快了行动,粗暴的动作自然不会带来什么舒服的感觉,他只知道把两人之间的阻碍全部除掉。
热裤被扔到了地上。
“我知道错了。恩?我知道错了……”
林蔚然轻吻着姜敏京的耳朵,这似乎是她身上最有意思的地方,这是林蔚然第一次放轻动作,姜敏京却一次次紧绷住身体。不安的扭动。
“听话……”
停顿大概能有一秒钟,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之后林蔚然单手向下突破了最后屏障,他扯掉姜敏京身上最后的这点遮羞布。又吻上去堵住了她的嘴巴。
客厅里,姜敏京遗落的手机发出声响。屏幕上显示的联络人是韩唯依,可她和林蔚然却都听不到。
一声闷哼传了出来。
之后寂静无声了大概两三秒。
刻骨的疼痛似乎让姜敏京忘记了呼吸。也忘记了反抗。
而林蔚然的耐性却没那么好。
……
放下手机,韩唯依只是皱了下眉头,她收好手机后匆忙回到包间,这里还有几个人都是因为她才大半夜的不睡觉。
房间里几位明显上了年纪的太太都显得精神萎靡,在这个时间点上被人叫出,心情肯定是会不好,按照各自老公的身份本应该端庄娴熟的一群老女人此时是连妆都没化,面面相觑着,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韩唯依走进屋来面带微笑,几位太太纷纷投以疑惑的目光。
韩唯依的开场白张狂到令人发指:“唯依知道今天请大家来很不对,所以以后都不打算再麻烦大家了。”
潜台词:这一次之后,大家就再没关系了。
太太们明显不笨,听到韩唯依的话后都是有点惊慌,往日里那么多交情在今天要一次用掉,肯定是关系到那个狂妄的林蔚然了。
最先反应过离开的雍容女人说:“唯依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们和你的日子还想长着的呢。”
众人附和:“是啊,唯依你可想好。”
韩唯依面带微笑的拿过小报,从里面拽出一张银行流水。
“我要各位帮的忙很简单,只是想各位长官放新韩一马。”
雍容女人眨了眨眼,率先拿起账单查看。
这只是一张普通的银行流水账单,跟工资卡上领去工资的账单没什么两样,可里面支出和收入的金额,再加上收入金额的流向,全部都清晰的显示在一个个账号上。
雍容女人大惊失色,旁人忙拿过去跟着查看起来,一圈之后,太太们个个脸色煞白。
有个脾气暴的:“韩唯依,这个要是公开了,你也好不了!”
韩唯依轻描淡写:“我这个人吧,做的是什么事儿,自己从来都知道,你们几个表面上跟我说说笑笑,背后指不定要把我骂成什么样……咱们谁都不干净,这盆污水本来就在咱们头上顶着,掀翻了,我受着,各位和各位背后的长官也要受着。”
有个阴险的:“我看你是不想要命了。”
韩唯依笑了:“还当我是过去给你们拉皮条的小掮客呢?老女人,清醒点吧,我明天就去美国,这些东西还在我手上,不想我在大洋彼岸来个什么良心宣言,我说的,你们都要给我办到。”
女人们开始慌乱起来。
……
凌晨,天边泛起鱼肚白。
林蔚然沿着姜敏京脊背由下而上轻轻吻着,至脖颈,最后集中到耳垂上。姜敏京难受的扭动起来,火辣辣的疼痛不断从下身传来,她想躲避,却无法躲避,哪怕是在林蔚然结束之后,她仍然逃脱不了。
她想下床,然后离这个男人远远的,可总是被他拉回来,然后被他继续品尝。哪怕疼痛难忍姜敏京也不敢喊叫,因为那样会被堵上嘴巴,窒息的让人难受。
林蔚然还很精神,姜敏京能感觉得到,可是经历了那样的狂风暴雨之后,哪怕是男人已经放慢了节奏,她仍然心有余悸的想要逃跑。
可是她跑不了。
情况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姜敏京来不及想。
身上的每一寸似乎都留下了男人的痕迹,食物链的冷酷让小兔子被大灰狼吃掉,是不是野生的都无关紧要。
林蔚然的宣泄还没有结束,姜敏京从反抗到接受也只是短短的过程,现在她只是希望这一切能快点终结,因为真的很疼。
“听话。”男人的呢喃在耳边响起,像是一个讯号。
“我不听你的话了。”姜敏京一边呢喃一边敏锐的想要蜷缩起身子。
林蔚然再没有语言,只有行动,他紧紧控制住姜敏京的行动,然后去分开她的双腿,继续索取他想要的一切。
该来的还是要来,姜敏京趴伏着,紧紧咬住唇角。
……
清晨。
李珂在一家早茶店面前下了车环顾左右,稍显破败的街道上到处都是上了年纪的行人,偶尔可听到小贩热情的叫卖,蒸包子的热气把整一条街都弄的雾气朦胧。
如果看过九十年代的香港电影这样的街道并不让人陌生,除了繁华璀璨的中环,这样的小街更显原汁原味,注意到几个不合时宜出现的西服男一脸严肃,李珂进了店面。
步入二楼,鸦雀无声,只有一苍老男声入耳,韵味十足。李珂恭敬站在一旁等老人尽兴,根本不敢打扰。
老人动作沉稳,声音高亢,一曲打龙袍居然唱出了龚派的原汁原味,上了年纪的听众们个个摇头晃脑,如痴如醉。
曲毕,老人心情大好,和围上来的老伙计们继续探讨戏剧,李珂站在旁边鼻观口口观心,甚至都没想老人主没注意到自己。
半晌,老人终于坐下喝茶,李珂赶紧过去。
“先生,韩国那边来了消息,说是想预约您的时间,那边好亲自来个电话。”
“不必,懒得听他瓜噪,我又不会韩文,跟他聊什么?”
李珂沉默的候在一旁,老人的吩咐显然就是命令。
老人喝了口茶:“那个小家伙还没走?”
李珂:“没呢。”
老人说:“不用赶,就叫他住,用电话吓唬我,这又不是首尔……”
李珂想了想:“可林先生已经没有我们需要的价值了,不如……”
老人:“你怎么知道他没价值了?”
李珂一愣。
老人一边倒茶一边说:“人老了,就得先过一道鬼门关,过的去就是风光大藏,过不去就只能窝囊死。为了儿孙花费那些心思有啥用?越用力气越证明儿孙无能……把江山传给这样的儿子,能好?”
李珂:“您是说林先生还能翻身……”
“我又不是他爹,我怎么知道他能不能翻身?”老人喝了口茶,想了想,唏嘘道:“这事儿啊,看造化喽……”(未完待续。。)
743 嫌疑人
距离登机还有半个小时,肃静的机场大厅渐渐嘈杂起来,韩唯依悠悠睁开眼,第一时间去看了脚边的行李,然后便拿出了手机。她看到来电记录上空空如也,收回目光,脑子也渐渐清醒,韩唯依犹豫再三,还是拨通了手机。
单调的铃声在大厅中回荡,林蔚然听到声响睁开眼,姜敏京的憔悴面容首先映入眼帘,顾不得女孩脸上的泪痕和红肿的嘴唇,林蔚然翻身下床,轻手轻脚,姜敏京似乎感应到什么,和昨夜一样往远离林蔚然的方向翻身,可是不动还好,一动也不知牵动了身上的哪处伤口的,直接皱起了眉头,迷迷糊糊的睁开眼。
林蔚然并不尴尬。
看到姜敏京蜷缩起身体瑟瑟发抖,双眸中又充盈起恐惧和泪水,林蔚然也始终神色如常,他简单穿上两件衣服便走向客厅,出去的时候还没忘带上房门,顺着传来声响的方向寻去。
“是我。”
听到林蔚然的声音,韩唯依有些发呆,就在十几个小时以前她可是见识了这家伙的歇斯底里,如今才短短一夜就已经恢复如初了?
“我,我在机场。”
林蔚然默不作声,韩唯依忐忑说道:“我最近要去美国处理点私事儿……你会来找我吗?”
美国之行是真正的求生之路,在家里呼朋唤友进行同名游戏的时候身边还有三个队友,如今却是形单影只。这一去美国,韩唯依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回来。坏了规矩的圈内人会有什么下场她不知道,可她见识过那些女人是如何对待某些不听话的俊美少年。
她能做的都已经做了。剩下的她就算想帮忙也无能为力,面对大局她豁出去全部事业的这点助力只能算是杯水车薪。她影响不到李健熙,只能以这样的方式来为林蔚然争取一些时间。
“什么时候回来?”林蔚然问。
韩唯依听到问题一愣。
林蔚然:“别玩的太疯,等你回来我还有话要对你说……”
韩唯依:“你要对我说什么?”
林蔚然沉默一会儿:“现在还不是时候,等你回来之后咱们再谈……到美国一定要玩的开心,如果可以的话拍几张好照片回来。”
韩唯依激动的站起身:“你到底要说什么?”
林蔚然却出言调戏起来:“照片我要穿比基尼的,如果你愿意,不穿衣服的也行。”
韩唯依愕然的呆立在机场大厅中。
听到门口响动的林蔚然转过头,卧室门口那再没传来什么动静。
林蔚然:“好了,你去吧。”
林蔚然挂断电话。还不知道听筒那头的女人此次美国之行夹杂着多大风险,只想着她去了美国,自己就能少些顾忌。
卧室。
姜敏京狼狈的摔在地上。
剧烈的疼痛让她不停掉着眼泪,白皙的身子上满是欢好过的痕迹。
看到林蔚然进门,姜敏京立刻把床上的被单拽下来遮蔽身体,林蔚然没有丝毫停顿的走到她身边,让她避无可避。
“我抱你上去。”话音刚落,姜敏京就已经被林蔚然拦腰抱起,她徒劳的挣扎除了继续弄疼自己外毫无建树。
又是与昨夜似曾相识的情景。姜敏京手脚并用的远离林蔚然,哪怕这男人除了帮她外再毫无动静。
林蔚然表情平静的看着姜敏京:“你先休息吧,这几天我们没有其他日程。”
林蔚然转身就要离开,姜敏京随手抓起什么狠狠砸向林蔚然的背影。林蔚然停下脚,转身,还是一如往常的冷静。
“药我会叫人买来。别忘了吃。”
姜敏京这才怒极的大喊大叫,不过林蔚然却毫不在意。他转身出去留下姜敏京一个人在房间里独自饮泣,因为这样才能叫她尽快冷静。
再次拨通李珂的号码前林蔚然有过犹豫。哪怕这位萍水相逢的朋友看起来很有义气,但墙倒众人推这话并不是儿戏,哪怕抹不开面子再容忍他住这几天,林蔚然也不奢望李珂会继续对他敬若上宾。
可半个小时后,看到亲自开着豪华跑车过来送药的李珂,林蔚然还是感觉到了不大不小的惊喜,商场上虽然动不动就传扬出一段白手起家的奇迹,但只要仔细观察便会发现背后的逻辑,所有有违常理的动作背后都有原因,比起所谓的幸运,这才是颠簸不破的真理。
在香港房地产领域抱上通天大腿的李珂千里迢迢从九龙赶来,拿出一盒任何药房都不会不做储备的生活必需品交到林蔚然手中,然后便如同见到未解之谜一样看着他。
林蔚然也感觉古怪。
“要不要这么放松?”
“李先生没让我走?”
“主卧、客房床头柜下都有储备,这种事儿你别在麻烦我了。”
“可能的话帮我转告李先生一句,事情还有转机,不会太久。”
两人驴唇不对马嘴之后又默默对视,不一会儿,李珂上车离开,林蔚然则还要回去处理自己的小问题。
卧房里一片狼藉,姜敏京蜷缩在床上,听到门口响动,整个人还是一动不动。
林蔚然并非没有愧疚,可他只是到床边坐下,把避孕药和水放在床头。
“吃了吧,我想你也不希望出现什么问题。”林蔚然声音清冷,姜敏京毫无反应。
“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也不知道能用什么做补偿,但我不会让你把事情闹大,因为我还要对很多人负责。”
姜敏京仍然一动不动,林蔚然起身就要走出门去,忽然听到背后悉悉索索的声音。回头,他只见姜敏京已经打开了包装,把药片丢进嘴里用水咽下。
“我要回家。”
“这几天不行……”
林蔚然话还没说完,姜敏京手中的水杯就飞了过来,他敏锐躲开,水杯顺着他的脸颊过去,到墙上摔成碎片。
“我说我要回家!”姜敏京撕心裂肺的叫喊,一双眼睛肿的像是核桃。
林蔚然看了看她,转身离去。
……
首尔,小雨。
郑道准撑开雨伞,打开右侧车门,还没见到人就率先鞠躬,低声恭敬的问候起来。
“女士,代表已经在办公室了。”
朴槿惠下了车,个子不高的她有郑道准站在身侧更显渺小,因为林蔚然,她最近这段时间也很烦躁,虽说年轻人在上升过程中不免和既得利益者发生冲突,但闹到这种程度还是叫她无法忍受。
不甘愿做棋子想做棋手,可以,但下的一手臭棋还殃及他人,也就要见识见识这世界的冷酷无情。只是本已经打定主意的朴槿惠到现在还没明白,明明是个聪明的年轻人,怎么会想去撩拨李健熙的虎须?
“日本那边有消息了吗?”
“没有,不过读卖新闻这次的反应很反常,报导指示和材料都是从最高层直接下达,在直播之前整个工作组都不知道为什么要突然报导韩国。”
虽然讨厌林蔚然,但郑道准在这个时候可不敢给什么虚假讯息:“根据我们的调查,新韩在日本几乎没有影响力可言,读卖新闻在日本传媒影响力中最大,犯不着为了钱来得罪三星。”
朴槿惠皱起眉头,不是林蔚然的话,在这时候横插一刀的人又会是谁?
郑道准突兀的低下头,朴槿惠却是把目光投向了建筑内。
那里面的代表大人,是不是也算一个嫌疑人?
……
“小姐,小姐……”
汉江马场,许久都没外出的小惠熙像是撒了欢的小野马,凭借孩子独有的旺盛精力把保姆阿姨折腾的团团乱转。不远处,李富真和丈夫一人牵着一匹马,男人只是微笑的看着惠熙,李富真却明显心猿意马。
自打读卖新闻发出那片报导后,三星收购新韩的动作陷入完全停滞,大部分人都觉得这是三星在等待新韩破产后发卖资产,但有的人想法却完全不同,李富真眼神复杂的看了眼丈夫,欲言又止。
“不是我。”聪明人从来都不用说太多话。
“真的?我知道你因为我隐忍了很久,甚至不惜让人说你是个只凭着家世的败家子,但是,如果让爸查出了是我们……”
男人打断李富真:“如果岳父希望是我,那就是我,如果他不希望是我,那就不是我。”
李富真有些懵懂。
男人继续道:“新韩何德何能,敢在这个节骨眼上打击三星的传承?没错,最大嫌疑人是林蔚然,但只要冷静一下,谁都能嗅出里面的不同寻常,林蔚然不是个傻子,他不会不知道这个节骨眼上撩拨了岳父,自己就会被置于死地……
岳父也知道可能不是新韩,虽然林蔚然很有可能浑水摸鱼,但比起他岳父明显还有更强大的敌人,北京的那位皇太子还没有死,李家还有遗产纠纷呢……”
李富真:“你是说父亲针对新韩是因为,不管这次是不是林蔚然主使的,都必须让人觉得是他?”
男人:“对,如果幕后黑手真的是北京那位皇太子,三星才真是要乱!”
李富真突然纠结起来。
男人捧起女人的脸,看着她认真说道:“不管是谁,都是我们的机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