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浓雾渐渐的散了,已经能影影绰绰的看清楚树木了。
一身茅草的馒头在一窝灌木后面一边慢慢的移动,一边观察着前面大树下的那只野猪。在这里埋伏了一天了,馒头必须弄死这只野猪,否则今晚大家又要饿肚子了。被老四川追到这里的野猪也是累的够呛,这会正窝在大树下,肚子一鼓一鼓的喘着粗气。“呯”馒头的子弹射出了枪膛,正正的命中了那野猪的脑袋。还未死透的野猪在地上打着滚,嘶叫着,馒头就趴在原地,等着野猪断气。
小队进入丛林已经6天了,直到昨天,带队的爱德华才发现,他们一直在丛林里转悠,其实早就迷路了。经过商量之后,爱德华决定返回他们来时降落的那个平原,等待飞机的救援。本来爱德华计划带着联合小队从列多出发,沿着和赵志走过的路线在丛林里行进。可是司令部里有参谋不同意这个方案,坚持命令爱德华他们反方向行进,先用飞机把他们扔在平原上,再沿着爱德华曾经跟赵志走过的路线,从平原到列多。
本来,赵志他们在丛林的树上有记号的,但是由于雨水的侵蚀,树干上的记号都看不清楚了,所以爱德华就迷路了。没有办法的爱德华只好准备退回平原去,等着飞机的援救,显然这次的任务已经失败了。
馒头打的那只野猪足够50人吃的了,老四川已经找了个有水源的地方,准备扎营。爱德华很庆幸,自己在临出发前,在兰姆伽的酒馆里碰见了馒头和老四川。如果队伍里不是有他们,那些骄傲的美国大兵和英国绅士们早饿死病死一半了。
“长官,坏消息,咱们的电台坏了,是约翰没有盖好油布,进了水”美军的小队长欧文着急慌忙的给爱德华带来一个坏消息。爱德华的头都快要爆炸了,这些大兵们简直就是些童子军,什么都不懂。当初自己跟着赵志在丛林里穿行的时候,怎么没有那么多的事情和意外。
失去了电台就意味着和司令部已经失去了联系,他们这队人已经成了孤军,没有人管的孤军。自打进了丛林,士兵们不断被伤病困扰,拉肚子、头痛、发烧一直伴随着他们。刚进丛林时每天行进30里路,过了三天,就成了每天几里路了。爱德华很后悔当初的决定,自己就不应该带着这帮童子军进丛林的。
馒头和老四川在处理野猪的时候,美军和英军大兵们却在围着篝火煮咖啡、闲聊。“馒头,你说咱俩就该伺候这些王八蛋吗?”老四川看着闲聊的家伙们,轻声的和馒头议论着。馒头瞟了一眼大兵们,嘴里淡淡的说道“咱就烤一只腿,够咱俩和黄毛的就行了,别人咱可管不了,长官也没有教过我”
说起赵志,老四川满脸的沮丧,重重的砍着野猪腿,“格老子的,早知道长官能平安回来,老子当初也应该硬扛着不走就好了。要不老子也回国了,也不用受这份洋罪了”
“咱只是当兵的,当兵吃粮了就要听上边的,咱有啥办法呀”馒头手里的动作慢了下来,也是一脸的无奈。“伙计们,咱们能顺原路回去吗?”筋疲力尽的爱德华担心的问着馒头,害怕回去时还会迷路。
“进丛林的时候,我在树上做了记号,咱们能原路回去平原那里”老四川很有把握,这是跟着赵志行军时养成的习惯,而且那些标记只有狗腿子们能看懂。比起闲聊的大兵们,爱德华更相信馒头和老四川。
就在大兵们烤食野猪肉的时候,忽然从丛林的上空传来一阵闷雷似的响声,而且声音越来越大,直到大片的黑影彻底的遮盖住了营地的上空。就在大兵们还在抬头观望的时候,馒头大叫道“趴下,趴下,是蚊子,快放烟”可是馒头的话已经晚了,空中的闷雷声变成了一片“嗡嗡”的声音,并向大兵们落了下来。
“趴在地上,抱着脑袋”馒头惊慌失措的喊着,死死的抱着头趴在了地上。几个英军大兵哈哈的笑着,他们在耻笑馒头和老四川的胆小,蚊子有什么好怕的。可是很快,他们的笑声就憋在了嘴里,因为他们大张着的嘴里已经塞满了蚊子。蚊群来势汹汹,这一大片足有十几万只,密密麻麻的落满了馒头他们的营地。
不多时空中的嗡嗡声消失了,趴在地上的大兵们战战兢兢的抬头看着周围的环境。“上帝呀”一个美军大兵拼命的拍打着身上,所有人的身上已经落满了蚊子,就像是披了一件毯子一样。巨大的蚊子无孔不入,裸露的皮肤,衣服的缝隙,枪械装备,就连烤的吱吱冒油的野猪肉上都落满了蚊子。
大兵们惊愕之余,纷纷的拼命拍打着身上,想把身上的蚊子打死或赶走。然而这些生活在丛林里的蚊子,岂会善罢甘休,这片丛林可是它们的地盘。不多时,就听见了大兵们的惨叫声,是被蚊子叮咬的。这种蚊子不是丛林里最致命的,但是被这种蚊子咬过后,奇痒无比,疼痛难忍,会让人觉得生不如死般难受。
“怎么办?现在怎么办?”爱德华也是拍打着山上的蚊子,窜到馒头身边,急切的问着,这种阵势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让大家别乱动,一旦乱动,蚊子会咬的更厉害。想办法把周围的草点着了,蚊子怕烟熏”馒头抱着头,摸出一个打火机扔给爱德华。
“要是把丛林引着了火,咱们都得死在这里”爱德华看着手里的打火机,犹豫不决。“傻啊你,刚过雨季,树都是湿的。咱们只是用草起些烟,烧不到咱们的”馒头一副看猪头的样子,他没有想到爱德华这么傻。
茅草点着了,烟也腾了起来,整个营地都被烟雾笼罩着,大家都是咳嗽连连,不过咳嗽总比被蚊子咬死要强些。十几分钟后,蚊子们终于飞走了,可是有几个大兵被蚊子钻进了嗓子里,活活的憋死了。这下子,大兵们老实多了,他们总算是见识到了丛林里暗藏的危险。馒头和老四川也是暗骂这些家伙们贱的慌,非要死了人,才会变得老实些。
已经被蚊群吓的惊慌失措的外籍大兵们不敢在丛林里宿营,一致要求爱德华还是先离开丛林,这里太危险了,他们还是觉得平原要好些。早就快要发疯的爱德华只好同意了,扛着野猪肉,大兵们跟在馒头和老四川的身后,忙不迭的向丛林外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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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丛林里的爱德华并不知道,赵志现在比他还要着急,因为出发的人员迟迟没有定下来,而时间又过了一天了。新一军的大佬们极力的要安排一名上校进先遣营,而且还要对先遣营有最终的指挥权,这让赵志和狗腿子们很难接受。各个派系的大佬们都想派自己人进先遣营,原先的160人已经增加到300人了,可赵志还没有接到出发的命令。
爱德华他们已经失去联系6天了,这中间会出很多的状况,食物、药品,又或者是突然出现的日军,这些都会要了爱德华他们的小命。赵志催着华莱士去打探了几次消息,可是大佬们还是没有争论完毕,急的赵志满嘴起泡。
和爱德华他们失去联系8天后,赵志终于接到了出发的命令,而先遣营的人数也增加到了400人。赵志只好派毛头去找凯瑟琳商量,最后以运输机搭载能力有限,把人数压制到了200人。这200人里面,新一军就占了一半以上,剩下的就是赵志的人和美军、英军的大兵们了。
既然是上头安排来的,赵志没有办法把他们退回去,只好另想办法。国舅的主意很阴损,让除了狗腿子的一百多人都做了驮夫,他们要负责背负大量的弹药和食物、药品。根据赵志的经验,在丛林里是很难获得空投支援的,所以要在出发的时候最大量的携带物资。
早已得到了司令部许可的国舅,这些日子没有干别的,整日里就是带着一帮英军大兵们,满世界的转仓库。不是兰姆伽的仓库好玩,而是一贯财迷的国舅打着准备物资的借口,大肆的搜刮着各种物资。兰姆伽一半酒馆里的存货都被老炮弄到手了,现在在兰姆伽多得是酒鬼,各种瓶装洋酒很是紧俏。国舅的吉普车上成天的装着个大木箱子,钥匙就装在扳手的口袋里,这是国舅的敲门砖,随时的敲开兰姆伽各个仓库的大门。
苍蝇蚊子都是肉,国舅是不会放过每一个弄钱的机会。毛头被国舅派去机场常驻了,每天都有各种物资被悄悄的装上凯瑟琳的运输机,趁着回昆明转运的机会,运去昆明交给于凤。大到步枪、子弹,小到军装、军靴、香皂毛巾,甚至国舅还运回去几箱子避孕套,让于凤研究了好久,一直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赵志现在有了自己的电台,随时可以和昆明的王大奎联系,所以国舅的走私生意很好,利润可观。对于国舅干的事情,赵志干脆装看不见,毕竟国舅不是为了他自己。现在昆明机场每三架飞机里,就有一架是装着走私货的,大家都是这样的,赵志也没有必要假清高。弟兄们很多都已经成家了,如果没有些保障,仅靠着那点抚恤金,是养不活家人的,死了的弟兄们也不会闭上眼睛的。
赵志从昆明离开的时候,就托了王大奎试着去寻找弟兄们的家眷,尽量的接来云南,费用由于凤先垫着,所以国舅这么干,也是为了还些人情给于凤。直到司令部确定了出发的时间,国舅已经扫荡了兰姆伽半数以上的仓库,收获颇多,乐得财主和奸商眼睛都快看不见了。
“娘的,这些天累死老子了”满脸疲惫的国舅窝在椅子里,假意的发着牢骚。这些日子,他可是成了兰姆伽的红人了,就连**部队里的军需官们也是苦求门路的想结识国舅。又肥了一圈的财主捧着个账本,笑的很开怀,“长官,国舅爷这段日子干的不错,咱们现在在银行里有2万美金和14万大洋,而且在王大奎那边还有整整两个仓库的东西没有出手呢”
奸商也有个小本子,上面记录的是和印度当地各头人之间的交易,赵志从不把所有的东西都放在一起。“长官,咱们把从昆明来的茶叶和瓷器转卖给了当地人,共收到黄金120两.。在溃兵手里边换来金佛2尊,金银首饰200多件”和国舅的折腾仓库不同,奸商带着人每天在和散落在兰姆伽的溃兵们打交道,用各种的物资和溃兵们交换着黄金制品。
军部已经知道了溃兵们在撤离缅甸的时候,打劫、偷盗缅甸人的黄金,一直都在对溃兵们进行搜查,一旦发现私藏黄金的溃兵,立刻监禁或是重判。所以带着黄金们的溃兵一直是小心翼翼的藏匿自己辛苦带回来的金子,现在有人愿意用紧俏的物资来换走这些烫手的山芋,他们当然是求之不得的了。赵志他们一直是住在英军的兵营里,而且和飞虎队有很好的关系,**的宪兵们是不会搜查这里的,而外军的宪兵早就被国舅的洋酒买通了,所以奸商弄回来的黄金很安全。
“财主和奸商今天晚上跟着这批金子回昆明,负责王大奎那边东西的出手。毛头和扳手带着女兵们跟运输机,给我们提供空投支援,这些的人太多了,女兵们和扳手跟着不安全。国舅,你自己去挑50人出来,全部的步枪。老炮,你挑100个生强力壮的家伙,多多的携带物资。山羊和砍刀选出进过林子的人,最多20个,组成斥候队,担任前导”出发前的晚上,赵志召集大家,做着最后的安排。
不顾女兵们的反对,赵志把她们排除在先遣营的序列里,这次去的人太多了,很多人都不摸底,赵志不想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那电台怎么办?”赵燕幽幽的问着,狗腿子们也是齐齐的看着赵志。他们不想被一个不摸底的报务员给害了,他们只相信自己人。“丛林里用不上电台,再说了,只要咱们能找到了爱德华他们,问题就解决了,爱德华可是会使用电台的”赵志显然早就想到了这个问题,轻描淡写的解决了赵燕这个疑问。
大迷糊悄悄的捅着袁青青,这时候只有袁青青说话好使了,女兵们还是抱有一丝的希望,期望着袁青青能令赵志改变主意。“那个,那个,,,,”袁青青望着赵志,嘴巴里结结巴巴的却说不出来。赵志笑的眯缝起了眼睛,很好笑的看着袁青青,一向泼辣的袁青青是很少露出这种小女孩神情的。
吭哧了半天的袁青青终于鼓足了勇气,看着赵志说道“我们要去,一定要去”。“没有说不让你们去呀,只不过你们是在飞机上,我们是在地上。你要知道,我怕有人会在空投的物资上做手脚,你们需要看着,保证物资不会出问题,这是很重要的,知道吗?”赵志拉着袁青青的手,顺口胡编着,眼睛里满含着真意。
袁青青痴痴的看着赵志,被他眼睛里的真意深深的打动了,下意识的点着头,气的一边的赵燕和大迷糊直跺脚。终于安抚好了袁青青的赵志心里松了口气,得意的朝国舅使了个眼色。
“问过司令部了,黄毛他们是直接降落到平原的,我估计他们是顺着咱们当时在丛林里的路线走的,黄毛是带队,他走过”赵志手里的铅笔指着地图上的一个位置。狗腿子们都很熟悉,就是他们坐飞机撤离的那个平原。“我们明天也从平原出发,沿着我们的路线向列多走,一定会找到黄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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馒头扔给爱德华一坨用树叶包裹着的圆形东西,不知情的爱德华打开一看,原来是被斩成了小块的山鼠肉,而且还是生的。早就被饿的头昏眼花的爱德华只好照着馒头和老四川的样子,忍着恶心把那几块山鼠肉硬生生的吞进了肚子里。昨天被蚊子攻击的时候,一个晕了头的大兵,在点火发烟的时候,误把给养帐篷给点着了,小队所有的食物都化为灰烬了。靠近平原的丛林显然动物很少,馒头他们已经两天空手而归了,小队的士兵们只是靠着野菜和野果度日。
天空中又传来了轰鸣声,大兵们不等馒头喊话了,早就乖巧的趴在了地上,裸露的皮肤也用衣服包裹了起来。爱德华也早早的攥紧了打火机,准备看见蚊子就点火,他的脚边就是大片的茅草丛。
“飞机,是飞机,我们的”两个美国大兵欣喜的指着天上手舞足蹈着,巨大的轰鸣声来自于空中的几架飞机,机翼上是飞虎队的标志。“司令部来救我们了”爱德华带着士兵们钻出丛林,向着平原上涌去。赵志他们上次的简易跑道还在,只不过离爱德华他们有些远了些。缅甸的雨季并没有完全的破坏了简易跑道,不过每次只能降落一架飞机,而且只有一架升起来了,下一架才能降落。
盟军司令部这次很大方,派了5架运输机运送赵志只有200人的先遣营,还派了6架战斗机护航。本来是想空降的,可赵志他们没有时间训练跳伞,所以只好冒险使用赵志他们上次撤退使用过的平原简易跑道。凯瑟琳的美女号照旧是第一个降落的,机舱门刚一打开,老炮就把几十个膀大腰圆的壮劳力们撵下了飞机。凯瑟琳飞机上携带的物资还没有卸完,壮劳力们就每人一支工兵锹,修理起了跑道。
平原上临时修建的跑道只能使用几次而已,赵志只是想为降落的飞机提供多些安全。两个小时,5架运输机都卸完了人和物资,只有最后一架出了问题。被运输机反复降落的简易跑道终于崩溃了,最后一架运输机升不起来了,赵志他们需要重新修整一条跑道了。无计的可施的赵志只好派出斥候,准备安营扎寨,早点把最后那架运输机送上天去。
“老炮,老炮”赵志满世界的喊着老炮,壮劳力们是归老炮管的,士兵们之间信奉谁拳头大就听谁的,显然老炮的拳头够大。这会的老炮很忙,他正钻在运输机驾驶舱里,用通讯频道和凯瑟琳飞机上的赵燕聊天呢。
200人的一通忙活,终于在天黑前让最后一架运输机安全升空了。还没有等赵志来得及喘口气,斥候们的竹哨被吹响了。“隐蔽,隐蔽”是危险警报,狗腿子们喊着还傻愣愣的大兵们隐蔽。赵志则带着狗子快速的跑上了前面的小山包,那里的视野比较开阔,接着夕阳和望远镜可以看得清楚些。
出现在赵志望远镜里的是一群浑身泥水的家伙,远比曾经的溃兵们还要惨些,毕竟溃兵们不像这些家伙一样的,边走边扔身上的东西。这要是让国舅和财主看见了,一准会说是败家子。小山上的狗子向跑道挥动着手里的一条毛巾,表示警报解除,没有危险了,先遣营的士兵们骂骂咧咧的从地上捡起刚刚扔掉了饭盒,撇干净了灰土继续吃饭。
那群比溃兵还要惨的家伙就是爱德华他们,跑的没有了体力的大兵们跑一路就扔一路的装备,除了他们自己,所有的东西都可以被扔掉。“妈的,妈的,飞机都飞走了”一个美军士兵沮丧的坐在了地上,指着天上离去的飞机大骂着。所有人都是一样的沮丧,也包括爱德华,这次的行动已经失败了,飞机一定是没有看到他们吧。
“开枪,对着天上开枪”平原上根本没有树木和灌木,无法点火,爱德华只好命令士兵们对空开枪,妄图引起飞机的注意。爱德华他们在下面叮叮当当的打了一阵,天上的飞机还是都走了,趴在小山上的赵志却笑了个肚子痛。要是换了赵志一定会命令士兵脱下军装,点着了给飞机指引方位的,黄昏前的烟火总比枪火要好些的。
听见枪声的老炮和国舅几个也上了小山包,趴在赵志身边张望着,“咋的了,这伙子家伙咋彪呼呼的,瞎打个啥呀,多浪费子弹呀”老炮从望远镜里看着正咣咣放枪的家伙们,心里大乐,心想爱干净的爱德华也有这么一天呀。狗腿子们从望远镜里已经认出是爱德华他们了,可是谁也不提发信号的事情,只是嘻嘻哈哈的趴在小山上看戏般的轮流用望远镜,看着狼狈的爱德华他们。
“妈的”筋疲力尽的爱德华把手里的步枪狠狠的扔在了地上,不停的喘着粗气。早就躺在地上休息的馒头和老四川对望了一眼,指着东侧离他们大概有400多米的一个小山头,叫爱德华仔细观察。
“哦,上帝呀,上帝呀”爱德华欣喜的在望远镜里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赵志。但是马上爱德华脸上却露出愤怒的表情,因为赵志正在小山上对着爱德华这边举着一块熏肉,大口的朵颐着,别提多馋人了。“山羊,哈哈哈,真的是你们来了”馒头一脸欣喜的拥抱着来接应他们的山羊。赵志在确认了是爱德华他们后,就派山羊带着几个斥候来接应他们来了。
“找,我的朋友,我没有想到司令部会派你来救我们?真是太好了”裹着毯子的爱德华依偎在篝火旁,大嚼着罐头,一副饿死鬼模样,看的赵志直笑。“你们两个亏得跟我们走过丛林了,咋饿成这样了,你们不会找吃的呀”郎中给同样饿死鬼似的馒头和老四川饭盒里,又加了一勺炖肉,这次物资中有很多的熏肉。既然人已经接到了,赵志准备明天就撤回兰姆伽,所以食物就放开了随便吃。
“司令部不让咱们撤回去”联系了司令部的爱德华一脸凝重的递给赵志一份电文,大意是:命令联合小队合并进先遣营,爱德华是美军联络官,华莱士是英军联络官,新一军派来的少校金大鹏是**的联络官,先遣营由赵志指挥。命令还要求赵志带着先遣营在缅甸孟拱一线至印度列多的丛林里,标记出一条路来,随后进入丛林的中美联合工兵们,会按着赵志他们留下的标识开辟出从印度进入缅甸的公路。
“不是说接到你们任务就结束了吗?怎么还需要我们进丛林呢?”赵志现在很庆幸没有带着女兵们一块来了。
“妈的,这些洋鬼子就是不讲信用”国舅丝毫不顾及爱德华和华莱士还在场,满口的破口大骂,末了还对着山下的外国大兵们狠狠的吐出口水。
赵志安慰的搂着国舅,“算了,咱是兵,就是吃这碗饭的。好歹还给咱们装备和物资了,还没有让咱们白白去送死”赵志对进入丛林去列多倒是不很怕,凭着大家现在的身体,大概只需要10天左右,只是要沿途做标记,赵志心里就没了底。而且如果去孟拱那边,日军不会放过赵志他们的,一定会像疯狗一样的追着不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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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了一夜的爱德华显然是恢复了精神,和司令部经过了一番电报大战之后,终于给赵志带来了好消息。司令部不但同意了赵志他们只负责从列多到马高丛林的开路工作,而且还准备在今天给赵志空投一些伐木斧和炸药,以方便赵志的开路工作顺利进行。
平原上早早的被铺上了白布衬衣拼成的空投标识,等待着物资的到来。无聊的老炮和长毛找了几个相熟的英军大兵凑在一块打着牌,这是他们在兰姆伽无聊的时候学会的,当然了,秀才是必须要在场的,否则老炮和长毛听不懂英语老是输。
“长官,你看看他们,那还有咱们**的样子,成天和洋鬼子混在一起,整个一奴才样”金大鹏手下的一个少尉指着老炮他们,发着牢骚。自打新一军的家伙们上了飞机开始,赵志的人就没有给过他们好脸色。不过这也难怪了,赵志他们自丛林脱险后,接触的就一直是老外居多,相比**的各种花招,狗腿子们认为老外容易相处些,主要是大家觉得老外好骗,而且现在几乎全部的家底都是从老外那里弄来的。
“不要管他们了,把手下的弟兄看好了,不要惹出事来。我听说这个赵志不好相处,可不要犯在他手里了”金大鹏告诫着手下人。出发之前,军部的参谋赵远志专门找过他,说起过赵志。说赵志傲慢跋扈,得理不饶人,很难相处,让金大鹏要小心。在赵志和赵远志中间,金大鹏选择相信赵远志,毕竟人家是军部的参谋,家中有势前途无量,而赵志只是个少校而已。
扔下手里的电报,赵志挠了挠头“报请司令部,我们还需要大量的辣椒、生姜和药品。那段丛林里到处都是死人的尸骨,我怕会有瘟疫或是别的什么,最好能给我们些防毒面具之类的东西。还需要防蛇药,印度人那里就有很多,我的医官没有带这么多”
爱德华仔细的记录着,丛林里的危险,他可是已经领教过了,多做些准备总是好的。“赵,有件事情,我想和你单独谈谈”爱德华不仅结结巴巴的对赵志说道,还在躲避着大家那疑惑的目光,要知道,在狗腿子中间向来是没有秘密可言的。
在爱德华一再的坚持下,赵志跟着爱德华爬上了小山,除了警戒的山羊和砍刀,所有人都被爱德华撵下了山头。“赵,你还记得咱们去过的那个山谷吗?离这里30里外的那个”爱德华不在吞吞吐吐,直截了当的对赵志说出了他必须谨慎的小计划---山谷里的黄金。
从山谷里撤退时,那些缅甸人随身携带的大量金银首饰,已经和他们的主人一起被留在了山谷里。本来爱德华已经忘记了此事,但赵志在丛林里捡到的金佛,却唤起了爱德华的记忆。尤其是自己还分到了几十根金条,要知道美军士兵一年的军饷也就是几百美元而已。爱德华主动要求带队来这里,很大原因就是冲着山谷里可能存在的黄金,可是他在平原落地以后,才发现自己早已忘记了去山谷的路。现在既然赵志来了,而且当日在这里战斗过的狗腿子都在,总会有人还记得路的,所以爱德华才会如此神秘的旧事重提。
“你想想,30里路而已,咱们只要一天的时间就够了,那可是十几只牛背着的箱子呀”已经掉进了钱眼里的爱德华,此时早已是满身的铜臭味,正极力的游说着赵志。山羊和砍刀倒是无所谓,不过钱多了毕竟是好事,弟兄们总不能打一辈子仗吧。
“30个人,不能再多了,都得是我的人,别的人我不放心”赵志蹲在地上和爱德华商量着细节,既然要去就要万无一失。对于人选,爱德华自然是没有问题的,他相信狗腿子多过相信外籍大兵,最主要的,他相信赵志。
“找到的黄金,平均分配,我的人不管去不去要人人有份”赵志这个提议好像是有些过分了,爱德华很难接受。去30个人,爱德华能分到三十分之一,但赵志要求狗腿子们人人有份,爱德华得到的就只有六十分之一了,整整的少了一倍。“上帝呀,赵,你就是个葛朗台”爱德华喊叫着气呼呼的下了山,本来死活不同意的爱德华不知被赵志趴在耳边说了什么,终于同意了赵志的分赃协议,但还是很气愤的骂赵志是葛朗台。
赵志刚下山进了暂时的营地,就命令狗子去通知所有人集合。“咱们的第一步任务已经完成了,司令部现在要求我们在沿着马高至列多一线的丛林里,进行路线标记,随后会有工兵按着咱们的标记进行铺路,直接把公路从列多铺到马高或孟拱。”
底下的外籍大兵们炸开了锅,不是说只是来接应联合小队的吗?怎么又成了钻丛林了。尤其是联合小队的士兵们,早已被丛林折磨的够呛,发誓这辈子不会在进丛林了。“安静”场地周围的几十个狗腿子齐声大喝,场地中的200来人都被震懵了。赵志冲着国舅点了点头,显然很满意这种效果,“今天,运输机还会有一次空投,这是咱们在到达列多前的最后一次空投。联合小队的人还需要休息两天,所以咱们先等待空投然后寻找地方扎营,两天后出发进丛林”
“长官,有情况”就在赵志集合所有军官进行部署的时候,一脸是汗的砍刀冲进了帐篷。“斥候队的弟兄前行了大概7、8里,发现有日军的动静,你要不要去看看”砍刀一边报告,一边喝水。赵志心里暗自发笑,这个砍刀根本就不会说谎,一说谎他的口渴,国舅可真会派人。军官们都懵了,在这种平原地形上,根本就没有可以躲藏的地方,日军要是真的来了,那就只有等死了。
“华莱士,你带着大家原地挖掘战壕,在制高点上架设机枪警戒。我和爱德华带着斥候队和部分的枪手上去看看,天黑前,我们还没有回来,你就带人向丛林那边撤,在丛林边扎营”赵志一边吩咐着华莱士,一边往自己身上套着装备,一副马上要和日军开战的样子。
金大鹏站起来向赵志请战,“长官,我也想带人去看看,我们在国内也是打过小鬼子的”狗子轻蔑的看了金大鹏一眼,“我们只是去侦查,不是开仗的”赵志见两人已经像斗鸡般瞪上眼了,赶紧把他们分开。“金少校,你带着你的人还是留守营地,你们毕竟不熟悉这里的山林”赵志安慰的拍拍金大鹏,带着斥候和国舅在内的十几个枪手冲出了营地,直接向东而去。
“赵,山谷在东边吗?我怎么记得不是的”爱德华一边跑,一边问着赵志。赵志鄙视的对着爱德华说道“蠢货,你想让营地里的人知道我们不是去侦查吗?咱们先向东走3里,再折向去北边,只不过多才走了3里路而已”
“好吧,好吧,我承认你是对的”信心受到了打击的爱德华,终于决定还是走在国舅身边好些,至少这个老家伙不会时不时的打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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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远镜里已经能看见了当时赵志他们打伏击的那个小山头,爱德华终于相信没有走错路,他们离那个山谷只有5、6里路了。赵志决定先歇会,派几个斥候先去搜索一下,他怕会有日军在这里出现。
“我这是新军装,赵,你干什么?”不明所以的爱德华拦住要用匕首划烂自己军装的赵志。“上次就是在这里遇见的日军,我可不想被他们打了伏击,所有人都得隐蔽”赵志拨开爱德华的手,嚓嚓几下就把爱德华的军装割出来一些口子,将些茅草插在口子里,把爱德华打扮成了个毛球。
“长官,没有发现日军,不过咱们以前布的那些地雷都不见了,好像是被日军挖走了,不像是爆炸了”回来接应大队的砍刀急促的报告着。狗日的日军挖地雷干什么?赵志百思不得其解,只好命令工兵出身的长毛走在前面,给大家做前导。
原本的雷区果然到处是挖地雷留下的深坑,看现场的情况,当时就只有不到一半的地雷爆炸了。大家跟在长毛的身后,小心翼翼的过了地雷区,安全无恙。小山上的日军尸体早就没有了,只留下了一些枪支的残破零件和沾染着血迹的枯草还记录着当时的惨烈。
国舅的枪手们按部就班的窝在了小山上,为大家提供远程支援,美制的狙击步枪的射程比英国的远了不少,精准度却没有少,在小山上的国舅他们足以压制山谷口的区域了。国舅猫在一窝长草后面,舒坦的抽着烟,国舅现在很喜欢美国香烟,够劲。“国舅爷,你说,长官咋不带我进去呀?”一脸愤愤不平的狗子抱着他的步枪,窝在国舅身边抱怨着。
“你知道个屁,你那是步枪,远了还行,要是近距离了,步枪根本就不好使。你还是乖乖的陪着我,在这里好好睡一觉”说着话,国舅扔了烟头,闭上眼,美滋滋的睡上觉了。无聊的狗子就趴在草丛里,用狙击镜四处的乱看,打法着时间。
山谷里依旧是阴森森的幽暗,爱德华觉得自己进入山谷后,全身一直发冷。砍刀说这是因为在山谷里死的人太多了,魂魄都还在这里没有离开,所以阴气太重了。砍刀说的没有错,顺着山口往里面走了不到2里路,就看见了尸体,很多的尸体。当时没有来得及撤出去的那些缅甸人都死了,日军杀死的,枪杀。
山谷里的阴暗湿冷让这些尸体还没有完全腐烂,甚至可以看得见尸体上的枪眼和部分尸体脸上的表情。“妈的,黄金都不见了”端着冲锋枪的爱德华瞪大了眼睛四下里寻找着,当时那些绑着皮箱的牛一只也看不见了,甚至没有牛的尸骨。
砍刀呲牙一笑,引着大家来到了一个灌木丛前,用步枪拨开灌木,后面露出个大坑来。大家用电筒往里照去,大坑并不深,坑底是两只已经开始腐烂的牛的尸体,散落在坑底的几只皮箱中有一只被摔开了,在电筒光的照射下露出点点的金色来。“黄金”爱德华欣喜的就要直接跳进坑里去,被眼疾手快的赵志一把拉住了。
砍刀不好意思的往后退了几步,让开了大家的目光,“上次撤退的时候,这两只家伙挡住了路,我只好把它们赶进了那个坑里,要不路要是堵住了,我们都得死在这了”“上帝呀,你简直就是个天使”爱德华热情的拥抱着砍刀,嘴里满是赞美的话,眼睛却瞅着大坑的方向。
几根绳子被拴在了大坑边的树上,戴着防毒面具的砍刀带着两个斥候顺着绳子溜下了大坑。坑底充满了腐烂的味道,幸好赵志他们还有几只防毒面具,否则下去坑底的人非要窒息了不可。一共只是7只皮箱而已,砍刀几个人利索的将皮箱拴在了绳子头上,再顺着绳子爬上坑去。
“啊”拽上坑的皮箱被性急的老炮全都打开了,里面满满的金银首饰让所有人都惊呆了。爱德华兴奋的拍打着赵志,嘴里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了。“可惜了,那么多的箱子,咱们只得到了7只,你说剩下的是不是被日军拿走了?”爱德华终于想到了要和赵志说的话。
“知足吧你就,就这些已经不错了,这些可是比黄金值钱”赵志从箱子里抓起一尊翡翠佛像仔细的端详着。前些日子在昆明的时候,被于凤知道了那些存进银行的金条是用金佛化的,于凤好一顿的埋怨,说是金佛比金条值钱。现在这些皮箱里面装的都是翡翠佛像观音或是金银首饰什么的,那还不是发了吗。
“全都装进背包,咱们快点撤了,要不营地里的家伙们要起疑心了”赵志打开背包,往里面装着皮箱里的东西。20几个人有一半的背包里都是空的,刚好装这些东西了。“等等,咱们还有的是时间呢,这还不到中午。咱们再找找,会不会在别的坑里还有宝藏”爱德华拉着赵志,妄图打动赵志再多留一会。
“走了,走了”赵志一脸鄙视的甩开爱德华的手,领先向山谷外走去,狗腿子们自然是纷纷跟随。“哦,你们这些乡巴佬,那么多的宝藏就这么不要了,真是的,等等我”爱德华背起帆布背包急急的追着赵志,还是不停的鼓噪着,大有要说一路的劲头。
“别动”赵志一把拉住了一直喋喋不休的爱德华,竖起手指示意爱德华不要说话。不明其意的爱德华顺着赵志的视线看去,直被吓的头皮发麻全身僵硬。一条花斑大蟒正从路旁的草丛里游出,赵志如果不是拉住了爱德华,只差不到一米,爱德华就会踩着那条大蟒了。爱德华可不确定自己是否能从这条4、5米长的大蟒嘴里逃生,就在那条大蟒似乎有了察觉的时候,赵志一拉爱德华,大喊一声“快跑,不要回头”
在被吓的手脚发凉的爱德华那里还敢慢腾腾的,撒开了两条大长腿腾腾腾几个箭步就跑的没了人影了。赵志和山羊两人直接把两只弩箭钉在了大蟒的头上,可那大蟒还是拼命的翻腾着,粗壮的尾巴把周围的灌木和小树连根打断,到处都是纷飞的碎草和树叶、木茬子。“走,走”山羊拉着赵志赶紧离开了,就让那条大蟒自己玩去吧。
一路窜上小山的爱德华,来不及放下背包,只是拉着国舅就要下山。面红耳赤的爱德华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着急的比划着,气的国舅兜屁股就是一脚。被踢了一脚的爱德华却是能说话了,张口就是一阵鬼哭狼嚎般的喊叫“蛇,有大蛇,快去,赵还在后面”国舅他们一听说只是有蛇出现,都嘻嘻哈哈的又躺下了。在丛林里的时候,什么蛇不是碗里的菜,狗腿子们还有谁会怕那玩意,尤其是赵志,每回的蛇肉都是他吃的最多了。
果然不出所料,不大会功夫,赵志和狗腿子们就完好无损的回到了小山上,只是损失了两根弩箭而已。“狗日的,不错呀”国舅翻开着大家的背包,看着里面的东西,乐的满脸的褶子都舒展开了,这可比倒腾走私货来钱呀。
赵志从大家的背包里挑出了一小堆塞进了一个背包,扔给爱德华“黄毛,这是你的那份”爱德华看看自己背包里的东西,再看看地上其他的背包,憋着嘴可怜巴巴的看着赵志,“赵,
你的太多了吧“狗腿子们齐齐的看向爱德华,赵志哭笑不得的用脚又拨过去一支翡翠观音给爱德华,“你狗日的知足吧,老子这边可是还有50多个弟兄呢”爱德华飞快的伸手抓住了那尊翡翠观音,塞进了自己的背包里,然后放声大笑,“哈哈,等战争结束了,我就是富翁了,我要买一个大大的农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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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大鹏在小山上远远的就看见了回来的斥候们,对赵志和他的人,金大鹏一直都是抱着敬而远之的态度。但先遣营毕竟赵志才是指挥官,所以金大鹏还是很好的执行了赵志的命令,在平原上的几个制高点上都设置了机枪阵地。
“怎么样?发现鬼子了吗?”营地里留守的士兵们纷纷问着回来的斥候们。“情报不准确,我们搜索了方圆10里,没有发现任何日军,这里暂时是安全的”赵志把军官们聚集到了一起,准备下一步的行动。
“长官,这是今天空投物资的清单”华莱士递给赵志一份物资清单,上面罗列着密密麻麻的英文,看的赵志直犯晕。找到了宝藏心情大好的爱德华笑着接过了清单,在他看来赵志不懂英文实在是个瑕疵。华莱士的清单记录的很详细:干辣椒、生姜、防毒面具、药品和食物,这些东西加上赵志前面带来的,足够先遣营在丛林里半个月用的了。
按照赵志的计划,以大家现在的体力状况,半个月从平原到列多是没有问题的。所以赵志不会为物资发愁了。物资已经解决了,接下来就是人员的安排了。先遣营里面的三方人马一直不和睦,赵志是知道的。可是在兰姆伽的时候,赵志职务太小,是做不了决定的,现在可以了,这可是在丛林里,赵志说了算的地方。队伍里的不同声音要是不掐死了,那会后患无穷的,赵志不想因为几个人,就搭上全部人的性命。
金大鹏的人占了先遣营的多数,有100人,然后是赵志的50多人。接下来是美军和英军的100多人,不过狂妄的美军大兵是一直看不起高傲的英国大兵,他们各玩各的。既然金大鹏的人最多,赵志就要先拿他开刀,至少爱德华和华莱士听自己的。
“咱们休息一晚,明天进入丛林,山羊带10个斥候前导开路,砍刀带10个斥候跟在后队收拢掉队的。国舅的步枪手们负责行进中的警戒,其他的200人分成4个部分,我、爱德华、华莱士、金大鹏各带一队。每队的主要任务就是用空投的斧子和锯,按照每100米伐倒两颗树的距离,在丛林里用树木倒下的方向和数量做路标”赵志这招很毒辣,一下就把金大鹏的人减少了一半。金大鹏虽然知道赵志的用意,可是他没有办法,这是在丛林里,到那里找地方说理去。
憋了一肚子火的金大鹏刚回到自己的帐篷,手下的一个士兵就凑上来使着眼色。金大鹏把挤在帐篷里的人都轰了出去,唯独留下了那个士兵。“长官,我刚才看见早上出去的那帮人在小山上弄什么东西呢”金大鹏猛的一个激灵,拉着那个士兵问道“看清楚是什么了吗?”
“我还没有看清楚,就被他们从山上轰下来了”那士兵弱弱的回答着,他不明白自己的长官是怎么了,脸色是如此的狰狞。
帐篷里只剩下金大鹏一个人了,他还在思索着赵志他们会在小山上干什么。其实就算金大鹏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到,赵志在山上正用电台和袁青青聊天呢,反正是不要钱的,只是苦了发报的爱德华和赵燕了。
狗腿子们都聚坐在山顶上,夕阳西下,把每个人的脸都印的红彤彤的。几个月前,他们还是一群衣衫褴褛、肚里没食的溃兵,可是现在全套的美式装备,天天都是罐头饼干,而且现在他们面前是大堆的真金白银。大家都不敢想,害怕是在做梦,梦醒了就还是什么都没有。可是在掐了自己或别人的大腿之后,才发现原来这都是真的,没有喧闹,没有欢呼,大家就只是静静的坐着,安静的坐着。
自古溃军不如寇,流兵即为贼。无衣无食,则立刻陷进求衣求食的怪圈。惯例是把溃兵交给地方就地整编,然后送上前线被击溃了再整编再上前线,直至溃兵们都战死。所以溃兵们求衣求食时也只能巴巴地望穿老天爷,巴望着那位大佬开恩,在下次被击溃的时候能撤的顺溜些,自己还能活下去,只是如此而已。
流落到各地溃兵中的大部分人都是两眼漠然而茫然,把自己的伤肢架得横断整条巷子或是整条街,用所有的生气给别人制造最后一点儿麻烦,在被人碰到时再呼痛和叫嚣。相比之下狗腿子们都可算活的是生机盈然,全新的枪械、全新的军装、随便吃的食物,现在居然还有金子拿。
“等仗打完了,我要回家买地,做个地主”沉默了半天的狗腿子们终于有人打破了沉寂,是山东兵胖头。这小子长了颗天庭饱满地阁方圆的大头,从小看相的就说他是个地主的面相。却没有想到等他长大了,他爹还没有给他攒下多少地,鬼子就来了。于是胖头被**抓了壮丁,然后和其他人一样,一路的打一路的败,直到进了远征军遇见了赵志他们。
胖头一门心思的就是想买地做地主,这是他从小的梦想。平日里闹哄哄的狗腿子们今天却没有挑衅胖头,这让胖头很不习惯。又是一阵沉默,老炮闷闷的说道“老子以后要开买卖去,赚了钱老子天天请你们喝酒,谁不来就是不给我面子,老子就削他,往死里削”为了显示他的决心,老炮的手还猛的向下挥动着。看起来不像是要请人喝酒,倒像是在土匪劫道。
老炮的动作引起了一阵哄笑,山头上热闹了许多,七嘴八舌的说什么的都有。赵志依旧还是舒坦的躺着,等着累的像狗一样的爱德华把译好的电文递给自己,然后再把自己想袁青青的那些肉麻话发走。
作为赵志的指路明灯,国舅显然是不称职的,因为这会国舅正带着狗子撅着屁股在清点那些东西呢,他要看看到底弄回来些什么东西。一番忙碌,国舅把每样东西都摸了一遍,终于弄清楚了数量:翡翠制品43件、黄金首饰27件、白银首饰41件,本来还有一枚钻石的戒指,已经被无耻的爱德华贪墨了,说是要作为送给未婚妻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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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丛林已经三天了,按照赵志的安排,一切都还顺利。不过今天天气很差,早上就开始不停的下起了雨,大雨倾盆。丛林里汇集的雨水流进了低洼处,形成了一个个小水潭,给赵志他们的行进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赵志和狗腿子们都是穿越过丛林的人,他们已经记不清经历过多少次这样的天气了,大家只是裹紧了身上的雨衣,默默的行军。相对于赵志和狗腿子们的无所谓,其他人就没有那么乐观了,稍不留意,瓢泼的雨水会顺着雨衣的缝隙流进来,直到打湿你身上的每一寸地方。身上湿腻腻的,浑身没有一点干地方,而且还要背着沉重的背包行军,走出十几里路,大部分家伙就受不了了,纷纷要求停下休息。
狗子倒背着步枪,不屑的看着这些眼高手低的家伙,在营地的时候,一个个趾高气扬的,这咋才进丛林就草鸡了,还不如小姑奶奶她们那些女兵呢。“长官,他们要停下休息,咋办?”狗子不屑归不屑,却还是找到了赵志,这帮人要是都病倒了,会拖累大家的。
“不行,这雨今天估计是停不了的,接着走”赵志是没的商量的,在这种雨水里停下休息,简直就是在自杀。丛林里到处都是湿漉漉的,连可以点燃的木柴都没有,停下来只能淋雨,还不如继续走。
外籍大兵们倒是没有说什么,只是挣扎着在泥水里继续行进。金大鹏那队人不乐意了,赖着非要休息,让后队收拢掉队士兵的山羊很烦。赵志带着狗子走到一个闹得最凶的少尉面前,冷冷的说道“这雨一时半会是停不了的,接着走”那少尉对着赵志一翻白眼,大刺刺的说道“弟兄们都累了,实在走不动了”少尉的话简直就是在无理取闹,旁边胆小的士兵去拉他,却被他拨开了。赵志见此人是铁了心的要找事,当下微微一笑问道“你真的不走,是吗?”
其他的士兵见赵志的手已经摸向了腰间,纷纷都站起了身,赵志要拔枪了。“呵呵”那少尉笑了,“老子玩枪的时候,赵长官你还没有断奶呢吧?”就在那少尉对着赵志恶语相向的时候,“呯”的一声枪响,少尉头上出现了一个血洞。赵志把手枪插回枪套,看了一眼那少尉的尸体,再环视着这队士兵,“我不管你们进先遣营之前是干什么的,进了这里就要守我的规矩。我的规矩只有一条:听从命令。现在你们还是想留在这里,不想走,是吗?”赵志的语气在本就阴冷的丛林里显得更加的阴冷,士兵们被吓的拼命向前行进,谁也没有看一眼地上那少尉的尸体。
“金大鹏,你要是管不了你的人就说,我手下很多军官还是闲着的”赵志冷着脸看着走在队尾的金大鹏,语气显得很生硬,听的金大鹏身上的汗毛都立了起来。赵志和金大鹏说话一直都是很客气的,从来没有这般的直呼其名,今天是头一次。他现在有些后悔了,后悔不该和赵志对着干。其实金大鹏在进先遣营之前并不认识赵志,更谈不上有什么过节,都是出发前赵远志给他说,原本先遣营的指挥官是金大鹏的,这个赵志不知是走了什么门路,抢了金大鹏的位置,让金大鹏小心点,赵志这人很跋扈眼里不容人。
金大鹏也是打过很多仗的军官了,知道自己的斤两,这片丛林要是换了自己,绝不会走的如此轻松。至少到现在除了被赵志打死一个少尉外,还没有再死其他弟兄。按着金大鹏这几天的观察,赵志倒不是很难说话的人,只要不是触犯了他的命令,他都懒得理你。看来自己是受了赵远志的挑拨了,那些外籍大兵和赵志的热乎劲就可以证明这些了,这先遣营的指挥官本来就是人家的。
大雨下个不停,给伐木的人也带来了不小的麻烦,湿树太难砍了。不过经过几次的实验后,工兵出身的长毛找到了办法。先用匕首或是斧子,在要伐倒的树干上弄个拳头大的洞出来,在用绳子挂住树干拽向要它倒下的方向,把拉开保险的手雷塞进树洞里。手雷足以炸断树木了,一颗不够就上两颗,反正手雷和炸药够多。长毛的办法不错,比起先前的斧子砍树要快多了,而且现在伐倒的还是些大树,做目标显眼些。
伐树的进度快了,大家行进的速度也加快了些。所有人已经是机械式的走着,都是高一脚矮一脚的。大家的心里都是一个想法,先饱餐一顿,再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斥候们回来过一次,说是前出的砍刀已经能看见死在丛林里的远征军的尸骨了,离这里只有不到5里路了。赵志不由得心里一喜,上次赵志他们几个是走了快10天,才看见的远征军尸骨,这就是说他们现在用了4天就走了上次10天的路了。
按照赵志的记忆,他们上次是沿着远征军的尸骨和遗弃的窝棚,在丛林里走了12天,才上的大道。远征军溃兵们在丛林里已经踩出了小道,赵志只需要带着人沿途伐倒树木做路标就可以了,估计用不了12天,先遣营应该会走出这片丛林的。
似乎是赵志的好心情感染了老天爷,雨水渐渐的小了下来,从瓢泼变成了只是滴滴拉拉的。雨是停了,赵志他们又遇上了新的麻烦,丛林里开始起了雾气。没等赵志发出汇拢队伍的命令,前导的砍刀和后队的山羊早早的赶了过来。丛林里的雾气可大可小,有时雾气大的相距2、3米的人相互间都看不清楚,赵志可不想因为这雾气而失去了弟兄。
“原地扎营休息”赵志下了扎营的命令,狗腿子们各自的带着人开始忙活起来,这让先遣营里其他的人也见识到了狗腿子们的本事。砍刀带着人在削树干,要掏干燥的树芯,准备燃起篝火。老炮带着人找到了几颗参天古树,用工兵锹扒开树下厚厚的落叶,下面的土居然还是干的,正好适合扎营用。郎中带着队里的两名军医,拿着自制的草药洒在营地里,这是可以避开毒虫的草药。在丛林里,随时都有毒虫会袭击你,稍不留神,你的小命就会交代在这里。
撒完药的郎中从急救箱里拿出几个瓶子来,瓶子里装的是郎中熬制的烟油。他熬制的烟油并不是为了替烟鬼们准备的。在野人山的密林里,毒蛇猛兽多的数不胜数,不过,比起那些蚊虫蚂蝗白蚁来,豺狼虎豹等猛兽对人类的威胁可以说是小巫见大巫了。
这里的蚊子一个个比蜻蜓还大,口器又大又长,叮人一口,除非用特效止血药,否则伤口是不会自动愈合的。被咬的人不经过急救处理的话,两小时内就会血液流干而死。而且这些蚊子不出现则已,一出现就是黑压压的一片,犹如一块黑云,即使在冬季,这些蚊虫也很猖獗。
还有蚂蝗,在野人山里遍地都是,这里的蚂蝗极爱血腥味,它们叮咬了人后,你一扯它就断成两截,头部钻进人体内,随血流在全身游走,最后寄生在某个器官里长成新的完整个体,被它们侵入的人都会在极度痛苦中死去。
野人山里的白蚁可以称之为山中之王,除了它的天敌,其他动物见之都只有逃命的份,白蚁一出现,绵延几十公里,就好像野人山中凭空出现了一条白色的河流,它们走过的地方,草倒树偃。它们的蚁酸有极强的腐蚀性,活物被它们爬过,别说是血肉,就是骨头也甭想留下。远征军败退缅甸,经野人山撤往印度时,成千上万的人死于这些小动物之口,经历了血的代价之后,人们才偶然发现,烟油对这些昆虫有奇效,只要在身上涂抹一点,它们不敢进入十米以内。郎中也是在兰姆伽和溃兵们闲聊的时候,才得知的,所以才特地的熬制了这些烟油。
篝火已经被点起来了,砍下来的湿树枝被架在篝火上方烤着,只要水汽被烤干了,这些就是能继续添加的干柴。浓密的雾气好像并没有给大家带来麻烦,因为所有人围着篝火,已经塞了满肚子的肉罐头和饼干。除了几个警戒哨,所有的人都抱着自己的枪在打盹,老炮甚至已经打起来了呼噜,睡的很熟舒坦。
赵志还没有睡,他带着狗子用篝火翻烤着大家的军装和军靴。一旦雨停了,丛林里就会马上恢复它闷热潮湿的特性,如果大家还是穿着湿衣服行军,到不了列多,就要有人因为生病掉队的,赵志可不想因为伤病影响行进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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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赵志预想到的一样,士兵们第二天的行进速度慢了下来,因为许多人的裆部开始瘙痒溃烂。本来被雨水蛰的发红的裆部只是发痒而已,可是他们扎营后没有用郎中自制的草药擦洗,行军中又不停的和裤子摩擦,终于发生了溃烂。
“妈的,都是些吃货”不停给士兵检查的郎中累的只骂,这帮子所谓的精锐实在是太差了。这些家伙早上起来的时候,都不知道检查一下自己身上是不是有蚂蝗,蚂蝗们都吸饱了血,像红肉肠似的挂在这些精锐的身上,看的狗腿子们直笑。
狗腿子们的表现又一次的震撼到了爱德华和华莱士,行军中他们总能找到短暂歇息的机会,在大家筋疲力尽的时候,狗腿子们还有精力打理营地和警戒。要说狗腿子们不累是假的,爱德华至少看见了好几次有狗腿子摔倒后爬不起来。只是有很多的东西已经深深的记在了他们的心里,他们已经习惯了做一些事情,熟悉了赵志的命令。
沉默中的队伍继续赶路,所有人都被茫茫的丛林折磨的够呛,都想着早点走出丛林去。赵志又给大家安排了新的任务,沿途收集远征军的尸骨,就地安葬。这些士兵们已经命丧他乡了,赵志不想他们再尸骨无存。士兵们只是有些惆怅,并没有什么反对,毕竟在战争中,可能自己在下一刻就会成为一具尸体,谁也不想自己同样的暴尸荒野。
掩埋尸体,算是活着的人为这些昔日的弟兄们能做的最后一点事情了。丛都林中的尸体数以万计,赵志他们能找到的只是一部分而已,不过,大家已经是尽力了,毕竟还有任务要完成。尸体早已高度腐烂,甚至有的只是一堆白骨,让大家无法确定他们的身份,只好找一些洼地集中掩埋。木制的墓碑上只能书写远征军士兵之墓。
临时增加的任务让大家的行进慢了许多,可是赵志仍然坚持这样做,其他的人只好照办,赵志的脾气可是不太好的。赵志拍着屁股下面的大石头,笑着问老炮,“老炮,还记得这里吗?”这里是当初赵志发烧,老炮让他晒太阳的地方,也是曹本川死去的地方。
靠在石头上抽着烟的老炮随意的瞟了一眼,嘴里嘟囔着“老子一天天的那么忙,哪有功夫记这些东西,这不就是当初有个小王八蛋趴着晒屁股的地方呗”其他的狗腿子们一听都围了过来,想让老炮讲讲是怎么回事。“滚蛋,都滚”刚张嘴要开讲赵志糗事的老炮,冷不丁的看见了赵志正盯着自己,没来由的身子发凉,赶紧驱赶着狗腿子们,免得一会被赵志收拾一顿。
“你的弟兄们很好,我把他们都带出去了”赵志在曹本川的坟前默默的念叨着,上次大家体力不济,只是草草的用树枝遮盖了曹本川的尸体。这次人手充足,自然把曹本川好好的安葬了。对于曹本川所做的事情,赵志并不生气,为了自己的弟兄能活着,曹本川做的并不算过分。如果是换做赵志,他会直接把威胁到自己和自己弟兄的人直接灭口。几个月的丛林逃亡,让赵志已经开始变得冷血了。
大佬们从来不在乎溃兵们的性命,在大佬们看来,赵志他们这样的溃兵只是些小人物,只是伤亡报告里的些数字而已。既然上边不管大家的死活,那自己就要想办法活下去,想尽所有的办法活着,这才是最重要的,这也是赵志在丛林中想明白的道理。
赵志决定在这里休整一天,然后加把劲2天就可以上大道了。即将到来的胜利让队伍里的每个人都很高兴。吃饱喝足的家伙们纷纷挤在一条小溪边洗澡,老炮按照赵志的吩咐,拎着把剃刀挨个的给大兵们剃头,赵志要求在进入列多的时候,每个人都要看的整洁些。
“长官,前面好像有些不对”前导的砍刀奔了回来,“我们走出去了大概10里路,在林子里发现了三八枪的弹壳和被杀的印度当地人,看尸体上的弹孔,像是最近几天的”赵志打开地图,让砍刀在地图上指出方向。
砍刀所指的方向是通往列多的必进之路,那里有几个山头,要是那里真的出现了日军,那他们就彻底封死了赵志他们的去路。“妈的”赵志踢飞了地上的一颗石子,正打在国舅的腿上。老头被气的追着赵志不放,非要踢还回去不可,狗腿子们嘻嘻哈哈的看着,丝毫没有拉架的意思,营地里被闹的鸡飞狗跳的一片狼藉。
“那就打呗,怕个啥呀,咱又不是和小鬼子没交过手”国舅倒是信心十足的拍拍手里的枪。对呀,遇上了就打呗,赵志忽然间茅塞顿开。一直以来他都进入了误区里,一直想着如何带着弟兄们活下去,却忘记了他们是士兵,是战士。溃兵也是兵,也分很多种,赵志的这队人就是属于那种特别的。平日里的狗腿子们最怕死,即使是打仗也从不冲在前面,但当敌人出现的时候,却没有人后退。
“那就打吧”赵志合上地图,召集军官开会。“明天一早,山羊和砍刀各带一队斥候对周围的山头进行搜索。爱德华和华莱士带着你们的人负责全部的装备携带,老炮和金大鹏各带30人在两翼掩护,剩下的人跟着我在中间护着装备,没有命令不能冲锋”赵志一一的下着命令,如果真是有日军出现,那就该是从孙布拉蚌来的,也绝不会是小股的部队。赵志手上只有200多人,是硬拼不起的。
赵志还是决定用老办法和日军对抗,先搜索确定日军的位置,再用一两次的小伏击引日军进入埋伏圈。然后击溃日军,趁机摆脱日军,转道去列多。在敌情不明的情况下,赵志只能这样布置了,一切结果只有看明天的情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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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田是日军十八师团的一名少佐,三天前,他带着他的中队钻出了茫茫的丛林,来到了缅印边境的卡拉卡一带。像羽田中队这样钻进丛林里的日军小队还有好几支,他们都是按照十八师团的命令,准备通过卡拉卡或是塔家铺一线进入印度境部内的。
早上在草棚里醒来的羽田眼皮直跳,弄的他心神不宁的很不舒服。靠着简陋装备和饭团穿越丛林后,羽田失去了14名士兵,其中有一个是他的亲弟弟。师团的那些将军们看来是疯了,他们妄想着就凭借着几支日军小部队可以打进印度,过了卡拉卡和塔家铺就是列多,英军在列多可是有一个团的兵力。
考虑了很长时间的羽田决定就驻守在列多附近的山上,等待大部队来了,再进入印度,他可不想像弟弟一样,白白去送死。“少佐,吃早饭吧”勤务兵小泽拿来了羽田的早饭,一串烤好的山鼠和一罐稀饭。山鼠是小泽抓的,熬粥的大米是昨天从山下的村子里抢来的,足够羽田小队半个月的消耗了。
吃饱了的羽田决定今天亲自带着搜索队下山去,昨天在山下又发现了一个村子,羽田需要肉食来补充他小队士兵的体力。手无寸铁的印度人显然不是全副武装的日军士兵的对手,全村的人都被围在了村子里,浓烟、大火、喊叫、血腥味充斥着整个村子。
刚从丛林里出来的日军士兵们需要用杀戮来发泄,发泄他们内心的胆怯和恐惧。村子里的印度人被全部杀光了,满地都是鲜血,所有的粮食和家畜被集中到了一起,准备都弄回山上去。
羽田舒服的窝在一间茅屋里,享受着小泽给他做的午饭,一只炖鸡和几个烤土豆。印度人的房子里那浓烈的咖喱味让很多人都受不了,羽田却是个列外的家伙,只要是面对着食物,在任何的环境里羽田都很有胃口。
“走吧”羽田领头出了血流成河的村子,他们要赶在天黑前回到山上去。胖胖的小泽牵着只牛走在队伍的最前面,牛背上驮着些自酿的酒和稻米。“嗖”的一声响,一道黑影钻进了小泽的胸膛,小泽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胸膛,那上面扎着只弩箭。“扑通”手里还抓着缰绳的小泽跪倒在了地上,张开嘴想说什么,却只是大口的喷着血,一句话也讲不出来。
“隐蔽,隐蔽”反应过来的羽田大声的喊着,招呼着还在愣神的日军们躲藏起来。来不及了,“哒哒哒 哒哒哒 ”路旁的草丛里窜出十几道枪火,密集的弹雨已经牢牢的笼罩住了羽田他们。冲锋枪的抵近射击是很可怕的,中弹的日军士兵在弹雨中扭曲着身体,他们刚被左边的子弹击中倒向右边,又被右边的子弹击中再次倒向左边,直到他们的身体被子弹撕碎了,他们才停止了在弹雨中的死亡之舞。
“手雷,手雷”幸存的日军士兵大声的喊叫着,寻找着隐蔽物躲避着。半空中黑黑一片的落下来十几颗手雷,“轰”“轰”日军在腾起的烟雾和飞溅的弹片中,呼喊、尖叫、躲藏奔走。等到羽田指挥日军躲进死角准备反击的时候,对面的枪声却停了下来,袭击他们的人好像已经凭空消失了,山路两侧静悄悄的。
狡猾的羽田派了一个士兵上山路去观察情况,那士兵在山路上走了两趟,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的地方。羽田还是不放心,准备隐蔽到了天黑再撤回山上去。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2个小时过去了,对面还是静悄悄的,羽田怀疑自己的判断是不是错了,对面的袭击者可能是真的走了。
可有的时候,想象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就在羽田判断袭击者已经走了,让幸存的日军士兵收拾自己人尸体的时候,情况突然发生了变化。袭击者们显然给帝**校毕业的羽田好好的上了一课,日军在收敛同伴尸体的时候,草丛里再次窜出了十几道枪火,这次的日军比上次还要狼狈。
两次密集弹雨的洗礼之后,羽田那100人的搜索队只剩下了不到50名士兵,幸存的日军不再向上次那样敢于还击了,只是死死的抱着头蜷缩在隐蔽物后面,祈祷自己不会是下一个被子弹击中的人。羽田也是缩在一支倒毙的牛后面,紧紧的握着自己的南部手枪不知所措,帝**校里并没有教他在同一地点会连续两次遭到伏击,而且还是同一伙袭击者。
这次袭击者的枪声没有停下来,只是有一下没一下的响着,可是精准度却高了许多。每一声枪响,都会有一个日军士兵哀嚎着发出惨叫。袭击者们似乎并不想打死他们,中弹的部位大多是手足或是关节,只是让日军士兵失去了战斗的能力。
枪声还是不紧不慢的响着,袭击者很有时间,可是羽田没有时间了,他的士兵在慢慢的减少着,已经不足30人了,在这样下去,他们只能是全都尽没了。“出来,出来,你们这些胆小鬼”一个被逼的忍受不住的日军士兵跳出隐蔽物,挺着三八步枪大声的向着四下里喊叫着,活脱脱的就像只走投无路的野兽。
袭击者并没有因那疯狂日军士兵的咒骂而出现,回应咒骂的只是一颗飞射而来的子弹,脑门中弹的日军士兵终于确定了子弹射来的方向,可惜他只是个死人,不会说话了。恐惧压垮了日军士兵的心理防线,不断的有疯狂的日军从隐蔽物后挑出来,向着自己判断的可能藏着袭击者的方向发起冲锋。可惜他们直到死都没有看见袭击者的模样,等待他们的只有飞至而来的子弹而已。
羽田身边剩下三个士兵的时候,袭击者终于出现了,草丛里钻出来了十几个毛团,是十几个身上披着茅草的士兵。羽田仔细的观察着这十几个袭击他们的士兵,很难以置信这些全部美式装备的士兵们,居然是一副黄色的面孔,是中**人。等毛团们解除了羽田他们身上的武器后,一个显然是带头的家伙吹响了嘴里的竹哨,远处的山林中传来了回应的哨声。
不大会的功夫,一队身披茅草的士兵来到了山路上。羽田用手挡着刺眼的阳光,看着过来的人群,想要确定谁是领头的。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过来一把拎住羽田的领子,把他揪到一头死牛跟前,那死牛的身上这会正坐着个年轻军官。
年轻的军官脸上带着笑,看起来很好说话很和善的样子,羽田的脸上也带着一丝笑,尽量使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的狼狈。“你好,我是赵志,我的人懂日语。我想知道,你是日军那支部队的?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赵志很和善的笑着,让秀才翻译给羽田听。
“我叫羽田泽,我不能告诉你,我的部队番号和我的任务”羽田尽量保持着军官的尊严,回绝了赵志递过来的香烟,也拒绝回答赵志的问题。
检查完尸体的老炮拿着几块日军的身份牌走了过来交给了秀才,等秀才小声的翻译给赵志后。赵志依旧还是笑着问羽田“我知道你们是日军十八师团的,我想知道,你们为什么回来这里?”见羽田还是不想回答,赵志不假思索的拔出腰上的手枪,咣咣咣就是三枪,把羽田最后剩下的三个士兵都打死了。
“最后一次问你,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赵志眯缝起眼睛,手枪也瞄向了羽田的脑袋,等待着羽田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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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我说了”终于忍受不了的羽田举起了双手,向赵志说出了他知道的一切,但是遗憾的是他并不知道其他几支小部队的具体位置。日军小部队之间平时只是用电台相互联系,而羽田的电台还在山上的营地里。
赵志用步话机叫着还在后队的爱德华和华莱士,羽田满脸的惊讶,他显然是知道步话机的,他只是不知道中**队什么时候装备和器材这么的先进了。爱德华和华莱士匆匆赶来,和赵志聚在一起叽里咕噜的交谈着,在地图上不停的指指点点。
“就这么办了,咱们还是先撤进列多为主。爱德华,你从现在就打开电台,试着联系列多或是兰姆伽,告诉他们日军十八师团的小股部队已经出现了列多外围了。华莱士,约束好你的人,咱们要加快行军了。谁的人掉队了,谁自己负责”
蹲在一旁虎视眈眈的老炮一指羽田,“他咋办呀?咱们带不了的,他和扳手可不一样”赵志摸着下巴,像是在考虑着对羽田的安排。原地转了两圈之后,赵志突然手一挥,冒出句话“杀了”,站在羽田身后的馒头,拔出匕首就刺穿了羽田的脖子,羽田捂着脖子上正喷溅鲜血的刀口,被割断的气管发出嘶嘶的声音。大量的失血和脑部的缺氧让羽田失去了知觉,很快他就像袋土豆般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爱德华和华莱士可是见识到了赵志的狠辣,被血腥的场面吓的像小鸡仔一样的直哆嗦。老炮不满意的抖动着自己的军靴,嘴里还不停的骂着馒头,“你干啥呢你,弄的老子脚上都是血”赵志不满意的给了老炮一脚,“赶紧的滚蛋,带着你的人顺着砍刀留下的记号先走,我们随后就追上你们”
“别催,别催,老子刚看见有架掷弹筒的,咋看不见了呢”老炮在日军的尸体中间翻腾着,找着他记忆里的那架掷弹筒。老炮的人对于在呲牙咧嘴的日军尸体中翻腾战利品这件事,显然不是很热衷,不像狗腿子们一样热衷于掏尸体的衣袋。
“瘪犊子们,把小鬼子的手雷都给老子拿过来”老炮得意洋洋的举着一架掷弹筒,显然掷弹筒还是完好的,老炮又找回了点炮兵的感觉。200多颗手雷堆成了一大堆,老炮让他暂时带着的壮劳力们每人都背了一部分,才把地上的手雷一扫而光。
“好了,走了,走了”赵志撵着还在掏兜的狗腿子们,催促着他们赶紧上来,争取尽快的赶到列多。羽田留在山上的那部分日军,赵志打算先放过他们,赵志现在只有200多人,其中还有一大部分是所谓的精锐和外军大老爷们,赵志可是不打算指望他们来攻打山上的日军。
散落在山路上的日军尸体没有人去理会,狗腿子们只是拿走了尸体上的手雷和部分财物,赵志从来都不阻拦大家对日军战利品和财物的渴望。狗子背上了羽田的佐官刀,虽然美式军装的背上插着把日本佐官刀很滑稽,但狗子一直羡慕砍刀的那把佐官刀,现在有了机会焉能放过。
直到赵志带着大队踏上通往列多的那条大道,一直没有遇见日军,前导的斥候们也没有发现任何日军的踪迹。赵志这才松了一口气,紧绷着的心也放了下来,看来日军真的只是派来了几支小部队而已,凭着他们的实力是不敢和英军叫板的。
“不准停,加快速度,快走”中饭前,队伍到了赵志他们曾经领过面包的那个竹棚。爱德华和华莱士都要求休息扎营,因为只有一天就会到列多了,连日的赶路和做路标,消耗了大家很多的体力。这间竹棚足够大家休息的了,而且靠着大道和树林,也方便隐蔽。
赵志却感到了些不对劲的地方,心里总有一丝的不安,所以他命令队伍继续前进,不准在竹棚停留。习惯于听从赵志命令的狗腿子们自然是没有问题的,而那些精锐却走不动了,纷纷坐到在地上休息。“起来,起来,再走一段才能休息”赵志高声喊着,让精锐们赶紧起来继续行进。
“不行了,我是真的走不动了,就让我们歇一会吧”金大鹏喘着粗气,作为一个军部的少校军官,金大鹏有这样的体力已经是很不错了,只是离赵志的要求还远远不够。“不行,咱们得继续走,这里不安全”赵志拉着金大鹏,拖着他继续走。
“不行了,真的是不行了”金大鹏甩开赵志的手,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连续10天的丛林行军,金大鹏的体力早已经耗尽了,他是真的走不动了。“还有不到40里路了,在坚持一下,到了列多就安全了”赵志不死心的继续鼓动着气喘吁吁的精锐们,终于有人站起来要跟着狗腿子们走了。
“坐下,等休息好了,再一块走”金大鹏斜眼看着那几个刚站起来的精锐,他怕赵志责怪他,所以就拖着所有精锐们一块拖后腿,反正到时候,赵志会因为法不责众而放过金大鹏的。“妈的”馒头上去就准备踢那几个精锐,却被赵志拦住了,“你们都是老兵了,知道什么叫危险。我已经把你们带出丛林了,顺着这条路就可以到列多了。”赵志扭头看着国舅,微微一点头“给他们留下一天的食物和水,咱们先走”
坐在地上装死狗的金大鹏间赵志来真的了,连忙爬了起来,拦住赵志“赵志,你想丢下我们吗?你不能这样干”赵志呲牙一笑,邪邪的看着金大鹏“我不是你们的爹娘老子,告诉你们这里危险了,你们愿意去死,不要连累我的弟兄们”推开金大鹏,赵志就要带着愿意继续出发的人离开。
“站住,再走我就开枪了”金大鹏突然拔出了手枪,从后面指着赵志。同样都是少校,他觉得自己比赵志的资历要深,却屡屡被赵志弄的脸上无光,这会子不知道哪里来的邪火,居然拿枪指着赵志。显然赵志没有拿金大鹏当回事,挥手拨开挡在身前的馒头和狗子,赵志指着金大鹏就是一顿臭骂“你大爷的,看看你那副熊样,有本事和日军打去,有那劲头你能不能先跟我们走着。我都替你丢人,就会窝里横,那不叫有本事”
许是赵志的话说的有些重了,金大鹏举着枪的手不停的抖晃着。“妈的,胆小鬼”赵志狠狠的骂了一句,就要转身离开。“呯”“呯”两声枪声突然响起,赵志和站在他身后的老四川一头栽倒在地上。一颗子弹击中了赵志的左肩,子弹穿过赵志的肩膀后又击中了后面的老四川。矮个的老四川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发生了偏转的子弹正击打在老四川的脖子上。另一颗子弹“当”的击中了赵志头上的钢盔,把钢盔击打的高高抛起,滚落在一边,所有人都被惊呆了。
“轰”就在大家愣神的时候,路边的竹棚轰的炸开了,气浪把站在竹棚外的精锐们顶了出去滚了一地。烟雾中竹棚依然没有了原来的模样,几个赖在里面的家伙也被倒塌的竹棚埋了起来,不知死活。“隐蔽,隐蔽”山羊几个反应快的,已经大叫着翻进了路边的浅沟里,用手里的冲锋枪对着可能藏有袭击者的地方进行射击,希望能压制着袭击者的火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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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开,让开,快看看,快看看”郎中带着两个外籍军医连滚带爬的凑到赵志和老四川身边,挤开围着赵志和老四川的家伙们,给两人检查着伤口。被击中了脖子的老四川已经不行了,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脖子上喷溅出来的血已经淌了一地。“妈的,妈的”一个美军的军医徒劳的用急救包按住老四川的伤口,企图能止住血。
赵志倒还好些,他只是被子弹击穿了肩膀,没有伤到骨头和大血管,头上那一枪只是击飞了钢盔,把赵志震晕了而已。郎中已经仔细的检查了赵志全身,再没有发现别的伤口,这次送了口气。
“我操你大爷的”馒头甩掉钢盔,一个箭步冲到金大鹏跟前,劈头就是一巴掌,现在还不能弄死金大鹏。馒头要好好的折磨他,毕竟赵志受伤,老四川死了。“呯”的又是一枪响,毫无防备的馒头头部飚着血,倒在了路上。
“隐蔽,隐蔽,有日军”经验丰富的国舅此刻已经听出来了,是日军三八步枪的射击声。郎中几步扑到馒头身边,拽住了馒头的背包就向一边的浅沟拖去,那里是最近的隐蔽物了。“哒哒哒 哒哒哒”竹棚对面的山坡上有俩挺机枪向着赵志他们不停的在扫射着,中间还夹杂着步枪的射击声。
刚才还趴在地上装死狗的精锐们这会恨不能多长几条腿,纷纷慌乱的爬向树林,找着隐蔽物。袭击者的枪法显然不怎么样,不停扫射的机枪除了刚开始击中了几个不长眼的家伙,基本上一无所获。倒是山坡上的几支步枪打得很准,几乎枪枪咬肉。
国舅顾不上看赵志的伤势,只是把晕过去的赵志往树后面一塞,就招呼自己的步枪手们向着山坡开枪。国舅手下的步枪手显然比袭击者的枪法要好的多,只是一轮射击,山坡上的机枪就没有再响过,那两机枪手的脑袋被至少7、8颗狙击步枪射出的子弹给打碎了。
山羊带着几个冲锋枪手,绕到了山坡的侧面,趁着袭击者疲于应付国舅他们的时候,悄悄的摸到了袭击者的后面。只是每人一个弹夹的全开火力射击,山坡上的袭击者就全体阵亡了。
山羊他们拖着几具袭击者的尸体下了山坡,“是缅甸人,不是日军,但他们用的都是日式枪械”秀才检查着尸体,发现真的都是些缅甸人。被郎中拖下浅沟的馒头没有生命危险,只是被子弹在左边太阳穴上犁出来一道血槽,郎中已经帮他止住血了。赵志也幽幽的醒了过来,只是还头晕恶心,话也说不清楚。外籍军医说赵志这是脑震荡,过几天就会好的。
“妈的”老炮从老四川的伤口里挖出了子弹,是一颗0.45口径的手枪弹,显然打中赵志和老四川的子弹就是金大鹏的手枪,这种美式的勃朗宁1911手枪近距离的穿透力很大。老炮咬着牙,站在金大鹏的面前,用狗子的佐官刀在金大鹏的身上比划着。惊恐的金大鹏瘫倒在地上,不知道老炮想干什么。
“你打伤了我的长官,还打死了我的一个兄弟。要不是你们在这里磨磨蹭蹭的,就不会有那么多人受伤死掉了”老炮冷着脸,伸手拽住了金大鹏的衣领,在地上狠狠的拖着金大鹏,一直拖到已经断了气的老四川跟前。
“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是我的兄弟,被你打死的兄弟。他连丛林都走了两遍了,却死在了你的手里”老炮恶狠狠的用军靴踩着金大鹏的脑袋,让金大鹏一睁开眼就能看见老四川那血淋淋的脖子。“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惊恐的金大鹏反反复复的只是喊着这一句话,他已经被老四川那血淋淋的脖子吓着了。
赵志歪头和秀才不知道说了什么,秀才带着两个人就上了山坡,一会的功夫,秀才扛着挺日式机枪下了山坡。伤亡已经清点出来了,赵志这边是一死两伤,外籍大兵们死了三个,精锐们最惨,死伤了20多个。
尸体被整齐的摆放在路旁的草坪上,老炮正带人在挖坑,金大鹏被捆的粽子般扔在一边,无人理会。精锐们现在也对金大鹏恨到了骨子里,如果不是金大鹏刻意的磨磨蹭蹭,大家根本不会在这里遇到袭击。而且金大鹏身为军官,居然打死了自己人,还口口声声的狡辩是枪走了火。这一路上赵志和他的人在行军中的表现,已经让精锐们对他们的印象发生了很大改观,赵志并不像金大鹏说的那样傲慢跋扈,相反,精锐们在狗腿子们那里学到了很多东西。
赵志的伤口已经止了血,郎中还给赵志用了吗啡,伤口上被厚厚的包了纱布。蹲在老四川的尸体前,赵志心里满是苦涩,只差一步了,马上就要到列多了。“你敢开枪,却少了敢于承担后果的勇气”赵志走到金大鹏身边,俯身看着这个人,金大鹏已经有些精神恍惚了,满脸的泪水和鼻涕。
赵志一招手,秀才带着两个狗腿子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那挺日式的机枪。“拉的远一点,老四川他们要埋在这里,我不想这个人把这里弄脏了”赵志冷冷的说着,眯缝起的眼睛却死死的盯着金大鹏。不顾金大鹏的挣扎和咒骂,秀才带人拖着金大鹏走了,树林里响起了一连串的枪声,秀才打了绝对不止一个弹夹。赵志本来想亲自去的,可郎中说赵志短期内不能开枪,否则伤口会被震开的,国舅干脆就收了赵志所有的枪。
气氛是沉闷的,所有人都站在了一起,要给死去的弟兄们下葬了。赵志学会了打仗,却好像还没有学会适应这种场合,他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老四川的尸体前。狗腿子们都和自己的兄弟们生离死别过,也曾亲手埋过自己的同袍手足,可赵志这是第一次,但他坚持要亲手下葬老四川。
搬动老四川的尸体,已经让赵志的伤口迸开了,半个身子都是血。可是他不让其他人帮手,还是大力的用长刀砍着树枝,直至用干树枝把老四川的尸体堆成了一个圆丘。“走吧,走吧,你先走一步,等着我们”赵志给老四川点了几支香烟,然后点燃了柴堆,转身拔出狗子的手枪,咣咣咣的对着天上打了一个弹夹。熊熊的火焰中,老四川慢慢的变成了一堆灰烬,赵志和狗腿子们都是满脸的泪水。这个一路和弟兄们穿越丛林的家伙,终于先走了一步,大家知道可能自己也有这么一天的,可是真的来到的时候,心里还是不免有些伤感。
心情好了些的赵志,把手枪扔还给狗子,拐到那些精锐们面前,“死了弟兄,大家心里都不好过,可是活着的还要继续活着。你们的长官金大鹏少校,身先士卒身中数枪,现在下落不明,你们想去找他吗?”赵志的话把精锐们彻底的弄糊涂了,不是赵志的人打死了金大鹏们,怎么有变成了下落不明了。
不过精锐里还是有聪明人的,一个上尉站了出来,对着赵志啪的一个军礼,“报告长官,我们已经搜索过了这片区域,没有发现金大鹏,估计是被袭击我们的日军抓走了”赵志眯缝着眼睛,看着面前的这个上尉,很是满意的拍着他的肩膀“不错,你很不错,以后这队人是你的了”
“这样也行?”抠着鼻子的长毛满脸的质疑,他没有想到赵志会如此明目张胆,而且还有人如此不要脸的配合赵志。活该这个金大鹏,堂堂的**少校,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成了失踪人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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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列多还有20里路的时候,赵志他们已经能听见爆炸声了,老炮很肯定那是日军掷弹筒和迫击炮的爆炸声。砍刀也窜了回来,“长官,前面的路上有撤退的英军,说是被大队的日军袭击了,他们正在向列多撤退”
“狗屁的大队日军,那只不过是小股日军而已。这些家伙打仗不行,撤退倒是很积极呀”秀才不屑的说着,丝毫不顾及还站在身边的爱德华和华莱士难看的脸色。“加快速度,上去看看情况”赵志指挥着大家沿着大道追了上去。
刚绕过了一个弯,前面大道上的情况就让大家停住了脚步,大道两侧的山坡和山路上满是向下狂奔的英军大兵们,看样子他们是被日军从山上赶下来的。跑的很狼狈的英军们几乎丢弃了身上的所有东西,枪械、手雷、弹夹,甚至有人还脱了身上的军装。
狗腿子们都紧紧的握着自己的枪,这种场面让他们想起了远征军从密支那撤退时的情形,那时的他们也是这样奔逃的,舍弃了一切的东西,一头扎进了茫茫的丛林里。
“黄毛和华莱士带着你们的人,拦着这些家伙,就地防守,要不等日军真的来了,咱们谁也进不了列多”赵志看着乱哄哄的路上,所有的英军士兵们只是顾着逃跑,也许只要一个日军士兵就能把他们一直撵回到列多去。
“山羊和砍刀带着你们的人摸上山去看看,国舅,你带步枪手们去旁边的高点,老炮也去,带着你的掷弹筒”赵志自己则带着狗子和秀才跟着爱德华他们一块站在了路中间。
“站住,站住”几十个全副武装的外籍大兵们一字排开的站在赵志他们前面,操着英语拦截着溃逃的英军士兵们。“这些狗日的就是比**听话”秀才稀罕的看着停止了溃逃的英军士兵们。这要是溃逃中的**溃兵,路中间有人拦截的话,一准会挨黑枪的。
“你们谁是指挥官?出来”跟赵志他们呆的久了,爱德华说话也变的干脆利索了许多。一个头戴英式钢盔满脸血迹的中校站了出来,还没等他张嘴说话,半空中突然响起了迫击炮弹那尖利的响声。秀才一把就拉倒了赵志,和狗子一块用身体遮挡着赵志,“隐蔽,隐蔽”爱德华见状大喊了两声,也抱着头跳进了路旁的浅沟里。
“轰”“轰”路上还没有反应过来的英军们可是被炸惨了,估计日军的炮手们正在偷着乐呢,路上的英军太集中了,一颗炮弹就可以干掉一片。趁着烟雾的掩护,秀才捂着受伤的肩膀,和狗子一块拖着赵志下了路基。“哒哒哒 哒哒哒”山坡上响起了机枪的声音,奔逃在烟雾中的英军纷纷被子弹击中倒地,整个大道上弥漫着血雾。
“让开,你们挡着我干什么?”赵志拨开秀才和狗子,顺手扔给狗子一个急救包,抢过他的狙击步枪。“给秀才包一下,弄我老子满身的血”赵志示意狗子给秀才包扎伤口,自己举着狙击步枪,慢慢的移动着狙击镜,寻找着日军的机枪手。“一个,两个,狗日的有4挺机枪”赵志用狙击镜在山坡上一共发现了4挺机枪。
一把扯过背着步话机的一个美军士兵,赵志呼叫着高点上的国舅,“国舅,山坡上有4挺机枪,让你的人压制住机枪,老炮不是和你在一起吗,该让他干活了”老炮不满意的撇着嘴,“妈的,小白脸就像我们屯子里的赵财主”尽管老炮的话语里很明显带着队赵志的不满,但他的手却没有停下来。掷弹筒弹射已出去的手雷经打在了山坡上,前两发打偏了,只是炸起了两团烟雾而已。
“老炮,你狗日的要是还打不准,以后就别在说你干过炮兵了”赵志在步话机里骂着老炮。“妈的”老炮甩掉了头上碍事的钢盔,拿着掷弹筒换了个地方,快速的打出了两颗手雷,这次终于打中了。俩挺日军的机枪夹杂在烟雾中变成了零件,“走呀,走呀,小鬼子要打炮了”老炮慌乱的拿着掷弹筒,拽着背着手雷的一个手下,向高点下方跑去。
“轰”“轰”老炮他们刚离开那里,日军的迫击炮弹就落地爆炸了,老炮拉着自己的手下,一头扎进了道旁的草丛里。“呸,呸”老炮狼狈的吐着嘴里的土渣,顺手从旁边的一个美军士兵脑袋上抢来一顶钢盔扣下了自己的头上。“给老子轰那片山坡,打两发咱们就换地方,直到把背包里的手雷都打光”老炮揪着自己的手下,恶狠狠的说道。大家自从跟着赵志,很久没有这么狼狈过了,居然会被日军打了伏击。老炮的火气被打出来了,那背包里可是有30多颗手雷的,足以把整个山坡都轰个遍了。
就在老炮准备换到第四个地方继续轰击山坡的时候,步话机里传来了山羊的声音,他们已经潜到了日军的后面,要老炮停止轰击。赵志不得不感激提供步话机的盟军司令部了,要是山羊无法联系老炮,那老炮弹射出的手雷会把山羊一块送进坟墓的。
赵志用狙击步枪顶着自己的军装上衣用力的挥舞着,要高点上国舅的枪手们停止射击,以免误伤到山羊他们。赵志方反击一下停止了,让伏击他们的日军摸不着头脑,只好照旧往路基上射击,妄图压制赵志他们。
山羊和他的十几个人已经绕到了日军的后面,悄悄的压了上去。日军并没有挖掘战壕或掩体,只是利用山坡和路基的落差,直接趴在山坡上攻击赵志他们。“手雷,手雷”山羊大喊着扔出了准备好的手雷,乌泱泱一片的十几枚手雷被扔向了日军,正聚精会神射击的日军那里会抬头看天。“轰”“轰”,,,,手雷炸成了一片,就在日军被炸的晕头转向的时候,山羊和他的十几个人已经顶着烟雾冲进了日军堆里。
山羊他们十几个人都是拿的冲锋枪,射速超快的冲锋枪本来就是短兵相接的杀人利器,在加上山羊他们是趁着爆炸突袭日军,所以在爆炸中处于慌乱的日军被山羊打了个措手不及。山羊的人已经杀红了眼,冲锋枪打空了弹夹根本不换弹夹,而是用配发的工兵锹猛劈猛砍,活像群野兽。
“上去,上去,顶上去”赵志甩开狗子,拎着手枪带头冲上了山坡,光靠山羊的十几个人,赵志怕扛不住。从半空看下去,山坡上的战团是一圈圈的。最里面的是搅在一起的山羊和日军,外一圈是赵志和几十个狗腿子们,再外一圈是大群冲上山坡的外籍大兵和精锐们。
人海战术也是看时候,像现在这种时候,人数占优的赵志一方显然是占了便宜。身高体壮的外籍大兵们抡起工兵锹来,简直就是群人形坦克,冲入战团的他们把小个子的日军瞬间就淹没了。倒是赵志和狗腿子们显得有些多余无所事事了,因为他们已经被挤出了战团,彻底的成了围观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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硝烟散尽,可山坡上还是飘着浓浓的血腥味,加入战团的所有人身上、脸上都是喷溅的血点子。不过此时大家无暇顾及这些,刚才被围攻的日军打急了眼,接二连三的有日军士兵拿着手雷和挥舞着工兵锹的凶兽们同归于尽。如果不是精锐们的集火射击,估计凶兽们要被疯狂的日军逼下山坡了。
一个小队的日军被全歼,可损失也是严重的,山羊的人死了7个,外籍大兵们死伤30多,精锐们也死了20多。幸好日军的迫击炮被国舅带着步枪手悄悄的摸过去打掉了,要不要在混战的时候,日军的迫击炮打在山坡上,估计就是赵志他们被全歼了。200多人打50多日军,还死伤了这么些人,战损比几乎是1:1了,赵志听着秀才汇总的数字,心里发苦。武器比日军要好,人数是日军的5倍,而且先遣营的士兵都是挑选出来的,居然会被50多日军打成这个样子。
“打扫战场,只拿机枪、掷弹筒、迫击炮和弹药”赵志让砍刀替下山羊,先带着剩下的斥候们背着步话机前出搜索,他怕再被日军伏击。步话机是个新鲜玩意,赵志刚开始一直没有用,现在才发现这个东西的确是很好用。配发的10台步话机被刚才那轮的伏击给打坏了3台,剩下的被赵志都分了下去,这样不用再喊来喊去的发命令了。
简单的埋葬了战死的士兵,带着战死狗腿子们的骨灰,赵志催促着赶紧上路,离列多只有不到20里路了,他不相信日军不会去打列多。被爱德华他们拦截住而后又被日军打散了的英军大兵们,被老炮带着人蛮横的收拢回来,直接遍进了先遣营里。刚才的那个中校在第一轮迫击炮轰炸时,就变成了一堆烂肉,赵志现在的军衔最高,成为了名副其实的指挥官。
被赵志强行编进队里的100多英军士兵别扭的拿着日式的三八步枪和粘着血的加兰德步枪,不知所措的跟着大队在树林里穿行,赵志现在已经不敢再走大道了。砍刀在步话机里说,他们至少已经发现了四处有日军埋伏的地方,目标都是大道。赵志要带着这帮人绕过日军的伏击阵地,直接去列多外的那条河边。
30名身高体壮的英军士兵被排在了第一线,他们都是投手,投掷手雷的投手。第二排是机枪手和冲锋枪手们,他们负责用集火压制日军的火力。真正的杀星是国舅那20多个步枪手,加兰德步枪的射速和精准度就是步枪手们的大杀器。
所有人都是看着赵志的方向,等待着进攻的命令。离他们不到40米的地方,一群日军正围着树林里的一个洞口不知道在干什么。其实那个洞是一座英国式全埋掩体的入口,日军想要活捉里面的英军士兵。赵志本想绕过这里的,可那帮日军占据的地形着实有利,正好堵住了赵志他们的去路。
赵志猛的向下一挥手,投手们齐刷刷的站起来用力的扔出了手雷,不管是否爆炸,已经完成任务的投手们抱着头闪在了一边,把射界让给机枪和冲锋枪。这种战斗是没有悬念的,地堡边上不过是20多个日军而已,枪手们只是在手雷爆炸后的第一轮射击后,国舅那边就传来了停止射击的命令。
“走啦,走啦”赵志从日军死尸手里拿过一挺轻机枪,顺手扔给了一个英军士兵,带头又钻进了树林里,朝着列多的方向行进。走出了不到10里路,赵志的队伍就从两列变成了三列,因为被日军打散了的英军士兵大都和赵志是同样的想法,都想沿着树林去列多。无一例外的这些英军士兵们都被编进了先遣营里,赵志的队伍像在滚雪球,已经达到了500多人,三分之二都是黄头发蓝眼珠的老外。
河对面的列多弥漫着烟雾,炮声隆隆,炮击并不猛烈,因为那主要是因为日军所发射的只是一些轻型迫击炮和掷弹筒,炮手们打得也是三心二意,威吓远大于实际杀伤。赵志觉得日军并不想拿下列多,好像只是要驱赶英军撤离列多。
赵志看够了,把望远镜交给了爱德华,他特意留时间给爱德华看,他不急,因为他刚收编回来的壮劳力们正在挖设战壕以便于设伏和防守,顺便架设新得来的几挺轻机枪。列多现在到处都是浓烟滚滚,有的是日军炮击的结果,有的是英军在撤退前烧毁物资和弹药补给之类的东西。赵志现在不着急,因为急也没有用,列多那条河上的两座吊桥都被毁了,赵志他们暂时是过不了河的。
他在等,因为日军正在准备架设浮桥。大概有200多光着膀子的日军正在河边忙碌着,他们砍伐树木,用绳子或藤条捆扎木排,干的不亦乐乎。在他们看来,列多的英军早就被吓了不敢出来了,他们可以搭建好浮桥之后,然后大摇大摆的过河进入列多。
赵志他们在离河边四五百米外的树林里,这是个稍稍高出河岸和大道的地方,赵志决定在这里挖掘战壕,准备等日军的浮桥搭好后,一鼓作气抢下浮桥。如果抢不下来,就暂时退守战壕,毕竟来攻击列多的日军只是十八师团的小股部队而已。
“长官,河边的就是日军全部人马了,妈的,他们根本就没有岗哨和后续的支援,就是这200多”秀才一脸的不满意。自己这边在大挖着战壕,而人家日军根本就没有当自己是一回事。不但没有设置哨兵,而且全部的日军都在忙活着捆扎木排,日军坚信河这边的英军都被消灭干净了,哪怕他们现在脱光了下河洗澡,也是非常安全的。
“妈的,有一个中队了吧。”透过望远镜,赵志大概的数着日军的人数。虽然没有哨兵,但日军已经在河边建了个环形的机枪巢,里面有4挺机枪和几个日军。都是轻机枪,可以随时调转枪口,选择打击的方向。机枪巢外几乎没有什么树木,这一整段河岸都在日军机枪的射程之内。而且最近的树林和山头离机枪巢还有四五百米的距离,在这种距离,除了使用炮击,是很难给日军较大杀伤的。要想拿下日军的机枪巢,至少的填进去50条以上的人命,赵志可不想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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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清闲的可能就是老炮了,他的两门迫击炮早就安排好了阵地,随时都可以轰击河岸上的日军,现在只等着赵志的命令了。背着步话机的英军士兵拍着老炮,是赵志在呼叫老炮。“把所有的炮弹都打出去,把日军的那个机枪阵地给我砸烂了,知道了吗?”赵志的口气是生硬的。可是没有办法,现在只有靠着老炮缴获的着两门迫击炮了。
“娘的,只有6发炮弹还他妈的全都打出去,好大的口气”接到命令的老炮气的直跳脚,很不满意的发着牢骚。“通”“通”在赵志发出信号后,老炮打出了两颗炮弹,“妈的,偏了”老炮扔下望远镜,挪动着迫击炮身,调整方位。剩下的4颗炮弹打的很准,整个的日军机枪巢飞上了半空。在河岸上200多日军的注视下,整个机枪巢被炫目的火光吞没,灼热的气浪把机枪巢所有的物体都掀翻、撕碎了。一个全身冒着烟的日军机枪手嘶叫着扑出机枪巢,捂着脖子不停的在地上打着滚,十几秒后他就只剩下了抽搐,一块弹片正正的镶在他的脖子上,切断了他的动脉。
“隐蔽,隐蔽”河岸上的日军少佐大声的呼喊着,突如其来的炮击让日军都楞住了,失去了判断的能力。赵志的机枪们开始了集火射击,不求准确,只需要压制和吸引日军的火力就行了。400米的距离,大概只需要不到2分钟就可以跑到的距离,赵志的冲锋枪和步枪手们早就等在了树林里,听见炮声,便一窝蜂似的涌向河岸。
“散开,散开,拉开距离”跟着机枪隐蔽在后面的赵志气的大骂。这样的距离,这样密集的队形冲锋,简直就是在送死。果不其然,镇定下来的日军已经趴在河岸上开始了反击,他们的步枪射击很是精准。对于这种密集的冲锋阵型,就是闭着眼睛,日军也能击中目标。
“隐蔽,隐蔽”国舅喊着自己手下的20多个枪手们,他们离河岸只有大约100米了,对狙击步枪来说是最合适的距离了,国舅可不想自己的枪手们举着狙击步枪去和小鬼子拼刺。日军在军官的带领下分成了数个小队,用步枪开始还击,日军精准的射击让冲锋枪手们损失巨大,不时的有冲锋枪手被日军击中而倒在血泊里挣扎着。
“开火,开火”国舅用力的扣着扳机,咣咣咣就是几枪,狙击镜套住的日军纷纷倒地。步枪手们的加入让日军的反击开始慢了下来,更多的冲锋枪手冲进了离河岸100米的距离内。“下去,机枪也下去”赵志不停的喊叫着,招呼着机枪前移,他要用机枪把日军都撵下河去。
“堵住他们,堵住”侧翼冲锋的精锐们堵住了日军的退路,彻底的围死了这伙日军。“手雷,手雷”半空中大片的手雷相互交错着,想要堵住日军的精锐们和疲于逃命的日军同时扔出了手雷,爆炸响成了一片,硝烟中弥漫着死亡的味道。橘黄色的火焰一团团的在人群里绽放,大团的烟雾腾起,弥漫的硝烟吞没了所有的人。只是一轮手雷的爆炸,双方至少有30多人成为了尸体,“杀呀”剩下的人摇着发昏的脑袋,举着一切能抓在手里的东西对撞在了一起。没有队形,没有章法,拳打脚踢、用牙咬、抓头发、吐口水,所有人都像野兽般混战在一起。
“小鬼子,爷爷来了”一个被日军刺刀扎穿了胸膛的精锐张着喷血的嘴大喊着,用力的拉下了腰间手雷的拉环,用身体顶着那个日军挤进了日军的队形里。“轰”的一声爆响,精锐身上的手雷爆炸开来,他和周围的几个日军都被狂飙的弹片和火焰笼罩在了里面。“把他们挡回去,挡住他们”一个浑身是血的精锐伤兵,举着两颗冒烟的手雷大喊着,纵身跃进了日军的队形里,“轰”的一声爆响,又是一片日军倒下了。精锐们居然用上了炮灰部队的拼命打法,用十几条人命硬生生的把日军堵回到了河岸下面。
这批日军也是日军第十八师团的,他们曾经参加过多次在中国境内的战役。中**人的这种拼命的打法,他们是早已领教过,而且是耳熟能详的。在攻打南京的时候,他们就遭到过支那军人比这还要疯狂的自杀式攻击,整支连队的支那士兵怀抱着冒烟的手榴弹冲进日军的阵型里。现在精锐们的这种战法,日军实在是扛不住的,所以他们选择了退回河岸下面。
“机枪开火,机枪开火”跟着赵志冲下来的机枪已经架在了一段河岸上,足以压制河岸上的日军了。机枪喷溅出的金属洪流,狠狠的击打在日军那并不坚固的阵型里,把日军阵型击打的四分五裂。机枪手们仗着日军现在没有重火力,尽情的肆虐着日军,他们用机枪反复的在河岸上犁地,直到把他们认为藏着日军的可疑灌木犁成平地。赵志的机枪群给日军最致命的打击,幸存的日军不得不再次攻向老炮那里,妄图寻找一条退路。
“小子们,来菜了,准备了”老炮握着冲锋枪,静静的等着。他这边只有不到30人,可个个都是冲锋枪。“打”老炮狂吼着抢先开了火,20多支冲锋枪编织成的死亡链锁牢牢的罩住了想要突围的日军们。不到30米的距离,冲锋枪的子弹足以穿透两个人的身体了,大团大团的血雾从日军的身体上腾起。老炮的一次集火射击就让日军留下了最少20具尸体,日军又缩回了河岸,利用捆扎的木排做掩体,龟缩在河岸边。
“机枪,机枪全都集中起来,给老子把他们赶下河去”赵志气势汹汹的指挥着机枪群,寻找着合适的机枪阵地。“还是看老子的吧”老炮扛着他那架掷弹筒,领着几个手下靠了上来。“轰”“轰”没有了机枪的日军就像没有了爪子和牙齿的野兽一样,老炮有一下没一下的轰击着日军。日军用来作掩护的木排已经被炸的不像样子了,用不了几下,日军就会像被脱光的女人一样,坦露在赵志面前了。
赵志的机枪群也没有闲着,拼命的对着河岸的日军倾泻着子弹,反正这些机枪赵志是不打算带过河的。“停止射击,不要冲锋”看着正在河岸上整队的日军,赵志微微一笑,剩下的日军已经失去了战意,看样子是要最后一搏了。枪声已经停了,赵志带着人静静的趴着,看着那些剩下的日军在河岸上整队。
一个日军的兵曹高举着一条白色的手绢,朝着赵志这边走来。“站住”狗子的枪举了起来,喝令那日军兵曹止步。“我们山田少佐想知道,你们这支部队的指挥官是谁?”日军兵曹用生硬的中文大声的喊道,“我们山田少佐想和你们的指挥官一对一的做一次决斗,我们赢了,你们就让开一条路,敢不敢?”日军兵曹的嚣张让狗子很不舒服,他的眼睛瞟向赵志,只要赵志一个眼神或是动作,狗子就会开枪。
“我答应你们”赵志不顾大家的反对,拎着把佐官刀站在了河岸边的草地上,等着山田的到来。就在山田带着他剩下的士兵们刚走到草地上的时候,赵志突然用了个极其狼狈的姿势,一头扎在了草地上。“开火,开火”随着狗子的大喊,早已经移动过来的机枪群突然迸发了。几十道金属烈焰狠狠的击打着山田和他的士兵们,措不及防的山田在第一时间就被早已盯上他的狗子一枪击碎了脑袋。
简直就是在屠杀,几十支冲锋枪和机枪喷射出的子弹水泼般笼罩着这片草地,日军根本就没有可以躲藏的地方。“停下了,停下来”一个美军大兵举着手示意停火,因为草地上已经没有能站着的日军了。信奉武士道精神的日军士兵们根本就想不到,赵志同意和山田决斗,其实就是个阴谋。赵志挑选的这片草地周围至少隐藏着150人,而且大多是冲锋枪和机枪。只等着赵志发出信号,所有的枪会一起开火,集体收割日军的性命。
赵志挥动着手,大声的喊着躺在地上装死狗的家伙们,“起来,快点,还喘气的赶紧打扫战场,咱们准备过河了,过河了就是列多了,列多有吃的,列多有热水,列多有软床”
老炮只是躺在地上一个劲的对着赵志傻乐,气的赵志拿枪管子捅着老炮的大腿,“你狗日的想偷懒是吧,装死狗是吧”老炮依旧的在傻乐,甚至还小小的对着赵志学了几声狗叫。所有的人都在傻乐,不到20分钟,200多鬼子被全歼在河岸上,几乎是一个中队的日军。英国人没有打过如此的仗,**们也早就撤退的忘记了胜利的滋味。今天在列多河边,几百个被勉强凑合在一起的士兵,居然把200多日军送回了老家,所有人都乐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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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是夜里了,炮弹的呼啸和爆炸还是那么的密集,整个列多的外围都被炮火和烟雾笼罩住了。不知道日军是哪里来的大炮,反正自从赵志他们下午进入列多,炮击就没有停止过。爱德华说,应该是日军夺取了英军在周围山上的大炮和炮弹储备,按照英军囤积的数量,足够日军打上半个月的了。列多的英军已经准备全部撤离了,他们在缅甸的时候就已经被日军打怕了,现在恨不得多长几条腿,马上逃得离日军远远的。
满身硝烟的赵志趴在一堵断墙后面,正和国舅吃罐头呢。按照原计划来列多接应赵志他们的新三十八师还没有到,赵志他们就成了没有人管的部队了,正忙于撤退的英军就任由赵志他们在列多自生自灭了。“妈的,这小鬼子的炮弹够多的,这都打了老半天了”灰头土脸的老炮凑了过来,抢过赵志刚打开的罐头,惬意的大啃着。
被老炮抢了罐头的赵志翻了个小白眼,从身后的一个木头箱子里摸出另一个肉罐头来扔给了老炮。赵志一向有吃独食的习惯,这在狗腿子中间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赵志已经习惯了被人打秋风。老炮开心的拿着罐头走开了,他的手下还没有吃的呢,老炮虽然蛮横不讲理,不过他很少吃独食。
“睡吧,都睡一会吧,日军暂时打不过来”带着一身灰尘的爱德华拱进了这间破屋子里,随着他一同进来的还有大量的尘土和硝烟味。不顾国舅的咳嗽,爱德华还是起劲的拍打着身上的尘土,直到挨了国舅一脚才停了下来。
“列多的英军部队都开始撤离了,司令部要求咱们原地驻防,说是新三十八师后天就到”爱德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抢过赵志刚开的罐头大嚼起来,边吃边说司令部的新命令。“大爷的,这里都没有人管我们,啥啥都没有,我们拿什么驻防?”又被人抢了罐头的赵志无奈的砸吧着手上的油脂,爱德华抢去的是他最后一个罐头了。
“你还记的列多医院吧,医院有一间仓库,那里面有咱们需要的东西,咱们最好快些派人去接收”爱德华用他那油乎乎的手递过来一纸电文。喜出望外的赵志赶紧的让华莱士和秀才带着全部的外籍大兵赶去医院接收那个仓库,未来几天弟兄们就要靠着这间仓库活着了。
“长官,这是个综合仓库,里面只是军服和药品,没有粮食和武器”很快华莱士就用步话机联系了赵志。“妈的”赵志对着空气狠狠的击了一拳,没有粮食和武器的补给,留在列多是很危险的。虽然赵志知道来犯的日军是小股部队,但是具体的数量,赵志并不清楚,而且现在日军手里有炮了,包括能打半个月的炮弹。
赵志带着大家赶往列多医院的时候,看见路上迎面走来一队举着火把的英军大兵,就让爱德华随意拉住一个问问情况。原来这队大兵是要赶去列多西侧的一个仓库,为了防止日军夺取里面的武器和弹药,他们要去烧毁那个仓库的。听见有武器仓库的赵志两眼放光的盯着爱德华,活脱脱的看见了陈年老酒的酒鬼模样。
“赵,不行的,没有命令,我们是不能去那个仓库的”爱德华无能为力的看着赵志,赵志眼神里的意思,爱德华很了解,可是没有命令,他也没有办法。“什么他妈的命令,狗屁的命令,老子替他妈守列多,他们连一点点武器弹药都不想提供吗?”赵志活像只斗鸡,上蹿下跳的骂着,那那队英军士兵都看傻了,不知道这个中**官这是怎么了。
“黄毛,你告诉他们,那军火库我们帮他们去烧,他们可以归队了”气急败坏的赵志干脆就改明抢了,这些物资对整个先遣营很重要。“好吧,好吧”爱德华看着赵志那哀求的眼神,只好去和那队英军大兵们去交涉。
“谁会开车?”赵志看着医院院子里停着的几辆卡车,高声的对狗腿子们喊着。呼啦啦站出来十几个会开车的家伙,其中外籍大兵占了多数。“黄毛,你带着他们把所有的车都开上,把那个仓库给我搬空了”赵志让爱德华赶紧去仓库,他怕日军真的会打进列多来,他不想自己的弟兄们又是衣衫褴褛、肚子里空空的开始溃逃。
列多医院里的医生和护士们都已经要准备撤离了,所有的药品和器械都已经打好了包,随时都可以走。不过等他们听见卡车轰鸣的时候,车队已经拉开了医院。“抱歉先生,你们是哪支部队的?为什么要开走我们的卡车?”满头白发的医院院长拉住了华莱士问着。
“你们的卡车已经被我们征用了”华莱士无意于和这个老头纠缠,只是含糊的解释了一句,就带着他的人离开了,医院里可是还有间仓库在等着接收呢。“no,no,那些卡车是帮助医院人员撤离用的,你们不能开走它们”霍利院长拉住了华莱士,却放过了站在旁边的赵志,显然华莱士更像是指挥官些。
“上帝呀,赵,是你吗?”等着乘车撤离的医生堆里突然奔出一个身影,向着赵志就扑了过来。“站住”狗子已经举起了枪,如果那道身影还要靠近,他会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赵,是我呀,我是琳达”待那身影靠近了些,赵志才发现,原来是给自己洗过澡的美国女医生琳达。琳达此时已是两眼死死的盯着赵志,激动的她更本就不看举着枪的狗子,脚下不停的奔向赵志。
“狗子,让她过来,是朋友”赵志拍拍狗子的肩,让放琳达过来。收起了枪的狗子不满的嘟囔着,他可是受袁青青的指派来监视赵志的,没想到这才进列多,赵志就有认识的女人了,还是个洋婆子。“赵,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去兰姆伽了吗?”琳达一见狗子让开了道,就一头扎进了赵志怀里,小嘴巴巴不停的问着赵志。
被琳达紧抱着的赵志脑袋里空空的,仿佛已经石化了,和袁青青分开已经半个多月了,这还是第一次接触到女性。闻着琳达身上淡淡的香水味,赵志不知不觉就把手放在了琳达的翘臀上,闭着眼睛感受着手掌里的弹性。“坏死了你”琳达忍受不住赵志在众人的目光下就挑逗自己,趴在赵志耳边小声的说了一句。
恍然如梦醒般的赵志用眼角的余光向周围瞟去,发现包括霍利院长在内的男人们正用能杀死人的目光盯着自己。无计可施的赵志只好祭出自己的法宝----装晕,赵志口中闷哼一声,身子依着琳达软软的栽倒了地上。狗子很识相的扑了上来,死命的晃着赵志,对着医生们喊道“我们长官身上有伤,他晕过去了”躺在地上的赵志暗暗对狗子竖起了拇指,这狗日的太会装了,回头赏他罐头还是香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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