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一章 我去!
张无忌和玄冥二老的对话同样也传来苏阳和明教等人耳中,殷天正正在助韦一笑疗伤,杨逍已经跃出,站在张无忌身后,道:“教主,我擒下此二人!”
而场边周颠带了几个人就要去擒赵敏,却找不到人,一问之下才知,就在张无忌和玄冥二老说话的时候,那女扮男装的公子哥见势不妙,已经悄悄走了。
“杨左使小心,玄冥神掌并非泛泛,这两人武功不弱!”张无忌看了一眼苏阳那边,见他和那红衣怪人打的难解难分,于是道:“我们一起动手擒下他,再去助苏公子!”
杨逍点点头,暴起出手,攻击向鹿杖客,张无忌则直取鹤笔翁,顿时场上六人分三对厮杀在一处。
这六人之中,若论招式精奇凌厉,当属苏阳,内功最深的则是张无忌,但杨逍的武功却是最好看,忽柔忽刚,变化无方,他也不用兵器,就以两条手臂对敌,忽而成剑,忽而为刀,忽而作短枪刺、打、缠、拍,忽而当判官笔点、戳、捺、挑,更有时左手匕首,右手水刺,忽地又变成右手钢鞭,相斗未及几十招,已连变了十几种兵刃,每般兵刃招式各不相同,所学之广之精令人咋舌。
鹿杖客玄冥神掌虽然了得,但比起杨逍就算强也有限,况且他已经激斗一场,兵器也被东方不败砸断,顿时被杨逍打的连连后多躲闪,险象频生。
不多时。就看那方张无忌一掌破了鹤笔翁的玄冥神掌,将鹤笔翁打翻了个跟头,鹿杖客心思大乱。虚晃一招跳出了战局,奔到鹤笔翁跟前,惊道:“师弟,你怎样了!”
鹤笔翁大呼:“今日要倒霉了,师兄你快跑!”
这两人出手很辣,心思歹毒,但从小一起学艺。少年、青年、中年直到老年,几十年来都在一起,从未分离过。感情比亲兄弟还要深,鹿杖客摇头:“要走一起走!”
杨逍仰天长啸,只震得四下里木叶簌簌乱落,道:“你们还走的掉吗?”
一道红影闪过。东方不败也被苏阳一掌结结实实的击中了左肩。顿时半边身子发软,飞出几丈,落在了鹤笔翁他们身侧。
鹿杖客吃过东方不败大亏,就要一掌拍下,东方不败咬牙架住了他,低声道:“合则两利,分则皆死!”
“什么意思?”鹿杖客脑子不太好使。
鹤笔翁却是个精明人,点头道:“对。我们联手冲出去再说!”说完飞快的怀里取出两颗药丸,捏开了上面的蜡封。递给鹿杖客和东方不败:“快吃,这是我师门疗伤圣药!”
苏阳自然容不得他们联手,刷刷刷三剑直刺三人之中最弱的鹿杖客,鹤笔翁和东方不败急忙来救,一人拦住一剑,此时张无忌和杨逍业已攻到,当的一下,鹤笔翁手中鹤嘴笔被杨逍一拳打飞,东方不败则又和张无忌对了一掌。
最后这一剑却无论如何也挡不住了,鹿杖客惨叫一声,被长剑透肩而过。
没料到他任由长剑在自己穿过自己的胸口,猛地坐起来,一把抱住苏阳大腿,大喝道:“师弟快走!来日为我报仇!”
苏阳长剑剑气一震,将鹿杖客胸口震出一个大洞,鹿杖客一时未死,两手如同铁箍一般死死搂住苏阳大腿,十指深陷,苏阳无法拔剑,只能一掌朝鹿杖客头顶击落。
波的一声,这下鹿杖客倒是死了,但肌肉却僵硬,抓住了苏阳一时难以脱身。
鹤笔翁见师兄惨死,大呼一声‘痛死我也’拼命受了杨逍一掌就要朝苏阳扑去,东方不败咬牙晃动身形冲到杨逍身前,两掌逼退了杨逍,胸口一阵烦躁欲呕,连忙拉着鹤笔翁急退,喝道:“快走,日后我帮你复仇!”
鹤笔翁一咬牙,他心思通透,看出来再战下去绝对有死无生,非但报不了仇,自己的小命也要折损在这里,气的满脸通红,却只能跟着东方不败一起突围,两人联手之下,前来阻拦的五散人和五行旗教众无人是一招之敌,纷纷飞出,或是被二人擒住朝后掷出,去阻拦张无忌苏阳等人。
苏阳和张无忌怎能让他们逃了,苏阳几番发力,终于震开鹿杖客的尸体,身形如箭窜出,而张无忌已经飞身冲了过去,人在半空,连续三记劈空掌。
就在此时,地面忽然剧烈的震动起来,远处传来马蹄如雷,明教有小头目大声来报,有大量的元军骑兵来攻,看旗帜,竟然有两个千人队之多。
张无忌身在半空,两道箭链一般的连珠箭从远处射来,他双手连连挥震落了箭,人也落下地来。
此时就看远处烟尘飞扬,从大路上驰来大队大队的蒙古骑兵,远远看去如同潮水一般蜂拥而至。
苏阳脚下发力狂奔,什么轻功招式也不顾了,只朝东方不败的方向猛追,眼看就要追上的时候,忽然之间头顶居然轰隆一声,炸起一个响雷。
嗖的一声,一道有些类似剑气的东西,不知道从何而来,射在面前地面上,苏阳顺着剑气来的方向望过去,就看人影一闪,发出剑气的人已经不知去向。
这么一耽搁,东方不败带着鹤笔翁已经逃向了蒙古军中,蒙古骑兵见到鹤笔翁和东方不败之后便让开一条路,等二人过后又再次围住了,旗帜招展战马嘶鸣之中,将明教众人团团围在中央,蒙古兵在马上大声的呼喝,却并不放箭。
杨逍举起令旗大声喝道:“锐金旗守东北方,洪水旗至西南方包抄。”明教中一队白旗教众向东北方冲杀过去,一队黑旗教众兜至西南包抄。
又见黄旗的厚土旗、青旗的巨木旗教众从中间并肩杀出,犹似一条黄龙、一条青龙卷将出来。元兵阵脚被冲,一阵大乱。但双方人数优劣依旧一目了然,且蒙古兵座下都是骏马。只要一个反攻,未必不能扭转局面。
立刻就有几名百夫长在阵前调度,作势欲扑。
好在此次前来的五行旗教众都是武功不弱之辈,明教高手大多未曾受伤,就算人数不如对方,几名高手一阵冲杀,斩了对方领军的大小将领。也自能退敌。
张无忌和苏阳对视一眼,各自从锐金旗教众手中接过一根标枪,运力于臂。猛然掷出,呼的一下,标枪飞出百丈之外,将两名蒙古百夫长透胸而过。
蒙古骑兵一阵骚乱。其余领队军官纷纷退到队伍的最后方。并不靠近,却也没有再下令进攻。
突听得号角鸣呜响动,几骑从山坡上奔驰而至。远远看去,正是之前赵敏手下的箭手,为首的那人摇动一根金色龙头短杖,叫道:“主人有令,救人之后便立即收兵。”
蒙古兵得了号令,后队变前队。不多时便又退去,远处那箭手又大喝道:“我家主人赠予明教一物。还请收下。”说罢,将一件什么事物绑在箭上,远远射来,苏阳随手一抄,是个盒子,打开之后,里面有半盒散发着淡淡香气的药膏,盒子里还有一张纸条,写着‘送上黑玉断续膏,助三侠六侠聊伤,以表心意,赵敏拜上。’
既然已经追不上了,苏阳只能笑了笑:“她倒是懂规矩,从我们手下救走了两个人,又送来药膏,治好我们两个人。”
张无忌倒是大喜:“这药膏我曾在胡先生的书上看过,的确有奇效。”
奇效?只要是毒效吧。 苏阳摇了摇头,赵敏鬼灵精怪的,原剧情里第一次就送了毒药,谁知道这次还是不是,把药膏交给何铁手,道:“你看看到底有毒无毒。”
何铁手接过闻了闻,道:“一时三刻看不出来,若是不急容我几日。”
张无忌是医道高手,他瞧了瞧也看不出其中有鬼,但事关两位长辈性命,对方又明显是元庭的人,还是稳妥为上。
于是众人再次起程,朝少林寺的方向走去,不多日便到了少林,和原剧情中无甚区别,少林寺一众僧侣去向不知,只发现一个‘先诛少林,后灭武当,唯我明教,武林称雄’的十六字留言。
殷天正、铁冠道人、说不得等人不约而同的一齐叫了出来:“这是移祸江东的毒计!”
张无忌眉头紧锁,大叫起来,说道:“‘先诛少林、再灭武当’,只怕……只怕武当派即将遭难。”
韦一笑道:“咱们义不谷辞,立即赴援,且看到底是哪一批狗奴才干的好事。”殷天正也道:“事不宜迟,大伙立即出发。这批奸贼已先走了一两天。”
张无忌心想宋大师伯等不知是否己从西域回山,这一路上始终没听到他们的音讯,倘若途中有甚么耽搁变故,留守本山的只有太师父和若干第三代弟子,三师伯俞岱岩残废在床,强敌猝至,却如何抵挡?想到此处,不由得忧心如焚;朗声道:“各位前辈、兄长,武当派乃先父出身之所,太师父对我恩重如山。今当大难,救兵如救火,早到一刻好一刻。我想先行一步,嗯,还请韦蝠王和苏公子与我同去,杨左使和外公带领众人随后敢来。”
苏阳摇头道:“此处距离武当千里之遥,单凭轻功只怕不行,我马快,但只能坐两人,张教主和我同去就行。”
韦一笑等人见过苏阳武功,也不反对,唯独何铁手冲苏阳露出了一个奇怪的微笑。
“我送送你。”何铁手说。
到了少林寺外,唤来老酒,苏阳把何铁手拉到一边,道:“你有话要说?”
苗疆女子说话直来直去,何铁手似笑非笑道:“赵姑娘长得不错,你喜不喜欢?”
苏阳一愣:“你问这个干嘛?”
何铁手道:“你若是不喜欢,就让我去。”
苏阳:“.....”(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二章 张三丰
苏阳和张无忌同乘老酒日月赶路,嵩山和武当山虽然分处豫鄂两省,但一在豫西,一在鄂北,相距并不甚远,过马山口后,向南一路都是平野。张无忌心忧武当,苏阳也想见一见张三丰这位震古烁今的大宗师,两人内功深厚不觉疲惫,也不打尖休息,随手在路边买了面饼坐在马上食用,每跑一段路,苏阳便给老酒喂上半斤好酒喝,老酒立刻精神百倍,张无忌啧啧称奇。
这一日离着武当山已然不远,突见人影晃动,两个人拦在当路,手中均执钢杖。另一名汉子唿哨一声,左手一扬,树丛中又窜出四个黑衣汉子,看各人身法竟都是硬手,看起来这些人是意在拦截武当救兵的。
张无忌想要下马擒住一两个问话,苏阳摇了摇头,当下双腿一挟,催马前冲。两名黑衣人横过钢杖,拦在马前,苏阳俯身向外,挟手便将两根钢杖夺过,顺手掷出,只听得啊啊两声惨呼,两名黑衣汉子已被钢杖分别打断了大腿骨,倒在地下,前方两个拦路的被老酒抬脚踹翻。剩下的几个在后面追赶,却哪里追得上老酒。
日夜交替行到四更时分,武当山已然在望。忽听得前面隐隐有马蹄之声,显是有大帮人众,苏阳和张无忌骑马必然要被这些人发现,两人下马不行他加快脚步,苏阳在老酒耳边说了几句什么,老酒通人性,自顾自去了。
两人于是展开轻功,从这群人身旁掠过。他身法既快且轻,又在黑夜之中,竟然无人知觉。瞧这群人的行向。正是往武当山而去,二十余人不发一言,无法探知是甚么来头,但隐约可见均携有兵刃,此去是和武当派为敌。
苏阳见张无忌心忧,小声劝道:“既然他们还未上山,武当派该当尚未受攻。”
再行不到半个时辰。前面又有一群人往武当山而去。如此前后一共遇见了五批,每批多则三十几人,少则十余人。
两人加快脚步。从这些人身侧绕过,上了武当山,将到半山,忽见前面有一人发足急奔。光头大袖。是个僧人,脚下轻功甚是了得,那僧人一路上山,将到山顶时,只听得一人喝道:“是哪一路的朋友,深夜光降武当?”喝声甫毕,山石后闪出四个人来,两道两俗。当是武当派的第三四代弟子。
那僧人合十说道:“少林僧人空相,有急事求见武当张真人。”
张无忌微微一怔。小声道:“原来他是少林派‘空’字辈的前辈大师,和空闻方丈、空智、空性三大神僧是师兄弟辈。他不辞艰辛的上武当山来,自是前来报讯。”
苏阳嘿嘿一笑:“空字辈是空字辈,但未必就是少林派空字辈。”
“你是何意?”
“你忘了你三伯六叔也是被和尚打伤?少林寺和尚是不通情理的些,但也不至于用酷刑对待武当七侠吧。”苏阳道。
张无忌听苏阳这么一说,立刻惊出一声冷汗:“你的意思,这人是和那些恶人一伙,前来谋我太师父的!”想到此处,他就要窜出拦住空相。
苏阳一把拉住了他:“不急,看看再说。”
这时已经有知客道人领着空相入紫霄官三清殿,和原剧情相似,张三丰在闭关修炼,武当诸人又远征明教未归,只剩手足残废的俞岱岩坐镇,空相说有要事相禀,到了向俞岱岩的卧房。
俞岱岩四肢残废,但内力未失,耳目只有加倍灵敏,苏阳和张无忌在远处等候,过了约莫一盏茶时分,知客道人匆匆从俞岱岩房中出来,低声叫道:“清风、明月!到这边来。预备软椅,三师叔要出来。”两名道童答应了。
张无忌在武当山上住过数年,那知客道人是俞莲舟新收的弟子,他不相识,却识得清风、明月两个道童,知道俞岱岩有时出来,便坐了软椅由道童抬着行走,见二童走向放软椅的厢房,和苏阳悄悄跟随在后,一等二童进房,张无忌点了两个道童的昏睡穴,又拔了他们的道袍换上,挽起了道髻,苏阳从怀里取出些面饼糊糊和张无忌稍微打扮了一番,容貌上和两个道童也有七八分相似。。
两人抬起软椅,回到俞岱岩院中,俞岱岩已经坐着轮椅在院中等候。两人扶起俞岱岩坐入软椅,只见俞岱岩脸色极是郑重,也没留神抬他的道童是谁,说道:“到后山小院,见祖师爷爷去!”
张无忌从小在武当长大,知道张三丰闭关所在,在前面抬着软椅就走,空相随在软椅之侧,同到后山。
张三丰闭关静修的小院在后山竹林深处,修篁森森,绿荫遍地,除了偶闻鸟语之外,竟是半点声息也无。苏阳和张无忌抬着俞岱岩来到小院之前,停下软椅,俞岱岩正要开声求见,忽听得隔门传出张三丰苍老的声音道:“少林派哪一位高僧光临寒居,老道未克远迎,还清恕罪。”
‘呀’的一声,竹门推开,从里面走出来个身材高大的老道,虽然红光满面,但须眉俱白,正是张三丰。
空相脸露讶色,他听张三丰竟知来访的是少林僧人,大感诧异,但随即料想必是那知客道人己遣人先行禀报。俞岱岩却知师父武功越来越是精深,从空相的脚步声中,已可测知他的武学门派、修为深浅。
张无忌的内功和苏阳的内功远在空相之上,由实返虚,自真归朴,不论举止、眼光、脚步、语声,处处深藏不露,张三丰反听不出来。
空相合十说道:“小僧少林空相,参见武当前辈张真人。”
张三丰合十还礼,道:“不敢,大师不必多礼,请进说话。”五个人一起进了小院。但见板桌上一把茶壶,一只茶杯,地下一个蒲团,壁上挂着一柄木剑,此外一无所有。桌上地下,积满灰尘。
空相道:“张真人,少林派惨遭千年未遇之浩劫,魔教突施偷袭,本派自方丈空闻师兄以下,或殉寺战死,或力屈被擒,仅小僧一个挤死逃脱。魔教大队人众已向武当而来,今日中原武林存亡荣辱,全系于张真人一人之手。”说着放声大哭。
张三丰百年修为,猛地里听到这个噩耗,也是大吃一惊,半晌说不出话来,定了定神,才道:“魔教竟然如此猖獗,少林寺高手如云,不知如何竟会遭了魔教的毒手?”
空相道:“空智、空性两位师兄率同门下弟子,和中原五大派结盟西征,围攻光明顶。留寺僧众,日日静候好音。这日山下报道,远征人众大胜而归。方丈空闻师兄得讯大喜,率同合寺弟子,迎出山门,果见空智、空性两位师兄带领西征弟子,回进寺来,另外还押着数百名俘虏。众人到得大院之中,方丈问起得胜情由。空智师兄唯唯否否。空性师兄忽地叫道:‘师兄留神,我等落入人手,众俘虏尽是敌人……’方丈惊愕之间,众俘虏抽出兵刃,突然动手。本派人众一来措手不及,二来多数好手西征陷敌,留守本寺的力道弱了,大院子的前后出路均已被敌人堵死,一场激斗,终于落了个一败涂地,空性师兄当场殉难……”说到这里,已是泣不成声。
张三丰心下黯然,说道:“这魔教如此歹毒,行此恶计,又有谁能提防?”
只见空相伸手解下背上的黄布包袱,打开包袱,里面是一层油布,再打开油布,赫然露出了颗首级,环眼圆睁,脸露愤怒之色,正是少林三大神僧之一的空性大师。
空相位道:“我舍命抢得空性师兄的法体。张真人,你说这大仇如何得报?”说着将空性的首级恭恭敬敬放在桌上,伏地拜倒。张三丰凄然躬身,合十行礼。
张三丰见空相伏地久久不起,哭泣甚哀,道:“空相师兄,少林武当本是一家,此仇非报不可……”一边说一边便伸手相扶。
就在此时,苏阳忽然拦在张三丰身前,笑嘻嘻的问:“空相大师,我有一事不明,还请赐教。”
空相俞岱岩等人见一个道童忽然站出来说话,都是一愣,俞岱岩仔细一看,这人并不认识,大概是山上新收的弟子,不太懂规矩,正和呵斥,张三丰却摆了摆手。
之前苏阳低着头,张三丰也没有留心,此时定睛一瞧,就见苏阳双眼精光含而不露,显然是内家好手,此人绝非武当弟子,隐藏跟来又忽然现身,必有缘故。
空相抬起头来,愣了愣,道:“何事?”
“少林上下尽皆苦战身亡,大师又拼死抢出了空性大师的头颅,怎的一点伤势也无?”苏阳道。
“方丈师兄见势不妙,就让我先来报信。”空相道。
“既然你先来报信,又怎知道全寺庙都已经战死?”苏阳又问。
空性脸色微微一变,长叹道:“此中缘故,小僧本不想言,说起来事关少林和武当之间的一件秘闻,只是事到如今,却也不得不说了。”
他抢上前一步,跪在张三丰面前,道:“张真人,此种缘由事关少林千年的声誉,还请万勿透露。”
张三丰看了看苏阳俞岱岩,微微一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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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三章 围山
空相站起身来正要说话,嘴唇微微开启,不等发出声音,忽然重重一掌朝张三丰胸腹之间击去,手掌之中微微发黄,正是少林派外门神功“金刚般若掌”。
这一下变故突如其来,两人靠的又近,空相之前连续跑出几个诱饵,引得众人跟好奇,猝不及防出手之间绝对难以抵抗。
不料张三丰早有防备,软绵绵的拍出一掌,这一掌看起来其软如绵,但其坚胜铁,和空相的金钢掌力相交,空相哇的一声喷出一口血,金刚掌的那只手顿时断成几节。
空相大约已经报了必死之心,一招不成又是一掌紧跟着击出,张三丰叹了口气,道:“这又何必。”手掌轻轻一挥,也不见他怎么用力,便将空相打飞了出去,撞在小院的墙壁之上。
空相从墙壁上软绵绵的滑落在地,挣扎了几下却做不起来,他瘫在地上,一边呕血,一边道:“嘿嘿,我明教大队人马已经在山下,你张三丰武功再高,今日也插翅难逃。”
张三丰还要再问什么,空相忽然一扭头,口中流出一股黑血,居然早就在嘴里暗藏毒药,自尽身亡。
张三丰没再多看,对苏阳笑道:“多谢提点,否则老道险些糟了他的毒手,不知这位少侠是?”
不等苏阳说话,张无忌先行抢出来,摸去了脸上的伪装,伏在张三丰身畔磕头,说道:“孩儿张无忌。叩见太师父和三师伯。请恕孩儿欺瞒之罪。”
张三丰和俞岱岩仔仔细细的盯着张无忌打量,见果然是当年那个病得死去活来的孩童,不由惊喜交集。俞岱岩看到五弟的孩子已然长得这般大了,眉目之间依稀有张翠山的模样,脑海中又想到当年张翠山因觉得愧对自己而自尽,忍不住眼眶发红,张三丰呵呵大笑,真是喜从天降,心花怒放。伸手扶起张无忌,说道:“好孩子,你没有死。翠山可有后了。”
他们亲人相认,张无忌简约的把这些年的遭遇和张三丰和俞岱岩说了,如何学到九阳神功乾坤大挪移,当上明教教主排解纷争。又见少林和六大派被暗害等等。张三丰等人听完,不甚感概。
说完这些,张无忌又向张三丰介绍了苏阳和英雄令牌之事,苏阳现在以侠客岛来人自居,说那侠客岛乃是海外一岛,岛上存了无数武功秘籍,每十八年现身江湖一次,有时会掀起滔天大浪。有时只不过来走上一遭便回。
张三丰听的连连称奇,道年幼时曾听说过。峨眉创派女侠郭襄的母亲黄蓉女侠,曾以海外仙岛之事劝神雕大侠杨过莫要轻生,不知这海外仙岛和侠客岛可有关联,苏阳哈哈大笑,道我们侠客岛和南海神尼一脉正是邻居。
说着便借机送了一块一等的英雄令出去。张三丰本不想要,但苏阳说这快令牌足可流传后世,作为武当之宝,张三丰便没多做推辞。
“投之以桃李,报之以琼浆。”张三丰唤人取出一对小小的铁罗汉送给苏阳,道:“这空相说道少林派已经灭绝,虽不知是真是假,但你们亲眼所见少林的确糟了大难,可见此次敌人来势之大。这对铁罗汉是百年前郭襄郭女侠赠送于我,你日后送还少林传人也好,带回你侠客岛也罢。就盼从这对铁罗汉身上,留传少林派的一项绝艺。”
便在此时,只听得脚步声响,有人到了门外,听他步声急促,显是十分慌乱,却不敢贸然进来,也不敢出声。俞岱岩道:“是灵虚么?甚么事?”
那知客道人灵虚道:“禀报三师叔,魔教大队到了官外,要见祖师爷爷,口出污言秽语,说要踏平武当派……”
俞岱岩朗声道:“灵虚,你去跟那些人说,我便出来相见,让他们在三清殿上等着。”灵虚答应着去了。
张三丰看着苏阳和张无忌道:“此次来人虽然不是明教,但能暗中掳走六大派,又踏平少林,实力高绝,说不定你说那红衣怪人也在其中,不过,生死胜负,无足介怀,武当派的绝学却不可因此中断。我坐关十八月,得悟武学精要,一套太极拳和太极剑,正巧侠客岛来人也在,我来演练几遍,也好请侠客岛的方家指点一二。”
张三丰说‘演练’,其实就是传艺了,只不过苏阳不是武当派弟子,不好直接用‘传艺’二字,而且侠客岛一脉既然很南海神尼一脉是邻居,这武林辈分可就高的可怕了。
苏阳连道:“不敢。在下此行,能见武当神技,何如幸之!”
张三丰淡淡一笑,说道:“我武当开派以来,行侠江湖,多行仁义之事,以大数而言,决不该自此而绝。我这套太极拳和太极剑,跟自来武学之道全然不同,讲究以静制动、后发制人。老道年过百龄,纵使不遇强敌,又能有几年好活?所喜者能于垂暮之年,创制这套武功出来。远桥、莲舟、松溪、梨亭、声谷都不在身边,二代弟子之中,原以翠山资质最高,可惜他英年早逝,好在无忌在此,又有侠客岛英雄,说道何如幸之,老道此生百年,那才是何如幸之。”说到这里,神采飞扬,豪气弥增,竟似浑没将压境的强敌放在心上。
张三丰缓缓站起身来,双手下垂,手背向外,手指微舒,两足分开平行,接着两臂慢慢提起至胸前,左臂半环,掌与面对成阴掌,右掌翻过成阳掌,说道:“这是太极拳的起手式。”跟着一招一式的演了下去,口中叫出招式的名称:揽雀尾、单鞭、提手上势、白鹤亮翅、搂膝勾步、手挥琵琶、进步搬拦锤如封似闭、十字手、抱虎归山……
只见他左掌阳、右掌阴,目光凝视左手手臂。双掌慢慢合拢,竟是凝重如山,却又轻灵似羽。双手圆转,每一招都含着太极式的阴阳变化,精微奥妙,实是开辟了武学中从所未有的新天地。
约莫一顿饭时分,张三丰使到上步高探马,上步揽雀尾,单鞭而合太极。神定气闲的站在当地,道:“这套拳术的诀窍是‘虚灵顶劲、涵胸拔背、松腰垂臀,沉肩坠肘’十六个字。平常人不会武功,修习可强身健体,有内功底子的人,对敌之时。可以小博大。以弱胜强,若对上不如自己的,当能事半功倍。”
苏阳暗中点头,地球上打太极拳的人都没有内功底子,到了张三丰手里使出来一看,颇多不同。张三丰所言不虚,太极拳虽然精妙,但若是双方武功差了太多。也无从打起,总的来说对于练武之中。这是一门技巧性的东西。
但在像张无忌和自己这种层级的高手看来,这门太极拳中所含的精益,足以使得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便是对上高出自己的敌人,也能应战。
此时前方三清殿上远远传来一个苍老悠长的声音:“张三丰老道既然缩头不出,咱们把他徒子徒孙先行宰了。”
另一个粗豪的声音道,“好啊!先一把火烧了这道观再说。”
又有一个尖锐的声音道:“烧死老道,那是便宜了他。咱们擒住了他,绑到各处门派中游行示众,让大家瞧瞧这武学泰斗老而不死的模样。”
后山小院和前殿相距二里有余,但这几个人的语声都清楚传至,足见敌人有意炫示功力,而功力确亦不凡。
俞岱岩听到这等侮辱师尊的言语,心下大怒,眼中如要喷出火来。张三丰哈哈一笑,浑然不在意,对俞岱岩道:“你且在后山院落里修养。”然后又拉了张无忌和苏阳的手朝前走去,大笑道:“老道士十几年没和人动过手了,今日且看我们三人,可否战他一战。”
三人来到三清殿上,只见殿中或坐或站,黑压压的都是人头,总有三四百人之众,半数穿着明教教众的服色,为首的十余人却各穿本服,想是自高身分,不愿冒充旁人。高矮僧俗,数百人拥在殿中,一时也难以细看各人面目。
便在此时,忽听得门外有人传呼:“教主到!”
殿中众人一听,立时肃然无声,为首的十多人抢先出殿迎接,余人也跟着快步出殿。霎时之间,大殿中数百人走了个乾乾净净。只听得十余人的脚步声自远而近,只见八个人抬着一座黄缎大轿;另有七八人前后拥卫,停在门口,轿门掀起,轿中走出一个少年公子,一身白袍,袍上绣着个血红的火焰,轻摇折扇,正是女扮男装的赵敏。
只见她走进殿中,有十余人跟进殿来。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踏上一步,躬身说道:“启禀教主,这个就是武当派的张三丰老道。”
赵敏点点头,上前几步,收拢摺扇,向张三丰长揖到地,说道:“晚生执掌明教张无忌,今日得见武林中北斗之望,幸也何如!”
话还没说完,大殿之中忽然就听到有人在笑,赵敏抬头一看,居然是路上遇见的那两人,一个苏阳,一个张无忌。
“赵姑娘,你冒充也不先看清楚了,正主就在这里。”苏阳道。
赵敏看了看张无忌和苏阳,哼了一声,毫不在意道:“明教也好,不是明教的也好,总之晚生有一句良言相劝,不知张真人肯俯听否?”
张三丰道:“请说。”
赵敏道:“六大派高手尽入我瓮中。有道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我蒙古皇帝威加四海,张真人若能效顺,皇上立颁殊封,武当派自当大蒙荣宠,宋大侠等人人无恙,更是不在话下。”
张三丰抬头望着屋梁,冷冷的道:“元人残暴,多害百姓,方今天下群雄并起,正是为了驱逐胡虏,还我河山。凡我黄帝子孙,无不存着个驱除鞑子之心,这才是大势所趋。老道虽是方外的出家人,却也知大义所在。你这位姑娘何以说话如此颠三倒四?”
赵敏身后突然问出一条大汉,大声喝道:“兀那老道,言语不知轻重!武当派转眼全灭。你不怕死,难道这山上百余名道人弟子,个个都不怕死么?”(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四章 主人?
苏阳向张无忌使了个眼色,示意他随时准备动手。
赵敏手下人数众多,真打起来,就算击败了其中数人,他们也决计不肯服输,势必一拥而上,武当山上三代弟子中没什么好手,还有不少道童、火工、仆役,一旦亡命厮杀,便是个血流成河的场面,最好是擒了赵敏过来,胁迫对方。
另一方面稍稍拖延时间,原剧情中明教大队就在不远,片刻即至,到时候人数上也不吃亏。
“赵姑娘,我可不是明教的,也不是武当的。不过我也有点事想要问问你。”苏阳走到众人之前,笑道:“你家玄冥二老掳走了那个红衣男子,恐怕要给我个交代吧?”
“红衣男子?”赵敏咯咯一笑:“你们是朋友?”
“是不是朋友的不劳你操心,可这人你总得交出来。”苏阳说。
赵敏目光流转,哼道:“你这人实在皮厚,我手下帮你们御敌,你们好赖不分,反而对我手下动手,我还没找你算账。”
张无忌道:“玄冥二老害的我受了十年寒毒之苦,我自然要找他们算账,赵姑娘,就是苏兄不找你,我也要你交人出来!”
赵敏见这两人打岔,微微摇头,道:“今日我们是来讨教武当绝学,武当派不论哪一位下场,我们都乐于奉陪。武当派到底确有真才实学,还是浪得虚名,今日一战便可天下尽知。怎的,两位也是武当派的。还是说武当正主不敢出头,却要其他不三不四的人来撑门面?”
苏阳也摇头道:“不不,凡是有先来后到。咱们今天是侠客岛、明教、武当、还有你赵姑娘四方聚会,恩恩怨怨一笔一笔的算清楚,省的日后纠缠不清,你和武当派的梁子尚在其后,你手下和明教张教主的恩怨二十年前就接下了,前几日又在我手下救走了我的大仇人,这笔帐还是先算清楚的好。”
赵敏大笑道:“我不和你算账。你倒要先来找我,好,我且问你。我手下帮你御敌,结果两人却被那红艺人拐带走了,这笔帐又怎么说?”
“拐带走了?”苏阳奇道:“不是你派骑兵接应他们的吗?”
“接应是接应了。”赵敏重重一挥扇子,冷哼道:“可是他们并没有回来。而是跟着那个红衣人走了!至今音讯全无。”
走了?
苏阳原准备今日有张三丰在此。加上张无忌一起,三人一起出手,无论如何也要毙了这个祸害,现在看起来,东方不败吃了个大亏之后,脑子似乎变的好使了,八成是把玄冥二老收为手下。
这倒是麻烦。东方不败本就是一代枭雄,武功高强不说。权谋也不在任我行之下,原先脑子不太灵光。还能对付一二,如今若是冷静下来,再网络势力,等他伤愈之后,那可是天字第一号大敌了。
见苏阳沉默,赵敏冷笑道:“怎么,侠客岛的英雄还要跟我算账吗?”
苏阳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厉,就要动手拿人,谁知道他还没动,赵敏见他眼神有异,已经蹬蹬蹬连续退后三步,躲在手下人群包围之中,她身边十余人似乎早有防备,立刻就前后把她围的如同铁桶一般,看他们的动作身形,武功都不弱,大多和明教五散人伯仲之间,其中几人隐隐不在明教法王之下,而原剧情中和张无忌比武的阿大阿二阿三也在其中,更是三位高手。
赵敏在一众手下保护之中,掩口笑道:“侠客岛的英雄好生厉害,说不过我,就要对我暗下毒手,也不怕羞。”
就在此时, 忽听得门外阴恻恻一声长笑,一个青色人影闪进殿来,这人身法如鬼如魅,如风如电,倏忽欺身到赵敏所带来的人群之中,挥掌拍出。瞬息之间,他连出四掌,攻击了四名高手,手法之快直是匪夷所思,在人群之中硬生生的开了条路出来。
那青衣人并不理会敌人,躬身向张三丰拜了下去,说道:“明教张教主座下晚辈韦一笑,参见张真人!”拜完张三丰,他才又拜张无忌:“见过教主。”
张三丰笑呵呵的扶起了他:“韦先生不必多礼,久仰青翼蝠王轻功绝顶,世所罕有,今日一见,果是名不虚传。”
韦一笑躬身说道:“张真人武林北斗,晚辈得蒙真人称赞一句,当真是荣于华衮。”他转过身来,指着赵敏道:“赵姑娘,败坏本教声名,到底是何用意?是男子汉大丈夫,何必如此阴险毒辣?”
赵敏格格一笑,说道:“我本来不是男子汉大丈夫,阴险毒辣了,你便怎样?”
韦一笑第一句便说错了,给她驳得无言可对,一怔之下,说道:“各位先攻少林,再扰武当,到底是何来历?各位倘若和少林、武当有怨有仇,明教原本不该多管闲事,但各位冒我明教之名,乔扮本教教众,我韦一笑可不能不理!”
赵敏向那魁梧大汉说道:“听他吹这等大气!你去试试,瞧他有甚么真才实学。”
突然间呼的一声,大门中掷进一团黑黝黝的巨物,猛向那大汉撞去。那大汉左掌运劲拍出,将这物事击出丈许,着手之处,只觉软绵绵地,也不知是甚么东西。但听得“啊”的一声惨呼,原来有人藏在袋中。此人中了那大汉劲力凌厉无俦的一掌,焉有不筋折骨断之理?
袋子中滚出拉出一个人来,只见他满脸血红,早在那大汉一击之下毙命。此人身穿黑衣,正是赵敏一伙,不知如何,却被人装在布袋中掷了进来。
只见一个胖大和尚笑嘻嘻的站在身前,正是布袋和尚说不得到了。
说不得也躬身向张三丰行礼,说道:“明教张教主座下,游行散人布袋和尚说不得,参见武当掌教祖师张真人。”张三丰还礼道:“大师远来辛苦。”
他和韦一笑一般无二,知道教主仁厚孝义,先参加武当张真人,再参见了张无忌。
说不得又道:“敝教教主座下光明使者、白眉鹰王、以及四散人、五旗使,各路人马,都已上了武当。张真人你且袖手旁观,瞧明教上下,和这批冒名作恶的无耻之徒一较高低。”
他这番话只是虚张声势,明教大批人众未能这么快便都赶到。但赵敏听在耳里,不禁秀眉微蹙,心想:“他们居然来得这么快,是谁泄漏了机密?”
一言甫毕,忽听得东边屋角上一人长笑问道:“说不得大师,杨左使到了没有?”这人声音响亮,苍劲豪迈,正是白眉鹰王殷天正到了。
说不得尚未回答,杨逍的笑声已在西边屋角上响起。只听他笑道:“鹰王,毕竟是你老当益壮,先到了一步。”
殷天正笑道:“杨左使不必客气,咱二人同时到达,仍是分不了高下。只怕你还是瞧在张教主份上,让了我三分。”
杨逍道:“当仁不让!在下已竭尽全力,仍是不能快得鹰王一步。”
他二人途中较劲,比赛脚力,殷天正内功较深,杨逍步履轻快,竟是并肩出发,平头齐到。长笑声中,两人一齐从屋角纵落。
张三丰久闻殷天正的名头,何况他又是张翠山的岳父,杨逍在江湖上也是个大有来头的人物,当下走上三步,拱手道:“张三丰恭迎殷兄、杨兄的大驾。”
殷杨二人躬身行礼。殷天正道:“久仰张真人清名,无缘拜见,今日得睹芝颜,三生有幸。”张三丰道:“两位均是一代宗师,大驾光临,蓬荜生辉。”
就在此时,门外又传来几声凄惨叫声,听声音,其中混合着一名女子的娇笑。
娇笑柔媚入骨,又甜又腻,听的人浑身发酥,心里痒痒的,从远处传来,越来越近,但娇笑声所过之处,却总有撕心裂肺的惨叫响起,笑声和惨叫声交杂在一起,带着一种危险的美感。
张三丰年逾百岁,自然不会受这笑声蛊惑,但赵敏手下众人大多是七情六欲极为旺盛的男子,否则也不会为了功名利禄投靠朝廷。
一时间忍不住的纷纷朝外望去,都急切的想看一看这笑声的主人到底是何等模样。
韦一笑对杨逍道:“你看见没,咱们这些高手加在一起,都比不上个漂亮姑娘。”
杨逍也不在意,双手伏在身后,淡淡道:“这也不算什么,好女子本就是世间瑰宝。”
“狐媚子!”赵敏微微一皱眉,对手下一名年老高手使了个眼色,道:“去看看。”
那人还没动,赵敏又是一挥手:“算了,直接杀了。”
那人应了声是,身形一晃就已经出了院子,武功之高,恐怕足以和明教法王比肩了。
就听院外响起一连串的兵器碰撞和呵斥声,那笑声道:“你武功好,人家打不过你,不和你打啦!”然后一道人影飘入院中,朝苏阳走去,此人容光焕发,俏丽无比,身穿苗家华服,行走之中婀娜多姿,一路之上赵敏手下众人居然忘了去阻拦,任由她走到苏阳身边,正是何铁手。
何铁手看了看明教那边人多势众,抿嘴对苏阳微微一拜,道:“见过主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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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五章 意外情况
何铁手只拜苏阳,却不拜张无忌和张三丰,显然是眼中只有苏阳一人了,这一下面子是有了,却也给吸引了不少火力,至少苏阳立刻就感到赵敏手下几位高手的眼光齐刷刷的射到自己脸上,眼光自然不友好,反而更不得把自己扒皮抽筋。
“我什么时候成你主人了。”苏阳小声问。
何铁手嫣然一笑,贴上来反问:“你不想?”
苏阳被呛的无语。
这两人窃窃私语,那边赵敏心中愈益恼怒,张无忌和苏阳两人本就是硬手,尤其看张三丰满脸红润,好像并未被暗算,原本自己安排得妥妥帖帖的计谋,以多打少,而对方的高手也越来越多,看来今日已难成功。
好在她尚有底牌,一双漆黑溜圆的眼珠转了两转,冷笑道:“江湖上传言武当乃正大门派,岂知耳闻怎如目见?原来武当派暗中和魔教勾勾搭搭,来的都是魔教妖人,狐媚妖妇,好一个名门正派,却是藏污纳垢之地。看来,武当四侠我也不必放了。”
“听见没,人家骂你是妖妇。”苏阳小声笑道。
何铁手忽然贴在苏阳耳边,娇声道:“你帮我擒了她来,我便真的认了你这个主人,如何?”
苏阳扭头看了看何铁手,只见她眼中流光闪动,不由的一惊,莫非她痛失温青青之后,性情大变,从直的变成弯的,居然看上赵敏了?
“几位劣徒不知因为何事得罪了赵姑娘?” 张三丰问道。
赵敏心想:“张三丰所以成为朝廷心腹之患。乃因他威名太盛,给武林中人奉为泰山北斗,他既与朝廷为敌。中原武人便也都不肯归附。若凭他这等风烛残年,还能活得多少时候?今日也不须取他性命,只要折辱他一番,令武当派声名堕地,此行便算大功告成。”
于是摇头一笑:“得罪谈不上,武当四侠个个武功高强,我极为仰慕。朝廷正是用人之际,我有意劝几位为国效力,可是几位却和我手下动上了手。如今受了点小小的伤,我安排了处隐蔽的地方调养降息。”
“受了点伤,八成是中了点毒吧?”张三丰道。他几名弟子武功都是当代一流,纵是遇到难以抵抗的高手。也能逃出一二人来。绝没有一起被俘的道理,绝对是中了无形无色的毒药。
赵敏点头道:“张真人既然说中毒,那便是中毒了。今日虽然武当明教联手,人多势众,可我若是回不去,武当和六大派的高手,一月之内,毒发生亡。我若是回去了,当即就能要了他们的命。”
“赵姑娘既然这么说。必然有所指教,还请明言。”张三丰问。
“也没什么。”赵敏呵呵一笑,挥了挥手,道:“抬上来。”
顿时就有人送上一块巨大的匾额,匾额用红木雕刻而成,描金画漆,极为华丽,上面有四个大字:大元国师。
“只要张真人收下这块匾额,我二话不说,回头就放人,如何?”赵敏道。
张三丰看着这块匾额微微皱眉,不收,四名弟子便活不成,手下了,武当一派从此声望扫地,被武林人人唾弃不耻。
就在此时,苏阳跨上两步,道:“赵姑娘,你所依仗的,不过就是扣押了六大派,关在一个隐蔽的地方,还有六大派等人中了你的十香软筋散,是也不是?”
“你居然能知道十香软筋散,倒是出乎我意料,不错,小女子只有这点本事,让侠客岛的英雄见笑了。”赵敏笑吟吟的说。
“可是你难道忘记了,十香软筋散的解药,就要鹿杖客的鹿杖之中?”那日和东方不败激战,鹿杖客的兵器失落被捡了回来,此时就在武当。
赵敏也是笑笑:“那又如何,这种毒药解药,我随时能拿出几十斤来,你们又十香软筋散的解药,我再下其他药便是。”
苏阳摇摇头:“下药?你当你还回得去?大都万安寺里的六派众人,我自会去相救。”
提到‘万安寺’三个字,赵敏脸色终于微微一变,沉声道:“你到底是谁!”
张三丰是何等饱经沧桑,见赵敏脸色忽变,已经明白了七八分,当下再无顾忌,低声道:“无忌,擒贼先擒王!”
话音刚落,张三丰和张无忌已经冲进人群之中,所过之处,赵敏手下众人纷纷飞出,唯独有那个内力身后的阿二和少林旁支弟子阿三能能抵抗几招,虽然一交手便露出了颓势,带好歹赢得了一线机会,立刻又有十几个人冲过来,围住了大小张。
院子里乱成一团,明教众人和赵敏带来的人捉对厮杀。
赵敏由阿大护着,匆匆就要朝外退走,蓦然间斜刺刺的杀出一柄血红色长剑。
阿大本是丐帮四大长老之首,八臂神剑方东白,剑术之精,名动江湖,只因他出剑奇快,有如生了七八条手臂一般,因此上得了这个外号。十多年前听说他身染重病身亡,当时人人都感惋惜,实际上不知什么原因,投入了赵敏麾下。
见长剑一闪,方东白喝了声:好剑法,抽出手中长剑便挡,当的一声,双剑相交,冒出一团火光,方东白心中一凛,暗道我这是倚天剑,寻常宝剑一触即断,这人手中长剑怎的丝毫不怕?
他心中有思,手下却不慢,反手一剑还了过去,青光闪闪,发出嗤嗤声响,非但剑法高超,内力也强横,手中所持莫说是砍金断玉的倚天宝剑,便是一根废铜烂铁,在这等内力运使之下也必威不可当,“神剑”两字,果然名不虚传。
苏阳新练得太极意,却无暇和他比试。只想快快擒住赵敏,以独孤九剑剑意,使出梦十三剑。抖腕翻剑,剑尖向他左臂刺到。阿大回剑圈转,拍的一声,双剑相交,不住颤动,发出嗡嗡之声,良久不绝。
仅仅两招一过。方东白便打了几个哆嗦,知此人剑法还在自己之上,内功强横。且真气中有好几种说不清的古怪,如此下去,只会越战越弱。
猛听得方东白朗声长啸,须眉皆竖。倚天剑中宫疾进。那是竭尽全身之力的孤注一掷,乾坤一击!
苏阳喝了声好,右手一耸将血剑送到左手,身子微微一偏,就在倚天剑将要刺到之时,闪电般竖起右手两根手指一夹,居然把这雷霆一击加在了手指之中。
阿大真气鼓荡之下,倚天剑居然又朝前刺出了半寸。
苏阳左手血剑平拍。重重的打在方东白手臂上,咔嚓一声将他手臂打断。右手再一发力,终于将倚天剑夺了过来。
抬头再看院中,赵敏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跑了。
万万不能走了赵敏,她一跑回到大都,谁知道能做出点什么来。
苏阳刚要追,就听院子外传来几声呵斥,然后一声娇呼。
何铁手笑嘻嘻的从大门外走进来,手里抱着一个人,正是赵敏,赵敏双目紧闭,胸口微微起伏,倒是没有受伤,不过脸色微微发红,好像是中了何铁手的某种昏睡药。
就在此时,张无忌一掌拍飞了阿二,张三丰已经连连震飞数人,来到苏阳身边,长喝一声:“还不住手了!”
这一声喝也不见张三丰如何用力,却宛如晴空响起阵阵的滚雷,清清楚楚的落入众人耳中,赵敏手下见主子被擒,顿时慌了神,人数武功上本就不如明教,几大高手已经落败,顷刻间土崩瓦解,逃的逃,败的败。
残兵在山下又遇到明教敢来的五行旗,一阵厮杀。
赵敏果然是被何铁手下了迷药,昏昏沉沉的人事不省,明教审问了她带来的几个手下,得知她便是元朝郡主,和她的兄长两人一人负责领兵,一人负责清剿收拢江湖势力,六大派前去围剿光明顶的人,各自回派的路上被他们各个击破,大多被困在大都万安寺中。
苏阳拧开了鹿杖客断杖上的鹿角,里面果然有十香软筋散的解药,此外又从赵敏手下阿三身上搜出了一盒药膏,和之前送来的黑玉断续膏极为相似,但闻起来清香扑鼻,少了些辛辣之气。
众人定计,趁着赵敏此时大败,万安寺定然没有防备,即便有防备也抽调不出许多高手,正是劫狱的最好实际,于是明教大队人马分为几队,张无忌和苏阳带着杨逍、韦一笑先行,殷天正率领五散人五行旗紧跟其后,在大都外接应,以防元朝官军加入。
此外,经此一役之后,元军必然大举来袭,明教多年来暗中发展反元势力,各地教众不下数十万,当下发出号令,令徐寿辉、常遇春、汤和等人带兵随时准备揭竿而起反元。
半月后大都万安寺火起,万安寺中已经无甚高手留守,苏阳手中又有十香软筋散的解药,轻松救出六大派高手,又遇到光明右使范遥,苏阳借此机会又送出一块三等令牌。
回到武当山后,何铁手已经确认那盒子药就是十香软筋散,为俞、殷二人疗伤不提。
这一日武当山后,苏阳和张无忌切磋武艺之后,相互传艺,苏阳告知张无忌屠龙刀中有武穆遗书,却没说倚天剑中的九阴真经。
九阴真经少说也和九阳神功同一档次,说不定还要略高,苏阳现在武侠之心也不够,也舍不得用血剑和倚天剑对砍,暂时把倚天剑收了,交给何铁手防身。
张无忌赠送了九阳神功和乾坤大挪移心法。苏阳用献祭手镯一看,九阳神功果然是一门‘绝世’级别的内功心法,需要一百武侠之心,熔炼之后,三江心法直接飙升至绝世第七重。
九阳神功倒没有什么特殊的属性,胜在浑厚无比,若以功力论,只怕无可出其右者。
乾坤大挪移技巧性偏多,主要是内功的运转方式,也消耗了六十颗武侠之心,至此三江心法晋级绝世第九重,只差一步,便迈入至尊境界。
倚天剧情之中暂无其他事,苏阳就琢磨着是再次上路还是和张无忌一起去冰火岛找谢逊。就在此时,忽然心中传来武侠的声音,语言之中颇为急切。
苏阳眉头一皱,赶紧叫来何铁手交代了几句,自己要远行几日,让她带着赵敏留在武当,不得脱离张三丰庇佑。
“赵敏诡计多端,你需得留心,别让她逃了。”苏阳叮嘱道。
“这还用你说?”何铁手眼波流转。
闪过一道青光,青光过处,眼前一变,一股带着腥味的海风铺面而来,却是到了大海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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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六章 大海
“怎么回事!”
看到眼前这片大海,苏阳就知道八成这次直接到了古龙世界里来了,在武当山后山的时候,武侠直接开启了和他之间的对话,这种在不同世界里直接对话的方式好像还是第一次。
根据武侠老者以前所说,底层规则限制,在不同的世界副本里,指导者和执行者是无法直接对话的,以避免指导者违反规则,直接干预武侠世界发展的事情。
换言之,这是违规操作!
武侠这头老狐狸,只要不是要命的大事,他只怕不会为违反规则来帮助自己,说白了,就是自己这个执行者挂了,它作为指导者应该也不会挂掉,最多再变成白胡子老头忽悠一个人过来执行任务。那么也就说,这次的违规操作,很可能是因为有什么事已经关系到整个武侠世界,至少是严重影响到古龙世界的正常存在了。
到底怎么回事?苏阳在心里再次呼唤武侠,可是毫无回音,以前也没有遇到过类似的情况,根本不知道怎么呼唤武侠,只能在心里大叫。
这次回来八成和白玉京的事相关,既然在海边,那么八成就是要到那座海外小岛上去了。
那个岛上有小老头,有宫九,有一群武功高的吓人的家伙,随便一个好像都不会比陆小凤弱上很多,宫九几乎可以打的陆小凤没有还手之力,像猫捉老鼠一样戏弄陆小凤,而小老头的武功还要更高。差不多可以代表古龙世界的最高武力。
之前去金庸世界替身内功等级,就是为了到这个岛上把握更大一些,可是现在英雄令之发出不到三分之一。三江心法的程度仅仅是绝世,如果不算那些特殊效果的话,和九阳神功差不多。
深深的吸了口气,既来之,则安之吧。手里还有五颗武侠之心,那本黄书的作用大概已经清楚了,但苏阳并不指望用这种小伎俩就能干掉宫九。
又是一阵海风吹来。几只海鸟在天空盘旋,发出呱呱的叫声,好像在嘲笑苏阳。
据说大自然的生物有一种特殊的直觉。它们可以感觉到人类身上弥漫着的死气,往往一个人快要死了,就会有动物聚集在他身边。
难道海鸟也看出了苏阳此行的危险?
苏阳捡起一块小石子,随手射向一只叫的最凶的海鸟。石子嗖的一下。打的那只海鸟羽毛乱飞,落下地面,气他几只鸟惊的四处乱飞,可扑腾了几下翅膀之后,又聚回了原地,呱呱的叫着。
没有人会用生命去嘲笑别人,海鸟更不会。
苏阳眼神一紧,朝海鸟聚集的位置下方奔去。
那里有一块岩石。岩石的后面是海水。
海水里有一个人,一个死人。
死人仰面朝天。大半的身子浸泡在海水里,他的皮肤是那种常年晒太阳导致的古铜色,他的身上还散发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鱼腥味,只有常年在海边打渔,以渔船为家的渔夫身上才会有这种味道。
渔夫的肚子鼓鼓的,眼睛也被水泡的胀了出来,仰天望着天空。
他的嘴巴长大的大大的,好像再问苏阳:“我是怎么淹死的?”
一个常年在海边打渔,以渔船为家的渔夫,怎么会在海边被淹死?况且此时大海风平浪静?
“善泳者溺于水,善舞者死于刀剑之下,这个道理你应该懂。”
说话的不是渔夫,而是陆小凤。
“你觉得我这次会死于刀剑之下?”苏阳问。
陆小凤无所谓的耸耸肩:“刀剑也好,拳脚也罢,总之很麻烦。”
“这是我的麻烦。”苏阳说。
“麻烦的是我把你当成朋友,所以这也就变成了我的麻烦。”陆小凤说。
“你什么时候学会绕口令了?”苏阳板起了脸。
陆小凤笑着说:“跟你学的,所以这次我也一定会跟你一起去,无论你怎么说,都劝不了我。”
苏阳也笑了笑,摇摇头:“你早就到这里了?”
“上次听说你要出海,我就一直在这里等。”陆小凤说。
“你准备好了?”苏阳问。
“准备什么?”
要出海当然是准备船,大海看似平静,海水也很柔暖,但往往越是看起来无害的东西,越是危险,在大海上随时可能遇到滔天巨浪,那种风浪就是是武功要超出陆小凤十倍百倍的人也无法抵抗。
而且在一望无际的大海上,无论是清水、粮食甚至是寂寞,都可要人的命,所以当然好准备好一切。
陆小凤大多数时候很不靠谱,但关系到自己小命的事,他要比绝大多数人都要稳,不然他就化成了一对枯骨。
他怕晕船,他选了最大最稳的海船,这条船却还在装货。
这条船的主人叫老狐狸。
正如我们常说的,江湖里一个人的名字可能会错,但是他的外号绝不会错。
老狐狸收了五百两银子,答应把船包给陆小凤,不再做别的生意,可是现在这艘船却还在装货!
“货装得越多,船走起来越稳,就算你没有出过海,也绝不会晕船的,反正你又不急,多等两天有什么关系?”
陆小凤摇头道:“我可以等,只怕我的朋友已经等不及了。”
他知道苏阳和白玉京之间的感情,也知道苏阳如果有一双翅膀的话,恐怕早就飞向大海去了。
不料苏阳却道:“没关系,两天的时间死不了人,也救不了命。”因为他很清楚这批货到底是什么,也很清楚不让这批货装船的后果是什么。
老狐狸霍霍大笑,豪爽的笑声不像一只狐狸。反而像是一头老虎。
他用长满了老茧的手,用力拍着陆小凤的肩:“现在像你这样够朋友的人不多了,所以我可以介绍个好地方给你。到了那里,说不定你就不想走了。”
“好地方当然就是花钱的地方。”苏阳说。
老狐狸朝他眨了眨眼睛:“钱只要花的值得,那就不算白花。只要你能想得出来的,那地方都有。”
陆小凤笑了:“那地方是不是你开的!”
那地方当然是他开的,所以就叫做狐狸窝。
所以陆小凤只有在狐狸窝等着他装货,已足足等了三天。
终年飘浮在海上的人们,只要提起‘狐狸窝’这三个字。脸上就会露出神秘而愉快的微笑,心里也会觉得火辣辣的,就好像刚喝了杯烈酒。
只要男人们能想得到的事。在狐狸窝里都可以找得到。
男人们想的,通常都不会是什么好事。
世上的事往往分成几种,一种很好的事,但是做起来却不愉快。比如为了生活的奋斗;一种是不太好的。但做起来却极为快活,比如豪赌狂饮玩女人。
大多数人在思想上都渴望去做第一种事,甚至为此激动不已,而然行动上却偏向第二种。
用木板搭成的屋子,一共有二十多间,前面四间比较大的平房就算是厅,屋子已破旧,但是大家都不在乎。
到这里来的人。不是来看房子的。
温暖潮湿的海风从窗外的海洋上吹过来,带着种令人愉快的咸味。就好像老渔夫身上的汗水。
屋子里是烟雾腾腾,女人头上的刨花油香味和烧鱼的味道混合在一起,足以激起男人们的各种**。
大家赌钱都赌得很凶,喝得也凶,找起女人来更像是饿鬼。
只有一个人是例外。
他年纪还很轻,黝黑英俊的脸上,带着几分傲气,又带着几分野气,眼睛黑得发蓝,薄薄的嘴唇显得很坚强而残忍。
开始的时候女人们都对他很有兴趣,然后立刻就发现他外表看来像一头精力充沛的豹子,其实却冷得像是一块冰。
这样的人无论走到哪里都很引人注目,苏阳一走进来就看见了他,他正在剥一个鸡蛋的壳。
陆小凤指着那个小伙子对苏阳道:“他一路上来,至少已经遇到三次刺杀,若不是他反应特别快,现在他已死过三次。我观察了他两天,他只吃煮熟的带壳鸡蛋,只喝纯净的白水。你说他是不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
苏阳的眼神却始终在眼前的食物上:“如果你能少一些莫名其妙的好奇心,也许你能活的长一些,快活一些。”
苏阳说话的时候又板起了脸,语气冷冰冰的。
“你今天怎么了?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说话夹枪带棒的。”陆小凤很奇怪的问:“你以前好像比我的好奇心更重?”
“因为我没有老婆,而你有。”苏阳猛地抬起头,盯着陆小凤。
他的眼神里没有一丝半点玩笑的味道,一个平时笑嘻嘻的人,一旦板起来脸来往往和吓人,连陆小凤都吓了一跳。
“你不要忘了,薛冰还在等着你回去,而你却在这里关心人家小伙子吃不吃鸡蛋,死不死!”苏阳的指节轻轻的在桌子上瞧着,发出沉闷的声音。
“我有老婆的事不需要你来提醒我。”
陆小凤气鼓鼓的,他在海边等了半个月,吃了半个月的海鲜,现在一闻到海鲜的味道就想要吐,他耐着性子在这个毫无意思的地方等到现在,又做足了准备,甚至连小命都豁出去了,就是为了帮苏阳。
可是这些话他只是在心里想了想,并没有说出口,为朋友做些什么,本就是不必说出来的。
就像大海,无论海底多么暗流激荡,但表面上却风平浪静。(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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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七章 朋友
陆小凤能说什么呢,他什么也不能说,更不会去向苏阳表功,他只能气鼓鼓的。
惹不起,我躲得起,陆小凤哼了一声,扭头去看别的人。
狐狸窝里还有不少人值得一看。
比如女人。
男人在心情不好的时候,多看看女人,尤其是那种胸脯很高,腰肢很细,腿又长又直的女孩子,一定很快心情就会好起来,这一点陆小凤很有经验。
那个女孩子端了一盘肉走到那个奇怪的少年跟前,眼睛里充满着热情,轻轻的说:“这里难得有牛肉,你吃一点。”
他根本没有看她,只摇了摇头。
她还不死心:“这是我送给你吃的,不收钱,你不吃也不行:”看来她年纪虽小,对男人的经验却不少,脸上忽然露出种很职业化的媚笑,用两根并不难看的手指,捡起块牛肉往他嘴里塞。
所有的男人都喜欢吃女人,但并不是所有男人都吃女人这一招的。
至少这个房间里有三个男人就不吃。
呼啦一下,整盘牛肉都已盖在女孩子脸上。
牛肉还是熟的,汤汁滴落在她高耸的胸脯上,就像是火山在冒烟。
屋子里有的人大笑,有的人大叫,这女孩子却已大哭。
少年却还是冷冷的坐在那里,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两个脸上长着水锈的壮汉,显然要来打抱不平了。带着三分酒意冲过来。
又是呼啦一下,两条海象般的大汉已飞了起来,一个飞出窗外才重重跌下。另一个却眼看着就要掉在陆小凤的桌子上。
苏阳一边吃这自己的馒头,一边伸手轻轻一托,将这个人也往窗外送了出去,然后继续吃饭。
那个脸上有牛肉汤的女孩子咬着牙回到后面梳洗了一下。再出来的时候,她脸上当然已没有牛肉汤,却也没有笑容,陆小凤问她:“那个只吃煮鸡蛋的小伙子是谁?姓什么?叫什么?”
那少年在客栈的账簿上登记的名字是岳洋。山岳的岳,洋的洋。
岳洋已经吃完了他的鸡蛋,回到后院里去休息了。
“我只希望他被鸡蛋活活噎死了。”这就是她对他的最后结论。
“你脑子果然坏掉了。眼前有这么漂亮的女人,你反而去问别的男人的事。”
苏阳一把把这个女孩子搂进了自己怀里。
一个男人吃饱之后总会想点其他的,苏阳的手已经不太老实,在女孩子的身体上滑动起来。女孩子非但不生气。反而脸上有了笑容,咯咯的笑起来,两只眼睛里已经有水气。
“有人说女人是水做的,说这句话的人一定是个天才。”
“为什么?”牛肉汤咬着他的耳朵说。
“因为有些女人浑身上下好像随时都能流出水来,有一个词,叫做鲜嫩多汁。”苏阳说完已经抱着牛肉汤朝后面走,只对陆小凤留下一句话:“你来结账。”
他们已在一间房的门口停下,她却没有开门。
“现在里面还有人。还得等一下。”她脸上带着不屑之色:“不过这些男人都像饿狗一样,用不了两下就会出来的。”
“隔壁这间房间呢?”苏阳望着隔壁的一间房。哪间房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看起来好像是空的。
“这间房你若是能进得去,我就不收你的钱。”牛肉汤用一种挑衅的眼神看着苏阳。
就在这时候,眼前的这间房房门开了,一条猩猩般的壮汉,带着小鸡般的女孩子走出来。
奇怪的是,小鸡还在鲜蹦活跳,猩猩却好像两条腿已有点发软了。
两个女孩子吃吃在笑着,偷偷的挤眼睛。
而几乎与此同时,隔壁的房门被撞开,‘拍’的一声,一条东西被重重地摔在地上,赫然竟是条毒蛇。
岳洋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衣服,从房间里走出来,脸色有点发白,从敞开的门看进去,里面床上的被子刚掀起,这条毒蛇显然是他从被窝里拎出来的。
蛇的七寸已断,居然是是被人用两根手指捏断的,这条蛇不但奇毒,而且蛇皮极坚韧,连快刀都未必能一下子斩断。这少年两根手指上的功夫,居然比陆小凤也不弱到哪去了。
“难怪别人对你好奇,看起来随时随地都有人想要你的命。”苏阳说。
岳洋冷冷的看着他,挡在门口,面无表情。
苏阳说:“你的武功不错?”
岳洋还是冷冷的看着他,不开口。
苏阳又问道:“你也不知道暗算你的人是谁?”
岳洋忽然道:“我只在乎一件事。若有人总喜欢来管我的闲事,我就会很想让他以后水远也管不了别人的闲事。”
他说话的口气很冲,看起来这人出身一定很不错,而且很可能从小到大都是被人捧着宠着,也许在他眼里,别人都不配和他说话。
苏阳点点头,忽然出手。
两根手指直刺他的右眼,这一下如果刺中了,手指上的真气可以炸开他的半边脑袋。
岳洋的动作很有意思。
他哼了一声,然后朝后退出半步,回到了房间里,同时也躲开了两根要命的手指。
然后房间里发出砰的一声,房门关上了。
“看起来他虽然很孤傲,但是并不愿意惹太多麻烦。”苏阳望着门说。
原剧情里这人只是个引子,他是一个神秘的组织的成员,这个组织的头目,也就是小老头为了考验他的能力,在狐狸窝里多次对他进行刺杀,有些已经危险到了极点,几乎就要真的要了他的命。
如果最后他活着就证明他的能力足以完成任务,也就是押送一批货去海外小岛,如果死了,那就说明他的能力不足,早早杀死省的将来害队友。
看起来很不错的解释,但苏阳觉得这并不对。如果他要考验一个人是否有完成某种任务的能力,一定会在这件任务启动之前进行考验,而不是任务已经启动之后。
这是自找麻烦。
那么有一种可能,小老头或许真的想要杀了岳洋。但以小老头和他手下的实力,岳洋的功夫虽然不错,但绝不会杀不了。
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一个很神秘的人。
牛肉汤的双手已经缠绕上了苏阳的脖子。
“如果女人都是水做的,我就已经要开始化了,这间房间已经空出来来,你为什么不趁着我最多汁的时候抱我进去?”
之前那间屋子里只有一张床,床上一片狼藉,从里面传来一股混合着体液和汗臭的味道。
苏阳不介意和这个女孩发生点什么,但却不想在这种环境下,在在饿狗刚啃过骨头的床上,这滋昧可不太好受。
“女人不是大杂烩,太多种汁混在一起,简直就是地沟里的污水。”
.......
海边。
两天的时间过的很快,在这两天里,牛肉汤不止一次看到苏阳和陆小凤,但是她的脸上一丝笑容也没有。
这个水做的女孩子,转眼间就像变了一个人,冷冰冰的,就像水在最沸腾的时候,忽然降温,被冻成了一块冰。
陆小凤这时候才知道,原来他们出海和岳洋坐的是同一艘船。
而且他们都花了五百两,把那艘船包了下来。
他立刻走进去理论,问老狐狸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在老狐狸嘴中说来,这件事实在简单得很:“那是条大船,多坐一个人也不会沉的,你们三位又都急着出海。”他又用那只长满了老茧的大手,拍着少年的肩:“船上的人越多越热闹,何况,能同船共渡,也是五百年修来的,你若想换条船,我也可以把船钱退给你,可是最多只能退四百两。”
三个人谁也不愿意让步,因为最近出海的只有这一条船,再等下次也许就要十几天之后。能看得出来,岳洋出海的确有急事。
“你们一定要上这条船?”岳洋问。
“一定。”苏阳点点头,态度很坚决,任凭是谁看见都不会再生出劝阻的心思。
岳洋不再说话,转眼就跳上了船。
陆小凤跟着也要朝船上走,还不等他上跳板,忽然大腿上微微一麻,整个人立刻就软了下来。
他摔倒之后,就看到苏阳正在他背后朝他笑:“你放心,我点穴的手法很差,又指点了你大腿上几个穴道,最多一个时辰,你的穴道就自动解开了。”
“你干嘛!”陆小凤已经猜到了什么。
“不干嘛!”苏阳说:“一个时辰的时间,足够这条船驶到很远的地方,这次旅行,你就不用跟去了。”
朋友之间有时候是不用多说什么的,白玉京不愿意苏阳卷入这场天大的风波,而面对一个几乎不可能用武功解决的困局,苏阳也不想陆小凤卷进去。
况且岛上有不少漂亮的女孩子,带着人家的老公去找女人总不是太好。
苏阳不想看到一个新娘子耗尽青春,等待着永远不可能回来的丈夫,最后化成望夫石。
这种事太狗血,也太悲伤。
“你必须让我做些什么!”陆小凤望着苏阳的背景大叫起来。
“如果你实在无聊的话,不妨回家把婚结了,然后去找找西门吹雪,花满楼他们,如果他们偏偏都有空的话,不妨让他们过几日在海边等我回来。”苏阳说。(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八章 三千五百万
就在苏阳出海后不久,海边发生了另一件事。
“真是个王八蛋,老子要去帮他,他却点老子的穴道!早知道这样,我管他去死!”
陆小凤感到腿上的血液渐渐的流畅起来,然后骂骂咧咧的从地上爬起来,一边爬一边自言自语道:“王八蛋的点穴手法太差了,这还不到一个时辰,穴道就解开了。下次被老子遇到,非要好好打他一顿!哈哈,对了,你去死好了!老子才不管你!”
他爬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海沙,望着大船远去的方向,仰头哈哈大笑,那个一点都不领情还点了他穴道的王八蛋既然找死,那就让他去死好了。
他笑了很久,海边一个人都没有,连鸟都没有一只。望着蓝色的大海,陆小凤忽然觉得索然无味,嘴里反而泛起了一股苦涩。
他又一屁股坐在海沙上,叹了口气,愁眉苦脸。
“哎,这王八蛋武功这么差,点穴都点不好,这不是送死嘛。算了算了,我可是名满天下的陆小凤,当然不能和他一般计较,对,我不和他计较,谁让我们是朋友呢。不过他武功这么差,等我救了他之后,一定要笑话笑话他!对,就这么办!”
经过一番思想斗争,陆小凤觉得心情好了不少,天好像更蓝了,嘴里的苦涩也消失不见,爬起来转身朝狐狸窝走去。
但此时的狐狸窝,已经变成了一张网。
渔民的手里当然有网。可是这张网却是由四十九柄刀组成的。
持刀的人,有江湖大豪,也有朝廷的武官。这里面任何一个人放在江湖上,都是跺一跺脚就能震动一方的大豪,在官府中,都是手握大权之人最贴心的心腹护卫。
渔民的网是用来捕鱼的,而刀网呢?
陆小凤变成了一条鱼,一条网中鱼。
鱼在落入网中时,会挣扎、会摆动想冲出网去。
陆小凤不是鱼。
所以他一动也没有动。
只要动一下。架在他胸膛和咽喉上的七把刀就会要去他的命。
但是他不动并不是因为怕死,而是他知道这些刀根本不会砍下来,因为领头的这人。他实在太熟悉了。
鹰眼老七。
鹰眼老七是十二连环坞的总瓢把子,十二连环坞的势力远及塞外,黑白两道中都有他的门人子弟。总瓢把子鹰眼老七的驻辖地,就叫做‘鹰眼’。总舵从外表看来。和普通的山庄村落并没有什么分别,其实他们的防卫却极森严,组织更严密,没有他们的腰牌和口令,无论谁都很难进入他们的山区,十二连环坞属下的所有行动,命令都是由鹰眼中直接发出的。
他的武功或许不是最高的,但是即便是少林掌门铁扇大师见到他。也会客客气气。一个不黑不白的组织,能屹立江湖几十年。做到黑白两道都卖他的面子,鹰眼老七的能力和手段已经不必再多言了。
刀陡然全部撤去。
鹰眼老七大笑道:“陆小凤果然是陆小凤,在最危险的时候,依然是那么镇静。”
陆小凤道:“你以前不是个喜欢开玩笑的人,如果我不镇静,岂非早就丧生在你们的刀下?”
鹰眼老七道:“不这样做,他们就不相信陆小凤的独到功夫,情非得已,还请多多包涵。”
“他们?”
‘他们’是几个一脸官气的高手,这些人身穿华丽的飞鱼服。
据说天龙南宗的大师兄是个天阉,所以就索性净身入宫做了太监,近年权势滔天,就将他的师弟们都引进宫去,他们的品秩或许不高,但朝廷里很多大员见到这些人都要客客气气的。
陆小凤道:“为什么要他们相信我的功夫?”
鹰眼老七道:“因为我要请你帮我一个忙。”
陆小凤道:“帮忙也用得着这样吗?”
鹰眼老七道:“这件事不但离奇,而且神秘,不但神秘,而且充满了危机。更关键的是,这件事牵涉到三千五百万两的金珠珍宝。”
而且这只是折算而已,谁都知道珠宝一旦折算成银子,价值往往就要打一个大大的折扣,这种方式也是黑.道上的朋友生财的一种重要手段。
就算仅仅是三千五百万两银子,这是一个什么概念?
如果浇筑成三尺见方的万斤银锭子,可以铸成数百个,如果用来打仗,足够一支大军进行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
但是陆小凤似乎根本对这笔天文数字毫无反应,因为他的心里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鹰眼老七道:“还有一百零三个精明干练的武林好手,都在一夜之间失踪了。”
这件事,不但关系中原十三家最大镖局的存亡荣辱,而且江湖中至少有七十八位知名之士,眼看就要因此身败名裂,家破人亡。
这件事他们派出三批人去察访,至今只有一点可疑的地方,但已经被排除。
鹰眼老七道:“出事前那天早上,有一批木匠到过那里,带着几大车木材,据说是为了要做佛像和木鱼用的。那批人在当天晚上就离开了,而且我们发现,他们都是太平王府的木匠,一点可疑的地方也没有。”
“做佛像和木鱼?”陆小凤依稀记得老狐狸船上运的货就是一大批佛像和木鱼。
“他们是这么说的,太平王府花销很大,而做海运很赚钱,我们这里的东西运到那些海外小国,往往就有数十倍的利润。”鹰眼老七小声道。
陆小凤的四条眉毛仿佛要皱在一起,这是他沉思的样子。
陆小凤抬头,看着围在四周的黑衣人和武官,对鹰眼老七道:“这些都是负责办案的人?”
鹰眼老七道:“这件事已经惊动了朝廷,由于事情出在太平王府管辖地面上,所以由太平王世子具体督办,那些身穿鱼龙袍的就是朝廷派来的人,他只给了我们十五天期限。现在已经过去了十三天。”
所以鹰眼老七的脸色也并没有多好看。
陆小凤想了想,问:“这批钱的苦主是谁?谁会有这么多钱需要保镖?”
世上恐怕还没有几个人能一下子拿出三千五百万两银子,以前的霍休或许可以,但霍休的那笔财富早就不知去向了。
鹰眼老七苦笑了一下:“苦主就是这些身穿飞鱼锦袍的官爷的主子。这笔钱原本是要运到辽东充当军饷的。所以若是查不清楚,天下虽大,却没有我们容身之处了。”
陆小凤道:“太平王的世子是个讲道理的人物?”
鹰眼老七道:“绝对是。”
“那你能不能让他宽限几天?”
“可以。”鹰眼老七道:“但凡事可一而再,不可再而三。”
陆小凤道:“那你转告他,这件事会有人去查,但我现在不能给他任何保证。”
“为什么?”
“因为我还有更重要的事。”陆小凤说。
一名军官冷冷插嘴道:“再重要的事,也比不上这件事,当进天下,没有什么事比辽东的事更大。”
话音刚落,刚才围住陆小凤的几把刀又重新出鞘,拦住了他的前后左右。
陆小凤只看了他一眼。
然后房间里就响起一连串的轻响,一道身影闪过,房间的窗子已然打开,陆小凤已经不在房间里了。
从他刚才站的位置到窗户的一段路上,至少有七把能要人命的刀,可这七把刀现在已经全部断成了两截,摔在地上。
“我早就说过,他如果不想来,或者不想留,再多的刀也拦不住他的。”
鹰眼老七靠在椅子里,满脸的疲惫,事到如今,他只能希望上天保佑了,他比这些人都清楚,在陆小凤的眼里,三千五百万两的确是个很大的数字,但也仅仅是个数字而已。
.......
嘹亮的呼声此起彼落,老狐狸的大海船在满天夕阳下向海外驰去。
船的吃水很重,船上显然载满了货,苏阳在船上转了一圈,这艘船有十六间客房,每一间都已经住上了人,看来这个老狐狸不仅仅收了陆小凤和岳洋的五百两,他最少收了十几个五百两。
船的货舱里堆满了各种佛像和木鱼,老狐狸的解释是:“扶桑岛上的人,近来笃信佛教,所以佛像和木鱼都是抢手货,他们那里虽然也有人刻佛像,却没有这么好的手艺。”
佛像的雕刻的确很精美,雕刻本就是种古老的艺术。当然不是那些心胸偏狭,眼光短浅的矮子们能够领会的。
他们喜欢这些精美的艺术品,也许只不过因为一种根深蒂固的民族自卑感,只要能从炎黄子孙的手里拿去一点东西,无论是买、是偷、是抢,他们都会觉得很光荣愉快。
客舱里有几间房里,住的就是这些木鱼的买主。苏阳见过他们几次,在那种看似彬彬有礼的外表下,却隐藏着和尚未进化的野兽般的野蛮,以及为了掩饰自卑而伪装出的自大。
他们腰上的倭刀看起来样式还算不错,能看出来,这都是有一定家传的人。
对于这些人,苏阳兴趣不大,因为他很清楚这些人不用几天之后就会成为死人。
苏阳现在要做的,就是去厨房。(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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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九章 一定会干
船上有几十个水手和十几个客人,这些人总要吃饭,当然会有厨房。
厨房里不仅仅有食物,也有清水,这些东西看起来好像不那么重要,每天都会有专人定时送到各个房间里,可是如果在某天晚上来了一场风暴,船翻了之后,这些看起来最平常无奇的东西就能救命,
有时候在我们身边最常见的,唾手可得的才是真正最宝贵的,只不过大部分人常常忽略了而已。
厨房的门开着 ,从里面飘出来一阵阵牛肉汤的香气,香气的味道很特别,是肉香。同样是肉,只不过不是牛肉,而是人肉,一个活色生香的小姑娘身上发出来的香味。
有些女人就像永远不会被周围的环境所影响,无论是在最最下等的狐狸窝里,还是在远扬的海船上。
不过和上次见面不同,牛肉汤的腰上系了一条皮鞭,她一看见苏阳就一鞭子抽了过来,鞭子像一条蛇,缠绕住了苏阳的脖子。
牛肉汤手腕一动,把鞭子拽到了身前,苏阳当然也就和鞭子一起被拽到了她的脸前面,两个人几乎是脸贴着脸。
“你上次说床不好,这次客房里有干干净净的大床,而且会随着海浪颠簸。”牛肉汤的眼里又像要滴出水的样子,呼吸声急促的几乎要盖过外面的海浪声。
“其实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很好奇。”苏阳说。
“好奇什么,是不是好奇的衣服下面有什么?”牛肉汤示威一般的挺了挺胸膛。
“一个公主一样的女人。为什么总想找男人上床?”苏阳望着她的脸,轻轻笑道:“是不是因为你的男人喂不饱你?”
牛肉汤的脸色微微有些变了,她手腕微微一抖。绕在苏阳脖子上的皮鞭嗖的一下缩紧,她咬牙道:“你想让我勒死你?”
苏阳的两根手指里夹着鞭子的另一头,也就是鞭梢,黑色的鞭梢在他的手里像一根小辫子,无论牛肉汤怎么用力都拽不动,苏阳随手一抛,甩开了鞭梢。整个人也像一条滑溜溜的鱼,闪道了两三尺之外。
“你放心,我早晚会干你!”
牛肉汤忍不住的哆嗦了一下。
早晚会干你!这句话在男人嘴里说出来。至少应该带着银荡、凶狠之一的味道,也许有时候还要夹杂一点无耻。无论是哪一种味道,牛肉汤都有不同的对应方式,或许假装生气。或许娇羞无限。甚至是嫌恶都有可能,但唯独不会害怕。
即便是那个好像飘在天上的男人,在做这种事,说这些话的时候,眼中也充满了变态的**。可苏阳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平淡,而不带一丝的感情,好像说的不是男女之间滚大床的事。就是简简单单的一个通知。
我要干你,我要吃饭。我要睡觉,我要喝水......
没有任何区别,再简单不过的事,好像在完成某种任务。
.......
苏阳从厨房里找了些清水和粮食,又到大船加班上找到了救生小艇,做了些手脚之后,重新回到了房间里,等着暴风雨的到来。
尽管知道后面将会有一场暴风雨,可是他的心情很平静,因为可以掌控的危机就不能算危机。
他在想宫九,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到底西门吹雪能不能战胜他?自己能不能战胜他?老头子呢?
还有太平王?太平王和平南王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最后是白玉京,之前从财神,也就是老实和尚那里得知,他已经来到了那个海外小岛,他为什么要孤身犯险?长生剑在那座岛上,还能不能长生?
老实和尚既然是财神,是白玉京的人,为什么最后又会成为海岛上老头子的手下?
三千五百万两银子到底是用来干嘛的?
就在千头万绪没有答案的时候,这条船却忽然摇晃起来。
他本来好好的船在床上,忽然一下子被弹了起来,然后就几乎撞上船板。
这条船竟忽然变得像是个筛子,人就变得像是筛子里的米。
苏阳真气流转至双腿,像钉子一样牢牢的钉在船板上,拿起早就准备好的食物和清水,慢慢的打开门,朝救生小艇的方向走去
平静无波的海面上,果然已经起了暴风雨。甲板上,船舱里传来一阵阵惊恐的呼叫声和杂乱的脚步。
海水倒卷,就像是一座座山峰当头压下来,还带着凄厉的呼啸声,又像是一柄柄巨大的铁锤在敲打着船身,只要有一点破裂,海水立刻倒灌进去,人就像是在烘炉上的沸汤里。
庞大坚固的海船,到了这种风浪里,竟变得像是个孩子的玩具!
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实在很难想像到这种暴风雨的可怕。
无论是什么样的人,无论他有多大的成就,在这种风浪里,也会变得卑贱而脆弱,对自己完全失去了主意和信心。
苏阳在甲板上行走着,双腿如钉,有时候船身倾斜,他居然整个人也跟着倾斜起来,身体和大海保持了平行,像是横着走在空中。
不过这也可以确定一定,只要武功不错的人,至少不会被海浪掀出去,船舱里那些短腿客商可没有这种本事,早就落入海中。
在漆黑的暴风雨中,苏阳看见几个影子,嗖嗖的主动跳进了海水里,可以依稀看出来,其中有岳洋,有牛肉汤,看起来他们同样也早有准备。
苏阳找到船舷边的救生小艇,解开了小艇下面自己特意栓的锁链,然后一脚把小艇踹到了海里,自己也紧跟着跳了下去。
就在这时候,海终于倒了下来。
一层巨浪山峰般压下来,大船就像玩具般被打得粉碎。
漆黑的海水,小艇时而被抛起时而落入低谷,渐渐的朝远处飘去。
不知道飘了多久,等到海面的终于平静一些的时候,苏阳才从水里跃起,登上了小艇。
周围的海面上飘浮着一块块破碎的船板,还有各式各样令人想像不到的东西,却全都像是它吐出来的残骨,看来显得说不出的悲惨绝望。
放眼望去,海天相接,一片空蒙。
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木鱼和佛像,也在顺着海流向前飘动。
海洋中仿佛有股暗流,带动着浮在海面上的木鱼和佛像往前走,救生小船也根本不用苏阳去划,就会跟着暗流一起,和周围的佛像木鱼朝同一个方向飘去。
这种意境很美,尤其是在有早就准备好的食物和清水的情况下。
等待,目前要做的就是等待,吃完了睡,睡醒了再吃,有时候和周围海面上的佛像聊聊天,那些佛像虽然是死的,但是和它们聊天有个好处,无论你说什么,甚至是骂它们,它们都不会生气,反而一直笑眯眯的望着你。
经过两天的漂流,终于可以看见陆地了。
阳光灿烂,沙滩洁白柔细,海水湛蓝如碧,浪涛带着新鲜美丽的白沫轻拍着海岸,晴空万里无云,大地满眼翠绿。
那笑口常开的弥陀佛也躺在沙滩上,经过这么多灾难后,还是双手捧着肚子,呵呵大笑。
它的肚子也足够大,里面放上点金银珠宝或者藏一两个人没什么问题。
苏阳想了想,决定暂时不去给它开膛破肚,而是去找一面山崖,一面长满藤萝的山崖。
山崖后传来潺潺的水声, 拨开藤萝,里面有条裂隙,仅容一个人侧身而过,再往里面走,就渐渐宽了。
山隙后仿佛有光,本已几乎听不见的流水声,又变得很清晰。
一口气再往前走了半个时辰,山势竟真的豁然开朗,眼前是一个山谷,山谷里芬芳翠绿,从山坡上看过去,就像是个好大好大的花园,其间还点缀着一片亭台楼阁。
就在这时候,他看到了岳洋。
岳洋非但没有死,而且衣着华丽,容光焕发,看来竟比以前更得意。
绿草如菌的山坡下,有条采石小径,他就站在那里冷冷的看着苏阳。
如果这时候,在这里的人是陆小凤,他一定要很好奇的去问东问西,但苏阳不是陆小凤,他只看了岳洋一眼,就继续朝前走,好像这个人根本不存在一样。
人与人之间的事很奇怪,你若是主动,对方有时候未必搭理你,你若是一副什么都不关心的样子,对方反而会主动找你。
果然,岳洋道:“你还可以从原路回去,现在还来得及。”
苏阳就像聋子一样从他身边穿过。岳洋沉下了脸,右掌上翻,左掌斜斜划了个圈子,右掌突然放圈子里穿出,急砍苏阳左颈。
他的出手不但招式怪异,而且又急又猛,就在这短短的二十天里,他武功竟似又有了精进。
武学一道,本没有侥幸,但他却实在进步得太快,简直就像是奇迹。
苏阳可以看的出来,单单这一招,就可以毙掉江湖中很多成名多年的大豪。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苏阳现在也算是成名的江湖大豪,而且名气着实不小,几乎已经压过了花满楼等人,和陆小凤比肩了,有些人甚至认为,如果能说服苏阳,就一定能说服陆小凤。
苏阳应对岳洋这一掌的方法也很巧妙,严格来说,这种方式是和岳洋学的。(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章 使诈
他脚下加快速度,径直从岳洋面前走过去。
岳王神箭的轻功一旦使出来,谈不上飘逸灵巧,但却占了个快字,岳洋只听见嗡的一声,苏阳已经像一支箭一样,窜出了老远。
一个自觉高人一等,不把别人放在眼里的人,最忍受不了的,偏偏正是别人不重视他,岳洋立刻就追了上去,他的身法居然也很不慢,眼看就要到苏阳的身后,他的双手正在酝酿下一次的进攻,有了之前的教训,下一次的进攻必然更加的凌厉。
突听花径尽头一个人带着笑道:“贵客光临,你这样就不是待客之道了。”
花径尽头是花,一个人背负着双手,站在五色缤纷的花丛中,圆圆的脸,头顶已半秃,脸上带着种很和气的笑容,若不是身上穿的衣服料质极好,看来就像是个花匠。
一看见这个人,岳洋立刻停手,一步步后退,花径的两旁也是花,他退入花丛中,身子一转,忽然就无影无踪。
那和和气气的小老头却慢慢的走了过来,微笑道:“年轻人的礼貌疏慢,阁下千万莫要怪罪。”
“好在礼貌疏慢的年轻人只有一个。”
苏阳当然能看出来,岳洋的出现不是一个巧合,小老头的出现更不是巧合,山谷里就算再清闲,他们俩也不会整天守在这条花径上。
只有能走到脚下这个位置,小老头才会现身。江湖里有九成九的人很难在岳洋手下走到这里。
“好在礼貌疏慢的年轻人已经离开了,只剩下个好客的老头子。”小老头抚掌道:“山居寂寞,少有侠客。却不知贵客尊姓大名?”
苏阳也不隐瞒, 小老头点点头,道:“原来是苏公子,久仰得很。”他嘴里虽然在说久仰,其实却连一点久仰的意思都没有。苏阳如今也算名满天下,可是他听起来,却和张三李四。阿猫阿狗全无分别。
小老头又笑道:“今天我们这里恰巧也有个小小的酒宴,却不知贵客是否愿意光临?”
苏阳当然愿意,小老头大笑。拱手揖客。苏阳又道:“主人多礼,我若连主人的尊姓大名都未曾请教,岂非也不是做客之道?”
小老头道:“我姓吴,叫吴明。口天吴。日月明”。
他大笑又道:“其实我最多只不过有张多嘴而又好吃的口而已,日月之明,是连一点都没有的。”
“无名?无明?吴明?”苏阳点头小小,心里念叨着这三个读音相同,意思却完全不同的名字。
走出花径又是条花径,穿过花丛还是花丛,四面山峰滴翠,晴空一碧如洗。前面半顷荷塘上的九曲桥头,有个朱栏绿瓦的水阁。
他们去的时候。水阁里已经有十来个人,有的站着,有的坐着,年纪有老有幼,性别有男有女,有的穿着庄严华丽的上古衣冠,有的却只不过随随便便披着件宽袍。
大家的态度都很轻松,神情都很愉快,红尘中所有的烦恼忧伤,都早已被隔绝在四面青山外。
这才是人生,这才是真正懂得享受生命的人。
享受生命看起来很美,但真正享受过生命的人也一定知道,享受生命是需要花钱的。真正的隐士绝不是不会像书里描述的那么飘逸潇洒,他们大多脚上沾满了田中的泥巴,皮肤由于长期被太阳暴晒而变得黝黑,穿着打扮也一定是最朴素的。
而眼前却不是这样。
一个穿着唐时一品朝服,腰缠白玉带,头戴紫金冠的中年人,手里拿着杯酒,摇摇晃晃的走过来,将手里金杯交给苏阳,又摇摇晃晃的走了。
他这一身打扮,已经足够真正的隐士活上一辈子了。
小老头笑道:“他姓贺,只要喝了点酒,就硬说自已是唐时的贺知章转生,所以大家就索性叫他贺尚书,他却喜欢自称四明狂客。”
就在这时候,水阁里走出来一个人,一个女人。
她也许太高了些,可是修长的身材线条柔和,全身都散发着一种无法抗拒的魅力,脸部的轮廊明显,一双猫一般的眼睛里动着海水般的碧光,显得冷酷而聪明,却又带着种说不出的懒散之意,对生命仿佛久已厌倦。
她走到小老头面前,看也没看苏阳一眼,而是直视着小老头,慢慢的伸出手。
小老头在叹息,道:“又输光了?”
她点点头,漆黑的长发微微波动,就像是黑夜中的海浪。
小老头道:“你还要多少?”
她伸出五根手指,手指纤长有力。
小老头道:“你什么时候还给我?” 她说:“下一次。用我的首饰做抵押,到时候再付利息。”说完就用两根手指从小老头手中抽出张银票,头也不回的走了。
小老头再微笑,道:“我们这里并没有什么规距,可是大家都能谨守一个原则。自食其力。”
“不仅仅是你们这里,世上任何地方的人都要遵守这个原则。”苏阳说。
小老头点点头,解释道:“这里有世上最好的酒和最好的厨子,无论哪一种享受都是第一流的,所以要花的钱也是第一流的,没点本事在这里根本活不下去。今天你当然是客人,只要不去跟他们赌,完全用不着一文钱。”
今天是客人,明天呢?不跟他们赌?为什么苏阳听起来这句话的意思反而是怂恿自己去跟他们赌?
“我当然不赌,我只看看。”
小老头道:“无论你看也好,赌也罢,一定要小心沙曼。”
苏阳道:“就是刚才来借钱的那个?”
小老头笑道:“对,你当然能看得出来,她也是最漂亮的那个,这已经足够危险。”
苏阳笑道:“这样的危险我倒是希望可以每天都遇到。”
苏阳走到水阁里的时候,桌上堆满了金珠和银票,沙曼的面前堆得最多。
赌得果然简单而痛快,只用三粒殿子,点数相同的豹子通杀,剩下就比大小,很简单,赌本也花的很快。
苏阳背着手站在旁边看,赌桌上的人自顾自的赌钱,好像根本没发现多了一个人,没多久已经有上万两银子易主。
但是如果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这些人对于赌钱并不精通,至少是很老实,没有任何人使用技巧,完全就是晃骰钟,靠运气,如果这时候有个稍微拥有点技巧的人出手,想必很轻松就能横扫这个赌局。
沙曼又赢了一把,她面前的银票已经超过了她找小老头借的一倍还要有余,这时候她看了看站在身边的苏阳,问:“你不赌?”
“不赌。我既没有赌本,也不想赌。”苏阳说。
“那你站在这里干嘛?”沙曼问。
“我等人。”
沙曼并没有问他等谁,而是推过去一叠银票:“等人的时候也是可以赌一赌的,这点钱算我借给你。”
苏阳看了一眼,然后升出一根手指,把银票原封不动的推了回去,摇头道:“我说了不赌,就是不赌,送给我我也不赌。”
沙曼笑了:“你应该能看出来,赌局很公平,没有人使诈。但你好像在害怕什么?”
“我当然能看出来赌局公平,可越是公平,我就越怕我自己会忍不住使诈。”苏阳道。
说道使诈两个字,赌局上的几个人眼神都纷纷朝苏阳飘过来,这时候他们的眼神本应该盯着筛子才对。
“你既然准备使诈,就不应该说出来。”
说话的这人满头白发,道貌岸然,穿了一件青布长衫,看来就像是个饱读诗书的老学究,一直规规矩矩坐在苏阳对面,他的手枯瘦蜡黄,留着一寸多长的指甲。
苏阳说:“当然要说出来。指刀的功夫江湖里已经失传很久了,如果我使诈,这十根指甲说不定就会弹到我的脸上了。”
老学究笑了笑,手指一弹,卷成一圈的指甲立刻崩的笔直,晶莹坚白,闪闪发光,就像是刀锋一样。
“你能认得指刀,当然不会不认得化骨绵掌。”
这次说话的是个小胡子,一双手本来按在桌上,也不见他怎么用力,只听‘卜‘的一声,两块掌形的木板落在地上,他的一双手竟嵌入桌面。
“在桌上印出掌印并不算太难。”苏阳朝地上两块掌形木板吹了口气,落在地上的那块木板,竟变成了一丝丝的棉絮,眨眼就被风吹走 。
绵掌是武当绝技,内家正宗,可是绵掌上面再加上化骨二字,就大大不同了。
这种掌力不但阴毒可怕,而且非常难练,练成之后,一掌打在人身上,被打得人浑如不觉,可是两个时辰后掌力发作,全身骨头就会变得其软如绵,就算神仙也万万救不活。
苏阳笑道:“自从昔年独闯星宿海、夜入朝天宫、力杀黄都教大喇嘛的化骨仙人故去后,江湖中就已没有再出现过这种掌力,今天算是开了眼界。”
“这都是些小玩意,不值一笑,所以我们很少用。”小胡子笑嘻嘻的说:“可是如果有谁想要在赌局中使诈的话,这些不值一笑的小玩意也只能用一用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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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一章 失传的武功不一定就是好武功
“所以我坚决不赌,无论赌本是送的还是借的我都不赌。”苏阳对沙曼道:“若是赢了,我难免欠你一个人情,若是输了,我依旧欠你一个人情。”
“你很怕欠别人人情?”沙曼问。
“人情总是要还的。”苏阳道。
就在这时候,很多人都忽然回头,好像来了个什么大人物,苏阳也跟着一起回头,一回头,就看见了牛肉汤。
她现在已完全变了个样子,从一个替人烧饭的小丫头,变成了个人人都想找机会替她烧饭的小公主。而且是公主中的公主,无论谁看见她,都会觉得自己只要能有机会替她烧饭,就是天大的光荣。
如果说小老头吴明是岛上的国王,那么牛肉汤就是这里的公主,她本就是吴明的女儿。
小老头也不再理睬苏阳,走过去拉起她的手,目中充满慈爱,:“我叫你早点去睡的,你怎么偏偏又要溜出来。”
牛肉汤:“我听丫头说,刚才外面有人回来,却不知道有没有九哥的消息?”
小老头眨了眨眼:“我本来想明天早上再告诉你的,老九不但有消息捎回来,还叫他新收的随从木一半带了些礼物回来给你。”
小老头微笑挥手,手指一弹,九曲桥上就有十六个赤膊秃顶.只穿着条中皮裤的昆仑奴,抢着八口极大的箱子走过来。
走在他们面前的还有个人,独臂单足。按着根铁拐,右腿齐根而断,右臂也被人连肩削掉。脸上一条刀口,从右眼上直挂下来,不但右眼瞎,连鼻子都被削掉一半,耳朵也不见了。
这个人从前也不知是丑是俊,现在看起来,却显得说不出的诡秘可怖。无论是五官还是脸蛋就只剩下一半,难怪叫做木一半。
木一半已让那些满身黑得发光的昆仑奴,打开了五口箱子。箱子里装满了绫罗绸缎,姻脂花粉,第五口箱子打开来,珠光宝气。耀眼生花。里面竟装满了各式各样的翡翠玛瑙,金珠宝玉。
这几口箱子随便放在哪里,都能引来一阵惊呼,但牛肉汤始终只是笑眯眯的点点头,好像的眼里,这些东西好像和泥巴没什么两样,唯一有意思的,就是这些东西是她九哥送她的。
而真正有意思的是剩下的三口箱子。
三口箱子里装了三个人。 第一个人头发花白,相貌威武。虽然被装在箱子里面关了很久,一站起来腰杆仍然笔直,是群英镖局的总镖头铁掌金刀司徒刚。
第二个人精悍瘦削,两边太阳穴高高凸起,看来无疑也是个内外兼修的武林高手。
第三个人赤足草鞋,穿着件旧得发腻的破布袈裟,圆圆的脸上居然还带着微笑,赫然是老实和尚。
木一半道:“九少爷知道这三个人得罪过公主,所以要小人赶紧送来,好让公主出气。”
他一口一声公主,牛肉汤居然也受之无愧,就好像真的是公主一样。
前两个人武功怎样苏阳不清楚,不过老实和尚的功夫他还是知道的,就是陆小凤也未必能把他装进箱子里,更何况这和尚其实不太老实,想要战胜他和捉住他的难度又完全不同。
老实和尚看了苏阳一眼,忽然双手合十朝苏阳拜了拜,低眉顺眼的说:“阿弥陀佛,既然你在这里,和尚算是有救了。”
“和尚你不太老实,我不救你。”苏阳说。
木一半嘿嘿笑道:“他虽然不是个老实人,但你是个聪明人,想要在这里救人恐怕要先陪了你自己的命进去。”
好像是为了印证木一半的话,司徒刚忽然大吼一声,反手一掌重重的向自己天灵拍下,居然要自杀。
谁知牛肉汤身子一闪,纤长柔美的手指兰花般轻轻一指,司徒刚的手臂立刻垂了下去,连动都不能动了。
木一半立刻大声喝采:“好功夫。”
牛肉汤淡淡:“这只不过是如意兰花手中最简单的一着,算不了什么好功夫!”如意兰花手名字虽美,却是武林中最可怕的几种功夫之一,分筋错脉,伤人于无形。司徒刚现在看来好像伤得并不重,其实这条手臂已永远废了,一个对时后伤势发作,更是疼苦不堪,除了把这条手臂齐根砍断,绝没有第二种解救的法子。
牛肉汤叹了口气,:“好死不如歹活,你为什么偏偏想死?就算你自知得罪了我,犯了死罪,也可以找个人来替你死,除了你之外,你们三个都一样,只要能找到一个替你死的,你就不用死。”
木一半又嘿嘿怪笑起来,这里的人只有他是半个,看起来是最弱的。
果然司徒刚大喝一声,朝木一半出掌。木一半虽然只剩下半个人,但身形却极为灵活,身子斜斜一穿,腋下铁拐斜刺,竟以这根铁拐当作长剑,一招笑指天南,正是嫡传的海南派剑法。
海南剑术专走偏锋,他只剩下半个人恰巧能将海南剑术的精髓发挥得淋漓尽致,只听嗤嗤嗤三声响,一声惨呼,四尺长的铁拐刺入,右背穿出,一股鲜血箭一般喷了出来,化做了满天的血雨。
牛肉汤拍手笑:“好剑法。”
木一半学着你肉汤的口气淡淡道:“这只不过是天残十三式中最简单的三招,算不了什么好剑法。”天残十三式本是海南派镇山的剑法,可惜早已失传,连海南派当代的掌门人也只练成其中两式,这半个人却随随便便就使出了三招来,将司徒刚立毙于剑下。
那高瘦精悍的黑衣人显然认出了他的剑法,正吃惊的看着他,目中充满恐惧。这黑衣人正是十二连环坞第一寨的寨主黑燕子罗飞,此人以轻功成名,一招飞燕去来,是武林少见的杀手绝技。
他眼睛看着木一半,脚下却在往后退,突然转身掠起,向醉卧在九曲桥头栏杆上的一个人扑了过去。
这一招正是他的绝技飞燕去来,身法巧妙,姿势优美,就算一掌不中,也可以全身而退。
栏杆下这个人却已烂醉如泥,头上一顶紫金冠也几乎掉了下来,口水直滴,看来简直就像是个死人。
只听一声惨呼,接着又是‘扑通’一声,水花四溅,居然没人看得清贺尚书是怎么出手的,罗飞已经落入池水中,成了个死人。
贺尚书翻了个身,又睡着了,头上的紫金冠终于落下。木一半立刻走过去,恭恭敬敬的将这紫金冠又为他戴在头上:“醉卧流云七杀手,惟有饮者得真传,贺尚书真好功夫。”
苏阳摇头一笑,这又是一门失传已久的功夫,这个岛上的人似乎都是避世的绝顶高手,每个人都有几下子压箱底的手段。
“你呢?想好没有?”牛肉汤问老实和尚。
老实和尚望着苏阳叹了口气:“和尚还清醒得很,若是想活命,好像也只有选他了。和尚本来的确不想要他的命,可是现在……”
他叹了口气,道:“别人的性命再珍贵,总不如自己的性命重要,和尚这条命再不值钱,好歹总是和尚自己的。”这确实也是老实话,老实和尚说的都是老实话。
他居然说动手就动手,破布架缎的大袖一卷,一股劲风直卷苏阳面门。 一只破布袋装的袖子上真力贯注,利如刀锋,居然真的发乎呼呼的破空之声。
“是不是他杀了我,他就可以不死?”苏阳一边后退,一边问牛肉汤。
“或者你杀了他。”
“我可不可以也找一个能代替我去死的?”苏阳又问。
牛肉汤呵呵笑道:“只要你能找得到。”
木一半嘿嘿怪笑着,看起来他也看出来苏阳要找的是他,这里的人当中,他的身份最低,身体还有残疾,武功看起来也是最弱的。包括司徒刚之内的很多人都曾经这么以为,结果这些人大多已经死了。
他很享受那种被人忽视,然后暴起杀人的快感,每次杀了一个以为他很弱的人,他都会激动的暗暗发抖。所以有的时候他反而故意的会装出一副很弱的样子,引诱别人上当。
“那我就找你!”
苏阳果然一掌逼开了老实和尚,另一只手持剑刺向木一半的面门,长剑在半空划过一道弧线,歪歪扭扭的直刺木一半咽喉。
牛肉汤脸上浮现起一丝淡淡的说不清味道的笑,好像在她看来,这一剑虽然无迹可寻,但也不成章法,简直没有任何威力。
实际上所有人都不会认为这一剑有什么威力,连老实和尚都叹了口气,他大概没想到这么短的一段时间没有见面,苏阳的武功非但没有进步,反而退步了不少。
木一半怪笑着就要出拐杖,眼前这人的武功看起来比司徒刚要强一些,但他很有信心,只要两招就可以战斗,第一招挡开他的剑,第二招用拐杖刺进他的肋下。
他想的不错,只不过想反了。
当的一声脆响,苏阳的剑已经削断了木一半的铁杖,他大惊之下正要躲闪,却发现无论自己怎么躲,都等于把自己的要害朝对方的剑主动撞上去。
又是扑哧一声响,血花已经从木一半的咽喉飙飞。
“失传的功夫不一定就是好武功,能杀人的才是。”苏阳收剑入鞘。(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二章 坦白
木一半剩下的那只眼睛整的大大的,他到死也不相信,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居然像杀鸡一样杀了他,而他引以为傲的十三招剑法,居然一招也没用上,就被别人刺穿了咽喉。
那边水阁里赌钱的人目光终于转移了过来,之前在木一半杀别人的时候,那些人丝毫不为所动,好像杀人在他们看来还没有一个筛子重要,可是当木一半被人杀了的时候,他们终于镇定不下来了。
那些人有的在叹气,有些人跃跃欲试。
“和尚好像可以不用死了。”老实和尚长长的吁了口气,很懊恼的拍着光头:“早知道这人只不过是个绣花枕头,和尚应该选他。”说完,他居然一转身,走向了花丛深处,没有一丝一毫在这里停留的意思。
他一开始走的时候很镇定,不过走出两三丈之后,忽然加快了脚步,转眼就不见人影。
牛肉汤望着木一半的尸体,忽然笑道:“你知不知道他是什么人?”
“不管他以前是什么人,现在只是一个死人。”苏阳道:“既然他死了,我当然不用死。如果你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我也要走了。”
说完之后,他真的一转身就走,朝老实和尚离开的方向走去。
苏阳现在要赶紧追上老实和尚,问一问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他来找白玉京,反而被宫九装进了箱子里。
和箱子里的另外两个人相比,老实和尚的危险性太大。武功更要高出他们不止一两倍,这么危险的人物,宫九。也就是木一半口中的九少爷为什么不当场击杀,而是要把这个‘祸害’送回来?
还是说宫九和白玉京之间有什么关系?
苏阳发誓这次一定要找老实和尚问个一清二楚,如果他不开口,自己也不介意真的打烂他的头。
天色已经渐渐的暗下来,沿着老实和尚的路走下去,远处忽然亮起的一盏灯。
灯光是从一扇雕花的窗户里露出来的。一栋三明两暗的花轩,朱栏回廊。极为华美精致的小屋子。
难道刚才人太多老实和尚有些话不好明着说,所以才引自己来这个地方?
一扇窗户斜斜支起,远远看过去。就可以看见屋里有九个人。
房里的人对于这个外来者并没有表现出什么热情,也没有一丝的反感,实际上,他们好像根本没有看到苏阳的出现。
因为这是九个木头人。就算这时候有一支大军出现在这里。他们也不会动一动。可是如果有哪个不开眼的闯进屋子里,这九个铜头铁臂的木头人就会立刻发动,使出少林神拳。
这些木头人都是根据少林木人巷的原理造出来的,铜臂铁骨,招猛力沉。和这些木头人打架,你打他一拳刺他一剑,他根本不会受伤,反过来被他打中一下。你就受不了了。
但这九个人穿着华丽,神态又栩栩如生。坐在宽敞明亮的大屋里,所以如果有不知道底细的人,一进入这个院子,注意力一定会被他们所吸引,必然进屋和他们攀谈。
如果来人心怀鬼胎,那么就必然想要绕过这个大屋,不被这些人所发现,朝后面走。
可是苏阳很清楚,这间大屋后面不远处,就是那位贺尚书的住宅,如果真的有人绕过这里到了贺尚书那里,只怕遇到的麻烦更大。
苏阳就在院子里,既没有想绕过大屋,也没有进入大屋的意思,院子里有个水池,水清见底,苏阳就在水池边站着。
水池下面躺了个人,两眼翻白,也在直乎乎的朝上看。
这个人手里握住一把和纸一样薄的快刀,两只死鱼眼正面无表情的朝上瞪着。
这个人到底是死是活?如果他已经死了,为什么没有飘上来而是沉在水底?如果他还活着,怎么会像一条鱼一样半天不出来换一口气?
“我数到三,你如果不说话,我就捅死你!”苏阳坐在水池边,对着水底的那个人说道,一边说一边已经拔出了剑,缓缓的开始数。
数到二,还没有到三的时候,苏阳忽然一剑捅了下去,剑气从剑尖喷出,把水底的人直接透胸而过。
这个人居然真的是个死人?尸体一点点的从水底漂上来,这才看清楚,他脸痉挛扭曲,眼睛凸起,竟早已被人活活的扼死,胸口的那道剑创连血都没有流出来一丝。
突听有人拍手大笑,道:“好功夫,居然连死人都被你捅死了,佩服佩服。”
一个人坐在水池旁,光光的头颅,赤着双足,正是老实和尚。他光头上还带着水珠,破烂的僧衣也是**的,显然也刚从水底出来。
“这个人是你杀的?”
老实和尚笑道:“和尚不杀人,只不过错把他当做了一条鱼,所以才失了手。”
苏阳道:“你把我引到这里来,一定是有话要跟我说了?”
老实和尚喃喃道:“我本就不想说的,可是你既然都来了,我想不说也是不行的。”
“那你之前要弄死我?”苏阳冷笑。
老实和尚道:“因为我知道你一定死不了。”
陆小凤道:“为什么?”
老实和尚道:“我看得出这里的大老板已有心收你做女婿。”
苏阳道:“大老板是谁?”
老实和尚道:“你看站在那边的不是大老板是谁?”
苏阳嘿嘿一笑,一把攥住了老实和尚的手腕子,掌纹流转,手如同一把铁钳,夹得老实和尚手腕上的骨头都发出了清脆的咯嘣声。
“你又想跑?”苏阳冷笑:“上次在孙青霞的道观里我被你骗了一次,这次你还想跑?”
老实和尚疼的脸都白了,脸颊上朝外冒出一颗颗黄豆大小的汗珠,尴尬道:“我怎么会想跑呢?”
“你不想跑,那你老老实实交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老实和尚吸着凉气,鬼鬼祟祟的朝左右看了一圈,小声道:“其实我知道的不多。”
“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白玉京在哪?”
老实和尚用另一只手指了指天,小声道:“这件事说来话长,他来这里,是为了争取一些人,可是自从他走了之后,就一直音讯全无。我只能偷偷摸摸的跟着宫九,看看能不能有所发现,你知道我是管钱的,所以武功很一般,被宫九发现了,然后就被装进了箱子里。”
“争取一些人?”
“不错,你也看到了,这个岛上的人武功都高的出奇,就算那个被你捅死的木一半其实也不是庸手。”
老实和尚继续说:“内堂之中,我管钱,据说还有一个堂口是负责武力的,但这个堂口早就属于半脱离的状态,负责这个堂口的,就是吴明。无论是谁,争取到了这个堂口的支持,大事就可定了。”
“如果争取不到,那么也许吴明就不会放他走?”苏阳问。
“至少目前看来,他应该还活着。”老实和尚说:“至少我还活着。”
“三千五百万两银子又是怎么回事?”
“这你怎么知道的?”老实和尚奇道。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我只问你这笔钱到底是干什么用的?”
“那是霍休留下的财富的一部分。”老实和尚这次倒是很老实,没有任何隐瞒,道:“辽东有战事,原本是准备送到辽东充当军饷的,怎么,那笔钱出了什么问题?”
“辽东战事?”苏阳望着老实和尚,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怎么辽东战事都要你们去管?”
这次老实和尚却不肯说了,喃喃道:“既然你都猜出来,为什么一定要我说出来。”
“因为那笔钱被人劫了!”苏阳说。
“什么!”老实和尚几乎要吓得从池子边掉进水里,一双眼睛睁的又大又圆,满脸都写满了不可思议!
“被人劫了。”苏阳又重复了一便。
“不不不,这不可能!”老实和尚重重的拍着光头,摇头道:“绝不可能,这笔钱谁也不会动!谁也不敢动!”
“你不信?”
“不是我不信,实在是我不敢相信!”老实和尚深深的吸了口气,他虽然嘴里说不可能,但已经有了七八分相信,拍着光头气恼道:“这简直太过分了!”
“你会水吗?”苏阳忽然问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怎么?”
“跟我来!”苏阳说完已经拉着老实和尚的手跳进了水池里。
水池其实不算小,两个人在水里摸索了一阵,苏阳终于找到了一块石板,用力朝上一拉,石板就被抬了起来,石板后面有一个可以容人钻进去的洞穴。
苏阳冲着老实和尚比划了一个手势,两人就从石板钻了进去。然后石板一关,这洞穴就不见了。
石板后的地道只有一小截浸泡在水里,在经过一个高坡之后,水已经漫不过来,然后就进入了一条干燥的地下通道,通道一路向下,走了大概几十丈之后,居然看见前面有火光,地道两侧的墙壁上插着火把,地道的尽头有一扇铁门。
门上没有上锁,无论是谁能走到这里,一把锁也是拦不住他的。
苏阳和老实和尚推门进入,里面是间很宽阔的石室,竟堆满了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佛像和木鱼。
这些佛像和木鱼很眼熟,就是最初跟着船一起的那批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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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三章 为什么你们还活着?
“木鱼?”老实和尚率先叫了起来。作为一个和尚,他当然对于木鱼很熟悉。
然后接下来的事,看见的东西,让他觉得更加的熟悉了。
苏阳随手捡起一只木鱼,用力一捏,咔嚓一下,木鱼就裂成了好几块,然后哗啦啦一阵响,十几样东西从木鱼里掉下来,竟都是光华夺目的宝石和碧玉。
苏阳连续捏碎了几只木鱼,里面全部是各种大大小小的宝石和珍珠,石室中至少有三四百个木鱼,里面若都是宝石珠玉,一共能值多少银子?
“是不是这批货?”苏阳问老实和尚。
“不错!就是这些,但是怎么会到了这里?”老实和尚一脸的不解。
就在这时候,一只佛像里忽然传出来“咯咯咯”的声音,像是牙齿在相互碰撞。声音不大,但在石室里听起来,却显得阴森恐怖,好像有一只僵尸正在复活。
苏阳走到发出声音的佛像之前,用力一拉,佛像的肚子居然被扯开了,里面有一个人。
“葛通?”老实和尚意外道:“你怎么会在这里?到底出了什么事!”
大力神鹰葛通,第三代鹰爪王的义子,为人诚恳朴实,做事循规蹈矩,十八岁入大通镖局,二十一岁就已升为总镖头,在他手里接下的镖,从来也没有出过一次差错。
“只要找到葛通,条条大路都通。”有些人宁可多出成倍价钱,也非要找葛通保镖不可。
这次参与了三千五百万两镖银的押送人员里。也有他在内。
葛通看嘴唇动了好几次,仿佛有很多话要说,怎奈体力太虚弱。嘴唇也已干裂,连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他的眼神都开始涣散,整个人已完全虚脱。
“这么看起来,这批货果然是被劫了。”老实和尚在石室里来回走来走去,扳着手指头喃喃自语道:“嗯,我是一个月之前去找宫九的。宫九送我回来的时候是大半个月之前,而这批货被劫了不过十几天?那么这就说明,宫九在捉住我的时候。这批货还没有被打劫?”
“是不是,我分析的有没有错?”他抬头问苏阳。
“没错,所以你还活着。”苏阳说。
“可是为什么他也活着?”老实和尚指着葛通:“如果你去劫镖,会不会顺便把镖师也劫回来?”
“当然不会。这是劫镖。不是绑票!”苏阳说。
被老实和尚这么一提醒,苏阳才发现,这个石室里有几百个木鱼,还有百来尊佛像,假如每尊佛像里都藏着一个人,那就等于这次押送镖银的武林人士都被劫了回来?
为什么要这么做?
就在这时,地道中忽然响起一阵脚步声,脚步声渐近。苏阳和老实和尚使了个眼色,两人各自躲到了一只大大的佛像背后。
很快的。就有一个人端着一大锅热气腾腾的牛肉汤走进来,赫然正是牛肉汤。
锅里的牛肉汤虽然热,端着锅的牛肉汤脸上却冷冰冰的全无表情。
她就像完全没看见石室里还有两个人,将一锅牛肉汤摆在地上,用一把长汤匙勺起了一勺,慢慢的倒入一尊伏虎罗汉的嘴里。
木头做的佛像居然也会喝中肉汤。
牛肉汤喃喃道:“牛肉汤不但好吃,而且滋补,你乖乖的喝下去,就可以多活些时候。”一勺牛肉汤倒下去,佛像中竟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呻吟。
牛肉汤道:“我知道你嫌少,可是牛肉汤只有一锅,刚好每个人一勺,连大肚子的弥陀佛也只能分到一勺。”
这么看来,的确每尊佛像的肚子里都有一个人,佛像里活人的嘴,刚巧就对着佛像的嘴,所以不但能喝场,还能呼吸。这些人能够活到现在,就靠这每天一勺牛肉汤。
牛肉汤一个接一个佛像喂过去,很快就到了苏阳藏身的那只佛像,她同样舀了一勺热汤,但是汤勺在靠近佛像的时候,忽然颠簸了一下,勺子忽然转了个弯,勺子里的热汤哗的一下全部朝佛像后面撒了过去。
汤勺很长,紧跟着勺子已经绕过了佛像,直打苏阳唇上鼻下的迎香穴,而汤汁已先激起,泼向他的脸。
苏阳转了了圈,绕道了佛像的另一侧,啪啪啪几声响,汤汁和勺子全部打在佛像上,把佛像打出了几个深深的陷坑。
不等苏阳站稳脚跟,后面忽然有人暴起出手,一股腥臭味道从后扑来,正是密宗大手印,眼角余光望去,就看来人头戴金冠,正是以四明狂客自居的贺尚书。
“阿弥陀佛,你是尚书,我是和尚,我们两过过招。”老实和尚也从藏身处走出来,迎上了从外赶来的贺尚书。
但贺尚书似乎不想和老实和尚多做纠缠,身子在半空中灵活的一扭,脚下凌空像踩着楼梯一样,居然绕过了老实和尚,朝苏阳扑来。
一只兰花般的纤纤玉手,已经向苏阳左耳拂了过来。
苏阳嘿嘿冷笑一声,血剑已经出鞘,剑锋上涌出一尺来长的剑气,于斗室之中光芒大作,使得尽是大开大合的招数,长剑如同黄沙大戟,朝牛肉汤猛攻而去。
如意兰花手分筋错脉,不但阴劲狠毒,手法的变化更诡秘飘忽,但无论再怎么厉害,毕竟都是手指,绝不可能和血剑剑芒硬拼,嗤嗤几声破空声之后,牛肉汤已经被逼得靠在了石壁之上,退无可退。
她忽然之间招式一变,双手变得柔若无骨,居然贴着血剑的剑身轻轻一按,然后整个人像是一条柔软的蛇,顺着墙壁溜到了石室的顶上,从苏阳身后落下,直击老实和尚的后脑玉枕穴。
老实和尚正在和贺尚书激斗之中,浑然没有留意到牛肉汤已经像幽灵一样到了他的身后。
玉梳穴本是身上最重要的死穴要害,就算被普通人一拳打中,也是受不了的,苏阳长剑直刺牛肉汤后心,如果她真的下死手,苏阳也不准备留她的命。
谁知就在这间不容发的瞬息之间,牛肉汤忽然一声惊呼,整个人都飞了出去,撞上石壁,贺尚书的人竟飞出门外,过了半晌,才听见“砰”的一响,显然也撞在石壁上,撞得更重。
谁都没有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等到一切定格之后,才发现石室里已经多了一个人,笑容亲切慈祥,正是那小老头吴明。
牛肉汤已站直了,显得惊讶而愤怒。
小老头微笑着柔声道:“你跌疼了没有?”
牛肉汤摇摇头。
小老头道:“那么你一定也像贺尚书一样,喝得太醉了,否则怎么会忘记我说的话。喝醉了的人,本该躺在床上睡觉的。你也该去睡了!”他的声音更温柔,牛肉汤目中却忽然露出了恐惧之色,立刻垂着头走出去。
等到房间里只剩下苏阳老实和尚和小老头三个人之后,小老头才说:“你们一定很好奇,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这笔钱会到我这里,为什么这这里会有这么多的活人,以及你们要找的人的下落,是不是?”(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四章 两代人
小老头在石壁上轻轻一按,石壁上立刻又闪现出一道门户,里面居然还有一间密室。
密室里有石桌,石桌上有酒,上面还摆着三只酒杯,看起来小老头早就做好了准备在这里请人喝酒,甚至连客人的数量有算准了。
“财神也一起来吧。”小老头朝老实和尚笑了笑。
“阿弥陀佛,老前辈叫我和尚就好。” 老实和尚在小老头面前,居然表现的异常谦虚。
密室布置得精雅而优美,桌上放着的是扶桑国特有的清酒,地上居然还有一张矮床,看起来也是扶桑国的样式。
密室并不秘,周围有门有窗,阳光从外面照进来,整个房间里一片亮堂堂的,可以看到房间外是一片不大的院子,院子里繁花盛开。
“在扶桑国,进入别人的家和卧房,是必须脱鞋的。”小老头笑道:“这种习惯也是从我们汉朝时候流传过去的,他们其实并没有多少自己的传统,包括你看到的这个叫做塌的东西。”
没有想到,这个密室居然就是小老头的卧房。
“你把我们带到这里来,恐怕不仅仅是为了告诉我们异域风情吧。”苏阳道。
小老头点点头:“我告诉你这些,只是想让你明白,扶桑国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什么样的地方?”苏阳笑道:“据说那里的女人都很听话,从来不敢和丈夫争吵。无论丈夫说什么,她们都会小声的答应,丈夫回家的时候。女人们总是跪在门口迎接,并且跪着为丈夫换好鞋。”
老实和尚叹了口气:“那实在太没有意思了。”
“的确很无趣。”苏阳点点头,这样的女人和机器还有什么区别,和这种女人生活,还不如买条鱼。
“这只是其中一方面而已。”小老头点点头:“这是一个物产和地域同样贫瘠的地方,那里的男人身材矮小却极为自大,他们什么没有。又什么都想要拥有,他们弱的时候,他们就去偷去求。他们强大了,他们就去抢去杀!”
老实和尚道:“正因为如此,外面那笔银子无论是谁都不该动!我们本也没有料到居然有人敢去劫这批银子,这简直就是和整个天下人为敌了。”
“你认为这笔钱是我派人抢来的?”小老头笑着问。
“阿弥陀佛。和尚不认为。也没说过。”老实和尚摇头,可是谁都能看出来,事实俱在,已经不需要小老头承认什么了。
苏阳道:“你的意思是说,这笔钱就算你不动手,也不会安然到达目的地,变成军饷?”
小老头点点头,道:“不错。现在扶桑国中是丰臣秀吉当政,此一代枭雄。野心极大,对我国和朝鲜都久有染指之意。外面的那批珠宝,本是朝中一位贵人特地赠送给他的,却被我半途接受了过来。我算准了会有一股暖流流向本岛,同时会有一场风暴,所以才安排老狐狸驾船运货,风暴之后,就将覆船中的货物载到这里来,根本用不着我们动手!”
老实和尚道:“这实在很匪夷所思。”
苏阳想了想,却点头道:“这点我相信,这笔钱最初被盗之后,运到了海边,并且有一群扶桑人来接手,如果是你动的手,完全可以直接派船运回来,不需要玩这一手。可以说这批珠宝被盗了两次,第一次是被和扶桑人勾结的朝廷大员盗的,第二次是你从那位朝廷大员的手里盗走的。”
小老头点点头:“你分析的不错。当然了,为了避免其中发生什么意外,我还派岳洋去压货,岳洋是个不错的小伙子,他是知道这条船必然会在风暴里沉没的,所以才会再三拦阻你,不让你乘坐那条船。这批珠宝若是运到扶桑,我国中士必将有一场大乱,我虽然久居化外,仍是心存故国,做这件事,倒也并不是完全为了自己。”
老实和尚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当然知道这笔钱一旦成了扶桑的军饷而不是辽东的军饷,双方之间将会发生什么样的巨变,而朝廷中能有胆子和实力勾结扶桑,盗走这批货的人又是怎样的身份地位。
目前一切都和原剧情里的解释差不多,但苏阳稍稍一想,就发现其中并不是没有疑点,小老头似乎也没有完全对自己和老实和尚坦白。
但这不是他所关心的。
“他人呢?”苏阳道。
“他?”小老头看了一眼老实和尚,又看看苏阳,淡淡问道:“你告诉他了?”
老实和尚叹了口气:“我怎么会告诉他,不是我告诉的,是他自己猜到的。其实我也很想问,他人呢?和他相比,外面的这些珠宝简直连个屁都算不上。”
小老头淡淡的一挥手:“你以为我会杀他?”
“难道不会?”
“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曾经是他的属下,我虽然早就退出了,但也不会亲手去杀他。”小老头道。
“不会亲手?”苏阳微微皱眉:“你什么意思?”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想法,我认为不该做的事,我的下一代人则未必会这么认为。”小老头道:“毕竟他们都长大了,不再像小时候那样听话,不仅是我的下一代,他也不再是孩子,不会轻易的在江湖中落拓了。他来请我出山帮忙,我拒绝了他,他已经回去了。”
“那照这么说,我们也可以回去喽?”苏阳问。
小老头点点头:“是的,你们如果要走的话,我绝不阻拦。”
原剧情里小老头逼迫陆小凤成为他们这个组织的一员,成为一名杀手,入宫刺杀皇帝,但现在来的是苏阳自己,小老头自然知道这个计划无论如何行不通,也就不再提起。
但小老头紧跟着说道:“你要留心宫九,我不阻拦,并不代表他不阻拦,这个岛上有一部分人我可以影响到,有一部分人是紧紧的跟随他的。”
“他难道不是你儿子?”苏阳问。
“儿子杀老子的事,这世上还少了嘛?”小老头呵呵一笑:“何况他只是我干儿子。”
“他的武功比你如何?”
“你这才是问到了点子上。”小老头的眼中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神采,一字一句道:“我从没有见过像他这样的天才,无论多难练的武功,到了他手里不出半个月就能学会,在他成年以后,我就已经看不透他的武功到底有多深,也许比我差很多,也许比我强很多。”
他看了看老实和尚和苏阳,接着道:“更何况,有杀老子的儿子,却没有杀儿子的老子,所以我不会帮助你们去对付宫九,如果他真的有本事,就算带走了全岛的人去做他想做的事,我也不会反对。”
小老头的意思已经很明确,我既不会害你们,也不会帮你们,一切都要靠你们自己。老实和尚点点头,指着房间外的密室道:“那这笔珠宝是不是可以还回去?辽东那边等的很急。”
小老头抱歉的摇摇头:“我不反对,可是我一个人力气再大,又能搬得动多少呢?”
“除非整个岛上的人都同意,或者是说宫九同意了,我们才能带走这批货?”苏阳问。
小老头笑笑没有回答苏阳,而是望着窗外的太阳,道:“他快要回来了。”
......
离开了小老头的房间,正是清晨,天气晴朗,阳光灿烂,海风虽然被四面山风所阻,气候还是凉爽宜人。
小老头的房间离着那座有木头人把守的小院居然并不太远,周围也没什么人,看起来是山谷里最为僻静的一个地方。
“他的话你相信多少?”老实和尚问。
“你记不记得被我杀死的那个家伙?”苏阳道。
老实和尚点点头:“当然记得,木一半。你的意思是只能相信一半?”
“也许一半已经多了。”苏阳道:“但无论如何,我希望他说的话中,至少有一句是真的,只要那一句是真的,其他的就算全是假的也无所谓。”
“哪一句?”
“他已经回去了。”苏阳望着老实和尚:“你当然知道,如果他真的回去了,那么现在应该在哪里。”
老实和尚点点头。
“那么你现在就离开这里,我在悬崖外藏了一条小船,你运气不算太差的话五六天就能回到陆地上,然后立刻去确认他是不是真的安然无恙。”
“你不和我一起走?”老实和尚意外道。
“我不能走。”苏阳耸耸肩:“虽然你说只要他没出事,那三千五百万两就是个屁,但是话又说回来,如果没有了这三千五百万两,他就连个屁都算不上了。”
老实和尚脸上的肉抽抽了两下,有点不太自然的说:“这,这么说不太好吧,他毕竟是....”
苏阳挥手打断了他,笑道:“他毕竟是什么我管不着,你若是看见他,不妨把我的原话转告给他。还有这笔钱我会想办法帮他弄回去的。”
老实和尚小声道:“牵一发而动全身,江湖的事只能江湖解决,如果牵扯到别的方面,那么他也会很麻烦,所以.....”他顿了顿,瞄了一眼苏阳,小心翼翼道:“其实就算他要来找你,也会有很多人拦着的,这里面也包括我。”
苏阳哈哈一笑:“我要他来干嘛,跟我抢女人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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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五章 半兽人?
老实和尚离开之后,苏阳果然真的去找女人了。
他的目标有两个,沙曼或者牛肉汤,任何一个都行。
然后他遇到了沙曼。
百花盛开,在阳光下看来更艳丽,沙曼就站在花丛中,穿着件轻轻淡淡的袍子,脸上不着脂粉,百花在她身畔却已都失去了颜色。
她就这么随随便便的站在那里,既没有动,也没有开口。
看到苏阳到来,沙曼依旧没有开口,甚至好像根本没有发现有人来,而是转身离开,走过一条铺满采石的花径,前面一丛月季花的掩映中,有栋小小的屋子。
那里就是她住的地方,她推开的房门走了进去,却没有掩上房门。
苏阳当然就窜了进去,傻子才不进。
进去以后他就立刻感受到沙曼的确是个很不错的女人。
武功很不错。
剑光一闪,一柄精光四射的长剑已朝苏阳的脖子刺过来,剑锋像一条不断扭动的蛇,笼罩着苏阳上半身十几处要害,无论他怎么躲,都有要命的后招在等着他。
除非他朝后退,退出门外。
有时候女人的大门和机会的大门很类似,也许只会对你敞开一次,一旦错过,想要等到下次开启,那就不知是何年何月了。
苏阳没有时间去等,正如青春是用来享受爱情,而非等待爱情的一般。
“江沙曼!”苏阳站在原地轻轻的吐出了三个字。
这三字就像有着某种神奇的魔力,或者像是三个千钧的重坨。压住了沙曼的剑,刚才还宛如灵蛇的长剑瞬间停在在苏阳胸前,然后刷的一声收剑回鞘。
“你说什么?”沙曼问。
“你如果没听清我说什么。为什么要停下?”苏阳觉得自己的官话已经足够标准,绝不会有人听不清或者听不懂。
“你怎么知道?”沙曼说。
“我不仅知道你的真名叫江沙曼,还知道飞天玉虎的真名叫做江玉飞。”苏阳道。
沙曼的脸色有些变了:“你还知道些什么?”
“我只是不理解,为什么宫九不去帮你杀飞天玉虎?”苏阳找了张椅子坐下来,很认真的问沙曼。
“宫九为什么要帮我去杀他?”沙曼反问。
“他虽然是你哥哥,但害了你一生,我想如果有人帮你杀了他。你一定会有所报答。”
沙曼点点头,一字一句道:“不错,我曾经不止一次发过誓。无论谁杀了他,我都要用自己的身体作为酬谢。我已没有什么别的法子能表达我的感激。”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悲哀和怨恨。
“包括宫九在内?”
“当然。”
“宫九是不是很喜欢你?”
沙曼想了想,道:“如果他是男人中的神,那么在他的心中。我几乎就是女人中的神。”
“你喜不喜欢他?”苏阳又问。
沙曼笑了笑:“这个问题不好回答。你觉得我有资格喜欢谁或者不喜欢谁吗?”
“至少有你有控制自己身体的能力。”苏阳说:“至今为止,他到底有没有得到过你?”
沙曼微微的皱起了眉头,转身面朝窗外,淡淡道:“你问的有些多了。”
“不是我问的多,而是他做的太少。”苏阳说。
沙曼缓缓的回过头,眼中已经带上了温柔,她缓缓的走进苏阳,很认真的说:“你能不能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岛?”
“为什么?”
“我知道也许很困难,但我也知道你有这种能力。帮我杀了飞天玉虎。”
外面忽然有人在高呼:“九少爷回来了,九少爷回来了。”
“你不去接他?”苏阳问。
沙曼没有走,反而缓缓的开始脱衣服,她两根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挑,就已经脱下了外衣,外衣里只有一件薄如蝉翼的轻纱,隔着轻纱,可以看见一具成熟而优雅的酮体,纤细的腰肢,修长而笔直的双腿,几乎要冲出薄纱的胸膛。
“我可以先付给你报酬。”沙曼已经坐在了他的怀里。
苏阳道:“一开始是你们的宫大小姐,现在又是你,好像我是个很急色的人,难道说我们之间就不能不掺杂任何目的性的,单纯的仅仅因为**的需求上一次床?”
沙曼咬着嘴唇:“这和野兽有什么区别?”
“在这点上,人类和野兽本就没有区别。”苏阳说:“如果我和你上床有是代价的,我跟那些鸭子和相公又有什么区别?所以我更喜欢你们那个宫大小姐,至少她敢于**裸的让我知道,她勾引我仅仅就是因为她需要,而不是别的。”
“她就是个表.子。”沙曼说。
苏阳笑了笑:“对,就是个活表.子。”他一边说,一边看着桌面。
桌面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朵花,
一朵冰花。
现在正是仲夏,这朵花却是用冰雕成的,透明的花瓣还没有开始溶化?
虽然是一朵小小的冰花,可是它的价值有谁能估计?又有谁知道其中含蕴着多少柔情?多少爱心?
“我进来的时候还没有看见这朵花,这朵花还没有开始融化。送花来的人看见你穿成这样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所以只能留下这多冰花,悄悄的走了。”苏阳说。
从进入屋子开始,苏阳就一直很留意屋子,却没有发现有人进来过,除了沙曼坐在他怀里的那一瞬间,难道宫九的身法已经高明到了这个地步,仅仅瞬息之间就进入房间并且放下花离开?
这不仅仅是示爱,更是示威。
沙曼也看到了这朵花,慢慢的点了点头:“你现在已经不能走了。”
“我只要一走出这个大门,宫九就会对我动手?”苏阳问。
“他不会在我的房间里杀人。”沙曼说。
“如果我不能走出你的房间,那么对你来说,我还有什么意义?既然我没有意义了,你又何必为了保护我得罪宫九?”苏阳反问。
沙曼忽然笑了起来,她扯掉了自己身上最后的薄纱,胸前两颗粉红色的蓓蕾像是两朵鲜花,又像是雪山顶峰的雪莲。
她笑的时候,好像整个房间都充满了色彩,她呼吸的时候,连空气中的温度也开始上升。
她的身体微微的颤抖着,身子滚烫。
“至少,我们可以像野兽一样,什么都不用去想,简单而疯狂的上一次床!”
她的嘴唇忽然堵住了苏阳的嘴,冰冷,却柔软芬芳甜蜜如花蕾。
房间里弥漫起一股香艳的味道,夹着几声似似乎痛苦的呻吟,就像是野兽的呼唤。
.........
等到房间里重新恢复平静的时候,已经是中午。
他们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连一根手指也不想再抬起来。
苏阳至今为止,还是觉得有点莫名其妙,对于这一切的发生有些如坠云雾。
正是他自己说的,和沙曼说的,刚才所发生的一切,毫无预兆,突然而猛烈,整个过程就像两头野兽,再用最原始的方式搏斗着,发泄着最本能的**。
在那一刻,哦不,那一个多时辰,化身为兽?
苏阳的背后上多出数道鲜红的爪痕,而沙曼雪白的肌肤上,却有一道道已经结疤的旧伤。
‘让我们半兽人的灵魂进化?’苏阳忽然想到了一句歌词。
“他居然一直在门口看?”苏阳忍不住想笑,这算什么,当着他的面,干他的未婚妻?这果然是个邪恶的小岛,上面充满了变态的人。
沙曼淡淡道:“我们为什么一定要说别人的事?你为什么不说说你自己?”
她替苏阳扣起了衣襟上的钮扣,嫣然一笑,道:“后面有个小小的厨房,我去烧点菜给你吃,柜子里还有点酒,我可以陪你喝两杯。”
外面却忽然响起了敲门的声音,有人轻轻道:“我是小玉,九少爷特地叫我来请曼姑娘去吃饭。”
沙曼头也不回,冷冷道:“我不去,我没空。”
小玉还不肯走,还在门外哀求:“曼姑娘不去,九少爷会骂我的。”
沙曼忽然冲过去拉开门,道:“你有没有看见我这里有客人?”
小玉拾起头,吃惊的看着苏阳,结结巴巴着道:“我……我”苏阳正衣衫不整的坐在床上,从他的穿着和沙曼红扑扑的脸蛋上,谁都能看出来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沙曼沉着脸,道:“你应该看得见的,其实他自己也看见了,他若真的要请我吃饭,刚才为什么不自己告诉我?”
小玉不敢再说话,垂着头,悄悄的走了,临走时又忍不住偷偷回头去看,显得又惊讶,又好奇。
等到小玉走远之后,沙曼重新穿好了衣服,对苏阳道:“你在这里等我。”
“你去哪?”苏阳道。
“我去和他说清楚,我不想再留在这里。”
苏阳道:“虽然这么说有点无情了,但是我还是认为,我们仅仅上了一次床,好像并不足以让你冒着生命危险去和宫九摊牌。”
沙曼忽然一笑:“不错,但至少让我知道,简简单单的像野兽一样的上床,比那些看起来很美,但注定了毫无结果的等待要有意思,或者说有意义,我的武功不弱,既然要杀人,我可以自己动手,而不是在这里浪费生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