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6、星星点灯
约sū用这种方式现身,宛如一位悄然降临人间的神灵。玛利亚惊讶的难以形容,下意识的就要俯身行礼,约稣赶紧伸手扶住她的胳膊道:“玛利亚,请记住,今后不论发出什么事,你都不必惊讶。我今天这样来见你,就是准备好回答你的问题。”他的眼光中有种热烈的气息,就像包裹着某种渴望和期盼,简直让玛利亚不敢抬头。她像将手臂缩了回去,有些慌乱的问道:“尊敬的指引者,您为何用这样的眼光看着搬”
约稣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玛利亚,你为何不敢触碰我,在害怕什么?”
玛利亚低头道:“在我的心目中,您是来到人间的圣子,千真万确,您就是圣子!我不敢触碰您,是怕玷污了您神圣的光辉,一不小心便是我的万劫不复。我心中明明知道〖答〗案,可是白天还是忍不住问出那样的问题,想听你本人亲口说出来,却没想到您要像这样来回答我。”约稣仍然望着她:“我来就是为了回答你的问题,是的,我就是那个人!人们并没有说错,但他们未必明白伊利亚预言的真正含义。”说到这里他又叹息一声道“我莫名想起了快四百年前的事,那时也有两个人,他们就似现在的你和我,但身份却换了位置,我终于明白她当时的心情了!
玛利亚,你想问我为何要用这样的眼光看着你,等你度过生生不息的考验之后,自然就会明了一切。但到了那时,你还是现在的玛利亚、便是我所找寻。”
玛利亚终于抬起了怯生生的眼眸,迎向约稣的视线道:“生生不息的考验?我不太明白您说的话,但我听您讲解过本源的力量,那是通往天国道路必经的一站,您认为我也有希望吗?”
约稣情不自禁的上前一步抓住了她的手,玛利亚的身体颤子颤,似有一股电流从手掌蔓延到全身。这次她却没有把手抽回来,约稣的大手是那么的宽厚有力,又那么的温暖人心。
玛利亚又听到约稣那似能印入灵hún的声音:“你当然有希望,就算此生迎不来,未来的世世轮转中也会迎来。我已经找到了你,就一定会等待那一天,但约稣恐怕是等不到那一天了。我很清楚将要面对什么,所以今天才会来找你。请原谅我,我无法告诉你你尚不能理解的一切:只希望你能感受一感受那灵hún的向往。”
玛利亚白天问约稣的话,彼得与犹大这两位门徒也听见了。约稣要玛利亚为晚上在房间里等着,他要去那里回答她。彼得非常好奇,于是拉着犹大来到村中一棵树下,远远望着玛利亚住的房子,想看约稣什么时候去?
犹大问道:“你干嘛这么多事呢?”
彼得样子很认真的说道:“我们的指引者就是传说中的圣子,我们这些圣子的追随者同时也应该是守护者、保护圣子的安全,这个理由还不足够吗?”两人在树下等来等去,也没看见约稣出现。半夜的时候,窗户里突然亮起了灯光,现出了约稣的身形投影。彼得小声的惊叹道:“哇!果然降临人间的圣子,他居然就这么去了!”
犹大劝道:“我们的圣子有这么大的本事,还用得着你在这里保护吗?我们不必观望了。
彼得又摇头道:“我们守在这里,也可以不让别人来打扰他啊!”窗户上有灯光和剪影,但屋子里却没有半点声音传出,没人知道玛利亚和约稣都谈了什么。又过了一会,灯光突然熄灭了,彼得有些惊讶的说道:“咦!怎么吹灯了?”
犹大白了他一眼道:“吹灯说话节约灯油,会过日子嘛!这么简单的常识你都不明白吗?”说着话抓住了彼得的胳膊,不由分说把他拉走了。
夜sè渐深,漫天星星静悄悄的眨着眼睛,凝望着夜幕下的村庄。
天快亮的时候,玛利亚对约稣说:“你的名字早就传遍了撤冷城,那里有很多人都在期望着您到来。如果您就喜欢住在这里,我当然非常开心。但其实这个村庄离撤冷城很近,如果脚程快的话白天进城,晚上就可以回来休息。而我夜里见证了您神奇的出现,已确信一件事,对于您来说距离不是问题。、,
约稣叹息道:“当我进入撤冷城,便将迎来那等待的命运。在此之前我要返回家乡,完成约稣的告别。”
玛利亚主动拉住了他的手,带着无限惋惜的问道:“真的会是那样吗?”约稣温言道:“真的会那样,因为就如你昨天所问,我的确就是传说中的那个人。”约稣决定在湔往撤冷城完成使命之前,要扳回他的家乡伯利恒,那是他此世出生的地方,他要向父母告别。这一天,他带着门徒上路了,却没有让村子里的信众准备食物。当他们离开村庄行走在野外的路上,有一位门徒问道:“尊敬的指引者,假如找不到村庄的话,我们今天吃什么?”约稣答道:“食物会有的,请你们学我的样子,每人捡起一块石头带在身边。”说着话伸手他捡起了一块石头。
见约稣拿的那块石头比较大,众门徒捡起的石头也都不小。只有彼得心眼最活,心想还要长途赶路,于是就拿了一块很小的石子揣在兜里。一直走到傍晚,他们果然没有遇见村庄,坐下来lù营的时候,约稣说道:“把你们的石头都拿出来,放在身前。”然后约稣带领众门徒开始祷告,祷告完毕他一挥法杖,让众门徒低头看身前的石头。不知何时石头已变成了面饼,恰好和原先一样大。众门徒都能吃饱,而只有彼得身前那块面饼比半个鸡蛋还小,恰如他拣的那块小石头。
第二天继续赶路,当他们度过耶旦河进入伯利恒境内的时候,遇上了空前的欢迎场面,足足有五千人来到河边迎接。也不知道是谁传出的消息,圣子约稣将要在今天光临,有人是为子请约稣治病、有人是为了听约稣宣讲、有人是为了亲眼目睹传说中的圣子,还有人纯粹就是为了看热闹。
场面闹哄哄的,五千多民众自发聚拢而来,可以想象现场的秩序是多么的混乱。门徒们为子维持秩序累的精疲力尽,尽量使每个人都能看到站在土坡上的约稣。约稣望着现场的每一个人,眼里有着深深的悲悯,他的声音清晰的传遍每个人的耳朵里,宣讲了整整一天。
天黑之后,众人却都没有离去,疲惫不堪的门徒们央求约稣道:“您让他们都散去吧,天已经黑了,大家都还没有吃晚饭呢。”约稣却摇头道:“这里离最近的村庄都太远,他们已经来不及赶回去了,这样吧,我们为大家准备一顿晚餐。
有一位门徒道:“我们没有那么多吃的,白天的时候有个孩子献给您一顿午饭,有两条咸鱼和五块面饼,您还没有来得及吃呢。”
彼得又想起了约稣将石头变成面饼的神迹,急忙去找石头,但这一片草地干干净净连一块碎石都没有。他又想去远处寻找,结果被约稣叫住了,只听约稣吩咐门徒道:“请他们都做好,五十个人分成一组,率领众人祷告,我将亲手给所有人分发食物。”五千人在河岸边的草坡上祷告,仪式完毕之后约稣走入人群,提着手杖亲手将包袱里的面饼和咸鱼分发给大家,一直忙到夜幕降临,竟然让所有人都吃饱了。
这时有人注意到化的手杖,在那里喃喃自语道:“果然是圣子降临,他拿的就是摩西的法杖!传说中摩西率领族人返回家乡的时候,就曾煮过一锅汤,让所有族人都吃饱了。,…
约稣的手杖原本就是老疯子为阿门g所打造的,其中有一枚炼化成空间法器的风之魅舞,当它彻底被熔炼为神器之后,当然是更神奇的空间法器。约稣早就让梅丹佐和林克准备好了足够的食物携带其中,他仿佛已预料到今天发生的事情。
约稣来到伯利恒,所做的第一件事就引起了极大的轰动,称赞他的人四处传扬这位圣子的事迹:而敌视他的人更加确信他是位盅huò人心的神棍、将来来极大的威胁。
伯利恒的祭司们也做出决定,派人往撤冷城送信,提醒阿罗河圣殿中的长老们有一位极端危险的人出现。约稣对此心知肚明,但他什么都没说,又回到了他在伯利恒乡下的家乡、一个叫拿撤勒的地方。
生活在拿撤勒的乡亲们对约稣再熟悉不过了,当他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就帮助父亲做木匠活,为人们打造桌椅、修理马车。后来约稣离家远行,乡亲们还感到很惋惜,提起约稣的时候经常感叹“约瑟家的那个孩子,真可惜,他本可以成为拿撤勒最好的木匠,甚至能为国王打造家具!”
约稣回到感觉最亲切的家乡,却遭遇到他传播信念以来最大的困境,这次并不是那些敌视他的人在制造难题,而是那些从小就熟悉他的乡亲们发出了种种质疑的声音。!。
347、他怎能是木匠的儿子
这里的人们也听说过圣子的名字,为弥赛亚的降临欢欣鼓舞——因为神指定弥赛亚为穷困者带来福音、解救受压迫的全体撒冷人!至于木匠约瑟的儿子也叫约稣,人们认为那只是一个重名的巧合。可是当那传说中的弥赛亚率领门徒到来的时刻,相亲们却惊讶的发现——他就是那个约稣!
人们开始议论纷纷——“他怎能够承认自己是圣子呢?这里的人们谁都知道他是木匠约瑟的儿子!”、“约稣到底在埃居学会了什么戏法,蛊huò了那么多人?”、“我可是看着他长大的,他才不是圣子,就是小村子里的一个木匠!”
在质疑声中,约稣的宣讲不再那么广受欢迎,他怎么看怎么像是一个神棍和骗子。也难怪乡亲们会有这样的质疑和想法,他们一直就把约稣当成与自己一样的人,很难接受他的摇身一变。
而另一方面,约稣并非是衣锦还乡,他仍然穿着粗布长袍,拿着一根树枝削成的手杖,头顶没有王冠、身上没有光环,甚至连一辆马车都没坐,而是率领门徒徒步而来,看上去仍然是和乡亲们一样的普通人。
若说他就是传说中的阿罗诃之子,别说乡亲们不敢相信,就连他的父母心里都犯嘀咕。假如约稣在外面做了官或者发了财、有了很高的地位,穿着华服率领金碧辉煌的车队而来,人们或许更接受他的身份转变。
约稣心里明白这一切,于是不再向家乡的民众宣讲什么,安顿好门徒之后,就回到家里继续帮助父亲做木匠活。这反倒让父母感到很欣慰,他们所熟悉的儿子又回来了。
门徒们却不能接受他们的圣子只在家里做木匠活,过了一段时间,大家终于忍不住来找约稣道:“尊敬的指引者,您怎么又回村庄里做起木匠了呢?您是先知预言的弥赛亚,难道忘记自己的使命了吗?”
约稣一手拿着锤子另一手拿着凿子,正在加工一张椅子,他向众门徒叹息道:“我从来都没有忘记自己来到要做什么,我回到家乡、来到父母的身边,这也是一种告别。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要尊敬父母,永远不要忘记是谁把你带到这个世上、给了你生命。’——这也是神与摩西所做的约定。”
约翰又问道:“那我们应该怎么办呢?继续等待您吗?”
约稣摇头道:“我还在这里,你们就已经困huò;假如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们又该如何?我传播的是神所指引的信念,你们也可以像我一样去传播它。”
众门徒问道:“我们究竟该怎么做呢?”
“效仿我!”约稣答道,“你们都应该见过那头叫维维的大熊,它虽然听不懂复杂的宣讲,但是一样能模仿人们祷告。而你们跟随我这么久,难道就什么都没有学会吗?我们来到这个世上时,一无所有也一无所知。
是父母给了我们生命并将我们抚养成人,我们学习一切知识与技能,也都是从模仿开始。但最终心中要清晰的知道你在做什么,真正领悟与接受你所追寻的信念。走吧!到各个村庄里去、做我曾经做的事情,而不是守在我身边喟叹。”
约稣派他们去各个村庄宣讲神的福音,为人们治疗疾苦,并特意吩咐道:“出门不必带太多的东西,为那些热情招待你们的人们祷告,如果有人不欢迎你们的宣讲,你们也不必恼怒。我约定半年的期限,就在家乡等你们归来。”
……
随行在约稣身边的门徒,都是追随者中资质和悟性很优秀的人,约稣为他们唤醒了本源的力量,重点传授的是祈福神术,又根据个人的擅长传授了其它的技艺。但约稣并没有向圣殿指引魔法师那样讲解各级成就,而是重点向门徒们阐述——踏上通往天国的道路需要通过哪些考验?
大约半年后,约定的期限快到了,门徒们陆陆续续都回来了,风尘仆仆却兴高采烈。他们去各地宣讲约稣的福音,按约稣教授的方式传播阿罗诃所指引的信念,虽然没有约稣本人那么成功,但都获得了各自的成就。
当众门徒再度聚在一起时,兴奋地说着各自的见闻。约稣所传播的福音,在外乡显然比在拿撒勒更受欢迎,而约稣仍然留在家中做木匠。
众门徒们也忍不住分析这件事,其实他们心中都很明白是什么原因导致了约稣在家乡的遭遇。彼得长叹一声道:“拿撒勒的人们怎么就不明白呢,约稣就是真正的圣子!”
犹大说道:“他们自有根深蒂固的看法,因为约稣在这里出生、在这里长大,就是一个普通的木匠的儿子。以前他们听说圣子之名,还以为是重名的巧合。圣子之名约sū会伴随他的事迹传遍整个大陆,到那时人们追究他的来历,还是会提到这件事的。”
彼得一拍大tuǐ道:“约sū怎么可以是木匠之子?不!将来流传的事迹一定要有全新的诠释,圣子就应该是阿罗诃之子,是受圣灵感孕出生!向人们做出这样的解释,一切才显得完美。”
众门徒对约稣就是传说中的弥赛亚、将建立新国度的撒冷之王早已深信不疑。说着说着,大家不约而同开始展望起未来,有人满心以为在不久之后,约稣将成为撒冷之王、统治撒冷平原的君主,并且将率领撒冷人与撒玛人一起建立空前强大的国度,取马罗帝国而代之。就像约稣传播的神所指引的信念,在民众中已经渐渐取代圣殿祭司们的权威。
众门徒对未来的展望很快又变成一场讨论与争论,他们都在想,将来在那个新王国的宫廷里大家可以担任什么职务?比如谁可以做宰相、谁可以做军务大臣、谁可以做内政大臣等等……。彼得的兴致最高,他认为自己可以做百官之长,而财政部长当然应是曾做过马罗帝国税务官的马太。
当讨论最热烈的时候,众门徒突然听见约稣的声音:“你们以为我是什么人?”
大家止住话声抬起头来,才发现约稣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众人眼前。约稣这段时间虽然一直在家中做木匠活,但门徒的事情他都很清楚,也经常到河对岸的伯大尼乡下去看玛利亚,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来回的,也没有人在路上遇见过他。
听见约稣问话,众门徒答道:“最初的时候,人们认为您是施洗者约翰的继承者;后来人们又认为您是带来福音的另一位先知;而现在,大家都已经知道,您就是神所指派的弥赛亚、您是降临人间的圣子、您也将是撒冷之王!大家都在迫切的盼望您前往撒冷城,完成预言中的伟大事业。”
约稣长叹一声道:“你们已经追随了我这么长时间,见证过我所做的一切,却还不完全清楚我是什么人,今天有必要解说清楚了。是的,我就是预言中的弥赛亚,而我从未主动如此宣扬自己。因为人们一旦得知我的到来,就会唤起心中的渴望,他们所渴望的撒冷之王,是一位征服马罗人并为他们提供免费的一切、让撒冷人统治天枢大陆的王。
那不是我将成为的王,我的圣殿在人们的心灵中,种子已经播撒,你们这半年来所做的一切,就是将这圣殿遍布撒冷平原。人们了解到真相之后,他们恐怕会感到失望,进而会愤怒,认为我是个骗子。然而我的确就是弥赛亚,神没有欺骗谁。
遗憾的是,我已经看到我将被怒火吞没,仇视我的人也将像对付施洗者约翰那样对付我,我要承受他们的罪行。你们也许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因为那些人也是信奉神的子民,但人们自以为在代表至高无上的神行事时,也就mí失了自己的灵hún,或者那仅仅是sīyù的名义。
未来总有一天,阿罗诃所指引的信念会伴随着我所播撒的福音传遍整个天枢大陆。马罗人所信奉的奥林匹斯诸神将在黄昏中隐退,消失于不生不灭的永恒中成为传说,而我——约稣的事迹也会成为另一种传说。人们也会醒悟过来我是谁,而他们又做了些什么。
我来到人间,不仅传播阿罗诃的福音、建立心灵中的圣殿,也是在完成我的求证与誓愿。若我求证了誓愿,人们是否就能迎来所想像的人间呢?我也不知道答案,因为此刻的我与你们一样,仍在求索之中。我只是指出了通往天国的路,它们不在那宏伟高耸的圣殿中,只有灵hún中才能清晰的呈现。
如何看待神性与人性,它们是否包含着同一种源流?我希望在约稣的身上找到答案,但也许还并不是最终的答案。在我之后的世界会变得更美好吗?我给人间留下希望,但天国的距离很近也很远……”
众门徒凝神倾听着圣子的宣讲,终于彻底明白了一件事,约稣并不是撒冷人百年以来热切期盼的那位弥赛亚。这并不是他在欺骗谁,他就是那个人,但人们心目中却有着自己的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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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8、时间快到了
约稣的这番话并不显太突兀,其实有此门徒已经有所预感。此刻忍不住热泪盈眶:也有的门徒很聪明,预见到了某些可怕的事情,心中不禁升起一股寒意。
约稣最后说道:“时间快到了,收拾行装准备出发,我们将去撤冷城。”
当天夜里,众门徒收拾完行装都休息了,然而彼得、约翰、雅各这三位门徒却睡不着,他们悄悄的走出帐蓬来到村外的一座小山上,想在高处静静的祷告,平复心中杂乱的思绪。
与此同时,约稣也走出了屋子来到村外的山中,开口召唤道:“摩西、伊利亚,你们出来吧。”
这两位天使曾经都是撤冷人的先知,摩西率领族人返回了都克平原,这支族人就是撤冷人的祖先。而伊利亚曾是撤冷圣殿中的大祭司,是他留下了弥赛亚将要到来的预言。当天使们找到在人间世世轮转的阿门g时,林克与梅丹佐跟随在约稣的队伍后方守护,而摩西与伊利亚则在约稣将要去的地方提前查探状况。
约稣唤醒阿门g神的灵hún印迹之后,已经劝阻了梅丹佐与林克,当他要进入撤冷城之前,又叫这两位天使现身见面。摩西与伊利亚从山林中走了出来,向着约稣行礼道:“我的神,您终于召唤我们了。”
约稣一摆手道:“在这里,我就是约稣,不必如此向我行礼。今天是想告诉你们,我将要去撤冷城,以阿罗河的子民自居的那些人们,将要处死我。你们不必做什么,这就是人间的事情、见证的就是世间的人性。”
三位门徒爬到半山腰,突然看见山中有人在说话,站在中间的就是圣子约稣。不知何故,他们竟然认出了另外两个人赐法者摩西与伟大的先知伊利亚。约稣此刻的形容也变得与平时同,周身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金辉,衣服洁白炫目,显得无比庄严与神圣。
约稣知道三位门徒来了,是故意让化们看见的。三位门徒静静的望着,内心中压抑不住的〖兴〗奋。
当约稣与两位天使的身形隐去之后,他们悄悄的下山,回到帐篷里推醒其它同伴,讲述了夜间看见的事情。
就在约稣与两位天使见面的时候,不生不灭永恒中的奥林匹斯天国,众神之父也是众神之神宙斯叫来了阿bō罗。宙斯抬起手指,面前出现了人间的光影,正是约稣与摩西和伊利亚见面的场景,连他们的谈话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当光影消散后,宙斯盯着阿bō罗一言不发,眼神很犀利还带着几分yīn沉。阿bō罗被宙斯目光中无形的压力盯得很不自在,悄悄退后一步低头道:“我弄错了人,原来那施洗者约翰并非轮转中的阿门g。”
宙斯开口说话了:“你在找他,众天使也在找他,可是当他出现的时候,我才明白一件事。约稣根本就无意向众神隐瞒自己的身份,甚至不需要你再做什么,那些信奉阿罗河的撤冷人自己就想除掉他。
约稣明知道结果,他还是要去撤冷城。我想问问你又能怎么办呢?”
这句话把阿bō罗给问住了,再利用当地的马罗人或者希律王除掉约稣?已经没这个必要了,撤冷城的祭司们自己就在策划这件事,甚至用不着阿bō罗的“帮忙”。约稣在人间什么话都没有对阿bō罗说,但所作所为却好像在嘲笑这位神灵…你想做的事情,其实就是我所求的结果,你还能怎样?
阿bō罗无法回答宙斯的提问,只能不解的问道:“众神之父,如果约稣死在撤冷人的手里,阿门g会怎样呢?是继续世世轮转、还是返回他的天国?”
宙斯答道:“你没有听见他与那两位天使的话吗,阿门g的灵hún印迹已经完全苏醒,也就是说他进入人间轮转的修炼已经圆满。他此前的所作所为,已使心念中明晰了所要寻找的道路,再有特别的机缘,
便唤醒了阿门g神的灵hún印迹。
此刻的约稣,倒有点像当年的毕达哥拉斯,凡人的身躯却拥有神的灵hún。只要他愿意,可以随时归天复位。就算有人杀了约稣,也不能再让阿门gmí失在世世轮转中。但他此刻的境界应该比当初的毕达哥拉斯更高,这一番求证很不简单。”
阿bō罗心有骇意,又问道:“约稣为和要那样做?我还是不太理解他所求证的道路。”
宙斯眯着眼睛答道:“称还记得阿门g被一箭射落时所说的话吗?他想成为的不是我们这样的神灵,就算在人间所有的神殿被摧毁,他也在所不惜。他要超脱那所谓的鬼修之法。印证早在越脱永生之前就立下的誓愿。现在你也看见了。阿门g的神殿的确被摧毁了。”阿bō罗:“可阿门g也是阿罗河,在撤冷平原上,阿罗河的圣殿还在。我也觉得奇怪,是不是您特意保留了那些撤冷人的圣殿”
宙斯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我没有刻意保留,也没有刻意不保留。我没有降下神论理要求马罗帝国下令拆毁撤冷平原中阿罗河的圣殿,而另一方面,马罗帝国在当地的统治,确实以这种方式为最佳。
其实我也想看看,事情究竟会演变成什么样子?”阿bō罗小心翼翼的追问道:“恐怕您也没想到,约稣会被阿罗河圣殿中的祭司们谋害吧?”
宙斯微微一皱眉:“不,我隐约想到了,阿门g所追求的超脱必然要求证这样一个过程。他不建立另一种圣殿,那么即将发生的事,就是最好的注解。”
阿bō罗:“那么阿禀如今已拥有了怎样的境界?”
宙斯:“此时此刻,我还能看透他、理解他在做什么。如果他现在返回天国,不论求证的道路有何不同,所拥有的境界与我是一样的,都是众神之神,能融合其它天国之主所开创的世界。他的根基便是如此,这三百年不论求证了什么,积累终于圆满。”阿bō罗眨了眨眼睛:“我还是没看出来,他所求证的成就有什么不同,不就是唯一的神吗?”宙斯苦笑着点头道:“至少到目前为止,的确如此,但再往后会怎样,我也不清楚。他的宏愿广大,不惜抛却人间所有的神力源泉之领域。约稣逝后,也意味着阿门g在撤冷平原上最后的神域也消失了,哪怕那圣殿还在,也不再是他的神力源泉之领域。这便是不一样的道路,恐怕连他自己都不清楚最终意味着什么。可能他知道自己会成为怎样的神灵,但人间会怎样呢?我在思考,他也在思考,但谁都说不清。”阿bō罗lù出思索之sè:“也就是说,阿门g返回天国之后,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天国之主,但境界圆满拥有了似您这样的众神之神成就。我认为若他有这种根基,去不去人间都一样,何苦折腾这么一趟呢?”
宙斯以手抚额道:“这是在积累见知、在灵hún中明晰所找寻的道路,然后还去修证。他再度返回天国之后,需要将积累的见知融炼,才能清楚究竟会不会拥有更高境界的成就,这是连我都没有看明白的。”阿bō罗上前一步道:“众神之父,您好像对他并无反感?”宙斯用略带嘲笑的神sè看着阿bō罗道:“我与他又没有sī仇!奥林匹斯神域已遍布天枢大陆,阿门g的神殿已被废弃,而我也完成了众神之神的求证,还能与他计较什么呢?哪怕将来我的神域也会失去,我也无所谓了。你看马尔都克建立的bō兹帝国如今已烟消云散,天枢大陆信奉的是奥林匹斯诸神,但马尔都克来找我算过账吗?未到境界,你是不会理解的!”
阿bō罗忧切的说道:“难道您的意思是一奥林匹斯的神域也会像阿门g的神域一样消失,或者被这位约稣的神域取而代之,而您却无所谓?”宙斯有些疲惫的摆了摆手道:“有所谓、无所谓,实际上是人间的事。阿bō罗,这永恒的天国有什么不好吗?阿门g如果那么愿意折腾自己,那就折腾去吧。我要是你的话,就不会再理会这一切,更不会跑到撤冷城去看热闹。”阿bō罗一怔:“原来您已经料到,我会去撤冷城见证一切的发生?
您说阿门g想成为另一种神灵,若最终达成大宏愿,甚至会拥有比众神之神更高的成就,难道您对此就没想法吗?”宙斯有些无奈的笑了:“你不明白的事情,真的就不明白,我可以告诉你,我没想法,我的愿心已经圆满!奥林匹斯天国已经成为理想中的永恒世界,我没必要再画蛇添足。阿bō罗,我也想问你,如果你想成为天国之主就能成功吗?对于神灵而言这不是想不想的事情,而是真正的动念发愿。”阿bō罗答道:“我有此愿。”
宙斯又在摇头:“所以我知道,你肯定要去撤冷城的。但你自己也明白,发愿并非就能成就,但神灵的愿心如此,谁也无法阻止,你爱去就去吧。”!。
349、不可宽恕的人
一年一度向阿罗诃献祭的庆典就要到来,这是撒冷人最盛大的节日,各地的民众涌向撒冷城祈求与感谢神灵的赐福。伴随着献祭大典也是一个民间的狂欢节,各种欢庆活动要持续整整七天。
这个庆典起源于历史上的一个传说。近四百年前,摩西率领撒冷人的祖先返回家乡时,路上受到异族的邪神阻挡,被困山中无法前进也没有了食物。阿罗诃显现了神迹,草叶上的lù珠滴落化成了白霜球般的小点心,吃起来十分可口。每天拣起这些点心,恰好能让族人们吃饱。
当初亲身经历过这一切的摩西以及都克镇的矿工们都清楚,那是一位自称叫巴克里的神灵在yòuhuò他们,企图让都克镇的矿工一族背弃对唯一的神阿罗诃的信念而信奉他。摩西适时带着与阿罗诃约定的十诫走下西奈山,粉碎了巴克里的图谋。(注:详见本书186章、神灵的面目。)
但历史流传到今天,已经变了面目。摩西的助手、伊索的朋友约书亚晚年搜集撒冷人中流传的各种有关阿罗诃的神迹、族人的历史、对神灵的赞颂等资料,也编订了一部撒冷人的圣经,形成了后来阿罗诃圣殿中的经典。那草叶上滴落的lù珠化成的点心,是阿罗诃展示神迹赐给族人的食物——圣殿中的典籍就是这么记载的。
不仅如此,当初都克镇矿工一族离开埃居时,九联神系主神塞特派出神使进行了一系列的阻挠,摩西等人吃尽了苦头。而在如今的圣殿记载中,事情完全反过来了,阻挡摩西等人前进的那一系列“神迹”,都变成了阿罗诃惩罚埃居人的手段、是在阻挡埃居的追兵。
人们口口相传形成了历史的记忆,仿佛只有这样的传说才能使他们的神显得完美。但对历史改编显然也造成了另一种疑问,如果他们的神阿罗诃真的那么的无所不能,摩西等族人为何还吃了那么多苦头?圣殿祭司们对此的解释是——那是神在考验世人。其实当时的阿门g本人尚未超脱永生,否则将摩西等人带回都克平原也不会那么艰难。
近四百年过去了,每年到了传说中的时间,各地的人们就会涌向阿罗诃圣殿,感谢当年的赐福,并祈求神灵赐予更多的福祉。这个庆典活动同时也是民间的节日,届时撒冷城中将会人山人海,约稣就选择在那个时间去。
彼得说道:“我们的指引者,您的决定很英明。神所指派的拯救者来到这世上,必然会遭遇各种磨难,撒旦会蛊huò人们伤害您,但有很多人尊敬与爱戴你,那些用心险恶的敌人也不敢轻易动手。”
约稣却摇头道:“选择人最多的时候去,并不是为了让众人来保护我,而是为了让更多的人听见阿罗诃的回音,并见证我的出现。”
离庆典还有几天时间,约稣率领众门徒渡河先回到伯大尼乡下玛利亚所在的村庄,那里是他们前段时间驻足的基地,离撒冷城也非常近,来回很方便。他们这一次渡河后,走的是比来时偏北的一条路,位于偏僻的野外丘陵间。
在一个山谷中,他们遇见了一群面目可怖的人。见到有人经过,这些人便畏缩在树枝搭成的窝棚里不敢lù面。约稣停下脚步命门徒去寻问他们是什么人,结果那些人听说是圣子约稣路过,便走出窝棚跪在山谷里哀求道:“您就是圣子吗?我们听说过您的名字与事迹,请可怜可怜我们吧,祈求您的拯救!”
原来这些人得了一种怪异的皮肤病,脸上和身上都布满了可怕的疤痕,而且这种病还会传染。撒冷城中的祭司治不好他们,又担心更多的人被感染怪病,并命令他们离开城邦到野外隐居。想返回城邦必须得到祭司的许可,确认他们的病已经好了。圣殿祭司虽治不了这种病,但他们的侦测神术却能够判断谁得了病、是否已经痊愈。
这种病确实很难治,幸亏他们今天遇到了约稣。约稣伸出手从每个人的头顶抚过,指尖带着淡淡的、不易察觉的金sè光芒,没入每一个人的身体中,仿佛有一片灰雾散开,然后那些可怕的疤痕就结痂脱落了。
约稣摆手道:“现在你们可以返回撒冷城去见祭司了,检查之后,祭司会宣布你们已经康复。”
这群人惊喜万分的跳了起来,欢叫着穿过山林跑向北边的撒冷城方向,他们在绝望中离群索居时日已经不短了,早一刻见到城中的祭司,就能早一刻与家人团聚,大家都兴奋的等不及了。
约稣站在原地未动,静静的看着这些人的身影消失于山野丛林间,突然,有一个人气喘吁吁转身沿着原路又跑了回来,他跪倒在约稣的脚下道:“圣子、弥赛亚、神派来的拯救者,请原谅我的失礼,竟然忘了向您表示感jī、甚至没有留下我的名字和住址。我叫韦尔-弗洛姆,住在撒冷城。热切期盼您有机会能到我家做客,我一定竭尽全力款待您和您的门徒!”
约稣看着他笑了:“我救了一群人,其他人在哪里呢?你是唯一回来向我表示感谢的人,因此我也要感谢你。”说着话伸手把他扶了起来道,“现在你可以回去了,狂欢的庆典即将到来,在庆典的最后一天,请你为我和门徒们准备一顿晚餐,我们需要一个安静不受打扰的地方。”
韦尔感jī不尽的离去,迈开脚步飞快的跑出了山林。约稣转身向众门徒道:“我救了那一群人,那是他们的收获;而韦尔跑回来感恩,这是我的收获。”
犹大问道:“尊敬的指引者,您不记恨那些没有向您感恩的人吗?”
约稣苦笑着摇头道:“无所谓记恨,我只是在拯救他们,并没有什么不满,对他们所承受的苦难也充满同情。我治病的时候并没有谈感谢的条件,当我治好了病痛之后,便将他们遗忘。”
约翰又问道:“那你为何又要感谢韦尔呢?”
约稣肃容道:“不记恨并不代表我会认可,不需要感jī并不意味着我不接受。只有诚心接受那样的感谢,才能使更多的人效仿我的行为。亲爱的门徒们,在将来如果我离开了你们,你们也应该想起今天的事情。”
……
临近庆典,约稣与门徒们回到了伯大尼乡下的村庄,马大与拉撒勒准备了丰盛的饭食,迎接他们的归来也庆祝约稣即将前往撒冷城。这一晚,门徒们谈笑风生,过的都很愉快,只有玛利亚忧心忡忡像有心事的样子。她摆好碗碟后便回到房间,小心翼翼的收拾起自己的首饰,悄悄出门了。
约稣等人吃完饭之后,玛利亚又回来了,手中拿着一个精美的大瓶子,里面装的是最名贵的香膏。约稣正坐在桌边的躺椅上休息,玛利亚走到他身边,将香膏一滴滴淋在约稣的发梢上,又滴在约稣的光脚上。然后她伏下身,用自己的长发温柔的涂抹约稣脚背上的香膏,庭院里充盈着芬芳的气息。
这是进献给弥赛亚的仪式,玛利亚曾当众这样做过,而约稣坦然接受,人们由此才反应过来他就是来到人间的圣子。而今天玛利亚在家中竟然又这样做了,似乎显得没有必要,犹大忍不住说道:“这香膏太昂贵了,玛利亚,你应该把钱留着买更有用的东西!”
玛利亚的脸上,黯然之sè一闪而过,其实她比约稣的门徒们都更清楚,即将会发生什么事情,她只是用这种方式在表达自己的心情。约稣开口道:“就让玛利亚这么做吧,她是在表达对我的爱与慷慨,也将会成为传说的一部分。”
一见这个场景,聪明的犹大也隐约猜到了什么,又问道:“尊敬的指引者,你应该很清楚,您的敌人痛恨与仇视您。您曾讲过拯救者的仁慈与宽恕,现在我想请教——什么样的人是不可宽恕的?”
约稣手扶椅背坐直了身体,向门徒们讲了一个故事——
曾经有一个官员,欠了国王百万巨款,愤怒的国王下令:“将他连同妻儿都卖掉充作奴隶,来偿还所欠的款项。”
官员跪地哭求道:“请陛下开恩,卖了我也还不了这么一笔巨款,请您耐心等待,我一定会设法偿还欠款。”
国王明知道他还不起,但是心生怜悯,宽恕了他。这位官员走出宫殿随即撞见了一名仆从,他抓住那名仆从大喝道:“你欠我的钱呢,什么时候还?”
那仆丛哀求道:“请再容我一点时间,我努力工作,一定能将它还清。”
可是官员不依不饶,他抓住仆从咆哮道:“期限已经到了,你立刻就得还钱,否则就得坐牢。”他将那名仆从抓了起来、送进了监狱。
国王听说这个消息之后,什么话都没有再说,也命人将那官员送入了大牢。
故事到这里就讲完了,约稣环顾众门徒道:“认为自己的行为应该获得宽恕,却不能同样宽恕别人,这种人是不可宽恕的。”
:今日晚间尽量加更下一章,拱手!RO!。
350、圣子进入撒冷城
盛大的庆典终于开始了,撤冷城中万民聚集、一片热闹欢腾,人们从四面八方赶来,将每一条街道都变得拥挤。约稣与众门徒也离开村庄前往撤冷城,他手中并没有拿着那根树枝削成的手杖,在与两位天使见面的那天夜里,就已经将法杖还给了摩西,约稣不再需要那件神器。
众门徒说道:“尊敬的指引者,撤冷城中有很多人在期盼着您的到来,大家会来迎接的,为了在拥挤的人群中能够看见您,您还是不要步行吧。”
约稣想了想点头道:“你们去前面的村子,为我借一头驴来,告诉主人约稣将要用它、很快就会归还。”
伊利亚与摩西原本在前面开道的,他们已被约稣劝走,但梅丹佐和林克还在后面跟着。约稣虽然劝阻了他们的行动,但并没有命令他们离去。
此刻林克突然说道:“撤冷平原好像有个传说,弥赛亚到来时并不是骖着战马疾驰,而是骑着一头温顺的驴。”
梅丹佐怔了怔:“真有这个传说吗?那就好办了!我来变成那头驴。”
林克:“阿门g神不是让我们不要再插手约稣在人间的事吗?”
梅丹佐摇头道:“这也不叫插手,我们也没有做什么别的,反正约稣已经命门徒去找驴了。快去吧,让他们找到!”
两位天使迅速绕到前方的村庄,梅丹佐化为了一头毛驴,林克化成毛驴的主人牵着驴就站在路口。这村子里还有好几头驴呢,但就是梅丹佐变的这一头最显眼。门徒照着约稣的话来借驴,林克非常痛快的把驴给了他们。
人们听说圣子约稣的到来,纷纷涌出城外夹道欢迎,庞大的人群欢呼喊着圣子之名,有人甚至伏在道路两旁行礼。前面的人将长袍脱了下来铺在路上,还有人折下带着树叶的nèn枝也铺在地上。让骑着毛驴的约稣通过。
一路都有人欢呼着:“弥赛亚,我们的拯救者。他到来了!”庞大的人群缓缓前进,圣子就这样骑着毛驴进入了撤冷城。
阿罗河圣殿中的长老们听说约稣已经来了,聚在一起密谋除掉他的计划。有一位长老说道:“现在人太多不好下手,有很多人相信约稣就是圣子,如果我们当众抓他,恐怕会jī起民变,他也很容易脱身逃走,那样就被动了。”
另一位长老说道:“我们可以等到庆典的最后一天晚上,那时各地汇聚而来的人群已经散去。”
前先那名长老又说道:“最好是等他落单的时候再抓获,他的追随者很多,我们最好需收买一名内jiān。”
另一位长老点头附和道:“应该这么做!更重要的是如何审判他,必须要让人们相信他是一个骗子、冒充神的指引!如果那样的话,追随他的人也会转而痛恨他。”
这时又有一名长老说话了:“审判他自不必担心,他若自称是拯救者,却连自己都无法拯救的话,那便证明了一切!但是这七天,我们就要忍受他在圣殿门前对民众宣讲吗?不,我要去找他,别忘了,这里还有马罗帝国的总督,马罗人会怎么看待那位自称弥赛亚的约稣呢?”
约稣终于来到了阿罗*圣殿前,这座圣殿最早修建于大卫一所罗门时代,历尽数百年多次修葺,变得越来越宏伟。它离所有的建筑都很远,在城中的一片高地上,前面是一个非常大的〖广〗场。这里也是人们聚集的场所,只要人多就有挣钱的机会,小商小贩自然不会错过,更何况那些特别会做生意的撤冷人呢?
门徒们对眼前所见感到有些惊愕,有不少流动的商贩扛着包裹、
挎着篮子、推着小车在人群中吆喝、叫卖声此起彼伏。这些倒是其次,有一些人得到圣殿祭司的许可、或者就是圣殿祭司与人合作,在圣殿〖广〗场上圈一块地方搭起棚子出售各种禽鸟,劝说朝圣者买去放飞,做为进献神灵的祭品。
〖广〗场上禽鸟乱飞。羽毛和鸟粪时不时洒落。那些被捉来的禽鸟受到惊吓,在笼子里奄奄一息:被买去放飞怕鸟很多都在不远处的小树林里疲倦的落下,又有人把它们捉回去重新出售。
约稣来到〖广〗场上闭起了眼睛,听见了各种鸟儿的哀鸣声,神情肃穆隐约带着一股怒意。追随者们见他如此,意识到圣子可能有话要说,便在一旁静静的等待。果然,约稣睁开眼睛道:“真正追随我的人们啊,去拆毁那些出售禽鸟的摊位,将所有的鸟儿都放飞到城外1”
约稣从未对追随者下过什么命令、驱使他们为自己做什么事情,今天是第一次。所有的人都清楚的听见了圣子的话,人们拥挤上去将那些摊位推倒,拿过所有的笼子,将那此惊慌失摧的鸟儿送到城墙上去放飞。
一片混乱之后,〖广〗场上又变得清净子。
有人被约稣的举动惊呆了,他这么做是在得罪圣殿中的祭司啊,能在这搭棚子出售献祭给阿罗河的禽鸟,必须要得到祭司的许可。所谓“许可”送给祭司好处,其实很多摊位就是祭司们自己找人开设的,那是庆典活动中的生财之道。
有一名祭司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质问经约稣道:“你是什么人?怎么可以这样做!这些摊位出售的禽鸟是供人们放飞的。朝圣者买下那些鸟儿放飞,以示向神的献祭:鸟儿获得〖自〗由,也象征着神的拯救。
你鼓动人们拆毁摊位,是在亵渎神的光辉!”
约稣毫不客气的呵斥道:“若是家养的鸡,需要人们放飞吗?那些都是摊主派人从野外捉来的禽鸟,罗网之下不知无辜死伤了多少、关在牢笼平又饱受折磨,在〖广〗场上放飞受到各种惊吓,飞到林中又会被这些摊主派人捉回。
有人这么做,无非是贪图朝圣者口袋里的钱财,却以向神献祭、
展现神的仁慈的名文。神并没有享用这一切,钱财只是落入了贪婪者的口袋。别以为这里的人不清楚,那些出售禽鸟的摊位都与圣殿中的祭司有关,否则也不可能搭建在圣殿〖广〗场上。
他们与你这样的行为,才是在亵渎神的光辉!若你认为放飞那些笼中的禽鸟,是向神献祭、展现神光辉的仁慈,为何又要关在笼中出售呢?你们自己就应该把那些鸟放了,难道不是吗?”
众人发出一阵起哄声,那名祭司脸涨得通红、气得浑身发抖,却不知道该怎样反驳。其实很多人都清楚,那些出售禽鸟的摊位有不少就是祭司开的,就算不是祭司开的,祭司们也都收了好处。然而清楚归清楚,约稣却当众把这个事实给说穿了,等于得罪了以此牟利的所有祭司一他真是好大的胆子!
究竟是谁有勇气在神殿〖广〗场上这栏做呢?他在藐视这块土地上最有权威的人!那名祭司也觉得非常纳闷,这时有人喊道:“祭司,你看清楚了,这就是圣子约稣!”
那祭司一听这个名字,没来由的打了个寒颤,灰溜溜的钻进人群中走了。民众们发出欢呼声,呼喊着约稣的名字、聚拢在这位圣子的周围。约稣伸出手臂示意大家安静,然后就在这圣殿〖广〗场上向着众人宣讲。
他也不知在各地做过多少次宣讲,但今天的听众最多。他的声音是那样的浑厚悦耳,这么大的〖广〗场上,恰恰能让每一个人都清晰的听见。他虽然穿着普通的袍子,却似笼罩了一层神圣的光辉,追随者坚信他的身份,便怎么看怎么觉得庄严而神圣,那与凡人一样的形容无形中也增添一种朴素的神秘感。
宣讲完毕,约稣又率领众人举行祷告的仪式。当夜幕降临之后,撤冷城中依然车水马龙、拥挤不堪,各地来的朝圣者找不到住处,就在路边或空地上休息。约稣带着门徒们出城又返回了伯大尼乡下的村庄,第二天再进入撤冷城。
第二天当约sū在圣殿〖广〗场中继续宣讲时,人群突然分开了一条路,走来了一位穿着洁白长袍、手持华贵法杖的中年人。这里的很多人都认识他,此人是撤冷城阿罗河圣殿十二位长老之一,据说也是一位大魔法师。
人们纷纷向这位长老躬身行礼,这是多年来的习惯。长老带着谦和的神情频频向人们点头示意,款步来到约稣身前,心平气和的开口道:“约稣,听说你自称是伊利亚预言中的弥赛亚,昨天煽动民众拆毁了〖广〗场上所有出售禽鸟的摊位?”
约稣很坦然的答道:“这位长老,你若这么称呼我,我并不否认。
至于为什么要拆毁那些摊位,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原因,难道想在这里问罪吗?”
长老连连摇头道:“不不不,我不想指责那件事。你那么做自有你的原因,会让你更容易赢得民心。可是那些摊位设在圣殿〖广〗场上,也是得到了马罗人的许可,他们出售禽鸟也要向马罗人交税。我来是想向你请教一个问题,撤冷人究竟应不应该向马罗人交税?人们买下那些禽鸟放飞,是献祭给阿罗何的!
自居弥赛亚的人,你能回答这个问题吗?”!。
351、凯撒的归凯撒
这是一个非常险恶的刁难,长老的提问包含了陷害约稣的圈套。
约稣正在〖广〗场上、众人的簇拥下宣讲,如果他回答不应该向马罗人交税,不仅触犯了马罗帝国的律法,而且有煽动民众暴乱之罪,立刻就会被执勤的马罗士兵带走。
但若约稣回答“应该”的话,他将失去民心。人们期待的弥赛亚,是全体撤冷人与撤玛人的拯救者,人们都相信这位撤冷之王将率领他们建立全新国度、征服马罗帝国、统治天枢大陆。况且长老的话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前提,众人购买禽鸟放飞是为了向阿罗河献祭,却要向马罗人交税,这又如何解释呢?
约稣很清楚这位长老的伎俩,但只是微微的冷笑,他伸手从门徒那里取过一枚钱币,举起钱币朝着众人问道:“这钱币上面,是谁的头像?”
众人答道:“是凯撤!”一凯撤与奥古斯都,不仅是当年威震大陆的两位马罗统治者的名字,后来也成为了历代马罗皇帝的尊号与名衔。
约稣高声道:“那就让凯撤的归凯撤吧!神需要的不是它!可曾听说过能用钱币买来进入天国的特权?它只可以huā钱向祭司们在圣殿〖广〗场上买一块地方,设摆位出售禽鸟,yòuhuò人们买下禽鸟放飞。说是向阿罗河献祭,却以神的名义去残害生灵、神也会发怒的。”
他说这话一弹指,那枚钱币带着响声飞出去,落在长老的脚下。
他很聪明的摆脱了长老的纠缠,却没有揭穿长老设问中的陷阱。只要马罗帝国仍是天枢大陆的统治者,这里使用的钱币上仍然铸着凯撤的头像,商人自然要向马罗帝国交税。
约稣告诉人们什么是现实的世界与理想的世界,什么是所见的人间、什么是神所指引的天国?马罗人征服了天枢大陆,但也提供了道路、水利工程,制止原先各部族的冲突需要交税的不仅是撤冷商人,天枢大陆在马罗帝国治下的所有地方都要交税也包括马罗人自己。
但是阿罗河的天国呢?神所需要的并不是这些,而是灵hún中真正的信念,通过种种考验才能到达那超脱永生的天国。那是另一个世界,与人间全然不同的王国。
民众们带着赞叹之sè,仍然专注的听约稣宣讲。那位长老自讨没趣,站在那里十分尴尬。
是他自己跑来说有问题要“请教”约稣,用的确实也是请教的语气。而约稣在众人面前大大方方的“教诲”了他,这位地位尊荣的长老此刻也成了听众之一在约稣面前显不出应有的威仪。
这简直是主动跑出来丢人,用自己的尊贵身份来给约稣捧场!这位长老心念一动又使了一招,他握着法杖的五指一紧,悄然发动了诅咒神术。不愧是一位大魔法师,在万人之中施法也不留痕迹,他要让约稣觉得身体发沉、双膝发软、头肩前倾,莫名其妙的当众向他跪下伏地行礼。
玄妙的神术展开,却似泥牛入海般毫无反应。约稣仍站在那里向众人宣讲,连说话的语调都没有一丝被打乱。
要论神术手段,约稣可比这名长老高明太多了,他清楚那长老在干什么却根本没有理会。对付诅咒神术最好的手段是祈福神术,而约稣的形神中就凝练了两枚众神之泪,一枚是被动炼化的、另一枚是他主动融入灵hún印迹的,这血肉之躯也是施展祈福神术的绝佳神器,就算他什么都不做,长老的诅咒也不能产生什么效果。
周围的民众自然不知道这一切然而就在这时,有一件令众人目瞪口呆、进而欢心鼓舞的事情发生了。那名长老突然放平法杖双膝一软、身体前倾向着约稣跪了下去。他双手按住法杖扶地,前额和嘴chún贴在地面上,然后直起胳膊支起上身,双臂一弯又拜了下去一连拜了三次,全然不顾长袍与额头上沾满尘土。
撤冷城阿罗*圣殿中的十二名长老,是撤冷人中代表神灵权威的至高存在他们从未向神像之外的活人这样行礼,只有圣子才能享受这种礼遇啊!长老的此种举动无疑是心悦诚服的认可了约稣的身份,人们都jī动无比。
长老跪下去了,大家当然也不可能站着,刹那间,神殿〖广〗场上的人群跪倒了一片。门徒们也向着他们的指引者伏地行礼,整个〖广〗场上,
只剩下约稣还站着,最后一个跪下的是他身后的那头毛驴。
没有人注意到一个细节,就在长老施展诅咒神术无功的同时,约稣身后的那头毛驴突然抬起一只前蹄,在地上轻轻的跺了一脚。那长老随即就莫名其妙的跪下了,不是他自己想跪的,而是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摁下去的。长老挣扎着想爬起来,毛驴又跺了一脚,长老刚刚支直起的双臂撑不住又拜了下去。
毛驴一连跺了三脚,长老于是就拜了三拜。这时〖广〗场上的众人也都跪拜下去,那头毛驴见好就收,趁势弯下一双前tuǐ也做出跪地行礼的样子,同时低头触地。
毛驴跪了下去,长老却站了起来,看见因为自己的举动,〖广〗场上的所有人都向约稣跪拜,这位长老是羞愤yù死简直是没脸见人了!他的身形化为青烟般急速飘走,飞快的闪进圣殿不见了。这位长老当天就留下一份文书辞去圣殿长老之职,从此闭门谢客。
约稣有意无意的转身瞪了那头驴一眼,却什么话都没说,在这个场合,与一头驴又能计较什么呢?他向着众人展开双臂道:“起来吧!”
约稣在进入撤冷城之时就已经决定,不展示任何可能干扰与míhuò人们信念的神迹。如果想让那名长老跪下,约稣有的是手段,根本没必要让变成驴的梅丹佐插一手。约鼻需要的不是那种形式上的跪拜,既不yòuhuò那就更不可能强逼,他需要的是灵hún中的真心信奉。
如果用那种手段能求证同门g所追寻的境界,他又何必来人间走这么一遭呢?
梅丹佐搞的这个恶作剧,效果倒是非常好,大家全给约sū跪了。
但约稣这天离开撤冷城之后,就命门徒把毛驴牵回借来怕村庄还给主人。
〖广〗场上发生的事,使一名圣殿长老闭门不再见人,那是一种当众的羞辱,以他的身份是绝对不能接受的。但别人并不知道内情,这名长老对谁也没说,此事绝对羞于启齿!另外十一名也在内心中感受到一股寒意和恐惧,如果以前只是想拿下约稣问罪的话,现在他们已经一致决定一必须处死此人!
约稣白天在圣殿〖广〗场上宣讲,夜里回到伯大尼乡下的村庄,先后七次进入撤冷城,最后几天没有再骑那头毛驴。节日已经到了第七天,庆祝就要结束,从四面八方涌入撤冷城的民众们正在收拾东西,明天就要散去了。
这一天约稣却没有离开撤冷城,他吩咐门徒道:“你们去找韦尔一弗洛姆,我请他在今天为我们准备一顿晚餐,在一个安静不受打扰的地方,你们先去那里等我。”
韦尔一弗洛姆就是约sū在野外山林中救治的病人,也是那群病人中唯一跑回约sū面前的感恩者。
门徒们都走了,约稣却单独留下了犹大。在人间行走,必然就有人间的俗事,约稣与众门徒这个小团体,当然也需要huā钱买各种东西、准备行走各地所需的物资。犹大很能干也很精细,是负责管理钱财、采办各种物品的,平时独自外出的时间也最多。
约稣带着犹大穿过撤冷城中的大街小巷,到处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可奇怪的是,竟然没有人能认出约稣!约稣连续七日在圣殿〖广〗场上对万民宣讲,当他站在万人〖中〗央时,每个人都知道那是圣子。可是当他混迹在人群之中,仍然穿着普通的袍子赤着双脚,样子与众人没什么不同,就算迎面走过,也没人意识到他就是约稣。
撤冷城的范围很大,这要得益于林克当年营造的规模,整个外城的范围之中,还有一些山地甚至田庄与树林。约稣带着犹大离开内城走到外城,来到一个偏僻的地方停下脚步转身道:“犹大,我的门徒,今天我想问你你是否明白我当初为何要给你起这样一个名字?”
犹大双肩一颤,神情好似终于等到了等待已久的事情,他拜伏于地道:“尊敬的指引者,也许我不该称呼您为圣子,因为您就是那个人!
…当初我并不知道原因,可是不久之前,我终于明白了。”
约稣不动声sè道:“恭喜你渡过了生生不息的考验,请问明白了什么?”
犹大答道:“四百年前还没有撤冷城,而那场大洪水也没有到来,这里是一个叫都克镇的地方。有一位叫阿门g的少年矿工,幸运的开采出一枚珍贵无比的众神之泪。当时埃居海岬城邦的城主罗德一迪克正带着候选圣女来到都克镇,想寻找众神之泪。
众神之泪出现后,迪克大人命他的〖书〗记官带着三十枚金币去赏赐那个少年,而〖书〗记官却只给了那少年三十枚银币,并以伊西丝女神的名义将众神之泪收走。那少年不仅无法上缴家中所欠二十枚金币的赋税,
还差点因此在穆芸神殿前被砍掉一根手指。那位〖书〗记官的名字,就叫法约尔犹大。”!。
352、湮没的福音
约稣的声音听不出是喜是怒,接着又问道!”那法约尔犹太的下场如何?”
犹大继续答道:“他因为sīyù伤害过阿门g,所以更加记恨阿门g、害怕阿门g的报复,于是又继续陷害阿门g。就在阿门g受伊西丝神殿的指派,秘密前往哈梯王国叙亚城邦调查军政情报的时候,法约尔一犹大给叙亚城邦的财政官写信,不仅泄lù了军事机密,而且出卖了阿门g的身份。
他希望阿门g死于敌人之手,永远都不要再回来。但是阿门g完成任务回来了,返回海岬城邦的时候,法约尔一犹大于夜间吊死在自己的房间里,他的脚下留着遗书还有三十枚银币。无论那一生他有何罪恶,死亡就是终结。当灵hún世世轮转到了四百年后,我遇见了您,接受了真正的信念指引!”
约稣长叹一声道:“你起来吧!今天叫你来,并不是问那四百年前已与你无关的事情,请告诉我,前几天,阿罗河圣殿的长老们是否派人企图收买你?”
犹大:“是的,有这回事。我拒绝了,但是对谁都没说,而一切都瞒不过您的眼睛。”
约稣突然岔开话题道:“对每一位门徒,我都非常了解。你这一世的成就已经渡过了生生不息的考验,灵hún中的信念明晰而坚定。但你的血脉太弱,这一世很难修炼到人间道路的尽头,就算到了尽头,也通不过那最终的考验,最佳的结果,也只能在转生中保留此生的灵hún印迹。”犹大吃了一惊,抬起头道:“您单独叫我来,就是要告诉我这些吗,这就是您最后的吩咐?、,约稣眼中有一丝光芒闪过:“最后的吩咐?看来你已经清楚我选择了怎样一条道路、会接受怎样的命运。你以为我叫你来,是为了交代最后的事情吗?没错,就是这样的!但我先要问你一个问题请你站起来回答。”
犹大站起身道:“尊敬的指引者,您问吧。”
约稣仰望着星空道:“在天枢大陆的历史上有很多仁人志士,他们为了心中的信念,不畏惧任何权威与敌人,哪怕受到伤害甚至牺牲性命,也绝不放弃与妥协,你敬仰这样的人吗?”
犹大诚恳的点头道:“是的,我敬仰!比如那位就牺牲在撤冷城的施洗者约翰。”
约稣语气一转道:“那你明不明白?不惜牺牲自己维护信念,留下千古传颂的美名这固然令人敬仰:但在有的时候,它却并非是真正的求证道路。”犹大皱起眉头道:“我不明白请求您给予教诲。”
约稣:“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听完之后你再想想”从前有个海边的渔村,村里的男人们大多是渔夫,经常出海打鱼。
由于鱼场不在近海,往往来回要好几天,只留女人们独自在家。在这样的环境中,女人们要守fù道才能维持村中的和睦,贞洁成为历代传颂的美德,甚至是比生命还要重要的名誉。
曾经有一个寡fù,每天入夜到黎明都在卧室的窗前点一盏长明灯,以示守身清白。当这个寡fù去世后,村庄的长老召集众人主持仪式厚葬,她享有了一生最高的荣誉。从此之后,村子里就形成了一个传统,当男人外出打鱼夜不能归的时候妻子就在卧室的窗前点一盏灯、终夜不熄,灯光成了这个村庄里所有女人守护贞洁的象征。
有一天,某家男人出海打鱼了,当天夜里回不来,fù人便按照传统点亮了卧室里的油灯将灯放在窗台上,让村中的所有人都能看见。就在这天夜里,一位登徒子mō进了她的卧室向fù人求欢fù人不从。可是那登徒子站在窗前道:“如果你拒绝我,我便吹熄这盏灯将它拿走。”
这彻夜长明的灯光如果熄灭的话便是不守fù道的象征,会受到村子里所有人的歧视与唾骂,永远也抬不起头来,这对于她来说是比死还可怕的事情。fù人感到无比恐惧,她屈服了。
故事讲完了,约稣低下头看着犹大道:“亲爱的门徒,你听明白了吗?”犹大点了点头:“尊敬的指引者,我听明白了。”
约稣又抬头望着星空感慨道:“世上有一种人,他们的信念坚定无比,视名誉为生命、不惧威逼利yòu。但他们若将历史记载的名誉视为一切,甚至超出了所守护的信念本身,往往就会屈服。史上多少大贤大德之士,都很难迈过这道坎,更何况一个fù人呢?信念的指引,就像照亮灵hún的灯光。但如果将这灯光只视作一种外在的形式、脱离了它所守护的本意,那么便不仅不能守护那名fù人,反而伤害了她。
犹大低下头又说了一句:“尊敬的指引者,我真的明白了!”约稣却长叹一声道:“这一生,我已经明晰了道路的方向,有了感悟的结果,但毕竟没有完成最终的求证。人间的事情,还做不到完全自然、毫无痕迹的发生。等到我返回天国之后,还需要将此番世世轮转的历练修证圆满,并在天国等你到来,然后才能迈出那未知的一步。
其余众门徒并不知道约sū单独找犹大谈了些什么,他们按照约稣的吩咐找到了韦尔一弗洛姆,韦尔一弗洛姆果然已经准备好了一个安静的庭院和一桌丰盛的晚餐,让约稣和他的门徒们不受打扰的享用。此处没有别的人,就连韦尔一弗洛姆自己都已经知趣的避开了。
到了晚餐的时间,约稣带着犹大回来了。一连劳累了七日,但众门徒对撤冷城之行非常满意,都觉得有前所未有的收获,明天就要回去了,大家兴高采烈娄在桌边说笑着。约稣看着门徒们,心中百感交集,他了解这里每一个人的优点与缺点。
因为约稣赤脚,所以门徒们也都赤着脚:因为约稣要求今晚不受打扰,解以这个院落里没有仆人。约稣见大家的脚上都沾满灰尘,于是走到庭院里拿起早已准备好的水罐与毛巾,进屋为门徒挨个将脚擦洗干净。
门徒们或羞愧难当、或受宠若惊,纷纷想阻止约稣这么做。约稣却坚持做完了这件事,然后说道:“以我的身份为你们洗脚,你们觉得不敢接受吗?其实我给你们的指引,比拂去脚上的灰尘要珍贵的多,你们已经接受了。不必感到不安,只须明白该怎样接受这祝福。”
晚餐开始了,约稣为众门徒分发食物,他将最美味的食物给了犹大。犹大却显得有些慌乱,伸手去接的时候不小心打翻了面前的盐罐。门徒们开始吃饭,约稣掰开面饼道:“这就像我的骨肉。”然后又端起一杯酒道:“这就像我的鲜血。、,
众门徒不解其意,都觉得他们的指引者今天有点怪。而犹大总是hún不守舍的样子,很快的吃完了自己的食物。约稣看着他说道:“快去做你要做的事情吧。”于是犹大离开了庭院,身形消失在茫茫黑夜中。
约稣又对众门徒说道:“我不在的时候,你们也可能会背弃我、也会有mí失的时候。”
彼得涨红了脸站起身道:“不!尊贵的指引者,我不知道别人会怎样,但我绝不会那样!”其他门徒也争先恐后的说着同样的话。
约稣摇了摇头,指着彼得道:“在明天鸡鸣破晓之前,你会说三次不认识我。”然后又朝众门徒道“灵hún的mí失并不可怕,你们可能会有背弃约稣这个人的时候。但是不要忘了我所指引的信念,它将照亮灵hún、帮助你们找回道路。”
晚餐之后,约稣离开了庭院向城外走去。那里有一座小山,山上种满了橄榄树,橄榄树的叶片带着淡淡的银灰sè。林间十分幽静,约稣避开纷扰的人群来到这里静思与祷告。他约稣并不是为了自己祷告,因为他就是神,但他向门徒讲过什么是真正的祷告,这也是一种在人间的仪式。
彼得、雅各与约翰这三位门徒跟随在约稣身边,他们知道撤冷城中有敌视约稣的人,约稣落单的时候可能会很危险,也是这三位门徒曾亲眼目睹约sū与摩西和伊利亚会面的场景。祷告中的约稣看上去并不需要门徒的守护,他们已经很累了,不知不觉中就睡着了。
过了不久,三位门徒却被约稣叫醒了,只听这位圣子说道:“清醒地与我呆在一起,等待即将发生的事情。
有人正向我们走来。”三位门徒擦亮了朦胧的睡眼,看见橄榄树影间出现了若隐若现的光亮。有一队打着火把的武装士兵朝他们走来,领路的人竟然是犹大。
这么大的撤冷城中,十几万朝圣者夜间都lù宿各处,想找到普普通通不引人瞩目的约稣并不容易,就算在黑暗中看见了他的身影,也不可能认出来。可犹大径直向约稣走了过去,在他面前跪下,伏地行礼亲wěn了约稣的脚背,这个动作无疑指明了约稣的身份。!。
353、约酥的第八天
士兵们挥舞着武器冲向约稣,彼得拔出了随身的佩剑挡在约稣身前,挥剑划…开了一名士兵的半边耳朵。约稣喝止了彼得,走过去伸手拂过那名士兵的脸颊,剑伤奇迹般的被治愈了。这时士兵们已经拿着锁链围拢上来,锁住约稣将他像囚犯一样带下了山。
约稣被带到了阿罗何圣殿首席长老、大祭司该亚法家里,虽然是深夜,但是圣殿大祭司们都来了,他们决定就在这里连夜审讯约稣。趁着城内狂欢的人群还没有完全散去,如果审讯的结果对他们有利:就在天亮前公布约稣的罪行,让所有人都看见约稣的下场:如果审讯的结果对他们不利就会秘密关押约稣,等朝圣者都走了之后再处决。
门徒约翰与彼得在黑夜中尾随士兵也来到该亚法家。约翰认识大祭司家的女仆,女仆却不清楚他是约sū的门徒。约翰从侧门进了庭院,他对那女仆说:“能让我的朋友一起进来吗?”
“可以。”女仆点了点头,在灯光下看着彼得道“你不是刚刚被抓来的那个人的门徒吗?”彼得答道:“不,我不是,我不认识他。”
这句话一出口,他突然感到身上发冷,忍不住走到了庭院〖中〗央的火堆旁。夜里突然来了很多人,大多是祭司们的仆从,院子里有点乱。
火堆有一个人看了彼得一眼,皱眉说道:“你的样子,很像那个刚刚被抓来的罪犯的追随者。”
彼得嚷嚷道:“不,你认错人了,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他一边答话,一边凝神倾听屋子里审讯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旁边又有一名祭司的仆人看着彼得道:“我在圣殿〖广〗场上见过你,你就是那个罪犯的追随者!”彼得否认道:“我已经告诉你们了,我不认识那个人也不懂你们在说什么!”
话音刚落,传来了一声鸡鸣东方的天边泛出鱼肚白,彼得突然想起了约稣昨天晚餐时说的话“在明天鸡鸣破晓之前,你会说三次你不认识我。”彼得刚才还在心中为自己辩解他装作不认识约稣是为了进来刺探情况,此时幡然醒悟,泪水立刻流了下来。
这时审讯室的门开了,约稣被人押了出来,他在火光中看见了彼得,目光平和似带着一种抚慰灵hún的力量。彼得再也忍受不住他觉得自己辜负了最尊敬的指引者,快步跑出了庭院在一个僻静的街角放声痛哭。
在刚刚过去的夜晚,约稣接受了审讯。一开始的过程并不顺利,
祭司指控了约稣很多罪名,其中也包括苏格拉底或伊索曾经受到的指控一亵渎神灵、腐化与毒害民众的信仰。
他们传唤了不少曾在圣殿〖广〗场上听约稣宣讲的人为作证,但没有一句证词能证明约稣的罪名成立。约稣可以回忆起自己所说过的每一句话,连一个音节都不差,在公堂上的对答无懈可击。
最后大祭司该亚法决定亲自问讯,他问道:“拿撤勒的木匠,你当众再说一遍那亵渎神的言词。请告诉我…你就是伊利亚预言中的弥赛亚,撤冷人传说中的圣子与拯救者。”约稣直视着大祭司的眼睛第一次用清晰而明确的声音当众答道:“是的,我就是!”
大祭司喝道:“这就是你的罪行!神并未在圣殿中降下神谕。受到撤旦盅huò的罪犯,总是宣称自己会成为神。”
约稣反问道:“请问自从你知道有那圣殿以来,神可曾降下过神谕?”这句话倒是问中了要害,自从大卫一所罗门在撤冷成拆除阿门g神殿建造阿罗河圣殿以来,阿罗何从未在圣殿中降下神谕。而阿门g最后的神谕是通过埃居的各大神殿临给的祭司的。
大祭司避开了约稣直视的眼神,压抑不住内心中的恼怒,用低沉的声音又问道:“你如何证明你就是弥赛亚,被锁链锁住、接受审讯的你,能拯救自己的命运吗?、,约稣反问道:“我为何要向你证明呢?其实我已经证明只是你视而不见!橡问这里谁有资格签发一份认定弥撤亚身份的文书?”
这句话异常犀利,人间的任何法庭都无法提供这种证明,哪怕是圣殿中的大祭司们他们也没这个资格。耶稣又缓缓说道:“这并不在于我自称是谁,而在于我是否传播了什么样的信念指引。灯光就在眼前被门g住双眼的人却视而不见。”
大祭司再度盯责约稣道:“那好,我给你申辩的机会,请问你就是人们所期待的王吗?你将赐予每个撤冷人以食物、带领他们建立强大的国度、摆脱马罗的统治征服天枢大陆吗?,
如果约稣答“是”的话,他就触犯了马罗的律法,但祭司们未必敢把他交给马罗人,因为那样做会jī怒所有的撤冷人。但如果约稣答“不是”的话,那就中了大祭司的圈套,他否认了人们所期待的身份。
只听约稣答道:“不是,我不是那样的王。”大祭司眼神一亮,高声喝问道:“那你带来了什么?”约稣答道:“福音,只有神的福音。”这时审讯室的场面有些乱了,人们纷纷喊道“他果然是个骗子!”、“盅huò人心的神棍!”、“这样人应该被处死!”
又有人提醒道:“除了国王,这里只有马罗总督才有权宣判死刑,让他被马罗判处死刑才是最大的讽刺!”
而另有人大声道:“如果民众都认为约稣该被处死,马罗总督也不敢抗拒大众的意娄。把他交给士兵押到街道上游行,让那些受到盅huò的人亲口问他一他是不是神所指派的拯救者?当他退下光环,戴上镣铐连自己也无法拯救的时候,人民会醒悟的!”大祭司转过身去一摆手,什么话都没有再说,约sū便被士兵押了出去。这时候恰好天亮了。远处传来鸡鸣声。
马罗帝国派驻撤冷城的总督彼拉多,一大早就被前来求见的祭司们叫醒了。祭司们对总督说:“有个人叫约稣,他妖言huò众、阻止人们交税,还说自己是撤冷之王。”
如果这些指控属实,那么约稣毫无疑问将被判处死刑。
但是总督心中很明白,这些是捏造的罪名,因为他也早就听说过约稣的名字,甚至派仆人去〖广〗场上听过约稣的宣讲。
彼拉多曾经向奥林匹斯诸神祷告~请教如何处置这件事?众神之父宙斯降下神谕,告诉他不要再像当年处置施洗者约翰那样插手。所以马罗总督并不想管闲事,打算装聋作哑尽量推脱。
可就在这时,数百人从各处涌来围住了总督的府邸,挥舞着拳头高喊道:“处死约稣,把它钉死在十字架上!钉死他!钉死他!”而且聚拢人群越来越多。
祭司们让士兵把约稣押到了圣殿〖广〗场上,让一群仆人装成百姓的样子围观,在那里大声喝问:“约稣,请告诉我们你就是弥赛亚吗?”约稣平静而清晰的答道:“是,我就是。”
那些人又问道:“你将赐予每个撤冷人以食物、带领他们建立强大的国度、摆脱马罗的统治征服整个天枢大陆吗?”
约稣如实答道:“不是,我不是那样的王。”
众人又高喊道:“那你给我们带来了什么?”
约稣看着众人,眼光悲悯,仍然平静答道:“福音,只有神的福音。”这些就是他在接受审讯时的问答,按照祭司们的授意,要让撤冷城中的所有人都听见。不仅有人在神殿〖广〗场上当众喝问约稣,还有人跑到城市的各个角落,装成大祭司和约稣互相喝问与回答,向人们揭lù约稣的“真面目。”
消息很快传遍了全城,正准备离去的朝圣者们再度聚拢而来。那些受祭司指派的人混在人群中高喊道“大家都看见了,也都听见了,约稣是个骗子,他只会妖言huò众!”、“他什么都给不了我们,伊利亚预言中的拯救者绝不是他,他连自己都无法拯救!”
人们群情jī奋的,押着约稣开始在撤冷城中游行,最初只是祭司们指派的那几百人,而后来被他们煽动的民众越来越多,人们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就似汹涌的潮水一般。
约稣进入撤冷城的第八天,并不是以圣子的身份向万民宣讲神的福音,他成了一个可耻的罪犯,被潮水般的愤恨所吞没,到处都有要处死他声音在高呼。
人心就是这么奇妙,他们心目中的圣子跌落神坛可能只是转念的一瞬。当约稣站在神殿的〖广〗场上宣讲、被万民膜拜的时候,似乎无形中就有神圣的光芒加身:但是当他被士兵押着带着镣销游行的时候,却怎么看都是一个卑劣可耻的骗子。
自以为受到欺骗的人在高喊:“天啊,他欺骗了我,我竟然曾向这样一个人跪拜!”人们心忍不住怒火升腾,纷纷追在队伍后面高喊口号。!。
354、我该怎么称呼你
有人开始向约稣身上丢东西,有第一个就有第二个,烂苹果、臭鸡蛋、菜梆子还有坚硬的石子雨点般的打在约稣的身上,直到押送约稣的士兵被误击受不了才喝止。约稣闭上了眼睛,带着镣铐在万民的唾骂声中前行,从神殿广场穿过撒冷城的街道,一直被押到了马罗总督府门前。
马罗总督听见官邸外山呼海啸般的叫喊声,意识到就算他想留约稣的命也留不住了,假如这里发生,他可能会最先倒霉丢掉官职,于是决定听天由命,应“民众的要求”宣判约稣死刑。
当判决被宣布的时候,人群发出震耳的欢呼声。约稣闭着眼睛,喃喃的自语道:“洪水,这是涌向我的大洪水!”
约稣并没有简单地被直接处死,他首先要承受鞭刑。那鞭子是一根缀满钉子的皮带,抽打得他皮开肉绽,约稣默默无言的承受着。鞭刑之后,他被押往城门外的刑场,祭司们指派的暴徒以及被煽动的民众仍像洪水一样跟着行刑的队伍。
有人还想尽办法羞辱约sū,用带着尖刺的荆棘藤条编成王冠戴在他的头上,喊道:“看呐,这就是撒冷之王、拯救者弥撒亚!”一边喊还一边向他的脸上吐口水。遍体鳞伤的约稣在流血,鲜红的血迹在阳光下隐隐反射出淡淡的金光。
按照马罗帝国的律法,罪大恶极的死刑犯将被用大钉子穿过的脚和伸直的手臂,牢牢的钉在十字架上,活活晒死、渴死。这是一种无法想象的痛楚折磨,只有马罗公民能免除这种可怕的刑罚——马罗公民犯了死罪也将被处死,但不用上十字架。
作为惩罚的一部分,死刑犯要亲自将沉重的十字架背到刑场去。但由于暴徒的折磨,约稣那血肉之躯已是伤痕累累,背着十字架脚步蹒跚。就连押送的马罗士兵都看不下去了,叫过一个外地的朝圣者,让他帮约稣背起十字架。
刑场到了,人们把十字架放好,按住约稣展开的双臂手心向前,拿起长钉从他的掌心钉了进去,鲜血不断流了出来……
约稣被钉在十字架上,士兵竖起十字架插进地上的石槽中,将这位圣子悬挂在阳光下。太阳从地平线向正中天运行,恰好走过了一半的路程。这钻心的痛楚几使人不能忍受,但约稣并没有晕厥,他很清醒的看着、感受着这一切的发生。
这一天被处死的并非只有约稣,一左一右还有两个十字架,上面挂着另外两名死刑犯。左边的那个死刑犯看见了约稣,问道:“你不是自称拯救者弥赛亚吗?如果是那样的话,我本应向你祈祷、请求你的拯救。可你现在也与我一样,被挂在这里痛苦的等死。”
右边那个死刑犯挣扎着喝道:“你住嘴!”接着又对约稣道:“当您成为了王,请不要忘了拯救我。”
约稣已经被钉上十字架等死,如何还能拯救他呢?没想到这位十字架上的死囚,在此时此地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约稣终于lù出了今天的第一丝浅笑道:“这是个特别的日子,你很快就会进天堂。”
在烈日的暴晒下,约稣的手和脚都顺着铁钉向外流着血,全身的伤痕都带着血痂。人群仍未散去,聚拢在刑场上高声痛骂着约稣。
约稣的门徒也挤进了人群,来到了士兵们所布下的警戒线外,他们满面泪痕。约稣的母亲也来了,在门徒的搀扶下身体站不稳摇摇yù坠。门徒约翰在灵hún中听见了约稣的声音:“请照顾好我的母亲。”约翰说不出话,只能默默的点头。
到了正午时,阳光突然暗了下来,天空浓云密布,白天仿佛成了黄昏。约稣挂在十字架上,承受着血肉之躯的痛苦。他俯视着刑场上的人群,又抬起头平视向远方,恰好能看见撒冷城中那宏伟的圣殿轮廓,就这么静静的看着,默默的体会与感受。
太阳在乌云后运行,从正中天到西边的地平线,又行走了一半的距离。天国中的众天使也在默默的凝望着这一幕,众天使之长梅丹佐已经混进了刑场上的人群中,他终于看不下去了。
梅丹佐很清楚那钉在十字架上的是凡人的血肉之躯,约稣此刻与凡人一样在忍受苦楚。他悄然一指刑场上一名值守的士兵,在心中暗道:“完结吧!”
那名士兵突然站了起来,举起了手中的梭枪,浑然不知梭枪已是命运之匙所变。梭枪刺入了约稣的肋下,伤口中流出的鲜血竟带着淡金的颜sè。约稣开口说出了最后一句话:“我原谅他们——他们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看见那圣殿的穹顶——这是我所承受!”
约稣终于气绝身亡,那士兵手握梭枪还站在那里发愣,而梅丹佐已收回了命运之匙。
这一天死去的,不仅是约稣和另外两个死刑犯,犹大也吊死在一颗树上,地点就是他带领士兵指认出约稣的那座小山。有人说他是因出卖约稣而悔恨自缢,而也有人说他是被收买人杀死的,因为这个可耻的叛徒已经没用了。但是没有人关注犹大之死,仿佛提起这个人的没名字,就象征着背叛与耻辱。
……
刑场上并不全是被煽动的暴民,当约稣死后人群散去,那些真心敬爱约稣的追随者们含泪留了下来。他们获得马罗总督的允许,解下了约稣的遗体,用白sè的亚麻布包裹,把他暂时葬在一位富有的追随者家中后院的花园里,按照传统的仪式用石头垒成了墓xué。
云端上还有一位神灵在隐身张望,他亲眼见证这一切的发生,企图窥探阿门g神求证的玄妙。他看着约稣被安葬、却没发现阿门g神回归天国,那么他去了哪里呢?难道灵hún已转生又mí失在试试轮转中?
想到这种可能,这位神灵感到疑huò不解,同时又lù出了一丝幸灾乐祸的笑容。恰在这时,有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阿bō罗,你不应出现在这里!”
阿bō罗转身,恰好看见阿门g的身形出现在眼前。阿门g冷冷的看着他,又说道:“我并没有宽恕你,你是否曾将施洗者约翰当成了轮转中的我?”
阿bō罗心知不妙,却发现全身已被金sè的光环缠绕。这金光就像锁链、收的越来越紧,正在消融他的形神。阿bō罗发出一声不甘心的大吼,云端上陡然金光炸裂!
……
耶稣死后的当天深夜里,撒冷城中的所有人都被一声巨响惊醒,天空有一团金光爆射,强光将撒冷城照得比白昼还要耀眼。大帝在轻轻的发抖,人们冲出屋子来到街道上。天空那炫目的金光,让人们好半天都看不清东西,那巨大的声响,让人们好半天都听不见声音,这情形宛如天崩地裂。
很多很多年之后,当人们谈起这天发生的事情时,都说撒冷人处死约稣导致了神的愤怒。而当时的情况是阿门g神出现在云端,阿bō罗殒落当场。
……
当天空传来巨响的时候,黑暗的花园中,玛利亚在那照亮天地的闪光下,看清了约稣的墓xué。她惊讶的发现,那封住墓门的石头已经被移开了,墓xué中空空dàngdàng并没有约稣的遗体。
玛利亚怎会独自来到这里?过了午夜就是撒冷人的安息日,追随者们商议等到安息日一过,就为约稣献上香膏与鲜花,再将草葬的遗体按照传统的仪式好好的安葬。可是玛利亚无法安息,哪怕一天她都等不了,于是深夜里独自来到花园中。
约稣的遗体不翼而飞,玛利亚急忙转身向四处张望,可是天空的金光仍在耀眼的爆发,四处一片目眩什么都看不见。
当金光渐渐暗淡下去,那天空传来的震耳回音也缓缓消失。花园中的墓xué又被一片黑暗笼罩,玛利亚手抚着被移开的墓石,眼泪流了下来。白天在刑场上,她以为自己的泪水已经流干了,可是此刻又忍不住垂泪哭泣。她的双肩在黑暗中抽动,压抑着声音。
就在这时,玛利亚发现有亮光从身后射来,她听见有声音问道:“您为何要在这里哭泣?”
玛利亚转过身,看见了两位天使正在向她行礼。他们身上笼罩着柔和的光芒,一双洁白羽翼从背后舒展而开,正是加百列与乔治——曾经的埃居伊西丝神殿守护武士与大祭司。
玛利亚却不认识他们,她带着满面泪痕答道:“他不见了,是你们把他带走了吗?”
“玛利亚,我在这里。”有一个令她无比熟悉的声音答道,只见阿门g从花园中走了出来,微笑着站在她眼前。
他的样子与约稣不同,不仅要英俊得多,而且带着一种无法形容的神圣气息。但不知为何,玛利亚一眼就认了出来——他就是她为之哭泣的约稣!
惊恐与悲伤一瞬间已抛出九霄云外,玛利亚扑了过去投入阿门g的怀抱。阿门g伸手拂去了她脸上的泪痕,玛利亚在怀中望着他的脸,问了一句:“我该怎么称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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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5、阿蒙神归天复位
阿门g抚mō着玛利亚的长发,回答了一番令她震惊的话:我的名字叫阿门g,就出生在这里,你的名字曾叫艾蔻,也来到过这里。阿门g超脱永生成为天国之主,是众天使信奉的神,但已被人们的遗忘。你也可以叫我阿罗诃,它不是一个名字,而是代表着指引灵hún的信念。当然,如果你喜欢的话,尽管可以叫我约稣,这里的人们所传说的、降临人间的圣子。”
约稣最早也是最重要的门徒是十二位,后来他又有了更多的门徒,其中有一个人叫葛流巴。约稣在撤冷城中遇难,葛留巴带着妻子离开了撤冷城打算返回家乡。当这对夫妻的行走在路上时,有一个年轻人从后面赶了上来和他们一起行走,并开口询问道:“你们的神情为何如此哀伤?”
葛流巴答道:“你也是从撤冷城方向来的,难道没有听说那里发生的事情吗?神所派来的拯救者弥赛亚、我们的圣子约稣被处死了,希望破灭了!”
陌生人摇头道:“不,你们错了!约稣虽然离去,但他留下的正是希望。请问那灵hún中指引的信念消失了吗?那弥赛亚预言的含义,他已经早已向门徒解释清楚。”
他们一路走一路攀谈,此人说话的语气令葛流巴感到那么熟悉,仿佛无形中抚慰着他哀伤的灵hún。路上的时间过得很快,已经到了葛流巴的家门前,葛流巴的妻子邀请到:“请到我们的家中做客吧,天sè已晚,我们请您共进晚餐。”
陌生人接受了邀请,晚饭之前他做了祷告,然后像主人一样拿起桌上的面饼掰开,分给了葛流巴夫妻俩。这是多么熟悉的动作啊,葛流巴的灵hún就像被一束闪光照亮一突然认出了这个人!
当葛流巴认出他的时候陌生人的身形就从餐桌旁消失了。
〖兴〗奋的葛流巴连夜跑回了撤冷城,将消息告诉其他人而约稣那剩下的那十一位最重要的门徒也告诉葛流巴一玛利亚在墓园里看到圣子“复活”了。
这个消息仿佛点亮了很多人灵hún中已经熄灭的灯光,约稣虽然离去,但人们心目中的圣殿仍在。“复活、。这两个字并不适合于阿门g,他只不过是在世世轮转中回归。但是人间这样的传说,更符合追随者的理解与期待。
约稣“复活”的消息使众门徒们满心欢喜,可有一位门徒的内心却始终无法平静,思绪仍沉浸在往事中无法解脱。他就是是在约稣受审当夜曾三次说过不认识约稣的彼得,每当回想起那个场景他的内心就似被握紧了一般疼痛,悔恨充斥了灵hún。
彼得原是一个渣夫和他一起打鱼的人后来有不少也都成了约稣的追随者。约稣死后,彼得返回家乡,仍然与众人一起在湖边打鱼。
有一天从佛晓到入晚,他们一条鱼也没有捕到,彼得和疲惫的同伴们驾船驶回岸边。
湖岸上站着一个陌生的年轻人,向他们大声喊道:“捕到鱼了吗?”
渣夫们失望的回答:“没有。”
陌生人又喊道:“不要放弃希望,请你们再撤最后一网!”
陌生人的话语有一种莫名的感召力,渣夫们不顺着陌生人指的方向撤网,果然捕到了满网的鱼,沉甸甸的几乎都拉不起来。上岸后渣夫们请这位陌生人共进晚餐陌生人在湖边用柴生火,烤出的鱼美味极了。
大家都吃完之后,陌生人向渣夫们道谢告辞,又走向了湖边。彼得内心中忽然升起了一种无比熟悉的感觉,他起身快步追了上去,在后面喊道:“请问您是谁?”
接着他在灵hún中听见了陌生人的声音:“彼得你还热爱他吗?”
彼得大声喊道:“是您!一定是您!是的,我热爱他!我热爱他!!我热爱他!!!”他一连答了三次,陌生人的身影消失在湖岸边。而彼得的灵hún中有声音再度响起:“那就不要在这里哀伤了,请照顾那mí失的羊群,继续指引那些愿意接受指引的人们就像约sū曾经那样做。”
阿门g神多次现身,劝慰因约稣之死沉浸在哀伤中不可自拔的门徒,然后终于返回了天使之国众天使列队相迎。
三百多年对于超脱永生者而言并不算漫长,天国中有一位客人正在等待阿门g她就是奥林匹斯神系曾经的公平与正义之神忒弥斯。如今忒弥斯已拥有了天国之主的境界,脱离了奥林匹斯神系,又曾经化身为撤冷王宫中的舞女莎乐美去见过施洗者约翰。*洗者约翰殉难之后,她就来到了阿门g的天国。
曾经的梦飞思之huā也是阿门g的门徒,所以忒弥斯能在不生不灭的永生中找到天使之国,但她还没有正式接受指引、成为一名天使。
阿门g见到忒弥斯,微笑着点头道:“我知道你的来意,欢迎在这里开创你的世界。”言下之意,他已拥有与宙斯相当的众神之神境界。
说完这句话,阿门g在草毯与沙漠的分界线上坐了下来,而忒弥斯的身形竟然消失了,天使之国发生了妙不可言的变化,看上去仿佛只是弹指一挥间,但人间却过去了百余年。
那革原和沙漠的界线仿佛在延伸,不生不灭中的天地山河变得更加广大,出现了以前并不存在的景象与事物,足足有千里方圆。这片天地并没有独立的界限,而是与天使之国完全融合在一起。
这里的情况与宙斯的奥杯匹斯天国并不太一样,普罗米休斯也开创了一个世界,延伸开辟了千里方圆的天地山河,但中间的那座庄园却是属于他自己的,其余众神不经允许不得进入。而在阿门g的天使之国中却没有这种区别,因为他是众天使所信奉的唯一的神。
但是不论如何,阿门g与宙斯都求证了真正众神之神成就,或是仙家句芒所说的类金仙极致。
他们的天国如今都可称一方仙界,在同一种誓言或信念的指引下,可以拥有无尽的内涵与外延。其实成就至此,若无大宏愿与答机缘,
既无须也不能再求证更高的了。
当忒弥斯的身形又在原地重现,天国的变化已成,阿门g看着她说道:“类造物主成就,称大天使:而你拥有天国之主的境界,是这里的第一位天使长。还有两位天使就要到来天国,你在等,我也在等,我们一起迎接。”
阿门g神归天复位百余年后,天国中又迎来了两位天使。他们在超脱永生之前就唤醒了灵hún印记,曾经的一世,他们分别被人称为施洗者约翰与卖主者犹大。
明月夜在人间留下那狂躁的力量传承,这力量最早得自恩里尔的指引,后来又得到了阿门g的指点,他已被称为人狼始祖。百年前天使舒布拉曾带着铁枝法杖找到明月夜,让他在人间将法杖交给约稣,他也非常圆满的完成了任务。
如今阿门g神世世轮转圆满,已归天复位过去了百余年,可是明月夜还在人间游dàng。身为九级神使,他的力量已经相当强大。至于本源的力量修证,他则是得到了阿门g神的亲自指引,照说早该迎来最终的考验,却为何迟迟走不到那人间道路的尽头呢?
这天,在黑火沼泽中游dàng的明月夜听到一个声音:“小夜,你为何还在这里?”随着话音,阿门g神出现在他面前。两人样子,与四百多年前第一次在黑火沼泽相遇时相比,都没什么变化。那时的阿门g尚未超脱永生,两人在沼泽中都以狂暴的力量进行过一场jī战。
明月夜也曾经乔装为一名流浪武士,混进了约稣远去天竺时所在的商队,那时候他的名字就叫“小夜”。阿门g突然现身这样称呼他,显然是在感念约稣那一世的经历。
明月夜倒也乖巧,立即伏地行礼道:“也许是我做的还不够,离开约稣的日子,这百年来我一直在思考,该拿什么奉献给您我的神!”
阿门g笑了:“我已经指引了你,你自己应该知道。像你这样的九级神使其实很少见,你在人间的力量已经完全不亚于那些古老神系的神灵。是什么困huò了你的灵hún?明明能看见那通往天国的路,却迟迟迈不出那一步。”
明月夜终于说出了实话:“我心中确实有困huò,有一个问题纠缠着我、分辨不清。那狂暴的力量并不是超脱永生正确的道路,我在人间却留下了它的传承,甚至被称为人狼始祖。我最初的目的,是希望有人能对抗该隐所传承的黑暗力量,在传承的誓言中留下对抗的种子。
但我知道那是一条错误的路,它在人间传承的越广、越久,作为这条道路的指引者,我指给人们的错误就越多。就算我知道正确的道路在哪里,但那力量已经传承出去,有人获得了它,我是无法收回的,又该如何去做或如何看待呢?”!。
356、众神之神的对话
阿门g沉吟道:“你会思考这个问题,就说明你已经能迈出那一步,只是还没有参透人间世事,就让我来告诉你吧。……那狂躁的力量并非是你所指引、你所传承、你所创造,它本来就存在于人的身心之中,在某种机缘下就会被唤醒,只是它并非是通往超脱永生的道路。
在我遇到你之前,我的门徒约翰就自发唤醒了那狂暴的力量。而你的力量也并非得自我所指引,而是恩利尔,后来才是我又指引了你。你能明白约翰的自发唤醒、恩利尔对你的指引、后来我对你的指引之间有什么区别吗?
约翰是在唤醒所谓神灵赐予力量的仪式中自以为失败,没能成为一名神术师,却在不知不觉中唤醒了另一种力量,却不知道如何驾驭,幸亏遇见了我。而你则比当初的约翰幸运,直接得到了恩里尔的指引,但恩里尔的主要目的并不是为了让你成为神灵,而是为了制造一位可以供他驱使的杀手神使。
所以恩里尔不仅为你唤醒了狂躁的力量,而且教会你如何去控制它,它是一把双刃剑,恩里尔是连剑鞘一起给你的。至于我后来给你的指引,不仅是如何掌握它、使用它,重要的是在超越永生的道路上不去凭借它。就像这世上的人几乎都拥有犯下罪恶的能力,但他们中的大多数并不是罪犯。”
明月夜皱眉道:“那狂躁的力量并非我所创造、它本就存在于人的身心中,这我理解。可是您又说它并非是你所指引、你所传承,又是什么意思呢?”
阿门g微叹道:“你无论是从恩里尔那里还是从我这里所学到的,最有价值的秘诀是如何控制它,否则仅是唤醒狂躁的力量毫无用处、只会害人害己。所以你留下的传承与指引最重要的意义,是教会那些唤醒狂躁力量的人如何去控制它。告诉你的传人,不要刻意去唤醒人们的这种力量,但要尽量找到因为种种原因唤醒这种力量的人,教会他们控制自己、将那狂躁的力量怎样融合于身心之中。”
明月夜的眉头舒展开了,长出一口气道:“我明白了,只是还有最后一个疑问,这些人就算会控制那种力量,仍然无法超脱永生。”
阿门g看着明月夜苦笑道:“如果你可以超脱永生,他们就一样有这个希望。但那希望本身就很渺茫,就算他们没有碰巧唤醒狂暴的力量,也一样很难超脱永生,更何况这世上可以被唤醒狂暴力量的人本就非常少见。这不是什么疑问,而是人间世事。
你看看芸芸众生,超脱永生并不是人们活在世上的唯一目的,它只是一种通过种种考验之后的希望。如果人们仅仅为了目的而目的,就会mí失在过程中。就算当年的将军约翰也没有超脱永生,在灵hún世世轮转四百年后,那个人终于到了天国。看来当年舒布拉找到你,并没有完全把话说清楚,所以我今天特意到黑火沼泽来找你。”
明月夜再度伏身行礼道:“多谢您,我的神!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也终于解脱了。”
阿门g一摆手:“你去吧,很快就会迎来那最终的考验,也祝你好运!你此生能否超脱永生,连我都没有把握,但最不济的情况,你也可以带着清晰的灵hún印记转生,我在天国中总会等到你的到来。”
明月夜起身告辞,飞遁的身形如闪电般消失在沼泽丛林间。阿门g看着他的背影在微笑,却突然面容一肃,就听身后有人问道:“这头人狼倒是解脱了,但是你呢,阿门g神?”
阿门g转过身来道:“宙斯,你怎会有闲情逸致来找我?”
以阿门g如今的境界,能不知不觉的突然出现在他身后,而且事先让阿门g没有察觉,这样的的人已经寥寥无几了,而宙斯便是其中之一。这位奥林匹斯众神之父还是老样子,身形魁梧穿着洁白的长袍,显得威严而神圣。
但他的表情却不太严肃,用略带戏谑的语气道:“有点寂寞呀,所以想找你聊聊!其实我早就找过你了,只是你当时不知而已。我曾斩下历世化身出生在撒冷城,就是一位市井小民,去品尝那人间风花雪月。约稣于撒冷城受难之时,那砸在他身上的臭鸡蛋、菜梆子,就有我奉献的一份功劳啊!”
阿门g的表情也有点古怪:“那我得谢谢你了!”
宙斯很潇洒的一摆手:“不必客气!那人间历世化身并不知自己是谁、用那一蓝臭鸡蛋砸的人又是谁?只是当时觉得很生气也很解气,那个蛊huò人心的骗子终于被挂上了十字架!接着我在天国的本尊法身便看见阿门g神回来了,当场斩落了阿bō罗。……唉!我劝过阿bō罗不要去凑热闹,可他还是去了。”
阿门g反问道:“你不是也去了吗?”
宙斯背手道:“人和人是不一样的,神和神也是不一样的,去和去更是不一样的。阿bō罗去的方式错了,可惜他尚未求证天国之主境界,并无斩化身历世之能。话又说回来,他如果真有那个境界的话,也不必去看热闹了。”
阿门g不动声sè的问道:“宙斯,你是因阿bō罗的殒落来找我算账的吗?”
宙斯耸了耸肩膀:“是,也不是!我是奥林匹斯天国之主、他的指引者,并不是替他背黑锅的仆人。他的下场是自找的,我也知道原因。但神灵一旦陨落,那就是再也回不来了,他毕竟是奥林匹斯十二位主神之一。
上次你斩落了赫尔墨斯,好歹自己还让那只猫一箭射落人间轮转。这次你又斩落了阿bō罗,十二大主神变成了十大主神。你的门徒约翰还拐跑了奥林匹斯神系的另一位天国之主,我看阿尔忒弥斯迟早也是留不住的,到时就得变成九大主神了。”
阿门g有些促狭的插话道:“不,你算数错了!阿芙洛狄忒还说不定能否回来,回来后又会怎么样?到那时,你的奥林匹斯神系恐怕就只有八大主神了。不过这对你来说恐怕无所谓了,普罗米修斯归天复位,你已经求证了众神之神。”
宙斯向阿门g一挑大拇指,却以冷笑的语气道:“嗯,还是你了解我,我的确无所谓。但我身为奥林匹斯天国之主,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若不来找你聊聊,连我自己都会觉得不好意思的!”
阿门g直视着他的眼睛,淡淡问道:“你想怎么聊?是在人间简单聊聊,还是去不生不灭的永恒中好好聊聊?”
宙斯笑了:“当然是好好聊聊,但不必去不生不灭的永恒中。聊天又不是吵架,难道你没这个本事吗?”
阿门g一摊双手:“那好吧,如你所愿,我们就在人间好好聊。你觉得什么地方风景不错、适合你我聊天呢?”
宙斯又一摆手:“性子别那么急啊,都等了几百年,还在乎这么一会儿吗?阿门g神,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呢!——那头人狼终于解脱了,然而你自己呢?”
这两位神灵的话是什么意思?所谓“聊聊”自然是指出手切磋。阿门g问宙斯是否要去不生不灭的永恒中“好好聊聊”,是指是否要分出生死真章?但以他们各自的身份,是不可能生死相斗的。宙斯说“就在人间好好聊聊”,意思是指虽不生死相决,但也要分出胜负高下的结果。
至于宙斯刚现身时问的那句话,暗指阿门g究竟求证了何种境界?就目前的成就而言,阿门g与宙斯成就相当,都是众神之神、仙家句芒曾说过的类金仙极致。但阿门g的情况与宙斯还不太一样,他的处境有些微妙。
宙斯求证众神之神,就是他当初的目的,无须也不必再追求更高的境界。而阿门g求证众神之神,就像行路到一半所停留的驿站,是他追求的过程中一个暂时的结果,前路如何尚未可知。阿门g就像站在一道门槛上,那一步尚未成功的迈出去,所以宙斯语带着嘲讽。
阿门g答道:“想知道答案吗?我也想知道,但恐怕要等聊完之后才能清楚。”
宙斯点头道:“我们就去聊个明白吧!”说完话他转身化为一朵轻云飘上了高空,阿门g也化为一片光霞随着宙斯来到云端。
宙斯选择的“战场”竟然就在撒冷平原,从云端俯视撒冷城中的车水马龙,人们如蝼蚁般大小在穿梭忙碌。
神灵斗法切磋,若是在不生不灭的永恒中,不论搞出多大动静都不会惊扰其他人;但在这个场合,如果控制的不好甚至会山崩地裂。也只有拥有众神之神的境界,才能在此尽展法力放手相斗,却又不惊动任何人,即在人间又不似在人间。
两位神灵在云端上站定,宙斯开口道:“看见平原上那些人了吗?他们中大部分就是你当年你所拯救的族人后代,也是他们把约稣钉上了十字架。如果你想在斗法时报sī仇的话,顺手来两下就可以了。”
**!。
357、你看看人间吧
阿门g瞪了宙斯一眼:“我可没那么无聊!”
宙斯笑眯眯的点了点头:“那好,我们斗法切磋时,如果谁被发现了,也就算输了。”
阿门g不置可否的问道:“宙斯,你那威力无匹的雷霆杖呢?”
宙斯嘿嘿一笑:“让我在这里动用雷霆杖,你存心想让我输吗?你好像也没拿什么武器啊。”
阿门g用左手握住右手腕道:“其实我更习惯用拳头。”
宙斯又摇头道:“你的拳头倒是很有用,可是拳头并不是解决所有问题的方法,有些场合是用不上的!”说着话他一挥衣袖已经出手了——
洪水,滔天的洪水,从远方的亚述高原涌来席卷了撒冷平原,顷刻间漫漫无边。宙斯居然重现了另一个与现实重合的世界,这洪水是虚的,对撒冷平原上的人们毫无影响;但这洪水也是实的,能卷走云端上的阿门g。宙斯开创了一个他的世界并裹挟了阿门g,而且这种攻击深深的触动灵hún,因为它就是阿门g最刻骨铭心的回忆。
如此的手段,阿门g用拳头真的挡不住,他却淡淡说道:“你这一手,我在求证天国之主时候就已经玩过!”说着话伸手从肋下抽出一道金光,金光随即变成了一根肋骨的mō样。阿门g将这根肋骨抛在水中随即迎风化为一艘大船,他站在船上,无论水势如何汹涌,飘摇中都安稳不动。
宙斯冷笑道:“阿门g神,你就这么点能耐吗?这是你我之间的斗法,我不是来看你划船的,而是看你如何化解,你就是在水上飘一千年,又有什么用?”
阿门g也笑道:“宙斯,你的性子别那么急啊,都等了几百年,还在乎这么一会儿吗?”这句话就是宙斯不久前说阿门g的,现在阿门g回敬了宙斯。
说话间阿门g伸出一根手指向上一指,天空出现了一团金光,就似一个金sè的太阳。阳光洒向了水面,仿佛什么变化都没有,因为洪水仍旧滔天。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洪水渐渐消推,平原变成了沼泽、沼泽间又有湿润的泥土lù出水面,风吹来了草和树的种子、植物开始生长,水中也有动物爬上了岸。
随着lù出地面的岛屿越来越多,陆地渐渐连成片、成了一片沃野,更多的生灵在此繁衍栖息。然后有人来到了这片千里沃土平原,开垦土地、种植庄稼、建造房屋与城邦。这既像是一个创世的过程,也是撒冷平原在大洪水后曾经的历史重现。
阿门g并没有阻挡这一场洪水,他的灵hún中也展开了一个世界顺势交融。至于撒冷平原上曾发生的这一切,他可比宙斯熟悉多了,运转演化是轻车熟路。又不知过了多久,这个世界的痕迹完全消失了,阿门g脚下的大船也早已消失不见,就似他与宙斯根本没有出手一般。
其实两位神灵仍在施展神通,灵hún世界交织在一起消融变化,但此刻已与现实人间一模一样,完完全全的重合,所以看不出任何痕迹。如此广大的神通斗法,对这两人来说都是第一次。
当一切痕迹都不见,人间已经过去了一百多年。别说撒冷平原上的生灵没有察觉有两位神灵就在这里进行惊心动魄的斗法,就连天国中的众天使与诸神也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宙斯终于点了点头,眼中忍不住lù出赞许的神sè,缓缓开口道:“果然玄妙,你如今的成就确实已不亚于我,但我尚未看出有高明的地方!”话音未落他便收回了手段,那人间还是人间。
宙斯的神情似乎很轻松,但身体却绷紧了,就像一张蓄满力量的弓。他又一招手,看动作似是掀起了什么东西向阿门g扔了过去。
阿门g感受到一股迎面而来的力量,宙斯居然把整片撒冷平原给掀了起来,朝他当头砸落!阿门g所见的世界陡然天地倒悬,他正在向平原迅速的坠落。到底是宙斯掀起了整个撒冷平原,还是他用**力卷落了阿门g,无法分辨清楚!
刚才他们斗的是灵hún世界创造之功,两人是平分秋sè,阿门g甚至隐约占了一丝上风。宙斯于是不再跟他比拼谁的境界更高,而是直接展开**力相斗——看谁的法力更强?
这并不是仿佛的幻想,宙思真的掀起了整个撒冷平原的力量,他裹挟了这个世界,让置身于其中的阿门g感受到这股力量砸了过来,而撒冷平原上的生灵却察觉不到任何动静的。
阿门g能不能接住倒是其次,他如果在招架或反击时无法完全消融宙斯的**力,就会产生震dàng的余bō。轻则被人察觉到动静,重则就是一场山崩地裂的大灾难——这恐怕是连阿门g都承受不了的代价。他若不硬接的话,也可以脱身离开,仍然站在云端上与宙斯对望,这样一来虽惊动不了人间的生灵,但也等于向宙斯认输了。
所以阿门g要么接要么躲,如果接了但是触动了人间的生灵就是输,而且可能代价惨重;如果躲他会安然无恙,但也是认输了。宙斯这一招分明就是想欺负阿门g的法力不如自己广大。
只见阿门g终于挥起了刚才没有用上的拳头,向着扑面而来的撒冷平原挥起。拳头带着耀眼的金光将,这一片山河打得粉碎!
并不是阿门g真的把撒冷平原给打碎了,而是一拳化解了宙斯的**力攻击、消融了宙斯掀起整个都克平原的力量。在这个世界天崩地裂之间,撒冷平原上的一草一木皆未触动。
砸过去的世界被打碎,宙斯置身处已是一幅末日场景——阿门g借势反击了!
宙斯并未慌乱,双手向外一分似是撕开了一件无形的袍子,柔和的光芒辐射而开,混沌的景象消失了,蓝天白云下的撒冷平原又缓缓显现。就在这时,天地之间突然又出现了一只金sè的拳头,一拳打向了宙斯的xiōng口。
这是阿门g的进攻,他曾一拳打歪了阿bō罗的鼻子。但宙斯并不是阿bō罗,这一拳击出,天地随之一变,混沌陡然重归清明。阿门g这拳没打中,两人又面对面站在云端之上,就似决斗之前的场景。
宙斯眯起了眼睛道:“你果然境界高明,并非倚仗法力更强!”
阿门g却不说话,他在静等着宙斯的下一击,面前的对手是前所未有的强大,手段蕴含着不可思议的神奇。决斗尚未结束,阿门g也很好奇宙斯还能有什么手段施展出来?刚才两个回合的较量,绝不是这位奥林匹斯天国之主最强的攻击。
只见宙斯神情凝重不知在酝酿着什么,天地之间的压力无形中越来越紧。就在这时,他却突然叹了一口气道:“不用比了,我输了。”话音一落,所有压力烟消云散。
阿门g:“胜负高下未分,你又何必认输呢?”
宙斯的神情此刻竟显得有些懒散,他微翘着嘴角说道:“你赢了,但不是你本人赢了;我输了,但不是我本人输了。我们已经打了很久,你看看人间吧。”
……
就在宙斯说出“我输了”这句话的时候,马罗帝国皇帝恰好颁布法令,正式宣布取消所有的“异教信仰”,奉阿罗诃为唯一的神、圣子约稣所传之教为马罗帝国的国教。
天枢大陆民众对奥林匹斯诸神的信奉已在黄昏中落幕,奥林匹斯神域已不在。马尔都克曾有这种遭遇,阿门g也曾有这种遭遇,如今轮到宙斯与奥林匹斯诸神了。奥林匹斯天国在人间失去了所有的神力源泉之领域,仿佛成了不生不灭永恒中的一座孤岛。
这一切又是如何发生的呢?阿门g神归天复位之后,接引忒弥斯进入天使之国、成功融合忒弥斯所开创的世界、印证众神之神成就用了百余年,来到人间点化困huò中的明月夜、遭遇宙斯出手切磋,两人在云端上一动手又是近两百年。
而这三百多年中,约稣在人间的门徒以及门徒的门徒可没闲着,他们按照自己的理解、用自己的方式在天枢大陆上传播约稣留下福音,渐渐开枝散叶、开花结果。就像风吹过的种子洒落草原各处,发芽生长繁衍茂盛,传遍了整个天枢大陆。
也许是约稣做的太成功了,他那悲壮的殉道给后人带来了极大的震撼。也许是他的门徒更成功,懂得利用人间的手段去传播教义,并组建了严密的教会组织。一开始是各个分散的传教小组,后来转变成各地的教会团体。
教会团体慢慢从地下转为半公开,从平民传向贵族、从贵族传向军官与大臣,最后编织成了一张覆盖整个天数大陆的人间巨网,号称代表阿罗诃权威的人间教廷终于出现了。当信奉阿罗诃的人掌握了帝国的权力,必然也会利用手中的权力确立他们所信奉的神在人间的地位。
在早期的传教中,众门徒根据自己对福音理解,到不同的地方各自传教,在这个过程中又不断吸收与融合了很多当地原始的信仰,渐渐演化成各个教派。众多教派的认识与理解各不相同,但都是得到了或自称得到了阿罗诃的指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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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8、史诗天枢
就在阿门g融合忒弥斯的世界时,约稣所传的福音已经从撒冷平原散布到天枢大路各地,有各种分支。比如在原巴伦一带人们曾信奉马尔都克、后来又信奉bō斯帝国的大光明神教,当马罗帝国出现后这种信仰只在民间流传,后来又出现了异化。原大光明教中有一个分支教派演化为摩尼教,摩尼教信奉大光明尊,接受的却是阿罗诃的教义与信仰指引。
各个流派的所指引的教义有彼此不认同之处,人们都以为自己所拥有的是正信,将那些与自己对教义的理解不同的人视为异端。当对外的传教已经覆盖整个天枢大陆之后,接下来就是各个流派之间的融合,伴随着jī烈的争辩与冲突。在教廷出现后,各个教派仍然在jī烈的斗争中,而教廷对于异端的惩罚和打击异常凶残。
就在阿门g于云端上消融宙斯卷来的那场大洪水时,人间各个教派的信众也举行了多次重要的集会,为了统一对教义的理解,这样的集会不仅伴随着chún枪舌剑而且充斥着刀光剑影。最终决定结果的,并不是谁对阿罗诃所指引的信念最坚定、对神性的理解最透彻,而是看谁能掌握人间更大的权威、清洗与消除异见的声音。
就在阿门g成功的化解宙斯发动的大洪水当时,人间信众终于在惨烈的冲突之后形成了一个重要的结伦,那就是关于约稣的来历。
那些圣殿的祭司,为了以示与异教信仰的区别,自称神父。据神父们宣称,是圣父阿罗诃将自己的本质、品格、神性、荣耀都赋予了约稣,约稣在人间与圣父同质。圣父、圣子、圣灵一体同在。
很多人曾反对约稣与神同性之说,因为约稣生前从未自称是神,但是当各教派融合之后,出现了约稣人神同性的说法。从此开始,阿门g那一世轮转中的人约稣,被人们宣布为神。
阿罗诃曾与族人立约:“不可为神建造有形的神像,如果那样,后世的子民可能会忘记信念的指引,只是祈求神坛上的偶像。”所以阿罗诃在人间并无神像,圣殿中也只是用一个光明十字架代表那神性的光辉。
是阿门g拯救了族人,正是那支族人的后代将约稣钉死在十字架上,几百年后,约稣又被人奉为神。约sū殉难的场景被艺术家们雕绘,他还挂在十字架上,但那十字架却从此插在神坛上。
这对云端上的阿门g而言,仿佛是一个无声的莫大讽刺,所以宙斯让阿门g好好看看人间。
阿门g曾说过,他不需要那所谓的神力源泉之领域,他也做到了。埃居的阿门g神殿已在历史的长河中尽数废弃,而正是阿罗诃圣殿中的祭司们把约稣送上了十字架。而他最终还是“赢”了宙斯,人们对阿罗诃的信奉遍布天枢大陆,成了马罗帝国唯一的法定国教。
这不是阿门g本人赢了,尔是人间那些信奉阿罗诃的人自以为如此。宙斯说自己输了,也不是他本人输了,只是奥林匹斯神系在人间的神力源泉之领域消失了。但宙斯还是不生不灭永恒中的众神之神,也可以随时以各种身份出现在人间。
……
云端上再看那人间,有越来越多的人被送上刑架,因为他们信奉或不信奉阿罗诃、承认或不承认约稣是神,或者因为他们的信奉与承认,与那些掌握刑架的人理解不同。阿门g所要建造的那心灵中的圣殿,仍然只在心灵中,但人们又在大地上为约稣建造了无数宏伟而冰冷的圣殿。
这样的人间,并没有变得更美好,反而进入了黑暗的世代。并非阿罗诃所指引的信念光明不在,而是人们的双眼所见的不是那种光明。它对于芸芸众生而言,本就是一条艰难的道路,世世转生中的灵hún,缺憾在所难免,便是人间所见。
宙斯见阿门g在云端上沉默无语,又用嘲讽的语气说道:“你真的很成功啊,你yù求超脱所不惜放弃的,信众们又加倍的奉献给你!看到这一幕,我不知你将如何超脱?我已经认输了,你是否要庆祝一下胜利呢?”
阿门g长叹一声道:“不是你输了,也不是我赢了,走吧,我请你喝酒!”
……
原巴伦古国的疆域,官道旁有一个集镇,它是在很多、很多、很多年前自发形成的,可供来往的行人路人以及货商休息,也是附近的村庄交易货物、采买各种商品的地方。千年以来它历尽战火蹂躏,房屋毁了重建、建了再毁,神殿的名字换来换去,可集镇还是那个集镇。
这里的路边曾有一家酒馆,门前是个开放式的院落,空地上放着几张桌子,旁边有一溜拴马桩,还有给马匹提供饮水和饲料的食槽。八百年前,阿门g曾与马尔都克的人间历世化身大流士在这里饮酒,而宙斯突然现身,言语中损了两人一顿。
如今那家酒馆当然早已湮没在历史的尘埃中,但官道旁的集镇,怎可能没有大陆上最常见的酒馆呢?几乎就在原地,今天又有一家,甚至连格局都与当年十分类似,向着官道的这一侧没有院墙,有几张桌子就摆在屋外半开放式的庭院中。
宙斯与阿门g又坐在这里饮酒,只听宙斯端杯道:“这酒比当年如何?”
阿门g是人间最高明的品酒大师,他苦笑着答道:“当然比当年的那浊酒要醇多了,价钱也要贵多了,而这个镇子也大多了。但此酒却有些发涩,酿制的火候过了,虽然以世俗的眼光而论,它是更好的酒,却未必比当年好喝。”
宙斯:“我端起这杯酒,怎么忍不住想笑呢?……你的信徒在人间干的那些事,恰如你所酿成的酒。”
阿门g却很认真的摇头道:“不,那不是我酿的酒。坐在你面前的我,其实还是那位米都利城邦郊外经营葡萄园的人。我的庄园给人们提供了酿酒的葡萄,但人们却酿出了各种不同的酒。”
宙斯晃悠着杯子道:“你还是那个葡萄园主?好大的一片葡萄园啊!我记得你曾支付人们一天一个银币的丰厚报酬,而那些进入葡萄园工作的人不仅骂过你,还差点想揍你。”
阿门g反chún相讥道:“我还付过你一枚神石呢!”
宙斯似笑非笑道:“我得到了我的神石,而你呢,是否得到了你想要的?你也许已经得到了。世世轮转三百年,最终约稣殉道、阿门g神归天复位。有些神灵也许还曾困huò,你为何能在那时归天复位?但现在应该明白了,你所传播的福音确实遍布天枢大陆,你成功了!
但这是你想要的成功吗?你的一只脚踏上了门槛,却好似迈不过去,这姿势不难受吗?你曾问明月夜的话,我现在也想问你本人——是什么在困扰你的灵hún?你能在发愿世世轮转中脱身回归,说明你已看见那所yù求证的路,却为何迟迟迈不出那一步呢?”
阿门g没有回答,旁边却有一个人答道:“阿门g神,是否有人对你说过——超脱于鬼修也非不再是鬼修,你可能会成为诸天仙家中最大的鬼修!尽管你已超脱,但你这样的神灵所诞生的根基如此。”
宙斯与阿门g都吓了一跳,他们说的话自然不会传到旁人耳中,两人在人间又似身处另一个世界,这比任何一种隔绝声息的神术都要高明。但那人不仅听见了他们谈话,而且还把声音传进来了,说明此人无形中也展开了一个世界,与两人置身处交融。
能做到这一点,境界绝不在他们之下,而且在无声无息中已经将灵hún展开的世界交融,人家都出手了,这两位众神之神还没有察觉出来呢,法力是不可思议的广大。
他们同时扭头,宙斯道:“bō旬吗?”阿门g道:“您就是那位斩一缕心念化为句芒的昆仑仙家吗?”
宙斯这一瞬间想起了八百年前的场景,当时大流士也在场,那么此刻来凑热闹的、又有这个本事的人最可能就是bō旬。而阿门g却立刻想到了句芒,因为那人的话,就是来自昆仑的仙家句芒在玫瑰园中说过的。
句芒是某位仙家的一缕心念所化,那么此刻说话的人,很可能就是当初斩一缕心念为句芒的那位仙家。多年不见,难道此人也有了类金仙极致的境界?
隔壁桌上坐着一名中年男子,一看就不是天枢大陆当地人,典型的东方人面孔,装束也非常特别。他身穿淡黄sè对开襟长袍,黑sè的直须及xiōng,修剪的十分整齐好看,五官端正、面sè温润,神sè平和中带着自然而然的威严。
宙斯与阿门g甚至都不清楚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来的时候根本就没看见他。但此人却好似早就坐在那里喝酒,听见两人同声问话,他答道:“不,我不是,你们都认错人了。”
随着话音,也没见他有什么动作,就突然坐到了阿门g这一桌,仿佛他一直就坐在这里似的。宙斯吃惊不小,随即举杯问道:“远方的客人,请问您是谁?”
那男子笑道:“随缘相遇,名号无所谓,随便你怎么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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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9、三位一体
359、三位一体
阿éng微皱眉头怔了怔,随即展颜道:“既然是随缘相遇,那我就叫你遇先生吧请问遇先生,您怎会知道那一句话?”
遇先生淡然答道:“我虽没有去过那玫瑰园,但也听说过句芒曾去的事情。[www.uu234.com无弹窗小说阅读!]句芒说的没错啊,他极善推演之功,你如今果然已是人间最大的鬼修但你所见非你所愿,尚牵羁于此,所以亦不得超脱于此。”
阿éng追问道:“遇先生,您认识句芒吗,请问他可好?”
遇先生叹了口气:“因青帝殒于化形天劫,句芒已散,就在访问玫瑰园后不久。但也不必遗憾,这正是他所求,所求未证而已。”
宙斯在一旁问道:“这位遇先生,请问你因何来此?”
遇先生一边喝酒一边道:“我是来看风景的一百多年前我就来过,看见二位正在切磋,神通广大手段玄妙。后来我回去了一趟,等再来的时候你们终于打完了,斗了个胜负未分又跑来喝酒。”
阿éng与宙斯的相斗,丝毫没有惊动人间生灵,就连诸神与诸天使也不清楚他们在做什么,不料却让这位先生看的一清二楚。宙斯笑了笑道:“请问,这里的风景好看吗?”
遇先生反问道:“你说呢?各ā入各眼,总有jīng彩之处吧”
宙斯又一指阿éng道:“我还以为你是冲他来的,原来只是看风景。”
遇先生捻须道:“对我而言,二位高人不就是世上的风景吗?那一番切磋确实jīng彩,只是过程有些长,我有事回去了一趟,再来时你们已经在喝酒了。但你猜的也没错,我的确是冲阿éng来的,人间最大的鬼修得证,我怎能不来见识一番呢?”
这两人聊的倒tǐng热闹,而阿éng不说话只是听着。这位遇先生说形容阿éng是“人间最大的鬼修得证”,真是最贴切不过了。仙家句芒曾称神力源泉之领域为“鬼修之法”,而阿éng为了求证誓愿,不惜放弃一切神域,但如今他却在这一方面获得了前所未有的成功。
阿éngyù超脱于鬼修,事实上却成为人间最大的鬼修。阿éng不以此为目标,却自然的得到了。就像一个凡人,并不以名利为目的,只想做好自己的事情,最终却名利双收。
阿éng忍不住放下杯子道:“遇先生,那您如何看我这人间最大的鬼修呢?”
遇先生一手端杯一手捻着胡须道:“不在于我如何看,而在于你自己如何看。”
阿éng起身凭空抄出一把壶,给遇先生斟了满满一杯酒道:“正想请教,请您先饮此杯。”
遇先生品了一口,眼神一亮,连连点头赞道:“人间绝妙佳酿,仙家难得之美酒,与昆仑风味不同其实你不必请教我,看看这位宙斯,他就比你潇洒明白。不倚仗鬼修亦不讳鬼修,是为逍遥,仙家之道无非如此。”
宙斯却在一旁皱眉道:“你这是在夸我吗?”
遇先生答道:“非褒非贬,所见即愿见、适志而已。其实你们那些天国中,适志之神很多,仙家并无高下之分,只是你的功德更大。你刚才问阿éng,倒是问对了;但是笑阿éng,却是笑错了。”
宙斯:“哦,我错在哪里了?”
遇先生:“因为那一点都不好笑历化形天劫成就金仙,拥有灵台开辟之功,已是大逍遥自在,请问境界至此,尚有何物不可得?万事万物斩化身见证,灵台便可化转而成。因此金仙之上再无仙家法诀可传,皆凭自证、行无路之路。
而我等皆是有大背负之人,曾为开辟仙界受累更多,因此机缘更大,已证类金仙极致。但倘若不证又如何,可有一丝之损?皆是行无路之路至此,你却笑阿éng迈不出那一步,不觉得无聊吗?就算阿éng得证,你也不会羡慕他,那又何必笑他未证呢?”
宙斯又笑了:“我不是笑他未证,只是看他现在这个样子觉得开心而已。”
阿éng却问道:“遇先生,您的意思是——此路本不必行?”
遇先生摇了摇头道:“此路非人间理解,行无路之路至金仙极致,已豁然开朗,因为眼前全是路证金仙极致,非比金仙更高明,却是仙家莫大功德,可法自然之道。一方仙界已能无穷无尽、四面皆坦途,你想怎么走,都是走不完的”
此话倒是点醒了桌边的两位众神之神,阿éng与宙斯同时起身举杯道:“多谢”
遇先生一摆手:“不客气,能找到二位这样的人聊天、看这样的风景,已经很难得了。”
他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至此豁然开朗、眼前全都是路?遇先生虽然是从仙家修行的角度谈的,但境界上也有可印证之处。他说金仙极致并不比金仙更高明,也就是说阿éng和宙斯,并不比已求证天国之主的忒弥斯或普罗米修斯更高明。
因为他们能实现的愿望是一样的,都能在不生不灭的永恒中开辟一个灵魂世界、拥有灵台化转之功。既超越造物主也超越创世神,留下传承指引én徒到来,又能斩化身历世行走人间、或者本尊法身自由来去,不受形骸与天国所缚。阿éng和宙斯能做到,理伦上普罗米修斯和忒弥斯一样能做到。
但宙斯或阿éng能以自己的灵魂世界,去融合同一神系的天国之主所开创的世界,在这个过程中汲取修炼见知,它没有限制、而是无穷无尽勉强打一个比方,只要是能看见的路,它根本就走不完,境界至此,修证是没有尽头的,也无所谓尽头。
这并不仅是众神之神一人之功,也是他求证的大功德,同时还是他们背负的责任与承诺。灵台世界的内涵与外延有多么的广袤,不仅在于众神之神自己,还在于愿意接受这个世界指引的众神或众天使中有多少位普罗米修斯或忒弥斯。
比如普罗米修斯在奥林匹斯天国开辟了自己的世界,宙斯便拥有了他的修炼见知,普罗米修斯所见证的一切,宙斯也等于见证了,想去修便可以修。而这对于普罗米修斯也只有好处并无损失,因为他的世界不孤独,他在不生不灭永恒中安享的天国,远比自己能开创的世界更加丰富广大。
所以对于宙斯而言,像普罗米修斯这样的神灵越来越多的话,就等于他的修炼见知越来越宏大,甚至不必斩化身历世,就能按愿望去修证并拥有各种各样的收获。
阿éng与宙斯为何体会的尚不真切?说实话,按人间的形容,他们的家底有点“薄”。若按金仙类比,奥林匹斯天国中目前也只有一位普罗米修斯,阿éng的天使之国中也只有一位忒弥斯。而听遇先生的意思,他也是一方仙界之主,而且他的仙界中所融合的金仙世界不少。
宙斯与阿éng闻言的瞬间就明白过来了,同时起身致谢。阿éng叹了一口气:“遇先生,正如你所言,境界如此,我还有什么不能明白的?但我所求与我的誓愿有关。”
遇先生看着他道:“你出身于鬼修,却yù超脱于鬼修,但你又不可能像安-拉或阿努那样发愿重新求证,因为你承诺了永恒的天国,所以只能在更高的境界中自我求解。你的誓愿,修是修不成的,那是大宏愿,更何况你尚欠火候。”
他说阿éng尚欠火候,这话还好理解,但“修是修不成的”是什么意思?遇先生的话中带着仙家妙语声闻,向两位众神之神解释了所谓“大宏愿”,那确实不仅是个人的修炼,无论境界能有多高深、法力多么广大、积累有多么雄厚、用功有多么勤苦、悟性有多么高绝、经历的年代有多么漫长,自己都不可能仅凭自己去完成。
历化形天劫成就金仙,走的已是无路之路,到了金仙极致、浑成之境,眼前豁然开朗又全是路、没有尽头。本就是超脱永生之存在,到了这个地步,已是大逍遥自在,无所谓解脱或者超脱了,除非像阿éng这样所见非所愿,仍yù自我求解。
按照宙斯或阿éng所熟悉的哲思方式,遇先生对大宏愿的解释是一个典型的悖论。无论个人如何努力,它都是修不成的,但这又必须是自我求解的誓愿。这一步迈出去之后是怎样一种存在,不可言述也无法形容,只可体会无法描绘。
成就金仙要历化形天劫,而求证大宏愿是应诸天之劫。若诸天相安,自然无所谓求证,没事找事的话更不可能求证,至于这诸天之劫是什么,也不太好用语言来概括。
听到这里,宙斯与阿éng都良久无言,最后宙斯端起杯子喝酒笑着摆手道:“不关我的事。”
阿éng却站起身来又给遇先生斟了一杯酒道:“诸天之劫,我已应之,只是我修证不圆满,未得透彻而已。多谢二位今日把盏相谈,我要先走一步了”
阿éng居然说他已经应诸天之劫,而宙斯与遇先生都没表示否认,这的确是实话。回想这千年以来天枢大陆发生了什么?都克镇诞生了一位矿工之子阿éng,他在一位八级大魔法师的指点下企图解开成为神灵的秘密,得到了答案、最终超脱了永生。
都克镇的族人失去了守护神的守护,阿努纳启神系的主神恩里尔趁机发动了大洪水,要印证阿玛特预言中众神之神的传说。结果呢恩里尔、塞特这些神灵中的野心家被斩落,古老的创世神阿努与安-拉也离去,阿努纳启神系与九联神系从此消失,被融合入阿éng的天使之国。
马尔都克脱离阿努纳启神系之后,另创自在天世界,bō兹帝国吞并天枢大陆;接着奥林匹斯神系伴随着马罗大帝国崛起,完成了天枢大陆前所未有的统一。阿éng在人间的神域曾彻底失去,他在人间世世轮转三百年直至约稣得证,被信奉阿罗诃的族人后裔钉上十字架。
可是约稣的én徒却创立了新的宗教,成为了马罗大帝国的国教,以人间的权威取缔所有异教信仰,奉阿罗诃为唯一的神。这便是诸天之劫,也对应人间沧桑世事,阿éng便是那应劫之人。目前的问题,只是他本人的修证尚未圆满。
……
阿éng回到了天国,默默的观望着世间万象,强大的马罗帝国已在北方蛮族的不断入侵下分裂、消亡。人们又在帝国的废墟上建立了新的国度,战làn之后能够完整保留下来的社会上层建筑,几乎只有信奉约稣的教会以及它的组织。
这样的组织立即被新的统治者所利用,戴上神权的光环成了世俗中公认的最高权威,也是最佳统治手段、并成为人们争夺的目标。这一切伴随着知识传播的垄断,于是教育本身也渗透了神学的性质。
其它一切知识都成了神学的分支,教会的教条同时就是政治信条,教会编订后颁布的有关阿罗诃以及约稣记录的经典,在各法庭上都有着法律效力。
既然统治者宣称直接从神那里接受了真理,那么世人哪里还有必要去寻找真理?假如阿éng晚生千年来,到这个黑暗的世代代,他那坚韧的求索历程,也会被那些所谓的信徒视为罪恶。世间种种天才的哲思,如今已堕落为神学的仆从,只用来被解释神是如何存在的。
这比起阿éng诞生的年代,种种他曾抗争过的枷锁,如今更加坚固冰冷,几乎令人窒息。而那神坛上的约稣神像,仍被钉在十字架上,默默的看着这一切。
……
阿éng在天国中叹息,穆芸站在他身旁小声抚慰道:“这不是你的错,你不必如此叹息你看看这永恒的天国,是你与众天使指引人们超脱永生的家园。在那黑暗的世代中,还是有人不断从刑架上到达天堂,也有人守护心灵中的圣殿、超脱永生成为天国中的天使。”
阿éng答道:“我也是在为我自己叹息,约稣被人们称为拯救者,可谁来拯救我呢?绝不是那些又把十字架ā上神坛的人”
穆芸抱住了阿éng的胳膊:“我的神,您不需要谁来拯救约稣在十字架上曾说要宽恕那些人,其实他们也不需要你宽恕,不得超脱的灵魂早已转生。您能做到的都已经做到了,可人间不是天国,叹息的时候,你又在想什么?”
阿éng苦笑道:“我在想句芒和遇先生说过的话,他们隐约都提到过太上忘情之道,若人们空谈境界之时,仿佛崇敬不已。但此人若就站在你身边,你在祷告呼唤的时候,便会明白那是多么的难以接受了。此等境界,尚非我能及。”
阿éng的话太玄、不好理解,但可以用世事打一个最最庸俗、很不恰当的类比。比如人间有一位高官,既清廉能干又刚正不阿,亲近他的人自然逢人便夸奖他的好,冠以种种崇高伟大之名。但有一天这些亲近的人自己有sī事请求这位高官,希望他不那么清廉、正直一回,给他们好处方便。如果遭到拒绝的话,他们便会心生怨恨,在心里或别的场合骂他沽名钓誉、迂腐固执、不近人情、难有好报等等。
人性的缺憾如此,对神的态度也是如此,这些并不会必然因信奉而改变。
穆芸若有所思道:“也许你应该站在别处,看看别的风景。虽然我不太懂,但也明白是怎么回事,有些事恐怕是在一念之间。”
阿éng心念一动道:“我想去拜访一个人。”
……
远方的天竺,文森特卜正在为弟子**,身边还有很多随行供奉的善男子、善nv子。有一名供奉者问道:“大师,请问如何修来世?我在今生奉善行,又怎知来世会如何?”
这个人在请教修来世之道,阿éng已经悄然ún进了信众之间,不禁想起了句芒在玫瑰园中所说的话。句芒曾指着温迪说过:“她就是她前生的后世、后世的前生。”却不知这位文森特卜会怎样回答。
文森特卜笑着反问道:“善男子,你可知你的前生?”
这句话问的有趣,若没有渡过生生不息的考验,凡人当然不知;若渡过了考验,已不会因此而动念。那名信众答道:“不知。”
文森特卜解说道:“你并不知你的前生是谁,前生的那个人,也并不知后世之你。看似毫无意义,又从何处谈修呢?若谈前生后世,与谈世上他人并无分别。所以所谓修来生便是修入世之道,你若寄何愿于来生,今生便以何愿对待世上之人。”
阿éng默默点了点头,并没有打扰这场问论,又转身一步踏入了虚空。他的来去众人不能察,文森特卜却抬眼望了一眼阿éng来过又消失的地方,轻轻点了点头像是打招呼。
下一刻,阿éng出现在佛国灵山脚下。
此山不知多高,或者说眼睛能看到的地方,便是那山的高度,从山脚到峰顶有无数祥云环绕,祥云中还托着诸菩萨与各乘天世界,列菩萨、罗汉、金刚、伽蓝、明母、飞天于琉璃霄汉中隐现,头顶圆光、披鳞曜日、彩羽凌空,千奇万态难以尽述。
灵山脚下,若有天伦梵音飘渺,远处ā丛如祥云拥簇,有一nv子唱妙音而穿行。有两个人站在ā丛之外,双手合什行礼迎接阿éng的到来。其中一位是老熟人,穿着大红披风,身材魁梧、圆脸含笑,便是当年的狮子王人云。还有一人孩童面目,宛若粉妆童子,身披素衣脚踏莲台。
狮子王笑道:“阿éng,你终于来了领世尊无量光法旨,我与莲华生大士在此迎客。”
旁边那孩童也在莲台上行礼道:“我叫莲华生,见过阿éng善居士。”
仙家说话有妙语声闻,而这佛国灵山中的超脱之人,自然也有智慧殊胜之声,一开口就做了自我介绍。人云已超脱永生,证各乘天之果、类真仙物化之境,狮子王的名号已改称青狮。而那位莲华生大士,为佛国无量光芒照色在人间一座湖上莲ā中所生,出生时既现八岁童子相,此刻刚刚证菩萨果不久,已有类金仙成就。
阿éng还礼问道:“无量光知我到来,命二位来迎?我想见无量光”
莲华生答道:“无量光已不可见,世尊有言——若以色见我,以声音求我,是人行邪道,不得见如来。”
阿éng:“哦,那您是如何领无量光法旨在此迎我?”
莲华生答道:“所谓不可见,并非不在,照彻十方无量光毫在,灵山佛国在,我佛亦在。”
阿éng突然一抬头:“目之所及,那是何物?”
青狮人云答道:“佛心舍利。”智慧殊胜之声自有解释,那佛心舍利象征着佛之灵台心印,为所有前来问佛之人所留,诸菩萨在灵山对着佛心舍利礼拜,自观灵台心印而悟佛旨。
阿éng向着那灵山圣境行了一礼,又问道:“既然二位在此迎我,应知我的来意吧?”
莲华生道:“当然知晓,你所yù问,世尊无量光亦不能答,非不知,而是不可言。但你来此必留言辞,请问善居士,你因何而来?”
阿éng不知为何叹了一口气道:“我是来看风景的”
莲华生微微一笑道:“若论成就,我尚不如你。为了前缘,以我之印证相告,不知能否有一二借助?”
智慧殊胜之声,回答了这位大士对阿éng的看法。阿éng所开创的天国,是不生不灭永恒中的指引,而约稣在人间建立的那心灵中的圣殿,便是通往这条道路的én户。但阿éng本人,他的名字不必叫阿罗诃也不必叫约稣,代表的是一种求证的誓愿,他一直都是他。
能否做到那天国在、那圣殿在,无论阿éng在不在呢?他本人就是融入不生不灭永恒中的一种象征,又是脱离象征完成大宏愿的一个人?诸天之劫已应,机缘功德已有,只是修为成就尚未圆满。阿éng该怎么做,答案已呼之yù出,可是莲华生大士也点不透,或者谁也无法点透。
阿éng眯起了眼睛,看着莲华生突然喊出了一个名字:“安-拉”
莲华生合掌行礼道:“不,你才是安拉。”。
360、上帝在人间(完本大结局)
阿门g眼前这位大士,当年曾是九联神系的神国之辜主安接。?安※拉发愿以本尊法身入人间轮回,彻底重新修证,他的神国自从他离去时已不存在,就算再度超脱永生,也是另一位神灵。而莲华生这一世修证菩萨成就,已超越了当年的创世神,便明了前因后果。
难怪他刚才会对阿门g说“为了前缘”他们的前缘在此:而他又对阿门g说“你才是安一拉”因为安一拉的神国早已被阿门g的天国融合,创世的承诺也被阿门g继承,世上不存在安一拉那位神灵了,或者说安一拉已是阿门g之名,眼前的菩萨就是莲华生大士。
阿门g到灵山佛国求见无量光,而无量光已不可见,或者说以另一种方式见了面,却意外的碰见了前来相迎的莲华生大士。
修为境界如此,也没有太多的客套废话,更何况那智慧殊胜之声已涵千言万语。
阿门g当即行礼致谢,转身告辞而去。青狮人云与莲华生微笑还礼。他们抬头时正见阿门g转身,皆lù出微怔之sè。阿门g并没有一步踏入虚空,而就像打开了一扇无形的门户迈了进去,背影消失的那么一瞬间,门户的另一边仿佛呈现出天国的景像。
不生不灭的永恒中,时空相隔既无限远又无穷近,而阿门g迈步直接穿越不同的世界,这说明他完全了解两种不同的指引,并能在灵台中互相印证。
阿门g的背影消失后,人云朝莲华生笑道:“他是想来请教佛之三身之法,还想问道的话,恐怕只能去请教太上一气化三清之道了,但那也是别教之法,他的圆满终归需要自己去修证。”莲华生沉吟道:“太上忘情,是不会见他的,就算见到了,他也不会自娄其实连玉皇大天尊他都见过了,想印证什么也早该印证。但看见了未必能够达到,明白了还要想怎样做到,修为至此,已不可言。
就在阿门g见到那位遇先生之后、前往灵山佛国之前的这段时间里,米迦勒、加百列先后成为天使长,也就是仙家句芒所说的类金仙成就。
阿门g也终于体会“行无路之路”至“豁然开朗”是何种知常的境界。
从佛国灵山回到天国,恰好又迎来了一位天使。不论这么多年来在人间的经历、她曾叫什么名字,来到矢国之后,她的名字就叫玛利亚。
阿门g亲自迎接玛利亚的到来,并在天国中与她sī语道:“我终于在这里等到了你,了却了一桩心事,你来了,我便可以走了,去求证未知的圆满。我心中一直有个疑问,就像当年的神殿shì卫阿门g去请教守护圣女那样,我想请教你。”他说话的时候,周身上下有淡淡的金光闪烁,金sè的光毫同时笼罩着他与玛利亚的身形轮廓。玛利亚柔声道:“你想问我什么呢?以你如今的成就,还有什么修炼上的难题要请教我吗?”阿门g笑道:“一直以来,对我指点最多的恰恰就是那些尚未超脱永生的凡人,比如尼采、玛利亚圣女、伊索、亚里士多德。对万事万物的思考,就是我的修炼。当初的伊西丝神殿的守护圣女玛利亚,是我所见过人间最完美的祭司,我想请你看看现在这人间。”
玛利亚看着他的眼睛,握住他的手抚慰道:“我能看见问题出在哪里,你自己也应该清楚。世上有很多人,他们以信奉你为荣,我当年身为祭司时也是如此,这并无过错。但他们要求人人以信奉你为荣,在他们的统治下,人们甚至失去了选择的权利。这是不应该的,然而最重要的问题还不在于此。”阿门g追问道:“那更重要的又是什么呢?”玛利亚答道:“他们容忍不了有人与他们拥有不一样的信念,不仅仅表现为信仰,而是对待万事万物思考方式的不同。或者他们表面上能够容忍,但是内心深处还存在着自以为的高贵。因为他们是高贵的,所以他们信奉的神必须是最高贵的,这在内心的信念中是没有问题的,但在对人的态度上就有问题了。”阿门g叹了一口气,握住玛利亚的手在掌心抚摩道:“你接着说。”玛利亚:“他们要求别人按照他们的方式去思考,但别人那样做了,也不会得到真正的认同:他们只是认为别人就应该那样而已,不会认为那是一种理解与宽容。在天使眼中,这些人当然可笑,比如约稣曾在十字架说过要宽恕那些人,但有所谓吗?那些人早已不在,转生的灵hún仍在世间沉浮,也许你在天竺听文森特卜说法时,座下听讲的信众中就有那些人的灵hún转生。”阿门g苦笑道:“是啊,文森特卜说的透彻,于我而言又是另一种感悟,所以转身就去了佛国灵山。”
玛利亚:“你为何不去人间尝试些什么?哪怕斩下化身历世也好,这样或许才能修证圆满。”
阿门g将她搂了过来道:“谢谢你,这些正是我打算做的。人间如此,所以超脱永生的指引才会显得那么珍贵。而我将去求证我的圆满,它在信奉我的凡人眼中,可能会显得很无情。…,
出埃居东行,叙亚沙漠中有一片不大的绿洲,小山上长着根系很深的野草,山脚下有一片稀疏的灌木,灌木丛中有一眼泉水。绿洲的存在就是因为这一眼没有消失的水源,这里也成了来往客商歇脚的地方。
水源有限、地处荒凉偏僻,很难形成村落市镇,在这光秃秃一望无际的沙漠上很难躲避正午的烈日,幸亏山脚下的不远处有一座古老的神殿废墟。这座宏伟的神殿修建于千年之前,自废弃至今已有近七百年。
就在约稣被人们钉上十字架六百年后,有一个年轻人来到了这里。
他没有跟随商队,也没有驾车带着骆马牲口,甚至没有包裹行李,就是孤身一人空手步行来到这片沙漠中的绿洲。
当年约稣也曾来过这里,在神殿废墟前听伊利亚讲述阿门g神的往事。而如今已是约稣诞生的六百三十多年后,废墟的样子与那时相比并没有太大改变,只是更加残破了,倒卧的神像已经断成了好几截。它能保存到现在,可能与沙漠中干燥的气候有关,而埃居人建造这座神殿时用的是最坚固耐久的石料、甚至还经过了神术处理。
宏伟的石柱在阳光下还支撑着半边穹顶,神坛被沙丘掩埋。巨大的神像倒卧在沙丘中残缺不全,并被沙子掩埋了一半,人们已经看不见这位神灵的容颜。但这条商道比以往更繁荣了,来往的商队也更多,正午时分,这里成了沙漠中很热闹的一个歇脚处。
年轻人到达的时候,就有三支不同的商队在此驻足,有一位老者正在向人们讲述古老的阿门g神的故丰。
这位老者已不是当年的天使伊利亚,就是一位世间的过客,跟随东方的商队而来,似是为了游历天枢大陆。老者的个子不高,包着头巾留着白sè的山羊胡,脸上与额头的皱纹很深就似风干的枣,可眼神锐利清澈。
他拄着一根装饰性手杖,向商队里一群年轻的晚辈们讲解这座废墟的来历以及阿门g在埃居的辉煌往事。这老者的见闻相当渊博,把其它两个商队的人也都吸引了,纷纷站在神像的yīn影下聆听。
年轻人走过来的时候,谁也没有注意到,他悄然穿过人群站在那老者的面前,更没有人知道一这位默默无语的年轻人就是阿门g。
这宏伟而残缺不全的神像,在漫长的战乱中已饱受摧残,站在它面前的阿门g神内心曾无限的感慨,如今皆已宁静。那争杀的人们都号称是为了信仰他、追随他、捍卫他,而他已在人间拥有过很多名字。
今天的人们或已忘却,人间曾有一位叫阿门g的少年。他求证了超脱永生的道路,融合了古老的神系,曾经尊为埃居的主神。但老者讲述的故事却揭开了那沉寂的历史,不仅提到了阿禀,还提到了阿努、恩里尔、安一拉、荷鲁斯、塞特等等神灵的名字,清晰的解释了为何这里会有这样一座神殿。
这些商队中的人们也信奉神灵或自称信奉神灵,他们所在的国度之间也曾以神灵的名义彼此发起过混战,但这些人却不清楚,眼前倒卧沙丘的阿门g神像,就是他们如今各自所信奉的神的来历,老者当然也没有讲到这些。
但阿门g却听出了故事中的弦外之音,老者虽没有将阿门g神的身份说透,却分明有隐晦的暗示。这位老者并不是一般人,阿门g能看出来,他已渡过了生生不息的考验拥有了本源力量的九级成就。同时阿门g也清楚,他不会认识自己,在这位老者能见证的人世轮转经历中,他并没有见过阿门g。
所以老者说的故事只是人间的传说,包含着他自己睿智的理解与思考。当老者把故事讲完的时候,转过身来却惊讶的发现沙丘与听众都不见了,周围莫名成了另一个世界。
他站在高山上的一座宫殿门前,那殿前的长阶就似冰川般一直延计到深谷里的云雾中。
宫殿的大门是开的,往门里看却不见宏伟的殿堂,竟是一片群峰环抱的幽谷,仿佛又是一片自成天地的世界。有一个年轻人站在宫殿门前,面带微笑的看着他。
老者的反应相当的镇定,已在骇然中回过神来,认出这个年轻人刚才就站在面前听故事,那此刻定是此人所施展的手段。他行礼道:“请问您是哪一位神灵,为何如此与我见面?”
阿门g笑道:“老人家,我只是向您展示一种境界,同时说句话而已。”
老者眯起了眼睛道:“我从来没见过您,却觉得您很面熟!”
阿门g看着他道:“这世上的万事万物,总有似曾相识之处,觉得面熟也很正常,更何况你刚才在讲故事,而我就是故事里的那个人。再一次走过那神殿,听见自己成为故事,在世间修证了这么多年,竟在你讲完故事的那一刻圆满,我要说声谢谢!“阿门g的谢声出口,老者眼前的景象随即恢复了正常,他仍然站在沙丘间的神殿废墟旁,面前还是刚才听故事的那些人,而阿门g已不见了踪影。
梅丹佐突破了类金仙境界,也就是天国中的天使长,但他还没有完成那最后一步的求证。因为阿门g不在天国,所以阿门g尚没有以自己的天国去融合梅丹佐所创造的世界,这是一个天使长的标志,众天使都在等待着阿门g神的回归。
梅丹佐是阿门g没有殒落的亲传门徒中最后一位超脱永生的,但如今成为继忒弥斯、米迦勒、加百列之后的第四位天使长,同时他仍是众天使之长。这一天,众天使都莫名有种熟悉的感觉,仿佛他们的神又回到了天国,却没有看见阿门g的出现。
在天国的草原与丘陵尽头,那远山之巅出现了一道彩虹,这不是人间的虹、而是天国不灭的光辉。众天使的灵hún中听见了阿门g召唤的声音,不是一种语言而是一种信息,因为阿门g神要告诉众天使的话用语言无法完全清楚的表达,勉强的形容可能是他将离开,或者说那不是离开,而是以一种无法理解的方式存在。
一位天使问道:“我的神、阿门g,难道再也见不到您了吗?”
阿门g在灵hún中解说道:“不,这永恒的天国就如同我在,心有天国的指引,便与我同在。心中有我,便可以随时见到我:心中有神,在天国自然能见到神,就如同这虹。那是信念中的神,也是你心目中的我,我从未离去过。”
说完这番话,天国中突然飘dàng起歌声…
“看呐,我把战弓挂上云端,标志着与大地立约。当我脚踏云朵挂出彩虹,便立下我和你、还有大地上一切生灵的誓约。愿那滔滔洪水不复来,每当云端上飞落彩虹,请记住我与芸芸众生永世不移的誓约……………”
这原是阿门g斩落赫尔墨斯、将阿芙洛狄忒打入轮回之后在人间所唱之歌,如今却在天国中响起,仿佛也是在与众天使立约,或是一种不灭的指引。
歌声渐渐隐去,阿门g的痕迹消失不见,天国中却从此出现了一道永恒的彩虹。众门徒仿佛间能够查觉,那彩虹便是融入阿门g身心的金光所化,也就是阿门g的身心与天国一体。
众天使见彩虹各有所悟,比如梅丹佐突然明白了一件事此时他可以求证天使长了。梅丹佐在那彩虹笼罩下坐了下来,天国随即发牛了奇异的变化,高山似在延展,山脚下的草原与丘陵变得更加广袤,多么像他的故乡巴伦的山水。
众天使见此情景也回过神来,他们的神的确与以前不一样了。想当初忒弥斯来到天国,阿门g展开灵hún之后才融合了忒弥斯所开创的世界。而如今阿门g并没有像那样现身,天使之国却自然融合了梅丹佐所创造的世界,就如同阿门g仍在此处,或者说他无论在哪里,身心的指引已成永恒。
从那之后,人间再也没有见过阿门g,但他却就在人间。天国中也再没见过阿门g神,但是那心中的圣殿仍可以见证他的存在。至于阿门g本人在何处,仿佛并无分别。
在天国中,面lì娅※若水有一天问米伽勒※海鸥道!“你的眉头紧锁,是在看人间的诸事吗?望向天国那彩虹的时候,是否听见神解答了你的困huò?”
米迦勒答道:“当我看到人间,再回望天国的虹,时常能听见神的叹息。”
西lì娅又问道:“神在叹息什刨“米迦勒:“神告诉我,他的眼中并无异端,天国光辉照亮内心的光明、一世修行圆满,都是天国的子民。因sīyù而残害正信之徒,不论他以什么名义,皆将走向堕落。”
这的确是阿门g的心声,或者是米迦勒看见天国的彩虹时、他心中的神灵所发出的叹息,因为阿门g本人离去之前,并未亲口把这句话说出来。
那么阿门g又去了哪里呢?他是融入了不生不灭中成为真正的永恒,还是化为天国中的彩虹?是也不是,他仍可能以各种身份在人间出现,可能是某个人,也可能是各种不同的生灵,可能是一世见证,也可能是一连几世的轮转。
你若真能遇见,或你不知他是谁、或他不知你是谁、或他不知己是谁、或你亦不知己是何人,总之玄之又玄。
比如在遥远的昆仑有一条江,它的名字叫长江,长江中曾有一种绝世珍稀的生灵叫白蜡豚。阿门g曾转生出现在人间成为一只白蜡豚,它自感成灵修行百年,却最终困于人们的罗网之中,它是人间最后一只白赌豚。这只不幸的白鳍豚灵hún再转之后又托生为一个人,如今已是一位纯真灿烂的小伙子,他的名字叫白少流。
阿门g这么做是为了什么?无人知其玄妙,而玄妙就在其中。他是否已求证誓愿、或仍在求证的路途中?一切皆妙不可言。
一《天枢》正文完一后记:今天的故事时间大约是约稣诞生后的第两千零一十二年,碧海蓝天之间、万顷bō涛簇拥着一个美丽的小岛。岛上景致如银边镶鼻,小山上生长着郁郁葱葱的树木,而海滩边有一片洁白的银沙滩。
银沙滩的边缘有一棵高大的棕榈类植物,茂密的树冠如华盖般展开。树下有一个精美的高脚水晶盘,看上去是用一整块毫无瑕疵的水晶打磨而成。它有半人多高,细细的水晶柱上下两端弧形展开,顶端是一个圆盘状,盛着浅浅的一盘清水。
它就是句芒当年在玫瑰园中凝练的青春之泉,却不知为何出现在这里,而且已被完好的安放,传说饮用那盘中的清水可让人青春永驻。
离这株棕榈树不远的山脚下有一个小木屋,简单却又精致,竟是用珍贵的熏歌木建造,带着一种能抚慰灵hún的无味芬芳,还经过了奇异的神术处理,水火不侵、万年不朽。
在木屋的台阶前,有三个人正在说话。中间那人两鬓银丝,身穿银丝绣饰、金边压袖的唐装,他的名字叫风君子。左边是一名女子,披着bō浪般金sè的长发,身材修长而tǐng拔,五官带着西方古典式的美,她的名字叫做阿芙忒娜。右边是个年轻的小伙,面容清秀、阳光下纯真的笑容十分灿烂,他就是白少流。
他们不知怎么跑到这远离人烟、大洋中心的海岛上来聊天。风君子谈了半天太上所言“有名”与“无名”之道:白少流听得认真的样子,却不插话:阿芙忒娜只是带着温柔的笑容看着风君子,也不知她在不在听。
风君子说了半天,除了海风吹拂的浪huā声并无别的回应,觉得有些无聊了,终手止住话头伸了个懒腰。
白少流问道:“风先生累了吗?要不歇会儿聊点别的吧,我晚上请你唱歌好不?”
风君子眼神一亮:“小白呀,你真是个好孩子!请我去漫步云端吗?”
阿芙忒娜插话道:“唱歌还用专门找地方吗?这碧海蓝天银沙滩,难道不合适你一展歌喉?”
风君子面容一肃,连连点头道:“对,阿娜,你说的太对了,咱就在这儿唱!”然后真的扯开嗓子高唱了一曲赞歌“即使人们不再忠诚,我们仍然忠诚。
我们的队伍永远屹于这片土地,于更好时代的描绘,警醒了我们的青年。
一个存有美德和以牺牲为荣的时代,我们永远与汝一起,永不屈服。
请相信我们,如同相信“嗯嗯嗯,的橡树和日月。
所有兄弟的心扉终究会光明透彻,他们会重新互爱与向主忤悔。
所有的英雄为了梦想的实现而斗争,胜利的时候,撤旦会为我们的敌人造份新名单。
我们也如此塑造自己,在这个时代。
你可以不相信我们,如果我们失去了梦想和荣耀,夜空静谧的星星请为我们的忠诚作证。
当所有的兄弟沉默或改变了信仰,那时,我们永不和那些人一样mí失心灵,我们会以“嗯嗯嗯,的名义为主布道……”
歌声在海风中传出很远,白少流却听的直眨眼。阿芙忒娜忍不住笑道:“风君子,你跑调了!”
风君子也笑道:“这种歌,我从来就没找着过调,哪里还有什么调可跑?”
白少流说道:“风先生向来擅长原创,什么歌都能唱出自己的味道来。但我有一个地方没听明白,那歌中的“嗯嗯嗯,究竟是什么意思啊?”
风君子似笑非笑道:“那是个填空,人们可以根据自己的需要填上任意的名词,比如阿门g神、阿罗何、埃居、巴伦、哈梯、亚述、bō兹、
希顿、马罗、漫步云端、碧海蓝天等等等等。小白,你真没听过这首歌吗?”
白少流很老实的答道:“真没听过,它应该是一首赞美诗,可是我看过的《圣经》里没有。我读的书还是太少,只是觉得有些耳熟。”
阿芙忒娜说道:六小白,你没听过这首歌其实也很正常,我告诉你吧,它是当年纳粹党卫军的军歌。风君子唱的“嗯嗯嗯,在原词里是“德意志”现在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吧?”
白少流愕然半晌,终于长叹一声道:“原来如此,这真是绝妙的讽刺!但这首赞美诗本身,写得确实不错!”
一《天枢》完本大结局~
:关于白少流在人间的故事,感兴趣的书友,可以参阅我在起点中文网已完本的另一部小说《人y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