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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鱼泪满江     重生混元道txt下载     重生混元道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四十五章 围海

    话说黄靖取了弑神枪,径直出了东海,望着茫茫大海,随即放声大喝道:“诸位既然已经来了东海。又何须躲躲藏藏?”

    黄靖的声音瞬间压倒海啸声,传的很远,很远!

    “黄靖小儿,你倒是好法力,好道行,本玉帝刚来,就被你现了!不错,不愧是青丘山之人!”

    话音刚落,一个身着九爪金龙袍的人影瞬间出现在黄靖前方百里处,正是那鸿钧亲封的仙界之主玉皇昊天上帝。

    “玉帝客气了。黄靖不过青丘山老师门下,一个区区一代弟子罢了。哪里及得上昊天上帝你的身份,鸿钧童子啊,倒不是一般人能比!”

    黄靖话虽如此说,但语气却是极尽讽刺,讥他以鸿钧童子身份耀武扬威,端的不是人子。

    “哼。黄靖,口舌之利,今天却是救不了你东海。”玉帝一声冷哼,却也不再和这黄靖争辩。

    “无量天尊!”一声道家清唱,却是从天际传来,黄靖一看,却是那南极仙翁与云中子,玄都**师三人来了!

    “道长何来!”玉帝大声问道。

    “无量天尊,吾等三人,却是为降服这成教叛逆而来!”玄都**师朗声道。

    南极仙翁道:“正是如此。成教圣人青莲道人,祸害吾等老师,却是当罪及门下!”

    云中子道:“四海本是四海龙王之地,如今为你所占,却是不该。你若愿放弃东海,吾等看在道门一脉上,放过你东海倒也无甚不可!”

    玉帝一看,果然这些人都没有爽约,他先前着实担心这些人食言不来,如今看来,自己算计果然没错。现在只要是个有野心,有**的人。都想让成教倒霉。

    黄靖一看这形势,果然是严峻异常,玉帝、云中子、南极仙翁、玄都**师,四人都是准圣实力,自己一人,却是注定要被他们联手攻之。

    虽然,他自己是不太在乎权势这些东西,但一旦牵涉到成教气运,说不得他是决计不肯相让的。

    四人围成一个阵势。黄靖居中被围,却是端得危急。或许是不幸中的万幸,玉帝只有一面昊天镜,云中子三人更是只有一些先天灵宝而已,除了那玄都**师估计有什么好宝贝以外,这四人手中倒是没有能敌得过那弑神枪的先天至宝先天灵宝和先天至宝,虽然只是一字之差。品阶也不过一级之别,但论及厉害。先天至宝个个都有大功用,这些先天灵宝与之一比。却是云泥之别。

    “各位师兄弟,吾等三人便布下三才阵,却是不能让他借机给逃了!”玄都**师说道,他却是已经摆明了态度。刚好有四个人,既然三个人摆阵去了,那就只有委屈玉帝了,“昊天上帝乃是鸿钧门下。当有大神通。吾等三人围困他,却是要劳烦昊天上帝将他制服了!”

    “如此正好!”玉皇大帝几乎咬着牙说到他,本来以为三人来了,能很容易就制服这黄靖,谁知道还要摆什么破阵,三人摆阵去了,刚好留自己去对付那黄靖,看来还得小心,不然挨上那么一下弑神枪,即便不死,怕是也会道行有损!

    不过,他也找不到借口反对,毕竟是自己邀请他们来对付这黄靖的,而且,准圣对阵,如果不布阵,那么黄靖可能瞬间就跑回青丘山搬救兵去了。玉皇大帝可是和几个准圣联手干扰了天机,好让那闭关的青丘山,算不得究竟。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谁能知道,孔宣虽然把山门大阵关了,不许门下外出,但自己却早都跑到东海来了,一番辛苦算天机,却是迟了些时候,变成白费心机了。

    云中子三人倒也不再拖沓,径直占了三才方位,依据卦象,定那黄靖于阵心,黄靖变则阵势变,故而黄靖若是想逃,凭他准圣实力,却是难以逃开三位准圣合力布下的三才阵。

    “也罢。吾等虽为道门弟子,倒也不曾过招多少。今日大家手底下见真章,谁也别怪谁下手狠!”黄靖一番话,在玉皇大帝听来,却是徒增笑柄。自己四人围他一人,莫非还会吃他的亏。

    “黄靖小儿。本玉帝劝你,莫做扑火之飞蛾。我敬你家老师道行高深,能以一敌五,你这弟子,也有那般实力。说不得,你败手之时,便是你那龙子龙孙,遭难之时!说不得,你若顽抗,仙界剐龙台上,你们东海锦鲤龙一族,皆要上去走一遭!”

    这就是**裸的威胁了,你黄靖就算厉害,也逃不过四人联手地,就算你侥幸,或者有人放水,你逃跑了。可你东海锦鲤龙一族,却是只有吃亏的份。

    “哈哈哈…黄靖本是一锦鲤,身死不过百年之事。既然已经芶活了这些多年,权当是赚了。死便死,死得其所,也算对得起天地良心!族人吗,自有族人之福,儿孙之事,我又能管得多少!废话少说,今天说不得要让尔等狼子野心之辈,吃些苦头。”

    黄靖一展弑神枪,本来朴素无华,连杀气都内敛不放的弑神枪,却是忽然间杀气大盛,犹如一只兔子,忽然间变成了毒蛇一般,外泄的杀气,如那毒蛇信子一般,吞吐出来,直奔玉帝而去。

    “哼。你这鸿钧童子,素来高傲,今天我却让你知晓,靠别人,始终不如靠自己。你便是鸿钧大弟子,没有实力,还不是一场空谈!”

    说完,弑神枪一挥,却是飞起一道先天杀气,凝成一只长枪,径直向玉帝射去,至于那三个布阵的人,黄靖却是管也不管,根本没想过跑,他反而还怕他们跑了。

    玉帝一见这以杀出名的弑神枪,被黄靖凝聚先天杀气,招向自己,却也不惧,只是身形一动,凝聚功力于双袖子,猛地一抖,刮起一阵罡风,想要吹散那杀气。

    “啊!”玉帝暗道不好,这杀气居然没有被吹散,只是被撞得一偏,却依旧靠过来,将自己九爪金龙袍的袖子,给硬生生地划掉一块走了。

    “哼。黄靖,你能如此强势,还不是靠了你那死鬼老师赐予你的宝贝!”玉帝有些贪心地望了望黄靖手中的弑神枪,不满地说道。

    黄靖闻言,却是大笑道:“哈哈哈……素闻玉帝昏聩无能,今日黄靖一见,却是果不其然。正所谓闻名不如见面,见面不如不闻名。玉帝之昏聩,却是三界少有。我有老师,你便无老师?我老师有法宝,你侍候多年地那位老爷便没有法宝?哈哈哈……自己福缘不厚,却怪人家多宝多福。可笑,着实可笑!”

    “哼。天下莫非只有你青丘山有宝贝!”玉帝的火,却是腾地一下起来了。黄靖说的倒也没错。自己虽然是鸿钧童子,可鸿钧法宝也不是无限的,何况当年洪荒讲道,鸿钧为了镇压天地各方气运,方才将法宝分于众位弟子。可怜当时玉帝不过是一个小童子罢了,哪里有机会得到那些先天至宝。而周成却不同,正如玉帝所说,他法宝之多,如果叫真,鸿钧都没有周成富。当然,也不是说谁都能拿到,但至少眼前这个黄靖,却是正提着一只先天灵宝之末的弑神枪,在威逼自己。

    不忿之下,玉帝却是祭出来昊天镜,这可是他唯一拿得出手的宝贝了。

    黄靖见一招凑效,也就长枪一个横扫,立时又是一道惊天杀气,直奔玉帝而去。

    “着!”玉帝手一翻,手中所执的昊天镜,便射出一道白光,直奔那杀气而去,半路遇上,却是轰然一砸,便将杀气破了个干净!

    黄靖却是不在意,大笑道:“昊天小儿。鸿钧道祖也算待你不薄,你看天下哪里童子,能得到这般好宝贝地。做人要知足,方能享得万年神仙福气,我劝你还是早些回去,莫要平白葬送了自己机缘。不然到时,怕是鸿钧也救你不得。哈哈哈……”

    云中子见状道:“玉帝,莫要与他计较,休要被他言语激怒。你终究是昊天上帝,吾等布阵防着他逃走,顺便却也将他这一干龙子龙孙一并禁制起来,你放手攻他便是!待吾等大阵运转顺畅之时,压制于他,便是你捉他之时。”

    玉帝大笑道:“好,如此甚好。有三位相助,此人难逃。”

第三百四十六章 玉帝被打成猪头了 上

    ——话说上回,四位准圣人,围困东海,黄靖为那四海龙王,自当挺身而出。一来也是救了自己龙子龙孙,二来倒是为了抢那气运,保得青丘山成教气运。

    气运一说,乃是如网随行一般,牵扯不断,非是由一人一物所注定。开天以来,圣人出世,为那道门至尊。鸿钧虽然证道天道,但一干门下,自然也是需要那气运的,气运不强者,当属红云一流,以及那些比他还悲惨,身化虚无之大神。所谓上天眷顾,不过是指机缘之下,得了那气运,方才能诸事顺利,成就远旁人。得天眷顾者,定然是顺天之人,逆天终究是劳人之事,吃苦不讨好,一旦不顺,轻则被天所罚,重者,图谋不成,身化灰灰,退出历史的舞台。

    此番四位准圣人围困东海,却是打着差不多的主意。大家心照不宣,打的主意其实都差不多。

    一是周成当年封印圣人之事败露,为其余几教修道者所怨恨的同时,倒是正好给这几教的教主一个拉拢人心的绝佳好处,矛头所指向那众矢之的,一来顺了教中弟子心意,二来也是图个虚名,好叫天下人得知,他们是多么的尊师重教,他们是多么的礼敬尊长。

    二者却是眼前气运的争抢。天地气运虽然悠悠无穷,其绵长兮,若天下之水。但气运并不是从来不多。从来不少。相反气运在某一段时间内,是有限的。它也会增加,也会减少。而如今几乎可以肯定圣人至少看起来是无量量劫都回不来了,此时不抢,更待何时?但要抢气运,自然要分出高下来,准圣抢这天地气运,自然不比圣人那般轻松。圣人不出,鸿钧不现。天地气运并不就是全部归了这些个准圣,相反是所有修道之人,凡俗之人都能得到许多。准圣们考虑的,是如何多抢来一些,属于别的修道者,属于众生地气运。

    当天地气运大减之后,天地便有大劫。之所以会如此。皆是因为天地气运产生的根本,一是有人做下天地大功德。大道有感,自然天地气运大涨。众生德福。二是因果之数,善因,恶因皆会增长天地气运。当天地气运快被抢夺一空时,几乎就是大劫来临之时。这倒也不是说。大劫杀了人,就能将天地气运全数布满,其实不然。

    杀人,不过是了解因。得出果报之局。如此一来,天地气运自然能恢复一些。毕竟当年种因之时,占了天地气运去维系,如今果报来临,自然是收回去了。

    但大劫之所以能补充天地气运,最重要的还是因为每逢大劫,必有异人出。异人出,自然做下大功德,或大或小,得天道,抑或大道封赐之时,天地气运自然也随之大涨。当年盘古开天,之所以他能顺利开天,倒不是说盘古已经强大到能将万事万物衍化到巨细无遗的地步。

    其实,盘古开天,只是一个引子,做出了一场大功德,让天地显出了雏形。而大道有感如此大功德,自然是助其成,降下了天地莫大气运,其中最为代表的,就是大道衍化出了天道,以天道来监管万物。

    鸿钧能证天道果位,其实也是借助了气运。他最大的功绩,便是教化洪荒,助门下几位弟子成圣,补了天道之一线,成全了天数。大道有感功德,自然也是准他合身天道,成那鸿钧。

    盘古鸿钧之后,自然又有诸圣立大教派,行那教化洪荒之事。女娲捏土造人,成全人族。三皇五帝统帅人族,领导人族艰难前进。这些也是一种大功德,功德越多,大道降下的天地气运也就越多。而且,这些已经完全说明,人族已经是天地之最大主人,乃是真正的得天所眷。

    大劫至,必是大功德将出之时,而天地气运也将大涨,大涨气运之时,也就意味着天地大变,必有一番进步。

    这也说明了,为什么天地间是越来越精彩,变数越来越多,从一开始的混沌一片,到后来万事万物皆不可名状,这些不是没有理由地。

    历史的车轮时刻都在前进,凡人轮回,神仙遭劫。天地间功德越来越多,大道降下的天地气运自然也就越来越多。天地想不兴盛都不行,万物众生都会被天数推着向前进。

    当然,随着时间的推移,天地功德大涨之时,因果劫数自然也在暴涨,所以大劫一来以杀止杀,二来却是杀旧迎新,改天换地。

    这些准圣所为,不过是为了抢气运。要抢气运,就要先把那些对手干掉越多越好,最少也要让别人气运大减,无法与自己抗衡。当然,如果能抢到那大功德之主,那当然是弥天幸事。

    目前看来,也就青丘山两三人气运最盛,虽然此次被天地众生所指,万般谣言蜂拥而出,但孔宣,黄靖等人却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当然,这时候的先天至宝,镇压气运的作用,自然是不及在圣人手中那般威力,但也非等闲。

    最后地一个原因,当然是魔界那随时可能出现的至宝。而魔界被石忠盘踞,乃是成教门下。虽然此人行事,只为自己考虑,但这些准圣很难保证,到时下手抢夺之时,这地仙界成教真地不去帮忙,不论是借机抢宝贝还是真的帮忙,都是一个祸害。

    石忠此时倒也成了一个争议极大地人。有人说,人啊,你不能对他太好,如果你哪一天忽然对他没有以前好了,他就会觉得委屈了。还有人说,人啊,你不能一直顺他的心,那样他会以为,你必须对他好,你不得不对他好,你对他好,是他给你面子……虽然石忠名声已经是大坏,但这些准圣依旧不敢保证,地仙界成教真地不出手。

    东海上空,南极仙翁、云中子、玄都**师三人依旧在那外围,布下了三才大阵,将黄靖和整个东海龙宫,全数围在了大阵中。

    三才阵,顾名思义,乃是天、地、人三才成阵,虽然没有那些旷古大阵出名,威力也是远远不及那些大阵。但现今是四位准圣围困一个准圣。四人合力去斗他,可能会被他破碎虚空跑掉,毕竟没有大神通禁锢虚空的话,那人多其实也不一定能绝杀同级的准圣人,除非偷袭。而如今围起来,却是能借助三才阵迟滞和围困黄靖与他那一干龙子龙孙。

    只是可怜了玉帝,不是一家人,自然是被当成出头鸟。不过,谁叫他是第一个出头相邀众人地,不然也不会如此犯难。

    “昊天小儿,你倒是恁地嚣张!我老师当年也是你老师弟子,论理说来,你和家师还是同门师兄弟!不过,龙生九子,多有不同,此话却是用在你身上最为合适。天下皆知我家青莲老师道行之高,法宝之多。而你玉帝呢?凭着一面破镜子,就想出头,还想抢这天地气运。哼!”

    黄靖不屑地道,“玉帝,今日你愿做这出头鸟,却是自取其辱。莫说你赶不上我那老师,便是我,老师的弟子,也能将你收拾一番!”

    玉帝闻言,却是大怒:“哼,青莲小儿不过是偷天之运,生的早。我虽不及他,倒也不至于怕了你!”

    说完,扬手便是祭出了一把剑,却是那杀神剑!此剑本是当年玉帝练来对付妖族的,黄靖本体乃是锦鲤龙,这杀神剑却是有一番威力。

    当年此剑被玉帝赐给人族吉伯长老,被他拿去偷袭了神农,不曾杀死,却反而被周成遇上,追到南天门,被打杀了。周成当时只是取回混元金斗和杏黄旗,对这玉帝之宝剑,却是看不上眼,留给玉帝小儿,被收回去了!

    玉帝手捏道诀,手中杀神剑径直化成千万柄剑,如众星赶月一般,急向黄靖射去,一时间,黄靖弱小地身形,似乎就要淹没在这弥天剑海中一般。

    “你这厮,倒是有些手段!”

    黄靖手一抛,弑神枪猝然飞起,当空一晃,顿时化成千万柄巨枪,迎头便向那漫天的剑光飞去。“一枪破红尘!”

第三百四十七章 玉帝被打成猪头了 中

    东海上空,茫茫大阵,一片虚无中,却是有这争斗之四人。黄靖以枪化万千,却是将玉帝施展的一剑之威,全数破去了!

    轰!轰!轰!……

    漫天枪光剑影相撞,却是激得三才阵都兀自晃动不已。如果不是有三才大阵困着,两人的打斗说不得已经将下面的东海破坏一番了。准圣实力,虽然已经是举轻若重,但威力,却是丝毫不会减小。

    虽然准圣难以达到覆手间,灰飞烟灭,反手间,颠倒乾坤,但道术神通,却远非大罗金仙以下之修道者可比!

    此番以物化形之法术,两人使来,却是针尖对麦芒,旗鼓相当!

    久战不下,玉帝也有些心急,虽然自己加上三清教这三位,已经是四个准圣了。但这三人着实可恨,说不得是为了报自己投靠佛门之仇,居然借机要让自己出丑。说不得自己不被教训一下,不出点事,他们是死活不会出手的。

    当然,如果自己能和这黄靖拼一个你死我活,那说不得他们是最愿意的。还须想个计策,逼他们出手才是,不然,我玉帝岂非做了那冤大头!

    玉帝一边暗忖,一边却是有了计较,大声喝道,“黄靖,你青丘山法术,不过如此。本玉帝听闻你那老师,曾言你青丘山几样功法,每人只会专修一样。哈哈哈……你黄靖却是无那机缘,居然是选修的七十二变之法,哈哈哈……若是换了你两位师兄来,一位修那元神金身之法,一位修那开天九式,说不得我还会怕。你吗,今天却是注定难逃!”

    话毕,玉帝径直将昊天镜置于头顶,手一招,当空飞舞的杀神剑。却是依旧飞了回来,被他拿在手中,执剑便向黄靖杀过去。

    黄靖也是不惧,道:“昊天小儿。我却是笑你太过粗浅。殊不知,大道无形,殊途同归!老师当年几样功法,皆是天下少有。我能学一样,已经是才智有限,虽然不敢妄称能达至老师与孔宣师兄那境界。但对付你,却是绰绰有余!”

    “你这厮果然狂妄。青丘山一脉,尽是你这厮一般人物。青莲在时,你们还能受那庇佑。哼,我倒要看看,余荫一完,你们前路何方。说不得。是化身灰灰吧!哈哈哈……”玉帝口中说道,手下功夫却是没有慢半拍。长剑如虹,被他施法之下。居然隐隐有令虚空微颤的效果,迅疾地朝着黄靖杀去。

    黄靖见这玉帝攻守间都有了宝贝,自己却只有一件兵器,说不得还是要小心些。老师当年教诲,逢人莫看低,说不得就被人家扮猪吃老虎,给坑了。当下也不大意。手中长枪弑神枪一个横扫八方,滔天杀气再次凝聚成形,瞬间便冲向玉帝。

    玉帝攻势一滞,就待变招,却见黄靖已是一枪杀来,不防之下,只好以昊天镜力抗下来。

    “砰!”

    虽然黄靖一枪,并没想让玉帝就此毙命抑或被重创,但一招之下,却是正中那昊天镜,昊天镜虽然是先天灵宝,却终究不敌这先天至宝,瞬间便被刺落头顶,掉回了玉帝怀中。

    “哼!玉帝小儿。我看你以何自保!哈哈哈……昊天镜,不过如此!”

    黄靖大笑道,却是枪不饶人,一枪快似一枪地朝着玉帝刺过去,每一枪,皆是带着惊天杀气,每一枪,皆是风雷阵阵,虚空微颤!

    “贼子,逼人太甚!”

    玉帝被一番追杀,弄得手忙脚乱,连出声求援都是困难无比。玉帝眼神中迅疾闪过一丝怨毒,看了那三才阵一眼,一咬牙,伸手入怀,掏出一宝,却是一只金钗。

    这金钗本是当年瑶池和昊天被鸿钧亲封为天庭之主时,赐下的两宝之一。玉帝深恐不敌,倒也带来了此宝。

    “黄靖小儿,好叫你知晓,我天庭亦是有宝!哈哈哈……”

    玉帝大笑道,随即反手执着手中金钗一划,身后顿时气浪滔天,逼得黄靖都不得不停下来,细看之下,倒也大吃一惊。

    金钗一划,玉帝身后顿时涌起惊天巨浪,隐隐然连天去,连三才大阵似乎都被淹没了。三

    手布下的三才阵,可大可小,最大却是有千万里,连能被罩住。但这金钗化出来的水浪,却好似看不到边一般,隐隐然已经延伸到大6上去了。

    黄靖停下来,凝神一看,只见玉帝和自己中间,此时却是被那金钗一划之力,平白弄出来了一条大河。这大河似乎是从天上而来,上望不到源头,只见大河悬空而立,自九天垂下,声浪巨大,滔天之波,似是要将东海再次灌满一般。

    大河之水,自天上来,此时却没有完全落进东海,光是大约一半,便让东海海平线大涨,无数水族被这大河之水一激,却是丝毫不知祸福地出水跳跃,享这天河之福。

    但另外一部分大河之水,却是落到东海沿岸去了。一时间,大河之水,奔流而去,狂放的海水,瞬间就将那东海沿岸的千里良田,变成了泽,海边一些小一些的山岳,都是直接被冲倒,那些农居,小城更是瞬间便被摧毁!许多人不猝之下,瞬间便死于非命,但也有许多不死之人,却是抓着一根木头,或者被冲到山巅,漂浮在水中,就要死去。

    黄靖见状,大怒道:“昊天小儿。你身为仙界玉帝,便如此草菅人命???那些人可都是一条条生命,被你这金钗一划,天河之水中死于非命。昊天小儿,此乃大祸,若是惹得天怒人怨,你之大劫,也是转瞬。”

    玉帝也被眼前情景吓住了。他没想到自己全力一划之下,居然闹出了这么大动静。毕竟以前没有用过这金钗,如今实打实地施展出来,居然将这万里沿海都淹没了,看来还有蔓延下去地趋势。不过,转瞬间,他也一咬牙,不管了。

    “哼!这些小民,既然生活在海边,那么死于海啸又有何稀奇。我虽然天帝,但此举并非有意。天怨我不得。待我将你这厮擒了,再去做那天地道场,度他们便是!”

    黄靖大怒,却是来不及开口骂这人面畜生的玉帝,毕竟这昊天是高来高去惯了,最低的身份都是鸿钧童子,哪里会管凡人死活。甚至连最起码的怜悯都没有。试想,一个从来高贵惯了的人,能将普通人的生死放在眼里吗?

    大怒之余,黄靖却是来不及辱骂这厮,大河之水,不过瞬间留下,黄靖却是不得不救人!

    只见黄靖盘膝坐下,也不管玉帝和那三个准圣,口中念念有词地念起法咒来。

    “四海之灵,天下之水,吾乃四海之主!苍天听我相告,大地听我祭言,黄靖有罪,众生无罪,黄靖无能,众生却不该绝。如今大难来时,黄靖脱身不得,唯有以诚心相告天地,以道心为基,引那九天之誓。如天有应,黄靖甘愿永不证道,誓以大意愿,平息此番水难!苍天在上,黄靖拜请九天相听,吾以道基誓,永不证道以退水难!”

    只见黄靖起身三拜天地后,天上忽然降下一道金光,金光好似一条玉带一般,瞬间将这几万里方圆的河水,绕了一圈,好似捉鱼一般,瞬间便收了起来。而更让人奇怪的是,那些本已死去的人,居然活了过来,死而复生之余,却是跪地拜天,痛苦不已。而那大河之水,也是被那金光一卷而去,再也折腾不了天下苍生了。

    云中子三准圣却是看地瞠目结舌,打死他们都不愿意相信这黄靖居然舍弃证道之机,而且是在这种圣人可能齐数倒霉,新圣人有可能产生的时候,就算老的圣人不去,那无量量劫以后,证道亦是有机会,这黄靖,居然为了这几万里方圆的水难,放弃了证道之机,换来天地感应。当然,如果不是黄靖如此做,说不得几十万里方圆的生灵,全数都要死于大难。这不是一般人能救的,即便是准圣人,也不能有这般绝**力,更不能让那些死去的生灵复生,还收了那大河之水!

    “哈哈哈,此时正是取你狗命之时!”

    玉帝见黄靖誓施法,却是一个瞬间便到了黄靖身边,扬起杀神剑,就朝黄靖砍去!

    “黄靖小儿,纳命来!”

第三百四十八章 玉帝被打成猪头了 下

    黄靖此时却是正在跪地起誓,天下苍生为重,他如何不知自己会给玉帝那厮留下破绽?但他没有其他办法,他没有退路啊。

    水灾弥漫天下,而且是这大河之水,沟通了天河,不说这里的三个准圣,就是当年几个圣人也是看着那天河之水,就是头大,圣人如何?圣人在天地之威面前,有时候也是那么无力。金钗虽然不足以搞出如此大的威力,但凑巧的是,被这玉帝不知究竟的一下乱用,居然将那金钗所划的大河,连通到了天上之九天之河,这下好了,不用像当年巫妖二族争斗,就能出现天河之水,淹没下界的情况。当然,这次大量的天河之水是流入了东海,能造成的为害,也只是十万年方圆左右,不然如果像当年巫妖之战那样,有可能将整个天地都淹没,玉帝还不当场吓死。

    虽然,石忠知道,孔宣就在龙宫里,但他却是传音孔宣,让他不要擅动。凭两人的相互了解,遇到这种亲眼看着千万生灵即将死于非难的天灾**,两人都不会坐视不管。

    法力不够,怎么才能解救这次大难?|当然是行事出乎意外,拼着损耗道行或者道基来,引动天机。而且。这种方法还不一定有用。

    黄靖传音孔宣,让他不要动手,一个原因是孔宣比自己道行更高,平白牺牲,不值得。二来,黄靖乃是龙族,又是四海之主,以这个身份起誓天地,却是能收到更好的效果。所以,黄靖也是不得不上,他不去,就只有孔宣出手了,而且还不一定管用。

    如今黄靖拼着露出破绽,倒也没指望玉帝那厮能手下留情,他也有担心。担心他们不是看着自己在那里施法,担心四个准圣联手就把他捉拿下来了。他倒不是怕死。只是不甘心,感觉自己没有为守卫东海出上大力。没有保下成教这天大机缘。

    但三位准圣似乎现了什么苗头,毕竟不是那已经被逼急了的玉帝,三人并没有下手趁人之危,而是观看着。只有玉帝。大喜之下,得意忘形,要去杀黄靖。

    成周山,周成忽然停下给周诗祁三人和那一干小妖灵物类生灵讲道。叹息道:“也罢。今日虽有所失,也真是为难你了!永不证道,黄靖,苦了你了。为师记下了!”

    说完,却是好似没事人一般,微微闭眼,却又开始讲道了,天地大事多有定数,此等天河水淹大地之大事却是在那意料之外,便是周成,也是事到临头才现。毕竟,玉帝本意是以金钗划出大河,阻挡黄靖,谁知天数使然,意外之下有注定,居然将大河连同了天河,如果不是在东海附近,怕是早淹了几十万里了。

    周成如此说,倒也不是他不管事,只是天数不是都能被逆转的,他需要做的,只是将天数补全,取那别人难取之道。

    且说东海之上,此时却是好一场恶斗。

    只见黄靖施法刚完,不及转身,只来得微微一晃动,便觉着后背一痛,低头一看,一柄杀神剑正从自己左侧肋骨中刺穿过来,低头都能看到剑尖。

    “啊!……”黄靖一声惨叫,随即提枪朝后一抡,却是避开了玉帝,挣脱了杀神剑,随即痛哼着跳到一旁,掏出一颗丹药,瞬间便服了下去,却是那混沌丹,他倒也没有几粒,不过是孔宣将老师留下的丹药,取出少许,分给了这个师弟。当然,孔宣自己,更是不敢乱用,他没有像石忠一般,把自己看的多高。在孔宣看来,自己就是给老师,给那位父亲一般的人看守家业地。如果自己浪费,那就是罪大过天。

    “咳咳咳…”黄靖身上的剑眼却是丹药服下去后立刻便结疤了,不过内伤依旧还有,没有完全康复,想要说话,却是先咳出雪来了。

    “咳咳咳……昊天小儿,你今日先是水淹大地,如今又刺我一剑,你我因果已定。今日我虽

    ,他日,你也必要死于我黄家之手。咳咳…苍天在我重誓,罹大难之机,窥到那丝天机,咳咳……老师,黄靖他年之事,还要多拜托您了!”

    黄靖咳出一口乌血,披散着头,仰天大笑道:“师恩如此,天数亦是如此,谁能想到我黄靖,能有今日。他年之事,自有老师庇佑,今日,这玉帝小儿,天罚时日未到,就让我黄靖,先行教训一番!”

    “你,你要做什么!”玉帝毕竟是做贼心虚,虽然给自己的行为找了一帮子借口,但如此被黄靖指名道姓地威胁,他还是有些胆怯,无奈之下,他却是急忙向那三人说道:“云中子仙师,此人状若癫,正是擒他之时。”

    云中子闻言,却是和另外两人传音道:“玉帝小儿不识天数,枉然以金钗引来大难,日后必有奇祸,说不得真会应这黄靖之言,死在他黄家之手。吾等不可妄动,就让这黄靖先泄恨,去了这天机皆数,以免吾等擅自下手,沾染他这因果!”

    这话说的很明白,黄靖要教训玉帝,是以天数为说,如果三人去帮忙,就是对抗天数,这种事,只有那位已经杀红眼的玉帝才会去做。

    其实玉帝也是冤大头,本来指望大家一起下手,哪里知道自己却是先做了那冤大头。他也不是笨蛋,不过想的是将这黄靖捉下,以防青丘山得到消息,举教来援,那时候,怕是吃不了兜着走了。即使他们有四位准圣,也难逃青丘山那些个高手。据他所知,青丘山能和自己四人对抗之人,不下好几位。若是加上那些接近准圣的人,今日之事,绝无好事。说不得最后这三人一逃,青丘山估计就直接追到天庭去了。

    而他现在想的,就是将黄靖捉下来,然后交给四海龙王,让他们出面三界公审这黄靖,是以他才冲动了一些。

    黄靖大笑道:“昊天小儿,我笑你不知天数,今日虽不当死,却活该先有一劫!”

    “你,你……”

    “昊天小儿,你莫急,我便让你瞧一瞧你青莲师兄亲传的七十二变之法!”

    黄靖大喝一声,心念一动,头顶那准圣人之青光猛现,青光之中,居然结出了三朵巨大地青莲,一时间,青光暴涨,气冲霄汉,黄靖那披头散的形象,顿时被一阵青莲附体,焕然一新的形象,倒是和周成青莲本体,有些类似。周身都是青莲青光,手中却提一了一只先天至宝之末的弑神枪,威风凛凛地站在那里。

    “给我变!变!变!”黄靖大喝一声,以青莲道体施展出了这七十二变之法,三声大喝,顿时引得头顶三朵青莲飞到半空,青光一闪,三朵青莲爆开,接下来的一幕,不只玉帝,便是连那云中子等人也是目瞪口呆,再次陷入了惊悸中。

    只见那三多青莲炸开,顿时漫天遍野都出现了黄靖,这次是真地出现了漫天遍野的黄靖,连手中提的弑神枪都一模一样,气息也是完全一样,笑容,相貌也是一般无二。

    “昊天小儿,看看我青莲道中,被你誉为末学之技地七十二变之法!它能和我青丘山一变之化,三十六变之术齐名,究竟有何神通!”

    黄靖再次大喝一声:“给我打!!打!打!打!”

    四声大喝出口,漫天黄靖好像被火烧了眉毛一般,瞬间跳到玉帝身边,一些黄靖拉住玉帝,一些人开始抡起手中长枪,专朝他不致命的地方,狠狠地戳下去。

    “啊!!!黄靖小……啊,痛煞…我…也…仙师救命,仙师救……”

    玉帝被一番狠揍,居然连还手之力都没有!旁边地三位准圣人已经惊得说不出话来,这要是单打独斗,谁是他对手啊。

    “不好!玉帝难逃一罚,快去攻他本体。非两人联手,这七十二变之法,绝不能破!”云中子大惊,却是急忙带领三个准圣,也不摆架子了,也不看戏了,急忙施法,想要再次将黄靖制服。两人刚好制他,四人一起,黄靖却是多半难逃。毕竟黄靖也是刚刚才重伤一番。

    “哼!贼子!谁敢伤我师弟!”

    众人本待下手,忽然一声暴喝传来,回头一看,只见龙宫一个人瞬间跳出来,众人心中一沉,

    “完了,是孔宣……”

第三百四十九章 成教威严 上

    孔宣一来,四位准圣便觉得不妙,玉帝更是被黄靖那七十二变之法,揍得遍体鳞伤,虽然没有致命,但道行和法力都受损了。法力受损,是因为被殴打的结果,道行受损,是因为被弑神枪戳的全身是洞。幸好是准圣人的道体,不然怕是当场就被戳成灰灰了。

    不过黄靖也确实没想要他的命,他心里有一个狠心的想法,杀了玉帝,怎能泄他心头之恨,而且在他看来,玉帝乃是魔界之敌,如果自己动手将他杀掉,让天庭无主,那石忠大获全胜之下,就真的难以制衡了。

    于是,即便有惊天之怒,黄靖依旧忍了,反正在那千钧一之际,居然让他黄靖窥到日后那番机缘,而且还是拜老师之赐,他如何能不大喜,大怒之下又有大喜,自然是心态有变了!

    “东海却是很热闹!没想到你们依旧这么不争气,只能靠着人多,欺负我青丘山。”孔宣身着青衣,素身而立,道髻耸起,手执拂尘,倒也仙风道骨,颇有一份出尘之意。

    黄靖见孔宣来了,自然知道他已经在背后备下了手段,也就收了七十二变之法术,笑道:“这些贼子,他们的圣人老师都只能依靠人多,欺负我家老师。呵呵,谁曾想,天道无常,人数岂能胜天数。不错,外界传言都是对的。石忠那叛徒也是没有虚言,我家老师确实以一己之力,封印了你们诸家圣人老师!谁不服,先问一问我手中这弑神枪!”

    四准圣人面面相觑,本来还有惊慌,但见孔宣就一人来此,其他青丘山高手却是没有一人来此,心下倒也安定了许多。

    “青丘山功法然三界,自然是青莲道人之功!尔等又何须炫耀。不过是有一个好老师罢了!”云中子叹息道,他心里倒也有所不满,只是形势并不比人强,能好言相说,把今天这一场过去就算了。

    孔宣道:“云中子师兄此言差矣!当然,我等历来感恩老师,只是不许你如此言语挑拨我青丘山!若依你此言。当年我家老师和你家老师倒也是同门学道,为何你家老师却只能靠阴谋诡计、外联贼人来对付我家老师?”

    黄靖道:“阐教之人。历来虚假为道。老师不是好老师,又怎能教出好弟子!封神一战。阐教的叛徒比截教还多,倒是让三界看了一番笑话!”

    此言一出,云中子和南极仙翁顿时脸色涨红,半响。南极仙翁道:“尔等莫要强词说我阐教。尔等成教,不也出了一个石忠吗!石忠果真大英雄,以一己之力,将整个师门都送去应劫。我等阐教。却是有所不及!”

    黄靖笑了笑,道:“石忠叛我成教之事,自有我成教处置!成教再不济,倒也赶不上你们阐教,尔等可是忘了,当年封神之战,是谁亲手将尔等门下封神。若是我没记错,应该是你阐教高徒吧!”

    “你!……”申公豹虽然出人头地了,但却历来为阐教所记恨,乃是阐教四大叛徒之一。比起其他三个所谓的阐教叛徒:广成子、玉鼎佛、太乙魔君三人,倒也不遑多让。

    玉帝见众人又斗起嘴来,刚才受得耻辱,立时仿佛炸开来,一股怒火,从脚底直接烧到头顶,怒冲冠状,鬼神皆惊悚。“各位仙师。这孔宣藏身东海,定是早已窥到了天机,方才行那瞒天过海,暗度陈仓之计,闭青丘山却出现在这东海!我们还须联手,将这两个贼子捉下才是,否则以成教睚眦必报的作风,不说我天庭有大祸,便是你们各教,也是难逃!”

    此言一出,孔宣和黄靖却是依旧不动,乐的看戏。不过,云中子三人却是微微色变,这玉帝虽然言语中不乏挑衅之意,但说的却没有错,不乘此时黄靖势弱之机,拿下两人,日后就算没有他们寻仇,但气运之争,终究要见过高下。择日不如撞日,今日做过一场,却是难免了。

    玄都**师一扬手中拂尘,却是道:“尔等成教圣人,害吾等老师,罪大及

    日又有这黄靖盘踞四海不让,吾等说不得,也只有做一番高下才是!”

    “大善。正要如此!”

    云中子和南极仙翁二人也是点点头,道:“还须师兄布下两仪微尘阵,吾等方能擒下这青丘山二人!”

    玄都**师道:“正要如此!”

    说完,大手一挥,右手袖子仿佛鼓风了一般,涨大起来。透过袖口,依稀能见到袖子中另有乾坤。

    “两仪微尘阵!”玄都**师一个唱诺。只见袖口中本来虚无一片,此时却是泛起漫天黑白二物,似是星光,又不似星光那般晶莹灵动;似是阴阳,又太过缥缈灵动,难以名状。

    随后,只见玄都**师袖中的黑白二物,瞬间冲出袖口,须臾便布满了周天之大,本来因为方才天河之水,激得涛声震天的东海,此时也不见了踪影,眼前却是虚无一片,隐隐然只现黑白二色。

    “玄都师兄倒是好手段!这一手两仪微尘阵,虽不曾似圣人一般,能平地起万千世界,但平地演化微尘,却是信手拈来。如若方才使来,我家师弟,怕是早已不敌!”

    孔宣一番看似随意地评说,却是直指要害,言明方才玉帝对阵黄靖的时候,被揍成那般模样,完全是玄都**师几人搞了小动作,没有尽全力!

    若是认真说来,玉帝实力倒也比之人、阐教两教的三位现任教主差之不远,毕竟是在鸿钧门下待了那么多年,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就是一头猪,天天听那道家箴言,说不得也能悟出来一个猪悟能!

    玉帝脸皮微微一黑,随即却是笑着道:“孔宣,吾等今日却是注定要拿你二人,任你如何挑拨,皆是无用!你家老师虽然厉害,只怕你孔宣没有那番手段!”

    孔宣道:“吾虽不敢自比老师之手段,但想来也不至于束手就擒,今日做过一场便是,不过……”

    云中子心中一动,道:“也罢,终究不是死战之时,今日做过一场定过高下便是!吾等终究是道门之后,如若死斗,却是便宜了外人!”

    玄都**师闻言,倒也没有反对,径直道:“吾等皆不愿死斗,准圣斗法,当有一番彩头才是!玉帝,此事乃是你牵头,便由你说吧!”

    玉帝闻言却是一愣,心里暗骂道:好你们几个死鬼,不愿死斗,居然要我拿出彩头来。说什么道门之后不愿死斗,一个个背地里都恨不得对方立刻死掉才是!

    “吾虽为玉帝,天庭却是无甚稀罕之物,无甚东西可作彩头。”玉帝打定主意不松口,每次都想算计他,可没这么容易。

    孔宣笑了笑道:“这彩头倒也容易,不若就以这东海比试。尔等看如何?”

    玄都**师三人闻言,皆是微微点头,道:“如此甚好。就比这东海便是!”

    孔宣又道:“吾等以这东海做那彩头,当是指胜出一方,布告天下,从此绝不沾染四海之事。”

    “大善。正要如此!”众人道。

    玉帝刚要出口反对,却是听到云中子传音道:“此时不是死斗之时。如能以高下之分,得了这四海,不是更好!何况,即便吾等不敌,这四海依旧拿不回来,比与不比,倒也无甚差别。”

    玉帝暗忖半响,却是道:“也罢,就以这四海为赌,做过高下,胜败自分!”

    说完,却是径直跳进了阵中心,和玄都**师三人待到一块去了,镇压大阵,以偷袭之法伺机攻击孔宣二人!

    黄靖一看,此时阵势,却是远方才三人摆下三才阵的一番虚张声势,那时候虽然自己也逃不走,但绝对没有这两仪微尘阵诡异莫测。两仪微尘阵本是当年太上老君听道鸿钧门下,所悟之阵法,比其三才阵,却是凶险了许多。

    “师兄,此阵威力可大可小,玄都使来,却是颇有火候!我等还须小心才是。”黄靖神色凝重地说道。

    孔宣道:“此阵危险,当年老师也有告知,吾等但求保得安全,再图破阵反击,如此方是上上策。”

    说完,却是径直祭出了三十六品青色莲台,心念一动,莲台化作一丈见方,黄靖也坐了上去。

第三百五十章 成教威严 中

    却说孔宣和黄靖二人上了三十六品青色莲台,当能自保,便也无所惧地入阵去了。此次争斗,已经定下了基调,便是定过高下,不分生死。

    准圣不像圣人一般,圣人已经强大到无耻的地步了,即便是当年最弱的圣人,也不是那些洪荒大神能对抗的。

    强大如周成,手执多件先天至宝,一番苦斗下来,也只是将那些个圣人封印。当然,元始天尊遭了太上老君毒手,一味地靠近太上老君,沾染圣人因果太多,又没有划清三清界线,断了那开天之元神因果,倒霉之下,才被太上老君给坑了。

    但作为准圣,可就没有这一面无耻的免死金牌。天数眷顾,机缘深厚的人,能靠着因果之数,躲开杀劫,避凶趋吉。运气倒霉的,怕是不知道哪一天就被人干扰天机杀掉了。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不为圣,都是怕死的。

    怕死没有高低贵贱之分,这是人的本性,只是很多时候,人们找到了借口,一个足以自嘲的借口,方能慷慨赴死,身入轮回,享那众生之福去。

    刚才如果不是孔宣出来,这四位准圣人,说不得真要将黄靖打杀,或者擒了回去,交给四海龙王,天地公审,搞那噱头,破尽成教气运。

    不过准圣也最会见风使舵,虽然他们不一定怕了孔宣和黄靖二人联手,毕竟他们有四个准圣。但是此时死斗,确实对谁都没有好处,反而会便宜了别人。这不只是孔宣黄靖二人的想法,更是云中子等人的想法。

    黄靖坐在三十六品青色莲台上,却是笑道:“师兄,此宝却是冠绝三界。想当年老师一宝在手,何尝不是天下都可去得。”

    “呵呵,此宝却是不凡!”孔宣看了看黄靖提在手里的弑神枪,道:“老师当年的宝贝,但凡趁手的,也就这几样!你这弑神枪。虽只为先天灵宝之末,但威力当不止如此,此事一完,你还须闭关参悟一番。”

    黄靖大喜道:“原来如此,我道是平日里甚少用这宝贝,却不知还有隐秘。此次事了,当闭关参悟。有了这法宝相助。我青丘山之事,却是容易了许多。”

    孔宣闻言。却是微微做怒道:“师弟,法宝不过身外之物。你莫非忘了当年老师日常教诲?”

    “呃?不知师兄所提乃是何事?”

    “老师有言。万般皆下品,唯有实力高,才是至强之道。没有法宝怕什么,截教的诛仙剑阵那么厉害。还不是被老师抢来了?没有山门道场怕什么,老师这青丘山,当年不仍然是群山莽莽,此时却是仙山福地。令三界敬仰!”孔宣似是想起了当年周成作为,微微一笑道,“只要道行高了,便是捡便宜,背后下手,也能得不少东西。此次大劫在即,天地间似乎有许多法宝出世,其间怕是有些重宝,我们不要怠慢了。”

    黄靖闻言,却是点头,道:“师兄所言甚是。若依我看,便是这些个法宝也是不错。这玄都**师的金刚啄。还有那些,嘿嘿……”

    孔宣道:“此事来日再议。这大阵茫茫然不知边际,别说玄都**师,便是连个人影都没有。”

    黄靖道:“确实有些蹊跷。这太上老君当年收徒几乎是各教圣人中最少的,这玄都**师为大弟子,想来是得到了不少传授!”

    三十六品青色莲台外,形势却是有些诡异。漫无边际的虚无中,充斥了黑白二色,说不上有,也说不上无。黑白二气倒也非是等闲之物,乃是这两仪微尘阵地黑白二障,障者,藏之以匿!

    远远看去,漫天黑白之气后面,似乎又有大千世界,却是有些恍惚不似真。两仪微尘阵功能演化世界,平地起微尘。但终究是道行不到,孔宣和黄靖入了此阵,却是茫然不知头绪,不能如圣人一般,即使那诛仙剑阵,也能来去自如,阵法一道,对于圣人来讲,能困不能杀,能制不能灭。

    黄靖天姿却是没有孔宣好,对于阵法一道研究非常有限,听道青丘山多年,所学会的不过是一个九宫镇海大阵。这还是因为他本人是龙体,借助了在水中的天分,感悟而出。此时一遇到这名

    的两仪微尘阵,正如盲人摸象,凭着感觉跟着孔宣走

    黄靖道:“师兄,阵法一道,我最是不堪,你看这阵究竟该如何破?”

    孔宣停下青莲,隔着青莲护体之光望着外面虚无的一片,说道:“当年老师有言,阵法一道,皆是借天数之举。阵法分先天与后天。先天之阵,世间寥寥无几。据我所知,先天之阵有我们青丘山的盘古大阵、老师捡回来的诛仙剑阵、巫族十二都天神煞大阵。当然,这两仪微尘阵,乃是太上老君听道紫霄宫悟道所得,本是鸿钧大道中所有,严格说来,也是先天阵法!”

    黄靖道:“老师似曾如此说过。只是我对阵法一道,从来都是未曾入门。不像师兄你,二十四诸天大阵,却是我青丘山一大阵!”

    孔宣道:“二十四诸天大阵虽然能平地演化大千世界,怎能与这些先天之阵抗衡。老师有言,先天之阵比之后天之阵,最大的区别,乃是有逆天之举,功能化简为繁杂,让入阵之人,被阵法所克制,无论多大神通,都会受了影响。而且,这些阵法,皆是有所诡异之处,不过老师倒是没有提过,这两仪微尘阵,究竟有何诡异之处!”

    黄靖:“师兄太过谦虚了。我倒也知晓,二十四诸天大阵,功能斩化分身,此宝之厉害,却是老师一番厚爱了。”

    孔宣点点头,注视着这个茫茫然地大阵,半响无所得后,却是盘腿坐下,窥那阵法中的一线天机之数。因为周成说过,先天之阵,皆是偷天之气数,多有逆天之举,道行高到一定程度,自然能看到端倪。

    良久,孔宣霍然睁开双眼,道:“太极阴阳,黑白二障,破!”

    随着孔宣一声大喝,三十六品青色莲台瞬间爆出大片青光,青光中好似有一朵朵斗大地青莲若隐若现,青光瞬间射向四周,不过瞬间,虚无中一阵颤动,那黑白二障,却也急散去,好似被风吹的柳絮一般,一窝蜂散去了。

    黑白二障一去,却只有一片虚无,空间中只有这三十六品青色莲台,和盘坐在上面的孔宣,石忠二人。

    黄靖一看,黑白二障尽去,不由大喜道:“师兄道行果然高,这大阵却是被破了。”

    孔宣闻言,叹道:“此阵岂是如此容易破的,这不过是第一道门槛罢了。我终究不是圣人,不能似老师那般化虚无于反手之间,更不能似老师那般,看破这阴阳虚像。方才这破去的黑白二障,不过是这大阵的一部分。下面似乎有一部分更为难破,不知是何考验。”

    黄靖闻言一愣道,他倒是没想到一个两仪微尘阵如此麻烦,那要是有人去破青丘山的盘古大阵,又该如何呢?

    “师兄,此阵威力远不及我青丘山盘古大阵,尚有如此威力。我们青丘山盘古大阵,你可曾进去探过?”

    黄靖一时心急,传音问道,青莲之内说话,倒也不怕别人窥听到,不过以防万一,他还是没有开口说。

    孔宣闻言,神情虽然依旧淡然,语气却是感慨道:“老师修为,与我等乃是云泥之别,此阵乃是老师当年得自盘古大神。盘古大神以力著称,能被他用作防御地大阵,自然是顶尖的。我,我……”

    “你可曾窥到端倪?老师当年只留下出入之法,不过是一条通道。大劫将至,师兄虽然宣布青丘山闭关,倒是不知大阵能否挡住贼**心!”

    孔宣却是神色不堪道:“五万年前,我也有你一样地担忧。毕竟山门事大,老师不曾交代,我身为老师弟子,监管成教怎能放心。不过,说来惭愧,五万年前我曾将我之五色神光分身之一,投入大阵,以求窥其精妙,结果……”

    “结果怎么样?破了?”黄靖道,在他看来,孔宣是成教之主,不是硬闯应该没事,占了天时地利人和,应该能窥到一丝端倪。

    孔宣叹息一声道:“那具五色神光分身,从五万年前进了大阵深处,百年之前方才逃遁而出,我怀疑大阵有灵,知晓我那分身的身份,虽然不曾杀戮于他,但也将他困了五万年,方才放出。”

    黄靖惊呼出口,“这……孔宣道:“走吧,此阵破与不破,就在前方了!”

第三百五十一章 成教威严 下

    孔宣和黄靖依旧坐了那三十六品青色莲台,向着这虚无一片,连那黑白二障都消散无形的两仪微尘阵中前进。

    前方一路茫茫虚无,却不知有何等待着他们。不过所谓艺高人胆大,两人也没什么担心的,不过是担心破不了阵,平白丢了四海之气数,落了争斗的下乘,日后难免祸事上身。

    “师兄,我们这是去哪?”论及道行,黄靖终究是不及孔宣,当然资质是一方面,毕竟孔宣乃是开天之后,神鸟孔雀得道,一出生便身负神通,背有五行神光。黄靖不过是东海一条锦鲤,论及天姿,比起孔宣差的不是一点半点。黄靖能有今日成教,倒也与他笨鸟先飞有莫大关联。

    而且作为成教教主,孔宣身居青丘山,得赐三十六品青色莲台,已经是占了莫大气运,享了周成的遗泽。黄靖虽然也受周成眷顾,但比起孔宣,还是差上那么一点,当然,黄靖此次大灾之中见至情,日后机缘,自然也是有了定数,周成不至于视而不见,自然会为他黄家谋划一番!

    孔宣道:“据我窥这大阵一线天机,乃是前方而已。先天大阵本无形,得天之术却行逆天之举,我也不知此去乃是何处!”

    说来说去,孔宣不过是随着一丝道机前进罢了,说的简单一些,就是直觉,不过这种直觉比起凡人来,却是强上了不知多少。

    “咦,前方似是有何物!!”黄靖眼神一动,却是率先以肉眼现了前方有一处微光闪动。大阵中虚无一片。黑白二障被破去后,根本没有了外物,哪里来的微光。

    孔宣闻言,霍然睁开闭目神游的法眼,道:“正是此处!破阵关键便是它!”

    当下两人也不再迟疑,径直到了微光之处。这才现,哪里是什么微光,却是一道门,光是从门中泄出来的。

    “此地有些诡异。师兄还须小心。”黄靖条件反射性地紧了紧手中握着的弑神枪,探察着眼前这道门。

    门中虽然溢出来微光,却是好似笼了一层纱一般,透过门,什么也看不到。

    孔宣一愣,却是径直掐算起来,半响道:“原来如此。那三清教主。果然不欲与我等死斗。若是死斗,以你我**力。硬破了这大阵倒也不是没有可能。只是此番比斗,却是以能否破阵为凭了!”

    “依师兄的意思。这里是整个大阵的核心威力所在了?”黄靖道。

    “正是!过了此门,必有一些异数。师弟还须小心,别出了这三十六品青色莲台,以防万一被他们偷袭!”其实倒是孔宣过虑了。玄都**师既然摆出这阵法,并邀云中子、南极仙翁两人压阵,自然是想以阵困他们,打定主意比个高下就可。哪里会和他们撕破脸死斗!这次出头的,毕竟是玉帝,他们最多只能算是帮凶,说成是被玉帝蛊惑的。

    孔宣两人稍事准备一番,嘴里藏了一枚混沌丹,以防万一,随即两人便一脚踏进门中去了。

    刚一进去,孔宣便惊呆了,原来眼前哪里还是什么大阵,更不是虚无一片,而是一座巍峨大山,其绵绵兮,不下几十万里。山脉连绵,万高山无数,更有仙禽神兽往来其间,或是吞云吐雾,或是弄水嬉戏,偶尔更是传来一声长空破晓般地凤鸣。

    “这,这里怎么是青丘山……”孔宣惊呆了,他清楚地记得,刚才只是过了一道门而已,为什么眼前就出现了青丘山?而且,最令他惊讶的是,他看不出来眼前这个世界有任何的虚假,不论是演算天机,还是掐算阴阳道数,皆是没有二样,不论是感觉还是别的,眼前这个世界,根本就是青丘山!

    “不可能!”孔宣惊呼出口,他根本无法想象,自己一个准圣人,就过了区区一道门,居然就产生了某种让他不可理解的变化。不过转瞬,孔宣忽然回过神来:“不对,黄靖师弟,去了哪里?”

    孔宣大惊之下,方才细看,自己此时依旧是一身青衣道袍,而三十六品青色莲台根本没有祭出来,而是好好地在自己体内,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无计可施之下,孔宣却是在这青丘山前盘膝而坐,凝神掐算起来,可天机犹如大江之水,虽绵绵不绝,却一瓢难取,忙活了大半天,却是什么都不曾算计出来。这还不止,连刚才分手的黄靖,都不见了踪影,算也是算不得。

    “莫非这是一个一梦万年的阵法?我被人算计?”孔宣心神稍定,一番掐算之下,眼前这青丘山根本没有半点像是假的,而自己却实实在在

    这里,太令人不可思议了。若不是他清楚地记得刚一起,他都会怀疑,自己是修炼出了问题,神识紊乱了。

    不过,孔宣也怀疑,是不是中了玄都**师等人一梦万年这般法术的算计,那道门刚好是阵法。

    “青丘山会不会出什么事了?”孔宣一想,如果自己真是大意之下,被四位准圣人借助两仪微尘阵算计了,那四海之赌肯定就失败了,还有黄靖,还有门下那些个弟子,不知道都是怎么了!

    当下孔宣大急,不知道自己究竟是陷入了两仪微尘阵地阵法中,还是被一梦万年的陷阱一般的阵法所算计。不分清明,自然不晓天机道数,无奈之下,孔宣只好进山去看看。

    盘古大阵却是依旧巍然而立,丝毫没有被破坏过的痕迹。孔宣依照当年老师留下的道诀,倒也顺利进去了。

    “见过教主!”忽然一个童子闪身而出,跪地而拜孔宣,孔宣凝神一看,原来是日常负责青丘山接引门人弟子的两人之一,乃是九尾狐一族,因其一族上下忠心,这守卫山门接引的任务,孔宣早就交给了他们。狐九倒也从来没有让孔宣不满过,因为他总是亲自坐镇大阵,从来不会乱放人出入。

    “你家老祖宗不在?”

    孔宣疑道,这狐九平时都依靠符篆,隐身在大阵中地一处,监管往来的人,他倒是害怕有人能浑水摸鱼,欺负门下接引童子道行不够,以变化之术蒙蔽过关,所以这狐九日常都会在暗中以神识探察来往之人。凭他青丘山六位金仙中最高地修为,已经是大罗金仙顶峰实力,虽然不能说离准圣是一步之遥,但实力之高,却也只是准圣之下了。

    往常孔宣出入大阵,狐九都会以神识传音,礼送礼迎,今日却是有些奇怪。

    小狐狸偏着头想了想,还是地位太低,很多事他都不能知晓:“老祖宗让我暂且来看着山门,有人来拜就通知进去。老祖宗好像说山上有事,他去山上了!”

    这个山上,自然是说的青丘山主峰,清平湖那一片,方圆几十万里,主峰当然是特指地山上。

    孔宣暗道:上山去了.记忆里,十万年来,狐九离开大阵,上山的次数,不过两次。一次是周成离去,第二次却是青丘山祭祖之时,究竟是什么大事,让他都能离开这职司之位,上山去了!

    “我不在的时候,山里都生过什么大事?”孔宣问道。

    小狐狸想了想,半响方才似乎有些犹豫地说道,“好叫教主知晓,教主不在,倒也只有一事。不过。我家老祖宗反复告诫,此事不可张扬。不过……”

    这小狐狸倒也矛盾,一边是老祖宗的命令,一边是自己教主,犹豫之下,反而将事抖出来了。

    “说,什么事!”孔宣神色一凛,做威严状道,“我乃祖师钦命成教之主,什么事瞒着我,就是有违祖师!”

    这面大旗一压下来,小狐狸受不住了,急忙跪地道:“教主饶命,只是祖师告知,此事要瞒着别人,就是教主也不能乱说,老祖宗说,他会亲自和你说!”

    “那你说说是关于何事地?”孔宣一想,不会是坏事吧,也就想先心里有个底。

    小狐狸脸色为难,犹豫半天,方才支支吾吾道:“有一次红狐职司山门,有…有…有人硬闯出去了…”

    “什么?!!”孔宣大惊道,这么多年,可从未听人从外面闯阵,更没有听过人从里面闯出去,是什么事,能让人硬闯出去?究竟生什么事了!!

    “红狐呢?我要亲自问他,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家老祖宗不是闭关此处,怎会让人闯出去了?”孔宣大惊道,到现在他都是一头雾水,现在更是来了一个什么硬闯山门大阵,不知究竟生了什么事。

    小狐狸大声哭起来,“当时老祖宗被人唤走,说是有大事相商。结果此处只有红狐一人。红狐…红狐犯了大错,又惊又怕之下,害怕老祖宗回来罚他,就自杀成仁,转世投胎去了……”

    孔宣惊道,这究竟都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乱子了得。这小狐狸乃是和那红狐情同手足,一直负责普通接引之事,只有贵客来了,才有伢子出面接待。想来,这小狐狸是没有胆子说谎的。还有,这不久前,究竟是多久前?是十年?还是百年?还是千年,万年?究竟谁硬闯出去了?什么时候闯出去的?

    孔宣满头雾水之下,却是径直朝青丘山上大殿而去,一路上几乎没什么人影,刚推开大门,孔宣大惊道:“老师!!!”

第三百五十二章 破阵 上

    却说孔宣忽逢猝变,又惊又喜之下,却是跪地就拜,“不孝徒儿,见过老师!”

    屋里人不少,都看着忽然推门而入的孔宣,却是没有人说话,似乎气氛有些沉重,孔宣低着头,也不敢抬头看,上面那个老师不开口,他怎么敢起身。

    当然,进门那一霎那,孔宣却是能感觉到,这个人确实是自己老师,天机也看不出有什么紊乱的地方,一时间,他倒也忘记了自己是怎么回来的,也忘记了一些疑惑。

    “你回来了就好。今天正要等你回来!”只见上面坐着的周成,开口说道,指了指下面跪着的人,对孔宣说,“你可曾认得此人?”

    孔宣忙抬头一看,果然自己眼前还跪着两个人,不是别人,居然正是那石忠和竹语,不知怎么回事,两人以头触地,却是不敢动分毫。

    “老师,大,大师兄,师姐这是怎么了?”虽然踟蹰了一番,但孔宣依旧叫出了大师兄三个字,虽然对石忠他也是诸般不满,但孔宣为人,却是没有那般强势,依旧念那情分,倒是让人感慨。

    “哼!你还唤他做大师兄,你倒是问问他,他可曾将你看作师弟。他可曾将这整个青丘山上下看做自家人?”上面端坐的那个周成,似乎气急败坏,口不择言地骂道:

    “这两个孽畜,为师当年怜他二人悲苦不堪,受那风吹雨打之苦,不忍之下方才点化成形,免了那餐风露宿之苦。你看看他们都做了什么?我在的时候,大家都把我当老师,都把我当师父!可我一旦不在呢?”

    “周成”似乎很气愤,接着道:“我不过是离开这些年。看看,看看你们都变成什么样了!一个个好像没有了主心骨,好像找不到人跟随一般了。更有甚者,石忠,绣语,尔等两人屡次行那叛教之事,可是忘了当日我之告诫?!!”

    下面跪着的竹叶和石忠似乎很惊悸,竹语就在那里不停地哭,石忠却是愤而抬头道:“老师。石忠冤枉,冤枉啊!苍天在上,石忠没有一日不将老师看做亲人一般。老师当年重伤隐去,修为全无之下,石忠只当老师天命所定,逆天之人,受了那逆天之罚。”

    “哼。逆天之罚。为了你们,我可曾少受了逆天之罚?你多次嫁祸地仙界成教。阴谋诡计,哪里配的上做我的弟子!!”

    上坐之“周成”似乎很气愤。指着石忠就是一番话骂道,连孔宣都看的不由侧目。

    正在这时,孔宣忽然见到了人群中的黄靖,脑海中犹如一道惊天闪电划过。忽然想起自己此时所处之地,说不得还是大阵中,而且,他也不能肯定。自己是不是被四位准圣算计了,毕竟一梦千年的阵法,要同时作用于他和黄靖,不应该那么容易,而且还是一点征兆都没有。

    当然,最最关键的是,为什么他第一眼看到青丘山地时候,没有看到本来是和自己一路的黄靖。

    此时却听石忠说道;“老师。石忠所为,皆是为了能让小语能过得更好,您也知道,当年我和小语一路走来,是何其苦难。我不过是为了让他过上好日子。而且,老师不在,我不过是想担起成教大师兄的责任,好将我成教扬光大。而且,那宝贝……”

    “够了。不用说了。石忠,当年我苦口婆心,教导于你们,为我门下者,当相亲相爱,情同手足,你看看你是怎么做的……”

    “周成”开始喋喋不休地骂起来,丝毫不管下面一脸疑惑地孔宣。

    孔宣暗道,不对啊,这老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模棱两可起来了,虽然什么地方都对,天机也没有错的地方,甚至连他自己都分不清究竟是现实还是受了阵法困扰。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他见到了黄靖,而黄靖却只是微微点头,丝毫不像刚和自己同赴大阵的模样。

    世间有一种阵法,却是名一梦万年。此阵本是一些修道者自己给自己用的,毕竟修道之人,有时候一次闭关就是几万年,甚至十万年,自娱自乐之下,也就创出了这种阵法,能让人感觉、万年只是一瞬之间,方才有一梦万年之称。

    怀疑自己中了这阵法也不是没有道理,毕竟四个准圣心,先是干扰天机,然后合力布下大阵,或许真能让自己不备之下,着了道。但这里的疑点就是他没有丝毫感觉到任何不同地地方,除了眼前这个黄靖。

    照说,孔宣和黄靖都是到了准圣人境界的修道者,就算是被圣人手段,一梦成真,虚度光阴,那应该记得入阵之前的事才是。毕竟,孔宣刚刚看到青丘山,也清晰地记得刚才的事,准圣人实力的修道者,不可能在遭了算计之后,不知道方才的事。

    孔宣还是不敢肯定,却是向黄靖打了个眼色,但黄靖却是淡淡地点头,没有说话,孔宣就更加迷惑了。

    “师弟,你怎么忽然在这里?”孔宣实在忍不住心头疑惑,以元神传音道,但是结果却是吓了他一跳。

    “孔宣,我在这里教训你家师兄,你却在下面元神传音。你莫是糊涂了,刚从外面回来,却问你师弟如何在这里!”

    “周成”似乎很不满意孔宣在下面分神,径直教训道:“那你倒是说说,这石忠究竟如何处置,才算恰当!”

    孔宣慌忙道:“老师在上,弟子只是有些疑惑,刚才回山之时,又听到……”

    “不要废话,顾左右而言他,回答我的问题!”

    “周成”似乎开始怒了,一声呵斥吓住了孔宣。

    孔宣三叩头后道:“老师在上。石忠师弟虽然有错,但罪不至死,我看,我看还是……”

    “糊涂。石忠之事,怎能容你这么轻巧说过?”

    “周成”大怒道,“你就这么懦弱?你身为成教教主,居青丘山,掌三十六品青色莲台,就如此不堪?”

    孔宣一想老师不该如此火爆脾气才是,转念间却是有了主意,“如此也罢,就将石忠打入轮回,以儆效尤!”

    “糊涂。我教导门下,必要相亲相爱。孰能无过,过而能改又有何不可!你身为成教教主,动辄提及门下惩罚生死。我就是这么教你地吗?”

    “周成”似乎依旧不满意。

    孔宣一愣,这时候心中的疑虑更重了,这老师究竟怎么了,自己怎么说都不对,看来真地有鬼。

    “你身为成教教主,当为众弟子之,此等事情如此犹豫,日后如何能成大事!杀是不杀,你看着办,我不管了!”

    “周成”这下的口吻,就是完全看孔宣地了。

    石忠和竹语二人见“周成”开口,却是急忙跪伏在孔宣面前道:“师弟,老师要你拿主意,切勿害吾等二人。想当年,不是吾等哭求老师,你连入门皆是不能,如何能有今天?切勿杀吾等!”

    “师弟,师姐虽然嫁给了石忠,可以前一直是很爱你的。我们乃是有缘无分。你不会忘记了吧,当年你封神一战有一劫,还是师姐帮你挡下的,你切忌不能开口说杀一字,徒自让吾等寒心啊。”

    “师弟,大师兄只是一时被权利蒙蔽了双眼,你不能见死不救,你要给我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啊!”

    对面地“黄靖”此时也开口了,“师兄,莫要心软,你想一想,当年他们二人是如何害吾等的。你不要忘了,他们是怎么栽赃青丘山,将老师当年所为全数告知三界的。今天一定要杀他们,不杀不足以平众怒,你切莫心软,要以大局为重啊!!!”

    “师弟。老师说过,大局便是众弟子相亲相爱。你就给我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我们愿意受罚。大师兄愿意受罚,只要不要将我和你绣语师姐分开!”

    “师弟,求求你了,你不要忘了当年你入门之时地凄惨,莫非你真要让师兄师姐如你那般!!!只有你能救我们了,师弟,不要辣手相残同门啊!”

    孔宣大吼一声:“啊…….”

    随即却是有了决定,跪地拜道:“……”

    …….

    半响,东海上空,一个声音响起:

    “孔宣不愧是成教门下第一人,终究是破阵而出!”

    大海之上,悬停一人,脸有泪痕,不是那孔宣,又是谁!而黄靖却是依旧不见踪影!

第三百五十三章 破阵 下

    上回说道孔宣不知以什么办法,最终出了阵,却是不见黄靖,而玄都**师等四人却是神情各异地立在那里。

    “孔宣道友果然道行高绝,玄都此番困不得你,便算是败了!”玄都**师面色镇定地说道,仿佛孔宣能破阵而出,他一点也不惊讶一般。

    孔宣拱了拱手道:“孔宣不过是侥幸罢了。敢问我家师弟可曾出阵?”

    云中子道:“黄靖师弟却是未曾出阵,不过你能破阵而出,这布下的大阵已是有了缺陷,想来出阵就在片刻之后!”

    玉帝却是神色古怪地看着这位破阵而出的成教教主,心里不禁暗道:哼,本玉帝虽不知你在那阵中遭遇了什么,不过想来不是什么好事。今日破阵而出,他日想来也会有麻烦。

    当下五人倒也无话,径直在那里等待黄靖出阵。孔宣破阵而出,那两仪微尘阵所演化的一方天地,却是有了缺陷。即便黄靖道行不如孔宣,破阵而出也是没有疑问,本次赌斗,却是玉帝又输了!

    当然,这些人身在高位,即便不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面子上也会将就着让别人过得去。此时不翻脸,却是为了日后下手更狠,积蓄冤气而已。

    玉帝说来也是有些冤枉,方才大阵之中,虽然他们能看到孔宣一路行来,破了那黑白二障,但那道阵中之门,别说他,就是那亲自布阵的玄都**师都没有看出什么端倪。

    原来,此阵有一名堂,乃是阵中之阵。世上修道之人大多只知天地间自阴阳太极现以后,生有两仪。三才,四象,五行,,七星,八卦,九宫等诸般俺天数衍化的阵法。但这两仪微尘阵为太极衍化之阵,分属先天,既周成所说的逆天之阵。

    逆天之阵当有逆天之威。盘古大阵。从目前来看,也不知当年盘古究竟在里面布置了什么手段,但单从防御来讲,却是三界第一。世上之事,但凡极致便为逆,防御到极致,其实也是逆天。世上之事。本该矛盾相功,如果只有极致的盾。没有矛可破,那便是逆天了。

    诛仙阵逆天杀仙。诛尽世上可诛之人,镇压天地杀戮之气;十二都天神煞大阵逆天为魔,以无上魔神,杀伐天地。行那灭杀之事,与那诛仙阵有异曲同工之妙。

    三百六十五周天星斗大阵,以周天星宿之位为布阵之本,上引周天星宿天罡之位。下接天干地支地煞之属,立阵不为杀,只为压制。周天星斗阵夺人气运,压制于人,但凡入阵,如入浩渺星海,一去难返,便是当年红云,也是饮恨于此阵。

    而已知的最后三个先天之阵,却是准提道人的菩提大阵,幽冥血海之血海大阵,和这太上老君的两仪微尘阵。

    菩提大阵逆天之举在于蛊惑于人,但凡修为不达天人者,一旦入阵,皆会被其所惑,乃是以阵之力,行那宣扬道统之逆天之举。

    血海大阵更是无赖,不说别的,单是血海不枯,冥河不死这一条,就将那个狡猾至极的冥河老祖庇佑到现在,莫说多大神通,便是圣人之属,动辄也不愿上门去。当然除了怕那滔天晦气,倒也是觉得此人棘手,败他容易,杀他难。

    而这后面三阵中,真正神秘地倒是这两仪微尘阵。当年三清同宗,开派昆仑山,太上老君曾大方地将此阵布在昆仑山,如今也完整地立在那里。当年周成进阵之时也细细探过,感悟也不少,不过估计是这太上老君藏了一手,他并没有现什么非常不对劲的地方,比如这个阵中之阵。

    世界之大,大若须弥,世界之小,在于一沙一水,小若芥子。这两仪微尘阵,平地起微尘,化而为世界,却是刚好应了此话。

    世界有两仪,从某方面来讲,两仪有多种标准,不过在天地间,须弥和芥子之差也是两仪之别。两仪微尘阵摆在昆仑山前,其实就是用上了化须弥之**术,而摆在这东海,却是用了那芥子之功。

    其实,即便是玄都**师也是一头雾水,因为这两仪微尘阵中那阵中阵,不是他能窥视的,那其实是以借助大阵之事,行逆天之举,上引天

    人窥到未来之事。而此阵之精妙在于,一旦入阵之后之事,必当会被天机所惑做出决断,如若做出,便是不能出阵,除非大力之下,破阵而出。

    人的潜力是无穷的,更不用说天数之力。大道天机既然能安排众生的机缘福祸,那么,只要有一线道机,被人布阵困人,自然能起到奇效。

    所以,孔宣入的阵,不如说是潜力被阵势引,借助大阵逆天之举,窥到了未来和自己有关的事,而且还是心结。而出阵的关键,就是看入阵之人,如何处理心结。而且,大阵所勾画之事,虽然小有虚构,却大多数是以天机触动了人内心最深处地恐惧,从而将这种恐惧以天数之力,衍化出了一种可能地结果。所以,这阵中衍化之事,不能说是全信,不然玄都**师天天在里面待着,还不算尽天机。

    不过,既然能被大阵天机所衍化,那就代表了一种可能性,天机示警于人,倒也无甚不可。

    孔宣此时神色凝重,倒也不是没有原因。此时只等黄靖出阵,便再做计较了。

    半响之后,只见一人忽然从虚空之中跌出来,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

    “师弟,你终于出来了!”孔宣有些担心地问道,本来还想问下什么,却是忍住了。

    只见黄靖神色有惊喜,有惧怕,有愤怒,似乎还带着一点惋惜,半响才回过神来,原来自己刚才是在阵中。

    孔宣问话,方才惊醒了他,黄靖一泠道:“两仪微尘阵果然名不虚传,不过我与师兄已经破阵而出,先前之赌,尔等该有个交代吧!”

    众人倒是一愣,不知道这黄靖为什么忽然间好像看谁的眼色都变得极度冷淡起来,想来是在阵中受了什么刺激,孔宣也是一脸担心地望着他。

    玄都**师道:“吾等既然相邀以赌定这四海之属,此番既然告败,自当遵守诺言。玉帝,你可有何话说!?”

    玉帝眼中飞地闪过一丝难寻地恨色,却是笑着道:“也罢,愿赌服输,此番天庭便敕令四海龙王,让他们永居仙界便是。这四海,就交给黄靖师侄照看了。”

    黄靖冷哼一声,连回答都懒得做。

    云中子三人道:“既然此间事情已了,吾等也就归山去了!”

    说完,三人却是遁光一现,转身便回昆仑山去了。

    玉帝见三人走了,也立刻遁光便走,怕走迟了,遭了两人反悔手段。

    黄靖一看玉帝遁光远去,却是脸上恨色一现道:“师兄,此人贼子野心,此番坏我成教之事,不能如此轻易放过,必要惩戒一番!”

    说完,不管孔宣,却是径直提了弑神枪,向天庭追杀而去。

    孔宣急道:“师弟莫要行那傻事!”说完,便急忙跟上去了。

    准圣遁光,何止瞬息万里,孔宣怕跟不上暴怒的黄靖,只好以虚空之术,径直一步踏出,到了南天门。在他意料之中,黄靖果然已经追到了南天门,只见黄靖一枪刺出,大喝一声道:

    “贼子,害我青丘山者,皆不会有好下场。你玉帝不会有,石忠也不会!啊!…….”

    两声巨响,一声是弑神枪刺中玉皇大帝臀部,杀气炸裂开来,瞬间就见一些血肉之物飞了出去,随即却是弑神枪擦过玉帝,径直砸中南天门,可怜的天庭门户,再一次英勇现身,轰然倒塌,弑神枪杀气四溢,殃及池鱼之下,仙兵仙将死伤一地。

    “玉帝,你给我小心点,再有下次。我定当杀上凌霄宝殿,杀尽你一家老小!”黄靖也不管玉帝受伤在地,径直要回东海去。

    孔宣连忙一探,却是现玉帝受伤不轻,如果不是黄靖手下留情,要留着他对付石忠,说不定这背后震怒的一枪,就能将玉帝直接挑起来,玉帝虽然是准圣,但被七十二变之法一番狠揍,实力暂时不敌也是自然。这次回去看来要闭关疗伤了。

    “倒是不知黄靖师弟在阵中看到了什么,也罢,去问他一问!”

    孔宣说完,却是跟黄靖去了东海,东海风波却是暂且平息了!

第三百五十四章 心结终究是心结

    却说南天门外,一战之下,玉帝被暴怒的黄靖,一枪刺中令人寒碜无比的后庭位置,虽受伤不重,但脸皮却是丢的极大。不过倒也论证了黄靖的一番言语,不打不足以平息青丘山怒火,不打,不足以令肖小胆悸!

    孔宣疑虑不解之下,却是径直跟着同样心事重重的黄靖,一路回了东海,不过前后脚,也没人通报,孔宣就径直进去了。

    “师弟!”黄靖此时却正站在龙宫中一处水晶作壁的屋子里,望着外面的游鱼,在海底幽光的衬托下,背影中显现出一阵怒意和那深深地落寞,甚至,有一些悲凉。

    黄靖也未回头,却是喃喃道:“师兄,你想问什么,是不是大阵中之事

    出乎孔宣的意料,此时的黄靖,哪里还有一丝怒意,语气中是不尽的自嘲,不安。甚至,不意间,孔宣居然感觉到了一丝落寞。

    孔宣随势坐下,却是图的一个比较轻松的气氛,说道:“两仪微尘阵中,黑白二障破了之后,你我踏入那阵中之阵,果然应了老师当年之年。但凡逆天之阵,必有逆天之举,却是没想到,是这么一个逆天之法。”

    黄靖道:“我从未怀疑过老师,两仪微尘阵有这般威力,却是刚好应证了老师所说的逆天之术。”

    孔宣点点头道:“你都看到了什么!”

    语气很坚定,仿佛肯定黄靖也看到了什么一般,直直地望着他,想看出来他有没有说谎。

    黄靖背对孔宣,伸手向那水晶宫壁隔空虚拂一下,却是惊得海底无数游鱼,尽皆作鸟兽散。

    “师兄,我们是不是正如那游鱼一般渺小?或许。我们还不如他们吧。鱼有自得之乐,我们,却无那戏水闲情,人生如此,难啊,难,难,难!”

    孔宣一愣,却是不知这黄靖师弟为什么忽然间有了这种感受。不过细想之下,自己原来也有这种感觉,却是道:

    “大道之下,即便圣人,也不过是偷天之蝼蚁。即便老师鸿蒙得道,也不过是做了那天道下的强者,道路茫茫。何时是岸。游鱼有自得之乐,吾等修道之人。却是连他们亦不如。”

    孔宣感慨道,似乎是他修道多年的感悟吧:“当年吾等常说。老师修为已达天人境界,其实当年老师便曾有言,大道之路无止境,唯有走在前面。方才是吾等修道之人的福缘。”

    黄靖问道:“那你恨过这个世界吗?她总是给人很多伤心之事,她总是给人太多聚散离合。不论拿起放下,皆是一番错,道之一途。究竟何方是岸。”

    孔宣轻笑一声道:“师弟,你倒是着相了。师兄与你不同,当年虽然早生洪荒,先天有神通。但祸福皆是同行,我那五色神光也为我惹来了无穷的杀祸。所谓蝼蚁者所求之物,不过芶且偷生。我当年连蝼蚁亦不如,哪里还敢感慨如今之天地不公呢!”

    此言一出,黄靖倒也有了所思,微微转身,苦笑一声,坐下道:“人欲难足,我黄靖本体不过一条锦鲤,能有今日成就,早已经是得天眷顾。不过,准确地说,我们这些门人弟子,都是抢了老师气运,虽然,他是自愿分给我们的。”

    “老师分气运,弟子气运足,老师也会有所得。师弟倒是不要太着相了!”

    黄靖摇摇头道:“我此言,却不是这番意思!人生难足,我黄靖区区一条锦鲤,怎会为自己鸣不平,怎会为我这些因为一人得道而鸡犬升天的族人鸣不平。我,恨的是别人。”

    孔宣一愣,随即明白,黄靖肯定是在阵中看到了什么,而且以黄靖的修为,肯定明白,这些东西虽然不一定是全真地,但绝对有大部分是真的,而剩下的就是那所谓的天机变数。

    “师弟,你究竟看到了什么?”孔宣再次问道。

    黄靖道:“师兄问我看到了什么!难道师兄没有看到什么吗?”

    孔宣心头一念转,却是道:“阵中之事,却是,却是……”

    黄靖摇摇头,道:“师兄,你何必自欺欺人。你我修为,皆知那阵中之阵乃是确有其事。而我等所见之事,他日比有可能生之时,甚至,许多事已经注定了!”

    孔宣闻言,不由暗叹道:我又何尝不知,只是天数即便如此,我又如何能接受。

    “师兄。那阵中之阵,你可是到了青丘山

    靖道。

    “不错!正是到了青丘山!”

    黄靖道:“如此一来,想来你我不过前后脚,虽然看到的东西可能不同!”

    孔宣闻言却是神色凝重道:“我入山之时,被那守山小狐狸告知,曾经有人闯出山门去了,但天意弄人,我却是不知何人闯阵而出!师弟,可曾知晓详细。”

    黄靖闻言,却是苦笑着摇头,道:“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神通不及天数,许多事,终究不是我等能改的。该逃的人还是会走,尽忠尽孝之人,打死也不会变。”

    孔宣闻言,却是一急之下,站起来问道:“师弟,告诉我,谁闯出去了?我进殿之时,除了老师,恍惚间居然只看到了你,其他人,我也不知谁在谁不在。你便告诉师兄,谁闯出山门,叛、叛……叛教去了……”

    说完,却是颓然地坐下,在他看来,得知那个消息,犹如要了他的命一般,让他难以接受。

    黄靖道:“我当时踏进大阵,回山之时,正好遇到了那出闹剧。唉……”

    “那你究竟看到了什么?”孔宣急道。

    黄靖道:“说又如何,不说又如何。世间之事,哀莫大于心死。你知道我当时是怎么对待他们的吗?我没有拦他们,我大笑着,送他们而去……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咳….咳咳…….”

    “师弟!!!”孔宣一看,黄靖怒极而笑,盛怒之下,居然大咳出血,准圣境界地修道者,居然被气的吐血,这着实太宁人难以相信了。孔宣急忙将黄靖扶到一旁榻上,想让他躺下。

    “不用管我,死不了!”黄靖推开孔宣,重新坐到椅子上,道:“我是为老师不值,为老师不值啊。”

    “唉,天数既然难改,你也不愿说,也罢,不说也是。想来他日天机显现之时,你我也能窥到一些端倪。到时候再做计较,成与不成,就看天数了!”孔宣道。

    黄靖却是道:“亲眼见了那件事后,我就待在了青丘山。后来,老师告诉我,为我黄家安排了一番机缘。唉,老师之恩,高比天穹,唉!”

    “是何机缘?你黄家已是四海之尊,莫非还有比这更了不得的?”孔宣道。

    黄靖苦笑着摇摇头,道:“老师为人,恩怨分明,对待门下虽然不一定惩恶,但赏赐却从来没有手软过。能是什么别的机缘,唉,还不是那……”

    孔宣一愣,随即一想,忽然大惊失色道:“莫非是那……”

    黄靖点点头,道:“正是如此,师兄,我黄家窥到老师太多了,故而我才如此反感那些知恩不报的叛教之人。”

    “如此一来,师弟一家,福缘确实大了。唉,师兄修道之路,却又在何方呢。”孔宣有些落寞地道,他倒不是嫉妒黄靖,却是想到了当年周成所言,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路,如今黄靖的路基本已经现了雏形,自己地呢?又在何方。

    黄靖道:“师兄,老师曾有言,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路,自己选地就不要后悔。大阵中时,石忠二人已经被擒到了青丘山,我刚要被老师招去大殿议事,却是中途出阵了。你便告诉我,你是怎么选择的?我能感觉到,老师定是让你定夺,这或许就是你地路。”

    孔宣闻言,却是一头冷汗道,“我,我没有……不,我选了。我……”

    黄靖闻言,忽然站起来,摇头道:“师兄,你好糊涂。道之一途,你却如此执着。我便明告于你,当时你选择之时,我正好在大殿中,唉……”

    “你,你都看到了?……”孔宣大惊失色道。

    “嗯。我都看到了,包括……”

    孔宣颓然坐下,道:“那你可知,最后是何结局?”

    “哈哈哈……”黄靖一阵悲凉到极致的笑声,却是激得孔宣不由心神跳动,“师兄,师兄,唉,此事就此作罢,他年你必会知晓此事究竟,唉,造化弄人,造化弄人啊……

    此间事了,你还是回青丘山吧,日后终有争斗之时,这些事,你就不要再想了。”

    东海事了,孔宣回山,却是成周山,周成忽然停下讲道,“今日讲道,到此为止,尔等退下吧。无事休来烦我!”

    众人退下后,周成一人坐在那云海之边,自语道:“没想到两仪微尘阵如此大威力,天机显现之下,不知会有何变数,也罢终究还须下山一趟,正好可以去魔界看看那宝贝是何物!”

第三百五十五章 仰天大笑出门去 我辈岂是化外人

    太饿了,还没吃晚饭,第三更明天再写了。555鱼

    且说周成有了定计,却是唤来了周诗祁。

    “哥,找我什么事?”周诗祁道。

    周成示意她坐下,说道:“我准备出山一段时间,要交代你一些事!”

    “呃?哥要出远门?”周诗祁见周成居然要给自己安排事情做,倒也高兴起来,平日里,她也觉得有些闲了。“哥,你这一走,那些每天都来听道的人怎么办啊?”

    其实说“人”是很勉强的,因为周成信奉有教无类,自从讲道成周山以来,却是但凡成周山中方圆十万里的妖怪、灵类,但凡心术正者,皆是来者不拒,只是讲得倒也不是什么高深无比的道法,只是混沌篇入门篇!

    “你呀,别对他们太好了。哥的教训,你总有一天会亲眼看到的。他们或许今天很可怜,但日后,谁又能说的准,或许……”

    “哥。你看你,这是怎么了吗,你还放不下以前那事?”周诗祁想了想道,“你不是经常告诉我,道为本心,我心既是道吗?何况,他们既然开了灵识,就是与道有缘。哥你不给他们讲,他们不知要走多少弯路。作为畜生,他们能开灵识已经是不容易了。”

    周成摇摇头,道:“罢了,我出门之后,你便取了混沌篇初级篇,日日在那道台之上,念给他们听就是了。你呀,心不静,我看用这个办法,能不能让你打下一个好的道心!”

    周诗祁一听乐了,以前只听说过书读百遍,其义自现,却是不知这道门典籍,能不能靠虔诚地诵读,来增进理解。

    “好,哥最为祁儿考虑了!”

    “祁儿。祁儿,你这丫头肯定是不满我日常唤你丫头,也罢,祁儿就祁儿。”周成也难得好心情。

    “那哥准备去多久?”周诗祁问道。

    周成道:“这次或许有些麻烦,以我的道行,借助混元剑,也难以看清那一线天机。我也说不准什么时候回来,反正会尽快的。”

    “哥。你出门在外要小心,别遭了贼人算计!”

    周成心里一热。还是自家亲妹妹好啊,“嗯,我会小心的。呵呵,哥不找别人,已经是照顾别人了,谁找哥麻烦,哥就加倍还给他。”

    “咯咯咯……哥真坏!”

    周成神色一整道:“此去之前。尚有两事交代你。你这丫头,我不在山里的时候。可别偷偷摸摸将那九千年一熟的蟠桃和人参果拿去送他们,你送了。哥以后就不给你弄回来好东西了。”

    “哦。我知道了。”周诗祁嘟嘟嘴,委屈地说道。被周成教训过后,她也就只把那三千年一熟的蟠桃赐下去,毕竟她不是笨蛋。也知道周成话中那白眼狼的意思。

    “还有!”周成想了想,道:“百年之后,我成周山前,会有前后两拨人路过。一路是被追的人,一路是追人地人。他日事到之时,你自会知晓。你需要做的事,就是为他们指一个方向。”

    “什么方向?万一他们不信我呢?是修道者吗?”

    “嗯,不是凡人。若是前面逃命的人问你,路在何方,你便回答他们,此去东海,万里迢迢皆是路!”周成道,

    “若是追人的人问你,人在何方,你便回答他们,天下有大路亿万条,大路之上,谁该死,谁又不该死。该死不该死的,都是人。”

    “嗯,我记下了。不过他们不信,可不要怪我啊。我,我修为不高,估计没有什么让人信服的地方。”周诗祁落寞地低下头。

    周成一看,却是叹息道:“祁儿,你可曾怪哥?不错,哥确实有办法将你修为,百年之内提到大罗金仙境界,不过那是害了你。道基不稳,日后哥为你谋划之时,你只有吃亏的。”

    “哥,我不怪你,都怪我资质不好!”

    “你呀。道心不安,若是我没有算错,日后应该还有一番机缘,才能让你静心修道,也罢,强难于你,倒是委屈了你。”周成说完,却是伸手入怀,却是拿出了一个莲子。

    “哥,你给我做什么?”

    周成叹息道:“都怪哥太没用,将一干法宝全数送完,天意弄人,今日连自家亲妹妹,都没有什么法宝送出。你之为人,最是活泼好动,我就算让你待在山里,估计你也会偷跑出去。这个莲子,乃是当年我之

    宝三十六品青色莲台在混沌中所结,虽然攻防皆是不过,你可将此莲子种于后院寒池之中。以秘法布成一尊青莲分身,若是有大难来时,此莲子分身,会带你受死,而你却可以被这青莲分身颠倒乾坤,瞬间回到这成周山。而我自然也会知晓。”

    “谢谢哥。我不会出去的。”周诗祁笑道,她倒是很喜欢这个莲子。

    周成轻声斥道:“你这丫头,本性难改,我还不知道。去吧,做你的事去,我出山门去了。你告知陈传二人,我交予你保管地道书,他们皆可修行,不过如若擅自出山,生死自顾。”

    “恩。我知道了。”

    周成望着周诗祁远去的身影,喃喃道:“我周成以道心起誓,谁若害我祁儿,必令他身化灰灰!”

    出了成周宫,周成一步踏入虚空,却是径直到了仙魔通道外,一想到要去魔界探察一番,总不能以一个青衣道袍的修道之人到处乱闯吧。周成却是有了办法,只见他拿出那混沌果树枝作的拐杖,当空一晃,却是成了一面招牌,再一笑,本来青衣道袍的周成,也变成了一个灰袍素服的算命先生。

    “不错,这个行头,却是正好走遍天下,也不怕被人识破!”周成一手拿了一个八卦盘,一手拿了一面麻布招牌,上面写着

    “算一算,一算之命;求一求,一求救命”

    说完,周成却是顺势进了仙魔通道,一路潜行,倒也没有让那来往穿梭如织的仙界巡查。天庭遭遇了杨戬之败后,却是将姜别峰和申彤夫妇派来了此地镇守。虽然魔界并不是没有实力和仙界立刻火拼,但两方皆没有动手地原因,却是路人皆知,前段时间杨戬和余化两场争斗之后,倒也连小打小闹都很少了。

    周成一路行来,只见仙界大军果然驻守仙魔通道魔界一方,正好背对通道,进退间倒也没有了后顾之忧。军营中有两股强大的气息,周成倒也熟悉,正是那掌管了电锤和渔鼓地姜别峰和申彤夫妇。

    周成倒也没有去探那仙界军营究竟,诸般事宜,他即便全数知晓,又有何用,姜别峰和申彤二人当年有那机缘,今日成了一界主帅,对峙魔界,倒也算因果造化弄人。

    沧海桑田,他年之贩夫走卒,三界下士,今日有多少成就了那三界强者,叱咤风云,威赫一方,诸般荣耀哪里还是当年懵懂苍生。世界在不断变化,而在一部分人应劫受难之时,必有一些人应劫而出,做了那天地间一时之主角。

    反观魔界一方,却是森严壁垒,军营重重,里面也传出来几股磅礴的气息。周成也识得,正是那太乙魔君和琼宵魔君、青家两兄弟。

    只叹那太乙魔君,琼宵魔君二人当年是何其风光,道门高徒,仙界贵宾,谁知今日却成了带头反抗各教之人,也成了那仙界死敌。世上之事,毕竟不如常势之水,难以尽柔尽善,是非因果对错,倒也但凭本心了。

    两方主将都现了手段,却不是卖弄,不过是为了稳定军心,好让手下知道,军中有大将,阵前无败军。当权者有了实力后,如果不让手下人知道,那么定然难以得到大多数人地忠心。这个世界,说到底是谁拳头大,谁说了算,不论仙凡,皆是如此。

    “仙魔之战,势成水火。此时不战,他日定当血战到底!唉,世事难定,我为圣人,即便不想看着他们死,又能如何!”

    此时正是黄昏之时,一轮猩红的魔日正从地平线下缓缓升起,朝气入雾,更有那魔气水潮水,滋润着魔界生灵。

    周成手执算命幡,高高地站在一处山头,眺望着那百里军营,他知道这片暂时安宁以后将会成为血腥的屠宰场。脚下这片大地,也必将上演一出出传说,而大地最终的归宿,却是那仙坟神墓,埋尽万仙,坑尽万魔,仙魔同墓,倒也难说因果对错。

    不过,周成终究心软,意念一动,却是有了办法。只见周成挥手间,聚敛气息,凝神在附近最高地一座巨山石崖之上,施以阵法,刻上了两个万丈高下的巨字,随即扬长而去。

    片刻后,魔界军营。

    “报!百里之外,巨山之上刚才一阵青光闪动,显出万丈高下之二字!”

    “何字?”太乙魔君道。

    亲兵怯道:“所刻之字乃是,乃是—神—墓……”

第三百五十六章 初临魔界

    说周成不忍仙魔死战,出于示警的目的,却是在那将刻下“神墓”二字。虽然不一定有效,且权当预警于人,信与不信,就全凭机缘气数了。若是气数尽了,便是周成当面告诉他,此乃必死之局,估计那该死之人,也不会迷途知返。不过若是气数未尽,见此预警之言,倒也说不得有些转机。

    不过终究是生死之间,本就是两难之地。周成虽然多有算计,但此次劫数之大,连他都颇感惊悸,就算他想浑水摸鱼,成就一番,但必定不愿意看到这么多仙魔之人死于战端,毕竟该死的人和不该死的人,终究不是一样的。

    且不提仙魔二军见了那预警之言后,有什么动作,却说周成一路行来,穿过了魔界驻扎在仙魔通道附近的大军身后的巨大无人地带,倒也开开见到了稀稀落落的一些人烟。仙魔大战在即,魔界早已下令将边界臣民后撤十万里,可终究是有些漏网之鱼,心存侥幸,不愿放下祖辈基业,也就躲进深山老林,逃过了官差遣送。

    魔界比之地仙界,其实并没有什么大的变化,除了那笼罩着整个世界的惊天魔气,足以滋润魔界万物的魔气。不过,普通人哪里能分辨什么是魔气,什么是仙气。这些东西本质来讲都是天地滋润万物之灵气,却无甚不同。除此之外魔界日有双日伴升,夜有魔月同起,这应该是魔界和地仙界最大的不同。

    魔界自当年周成九幽之界惊天一剑砍开一处巨大的残存混沌后,方才现了这一界。魔界并没有原生居民,这里的魔人之祖,都是当年殷商禅位于冀州之后,选那愿意跟随商纣王的臣民子弟随行而来。

    纣王与那妲己,深恐凡人之力,难以及那仙神之尊。即便纣王天生有神力,臂可顶梁之柱,即便那妲己有变化媚惑之术。终究是大难来时方才悟,鉴于周成法外开恩,不追往昔旧错,方才机缘之下,不但逃过一死,还来了魔界,改过自新,做了那魔界凡人世界的魔人始祖。

    周成一路行来,观尽魔界风土。却是终于到了人烟兴盛之地,正好观览一番魔界人情。

    这是一个三面环山,一面开阔的魔界小镇,小镇没有大江大河流过,只有一条后山瀑布汇聚而成的小溪,蜿蜒流过小镇。

    周成刚一转过山岗,就看到了这个小镇。心里一喜,便停下来细细观望。

    “不错。这里就是第一站了!”周成整理了一番行头,方才向那小镇走去。

    此时已是魔界黄昏之时。魔月西垂,晚风送凉,飒飒风声中,好似吹起了一阵暮曲。小镇没有守卫。倒是足以看出这魔界的安宁,仙界未攻来,便是连强盗也没有半个。当然更别说那些以前作乱地仙界的妖怪之类,魔界因为有了6压镇压。每个妖怪都老老实实地待在分给他们地领地里,修炼学道,倒是安分了许多。

    远望而去,村子依旧是那种古朴的样子,暮色霭霭中,依稀可见无数股炊烟正寥寥升起,凝神一听,倒也能听到每家每户锅碗瓢盆响动的声音。又有那多位慈母呼儿唤女之声,生疼孩子因为玩耍错过了按时吃饭的时间。村子外的小溪口,倒也有几位农妇,正在洗菜和一种有些类似大米的淀粉类植物颗粒,倒是不知是不是那大米。

    周成迈过小溪,刚好走到小镇口,却是正好遇到几个赶牛回家的老农,哼着乡村野调,吆喝着老牛,耕完一天的地,迈着疲倦的双腿,几个老农倒也聊地很投机。

    “刚问这位先生从何而来,这是要到何处去啊?”

    几个老牛见了周成一身行头,倒也礼敬有加,魔界也多得是算命看风水之相士,而且因为民风淳朴,倒也没有几个人是骗子的原因,算命先生历来是受欢迎的。

    周成爽朗地一笑,却是一展招牌,朗声道:“算命之人,以行路为修行,度人亦是度己,算命亦是求生啊!呵呵……”

    真是一语道破来历,不论如何,几个老农见了周成这身打扮和那隐隐然出尘之气,却是没有怀疑他,反而热情地聊了起来。

    “如今的天下倒也安宁。若是先生就在这古衢镇以西的天下走动,倒也无妨。只是这古镇以东十万里,乃是当今天子下令隔离出来的。都说有一帮魔界的敌人要打来了,不知究竟有多厉害,要那些人后撤十万里。”

    一个老农却是心直口快地说道,在他心里说不定连谁是魔皇都不知道,但他还是知道,魔界地敌人要来了。

    周成笑了笑,道:“方外之人,自有化外之术。似我等算命先生,如若连自己生死都算不得,又怎谈为人祈福免灾呢!”

    “哈哈哈……先生所言甚是,我们老村长常说,度人者定要先度己,倒是和先生此言,相差无几!”

    老农们恭谨地说道,此时在他们眼中,这位游方道士,却是和镇长差不多存在的人了。

    周成一边和几个老农聊着当地地风土人情,一边打量着小镇的模样。小镇也不繁华,就几条简单而不简陋

    的街道,有那刚吃过晚饭的乡民,带着小孙子,孙女了家常了。

    小镇之人见来了这么一个道士,倒也议论起来,大多说的,都是赶明儿要找他算一卦。乱世已现,凡人是最没有自主权利地,要想福祸先知,却是只有求于这些方外之人了。

    “先生请看,那就是镇长家,今日天色已晚,先生远道而来,今日还请先去老农家休息为上。明日老农在带您去见过镇长。镇长常言,乱世初起,说不得先生有什么能帮上我们古衢镇的。”

    一位威信略高的老农,拉着老牛和其他几人告别,随后却是指着镇子最里面一处山脚下,说道。

    周成放眼看去,那里却是一处单独的村居,茅草结庐,插竹为篱,却是显得异常幽静。

    “那就是你们村长家?”周成心神微微一动道。他倒是看出了一些端倪。

    老农道:“村长也非等闲之人,想来和先生会有许多谈地来的地方。先生还请先去老农家下榻才是。明日老农再引先生前去见镇长!”

    周成想了想,如此也好,虽然他不讲究,但也终究不能天为穹,地为席,餐风露宿,难免会让人怀疑。

    不久,转过两个街口。周成就和老农进了一个小院,拴好牛后,老农却是高声道:“老伴儿,大儿,媳妇,孙子,来贵客了。还不出来迎接贵客!”

    周成笑道:“谈不上贵客,贫道成周。敢问老人家尊姓?”

    “呵呵呵…….”老农见周成如此和蔼可亲,却是抚须笑道。“老农不知贤能之学,不懂文房之术,长辈赐名李有善。”

    这时李有善的老伴儿,儿子媳妇小孙子也尽皆推门而出。两个妇人本来在准备晚饭,李家大儿却是在后院编织农具。李家也长久无客了,今日来了周成,倒也全家高兴。

    一家人为了周成的借宿。倒是忙上忙下,先是腾出了后院一间整洁的卧室,虽然简陋,却也清净。老农带着小孙子,配着周成聊天,老伴儿,儿子和媳妇却是忙着杀鸡宰鱼弄好吃的,当然,周成也看到老人家虽然不愁吃穿,但这一些好东西,还是在那李家大儿悄悄去别人家借地。

    饭桌上一席热闹,这大概是中国人的风俗了,饭桌上,总是热闹的。饭毕,老婆和媳妇都被老农支去睡觉了,自己和儿子孙子却是在小小的简陋后院中陪着这个算命先生聊天。

    “先生能有一技之长,却是羡煞我等凡夫俗子。唉,镇长常说,大难来时,凡人无半点自保之力,这好日子,也不知能有几天了!”老农感叹道。

    “爹,你想那么多做什么,不是还有镇长吗!”

    “哼。你呀。求人不如求己,自己无那保命之能,终究是徒劳!”老人不满地道。

    “咦。你这话却是多有道理!”周成意外道。

    老农道:“我等凡夫俗子哪里知晓,不过是镇长教诲罢了!”

    周成点点头道:“是啊,这个世界,不如意之事,何其多。”

    老农抱着小孙子,却是道:“我李有善今日却是逢了大运,遇到了先生,我也算老不死的了,也不求什么祸福之类的。只希望先生能为我这怀里的小孙子算一卦,日后也好趋吉避凶,有那保得一命之先机!”

    周成点头道:“也罢,就为你算一命!”

第三百五十七章 再遇故人

    李有善叩谢先生!”

    李有善哪里想到周成如此容易就答应了,在他看来,求人算命不难,但要想找一个眼前这位算命先生一样的人给自己家算命,那是很难的。

    说不出来是为什么,他就是觉得周成有本事,那种感觉,每次在面对镇长的时候,也是如此一般。

    “狗子,快给先生跪下!”李家长子见自己老父亲为了这毛头小子,不求不问自己性命福祸,却居然甘愿跪谢他人为孙子算命。李家长子却是当场泪流满面,此刻的老父亲,在他眼里,已经是一座万仞高山。

    李家三个男丁,都跪在了周成面前,倒是让他手忙脚乱,没想到当一次算命先生,也能让自己处处遇到受不起的大礼。

    “快起来,快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上跪天地良心,下跪养育父母,本人沧海一过客,怎能担得起这份大礼!”

    其实倒不是随便一个算命先生,李有善老人就会跪下求他,只是眼前这人,给李有善的感觉就是,不要错过,错过了自己会后悔。

    看来谁说凡人没有知天命的手段,仙神鬼佛知天命乃是掐算因果,凡人知天命,则是幸运地靠潜意识所得了。

    四人主客再次坐好,周成却是道:“如今此地离那仙魔大战之地,尚有十万余里,你们为何如此急于知晓自己福祸?何况,魔界尚有两位魔皇,大军无数,想来不会败退才是!”

    李有善道:“好叫先生得知。此事乃是镇长告知,他让吾等村民尽快离开此地,往西而去,离这仙魔大战越远越好!吾等村氓野民又哪里见过什么仙魔大军,连那朝廷都是天高皇帝远,所以,大家都不太愿意远在他乡。毕竟镇长也亲口说了,那战场离这里尚有十万里之遥。应该是打不过来吧!”

    周成闻言,却是暗道:好一个有见识的镇长,方才远处随意一看,那茅屋草庐非是一般,想来是一非凡之人所住。不过这些村民终究是不知仙神厉害,十万里之遥,不过朝夕便至,此地迟早受那战火涂炭。

    “镇长为何不带头走?那样你们应该会跟着走吧?”周成记得李有善说过,这个镇长很有威信。

    李有善摇摇头道:“这位镇长很有威信的原因。不是因为他管理小镇的巨细事务,而是因为他的资历特别老。”

    “呃?”周成道。

    “我小的时候,镇里的老人都不知道这位镇长是什么时候来这里的,也就说……”李有善也没说完,而是感慨地望了眼周成,这个意思再明白不过,这镇长就是和你一路的人。

    周成道:“原来也是一个修行者。却不知为何躲在这个穷山僻壤里。这里方圆万里皆是群山巨野,倒是一个好地方。”

    李有善道:“镇长虽然是那修行之人。但也只有一些老一辈的人知道。年轻人也就以为镇长不过是活得长久一些。像我们这种老头子,活上两甲子也不是没有可能。”

    周成想了想。他明白了,李有善给他说这话地意思,却是想让周成明日去拜访镇长的时候,能帮他们顺便问下。李有善虽然是老实巴交的乡民。可所谓老来成精,说话也是很懂讲究的。

    “嗯,你放心吧,我会帮你问下详细情况的!”周成指了指那李家孙子道:“我老家也有给孩子取狗子的习惯。据说啊。名字硬,命也硬!”

    “嗬嗬嗬…….”老人家听到周成美言,却是打心眼里笑开了怀,“倒是借先生吉言,还请先生为孙儿卜一卦才是!”

    周成点头,随即装模作样地拿出来一副阴阳八角卦,一对羊角卜卦,朝桌子一摆,便装模作样地算起来。毕竟装神弄鬼也要弄得像一些,别人看不懂最好,如果看懂了,别人反而不会信。

    一家三爷孙恭谨地站在一旁,噤若寒蝉地看着周成在那里摆弄,却是连大气也不敢出,生怕自己惊扰了先生,害得算不准。

    半响,周成忙完,却是抬头道:“不错,不错!”

    其实在抬眼的一瞬间,周成眼中不可察觉的神光一闪,一下扫过那狗子,

    清了他的因果气数,也看到了他千百世地轮回。

    不过,让周成微微惊诧的是,这孩子果然不是普通人,日后必会有一番作为。

    原来,周成算出来,这孩子本是当年巫、妖、人三族大战中,死掉的一个人族神通者,如今却是机缘到了,而机缘正是在那镇长身上。

    “看来镇长不是普通人啊,说不得也是我的故人吧。明日却是要去看看!”

    周成也没有掐手就算,那样就没有惊喜了,除非祸福来时或者重要的人被算计,周成动辄不轻易动手掐算天机,在他看来,那样的生活,是着相了。

    “敢问先生,究竟是何不错?”李有善有些忐忑地问道,对于即将听到的好消息,他还是有些紧张。

    周成想了想道,看来许多事还是不要全告诉凡人为好,不好终究是麻烦,也罢,取你爱听地说就是了。这孩子今日遇到,就说明日后一事已成定局了。

    “此子命格上应三十六天罡之位,下承七十二地煞之位,日后龙起巨野,升腾九天,必成大事,便是纵横天地间,做那一方大将,也是无甚不可。嗯……”

    周成说到这里一愣,不由得自己被自己给说愣了,心里有些暗恨自己。这孩子命格确实不错,但也只是一员仙神一流的将军之命而已,这下可好,自己金口一开,无形中就把他地命数给提高了许多。日后却是真地会在三界中混出一番模样。

    “先生,先生,你怎么了?”李有善听得老怀大快,却是见周成愣在那里,因为有什么不对。

    “呃,没事,没事。我只是感慨这孩子命好罢了,命格好似由天而赐,却是不凡!”周成不由暗恨自己遇到凡人时,总爱信口就说,这要是说好也就罢了,要是不小心说出来不好的话,金口一开,人家还不倒尽大霉啊。这也都是因为周成在小事不习惯掐算计较,才会闹出这种笑话。

    不过这李老爷子人还不错,就当是帮他一把了。反正他孙子命也好,自己说地更好点,算是好人有好报吧。

    “多谢先生金口赐言。他日小孙若有所成,定当日夜祭拜先生长生牌位,以示敬意。”李有善跪地说道。

    “起来吧,老是跪来跪去的,我不习惯!”周成一想这狗子不知多少世前,也算死于保卫族人。虽然自己不认识他,但轮回千百世后能遇到自己,金口一开,气运一涨,也算是人族之缘分了。

    李有善接着道:“先生,这狗子既然蒙先生金口,日后想来自是不凡,只是这名字却是难以喊出口了。”

    周成一想,却是道:“也罢,不如取名李天赐,机缘本是天赐,但愿他一路平安啊。”

    “谢先生金口赐名!”一家三个男丁,除了那什么事都还不懂的李天赐,却是大喜跪下谢恩。

    周成一挥手,径直带起了他们,道:“这孩子的一身机缘,尚且和你们镇长有些关联,明日我还须去拜访一番。李老爷子早些休息吧,明日我们一早前去。”

    “谢先生,还请先生好些休息!”李家三口退下不提。

    翌日,天刚大亮,周成就醒来了,早有李有善老爷子亲自端着洗漱脸盆在门外恭候了。周成不禁暗道:自己不过举手之劳,却是让人家感恩戴德,究竟是自己赚了,还是别人亏了。

    “成周先生请随我来!”李有善老爷子背着两岁地小孙子,佝偻着那老迈的身子,要引周成去见镇长。因为周成说了这孩子命格和那镇长有关,他也就带上了孙子。周成说帮他背,他却是死活不肯。

    镇子不大,一会儿就走到了地方,李有善老爷子在竹篱小院子外,轻声喊道:“镇长在家吗?镇长在家吗?”

    半响,茅屋草庐里一个声音传出来,“我在家,进来吧?”

    说完,一个人却是推门而出。

    “咦,居然是你??!!”周成惊道,根本没想到是他在这里。

第三百五十八章 不是故人不相逢 机缘不到不聚首

    说上回,李有善因为知道自己孙子的命数和镇长相连小孙子,和周成一起去拜访镇长。

    这古衢镇的镇长刚一出门,便听到周成一声轻呼,心里一愣,顿时微微有些吃惊地道:“不知阁下是?”

    周成一声爽朗地大笑,道:“有道是不是故人不重逢,机缘不到不聚。你我也算老熟人了,哈,哈,哈,不错,没想到在这魔界遇到你了!”

    镇长一身看起来老迈无比的打扮,一张脸也是皱成了松树皮一般,微弓的背似乎在向人诉说着生活的艰辛。

    “先生金口之言,吾等凡夫俗子却是不懂,还请先生里面请!”那老镇长一愣之后,却是躬身一旁,请周成进屋子去。

    “皿舟,是谁来了啊!”一声同样沧桑老迈的声音,从屋子里传来,乍一听给人感觉这是一个之年的老妪。

    镇长一愣,却是对周成道:“先生请坐,鄙人却是失礼了。吾乃此镇一地之长,姓王,号皿舟!”

    镇长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周成,只见后者一脸微笑,心里却是没了底。

    “这个地方倒是不错,有山有水。我倒是羡慕你呀,王皿舟,能找到这么一个地方,安享神仙之福!”

    周成端起老妪人送来的茶,淡淡地喝下,回头凝神一看那老妪,却是心里有了计较,微微叹道:今天果然没有白来!

    周成的神态动作,却是落入了一旁镇长的眼中,虽然看起来镇长眼色没有什么变化,却见他转身问道:“李有善,你也不向介绍一下这位先生!”

    “呃,呃!小人之错,小人之错!”李有善心里高兴,也不介意自称小人,却是道:“这位成周先生乃是昨日云游到这里的一位高人!昨天晚上。这位高人曾给我这不成器的小孙子算命,却是准确无比!小人常听镇长大人说本村以后多有祸事,故而将这位高人带来,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解决的办法。”

    “呃,是这样。成周道长!”修仙者,修魔者,毕竟都是道家一脉分出来的,故而称为道长,也不算违背两方的的原则!王皿舟镇长细细玩味着这句话。总觉得似乎有些不对劲,特别是加上周成说的话,似乎认识自己,这可就有些不简单了。

    周成道:“看来,鄙人倒是来地凑巧,今日镇长家却是有喜啊!”

    镇长王皿舟闻言,神色一愣。忽然间好似出神了一般,坐在那里。周成微微一笑。他倒是知道他在演算天机,也不打断他。等他算个清楚明白!

    “你,你是何人?”镇长忽然间好像算到了什么,警惕地起身望着周成,似乎又有些犹豫。不知该如何分说。

    那老妪见状,却是急忙走过来,说道:‘皿舟,都老大一把年纪了。你何苦动怒呢!道长远来是客,我便去备下三两样简单的酒菜,你陪道长多聊聊!”

    老妪说完,便走向里屋去了,那里似乎是个厨房。周成望着老妪的背影,却是笑道:“你呀,这些年脾气倒是变了许多。都说生活是那磨刀的石头,我看啊,这老婆,也是磨砺人的东西呢!”

    镇长一时间却是有些语噎,想了想却是道:“你究竟是何来历?说你是云游道士,却是不像。近来仙魔对峙,你若行善,我也不管,你若行恶,我却是要报知官府了!”

    “呵呵,你呀,这才几十万年不见,你却是变了许多!人老了,真老了,人不老又能如何,心老喽!”周成一句话出口,却是将几人说的愣在了那里,后屋甚至传来一声脆响,却是碗碟打碎的声音。

    “你,你”镇长看着周成,不知该说什么好,却是又有惊来,又有忧。

    “几,几,几十万年”李有善老人却是惊得说不出话来,径直跪下,向周成道:“老农不知尊长是仙是魔,高人莫怪老农有招待不周之礼!”

    在老人看来,这高人居然活了几十万年,那么不是仙就是魔了,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但多跪拜却是没有错的。

    周成笑道:“老人家,这里没你事了,你将你那小孙子留在这里,待会儿你再来接回去就是了。我和你们镇长,还要叙叙旧!”

    “高人和镇长慢慢聊,老农先行告退!”说完,李有善却是急忙退下,他知道,接下来的事,不是他应该知道地了。

    李有善走后,周成却是随后拉过来那二岁多的李天赐,让他坐到自己身边,围着桌子,朝着那镇长微微一笑,却是示意该边吃边说了!

    “老伴儿啊,快些将酒菜端上来,

    位道长喝几杯!”镇长大袖一挥坐下,也不再多做计来的,他也没办法躲过去,人家能一眼道破自己来历,自然不凡。

    周成笑了笑道:“今天的酒菜,我倒是吃定了。你也别怕,我也不白吃,自然会有酒钱送上!”说着,周成却是指着旁边那个李天赐,说道:“你倒是看看他,今天能和我们一桌吃饭,也算有福气,是吧!”

    镇长一愣,却是转头细看那乖巧地坐在那里的李天赐,半响却是叹了口气道:“也罢,在下才疏学浅,终究不及道长高明。道长有话直说便是,在下定当洗耳恭听!”

    “=话道事!”周成笑着,反正自己是不急。

    “道长远道而来,农家也无甚招待之物,这河鱼和野菜,倒也别有一番风味,还望道长不要见外!”那老妪端上了酒菜,放好了酒壶和酒盅,脸色淡然,手却微微有些抖。

    周成道:“无事,坐下一起吃饭便是。人啊,终究是要享受的,虽然有人爱慕权势,有人爱慕虚荣,有人崇拜力量。可像你们这般,爱好平淡,宁静致远之人,倒也不在少数。”

    四人一起坐下,却是开始吃了起来。两人倒也神色有些古怪地轮流向周成敬酒。

    半响,周成放下筷子,喝了一杯酒,轻笑一声,说道:“盘王啊,你这王皿舟,倒也改得恰当。我当年不知你为何放下那天庭四御之尊,而来了这魔界,今日一见你这如花美眷,倒也明白了些许!”

    镇长手一抖,杯里地酒顿时洒到了桌面上,说道:“唉,道长既然识破鄙人来历,如若怪罪盘王,便朝着盘王一人来就是。贱内是无辜的,希望你能放过她。”

    周成一笑,却是知道这盘王是有三怕,一怕仙魔二界上门寻仇,二怕当年仇敌找上门来,三怕杀机从天而降,因果劫数。

    “道长,我和盘王好不容易选了此地隐居,本不愿再理会天下之事,求求您,不要为难我们好吗!”那老妪却是作势要跪下,盘王一把拉住了她。

    周成道:“也罢,你虽然是一妖族,不过在我眼里,人妖又哪有什么大地差别。当年别人皆不知你盘王为何放下那天庭四御之尊,原来是有了这如花美眷,倒也不错!”

    “道长有事冲着我来就好了。即便盘王当年有所得罪,贱内可不曾杀一人!”盘王当年也是杀人如麻,此时却是有些怀疑报仇的上门了。

    周成闻言,却是起身道:“你家夫人怀胎万年,亦不能生育,今天我便施以举手之劳。你夫人所怀乃是天地阴阳胎,本应三万年后临盆。今日机缘到了,却是就在片刻之后。”说完却是一指点向那老妪,老妪神色瞬间变化,恢复成了一个如花美眷地少妇。

    “这李天赐本有大机缘,又因我金口许诺,日后也当辅你家小子,成就一番。此间事了,贫道去也。”周成说完,抬步就走,那盘王之妻却是开始痛哼起来,看来要生了。

    盘王立刻抱起妻子,赶到门外问道:“道长何方高人,还请告知名讳,他日也好日夜祭拜,聊表心意。”

    “吾乃方外之人。成周者,贫道也!”周成一步踏入半空,却是传来一阵余音,“盘王,世上之事,难凭喜恶行事。人即便家中坐,祸亦是从天而落,逃是逃不开的。他年你家小子出事,与我那山门之人,尚有一番因果。你好自为之吧!”

    “成周者,成周者”盘王反复念叨起来,忽然,仿佛一道惊雷响彻脑海:“我糊涂啊,封神之时成周者,周成也!周成圣人啊!”

    “圣人在上,盘王定当谨记教诲!”

第三百五十九章 周化

    却说周成如那烟云,绝迹而去,盘王却是回过神来,急忙抱着妻子冲进了茅屋。他并没有去叫村里的产婆,因为他知道那是没有用的。

    当年巫妖人三族大战,人族在同仇敌忾抵挡三族的时候,内部倒也闹了不少矛盾。当日的盘王声威如日中天,远那初生牛犊一般的神农和吉伯二人。奈何盘王为人太过执拗,不懂逢迎于人,更不懂结交私党,为自己争那气运。说到底,盘王是一个**没有放在争权夺利之上的人。

    当时的盘王,修为已是人族顶尖,达至大罗金仙境界,甚至过那五庄观的两位得意门生,学得一卷盘王金蛊**,却是挥请鬼神退,一展天地惊。如今虽未韶华早逝,却也屡经风霜,盘王修为已经直逼大罗金仙顶峰,奈何机缘不够,一直未曾再进一步。准圣人境界看似只在大罗金仙之上,但一桥之隔,奈何天人之别。

    忆往昔,外患稍缓之际,人族向盘王难,争权夺利,意欲排挤他。盘王此时对人族的失望却是愈加重了。正在这时,偶然外出的盘王却是遇到了他这一生中最重要的人,一名被人族追杀的妖族女子。盘王救了她,说不出来是为什么,或许那张惊恐的脸,让盘王想起了那往昔的无穷杀戮,或许那不择其路地逃命却是让他想起了自己的无家可归。

    盘王当年修为已是大罗金仙境界,一旦对女子动情,自然是爱到极致。当然,盘王也不会庸俗地去在意什么容貌之类的,虽然那妖族女子确实长得有天人之颜。两人一见如故,为了逃开人妖之恋的荒唐,为了逃避可能存在地追杀和报仇,盘王毅然选择了远遁他乡。不过,当年盘王终究是人族中第一高手,结下的仇家可谓不计其数,不论人、妖。追杀他的人不计其数,当然也有一些人乃是大神通者,想利用他,或者想算计他,几乎每次都被他险险躲过。如果不是靠着那金蛊分身保命之法,他和自家夫人,怕是死了无数次了。

    直到后来。魔界开辟,封神一战终结。鸿钧定论天下,盘王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新生一般。他来了魔界。这里可以逃避那些满口仁义道德的追杀者,这里可以逃避人妖之恋的指责,这里可以让他和妻子安心地生活下去。

    “相公……相公,我好痛……”盘王之妻。躺在床上,死死地拉着盘王的手,喃喃地道:“相公,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灵茱,你放心养病,我绝对不会离你而去的!来,我为你输入一些仙元,助你缓一缓,待会生产之时,也好顺利一些!”盘王说着,却是抓着妻子的手,给她输入一些仙元。虽然妻子是妖,但也算修炼有成,妖仙之位,倒也求得了。

    旁边地李天赐小的可爱,不知道眼前是什么事,也就好奇地靠在这位老镇长身上,在小孩心中,这位老镇长是很和蔼的,虽然盘王的道体不过三十余岁模样。

    盘王妻子,本是当年一条蛇妖,被盘王所救之后,立志放下他年一切,和盘王在一起。随即改名灵,从此和盘王双宿双栖,远走天涯。

    “相公方才那人是谁?我,我在后面**他的时候,只被他转身望了一眼,仿佛元神都要脱窍而出一般!如果不是他别过头去,我,我忍不住差点就被吓出了原形。”灵得了盘王仙元相助,却是缓过劲来,一时间虽然没有临盆,倒也精神好了许多。

    盘王一听自己妻子问到周成,当然也不愿瞒她,在他看来,自己妻子应该在得到自己尊重的同时,和自己分享秘密。一时间,盘王好似有些感慨,拉着旁边小小的李天赐,将他抱到腿上,轻拍着李天赐地膝盖,说道:“这人来头很大啊,唉,有些事,我也瞒不得你!”

    “相公一直待贱妾甚高,贱妾虽不能为相公解忧,倒也愿意分担相公的心事!”灵茱说道。

    盘王点点头,道:“你也知晓我身份。当年曾经是那人族高手之一。巫妖人三族大战,谁对谁错,自然有后人评定,我盘王倒也不愿做那越本分之事!当年巫妖二族步步紧逼我人族,此事我从头到尾都看在眼中,确实是巫妖二族太多霸道!当年相公不过大罗金仙初期实力,已经是人族中顶尖高手了,可反观那巫妖二族,高手之多,如那过江之鲫,数不胜数!”

    灵茱道:“此事确实如此!相公以一人之力,力抗重责,虽然当年你我陌路,贱妾倒也经常听闻族人谈起相公大名,说若不是相公,人族怕是早亡了。”

    盘王闻言,却是神色一凛,肃声道:“切莫如此乱说,当年人族即便少了我盘王,少了所有高手,也决计不可能灭族!这点,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地!”

    “呃?当年巫妖二族若不相战,凭任一一族的实力,灭亡人族皆在反手之间,为何相公有此话?”

    盘王摇摇头道:“世上但凡知晓当年巫妖人三族大战地大神通之人,其实都知道,当年即便人族一个高手也没有,将子孙族人摆在那里让巫妖二族诛杀,也决计不可能灭族!纵观三族大战前后,其实都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操控这一切!”

    “谁有如此大神通?三界圣人何其多,这三族大战,乃是争当年那洪荒未来之主角,谁能一手操纵?”灵茱奇道,虽然她没有**力,但不代表她没有好奇心,当然,改有的见识,她也绝对不少。巫妖二族。能从洪荒活下来的,又有哪一个是简单人物。

    盘王道:“当年三族大战,看似偶然,实则必然。而且无论如何改变,最终地结局,都是巫妖联手欺负人族,而人族才有绝地反击之能。而这背后真正在掌舵人族前进方向的,却是那青丘山,青莲道人!”

    “当年青莲道人有圣父之尊称。亦为我盘王所承认!圣父得道鸿蒙初开之前,问道于紫霄宫,成道于鸿蒙之际,立道于青丘山!自女娲造人,圣父便显现出

    族的莫大偏爱!当年青丘山“五百年内犯人族者死”誓,吓退了不知多少巫妖之人。偶有胆大包天者,却是连惹恼圣父地能力都没有。挥手间就被圣父门人灭亡!这也是圣父之称的最初来历!”

    盘王一边回忆往昔,一边注视着妻子的一举一动。生怕她又痛起来。

    “如此说来,也不至于左右天地生灵才是。”

    盘王摇摇头道。“你当我一区区人族高手,为何修炼如此之快。我之金蛊**,修炼本是奇慢无比,但究其根本。却是当年圣父五庄观前一战之后,赐下了一枚混沌丹。此丹天地间不说有几人见过,几乎连听过地人都没几人,但此丹之功效。实乃三界第一,远那兜率宫的九转金丹!圣父当年引动三族大战,其实是想火淬人族,去其诟病,让人族谋图自强!同时,人族虽然有难,但巫妖二族的气运,却是彻底被毁了。当然,那些依托巫妖二族,想要在洪荒兴风作浪的圣人,也是一并被斩断了手脚。”

    “有这么回事?”灵茱奇道。

    “嗯。圣父终究不是万能,虽然知道人族会有损伤,但以当年圣父之修为,依旧忍不住在那五庄观前,被惹出惊天一怒。那一战,你们妖族和那巫族都视若奇耻大辱,没有大肆宣扬。我在当场却是看得清楚无比。当年圣父之修为,已然稳胜任何一位圣人,对阵两圣足可不败,对阵三人,尚且游刃有余!”

    “此人声名并不显露,居然如此强势?”周成虽然做过很多大事,但那都是在大神通者之间传播,凡俗之人和普通修行者,哪里知道这么多。

    盘王道:“圣父为人极重一个情字。当年他门下弟子满山,都不曾享有他的两样至宝,直到封神大战起,他才将混元金斗收了回去,但那杏黄旗却是依旧留在了人族。试问,当年你们一些流散的族人,虽然不乏高手,为何屡屡败在人族手里,除开人族人数众多,那混元金斗倒也下了无数次黑手!封神之前,妖族居然还时常想要灭族人族那些所谓的罪魁祸,可怜一些大妖,却是折在了这两样宝贝上。试问有如此宝贝在手,谁能奈何人族。”

    灵茱摇头感慨道:“原来如此。当年族人中不乏有高喊反攻之人,后来无故失踪,原来是着了此道。世上居然有人甘愿将门中重宝交予不相干的人几万年,非青莲道人这般大智慧者,不能为!”

    盘王道:“圣父行事,素来在那情字之余,有那执拗!我当年能放心出走,也是看穿了此事。知道人族虽然需要自强,但也并非不能没有我盘王,毕竟有圣父在,一切宵小,不过是徒增笑料罢了!”

    “照你的意思,今天来地人莫非是…….”灵茱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

    盘王点点头,道:“没错,正是他!此等大事,我等知道便可,虽然圣父必有干扰天机之手段,我们还是不要过多谈论他本人,以防触动天机,为贼人所乘!”言谈间,盘王似有所思。

    “那我们……”灵茱不知道自己和相公遇到这位圣人,有什么好或者不好的因果。

    “无事!唉,也怪我,多年来只想带着你远走天涯,奈何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我盘王的地方,又怎会没有争斗!”盘王想了想道:“今日得圣父所助,已将你这天地阴阳胎点化成胎,此胎我虽不知其来由,不过据圣父告知,此胎天地成胎,享了部分天地之气运,并非因果转世而来,故而先天不沾因果,后天机缘甚大!”

    “我们家小子,以后机缘自然非同一般。虽然你我喜好安静,不过为了他,说不得要重出天下,争那一番气运!”盘王似乎也明白过来,凡事不是靠躲过去的,而是靠争取来的,为了自己老婆,为了儿子的机缘,不能再躲下去了。横竖都会有麻烦,还不如让自己主动去找上麻烦,解决掉。

    “啊……好痛,相公,贱妾要生了……”灵茱忽然道。

    盘王急忙再次给灵茱输入真元,同时道:“凝神静气,气归九府,引我真元入体,助你生育此子。”

    半响,累地满头大汗的灵茱一声惨叫,终于屋里响起了一阵婴儿地啼哭声,盘王一喜,却是躬身抱起这个灵气十足地小子。

    “爹爹,娘亲!爹爹,娘亲!爹爹,娘亲,嘻嘻…….”这小子果然不简单,生来通人言,知伦常,却是好一个天生有灵,天地阴阳胎,果然不凡。

    “我要抱抱!”李天赐也伸手要抱他,却是被那小子一张脸别开了,还说道:“你。你不许抱我。孩儿只要爹娘抱!”

    “哈哈哈…….”盘王大喜,安慰了一下灵茱后,却是举起小家伙,高兴道:“你这小子,日后你们两个小东西可要结伴而行多年了!”

    “相公,还是给孩子取个名吧!”灵茱满头大汗,却依旧欣慰笑着说道,她也不怪欣喜若狂的相公忘了给自己擦汗,满眼都流露着无限地慈母之色。

    盘王点了点头,道:“盘王之名,本是当年我得一部金蛊典籍所取,留作孩子姓氏,却是不好!这小鬼乃是圣父点化,便随了圣父姓,也无甚不可。就叫,就叫周化吧!”

    “周化,周化。好,相公,好名字。”灵大喜道,“化儿,化儿,来让娘亲抱抱!”

    一代人物盘王,从此也将因为这周化,重新挤入历史大潮中,争那气运,图谋日后。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尽力之后,苍天眷顾,周化倒也颇有一番大机缘,这里暂且不提,却说周成一路云游,倒也来到了魔界腹地深处!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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