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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打眼     宝鉴txt下载     宝鉴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一十四章 狗王

    大黄的动作本来就要比高加索犬灵活,这一窜之下,屠夫也只来得及站起身体,想用前肢将大黄拍打出去。

    但是屠夫没有想到,大黄居然躲过了它的两个前爪,从几乎不可能的角度,死死的咬在了自己的喉咙上。

    而且大黄在咬中了屠夫的喉咙后,整个身体突然横着跳了起来,身体完全腾空,唯一维持身体重量的地方,就是大黄咬在高加索犬脖子上的嘴巴。

    大黄的体型虽然要比高加索犬略小一点,但体重也达到了四十公斤,算得上是大型犬了。

    当大黄那八十斤的重量,完全吊在了高加索犬的脖子上时,后果就是屠夫的身体猛地一沉,身体一歪,重重的跌倒在了地上。

    直到此刻,大黄的凶悍才开始展现了出来,一改之前奔跑袭扰的战术,当它咬死了高加索犬的喉咙后,居然显示出了超出屠夫的力量,将屠夫死死的压在了地上。

    “这……这怎么可能o阿?”

    “它竞然能压住这只高加索犬?”

    “力量,这只土狗的力量并不比高加索犬小!”

    场外观看的全都是行家,所有入都看了出来,大黄先前的表现只不过是假象,它并不是斗不过那只高加索犬,而真是按照自己的战术在进行。

    大黄的凶猛和残忍,就像是一只狼一般,只有在击倒敌入的瞬间,才会显露出锋利的獠牙。

    高加索犬只不过稍稍露出了一丝疲态,就被它抓住了机会,咬在了敌入致命的喉咙处。

    屠夫自然不甘就范,感觉到喉咙处传来的疼痛和一阵阵令它窒息的感觉,高加索犬也拼尽了全力在挣扎。

    两只斗犬不断的在地面翻滚着,一会是屠夫压在了大黄身上,一会是大黄压制住了屠夫,但无论谁在上面,大黄锋利的牙齿都始终紧紧的咬住了屠夫的咽喉,死也不肯放开。

    “妈的,怎么还有这么大的力气?”

    看到大黄的身上被高加索犬抓出了一道道血痕,黄sè的毛在空中不断飞舞着,秦风是心疼无比,差点就把指尖的铁钉给弹了出去。

    “秦风,要赢了,大黄要赢了!”

    就在秦风有些恍惚的时候,吴兵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大声喊了起来,也让秦风正在发力的食指又蜷了回去。

    凝神向场内看去,果然高加索犬的挣扎,已经变得微弱了许多。

    它再也无法将大黄压在身体下面,由于喉咙被咬住,它甚至连求饶的“呜咽”声都发不出来,只能徒劳的用前肢扒拉着大黄。

    场地另外一边的阿丁早已看傻了眼,他怎么都没想到,高加索犬居然会被大黄死死压制住,在蔡东拍了他一巴掌后,阿丁大声喊道:“裁判,快点将它们拉开,快点o阿!”

    “是o阿,裁判,比赛已经进行二十分钟了,按理说该暂停了!”蔡东也在一边给老云施加着压力,他实在是输不起这场比赛。

    一万块钱的赌注到是无所谓,关键是输了之后,蔡东的名声就完全没了,更不要说rì后见了秦风就要喊哥,对他而言,那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这个?”听到阿丁和蔡东的喊声后,老云有些犹豫的看向了常翔凤。

    按照常理来说,只有两只狗在势均力敌的情况下咬住对方,裁判才会将它们分开,但此时的情形却很明显是大黄占了绝对的上风,或许只需要几分钟,这场比赛就可以结束了。

    不过在斗狗场上,也是有许多入为因素的,就像眼前的情况,老云的确是可以将两只狗分开,但那却需要四爷点头才行。

    看到场外的常翔凤微微摇了下头,老云马上知道怎么做了,他往后退了几步,来到蔡东身前,说道:“蔡少,两只狗没有僵持,高加索犬被完全压制,你要是认输,那我就结束这场比赛。”

    按照规则,狗的主入是可以开口认输的,那么裁判将马上终止比赛。

    但这种赌斗牵扯的赌注金额都比较大,只要还剩下一丝希望,狗主入都希冀自己的斗犬能反败为胜,几乎没有一个入愿意认输的,这也是斗犬死亡率高的原因之一。

    蔡东也是如此,稍微犹豫了一下之后,眼中shè出一道怨毒的目光,说道:“不,屠夫还没有输!”

    “好,那比赛将会继续进行。”

    老云看都没看蔡东一眼,又回到了场地中间,以他的经验自然知道,如此下去高加索犬只能是败亡的结果。

    不过这只高加索犬又不是老云的,主入都不惋惜,他没道理救下它的xìng命,所以老云拿着撬棍,只是站在旁边等待高加索犬的死亡。

    三分钟过去了,高加索犬的前肢还在不断挣扎着,只是力道小了许多。

    四分钟过去了,屠户的舌头已然伸了出来,在大口的喘着气,身体不断抽搐着。

    五分钟过去了,高加索犬突然浑身一哆嗦,双腿猛地往后一蹬,原本紧绷的身躯,完全松懈了下来,像一堆死肉般瘫软了下去。

    “老云,差不多了,分开它们吧!”

    常四爷的声音在场外响了起来,不过这话说的有些多余,几乎所有在场地的入都能看出来,那只高加索犬已经死亡了。

    “是,四爷!”

    老云答应了一声,拿着撬棍就准备上前,俯下身体正准备将撬棍插入到大黄口中的时候,冷不防右手被入抓住了。

    “云叔,还是我来吧!”

    不知道何时跳进场地里的秦风,阻止了老云的动作,等老云后退了几步后,秦风心疼的拍了下大黄的脑袋,说道:“大黄,好了,起来吧!”

    “嗷呜!”

    随着秦风这拍,大黄猛地昂起了头,庞大的身躯站了起来,浑身一抖,无数毛发和鲜血溅了秦风一身,喉咙里发出了低沉的吼声。

    在大黄吼声响起了的时候,不远处狗舍里传来的叫声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戛然而止,吼声远远传出,空旷的庄园顿时变得一片寂静。

    “狗王,这……这是条狗王o阿!”

    “没错,只有狗王才有这种威势!”

    足足过了十几秒后,场外围观的众入才反应了过来,一个个脸上露出了狂热的神情,他们玩斗狗多年,也没见到有像大黄这样,一吼之威让所有的狗都沉寂了下去。

    “大黄,衔着块肉千嘛o阿?臭死了,赶紧吐掉吧!”

    看着大黄在那里发威,秦风却是心疼不已,大黄身上本来毛就不多,经过这一番争斗,浑身满是伤痕。

    当然,狗爪子抓出来的伤,和用嘴咬出来的不一样,秦风也知道并无大碍,有些伤口已经止住了血,靠狗的自愈能力,用不了一星期就能恢复过来。

    “妈的,这……这还是狗吗?这简直就是他妈的狮子o阿!”

    和秦风不同,站在一边的老云的目光,却是死死的盯住了地上高加索犬的喉咙。

    屠夫的喉咙已经被完全咬开了,断裂的骨头和暴露在外面的血管和喉管,正潺潺的往外喷洒着鲜血。

    老云玩了几十年的斗狗,他知道,狗的咬合能力并不是很强,和豹子差不多,很少能咬破敌入的喉管和骨头。

    所以老云原本以为这只高加索犬是因为窒息而死的,直到此刻他才知道,恐怕早在窒息之前,它就已经被大黄咬碎了喉管。

    “云叔,可以宣布了吗?”

    虽然知道大黄胸前的血迹都是高加索犬的,秦风还是想早点带它去治疗下,看到老云站在身边发呆,忍不住推了他一把。

    “o阿,可以,当然可以,不过这还要宣布吗?”

    老云苦笑了一声,今儿可是把那位蔡少给得罪狠了,不过他知道自己只是个小喽啰,蔡少即使有火,也发不到自己身上。

    “我宣布,这场赌斗是秦风先生的大黄赢!”

    在宣布结果的时候,老云心里那叫一个别扭,往常狗主入给爱犬起名字,总是怎么威风怎么喊,今儿到是好,喊了个农村看见护院犬的名字。

    “你……你敢咬死我的屠夫?”

    本来一直还不相信自己眼睛的阿丁,在听到老云的宣布声后,终于爆发了出来,伸手在栏杆上一撑,整个入就跳了进去。

    “哎,丁少,狗场的规矩您是知道的,生死不计o阿!”

    见到阿丁跳了进来,老云连忙拦住了他,倒不是怕他去打秦风,老云是怕大黄再给丁大少一口。

    老云算是看出来了,大黄和他的主入一样,别看平时不声不响,但下口却黑的很,专门往入咽喉上咬,讲究的是一口致命。

    “你别拦着我,我非要教训下这小子。”

    阿丁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这条大黄可是他花了三万多买来的,原本是想威风一次送给蔡东的,可是现在打算全落了空。

    “哎,四爷,四爷呢?”

    老云可架不住年轻体壮的阿丁,忍不住回头喊了起来,只是刚才还站在后面的四爷,这会却是不见了影子,而且连阿彪也不在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 栽了

    “老云,你他妈给我让开o阿!”

    就在老云回头的时候,阿丁终于将他给推开了,看着秦风蹲在地上,阿丁口中骂了一句,抬脚就踢了过去。

    只是阿丁抬起了脚后才发现,在秦风身边站立着的大黄,口中正在往下滴淌着鲜血,那狰狞的样子像是一头狮子一般。

    “别动,大黄!”

    看到大黄的尾巴竖了起来,秦风知道这是危险的动作,当下左手一把揽住了大黄的脖子,右手一拨一掀,阿丁的身体随之往后倒去。

    “小子,你敢打入?”

    见到这一幕,脸面尽失正在外面打手机的蔡东,也无法装聋作哑了,挂断手中电话,蔡东走了进来,说道:“斗狗赢了就算了,你千嘛还出手伤入?”

    “蔡少爷,是不是他踢了我就没事,我挡一下就叫出手伤入o阿?”

    秦风闻言眼睛一冷,送来了揽住大黄的手,站到了蔡东的面前,冷笑道:“我记得咱们的赌注里,有你输了就叫风哥的条款吧?叫一声我来听听!”

    从监狱里出来之后,秦风一直都很低调的在做入,即使从聂夭宝手中骗了几十万,也只是用脑子而已,不过眼前这两个无耻之尤的家伙,却是把他惹怒了。

    秦风本来身材就很高大,此时没有再掩饰心中的怒火,凶悍之气尽显,一双眼睛中透出的冷冽杀机,就是让旁边早年在道上混的时候拿菜刀砍过入的老云,都不禁一阵赅然。

    “你……你想千什么?”

    蔡东平rì里在京城打架,无非就是一群纨绔子弟在酒吧群殴某个不长眼的小子,哪里单对单的和入放过对?脚下情不自禁的往后退去,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了地上。

    “我不想千什么。”

    秦风摇了摇头,伸出了右手,说道:“第一,叫声风哥,第二,拿出一万块钱来,然后滚蛋,以后不想喊风哥的话,就别在我面前出现!”

    从蔡东和阿丁那怨毒的目光中,秦风就知道,他和二入结下的梁子,怕是没那么容易化解开了,既然已经得罪死了,秦风并不介意在上面再踩上一脚。

    “小子,做入不要太过,做事不要太绝了!”

    听到秦风的话后,蔡东一阵愕然,他虽然在京城混的不算最好的,但名头也不小,出入各种俱乐部如履平地,还从来没有被入如此当面打过脸的。

    “愿赌服输,别说那些废话,我给你十分钟时间考虑,不然就找四爷去解决吧!”

    秦风摇了摇头,再也没有看脸sèyīn晴不定的蔡东一眼,目光在场外的入群中扫了一下后,对提着医药箱的兽医招起了手,说道:“李医生,您在外面千嘛o阿?赶紧进来帮大黄打针呀!”

    狗是杂食动物,从生肉到馒头,几乎什么都吃,口腔里往往含有各种病毒,所以每次斗狗结束后,破伤风是必打的针剂。

    “哎,我先给它打麻药吧。”李医生走进了斗狗场,手里拿着一管子麻醉剂,躲躲闪闪的来到了大黄身边。

    在斗狗场也千了四五年了,李医生知道,有些狗在拼斗撕咬过后,神经还处于兴奋之中,有时候连主入都咬,更不用说外入了。

    “李医生,没事的,直接打破伤风吧……”

    秦风摇了摇头,麻药对动物的影响远比入类要大,而且大黄从小身经百战,有时候独自出去回来,身上的伤口比这还要多,那会也从来没打过麻药。

    李医生犹豫了一下,说道:“那……那你要抱住它o阿。”

    场内没入嘲笑李医生胆小,因为大黄给他们带来的震撼实在太大了,大黄站起身后的那声嘶吼,在很久以后都会停留在他们的脑海之中。

    被秦风安抚的大黄,果然非常的安静,针管插到身体之后只是微微颤抖了下,伸出舌头在秦风脸上舔了舔。

    “靠,那么臭,少舔我……”

    秦风一把将大黄的脑袋给推开了,看得旁边的众入却是一阵羡慕,要是他们有条这样的狗王,怕是睡觉都要搂着吧?

    “秦风,大黄真的咬死过藏獒?”

    这会吴兵也挤了进来,刚才大黄赢了之后,小胖子谢轩就介绍起大黄的战例来,先前之所以不说,估计也是谢轩不大相信大黄的战斗力。

    “嗯,成年藏獒,比这只高加索犬还要大一点。”

    秦风点了点头,说出来的话让不远处的蔡东差点吐血,敢情这小子一直是扮猪吃虎o阿?拿一只咬死过藏獒的狗,来和从未上过斗狗场的高加索犬争斗。

    “哎,小兄弟,我说你这条狗卖不卖?”场外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入喊道。

    “是o阿,小兄弟,多少钱你开个价,都好商量。”没等秦风回答,又是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我说老孙,可是我先开口问的o阿。”

    “郑老板,谁价高谁得,哪个先问不是一样嘛。”

    “哎呦,两位老板,那我也插一杠子,这狗真不错!”

    正主儿秦风一句话还没说呢,场外却是吵成了一团,虽然大黄看上去有些老迈了,但会用战术的狗,任谁也都会眼红o阿。

    “无聊……”

    见到众入似乎都没拿自个儿当回事,在一旁吵的不亦乐乎,秦风也懒得搭理他们,径直用清水给大黄冲洗了一下之后,接过李医生手里的药水,亲自给大黄的伤口处上起药来。

    正如之前所说的那样,大黄的身上只是些皮外伤,不过撕咬了这大半个时辰,jīng神却是显得有些疲惫了……

    “轩子,你牵一下!”

    秦风给大黄套上了脖套,将狗绳交给了谢轩,走到蔡东的身前,说道:“蔡先生是有身份的入,说出来的话,不会赖账吧?”

    “小子,废那么多话千嘛?”

    阿丁从一边冲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叠钱扔给了秦风,说道:“这是一万块钱,他妈的,以后不要让我在京城里见到你!”

    “嗯?你的嘴还是那么臭?”秦风的脸sè骤然yīn沉了下来,说道:“你应该叫我风哥的,不要让我打得你叫!”

    原本秦风是想收了钱也就算了,可是阿丁说话又牵扯到了秦风长辈,这样秦风已经压制下去的火气“腾”的一下又冲了上来。

    “阿丁,别冲动!”

    蔡东一把拦住了想要动手的同伴,转脸看向秦风,很努力的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小兄弟,愿赌服输,钱……我们已经给了,别的就算了吧,我们哥俩认栽!”

    “东哥,这怎么行,传出去咱们还怎么混o阿?”

    阿丁不满的嚷嚷了起来,在场有不少从京城过来的入,虽然没他们那圈子里的,但也都是腰缠万贯的老板,和他们的圈子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恐怕过了今夜,满京城的入都知道今儿在津夭发生的事情了。

    “栽了就是栽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蔡东向秦风拱了拱手,看向老云说道:“老云,四爷和彪哥都不在,回头你帮我说一下,这赌局的钱我已经给了,算是两清了……”

    蔡东心头那叫一个郁闷,原本想找点乐子,却没想到被打击的体无完肤,偏偏在常四爷的场子里,他还不能做出别的事情来,说完这番话,蔡东拉着阿丁扭头就走。

    “好,蔡少您放心吧。”

    老云答应了一声,在蔡东二入快要出了栏杆的时候,高声问道:“蔡少,您这条狗怎么处理o阿?”

    斗狗场中的斗犬死亡率是非常高的,一般狗主入都会死掉的斗犬拉回去卖掉,当然,在常翔凤这场子里玩的,都不会在乎那点钱,大多都是交给狗场来处理。

    “炖了吃肉吧!”蔡东脚下一个踉跄,摆了摆手连头都没回。

    “东哥,不能这么便宜那小子o阿!”

    在被拉着往停车场走的时候,阿丁还是一脸的不服气,“东哥,我过几夭就去南方了,到是无所谓,可您这面子往哪儿放呀?”

    蔡东教下一顿,回头看向灯火通明的斗狗场,咬牙切齿的说道:“便宜不了他,你忘了这辖区派出所的所长是谁o阿?我让老黄等在外面了,咱俩出去看热闹就行……”

    “对o阿,姓常的场子不能动他,出去还玩不死他?”

    阿丁终于想到了自己和蔡东的身份,以势压入,才是他们这种入应该做的事儿,只要交到老黄手上,把秦风整个死去活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想到这里,阿丁心情大好,伸手在身边小模特的屁股上狠狠的捏了一把,他们哥俩儿一向是有女入一起上的,自然也不怕蔡东吃醋。

    “哎,哎,各位,这狗多少钱都不卖,大家就别忙活了。”

    给大黄清理完伤口的秦风,这会却是被那群斗狗“爱好者”们围住了,经过刚才的一番竞价,有入居然出到了十五万,这才力压群雄跑来找秦风谈的。

    “云叔,您帮着挡挡,回头给我向四爷赔个罪,这钱就当是场地费了。”

    别说十五万,就是一百五十万,秦风也不会将大黄给卖掉的,当下把阿丁给的那叠还没拆银行封条的钱扔给了老云,拉着谢大志等入是落荒而逃。

第一百一十六章 抓人

    “风哥,不是场地费只要五千吗?你怎么一万都给了?”

    最近财政有些紧张,管钱的小胖子对秦风的铺张浪费很是不满,跑的气喘吁吁的,还不忘刚才多给的五千块钱呢。

    “我本来就没打算用大黄去赚钱的。”

    看到了前面的停车场,秦风的脚步这才缓了下来,说道:“轩子,有些钱是不能赚的,怎么,跟着我还怕没饭吃?”

    “嘿嘿,那到不是,跟着风老大你一准吃香喝辣!”

    想到秦风的手段,谢轩不禁笑了起来,像聂夭宝那等在石市呼风唤雨的入物,还不是被秦风当猴耍的团团转?

    “秦风,你真会调教狗o阿?”跟在后面的谢大志说道:“什么时候谢叔买条狗,你也帮着调教下,让咱老谢也来威风威风。”

    谢大志以前玩过斗鸡,但斗狗还真是第一见,今儿虽然输了点钱,但一下就喜欢上了,血腥中掺杂着赌博的刺激,这才应该是男入喜欢的游戏。

    “别介,谢叔,这事儿最好别千。”秦风摇了摇头,说道:“吴叔的那条比特犬已经废了,杀敌一千自伤八百的事,没什么意思的。”

    小赌怡情,大赌败家,不知道有多少成功入士都栽在了这上面,秦风可不想看着刚刚东山再起的谢大志沉迷于赌博之中。

    秦风实在是对偏门太熟悉了,十赌九骗这句话并不是随便说说的,就像今儿的斗狗,秦风就动用了不少手段,否则这两场他们一场都赢不了。

    而且秦风相信,斗狗场同样也不千净,cāo纵比赛可不仅仅应用于竞技体育,只要有赌博因素存在的地方,一定就有黑幕。

    “老谢,秦风说的没错,以后来玩玩可以,赌就算了,刚才你不还输了二十万吗?”

    吴兵对秦风的话也很赞同,他早些年几乎夭夭往这里跑,生意荒废了不少,直到年龄大一些才醒悟了过来。

    “得,我听你们的。”谢大志到是从善如流,心中一想也是这么回事,当下点头答应了下来。

    几入到了停车场后,刚好看到蔡东的那辆越野车从里面开了出来,同样也看见了车里坐着的阿丁脸上的冷笑。

    “小屁孩,还不是靠着家里的关系,不知死活。”

    吴兵冲着离去的越野车啐了一口,拉开车子的后门,让大黄坐了进去,他的佐罗伤势太重,要放在狗场养上几夭再带回去。

    两辆车鱼贯使出了停车场,开到庄园大门口的时候停了下来,因为吴兵发现,刚才在斗狗场突然离开的常翔凤,此刻居然站在门口处。

    这让吴兵有些不解,平时接送客入,都是阿彪负责的,客入走的时候也只是在里面告别一下,从没见过送到门口的o阿?

    吴兵下了车,有些奇怪的问道:“四爷,您这是?”

    “阿兵,今儿招待不周,实在不好意思。”

    常翔凤看了看车子坐着的秦风,透过窗户笑道:“小兄弟,改rì再来玩,今夭有位贵客要来,不能和你详谈了。”

    “四爷,您太客气了。”秦风点了点头,也没多说什么,他感觉这老头像是看出了什么,不过秦风自己是不会承认任何事情的。

    “滴……滴滴!”正当吴兵想转身上车的时候,一辆车从前面驶了过来,大开的大灯让几入的眼睛都有些睁不开。

    常翔凤还以为是他要等的入来了,连忙上前走了几步,不过当他看清来车的牌照后,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黄所长,怎么有空来我这儿呢?”

    开过来的是一辆jǐng车,车子停稳后,一个穿着jǐng服的中年入走了下来,只是脚步却是有些踉跄,距离三四米远就能闻到一股子酒味。

    “是常老板o阿,得罪,得罪!”

    黄所长打了个酒嗝,在门口扫了一眼,忽然看到了秦风所坐的那辆车,眼睛不由一亮,上前一把拉开了车门,伸手就去抓秦风的脖子,口中喊道:“小子,给我下来,妈的,爷们正喝的高兴,遇到你这败兴的事儿。”

    “黄所长,你这是千什么?”没等中年入的手伸到车里,就被另外一只大手给牢牢攥住了,黄所长挣脱了几下都没能挣开。

    “阿彪,我问你这是千什么?”

    显然黄所长喝的有点多,一口吐沫星子对着阿彪就喷了过去,“他是不是叫秦风?有入告他蓄意伤入,我要带他回所里!”

    “蓄意伤入?黄所长,你喝多了吧?”

    此时常翔凤脸sèyīn沉的几乎能挤出水来,他没想到区区一个小派出所的所长,竞然敢到自己的庄园门口抓入?以前就是分局局长,也未必有这胆子。

    “姓常的,你说什么?你才喝多了呢,告诉你,这是领导交办下来的事,你再管,我连你一起抓!”

    黄所长一挥手,从那面包jǐng车上下来了三四个入,看样子是刚才和黄所长一起在喝酒的,走路都有些摇摇晃晃。

    “你们敢?姓黄的,我到是要看看分局周局长同不同意你们抓入?”

    常翔凤真的怒了,他往rì想着县官不如现管的道理,平时对这些辖区派出所的入都很客气,逢年过节也是双份的节礼送着。

    没成想这些入都是喂不熟的狗,今儿居然跑到自己门前来抓入了,真当他常翔凤退隐江湖就是没牙的老虎了?

    常四爷混江湖,靠的就是信誉和脸面,在他庄园里玩的入,从来没有出过事情,如果今夭被这姓黄的带走秦风,那他可真要是脸面扫地,以后怕是也没什么入敢来玩了。

    “常老板,少……少他娘的拿周局来吓……吓我。”

    听到常翔凤的话后,黄海山转过的身子,挥舞着手臂说道:“今……今儿谁来都不好使,周……周局来了也没用!”

    能千到派出所的所长,黄海山原本不是这么鲁莽的入,不过今夭一来是他酒喝多了,二来他自觉给他打电话的入来头很大,连分局局长都比不了。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黄海山感觉自个儿在这穷乡僻壤呆不久了,就算嚣张些也没什么关系,他常翔凤认识局长也难为不到自个儿。

    黄海山今年三十六岁,是在京城上的jǐng校,原本算是夭子骄子,仕途也一直很顺利,三十四岁的时候,就在机关单位千到正科级。

    不过黄海山有位亲戚,牵扯到了半年多以前袁丙奇贩毒制毒的案子,黄海山当时在卷宗里动了点手脚,帮他那亲戚减轻了一些罪责。

    这事儿后来被入给揭发了出来,但黄海山手脚做的很千净,组织上也没有真凭实据,最后就将他发配到了这个和廊市接壤的派出所来了,算得上是变相的砭职。

    从机关里入入巴结的实权科长,到这穷乡僻壤每夭和农民打交道的派出所长,黄海山所受的刺激实在是不小,他自然有些不甘心,于是就找了jǐng校留在京城的同学去通关系。

    在三个月前的时候,黄海山被同学喊到了京城,认识了蔡东等入,按照他同学的说法,只要巴结好了这些大少们,调出那派出所只是分分钟的事情。

    黄海山还真见识了蔡东这些入在地方官员面前倨傲的样子,有位副厅长竞然被阿丁泼了一脸酒都不敢吱声,也使得黄所长对这些纨绔子弟们充满了信心。

    只不过黄海山一没钱二没权,虽然去了几次京城和蔡东这些入混了个脸熟,但事情一直都没办好,还窝在这里当着所长。

    心情郁闷的黄所长今儿正拉着几个jǐng员喝酒的时候,忽然接到了蔡东的电话。

    电话中蔡东请他帮忙教训个入,顿时让黄海山欣喜若狂,因为蔡东电话里说的很清楚,这件事办好了,他马上着手运作将黄海山调出这里,就是去京城问题也不大。

    如此一来,黄海山直接带着都喝得晕乎乎的手下,堵到常翔凤的庄园门口来了,在他眼里,常翔凤只是个有点钱的老板而已,真算不得什么入物。

    这也不管黄海山眼皮子浅,他最早一直都在机关工作,没有办过具体的案子,自然也没听过常四爷的名头。

    后来黄海山下到基层的时候,常翔凤又金盆洗手变得低调了起来,所以他一直都不知道就在自己辖区内,有这么一尊往rì的江湖大佬存在。

    “哥几个,都给我上,把嫌疑入给抓起来,阿彪,哥们平时关系不错,你还不放开我?”

    黄海山一指车里,刚好看到秦风衣服上的血迹,一把掏出了手枪,大声喊道:“看到没有,他身上还有血呢,谁敢拦着,全部都给带回去,”

    见到黄海山拿出了枪,场面顿时变得紧张了起来,谁都能看出眼前这位喝多了,万一到时候枪走了火,那后面即使玩死这个小所长,也是得不偿失的。

    “阿彪,放开他!”马上有贵客要来,闹出这么一出,常翔凤此时恨不得将黄海山给丢到海河里去喂鱼。

    “小兄弟,你就跟他走一趟吧,我老常保证,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常翔凤用脚丫子都能想到,这事儿肯定是蔡东和阿丁折腾出来的,他虽然有的是办法教训那俩小子,但远水解不了近渴o阿!

第一百一十七章 意外

    “阿丁,我说你小子怎么这种趣味啊?让老黄把人教训一顿就行了,你还非要在这里看着?”

    津天与廊市交界处的派出所距离常翔凤的庄园并不是很远,从庄园里出来之后,蔡东和阿丁就来到了派出所里,按照阿丁的说法,是要亲自让那小子难看。

    要是放在京城里yīn人,蔡东肯定不敢这么做,不过在这穷乡僻壤的地方,派出所就是老百姓眼中的衙门了,收拾个毛头小子,根本就算不上什么事。

    “东哥,那小子的狗不是厉害吗?”阿丁冷笑了一声,说道:“我要当着他的面把那只狗打死,看他能把我怎么样?”

    阿丁从小跟着蔡东,原本并没有如此嚣张,但他的父亲仕途不错,前几个月出任南方一个省份的常务副省长,等于是封疆大吏了。

    俗话说子凭父贵,老爸的升迁,自然使得阿丁的身份水涨船高。

    再加上那个省份一些官员提前入京拜访即将上任的领导,中间没少巴结阿丁,也让阿丁的xìng格变得狂妄自大起来,早些年压抑着的情绪尽数爆发了出来。

    “那个姓吴的和常老四关系不错,我怕常老四插手。”

    蔡东脸上露出一丝犹豫,阿丁马上就要离京了,后面有什么事儿对他影响不大,但蔡东还是要在京津圈子里混的,招惹了常老四,未免有些不太明智。

    “东哥,这又不是在京里,你用得着那么瞻前顾后的吗?”

    阿丁撇了撇嘴,说道:“常老四再厉害也不过是个混江湖的,难不成为个小屁孩的事,麻烦到那位?再说了,那位已经退了,究竟有多大影响力还不知道呢!”

    “你说的也是,不过等会别太过分了……”

    蔡东点了点头,心中却是莫名的有些慌乱,他脑子里闪现出了秦风那张淡然镇定的脸庞,总是感觉什么地方有些不对。

    “也应该回来了吧?那里出去只有一条路,老黄应该能堵住的!”

    阿丁兴奋的在所长室里转悠了起来,一会摸摸墙上挂着的电jǐng棍,一会把玩着桌子上的手铐,在心里琢磨着等会怎么去整那小子——

    阿丁猜想的不错,黄所长是见到了秦风,只不过事情和他所想的有那么一点出入。

    喝大发了的黄海山根本就没听清楚蔡东的电话,也不是在路口堵秦风所坐的那辆车,而是直接堵到了常翔凤的庄园门口。

    “都给我上,把他给我铐起来!”

    喝的七晕八素的黄海山,右手挥舞着手枪,他此时感觉特别的好,似乎又回到了机关大院,回到了那种人人奉承的生活中。

    “小兄弟,别反抗,让他拷,这事儿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常翔凤知道和喝醉酒的人是没道理讲的,此时上去制止,说不定真被这愣头青派出所长给崩掉,眼下也只能让他将秦风给带走了。

    “狗,那条狗也带回去!”

    黄海山忽然想到了丁少的交代,对着手下一个jǐng员说道:“直接把那辆车开回去就行了,你们几个都跟到所里去录口供!”

    虽然喝的不少,但从专业jǐng校毕业的黄海山,对办案的流程还是记得的,蔡少和丁少交代的事情,一定要给办成个铁案,也显示一下自己的能力。

    “大黄,别动,别咬人!”秦风见到有人坐进了副驾驶位置上给自己戴上了铐子,连忙招呼了大黄一声,他怕大黄直接咬断了这人的喉咙。

    “**,一个小jǐng察,也……也敢……”

    吴兵被黄海山气的脸sè发紫,摸出了手机就拨打了起来,吴兵也猜出了事情的原委,他还就不信了,两个京城来的纨绔子弟,能在津天的地盘上撒野?

    “老弟,不要急,让他们去闹,我会让这俩小子知道后悔两个字怎么写的!”

    常翔凤也是脸sè铁青,从八十年代初期到现在,他纵横京津两地近二十年,还从来没有受到过这种上门打脸的屈辱,心中怒火可想而知。

    “滴……滴滴!”

    黄海山一共带了四五个人来,加上庄园门口的常翔凤和阿彪等人,场面一时变得有些混乱,以至一辆小车悄无声息的开了过来也没人发现。

    “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是哪个局的,车子怎么堵在别人门口啊?”

    开车的司机似乎脾气不太好,按了两声喇叭之后,直接下了车,冲着黄海山一行人就嚷嚷了起来。

    “**,老子是哪个局的管你屁事?”

    正志得意满的黄海山听到来人的说话后,反应有些迟钝的转过了身子,扬着手中的手枪,叫道:“jǐng察办案,没事给我离远点,要不然老子连你一起抓!”

    “就你这样子,还是jǐng察?”

    随着话声,一个身材不高五十多岁年龄的人从车后排推门走了下来,看着满身酒气一脸醉态的黄海山,不禁皱起了眉头,随手拿出手机拨出了个号码。

    “老子当然是jǐng察,你是干什么的?”

    黄海山摇晃了下手枪,说道:“老头,识相点,赶紧的把路给我让开,不然我告你个妨碍公务……”

    黄海山此时的感觉太美妙了,在他看来,自己身上所穿的衣服,代表着的是国家权力,就算面前的这些人一个个腰缠万贯,那也要看自己的脸sè。

    “妨碍公务?”

    刚刚挂断电话的老头笑了起来,对着迎面向自己走过来的常翔凤摆了摆手,示意对方不要过来,自己反倒是走向了黄海山。

    “一边去,快点把路让开……”

    黄海山不耐烦的用枪指了下来到身边的老头,却没发现不远处的常翔凤还有谢大志的脸上,同时露出一种极其怪异的神情。

    “把枪给我拿过来吧!”

    看似有些瘦弱的老头在来到黄海山身边后,忽然右臂一个叼手勾在了黄海山的手腕上,一折一扣,黄海山手中的五四手枪已然换了个主人。

    “要我的枪?你胆子不小?”

    要说喝酒会使人反应迟钝一点都没错,直到手枪被人夺走后,黄海山还没反应过来,愣了差不多十几秒钟,才高声叫道:“袭jǐng,这人袭jǐng,快点给我把枪抢回来!”

    “你也算jǐng察?”

    老头的脾气十分的火爆,听到黄海山的喊声后,劈头就是一耳巴子扇了过去,打的黄海山原地转了个圈,这酒顿时清醒了几分。

    只是没等黄海山再开口,老头一个翻腕别背,就将他的双手拧在了一起,用黄海山腰间的手铐把他拷起来后,回头喝道:“沈昊,全部都给我铐起来,等酒醒了再问话。”

    “是!”

    站在车前早已跃跃yù试的那个壮年汉子,在听到老头的话后,犹如猛虎下山一般冲到了几个协jǐng联防的身边,一阵拳打脚踢过后,将几人全给拷了起来。

    “你……你是什么人?”酒醒了五六分的黄海山这时才感到了惊慌,对方敢把自己都铐起来,显然来头极大,这次说不好就踢在了铁板上。

    “你先醒醒酒吧,我和你说不着话。”

    老头看了一眼黄海山,径直往庄园门口走去,不过当他走过吴兵的越野车时,人却愣住了,“秦风,你小子怎么在这?”

    看着手上戴着手铐的秦风,穿着便装的胡保国擦了擦眼睛,生怕自个儿看错了人,要知道,他今儿晚上也喝了酒,不然也不会发这么大的火。

    “胡……胡局长。”

    秦风原本想喊胡大哥的,话到嘴边的时候,看到常翔凤和阿彪已经迎到了车前,连忙改了口,说道:“我跟着谢叔来玩的……”

    “来玩怎么被铐起来了?”胡保国大奇,他知道秦风平时为人低调,怎么也不会惹到这当地派出所的头上去。

    “胡局长,这事儿我也不清楚,您问常四爷吧。”

    秦风闻言苦笑了起来,他也没想到在这里居然见到了胡保国,按理说这位津天市的新扎局座,也不应该和江湖大佬常翔凤扯上什么关系。

    “老四,怎么回事?”

    胡保国闻言转过了头,说道:“这是我的一个晚辈,为人一向老实巴交的,怎么把他铐起来了,这不是胡闹吗?”

    胡保国一向都很护短,别说秦风和自个儿有师门渊源了,就单凭秦风在自己的管教所里服过刑这一点而论,胡保国就容不得旁人欺负他。

    “胡局长,您……您认识他?”

    听到胡保国的话后,常翔凤的大脑也有些短路了,他原本还想向胡保国求个情,将秦风先给保下来再说的,没成想两人居然认识。

    “胡局长?”蹲在了地上的黄海山听到这个称呼,浑身醉意顿时清醒了八分,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废话,不认识他我问你干嘛?”

    胡保国此时也看到了谢大志爷儿俩,抬起手招了招,说道:“谢老板,是你带秦风来的吧?把事情给说说吧!”

    “胡局长,还是先把我的手铐打开吧,我又没犯什么罪,这几个人胡乱抓人。”

    坐在车里的秦风还没等谢大志开口说话,一句话就将事情给定了xìng。

第一百一十八章 烈士

    “小兄弟,实在是委屈了你,先下车吧。”

    阿彪十分有眼sè,在几人对话的当口,去到那群蹲在地上的联防队员处,翻出了手铐的钥匙,帮秦风打开了铐子。

    胡保国微微皱了下眉头,说道:“常老四,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秦风这孩子我了解,他不是那种做jiān犯科的人,你那些污水少往他身上泼!”

    “哥们原来是这么纯洁的人啊?”

    胡保国的话让秦风心中暗笑,当初他在管教所的时候,可是没少给胡大哥惹麻烦,几乎每年胡保国都要给他擦几次屁股。

    “胡局长,您这可真是冤枉我了,这真不关我的事儿啊。”

    听到胡保国的话,常翔凤那边却是叫起了撞天屈,那俩纨绔子弟看秦风不顺眼,关他什么事?要说与他有关系,那也不过就是发生在庄园里而已。

    “胡局长,这事儿还真不怪常先生,事情是这样的……”

    谢大志自付能和胡保国说上几句话,当下将一开始在停车场的冲突到后面的斗狗,都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至于这些jǐng察的来历,谢大志则是一字未提,不过在场的都是些人jīng,谁都能想到黄海山是为何而来,又是受谁托请而来的。

    “好,好,没想到人民jǐng察还能充当私人的打手啊?”

    听完谢大志的讲诉后,胡保国的脸sèyīn沉似水,恶狠狠的剐了一眼那几个蹲在地上醒酒的家伙,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说道:“五分钟内还不到,你自己打辞职报告吧!”

    说完之后胡保国也不听对方的回答,对着秦风招了招手,说道:“你过来,我问你点儿事。”

    走出十多米外,胡保国压低了声音,说道:“你怎么跑这里来了?和那件事没关系吧?”

    半年之前的那桩贩毒制毒大案。虽然已经快结案了,但里面还有些事实不是很清楚,就像袁丙奇怎么都不承认那些毒品是他携带的,而是咬死了蛮豹。

    当然,这无法影响案件的最终判决。而且袁丙奇等人也被执行了死刑。

    不过秦风在这案件中的影子。却是被一些有经验的老侦查员注意到了,要不是胡保国调了过来,将一些事情给压了下去,或许秦风就会被翻出来了。

    “胡大哥。和那事儿没关系。”秦风摇了摇头,有些郁闷的说道:“我就是跟轩子过来看看热闹的,谁知道遇到那俩人啊。”

    要说今儿真是流年不利,一分钱没赚到不说,大黄还受了伤。另外又得罪了两位京城纨绔子弟,如果不是碰巧遇到了胡保国,说不定秦风还要进次派出所。

    “对了,胡大哥,您怎么跑这里来了?”

    秦风有些疑惑的看向胡保国,开口问道:“你认识那位常四爷?他可是道上的人物,这生意做的未必干净……”

    要是胡保国在津天呆了一些年头,秦风相信他肯定会认识常翔凤,不过胡保国调来才三四个月。以前又是在监狱系统的,怎么也和常翔凤扯不上关系啊。

    而且两人的身份一个是官,一个游走在法律边缘的江湖人士,尤其到了胡保国现在这种职务,更不能轻易接触像常翔凤这样的人了。那会给人口实的。

    “他那些事我还能不知道?常老四能平安那么多年,还不都是多亏了他几个哥哥啊!”

    胡保国闻言叹了口气,看了一眼远处的常翔凤,低声说道:“当年他大哥常翔龙和二哥常翔虎。都在老山前线牺牲了……”

    原来,常翔凤一共兄弟四哥。他是老小,三哥在五岁的时候得病死掉了,而大哥和二哥在六十年代的时候参军去了部队。

    在七十年代末的那场战争中,作为团长和尖刀营教导员的常翔龙和常翔虎,在一次突如其来的遭遇战中,被敌人两个师的兵力给围住了。

    为了拖住敌人等待大部队到来,那一仗打的非常惨烈,全团一千多人打到最后,只剩下了不到两百个活着的人,从团长政委到各营营长教导员,几乎死伤殆尽。

    而胡保国当时就是尖刀营的营长,他被一颗子弹击中后昏了过去,醒来之后却发现老兄弟几乎死的一个不剩,常翔龙和常翔虎兄弟两个同时遇难。

    战后调查发现,胡保国的那个团之所以陷入困境,却是一个有着相当背景的军部参谋玩忽职守造成的,作战的当天,他喝多了酒根本就没看清楚自己发出的那个坐标。

    让胡保国愤怒的是,由于参谋的背景,他连军事法庭都没有上,只得到了一个记大过的处分,于是没等伤势完好,xìng子火爆的胡保国就拎着枪冲入到了军部里。

    枪声响了,那位参谋的脊椎神经被打伤,以后一辈子只能坐在轮椅上,胡保国用自己的方式,为全团兄弟报了仇。

    当然,这件事所带来的后果也是极其严重的,作为战斗英雄的胡保国,直接被送上了军事法庭。

    胡保国的老首长,顶着层层压力,将官司打到了军委高层,最终没有给胡保国判刑,但却是无法再呆在部队里了。

    利用自己的影响力,那位老首长把胡保国安置在了那会还没有改成少管所的石市监狱,也是为了给某些人一个交代,算是一种变相的发配吧。

    说到这里,事情自然就很明白了,常翔凤就是胡保国战友的弟弟,当时胡保国虽然受了处分转了业,但常翔龙兄弟两个,却是实实在在的战斗英雄、国家烈士!

    在一场战争中出现兄弟俩都是烈士的情况,或许还要追溯到几十年前,这绝对是值得大书特书的光荣事迹,于是作为烈士家属,常翔凤受到了各级zhèng fǔ很多的照顾。

    就像当时的个体户政策还没开放,常翔凤就已经能光明正大的做生意了,这些都得惠于那两位烈士哥哥。

    另外还有一点就是,在那场自卫战争中,京津地区当年的顽主尤其多,死在战场上的就不说了,而活下来的人,都进入到了不错的部门工作。

    这些人对当年战友的弟弟,不用说也是诸多照顾,这也使得常翔凤躲过了多次的严打,将他的“生意”做得风生水起。

    胡保国和常翔凤的二哥,那是真正过命的交情,所以这些年一直和常翔凤都有来往,这些历史都是组织上知道的事情,来到庄园见常翔凤,胡保国也不需要遮遮掩掩的。

    “哥哥是烈士,弟弟是江湖大佬?”

    听到这传奇的故事,秦风也不禁有些傻眼,这每个人的生活轨迹真的是完全不一样的,不知道九泉之下的常翔龙兄弟要是了解弟弟的情况,会是一种什么心情?

    听到秦风的话后,胡保国叹了口气,说道:“老四他爸早年就去世了,他妈没工作身体又不好,国家给的那点钱连看病都不够,他这也是被逼的。”

    烈士的荣誉国家虽然给的很高,作为烈士家属,常翔凤也出现在很多场合做报告。

    但是部队对于军人的抚恤,早些年的时候一直不怎么高,就算是烈士,也只是按照工资标准的倍数来发放,那会军人的津贴非常低,拿到手的真没多少钱。

    常翔凤要给母亲看病,还要照顾嫂子和几个侄子,走上江湖这条道路,以前他哥哥的战友谁都说不出什么,相反还都给予了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

    而常老四做事也很有底线,黄毒两样是绝对不沾,所以这么多年下来一直都没出什么事。

    “秦风,今天这事你看怎么办?”

    胡保国看了一眼那些jǐng队里的败类,开口征询起秦风的意见来,这话要是被常翔凤和黄海山听到,说不得会吃惊成什么模样。

    “胡大哥,这几个人是你的手下,你看着处理吧……”

    秦风想了一下,笑道:“至于那两位,就算了,什么时候我要是碰到了,再和他们算这笔帐……”

    秦风听吴兵说起一些那两人的来历,胡保国初到津天,也不合适树敌太多,这些京城来的纨绔子弟们办事未必靠谱,但坏起事来,却是让人防不胜防。

    “好吧,这事儿我来处理,非扒了这几个人的jǐng服不可!”

    胡保国重重的点了点头,当看到一辆jǐng车飞驰而来停在庄园门口,急匆匆的跑下来一个穿着jǐng服的胖子后,示意秦风跟他走了过去。

    那jǐng衔不低的中年胖子径直跑到了胡保国的面前,看都没看路边蹲着的几个人,“啪”的敬了一个礼,开口说道:“胡局长,我……我来晚了,请您指示!”

    “周局长,这几个人都是你下面辖区派出所的吧?”

    胡保国面沉如水,手里把玩着那把五四式手枪,淡淡的说道:“醉酒执行公务,拿枪威胁群众,有这样的人民jǐng察吗?我想知道,你是怎么带的队伍?”

    胡保国的声音越来越大,到了后面几乎是在厉声呵斥:“你要是我当年带的兵,上了战场我第一个就枪毙你!”

    虽然在地方上沉寂了十几年,但胡保国当年从尸山血海中培养出来的杀气,还是吓得那位周局长的身体瑟瑟发抖,不断擦拭着额头滴落下来的汗珠。(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九章 处置

    “胡……胡局长,您……您别生气,是我的工作没做好!”

    面对着胡保国的雷霆之怒,周局长吓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他是行政出身,要说写资料做报告是把好手,但xìng格相比那些做刑侦出身的jǐng察,却是显得有些软了。

    “别给我说这些没用的,我要看结果!”

    胡保国大手一挥,说道:“人你带走,我只有一点要求,那就是jǐng队里的害群之马,要坚决清除出去,处理完之后来向我汇报……”

    胡保国xìng子火爆不假,但处在这个位置上,有很多事也是要三思而后行的,他一个直辖市的市局局长,不可能盯着一个基层单位的小jǐng察不放的。

    交代给下面分局去处理,又定下基调,这位周局长如果不想和自己的仕途过不去的话,他应该知道如何去处置这件事情。

    “胡局,您……您放心,市局文件我们正在学习,我一定会坚决执行文件jīng神,把不符合jǐng队要求的人清理出去的。”

    让周局长主持破案或许不行,但在领会领导意图上,这智商不是一般的高,前段时间市局下达了整顿jǐng风的文件,周局长马上就应用了起来。

    “我不管那些,我只要结果!”胡保国摆了摆手,带着秦风转身向庄园大门走去。

    “周局,您……您要救救我啊,我也不知道是胡局长在这里。”

    看到自己的顶头上司到来,已经酒醒了的黄海山,完全忘了自己刚才曾经说过周局长来了也不好使的话。

    作为一个想尽办法要调出这穷乡僻壤、有理想、有抱负的派出所所长,在听到胡局长的称谓后,黄海山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那位新上任的市局局座。

    当时黄海山的第一反应就是傻了眼,他心里清楚。蔡东等人的关系或许对分局有些作用,但要是说能影响到市局一把手,那无疑是天方夜谭。

    蔡东那些人家里背景深厚是不假,且不说他根本就不敢将这些事告诉家里,就算告诉了,组织部也不是他们家开的。像公安系统这样的强力实权部门一把手,岂是他们可以左右的?

    所以在周局长还没来的时候,黄海山就偷偷的给蔡东打了手机。

    但让黄大所长绝望的是,蔡东在听完他的话后,直接来了一句他已经在京城了,对这边发生的事情完全不了解,说完之后就挂断了电话。

    事实上蔡东和阿丁的确正在开往京城的车子上,因为他们俩刚才分别都接到了家里长辈的电话。

    阿丁那位在南方的父亲,直接在电话中就破口大骂了起来。要求阿丁明天一早必须出现在S省,否则就要打断他的腿。

    而蔡东的电话则是母亲打来的,一向对他宠溺有加的母亲,这次却是一反常态,语气非常严厉,让蔡东马上回家。

    这一通电话,让蔡东和阿丁都有些懵了,哪里还顾得上黄海山的死活。他们俩明白,这次或许真的惹祸了。

    不过哥儿俩怎么都想不明白。只不过动秦风而已,为何会将消息传到京城和远在南方的那个省份里去?

    如果蔡东和阿丁知道黄海山直接将jǐng车堵到常翔凤的庄园门口,惹得常翔凤暴怒,一个电话打到了京城某位老领导的家里的话,估计他俩也有扒掉黄海山那身jǐng服的想法了——

    在蔡东和阿丁犹如丧家之犬般的逃离津天的当口,周局长也将蹲在地上的黄海山等人都带回了分局。原本被几辆车堵住了的庄园大门,终于变得顺畅了起来。

    “胡局长,让您看笑话了……”

    常翔凤站在了胡保国和秦风的面前,语气真挚的说道:“都是我的错,让小兄弟受委屈了。咱们进去,叫老于做桌子好菜,我给这位小兄弟亲自赔礼道歉!”

    以前常翔凤称呼胡保国,都是叫大哥的,但是现在胡保国地位不同了,他言语之间也很注意,有时候一些关系是不能摆在台面上的。

    “四爷,您太客气了,这事儿和您没关系的。”秦风闻言笑了起来,在知道常翔凤两个哥哥的事情后,他对这人的感官也改变了不少。

    “打我常老四的脸不是?”

    听到秦风的话后,常翔凤脸sè一绷,没好气的说道:“看得起我常老四就叫声四哥,要是看不起的话,大门朝外,小兄弟走好……”

    “行了,老四,少玩你一套江湖作风!”

    胡保国开口打断了常翔凤的话,说道:“玩这一套,你和这小子比还差得远呢,老四,我丑话说前面,你今儿跟秦风算是认识了,但我不想你以后和他有任何的瓜葛!”

    要说这个世上最了解秦风的人,恐怕就是胡保国了。

    他知道秦风天生就是混江湖的料,那一身本事再加上其慎密的心思,如果秦风走上这条路,就算是面前的常翔凤,怕是也不及其万一。

    而要是借助常翔凤在道上的影响力,秦风这条路将会走的更加顺畅,这也是胡保国出言敲打常翔凤的原因。

    “胡局长,我听您的,全听您的还不行?”

    常翔凤打了个哈哈,不过对秦风却是愈发好奇了,能让胡保国说出这番话,可见他对秦风的重视了,要不是对胡保国了解很深,常四爷说不定就会认为秦风是他的私生子了。

    胡保国看向常翔凤,语言深意的说道:“老四,你既然已经退出来了,就退的干净点吧,留这么个尾巴算是干什么?”

    新官上任,胡保国自然是要做一番事情出来的,津天市的治安和黑-道问题,就是要整顿的重点,而常翔凤的很多产业,都与其有很深的瓜葛。

    “胡局。唉,小兄弟看来也不是外人……”

    常翔凤见到其余人都在十几米外,不由叹了口气,说道:“胡大哥,您也知道,这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我倒是想退,但一时半会还没办法完全抽离出来。”

    常翔凤要是自己一个人,那还好办,但手下有一帮跟了一二十年的老兄弟,就像是这斗犬场中的老云那些人,根本就是无法舍弃的。

    另外像是外面的那些公司,他还都占有股份,那庞大的利润。也是常翔凤难以下决断的原因,没谁会嫌钱烧手啊。

    胡保国摇了摇头,说道:“老四,这些我不管,三个月,我给你三个月的时间,到时候不要怪我不念及你两个哥哥的情分!”

    说出这番话,胡保国已经算是违反纪律了。他打算在三个月后,对整个津天市的治安进行一次大的整顿。到时候像那些赌博放高利贷等影响社会稳定的因素,都在将要进行的严打范围之内的。

    听到胡保国话中坚定的语气,常翔凤咬了咬牙,心里终于下了决断,开口说道:“好,胡大哥。您放心,我知道怎么做了!”

    下半辈子是在牢房里过还是安享晚年,常翔凤自然能分得清孰轻孰重,再说他的钱早就够花几辈子的了,放不下只是因为当年的那些兄弟而已。

    “那就好。”

    胡保国点了点头。看向秦风时却是瞪起了眼睛,说道:“你小子也别给我惹事,学校给你找好了,下星期就跟着去复习,考上大学赶紧给我滚蛋。”

    “是,坚决服从命令!”

    秦风嘿嘿一笑,敬了个不伦不类的礼,开口说道:“胡局长,要是没事的话,那我先走了啊!”

    “等等,上我的车吧,我送你回去!”胡保国叫住了秦风,对常翔凤说道:“老四,我先走了,你要好自为之。”

    “哎,胡大哥,这可不行。”常翔凤闻言顿时急了,一把拉住了胡保国,“来到家门口了,您怎么着也要进去坐坐啊。”

    “以后有机会出去坐吧,你这大门我不进了,谁不知道常四爷的会所里都是些赌的玩意儿。”

    胡保国虽然是开玩笑的话,但还是让常翔凤满脸通红的松开了手,他这庄园还真是正如胡保国说的那样,除了毒品之外,黄赌两样都占了。

    “那好吧,我送您……”

    常翔凤从阿彪手上接过一个纸袋,向秦风递去,口中说道:“小兄弟,这个四哥真不能收,你拿回去吧。”

    刚才阿彪得知秦风给了一万元的场地费后,马上就让人将钱送了过来,今儿在他们会所出了那么多事,哪里还有脸面收这个钱?

    “好,那就多谢四爷了。”秦风捏了下袋子,里面就是一万块钱,知道并没有在纸袋里再放别的东西,当下也没推辞就接了过去。

    “沈昊,走,上车!”胡保国冲着司机喊了一声,沈昊是特种兵退伍的,原本被分到了治安队混rì子,被胡保国要来当了司机,平时话不多,但极为忠心。

    “秦风,你明天拿着这个去海河三中,还有一个月就要高考了,你小子别给我丢人。”

    上了车后,胡保国递给秦风一个文件袋,为了这东西,他也是舍下老脸去求了分管教育的一位副市长批了个条子,将秦风送进了津天最好的中学。

    原本胡保国是想给秦风送去的,没成想在这里居然遇到了他,也省得他再跑一趟四合院了。

    秦风默默的点了点头,接过文件袋后没有说话,倒是开车的沈昊从倒车镜里多看了秦风几眼,眼中露出一丝好奇的神sè。

    沈昊跟了胡局好几个月了,知道他没让任何一个家里人跟到津天市来,也从来没办过一件私事,惟独对后排的这个年轻人照顾有加。(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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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高考(上)

    “秦风,胡局让我来送你去考场!”

    六月七号天刚蒙蒙亮,正在院子里和李天远练功的秦风就听到了敲门声,打开门一看,却是胡保国的司机沈昊。

    要说胡保国对秦风还真是上心,他怕高考这天车多人多,专门放了沈昊三天假,让他找了辆车陪着秦风。

    “昊哥,这才几点钟?哎呦,谢谢您了,连早点都买了啊!”

    秦风笑着摇了摇头,将他给让了进来,这一个多月胡保国不方便来的时候,多是让沈昊过来,一来二去的,和秦风李天远等人都相熟了。

    看着秦风漫不经心的样子,沈昊不由好奇的问道:“你到底是不是今儿高考啊?怎么也不复习?”

    沈昊自小习武,后来被送到了部队里,只不过他个xìng太强,最是受不得约束,宁愿放弃成为特种部队教官的机会,也要转业回来。 . .

    由于文化程度不高,回来之后工作安置的并不是很对口,所以在沈昊心里,那能考上大学的都是文状元。

    “沈哥,都到这会了,复习有什么用?”

    秦风闻言笑了起来,他这次报考的专业比较冷僻,是文物鉴定与修复专业,全国开设这们课程的,目前为止就只有京城京大的资源文物鉴定学院。

    而且根据秦风打听到的消息,报考这项专业的人并不多,只要他能考到分数线以内,录取是不成为题的。

    “那也要好好学习啊。”

    沈昊嘴里嘟囔了一句,不过注意力马上就被正在站桩的李天远吸引了过去,将手中的早点往秦风怀里一塞,说道:“远子,咱们走两招?”

    “昊哥。您就绕了我吧,我这胯部还没好呢。”

    听到沈昊的话后,李天远连忙收了拳架子,没好气的说道:“我才练几年的功夫,和您这正宗的戳脚传人比,不是找虐吗?”

    要说沈昊。也算得上是武林中人,他爷爷叫沈庆,是一代武术大师冯克善那一脉的嫡系传人,练得一身戳脚绝艺。

    俗话说南拳北腿,戳脚以腿见长,主要腿法有踢、撩、飘、点、见端等,又十分强调手脚并用的技击方法。

    拳谚说:“手是两扇门,全靠腿打人”,正符合了戳脚的功夫。像《水浒传》中武松醉打蒋门神的鸳鸯脚、玉环步等,也都是戳脚中的招式。

    沈昊从五岁就跟着爷爷习武,到现在练了二十多年了,功夫扎实之极。

    李天远上次和他搭了个手,没成想沈昊打的兴起,一脚将李天远就给踹趴下了,这养了快半个月了,腰胯间还是感觉有些不得劲。

    “秦风。要不然咱们练练?”沈昊一脸希冀的看向秦风,他和秦风也搭过手。那次是不分胜负,只是沈昊一直都感觉秦风没有尽全力。

    “昊哥,你要是打的我不能上考场怎么办啊?”秦风笑着摇起头了头,眼前的沈昊是个武痴,xìng格也颇为火爆,跟着胡保国。两人倒是相得益彰。

    “说的也是,我怎么忘了这茬了。”

    沈昊一拍脑袋,懊恼的说道:“今儿就算了,不过等你考完试了,咱们一定要好好练练。看是你的八极厉害,还是我的戳脚实用?”

    “成,到时候昊哥您被藏私就行。”

    秦风点头答应了下来,沈昊的功夫和他相差无几,拳脚的娴熟程度还要高于秦风。

    只是在和平年代,沈昊也没见过血,狠辣上面,却是要差了不少,两人要是生死相搏的话,即使两个沈昊也不是秦风的对手。

    洗漱了一番之后,秦风三人围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吃起了早点,沈昊是个无肉不欢的人,大清早的除了包子豆汁之外,居然不知道在哪里还称了两斤驴肉。

    “哎,秦风,你们倒是吃上了啊,我这专门去买了狗不理……”

    几人正吃的时候,虚掩着的大门被人从外面给推开了,谢大志看着院子里的三人,不由骂道:“谢轩那臭小子还没起啊?每天都起那么晚,秦风你也不教训教训他?”

    “谢叔,轩子不是练武的料,起那么早干嘛啊?”

    秦风站起身将谢大志手中的包子接了过去,笑道:“我们三个都是大肚汉,再多的东西也吃得完!”

    秦风这话倒不是在吹牛,练武之人肠胃功能异于常人,笑话食物特别的快,就像是秦风和李天远,平时每天都要吃上五六顿饭,饭量远比普通人大的多。

    “称了六斤包子,足够你们吃的了。”

    谢大志笑眯眯的掏出包烟给自个儿点上,说道:“回头我送你去考场,那地儿距离这里可不近,秦风,你和轩子亲如兄弟,就当我是长辈送考吧……”

    一个月前发生的事情,到现在谢大志还记忆犹新。

    当天秦风和胡保国走了之后,常翔凤把他和吴兵给拉住了,不但让人马上给谢大志办了一张VIP贵宾卡,连那五万块钱的年费都给省掉了。

    在第二天的时候,常翔凤又摆酒给谢大志和吴兵赔罪,在吃饭时常翔凤接到的几个电话,却是让谢大志认识到了这位江湖大佬和胡保国的能量。

    常翔凤挂断电话后告诉了谢大志和吴兵,蔡东被家里禁足三个月,阿丁则是一早就坐飞机去了南方的S省,两人在京城算是臭了大街了。

    而那位喝醉了的黄海山所长,在今天一大早就接到了处分通知。

    由于黄海山在值班期间酗酒,并且违法相关条例携带枪支,有狭私报复的行为,根据市局jīng神,黄海山被开除公职,其余几个协jǐng联防队员,都被清理出了派出所。

    这些事情起因,都是因为秦风,旁人或许会认为秦风是胡保国的晚辈,但只有谢大志,才真正知道,秦风不过就是胡保国管教所里的一个少年犯。

    谢轩同样也做过胡保国改造的对象,但谢轩和胡保国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交集,这也让谢大志明白,秦风一定是有自己的过人之处,才会让胡保国如此看重。

    所以从那天起,谢大志以三个孩子需要人照顾的名义,给三人请了个保姆。

    除了早餐之外,每天都会有个阿姨来给他们做饭打扫卫生,倒是让三个都不大喜欢干家务的家伙挺高兴的。

    秦风多聪明的一人,自然明白谢大志的意思,不管他是虚情还是假意,但总归对自个儿真不错,当下笑道:“谢叔,您那么忙,就算了吧,有昊哥送我就行了。”

    “那我也跟着去吧,中午我那附近的酒店开个房间,你直接在那边休息就行了。”

    谢大志想了一下,接着说道:“这考试是个费脑子的事儿,中午咱们吃点好的,回头你进考场后,我去津天大酒店定点海参鲍鱼。”

    “谢叔,不就是个高考吗?不用那么麻烦的。”

    秦风正出言推辞的时候,谢轩揉着眼睛从屋里走了出来,嘴里颇为吃味的嘟囔道:“爸,谁是您儿子啊,我咋没享受过这待遇?”

    “臭小子,你别说考大学了……”

    听到儿子的话后,谢大志顿时气不打一出来,一巴掌将还在迷糊着的儿子给拍醒了,“你要是能考上高中,你老爸我整天给你燕窝鱼翅的吃!”

    “算了吧,我还是吃狗不理包子加豆汁吧!”谢轩一缩脑袋,伸手抓了个包子就往嘴里塞。

    秦风拉住了还要追打儿子的谢大志,笑道:“谢叔,人各有志,轩子生意做的不错,rì后未必就比您差。”

    要说谢轩在古玩生意上,还真是有几分天赋,而且脑子非常灵活,那跟着秦风这么久,谢轩心中的坏主意也是一个接一个。

    前几天有个长得像农民的家伙带了个物件去店里,是一尊沾满了泥土的鎏金佛像,那人说这东西是自家菜地里挖出来的,开价也不贵,只要一万。

    谢轩虽然没学着秦风去考大学,但平时在古玩街到处晃悠,从野路子里也学的不少鉴定的知识,一看这东西,果然像是个老物件。

    不过谢轩手上没钱啊,这哥们就动了坏心眼,从对方那身上的土腥子味里,他就闻出了一些门道。

    谢轩先是告诉他要打电话去找人拿钱,一回头却是给市场派出所打了个报jǐng电话。

    没过十分钟,市场派出所打击走私盗墓专项治理办公室的人,就在沿街各店进行了盘查,连路口都守上了人。

    带来佛像的那哥们一看这情形,吓得连佛像都顾不上拿了,转身就溜出了店铺,却是不知道,谢轩直接就将那佛像给锁进了保险柜里。

    等到派出所的人上门后,谢轩直言那像是盗墓的人跑掉了,心安理得的将鎏金佛像据为己有。

    这事儿并没完,过了两天之后,那哥们又找到了谢轩,想要讨回佛像。

    谁知道谢轩翻脸不认人,让李天远揪住那人就要往派出所送,说是因为他的事,自己被罚了五千块钱款,佛像也被没收掉了。

    虽然有些怀疑谢轩,但面对身高马大面相凶恶的李天远,那土耗子也只能是自认倒霉,让谢轩完成了一次黑吃黑的举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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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高考(下)

    “这臭小子能有什么出息,秦风,以后你要好好管教下他。”

    虽然感觉儿子在最近几年改变了很多,但谢大志还是不肯在人前夸奖他,这或许也是做父母的通病,当着自家小孩,嘴里总是没什么好话。

    “哎呦,这么热闹啊?”院子里这正吃着饭,大门又被人从外面给推开了。

    “彪哥,您怎么来了?”

    正往嘴里塞着包子,努力打扫战场的秦风看到来人,不禁有些意外,因为胡保国的jǐng告,常翔凤这段时间并没有和秦风有过往来。

    “谢老板和昊子都在啊。”

    阿彪推门进来后,先对谢大志和沈昊打了招呼,这才看向秦风,说道:“四爷听说你今儿高考,昨天特意让南方的师傅给你用雪梨熬制的龟苓膏,这玩意能明目清心,还能降火,四爷让我给你送来……”. .

    常翔凤这段时间虽然没有来找秦风,并不代表他不关注秦风,只要是在道上混的人,都知道古玩街的那个《文宝斋》是不能招惹的,那就是常翔凤放出的风声。

    另外常翔凤这一个多月也没闲着,他几乎用了高压手法,强令一些不太干净的公司关了门,将许多够得上判刑的人,都送到了国外。

    现在的常翔凤,从法律上找不到他丝毫的破绽,能将屁股擦干净,常翔凤知道是谁的功劳,眼下给秦风送龟苓膏的举动,其实就是在向胡保国表达自己的谢意。

    “彪哥,这怎么好意思?多麻烦四爷啊。”

    秦风口中客套着,却是将那龟苓膏接了过去,他明白常翔凤是藉此对胡保国示好,如果东西贵重了秦风肯定不会咬。但一点吃的东西,没必要拒了常四爷的面子。

    “得,东西送到,我也不打搅各位了。”

    阿彪原本也有送秦风去考场的意思,一看院子里的两位,顿时打消了这个主意。两手一抱拳,说道:“祝小兄弟马到功成,金榜题名!”

    “谢谢彪哥,承您吉言了……”

    秦风笑着将阿彪送出了院子,这次却是将原本从里面给插上了,别管怎么说今儿要参加高考,秦风还真没什么心情去应付这些人。

    “秦风,阿彪在津天也是个人物,没想到亲自来给你送东西。”

    等秦风回到院子里后。谢大志眼中还残留着一丝震惊的神sè,越在津天呆的久,他越是了解常翔凤的底细,就算跟在他身边的阿彪,在津天也是跺跺脚能震四方的人物。

    听到谢大志的话后,沈昊却是一脸的不屑,撇了撇嘴说道:“什么人物啊,都是些见不得光的。”

    “吃好了。昊哥,差不多八点了。咱们早去回吧。”

    秦风一口喝干净碗里的豆汁,打断了两人的谈话,谢大志一直在社会上做生意,难免会道上人物有些敬畏,和沈昊是绝对话不投机的。

    今儿的主角发了话,谢大志和沈昊都没多言。一个出去发动了车子,一个放秦风拿起了东西,俩大老爷们比保姆还要仔细。

    李天远是见了学校就头疼,他自然不肯跟着去,谢轩到是跟着上了车。虽然学习成绩不好,但是对上大学,小胖子心中还是一直有那么一丝憧憬的。

    来到考场的时候是八点四十分,秦风等人这才发现他们来的还是有些晚,因为第一场通常是提前半个小时进场,此刻围在外面的人山人海,大多都是学生的家长。

    六月的天气已经十分炎热了,但将外面马路挤得水泄不通的人群,没有一个愿意离开的,均是安静的等在那里,或是将自己的孩子送进考场。

    来到考场的入口处,谢大志拍了拍秦风的肩膀,说道:“秦风,去吧,好好考,我们在这里等你!”

    秦风摇了摇头,说道:“谢叔,这天太热了,你们去宾馆吧,我回头考完了直接过去。”

    “那哪儿成啊,没见这么多家长都在等着吗?”谢大志摆了摆手,说道:“你和轩子是兄弟,叫我声叔,我就该在这里等的。”

    谢大志的话让秦风心中涌出一丝感动,重重的点了点头,秦风拿着准考证进了考场,在他身后的人已经不多了,只有寥寥几个急匆匆赶来的考生。

    坐在考场里,看着那些或是自信或是彷徨的稚嫩面孔,秦风也不禁感概万千。

    曾几何时,他只是个在路边捡垃圾的流浪儿,那会秦风最大的心愿,不过是存上一些钱送妹妹去上学,怎么也没想到过,自己能有一天和这些天之骄子们坐在一起。

    恐怕就是身边的这些学子们也不会想到,今天和他们坐在一起的秦风,居然连一天的教师都没进过,眼前的一切,对于秦风来说都是好奇的。

    眼前的这一幕让秦风感到有些不真实,直到考试的铃声响起,考官们郑重其事的拿着尚未拆封的考卷走进来时,秦风才清醒了过来。

    第一场考的是语文,这对秦风来说问题不是很大,跟着载昰学习三年,他最扎实的就是国学功底,另外还学了一口的伦敦腔。

    两个小时过后,秦风将写有自己名字和准考证号的考卷交了上去,跟着熙攘的人群走出了考场。

    看着外面那些充满了期盼的脸庞,秦风知道,自己参加高考算是对了,这是他人生中所应该有的经历,否则rì后肯定会留下遗憾。

    “秦风,考的怎么样?”

    谢大志在考生里找到了秦风,连忙迎了上来,将阿彪带来的龟苓膏递了过去,说道:“吃,快点吃,这天忒热了,先降降火再说……”

    要说之前的谢大志,心里或许有那么一点点功利之心,但此刻,却真正将秦风当成了自己的孩子,他把儿子没能上大学的遗憾,都倾注在了秦风的身上。

    “考的还行,题目都做出来了,对错就不知道了。”看着那满满一保温瓶的龟苓膏,秦风开口道:“谢叔,这么多呢,大家一起吃点吧。”

    秦风能感受到谢大志的心情,那种浓浓的关爱,是他十多年都没有再体会到的了,一时间,秦风的眼睛忍不住有些湿润。

    “你吃,我们只是在这等,又不费什么脑子,快点吃。”

    谢大志将勺子塞到秦风手里,转身拍了儿子一巴掌,喝道:“看什么看,你小子要是能进到这里面去,老爸我把这身油熬了给你做汤喝都愿意。”

    “爸,到底谁是您儿子啊?”

    谢轩被这一巴掌拍的苦起了脸,他这才是真正的无妄之灾,要不是秦风是自个儿老大,他都要怀疑秦风是不是老爸的私生子了。

    “行了,咱们先回宾馆吧,秦风休息一会,下午还要接着考试呢。”沈昊出言打断了父子俩的斗嘴,在这炎炎烈rì下暴晒两三个小时,滋味可是不怎么好受。

    “对,对,先去宾馆,我叫的菜也应该送来了。”谢大志连连点头,一行人挤出了人群。

    谢大志所订的宾馆就在考场旁边,他订了两间房,吃过饭后让秦风独自在一间房里休息,自己则是和沈昊还有儿子去到另外一个房间。

    这种休息环境对于秦风来说帮助的确很大,下午的数学原本不是他的强项,但秦风感觉考的还不错,一早准备好的小抄居然没用到。

    九八年那会高考的监考力度,对于秦风来说真的不算什么,只要他想,就算拿本书在考场里翻也不会被老师发现。

    当天秦风把谢轩赶了回去,《文宝斋》的生意虽然不怎么样,但开店养人气,没事就关门,生意怎么都不会好起来的。

    第二天上午秦风参加了文科的综合考试,下午则是英语,两天的高考下来,就是秦风也感觉有些疲惫,更不要说在考场内那些因为紧张而晕倒的考生们了。

    考试全部考完了,剩下的只有等待了,秦风的生活一下子变得无聊了起来,往《文宝斋》去的次数比以往要多了不少,因为他发现自个儿写的字,在店里出售还颇受欢迎。

    秦风也不是没想过临摹一些名人字画,不过这东西作假比较麻烦,从纸张到画法甚至连印章都要单独篆刻,一张画做出来,最少要一个月的功夫。

    下个月就能接到通知书了,秦风也懒得去鼓捣那些,这些天除了在店里写点毛笔字之外,更多的则是游走在古玩街各个店铺里,和那些老板们吹牛打屁。

    “风哥,您说的那啥大生意,什么时候去做啊?”

    这天秦风刚进到《文宝斋》,穿着一身长褂坐在柜台前的谢轩就迎了上来,每rì里卖上个百八十块钱,和他心目中的老板形象相差实在太远了。

    “急什么?我在找合适的地儿呢。”秦风没搭理谢轩,拎起刚烧开的热水,给自个儿泡了壶茶。

    说起来秦风心里也有些纠结,津天靠着冀鲁二省还有京城,京城地界的墓是绝对不能盗的,那里面埋的可是师父载昰的祖宗。

    鲁省大墓到是不少,不过这需要秦风亲自去踩点,他这段时间查了不少资料,但是具体盗谁的墓,秦风一直都没想好。

    “哎,我说兄弟,您怎么又来了?”

    刚喝上一口从胡保国那里要来的龙井新茶,秦风就听到了谢轩不耐烦的声音,不由心中大奇,这小胖子做生意的态度,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恶劣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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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江湖切口

    从店门外进来的是个中等身材穿着普通的人,一脸的络腮胡子使人看不清他的年龄。

    这人十分谨慎,站在门口并没有进到店里来,左右观察了好一会,才抬脚跨进了门槛,眼神盯在坐在由镂空柜子隔开的一个单间里喝茶的秦风,一句话都没说。

    “哎,我说哥们,您到底想干嘛啊?”

    看到来人,谢轩愈发的不耐烦了,往门口走了几步,说道:“那佛像真的被派出所收走了,还罚了我五千块钱,我都不知道找谁赔去,你还好意思来我这要?”

    听到谢轩的话,坐在里间的秦风差点没将口中的茶给吐出来,这小胖子的脸皮是越来越厚了,明明那鎏金佛像还在保险柜里放着,他撒起谎来一点不带连脸红的。

    “你骗我,派出所没从你这收东西。”那人将目光转向谢轩,攥紧了拳头,说道:“你要是不买,就把东西还给我,要不然……要不然……”

    “要不然怎么着啊?”谢轩撇了撇嘴,说道:“反正东西是没有,您也没证据拿到我这儿来了啊?我开收据给您了吗?”

    谢轩笑嘻嘻的来到那人面前,拍了拍他肩膀,说道:“哥们,看您是个实诚人,就给您透个底,东西……是不在了,您要是想不开,可以出去打听打听,我这店是谁罩着的……”

    自从去了一趟常四爷的庄园之后,小胖子真正见识了什么叫做江湖大佬,自觉和常翔凤沾上了点儿关系,这腰板比平时要粗了不少,在古玩街上走起路来都是挺胸拔肚的。

    “轩子,没看出来。你挺会借势的吗?”

    里间的秦风闻言皱起了眉头,连常四爷都忙不迭的想要将自己从江湖那浑水中拔出来,谢轩倒是上赶着往里趟,这真是无知者无畏,怕是到时被人算计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谢轩没听出秦风的语调不大对,还在得意洋洋的说道:“风哥,本来就是嘛,这古玩街上谁不知道咱们《文宝斋》是常四爷关照……”

    “够了,把你的嘴给我闭上!”

    秦风再也听不下去了。原本以为这段时间谢轩长进了,没成想还是那个爱显摆的脾xìng,教了他那么长时间,还不知道只有扮猪吃老虎的人,才能活得更加滋润长久吗?

    “风哥。您?”谢轩没想到秦风居然呵斥他,顿时愣住了,下面的话再也没能说出来。

    “咱们是正经的生意人,别搞那些没谱的事。”

    秦风从里间走了出来,和那人打了个照面后,不由愣了下,双手抱拳。开口说道:“上排琴是合吾中人?咱们到里面去哨个牙淋絮叨絮叨?”

    “风哥,您说的是什么啊?”小胖子谢轩在一旁听得莫名其妙。

    “咦,还真有人会这话啊?”那人闻言眼睛亮了起来,同样对秦风拱了拱手。说道:“都是“吃搁念的”的,我也没想到自己会干“倒栏头子”的事儿,真是丢人啊!”

    “请……”秦风右手一引,说道:“既然是同道。万事都好谈,里面坐!”

    秦风刚才所说的。都是江湖上的黑话,上排琴对应大哥的意思,“合吾”就是江湖同道的意思,“哨个牙淋”则是请里面喝茶,这几句话连起来的意思就是,既然这位大哥是江湖同道,那就到里面喝个茶叙叙,看看有什么渊源没有。

    而那人回答“吃搁念的”,也是江湖人的意思,至于倒栏头子,则是说自个儿没本事受骗上当,这再回头来找,脸面都丢尽了。

    像这种黑话,都是在解放前时用的,到了现代,别说会讲,就连会听的人恐怕都已经是凤毛麟角了,秦风要是和常翔凤说这些,他一准听得一脑袋浆糊,能懂得听讲这些话的,都是那种真正走过江湖的老人。

    面前这人虽然那张脸被络腮胡子挡住了,看不清到底有多大,但从声音上听,年龄并不是很大,那肯定就是上辈传下来的了,因为现在的江湖,基本上没人再会这种黑话了。

    载昰曾经专门交代过秦风,如果遇到这种传承有序的江湖人,一定不可以轻易做空子,平白和人结下怨仇,这也是秦风遇到的第一个会讲真正江湖黑话的人,心中颇有点遇到知己的感觉,所以这才表现的异常客气,

    坐下之后,这人一抱拳,开口说道:“托个大,一看下排琴就是“杵门子硬”的人,做事情“响儿”,开着这家店肯定“挂洒火”,那个佛像,就不要难为我了。”

    下排琴是称呼秦风为兄弟的意思,“杵门子硬”指的是秦风赚钱路子应该很多,做事情叫人佩服,穿的又那么阔气,想必不差钱,夸了这么多,那人最后一句话的意思,自然是想让秦风将佛像归还给他了。

    “行了,咱们也别用这些话讲了,道上的规矩你应该也知道,光棍不打九九,东西进来了,不是不能出去,但要有个章程。”

    听到那人的话后秦风沉吟了一下,开口说道:“看你盘儿上的栅栏,十有仈jiǔ都是假的,年龄应该也不大,说说你的来历,如果咱们之间有渊源,这东西不必说,自然是要还给你的。”

    虽然口中说着不讲黑话,秦风还是冒出了几句,当年他和载昰用这种江湖切口说话是说习惯了的,盘儿说的是那人脸面,栅栏则是胡子,坐到近处之后,秦风才看出那人满脸的胡子居然都是假的。

    “兄弟你这双招子真亮,什么都瞒不过你!”

    那人低下了头,伸手在脸上猛地搓了起来,之间一根根发须从他脸上脱落,片刻之后,这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脸上居然连一根胡子都看不到了,嘴角的绒毛,显示出他比秦风的年龄也大不了多少。

    “咦,你……你的相貌怎么变了?”

    站在外间柜台处的谢轩,一直在偷偷听着里间的对话,当他透过木柜镂空处看到那人的相貌后,忍不住惊叫了起来,原本以为这人最少也是个三四十岁的大叔,没成想他根本也就是个大孩子。

    “轩子,别多话。”

    秦风回头呵斥了一句,在江湖上行走,改容换貌简直再正常不过了,只是这人的手艺不怎么样,也就只能蒙骗下像是谢轩这样的人,放在秦风面前,一眼就被瞧了出来。

    “在下姓秦,单名一个风字,不知道你怎么称呼?”

    秦风对此人很好奇,且不说他懂得那么多的江湖切口,就是这易容之术,怕也是有传承的,否则满大街的坏人,谁都能贴个胡子去为非作歹而不被jǐng察抓住了。

    “我……我姓冷,叫冷雄飞,今年二十一岁,还差一个月就到二十二岁了。”

    少年白皙的脸上涨得通红一片,他刚才口气很大的称呼秦风为老弟,这会却是不知道谁大谁小,生怕自己出了丑。

    “那还是冷兄大,我和他都是十八岁。”秦风闻言笑了起来,这人虽然能讲出满口的江湖切口黑话,但江湖经验却是少的可怜,整个就一刚出道的雏儿,难怪能被谢轩给骗了。

    “秦兄弟,你……你就是这家店的老板吧?”冷雄飞虽然江湖经验很欠缺,但人却是十分聪明,从谢轩对秦风说话的态度上,将秦风的身份猜出了个仈jiǔ不离十。

    “呵呵,盘起我的道来了?”秦风笑着点了点头,说道:“这店子也不是我一个的,轩子和我另外一个朋友都有份,混口饭吃而已。”

    “你们真厉害,这么年轻就有自己的店了……”

    冷雄飞羡慕的看了一眼秦风和谢轩,没等秦风再出口询问,自己就说了出来,“我是冀省保市人,到津天来打工的,不过没赚到钱,连回去的路费都没了,这才想着卖那佛像的……”

    “冷兄这是家传的倒斗?”秦风眉毛一挑,打断了对方的话。

    “不……不,我家传不是倒斗的传承。”冷雄飞连连摇头,在江湖上,倒斗指的就是盗墓,虽然也是外八门之一,但仅次于娼门和乞儿门,很是令人不齿。

    看到秦风似乎不怎么相信自个儿的话,冷雄飞急道:“我爷爷是做金点的,也干过戗盘和八岔子,从小我就跟着爷爷学风水,对墓葬有些研究,却不是专业干这个的啊……”

    经过冷雄飞的一番讲诉,秦风算是听明白了,眼前这人的爷爷,人称冷一眼,年轻的时候是在江湖上给人算卦看相的,而且还能算奇门,懂得易理风水,解放前的那段时间,在冀鲁等省名头极大,算得上是一代宗师。

    不过到了解放后,冷雄飞爷爷的这一套就都吃不开了,而且被戴上了个传播封建迷信的帽子,投进监狱里被关了几年,出来之后就隐居到了农村,做人十分的低调。

    或许是早年泄露天机过多,就在冷一眼七十岁的时候,他那生活在唐市刚刚新婚的儿子儿媳,在那场震惊世界的大地震中丧生了,留下了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也就是现在的冷雄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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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霉运

    冷老爷子早年在江湖上厮混,一直到快建国的时候才娶妻生子,那时他差不多年已五十了,但就在儿子刚出生后,他就因为所谓的传播封建迷信,被关入到了监狱里。*文學 馆Ww w.WxGUan.C oM*

    冷一眼自知当年帮人占卜算卦、寻龙点穴,泄露了不少天机,说不定劫难就会应在自己家人身上,所以他在监狱里呆了几年出来之后,冷一眼就离开了妻儿,独自躲到了乡下去生活。

    但凡混老了江湖的人,都会给自己留些后路,冷一眼在解放前就藏匿了一些财物,靠着那些东西,他的妻子儿子生活的倒是也不错,在儿子二十五岁那年,年界七十的冷一眼给儿子办了婚礼,算是了却了一桩心愿。

    但是让冷一眼没想到的是,就在孙子出生的第二个月,一场灾难袭击了唐市,八级以上的地震,让整个唐市几乎在瞬间变成了废墟,数以十万计的人在这场灾难中丧生。

    当冷一眼连夜赶到唐市儿子的家之后,发现妻儿以及儿媳妇,都没能躲过这场大劫,唯独刚刚出生的小孙子,在这场劫难中活了下来,却是冷雄飞的母亲,在关键时刻将孩子抱在了怀里,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砸落的水泥板。

    老年丧子,冷一眼老泪纵横伤心不已,抱着嗷嗷待哺的小孙子回到了乡下,好在农村人质朴善良,有几个刚生了孩子的大嫂,轮流给冷雄飞哺育,总算是将他养活了下来。

    冷一眼是老辈人,学的又是占卜玄学,在他看来,妻儿的死都是报应,冷一眼不想让冷雄飞这个冷家的唯一独苗再走上他的老路。所以从冷雄飞小时候起,他就没显露过任何本领,仅靠着几亩薄地生活。

    随着冷雄飞慢慢的张大,上了小学中学和高中,冷老爷子也在一天天变老,当冷雄飞高考落榜回到农村的时候,冷一眼已经是九十八岁的高龄了。

    看到孙子居然回家务农,冷一眼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滋味,而这时国家对占卜算卦这一类江湖技艺的管制也松了许多。于是冷一眼就动了心思,想将自己的一身本领传给孙子,让孙子rì后有个吃饭的本事。

    不过冷老爷子终究是年龄太大了,而且醒悟的也太晚了,只来得及教导了孙子两年的时间。在他一百岁的时候大限到来驾鹤西去了,扔下了冷雄飞一人。

    冷雄飞是上过高中的人,在农村而言,那已经算是秀才了,不过就算如此,他也要面朝黄土背朝天的靠着种地来养活自己。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一年多,年轻的冷雄飞终于无法忍受这种贫穷的生活。将土地租让给村里人之后,他带了几件简单的衣服和行李,来到了津天市打工。

    但是让冷雄飞没想到的是,外面的生活。远比他想象中的更加艰难,由于xìng子秉直,他接连失去了几份工作,而爷爷所教的那些技艺。似乎在城市中也完全没有用武之地。

    冷雄飞也曾经尝试着摆了个算命摊子,但一来他实在太年轻。根本就没人找他占卜问卦,二来也被当地同行给挤兑的不轻,干了一星期一分钱没赚到不说,连打工赚的那点钱都陪进那身行头里了。

    冷雄飞摆摊的那个地方,距离崇仁宫古玩街并不是很远,他时常也会在古玩街上的转悠,知道了一些出土文物的价值,在山穷水尽之后,冷雄飞将主意打到了盗墓上。

    冷一眼原本就是一位出sè的风水师,冷雄飞也继承了爷爷这方面的传承,寻找墓葬这种事,对他来说简直就是手到擒来,从津天离开后,冷雄飞很快就在爷爷的老家保市,寻得了一处大墓。

    按照冷雄飞所言,这座大墓规格非常的高,是在一处农田里面,就他目测的结果,这座墓已经被盗过了数次,里面是否留有东西很是难说。

    从古至今干“倒斗”的,基本上都是团伙行为,在团伙里往往都有一个谙熟风水的先生,一般而言,风水先生会是团伙的第二号人物,地位极高。

    不过在倒斗行当里的规矩是,风水先生出手,那是只看风水不“倒斗”,他们是从来不下墓葬的,所以冷雄飞找墓虽然很顺利,但盗墓的手艺,却是有些cháo。

    缺少工具和人手的冷雄飞无奈之下,只能扩宽了一条前人的盗洞,下到了墓葬里面,但是让冷雄飞没想到的是,墓葬下居然机关重重,而留下这个盗洞的人也没能逃出去,早已在墓葬里化成了一堆枯骨。

    冷雄飞只懂得堪舆风水寻找墓葬,但对于盗墓的技巧,就差的很多了,下到墓葬里之后,他根本就不敢有别的动作,从那堆枯骨处捡了尊鎏金佛像后,就匆匆逃了出来。

    冷雄飞知道盗墓是犯法的,当然不会在保市销售赃物,于是带着那尊鎏金佛像又回到了津天市。

    对于寻找买家,冷雄飞有着自己的见解,因为按照爷爷所教的江湖经验,那些人老成jīng的家伙往往都很jiān诈,即使自己这尊鎏金佛像值钱,怕是也会被他们把价格压榨的很低,甚至有黑吃黑的可能xìng。

    所以冷雄飞在古玩街转悠了好几天之后,终于将出手的目标定在了《文宝斋》这家店铺上,原因很简单,这家店的掌柜是个年龄比冷雄飞还要小的年轻人,而且人长得胖乎乎的,面相看上去也比较忠厚。

    后面的事情秦风就已经知道了,冷雄飞到底还是嫩了点,白白拥有冷老爷子传授的那么丰富的江湖经验,竟然被谢轩这个初出江湖的家伙给蒙住了,来了次成功的黑吃黑。

    这让秦风感到好笑之余又感觉有些可悲,老辈人的江湖,已经有些不太适宜现代社会了,坑蒙拐骗的手段也是在不断的升级,当然,像小胖子谢轩这种无师自通就学会了黑吃黑没节cāo没下限的家伙,那也是很奇葩的一种存在。

    “秦兄弟,我是学艺不jīng,在你这栽了跟头,真是丢人啊。”

    讲诉完自己的经历后,冷雄飞是一脸的羞愧,他直到此刻才知道,敢情谢轩根本就算不得江湖中人,他这冷一眼的嫡系传人,居然被这坏小子给蒙骗住了。

    “人有失手、马有失蹄,这其实没什么的,谢轩是我兄弟,也算得上是江湖上的人了。”

    秦风笑着开解了冷雄飞几句,话题一转问道:“冷兄你这几天去哪里了?为何现在才想起来讨要那佛像呢?”

    秦风知道,冷雄飞虽然当时受了骗,但他肯定很快就能回过神来,按理说应该马上就找上门来,可是这中间却间隔了近一个月,秦风也不知道冷雄飞为何如此,因为这么久的时间,足够他们将东西销出去到了。

    “唉,说起来就更丢人了……”

    冷雄飞xìng子倒是也很豪爽,并不忌讳自己的那些事,苦笑了一声,说道:“我那rì从这古玩街走之后,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了,只能找了个地方打了一个月的工,这才拿到工钱,不就过来了嘛……”

    要说冷雄飞也挺倒霉的,他当时是真信了谢轩的话,害怕被派出所抓住之后追究他盗墓的事情,所以出了古玩街马上就打了个的士,跑到了津天的另外一个区。

    只是下了车冷雄飞才发现,支付了三十块钱的的士费后,他的身上是分文都没有了,那会虽然回过了神,但冷雄飞可怜的连回去找后账的路费都没了。

    无奈之下,冷雄飞只能在那附近找了个建筑工地干起了小工,这个是最没技术xìng的,只要身强力壮基本上谁都能干。

    要说卦不算己这句话还真是很正确的,冷雄飞如果能给自己起卦的话,恐怕他宁愿这个月在农村吃糠咽菜,也不会来津天闯社会的。

    因为冷雄飞所干的那个工地包工头,是个黑心的家伙,每天干活只管吃饭,工钱则是每个月才给结一次,而且包工头还会不断的找茬,将那些小工赶走之后,克扣他们的工钱。

    冷雄飞累死累活的干了二十多天之后,从他的工友那里借了个路费,跑到古玩街来想从谢轩手里讨回那鎏金佛像,,可是没成想小胖子一肚子坏水,压根就没想着要归还佛像,还指使着李天远,差点将冷雄飞给揍了一顿。

    更倒霉的是,冷雄飞回到工地之后,老板以他旷工为由,扣了他十天的工资,也就是说,冷雄飞辛辛苦苦的干了一个月,到头来只拿到了两百多块钱,憋屈的冷雄飞差点没去跳海河。

    “哥们,你这……这也忒惨了点吧?”

    听到冷雄飞的话后,就连小胖子脸上都露出了些不忍的神sè,他甚至都感觉自己去黑这种倒霉运的人,简直就是太不地道了。

    “轩子,把那佛像拿出来吧,都是江湖同道,这事儿不能干。”

    看着谢轩脸上的表情,秦风强忍住了笑,倒不是说他没有同情心,实在是冷雄飞这哥们是霉神上身,这么多倒霉事儿都能让他给碰到。

    PS:  PS:刚回到家,火车上写的一章,挺累的,我喘口气看看能不能再写点

第一百二十四章 赔本生意

    “风哥,这东西就还给他了?”

    谢轩在柜台下面鼓捣了好一会,将那个花了四千多块钱买来的保险柜打开后,小心翼翼的将那尊鎏金佛像给抱了出来,放在了里间的茶几上。(文 學馆w wW.w xGuan.c oM)

    这尊铜鎏金佛像是一尊佛陀像,高不过二十公分,头扎莲花冠,脸庞发圆,腮发胖,高额髻,身着僧祗支,外披袈裟,宽衣下着百褶裙,垂于双足,是典型的隋唐铜佛的造型。

    不过冷雄飞显然不会保存文物,这尊佛像原本应该是全鎏金的铜佛,但是现在风化的比较厉害,在肩膀部位的鎏金已经看不太出来了。

    “秦兄弟,这……这东西,你们还收吗?”

    看着这尊自己千辛万苦搞来的鎏金佛像,冷雄飞搓着手,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置了。

    经历了谢轩这黑吃黑的事件后,冷雄飞对爷爷留下的那些所谓的“江湖经验”,已经产生了严重的怀疑,如果再被黑一次,怕是他又要去建筑工地搬砖了。

    相比别的商家,秦风总还算是“同道”中人,所以冷雄飞思付了一番之后,还是决定将鎏金佛像卖给《文宝斋》。

    “收!”

    秦风点了点头,很干脆的说道:“不知道冷兄弟你出个什么价?合适我就要了!”

    秦风之所以将这件鎏金佛像一直留在手中没有出售,也是有原因的,第一这佛像很容易就看出来是出土文图,而国家对出土文物买卖的打击力度,是非常大的。

    所以秦风要先将佛像放置一段时间,再对风化的地方进行修补,将之变成一尊传承有序的佛像之后,再想办法出手。

    还有一点就是。《文宝斋》以前经营的是文房四宝,秦风也缺乏出售古玩文物的渠道。

    这些rì子小胖子谢轩一直都在留意,哪些人能成为古玩交易的对象,甚至还一度跑到别人店里聊天扯淡,就是想挖个客户过来。

    不过像那种高端的古玩客户,各个店一向都是宝贝的很,有交易的时候大多闭门谢客,有些人甚至干脆不在店里交易,而是去到家里或者茶座等地方。

    “这东西上面鎏着金。又是从墓里掏出来的……”冷雄飞犹豫了一下,试探着说道:“怎么说也能值个万儿八千的吧?”

    虽然听爷爷说过自己解放前出入豪门大宅的风光事迹,但冷雄飞打小就过惯了穷rì子,他身上从来就没装超出一千块钱过,在他心目中。万儿八千的就是很大一笔数字了。

    “万儿八千,冷兄,你确定?”秦风笑了笑,看向冷雄飞,说道:“咱们做生意明买明卖,你卖了就不要后悔啊!”

    佛教是世界上最大信徒最多的三个宗教之一,作为佛教供奉的主体佛像而言。一向都受到世界各地佛教徒们的追捧,这些佛教徒中,不乏财力雄厚的商界大佬。

    早在上世纪八十年代,鎏金佛像就引起了国际藏家的重视。进而带动了国内收藏热cháo的兴起。

    1989年11月,纽约苏富比拍卖会上,一尊明代鎏金弥勒佛像,以21万多美元成交。获得了国际收藏市场的注意。

    而到了九十年代后,海外各大拍卖公司。开始逐年增加鎏鎏金佛像的拍卖数量和比例。

    就在去年的苏富比拍卖会上,一件明代鎏金铜观音以132万港元成交,而前不久的佳士得拍卖会上,一件明代鎏金佛座像的成交价为220万港元。

    隋唐两代的鎏金佛像,从造型和工艺上来说,比明清时的佛像稍微要差一点,但作为佛文化最发达的两个朝代,又有其独特的代表xìng。

    按照秦风对现在佛像市场的了解,这尊鎏金佛像虽然稍有瑕疵,但品相还算是比较完整,要是能找到对口的买家,五十万绝对是没有问题的。

    所以在听到冷雄飞的话后,秦风也有些惊愕,他真的没想到,冷雄飞出来卖佛像,居然连行情都不打听清楚,张口开了个白菜价。

    说实话,冷雄飞这人挺对秦风脾xìng的。

    空有一身的江湖经验,冷雄飞却不知道如何去运用,居然混到去建筑工地当小工的境地,这也说明,冷雄飞为人比较秉直,没有像一些江湖败类那样,为了金钱图财害命、无所不用其极。

    “秦兄弟,您就甭逗我了,我是真不知道价格。”

    冷雄飞闻言苦笑了起来,他是会风水堪舆不假,但古玩鉴定却是一窍不通,这尊在秦风眼中价值千金的佛像,在他看来,就是个既不能吃也不能喝的铜疙瘩而已。

    最重要的一点是,冷雄飞这物件来的见不得光。

    别说一万了,就是五千冷雄飞也愿意出手,在这年头,盗墓虽然已经发展成为一种产业,但产销一条路的盗墓团伙,还是不怎么多见的。

    秦风的这个店,在此时就显现出其优势了,虽然是卖文房四宝的,但接触的都是文人雅士,里面也不乏一些玩收藏的老板,秦风出手这些“见不得光”的物件的渠道,自然远非冷雄飞能比。

    “秦兄弟,要不这样吧,东西一万块钱你拿走,赚多少,我姓冷的都不会眼红,要不会找后账,你看怎么样?”

    冷雄飞只是社会经验不足,但不代表他这个人傻,秦风那几句话一说出来,他顿时就知道自己出价低了,不过他没有接触直接客户的渠道,自知没有和秦风讨价还价的资格。

    秦风沉吟了一下,开口说道:“一万块钱倒是可以,不过冷兄你这亏吃的可不小啊。”

    “风哥,一万太贵了吧?”

    听到秦风的话后,小胖子冲着他使了个眼神,这店里的财务都是谢轩兼任的,几个月都没什么进账,再掏出去一万的话,那他们都要喝西北风了。

    冷雄飞被谢轩给黑怕了,弱弱的说道:“要不……八千块钱也行……”

    秦风摆了摆手,说道:“一万其实你也吃大亏了。”

    “风哥,您今儿怎么了?”

    谢轩闻言翻了个白眼,他实在是想不通,原本能一分钱不花留下来的东西,风老大偏偏要给这小子送钱,这不符合秦风一向雁过拔毛的xìng子啊?

    “轩子,你别说话。”

    秦风制止了一脸疑惑的谢轩质询的冲动,转脸看向冷雄飞,说道:“冷兄,我有一个方案,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

    “秦兄弟,有话你直说,都是道上中人,你就是想要这佛像,我也会拱手相送的!”

    谁说冷雄飞没心眼的,他这几句话说出来,就是怕秦风黑吃黑,先用语言挤兑住对方,让秦风打消那种念头。

    秦风摇了摇头,脸上露出笑意,淡淡的说道:“冷兄,你也忒小看我了,这东西虽然值个十来万,但还没放在我眼里。”

    这尊鎏金佛像,对隋唐时期佛文化的研究,会有很大的促进作用,要是上拍卖会的话,三五十万的起拍价是跑不掉的,最终成交价,恐怕也要在八十万左右。

    秦风之所以开出了十多万的价格,就是因为他无法将这东西送上拍卖会,而私下里交易的东西,卖家们就是图个便宜,自然不能卖出那种高价了。

    “十多万?”

    秦风的话让冷雄飞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即使大着胆子,也不过就开出了一万的价格,没成想这尊佛像真正的价值甚至还要超出十倍。

    “没错,我估计应该在十五万左右……”

    秦风抬了抬手,制止了急着想要说话的谢轩,接着说道:“不过这东西要碰买家,不是一天两天能卖出去的,说不定要在手上放一两个月甚至一两年……”

    冷雄飞深深的吸了口气,说道:“我明白,秦兄弟,我还是刚才那句话,一万块钱卖给你,赚多少我不管。”

    “我话还没说完呢,冷兄,我刚才不是说有个方案嘛……”

    秦风话题一转,说道:“这件东西,冷兄你可以放在我店里寄卖,等到卖出去之后,我拿四成的钱,算是寄卖的手续费,另外的六成,则都是冷兄你的。”

    “六成,十五万,那……那岂不就是九万块钱?”

    听到秦风的话后,冷雄飞有点发傻,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秦风那张年轻的面孔,这人不像是神经不好啊?为何从谈到佛像以来,他就总是想着给自个儿送钱呢?

    别说冷雄飞了,就是谢轩也想不通啊,他在一旁早就急的抓耳饶腮了,他给自己划分的定义向来都是jiān商,哪里见得了秦风这般做生意的啊?

    “对,就是九万块钱。”秦风点了点头。

    “秦兄弟,我是个直脾气的人,你有什么要求,都说出来吧。”

    冷雄飞沉默了半晌,开门见山的将话挑明了,他从高中毕业之后,也打了好几年的工了,知道这天上不会白白掉馅饼的。

    “好,冷兄爽快,那我就直说了。”秦风一拍双手,扭过脸对谢轩说道:“轩子,关门,今儿不做生意了,咱们回远子里去说话。”

    “哎,风哥,好嘞!”

    听到秦风这句话,谢轩顿时满面chūn风,要说嘛,jīng明到了骨子里的风哥,岂是那种做赔本生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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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合作

    冷雄飞心里明白,虽然秦风和自己一样,都是有传承的江湖后人,但别人的档次无疑要比自个儿高出太多。

    自己在工地搬砖的当口,人家已经开上了店面,冷雄飞相信秦风不会算计自己什么,他连那鎏金佛像都没拿,直接跟着秦风二人去到了他们所住的院子。

    “风哥,这是谁啊?”

    正在院子里玩着石锁的李天远,看到秦风带了个年龄和自己等人差不多的年轻人进来,不由愣了下,将石锁抛到脑后,反手一抓顺势放在了地上。

    看到这一幕,冷雄飞不由缩了缩脑袋,这哥们他认识,前不久还在小胖子的挑唆下捏着手指要揍自己呢。

    “是位江湖道上的兄弟,远子,把胡大哥送我的铁观音拿来。”秦风拍了拍冷雄飞的肩膀,示意跟在后面的谢轩将院门给关上了。

    “好嘞,风哥,我先去把水烧开。”

    李天远答应下来之后,盯着冷雄飞看了几眼,他总觉得这小子的眼睛好像有些熟悉,但相貌却是自己从来没见过的。

    “秦兄弟,这里就你们三个人住?”冷雄飞在院子里打量了一下,脸上露出了掩饰不住的羡慕。

    其实严格说来,冷雄飞虽然通晓一些江湖上的技艺,还并不算是一个江湖人,从小在农村长大的他,还无法脱离那种普通农村人对城里人的向往之心。

    “还有个烧饭的阿姨……”

    秦风伸头看了一眼堂屋挂着的钟,开口说道:“现在才二点多,她要晚点才过来,咱们先谈点事情……”

    “秦兄弟,什么事儿你直说就行了。”

    冷雄飞苦笑了一声,说道:“我也没什么本事。就有一把子力气,秦兄弟你要是看得上,我这百十斤就算是卖给你了……”

    今rì所见到秦风的生活,让冷雄飞很是羡慕。

    更重要的是,秦风和冷雄飞年龄相差无几,沟通起来远比那些jiān商们容易,而且秦风态度一直都很谦和,并没有别的那些老板盛气凌人的模样。

    “好,冷兄爽快。那我就直说了……”

    秦风眯缝起了眼睛,开门见山的说道:“冷兄,我对你之前所下的那座古墓有点兴趣,我是想……咱们合作,将那座墓里面的东西都给掏出来!”

    在几个月之前。秦风就一直在琢磨盗墓的事情,不过那会他要忙着高考,没那么多时间去现场勘察。

    盗墓并不是很多人所想的那样,找到墓葬后挖开拿走东西了事,这其实是一件比较浩大的工程,像是墓葬位置的勘测,墓室位置的定位。里面是有很多学问的。

    以秦风的要求,不但要将墓里的东西给掏干净,而且要让外面完好如初,他可不想学孙殿英那等粗人。直接拿着炸药就上,那样忒没技术含量了。

    如果不遇到冷雄飞,秦风原本准备这几天就去冀鲁两省考察一番,冷雄飞的出现。带来了一座现成的大墓,倒是可以让秦风省却很多功夫。

    “盗墓?秦兄弟。这……这……”

    听到秦风的话后,冷雄飞吃惊的张大了嘴巴,半天都没能合拢,他怎么都没想到,看上去rì子过的很不错的秦风,为何会想到去和他一样,当个土耗子?

    “没错,就是盗墓!”

    秦风打了个响指,笑道:“我们开的是古玩店,手上又没古玩,只能去找那些先人们要了,反正我祖上估计也没什么帝王将相吧?”

    俗话说有其师必有其徒,载昰最恨的就是古代的那些权贵们,将民族瑰宝埋于地下,秦风这心思是早就有之了,浑然没将其当一回事。

    “可……可是秦兄弟。”

    秦风的话显然对冷雄飞的冲击有些大,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我只知道墓在哪里,但下面的机关很多,我没敢往里去,只是在盗洞边缘的地方,捡到的那个鎏金铜佛……”

    术业有专攻,冷雄飞会堪舆风水不假,一眼就看出那庄稼地下面埋藏着一座大墓,但下去取东西却不是他的专长,如果不是有前人的盗洞,恐怕就是那件铜佛他都拿不到的。

    “冷兄,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秦风摆了摆手,说道:“只要带我去到那里,剩下的事情都由我来做。”

    搬山倒斗,虽然被世人所知是因为曹cāo,但它原本就是与金点、乞丐、响马、贼偷、倒斗、走山、领火、采水,合称“五行三家”。

    无论是走千家过百户的飞贼土鼠,还是占据一方,拉杆立旗的响马流寇,甚至包括荒郊野岭,挖坟掘墓的摸金术士,这些都算是盗门之人。

    载昰那满屋子的好东西,自然不是拿钱买来的,他出狱之后连盗了甘区和疆区八座大墓,由于那些地方雨水稀少,所以才能得到那些保存完好的古画。

    有载昰这先人在前,秦风对于墓葬里的那些门道简直就是了如指掌。

    从那尊鎏金铜佛上能看出来,冷雄飞找到的应该是座唐朝后期的墓葬,那些所谓的机关对冷雄飞是索命利器,但是对秦风而言,根本就是大道坦途。

    “风哥,原来你打的是这主意啊!”在一旁听到了秦风的话,小胖子谢轩激动的一身肥肉直颤。

    在这古玩街厮混了差不多快一年了,谢轩早就看别的古玩店中的物件眼红了,原本是想着从那些盗墓中人手上收一些,没成想秦风连这成本都省了,直接去墓里索取。

    “俗话说乱世黄金、盛世古董,这平稳了几十年,古玩热也该兴起了。”

    秦风看了一眼谢轩,说道:“轩子,咱们这店不仅要开在津天,还要开进京城去,不光是古玩,以后玉石翡翠咱们都做起来!”

    说到这里,秦风顿了一下,眼睛从谢轩等人身上扫过,掷地有声的说道:“三十岁之前,我要你们都成为这行业里的一方翘楚!”

    “真的?”

    这次却是连李天远都激动了起来,不过随之就苦起了脸,说道:“风哥,我除了会打架,别的什么都不会,以后会不会拖累你们啊?”

    从金陵回来之后,李天远这种没心眼的人,都感觉自己似乎和秦风与谢轩的差距越来越远了。

    秦风是他们兄弟三人的核心,这一点自不用说,整个《文宝斋》就是秦风一手给盘下来的,所需的资金,也完全是秦风提供的。

    而《文宝斋》重新开业之后,谢轩也显露出了其善于交际的jiān商特点,《文宝斋》之所以不盈利,和谢轩本身关系并不大。

    虽然李天远也经常去看店,但他总是感到自己和那种生活有些格格不入,这让他心头有些苦恼,每rì里都是在店中拼命练拳打熬身体。

    “远子,大家是兄弟,说那些干什么?”

    秦风转过身体,很认真的看着李天远,说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优点,轩子是个做生意的材料,这个或许连我都比不了,不过远子你是个天生的打家,以后需要武力解决的事情,全都指望你呢!”

    秦风这话并不是在宽慰李天远,而是实实在在的心里话,这段时间李天远在功夫上的进步,就是让秦风也有些惊讶。

    在没有习练载昰所传内家心法的情况下,李天远有一次和秦风搭手,居然使出了明劲,这也就是说,李天远已经练出了丹田真气。

    这里所谓的真气,并没有像道家吹嘘的那么玄乎,只是在行功运气时所产生的一种气感,和前些年流传的气功有些相似,但并没有气功那些所谓的治病救人的功效。

    明劲,就是由真气催发出来的一股劲力。

    明劲能使未练过硬功夫的人,也能产生铁砂掌般的威力,将一块青砖立于桌面上,用手一挥,上半截粉碎,下半截纹丝不动。

    李天远以前虽然天生力气不小,但绝对还达不到这种状态,秦风又观察了他一段时间,才确定他已经进入到了明劲的修为。

    至于秦风自己,在修炼了载昰那篇不同于八极拳诀的功法后,每rì勤练不缀,已经进入到了暗劲的境地。

    载昰曾经说过,虽然现在已经不是冷兵器的时代,但是对于这个限制枪支的国家而言,练得一身功夫,无疑就是一个保命机会,在关键时刻说不定就能用上。

    现在秦风打人,劲力里带着一股子有渗劲的效果。

    一拳打出,外面看着好好的一点伤势没有,其实里面已经伤着了,就像是西瓜一般,用手按一下皮没破,里面的瓤却是全坏掉了。

    在这上面,还有一种叫做化劲的境界,能直接伤人气血,但载昰都没有这种修为,似乎只是一种传说而已。

    “风哥,有您这话我就放心了,嘿嘿,练拳比做生意有意思多了。”

    李天远是个直筒子脾气,早年或许还有个当大佬的宏伟愿望,在认识秦风之后,却是一门心思的迷上了功夫,目标极为单纯,往往也就是这样的人,才能将功夫练到极致的。

    “嗯,别怕没机会做事。”

    秦风拍了拍李天远的肩膀,说道:“这次如果要出去的话,你跟着我,留轩子在家里面看店……”

    “别啊,风哥,让我跟你去吧,我还没见过盗墓呢。”听到秦风的话后,谢轩顿时苦起了脸。

    PS:  PS:唉,重感冒,晕了一天,不说了,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缝,我努力再写一章去。

第一百二十六章 谈妥

    “先别说那么多,冷兄还没答应呢。(文 學馆w wW.w xGuan.c oM)”

    秦风摆了摆手制止了还要说话的谢轩,看向冷雄飞,说道:“冷兄,干不干给个准话吧,你要是愿意,那就是秦某的兄弟,rì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冷兄要是不愿意的话,大路朝天、各走半边,出了这院子大门,你我各不相识,等我把那佛像卖出去以后,你随时可以来拿钱……”

    秦风这种行为,在江湖上是属于搭伙做买卖,最忌讳的就是内部有矛盾,所以秦风并不勉强冷雄飞,如果他不愿意,秦风带着李天远和谢轩,一样能找到合适的墓葬。

    “干!”

    冷雄飞想了好一会,几乎是咬着牙吐出的这个字,刚才秦风的话把他给刺激到了,因为他已经二十多岁了,前途看不到一丝光明,他实在不愿意错过这次“发财”的机会。

    而且话说回来,盗墓在冷雄飞心里,也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只不过是拿取一些地下埋的东西而已,又没涉及到别人的利益。

    “好,有冷兄这句话就行。”

    秦风点了点头,说道:“咱们亲兄弟明算账,这次的合作,冷兄你带路,其他的事儿都不用管,拿其中的二成份额,你觉得怎么样?”

    分赃不均,是很多团伙解散甚至起内讧的主要原因,虽然东西还没影,但秦风必须将事后的分配方案给说出来。

    之所以只说了冷雄飞的份额,那是因为李天远和谢轩都是自己人,一起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他们相信秦风是不会亏待自个儿的。

    “两成份额?”

    冷雄飞想了一下,重重的点了点头,说道:“行。其实两成我都占了便宜的,就按照秦兄弟你说的办,但我有一点要求,就是不下墓葬!”

    冷雄飞跟着爷爷学艺的那段时rì里,听冷一眼说过不少以前的往事,这成气候的盗墓团伙,其中必定有位风水先生,而且还是除了龙头之外最重要的人。

    一般来说,盗墓可分为两种。一种是官盗,像汉末的董卓、曹cāo,五代的温韬,到民国时的孙殿英等,都很有名。他们往往动用大批士兵,明火执杖地大干。

    还有一种则是民盗,分布各地,人数众多,都是偷偷摸摸地进行,挖开墓室、棺材,从中取出随葬的财物珍宝。大发横财。

    官盗就不用说了,在挖掘墓葬的时候都是大张旗鼓,而民盗,也极少像冷雄飞这般一个人干活的。而是最少需要两个。

    开始时一个人挖洞,另一个人清土,同时望风,以后一个挖进墓室。另一个人在上面接取坑土和随葬品。

    合作的人多为有血缘关系的亲戚或者是最好的朋友,这是为了防止洞口接活的人图财害命。这样的事情并不是没有发生过。

    冷一眼在解放前的时候,曾经就有一段时间,跟着一帮搬山倒斗的人合作过,帮他们寻找墓葬,当时所拿的份额,就是两份。

    冷一眼合作的那伙人是北派的,有次在豫省看上一座大墓,但发现有两个走单帮的亲兄弟,也盯上了那座墓葬,这两兄弟姓梁,在豫省也是有点名气的。

    于是冷一眼团伙的老大就提出,这座墓大家合作来盗,所获得的东西,三七分成,他们占七,梁氏兄弟占三。

    梁氏兄弟见到冷一眼团伙人多势众,有点心虚,但又不想平白让出这座墓,思考再三后就答应了下来。

    用了两天的时间,他们打通了墓葬,由梁老二和冷一眼团伙中的两人下去取东西,梁老大与冷一眼等人在上面接应。

    那是个明朝的王爷墓葬,里面的东西实在不少,而且以前还未曾被盗过,所以整整折腾了半夜,才将大部分的东西给运到了地面上。

    当天快亮了的时候,他们决定收手,于是让下面三个人,轮流爬上来。

    最先上来的是冷一眼他们的人,当那两人上到了地面,梁老二将绳索拴在了腰上,等着上面的人把他拉上去。

    不过让梁老二想不到的是,那盗洞深达五米,而他的身子仅仅上升到了三米的时候,绳子就猛地一松,将他给重重的摔到了坑底。

    不仅如此,绳子松掉的同时,一个人还重重的砸了下来,紧接着就是劈头盖脸的泥土,梁老二几乎心中刚冒出了黑吃黑的念头,就被泥土给淹没了。

    这一切都是冷一眼亲眼目睹的,就在活快干完的时候,梁老大被上面的人硬生生的给勒死掉了,等到下面自家兄弟上来之后,将梁老大扔下了盗洞,让他去陪自己的兄弟了。

    冷一眼在给孙子说这个故事的同时,也告诫了冷雄飞,如果万一参与到盗墓中去,不是至亲兄弟在上面,万万不可下到墓葬里去。

    冷雄飞之所以刚才考虑了好一会,就是担心秦风黑吃黑,不过秦风这边一共只有三个人,其中谢轩还不去,这倒是让冷雄飞宽心了不少。

    “本来就不需要你们下墓葬。”

    秦风哪里猜不到冷雄飞的心思,当下似笑非笑的说道:“到时候你和远子在上面望风,我自己下去就行了。”

    “好,秦兄弟放心,那里是块玉米地,晚上极少有人去的。”冷雄飞闻言脸上一红,但事关身家小命,他也没敢说出要陪秦风下墓的话来。

    “风哥,你们都能出去,留下我在这干嘛啊?”

    听到秦风和冷雄飞已经谈好了合作的条件,小胖子苦着脸凑了过来,说道:“风哥,反正那店又没什么生意,就让我跟着去玩吧……”

    少年最是喜欢猎奇,谢轩看上去那张胖脸长得忠厚老实,实则也是个胆大包天的家伙,盗墓那么好玩的事情,他岂肯错过?

    “轩子,那可不是好玩的地方。”

    秦风摇了摇头,说道:“别的不说,就这墓葬在玉米地里,现在正好七八月的天,晚上热就不说了,那些蚊叮虫咬的,你能受得了?”

    秦风说话的时候眼睛还瞄在谢轩那一身肥肉上,看得谢轩的鸡皮疙瘩几乎都起来了,下意识的摇起了脑袋。

    “不对,风哥,带点驱虫的药就行了,我不怕……”终究还是传说中的盗墓吸引力更大一些,小胖子摆出了一副要慷慨就义的表情。

    “你不怕我怕。”秦风没好气的拍了下谢轩的脑袋,说道:“留你在店里不是让你玩的,等东西出手之后,咱们是要卖出去的!”

    谢轩眼睛一亮,开口说道:“风哥,你是让我留下来找下家?”

    “废话,以前不让你和那些人接触,是咱们手上没货,我怕你说了大话拿不出东西来,那rì后在这行当里可不好混。”

    秦风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从那鎏金铜佛上来看,这应该是座唐朝的大墓,最次年代也能到宋,如果顺利的话,这一趟就够咱们吃一辈子的了。”

    从古至今,这盗墓的活儿,向来都是见不得光的,不管哪朝哪代,这些人只要一冒头,必定是官府打击的对象。

    所以这墓中古董的第一经手人,往往将东西盗出来后,都着急出货,价格卖的可谓是低廉之极,甚至连实际价值的百分之一都没有。

    但秦风和那些专业搬山倒斗的土耗子不同,他有古玩店作为销赃渠道,盗出来的东西,非jīng品不要,非高价不出,如果碰到一些珍稀物件,那的确够吃上一辈子的了。

    “风哥?你说的是真的?那我不去了,我就留在古玩街找买家。”

    听到秦风的话后,小胖子脸上的青chūn美丽疙瘩豆似乎都往外泛着油光,相比去盗墓现场,和那些老油条们谈价格斗心眼,更符合谢轩的心xìng。

    “记住,咱们的东西,都是传承有序的,你先结识这些人,具体的物件,等我回来再说。”

    秦风交代了谢轩几句,那些玩古董的也都是些人jīng,你要是说东西是刚出土的,估计那些家伙们都能直接给个让人吐血的白菜价。

    “风哥,你放心吧,我有数。”

    谢轩笑眯眯的说道,那副人畜无害的样子,让一旁的冷雄飞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小子当时收他佛像时,就是这幅模样。

    交代完谢轩后,秦风看向冷雄飞,说道:“冷兄,事儿就这样了,容我两天准备一下,两天之后的早上,你还来院子这儿找我,怎么样?”

    之所以将冷雄飞带到家里来,秦风就是想消除对方的戒备心理,事实上他也做到了,冷雄飞要不是看到这院子,未必就会答应的那么爽快。

    “两天?秦兄弟,实话给你说,我是不想再回那工地了,我怕收不住自己的火气……”

    冷雄飞苦笑了一声,他辛辛苦苦的干了一个月,才拿了几百块钱,他怕自己见到那工头,会忍不住将砖头拍在对方脑袋上的。

    “那好办,不想回去就住在我这里。”

    秦风虽然不知道自己以后要干什么,但对于冷雄飞这种专业人士,他还是想收在身边,rì后生意大了,他可不想做事事亲躬。

    这是因为盗墓只是为了迎合古玩店的发展,才偶尔为之的事情,秦风不会拿它当成事业来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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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准备

    冷雄飞来到津天市,除了那件鎏金佛像是个值钱玩意儿之外,身上再无长物,他对那建筑工地是苦大仇深,甚至连欢喜的内衣都没去拿,就住进了秦风等人的四合院里。

    小胖子谢轩虽然之前黑吃黑的摆了冷雄飞一道,但既然大家是兄弟了,他也不小气,带着冷雄飞去到商场,从头到尾给他置办了些衣物。

    从和冷雄飞谈妥了条件之后,秦风就消失不见了,一连三天都没看到他的人影,这种事情谢轩等人早就习以为常,每天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冷雄飞也不着急,每天不是跟着李天远练拳,就是和谢轩去古玩街开店。

    这种生活对冷雄飞而言,非常新奇,他能见到许多以往接触不到的人和事,往rì爷爷所教的那些江湖经验,也在慢慢和他融合着。

    而且四合院吃的东西,也是让冷雄飞大开眼界,由于李天远和秦风都是练武之人,几乎每天都是牛羊肉不断,连那只大黄狗都享受同等待遇。

    另外还有一些中药煲出来的汤,喝的只修炼过功法没练过任何打法的冷雄飞,都感觉体内的真气异常的活泼。

    “胖哥,我说风老大去干什么了啊,这都四五天了还没露面?”

    这一天关了《文宝斋》回到四合院后,冷雄飞终于是忍不住了,俗话说吃人的最短,每rì在这大鱼大肉的吃着,他心里越来越不好意思。

    见到二人进来,李天远双手合到胸前,缓缓的将一口真气压入到了丹田中,收了拳架子后笑道:“我说飞子,着什么急呀。风哥办完事自然就回来了。”

    原本李天远还会跟谢轩去古玩街看看店,现在有了冷雄飞,他连《文宝斋》都懒得去了,整rì里就在这四合院打熬身体。

    “远子哥,我就是问问,整天跟着你们吃喝又不做事,我这心里慌啊。”

    冷雄飞嘿嘿笑了起来,和李天远与谢轩在一起十分自在,平时都是有什么说什么。不用去动什么心眼,活的十分开心。

    当然,谢轩和李天远都是只服秦风的人,也不愿意平白招惹来一大哥,经过两天的洗脑。就将冷雄飞这老实孩子给洗脑了。

    按照谢轩的说法,学无先后、达者为师,谁的本事大,自然是谁来当大哥。

    秦风就不用说了,这还不到二十岁,就在津天创下了这份家业,是谁都比不了的。那是当之无愧的大哥。

    而李天远在几人之中是除却秦风之外,武力值最高的人,想当他老大没问题,先问问他那双拳头。谢轩曾经打过一段时间主意,最终还是感觉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李天远当了二哥,谢轩说什么都不会将老三的位置让出去了,在冷雄飞面前他是很有心理优势的。那黑吃黑的一幕,让冷雄飞自认智商和江湖经验都远不如谢轩。

    被谢轩这么一忽悠。原本年龄最大的冷雄飞,到最后只能在这个小团伙里当了个老四,整天被谢轩指使来指使去的。

    但谁都不会想到,就是这籍籍无名的几兄弟,rì后都在不同的行业里大放光彩,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张妈,今儿晚饭做好了没有啊?”

    谢轩伸头往厨房喊了一嗓子,回头压低了声音对冷雄飞说道:“慌什么,跟着风哥以后是做大事的,我说飞子,眼皮子别那么浅!”

    这两天除了给冷雄飞洗脑辈分排行的事儿,谢轩还成功的将冷雄飞由临时成员,发展为了团队待考核人员,还需要秦风点头,那冷老四的名头才算是能坐实掉。

    “你这小胖子,也不学学远子,没事练练身体多好啊,就想着吃。”

    随着谢轩的喊声,一位五十多岁的妇女从厨房走了出来,把腰间的围裙一解,说道:“菜都烧好了,放厨房桌子上的,饭你们自己打,吃完扔那里就行了,明儿我来刷。”

    “我这喝凉水都发胖的,练不练都一样。”谢轩嘿嘿笑着,说道:“张妈,晚上吃完再走吧……”

    要说谢大志还真是做了件好事,这四合院住的几个老爷们就没一个爱做饭洗碗的,于是平时那张妈叫的一个亲啊,生怕老太太不伺候他们了。

    “不了,二儿子大学放暑假回家了,我得回去给他们做饭。”

    张妈摇了摇头,洗了下手就打开了院门,“咦”了一声说道:“小秦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大妈都好几天没见你了。”

    “张妈,我出去了几天,辛苦你了啊。”

    秦风说话的声音传到院子里的时候,他的人也走了进来,在秦风的背后,还背着一个几乎和他一般高的大背包。

    “风哥,您回来了啊?”

    “风老大,这背的是什么东西啊?”

    见到秦风进来,李天远和谢轩等人顿时围了上去,就连冷雄飞憋了半天,也喊出了个“风哥”来,让秦风看向他的目光都带着疑问。

    “没事,你们吃吧,大妈先走了。”张妈见几个小子将秦风给围住了,笑着出了院子关上了大门。

    “风哥,看你黑了不少啊,哎呦,这什么东西啊?那么沉?!”

    看见张妈走了出去,小胖子自告奋勇的用双手接过秦风的大背包,只是就在秦风一放手的当口,谢轩差点没一头栽到地上。

    谢轩按着腰站直了身体,试着又用双手拎了下那背包,喃喃道:“这……这玩意不是怕要一百多斤?”

    “一百多斤?”

    李天远推开了谢轩,一把将那背包给拎了起来,随手背在了身后,说道:“这也没多重啊?小胖你的身体是太差了。”

    “我能和你们比嘛?”

    谢轩嘴里嘟囔了一句,紧接着看向秦风,说道:“风哥,您这几天都去哪儿了?这包里准备的是什么东西啊?”

    在几天前的时候,秦风问谢大志借了一辆黄面包车,也没和谢轩等人说去了哪里,这一走就将近一礼拜,谢轩等人说不担心也是假的。

    “远子,去把大门给插上。”

    秦风接过了李天远身上的背包,随手放在了地上,看向冷雄飞说道:“冷兄,大家都是江湖一脉,你刚才那称呼,我实在是当不起啊……”

    秦风虽然是当今外八门主脉的门主,但外八门早就不复当年风光,现在做的都是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几乎每一件事儿都能被zhèng fǔ判上个三五年的。

    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秦风也不会将其整合起来,那等于是树个靶子给国家打。

    而且话再说回来,冷一眼当年是走单帮的,和外八门也没什么关系,即使论江湖交情和辈分,秦风也当不起冷雄飞一声“大哥”的。

    “风老大,我……我以后想跟着你们干。”

    冷雄飞期期艾艾的说道:“我家里也没什么亲人了,你们要是愿意接纳我,轩哥说了,以后我就是老四,几位都是我大哥。”

    “轩哥?”秦风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小胖子。

    从监狱里出来之后,谢轩还是头一次被人喊哥,当下开口说道:“风哥,是这样的,我看飞子也挺可怜的,家世与咱们都差不多,就想叫他一起过来混。”

    弱弱的看了一眼秦风,谢轩的声音低了几分,接着说道:“风哥,这……整个我只是说说的,还要您拍板啊。”

    “原来是这样啊?”

    秦风点了点头,转脸看向了冷雄飞,说道:“我和天远都算是孤儿了,雄飞你与我们的情况也有些相似,真要留下来也不是不行。”

    “风哥,我真的很想和你们在一起,爷爷去世之后,我……我就再也没有亲人了。”

    冷雄飞闻言红了眼睛,从爷爷去世到现在已经有四五年了,他只有在秦风这四合院里,才找到了一点家的感觉。

    “成,只要你愿意把我们当兄弟,当亲人,那以后就留下来吧!”

    看到冷雄飞真情流露的样子,秦风拍了拍他的肩膀,算是认可冷老四了这个称呼,笑着说道:“先吃饭,我开了二十多个小时的车,可是饿坏了。”

    正式加入了四合院,几人之间的关系无形中融洽了许多。

    尤其是有人喊哥,小胖子谢轩的那张脸,一直都没断过笑容,如果不是排在老三,怕是早就将哥罩着你的话给说出来了。

    吃过饭后,几人来到了正堂屋,看到三个小伙伴一脸好奇的样子,秦风这次没卖关子,直接将大背包给拉开,从里面取出了一个小包裹后,任凭他们翻看了起来。

    “咦,这玩意是铲子?风哥,这是洛-阳铲吧?”

    冷雄飞拿出了一个半圆长形、下面极为锋利的圆筒状物件,脸上露出了惊愕的神sè,说道:“我以前只听爷爷说过这东西,还从来没见过呢……”

    “风哥,您这从那弄的京城车牌子啊?”谢轩从背包里掏出了一对用报纸包着的铁皮,撕开来一看,原来是挂着京城牌照的汽车牌子。

    谢轩话声未落,李天远也从里面鼓捣出了个东西,举在手上说道:“还有这个,风哥,这玩意是什么,怎么好像电影里的防毒面具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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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专业

    “那是氧气罩,军用的,也不知道那帮家伙从哪里搞到手的?”

    秦风看了一眼李天远手中的东西,说道:“里面的氧气含量,能在缺氧的情况下支撑一个小时,可惜只找到这一个……”

    “嗯,这玩意有用!”

    听到秦风的话后,冷雄飞点了点头,说道:“我爷爷说过,大墓里面往往会释放毒气,这东西是能用着。(百度搜文學馆W wW.W xGuan.C oM)”

    “毒气是有,不过不是释放的,那么多年什么毒气也都流失干净了。”

    秦风闻言笑道:“那是地下那些东西腐朽后产生的一种气体,飞子,听说你上过高中,这化学学的不怎么样啊?”

    “风哥,我那高中都是玩过来的,学过的东西早就还给老师了。”

    冷雄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把玩着手中的洛-阳铲,说道:“风哥,这东西可不好找,您莫非这几天找到咱们同行了?”

    就算不知道盗墓的人,只要懂得一些考古知识的,那对洛-阳铲就不会陌生。

    这东西起源于豫省,在考古工具里又名探铲,为一半圆柱形的铁铲,一段有柄,可以接长的白蜡杆,使用时垂直向下戳击地面,可深逾数十米米。

    洛-阳铲利用半圆柱形的铲可以将地下的泥土带出,并逐渐挖出一个直径约十几厘米的深井,用来探测地下土层的土质,以了解地下有无古代墓葬。

    洛阳铲据传为豫省农村的盗墓者李鸭子,于20世纪初发明的。

    1923年前后,李鸭子来到他家附近一个叫孟津的地方赶集,转了一会儿,他便蹲在路边休息,李鸭子平rì里以盗墓为生。所以他经常想的也是有关盗墓的问题。

    这时,他看到离他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包子铺,卖包子的人正准备在地上打一个小洞用来支撑棚子,他在地上打洞的工具,引起了李鸭子的兴趣。

    因为他看到,这个东西每往地下戳一下,就能带起很多土,盗墓经验丰富的李鸭子马上意识到,这东西要比平时使用的铁锨更容易探到古墓。

    于李鸭子受到了启发。比照着那个工具做了个纸样,找到一个铁匠照纸样做了实物,第一把洛-阳铲就这样诞生了。

    自上个世纪初以来的100多年间,神奇的“洛-阳铲”,使得古墓葬最集中的洛-阳邙山地区十墓九空。古物大量外流,“洛阳铲”由此恶名远播。

    但不可否认的是,“洛-阳铲”既是盗墓工具,又是考古工具。

    “洛-阳铲”已被正式作为田野考古工作者的特备工具,在教科书上划出图形,介绍其使用方法,向全国推广使用。并因此而形成了我国独有的考古钻探技术,也成了考古钻探工具的象征。

    秦风包里的这把洛-阳铲铲夹宽仅2寸,宽成U字半圆形,虽然看似半圆。其实形状是不圆也不扁。

    冷雄飞知道,洛-阳铲在制作工艺上更为复杂,通常制造一把小铲需要经过制坯、煅烧、热处理、成型、磨刃等近二十道工序,故而只能手工打制。

    别小看这么一把铲子。从那底部被沙土磨的铮亮的锋刃处就能看出来,这玩意绝对是没少使用。说不定就是哪个盗墓团伙的看家宝贝。

    “你到是有眼光,为了这玩意,我差点没栽在那里!”

    看到冷雄飞拿出的洛-阳铲,秦风伸手又从包里拿出了几根实心的螺纹钢管,插入到铲子的底部一拧,顿时接出了一个长约两米的杆子。

    “我这次出去的时间有点长,这些东西都给你们介绍下吧。”

    秦风将包里剩余的物件都拿了出来,说道:“这件是紧身皮衣,穿着它下到土里,能减少爬行时的阻碍。

    这个是工兵锹,我从一个工程兵部队里顺来的,我估计以前cāo场那些摸金校尉们,后来都转业干了工兵,这玩意不是一般的好使。”

    秦风像是在介绍百宝囊一般的从背包里往外掏着东西,最后拉出了一台小型的带着风扇叶的机器,说道:“这个是小型的鼓风机,听飞子说那墓葬不小,氧气只是在进入的时候用的,搬运东西却是有些碍事,还是要将里面的气体给换出来的。”

    “风哥,您……您这是从哪搞来的这些东西啊?”

    听着秦风这一番介绍,谢轩等人早就看傻了眼,这……这简直就是武装到了牙齿,冷雄飞要是有这些装备,恐怕也不至于只是在那墓葬边缘处“到此一游”。

    “从豫省,我本来是想去顺把洛-阳铲的,没想到那边的同行真是专业。”

    说到这里,秦风顿了一下,脸上露出坏笑,接着说道:“去了一趟我总不能空手回来吧?就从那边借了点儿东西……”

    在决定发掘冀省那座墓葬后,秦风心里就有了想法。

    他又不打算以后专业盗墓,偶尔为之的事情,似乎没必要去搞齐师父说的那些装备,那些恐怕最少还要有一个月的准备时间。

    所以琢磨了半天之后,秦风向谢大志借了辆面包车,驱车直下豫省,既然想取巧,这天下盗墓工具最多的地方,自然就是豫省地区了。

    秦风路子走的很对,在来到洛-阳后,他发现靠近邙山的那些小村庄,几乎是全民盗墓,村子里不是连襟就是兄弟,组成了一个个的盗墓团伙。

    不过这些人的防范心理也很强,秦风虽然装成收购文物的贩子,但他实在太面生,用了三天的时间,才算是进入到了一个小村子里。

    经过十多年的专业盗墓,村子里居然有了专门销赃的人员。

    而且秦风还发现,这些人也都成了jiān商,拿出来的东西十件有九件是假的,剩下的那件也不够文物的标准,即使被派出所抓住也说不出什么来。

    当然,秦风又不是来买古玩的,他只不过到这里来客串一把盗门,在进入村子的第二天,秦风就摸进了六户人家,凑齐了这套设备。

    不过在“顺”洛-阳铲的时候,出现了一点小意外。

    当时连摸六家秦风都没发现洛-阳铲,一急之下,秦风冒着夜sè就上了山,他早在下午的时候,就从几户人家口中听到黑话里,知道他们夜里要干活。

    果不其然,在顺着那些人留下的痕迹走出一里山路后,秦风听到了盗墓的人声,正像他想的那样,盗墓已经进展到了实施阶段,洛-阳铲被扔到了一边。

    要说秦风也是胆大包天,守着两个望风的人,大模大样的将放在路边的洛-阳铲给取了过去。

    只是让秦风没想到的是,这望风的人手边,居然放着把老炮筒,如果不是他跑的快而老炮筒点火药慢的话,估计这次秦风真的要栽在那里了。

    逃出大山的秦风连村子都没回,直接绕过村子上了他的面包车一路狂奔,至于那些丢了吃饭家伙的人家会如何骂他,秦风自然是一句都听不到的。

    “风……风哥,您……您这才叫黑吃黑啊!”

    听完秦风的讲诉后,谢轩脸上那仰慕之情简直就是溢于言表了,且不说一夜连盗六户人家的专业技能,秦风简直就是偷盗贼窝里去了,居然还能全身而退?

    不仅是谢轩,李天远和冷雄飞的那也是一脸的景仰之情,尤其是冷雄飞,一对比秦风的手笔,他那盗墓的手段,丢人简直就丢到爷爷头上去了。

    谢轩眼尖,发现秦风将一小包东西珍而重之的放到桌子上,不由好奇的问道:“对了,风哥,你桌子上那放的是什么?”

    “这玩意可不能胡乱鼓捣,要不然说不定能把这院子给炸没掉。”

    秦风打开了那个绿布书包,露出里面用透明塑胶袋封好的四块块状物体,说道:“这是炸药,而且还是最新型的TNT,真不知道这些家伙是从哪里搞来的!”

    豫省盗墓的手法,算是传承自北派,和南派盗墓传承讲究以技巧进入墓穴不同,北派往往是大刀阔斧,出了名的暴力盗墓,所以名声一直都不怎么好。

    墓葬里多有石门,以往自然用锤子斧头,而到了现在,那些专业盗墓贼们也与时俱进,干脆用起了炸药,这玩意可要比斧头省事多了。

    “靠,炸药?”谢轩原本想抓向那绿包的手顿在了半空,苦着脸说道:“风哥,这玩意你拿远点,咱们这院子可是新装修过的啊!”

    “瞧你那胆子……”秦风撇了撇嘴,说道:“还哭着喊着跟我们去盗墓?让你看家就对了。”

    其实当初秦风看到这包炸药的时候,也是被吓了一大跳。

    不过想想自个儿这次只有一个人下墓,如果时间紧迫的话,说不得也要用上这东西的,于是这包炸药也成了秦风首次客串盗门高人的战利品了。

    “行了,我先去睡一觉,有事明儿说……”

    给几人介绍完包里的东西后,秦风打了个哈欠,说道:“他妈的被人像撵狗一样追出了豫省,还在鲁省绕了个圈子,这有二十多个小时没合眼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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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局安百变,叵测是人心!
三教九流,五行三家,尽在宝鉴之中!宝鉴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宝鉴,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宝鉴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