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寒灵篇【番外】
前些日子布下局一一得到回应，立后的日子已经定了下来，我看着宗主，多少次都想问她，如此，真的能行吗？可是，看着她每每失神的样子，我又软下心来。
她为了能够离开，可以牺牲很多，甚至在她最痛恨的仇人面前微笑，我又有什么理由阻止她？
隐隐觉得，这次的计划似乎不会顺利，毕竟这里是帝都，天子脚下，穆花前就是再强大，如何能够在戒备森严的当天带走她们？
也许，这是一条不归路，但是，我亦无悔地走下去……
立后当日，我看到了冥月宫的人，但是，并没有想象中的激动，我知道宗主看了我一眼，而我则是低着头，不敢让她看到我眸中神色。
没过一会儿，他们果然动手了，刀剑无眼，帝都里有不少百姓都遭了殃，只是，我却冷眼旁观，因为造成这一切的人，不是南庭，不是冥月宫，而是他们自己的国君。
眼前乱成一片，我的耳边充斥着各种痛哭与嚎叫声，曾经，也许会撕碎我的心，但是如今，我却极其冷静地听着，有那么一刻的恍惚。
萧九音离开宗主，这正是我们逃走的机会，奈何，却转身被人围住，这时，我看见了一柄利箭穿过了我身旁的那个，第一时间，我便想到了他。
转头，果然是他，还是黑色的衣服，那张脸也印在了我心间。
他来了，越过那么多人，我的目光锁住了他，只是片刻，便又收了回来。
他不爱我，我何必再作贱自己呢？左右我还是冥月宫的左护法，不愁找不到男人，陈九，既然不爱我，就不要再给我任何幻想了。
这样，我会很痛苦。
“杀出去――”
宗主的声音响起，我点点头，随即冲入人群，就算我们二人失去功力，可是，要杀这些小喽啰还是轻而易举的。
现在，我不在想着其他的，一心就是要护着宗主离开这儿，突然，有炸药爆炸的声音响起，不久后，我们看到了铁骑。
我以为，铁骑来了，至少我们就有把握了，可是，我低估了萧九音，也高估了自己。
铁骑来了是不错，可是，这里是帝都，毕竟是萧九音的地盘，他若想做些什么，谁又能察觉的了？
一批批黑衣人涌了出来，直袭铁骑兵们，一时间，又是一番撕打。
这些人的出现让我很不安。
而事实也证明，这的确是血灾的开始，我以为不会再出现的悠然出现了，好家伙，果然没让我失望，但是其实，我更想的，是她不会出现在这里。
那么，她也许会有自己的人生，如此乱的都城，她想要脱离冥月宫永远地做一个林府的侍卫，也不是不可以。
至少，她可以守护她想要的。从她上次去林府时，她便已经看出来了，只是，命运这玩意儿，太过诡异，谁都不能妄断结果。
打斗中，我看到了悠然与那个那个人同归于尽。
“悠然――”百忙中，我叫了一声，然后她朝我笑了笑，倒了下去。我因着愤怒狠狠地挥舞着手中的刀，直直将一个人劈成两截，可是却依旧不能熄灭我心头的怒火。
我恨，我恨萧九音，甚至，连陈九也很。
我清楚地记得，悠然看我的那一眼是笑着的，那种微笑代表什么，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就因为如此，我才愤怒。
“啊――”我又斩杀了几个人，在残忍的厮杀中，我的手上沾满了血，不知道索了多少人命。
就在一瞬间，我看见穆花前朝着我身旁不远的宗主飞过来，而他的身后正跟着萧九音，只见他凝气聚掌，然后直直地逼向前者。
宗主就在这时转身来到了穆花前身后，而在那一瞬间，我的脚步比我的大脑反应要快些，竟然同样迎了上去。
萧九音的掌心贴在我的胸口，彼时，我似乎听到了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然后就是一种撕裂般的疼痛。
那时候，我的脑海里想的是，还好宗主没事，心里却闪过了一张带着伤疤的脸。
眼睛有那么片刻灰白闪过，我看到了宗主那呆滞的眸子，刚想开口，却有血水不停地从我口中流出，我有努力地想咽下去，可是，却造成了更多的血水涌出。
里面，似乎还带着我部分破碎的内脏，此时此刻，我竟然感觉不到疼了，没有了萧九音打上我当时的那种疼了。
我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一点点抽离我的身体，周围开始冰冷起来，让我感觉好冷……
我说不出话来，便只能放弃了，但是，我想的人，他呢？
我略微侧过头，看着那抹身影，明明眼前已经模糊了，却还是看清了他。
他来到了我的跟前，我分不清他的神色，不知道他到底是爱，或是不爱，但是，我知道，他肯定是在意我的！
“寒灵……寒灵……大夫呢？大夫呢？快给本宫过来，太医太医……都死哪儿去了？人呢――”
我听到了宗主的叫声，虽然神志在涣散，但是却听得异常清晰。
我动了动眼睛，想抬手，可是却没力气，眼角流出清泪来，我知道，她怕是离死不远了。
“寒灵……”陈九微微开口，我原本开始涣散的神志又清晰了起来，然后，我看到了那张带着一道疤痕的脸怔怔地看着我，眼里有着别样的情绪。
“我……”我咽下胸口涌出的鲜血，试图开口，那一口口腥甜只让我感觉到恶心。
我想对他说些话，陈九似乎是知道，便伏下身来。我用尽最后的力气对他说完了我一直以来都想说的话。
宗主，能做你的手下，此生，足矣，只是，日后没有我的陪伴，你是否还能安然入眠，你是否还能露出笑颜？
陈九，多希望，能为你披上嫁衣，宗主说过，她要给我准备嫁妆的……
不知道什么开始，天空变成了黑色的，周围也是冷的刺骨，我想用力缩着，但是却更本无能为力，周围太过安静，渐渐地我觉得好困，好累！
只想睡觉，等我一觉醒来，你们是否犹在……
默溪新书已发，本站搜索盛世婚宠：豪门猎爱游戏，记得投票票哦！
第407章 你变了【番外】
今年的雪，下的似乎特别多，这几日大雪又下了三天三夜，到了第四日午后才有了停的迹象，而此时，穆花前与柳月下的后事已经料理完毕，南庭陷入一种尴尬的局势。
表面上的风平浪静并没有维持多久，工部乃是制造炸药的重要部门，工部尚书刘青云在穆花前死后的一个月里，暗中动了不少的手段。
不过，这些亦逃不过花有色的眼睛，他找来了司马清，两人商议着。
“如今这刘青云私下里造了不少的炸药，若是再让他继续下去，只怕到时候都能直接逼宫了！”花有色捏起一杯茶水，雾气遮挡住了他眼中那晦涩的杀意。
司马清不以为意，那玩意儿，他冥月宫多的是，再说了，逼宫？有他在，有冥月宫在，谁不怕死，就试试。
“不过是些跳梁小丑，你何时也变得如此没出息了！”他涮着茶具，想着曾经寒灵教他的茶道。
花有色瞪了他一眼，“怎么说，你叫着月下姑姑，那我也算你的长辈了，对待长辈，你就是如此无礼的吗？”
“姑姑没教过我要对你有礼。”
“你……”
司马清闻言，抬头看着他，等待着他的下文。
花有色气结，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既然你对刘青云一事无感，那便交给你了！”
“难道，你有准备出手过吗？”
花有色：“……”
“唉，你变了，你真变了！”他摇了摇头，叹息道。
司马清不以为意，淡漠的神色，看上去有些清冷。“是人都会变！”
“可是，你变得最让人担忧。”
司马清顿住，随即又恢复正常，这点并没有逃过花有色的双眼，只听他说道，“我很好，姑姑不在，我也很努力！”
是啊，他很努力，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强大，他从来没有一天放弃过，放弃报仇过。
“皇上还小，我希望，不要让他套上那些仇恨的枷锁，若是先皇与先皇后在，必然也不想看到自己的而已背上如此沉重的枷锁。”
“这一点，本宫自由分寸，只是，这仇，绝对会报，为姑姑，为南庭，也为皇上！”
司马清说着，自己饮下了茶水，“刘青云的事，你不用担心，冥月宫不会允许朝廷有一个人有二心，你，只管筹备你的婚礼就是！这南庭的确该热闹一番了。”不然，他会觉得太凄凉。
花有色点点头，“你办事，我自然就放心了。”他抬头望天，周围的雪还未化，今年的这场雪，来的快，去的也快。
不知不觉，他们走了已经一个多月了。
“西庭那边怎么样？”他失神地问道。
“不怎么样，蓝天航不肯将画像交出来，而且，据我所知，萧九音也盯上了那副画。”说着，他的眼眸眯了眯，透着刻骨的仇恨。
花有色又叹了口气，“那个蓝天航也真是够硬的，南庭与冥月宫出面，甚至东庭也出手了，他还是不肯交出来，真是个硬骨头，一幅画而已，他还非要死占着做什么！”
司马清看了他一眼，“他是在守着姑姑，守着她的画像！”
花有色一怔，看着他，瞬间明白了，苦笑着摇摇头，想起当初自己第一次见到她时，又何尝不是差点沦陷进去呢！如今，他倒是也能理解。
“守，”他笑，“他还能收多久呢？东庭用五座城池，只为换那一副画像！你认为，那只老狐狸会放过他吗？”
“那就要看他的本事了，其实，那副画，凭他的能力，再作一副也不是不可能。”
“可能是可能，可是，萧九音要的，就是那副，对他有意义的那副而已。”
意义，是他亲手将她推开的开始吗？现在想后悔，想忏悔，还可能吗？
等着，他会一笔一笔地跟他算清楚，所有姑姑的痛，他的痛，他都会加倍奉还给他。
想要用五座城池换那副画像？可以，既然他那么想，那么他就帮他好了，不然，怎么对得住他对姑姑的一片真心？
花有色瞥了一眼司马清脸上的神色，垂下眼帘。
他又何尝不知，眼前这个已经长大了的少年，心里是如何想的。只不过，他也帮不了他，这种事，任何人都无权插手。
“你最近练功练得勤，我听说，那天冥决练了会有走火入魔的危险，你可要当心了！”他担心，会因为他的仇恨，而使他心不静练功走火入魔。
“无事，还没到那个时候。”况且，就算到了也无事，因为，他已经找到方法了，果然，他与姑姑的差距还是挺大的。
“那就好，婚礼定在三月初，如今还有一个月出头，在那之前，还是不要闹得太大才好，毕竟如今南庭民心不稳，刚安抚好，若是再出了乱子，恐怕对我们，对皇上都不利。”
如今民间已经有人谣传，说是皇上身上煞气太重，克死了自己的父皇与母后，难当大任。他担心，虽然撼动不了皇上的地位，但是，却会影响他的一生。
司马清点点头，表示赞同，“本宫会让那些人全都付出代价！”
花有色点点头，只剩下叹息，如今，谁都变了，再也不是曾经的模样，白莲舍弃了剑，寒灵也已经归天，不过还好，有陈九陪着他，一路应是不觉得寂寞了。
苏云，如今戴上了面具，永远地将自己留在了地宫。至于眼前这个司马清，就更让人头疼了。
不仅变得深沉得可怕，更是比以前残忍多了，比他还小上七八岁，可是，那一身的冷冽之气，却是让人退避三舍。
照这样下去，他会不会被自己的仇恨吞噬了？先皇让他做皇上的太傅，真的没问题吗？
可是，除了他以外，还有谁，更合适呢？朝廷中，有谁还是忠心不二，又武功高强，家族势力庞大的？
唯有司马清这个人了，如今的武功不仅在他之上，而且按道理来说，他也算是皇上的长辈，娘家人，如今，只能靠着冥月宫和靠着他手中的兵权了。
希望这二十年之内，能够相安无事吧！如今四国皆元气大伤，他只希望，东庭能安分点，等到皇上他成长起来！
第408章 活着的人还在痛苦【番外】
西庭，蓝天航负手站在小楼中，外头的小雪零零散散地飘落着，在他的身后，坐着一个人。
“你的意思是，再让我画一副？你认为，能够骗得了他？”
“能不能骗得了他，这个就不是你应该担心的，你应该担心的是，你的父皇会为了五座城池怎么做，要知道，你的兄弟们，可都是虎视眈眈地盯着你！”
蓝天航眯了眯眸子，他又何尝不知道这点呢！只是，他在赌，赌他的父皇不会如此狠心。
倘若，真的如他所想，他的父皇为了五座城池而弃他于不顾，那么，他要着这个身份也无用了。
“那荧光粉虽不好弄，但是，我这里却不缺，但愿，真的能骗得了他吧！”他说着，转过身来，“你确定，他得到了那副画，还会将城池给西庭吗？”
不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萧九音这个人太过霸道，东庭如今，也太过强大，他岂会甘愿舍出五座富饶的城池？以他东庭的野心，不趁机吞并他们的城池就不错了。
“只要你做了就成！其他是，自有冥月宫来办。”司马清淡漠地说着，站起身，看着他，“我想看看那副画！”
蓝天航抿了抿唇，“这副画是我的！”
“我有说不是你的吗？”司马清反问。
蓝天航：“……”还真没有，只是，他不过是不放心而已，谁知道冥月宫的人，会使出什么手段？反正东庭与南庭都没消停过，所以，他不得不防。
早知这副画会造成今日的局面，他当初就不会让它现世，若是一直都由他私藏着，便不会有今日的麻烦了。
“好吧！只是，你得答应我，不能带走，这副画可是穆花前亲自答应我，赠与我的，我想，你该不会违背吧！”
对于他的这番话，司马清只是扯了扯嘴角，蓝天航也不在多言，直接吩咐道，“来人――”
有人从楼下上来，恭敬地站着，看着气息就不凡，此人却只是个守画的，由此可见这蓝天航对于这副画的看重。
“将本王那副画像拿来！”蓝天航说着，从怀中拿出了一把钥匙扔给了来人。
来人接着钥匙，默不作声地作揖然后离去，司马清微微挑眉，心里想道，还是个哑巴，果然心细。他赞叹了蓝天航一句。
不久后，那人重新返回，手里抱着一个长方形的黑色木盒子，上面雕刻着精致而复杂的图案，看起来四处都透着一股神秘的味道，让人不禁猜想，里面到底是何物。
司马清挑了挑眉，看着蓝天航又从怀中拿出一把精致的小钥匙，然后打了这个盒子。
盒子里面躺着一卷画轴，蓝天航伸手将画轴打开，一幅画，缓缓地展示在他的面前。
那名仆人不知何时已经转过身去，注视着周围的动静，此刻，司马清正在移过身来，看着这副画。
他曾经在穆花前那里见到过一次，那时候，他还不是宫主，那时候，姑姑失踪，他们便用这个纪念着她。
如今再见，却早已物是人非，画的主人已经变了，画中的人，也不在了。
司马清伸手抚摸着这副逼真的画像，从她的眉眼，脸颊，到手。无一不是小心翼翼，爱护有佳。
蓝天航动了动眸子，弯起嘴角，原来，痛苦的人不止他一个。
只是，这司马清却让他有些意外，看他的眼神，透露着爱恋，原来，当初那个少年已经长大了吗！
“东旭皇帝还好吗？”他不由地问道，许久未见，也不知长得多大了。
“你这么关心，不如就亲自去一趟看看不就知道了。”司马清毫不在意地说道。
蓝天航看了他一眼，这个不是不可以，只是，现在不行。他敢保证，若是现在出了王府范围，恐怕他都有危险。
虽说现在不至于死，但是，他那些兄弟必然不会留情，就算父皇最疼爱他，可是，当他放弃那个位子时，他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对于这种事，他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根本不会过问，毕竟，如今要是谁能从他手中拿到这副画，那么，谁就得宠。
“你这是让我去送死啊！”
“难道你在这里就不是送死了？”司马清看着画像，对他淡淡地说道，因着他只顾着看画，所以声音也比之前柔和不少，至少不生硬。
“我只是一个手上无半点兵权，更没有任何压力的王爷而已，我相信，父皇不会对我做出些什么。”
“你就那么肯定？你父皇是不会杀了你，但是，并不代表他不会做出些什么，更何况，你那几个兄弟也不是些安分的主！”
“不看到结果，人都不会死心，你说呢？”
蓝天航看着他，四目相对，露出淡淡的神伤。
司马清抿唇，垂下眼帘，“也许结果会让你失望！”
“那正好，这个王爷，不做也罢，到时候，我还乐的清闲。”不过是王爷而已，有什么好担心的？大不了，他隐姓埋名就是。
司马清扯了扯嘴角，“你说，姑姑为什么讨厌你呢？我瞧着，你也不是很惹人厌啊！”他捧着画，笑意盈盈道。
“唉……你姑姑她，我又怎知道呢！也许，她不是讨厌我也说不定，最后一次见到的时候，她还拉着我……”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下来，脑海中闪过当初她带着泪水失措的样子。
司马清看了他一眼，知晓他怕是想到了姑姑，便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对于他们来说，柳月下，就是他们绑在心底的秘密，不忍去触碰，更不忍去翻开那段记忆，他怕，打碎了它。
“好了，你该看够了吧！”蓝天航催促着。
司马清没回他，只是静静地说道，“姑姑当初穿的这身衣物，至今还放在宫里呢！”他看着那副画上的蓝色衣衫说道。
蓝天航怔了怔，“她的东西，都还在啊！”
是啊，东西都还在，可是人呢？去了哪里？那冰冷的墓穴里，他们相依相偎，再也不用分开，只是，活着的人，仍旧要被痛苦折磨着。
第409章 倾城之作【番外】
年关刚过，南庭开始回暖起来，如今的小东旭已经可以走两步了，只是不怎么稳当，嘴巴里咿呀咿呀地，奶声奶气的声音，都柔了人心坎儿里去。
司马清看着他，就好像看到柳月下一般，因为，小东旭的眉眼像极了他记忆中那张容颜。
那张，再也不会出现的脸。
想起这个，他突然想到上次从西庭回来的途中回了趟冥月宫，他本是想去后山那个墓穴里，可谁知，那入口却消失不见了。任他翻找了几次，还是毫无迹象。
那里面，到底有着什么玄机呢！
……
三月十六，南庭大将军花有色大婚，这一喜事，办的异常热闹，为的就是冲淡这皇城的愁云惨淡的景象。
同一时刻，冥月宫借机除掉了几个臣子，在花有色大婚后的几日里，陆续有罪臣伏法，首当其冲的，便是刘青云。
告示一出，皇城内辱骂不止，刘青云私造武器，意图谋反，罪不可恕，九族之内，皆诛！
定罪了几个大臣后，南庭的局势这才算是真正的稳当了下来。至于那些离着皇城偏远的地方，司马清已经将冥月宫的人派了出去，美名其曰，监察。
只要发现有哪个贪官污吏什么的，就可以当场斩杀，如今的冥月宫可以说是独揽大权了。
只是，花有色相信，他不会做出让他和白莲为难的事，所以，便也由着他了，偶尔整顿下这个朝廷，还是不错的，反正他们如今也没合适的可用之人
即使是新婚燕尔，花有色仍然忙碌着，因为，东庭与西庭终于开始碰头了。
东庭拿五座城池换一副柳月下画像的事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传遍了四国，而西庭，为此就是更加高兴了。
看皇帝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但是，如今有这么好的机会摆在眼前，他怎么不可能不动心，快要死的人了，倘若还能给西庭争取些什么，那么，他死也会笑着了。
东庭使节带着文书来到西庭，西庭帝大摆宴席招待的同时，也失望了一下。
他本以为，东庭帝如此在意那张画像，应是会亲自前来，就算不会暴露在眼前，那也必定会以别的身份出现。
可是，让他失望了，他派出去打探的人告诉他，并没有萧九音的身影，所以，他原本的打算落空了。
本来，若是萧九音敢沾上西庭的国土，他便不惜付出一切代价，让他永远地留在西庭的土地下，如此，东庭太子又年幼，当不得朝政，届时他再使把劲，东庭内乱，他们不就可以趁机而入了吗？就算没有几个机会，那么，段时间内，东庭也不会平静，而这五座城池也就真正成了他们的了。
只可以，算盘打得好，没有实际，还是一场空，不过是做梦罢了。萧九音并没有来西庭，而他西庭，也不可能杀得了他。
盛宴，宫中异常热闹，宫乐响起，舞姬摆动着身姿，好不诱人。
蓝天航坐在皇帝下手的第二个位置上，他的面前，正放着一个黑色盒子，盒子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一种古老而神秘的气息，以至于引得人纷纷侧目。
东庭使节眼睛时不时地瞥着那个黑盒子，终于，客套礼节都过去之后，他站起身来微微行礼，“此次前来乃是奉我东庭陛下的旨意，带了五座城池，与西庭陛下交换一物，还望陛下过目！”说着，他将早已准备的好文书放在手中平举着。
有太监走下来接过他手中的文书，然后呈交了西庭皇帝。
西庭皇帝亲自过目一番，确定无疑后，看着蓝天航点了点头，蓝天航收到命令，便挥了挥手，不一会儿，便有宫女将宫灯熄灭。
四周陷入一片黑暗之中，有人伸着头望着，“王爷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身旁有一大臣凑了一句，“你不知道吗？那盒子里的就是那副画。”
“这个我知道，可是，跟这个有何干系？”
“听说那副画乃是荧光粉绘成，在黑夜里，尤为明显，乃是咱们王爷惊世绝作。”
“原来如此……”
“嘘，别吵，这盒子就要打开了。”
随着议论声，蓝天打开了面前的黑盒子，从中拿出了一副画卷。
画卷缓缓铺开，一点点蓝色的光晕显现在眼前，然后是，白色，黑色。宫女领命两人小心翼翼地将画卷举起，顿时，荧光闪耀，画中的女子好似就坐在那画中似的。
画中仙，画中仙，女子带着面纱的脸若隐若现，朦胧的容颜叫人忍不住想要摘下那层面纱。
一双清冷的眸子看着前方，里面，似乎有着常人看不到的东西，异常吸引人，叫看着的人不自觉地便被吸了进去，不可自拔。
莹莹的光辉迷花了人眼，“这便是那冥月宫前任宫主，柳月下？”有人说道，“真乃天人也啊！倾城之作！”
“也只有我西庭的荣亲王才有此才能，将这画中的女子描绘出这等神韵！”
“是啊，我们王爷的画工可是四国罕见，这样一副画，五座城池，倒也没占人家便宜。”
“可不是嘛……”
老皇帝见自己的儿子被夸，特别是那一句一幅画，值五座城池，顿时，他心情大好，不愧是他宠大的儿子，到底是有本事的。
只不过……想到这里，他眯了眯眼睛，西庭不需要一个没野心的太子，更不需要一个多情的帝王。
真是可惜了啊！
掩下心中的惋惜，他的笑意淡了几分，微微瞥了眼看的愣神的东庭使节，露出几分不屑。
“像……真是太像了……”东庭说着，“这副画，当真与真人一模一样啊！”特别是那双眼睛，他记得，他第一次见到的时候，便是浑身一凛，因为，那双眼似乎能望进你的心底，让你感觉到她的清冷。
如今，他再次站在这副画前的时候，竟然就犹如柳月下真的坐在那里，看着他一般，让他有些分不清真实还是虚幻。
深吸口气，他朝着蓝天航作揖，“多谢王爷割爱。”他直起身，看着他又瞥了眼那画。
第410章 当年，倩影何在？【番外虐心勿进】
蓝天航自然是知晓他的意思的，也不多废话，抬了抬手，身旁的宫女便听话地将画重新卷起。动作小心，生怕损了这价值五个城池的画，因为，一旦有任何差池，就是五个她们，也不够砍的。
“此画乃是柳宫主当初在东庭游玩时在下碰巧遇见所作，还请东庭陛下善待这副画！”蓝天航说着，将盒子盖上，周围的宫灯亮起，一切又恢复如常。
“臣，一定保护好这副画！”东庭使节说道。
蓝天航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其他人也都退了下去回到自己的坐席上。
宫宴结束，东庭使节亲自抱着黑盒子与老皇帝众位皇子大臣道别离开，没有人阻拦，萧九音不在，这些小虾米不值得他们对付。
等到他们再三确定没有萧九音身影的时候，这才放下了心来，对于刚刚得到的城池，他们的速度也非常快地接手了。
一切都顺利的异常，就算有什么不顺利，冥月宫也会将他变为顺利。
没过几日，东庭使节便开口离开，西庭帝也没有阻拦，他现在忙着守好自己刚得到的那五座城池，哪里还有闲功夫管他！
只是，所有的事，难道都如表面一般平静吗？萧九音是不在西庭，但是，他在东庭边境等着，使节出了西庭便快马加鞭朝着东庭赶去。
笑话，皇上在那里，谁敢要皇上等着？他可没那个胆子，再让他多等。
几日后，大臣来到萧九音所在的地方，恭恭敬敬地将手中刚刚得来的画呈上去。
“混账东西――”萧九音大怒，“居然拿副新画回来，你老眼昏花了吗？”
大臣一听这画是新的，心里咯噔一下，他当时似乎只是顾着保护好这副画，而且他看过是那的确荧光粉呐！如果是新的，那……
想到那个可怕的后果，大臣连忙磕头，“皇上，老臣知罪，求皇上开恩啊……”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心就已经凉了，皇上是什么人，他跟了他这么久，不可能不知道。
萧九音愤怒，的确很愤怒，若是他想要这副画，自己也可以画一副，只是，他要的，是当初那副，他要的，只不过是一个曾经罢了。
“你的确该死！”萧九音拿起那副画像，看着上面的人，突然有种熟悉味道萦绕在鼻尖。
心头一怔，那是……
月下身上的味道，没错，是她的味道。
不顾一旁的人，他低着头闻着手中画像上的味道，那股淡香不是月下身上的，还能是谁的？他无比熟悉，曾经的夜里，他每每都要抱着她，才能安心入睡，才能感觉到她的存在。
她走了，带走了一切，而他，一无所有！
没有人知道，他是如何爱她，爱到，他每每都会支退所有人，跪在她的墓碑前忏悔，即使，那墓碑后是空的，他还是会将自己所有的思念，都倾露出来。
他也是，如此爱她，为何她却一点儿都在乎？她可曾想过，他失去了她，会有痛？
没有，她那么自私，只怕最后想的，依旧是穆花前吧！他不恨，他只想好好爱她，好好对待她，即使她不爱自己也没关系。
可是，为什么，连这样一个机会她都不愿意给他？
“月儿……月儿……”萧九音喃喃地叫着，面上痛苦万分，双目泛红地看着画中的女子。身旁的人有眼色地立即退下，皇上不喜欢他们打扰，大臣也默默地退下，隐隐觉得事情有转机了。
萧九音温热的泪滴在画像上，然后慢慢滑落，半点儿不沾纸，荧光画，本就不惧水。如此，就算萧九音抱着它哭上一夜也无事。
屋子里，没有人掌灯，只有萧九音独自一人坐着，捧着手中那一副如同真人般的画像。他抚着她的脸颊，再见心爱之人，他激动地手都在颤抖。
“月儿，是你吗？是你吗？你回来看我的吗？我就知道，你是爱过我的，是不是？你定然，也是舍不下我的，是不是……”
“没关系，以后，我不会再那么对你了，你想做什么，我陪你做，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只求你，不要离开我！”
夜已深，萧九音的声音还喋喋不休地说着，在他手中，画像上的月下似乎一直都很有耐心般，听着他的诉说，眉头都不曾皱过一下。
“月儿，你喜欢听箫，我吹给你听可好？”萧九音看着月下，露出淡淡的笑容，时间，仿佛又回到了当年，他坐在船上，透过纱帘看到那抹身影，甚至，为她停留在河面上，等她的画像完成。
箫声响起，萧九音看着月下，月下看着他，两人仿佛凝眸相视，一眼万年。
这一夜，所有人都知道，萧九音所住的院子里，箫声响了一夜，仔细听，有时还会有深深浅浅的低吟，都在诉说着他的深情。
天微微亮，有随侍的丫鬟担忧地看着萧九音的住处，这一夜，她们又何尝休息过？箫声响了多久，她们便听了多久。
“皇上对皇后娘娘的真情，天地可鉴，可惜，皇后却早早地去了，留下皇上，****……”
“休得胡言，做奴才的，就要有做奴才的本分，主子的事情，少说，特别是皇上！”身旁那个大一点儿的婢子说道。
“我就是为皇上报不平嘛！如此情真意切，但是，据说皇后当初还……”
“没有的事，宫里的人尽会瞎嚼舌根，你只要记住，皇后对皇上也是情真意切就是，听明白了吗？”她有些严厉地训斥着这个自己一手带出来的婢子。
“明白了，奴婢谨遵姑姑教诲！”说着，她福了福身，再度看向那个依旧响着箫声的地方。
怕是也只有皇后那等女子，才配得上他们举世无双的皇上了吧！只是，皇后娘娘，你可知，你去了，皇上是如何思念成疾，夜不能寐？
又是如何在宫中她去过的每一个角落寻找着她的痕迹。
有时候，真的会让她找到她曾经落下的东西，比如，她曾经种过的花草……
第411章 叮叮伏杀【番外】
看着这些，作为奴婢的她，心里又何尝不痛呢！更何况，她还伺候了柳月下那么长时间，其中的事故，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只是，清楚又能如何呢？
“走吧！若是让皇上发现了，你我都担待不起。”说着，转身离去，另一个婢子也连忙跟上。
屋子里，萧九音放下手中的玉箫，看着月下，“月儿，天亮了，你听了一夜，应是累了，休息会儿可好？”他抚摸着她的脸颊，淡漠的眸子，就好似曾经那般，无论自己说什么，她始终都是淡漠地看着，听着。
明知她不会回答，可是萧九音还是停顿了一会儿，然后亲吻了下她的脸颊，如以往一般。
收起画，他小心翼翼地将它锁在盒子里，视若珍宝。
天色大亮，他打开门，不一会儿便有婢子过来服侍，替他梳洗。虽然一夜未眠，但是他还是没有耽搁，即刻上路赶往帝都。
“皇上，给西庭的那几座城池怎么办？”大臣小心翼翼地问道。
萧九音看了他一眼，微微思考着，他不是不知道，这里面有着冥月宫的手笔，既然他们想要，那给他们便是，是他，欠她的，欠冥月宫的。
“既然已经给了，还过问这么多作甚！”他冷冷地抛下话便上了马车。
“是，微臣遵旨！”大臣连忙低下头去应着，脸上微微苦笑，看来，他又得将派下去的兵马召回了，这一路，有的忙了。
“驾――驾――”
马车在宽阔的道儿上稳稳地行驶着，在前方，树丛微动，惊飞了几只鸟，原本闭目中的萧九音倏地睁开双眼。
“咣――”
刀剑相撞的声音传来，半空中落下的人影身影轻灵地穿梭在一群护卫之间。随即，又有十几名黑衣人落下，将马车围了个结实。
“保护主子……”有侍卫抽出刀说道，“其他人，随我上――”
“杀了萧九音，大家上！”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随之，握着长剑，不停地朝着马车靠近，另一个人在一旁为她清扫其他人的靠近，好让她更快地到达马车。
咻咻咻――
“呃……”
几个人身中暗器倒下，女子趁着这个时机，连忙斩杀了面前的人，朝着马车冲去。
“萧九音，你去死吧！今日我就要为柳姐姐报仇！”
“嗤――”
利剑刺进马车里，女子蒙着脸，只露出双眼的眸子大惊，用力抽出利剑却丝毫不动，无法，她聚起内力灌入剑中往右横扫过去，马车被利剑划破。
里面的人也随之跳了出来，一掌劈向蒙面女子。
“叮叮小心……”
百忙中，另一个女子叫道。
被称为叮叮的蒙面女子堪堪躲过一掌，举剑又刺向萧九音，“狗皇帝，你去死吧！”
萧九音不以为意，轻松地应付着她，又看了看周围那些黑衣人，他已经猜出了这些人是谁。
杀手寨的人，而且还跟月下有交情的，除了那个新崛起的杀手门派之外，没别的人了。
而方才那一句叮叮，也足以证明了他的猜测。
两指夹住叮叮刺来的利剑，不让它再进一分，惹得叮叮破口大骂道，“狗皇帝，你给我放开，我们单打独斗！”
萧九音动了动眉头，看向她，难道，他们现在不是单打独斗吗？若是他想杀她，真的是易如反掌，哪里还会让她站在这里狗皇帝狗皇帝地骂？
“凭你，还杀不了朕！”说着，他指间一个用力，原本夹在他指间的长剑应声而断。
“呃――”
叮叮被震退了几步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影，她看着他，恨恨地道，“狗皇帝，我跟你拼了……”她扔下剑，手中聚起内力，变幻了几个手决便再次朝着他攻去。
萧九音看着不算弱的功力，动了动身子，抬手，又是轻而易举地挡住了她的攻势。
“朕劝你还是别白费心机了，你们根本不是朕的对手！”说着，他隔开她的手掌，一掌击向她的肩膀。
“啊……”叮叮飞出去，滚到地下。
当当连忙飞身来到她的面前，扶起她，用剑横在身前恨恨地看着萧九音。
“主子！”原本那些护卫来到萧九音的身边，等待着命令，他们没有选择动手，因为，他们看出了主子并不想杀她们。
“你们走吧！朕不想杀你们。”
叮叮捂着受伤的左肩，“呸，你杀的人还少吗？如今柳姐姐也被你逼死了，你不是爱她吗？那你怎么不陪着她一起死？还苟活于世做什么？”
“大胆，既知我家主子身份，还敢辱骂我家主子，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有人愤怒道，叮叮却全然不怕，当当也一脸无谓地沉默着，她们二人，如今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不懂世事的小丫头了。
“狗奴才，你给老娘闭嘴，有本事，就杀了老娘啊！”叮叮挑衅地瞪了一眼那个说话的人，气得人家脸都黑了。
萧九音皱了皱眉，他不想再杀与她有关的人，寒灵，已经是个错误了，若是可以重来一次，他绝对不会在那个时候出手了。
可惜，这世间没有重来这一说。
“你们走吧！朕不会杀你们，那些人已经没用了，你们若是想带回去，请便！”萧九音淡淡地说着，转身接过大臣递来的盒子，便朝着另一辆马车走去。
其他人警告地看了她们一眼，便也跟着离去，于他们而言，她们这些人，根本不算什么威胁，只要不是冥月宫的人出手便行了，不然，他们可就没闲头了。
叮叮当当二人只能看着他离去，却无能为力，地下倒着一片差不多都是她们的人，她们，又还能怎么做？
“哼！狗皇帝！”叮叮又骂了一句，当当放下剑，将她托了起来，看了看，没其他伤，她也就放心了，果然，她们还是不是他的对手。
……
一路赶回帝都，萧九音在“病”了半月后，终于正常上朝。
而西庭那边则是郁闷的紧，不仅老皇帝不解，蓝天航也奇怪着，这萧九音怎么看也不像个善茬，竟然真的为了一副画而送了五座城池？
第412章 你就是个魔鬼【番外】
“你说，这萧九音没问题吧？五座城池，就这么送出去了？”蓝天航不解地说着，心中揣测着其中的含义。
司马清自顾自地倒了一杯茶水抿了口，皱眉，这泡茶的技术还是属寒灵最好，喝惯了她泡的，这别人泡的都入不了口了。
“他现在有没有问题，我不知道，但是，以后，他一定会有问题。”司马清把玩着茶杯淡淡说道。
蓝天航一愣，挑了挑眉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这么聪明，何不自己想！”司马清不理会他，起身准备离去。
蓝天航在他身后，看着他的背影离去，不多时，眼前一亮，“难道是……”他突然想起来了，他作画的时候，司马清拿给他的那个瓶子，瓶子里是水，却透着一股熟悉的味道，他记得，是月下身上的味道。
当时他也心头一怔，问过他，只是这个司马清却只是笑笑不说话，他以为这只是用来迷惑萧九音的东西罢了，没想到，还会有别的用处。
果然，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冥月宫最近崛起的领头人，个个都不是小角色。
这到底是幸，还是不幸呢！
管他呢，反正，一切都不会与他有任何瓜葛了不是吗？
“王爷，宫里来了口信，说是让王爷今晚出席宫中盛宴。”管家恭敬地禀报着。
蓝天航皱了皱眉头，直觉告诉他，不是什么好事，“可有问清是何事？”
“回王爷，据说是镇北大将军归来，携孙女进宫……”后面的话老管家没有再说下去，因为这已经很明显了，不是吗？
“所以，叫本王去，是又想给本王府里塞人喽！”他扯了扯嘴角，哪有那么好的事？
“皇上可还说了什么？”
“听说皇上还说，让王爷务必到场。”
“本王知道了，你退下吧！”
“是，王爷……”
老管家退下，叹了口气，皇上也太过分了，什么都塞到王府来，还引得其他皇子不满，这叫什么事嘛！
蓝天航眯了眯眼，朝着后院的方向走去，步子缓慢，犹如散步一般。不久后，便来到一座庭院处，里面正有个女子坐在院子里听着一旁的丫鬟读书。
想是觉着自己看太累了，便使唤丫鬟读给她听。这左相府的小姐果然架子大，看来这些日子还没将她教好。
他故意走出声音，来到院子里。
很快发现他的丫鬟停了下来，小心翼翼地说了句，“侧妃娘娘……”
“叫什么叫？怎么停了？你胆子变大了是不是？”坐着的女子立马瞪着眼睛怒斥着，这府里的人都不是好东西，就会欺负她，那个王爷更是个变态，如今连个丫鬟也不将她放在眼里了。
可怜的丫鬟不敢打断她，也不敢还嘴，只能那么站着，任由她的指骂。
“月如这是怎么了？”蓝天航走近，嘴角噙着一抹微笑，“是不是丫鬟服侍的不满意？嗯？”
听到他声音全身已经僵硬的月如低着头站起身来，“臣妾见过王爷……”
“免礼！”蓝天航给了丫鬟一个颜色，丫鬟松了口气，退了下去。
这会儿，月如是更加害怕了，“不知王爷前来……”
“本王想你了，所以，过来看看！”蓝天航牵起她的手，嘴角露着一抹邪笑。
月如露出一抹僵硬的笑容，“是……是……”
如果别人，这么说，那一定是很宠自己的女人了，可是，眼前这个人，犹如魔鬼般的人，说出来，只会让她颤抖，恐惧。
蓝天航带着她进了屋子，月如只感觉双脚都已经失去了知觉，只能任由面前的男人带着她走向地狱。
不一会儿，只听里面传来一阵阵惨叫声。
“啊……啊……王爷，王爷不要啊……啊……”
“本王就喜欢看你这模样，一会儿过后，你就会很舒服的。”说着，他将手中的蜡烛倾斜，蜡油滴在了月如刚刚打过的背上，引得她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啊……好痛，好痛啊王爷……”月如被面朝下绑在桌子上，一阵阵惨叫。
地面上被她的泪水打湿留下一片阴暗。她后悔，如果可以重来，她是决计不会嫁给这个人面兽心的王爷。
他就是个魔鬼，用着这些方法折磨着她，这个看似温文尔雅，才貌出众的男人，其实，就是个变态。
不仅从未碰过她，还在她们新婚之夜，将她折磨到天明，嘴里叫着的，却是另一个已经死了的女人。
这绝对是耻辱，可是，却容不得她反抗，在这个牢笼里，她孤身一人，根本不会有人帮她。
“啊……”
又是一阵惨叫，月如虚脱地趴在桌子上，汗水与泪水一起滑落。
蓝天航冷漠地看着她背上蜡油，“月下，你看，多好玩，只可惜，你不能不陪我一起玩了。”他扔下蜡烛，用一旁的匕首割开了她身上的绳子，然后转身离去。
天已经黑下，他总算是舒畅了不少，转身，不带一丝留恋地离去。
屋子的人动了动，跌跌撞撞地爬下桌子来到梳妆台边坐下，微微转身，铜镜里，她的背上醒目的蜡油覆盖着她的肌肤。
“哇……”
她泪声聚下，愤怒地转身扫落了妆台上的东西。
“蓝天航，你这个魔鬼，魔鬼！”想她堂堂左相府的大小姐，想要嫁什么人没有，当初是怎么会瞎了眼，非要嫁给他呢？她好悔，她好痛啊！
“爹爹，救救女儿吧！女儿好痛啊！”月如抱着胳膊趴在台上哭泣着。外面正好准备进来伺候的侍婢顿住了脚步，看了眼身后跟着的丫鬟，使了个眼色，便带着人离去。
蓝天航微微收拾了一下后，便抬脚出门，临行前，老管家含蓄地提了句左相的女儿月如，只听蓝天航不耐烦地道，“看好她便是，若是有动静，记得处理干净！”
“是……王爷！”老管家恭敬地说道。
蓝天航上了马车，面色阴沉地坐着，一想到那个女人，他就觉得恶心，学着月下的模样勾引他，那么，他便让她尝尝代价的滋味。
第413章 一败涂地【番外】
宫里，花灯燃了一路，蓝天航面色冷峻地来到席间拜见了老皇帝后才坐下，眼眸微微扫了一眼下方席间的女子，他知道，那个就是镇北将军的孙女了。
宫宴千篇一律的老花样在这里自然还是一样不少，蓝天航百无聊赖地坐着，只有老皇帝经常与镇北将军聊着，时不时地还有大臣搭上一句。
而他身边的那个女子，却只是安静地坐着，自始至终，连看都未曾看过蓝天航一眼，这让他颇为好奇。
这是第一个，不将目光放在他身上的女子，他可以称赞一句，她的确成功地吸引了他的目光。
“哈哈……不知这素雪丫头可有婚配？”老皇帝眼神精明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又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下手的蓝天航。
对于这些，蓝天航都置若罔闻，根本不理会，但是，他这种不理会，危襟正坐的模样，却更让镇北大将军刮目相看。
他一直都待在边境，其实是不常来京城，所以对这个王爷倒还真的不太熟悉，只是传闻中这个王爷文韬武略，样样精通，所作之画更是四国少有，敢问，这样一个优秀的人，谁不心动呢？
他怜爱地看了看身边的孙女，对皇帝说道，“回皇上，雪儿一直跟着老臣，尚未婚配，也是老臣舍不得，可是，如今这孙女也长大了，可不是舍不得就能一直留着的！”说着，他叹了口气，语气中的不舍倒是真的，他只有这么一个孙女，不疼爱她，疼爱谁呢？
如今到了年纪，他自然要竭尽全力给她找一个优秀的男人，能够代替他，继续疼爱他的孙女，如此，他能够去九泉之下见他的儿子和媳妇儿了。
“朕瞧着这个丫头倒是喜欢的紧，既然尚未婚配，那朕今天便做个主吧！爱卿，你看如何？”老皇帝微笑地问着。
“一切但凭皇上做主！”镇北将军恭敬地低头，身旁的素雪也低下头去，她的态度表明一切，因此，老皇帝更是开心了。
“哈哈哈哈，好啊，朕有七个儿子，不过，还有正妃之位的，就是航儿了，不若今天就撮合这一对，也算是天作之合了！”
“航儿，你觉得如何？”老皇帝将目光放到了蓝天航身上。
蓝天航扫了一眼垂眸不语的女子，眼里微微泛着冷意，“素雪姑娘姿色过人，品性端正，儿臣自然没意见。”
“嗯，不错，那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朕看过，下月二十二是个好日子，你们二人就在那天完婚！”
“是，父皇！”
“臣领旨！谢陛下恩典，万岁万岁万万岁！”
周围的人倒是没什么反应，反正他们早就知道了，还用的着惊讶吗？
其他几个皇子更是没什么反应，他们都有正妃，一早就被踢出联姻的范围了，以前是怕挡着蓝天航的路，如今蓝天航自己放弃皇位之争，他又怕他们利用联姻来壮大自己，所以，还是将所有有用的人都塞给了蓝天航。
上次是左相的女儿，他原本想给个正妃之位，奈何蓝天航却不答应，只肯给个侧妃，不过这次却不一样。
这镇北大将军可是他的心腹早先就跟着他打江山，他的儿子更是战死沙场，如今只留下这么一个独苗儿，他怎能不将她安排好？
所以，他一开口，便是正妃之位，这让镇北大将军也放下了心，正妃之位便是皇家对他孙女的尊重，对他的尊重。据他所知，那左相府的大小姐可都没这个殊荣，只是个侧妃罢了。
蓝天航扯了扯嘴角，不语，举杯，看着那个垂眸的女子，眼里流着不明的意味。
……
东庭，萧九音每日除了上朝之外，都把自己关在德清宫里，现在的德清宫不同往日的德清宫，现在，内殿里被一层层黑布蒙着，在大床的面前放着一个框架，框架前挂着一幅画，那是柳月下。
在黑暗里，就如真人坐在那里一般，清冷的眉眼，如同他往日熟悉的模样。
“月儿，有你在真好！”萧九音抬头看着她，然后又低下头去，面前的案桌上亮着一盏微弱的灯，他拿着笔，批阅着奏折。
灯光下，他时不时地抬头，看着月下说上一句话，时而笑笑，时而叹气。
“唉，你看，这忠勇侯弹劾了自己的亲家，虐待他的女儿。你说说，这种小事也呈上来，他们最近是不是太闲了？”萧九音看着月下，“月儿，你说朕该如何判决呢？”
画中的女子没有说话，但是那双眼睛似是告诉了他答案一般，“若是月儿你，定然会为他做主的是不？那朕就替他做主好不好？”他看着她，询问着她，一句话间，他便低下头提起笔。
“都是朕的臣子，朕也不想看到他们互相残杀，朕便判他们合离，然后再在今年的七夕宴上，亲自再为她指一门婚事，如此，也算是两全其美了，是不是正合你的意呢？”
“朕就知道，你看似冷漠，实则心地善良，朕这么做，你是不是很开心呢！”他笑着，放下笔，轻轻地抚着她的容颜。
“朕好想你啊！朝朝暮暮，脑子里，无一不是你的身影，你，可曾回来看过朕？”萧九音越过案桌坐在她的面前，仔仔细细地看着她。
“你真美，是朕见过的，最美的女子，也是最让人心动的女子，吸引着朕的目光，牵动着朕的心，无时无刻！”
如果，一切都可以重来一次，他一定会好好珍惜她，而不是亲手将她推给穆花前。他原以为，她爱他，没有人可以改变。
但是他错了，他算错了，她是个对待自己，比对待敌人还要狠心的女人，宁愿彻底痛一次，也要完全放下他。
等到他大局已定，再回首时，她却已经爱上了别人，没有给过他任何反对的机会，甚至，未曾让他知晓。
就那么莫名其妙的，输得一败涂地。
纵然他如今拥有了这江山又如何？可是，他却失去了她，永远永远地，再也看不见她笑，看不见她的身影……
第414章 你倒是挺会装【番外】
“皇上，太子殿下在外头求见，皇上您看……”
外头候着的太监禀报道。
萧九音看着面前的女子，眸子终于动了动，“月儿，景阳想你了，你平日里最是喜爱他了，让他来见见你如何？”
画中的女子眼眸似乎柔和下来，萧九音微微一笑，“让他进来――”
外面等候的太监听到声音，终于放下心来，“是……”随即转身对着兴奋地睁着大眼的景阳说道，“殿下，您自个儿进去吧！皇上不喜欢别人踏入，奴才就不送您啦！”
“我知道了，谢谢公公！”说着，就着太监打开的门缝迈着小短腿跑了进去。
门一关立即陷入了黑暗之中，好一会儿，他才适应了，看到一盏微弱的灯光，他朝着那个方向慢慢地挪过去。
“父皇……母后回来了吗？”景阳的声音响起，脆生生的，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毕竟在这么个怪异的地方他还小，的确有些害怕。
这里，已经以前不一样了，自从母后走了以后，这里的感觉就好怪了。没有了他熟悉的味道，就连整个后宫也没有别的娘娘了，连那个颜娘娘也不来了。
“父皇……”他来到萧九音面前，终于看清了他，懦懦地叫着，随即他看到一旁坐着一个女子，带着薄薄的面纱，可是，他还是认得，是母后。
“母后……你回来了，儿臣好想你啊……呜呜……”他扑了过去，却在接触到柳月下的时候停了下来，抬眼看着那逼真的女子。
“这……母后……”
萧九音看着如此想念月下，还记得月下的小景阳不禁感到欣慰，还算月下没有白疼他，没有白救了他的性命。
若是忘恩负义，他不介意让他还了她的性命！
“这是你母后，还不快拜见！”萧九音淡淡地说着，眼神温和了许多，没有素日那阴沉之气。
小景阳抿了抿小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他还是照做了，他记得母后曾经跟他说过，以后要听父皇的话，所以如今，他也会按照母后说的，听他的话。
“是，”萧景阳朝着画像跪下，“儿臣参见母后！”到现在为止，他才看到，原来他的母后是一幅画像。
萧九音满意地点点头，看着柳月下，“月儿，景阳来看你了，有些日子未见，是不是想他了？你看他，是不是又长高了？他已经懂事多了。你不在的时候，他会想你，会吵着要见你，你怎舍得不回来看看？”
小景阳看着神情慢慢的萧九音，心中有些奇怪，但是，他还是没问出来究竟。
“父皇不伤心，母后会不高兴的。”他拉着他的衣袖摇了摇，纯真的眸子看着他。
萧九音将眸子转到他的身上，突然想起月下生前经常抱着他，便也伸手将他揽到面前抱着。
“陪父皇跟你母后说会儿话。”萧九音抱着他说道，身上没有丝毫平日里的阴霾之气，只有温暖而柔和的感觉，让小景阳在他怀中蹭了蹭。
“你母后是不是很美？”
萧九音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小景阳懵懵懂懂地点点头，他还不知道美到底是何意，但是，他很喜欢他的母后。
“父皇，母后到底去哪儿了？为什么不来看儿臣了？”
这么小的孩子，自然是跟自己喜欢的人亲近，再说了，月下又是他认定的娘亲，自然走着旁人不可代替的地位。
听着他的话，萧九音看着月下缓缓说道，“你母后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要等你长大后才能看见她。”
小景阳点点头，看着画中的女子，那眼神，似乎温柔地看着他，亦如曾经一般。
“你母后是个令天下之人钦佩的女子，她是冥月宫的宫主，一个，四国之间特殊存在的冥月宫主！”
“冥月宫是什么？”
“冥月宫是江湖上一大门派，是你母后的门派，等你长大了，可以去看看！”
“哦，那母后是不是也在那里呢？”
萧九音一顿，眸子闪了闪，他也但愿她真的在哪里，但是，这不可能，这世间，再没有她的踪迹。
六月二十二，西庭蓝天航大婚，娶镇北大将军的孙女为正妃。
一天下来，饶是他这个男人，也累了几分，再加上晚上又被灌了些酒，他更是不能再撑下去了，脚步踉跄地朝着新房走去。
新房里，盖着头盖的新娘素雪安静地坐在床上，直到脚步声传来，喝退了其他人，连礼仪都不做完。
她的手紧了紧，气息还算平稳。
蓝天航看着床上的人，扯了扯嘴角，随即走到她的面前，猛地掀起了盖头。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她惊了下，随即又稳住心神端坐着。
他不说话，她也不说话，他就这么看着她，说真的，这个素雪长得还算可以，只是，那淡漠的眼神总是让他想到一个人。
柳月下！
也是那样的神情，仿佛什么事都打动不了她的心一半。但是，有时候，她也会调皮，让你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她笑，你也会笑。
“你倒是挺会装！怎么，都已经成为本王的王妃了，还装什么？”蓝天航有些醉意地说着。
素雪本不打算说话的，只是，似乎面前这个人很欠教训。
于是，她冷冷地说着，“王爷倒真会说笑，装了一天的人貌似是王爷才对。”
蓝天航捏住她的下巴，“你倒是大胆，嗯？敢跟本王叫板？”
“是王爷您先说的，素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哦？在本王面前，你还敢顶嘴？当真活的不耐烦了？”
活的不耐烦？难道就因为她顶撞他，他就想杀了自己吗？真是可笑。
“王爷似乎忘了，素雪乃是皇上亲自指婚，若是素雪有何闪失，皇上与爷爷必定不会坐视不理。”
蓝天航眯了眯眼睛，“你威胁本王？”他靠近她，一字一句地说道。
她是谁？素雪，别人不敢说，并不代表她素雪不敢说，扳开他扣着自己下巴的手指，她说道，“素雪不敢，素雪顶多算是警告，好让王爷看清楚，不是谁都会巴着王爷您的！”
第415章 你就是这么伺候你的夫君吗？【番外】
“警告？呵……本王长这么大，除了父皇之外，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警告本王，不得不说，王妃的胆子，真是过人。”蓝天航低头看下她，浓烈的酒气让素雪皱了皱眉头。
“你可知道，说出这种话的，会是什么下场？”他看着她艳红的双唇，突然有点口渴似的，滚动了下喉头。
素雪没注意到，只感觉他满身的酒气熏得她头晕，烦躁地推开他，她站起身，“王爷，天色已晚，若是王爷无事，还请回吧！素雪累了一天，想歇息了。”这种情况下，想要她跟这个男人洞房，简直就是妄想。
她素雪可不是什么好欺负的，容不得别人辱一分，否则，她必还人三分。
“呵，王妃，你这是在赶本王走吗？别忘了，今晚，可是咱们的洞房花烛夜，你就是这么伺候你的夫君吗？”他失笑，还没见过如此的女子，竟然胆大到让他从新房里离开。
看来，她是真的不明白，谁才是这里的主人，只有他要求她，没有她要求他的份儿。
“素雪不敢，”她淡淡一笑，火烛下，似乎泛着异常亮眼的光彩，让蓝天航呼吸微微一窒。她的话，将他的神思拉回，“素雪只是觉得，既然王爷与素雪本就不和，那也就没必要非要强扭在一起，我想，王爷也不屑碰我，而我，也乐得清闲！如此，不是更好吗？”
蓝天航看着她，直到她说完，才站直身子，看着她，“你怎知，本王就一定不屑于碰你呢？还是说……其实是你自己不想让本王碰，嫌弃本王？”他微微眯了眯眼，似乎这个女人真的不屑于讨好自己倒是跟别的女人不一样。
眸子顺着她敞开的领口望去，白嫩一片，他觉得，他似乎突然对她死了兴趣了。也许，她的味道还不错吧！
感觉到他灼热目光的素雪心中咯噔一下，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他扣住手腕，堵住双唇。
时间有那么一刻停止了，她从未想过，至少现在也是，未想过跟会有这种接触。
“唔……唔……”她看着面前放大的俊颜，闭着眼睛的他，长而浓密的睫毛覆盖在眼帘上，她承认他很优秀，但是，那不是她喜欢的，也不是她想要的。
似是下定决心般，她抬脚踢了下他的小腿，让他短时间内麻痹了一下，也就是这么一下工夫，已经足够她脱身了。
趁着他摇晃了下，推开他，“王妃，您这是何意？”她有些冰冷的脸颊透着几抹红晕，看起来倒是更增添了几分魅惑。
蓝天航挑了挑眉，拇指抚上自己的唇瓣，那里，还带着她的味道。并不讨厌！
“何意？本王能有何意？你既是本王的王妃，那就应该明白，本王对你做什么，都是理所当然的，而你，没有反对的权利。”
素雪笑了笑，微微抬起下巴看着他，难道，男人都是如此吗？
“素雪记得，王爷似乎对冥月宫柳宫主情深似海，更是为了她拒绝了其他女人，虽然素雪不知王爷为何又屈服于陛下，但是，素雪想知道，王爷在别的女人身上行欢之时，可否有想到柳宫主呢！”
早在她刚说出柳月下的时候，蓝天航的眸子就冷了下来，他定定地看着这个女人，语气冷漠，“看来，你知晓的挺多的。”
素雪一愣，感觉到了他的那抹杀气，她缓缓说道，“王爷的事情，在京城只怕是无人不知了，素雪既然嫁给你了，自然也是知晓些的。”
“京城无人不知？还是说，京城都在嘲笑本王，惦记着别人的皇后，就算是死了，还惦记着永远不可能属于本王的人？”他上前，扼制住她的脖子，“你说，是不是？”
他的眸子里蹦出火花，素雪挣扎着，她暂时不想暴露太多，可是，也不能任由他取了自己的性命不是？那样，爷爷会伤心死的。
“其实……就算人不在了，又如何？只要……你心里有她，才是，最重要的……”
素雪忍者喉咙间压迫说道，她胸腔里的空气都快要散尽了。
蓝天航扯了扯嘴角，“你倒是挺识相的。”他钳制着她脖子的手松了开来，任由素雪跌落在地，他整理了下衣衫说道，“本王的确不屑于碰你。”说完，他迈开步子离去。
直到他的脚步声完全消失，素雪这才从地上站起来，摸了摸自己微疼的脖子，可想而知，方才他用了多少的力，而且还不会让她的身上出现痕迹。
红烛还在燃着，本是一双人的新房，如今只剩下了她一人站在这空荡的房间内，入眼的大红带着浓烈的讽刺。
“蓝天航，你若不欺我，我们便好好相处……”当然，她说的好好相处便是井水不犯河水，顶多相敬如宾，至于同房，她想她没有兴趣，而他，更没兴趣。
至于皇上与爷爷那边，只要她不说，他肯定也没那个时间去说什么，只要能让爷爷高兴就好！
褪下一身的喜袍，以及头上的凤冠，一整日压在她头上的重量终于消失了，打散了发丝她一个人回到那张原本是新人的床安然入眠。
外头候着的丫鬟直到房间里听不到任何动静，这才悄悄离去。
小楼处，丫鬟轻声来到蓝天航所待的地方，周围黑的不见五指，她手里只提了盏微弱的灯笼，“参见王爷。”丫鬟没有抬头，对于这里除了她手上以外唯一发出的亮光更是没有一点好奇。
“王妃有事？”蓝天航抚摸着画中的女子，眼中怜爱至极，以前未曾表露的神色，此时尽显。只是，丫鬟却不会抬头看去。
“回王爷，王妃无事，已经睡下了。”
蓝天航触摸着月下眉眼的手顿了顿，也不知是丫鬟的错觉，还是什么，她似乎听到了他一阵轻笑，“她倒是自在！”
对于这话，丫鬟没有再接，因为下面的，不是她能说的了。
“你下去吧！记住，日后看着点儿，别让她到后院那几个院子。”
“是……奴婢告退！”丫鬟缓缓退下。
蓝天航依旧抚摸着画中的女子，这是他四年前所画，还记得当时，他的眼里心里只看得见她一人，如今，物是人非。他拥有的，也只有这个……
第416章 再没有人可以阻隔他们【番外】
正值七月，天热的跟火炉烤着似的，司马清放下东旭握着笔的手看了看窗外，“来人……”
不一会儿，便有太监匆匆上前，“太傅大人……”
“再去弄些冰块儿来！”司马清皱眉说道，这个天真的很热，但是，他并没有被影响，他在意的，是身前这个小人儿，他的衣服已经湿透了。
“歇息会儿吧！”司马清摸了摸他的头。
东旭乖巧地点头，如今他已经两岁多了，说话也能将就，走路也能走稳了。司马清看着他红扑扑的小脸，眉眼之间与他姑姑有几分相似，若是她还在，必定会更疼爱他吧！
也不会让他落个没爹没娘的地步。
“太傅……”东旭仰头看着他出神的脸叫道。
司马清这才回过神来，看着他微微一笑，“皇上累不累？”
东旭摇摇头，额头上明显有汗落下，看的司马清心里一柔，如此听话，懂事的孩子，只可惜却早早面对了一般孩子还未面对的，还好如今四国都还算安稳，若是乱世，恐怕南庭真的凶多吉少。
是不是穆花前早就料到了这一茬，所以才会不遗余力地挑起战争？东庭与南庭，北庭与西庭，如此，这么一来，没有个十几年，四国还真是养不好元气！
穆花前，我冥月宫就帮你这一把，不是为你，只是为她！
“太傅大人，刚刚有人来报，西庭来了一位您的朋友，如今正在宫外候着！”太监在御书房外通报道。
司马清挑了挑眉，西庭？难不成是他？“大胆，西庭王爷到此，居然不请进来……”
“王爷？啊是是是……奴才这就去请！”太监连忙跑远。
司马清看了看东旭，然后对外吩咐道，“摆驾御花园！”
正在宫外候着的蓝天航斜靠在马车里，手中拿着一杯茶水慢慢地转着，似是在考虑着什么？
不久后，便有太监亲自来请，直到他一下车，果然是西庭王爷，这下，他更是惶恐了。
“参见王爷，奴才不知是王爷驾到，还请王爷恕罪！”
蓝天航瞥了一眼这一群低着头的太监，“无妨，本王也不想太过招摇，本王想去见见皇上，还请公公带路！”
“是，请跟奴才这边儿请！”太监说着，上前引路。
约摸两刻钟后，蓝天航被带到御花园，司马清老远就看到了拿着扇子装风度的身影。
“西庭蓝天航参见皇上！”他微微低身，纵然他是他的长辈，纵然他与他的父亲交情匪浅，但是，这身份还是摆在这儿，礼数还是不可费的。
“免礼！”东旭稚嫩的声音响起，这些词他早就听了千遍万遍了，说起来根本不费事。
“谢皇上！”蓝天航直起身，司马清摒退其他人，蓝天航这才摇着扇子走近凉亭里，“多日不见，皇上似乎又长大了些，来，我抱抱！”
东旭看了眼司马清，得到首肯后，便钻到他的面前，任由他将他抱在腿上。
“你不是才新婚不久吗？怎的有空来此了？”司马清给他倒了杯凉茶，话随时那么说，不过那嘴角的笑意却早已出卖了他。
蓝天航看了更是来气，“哼！你明明知道，又何苦再问！莫不是你也想娶亲了吧？”他调侃着道，顺便捏了捏东旭那如玉的脸颊。
“太傅要娶亲？”东旭睁着大眼模糊地问道。
司马清端起茶水，“别听他胡扯，太傅等到你长大了才会娶亲。”
“哦……”东旭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来，吃块冰糕。”司马清拿起一块儿糕点递给东旭。
东旭向来听话，接过糕点便慢慢地吃起来。
“怎么，对你那位王妃不满意吗？”司马清微笑着说道。
蓝天航瞥了他一眼，“你娶个没见过的女人试试，你会满意？”
“那倒不一定，若是好的话，也不妨可以试试，若是喜欢还好，不喜欢，再晾着也无妨。”他看了看他，“而且……怎么说你们也才大婚不过一两个月就抛下新婚妻子来到南庭，未免太过分，小心你那皇帝老子不给你面子。”
“让他试试，三番四次给我塞女人，我不反对他，难道如今还要掌控我的自由不成？”想得是容易，但是，他也不是傻子。
“哦？那你能如何反对？据我所知，这皇位之争怕是段时间内不可能，你家老子身体似乎挺好！”
“是挺好！这还要多亏了你们冥月宫的宝物呢！若不是你给的宝物，我父皇也不可能恢复。”
司马清挑了挑眉，“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再说了，让你那几个兄弟哪一个登上皇位，都不利于我南庭，如今这般，挺好！”他可没忘记，那几个家伙看着他南庭如今没有主事的人，都想趁机吞并呢！只是老皇帝还算明智，否决了他们的建议。
只是，但凭此条，他就不可能让他们顺利登位。现在，只是开始而已，南庭的子嗣最多，那么，他就帮助他们好好争夺这个位置好了。
“只可惜，你已经无心争位，不然，那个位置必定是你的。”司马清淡淡地说道。
蓝天航却不以为意，再他看来，这没有什么可惜的，因为他本就不想要。
“就算坐上那个位置又能怎样？能守得住自己想要的吗？还是说让自己心爱的女人生活在后宫那样残忍冷酷的地方？”不对，他现在已经没有心爱的人了，唯一心动过的女子已经不在人世了。
想到这里，他搂着搂腿上的东旭，许是夏日人都容易困倦，东旭安静地坐在他的腿上，靠在他的胸前竟然睡了起来。
司马清看了眼熟睡的人儿，“或许，一切都是定数吧！说不定，他们下辈子可以无忧无虑地在一起，在没有人可以阻隔他们！”
蓝天航抿了抿唇，其实，他能理解萧九音为什么那么做，因为，他曾经也嫉妒过，只不过，他能对自己的兄弟做什么呢？
可是，萧九音不一样，他能做出自己想做的事情来，而他，从来都是被动，只有这次，他主动放弃权利之争。从来没有发现过，原来一身清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难过，就如他此时，只觉得轻松，比起那些勾心斗角，暗箭难防的日子强太多了。
第417章 本王还不如一只鸟？【番外】
“只是可惜了东旭，这么懂事的孩子，非得承受这些！”蓝天航摸了摸他熟睡的小脸，黯然道。
司马清放下茶水，“无论如何，我们也要将他带大，直到辅佐他稳定南庭为止！”
“恐怕你们南庭那几个看家伙不会安分，据我所知，他们手中的权利也不小呢！”
对此，司马清嗤之以鼻，“有冥月宫在，那几个老家伙就算想动手，也得看掂量掂量，再说了，本宫会给他们这个机会吗？”
他做事，一向喜欢快刀斩乱麻，斩草除根，一旦出手，必定不会有任何纰漏，这是他的原则。而如今，对付那些人，只不过需要一个适当的时机，将他们一一铲除罢了。
两人相视一眼，默契地笑了。
东庭，还在沉迷于柳月下画像中的萧九音拿着一把箫吹着，末了，放下箫竟然对着自己面前的空气说道，“月儿，你何时再来看我？”他看着面前空无一人的地方说道。
可是，在他的眼里，面前不是空无一人，而是坐着一名女子，柳月下。此刻，他看到她她正微微点头，然后起身，衣摆滑过他的眼帘，待到他再睁开眼时，就就柳月下的身影却消失地无影无踪。
“月儿……月儿……”萧九音从床前追到那副画面前，只是，回答他的只有一室的寂静。
不可能，不可能，他刚才分明看到了她，她真的就坐在他的面前，他回头一看，那支箫还躺在案前，那也就是说明，她真的来过不是吗？
是不是他的祈祷灵验了？还是说，她也想他了，所以真的过来看他？
“月儿……月儿……”他闭上眼，转身，慢慢走回床边，然后躺下，那支箫就被他攥在手里，未曾离开过。
几个月以来，萧九音除了早朝外，一律不踏出德清宫，照这么下去，非得魔怔不可。
只是，他却完全不在意，而且表面上看着全然无半点儿不适，只有进入德清宫，他才会像变了个人似的，让周围的人都觉得心惊胆寒。
炎热退去，天气渐渐变得凉快起来，四国之间依然平静无波，甚至之间已经不相往来，除了商贩之外。
南庭，司马清手执一枚黑子轻轻落下，声音也随之想起，“你准备就这么赖在这儿吗？”
司马清缓缓落下手中的棋子说道，“在这儿不是挺好的吗？难道你对我有什么不轨之心吗？”说着，他暧昧地看了他一眼。
司马清拿着棋子的手一顿，很快又恢复如常，“我宁愿对黑影，也不会对你。”
“怎么，难道本王还不如一只鸟啊！”他气呼呼地按下棋子。
谁知，司马清下面的话却差点儿将他气死，“在我眼中的确如此！”
“你……”蓝天航气结，看了一眼身旁专心看着棋盘的东旭，又忍住没发。他不跟司马清这种小人计较。
“回去又能做什么？面对那个女人和父皇？”蓝天航扯了扯嘴角，突然想到那个女人，叫什么来着？素雪是吧？貌似他已经不记得她长什么样子了。
“那个女人？你就是如此称呼你的王妃的？怎么说，人家也是你明媒正娶的王妃。”司马清又走了一局。
“王妃又如何？本王认识她吗？”蓝天航不屑地放下棋子。
司马清挑了挑眉，有些好笑，“那这么说，你还没碰过人家？”
蓝天航一顿，眸子闪了闪，他想起他新婚之夜似乎还跟她有过矛盾，所以确实没碰她。
“没有！”他冷冷地说着。
司马清笑了，“我说你也太不厚道了吧！好歹人家也是圣上钦点的王妃，你怎么说也得给人家一个面子不是？”
“哼！我碰她就是给她面子了？哪里来的歪理。”貌似人家还不想让他碰呢！
“自己体会，那女子我似乎听过，或许没你想象的那么差。”
蓝天航没有再接话，只是盯着棋局，他什么时候，将自己给绕死了？
“哼！”放下棋子，他瞪了他一眼。
司马清无所谓地吃掉他的白子，是他自己走神，与他何干？要说他心里没鬼，那是打死他都不信，瞧，这一盘棋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承让承让！”他笑着，本来呢，他的棋艺根本不如他，只是今日这一局凑巧赢了而已，传出去，他又多了一项美名了。
“东旭想学博弈吗？”蓝天航问着看得兴致勃勃的东旭说道。
东旭稚嫩的声音立马响起，“想啊！”
“那，叔叔叫你好不好？”在私下里时，他对他自称是叔叔，这也是对他亲热的表现，至少他与穆花前，柳月下之间还有这么一层联系。
“乖，做到叔叔腿上，叔叔教你！”蓝天航一把抱住他，将他钳到自己的腿上。
司马清看着两人，默默地离开，顺着石桥走着，然后驻足于面前一小片的海棠花前。
这些花是他从东庭别院中弄来的，是柳月下生前颇为喜爱的花。红的如此妖艳，只可惜，当时却几乎一夜之间全部枯萎，最后只留下这么几支。
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刚转身，便看到了花有色从不远处走来，他挑了挑眉，白莲这会儿刚有身孕他应该在陪着才是，怎么这会儿进宫了？
花有色来到司马清跟前，双眼放光，“听说萧九音最近有些不正常！”
司马清挑了挑眉，了然……
初冬，天空下起了第一场雪，不大，很小，浅浅地覆盖了宫里的腊梅，司马清站在雪地里，抬头望天。
第一场雪，他记得，姑姑逝世的那年，正是第一场雪下来的时候。那一年，是四国大陆从未走过的大雪，整整下了三天三夜，却奇迹地没有任何损失。
就连雪下得最大的东庭，也没有受到任何灾难，或许，这是为了送别她吧！
“太傅……”东旭来到他跟前，如今的他，说话也能说清楚了。
“皇上！今日是先皇与太后的忌日，跟微臣前去拜见吧！”
东旭抬起头，点了点，他似乎记得，似乎有两个很重要的人，不见了。
第418章 在此待一夜【番外】
灯火阑珊的甬道里，司马清负手在前面走着，东旭稳稳地跟在他的身后，他知道，这条路是通往哪里的，那里有两个重要的人，他的父皇和母后。
咔嚓……
石门缓缓移动，司马清带着东旭走了进去，面前空旷一片，再往前走一段，便看到两排林立的玉像，这是按照冥月宫宫主以上的身份安葬。
越往前走着，司马清的呼吸就越紧了几分，直到几位长老前面的一副大玉棺，棺材面前站着两个人，一个赫然是寒灵，神貌皆一样，直直地站在那儿，就好似她还守着月下一般。
另一个，戴着面具，是陈九！
“过来！”司马清在玉棺面前站定，生冷的声音响彻在周围，不大，也不小。
东旭听话地上前，“太傅！”他拱手。
“来拜见你父皇和母后！”司马清让开道。
东旭上前几步，取出三支香点燃，在玉棺面前跪下，“儿臣东旭，给父皇母后请安！”叩首，然后将香又插到炉中。
司马清默默地点燃三支香拜了拜，“今日你就在此陪他们好好说会儿话，明日早朝，我会亲自来接你！”
“是……太傅！”东旭行礼，司马清没有再说话，看了看他，然后转身离去只留下一个小小的身影站在烛火中。
石门关上，司马清没有再回头，甬道里安静若初，不是他心狠，而是他必须要让他记清楚这份仇恨，永远不能相忘的仇恨，因为那个人的自私，他们失去的有多少。
石室里，东旭静静地站着，朝着面前的玉棺走去，手指抚上棺材，冰凉刺骨，那里面躺着的，就是他的父皇与母后。
他的记忆里其实已经没有多少关于他们的了，但是，他却知道他有一双出色的父母，因为每次面对着寝宫和御书房的画像时，太傅都会给他说起有关于母后的事情，虽然不多，但是他都记下了。
“父皇……母后……”他将小脸贴在玉棺上。
……
“东旭――啊――”
黑暗中，一个人影坐了起来，纱帘外头的路灯隐隐约约照了进来，在上面上留下道道痕迹，如水映月。
“月下！”床上的也坐了起来，轻轻揽住她的肩膀，“做梦了？”他轻声问着。
月下点点点，低下脑袋靠在他的怀里，“我梦见了东旭，他趴在棺材上叫着我……”说着，一滴泪顺着脸颊滑落。
穆花前紧了紧手臂，黑暗中的眸子闪了闪，“没事，有花有色他们在，东旭不会出事，南庭也不会灭亡！”
“可是我好想他，他才那么小，我就抛下他，他长大后连我一面都没见到，我都不知道他长得多高，什么样子了……呜呜……我真的好想他……”
看着如此的月下，他的心中也是一疼，他如何不想呢？方才，他似乎也感应到了，只是，他不能说出来，让她乱想。
“你再给我说说，他乖不乖，还有，他长得是不是很像我，他的习惯像谁呢？他有没有问过我？”
穆花前笑了笑，想起了他的儿子，于是便回忆道，“他长得的确像你偏多一些，习惯嘛，似乎是像我多一些，至于乖不乖，那真的是真很乖，不吵不闹，安安静静！”
月下听得一阵失神，不吵不闹，安安静静，这样的行为举止，赫然就是个小大人，本是不应该出现在她宝贝儿子的身上的，可是，如今他却养成了这样的习惯。
她到底该说他听话呢！还是该说他太懂事，太辛苦？
若是他们在，必然不会让他缺少那份天真与快乐，这是每个孩子都有的权利，不是吗？怪她，怪他们，没有做到尽父母的责任。
“可惜，我找遍了也找不到能穿越回去的法子！”
穆花前揽着她睡下，然后替她盖上了被子，被窝里，他们相依相偎，“冥冥中自有天意，那时的我们都已经死了，如何能再回去？能够再回到这里，已经是上天恩赐了！”
石门关上，司马清没有再回头，甬道里安静若初，不是他心狠，而是他必须要让他记清楚这份仇恨，永远不能相忘的仇恨，因为那个人的自私，他们失去的有多少。
石室里，东旭静静地站着，朝着面前的玉棺走去，手指抚上棺材，冰凉刺骨，那里面躺着的，就是他的父皇与母后。
他的记忆里其实已经没有多少关于他们的了，但是，他却知道他有一双出色的父母，因为每次面对着寝宫和御书房的画像时，太傅都会给他说起有关于母后的事情，虽然不多，但是他都记下了。
“父皇……母后……”他将小脸贴在玉棺上。
……
“东旭――啊――”
黑暗中，一个人影坐了起来，纱帘外头的路灯隐隐约约照了进来，在上面上留下道道痕迹，如水映月。
“月下！”床上的也坐了起来，轻轻揽住她的肩膀，“做梦了？”他轻声问着。
月下点点点，低下脑袋靠在他的怀里，“我梦见了东旭，他趴在棺材上叫着我……”说着，一滴泪顺着脸颊滑落。
穆花前紧了紧手臂，黑暗中的眸子闪了闪，“没事，有花有色他们在，东旭不会出事，南庭也不会灭亡！”
“可是我好想他，他才那么小，我就抛下他，他长大后连我一面都没见到，我都不知道他长得多高，什么样子了……呜呜……我真的好想他……”
看着如此的月下，他的心中也是一疼，他如何不想呢？方才，他似乎也感应到了，只是，他不能说出来，让她乱想。
“你再给我说说，他乖不乖，还有，他长得是不是很像我，他的习惯像谁呢？他有没有问过我？”
穆花前笑了笑，想起了他的儿子，于是便回忆道，“他长得的确像你偏多一些，习惯嘛，似乎是像我多一些，至于乖不乖，那真的是真很乖，不吵不闹，安安静静！”
月下听得一阵失神，不吵不闹，安安静静，这样的行为举止，
第419章 她不想做替代品【番外】
“蓝天航，你给我滚出去……”
素雪瞪着眼睛叫着，床上的人却依旧不为所动，躺在那里当挺尸。
“蓝天航，你还是不是男人？”素雪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她就不明白了，这个男人怎么可以这么无赖？
三年前，他突然离去，然后又突然回来，与自己达成了约定，彼此互不干涉。她不过问他的事，他也不限制自己的自由，只要不是有损他颜面的事，他都不会过问。
可是如今，她看着赖在床上的人，深吸了口气，她真的不懂。
“我是不是男人，你要不要试试？”
蓝天航睁开眼睛，慵懒地看着她，“而且……我不仅是男人，还是你的男人。”
她的男人？他没在开玩笑吧？似乎他们并没有任何关系吧！
这也是他亲自说的，不是吗？
“我希望，你记清楚我们之间的约定。”她看着他，冷淡地说道，就因为他，如今她连做事也要提防着被他发现，再如此下去，她还要不要……
“约定上也写着，除非有一方爱上另一方，或是两情相悦！”
“那么，你觉得我们会两情相悦吗？”她扯了扯嘴角，有些好笑。
蓝天航悠悠地坐了起来，看着他，“会不会两情相悦本王不知道，不过，本王知道至少现在……本王爱上你了！”他邪魅的嘴角挑起一抹笑意。瞳子里映着对面的女子，墨黑的长发，素静的脸庞未施粉黛，没有多么倾城倾国，但是，却给人一种极为淡雅的感觉。
有些与月下相似，可却又不相似。应该是说，月下是那种到哪儿都耀眼的存在，神秘且高贵！而她则是淡漠地能让人忽视的存在。
但是，一旦你接触了她，便会深深地陷进去，因为，这个女子也同样神秘，让人琢磨不透，直想叫人揭开她的一层层面纱，看看到底是什么让她何事都如此漫不经心，无论他怎样，始终无动于衷。
他就奇怪，这个女人难道就没有心吗？
“本王很好奇，到底如何，才能让你看起来像个正常的女人。”
“那王爷就不必白费心机了，素雪一直都是个正常的女人，只不过，是王爷最近不正常了而已。”
她淡淡地说着，若是他再不出去，她不介意考虑自己出去睡，反正这王府内大的很，一个房间还是有的。
“女人，你到底想怎样？”
“应该是我问王爷想怎样才对！”这段时间，她真的快疯了，自从上次他发现她会武功之后，他就没有一天不是缠在她身边，身为武将之后，难道会一点功夫很奇怪？
好吧！她承认，她不止是会一点，但是，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吧？毕竟如今的乱世，会武功的太多了，而她，不过是其中之一而已。
“本王说过了，本王喜欢上你了，这个理由不够吗？”
喜欢上她？素雪看着他，觉得有些好笑，“蓝天航，据我所知，你爱的人貌似是柳宫主吧！而我，是秦素雪，不是你想的那个人――”
“本王什么时候说你是她了？”
蓝天航走近几步，瞪着她，这个女人，果然是有本事，三番四次惹他生气还不够，如今还要让他再怎样？
杀了？切且不说他舍不得了，就说她死了或是出了什么事，他也不好向那边交代啊！
所以呢？
“本王就这么让你讨厌吗？嗯？”他逼近几步，“你倒是说说，我是不是对你不好？”
素雪往后退开了些距离，垂下眼帘，“王爷……对我很好！”
“好，那你为何不肯面对本王？”
“我……”素雪顿了下，为什么？因为她不想当替代品。从她刚嫁进来的第一天，就在他们的新婚之夜，她就已经发现了他面对着自己时，看到的是另外一个人。
那个人是谁，并不难猜，除了柳月下，也不会有别人了。
所以，如今要她相信他，面对他，她做不到。因为，那样总会让他想起自己是个替代品。
被人当做替代品的滋味真的不好受。
哪怕她不爱他。
“说啊！”
正在她犹豫间，蓝天航的声音传来，步步紧逼着她。
“我……”
蓝天航看着她，等着她的回答，只是，素雪却噎在了那儿。她要怎么说呢？她能怎么说呢？
有些烦躁，她讨厌被压迫的感觉，于是愤怒道，“既然你不走，那我走，这里就留给你！”说着，她转身离去，不带一丝犹豫。
“砰――”
门被重重地关上，到了外面，她才舒了一口气，手掌抚上心口，那里正在剧烈地跳动着。抬起头，皎月当空，一丝冷意滑过鼻尖。
“柳月下，你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子……”她在心底低低地呢喃着。
门被关上，房内的蓝天航静静地看着被合上的房门，那里，那个身影消失在门边。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她身上的味道。
“你难道就一点不曾心动过吗？”蓝天航转身，回到床边坐下，抬手抚摸了下这张床，这张那个女人****夜夜睡着的床。
也许，他是爱过月下，因为，很少有人能够抵抗得了如此优秀而吸引人的女人，且因为他们身份尊贵，所以，更想要得到她，因为，除了他们这种身份的人，还有谁能够配得上那样的人儿？
但是，她却始终是别人的女人，就算死，他也未见到她最后一面。
还记得那年冬天，突然下起了大雪，三天三夜，然后雪初停之际他收到了来信，她在第一场雪的时候已经离去。
当时，他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任由自己在黑暗中坐了一夜。那时候的心是空的，犹如被人挖了一块儿埋藏了起来似的。
所以，此后，他也没有忘记过她，她的身影，她的模样。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她的，只记得初见时，她便吸引了他所有的目光。
在月色下，她的背影异常孤寂，清冷，如果可以，他也希望将她揽在怀中，好好疼惜。
可惜的是，他没有那个机会。
如今，他好不容易觉得自己再次复活，可是，又仿佛陷入了另一翻困境之中。
第420章 本王怎么禽兽了？【番外】
烛火还在跳动着，这里只剩下了他一个人，许久之后，他猛然起身步出房门。
素雪让人重新准备了一间房，下人们纷纷意外地看着她，不知所措。
“怎么，我说的话，你们听不明白吗？”她挑了挑眉，扫视着这些婢女。
似是受惊般，她们这会儿才反应过来，“不是不是，王妃莫生气，奴婢这就去准备！”
素雪看着一溜烟儿跑了的婢女轻叹一口气，她其实也不想这么麻烦，可是没办法，谁让她的床被某人占了呢！而她又不想和他同处一室。
似乎越对她好，她就越讨厌！
王府的房间自然是很多，所以很快便准备好了，夜里会有些冷，房里也放了暖炉，素雪平日里喜静不喜欢让人打扰，所以外头也就没有守夜的婢女。
蓝天航揪住一个刚从她的房里退出去的婢女，“王妃呢？”
“回王爷，王妃在竹溪院刚刚歇下。”
歇下了？她倒是好兴致，“知道了，你退下吧！”
“是……”
竹溪院，你以为逃到离我最远的地方，我就罢手吗？那么，也太小看他了，他错过一次，便不会再错过第二次。
竹溪院，暗沉沉的，只有房间有着微弱的灯光，蓝天航悄悄地来到房外，未发出一点儿声响。
窗户是开着的，从他的方向看去，正好能看到床的一角，也许她真的歇下了，床内安静一片，他站了良久，这才翻身跳进了去。
素雪此时正睡得香甜，不能怪她，折腾了一夜，这会儿终于睡下，自然是睡得香。而且这里是王府，别的她不知道，这守卫还是知晓的，外人想混进来，也得看看这王府的暗桩同意不同意。
可是，她忘了一个人，那就是这王府的主人，在她放心睡下的同时，人家已经来到她的床前。
蓝天航撩开床幔，里面的人并没有动作，他伏下身，对着她的脸吹了下。
若是他不动她，她也许不会发觉，但是，这么一下，她本就是个习武之人，怎可能不发觉呢！
倏地睁开眼，只是，当她刚刚抬手的时候，有人比她快了一步。
“蓝天航，你……”
被点住穴道的素雪瞪着离她近在咫尺的人，这个家伙是什么时候来的？他为什么会来这里？她居然都未曾发觉……
“爱妃在此，本王怎能不来陪伴呢！”蓝天航笑了笑，然后悠闲地站起，将自己的衣物与鞋子脱掉，在某位佳人怒目相视的情况下，掀起她的被子然后闯了进去。
素雪此时杀了他的心都有了，他既然如此卑鄙，而且，还抱着她。
成亲这么久，除了新婚那晚他亲过她之外，他们就没有别的接触了，更别说同床共枕，离得这么近。
“喂！你别乱动。”素雪惊叫。可是，她的叫人并没有阻止某人的动作。
“啊――蓝天航你干什么？”
“脱衣服啊！”他看着她泛红的脸，“你没发觉你穿得太多了吗？”
多？素雪无语，似乎她一直都是如此啊！现在是冬季，难道让她穿个肚兜吗？
“我冷，不行吗？”
蓝天航顿住，“冷？原来如此，看来是本王没照顾好你。”说着，他手下不停，将她的衣服刷地一下除了个干净。
“蓝天航你……禽兽……”她当初怎么会嫁了这么个人？不对，是禽兽。
“本王怎么禽兽了？难道和自己的妻子同床共枕就是禽兽了？还是说……本王对你做了什么？”说着，他伸手滑过她的小腹，来到胸前捏了一下。
素雪瞬间紧绷了起来，方才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瞬间席卷了她所有的感官，连蓝天航何时也脱光了衣服也不知道。
“你……”她感觉到腰间的硬物正抵着她，从来没有一次，她如现在这般无措过。
“爱妃可是想要？”蓝天航搂着她，在她耳边低喃着，一股股酥麻之感从她腰间传来，酥软了整个人。
“蓝天航，你……你离我远点儿……”她有些颤抖地说道，她怕，她怕再这样下去，他们会……
那不是她想要的结果，他们应该是互不干涉才对，不应该有什么牵绊。可是，若是真的发生了什么，那么，她该如何面对他？
面对一个心里有着别的女人的男人，自己只是那个女人的替代品，她如何能忍受得了？
她自认自己不及柳月下，但是，也不是他可以侮辱的。
“蓝天航，”她闭上眼，不去看他的脸。“我不想做柳月下的替身来慰籍你的感情，若不是真正地爱我，就别碰我，”她顿了顿，继续说道，“在我还没有爱上你之前！”
蓝天航停住手，抬起头看着她，认认真真地看着她，这张脸没有多么艳丽，没有多么绝色，但是却很素净，柔和。
虽然她的气质是有些像月下，但是他知道，她不是，不然也不会在新婚之夜无法下手了，因为，当时他的确想将她当作月下的替身，可是发现，他似乎无法做到。
不知道是月下太过优秀，还是她和她太不一样，他无法欺骗自己，将她当成她。
可是如今不一样，他没有再将她当成月下的替身，因为这半年来的了解，他看到的是一个跟月下不一样的女人。尽管气质相像，可是，她是素雪，不是月下。
“本王没有将你当成她，或许以前有过但是，如今真的没有，你是你，她是她，你们不一样！”蓝天航认真地说着，随即便从她身上翻身下来，将她重新搂在怀中。
“本王会等你，等你爱上本王的那天，甘愿将自己给本王的那天。”他抵着她的额头，看着她犹自闭着的眼睛，“但是，你要答应本王，以后不许再躲开，或是故意避而不见！”
素雪一怔，闭着的眼睛动了动却始终未睁开，“好，我答应你！”她轻轻地说道，既然他想要一个机会，那她为什么不能给彼此一个机会呢！
毕竟她已经嫁了他，一切就随缘吧！其实，一辈子如此，或是改变，对她来说都无所谓，她想要的是一份独一无二的爱，不是被其他女人分享的爱。他若给不起，那么她也不会强求，只是，她会在最好的时间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