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被树典型了
考虑到很多诸侯未必把皇帝放在眼里，基本不可能执行皇帝的命令，在马林的建议下，马克西米利安一世还写信给罗马教皇，让教皇在全欧洲倡导禁欲一段时间。因为，梅毒的传染，是靠乱搞传播的。若是大家都禁欲了，梅毒就没有传播的渠道了。
解决完了这件事，马克西米利安一世对马林也很是欣赏。这个和菲利普皇子差不多大的小家伙，不但帮他在意大利击败了不可一世的法国佬，给他弄来了价值超过百万金币的战利品，还帮他抑制了一场瘟疫（梅毒）的爆发。
想了想后，马克西米利安一世决定在全帝国范围内，进行一次广泛的宣传。和梅毒禁令一起，宣传马林的“先进事迹”。
马林原本只是一个连骑士都不是的小青年，可帮他皇帝打仗后，仅仅几个月的时间，就因为战功，被封为拥有独立领地的男爵。这样的故事，在这个年代，绝对是非常励志的。
这件事情也等于变相地告诉大家——来吧，为皇帝我效力，好处大大滴有！
神罗帝国境内那些裂土封疆的大贵族们，除了士瓦本联盟的那帮人，和萨克森公爵阿尔布雷西特（不是萨克森选帝侯，是萨克森选帝侯的弟弟），其他人基本都站在皇帝的对立面。
所以，皇帝需要一股新兴的力量，来打破这个局面。而马林的横空出世，让皇帝找到了宣传点。
马克西米利安一世在哈布斯堡家族，算是比较英明有为的了。很多人都认为查理五世是哈布斯堡家族最有能力的君主，但事实上，查理五世即位的时候，掌控着西班牙这个拥有海量美洲金银的大钱袋子，当然底气足了。
要知道，那时候的欧洲，雇佣兵占主流，谁有钱，谁就能办事。查理五世坐拥西班牙殖民帝国这座大金矿，自然有足够的钱，去雇佣足够的军队，吊打全欧洲了。而且，那时候西班牙方阵又正好大行其道。而西班牙的金银，和西班牙大方阵，都不是查理五世搞出来的，而是本身就存在的。甚至，查理五世能继承西班牙王位，也是因为马克西米利安一世让儿子菲利普娶了“疯女”胡安娜的缘故。所以，查理五世能力高低并不好评论。
但马克西米利安一世则不同，他登基的时候，哈布斯堡家族正处于风雨飘摇的时候。他的老爹，腓特烈三世，和匈牙利争霸，结果把奥地利丢了一大半。而他的岳父大胆的查理，和法国争霸，把命送掉了……
所以，他接手的，是奥地利和勃艮第两个烂摊子。就在这样的情况下，马克西米利安一世果断抛弃了采邑动员的古老军制，改为采用新兴的雇佣兵制度，使得哈布斯堡家族没花多少代价，就拥有了一支1.5万步兵和1500骑士的强大力量，也稳固了哈布斯堡家族的皇权。
因此，马克西米利安一世是哈布斯堡家族此后能垄断神圣罗马帝国皇权300年的最重要奠基者。查理五世，最多只能算个还行的皇三代而已。
作为一名比较有能力的君主，马克西米利安一世的眼光也是不差的。他看得出马林的出众的能力，所以，他对马林相对客气。之前，马林和他讨价还价，也不以为忤，还乐意和他谈。要是换一个别的小骑士敢和马克西米利安一世这么拽，早被奥地利的皇家骑士们乱棍打出去了。
当然，马林在他麾下成功的励志故事，皇帝觉得，肯定能激励那些年轻有为的青年们，纷纷跑来为皇帝效力。所以，马克西米利安一世果断地，把马林树立成正面典型，宣传了出去……
事实证明，皇帝的眼光是很不错的。老百姓最爱听的，就是这些少年英雄的励志故事了。马林依靠4000人马，击败8000装备精良的法国骑士的故事，很快在奥地利公国家喻户晓，并在勃艮第地区开始扩散，继而扩散到整个神圣罗马帝国。
那些反皇帝的大贵族们，也无法阻止马林的传奇故事在帝国境内的传播。因为，他们没有理由阻止马林这样的少年英雄的事迹的传播和扩散。但他们却知道，这个事情，对皇帝有利……
果然，经过宣传，很多奥地利和士瓦本地区的青年人，把马林当成了心中偶像。这个年代，没啥歌星球星，年轻人不知道该崇拜谁。至于皇帝和公爵们，太过高高在上，和年轻人的距离太远。
而马林则不一样，他也是个年轻人，甚至只是一个17岁的少年，还是一个出身底层骑士家庭的少年，很“接地气”。在马林成功的事迹中，他们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前途……
在听说了马林的励志故事后，奥地利地区的很多年轻的流浪骑士，放弃了为那些大贵族效力的想法，直接跑去维也纳找马克西米利安一世去了……
在他们看来，同样是流浪骑士，马林这个17岁的小孩能成功，我为啥不能？即便不如马林，混个正式的帝国骑士的封号，也是可以的。因为，大部分的流浪骑士，都是见习骑士，根本算不得真正的骑士。而真正的骑士，是需要大贵族册封的。只有受到册封的骑士，才算得上是真正的贵族。而见习骑士，只能算是个精英战士，不算贵族。
短时间内，皇帝就招募了从奥地利各地前来维也纳投效的500流浪骑士，把皇帝开心得不要不要的。
要知道，在西班牙方阵出现之前，火枪还不是军队的制式武器。而骑士阶层，也还没有被火枪压制得渐渐退出历史舞台。
所以，这个年代，骑士还是比较吃香的“技术工种”。马克西米利安一世能多招募500骑士，也算是丰收一场。
因为，神圣罗马帝国境内骑士虽然很多，但大贵族们也比较多。不说皇帝和公爵了，那些为伯爵、子爵、男爵效力的骑士都有不少。
而皇帝自己，因为财政状况一直不佳，导致很多骑士不愿意为他这个穷鬼皇帝效命，让他很郁闷。
如今，在马林的励志故事的刺激下，不少青年骑士，头脑一热，也乐意为皇帝效忠了。
不但是那些流浪骑士，很多生计困难的健壮年轻人，也萌生了当兵吃粮的想法。尤其是，马林的手下，那批带着上百金币回乡的青年。他们去了一趟意大利，回家后盖房买田，娶上了漂亮媳妇，走上了人生巅峰……这可是活生生的广告啊……
于是乎，很多穷困的年轻人也蠢蠢欲动，打算去维也纳投奔皇帝，也想和前辈们一样，大把挣钱，走上人生巅峰……
第五十六章 荣归故里
马林原本想早点离开维也纳，回家一趟的。可是，皇帝为了宣传，把马林留了下来，配合皇帝“搞活动”，当“模特”。
每当外国使节和各公国和伯国的代表来维也纳时，皇帝就会带着马林会见他们。然后，皇帝会“亲切地”把“帝国少年英雄”马林，介绍给客人。而马林，此时不得不站起来鞠躬致敬，脸上挂着假笑，顺便摆几个拉风的pose让客人围观……
然后，大家就会像看猴一样围观马林，还不时发出评论。也有不少人质疑马林的战功，因为，马林身体太显得单薄了。在某些崇尚武力的贵族眼里，打败8000法国骑士的马林，起码也得是身高2米的肌肉大汉啊。谁知道，见了马林本人，才知道对方只是一个身高1米75（长高了），身材略显单薄的少年……
然后，皇帝就会把当初马林忽悠他的一套，讲给客人听。而马林，则站在一旁摆pose，配合皇帝的讲演……
给皇帝当了一个月的没工钱的“模特”，马林才获准带着手下离开维也纳。马林一脸悲愤地来到城西手下人的驻地，吩咐大家动身。
“老大，咋啦？”施瓦茨跑过来奇怪地问道。“老大”这称呼，是因为马林前世港片看多了，觉得当老大很有气势。而且，他也不太喜欢“大人”这个称呼，干脆让施瓦茨等人私下叫他老大。至于卡恩和科勒等几个侍从，还是继续叫少爷。
“没啥，这些天你老大我累死了，天天配合皇帝摆姿势，跟木偶一样……”马林气呼呼地说道。
“老大，您就别不知足了。能陪在皇帝身边，整个帝国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你了……”施瓦茨翻翻白眼。要是皇帝乐意带着他出去显摆，他巴不得呢。真是人比人，气死人。不过，谁叫马林这个老大厉害呢。至于他们当初为何能伏击到法国人，他到现在都想不明白。
当然，他要是想明白就有鬼了。谁特么知道，马林是个穿越者啊？
马林手下头号狗腿科勒很快过来汇报情况——手里多余的马匹都在奥地利地区出手了。奥地利地区是德意志地区最富庶的地区，有钱人虽然远不如威尼斯多，但肯定比北方那些贵族领地要强。因为，奥地利也是个农业发达的富庶地区。而农业发达的地区，对挽马的需求也是很大的。所以，科勒在奥地利，降了些价，很容易把多余的1000匹挽马就给全出手了。
然后，科勒手里，还剩下200匹公马，800匹母马，和马林从皇帝那儿讨回的30匹战马，一共1030匹。
而在马林陪着皇帝“走秀”的时候，施瓦茨等人，也教会了手下这400人，学会了骑马。之前从意大利赶回奥地利的时候，因为要和大部队一起行动，大家只好陪着一起步行。现在，马林带着大伙脱离大部队了，自然可以骑马赶路了。而且，400人拥有1030匹马，大家完全可以一人双马换着骑，也能加快赶路速度。
“兄弟们，启程啦！等到了我的领地，我会给每人分一些土地，让你们家成为自耕农。而且，没有老婆的，我也会给你们想办法！”
“谢谢老大，谢谢老大！”大家欢呼声四起。
这些个出来当雇佣兵的，家庭条件都不太好。很多人，干脆就是某些庄园，农奴主嫌人口多了，赶出来的。很多人，都是出身于农奴家庭，根本就没有自己的土地。他们回去，也无所依靠，还不如跟着马林混了。至少，马林现在是男爵了，可以养得起他们。而之前离开队伍的，多半是自耕农家庭，身份上比较自由。不像留下的不少人，很多人身份上还是农奴子弟。若是回去了，农奴主一高兴，又要继续奴役他们。没准，那100金币也要被抢走。
而跟着马林混，马林明摆着要抬举他们，让他们成为自由民，他们能不高兴吗？欧洲的自由民是很叼的。君不见，法国多次革命，都特么的是巴黎那群自由市民发起的？谁听说过农奴革命的？虽然有，但一点都不成气候。因为，农奴当惯了奴隶，缺乏那种斗争的**和自信心。而自由民，本身就很自信，只要人多，就敢和君主对抗……
而后，马林找人给他们代笔（这群人基本是文盲），帮他们写家书，告诉家人做好移民的准备。如果没问题，等马林在特塞尔岛上安顿下来后，就会派人去接他们。如果有问题，比如原先的农奴主不放人之类的，马林就会通过官方渠道，甚至可以支付一点赔偿，把将士们的家人，都要弄过去。
马林之所以没有让这些将士回家接人，一方面，是怕他们也一去不复返；另一方面，科勒手里还有三十多万金币要押送。如果人跑光了，有军队来抢钱，他无法抵挡。
再说了，现在马林还不知道特塞尔岛上是什么情况呢。如果贸然把人接过去，却没地方安顿，那就不好了。
当然，马林宣传的时候，自然是用最后一个理由。而且，这个理由也很合理……
统一了大家的思想后，马林就带着大伙，一人双马或三马，浩浩荡荡地向着鲁尔河畔的霍夫曼庄园赶去……
……
半路上，马林和之前在威尼斯委托的一个意大利商会的人在科隆城外汇合了。马林这次意大利之行，一共缴获了7000套板甲（查理八世最后为了方便逃跑，让最后跟随的2000骑士把板甲都脱了）和5000套马铠（不计算缴获的2000匹战马身上的）。最后，他只上交了6000套板甲（包括给威尼斯人的）和4000套马铠。剩下的1000套板甲和1000套马铠，他另行委托一个信誉好的意大利商会，将它们送到科隆。
至于为什么如此，是因为板甲和马铠体积巨大，这些都是马林贪污下来的，不能给皇帝看见。而金币，因为体积小，一辆牛车足以装下，倒不那么显眼，可以随行携带。再说了，他放心把铠甲给别人押送，也不放心把几十万金币委托给别人押送啊。要是押送人心黑贪了那些金币咋办？
在支付了数额不小的尾款后，马林带着大伙，押着几大车的板甲和马铠，向波鸿进发……
中世纪的消息传递是比较滞后的，马林的英勇事迹，目前还只是在奥地利、士瓦本和勃艮第地区广为流传。在其他地区，贵族们并不帮忙宣传，所以，消息要比上述三个地区传递得要慢。
马林在奥地利的时候，行军途中还会遇到些粉丝围观。但出了奥地利，除了那些守城士兵紧张地过来盘问外，其他人根本不理会马林这伙人。
而到了莱茵河和鲁尔河一带，大部分人根本不知道马林的事迹，只当他是路人甲。这让在奥地利受尽关注的马林有些失落。当然，这也不是没好处。起码，他在行军途中，不再担心有人围观。在奥地利的时候，很多人一看他们队伍穿的黑十字白马甲，就知道他们是那个打败法国国王的“黑十字军团”了，然后会发生围观事件，影响大家赶路……
以至于，马林到了后来，干脆让大家把黑十字马甲都脱了，免得被人围住看猴……
可到了德意志北部，他的名气还没有传过来。所以，他们又穿上了黑十字白马甲……
当抵达波鸿境内后，提前收到家信的老霍夫曼和阿德勒两人，早就带着10名侍从，等候在大路口了……
马林这次回家，和上一次回家，截然不同。上一次，马林是应征失败回家的，老霍夫曼还可以拿捏下他。
可是，这一次回来，马林已经成了帝国男爵，还是拥有自治领的男爵，地位和当初那个见习骑士天差地别。即便是老霍夫曼，也得慎重对待马林了。
欧洲可不像同时期的东方，强调孝道。在中世纪的欧洲，爵位决定一切。即使身为马林的父亲，老霍夫曼也必须尊重已经晋升男爵的马林。因为，马林爵位比他高……
当然，身为父亲，老霍夫曼是不用向马林行礼的，只是，不能再随意打骂身为男爵的马林了……
当马林带着400人和上千匹马浩浩荡荡地出现在路口附近时，马林的便宜哥哥阿德勒，眼中流露出了强烈的羡慕神色……
第五十七章 家中
“父亲，大哥！”来到路口的马林，看到了前来迎接的老霍夫曼和阿德勒，感到有些意外。但他很快反应过来，下马和老霍夫曼和阿德勒打了个招呼。
老霍夫曼矜持地“嗯”了一声，其实心里乐开了花。他一个马克伯国境内不得宠的骑士，生了个儿子，竟然成了皇帝亲封的帝国男爵，怎能让他不骄傲？只是，在儿子这么多手下面前，他得矜持一点。
而边上的阿德勒，则是松了口气。从前，他是能够继承家业的老大。而且，因为他武艺不俗，过几年肯定能通过马克伯爵的考核，成为伯国的骑士。所以，他的身份，天然要比没有继承权的马林有优越性。
虽然，他之前对马林也不错。但现在马林成了帝国男爵，割据一方，成了帝国内有名有姓的一号人物，而他还没混出名堂，连个骑士都不是。所以，他难免有些多想。比如，日后如何和马林相处啊……要不要向马林行礼啊……
老霍夫曼和玛丽夫人肯定是不用向马林行礼的，欧洲虽然不推崇孝道，但基本的道德准则还是有的。可阿德勒和马林是同辈人，对马林也没有养育之恩。若是马林计较，让阿德勒给他行礼，也不是不可能。要知道，欧洲并没有“长兄如父”的说法。兄弟之间，完全是独立的个体，最多亲密点。
看到马林对他依然如故，阿德勒长长地松了口气。被自己未成年的弟弟超过，阿德勒心里肯定是不舒服的。但是，他也不傻。马林发达了，以后还能不拉他一把？
两方人马汇合后，父子三人其乐融融地往回赶。半路上，阿德勒问道：
“马林，你那几个大车里装的是啥啊？看上去好沉重的样子。”阿德勒指了指那几个装载着板甲和马铠的大车。
“那个啊，都是我缴获的法国骑士用的板甲和马铠……”马林不在意地回答道。
“这么说，你打败法国国王的事是真的？”阿德勒之前也看过马林寄回来的信，不然也不知道马林要回家。但是，他对于马林是否打败了法国国王，还是抱着怀疑态度的。毕竟，那可是欧洲第一骑士强国法兰西的国王，而且还带着8000武艺高强的骑士。但马林告诉他，那几辆大车装的都是缴获的铠甲，使得他有些信了。因为，霍夫曼庄园目前就老霍夫曼、阿德勒和马林三个骑士，马林也没必要购买几大车铠甲回来，而且一般情况下马林也买不起。
“那还用问，老子的种，能差吗？”老霍夫曼狠狠地瞪了阿德勒一眼。阿德勒怀疑马林的战功，不等于就是怀疑他的血脉不牛叉么……
阿德勒顿时有些讪讪，不过，他也不服气，心里想到：
“我不也是您的种吗？为毛连个骑士封号还没混上？”当然，他是不敢说出来的。说出来，肯定会引来老霍夫曼一顿爆揍。老霍夫曼也许不会揍封了男爵的马林了，但揍他，还是毫无压力的……
当规模庞大的“黑十字佣兵团”的400人和大批挽马开进霍夫曼庄园的时候，整个庄园都沸腾了。
玛丽夫人亲自站在庄园大门外，带着三个年龄小的孩子，和一群农妇，欢迎儿子和丈夫的归来。
看到慈爱的玛丽夫人，出于这具身体的本能，马林又是急匆匆地跳下马，向玛丽夫人扑来……
“妈妈，又看到您了，真是高兴啊！”好像排练了千百遍一般，马林不由自主地说出了这句话。看起来，这具身体的原主人非常依恋自己的母亲。也难怪，这具身体的原主人，还只是个17岁的少年呢。而老霍夫曼又是个“暴君”，经常揍他，于是，原主人自然亲近玛丽夫人了。
“都这么大人了，还封了男爵呢，还是这么爱撒娇！”玛丽夫人一把抱住儿子，嗔怪道。但那语气，毫无责备的意思，反倒是非常骄傲。尤其是说到“男爵”这个词的时候，玛丽夫人高高地扬起了头……
“好了，别煽情了，先进去吧。庄园内酒席早就摆好了，带着大伙进去用餐吧！”老霍夫曼难得和气地说了句。换做以前，没准直接就会给马林一脚，嫌他婆婆妈妈。
“对了，老爹，家里的饭菜够不够吃啊？我这次可是带了400个兄弟回来。还有1030匹马，也都需要喂食。”
“饭菜绝对够！不过，马林，怎么这么多马啊？马匹的饲料我准备不足。”老霍夫曼被马林带回来得马匹的数量给吓坏了。
“是啊是啊，马林，你怎么带了这么多匹马回来？难道缴获的战马不用上交给皇帝吗？”阿德勒也很好奇。他虽然憨厚，但可不傻。他知道，战马在欧洲，那可是宝贵的战略物资，比铠甲都要重要。因为，不是什么马都能当战马的。战马，必定是马中骄子。
“阿德勒，你没看见这些马基本都没套上马铠吗？只有30匹是战马！”
“其他上千匹都是挽马？”
“当然，那是法国重骑兵赶路用的驮马，质量虽然比不上战马，但比普通挽马强多了。”
“皇帝让你带这么多挽马回来？没收缴走大部分？”老霍夫曼也很吃惊。
“别提了，老爹，皇帝真是小气。我给他送上了2000名法国俘虏，每个人起码价值500金币的赎金。另外，我给他上贡了970匹法国战马、3000套板甲、2000套马铠和3000把双手剑。结果，陛下只赏给我一个男爵头衔，和一个小岛作为男爵领，真是小气！”
“你就知足吧，男爵还小了？你爹我还只是个骑士呢。要知道，你从平民成为男爵，用一步登天也不为过。虽然代价很大，但也是值得的。因为，你的子孙后代，同样是男爵！而且，你手下的军队领的是皇帝的薪水，战利品大头归他，不很正常么？”老霍夫曼虽然不太聪明，但却也有丰富的人生经历。他知道，马林的未来和从前再也不一样了。成了世袭的男爵，他的子孙就不用眼巴巴地等着大领主再度赐封了。就像阿德勒一样，要在二十四五岁时前往马克堡，接受马克伯国宫廷的考核和挑选。考核过关了，才能被赐予骑士的封号。
“什么岛屿？意大利海边的还是北海边的？”玛丽夫人插嘴道。
她知道，皇帝马克西米利安一世控制的领土里，奥地利和尼德兰都是靠海的。不过，奥地利出海口很小，且出海口没啥大岛。
“北海边的，尼德兰地区荷兰省北端的特塞尔岛。”
“特塞尔岛……好像是弗里西亚群岛最西面的那个岛屿吧？好像还蛮大的……”玛丽夫人出身于东弗里斯兰，对弗里西亚群岛倒是熟悉。
“是的，应该是弗里西亚群岛里最大的岛屿了。上面的土地，大约162平方公里……呃，你们不知道啥是平方公里吧？换算一下，差不多是2万尤格拉姆（4万英亩）的样子……”
“什么？2万尤格拉姆？那不是霍夫曼庄园的40倍大？”阿德勒吃惊地瞪大了双眼。
“废话，要不他怎么是男爵呢？”老霍夫曼瞪了一眼大呼小叫的阿德勒。
“也不能那么说，海岛的情况我知道，说起来有2万尤格拉姆。但是，沿海海滩部分，因为潮汐问题，含盐量较高，没有啥开垦价值。加上岛上估计还有些山丘，估计，这2万尤格拉姆里，得有几千尤格拉姆的地方，无法开发利用。”玛丽夫人从小在海边长大，对于那些岛屿，也是相对熟悉的。只不过，她的家族是在东弗里斯兰的，对于属于西弗里斯兰附近的特塞尔岛，也不大熟悉。
“另外，其实我也可以招募一些渔民的。要知道，那可是海岛，北海又是著名的渔场。我完全可以招募渔民打渔，然后向他们收取大半的渔获作为税收。”马林补充道。
“那倒不错，要不，以后咱家的鱼，你都包了？”阿德勒高兴地说道。
“包毛啊，从特塞尔岛到波鸿，有两天的路程（骑马）。把鱼送回来，早就发臭了。能送回来的，只能是咸鱼干。但是，我的大少爷，你爱吃臭咸鱼吗？”马林鄙视地看了阿德勒一眼。
“那倒是哦……”阿德勒有些苦恼。其实，受到玛丽夫人的遗传，阿德勒也是喜欢吃鱼的。虽然上次被鱼刺卡住，但不妨碍他喜欢吃鱼。
“阿德勒哥哥笨死了，我们不会跑去马林哥哥的城堡里吃新鲜的啊？”一旁的小萝莉安妮忍不住为老大的智商捉急。
“对啊，还是安妮聪明，到时候咱去马林的新家吃鱼去！”阿德勒也反应了过来。
“马林哥哥，你真的有城堡吗？”三弟西蒙瞪大眼睛看着马林问道。
“这个，好像有个城堡。不过，是一百多年前荷兰伯爵建立的一个度假城堡，应该不大。而且，据说荒废了几十年了……”这个消息，是马克西米利安一世告诉他的。荷兰被勃艮第公爵大胆查理给吞并了，现在落到了哈布斯堡家族手里。
“那也是城堡耶！不像咱家，只有几间瓦房！”西蒙羡慕地说道。
在中世纪的人们的观念里，贵族都是和城堡联系在一起的。没有城堡，都不好意思跟人说自己的贵族。一般的骑士家族，根本建不起城堡。甚至，不少穷点的男爵，也建不起城堡。马林能获得一个城堡，尽管是古堡，也算够可以的了。毕竟，城堡是石头建成的，几百年都不坏。
“那有啥？西蒙你和艾伯特要是高兴，完全可以去我的城堡住着。不过，得等我把城堡翻新好了，确定可以住人了以后。”
“真的？马林哥哥你真是太好了！”西蒙和艾伯特都开心地跳起来。
“马林哥哥坏，也不邀请我去你的城堡住！”小萝莉安妮不开心了……
“好吧好吧，我正式邀请美丽可爱的安妮小姐，驾临鄙人的城堡！”马林优雅地鞠躬施礼，逗得小安妮咯咯地笑起来。
“好了，别扯了，咱们去院子里开饭吧！为了接待你的手下，我可是杀了好几头猪，都做上了红烧肉……”老霍夫曼也有些馋了。
上次马林在家，教会了玛丽夫人做中餐。这次招待马林的手下，就是玛丽夫人亲自出马，制作的大锅烩的红烧肉。这道菜，对于食肉动物老霍夫曼和阿德勒来说，都是百吃不厌的。
事实上，因为缺乏香料，玛丽夫人做的红烧肉，根本就是阉割版的。但即使如此，也比中世纪欧洲人吃得食物好太多了。光看老霍夫曼和阿德勒两个“不差钱”的贵族的馋相，就知道这道菜的杀伤力了。
而院子里落座的佣兵们，看到端上来一盆一盆的红烧肉，也是欢呼起来。要知道，在马林的军中，也只有节日，或者马林高兴的时候，才会给他们上这一道好菜。所以，当一盆盆红烧肉端上来的时候，这群家伙知道，自己有口福了……
第五十八章 吉祥物
转眼间，时间已经到了1495年的11月份。原本历史上，匈牙利和奥地利还要再打一架的。不过，因为马林献上了1000匹战马和3000套板甲。加上，因为马林的英雄故事的缘故，奥地利军事实力涨了不少。而之前帝国在意大利击败法国人的辉煌战绩，使得匈牙利人竟然没敢和奥地利动手。于是，一场本该发生的冲突，消弭于无形。大约，这就是马林扇动的蝴蝶翅膀带来的改变吧。
而奥地利人，也因为财力不够，无力攻击匈牙利。虽然奥地利掌握了2000法国俘虏，值很多赎金。但是，赎金问题，皇帝还在等着法国人过来谈判呢。而法国国王查理八世，这会儿刚回到国内，惊魂未定。他首先，得向国内的贵族们解释失败的原因。不然，即使是国王，也没好果子吃。当然，法国是王权集中的国家，王室威信比较高。要是皇帝敢打这么一场大败仗，没准选帝侯们都会想废掉皇帝，另选一个……
而等查理八世派人来维也纳谈判赎人，以及到时候支付赎金，估计得要等到好几个月后了。所以，皇帝目前也没有足够的财力，支撑对匈牙利人的进攻作战。因此，奥地利和匈牙利之间，难得地平静了下来。
波鸿地区的霍夫曼庄园，“少年英雄”马林此刻感觉非常苦逼。他原本打算早点赶去特塞尔岛的，但被老霍夫曼留了下来。
老霍夫曼为啥留他？带他出去显摆呗……
为了显摆自己这个封了男爵的儿子，老霍夫曼最近经常大宴宾客，请他的老朋友们吃喝。顺便，把马林拉出来当模特，显摆一番……
老霍夫曼是马克伯国境内的老牌骑士了，他认识的朋友，自然也是骑士。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和老霍夫曼交好的，一般也都是附近骑士领的骑士们。男爵和更高爵位的贵族他高攀不上，平民他又看不上。所以，和老霍夫曼相交的，也就是骑士们了。当然，也有些骑士家族的子弟，没有封号的那种，都是老霍夫曼年轻时的朋友。
老霍夫曼是有一个兄弟的，叫于勒。不过，于勒在成年后，就被老霍夫曼的老爹赶出家门。后来，听说于勒去了远在波兰的条顿骑士国，当了一名条顿骑士。但条顿骑士国和马克伯国远隔千山万水，老霍夫曼已经二十年未曾得知兄弟的消息了，也不知是生是死。
而玛丽夫人这边，亲人因为东弗里斯兰的叛乱，而死得差不多了。因此，也没啥亲戚了。
老霍夫曼夫妻俩，只有老霍夫曼的一个表弟，勒内尔骑士。所以，老霍夫曼先请来了表弟勒内尔，请他大吃大喝，顺便展示下自己的男爵儿子……
勒内尔骑士居住在马克伯国北边，而老霍夫曼，则在马克伯国偏南边（马克伯国在鲁尔河以南还有领土）。中世纪交通不便，所以，表兄弟俩，并不经常来往。只有婚丧嫁娶的大事，才会邀请对方。
勒内尔还不知道马林被封为男爵的事情，当马林身穿华里的丝绸做的男爵袍服，带着新设计的家族徽章——白色盾牌上印着方形的黑十字（这有点像科隆主教国的徽章，但科隆主教国的黑十字是瘦长的，而马林的黑十字是方形的，和红十字会的红十字外形一样）。
勒内尔不知情，以为马林在玩cosplay，于是取笑道：
“小马林，你穿这一身戏服干嘛？想当男爵？但你也得先当上骑士啊！”勒内尔是知道的，老霍夫曼的骑士领，肯定是阿德勒继承，17岁的马林，满18岁后，就得离家自己寻找机会。
“勒内尔表叔，这可是我自己的袍服，皇帝赏赐的呢！”马林郁闷地说道。明明是自己的袍服和徽章，却被这个表叔当做演戏的戏服了……
“哈哈哈哈，小马林，你这出戏唱的很好，待会赏你一把单手剑。”勒内尔明显把马林当做来逗乐的了。
“哈哈，勒内尔，你这就不知道了吧？咱家马林，参加了意大利的那场战争，还带兵打败了法国人。所以，他真的被皇帝封为男爵了！”老霍夫曼开心地大笑。
“表哥，你也来逗我玩？你们一家都喜欢演戏么？”
“嘿嘿，你看到庄园西边那个营地了吗？”老霍夫曼知道勒内尔不信，决定带他看一些“干货”……
“怎么了？”勒内尔好奇地随着老霍夫曼去了马林那400手下驻扎的营地……
看到老霍夫曼和马林走过来，原本还在休息吃饭的400手下，纷纷起立，举起右手，行了个罗马军礼：
“嗨，男爵大人！”
马林也矜持地回了个举手礼：
“稍息，士兵们！不用管我们，我们只是来看看，你们继续吃饭吧。”
“是，大人！”副将施瓦茨立刻回道。
虽然，私下里，大家都称呼马林为老大，但在人前，还是要称呼为“大人”的。
勒内尔看着动作整齐的400战士，吃惊地长大了嘴巴：
“表哥，你这是要造反吗？聚集这么多士兵……”
“勒内尔，都跟你说了，这是马林的手下。这些人，都是陪他去意大利战场的，都是功勋士兵。”
“真的？”
“废话，我啥时候骗过人？”老霍夫曼有些不乐意了。
勒内尔骑士想了想，他这个表哥从来都是个古板的人，还真没骗过人……
然后，他虎躯一震，再震，接着狂震……
“小马林，你……你……真的是男爵了？”
“那还有假？”马林无奈地说道。
然后，勒内尔开始围绕着马林，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像是在观赏大熊猫，又像是在看吉祥物……那眼神，看得马林很不自在……
而老霍夫曼，则在一边昂着头，得意地哼哼着……
……
不止这一次，勒内尔走后，老霍夫曼又请来了和他交好的很多骑士。甚至，一些只是点头之交的骑士，也请来了。目的嘛，自然是炫耀了……
然后，悲催的马林，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出来充当吉祥物，给那群满身肌肉的德意志壮汉骑士们强势围观。更悲剧的是，有时这帮家伙还会动手捏一捏马林，感受下捏男爵是啥滋味……
第五十九章 荒凉的古堡
当了一个月的“吉祥物”之后，老霍夫曼也没啥同一档次的朋友可以显摆的了。于是，他就同意马林离开了。
马林赶紧逃也似的，带着手下人马，骑马赶车，前往尼德兰地区……
骑马的速度显然不是步行能比的，而且马林等人是一人双马的配置，拉车的马匹，也是一车三马，效率极高。所以，三天后，马林就带着大部队，抵达了和特塞尔岛隔海相望的海边小港登海尔德。
登海尔德离特塞尔岛最南边的小港口特霍伦彻渔村，仅仅4公里远。但是，登海尔德目前还不是一个港口城市，而是一个大一点的渔村，有一个小渔港而已。
若是载人，这些渔村的小渔船，倒也轻松地能把大家运到对岸去。可是，马林带了1030匹马和几辆大型马车，小渔船装不了。因此，马林不得不派人骑马去附近的重要海港阿姆斯特丹，雇佣了几艘大船。
就这样，等了四五天，马林这一行人，才搭乘阿姆斯特丹雇来的大船，在特霍伦彻渔村登岸。
登岸后，马林派人召集了当地的村民，找了个会讲当地方言的商人（这年头商人也不容易，得学会说多种方言），帮忙大声宣布了自己成为新的特塞尔男爵领的领主的事实，并出具了皇帝颁发的羊皮文书和印章。
面对马林手下400如狼似虎的战士，村民们还有啥想法？于是，他们向马林宣誓效忠，并表示，愿意上交赋税。
考虑到1495年快要结束了，而明年春季，北海的鱼汛才会开始。于是，马林要求，明年春季开始征税。
然后，马林继续带人北上，抵达特塞尔岛的行政中心——登堡……
让马林失望无比的是，他没有见到想象中威武雄壮的城堡，而是，见到了一个荒凉的古堡……
是的，荒凉的古堡……
这座城堡很小，和前世马林在微博上看到的那些欧洲城堡的照片完全没有可比性。当然，作为旅游景点的那些个城堡，不是国王住的，就是公爵伯爵住的。而登堡，严格算起来，只是当年荷兰伯爵的一个行宫而已。所以，这座城堡，大小也就是两三个别墅的样子。充其量，算是个豪华的乡间别墅。只是，比别墅多了高大坚固的围墙而已。
而在古堡周围，则稀稀拉拉地散落着一座教堂和若干民居。看起来，登堡只是个人口较少的小镇而已。
马林带着大军进入小镇中时，引起了巨大的恐慌。人们纷纷逃回家，关上房门，然后通过门缝观望马林的部队。
在中世纪的欧洲，军队经过小镇，然后抢一把，那是很正常的事情。甚至，杀个人，劫个色也稀松平常。所以，镇民们，也很害怕，自己会被抢劫甚至杀害……
马林没有理会这些镇民，而是直接跑去教堂，和当地的几名神父寒暄了下，顺便，打听了岛上的情况。
登堡教堂的主事者是一名辅理主教，负责全岛的传教和宗教仪式的主持。实际上，特塞尔岛很尴尬，这个地区面积不小，但人口却很少。若是派一个地区主教来，有些大材小用。而派司铎（神父）主掌这一地区的宗教，又不太合适。于是，乌德勒支大主教，干脆排了一名不受宠的辅理主教（位低于助理主教，助理主教有继承地区主教的权利，辅理主教没有），来管理岛上的几百教徒……
是的，岛上只有几百人……
根据达利安辅理主教的介绍，目前，特塞尔岛上人口稀少。之所以如此，主要还是因为交通不便。
这年头，没有飞机，也没有轮船摆渡。所以，特塞尔岛和大陆上来往非常不便。岛上的居民想要去大陆，必须搭乘渔民的渔船。
但是，渔船不是经常去大陆那边的。一般，渔民们要去卖咸鱼了，或者去采购了，才会出动渔船。而岛上的农民和牧民，只能搭顺便船。
平时，因为运输不便，岛上的物价都要比陆地上贵不少，除了岛上本身就出产的海鱼、黑麦和羊肉外……
因此，虽然有不少人移民到岛上过，但大多数人后来又搬走了……
眼下，整个特塞尔岛，一共只有一个城镇——登堡，有200镇民。城镇以外，有德瓦尔、德科赫和德科克斯多普三个村庄，以及特霍伦彻和奥德斯希尔德两个小渔村。总共人口，只有800多人。
岛上的耕地，更是让马林失望，只有1000尤格拉姆。另外，有不少草地是用来放羊的。
倒不是说，岛上能开垦为农田的土地只有1000尤格拉姆。而是，岛上人少，只能种植这么大面积的田地。要是田亩多了，劳动力根本不够用。甚至，因为劳动力不够，岛上1000尤格拉姆的耕地，每年只耕作一半，另一半则休耕抛荒。
而且，岛上的200尤格拉姆的田地，属于岛上的教会财产。其余800尤格拉姆，则分属三个家族——科林家族、马希尔家族和罗尼家族。
只不过，这三个家族在陆地上也有大量田产。对于特塞尔岛上的田产，他们其实不太上心。因为，岛上的事务，因为交通不便，管理起来太麻烦了。
“达利安主教，那这三个家族愿意出售自己的田地吗？”马林想了想，决定把那三个家族不重视的土地买下来。自己身为领主，若是没有田地，那就成了笑话了。
“您已经是领主，当然可以这么做。而且，您可以用底价向这三个家族购买。因为，名义上，您才是这个岛屿的主人！”达利安辅理主教很友好地建议道。
对于特塞尔岛成为独立的男爵领，达利安辅理主教是非常欢迎的。为什么？因为有男爵把这个岛屿当做领地了，肯定会好好经营，甚至招募流民一起开荒。到时候，岛上人多了，他这个辅理主教，就可以荣升为真正的地区主教了。而且，人多了，教会的“什一税”也就多了。
在欧洲中世纪，教会可是拥有向百姓征收什一税的特权。这个特权，直到现代，依然有残余。只不过，在新教国家，这个税收，后来被政府接收过去。
根据达利安辅理主教的建议，马林决定花钱购买岛上的三个农业村庄和几个牧场的土地所有权。而据达利安助理主教的估算，岛上三个农业村庄和几个牧场的土地，总价值也不过1万几千金币。这对于土豪马林来说，完全是小菜一碟。
然后，马林带着400手下，来到了荒凉的古堡——登堡……
只见这座古老的城堡里面布满了灰尘，只有镇上的治安官时常派人来清理下门面。至于城堡内部，一直都是锁着的。里面灰尘的厚度，脚踩上去就是一个坑……
而城堡里的木制家具，很多一碰都散架了。明显，都被腐蚀坏了……
“妈蛋，科勒，明天你去找人把城堡打扫一遍。记得，让大家戴口罩，这灰扑扑的，真难受……”
因为城堡太脏，马林不得不命令手下，在城堡附近安营扎寨，先在帐篷里住几天。至于马林自己，则在达利安辅理主教的邀请下，住进了教堂客房里……
第六十章 土坯房
第二天一早，科勒在附近，征发了很多居民，命令他们来帮忙打扫城堡。在农业社会的中世纪，一到冬天，大部分人都是无所事事的。尤其是种地的农民，冬季更是没事干。
马林让科勒到附近几个村庄，征发了200农夫，帮忙清理城堡，同时，清理和打扫街道。至于报酬，是没有的。因为，中世纪的欧洲，农闲时帮助领主干活，那是义务。
科勒这个狗腿子，欺负起农奴来，毫不手软，尽显恶奴本色。倒是马林不好意思，在科勒驳回了他的支付工钱的意见后，给农夫们提供了免费的午餐。
鬼知道那些农奴们怎么想的，马林只是给他们提供了免费的午餐而已，他们就欢呼无比，对马林感激万分了。
原来，在中世纪的欧洲农奴眼里，劳动力是不值钱的。而食物，却是珍贵无比。一个三口之家的农奴家庭，如果男人的吃饭问题让马林解决了，他们家相当于当天少了一张嘴吃饭，而且是最能吃的那张嘴。省下来的粮食，完全可以让老婆孩子吃饱。这就是中世纪的农奴们，简单而又让人心酸的逻辑……
马林从没想到，世上有这么悲剧的人。仅仅提供一顿午饭，就能让他们开心的。心一软，他又让科勒给干活的农奴们，除了每天中午提供一块黑面包，还允许他们晚上回家的时候，带半块面包回去。这个决定，又让农奴们欢呼不已，只觉得遇到世上最好的领主了。马林非常无语——别的领主，得坏成啥样啊？
在农奴们干活的时候，马林也必须做些别的事情。首先，他派科勒去阿姆斯特丹，购买一批新的家具回来，以及其他物资。
因为，城堡里很多木制家具，都腐蚀坏了，需要换新的。而施瓦茨，则被派去三个村庄，让他们给各自庄园的主人传话，就说自己要购买他们的土地。
事实上，作为自治领主，马林是拥有岛上的土地权的。若是平民的土地，领主甚至有权直接剥夺。但三个庄子的主人，都是居住在陆地上的贵族，不好用强的。但是，用比较低廉的价格，强行赎买，却是可以的。能给钱，都算很给面子的了。因为，这三个庄子主人，虽然是贵族，但也只是爵士（和骑士平级），都不算世袭贵族。马林肯给足底价，已经算给面子了。要知道，岛上的村庄，并不是三家的正式封地，而是后来购买的。不是正式封地，当地领主就有权强行赎买。
三个庄子的主人，都住在登海尔德附近。他们在陆地上，另有庄园。对于特塞尔岛上的庄子，他们也觉得有些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如今，新的领主马林愿意收购，他们也算甩包袱了。岛上的农庄，因为地理位置偏僻，没人愿意去管理。所以，三个庄子的管理都很混乱，产出都不高。甚至，因为“天高皇帝远”，岛上的管事还出现了贪污的现象，导致庄园上供给主人的产出，比较得低。
马林派施瓦茨和他们谈判，而施瓦茨，为了给对方的代表压力，带了400全副武装的弟兄跑去压阵，吓得三家代表不要不要的。然后，施瓦茨就用了1.5万金币，把岛上属于三家的农田和牧场，包括农奴们的“组织关系”，全部买了下来。这个价格，绝对是底价了。但马林不和他们讲理，以势压人，他们也没办法。毕竟，这个岛屿，现在可是马林的地盘。
就这样，整个特塞尔岛，除了教会拥有的200尤格拉姆的土地不能动，其他耕地、牧场和荒地，全部属于马林了。
至于两个渔港的渔民，他们的赋税，除了教会的什一税，其他赋税，也不需要跑去登海尔德缴纳了，直接交给马林就是。事实上，他们上交的所谓赋税，就是咸鱼干，也可以缴纳部分鲜鱼，全看马林的要求……
科勒很快回来了，他带回了上百件大小家具。同时，带回了一批泥瓦匠和建筑材料。
首先，城堡内的墙壁，马林让泥瓦匠们都涂上了石灰。这样，雪白的墙壁，显得亮堂。然后，马林让他们重修了下水道和厕所，并开始建化粪池。这样，城堡里就绝不会出现臭味。
而后，在城堡北边的草地上，马林兴建了一排排的马厩，安置手里的1030匹马和几头拉车的牛。
最后，马林发动民夫们，给他手下的400战士，用泥土，建了一批土坯房……
这土坯房，还是马林前世老家那边，村口的孤寡老人周大爷住的。当初，周大爷的土坯房翻新，马林还去帮忙了，看过大伙是怎么建土坯房的。
土坯房的建造很简单，就是用随处可得的泥土，里面放入当做“筋骨”的茅草、稻草等，搅拌起来，类似钢筋混凝土的感觉。而那些茅草，就是其中的“筋骨”。
然后，大家用两块木板竖立起来，两面夹着，往里面填充掺杂了茅草的泥糊糊，压实了。等夹板里的泥土差不多干了，再撤去夹板。这样，一面厚实的泥土墙就建成了。等建好后，还升起火堆，把墙壁烤干了。而且，这种泥土里掺杂了茅草当筋骨的泥土墙，还挺结实。至少，刮风下雨绝对没事。
并且，土坯房住着，在没有空调的时代，还挺冬暖夏凉的……
战士们开始很嫌弃这种泥土搭建的房子，但是，马林让他们住进去试了几天，他们反倒是爱上了这种成本低廉、修建快速的房子。
其实，马林也是没办法才用的这招。现在可是12月份，是冬天。住在帐篷里还挺冷的，而要修建欧洲流行的石头房子，给400人修房子，那要多少石头啊？
而且，特塞尔岛不产石头，要去岛外购买，再运回来……多麻烦费事啊？而且，时间上也很紧啊……
所以，马林干脆让农奴们帮忙，一起修建了传说中的土坯房，成本低，建造速度快，舒适性好……
然后，马林还按照东方人的习惯，在房屋内都砌上了华夏式的灶台，竖起了简易的烟囱……
但让马林无语的是，欧洲目前貌似不流行烟囱。至少，在中世纪普通老百姓家里不太流行……
据说，烟囱是公元800年前后，由犹太商人、埃及人和叙利亚人从东方引进欧洲的。虽然，几百年过去了，但烟囱在欧洲还是没有完全流行开来。
因为，烟囱的最大作用就是排烟。只有很讲究的贵族和富人家庭，才注意排烟。至于穷人家，没烟囱照样生火，大不了被烟气呛一下呗……很多穷人家，为了防止烟呛，直接建立了半开放式的厨房。这样，生火烤面包时，烟气直接往外扩散掉……
马林组织大家修建了400间三室一厨的土坯房，都没花几个钱。甚至，连床，都是直接用泥土垒起来，然后用火堆烧硬烤干的。
而且，每个床，其实都是一个土炕。在外间，都有一个灶膛，可以往里面放燃料。欧洲目前流行壁炉（其实也是在有钱人家流行，烟囱主要就是给壁炉配备的），但壁炉有个问题，它是在房屋内部烧火的。如果是烧柴火还好，若是烧煤，很容易引起煤气中毒。
而马林引入的东方土炕，可是越冬的神器。东北那嘎子的人，靠着土炕，可以抵抗零下几十度的低温。且在开着窗户的外间放入煤炭等燃料，也不担心土炕房间里煤气中毒。但荷兰地区，最低气温不过零下几度，这还是因为处在“小冰河世纪”的缘故。用土炕，简直就是浪费了。
唯一的问题，就是，岛上没什么树木，缺乏木材。这也导致了，岛上没啥柴火可用。因此，岛上的居民，一般烧干草做饭取暖。同时，也会去登海尔德那边购买些柴火回来。当然，去陆地上购买柴火的，一般是教会这样的有钱的势力。毕竟，教会里可是有壁炉的。而教士们，总不能在壁炉里烧干草吧？多没档次，还是烧木柴比较正规……
“我是不是该从家里的煤矿进一些煤炭来当燃料呢？”马林托着下巴想到。
霍夫曼庄园的煤矿储量不小，且煤炭品质优良。但是，在中世纪这个年代，煤炭用途很窄。这也导致，煤炭销路不好。而庄园煤炭的最大且唯一的客户，就是之前马林在家时搞定的。
但是，维金斯商会从霍夫曼煤矿的采购量也是有限的。平均下来，维金斯商会，每天只从霍夫曼煤矿购买100查尔特隆的煤炭。而一查尔特隆煤炭，利润只有1个先令多点。平均下来，霍夫曼庄园每年不过从煤矿上赚到2800马克左右。
马林从自家煤矿买煤，不但解决了自己燃料短缺的问题，也算便宜了自家人。可问题是，如何把煤炭从霍夫曼庄园运到特塞尔岛……
马林自己是没有船的，也没有水手。而把煤炭从霍夫曼庄园运到特塞尔岛，走水路明显是最明智的。因为，水路运输成本低，经过的税卡少（这是很重要的理由），而且，运货量大。
把煤炭装船，运煤船可以沿着鲁尔河向西，进入莱茵河。然后，通过莱茵河抵达出海口，再沿着尼德兰西海岸北上，抵达特塞尔岛。
这一整套下来，不但要有船和熟练水手，还得有熟悉路线，并懂得避开税卡的领航员。这些，马林统统没有……所以，马林决定找人合作……
第六十一章 回家过圣诞
一眨眼，马林来到特塞尔岛已经二十多天了。而1495年得圣诞节，到来了……
之前离开霍夫曼庄园的时候，马林就和便宜爹妈保证过，会回家过圣诞节和新年。所以，在12月23日早上，马林不得不准备出发回家。
当然，特塞尔岛的事务也要紧。所以，马林留下了施瓦茨管理那群皮猴子，并让科勒拨款，去大陆上买了几头肉牛来，杀牛做牛肉，给这群饭桶吃。毕竟，这群家伙圣诞和新年不能和家人一起，也得安抚下他们。至于派人去接他们的家人，那得等到新年后了。
然后，马林带着卡恩、科勒、绍尔和加兰德四个人，每人一人三马，加紧向霍夫曼庄园赶去。
一人三马可不是盖的，都是法国产的优质马，耐力都很不错。马林和卡恩等五个人，每人骑了一匹战马和两匹挽马。为了节省重量，马林和随从们都只穿了三分之二胸甲，带着铁盔。另外，配备一把骑兵轻剑。这样，马匹承受的重量就能轻很多。只有卡恩这个二货，嫌骑兵轻剑不顺手，带上了他心爱的狼牙棒……
五人紧赶慢赶，终于在25日早上，赶回了霍夫曼庄园。可惜，刚回来就挨骂：
“你这熊孩子，回来的这么晚，为啥不在昨天回来？都错过平安夜的弥撒了！”老霍夫曼不满地训斥道。
“哎呀，不是忙吗，岛上很多事情都要我操心。那个城堡，里面灰尘都几寸厚了，里面家具也都快烂了。我忙里忙外的，还派人去阿姆斯特丹购买家具，花钱又花功夫，累死人了。”马林可不乐意挨训，于是转移话题。
“哥哥，你的城堡漂亮吗？”安妮探出头来问道。
“嗯，还行，现在彻底清扫了一遍，还刷了石灰，看上去还算清爽。”
“石头结构的还是砖头的？”老霍夫曼被转移了注意力，问道。
“纯石头结构的，毕竟曾经是伯爵的行宫，虽然不大，但很牢固。”
“也对，要是砖头结构的，上百年下来，估计都要塌了。”
“好了，孩子骑马回来，一定累了，先去洗个热水澡，然后休息半天再说。”玛丽夫人出来解围道。
现在，霍夫曼家族的人，都爱上了洗澡。就连庄园里的农奴，也爱上了洗热水澡。不过，他们买不起大橡木桶，建不起专门的浴室。玛丽夫人想了想，干脆建了6个专门的小单间浴室，每个浴室里一个大橡木桶，开放给大家用。另外，还弄了个烧火的开水房，大量供应热水。至于烧热水的燃料，自然是霍夫曼庄园出产的多余的煤炭。这玩意，在霍夫曼庄园完全不值钱。
而且，受到马林的劝说，全家人现在不再喝生水，而是只喝煮沸的井水，健康得到了保障。
洗了个澡后，马林回自己房间倒头睡了半天。至于卡恩和科勒几个，则是在洗完澡后，由阿德勒安排住处去了。
下午马林是饿醒来的，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三点，马林赶紧去找吃的。于是，他走进厨房，打开柜子，找到了一块比较高级点的黑面包，啃了起来。但是，光吃面包会渴。所以，他招呼佣人帮忙热一壶牛奶。
中世纪的人很不卫生，牛奶竟然喝冷的，也不怕闹肚子。马林可是个现代人，不敢对自己的健康不负责。所以，他果断地选择喝热牛奶。
吃喝完了，马林就跑去客厅，陪着霍夫曼夫妇说话。而阿德勒，则开始虚心地请教马林带兵打仗的知识。
马林瞥了瞥阿德勒：
“大哥，你学带兵打仗做啥？安心当你的煤老板不好吗？有吃有喝的，多自在！”
“这不是想着建功立业嘛……”阿德勒不好意思地说道。
“可别，战争可不是好玩的啊，会死人的。你弟弟我是被逼得没办法，毕竟18岁了要被赶出去，所以才赌命去打仗的。你有继承权，吃饱了撑的去打仗？”
“可你不也立功挣了个男爵的爵位回来吗？”阿德勒不服气地说道。
“拜托，老大，我那是运气好，碰到了急着撤回国内的法国人，人家根本不想打。若是他们想拼命，我这条命也许就交待在意大利了，你以为战争那么美好啊？”马林没好气地说道。
当然，他说的也不准确，他是知道了法国人无心恋战，且忙着逃跑，才有胆量去伏击法国人的。
事实上，马林也怕死。所以，他选择了在山坡上伏击法军，没有在山下列阵阻挡法国人。若是在山下列阵和法国人死拼，马林有5成的把握可以支撑到意大利联军到来。然后，查理八世也跑不掉。
可是，如果那样做的话，马林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战死。毕竟，为了求活路，法国人也会不要命地冲击防线的。即使最后胜利了，马林自己却可能战死。即使他不战死，手里的1100人，不知道能活下来几个。而且，当时他也不敢保证，手下这群没见过血的新兵，是否能有胆量和法军血拼到底。所以，他才选择了最保险的山坡上伏击的办法。
甚至，马林当初也没想到法国人会有4000人投降。原本，他只打算俘获个几百名掉队的人的。即使俘虏几百个法国骑士，也能算得上天大的功劳了。因为，意大利联军2万人，也才打死1000法军步兵。最终，他没想到自己俘虏了那么多法国人。还有，大批的战马。那战利品多的，连马林自己都害怕。所以，他果断逃跑了，害怕被意大利联军黑吃黑。
回想起来，马林也有些后怕。法国人派人强行登山以及用人命趟开一条血路的情形，还在他脑海里。如果自己当时选择正面阻挡，没准就会被拼命的法国人弄死了。
马林的话说完，客厅里突然气氛有些闷。因为，战争的确不是一个轻松的话题。还好，两个弟弟和安妮妹妹三个小鬼冒出来制造气氛了：
“马林哥哥，马林哥哥，我要礼物，圣诞礼物！昨天你没回来，早上没往我的袜子里放圣诞礼物，我们很不开心！”
“对，很不开心！”三小拼命点头，把大家都逗乐了。
“哎呀，圣诞礼物……”马林有些尴尬，他光想着回来过节了，没想过给弟弟妹妹们准备礼物呀……
科勒倒是帮他带回了一袋金币，可是，光有钱，在圣诞节这天，也买不到东西啊。因为，圣诞节，那些店铺都是关门的，大家都过节去了，谁做生意啊？
“咳咳，西蒙、艾伯特、安妮，你们喜欢金币吗？”土豪马林没辙了，决定撒金子玩……
“金币？和妈妈给的芬尼银币哪个值钱？”安妮吮吸这手指，歪着脑袋问道。
“汗……当然是金币值钱啦，一个金币，值60个芬尼呢！”
“哇哦，好多钱啊，哥哥，我要金币！我要金币！”
“对，好多好多！”西蒙和艾伯特也纷纷助攻。
“好吧，这是哥哥送你们的。”马林从怀里掏出一把金币，分给弟弟妹妹们。那土豪的赶脚，连阿德勒也很羡慕。
要知道，阿德勒虽然是庄园的继承人。可是，继承人还在等待继承，而且还是未婚。现在，阿德勒还是从玛丽夫人那里领“零花钱”呢，每天4个芬尼，只够买酒喝的。
但是，马林当然不会给阿德勒金币了，只有弟弟向哥哥要礼物的，哪有弟弟给哥哥的？
晚上，霍夫曼家的餐厅里，玛丽夫人亲自做了一桌的“大餐”。但是，这桌“大餐”让马林直皱眉头。
为啥呢？原来玛丽夫人把苹果煮着吃，却把卷心菜拿来生吃……这……这是典型的中世纪欧洲做法啊……不过，大冬天的，能弄到苹果和卷心菜，估计花费不小……
“妈妈，我不是教您中餐做法了吗？为何还做这么难吃的？”马林不满地说道，弟弟妹妹们也纷纷点头助攻。
“今天是圣诞节，是欧洲传统节日。传统的节日，当然要用传统的做法！”玛丽夫人严肃地说道。
“好……好吧……”马林垂头丧气地用叉子叉了点煮熟的苹果放进嘴里。放眼桌上，也只有烤乳猪这道菜算是正常点的了。但是，烤乳猪被弟弟妹妹们霸占了。马林又不好意思和小孩子抢，只能郁闷地吃着煮苹果，生的卷心菜，他才不去碰……
第六十二章 煤球
第二天早上，马林和老霍夫曼谈起了从家里煤矿购买煤炭的事宜。对此，老霍夫曼自然不反对。但在价格上，双方倒是有分歧。
倒不是说老霍夫曼嫌马林给价低，而是嫌高了。老霍夫曼觉得，既然是儿子要，自然不会想到赚钱。于是，他提出1查尔特隆煤给1个先令的运营成本费就可以。但是，马林不差钱，也想帮衬家里，则提出了2先令每查尔特隆的市价。
父子俩争来争去的，最后，还是玛丽夫人拍板——按照父子两人的折中方案，1.5先令每查尔特隆来。这样，家里多少赚点，而马林，也可以省不少钱。
“马林，你要煤炭干啥啊？”玛丽夫人好奇地问。
眼下，欧洲人流行烧柴火，并不流行烧煤炭。尤其是，欧洲的壁炉，都流行烧柴火。烧煤炭的，嗯，家里容易毒死人……也只有冶金行业等特种行业，才会大量用到煤炭。
想到煤气中毒，马林立即提醒家人：
“老爸，老妈，记得不要在紧闭的房间里烧煤炭啊！”
“为啥？”玛丽夫人好奇地问。
“我老师说的，说煤炭在紧闭的房间里燃烧，容易产生有毒气体，导致人窒息而死……”
“啥？是这样的？”大家都被吓到了。
说起来，霍夫曼庄园现在做饭，都改烧煤了。甚至，玛丽夫人都有用煤炭取代木材作为室内的壁炉的燃料的计划呢。如今，被马林一说，玛丽夫人被吓到了。
“千真万确，弟弟妹妹们还小，千万别在他们呆的房间内烧煤炭，避免出意外。”
“嗯嗯——”玛丽夫人赶紧点头，没什么比孩子的安全更重要的了。
“对了，马林，你能想办法解决下煤粉的问题吗？”
“煤粉？”马林表示不明白。
“就是挖出来的粉状的煤炭啊！”
“这个有问题？”
“当然了，现在人烧煤都烧块状煤。粉末状的煤炭，因为老是烧熄灭了，所以不受欢迎，卖不动。维金斯商会的人，也只要块状煤……”
听到老霍夫曼的抱怨，马林有些想笑。事实上，粉末状的煤炭，比块状煤燃烧更完全，和空气接触面更大。
但有个关键的地方在于，这个时代的人烧火的方式。比如，后世燃煤，会把煤粉，吹进炉膛。所以，煤粉燃烧得很完全，热值很高。
但是，这个年代的人，烧煤那是用铲子铲进去的。一铲子下去，煤粉甩进炉膛里，容易遮盖住原本正在燃烧的煤。而煤粉遮盖住原先燃烧着的煤的话，容易隔绝空气，造成正在燃烧的煤炭熄火。
而煤块则不一样，煤块和煤块之间，是有很大空隙的。所以，铲一铲子煤块进去，原先燃烧的煤块，和新加进去的煤块之间，有着很大的空隙。因此，毫不担心煤炭会熄火。
所以，古代人更喜欢煤块，不喜欢煤粉。即使是现代，煤粉也需要有专业的鼓风机，吹进炉膛，方能充分利用煤粉。
而在民间，老百姓还是习惯用煤块。但煤矿里采出的煤炭，有很多是煤粉。于是，大家就想了个办法——把煤粉加工成块状。
于是，煤球就诞生了。煤球是煤粉加水和加黄泥搅拌后，制作成的球状煤块。这样一来，煤粉变成了块煤，又可以方便地燃烧了。
当然，还有一种更高级的方式——蜂窝煤……
煤球燃烧，因为接触面不够，所以燃烧利用率低，甚至燃烧不太完全。而蜂窝煤的出现，则是让煤炭燃烧的效率大大提高了。
一块蜂窝煤上，有十几个孔。这些孔的孔壁，都是煤炭和空气的接触面。蜂窝煤大大提高了燃烧效率，也使得煤炭的燃烧程度提升了。因为，煤球经常燃烧不完全，导致燃料浪费。
马林觉得，蜂窝煤这玩意，虽然好用。但是，自己没必要推广啥蜂窝煤。这东西，自家用用就得了。而卖蜂窝煤，又不能比煤球贵多少。自家现在土豪，没必要追求燃烧效率，浪费点没啥事。
所以，马林直接让老霍夫曼，采用他前世看到的古老的“摇煤球”的办法，把煤粉加工成煤球，拿出去卖。
至于如何摇煤球，这事容易，马林亲自给工人们展示了“摇煤球”的技术。就是先把煤粉、水和黄泥混在一起，搅拌成糊糊。然后，切块，放在木筛里摇啊摇，摇成乒乓球的样子后，就拿去晒干。然后，煤球就做好了。
做煤球技术简单，只要派足够的人手，就能量产煤球。虽然没有后世机器压制的效率高，但也算废物利用了。至少，占了煤矿产量一小半的煤粉，有了用途不是。
事实上，霍夫曼煤矿对于煤粉的难题，并不是特别的感到麻烦。因为，维金斯商会需要的煤炭数量有限。这也导致，霍夫曼煤矿不急着处理那些煤粉。
但是，随着煤矿挖煤的数量越来越多，堆积起来的没人要的煤粉也越来越多，都快成小山了。所以，出于处理掉这些碍事的煤粉的想法，老霍夫曼才向马林咨询办法的。
没想到，马林还真有办法。但实际上，更好的蜂窝煤技术马林都没透露出来呢。只是，马林觉得做蜂窝煤比较麻烦。
因为，蜂窝煤的12个孔，都必须一致。否则，上下两个蜂窝煤的孔就不能对齐了。这样，就影响燃烧了。
而12个孔对齐，在这个年代，是很难的。除非，是一个模具里出来的。可是，这个年代没有机器压制蜂窝煤，只能靠人工使用模具一块一块地压。
而新制造出的模具，孔眼未必和另一个模具的孔眼对齐，无法达到统一标准。所以，嫌麻烦的马林，干脆先放出通用性高的煤球技术，也算帮家里解决一个难题。
事实上，煤球技术真的不算啥技术。若是欧洲人使用煤炭久了，应该很容易想到。但是，欧洲人对于煤炭的应用时间不长。就算现在，欧洲的钢铁工业，还在大量使用木炭呢。煤炭应用少，时间也短，就没多少人去研究如何应用煤粉了……
而且，在听了矿上的探矿师的报告后，马林又砸钱，买下了霍夫曼庄园边上2000英亩的丘陵地区。
据探矿师所讲，霍夫曼庄园的煤矿，其实是边上丘陵地带地下的那个大型煤矿的支脉而已。
马林现在是土豪，既然煤矿主脉知道在哪，还能放过？所以，钱砸下去，丘陵就到手了。也不贵，只有两千金币，平均1英亩才要1个金币。因为，这片丘陵又不能种地，草都长不好，根本不值钱。而马克伯国的官员，又不知道这片丘陵地下埋藏着大煤矿……再说了，霍夫曼家族卖煤，也是纳税的……
第六十三章 煤球我包了！
接下来几天，除了新年那天，其他时间，老霍夫曼组织庄园里的农奴们，一起来摇煤球。冬天的农奴们本就没啥事，老霍夫曼给了工钱，他们自然乐呵呵地帮忙摇啊摇，摇到外婆……
于是，等年后的时候，霍夫曼庄园堆积了很多的煤球……
不过，当年后维金斯商会的运煤船抵达后，老霍夫曼向他们推销煤球的时候，却被拒绝了……
人家拒绝的理由也很简单清楚，首先，他们在听了老霍夫曼的推荐后，就询问煤球里面都是啥。当维金斯商会的代表听说里面含有一定数量的黄泥的时候，果断拒绝了老霍夫曼。因为，他们认为，煤球里掺杂了黄泥，而且掺杂数量不明。所以，煤球已经算不上上等煤了。
而这个年头，煤炭本来就难卖。你再在煤炭里掺杂黄泥，谁肯要啊？所以，维金斯商会拒绝了收购煤球，只收购原煤煤块。
对此，老霍夫曼也是毫无办法。毕竟，有没有是你的事，要不要却是买家的事。
此时，马林正好还在家里没走。于是，他就插嘴道：
“父亲，把煤球都给我吧！”
“啥？”
“煤球我包了！”
“可是，人家说这个煤球质量上可能达不到上等煤的标准啊……”老霍夫曼有些犹豫，他不想坑儿子。
“没事的，我只是用来烧火取暖，用不着质量太高级的。而且，咱家煤球掺杂的黄泥也不多，质量还不错了。况且，1.5先令每查尔特隆，实在不贵。”
“那倒是……”老霍夫曼是个典型的古板的日耳曼人，不屑做以次充好的混账事。再说了，要是给儿子供货，那就更不能了。
马林也拿出煤球，放进自家庄园里的铁匠铺的炉子里试了试，发现区别不是很大。当然，也可能是他看不出来。至少，表面上看，煤球和煤块区别不是很大。
根据老霍夫曼的说法，煤矿上煤块和煤粉的产量比是2比1的样子。也就是说，每天矿上会产生50查尔特隆的煤粉。而德意志内陆地区人工工资很低，找人来把煤粉摇成煤球，也很简单，成本也低。
只是，马林在考虑——我要那么多煤球，能做啥……
50查尔特隆煤球，差不多相当于75吨煤。而且，这还是一天的产量。一年下来，可就是2.7万吨。马林自己，无论如何都消化不掉的。
所以，马林必须想出办法，解决这2.7万多吨煤的去处。或者，他也可以试试对外推销……
煤炭的价格是比较低的，和现在流行的木柴没法比。要知道，在市场上，一查尔特隆煤炭才卖4到6个先令。而同等质量的木柴，则要卖到8个先令左右。
这是因为，煤炭燃烧后，会产生不太好闻的气味（主要是煤炭里含硫等物质）。而木柴燃烧则没这些情况。而且，现在欧洲森林分布很广，有木柴，干嘛要用煤炭？并且，煤炭燃烧，不像木柴燃烧那样火苗蹿老高。所以，古代人认为，煤炭不如木柴好用……
但实际上，煤炭的热值，比木柴高太多了。正常情况下，无烟煤的热值，是木柴的二倍多到三倍的样子。
即使煤球掺杂了黄泥，以及燃烧不完全，但热值是木柴的两倍，还是不成问题的。总之，燃烧煤球绝不亏本就是。
那么多煤球的用途，马林一时还想不到。但是，煤球毕竟是燃料，总有它的好用处。而且，煤球燃烧过后的煤渣，还可以用来铺设煤渣道路，下雨天也可以不怕泥泞。
而且，前世马林看过新闻，貌似煤渣还可以用来制造水泥或砖头，或者代替砂石，作为骨料和水泥进行搅拌混合。
总之，煤球绝不缺乏用途……
只是，大量使用煤炭，这个空气绝对好不了啊……
还有就是，如何把煤球运到特塞尔岛上去，也是个很大的问题。要知道，马林现在手里除了钱，就只剩那400个憨货大头兵。他手里没船，更没有水手和领航员等人才。
所以，如何把煤球运到特塞尔岛，也是个问题……
不过，马林之前就想到过，和人合作。比如，雇佣别人的船只运输。
但是，马林也担心一个问题。那就是，别人的船，终究是别人的。别人有空的时候，可以帮你运煤。若是别人没空，就没人给你运煤了……
所以，发展属于自己的运输船，还是很有必要的。但是，首先，马林现在没船没人，不和人合作也不行。
正好，维金斯商会的代表还在……
然后，马林就和维金斯商会的人达成协议，租用一艘“大型”（在内河中算大型）的内河运输桨帆船，负责把煤球运往特塞尔岛。这种大型内河船，一次能装运100查尔特隆煤炭，在内河中，的确算是大家伙了。
马林特地租用了一艘维金斯商会闲置的大船来运煤球，并且，马林还安排科勒，担任第一次运送煤球的押运者。
实际上，马林真正的用意，就是挖角这艘船和这艘船上的船长和水手……
要让马林自己买艘船，也不是买不起。但是，熟练的水手的培养，那就很慢了。也许，要好几年才能培养出熟手来。而合格的船长，更是难找……
马林不想等，于是决定挖别人墙角。正好，维金斯商会的商船，据说出船率也不是很高，总有部分商船很难获得运输机会。
这种情况，除了欧洲经济不太景气外，还有亲疏有别的关系在内。比如，有些和高管关系好的，得到的任务也就多，拿到的报酬自然多。而和高管关系差的，当然很难拿到业务，全船人自然过的艰难了。
马林这次特别提出要找一艘平常比较闲的船，就是打算连船带人一起“挖墙脚”呢……
只有有了属于自己的运输船，煤球的运输，才能按时按点地完成，不会拖拉……
而科勒的作用，就是跟船上的人套近乎，想办法拉拢船上的人，方便之后自己动锄头“挖墙脚”……
第六十四章 我们煮盐吧！
赶回特塞尔岛后，马林开始视察自己的领地。这可是1496年新年后，马林首次对自己的领土进行全面的巡视。
在巡视到和陆地隔海相望的特霍伦彻时，马林惊奇地得知，有行商，从渔船上，搬下来一麻袋进口的英国盐，要在全岛销售。
“怎么，咱不是海岛吗？为啥还要进口英国的盐？”马林迷惑不解道。
施瓦茨在这边呆了些日子，倒是恰巧知道点情况，于是回答道：
“老大，是因为英国人柴火足够，可以大规模煮盐。而低地地区（尼德兰地区）缺乏柴火，所以没啥人煮盐。因此，几乎整个低地地区的食盐，都是从英国进口的。”
“哦，这样吗？”马林眉头挑了挑，似乎抓住了什么重点。
然后，马林叫来那个盐商，询问相关事宜。盐商是个犹太人，面对领主，可不敢隐瞒。这年头，犹太人在欧洲没啥地位，尤其是小的犹太商人，经常被领主欺压打劫。所以，他可不敢激怒马林。
“回领主大人，小的这批盐，是在阿姆斯特丹买的，成本是4.5先令每夸特（英国盐零售价是4先令每夸特），运到特塞尔岛，要卖6先令每夸特……”
“6先令每夸特……这么贵？”马林有些吃惊，这可是海边啊。
“领主大人您不知道，这还是在海边，算好的了。要是在内陆一些地区，每夸特盐估计能卖到七八个先令呢！”
“那煮盐岂不是很赚钱？”
“赚钱？领主大人，咱们低地地区，缺乏木柴，不能大规模煮盐啊！据说，英国佬那边木柴很多，所以煮盐多……”
马林笑了笑，他可是知道的，英国人之所以盐价低，其实是因为英国人使用储量丰富的煤炭来煮盐，根本不是用柴火煮盐的。
北海沿岸地区，风雨较多，温度也不高，想晒盐比较困难。你晒很多天，没准一场雨就让你的努力白费了。就像华夏的四大盐场，多半是降水少或者降水有季节性规律的地区，比较好控制晒盐。
至于西北欧地区，属于温带海洋性气候，降水多，温度低，适合晒盐就有鬼了。南欧沿海，其实倒是适合晒盐。因为，地中海气候，夏季炎热干旱，最适合晒盐了。可是，欧洲人目前还不懂晒盐，就连大明，也要等到明末时期，徐光启才推广晒盐之法呢。当然，眼下明朝部分地区大约已经有晒盐的技术了，只是还没推广，煮盐还是主流。
所以，在西北欧这种温暖多雨的地方，煮盐才是很好的选择……
“等等……煮盐……英国人能用煤炭，我为啥不能用煤球？”马林脑中灵光一闪，终于抓住了重点……
“煤球……煮盐……哈哈哈哈……”马林开心地大笑起来。
施瓦茨站在一边，则莫名其妙……
“老大，您在笑啥啊？”
“施瓦茨，我找到发财的门路了！”
“啥门路啊？”施瓦茨只对军事感兴趣，其他方面都很小白。
“咱们要煮盐！”
“煮盐？老大，岛上的情况您也知道的，缺乏柴火啊，怎么煮？”
“你笨啊，你忘了我家里是干啥的了？”
“霍夫曼庄园？”
“对啊，咱家是开煤矿的煤老板啊……”
“您是想……用庄园的煤炭来煮盐？”
“还算不笨，我已经让科勒联系船只了，下一船煤，估计过两天就到。对了，施瓦茨，咱们去选一下煮盐的地点。”
“是，老大！”
然后，马林带着施瓦茨等人，开始在特塞尔岛四周沿海——尝海水……
之所以要尝海水，马林是在尝试岛上四周的海水的咸度。既然要煮盐，肯定要考虑使用含盐量最高的海水来煮。这样，也能节约燃料。
马林前世曾经看到过这样一种说法——煮盐，一担盐，耗费400斤柴禾。
而煤炭的热值是柴禾的两三倍，所以，煮一担盐，最多要200斤煤球。而一担盐是120斤的样子，折合4.7夸特。可是，200斤煤球才几个钱？一查尔特隆（1.5吨）才不超过4个先令。折算下来，200斤煤球，最多3.2芬尼。可是，4.7夸特盐，按照4先令每夸特算，能卖到18.8先令，折合225.6芬尼……
当然，煮盐的人力投入较大，不能只看燃料成本。但即使如此，，使用煤球当燃料，一担盐的成本最多不超过10芬尼。这还是往高了估计的，保守估计的话，最多6芬尼的成本。
这样算的话，使用煤球煮盐，收益估计得达到二三十倍之巨……
“玛德，真是好赚钱啊！英国人靠卖盐，也算能发财了啊。”
据说，汉萨商人，之所以在英国设立贸易站点，就是为了把英国的羊毛卖往佛兰德地区。同时，把英国的“廉价”盐，卖往低地国家和波罗的海。
其中，波罗的海地区，盐价特高。因为，波罗的海是世界上含盐量最低的海。因为周围淡水注入很多，加上温度很低，蒸发量小，导致波罗的海含盐量很低。即使想煮盐，那也极度耗费燃料。
所以，那边的盐价那叫一个高。那边内陆地区的盐价最高时一磅盐能换一只羊，大约是10先令左右。而波罗的海靠海地区，虽然没那么夸张，但英国盐运过去，每夸特盐卖到10先令以上，那是轻飘飘的。
马林吃了很大的苦头，尝了不少海水，终于确定，西海岸的海水，比东海岸的要咸一些。所以，煮盐自然是在西海岸好。
而且，东海岸人类活动频繁，海面污染大。时常还能看到一些垃圾漂浮在海面上。这边海水也不适合拿来煮盐啊。
西海岸西风大，人类活动少，海水相对干净多了，加上盐度高，很是适合煮盐……
不过，把煮盐地点放在上风口，会让下风口受到空气污染。因为，煤球燃烧放出的黑烟，会顺着西北风，飘向东南方向。
马林原本打算在西海岸附近的德科赫设立煮盐基地的，但德科赫下风口就是马林居住的登堡。作为一个重视健康的人，马林最终取消了这个打算。
事实上，特塞尔岛西北角上最适合煮盐。那边盐度最高，海面也很清洁。但是，有个很大的问题。就是，特塞尔岛西海岸和东北一带海岸线，因为潮汐，经常退潮露出浅滩。这也导致了，特塞尔岛，只有南边和东南的特霍伦彻和奥德斯希尔德适合作为港口。
而莱茵河运来的煤，肯定是在特霍伦彻卸载的。所以，马林也必须考虑到煤炭从特霍伦彻到煮盐地点的运输问题。
思来想去，马林最终把煮盐地点，放在了特霍伦彻西北边的西海岸沙滩上。这个地点，把特霍伦彻卸下来的煤炭运过去比较近，方便运输。而且，即使煤烟飘散，在西北风的驱使下，也是祸害特霍伦彻的人，祸害不到他马林男爵大人所在的登堡……嗯，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第六十五章 省柴灶
特霍伦彻西边四公里外，翻过一片低矮的丘陵就是一片狭窄的沙滩。沙滩上的沙子很细，若是搁在现代，绝对是泳装美女“躺尸”晒阳光的好去处。
当然，现在是中世纪，大家都是穿袍子的。别说美女了，男人也不敢脱成那样躺在沙滩上。不然，教堂的神父肯定去“救赎”你这蛇精病的，没准还会把你绑上火刑柱玩“人肉烧烤”……
这个沙滩东边没多远，就是一个小淡水湖，叫霍伦湖的，可以供应生活所需的淡水。
兴建一个煮盐中心，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首先，要选好合适的场地，必须是在海边，海水要足够咸，还要干净，不能有啥污染。
其次，要招收足够的人手。一般来说，一个大盐锅，至少需要两三个劳动力看管。一人专门负责烧火，一人看锅。另外一人，则负责燃料搬运。在煮盐结束后，还要把锅里的盐取出来装好了。
而一个煮盐中心，肯定不能只用一个锅啊，那得架起一大排的煮盐锅。所以，需要的人手也很多。
不但如此，燃料和盐的运输，也是需要大量的人手的。比如，马林在霍伦湖附近海滩上建立的这个煮盐中心，首先要搭建足够多的煮盐灶台。其次，还要给煮盐工人搭建房屋，方便生活。最后，港口特霍伦彻到煮盐基地，还得修建一条平坦的道路，方便把煤球运过去。
虽然，从特霍伦彻到煮盐中心，大约只有4公里多的距离。但是，这条道路的西半段，要经过一片丘陵地区，施工难度稍微有点大。
另外，马林还得派人去大城市里，订购一大批大铁锅和砖头，用于搭建灶台和房屋。至于住房，马林想了想，还是决定使用土坯房。土坯房建筑成本低，而且舒适。此外，建造速度还快。但搭建煮盐的灶台，马林还是打算大量使用砖头和石灰。
因为，他打算使用节能土灶（又叫省柴灶），而节能土灶的高烟囱必须使用砖头砌……
前世，马林的老家在乡下，村里面曾经推广过一段时间的节能土灶。
所谓节能土灶，其实道理很简单，就是把灶膛周围的炉壁，建得很厚，使得灶膛内的燃料燃烧时，能量不怎么向四周外泄。
要知道，普通的土灶，四周就用一两层的砖头，厚度不够。里面燃烧时，炉壁温度也高，能量透过炉壁四处发散，效果和火炕差不多。
但如果把炉壁大幅加厚，灶膛内的火焰热量，就不容易通过炉壁发散出去了。这样，节能灶的能量利用率，就大大提高了。
而且，节能土灶的烟囱要高。因为，高烟囱容易产生虹吸效应，吸走炉膛内的烟气，同时也从进风口自动吸进空气，有助燃烧。
据前世推广省柴灶的技术员所说，省柴灶比老式的土灶，要节约三分之一到二分之一的燃料，而烧灶时间，却节约四分之一到三分之一。
所以，省柴灶是灰常强大的。马林把这项技术用于煮盐，也算严格控制成本了，是资本经营的典范……
为了建设这个煮盐中心，马林决定大肆招募劳动力。因为，岛上劳动力严重不足，而且还要从事各自的职业。所以，马林想要人手，还得去陆地上找。
15世纪末，欧洲在经过了一百多年的恢复，14世纪因为黑死病大量损失的人口，恢复了很多。
原先，不少庄园劳动力短缺。但百年之后，经过几代人的繁衍，很多庄园劳动力开始出现了剩余。
比如，某个庄园的田亩数是一定的，农奴主招募的农奴数量也是恰好的。但是，农奴家庭，未必只生一个男孩。
所以，若非有别的大量需要劳动力的行业，农奴主其实不怎么乐意养活那些多余的男子的。因此，很多农奴的儿子，甚至都无法继承父亲农奴的地位。
这些人，要么去投奔别的新开的农庄，当农奴。或者，去城里当苦力。就算如此，还有很多人很难找到工作。于是，很多人沦为乞丐和流民。胆子大，力气大的，有的去当佣兵，有的当了强盗……
德意志雇佣兵之所以能够发展起来，除了日耳曼民族尚武的传统，也有富余的农奴子弟找不到活干的因素在内。
马林现在，就是要去那些人口嫌多的庄园，招募一批老实肯干的农奴来，帮他煮盐。当然，他们得先帮马林修建煮盐中心的建筑，还有通往特霍伦彻的道路……
为此，马林又跑了一趟，去了德意志地区。他没有在荷兰地区招募人手。因为，荷兰地区的人，口音和德意志其他地区差别太大。
马林会讲德语、拉丁语和弗里西语，却不会讲荷兰语。所以，跟荷兰人交流，马林感觉很费力，都要带翻译的。
貌似，荷兰语和弗里西语都是西日耳曼语，和大部分德语方言无法交流。这也是荷兰地区和大德意志地区离心离德的重要原因之一。比如马林家族所在的威斯特伐利亚地区，虽然口音有别，但说慢点还是可以和萨克森人及奥地利人交流的。但面对荷兰人，德语区的德意志人就有些抓瞎……
为了图方便，马林直接去了鲁尔区老家，招募那些庄园的多余劳动力……
在老霍夫曼的帮忙下，马林很快招募到了500户农奴，跟随他去特塞尔岛上煮盐去……
“马林，你那煮盐的办法靠谱吗？”玛丽夫人担忧地问道。
“当然靠谱，英国人就靠这个赚了很多钱呢！”当他把煮盐的利润悄悄地告诉玛丽夫人后，玛丽夫人也吃惊地长大了嘴巴。
“可是，既然煮盐这么暴利，为何别人不这么干呢？”
“妈妈，不是每个人家都能顺利采购到大量的煤炭的。尼德兰地区缺乏木料柴火，他们烧柴火，都要去外地进口，还不如咱们用船拉煤方便。而且，整个西欧，也就英国和德意志的鲁尔河地区盛产煤炭。英国人已经开始利用煤炭煮盐发财了，鲁尔区的煤炭尚未开发。而我，就是第一个用煤炭煮盐发财的德意志人！”
马林说的一点没错，虽然，使用煤炭煮盐很暴利。但是，欧洲产煤区本来就很少。西欧地区，貌似就鲁尔区和英格兰北部地区大量产煤。别的地方想学这一招，也得有煤炭才行。况且，因为科技不发达（主要是被教廷压制的），很多人都不清楚煤炭热值比柴火高很多呢。
“马林，我的孩子，你真是太聪明了！不过，你得考虑好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销路问题！孩子，你能煮出大量的盐，但是，你得有办法把它们卖掉，才能换来财富啊！”
“那妈妈您有什么建议吗？”
“跟汉萨同盟的商人合作吧，那些汉萨商人，在帝国境内有很多特权。如果和他们合作，你就能大量出货。否则，你的盐是很难卖得动的。而且，你绝对不能和那些汉萨商人为敌。和他们为敌，它们会封杀你的盐的销售！”玛丽夫人很有见识，他知道，汉萨商人在帝国境内，都是横着走的。他害怕马林年轻气盛，和汉萨商人发生冲突。
说起来，玛丽夫人的外婆家，也是商人出身。当初，她的外婆家，曾得罪过汉萨商人，结果，被打压得黯然收场，几乎破产。要不是布洛克家族当年帮忙，玛丽夫人的外公早破产自杀了。也正是因为如此，玛丽夫人的外公，才在布洛克家族灭亡时，冒着巨大的危险，收留了玛丽夫人的父亲，还把女儿嫁给他。所以，玛丽夫人不希望马林也走老路。要知道，汉萨同盟是非常厉害的，他们把持神圣罗马帝国境内很多城市的贸易特权，交的税比别人少，便利比别人多。
虽然，英国和丹麦等国家开始和汉萨同盟竞争，但短期内汉萨同盟还是不会衰落的。汉萨同盟的真正衰落，还要等到荷兰商人的崛起。但荷兰这会还没真正开发呢，安特卫普都没有发展起来。所以，这年头，汉萨同盟还是很牛的。至少，在德意志地区，他们是无敌的。
“我明白了，妈妈，我会小心这件事的！”马林郑重地说道。
之后，马林再度找到科隆的维金斯商会，雇佣他们的船只，把这500户农奴，运往特塞尔岛……
第六十六章 合作
科隆城里，马林再度见到了当初打交道的经理人莱特。
“男爵大人日安，请问有什么为您效力的？”维金斯商会属于汉萨同盟成员，科隆也是汉萨同盟很重要的商业中心。所以，这里的消息比马克伯国灵通得多。因此，马林封爵的消息，很容易传到这里。莱特作为维金斯商会的主管，自然知道马林的身份了。
不过，对于当初那个贿赂自己的少年，摇身一变，成了帝国男爵，还在帝国境内传播着英雄事迹，莱特表示难以置信。
“我是来雇佣船只的，听说，维金斯商会有很多空闲的运输船？”马林开门见山，日耳曼人也不习惯客套。
“是啊，现在经济情况不太好，欧洲四处在打仗，都影响我们商会的生意了。”
“打仗是意大利那边的事，怎么和你们也有关系？”马林感到很诧异。
“男爵大人，欧洲并不是只有意大利才打仗。比如，我们汉萨同盟，和丹麦时有冲突。在英国，因为‘玫瑰战争’，也影响了我们的生意。还有，德意志北部的大贵族们，他们之间也经常发生摩擦。总之，欧洲战火四起啊……”
马林默然，在四分五裂的德意志，贵族间互相攻伐和吞并，并不是什么稀罕事。当然，没人敢轻易招惹汉萨同盟。因为，谁敢和汉萨同盟战争，汉萨同盟就会封锁这个贵族领地的商业活动。而且，很多贵族经济状况不佳，还需要向汉萨同盟贷款呢。
德意志地区现在也算风云四起，因为，哈布斯堡家族的马克西米利安一世要崛起，但德意志诸侯们，则强烈抵制哈布斯堡家族的崛起，甚至谋求剥夺哈布斯堡家族垄断皇位的资格，回到诸侯选皇的时代。
但是，德意志诸侯们力量分散，也不怎么团结。马克西米利安一世靠着雇佣兵崛起，原本有实力收拾这些诸侯。可惜的是，雄心勃勃的马克西米利安一世遇到了匈牙利和法国两大强敌，无暇他顾。因此，德意志境内还能保持平衡，否则，早就战火四起了。
“我这次找你，是希望你们商会的运输船，帮我运一批农奴……”
“男爵大人的领地缺人口？”
“是啊，特塞尔岛面积倒是不小，可人口太少，才800人口。所以，我招募了500户农奴，带去特塞尔岛垦荒开发。”
“男爵大人好气魄，养这么多人，需要很大一笔的开销呢。”莱特的意思很隐晦，其实是质疑马林的支付能力。他也怕，马林在让维金斯商会的船运完人后，赖账不给钱，或者拖欠着，万年不还。
“你不用担心，我在意大利，发了一笔财……”
“嘿嘿……”莱特秒懂了。在他看来，马林估计在意大利抢劫了不少财物。事实上，马林真没怎么抢劫平民，只打劫了几个商户。他的财富，主要来自于把战利品和俘虏卖给威尼斯人。
“那好，我们签个协议吧，先支付三成订金。”莱特是商人，最是重视合同了。
“嗯，没问题。对了，莱特经理，我想问一下，你们维金斯商会，做不做盐的生意？”
“盐的生意？”莱特愣了下，但马上反应过来。
“盐的生意是做的，但不是很大。我们商会的盐，主要来自吕内堡的盐矿。不过，吕内堡的盐矿被一些大盐商把持着，我们不太能插得上手。每年，我们只能从吕内堡盐矿拿到几千夸特的矿盐。而且，那些矿盐还挺苦的，不太好吃。总的来说，盐的买卖是维金斯商会的业务之一，但因为货源原因，一直起不来。”
“没想过从英国进口海盐？”
“海盐？倒是不错的想法。但是，英国海盐很紧俏，维金斯商会在英国那边没有渠道啊，拿不到那边的盐。”莱特老实地说道。
“如果我给你大量供应海盐呢？”
“您有海盐？”莱特吃惊地问道。但他转念一想，特塞尔岛可不就是个海岛吗，产海盐有啥奇怪的？不过，尼德兰那边不是缺乏燃料吗？不然，也不会从对面英国进口盐了。
“现在还没，但很快就有了。”
“据我所知，尼德兰那边缺乏柴火啊……”
“我们霍夫曼庄园是干啥的？”马林反问道。
“卖煤……哦，我懂了，您上次雇船是为了运煤去煮盐啊！”莱特恍然大悟。
“嗯，你知道就好。那么，你有没有兴趣代理我们特塞尔岛的海盐呢？听说，你在科隆就负责卖煤啊，要不加一个卖盐的业务？”
“那个……我得请示下我姐夫……”莱特谨慎地说道。
“每夸特盐私下给你3芬尼的辛苦费！”
“成交！”莱特马上站了起来。这厮最是贪婪，听到回扣，立马答应了。反正生意又不是他的，但回扣却是他的。
身为维金斯商会老板的小舅子，他在商会的权利还是很大的。商会的大老板住在汉堡，主要业务也在汉堡，科隆这一带的生意，都是莱特说了算的。
很快，马林和莱特签署了协议，维金斯商会以每夸特3先令6芬尼的批发价格，从特塞尔岛大量进货海盐。这个价格，不能算高，因为德意志内陆地区盐价比沿海要高不少，达到了五六先令每夸特，甚至更多（主要看那个地区距离产盐地的距离）。
然后，两人又补签了一份私下的秘密协议，规定每夸特盐，莱特实际支付给马林3先令3芬尼。多出来的3芬尼，自然是进了莱特的腰包……
至于供货量，马林目前还没确定。因为，这需要实际生产后才能知道具体产量。但是，不管是马林，还是莱特，都不担心销路。
因为，维金斯商会在莱茵河商业圈人脉和渠道很广，能很容易地出货。而盐，在中世纪，也是一种非常紧俏的物资。因为，中世纪没有冰箱等冷藏手段。很多肉类，必须依靠盐来腌制，才能得以保存。另外，加上老百姓日常需求本身就很大。所以，盐还是不愁卖的。尤其是，比吕内堡矿盐质量更好的海盐……
第六十七章 日产精盐1000夸特
带着500户农奴回到特塞尔岛上后，马林立即带着大家大搞建设。首先，给500户人家都建立了土坯房，作为居所。
然后，组织500户农奴里的700男劳力，开始修路。至于海边煮盐中心，马林特地从科隆请来了几名专业的泥瓦匠，让他们帮忙砌省柴灶。并且，马林还派船去大陆上拉来了很多砖头。
省柴灶其实没啥技术难度，唯一麻烦的，就是建高烟囱。普通人砌个炉壁没问题，但不是专业的泥瓦匠，砌不好高烟囱。一个弄不好，高烟囱容易倒掉。所以，马林才特地请泥瓦匠来修建煮盐的省柴灶。
专业的就是专业的，几名泥瓦匠很好地完成了任务，砌好了20个带高烟囱的省柴灶。而科勒，也从阿姆斯特丹那边，取回了之前订购的20个大铁锅。
因为岛上需要建设的地方很多，马林干脆就留下了这从莱特那里借来的8名泥瓦匠。并且，派人去和莱特打招呼，接来了这8人的家眷。因为结成了利益上的同盟，莱特倒也没犹豫，立即答应了马林的要求。
花费了一个月的时间，海边的煮盐中心算是建好了。从特霍伦彻到煮盐中心的道路，700壮丁也顺利完成。并且，他们还抽空在煮盐中心的沙滩上，挖了一条沟，通向大海，把海水漫进来，方便大家取海水。另外，马林又让他们挖了一条排放盐卤的排水小沟……
道路修好后，从特霍伦彻装卸的煤球，开始源源不断地运往煮盐中心。这个煮盐中心，被马林命名为盐城（salttown）……
20个大锅全力开动下，经过多次测试，大家最终确定，日产海盐1000夸特……
而且，煮盐应用了马林提出的新技术，得到了口感很好的精盐……
其实，也不算啥先进技术。主要就是，煮盐煮到最后阶段时，留下一部分海水，不完全蒸发掉，而是倒掉这些海水。
这部分海水里，其实含有溶解度比盐更高的氯-化-镁和氯-化-钾等盐分。镁盐和食盐不同，它是很苦的，而钙盐是涩的。如果把海水烧干了，留下的盐是粗盐，其中，因为掺杂镁盐、钙盐等杂志，导致粗盐的味道稍苦涩。
而被倒掉的那部分海水，则被称为“苦卤”。倒掉这些苦卤，获得的盐，就勉强算精盐。这种精盐，里面也含有一些镁盐什么的，但含量已经很低了。而精盐的苦味，比较淡，也难以尝出来。这和后世化学处理过的精盐，味道上差异已经比较小了。
在中世纪，英国人煮盐却不知道去除苦卤。所以，他们的盐只能算是粗盐。而吕内堡等盐矿的矿盐，更是苦味多多，很少有那种高质量的无苦味的精盐的。
事实上，去除苦卤的秘密，还是人们在晒盐的过程中，无意间捞取了一些苦卤下的盐粒品尝后，发现没啥苦味，后来才专门留下苦卤，只捞取口味好的精盐。而在煮盐时代，人们习惯把海水煮干，获得锅底的粗盐。一般没人在煮道一大半时倒掉苦卤，也不懂得去除苦卤……
马林指导下弄出来的精盐，口感胜过当前欧洲绝大部分盐。莱特尝过后，立马评定其为上等精盐，并认为，这种精盐，只有贵族才配食用……
莱特不大清楚原因，以为是特塞尔地区的海水质量好。而他不知道，马林只是多加了一步倒掉苦卤的步骤而已。但就是这简单的一步，使得盐的口感大大提高。
盐城出产的精盐，在倒掉苦卤后，马林还让加入一些淡水，再稀释掉一些镁离子等杂质，再倒掉……这样，苦卤残余就更少了……
然后，再把剩下的盐加热，蒸发干水分。接着，又让人用铜锤，把盐颗粒砸碎了。这样，盐城出产的精盐，都是类似后世精盐的那种粉末状的白盐……
这种白色粉末状的盐，在中世纪的欧洲，绝对算是高档盐了，也难怪莱特给出了很高的评价。
甚至，因为档次高，莱特主动把进价提高到了4先令，当然，他的3芬尼的好处不变……
经过成本计算，每天，这20个煮盐大锅，因为使用了省柴灶，只需消耗15查尔特隆的煤球。也就是说，霍夫曼庄园提供的每天50查尔特隆的煤球，都用不完，只用了不到三分之一。
实际上，马林是可以扩大盐的生产的。只不过，马林觉得，刚开始，需要试探市场的反应，不用生产那么多。否则，生产得多了，卖不掉就麻烦了。
而20个煮盐锅，加上运煤的劳力等，加起来也用不到100人。然后，还多了600青壮劳力……
这次马林带来岛上的500农奴家庭，总人数达到了3100人。光是青壮劳力，就达到了700人之多。
眼下，煮盐只需100人，马林干脆就带着剩余的600人，到登堡附近开垦荒地去了……
如今，已是初春时节的3月初了。正好，春耕马上就要开始。而马林手里有1000匹挽马，可以用来耕地垦荒。只是，这些挽马缺乏耕犁。
于是，马林就派科勒，去附近城市，招募了一批手艺不错铁匠，定居登堡。同时，购买了不少铁锭、木材，以及一些锻造设备……
这批铁匠到了岛上，马林立即安排他们和岛上的木匠们一起，制造了一批曲辕犁，以及各种铁制劳动工具。
之后，这些农具，被分发到农奴们手里。原先三个农庄的农户，则被安排照料原本的800尤格拉姆的耕地。
在马林的安排下，岛上所有的人粪，以及马粪，都被泼到了田里。这引起了农奴们的广泛抗议，他们觉得，马林这么做，简直就是弄脏了粮田，会让长出来的粮食“很恶心”。
但马林可没闲工夫理会他们的抗议，在400大头兵的镇压下，农奴们只好照做。要不然，愤怒的农奴们，非得揍马林一顿不可。可是，马林有城堡，有400见过血的剽悍大头兵，这些老实巴交的农奴，尽管觉得很恶心，也只能照做。
安排农奴们种地的同时，马林还让科勒和绍尔带人，按照大头兵们给出的地址，挨家挨户地去接这些家伙们的家属。
之所以派科勒去，是因为科勒是马林手下最圆滑的侍从，很会办事。比如，那些家属被原庄园主扣着不肯放人的，科勒有足够的口才和其交涉。甚至，还可以讨价还价，动用金钱赎买。
因此，这件事情，只有科勒适合做，绍尔也勉强能干，施瓦茨等人都不合适。马林自己其实倒也合适，但是，他现在是领主了，领地内事情一大堆，忙不过来。而且，自己亲自出马，去接一个小兵的家属，也太掉份了点。要是手下将领的家属，自己亲自出马去接，那还差不多。但手下头号大将施瓦茨的家人，早被安置进霍夫曼庄园了。所以，自己压根不用再出马笼络人心了。那些个大头兵，还不值得自己亲自出马……
科勒离开后，马林亲自计算成本。他发现，盐城日产1000夸特的精盐，实际出手价格是3先令9芬尼一夸特。扣除煤球的价格和运输成本，以及人工成本共9芬尼左右。平均下来，每夸特精盐，他的利润有3先令之多。1000夸特，就是3000先令的纯利润。而3000先令，就是150英镑（或者225马克），折合600杜卡特金币……
这可是一天的利润啊！马林晕了，一天600金币，那一年365天，即使扣除圣诞新年等假期，至少有350个工作日（这年头可没有双休日，最多重大节日休工）。那么，自己一年岂不是可以赚到21万金币？马林激动得有些哆嗦了，跟得了脑血栓的隔壁吴老二似的……
第六十八章 分田
登堡城外，春耕在轰轰烈烈地展开着。在应用了曲辕犁后，加上马林本就拥有1000匹挽马。所以，垦荒速度还比较快。
在耕田播种时间内，马林开垦出了2200尤格拉姆的新的耕地，并施了粪肥，播下了黑麦种子。当然，为了养马，其中200尤格拉姆，是种的燕麦。因为，马匹耗费燕麦（注：欧洲此时没有更适合喂马的大豆）是很多的。要知道，这可是1030匹马。这段时间，光是购买燕麦，就花费了马林不少钱。好在马林金钱足够，才不至于破产。要是换成一般的小庄园主，1000匹马的饲料，就能让其破产了。
在科勒的运作下，陆陆续续地有士兵的家属过来了。土坯房实用性不错，住一家人不成问题。要知道，现在很多欧洲农奴，住的都是一刮风就倒塌或者一下雨就漏雨的草木屋呢。穷人家买不起砖石，也买不起木料。事实上，很多穷人的房子，根本就是烧火的柴火和枯草搭建的，外面抹了点泥土。这种破房子，比马林修建的正规的土坯房差多了。
只是，土坯房外表一般，比较得土，看上去就是穷人家住的。只有在外表刷上石灰，观感才好不少。
但马林的想法则是，除了土坯房比较实用，也有成本低廉和建设速度快的因素考虑在内。要是正儿八经建砖头房，还要派人去大陆买砖头，雇佣大量泥瓦匠，又费钱又费时间的。
至于马林自己，住在城堡里，其实一点都感觉不到舒适。城堡和别墅不一样，别墅采光性好，窗户开得大，玻璃多。而城堡，为了安全考虑，窗户很小，类似瞭望孔和射击孔。
所以，城堡里的光线很暗，感觉很不舒服。城堡内部一些地方，大白天的也要点灯或火把，不然看不清。
好在，城堡中央的主楼的三楼南侧的房间，光线倒是不错，窗户开得蛮大的。但让马林奇怪的是，玻璃窗很怪异……
为啥怪异呢？原来，玻璃窗窗门，的确是玻璃的，但是，玻璃看上去很不整齐。因为，这个玻璃窗门，是由一块块的小玻璃拼接而成的。每一块玻璃，大约几个巴掌大。
一问原因，原来是这个年代，玻璃器物都是工匠吹出来的。工匠们，吹不出太大面积的玻璃板……马林心头，突然涌出了“辊压法”这种制造大的平板玻璃的技术……不过，自己暂时没有制造玻璃的打算，也没有相关技术人才，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
马林曾经承诺过，要分配土地给手下的弟兄们。于是，在春耕结束后的一个早晨，马林让施瓦茨，集合了手下所有兄弟……
“兄弟们，之前，我曾答应过给你们分配土地。如今，春耕结束，也到了兑现承诺的时候了！”
一听这话，手下的大头兵们眼神都开始热切起来。不过，因为严格的纪律和习惯，使得他们没有喧哗。
“不过，你们也知道的，岛上土地不多，连我这个男爵，花了很多钱赎买，才得到了800尤格拉姆的耕地。加上现在新开垦的土地，总共才3000尤格拉姆……”
“经过思考，我打算分2000尤格拉姆给各位兄弟，平均下来，每家5尤格拉姆，你们有意见没？”马林询问道。
士兵们得到“稍息”的口令，可以回话，他们纷纷摇头，表示没意见。开玩笑，马林总共才3000尤格拉姆，拿出2000尤格拉姆，还能怎么说？这个年头，贵族愿意和士兵分享战利品，都算是好人。更何况，马林把总耕地的三分之二拿出来平分给手下，还要怎么说呢？这可是中世纪，不是现代，贵族分东西给平民部下，那都是“恩赐”，不是应该有的。
5尤格拉姆，就是10英亩，折合60亩地。仔细算起来，绝对不少了。不敢说别的，让一家人饿不死绝对没问题。
要知道，马林当众承诺，这5尤格拉姆的土地，属于士兵一家人私有。而且，在士兵服役期间，完全免任何赋税。当然，教会的什一税需要自己交。
即使退役了，马林也只会收取1成的赋税。也就是说，其8成的收益，全归自己。这在当前的欧洲，完全不可想象。
要知道，眼下在欧洲，农奴和自耕农的赋税是很高的。农奴不用说，大部分收益都被农奴主拿去，只留下基本的口粮和稀少的物资。即使是自耕农，也需要承担至少高达4成的地租（见“德意志农民战争”）。这还不算，领主（非农奴主）有时还会摊派一些苛捐杂税什么的，打渔、打猎，都要交税，而且是交重税。所以，中世纪的猎户，其实也很不好过。之前，马林在黑森林的打猎行为，其实属于偷猎。但是，他们骑着马，来无影去无踪的，即使当地领主得到消息来追着他们讨税，他们也早走了。而且，马林带着几个小弟，一看就是骑士。一般的小领主，也不敢随便招惹。惹急了流浪骑士，那可是会伤人的。那些个小领主，也是欺软怕硬的。
60亩地，即使亩产黑麦150斤，也能收获9000斤黑麦，差不多要10000磅左右。留下八成，就是8000磅黑麦。8000磅黑麦啊！够多少人吃？一天下来，一家几口人，也就吃掉几磅黑麦吧？按照一家五口算，即使5个人全是大胃的壮汉，一人最多也就吃2磅黑麦吧？事实上，那是不可能的，因为，穷人家的黑面包，掺杂了很多奇怪玩意。比如野菜野草，甚至还有泥土木屑……
所以，一般人家，一天消耗小几磅黑麦做面包基本就够了，其中还有大量其他掺杂物。一年365天，也不过才消耗几百磅黑麦。剩下**千磅黑麦，那得卖多少钱？
那些个大老粗的士兵们，纷纷扒开指头计算，结果，越计算越开心。仿佛，他们看到了无限美好的未来。
“别开心太早，士兵们。这5尤格拉姆的土地，只有你们全心全意为我效力，才是你们的。如果，你们在战场上逃跑，这个土地可是要收回的哦……”
听到这里，大家都心中一凛。若是想要土地，以后打仗可不能跑路了啊。可是，他们出来卖命，不就是为了家人过得好一点吗？若是土地被收回了，家人还怎么活？
“老大，如果我战死了呢？土地怎么处理？”一个士兵问道。
“如果战死，或者因为替本领主打仗而致残，那么这土地，永远属于你们的家人了。而且，会免除20年的领主税。20年满后，继续按照1成的税赋收税，绝不多收，没有杂税。至于教会的什一税，那个不在我的管辖范围内。不过，若是你战死了，你家里短时间交不出什一税，我会帮忙垫付……”
“这……条件好优厚……”很多人都很激动。实际上，这些出来当雇佣兵的，早就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并不害怕死亡。他们只是害怕，自己死后，家人无人照顾。马林这样的承诺，明显解决了他们的后顾之忧。
“老大，有个问题……”一名士兵举手说道。
“说……”
“我战死其实也没啥，只是……只是……”
“只是啥？只管讲！”
“只是我还没娶老婆，没有留下后代呢……”这个年轻人羞红了脸说道。
“哈哈哈哈……”大伙都笑了起来。不过，这个士兵说的可不错。马林当初选拔士兵，可都是选的没结婚，或者说结不起婚的穷困年轻人，大家的情况都差不多的……
“这个没问题，我当初答应过你们帮你们找老婆的。这样吧，等我这段时间忙完了，想办法看看，如何帮你们找老婆……”
“好耶，老大万岁|！”
“别废话了，来来来，抽签领土地啦！”马林拿出个箱子，里面全是编号的纸条，代表了被标注的土地……
第六十九章 基层军官培养计划
抽签结束后，大家都欢天喜地地走了。而马林头号大将施瓦茨，则忧心忡忡地走了过来：
“少爷，您把三分之二的土地都分了出去，那您自己怎么办？”私下里，施瓦茨还是叫马林少爷的，军中则叫老大。
“没事，施瓦茨，你大概还不知道吧？我那个煮盐的基地，现在每天出产精盐1000夸特呢！”马林透露道。
施瓦茨这些日子一直都在登堡，负责整训士兵，和安排防务。所以，对于盐城那边的事情，并不太清楚，只知道那边在煮盐。
“1000夸特？每天？”施瓦茨被震惊了。盐价多贵他是知道的，一天出产这么多盐，那得多少利润啊……
“是啊，我每天现在有600个金币的利润，你说，我还用得着在意那些田亩吗？”马林自信道。
“那倒也是，可是，少爷，您也不用分那么多田地啊。每家2尤格拉姆，其实就够了。”
2尤格拉姆就是4英亩，大约24亩地的样子，的确够一家人吃喝的了。当然，按照欧洲目前的地产量，也只是够吃喝的。除此外，是没有结余的。家里要是出了类似卡恩这样的饭桶，铁定不够吃……
“没事，不必在意。这群士兵，我是想让他们全力为我卖命的，不给足好处，他们能够拼死为我效力？”
“可是，如果每个士兵投奔您，都分给5尤格拉姆土地，岛上的土地，也不够分啊！”
“施瓦茨，我没说要给以后加入的新兵分土地啊……”
“您的意思是？”
“这400人，我以后是打算都培养成小队长级别的军官的。至于底层士兵，以后可以再招募嘛……”
“400个小队长？您想招募1万大军？”施瓦茨大吃一惊。一个小队是25人，400个小队，就是1万人啊！1万大军，一般的公爵都凑不出来。因为，钱不够……
中世纪的贵族，因为农业落后，领地产出有限。加上他们自身生活豪奢，导致贵族们财政状况多半很糟糕。能凑得出1万大军的，基本都是很富有的公爵，或者是国王。
当然，也有把农奴拿去凑数的。但农奴兵没有经过训练，战斗力实在渣渣，被正规精锐一冲就散了。现在贵族间打仗，已经开始流行使用骑士和雇佣兵步兵的搭配组合了。甚至，连见习骑士出身的重骑兵也可以雇佣到。再拿农奴炮灰兵凑数，绝对被虐，而且还很耗费粮食。
“这有啥？我的煮盐基地，每年都能产出21万金币，我养不起1万大军？”
施瓦茨想了想，还真够养活一万大军的了。不过，一个男爵领，养活一万大军，怎么都感觉怪异。除非，少爷是想扩张……
施瓦茨顿时精神一振……
少爷要扩张，肯定不会偏安于这个小岛。若要扩张，施瓦茨想了想，觉得最大的可能，就是东弗里斯兰了。因为，那里，是玛丽夫人的家族原本掌控的地方。
但是，如果少爷以玛丽夫人的名义夺回东弗里斯兰的话，玛丽夫人的第一继承人，应该是阿德勒少爷啊……施瓦茨有些迷糊了……
“好了，施瓦茨，我现在交给你一个重要的任务！”
“少爷请吩咐！”
“我要你多花功夫，把这群家伙，都训练成合格的小队长，能不能做到？”
“训练成小队长？如何训练他们成为小队长啊？”练兵施瓦茨现在熟悉了，可训练小队长，这个怎么搞？
“容易啊，你让他们一个小队里的人，轮流当小队长，不就得了？”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那他们的练兵能力如何训练？咱们这400人都是老兵了，不需要训练了啊。这样，就无法提升他们的练兵能力了……”
“这个容易，岛上不就有上千壮丁？农闲的时候，把岛上的壮丁都拉出来，让士兵们训练他们队列和纪律。甚至，小孩也可以拉出来练习队列，给他们涨涨经验。不过，训练小孩时不准把孩子打坏了……”
“不训练战斗？”
“训练毛的战斗啊？他们要是能打了，要是某天看少爷我不顺眼，造我的反怎么办？”马林气不打一处来。训练那些农奴队列和纪律，只是让他们更听话，指挥他们做事更容易。训练他们战斗，要是哪天这群农奴想起义咋办？自己就要被ko了……
“好的，我知道了，少爷！”说完，施瓦茨就风风火火地出去了，他要完成少爷交待的任务，把这群大头兵，都训练成合格的小队长……
之所以说把这群大头兵训练成合格的小队长，而不是合格的连队长甚至方阵长，原因很简单……
因为，这群大头兵，除了施瓦茨外，全是文盲。文盲的理解能力是有限的，也不善于思考。让他们当个小队长，已经是极限。而他们平时，只需要严格执行上面口头交待下来的任务就行。
可连队长甚至方阵长则不同，他们不但要阅读书面指令和执行上面的命令，还需要根据战场情况，对自己指挥的方阵或连队，进行微调整。
比如，军队侧翼被击破了，方阵长和连队长们，看到侧翼空门大开，需要指挥手下，做出应对，在不违反总指挥的大命令下的应对。这种应变，那些个不识字的小队长们，是很难做到的。因为，他们不擅长思考。
马林要扩军，以后肯定要招募一些识字的骑士家族出来的流浪骑士，作为连队长来培养。至于方阵长，则很重要，不但要有文化知识，还得像施瓦茨一样可靠。即使不可靠，也必须把家人迁到自己的领地来，作为人质。
马林的名声，已经在皇帝的宣传下，逐步在整个神圣罗马帝国扩散开来。想必，日后肯定会有自己的粉丝慕名而来，投奔自己。到那时，马林打算挑选几个骑士，作为连队长和方阵长来培养。至于施瓦茨，则打算当军团长来培养。
当马林把自己的打算告诉施瓦茨的时候，施瓦茨激动得浑身发抖——军团长啊！那可是指挥至少6000人（一个罗马军团）的大人物啊。一般，至少得男爵才能担任。当施瓦茨说出自己的疑惑时，马林则很无所谓地告诉他——身份不够，就先担任代理军团长呗……
“可是，少爷，我现在还只是见习骑士呢……”施瓦茨无奈地说道。
见习骑士，连贵族都不是，和担任军团长的最低要求——男爵，差了很远很远啊……
“哎呀，我都忘了。这样吧，我现在作为一个独立的男爵领的男爵，似乎也有授予领地骑士的权力了。这样吧，等到有时间了，我把我家人和你的家人都请到岛上来，给你举办一个授予骑士封号的效忠仪式……”
“谢谢少爷，谢谢少爷……”施瓦茨立马激动得单膝跪下，想要当场效忠……
要知道，封号骑士和见习骑士，就是贵族和平民的差别啊。这个差别，简直就是天和地的差距。被封为骑士，就等于是贵族了啊！这由不得施瓦茨不激动……
“别忙着效忠，仪式还没准备好呢……”
“呵呵……”施瓦茨站起身，尴尬地笑了笑。
“既然要封你为骑士，肯定要给你一个庄园的。我封地小，暂时给不出大的庄园。这样吧，过段时间，我先让那些农奴，开垦出100尤格拉姆的土地，给你当封地，你不会嫌少吧？”
“哪能呢，已经很不错的了，少爷您的父亲，也才100尤格拉姆的耕地呢。”施瓦茨哪里会嫌少？能有个贵族身份，他都觉得赚大了。
“别和老头子比，他可是有煤矿打底的。不过，在没有开发煤矿前，家里的确不富裕……”
“能有骑士身份，已经是最大的奖励了，少爷，我不挑的。”
“呵呵，告诉你把，你也亏不了。使用了东方的耕作技术后，一亩地收获黑麦，最少有200多磅……”
“少爷，一亩地是啥？多大面积？”施瓦茨显然不知道“亩”这个面积单位。
“咳咳——一亩地就是十二分之一尤格拉姆……”
“啊？一尤格拉姆等于12亩，那一尤格拉姆产黑麦岂不是有2400多磅？有这么高？”施瓦茨震惊了。这个产量，绝对高出欧洲（丰收时的）产量四分之一以上啊……
“只多不少！”
“那我不是发了？”
“嗯，发了……先别胡思乱想了，快去训练那帮混蛋去！”
“是，少爷！”说完，施瓦茨浑身干劲地出去了，誓要把那群大头兵往死里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