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4. 第一千零七十一章 跟我混比上班有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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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高和陈文清两人面面相觑，要知道他们两个可，都是姜系的人，就是借他们两但，也不敢跟姜老这么乱来，难免觉得不可思议。
“看什么看，喝啊！”张涵举起了酒杯，陈文清说道，“我就感觉你小子脑筋不怎么正常，姜老的酒都敢要。”
赵守义说道，“其实我们不用考虑那么多，只要有酒喝，有兄弟陪着喝。”
张涵笑道，“听到了吗？你们两个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
傅高一笑，举起了酒杯，“算我们想多了，来，这杯敬老赵。”
“啪。”
六个酒杯再次撞在了一起，大家将酒一饮而尽。
几人聊着聊着就喝多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陈文清喝的脸红脖子粗，话也越来越少，傅高的状态也差不多，只是越来越兴奋，想开口却插不上嘴，因为赵守义这丫的喝多了之后，嘴就跟连珠炮一样，根本停不下来，大倒这些年来的辛苦，张涵饶有兴趣的看着他，听着他的故事。
后半夜，包间里终于没了声音，几人趴在桌子上打着呼噜，陈文清靠在椅子上已经睡着，脸上的眼镜不知道怎么碎了。
傅高直挺挺躺在地上，怀里抱了一堆空酒瓶，张涵也躺在椅子上，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酒气。张克迪和娘们病两人直接躺在了桌子上。
这一夜张涵是真的喝多了，好久没有过这么轻松的感觉，好像整个世界都变得很安静，很祥和，不用你去管任何事，更不用考虑任何事的后果，唯一要做的，就是喝酒，聊天，在这种状态下，人也是最容易醉的，所为酒不醉人人自醉就是这个道理。
第二天早上，八点半。
张涵被人从睡梦中推醒，张克迪红着眼皮，拿着一个手机递给张涵，
“电话……”
说完使劲睁了睁眼睛，好像还有点迷糊的样子，张涵清醒过来接过手机，一看是狗眼打开的，在一看包间里，一片狼藉，陈文清、赵守义、傅高他们已经不见了。
张涵走到床边，打开窗户让凛冽的寒风倒灌进来，待精神恢复一些之后才摁下接听键。
“喂，狗眼，怎么样？”
“没事！一切正常，没有出现任何过敏反应，你什么时候来接我，我在这破医院都快闲出鸟来了。”
张涵笑了笑，随手拿起桌子上的烟点了一支，抽了口吐出淡淡的烟雾，立刻被风吹的荡然无存，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马上就到，你给我等一下。”
“嗯，快点。”
挂了电话，张涵吸了口烟，转身问道，“老陈他们人呢？”
娘们病刚迷迷糊糊从桌子上爬起来，迷茫的眼神看着张涵，表示什么都不知情，张克迪也摇摇头。
张涵想了想，又掏出手机，一个电话打过去，那头传来陈文清的声音，
“张涵，这次被你害惨了。”
张涵一愣，“老陈，你可别讹人，我做什么了就害惨你，还有，你们人都跑哪里去了，老子一觉睡醒，还以为你们被外星人抓走了。”
陈文清的语气有点恼火，对张涵的笑话一点想笑的感觉都没有。
“你当我们跟你一样，整天游手好闲呢？今天是周一，我们得上班工作赚钱养家糊口，昨晚又喝多了，等一觉睡醒，都七点多了，等我们回到单位，迟到十五分钟，你说是不是被你害惨了。”
张涵咧嘴一笑，抽了口烟，“你昨晚喝的那几杯茅台最少价值好几万，怎么都不亏，放心。”
“我放个屁心！”陈文清直接怒了，“身为纪检科室的科长，你知不知道上班迟到是要记过的，在这么下去，我也别上班了，我们都学你整天满世界瞎转悠算了，老婆孩子也别要了，让他们自生自灭。”
张涵无耻的说道，“也可以，到时候你们奉我为老大，跟我混肯定比上什么破班更有前途。”
“放屁！”陈文清隔着手机生气的骂了一句，知道跟张涵讲道理那属于天方夜谭，就直接把电话挂了。
张涵听到听筒里传来的忙音，拿起来看了看，装进兜里，酒也醒的差不多了，看着满地狼藉的包间，数了数空酒瓶，突然发现不对，还差两个。
可是找了一圈都没有发现。
“我日，这三个王八蛋，把我两瓶好酒给顺走了。”
娘们病有点心疼，“怎么办，要不要拿回来。”
张涵笑了笑轻轻摇头，“算了，让他们喝吧，不过希望他们不要后悔，我张涵的东西可不是随便拿的。”
张克迪捡起外套拍了拍穿上，“现在怎么办？”
张涵抽烟最后一口烟，把烟头扔进烟灰缸中，“去**。”
上午九点半，接近十点的时候，一辆破大众横冲直撞开进了301的大院中，引的不少人的叫骂声此起彼伏。
张涵嘴里叼着根烟从车里走下来，拿出电话给狗眼打了过去，
“下来吧，我们在停车场。”
说完挂掉了电话，抬头一看，今天虽然天空阴沉沉的，但是没有刮风也没有下雪，也不知道算不算好天气。
等了几分钟，狗眼没有等来，却等到了一个意外的人。
一辆救护车从前门开了进来，然后停在了通往里面的那条路上，副驾驶的车门打开，一个瘦高个男孩从上面跳了下来，好像里面正有人在跟他说这些什么，不断点头，最后车门关上离开了。
张涵看着对方，露出感兴趣的表情，喃喃自语道，“怎么又是他……”
娘们病和张克迪同时问道，“是谁？”
张涵把在北之星大学，去接王可心的时候，和狗眼碰到由乐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这小子有意思，性格非常愤青，绝不会对任何人轻易低头，就算对方是校长或者主任，也不给面子，是个刺头。”
娘们病一撇嘴，“校长和主任算老几。”
张涵看着由乐摇摇头，“不对，对我们来说，一个学校的校长和主任不是什么上的了台面的角色，可是你想想对于一个学生来说呢？”
张克迪笑道，“土皇帝？”
张涵看了眼张克迪，“可以这么说，在学校里，校长无疑就是权利最大的那个人，就是学生们的皇帝。”
“关我们什么事？”娘们病问道。
张涵阴险一笑，一股阴谋的气息弥漫开来，娘们病感觉一阵头皮发麻。
“我说二少爷，有话你就说，别这么笑，太吓人了。”
张涵接着又把上次在这里碰到左石峰和明杰两人，因为谁先过的问题，差点把救护车司机暴打一顿的事说了一遍。
“上次我和狗眼还有王可心从北之星大学离开，看见这个刺头由乐上了那个救护车司机的车，是不是公车私用我不知道，也没兴趣，但是你们猜他们会是什么关系。”
娘们病说道，“刚才那辆救护车很可能就是同一个人。”
张克迪想了想，“不会是父子关系吧？”
张涵摇摇头，“很难说，也可能是兄弟关系，因为那个司机的年龄看起来并不大。”
张克迪目光忽然一闪，一瞬间好像捕捉到了什么，使劲想了半天也没有想起来，抬头一看，张涵已经追上去了。
娘们病看了眼张克迪，“你有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人要倒霉？”
张克迪突然一拍脑袋，手指在空中快点，“跟上去看看！”
张涵在前面追上由乐，从后面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由乐转过头来，疑惑的看着张涵，愣了下才反应过来，脸上露出兴奋的神情，一拍张涵的肩膀，
“是你！”
张涵也笑了笑，“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
由乐笑着点点头，指着走过来的娘们病和张克迪，“你朋友吗？”
张涵也点点头，继续往前走，“我们来接一个朋友。”
“你朋友怎么了？”
张涵说道，“没事，来度假而已。”接着往四周看了看，“上次我离开的时候，看到你上了一辆救护车，这次碰巧又看到你上了一辆救护车，你来医院是有事，还是身体不舒服？”
张涵说完，由乐的神色明显黯淡了不少，似乎想起了什么让人不高兴的事。
“你确定要听吗？”
张涵看出来他的苦恼，可能正需要一个人倾诉一下，反问道，“你难道不想说说吗？”
由乐苦笑一下，脸上突然浮现出他这个年纪本不该有的成熟，对一切都麻木的感觉。
“我叫由乐，你可能记得，开救护车接我的那个人是我大哥，叫由欢，在**的急救中心当司机，最近学校里的课比较少，所以他每天都顺路接我来医院，待一个小时后，我自己打车回去，每天时间不固定，全凭他有没有顺路的任务。”
张涵继续往前走着，娘们病和张克迪跟在背后，远远的就看到狗眼走了过来，挥了挥示意他不要说话。
狗眼看出来气氛不太对劲，就默默和张克迪他们跟在后面。
张涵问道，“你哥每天接你来医院的目的，不会只是想带你出来转转吧？”
由乐苦涩的笑了笑，抬头看着天空，“怎么可能，医院这种地方又不是旅游景区，来这里是来看我妈的，她快没几天了。”
1075. 第一千零七十二章 昂贵的医药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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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张克迪他们三个互相看了眼，接着默默看向由乐，张涵听到他说的话，脸上并没有任何表情，反而显得很冷漠，因为张涵知道，生老病死这种事太正常了，身为凡夫俗子，谁又能他们的了，同情归同情，但是不能过分悲天悯人。
“你妈在这里住院，你哥哥在这里照顾她吗？”
由乐点点头，“我哥特地在医院找了份开车的工作，虽然挣的不多，但是能离我妈近一点。”
说着话，五个人已经走进了住院部大楼，往楼上走去。
由乐说道，“就在四楼，你们有事就去忙吧，我去看看我妈。”
张涵笑道，“我们没什么事，既然我们还挺聊得来，就陪你一块去看看吧，说不定还等帮上什么忙。”
由乐想了想点点头，“行，可以，但是一会说话声音小点，我妈不喜欢太吵。”
张涵和狗眼还有张克迪娘们病忙点头，表示没问题。
电梯里，张涵又问道，“听你口音不是本地人吧，老家哪里的。”
由乐说道，“没错，我们是外地人，我是来北之星念书的，我妈来看病，我哥来照顾他，大概有一年了，谁知道钱越花越少，病却越看越重……”
说到这，由乐的脸上写满了懊恼，张涵轻轻拍拍他的肩膀，
“人都有最艰难的时候，扛过去就没事了。”
由乐的眼睛里满是湿气，却倔强的盯着面前，不愿意流出来一滴眼泪。
“我想退学，我哥打死不让，可是以我们现在还剩的积蓄，就算我哥拼命工作，也坚持不了一个月了，有时候真的恨自己无能，全家的重担落在了我哥一个人的肩膀上，我什么忙也帮不上，本想等毕业挣钱给我妈看病，可是现在……”
狗眼也拍了拍由乐的肩膀，“兄弟，说句不中听的话，我们几个是军人，职业军人，对生死都看的很淡，这种东西……”指了指天花板，“命里已经注定了，不是任何人可以改变的。”
其实狗眼他们才不信什么狗屁的命，只是现在又想不到什么好话来安慰这个家伙，只能随便扯几句了。
几人走出电梯，来到狭长的走廊上，一股消毒水的味道钻进鼻子，远处几个护士正在值班。由乐轻轻点头，
“有时候我也是这么安慰自己的，但谁又能理智但真的去信。”
狗眼空张着嘴，也不知道说什么了，由乐往前走着，推开一间病房门，示意所有人安静一点，然后才走了进去。
一进去就看到病床上躺着一个中年妇女，面容显瘦，嘴唇青紫，虽然状态看起来不怎么样，但是精神却很好，看到人由乐进来，立刻露出笑容。
“由乐，今天怎么来这么早？”
由乐非常自然的笑了笑，刚才愁眉苦脸的样子消失的无影无踪，这是见到自己家人，感到快乐自然而然所表现出的。
病床的另外一边，还坐着一个人，大概比由乐的年龄能大十来岁，就是那个救护车司机由欢，脸上的伤还没有彻底好，能看出来一些不太明显的伤痕，正在剥一个橘子，见到有人进来，放下橘色打量了一下，然后站在了床边，那天在门口，张涵见过他，他却没有见过张涵，所以肯定没有认出来。
由乐说道，“今天上午没有课，我哥又恰好路过学校附近，所以就把我接过来了，今天感觉怎么样？”
女人艰难的笑了笑，“还好，感觉比昨天能好点。”
虽然知道这是骗自己，但由乐和由欢两兄弟谁又有勇气去拆穿她。
“这几个人是谁，怎么不介绍一下？”
张涵露出微笑走上前来，“伯母好，我是由乐的朋友，听说您生病了，过来看看。”
“唉，好、好，快坐吧，小欢小乐快倒水啊，你们怎么能这么冷落了客人。”
由欢忙打开抽屉，才发现根本没有杯子，张涵脖子摇摇头，连一次性纸杯子都没有，看来平时很少有人来探望这母子三个。
“伯母，不用麻烦了，我们坐会就走，刚才也喝过水了，您好好休息吧。”
女人露出尴尬的表情，似乎觉得很失礼，“这怎么好意思，来了一杯水都没有。”
张克迪笑道，“我们都是由乐很好的朋友，不用客气了。”
由欢看向由乐，似乎在问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他这几个朋友。
病房里的摆设很简单，几个饭盒，一个热水壶，床下是几个盆，毛巾搭在床头上，像一个小型的起居长场所。
由欢喂女人吃了几瓣橘子，张涵自从一进来，就注意到女人的嘴唇发紫，脸色白的不正常，现在又看到了那双手，两只手的手指尖都有些发紫，特别是指甲。
这不是别的，是心脏病发展到后期，心脏无法向全身末端血红提供足够的氧气导致的紫癜现象，就凭这个，张涵几乎可以确定，这个女人如果在不进行手术治疗，很可能连一个月都撑不过去。
看这里简陋的陈设，张涵就知道他们能在这里住这么久，已经是极限了，更别提昂贵的手术费还有术后的康复费用，不管多么有钱的家庭，只要进了医院，都会一贫如洗，特别是长期住院，简直比住五星级酒店还恐怖，一晚上花个十来万已经不是新闻了。
房间门被推开，一个护士走了进来，张涵一看，发现居然有点眼熟，可就是忘了叫什么了。
对方倒是记得张涵，露出笑容关上门走了过来，“张医生，你怎么在这里？”
由乐一愣，没想到张涵居然是一名医生，不过自己确实跟人家不熟，是什么职业都不奇怪。
张涵笑道，“你是上次我在你们刘院长办公室碰到的那个护士。”
对方露出笑容，灵动的大眼睛眨了眨，好像会说话一样，相当惹人怜爱，伸出手说道，
“没想到你还记得我，同事都习惯叫我小航，你也叫我小航吧。”
张涵问道，“这间病房你负责吗？”
小航疑惑的看着张涵，“怎么了？”
张涵示意了一下病床上的女人，“她是怎么回事？”
小航说道，“心脏主动脉瓣膜硬化症，并伴有轻微房颤，需要更换心脏瓣膜。病例上都写的很清楚。”
果然很张涵猜的分毫不差，这就说明没有什么大问题，可以说一个手术就能轻松解决。张涵又问道，
“那为什么还不进行手术？”说着拉过女人的手，给小航看了看手指，
“病人已经出现了严重的紫癜症状，这说明血清心肌酶普很可能也已经到了临界水平，如果同时伴有不完全性右束支阻滞，那病人现在的状况将非常危险，为什么还不进行手术？”
小航的脸色突然变得很不自然，好像做了什么坏事一样，但是却没有一点办法，右拳紧紧捏着一张纸条，在口袋里不敢拿出来。
“她的主治医师是谁？让他来见我，这种不负责任的医生，简直就是草菅人命！你们301居然让这种人混进来，他有什么资格做医生，还他妈白衣天使，我白他大爷！”
张涵非常生气，小航也有点害怕了，忙解释道，“她的情况，主治医师早就通知过了，但是……”
由乐站出来说道，“出去说好吗？”
张涵回头一看，发现女人此时的脸色也很不好，有担忧，也有愁苦。
张涵点点头，“我们出去。”
“等等……”
几人刚要出去，女人开口了，望着张涵说道，“不怪那个给我看病的小伙子，其实我知道，是我们负担不起手术费用。”看着由乐和由欢两兄弟道，
“别以为妈看了就成傻子了，妈虽然老了，可还没有到老糊涂的地步，你们两个是不是把老家的房子和地都卖了？听妈的话，治不好就不治了，我们回家吧，继续留在这吃人的地方，妈和钱你们一个也留不住。”
“妈！！！！”
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声传来，两人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吓得小航哆嗦了一下，眼泪唰一下控制不住了流了出来，她还从来没有感觉世道这么不公平过。
“妈！！！你儿子我们无能，让你跟着受苦了。”由乐伤心的边哭边说，很难想象一个七尺男儿会哭的这么肆无忌惮。
小航紧握的拳头，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条，张涵接过来一看，是催费单。
张涵几乎是出于本能，把催费单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里，走过去非常粗暴的拉起由乐和由欢两兄弟，破口大骂道，
“妈的，你们哭什么哭，哭能把你妈哭好吗？哭能把医药费哭出来吗？哭能起作用吗？哭只是懦弱和无能的表现！”
由乐抽泣道，“我上次都想找个黑市，把肾卖了给我妈看病，可是找不到。”
女人的情绪还算淡定，没有那么剧烈，可能是世态炎凉见多了，没有两兄弟那么激动。
“小乐，你要是真的那么做了，妈立刻从楼上跳下去。”
张涵突然觉得好笑，这个由乐还真是个书呆子，这种主意都想的出来。
伸手对着狗眼，狗眼疑惑的指着自己，张涵说道，“那张卡给我，里面的钱花完了没？”
狗眼忙从兜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没有，不过也差不多了。”
“还剩多少？”
狗眼伸出两根手指，“就剩这么多了。”
1076. 第一千零七十三章 逼人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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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涵把卡接过来，直接扔到病床上，也不管别人要不要。
“这张卡里还有二十万，应该够你们看病了，妈的，以后别让老子在看到你们一个大男人，在那哭哭啼啼的，不然打的你真哭信不信。”
狗眼一愣，忙解释道，“涵哥，不对，那张卡里本来就……”
张涵一挥手打断他，“本来什么本来，本来有一百万，被你花的剩二十万了你还有脸说。”
“一百万，哪来的……”
张涵再次挥手打断他，暗道狗眼今天脑子反应怎么这么迟钝。
“闭嘴！”
狗眼一个激灵，瞬间明白了点什么，紧接着忙点头，“对、对、对，卡里真的有二十万，不会骗你的。”
由乐将信将疑的看着病床上的银行卡，也没有捡起来，问道，“真的有二十万？”
张涵看着他说道，“我骗你干什么，一会拿着钱去找院长刘天启，就说我让你去的，把卡交给他，他会把一切都办妥，缴费处就不用去了。”
由乐变得更疑惑了，又问道，“为什么不直接去缴费处，既然有钱还不是都一样。”
张涵有点生气，“你哪来那么多废话，让你去你就去，院长是我一个熟人，凭他的面子说不定会给你优惠点，你要是不去，这二十万估计有可能不太够用。”
由乐犹豫了，他很挣扎，面前这张卡要是平时，他肯定会当成施舍，一口回绝，可现在，这张卡除了代表施舍，还代表他妈妈的命可以保住，谁会为了自己的尊严放弃自己妈妈的生命。
只挣扎了一下，由乐瞬间妥协，伸出手刚准备把卡捡起来，另外一只手却抢先把卡捡了起来。
由乐的妈妈拿起张涵的银行卡，递给张涵，目光中充满了感激，却流露出普通人没有的倔强。
“小伙子，看的出来你是个好人，我不知道你家是不是非常有钱，但一次性能拿出二十万，绝对不会是穷人家，你也看到了，我们家的情况和你没法比，已经可以说是家徒四壁了，伸手拿钱容易，可还钱难，这钱我们不能要。”
张涵看着由乐的妈妈，非常理解她的感受，为了给自己看病，两个儿子已经倾其所有，当稚嫩的肩膀不得不抗起这个重担，他们所面临的压力是常人所无法想象的，更何况现在还要在给他们背上二十万的债务。
张涵紧紧握住由乐妈妈的手，“婶婶，你需要安心养病，别的都不用担心，这二十万我不白给你们，我也不等着用，什么时候有了，什么时候给吧，这样您老可以了吗？”
由乐的妈妈脸上那一道道深深的皱纹里，渗出一些清亮的泪水，汇聚成一条脉络淌了下来。
“谢谢……谢谢……”
心中千言万语感激的话，可能很难一张嘴就说出来，她现在能做的，只有一句最简单，最朴实，最真诚的谢谢。
张涵笑道，“您先休息一会，我去和他们把手续办一下。”
“嗯。”
张涵转身一挥手，“你们两个跟我来，狗眼娘们病张克迪还有小航留下来照顾大婶。”
“是！”
张克迪几人对张涵一个敬礼，好像接到了死命令一般，没有半分商量的余地。
张涵大踏步走出病房，由乐和由欢就跟在后面。
出来之后张涵道，“跟我来吧，我亲自带你们去见刘天启那个老家伙。”
由乐和由欢两人大睁着眼，充满了惊讶的看着张涵，刘天启是什么人？要不是在301待的久了，还真不知道他就是院长兼301党组书记，可张涵居然开口就叫老家伙，这不是吃错药了吧。
由乐心里直打鼓，他看的出来，张涵这个家伙可是个不好惹的主，脾气太直，万一一会过去把刘天启给惹毛了，他们弄不好还有被赶出去的危险。
“等等……”由乐轻轻拉住张涵，“我说大哥，我们就这么过去？”
张涵回头看着他，“那你的意思，我还要给刘天启那个老家伙买点水果在过去？”
听到老东西这个词，由乐就感觉心惊肉跳，下意识四下相望了下，希望不要被医院里的人看到，然后对张涵竖起手指。
“大哥，小声点行不行，要是被别人听到……”
张涵不耐烦转身就走，“这应该是刘天启要担心的事，被别人听到丢的是他的人，关你们什么事。”
行政办公楼三楼院长办公室里，忙了一早上，刘天启终于有空停下来泡杯茶喝口水，来到窗边让眼睛放松一下，右手使劲揉了揉眼皮，嘀嘀咕咕道，
“这是怎么了，右眼皮跳了一早上。”
刚准备给家里打电话问问是不是有什么事，突然办公室的门被一脚踹开了。
“砰！”
一声木头发出的巨响，惊的刘天启手中的茶杯差点摔地上，右眼皮跳的更快了。
赶紧回头一看，发现张涵嘴里叼着根烟站在门口，身后跟着两个陌生人。
刘天启不由怒从中来，脸上没有好颜色看着张涵，“你踢我房门干嘛，提坏了你陪啊。”
张涵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刘天启，这老头一下就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可能不妙，眼珠子骨碌乱转，努力回想哪里不小心又得罪了这个不讲理你家伙。
咽了口唾沫试探性的问道，“张涵，你小子是不是闲的，三天两头往我这里跑，房门又怎么得罪你了？”
张涵走进来看着刘天启，“它挡了我的道。”
刘天启皱着眉头，“房门本来不就是挡道用的吗，你不会自己开啊。”
张涵冷哼一声，“懒的开，我来找你有点事，不想跟你扯淡。”
刘天启看了看他身后的两个人，并不认识，苦苦思索出了什么事，却还是没有一点头绪。
“什么事？”
张涵直接已经吓得魂飞魄散的兄弟两，说道，“他们两个的妈妈在你这里住院，也算我一个婶婶，心脏主动脉瓣膜硬化症，并伴有轻微房颤，需要更换心脏瓣膜，已经出现了严重的紫癜症状，这说明血清心肌酶普很可能也已经到了临界水平，如果同时伴有不完全性右束支阻滞，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病人随时有生命危险！”
说到这张涵的目光怒气一闪，继续道，“我本来以为你们这里真的是医院，可今天一看才发现，这他妈就是个屠宰场！只要来到这里的病人，最后都会被你们榨干最后一滴血汗，即使这样，你告诉我，又有多少人最后人财两空，钱也花了，人还没救到。”
“我……”
张涵直接打断刘天启，“我告诉你，他们两个为了给老妈看病，已经把老家的房子和地全给买了，在你这花了多少钱，最后不给做手术，还不停的催费，他们不缴费的话，是不是就会被赶出去？”
“我……”
张涵再次打断刘天启，“我再告诉你，今天这件事你要是不给我一个说法，别怪我跟你撕破脸皮。”
刘天启深吸一口气，得罪了张涵可没有什么好下场，紧张道，“你听我解释。”
张涵根本不看他，掸了掸烟灰吸了一口，把脸转向别的地方，“有话跟他们两个说吧。”
刘天启看着两兄弟，“不是医院太冷血，医院毕竟是以盈利为目的的场所，他不像慈善机构，会有很多人捐款款物，如果不盈利，最后只有关门一个下场，到那个时候他们还能去哪里看病，受害者还会是病人。”
由家两兄弟忙点头，“理解、理解……”
张涵骂道，“理解个屁！我就不信你们挣了那么多钱，还能关门，也不说免费看病了，家里条件困难的为什么不给适当减免医疗费？你这行为和逼人去死有什么区别，你还当院长，你在这混吃等死呢你。”
刘天启被张涵这么劈头盖脸一顿臭骂，心里却一点火气都没有，更多的是自责，在他的潜意识里，这个问题是存在的，可每天要管的事太多了，根本无暇顾及，现在张涵的话让他如醍醐灌顶，瞬间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的存在，是必须要解决的，至少得想办法缓解。
刘天启想了想，说道，“医院并不是没有给家里条件困难的病人减免医疗费，只是名额有限，早就被抢光了。”
张涵问道，“每年多少名额？”
“十个医药费全免，二十个手术费全免，五个药费全免，二十个理疗费全免。”
张涵听完直接说道，“太少了，最少得增加三倍！医疗行业可是个好生意，你们赚了那么多钱，再增加十倍也没有什么压力吧。”
刘天启苦着脸解释道，“你真当我这个院长是土皇上呢，这么大的事得党组开会决定，我一个人说了不算。”
张涵摆了摆手道，“你直接写份材料交给上级，那里我来搞定。”
刘天启心里大骂张涵这个王八蛋，明明一个电话就能解决的问题，非要跑到自己这里来踹门耍混。
“这个没问题，等名额报批之后，我会第一时间给他们一个。”
张涵笑道，“怎么，你以为我来这里跟你说这些，是为了给自己走私人关系？”
刘天启一愣，这还不明显吗，搞不清楚张涵这个家伙到底什么意思。
张涵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利用关系让你给别人开后门，这要是传出去恐怕影响不好，医药费我掏了，我来的目的主要就是让你们医院做点好事，回馈患者。”
说完张涵把那张银行卡递给了刘天启。
1077. 第一千零七十六章 暗流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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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由欢只见一个中年男人现在远处，看着他们两个拉扯抢表格，脸上的表情非常不好。
王姐见到来人吓得一哆嗦，忙道，“杨庭，他……他……”
杨凯，武阳区中级人民法院，刑事审判庭庭长，为人老奸巨猾，无利不起早，说是一只老狐狸也不为过，在这个圈子混了也有几十年了，正是人脉和资历最顶峰的时候，估计在这个刑事审判庭也待不了多久了。
杨凯看着王姐，手背在身后慢慢走过来，“好好说话，到底怎么回事。”
“他！”王姐用手一指由欢，“他居然想要告左部长打了他，我劝他他还不听。”
杨凯一愣，虽然很清楚只有一个左部长，可还是觉得难以置信的又确认了一遍，
“左部长，哪个左部长？”
王姐着急道，“杨庭！一共有几个左部长？批发部部长，左石峰左部长！”
杨凯突然倒抽一口凉气，看着由欢，“你为什么要告左部长？”
由欢把那天发生的事，对杨凯简单说了一遍，杨凯听完整个人脸色更加苍白了，结果表格一看，手指微微颤抖了一下，果然是刑事诉讼案，他这次想躲都难了，暗骂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真是出门不顺，居然有人到他这来告自己的顶头上司。
“你跟我来。”杨凯把表格折起来，装进了兜里，然后转身就走，也不管由欢是不是愿意跟他去。
而由欢也没有办法，就去不在不愿意也得跟着去，表格被拿走了，她知道王姐不会再给他第二张。
由欢一路跟着杨凯往前走，进了电梯之后来到了二楼一间办公室里面，杨凯进去之后把外套一脱，然后手背在身后，焦躁不安的在原地来回走动，由欢也不知道干嘛，只能等着。
突然杨凯停了下来，有些秃秃的脑门上全是汗，问由欢道，
“喝水吗？”
由欢受宠若惊的连忙摇头摆手，杨凯拿起桌子上的中华烟，
“抽烟吗？”
“不抽、不抽……”由欢欲言又止的不说话了。
杨凯说道，“你想说什么？”
由欢咽了口唾沫，看的出来很紧张，“你能不能把表格还给我？”
杨凯闭上眼睛抬起头，好像很无奈一样，“我叫杨凯，是武阳区中级人民法院刑事审判庭庭长。”
由欢露出笑容，“您好，我叫由欢，是……”
杨凯一挥手，粗暴的打断由欢的话，说道，“我不想知道你是谁，我只想告诉你，你知不知道你告的是谁？”
由欢愣住了，笑容僵硬在脸上，好像被泼了一盆冷水凝固了一样。
“我知道，是左石峰，司法部部长。”
杨凯有些生气，说道，“说吧，是谁让你来的。”这家伙非常聪明，一眼就看穿了这件事背后有人指使，不然一个平头老百姓，怎么可能有胆量来告一个国部级大员。
由欢突然想起了张涵，脸色一变，这人的性格是老实厚道，不喜欢惹事，可不要误以为他就是蠢，他不仅不蠢，反而也很聪明，甚至比由乐更聪明，只是两兄弟的性格很不一样罢了。
由乐摇了摇头，“没有任何人让我来，我就是来讨个公道，要个说法的，左石峰他打了人，就应该负责，不然他就不配当官。”
杨凯脸上闪过一丝怒气，暗骂这个王八蛋，你要讨公道可以去民事审判庭告左石峰，打了人这点破事也至于来刑事审判庭告故意伤害？这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吗，案子真被受理了，不管结果如何，自己还不得把左石峰得罪透了。
这种蠢事杨凯是绝对不会做的，更猜不出来站在幕后操作的那个人，到底是真的要搞左石峰，还是要搞自己。
“我在问你最后一遍，是谁让你来的，他给了你多少钱？说出来我也可以给你。”
由欢还是摇头，“没有人让我来，是我自己来的。”
“砰！”
杨凯怒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手掌都感觉一阵发麻，胸口剧烈起伏不定，好像有人烧了他家房子一样。
“我告诉你，你说不说没关系，你这个案子到哪都告不成，识相的赶紧回去该干嘛干嘛，不然我对你不客气了，别以为听别人胡说八道几句，就真的什么事都能干，你还告左石峰？我他妈都不敢听你说话！”
由欢非常坚定看着杨凯，“我就是要告，请你把表格还给我。”
“表格？”杨凯把表格从兜里掏出来，当着由欢的面撕了个粉碎，一把扬在空中，“你还想要表格是吧？我给你！”
说完指着门口，“给我滚！以后别让我在看到你，这件案子你走到哪都不会有人受理的，告左石峰，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马上给我滚。”
由欢看着杨凯非常不满，恨不得上去给这个家伙一拳头，可又不能做什么，只好转身走了出去，后面杨凯看着由欢离开，情绪渐渐平静，好像什么事都没用发生过一样，紧紧皱着眉头，表情非常凝重的想着什么。
过了一会他几乎排除了有人要搞自己的可能性，因为不管是谁要搞自己，也不可能有胆子去利用左石峰，这和玩过没什么两样。
而如果真是奔着左石峰去的，那答案就只有一个……
想到这杨凯倒抽一口凉气，感觉共和国高层里面，可能有一股谁都没有察觉到的暗流在涌动，要不是今天这件事，他自己可能一辈子也不会发现。
立刻抓起桌子上的电话，播出去一个好吧，等待接通之后迫不及待的说道，
“喂，乔院长，我是杨凯！”
听筒里传来一个慢悠悠的声音，听起来年龄比杨凯要大，只是比杨凯更加沉稳一些。
“杨凯啊，我是乔山，刚准备给你们打电话，怎么了？”
杨凯有点疑惑，不知道乔山给自己打电话有什么事，不过也没有多想，因为火烧眉毛的事就在眼前，哪里管的了别的，就把刚才发生的事对乔山说了一遍。
“乔院长！这件事绝对不是偶然，我几乎可以肯定，这件事背后有一只手在策划，而且很可能也是高层的人，不然一个平头小老百姓，是不敢来告左石峰的，而且他还非常清楚左石峰是什么人，这就更加不可思议了。”
听筒里沉默了，过了许久都没有声音，因为此时乔山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
杨凯有些着急，耐不住性子叫道，“乔院长，你倒是说话啊，我们怎么办，这次虽然赶走了他，可我估计对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听筒里再次传来慢悠悠的声音，只是变得有些颤抖，“杨凯啊，我虽然不能肯定，这件事和高层究竟有多少关系，但是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躲在背后操作的人很厉害，非常善于布局。”
杨凯眼神一闪，听话听音，他这么精明一个人，不可能听不出来乔山的弦外之音，自己只是判断有可能和高层有关系，而乔山的判断却是究竟有多少关系的问题，这就说明自己的判断是对的，问题只是乔山说的那样，到底有多少关系。
“乔院长，您说！”
听筒里又沉默了几秒钟，接着传来乔山的声音，“还记得我刚才说要给你们打电话吗？”
杨凯对着面前的空气猛点头，“记得，找我们有事？”
乔山接着说道，“对，武阳区纪委的人要来。”
突然，杨凯的脸色变的更不好看了，心脏差点从嘴里蹦出来，感觉嗓子眼里直发干，好像有一把火在烧一样。
“不用我说，你也应该明白了吧？”
有人毫无征兆跑来要搞司法部长左石峰，紧接着纪委就跑过来了，就是傻子都能猜得出来怎么这绝对不是巧合，更何况杨凯这种老狐狸。
“你是说……”杨凯迟疑了一下，话没敢全说。
“对，不然还能是什么？”
“但是他们来干嘛？”
乔山说道，“说是来检查法院监察室的工作，这个名义顺理成章，不过要不是你给我打的这个电话，我还真就信了。”
“什么时候到？”
“马上就到，还有五分钟左右，我本来想给你们打电话出去接一下的。”
杨凯看了看时间，“时间来不及了。”
乔山说道，“马上去接人，到时候说话谨慎一点，我们这次一定要特别小心，被高层的斗争卷进去，有几个脑袋也不够用的。”
“嗯。”说完杨凯就挂了电话。
法院门口，由欢坐在台阶上，寒冷的北风一阵一阵像刀子般刮在脸上也没有多少感觉，拿出手机拨出去一个号码，接通之后说道，
“喂，刚才刑事审判庭庭长把我叫去了他的办公室，填好的资料被撕了，现在怎么办？”
张涵拿着手机，双脚搭在茶几上，乐乐剥了一瓣橘子给他喂进嘴里，张涵嘿嘿一笑，露出傻了吧唧的表情，拽的跟二万一样，刚想说话，赵霍思突然出现，一脚把张涵的腿从茶几上踢了下去，
“坐没个坐像，给我坐好了，吃橘子还要人喂你，什么臭毛病。”
张涵忙坐好，拿着手机说道，“别着急，等会人就来了，到时候有什么话直接跟来的人说，不要看法院那些人的脸色。”
“嗯，我知道了。”
1078. 第一千零七十七章 官场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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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电话，张涵还是觉得不踏实，又给陈文清打了过去。
“喂，丧门，干嘛呢？”
电话那头，陈文清忙了一早上，刚停下来喘口气，突然听到有人叫他丧门，这个火蹭一下就上来了，不过又听到是张涵，强忍着火气问道，
“怎么了？”
张涵又吃了瓣橘子，口齿不清道，，“我交代给你的事情办的怎么样？”
陈文清说道，“我这边哪有时间过去，再说你小子一向让人很不放心，武阳区纪委的宋先和和我关系不错，我让他以检查监察室工作的名字过去了。”
想了想陈文清又问道，“你到底在出什么幺蛾子？别害了人家。”
张涵一笑，“我你还不了解吗？就爱管个闲事，司法系统里一个家伙打了我一个朋友的哥哥，人家已经去法院告了，我怕那帮家伙互相包庇，阻挠案件受理，就让你过去看看，其实也没有什么事。”
听到张涵这么说，陈文清还是不怎么放心，他太了解张涵了，这家伙嘴里绝没有一句实话，就算有，也是避重就轻，你顶多只能信三分。
“你说的是真的？”
张涵不耐烦绷着脸，“陈丧门，给你脸了是不是？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谁敢用质问的口气跟我张涵说话？我回答了你的问题，你就一点感激的意思都没有吗？还怀疑我。”
陈文清没用说什么，气的脸色更黑了，直接道，“好、好、好，你厉害。”
“嗯。”对于陈文清恼火的态度，张涵也什么都没说，轻描淡写嗯了一声，就把电话给挂了。
武阳区中级人民法院门口，一帮人站在门里面，杨凯、韩志宇、乔山这些大小领导都在，静静的看着外面的动静，这帮人的看起来好像都不怎么情愿出去，因为外面实在冻的让人不敢去，哪有里面暖和。
由欢孤零零坐在外面边缘处的台阶上，里面的人根本看不到，还都以为他走了。
一条街之外，开过来两辆城市suv，第一辆车的后座只坐着两个人，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还有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中年人有点发胖，但是面相很和善，只是脑袋有点秃了，暴露出独属于中年危机才有的狼狈感。
这个中年人就是陈文清口中的宋先和，任武阳区纪律检查委员会党风廉政建设工作办公室主任，说起这个职位的尴尬程度，简直与他秃秃的脑门很相像。
原因就是这个科室有个很尴尬的定位，那就是检查纠正党员领导干部，在廉洁自律方面存在的问题，专项治理突出问题。
在国内的官场上，根本就没有领导干部在廉洁自律方面存在的问题这个说法，所以这个科室，无一例外都被一把手的人抓在手里，由此可见，这个宋先和虽然手中的权利挺大，但权利怎么使用，还要取决于谁让他用，只要是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这个家伙是手持武阳纪委书记尚方宝剑过来的。
宋先和躺在座椅上闭目养神，自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旁边的年轻人也不敢开口，副驾驶上的青年人从后视镜里看了眼宋先和，开口道，
“宋主任。”看了看手表接着道，“还有不到五分钟，武阳区中级人民法院就到了。”
宋先和睁开眼睛，眼神有点飘忽，但很快恢复正常，“知道了，小李，一会去了你们都不要说话。”
副驾驶的李秘和旁边的青年轻轻轻点头，宋先和说道，“这次真的很奇怪，陈文清让我过来看看，又没说什么事，还让我立刻过来，就连书记都没有问为什么，直接让我过来了。”
李秘想了想说道，“同是姜系的人，他要做什么，书记应该没有理由拦着。”
宋先和摇摇头，“不对，虽然同属于姜系，但大家又不是上下级关系，而且以陈文清的级别，还没有书记高，如果是姜老发话，我们肯定照办，可姜老没有说话，谁也没有义务听谁的指挥？”
李秘想了想，也没有得出所以然的结论，宋先和看了眼窗外，
“也许我多想了。”
因为难怪他，身在官场，每一步都如履薄冰，如果不是凡事多想一下，他现在恐怕也不会到今天。
五分钟后，两辆suv停在了武阳区中级人民法院法院门口的台阶上，党风廉政建设工作办公室主任，地位虽然尴尬，可谁也不敢怠慢了，法院一众大小领导突然蜂蛹而出，把两辆车团团围住，打开车门露出亲切的笑脸，在寒风中怎么看怎么苦涩。
乔山任武阳区中级人民法院法院党组书记，当仁不让的走上来第一个与宋先和握手打招呼。
“呵呵，宋主任，欢迎你过来视察工作，欢迎啊。”
宋先和也笑着伸出手，两人握了握分开了，“只是过来看看而已，乔书记太客气了，和大家出来迎接，这让我怎么好意思。”
官场过招，最忌讳的就是不客气和不重视，说好听点这叫不拘小节，会给人行为不严谨的印象，说严重点，你这叫政治思想不成熟，乔山可不是傻子，他当然明白人家提前给他电话才过来，就是不想撞到太尴尬的事，自己这边把面子给足也算理所应当。
“哪里、哪里，天气这么冷，一会还可能下雪，宋主任不畏严寒坚持认真的工作态度，值得我们每个人学习，他们都是自发出来迎接的。”
韩志宇走出来，伸出手和宋先和握了握，虽然只是面子上的主角，但也要意思意思。
“宋主任你好，我是武阳区中级人民法院监察室主任，韩志宇，欢迎过来指导工作。”
宋先和笑了笑，“其实也没什么，你们不要紧张。”
韩志宇笑了笑，什么也没说，暗道我紧张个屁，是有些人该紧张了。
“那我们里面谈工作吧。”乔山建议道。
宋先和点点头，伸手示意了一下，“乔书记，请。”
乔山一伸手，“宋主任请。”
两人非常默契的并排样前面走去，剩下的人看着虽然乱糟糟的，可都是严格按照级别排的顺序。
“等等！”
刚上了台阶，突然乔山和宋先和同时听到一个人让他们等等，宋先和首先一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乔山突然感觉心脏狂跳了一下，意识到坏了，刚才那个人还没有走。
“宋主任！”
宋先和刚找到声音传来的方向，迅速被乔山叫了回来，宋先和转过头，
“乔书记，刚才……”
乔山非常自然一笑，“可能有人在等朋友吧，和我们无关。”
“等等……我要告状，别进去，等等我……”
这次听的清清楚楚，就是乔山也没法反驳了，而宋先和更是吃惊，他知道这次来可能有事，但是已经提前打电话给乔山了，没想到还是没能避免。
由欢努力推开人群，挤了进来，冻的瑟瑟发抖，耳朵变成了青紫色，看着刚来的宋先和，也不知道什么人，只知道张涵说的话，见到有人来直接说事，不要看法院人的脸色。
“扑通……”由欢直接跪了下来。
这一幕可把宋先和吓的不轻，一圈人手忙脚乱把由欢扶起来。
宋先和和乔山对视了一眼，刀子一般锋利的东风刮过来好像也没那么冷了，紧紧皱着眉头接着看向由欢，问道，
“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要给我下跪？”
由欢的目光盯着宋先和，愤怒和羞辱感占据了心头的情绪，
“我要告状，他们却不受理，我没有办法，不知道怎么办。”
宋先和又看了眼乔山，指着由欢，“这是怎么回事？”心里把乔山骂的体无完肤，老子他妈都给你打电话通知要来了，你怎么还能让这种事发生。
乔山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直起腰板严肃的看着所有人，“这是怎么回事？谁出来解释下。”
没有一个人说话，杨凯使劲往人群里最不起眼的地方挤，他很清楚弄不好这次要当炮灰了，所以心里很不安，被风吹的通红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由欢眼尖，指着人群中的杨凯，“就是他，把我填的起诉表撕了，还让我滚。”
杨凯眼皮一阵狂跳，双腿变得轻飘飘的，在寒风中有点站立不稳，乔山显得非常生气，愤怒的指着杨凯，
“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杨凯脑袋上的冷汗都出来了，不过同时发现乔山不着痕迹的给他使了个眼色，迅速稳定状态，猛点头，
“是，我承认。都怪我工作上的一时疏忽，我承认错误。”
“哼！”乔山冷哼一声，态度要多严厉有多严厉，“先给你记党内警告处分一次，继续观察，以后要是再犯相同错误，绝不姑息！”
党内警告处分，听着很吓人，但是也没有太大影响，更何况现在只要能大事化了就不错了，不然落到任何人手里，这也算重大的渎职行为，撤销机关职务和党内职务都不算轻。
这两个老狐狸玩起这套，不得不说是炉火纯青，在场能看懂的，绝不超过四个人。
宋先和得过且过对由欢说道，“先进去吧，外面冷。”
乔山迅速对杨凯递了个眼神，杨凯钻进了人群中，等所有人都进了大厅，突然都好像商量好的一样，心照不宣的各自散去了。
1079. 第一千零七十八章 无解的死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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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留下了韩志宇、乔山两个人，杨凯早就不知道哪里去了，由欢对宋先和说道，“您一定是大官吧，一定要为我做主。”
宋先和可不知道他是来告左石峰的，脱口道，“法院就是为民做主的地方，有什么冤屈你现在可以随便说，我虽然不是什么大官，但是乔院长一定会为你做主，这点我可以保证。”
乔山忽然变得很不自然，笑了笑说道，“去我办公室说吧，韩主任，带路。”
韩志宇点点头，对由欢说道，“跟我来吧。”然后带着由欢往前走去。
后面的宋先和和几名纪委党风廉政建设工作办公室的人也准备跟上去，忽然觉得衣袖被人拉了拉，不过只是一瞬间的感觉，而且很轻微，如果不注意根本不会察觉道。
宋先和停下了脚步，看了看周围，对李秘说道，“既然来了大家就都不要闲聊了，你带人去监察室看看那边的廉政建设工作开展的怎么样，有没有得到实际效果，廉政工作要抓住实处开展，绝不能只是做做样子喊喊口号，我们除了监督，还要学会与下层进行紧密配合。”
李秘这个人跟了宋先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么会不懂宋先和什么意思，知道这件事可能不对劲，宋先和不想让太多人过去，不然人多嘴杂，有些话不便开口。
点点头，“知道了，放心吧我这就带人去看看。”
说完一挥手，“走吧。”
他这句话并没有表示对任何人说，因为他只是个秘书而已，没有发号施令的权利，这也是他聪明的地方，因为他清楚，自己要是把位置没有摆正，很容易引起别人的不满，而他不说，也会有人说。
果然在他转身的一瞬间，宋先和对所有人摆了摆手，“都去吧。”
说完和乔山往前走去。
如果这个还看不懂，那就绝对是蠢到家了，宋先和带来的五六个人无一例外都转身跟着李秘去了监察室视察工作。
等走到没人的地方，乔山左顾右盼前后看了看，确定周围确实没人，然后看着前面的韩志宇和由欢，对宋先和说道，
“宋主任，我们这次可麻烦大了。”
他这句话一出口，宋先和就知道真的被自己给猜中了，心里的感觉不怎么好，两只眼睛盯着乔山，迫不及待小声问道，“乔书记，到底是怎么回事？”
乔山继续往前走着，脚步声在走廊里听起来异常明显，好像如影随形的危险一般，让人不自觉打死了十二分精神，乔山顿了顿说道，
“你知道那个人是来告谁的吗？”
宋先和摇摇头，“谁？”
乔山一笑，“你要是知道，刚才就不会说出那种话了。”
“到底是谁，快说。”越是琢磨不透的危险，越让宋先和觉得不安，乔山现在卖的关子，已经让他觉得反感了。
乔山的表情忽然变得很严肃，“他要告司法部部长左石峰的状”
突然，宋先和的身体哆嗦了一下，楞楞的看着由欢停在了原地，眼神走着恍惚。
乔山也停下了脚步，“我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我可以肯定，如果不是有人想搞左石峰，就一定是想借左石峰和那个人的手搞我。”
宋先和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没有猜到这一点，而且从陈文清给他的电话，基本可以判断的出来，陈文清绝对也参与进来了，可陈文清和乔山也没有什么仇，更没有利益冲突，实在是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要搞乔山。
“宋主任？”
乔山叫了一声，宋先和这才回过神来，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走吧，去别的地方。”
“嗯。”
乔山心领神会一点头，两人往前走了几步，就和前面的韩志宇他们分开了，去了楼上。
三楼一间办公室中，乔山刚推门进去，就看到杨凯匆忙从沙发上站起来，这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
“院长。”
乔山点点头，示意他坐下，杨凯这才发现后面还跟着一个人，迟疑了下才道。
“宋主任……”
宋先和点点头，“坐下说吧。”
“砰。”乔山关上房门，随手上了锁，来到沙发前坐下，两杯热茶已经递了过来，宋先和拿起一杯喝了一口，面色凝重盯着面前的茶几，他很想打电话问问陈文清，让他来究竟是为了什么，可又怕这里面水太深，虽然和陈文清关系不错，也怕万一被人利用。
“宋主任。”
宋先和抬头看向乔山，乔山喝了口水接着道，“你的意思，这件事该怎么处理？司法部部长可不是一般人，你告了也就告了，弄不好我们法院这一号人等也得跟着带灾。”
这句话听着客气，其实一点不客气，是在试宋先和脑袋里的水深不深。
宋先和笑道，“民告官嘛，在我国司法历史进程中也不是第一次了，乔院长肯定比我了解，所以怎么办还用问我吗？”
这个皮球又被踢了回去，宋先和暗道你的算盘打的还真好，想让我扛大旗往前冲，我只要一表态，到时候被人追究下来，还想那我当挡箭牌吗。
乔山又喝了口水，感觉口干舌燥，手掌握紧又松开，反复好几次都没有缓解，反而弄的手掌心全是汗。
“宋主任，怎么说这次都不好办，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想让你给出出主意。”
说这话的时候，乔山表现的很淡然，应该不是表演出来的，是真的山穷水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件事复杂的程度，已经足以威胁到他的安全了，如果是有人要搞自己，那还好办点，大不了把这个雷扔给别人，自己一推六二五。可要真的是有人想搞左石峰，这可就麻烦了，他想躲都躲不开。
如果是有人想搞左石峰，那就一定是牵扯到了高层之间的博弈，自己推是推不开了，往前冲，那不用说肯定会得罪左石峰，如果不冲或者推开，又势必会得罪那个看不见的敌人，以自己这点微不足道的分量，几乎没有悬念，得罪谁的结果都是死的很惨，这就是个无解的死局。
宋先和说道，“这件事不好办，最大的问题还是根本不知道是谁在和左石峰作对。”
见到宋先和的口气有的商量，乔山看着宋先和的眼神变得很热切，立刻道，“怎么，你不知道吗？我以为你今天和那个人一块出现，是有人安排好的，不会是巧合吧？”
宋先和想了想说道，“确实是有人安排好的，可想搞左石峰的人，一定不会是他。”
乔山和杨凯对视一眼，接着对宋先和道，“可能他背后还有人。”
宋先和摇摇头，他实在想不出来，谁有那个实力能把中央纪律委员会摆布在手中布这个局，而且还藏的这么深。除了姜系有这个实力，别人绝不可能，可姜系不会干出这种莫名其妙的事，这太反常了绝不可能。
宋先和正想着，突然谁的电话响了，乔山拿出手机一看，本想直接挂断，最后还是摁下了接听键，
“喂，我是乔山。”
听筒里传来韩志宇的声音，“乔院长，你们去哪里了，我们在你的办公室都等半天了还不见人，由先生说您在不来，他就去只能去纪委上讠方了。”
乔山头疼的揉了揉眼睛，“我知道了，马上就过来。”
说完直接挂了电话，对宋先和说道，“我先过去应付一下，这件事宋老兄无论如何也得帮帮忙，我乔山以后一定没齿难忘。”
说完转身和杨凯走了出去，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看来乔山真的是穷途末路了，不管是不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要尽全力牢牢抓住。
宋先和端着水杯楞了半天，最终还是拿起了手机，他倒是对乔山的死活不感兴趣，只是想知道陈文清到底在搞什么鬼，会不会最后连自己也牵扯进去。
下午两点整，陈文清坐在办公室中审阅文件，突然手机响了起来，习惯性的伸手去拿座机，抬起头才发现不是座机响，这才从兜里把手机掏出来。
“喂，我是陈文清。”
“老陈，我是宋先和。”
陈文清愣了下，笑道，“老宋，你今天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是不是有什么事？”
宋先和急的蹭一下站了起来，“老陈，你就别开玩笑了，说，到底怎么回事？”
陈文清迟疑了一下，“什么怎么回事？”
宋先和走出茶几前，在办公室原地走了几步，“早上你不是才给我打过电话，让我来武阳区中级人民法院转转，说有可能发生什么事。”
陈文清轻轻拍了拍额头，“今天太忙，差点都忘了，对，早上是给你打电话了，怎么了？”
宋先和口干舌燥的咽了口唾沫，都不知道怎么说了，组织了下语言，把刚才发生的事对陈文清说了一遍。
“老陈，你到底在搞什么？我现在该怎么做。”
陈文清听完脸色大变，蹭一下也坐不住了，站起来后走到办公室中间，“你说的是真的？真的有人要控告左石峰故意伤害？”
“老陈！都什么时候了，我还能拿这个跟你开玩笑吗？”
陈文清原本就阴沉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仿佛一个锅底，
“你等等，等我的消息在做决定，这件事我还真不知道，要打电话问问那小子他到底在搞什么。”
1080. 第一千零七十九章 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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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文清挂了电话，没有任何停留，立刻给张涵打了过去，此时在张家，张涵正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其他人都在，不过他对电视剧里演的什么内容却一点兴趣都没有，因为全是张怡贝和乐乐爱看的那种爱情片。
“啊……”狗眼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用眼睛瞄了一眼张涵，看到张涵正在吃橘子，娘们病同样无聊，只有张克迪这个家伙居然看的津津有味。
“啧啧啧……”张克迪皱着眉头啧了啧嘴，“她怎么死了？你说这导演是不是见不得别人谈恋爱？”
张涵吭哧一笑，抬头看了眼电视，又看了眼张克迪，“克迪，我怎么没发现你的情感居然这么细腻，还爱看韩剧，不过难道你没听说过吗？”
“什么？”张克迪问道。
张涵悠悠道，“韩剧有三宝，车祸、癌症、治不好。”
娘们病补充道，“国产剧也有三宝。”
张克迪又看着娘们病，“什么？”
“吉祥三宝！哈哈哈哈……”张涵说完放生大笑，笑的要多难听有多难听，娘们病无奈的摇摇头，真想拿手堵住耳朵，可那个家伙的笑声就像千里传音，你拿什么堵估计都不起作用。
张怡贝回头来，用愤怒的目光盯着张涵，“吵什么吵，不看出去，别影响我们看电视。”
张涵赶紧闭上了嘴，要说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家伙，唯一害怕的，可能就是张怡贝这个老姐了。
张涵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一看时间已经下午四点了。
“狗眼。”
狗眼站起来，“涵哥。”
张涵道，“准备一下，吃过晚饭我们出发，坐飞机去百象国，然后直接去港口与六子还有二喜他们汇合，在找偷渡船走宫古海峡去岛国。”
狗眼点点头，也看了眼时间，一点头出了门。
张涵无聊的发慌，又不想和她们在这看泡沫剧，就和娘们病还有张克迪去了楼上自己的房间。
张涵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盒中华扔给张克迪一根，“凑合抽。”
张克迪笑道，“这还凑合？那你多送我几盒。”
张涵神秘兮兮说道，“我长这么大还没买过几次烟，这都是从隔壁顺来的。”
“隔壁？”
“张聪那。”
张克迪一笑也没说话，点上烟抽了一口，真的有点难以置信，这个家伙过几年也是奔三的人了，居然还偷自己老子的烟抽。
张涵靠着窗户抽了一口烟，看着燃烧的痕迹像病毒般蔓延开来，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忽然感觉兜里嗡嗡直响，拿出手机一看，是陈文清打来的。
摁下接听键，“喂，丧门兄？”
陈文清可没闲情逸致跟他开玩笑，直接了当问道，“武阳区中级人民法院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人告左石峰故意伤害，你小子到底在搞什么鬼。”
张涵讪笑一下，“嘿嘿，都知道了？”
陈文清听到这小子笑，气就不打一处来，“你给我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在干什么，先前说武阳区中级人民法院有热闹，让我去看，是不是就是这个意思？”
张涵一撇嘴，好像也不准备隐瞒了，“对，我怕他们听到是左石峰，会阻挠案件的受理，出现违规操作的问题，所以让你去看看，你不是去了吗？”
陈文清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我去个屁，忙的哪有功夫，幸亏我没时间，让武阳区纪委党风廉政建设工作办公室的人去的。”
“哦？”张涵眉毛一挑，“结果呢？现在怎么样，案件有没有被受理？”
“受理个屁！”陈文清好像还是对张涵的行为很恼火，“你也不想想，左石峰是司法部部长，你就是借法院的人两个胆子，他们敢吗？”
“所以我才让你过去监督的，你居然把事情推给了武阳区纪委，啧啧啧……”张涵啧了啧嘴，“丧门兄，看来我们关系还是不够硬，这点小忙你都不帮我。”
陈文清简直想骂人，“你……”
张涵笑道，“呵呵，老陈，有话好好说，别动怒。”
陈文清平复了下情绪，说道，“你的胆子怎么这么大，居然出手搞左石峰，你知不知道左石峰是什么人？你以为他是下面那些厅局级干部呢，看不顺眼就一脚踩死，谁也不会说什么，左石峰是司法部部长，国部级别的！共和国公检法司五大部门之首，左家的掌门人，而你是张家的未来的掌门人，你这样有没有想过后果？”
张涵无聊的谈了掏耳朵，讲掏出来的东西吹飞，说道，“结果？你不会告诉我我们两家要是开战，共和国政坛将会陷入一千动荡之中吧？”
“那你以为呢？两个庞大的政治家族陷入内斗，势必会把共和国带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上面为老人家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快点收手吧，现在还来得及。”
张涵撇了撇嘴，对陈文清的啰嗦丝毫不在意，“老陈你想多了，哪那么容易斗的起来，我自有分寸，不会越界的。”
“不会越界？万一事情发展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你准备怎么收场？”
张涵一笑，“如果说人生就像一场戏，那这场戏的导演就只能是一个人，居然会乱。所有人的行为都在我的意料之内，在我张涵这里，没有无法控制四个字。”
“疯了！疯了！”陈文清一连说了两个疯了，自己却又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就算你有这个自信，能掌控全局，可左石峰呢？左石峰不是废物，你这么做会引起他的疯狂报复。”
张涵脸上的笑容更灿烂的，“这点我相信，可对付疯狗不是崛起屁股使劲跑能解决问题的，你得拿起木棍，狠狠给他一下，让他知道疼，知道只有安分才能平安无事。”
“可是……”
张涵的表情突然变了，一道寒芒隐隐闪烁不止，“够了，我已经决定了，你不要说了，这件事你最好按照我说的去做，谁要是敢和我作对，不管你是中央纪委还是武阳区纪委，我都不会让他有好日子过，甚至死在左石峰前面。”
“你……”陈文清听的出来，张涵这会是真的下定决心了，谁权都没有用，还有可能把这小子给惹毛了，这小子要是给惹毛了，那绝对是六亲不认的主。
“张涵，我还是想最后再说一句，有些事要三思而后行，不要一步踏错造成无法挽救的后果。”
不知不觉，手里那根中华烟已经燃烧的只剩最后一口了，张涵吸完直接摁在烟灰缸中，
“我知道了，我在做什么心里有数，这次只是和他玩玩而已。”
说完挂了电话，张克迪呆呆的看着张涵，“左石峰？”
张涵点点头，张克迪又问道，“你要干嘛？”
张涵一笑，“太闷了，拿左石峰找点乐子。”
张克迪打了个冷颤，难以想象要拿左石峰找乐子，得具备什么样的勇气与实力，这根本就不是一般人能想象的到的。
武阳区中级人民法院。
宋先和着急的坐在办公室里等着，电话响起的一瞬间，迅速拿起来急不可耐的摁下了接听键，
“喂，老陈，怎么样？”
听筒里沉默了一下，陈文清才说道，“搞清楚了，是张家。”
“张家？”
不用说宋先和也知道哪个张家，共和国能有这么大手笔，主动去找一个个司法部部长不痛快的，也只有一个张家了。
“张家为什么要这么做？”
陈文清说道，“别问我，这是张家一个疯子干的，他做事从来不跟你讲道理。”
这个回答让宋先和怔住了，不知道该怎样接，回过神来又小心翼翼问道，“那我现在怎么办？”
他就是再蠢，也知道这次真的大发了，两个共和国高层家族在斗法，他已经被扯了进来，如果不站好队，那只有万劫不复一个下场，随便哪家碾死他都比碾死蚂蚁还简单，状况一点也不比乔山能好到哪里去。
陈文清是真的想阻止张涵胡闹，可他也非常清楚张涵的脾气，这家伙说到做到，如果现在得罪了他，很难保证武阳区纪委是不是会被下毒手，所以也只有一条路了。
“老宋，马上督促武阳区中级人民法院受理此案，然后立刻回去，尽量置身事外你不会有事。”
宋先和听的出来陈文清不会害他，重重一点头，“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又给乔山打了过去，“乔书记，有结果了，你来一趟。”
乔山一听这话哪敢耽搁半步，这可是关系到自己后半辈子生死存亡的大事。
家里分钟后，乔山和杨凯气喘吁吁的跑过来，砰一声关上房门，急切的看着宋先和，
“怎么样？”
宋先和点点头，“打听清楚了，是张家在背后操作。”
“张家……”乔山嘀咕一句，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一片惨白，腿肚子都在打哆嗦。
“你是说……”
宋先和没有回答，而是指了指天花板微微点头。这下乔山可真叫万念俱灰了，两个都是他得罪不起的，这个选择到底应该怎么做。
看到乔山的状态不怎么好，宋先和想了想说道，“乔书记，如果你不知道怎么办，我想给你指一条明路。”
1081. 第一千零八十章 乔山的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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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先和的话，让乔山仿佛是溺水中的人，看到一条大游轮一样，两眼放光盯的宋先和直发毛。
乔山一把握住宋先和的手，“宋主任，这次你要是帮了兄弟，你的大恩大德兄弟这辈子一定没齿难忘！”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宋先和还能说什么？
“乔书记，这么跟你说吧，你现在面临的选择，没有一个的后果是你能承受的起的，那两个家族在整个共和国都算庞然大物，一般人只有望其项背的份，根本无力碰触。”
乔山猛点头，把宋先和的手握的更紧了，仿佛热恋中的一对情侣。
“嗯、嗯、嗯，宋主任，你说吧，怎么做。”
宋先和想了想，“我先帮你分析分析，左家虽然也是政治大家族，根脉遍布全国，手中的权利通天的大，可左石峰今年年初进入中央失败，目前还在共和国核心领导层之外，介于一线家族和二线家族之间，不过也很难说下个机会他还会这么轻易放过。
再说张家，张家的实力虽然体现在军方，可在政坛远不算新人了，尤其是年初借机上位，坐稳了九把椅子中的其中一把，这更等于是如虎添翼，只是时间太短，张家的手还没来得及往其它地方伸罢了。”
乔山听完不停点头，“对，可你分析这个没用，只是被凌迟还是砍头的区别，得罪了谁都没有好下场。”
宋先和微微摇头，“这你可就说错了。”
乔山眼睛一亮，“怎么说？”
宋先和继续道，“现在已经不是得罪谁还能活命的问题了，你比我更清楚，得罪了谁你也不可能活着，我的分析是想说明，短期来看，两个家族的实力不相上下，但是长期来看，左家肯定会势弱，如果非要得罪一个……”
乔山脑袋里嗡的一声，好像被人用大铁锤砸了一下，呆呆的看着宋先和，
“你是说让我重新站队，索性靠向张家？”
宋先和点点头，“如果你真的靠过去，有一半几率他们会保你，这样就算左石峰想对你怎么样，也不得不考虑再生事端的可能。”
乔山的面色非常凝重，以至于都有点陈丧门的神韵了，看着宋先和，
“太冒险了，这个选择也不怎么靠谱，谁也不能肯定张家一定会保我，万一张家不选择保我，我一定会死的更惨。”
宋先和皱着眉头，“你还不懂吗？”
乔山一愣，“什么意思？”
宋先和转头看着窗外，目光很闪烁，看的出来大脑在高速运转。
“就算张家不保你，你也得毫不迟疑的靠过去，因为这是一石二鸟，还有一个好处比等着别人保你更靠谱。”
乔山哭的心都有了，“我说宋主任，都什么时候了您就别买关子了，有什么话就快说，兄弟一定照办。”
宋先和转过头，看了眼乔山，“政治总是黑暗的，但是伸出其中的人总是不愿意承认，用一件光鲜亮丽的外衣自欺欺人，一旦有人毁了这件衣服，他们的丑态就会暴露无疑。”
乔山等着听宋先和的下文，宋先和继续道，“如果要靠向张家，你就得受理这件案子，并最大限度的一路绿灯，让案子顺利进入程序，这种行为难道不是一个司法机构的本职工作吗？相反，如果继续听命于左石峰，恐怕你就得阻挠案件的进度，甚至是以权压人。
这两种行为，要是被媒体曝光，哪种会被老百姓和中央认可，就不用我解释了吧？”
不得不说宋先和这个家伙的心眼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说他是老狐狸都委屈他了。
乔山听完许久待在原地没有动，脑门上全是冷汗，目光一直处于一种飘忽不定的状态。不知道过了多久，乔山终于回过神来，一拍大腿，对着空气破口大骂。
“艹他妈的！就这么干了，谁要是让我不好过，我也让他不舒服，就向张家靠，这件案子秉公办理，左石峰要是敢对我下手，我就把这件事捅出去，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了一名院长应该做的事，看舆论会站在哪边。”
宋先和也跟着长舒了一口气，轻轻拍拍乔山的肩膀，“乔书记，我先回去了，这里你看着办。”
“好！我送送你。”
仅仅一个小时后，左石峰在家里暴跳如雷的拿着一张法院的传票，还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上面只写了时间与日期还有，让他三天后以被告人的身份去法院，到时案子会开庭公审。
“砰！”
左石峰一把将法院的传票拍在桌子上，脸色相当难看，
“谁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武阳区中级人民法院为什么会给我寄传票？他们是不是疯了！”
本来按照程序，刑事诉讼是要先请求公安机关的协助，将被告人抓捕之后调查才审理的，可乔山估计就是借武阳区分局一个胆，他们也不敢去左家抓左石峰，所以就按照民事诉讼的程序来了。
明杰拿起传票仔细看了看，发现并不是假的，这就奇怪了，按说司法部可是他们左家的，这种事就算发生，下面也会第一时间报告给他们，怎么可能事先没有一点消息，突然就把传票松开了。
明杰看着被告人的名字左石峰，还有原告由欢的名字愣住了，脑子里翻了好几个过，也没想起来由欢是谁。接着又看到了案由一栏，上面写着“刑事控诉”。
“左先生，由欢这个名字你听过吗？”
左石峰冷静下来摇摇头，“不记得。”
接着明杰直接拿出手机，打通了武阳区中级人民法院办公室的电话。
“喂您好，武阳区中级人民法院，请问找谁？”
明杰说道，“立刻让乔山给左部长回一个电话。”
对方明显一愣，声音断了好几秒才再次传来，“左部长？哪个左……”
“嘟嘟嘟嘟。”
忙音声传来，明杰已经把电话给挂了。
办公室接电话的这名科员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赶紧找出来电记录，把号码抄下来给乔山送了过去。
乔山的办公室里，那张写着电话号码的纸就夹在一本文件夹里，可乔山是从心里厌恶，都不愿意用手去砰，这种感觉说不出来的反感。
最终机智战胜了恐惧，打开文件夹，照着那个号码给对方打了过去，
“喂，您好，我是武阳区中级人民法院院长乔山。”
“等等。”明杰的声音很冷，面对乔山，他仿佛一个主宰凡人生杀大权的天神，当然，他有这个资格。
明杰把手机交给左石峰，左石峰拿起来坐到沙发里，膝盖撑着双肘，目光盯着脚下，
“我是左石峰。”
听到这个声音，虽然乔山不想承认，可还是承认了，他对左石峰非常恐惧，因为他所在的体系里，左石峰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况且这次还得罪了对方。
“左部长！我是……我是武阳区中级人民法院院长乔山，您找我？”
左石峰没有一句啰嗦，直奔主题道，“你就是院长？我今天下午收到一张传票，说有个叫由欢的人要控告我故意伤害，后天早上十点开庭，我想问问，这是怎么回事？”
乔山感觉脑袋上的冷汗像决堤的河水，又像一瓢豆子泼在了墙上，哗哗的往下落。
紧张的让他喘不过气，不过他告诉自己，已经决定的事就没有退路，而且现在后悔也迟了，继续往前走才是出路。
深吸一口气，尽量用平常的语气说道，“左部长，我们今天中午接到一件案子，有个叫由欢的拿着一份伤情鉴定书过来，说是要控告您故意伤害，当时我们想压着，可是武阳区纪委的人又碰巧来检查工作，我们怕他把事情闹大，所以就暂时受理了。”
“为什么没有提前打电话通知我？”
乔山真的很想骂人，撕破脸皮的话都到嘴边了，硬给咽了下去，
“武阳区纪委的人刚走，下面的人可能等着下班回家，就把案子处理了。”
“砰！”
“哗啦……”
听筒里传来什么东西被摔碎的声音，还有粗重的呼吸声，想通了之后乔山反而不害怕了，难不成左石峰还能顺着电话线过来掐死自己？
“这是你工作上的失职。”左石峰虽然语气平静，可话里明显有报复的意思。
“是！”乔山也没想解释什么。
左石峰的重点可不在报复乔山身上，立刻问道，“那个原告，叫由欢的是什么人？”
乔山回答道，“是**的工作人员。”
“**的工作人员？”左石峰嘀咕了一句，努力想着与之相关的事情，刚快要想到点什么的时候，乔山补充道，
“对，**的司机，开救护车的。”
左石峰的脑袋澄的一下，什么都明白了，“原来是他……”
没有在多说什么，直接挂了电话，对明杰道，“是你打伤的那个司机，他在告我，案件后天就要进入审理程序，你现在马上去一趟医院，把当时的监控记录销毁，顺便找他谈谈。”
明杰一点头，“带人吗？”
左石峰拿起烟点了一根，“带几个就行了，别太张扬。”
明杰转身刚准备走，突然客厅的大门被推开了，左伟一步三摇喝的醉醺醺的从门外走了进来。
“我……嗝……我回来了。”
1082. 第一千零八十一章 悲剧的左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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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石峰一看到左伟这幅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但是自己的种又没办法，换了别人，早就一巴掌过去了，索性转过脸不去看他。
左伟见到左石峰和明杰的脸色有点不对劲，问道，“怎么回事？你们两个在干嘛？”
明杰看了眼左石峰的脸色，回头对左伟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左伟听完火冒三丈差点当着左石峰的面摔东西，酒也全醒了。
“妈的，真是他妈的没有王法了，居然敢去法院告我们，现在什么垃圾都敢拿我们当猴耍？当我们左家是什么？”
明杰说道，“我正要去一趟医院，把监控记录销毁，顺便找他们谈谈，希望他们识趣一点。”
左伟气哼哼说道，“我跟你一块去，我倒要看看，对方究竟是吃了熊心还是豹子胆了。”
左石峰转过身来，“你去干什么？明杰一个人去就行了。”
左伟央求道，“爸！你不觉得太窝囊了，以你的地位，全国有几个人敢惹？现在居然被一个平头小老百姓告到了法院，这口气你咽的下去？你咽的下去我也咽不下去！”
看的出来，左伟的怒火一点不亚于左石峰，只是左石峰还比较冷静，而作为已经丧失理智了。
“不准去，这件事让明杰一个去处理就行了。”
左伟还想说什么，张开嘴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直接从兜里掏出车钥匙，
“爸，这件事你不用拦着我，如果连左家的面子也维护不了，那我以后和废人有什么区别，是个人都能骑到我的头上拉屎。”
听到左伟这么说，左石峰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有点欣慰，感觉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心里总算还有点主意，不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
想了想，左石峰对左伟说道，“也好，那你跟明杰去一趟，不过所有事都得听明杰的安排，不要擅自行动，做事要有个度，不然后果会更棘手。”
“明白了！”
明杰一点头，和左伟走出了别墅，直接上了左伟的宝马x6。
一个小时后，晚上接近七点，正好避开了交通高峰，左左伟和明杰来到了**。此时已经是万家灯火点亮的时间了，刚下班的正要去吃饭，已经吃完的和家人围坐在电视机前，疏解工作一天的劳累，只有医院这个地方还忙的热火朝天，不关是谁，总是面带肃色来往匆匆。
左伟将车停在停车场中，和明杰下了车，两人下来之后谁也没有休息，距离他们不远处的地方，就停着一辆破大众，如果看到，明杰肯定认得出来是谁的。
明杰下来之后紧了紧风衣的领子，同时别克车也跟着停了过来，从上面下来好几个体型壮硕的大汉，统一穿着灰色的夹克，留着寸头，目光中的冷漠能让人忘记冰冷的严寒。
明杰下来之后看了看远处，“少爷，我们分头行动，我带人去安保值班室拿监控录像，你去找一个叫由欢的人，和他谈好之后我们在这里汇合。”
左伟看着远处点点头，对着身后一挥手，“跟我来。”
五名大汉中其中三名跟着左伟去了，明杰看着左伟的背影目光有些异样，总感觉今晚要出事，可这种感觉玄妙至极，他都不敢肯定是不是这样，更不敢因为一个毫无根据的感觉，去跟左伟还有左石峰说取消计划。
想了想，明杰使劲摇了摇头，努力驱散这种虚无缥缈的感觉，
“找找安保值班室在哪。”
左伟和几个大汉直接去了医院前台，值班的护士看到几人吓得哆嗦了一下，处于本能身体往后靠了靠，
“你们找谁？”
左伟笑了笑，“小姐，不好意思我想你帮我查一下，有没有一个叫由欢的人在你们医院工作。”
护士听到由欢这个名字，本来手指都放到键盘上，准备查询数据库了，突然一愣，
“你要找由欢？那个急救中心的救护车司机吗？”
左伟笑道，“你认识他？”
护士警惕道，“你们想要干什么？”
左伟看着对方，“我是由欢的朋友，听说他最近有点麻烦，过来问问有没有什么能帮上忙的。”
护士并不知道左伟指的麻烦是官司，回答道，“原来是由欢的朋友，他确实有点麻烦，在医院认识他的人还挺多，因为他妈妈在这住院，已经一年多了，为了方便照顾，他就在医院找了份开救护车的工作，是个非常孝顺的人。”
左伟目光紧盯护士，“他现在在哪？”
护士看了看时间，“一般要是没事，这个点都在病房陪她妈妈。”
“病房在哪？”
护士打开电脑的数据库，输入名字，一系列资料立刻显示了出来，
“住院部四楼421。”
左伟一笑，“谢谢。”然后直接往电梯走去，后面三名大汉如影随形跟在身后。
护士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左伟和那几个大汉，心里不住的犯嘀咕，这哪里是来看朋友的样子，分明是逼债还差不多，可是说都说了，现在后悔也没用，而且这里毕竟是医院，护士也不信真的会发生什么事。
上了四楼，左伟一间一间的找，终于在前方搜索到了421病房，是个小单间。
左伟身后一名大汉直接上去打开了房门，看到由欢真的在里面，病床上还躺着一个大婶，由欢在给大婶捏脚，这平和的场面，瞬间被粗暴的开门声打断了。
由欢转过头看着门口，他妈妈也被惊醒了，虚弱的抬起头，看了看门口又看了看由欢，似乎在问怎么回事，是不是有错房间了。
“你们找谁？”
左伟面目狰狞的笑了笑，“我找由欢先生。”
由欢愣了一下，“找我？”接着又上下打量了一遍左伟，发现确实不认识，一点印象都没有。
左伟和三明大汉走进来，转身反锁上了房门，看着由欢问道，
“听说你要告左石峰？”
由欢立刻变得警惕起来，已经隐约猜出来怎么回事了，“你们是谁，到底想干什么？”
其中一名大汉脱掉了外套，用手揉了揉光头，脖子上的青筋跳个不停，目光里满是戏谑的表情，
“这位就是左家的少爷，你还问干什么？左部长是你这种小人物说告就能告的？不给你点颜色，还真以为自己能日了天？”
说完这个大汉突然感觉自己说错话了，刚想退回去，左伟啪的一巴掌扇过来，大汉赶紧灰溜溜的退了回去。
左伟看着由欢，“我们这次来没别的意思，劝你一句，以后打官司之前先打听打听对方是什么人。”
说完一挥手，“给我打，打到他说不出话来为止。”
三明大汉狰狞一笑，往前围了过去，床上由欢的妈妈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已经一个星期没有下过床了，突然坐起来，一把把由欢护在身下，准备用自己的身体抵挡对方。
左伟露出对这一幕露出厌恶的表情，根本不想看，刚准备出去，突然兜里的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是明杰来的。
摁下接听键，“喂，明杰，我已经找到人了，马上完事，你那边怎么样？”
此时明杰正满脸都是鼻血的回到了车里，紧紧抓着方向盘不松手，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给他一些安全感。眼镜都不知道丢哪里了，样子极其狼狈。
“左少，快走，快点，一分钟也不要耽搁，快！”
左伟有点懵，搞不清楚怎么回事，问道，“到底怎么了，好好说。”
明杰呼吸粗重的说道，“对方早有准备，我们可能正好扑进了人家的陷阱里，监控记录也被人拿走了，快走。”
虽然还是不清楚具体状况，可听明杰说的也能猜出来怎么回事。
左伟转身刚想让三个大汉快走，他倒是不担心自己的安慰，毕竟有三个保镖在身边，他只是担心打人过程要是被录下来，那可就真叫雪上加霜了。
刚要开口让他们三个离开，突然病房的卫生间里，传来哗哗的流水声，好像有人在冲马桶，接着传来脚步声，听声音鞋底很硬，是路战靴之类的。
“咯吱……”
卫生间的门被打开，左伟楞在了原地，张克迪也愣住了，根本没想到外面吵吵嚷嚷的居然是左伟来了，还以为是护士。
“是你！”左伟一眼就认出了张克迪，因为他和张涵一块去过左石峰的别墅。
张克迪一笑，“这不是左少吗，今天怎么有闲工夫来医院，难道病了？”
这句话是明知故问，因为那三个大汉的架势就是傻子也看的出来，更别说一名军人了。
左伟目光阴沉的盯着张克迪，“你在这里干什么？”
张克迪无奈的摇了摇头，“哎，你说你们怎么就那么听话，涵哥说你们会来，让我们在这等着，没想到你们真的来了，就连时间都被涵哥给猜中了。”
左伟的目光突然瞪的很大，一瞬间就明白了，“张涵！这是他一手策划的？”
“叮铃铃……”
张克迪兜里的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是娘们病打来的，对左伟做了个禁声的收拾，
“安静点，我接个电话。”
摁下接听键，“喂，你那边怎么样了？左少居然亲自来了，没事快回来迎接。”
1083. 第一千零八十二章 最后的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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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筒里传来娘们病的声音，“哦，我这边刚处理完，果然跟二少爷说的一样，他们去监控室找录像了，想销毁证据，一共三个人，有一个好像是左石峰的心腹，还有两个只是手下。”
张克迪笑道，“我这边有四个，而且其实左少亲自带人过来的，你来晚了可就连汤都喝不上了。”
“马上到！”说完娘们病挂了电话。
张克迪看着左伟他们，“你们可以离开，但是涵哥说了，左少得留下，不然一个也别想走，都得死！”
做后一个字加了重音，在加上张克迪举手投足间流露出来的强悍气势，吓得左伟一哆嗦，不过马上回复正常，这个家伙倒是很淡定，回头看了看三个膀大腰圆的保镖，露出讥讽的笑容打量了一下张克迪。
“就凭你一个，还想留下我们四个不成？”
张克迪没有说话，表情变得很严肃，慢慢脱掉了夹克外套，本来平展的衬衣，瞬间被爆涨的肌肉撑的鼓鼓囊囊，一股让人胆寒的杀气开始蔓延。
这种恐怖的爆发感，通过视觉强烈的冲击着每一个看到的人，张克迪的身体里仿佛有一头觉醒的猛兽，正迫不及待的想要被放出来为祸人间。
“永远不要对我说凭什么。”
张克迪现在的状态反而变得异常平静，转身反锁上了房门，左伟眼皮一跳，本能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危险在靠近，在后退了几步，三名保镖警惕的摆出了驾驶，感觉面前的人确实不太好对付，可要说三个打一个，他们倒也不紧张，如果真的被一个人摆平了，那脸还不得丢光了，以后也别想在道上混了。
由欢拼尽全身的力气，把他妈妈连同整张病床推到了远处，他知道等会动起手来说不好会不会伤到这边，毕竟谁也顾不上。
“妈的，装什么逼，你以为这样老子就怕了？呸！”
其中一名保镖狠狠往地上吐了口痰，举起拳头一个箭步冲了上去，直奔张克迪的心口，拳头有铁锤那么大，加上杠子一般粗细的手臂，着实是势大力沉，普通人被打这么一下，伤筋断骨都是好的。
张克迪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看着对方拳头带着风声呼的一声砸过来。本以为他会躲开，没想到站在原地半步没动，准备硬接着一拳。
“砰！”
一声低沉的闷响，听起来就像什么东西击中了心跳的频率，所有人都感觉心脏猛的一沉，接着狂跳了起来。
在看张克迪，他被这一拳强大的冲击力打的往后滑出去一米远，但是脸色却丝毫没有变化，更别说任何受伤的迹象。
慢慢抬起头，嘴角露出戏谑的笑容，“这拳头，真他妈温柔的让我有点想睡觉。”
大汉哆嗦着手，刚才那一拳他已经拼尽了全力，打在对方身上好像撞上了铁板，整个手腕都麻了，可对方居然还能面不改色，真不知道是什么怪物才能正面接住这一拳。
“嘴硬！”大汉强忍着手上传来的疼痛感，也不知道是谁在嘴硬，反正他觉得对方肯定已经受伤，只是在硬抗而已。
“有种再吃我一拳。”
说完一个箭步又朝张克迪冲了过去，张克迪露出一个微笑，“这次换我。”
对方冲过来的一瞬间，张克迪能的一个手刀打了过去，对方感觉脖子一痛，下意识低下了头，突然看到一个膝盖在放大，越来越大。
“砰！”
“噗嗤……”
有什么温温热热的东西流了他一脸，嘴里咀嚼了几下，一张嘴吐出来几颗牙齿，脑袋感觉非常沉闷，几乎已经到了失去意识的边缘。
努力站着身体转头看着左伟，好像再问怎么办。
他脸上的惨样子吓了左伟一跳，因为鼻子都没了，整个塌进了脸里面。
“废物，你们两个看什么，还不快去帮忙。”左伟气急败坏的喊了一句。
剩下两个保镖也被吓得不轻，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同时冲了上去。
那边的由欢，用身体死死挡在病床前，所以那边的事情看的清清楚楚，惨叫声不断出来，六只拳头飞快挥动，他都有点目不暇接了，只见到张克迪硬生生把两只拳头当成六只来用，挡住了对方的四只拳头，更让人难以置信的是，居然一直都站在原地，分毫不动，两个大汉虽然面对的是一个身板远不如他们的人，但现在只有挨打的份。
“啊啊啊啊！！”
“砰……”
惨叫声听的由欢头皮发麻，他长这么大从来都是个老实人，哪里见过这种场面，想闭上眼睛，可目光怎么都移不开。
突然，张克迪看到一个破绽，也不想再玩了，伸手做刀一个下劈！只听又是一声惨叫，大汉的脖子歪像一边，整个人软成了一滩烂泥倒在地上，手脚不断抖动着。
另外一个看到这一幕也分身了，张克迪同样没有客气，单腿侧身而立，一脚把对方踢了出去。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整个病房都震动了一下，紧接着扑通一涉及，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那个大汉顺着墙滑了下来，嘴里不住的往外流出黑色的血液，如果有点相关经验，就能看的传来，张克迪这一脚太重了，踢伤了对方体内的静脉血管，导致严重内伤，因为静脉含氧量较少，二氧化碳含量高导致静脉的血液比动脉颜色更深。
张克迪慢悠悠捡起地上的衣服，地上惨叫的还在惨叫，不动的还动不了一下，全都用恐惧的眼神看着张克迪，张克迪穿过他们来到左伟面前。
左伟好像被吓住了，怎么也没想到三个人都被摆平了，而且一点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啪！”
张克迪在左伟面前打了个响指，笑道，“左少，精彩吗？”
左伟猛的回过神来，往后退了几步，直到无路可退，强自镇定道，“你想干什么！我可是左伟，左家的长子，你要是敢对我做什么，最好掂量掂量后果，不然我让你……”
“啪！”
张克迪管他什么左家，什么长子，上去就是一巴掌，告诉他现在谁拳头硬谁就有优先发言权。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我没听清楚。”
这一巴掌把坐在打的脑袋嗡一声，脸上被烙铁烫了一样疼，似乎被打懵了，眼神呆滞的看着前方。
张克迪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左伟还是没有什么反应，刚想叫他，房门突然被人推了一些，似乎是想进来才发现锁着。
“砰、砰、砰！”
“开门，老张你干嘛呢，快开门。”是娘们病的声音。
张克迪扔下左伟，过去把反锁的房门打开，娘们病一进来就看到了地上三个家伙的惨状，露出厌恶的表情啧了啧嘴。
“啧、啧、啧，你下手也太狠了，也不嫌恶心，你看这血丝呼啦的。”
张克迪跟着一撇嘴，“怕什么，又不让你收拾，我看你是嫌我一个都没给你留吧？”
娘们病露出不屑的表情，拍了拍张克迪的肩膀，“小伙子，你还是见得世面太少，跟着涵哥什么没干过？杀人放火这都是轻的。”
张克迪耸了耸肩，“跟你们没法比，毕竟是飞豹。”
娘们病笑道，“我可不是飞豹那帮非人类的家伙，不过咱们警备团的实力也差不到哪里去。”
张克迪示意了一下左伟，让他不要闲聊了，“给涵哥打电话。”
“嗯！”
此时的张涵已经到了机场，飞往百象国的飞机还有十五分钟就要起飞，张涵现在候机大厅巨大的落地窗前，静静的欣赏着这个城市最后的美丽，下次回来又不知道是猴年马月了。
“你想什么？”乐乐把头轻轻靠在张涵宽阔的后背上问道。
张涵抓住乐乐的手，紧紧攥在手心里，“在想下次回来是个什么样子。”
狗眼坐在远处的椅子上，似乎对什么都不敢兴趣，不断揉着自己的胳膊，因为他惊喜的发现，手上的触觉已经回复了一点点了，并且如果努力动手指，小拇指居然有一点点反应，不得不说全能干细胞这个东西确实是划时代的产物，也怪不得有那么多人为了他打破头，不惜重金也要得到。
忽然张涵的手机在兜里一阵乱颤，拿出来一看是凝香打来的，张涵无奈的笑了笑，猜这丫头肯定早就等的不耐烦了。
“喂，丫头，怎么了？”
“张涵！你个王八蛋，说了一个星期，这让老娘都等多久了，还没有来！是不是想我告诉别人你绑架了我？”
张涵苦笑一下忙解释道，“没有、没有，真的是有点急事，这样，你在等一个星期，如果还见不到我你就报警，说我绑架了你，怎么样？”
“哼！”陆凝香气的冷哼一声，“张涵，你给我记住了，要是一个星期之后老娘见不到你人，我就回过，你且等着被通缉吧。”
“嘟嘟嘟嘟……”
听筒里传来规律的忙音，张涵拿起电话看了眼，无奈一笑挂断了，这时大厅的广播里传来通知，飞往百象国的班机即将起飞，让成了抓紧时间登机。
张涵他们几个也没带什么行李，走出候机大厅来到特殊通道，前面有几个武警守着，张涵拿出一本证件递给对方，温和的笑道，
“兄弟，送你个东西，不用还了。”
1084. 第一千零八十三章 残酷法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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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武警看着张涵，还有他身后的乐乐和狗眼，刚做出的阻拦姿势放下了，顺势接过证件一看，立刻给张涵敬了个礼，让开路，意思可以通过，并把机场隔离区通行证还给张涵。
张涵一笑，根本没有接，“同志，请帮我们还给机场，以后恐怕也用不到了。”
说完刚准备走，兜里的手机响了，看了眼号码，张涵嘴角勾起一个弧度，随手摁下了接听键。
“喂，怎么样了？”
听筒里传来张克迪的声音，“涵哥，好消息，说出来你可能都不信，居然有意外收获，你让我们在这蹲着等人，你猜等到谁了？”
张涵眉毛一挑，“说！”
“左家大少爷，左伟！”
“哦？”张涵脸上的笑容更明显了，“真没想到，还真是惊喜，你们没有白等。”
“嗯，那现在怎么办？”
张涵转过身，拿着电话走了两步，“这是一个重要筹码，所以要好好利用，照我说的办，这样……”
张克迪听完张涵的话不住头，“知道了，放心吧，有我和娘爷在这绝对没有问题，一会就给警备图打个电话，请一星期假，绝对够用。”
“一个星期用不了，估计三天之内事情就会结束，但是不能做的太过火，只要给左石峰看看就行了，我不信他不会紧张。”
“好，明白了，这三个跟左伟一块来的保镖怎么处理？”
张涵又往回走了两步，刚从兜里摸出一根烟，才想起这是机场，又装了回去。
“让他们就住301，密切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我猜左石峰肯定会找过来，到时候我们需要一个传话人，他们再合适不过了。”
“明白！”
“这次麻烦你了，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张克迪严肃道，“兄弟之间不要说什么好处，这是侮辱，以后这边有什么事你随时打招呼就行了。”
“好了不说了，飞机要起飞了。”
“嗯，祝你一路顺风！”
说完两人挂断了电话，张涵看着通道前方，一挥手和乐乐还有娘们病走了过去。
之所以选择走这里，是因为他们身上带的违禁品太多了，不说五把手枪，就是那一小瓶病毒和驱风，他们都过不了安检。
晚上八点三十分，一架大型客机从共和国首都机场出发，一头扎进浓如墨色的天空，往东南方飞去，三个小时候后会降落于百象国首都机场，然后张涵他们自己想办法到途原港与六子他们汇合，而六子他们那边，估计现在已经办妥了一切，正在某个地方窝着等张涵呢。
**。
娘们病笑眯眯看着地上三个被打的没了人形的家伙，“爽不爽？”
没人说话，娘们病有点失望，想和对方互动一下，却被贴了冷屁股，怎么会高兴。其中一个抬头，目光凶狠的看着娘们病，
“要杀就杀，别他妈说那么多废话，你敢吗？”
娘们病笑了笑，突然脸色一变，蹲下来一把捂住对方的嘴，右腿弯曲下来猛的着地。
“喀嚓……”
“嗯！！！！！！！”
压抑中没有爆发出来的恐怖闷哼，听的人头皮发麻，难以想象这个身高一米九的彪形大汉，此时正在承受什么样的痛苦，脑袋上豆大的汗珠不住往下落，很快脸上就像被暴雨打过一样，眼神中出了惊恐，就是失措。
娘们病回头看了眼被吓得头皮发麻的左伟，说道，
“杀了你？这不是我敢不敢的问题，而是我想不想的问题，如果我杀了你，我有一百种办法让你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连根毛都不剩下，可是我觉得把你全身的骨头都敲碎，才更好玩一点，你觉得呢？”
在看这个家伙，现在完全没了刚才那副嚣张狂妄的样子，变得非常惊恐，看着娘们病的眼神好像看着魔鬼，猛点头又猛摇头，也不知道想表达什么。
娘们病站起来，看着他们三个，“今天心情不错，你们不用死，但是如果想活着出院，最好不要乱说话，因为我们会一直在这里，不要以为找几个警察过来，就能救你们，你们是个什么货色，自己心里清楚，就不用我提醒了，明白了吗？”
这还敢说不明白？三个大汉猛点头，真想离这个魔鬼越远越好，最好能跑到天上去。
娘们病一挥手，“自己走吧，下个楼梯都能摔成这样，这么他妈够脑残。”
三人听到这话，如蒙大赦，双手撑着地面一步步往外爬，打开门正好迎面撞上一名护士，护士被他们的样子吓了一跳，手中的托盘差点扔了。
一个家伙惨叫道，“救命，快救救我们……”
护士没有任何犹豫，撒腿就跑，不一会和她同时赶来另外几个护士，还有一名年轻的医生。
这名医生蹲下来，检查了一下他们的伤，然后眉头紧皱，看样子就知道绝不是什么轻伤。
“这是怎么回事？”
一名大汉刚想开口，被另外一名拦住了，忍着骨折处传来的剧痛开口道，“刚才下楼梯摔的。”
这个医生一点也不傻，他很聪明，几人从病房里爬出来怎么可能是摔的，不过他也知道有的闲事不能管，不然就会把自己搭进去。
“快送外科急救室。”
等三人被陆续抬走，娘们病狂笑一声拍了拍巴掌。
“啪啪啪……”
“哈哈哈哈。”
张克迪对娘们病竖起大拇指，“这种事你倒是得心应手。”
娘们病摆摆手，“这算什么，只是和二少爷学了些皮毛而已，他要是在这，估计那三个家伙得笑着出去。”
张克迪笑道，“这我信。”说完看向还站在原地不敢动一下的左伟，“左少，累不累，累了过来坐会，我们聊聊天。”
娘们病起身往门外走去，也不知道想干嘛，关上房门人直接消失了。
左伟看着张克迪，惊恐的直往后退，“你……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我警告你，要是敢动我一根手指头，我保证让你还一条胳膊！”
这话虽然很硬气，可从左伟的嘴里说出来怎么听都是给自己壮胆，完全吓不到别人。
张克迪笑了笑说道，“你看你说的，左石峰家的少爷，我巴结都来不及，怎么可能敢对你做什么。”
左伟才没有傻到相信张克迪的话，立刻道，“那你放我出去！”
张克迪突然站起来点点头，“好！”
左伟都快哭了，他是真的没有那个胆子现在就走，把后背留给这帮家伙，这简直比挨打还恐怖。
“你先走我再走。”
张克迪吭哧一声笑了出来，“那就算了，等娘们病回来，你和他打个招呼再走，不然多没礼貌？”
“他去干什么了？”
“去拿个玩具给你玩。”张克迪说着，脸上露出狼外婆看到小红帽一样的表情，着实给左伟都快吓软了。
一个多小时后，卫生间里传来哗啦啦的流水声，娘们病甩了甩湿漉漉的手，把军刀擦干净插回腰间，张克迪走过来问道，
“怎么样？”
娘们病打了个ok的手势，“我的手艺你放心，不过就是刚才那小子太挣扎，估计以后得留很大一块疤。”
张克迪点点头，“时间是多长？”
娘们病想了想，“按照二少爷的吩咐，72小时足够，减去用掉的时间，我给他凑了个整数，70小时绝对够了，接下来我们只要等着就行了，有消息立刻报告给二少爷。”
张克迪点点头，看了眼卫生间里面，对左伟道，“左少，请把，还是我们送送你？”
左伟一步一步从卫生间里艰难的走了出来，整个人的状态好像魂飞魄散一般，只剩下一具驱壳在动，脸上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整条右腿已经被鲜血浸透，里面感觉又冷又湿非常难受，每走一步，大腿上就传来钻心的疼，伤口仿佛又要裂开。
伴随着那让人头皮发麻的滴滴声，普通人根本想象不到他刚才到底经历了什么。
“一路顺风，左少。”
“砰！”
关上房门，娘们病和张克迪两人直接躺在了椅子上，脱下外套盖在身上看样子是准备睡觉。
由欢可没有那个心情能睡得着，今晚发生的事已经让他脑袋快炸了，犹豫着问道，
“你们……你们刚才到底在干什么，那个人是谁？他为什么会在卫生间惨叫？你们要铁丝干什么？还有那个盒子里到底装的什么？”
“…………”
没有人回答，由欢还想问，却被他妈给拦住了，这个女人辛劳的过了一辈子，孤身抚养两个儿子长大成人，什么没有见过，他明白现在问了也是白问，很明显这件事很不简单，复杂到根本没有他们插手的余地，只有听天由命的份。
随着呼噜声响起，夜色渐渐变得更深厚了，阴沉的天空依旧寒冷，这是冬夜所能带给人唯一的东西。
无情、残酷，这几乎就是冬日那份肃杀的真实写照，它不同于四季中其它任何一季，它没有春天的生发之气，没有夏日艳阳的那份焦躁，没有秋天落叶之下藏着的收敛，冬日是生命最脆弱的时候，几乎所有生命都会在这个季节选择休眠，因为它们很清楚，这就是残酷世界的法则，没人能真正游离之外。
1085. 第一千零八十四章 穷山恶水出刁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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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10点半，百象国首都机场，一家从共和国首都而来的飞机降落缓缓停稳，引擎那仿佛排山倒海般的轰鸣声也渐渐平息下来，机舱门打开，形形色色的人会聚成一条溪流从里面一泻而下。
张涵他们没有进机场，而是直接选择离开这里，到路边打了辆出租车，乐乐和张涵坐在后排，狗眼坐在前排，问道，
“住酒店吗？”
张涵摇摇头，从兜里摸出手机，播出去一个号码，过了几年接通了，不知道里面说了些什么，张涵听完直接挂了电话，
“去途原港，那里有家叫做眉峰的酒店。”
狗眼一点头，用本地化把张涵的吩咐一字不落的说了一遍，司机犹豫了下，皱着眉头，连比划带说的叨叨了半天。
张涵只能听个大概，意思是路太远，天又黑，他不太想去，因为家里还有老婆孩子。张涵二话不说，直接从兜里掏出一叠土豪金，大概有十来张的样子，给对方扔了过去。
那个司机见到钱，脸上绽开了贪婪的花朵，深深的眼角纹把整张脸切的四分五裂，语速变的更加快了，张涵几乎一个字也没听到他说什么，不过很明显，这笔生意成了。
低垂的夜幕想一天天鹅绒的毯子，就罩在头顶，满天繁星散发出任何宝石都无法媲美的绚烂光彩，一辆破旧的出租车就在这样的美景之下，带着张涵他们三个一路往东南方向行驶而去。
乐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靠着张涵的肩膀睡着了，张涵伸手想摸摸乐乐的脸，怕惊醒她又放弃了。
位于北纬16度10分的地区，气候明显热带话，大半夜的也有十多度，如果不是来着车窗，空气肯定闷热的人喘不过气，和北之星简直是有天壤之别，这让张涵甚至有点恍惚，感觉自己好像做了场梦。
“涵哥，想什么呢？”
张涵回过神来，夹在手中的烟已经燃烧过半了，这才抽了一口。
“没什么，你胳膊怎么样了？”
狗眼试着动了动手指，已经能做一些微动作了，“还行，你先前预测的两个星期看来非常正确，我估计也得这个时间。”
张涵点点头没有说话，曲指把烟头弹了出去，一点火星在空中划出一个弧线，然后飞速倒退，最后消失了。
出租车司机好像心情不错，一路上哼着小曲，又是打电话又是唱歌，别看是大半夜，他居然比打了鸡血还兴奋。
过了会张涵睁开眼睛，问狗眼道，“他刚才打电话的时候说的口音我怎么没有听出来？”
狗眼摇摇头，“我也没有，可能是比较偏爱的地方方言吧。”
张涵皱着眉头，眼睛盯着狗眼，但是余光却盯着后视镜，发现那个司机是不是就看一眼他，那种眼神，有担心，也有期待，而更多的是贪婪。
“我睡会。”
“行，一会到了我叫你，估计还得几个钟头。”狗眼说道。
张涵点了点头，对着后视镜冲司机笑了笑，司机对张涵打了个ok的手势。
张涵立刻明白了，这个家伙听的懂他们说什么，只是一直在装而已。
也没管他到底耍什么把戏，闭上眼睛睡了起来，虽然睡着但是期间张涵一直是有意识的，甚至车轱辘压上石子他都知道。
一个小时后，车体的颠簸剧烈了起来，上了一条三级公路，但方向并没有偏离，仍然是在往东南方向行驶，这个小状况惊醒了迷糊中的狗眼，和司机交流了几句，然后点点头，看样子没有什么问题。
“涵哥。”
张涵睁开眼睛，狗眼又道，“我怎么感觉不对劲？这家伙好像在玩什么猫腻。”
张涵露出笑容，不动声色指了指车后，对狗眼说道，“有什么猫腻，你多心了，抓紧时间休息一会。”
忽然狗眼被张涵这么一提醒，注意力往车后移动过去，这才发现后面有很不明显的第二辆车的引擎声，不知道跟了多久了，也可能是因为太萎缩，除了张涵居然谁也没有发现。
“知道了。”
狗眼答应一声，双臂交叉在胸前，闭上眼睛躺在车座上睡了起来。
凌晨一点十八分，距离途原港所在的城市仅距离不到二十公里，不过城市之外仍然是荒无人烟的区域，除了孤零零的车灯，和引擎声，没有一点其它的景象。
出租车司机又从后视镜里看了看三人，然后降下了车窗，也不知道对后面打了个说什么收拾，车速突然减慢，并停在了路中央。
此时后面突然亮起了一道车灯，引擎的轰鸣声传来，已经更加破旧的汽车径直开了过来，停在了出租车副驾驶一侧，将车门全部封死。
感觉到出租车停了，张涵并没有睁开眼睛，狗眼也没有动，熟睡中的乐乐也发觉了状况，想动但是被张涵阻止了。
司机下了车关上车门，后面走过来几个人，有拖动砍刀的声音传来，张涵暗道原来是碰上毛贼了，刚才还以为又是黑水公司的那帮家伙找上门来了。
“当当当。”车顶被粗暴的敲了几下。
“起来！”是普通话，但是很生硬，看来也不经常说，但是正常交流应该没有问题。
张涵睡眼惺忪睁开眼睛，佯装打了个哈欠，看着司机问道，“普通话说的很烂，不过交流没问题，说，为什么要这么做？”
司机一笑，刚才那副热心的样子早不知道跑哪去了，露出贪婪的笑容，眼睛紧紧盯着张涵盖在乐乐身上的衣服，搓了搓两根手指，
“钱，给我们全部的钱。”
张涵一笑，“没问题。”说着取过衣服，从兜里拿出烟和打火机，扔给狗眼一根，自己点上一根，
“别睡了。”
狗眼睁开眼睛，“妈的，居然碰上劫道的了。”说完把烟叼在嘴里点上吸了一口。
那个出租车司机和外面五六个人似乎有点恼火和迫不及待，“快把钱给我们，不然你们都得死！”
张涵拿着衣服，从里面掏出钱，很厚一叠，大概有五六千的样子，不是很多，但是对于百象国的人均生产总值水平来说，简直已经是一笔巨款了，那几个人的眼睛立刻直勾勾看着土豪金。
“快给我！”
张涵缩回手腕，“带我们去途原港，这些都是你的。”
司机恶狠狠的盯着张涵，似乎受到了侮辱，“你当我们是蠢货吗？”
张涵摇摇头，“我们去途原港有重要的事，不会报警的，只要你带我们去，我还可以给你加一倍。”
“把钱给我！”
张涵无奈的叹了口气，真不知道跟他怎么说了，直接把钱扔出去，“带我们去途原港，我给你加一倍！”
钱被扔出去的一瞬间，几只手在空中就乱抓了起来，瞬间被抢了个干净，张涵的话被当成了耳旁风，狗眼愁眉苦脸的拍了拍额头，
“卧槽，这都一帮什么人。”
张涵笑道，“穷山恶水出刁民，没听说过吗？”
“噗嗤……”乐乐捂着嘴一笑，狠狠拧了下张涵的胳膊，“你哪来这么多听说，快想办法让他们走，六子他们那边估计正等着呢。”
张涵点点头，对司机又一次说道，“钱给你了，带我们去途原港，我再给你加一倍，怎么样？”
这个司机犹豫了，可是突然猛的被人拉了一把，身体极速倒退，差点摔倒，一个身高接近两米的胖子出现在张涵的他们的视线中。
这个家伙真是太胖了，浑身的肥肉给人一种往下流的感觉，光头，欺负很白，白的让人起鸡皮疙瘩，手中提着一把砍刀，
“你们下来。”
张涵无奈摊开双手，只能下车，那个司机好像就是贪点财，这种人好对付，可这个胖子似乎没那么简单，看着别人的小眼睛里充满了阴狠，绝不是什么善类。
张涵下去之后问道，“兄弟，大半夜在这忙活这么久，才五千块，我都替你们不值，要不这样，你让人送我们去途原港，我再给你加两两倍。”
说着张涵伸出一根手指。胖子听到张涵说五千，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钱，又看了看司机，一把将对方拽过来，啪的就是一巴掌给了上去。这一巴掌力道十足，打的那个司机原地转了一圈，嘴角的血丝一滴一滴往下滑，
这个司机双眼无神的看着胖子，慢慢从兜里掏出一把土豪金，乖乖递给了人家。
张涵此时真有点恼火了，说了半天，一句话说了三遍，居然没有任何作用，不过看样子司机动心了，但是胖子怕他们报警。
“狗眼，我觉得我们还是自己开车去吧。”
车的一侧被堵着，狗眼艰难的从驾驶位爬出来，差点摔倒，对张涵嘿嘿一笑，“涵哥，你早该这样。”
胖子听到他们的话，居然没有感觉到威胁，只是面目狰狞的笑了笑，对着身后一挥手，
“那个女的留下，男的杀。”
话刚出口，他背后突然冲出来四五个手持砍刀的家伙，但个头都没有这个胖子猛，应该是手下。
狗眼揉了揉手指关节，咔咔的响，然后又晃了晃脖子，摆出一副活动活动关节的样子，看样子是想一个单挑全部。
对张涵摆了摆手，“涵哥带嫂子往后退，别溅一身血。”
1086. 第一千零八十五章 六子二百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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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涵看着狗眼摆出一副吓人的架势，还有胖子和那几个手下不屑的眼神，无奈的摇了摇头，右手探向身后。不算很充足的光线中突然一道金光闪过，接着是非常密集的五声枪响，全部都是点射，并且难以置信的精准！
“砰、砰、砰砰砰！！！”
几人脸上最后的表情非常复杂，有惊恐，有不可思议，还用一点迟来的绝望。特别是那个胖子，眉心一个弹孔里流出一滴血液，顺着鼻尖一路淅淅沥沥滴下来，原本狠辣的眼神突然消失不见了，变得好像煮熟了的鹌鹑蛋，看起来没有一丝属于活人的神采，但是你仍然可以从他的眼神中发现，最后一刻他非常不甘心，可能对于自己的死法有过司考，但绝对想不到会是今晚。
“扑通……”
沉闷的倒地声传来，张涵一声不吭收起黄金刺玫，狗眼有点不满，对张涵道，
“涵哥，你能不能别闹，让我活动活动筋骨会死啊，这一路颠簸的，我都快散架了。”
张涵不怎么在意的看了他一眼，“以后有你玩的，现在抓紧时间去和六子他们汇合再说。”
狗眼哦了一声，也没有说话，张涵走过去，从尸体堆里拉出刚才因为被打了一顿，躺在地上才逃过一劫的司机，发现这个家伙居然在装死，喘着粗气，心口剧烈起伏不定，演技真的很烂。
张涵无奈的看着还在装的司机，笑着对狗眼说道，“去拿汽油，给他们超度。”
“好嘞！”狗眼一个箭步往车那边冲了过去。
其实张涵是真的要烧了这几具尸体，他非常明白自己一出手就已经留下了蛛丝马迹，万一被眼毒的人看出来，上报百象国中央政府，恐怕途原港会遭到封锁，到时候全盘计划都会被打乱，所以必须小心谨慎。
狗眼从另外一辆车上取来了一桶汽油，递给张涵，张涵打开盖子，然后泼到了所有的尸体上，扔掉空桶从兜里拿出一只烟，打火机卡达一声跳跃着喷出火苗舔了一下烟头，一点火星在黑暗中慢慢亮了起来。
“呼……”张涵吐出烟雾，刚准备把打火机扔过去，突然尸体堆中猛的跳出来一个人影，发出在深夜里听起来更加惊恐的尖叫声。
“啊啊啊……救命，救命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就在那个司机尖叫着想要逃跑的一瞬间，狗眼一把拉住了对方的脖子，又给扽了出来，一甩手扔到了车上。
“砰。”
那个家伙被狠狠撞在车门上，感觉整个身体里的每一块骨头都疼的受不了，仿佛灵魂都遭到了伤害一般，呲牙咧嘴的吸着凉气。
狗眼根本没有管他，对张涵点点头，张涵转身把打火机扔向背后，一点火苗飞向空中，划出一道弧线，不算很准确的落入尸体堆里，突然哄的一声，滚滚热浪和一个微小的冲击波从张涵身后传来，汽油猛烈的燃烧起来，火光照亮了整个空间，发出一股烤肉的味道，闻的人直反胃，但是张涵和狗眼却面不改色，好像已经闻习惯了一样。
乐乐秀眉一紧，“真难闻。”
张涵笑了笑对乐乐道，“快走吧上车，我们已经耽搁很长时间了。”
狗眼走过去，一把提起那个司机，“带我们去途原港，除非你也想变成一顿丛林生物的烤肉。”
司机好像被吓得不轻，加上疼痛让他有点恍惚，被狗眼这么一威胁，顿时清醒过来，身上的伤也不疼了，连滚带爬坐进驾驶室。
张涵坐进去，搂着乐乐的肩膀，长叹一口气，“哎，这下应该没有事了吧……”
半个小时后，途原港市区开进来一辆出租车，挂着外地拍照，行驶在安静的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张涵看了眼发出短信提醒声音的手机，将手机给那个出租车司机看了眼，司机猛点头。
“嗯、嗯、嗯。”
又过了十来分钟，出租车停在了一家酒店门前，里面灯火通明，虽然说的是二十四小时营业，可里面的人已经趴在前台睡着了。
张涵下了车，后面跟着乐乐，手中拎着张涵的外套，紧接着是狗眼，看着这家酒店，狗眼嘀咕道，
“是不是这家？”
张涵摇摇头，“我怎么知道。”
狗眼有些恼火的转身，啪的一拍车顶，吓了司机一跳。
“在这等着不准走！”
司机被吓得大气都不敢喘，又是一顿猛点头，张涵拿起手机拨出去一个号码，接通之后说道，“我们到外面了，下来接我们。”
电话那头一句话都没有说，直接挂断了，张涵抬头看了眼天空静静的等着，过了几分钟，里面走出来两个人，张涵看到来人露出笑容，伸手示意了一下。
古曾和杨晨两人换了一身具有当地特色的民族服装，一溜小跑走出来，见到张涵终于松了一口气，杨晨说道，“怎么用了这么久，路上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六爷和二爷刚才还想给你打电话，被我拦住了，我说就算真的碰到的意外情况，你肯定会给我们打电话，如果没有就表示一切顺利。”
张涵笑道，“路上确实出了一点小状况，耽误了一点时间。”
古曾点点头，“进去吗？他们都在里面等着。”
张涵问道，“身上有零钱吗？”
杨晨从兜里掏出一把纸币，是百象过被命名为“盾”的货币，递给张涵，“就这么多了。”
张涵笑了笑，“不算少了。”说完掂了下转身全部扔进车内，虽然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但不经意间流露的杀气却让人不寒而栗。
“拿着，不能让你白跑一趟，今晚的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不用我教你。”
司机哪里还拒绝，猛点头对张涵哆哆嗦嗦道，“我……我可以走了吗？”
张涵转身背对着出租车，一个字都没说走进了酒店，后面的古曾他们全部跟在张涵后面走了进去。
狗眼疑问道，“只有死人才不会乱说话，为什么不让我解决了他？”
张涵走上台阶轻轻摇摇头，“还没看出来吗？那个家伙只是贪婪而已，他会为了钱而去做任何事，其实说起来……”张涵的脸上又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说起来我最喜欢这种人，他们其实非常听话，如果给钱，连自己都能出卖。”
走进大厅，发现这家酒店装修的真不怎么样，但是以百象国的经济水平，恐怕这已经算五星级的了。几人没有去管睡着的前台的服务员，径直走进电梯，古曾顺手摁下四楼的摁扭。
张涵继续说道，“还有，如果刚才你杀了那个家伙，光是怎么处理尸体都会很麻烦，你今晚不想睡觉了吗？”
狗眼摸着下把点点头，暗自庆幸幸亏没有一时冲动上去真给那个家伙送回老家，不然人生地不熟的，肯定得花好几个小时处理尸体，到时候说不定天都亮了还睡个屁。
“叮。”
电梯停在了四楼，古曾在前面带路，走向一间房，站在门口敲了两下，里面传来杨旭一本正经的声音，
“天王盖地虎！”
杨晨破口大骂道，“快他妈开门，烦不烦。”
“天王盖地虎！”杨旭又重复了一遍，看样子是要对暗号。
杨晨皱着眉头，“六子二百五……”
“我去你大爷的杨晨。”里面传来六子的骂声。
乐乐捂着嘴笑了笑，看来他们不在的这几天，这帮家伙玩的倒是挺开心，只是看样子很闲，都快闲出鸟来了。
房门打开，杨旭见到张涵赶紧让开身体，张涵后面跟着古曾他们鱼贯而入，看到这个房间是个挺大的套间，六子和二喜他们正围在客厅的茶几上打牌挥霍时间，见到张涵进来把牌一扔，也不玩了。
“涵哥。”
“老板！回来了。”
“二少爷，北之星那边怎么样？”
他们上来把张涵团团围住，开口就问，张涵都不知道先回答谁，摆了摆手，“都他妈离我远一点，想强女干老子啊！”
乐乐没好气瞪了张涵一眼，似乎对他口无遮拦的臭德行有点不满。
几人呼啦一下闪开，真有点怕张涵翻脸给他们胖揍一顿。张涵往床上一躺，舒展了下舟车劳顿的筋骨，把北之星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该办的事都办了，现在唯一就剩下了左石峰那边，不过我不着急，非常有兴致看这场游戏到底谁能笑到最后。”
说完问道，“那批军火怎么样？”
陈鹏走了过来，“顺利接收了，我仔细检查过没有问题，课目度的朋友非常讲规矩，还多送了我们一箱白磷手榴弹，说以后有生意还可以找他。”
张涵点点头，“那家伙人呢？”
陈鹏道，“回北部山区自己的地盘了，他好像说要把北部雇佣军整编一下，弄一只正规部队，自己要拉队伍干。”
张涵一笑，“这个家伙，手里有两臭钱就什么都敢做，不过由他去吧，跟我们没关系。”想了想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盯着陈鹏问道，
“上次临走前，听课目度说有另外一伙人也在寻找一批火力强横的军火，这件事你调查了没有？”
陈鹏点点头，“你交代过，所以我很认真的调查了一遍。”
1087. 第一千零八十六章 公海停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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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晨走过来说道，“这件事是我和陈鹏一块去的，我说吧。”想了想继续道，“其实调查出来的东西不算多，每一行都用每一行的规矩，课目度那个做军火生意的朋友也不愿意多说，我们费了老大劲才打听出来，对方不是亚洲人，是白人、出手很阔绰，一点不比我们穷、人数大概在十个左右、他们似乎很着急。”
张涵听完摇摇头，也没有理出什么头绪，“信息太少了，这样根本无法做出判断。”
陈鹏转身坐回了沙发上，皱着眉头说道，“也许本来就跟我们没有一点关系，世界这么大，就像你说的，唯恐天下不乱的人多了去了。”
张涵还是摇头，“我感觉没那么简单，世界是很大，可圈子却非常小，这件事我们以后肯定会碰上，不信看着吧。”
陈鹏一撇嘴，“那现在怎么办？”
张涵问道，“你们一共开了几间房？”
陈鹏伸出三根手指，“三间大套间，都是相连的，就在隔壁。”
张涵指了指这间，“这间归老子了，你们都出去挤挤，好好休息一晚上，明天去港口找船去岛国。”
几人无奈的站起来，时间已经是半夜三点了，也都累的不行，各自踢踏着脚步走了出去，准备睡觉。
乐乐非常聪明的没有走，坐在床上替张涵揉着肩膀，“快起来，去洗个澡再睡，这样舒服点。”
张涵闭着眼睛笑了笑，然后才爬起来，走向卫生间。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外面的世界就已经苏醒，形形色色的人在马路上来回穿梭，忙着各自那自认为比天还大的破事，只有酒店里张涵几人还睡的天昏地暗，一点没用起床的意思。
直到中午十二点半，乐乐已经穿好了衣服，捧着一杯水来到床上，轻轻吹了吹张涵的耳朵，想叫醒他，却见到张涵翻了个身继续睡了起来，根本不起作用。
乐乐把水放在床头，趴在张涵耳边，轻轻叫道，“懒蛋，起床了。”
张涵猛的睁开眼睛，看到是乐乐，有点恍惚，然后才回过神来仰面躺在床上，“怎么是你？”
乐乐嗔怒的拧了一下张涵的胳膊，“怎么叫怎么是我？还能是谁。”
张涵没有回答，闭着眼睛准备清醒一下，乐乐突然秀眉一紧，“你好好说，刚才是不是做梦梦到别人了？”
张涵心虚的咽了口唾沫，嘿嘿笑道，“怎么可能，我除了你没有别的女人，还能梦到谁？”
乐乐不高兴的崛起嘴巴，那小小的嘴唇如两片玫瑰花瓣，分外惹人怜爱，“这谁知道，也许你外面一群女人呢，只是我不知道而已。”
张涵想伸手搂住乐乐，却被乐乐推开了，小脾气一上来说道，“谁要你抱我了，走开。”
张涵根本不管她，硬是连乐乐的胳膊一块抱住，“乐乐，你怎么能不相信我。”
乐乐脸上终于露出了甜蜜的笑容，可是突然变得黯淡了下来，挣脱自己的双手，一把抱住张涵，
“答应我，永远不要让我知道你有其她的女人，不然我会受不了，我怕我会离开你。”
张涵心里咯噔一下，感觉头皮都快炸了，他有种非常强烈的感觉，乐乐可能已经知道沈云的事了，只是没有点破而已。
“呵呵……”张涵勉强笑了笑，这个家伙的脸皮从来都是比城墙还厚，居然也有笑的这么尴尬的时候。
“乐乐，我……”
乐乐用手轻轻捂住了张涵的嘴，“有些事不要说，你明白就行，让我享受一下这段只属于我们自己的时光，好吗张涵？”
张涵轻轻点点头，再没有动一下，因为他知道，现在能给乐乐的也只有这个了。过了几分钟，外面传来窍门声，
“当当当……”
“二少爷，起床了，吃完饭然后去港口，古曾已经替我们联系好去岛国的船了。”
张涵轻轻拍拍乐乐的后被，“好了吗？”
乐乐点点头，松开张涵，把他的衣服拿过来，认真仔细的替张涵穿上，把每一个地方都整理的一丝不苟，这才让张涵去卫生间洗漱。
出来的时候，四楼的休息大厅已经等了很多人了，看来张涵是最后一个起来的，一行人匆匆去了餐厅，胡乱吃了些东西把肚子填饱，然后直奔港口，古曾个杨晨开着一辆破皮卡，是他们租来的，上面拉着一些破旧的行李袋，虽然看着并不是鼓鼓囊囊，但分量很明显都不轻，皮卡的悬挂都快被压塌了。
陈鹏站在车顶，拍了拍驾驶室，对张涵道，“二少爷，要不要验验货？”
张涵点点头，跳上皮卡，打开一个行李袋，看到里面是一堆烂铁一样的东西，不过每一个都非常完整，随手抽出一根小孩胳膊粗细的铁棍，拿在手里看了看，手指伸向铁棍中间的窟窿里摸了摸，
“m2重机枪，九成新，枪管膛线几乎没用任何磨损，东西不错，什么价？”
陈鹏一笑，伸出了三根手指摇了摇。
张涵笑着点点头，“钱也算花到位了。”
杨晨从驾驶室探出脑袋，“什么啊，本来以为是课目度那个家伙介绍的，怎么也得给个友情价吧，没想到这么贵，感觉有点坐地起价的意思。”
古曾说道，“贵是贵了点，可是东西确实不错，看的我的想弄一支。”
张涵放下一支狙击枪的枪机组模块，把袋子绑起来，“时间不早了，赶紧走吧。”
几人点点头，全部跳上了皮卡车，古曾领着路，杨晨开车往途原港一个比较隐秘的非法港口开去。
二十分钟头，皮卡车颠簸着从一片小树林中开了出来，前面已经没路了，张涵他们跳下皮卡，把几个袋子拎下来，背在背上往前走去。
再往前已经没有路了，脚下到处都是大石头，非常不好走，更别提他们还背着几十公斤重的东西。
一丝微风袭来，隐约夹杂着淡淡的腥味，空气有点潮湿，赶走了空气中的闷热，耳边海浪的声音越来越大。
走到海边之后，古曾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用本地话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句很长的话，然后打量了一下周围的地形，最后又说了一句才挂断。
张涵问道，“古少，怎么样？”
古曾嬉皮笑脸蹭过来，“嘿嘿，没问题，他们马上就会有人来接我们，等一会。”
“嗯。”张涵随手在兜里拿出一根烟，准备找打火机才发现昨晚装逼的时候给用掉了。
古曾非常有眼色的掏出自己的打火机，给张涵点上，“嘿嘿，能不能商量一个事？”
“不行。”张涵非常干脆的拒绝了他，脸想都没有想。
古曾愣住了，皱着眉头，“可是我还没有说是什么事呢。”
张涵抽了扣烟，看着吐出来的烟雾瞬间被海风吹的荡然无存，对古曾道，“我们这次可是去玩命，不是去度假，你跟着干什么，去了也是累赘，你要是死岛国了，你爸还不得吃了我。”
“我 ……”古曾真感觉张涵这个家伙会读心术，自己还没说出来，人家就知道了。
张涵看了眼古曾，望着浩瀚的大海又说道，“我不会什么读心术，我只是比较了解你这个人罢了，所以你会做出什么行为我都猜得出来。”
看古曾的样子，似乎有一肚子的话，就是说不出来，张涵接着道，
“别想了，什么地方都可以锻炼人，第一特区那个地方的凶险程度，一点不比我们要去的地方差，好好帮你爸把第一特区搞出个样子来，之后那些家底还不都是你的，虽然古猜一直没有说过，但是很明显，他对你寄予了很大的期望，你想让他失望吗？”
古曾摇摇头，“可是……”
张涵挥手打断他，“没有什么可是，还记得我和你说过，每个人都有自己必须要做的事吗？这就是你必须要做的事，你绕不开。”
说完似乎有点感慨，看着分散坐在周围的这帮兄弟，张涵目光有些恍惚，
“我以前从来不信有命运这种东西，但是现在信了，有些事你真的绕不开，命运是一种无法反抗的东西，但它只能决定你的方向，决定不了结果，结果还得你自己努力。”
古曾听到张涵的话，也不挣扎了，说道，“我只是想要一点自由而已，怎么会这么难。”
张涵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命运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你只需要往前走，我相信你想要的总有一天会全部得到。”
话刚说完，远处的海面上一搜快艇乘风破浪开了过来，激的水花四溅，撑着风浪在不断跳跃，好像一只欢快的海豚在起舞。
“来了。”古曾站起来拍拍屁股。
二喜走过来疑惑的看着古曾，“古大少爷，你这玩笑可开大了，我们做快艇偷渡去岛国？”
古曾笑道，“怎么可能，大船在公海停靠，离这里只有不到十海里，快艇只是来接你们上船的。”
“哦，那快走吧。”
说着几人提起行李，等快艇过来挺稳，一个个跳了上去，开船的家伙是个黑人，嘴里骂骂咧咧的用非洲土语说着什么，张涵几人听不懂，索性也不管了。
古曾站在岸上看着几人，挥了挥手，张涵也轻轻摆了摆手，
“替我向古猜问好！”
1088. 第一千零八十七章 当狱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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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曾目送张涵他们远去，最后在海平面上只剩下了一个小黑点，转身上了皮卡，却没有着急走，而是抽了一支烟，望着天空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神色有点惆怅，流露出无法掩饰的羡慕之情。
快艇上，张涵深深吸了一口潮湿的海风，感觉神清气爽，这里的温度不冷不热，可以说非常舒适，不过在往东，可就没这么惬意了，毕竟是冬天，会越来越冷。
“还有多远？”张涵用英语问了一句。
开快艇的黑人看了眼张涵，厚厚的嘴唇动了起来，“快了，马上就到。”
十分钟后，快艇终于开到了公海，一搜破旧的货船正在哪里等着，看样子像是渔船改的，只是去掉了所有捕鱼的设备。
登上去之后几人手中提着袋子，直接下到了船舱里面，船上的人不是特别密集，形形色色的人都有，也不乏西装革履，看起来非常有钱的家伙，不知道是不是在国内犯了什么事需要跑路。
另外船上也没有想象中的那种悲凉感，几个人熟人围坐在一圈有说有笑的谈论着什么，气氛不错，和电视剧里经常描写的那种场景很不一样，只是这艘偷渡船的蛇头始终没有露面。
海浪夹杂着海风，不断冲击甲板，张涵不知道从哪找来一张椅子，坐在上面看着海平面吹风，空气有点咸，有点腥，前方一望无际的大海仍旧怒海狂澜，不时有叫不上名字的海鸟从头顶略过、鸣叫，船体上下颠簸的很厉害，已经有不少人出现了严重的晕船现象，不过谁也没有去管，有经验的都知道这是正常现象，过几天，顶多一个星期就没事了，只要他能顶得住压力，不往海里跳。
远处的狗眼不断摆弄着自己的右臂，那种神经恢复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他现在已经能够微微握拳了，所以忍不住锻炼了起来，在船上自己找了些零件做成了一个简单的握力器，早中晚适度锻炼。
乐乐从张涵背后走过来，一生不吭搂住了张涵的脖子，也没有说一两句话，两人就这么静静的待着，直到天渐渐黑了起来，甲板上面的温度骤降。
张涵轻轻拍了拍乐乐的手，“回去吧，别冻感冒了。”
乐乐轻轻点点头，和张涵并肩走进了船舱。
这一夜船上过的很平静，伴随着海浪拍打船体的声音，这艘船已经行驶了一百多海里了。
共和国首都，北之星！
这一夜对于左石峰来说，可不算平静，楼上不断传来左伟的哀嚎声，听起来撕心裂肺，却没有什么生命危险，只是处于精神崩溃的边缘了而已。
明杰快步从楼上跑了下来，脸上被娘们病殴打导致的淤青还没有完全消退。
左石峰见到明杰下来，赶紧走过去，非常不安的问道，“怎么样？”
明杰的神色变的从来没有过的凝重，掏出手机打开相册，给左石峰看了一张刚刚拍摄的照片。
突然左石峰脑袋嗡的一声，脑袋都炸了，身体里的血液快速流动起来，脸上却变的没有一丝血色，冷汗瞬间从每一个毛孔中渗了出来，感觉两条腿发软，要不是有明杰扶着，肯定会摔倒。
“您……”
左石峰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然后让明杰放开自己，此时脸上的颜色除了惨白，还有不共戴天的仇恨，气的他整个身体都在微微颤抖。
“现在怎么办？”
左石峰扶着茶几坐到沙发上，楼上又传来左伟声嘶竭力的惨叫，听的他心烦意乱。
“是谁干的。”左石峰的语气很平静，但是却难以掩饰浓浓的恨意。
明杰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缓和一点，想了想说道，“少爷说幕后主使是张涵。”
“我问谁干的！”左石峰这次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明杰吓得一哆嗦，“医院里，卫戍军区警备团的两个人，一个人是吴家的老大，吴亮。另外一个没有背景，叫张克迪，是卫戍军区警备三团副团长。”
“卫戍军区警备团？”左石峰皱着眉头问了一句，明杰点点头，“我已经查过了，没有错。”
“吴家那个老不死的也参与进来了？”
明杰摇摇头，“据我所知应该没有，吴老退下来之后，就是中央的活动都很少参与，这几年闭门不出，几乎很少与外界接触，要说这次的事他应该不会知道，就算知道，以他那种中庸的处事风格，肯定会阻止。”
左石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这么说是吴亮擅自做主。”
明杰说道，“还有那个叫张克迪的，他们应该都与张家有瓜葛。”
左石峰走出客厅，明杰忙追上去，“您去哪里？”
左石峰穿上外套，“去一趟吴家见见吴老，这次就算找不上那个老家伙的麻烦，也要让他帮我咬张聪！不然他吴家可能就要绝后。”
说完想了想，对明杰道，“你立刻给医院打电话，让他们派人过来准备手术，取掉那个东西。”
明杰犹豫道，“那个东西恐怕不是医生能搞定的，我觉得应该把特警队的相关专家一块叫来，以防万一。”
左石峰没有话说，想了想拿出手机拨出去一个号码，接通之后呵呵笑道，
“喂，老施，我是左石峰！”
……………………………………………
仅仅一个小时后，天色已经大亮，张克迪躺在椅子上翻了个身，差点掉下来，猛的惊醒了，往旁边一看，娘们病早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站起来揉了揉脸走进卫生间，不一会传来哗啦啦的流水声，等他出来，迎面撞上走进来的娘们病。
张克迪赶紧问道，“怎么样？”
娘们病摊开双手摇摇头，“看来左石峰那个老家伙比我们想的要聪明，他并没有派人来医院，那三个被打残的家伙还在病房躺着，护士说一晚上没有任何人来找他们。”
“啧啧啧……”张克迪咂了咂嘴，“人缘太烂了。”说完又道，“会不会是他已经知道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所以不需要来了？”
娘们病猛的一拍脑袋，“日！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左伟认识我，就算不认识你，打听也可以打听的出来。”
说完赶紧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可是那边一直提醒不在服务器，娘们病挂了电话，气的扔到了椅子上，“妈的，海上没有信号，除非用海事卫星电话。”
张克迪叹了口气，“看来只能等涵哥联系我们了。”
娘们病却露出了笑容，看着张克迪，“放心，跟二少爷学的那两把刷子，有没有学到精髓我不知道，但是对付左家的这两个小瘪三应该问题不大，至少能拖到二少爷主动联系我们。”
张克迪一撇嘴，“那这次就看你怎么玩了。”
娘们病笑道，“大不了我们两个进去蹲几年，换左伟一条腿，你觉得值不值？”
张克迪脑袋摇的像个拨浪鼓，“非常不值！”
娘们病皱着眉头，“我也觉得不值，不过你觉得左石峰觉得值不值？”
张克迪眼睛一闪，也露出了笑容，“他肯定觉得就算是我们两个的命，也值不了他儿子的一条腿。”
“啪！”
娘们病打了个响指，得意道，“所以等着吧，他绝对不会和我们换的，我们进去蹲几年出来好胳膊好腿，说不定还能弄个狱霸当当，他儿子可就惨了，没了一条腿，下半辈子就得坐轮椅，这笔生意怎么看都不划算，他不会撕破脸皮的。”
“那现在怎么办？”
娘们病想了想，“我估计我家老爷子今天有重要的客人去拜访，我得去陪客，你留下，我怕这里也会来客人。”
张克迪严肃了下来，脸上的神色有点担心，“我倒是无所谓，只是希望不要让团长难做。”
娘们病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句话没说走出了病房。
早上九点整，北之星郊区一块很偏僻的地段里，周围都是林立的高楼大厦，唯独有一块地方的建筑物，像是被砍了树干的树桩，低矮的有点委屈。
古色古香的四合院里，一位精神奕奕的老人手中拿着拐杖，正在院里散步，虽然头发已经花白，可身体里那种只有身居高位才会有的威严却无法掩饰，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股威严之势。
“咯吱……”
四合院的大门被推开，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中年妇女，看到老头首先眉头一皱，接着怒火中烧的加快脚步走了过来。
老头一看这阵势就知道不好，赶紧撒腿就往屋里跑，女人快步追上来，也跟着进了屋，虽然很生气，但是却没有多说什么。
“爸，外面天这么冷，你又不是那帮年轻人，要注意身体不能感冒了。”
女人叫吴彩霞，老人叫吴尊宁，就是娘们病的爷爷和姑姑，吴尊宁是共和国前任第一副书记，退休之后喜欢一个人独居，种种花养养鱼，研究研究国学，几乎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吴亮的姑姑就在不远的地方上班，所以天天都过来看看。
老人呵呵一笑，溺爱的看着吴彩霞，“彩霞啊，天之道，乃变化之道，阴阳长像，当感而知，四季有时，春夏秋冬，不出去感觉一天这阴阳的变化，人和死了就没有区别了，所以啊，你也别整天待在空调房里，该热的时候要知道热，该冷的时候，就要知道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