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6. 第四百三十四章 最后期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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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顺边走边对烈火道，“幽灵部队是所有军人的梦想，是一个只有战场王者才能去的地方，也是个任何外军都不想碰到的对手。”
阿发也听的津津有味，不过听不懂田顺是什么意思，“可这个番号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田顺继续道，“幽灵，跟它的名字一样，它的存在谁也说不清楚，从来没有在大众面前收到过它明确的消息，更多的只是传闻有这么一支部队，每当有常规部队不能解决的问题，或者国家不能出面解决的争端，它就会被派上战场，中**方也从来没有承认过它的存在，人们渐渐搞不清楚它到底是真是假，所以才会被称为‘幽灵’，而每次有它的传闻，都是关于它如何在战场上让敌人闻风丧胆的。”
“成立二十六年来全无败绩。”张涵走在最前面淡淡的说道。
烈火咽了口唾沫，“我们中国有句古话，没有常胜的将军，你们口中的‘幽灵’打破了这个定律。”
六子笑了笑，“大部分古话都是用于大多数情况下，而幽灵绝对属于极少数！这样的部队全世界都没几支，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走在中间的杨武一直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听着，到了五楼自己的办公室把门打开，指了指沙发，“坐吧，随意点。”
阿发看了看这间办公室，不大不小只有十几平米，窗前是个办公桌，侧面有个书柜，中间是三条软沙发组合成的一个简易客厅。
他们从没来过市局，想象中这帮官老爷的办公室怎么也得三十多平的套间，装修最少也得金碧辉煌的档次，可看杨武的办公室真是简单到不能再简单了。
“小刘。”
杨武一声招呼，进来一个带着眼镜的文职警员，“杨局！”
杨武指了指几人，“倒水。”
小刘看了看那几个人，特别是烈火和阿发，就是化成灰他都认得，这两人是黑羽帮独狼的两名手下，以前没少给他们找麻烦，虽然自己只个文职，从来没出过外勤，可从资料还有兄弟们的口中也听说过两人，绝对是那种碰到一定要绕开的家伙。
“杨局，他们……我们……”
“让你去就快去，什么他们我们的。”
小刘转身出去了，时间不长端着几杯茶水进来，放在几人面前，
“我先出去了，有事叫我。”
“嗯。”杨武点了点头，“田局呢？怎么回来没看到他？”
“田局放下了手头所有的工作，亲自带人去北新街勘察现场了。”
“这个老田……”杨武低头嘀咕了一句摆摆手，“行了知道了你出去吧，有事打电话，不要进来找我。”
小刘看了眼阿发和烈火就急匆匆出去了，暗道杨武这是要涉黑？
张涵看到小刘那异样的眼光，走到杨武办公桌前靠着窗户点了根烟，“你不怕人家说你涉黑？”
杨武愣了一下，“他们不是你的人吗？”
“谁说的？”张涵无奈耸了耸肩。
“那他们是……”
烈火看着杨武，“许爷退位了，我们也脱离了黑羽帮，成立了新的帮派鸿宇，我和阿发是鸿宇的第一任帮主。”
杨武张着嘴不知道说什么，半天才回过神来，“你丫的怎么敢让黑社会来市局，啊？还把他们请进来？要是被传出去我这个局长还当个屁啊。”
“这正是我要说的事。”
张涵的话让所有人一愣，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接着张涵看了看烈火和阿发，
“以前你们的收入主要靠什么？”
烈火不假思索回答道，“大部分靠毒品、赌场、娱乐场所的营业收入，还有一部分靠地盘之内的保护费，很少一部分是靠会费。”
“还准备继续干那些生意？”
“就算我们不干，还是会有其他人干的，钱不赚白不赚。”烈火说完看着张涵，张涵抽完最后一口烟把烟头弹出去，双手抱着肩膀不知道在想什么，但是周围却弥漫着一股非常凝重的杀意，让所有人都不敢大口喘气，这种压抑的感觉导致这间屋子里非常安静，每次有苍蝇飞过都会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不知道过了多久，张涵睁开眼睛慢慢抬起头，目光中森冷的杀气似有似无，看着烈火，“合法的生意我不管，但是黑道上的生意你们不能再碰了，独狼是因为运气好，加上听话才能活着离开海南，你们想试试运气吗？”
听到这话两人对视了一眼，那股杀气还萦绕在心头，这两个小年轻毕竟没有独狼那么沉稳，被张涵森冷的气势压的脸色都有点发白了，心脏也跟着狂跳起来，全身一阵微微颤抖，脑袋上像是压了一座大山一样。
许久以后阿发脑子里回响起独狼临走说的话，“想活得久一点，就离张涵越远越好。”
“我们放弃黑道的所有生意。”
那股阴沉压抑的感觉突然消失了，张涵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绝对明智的选择，我给你你们三天时间，三天之内让你们的生意全部终止，我保证以后没人会追究，超过三天如果让我发现你们还有人碰不干净的东西，瞎子、财神、石千山、赵瘸子那些人就是你们的下场。”
烈火心脏突然狂跳一下，这个独狼还这没有跟他们说。
“他们……他们都是被你杀死的？？”
张涵没回答他，转身靠在窗前又点起一支烟，对杨武道，“杨武，分管打黑的是谁？”
杨武苦笑摇了摇头，“打什么黑还打黑，以前是副局长老梁负责，不过也只是个摆设，倒是我们一直被黑打。”
“那好，你现在可以放开手脚干了，认命田建中为打黑大队的大队长，海口的事情快要结束了，三天之后我要看到全市变干净，所有大小帮派的生意都清理掉，还老百姓一片青天白云！”
杨武点点头，“知道了，我会安排的。”
烈火和阿发又互相看了看，他们可是黑社会，张涵这么不避讳的跟杨武说这些，不怕他们传出去走露了风声？
张涵一眼就看穿了他们的心思，道，“你们不要怀疑一群乌合之众能卷起多大风浪，以前之所以没人管的了是因为冷风做后台，他需要你们为他服务，让海口被他牢牢抓在手里，一旦他陷入万劫不复，你们算什么？”
437. 第四百三十五章 水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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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发又是一愣，“冷帮主我们只是听说过，可从来没见过，他是？”
“就是那个经常在电视上出现，做各种义正言辞演讲的省书记齐明远。”
烈火大惊，“你是说齐明远就是冷风？”
“对。”张涵深深吸了口烟道。
杨武也觉得不可思议，“你没开玩笑吧？齐明远是黑羽帮帮主？”
张涵直勾勾盯着他，“你看我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吗？等老陈那边结果出来你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杨武本来以为齐明远也就贪污**严重违纪之类的问题，没想到长久以来，通过自己的权利把海口抓在自己手里还不够，还要通过黑道进一步控制海口的各个层面，一个省部级干部真被查出这种事，影响绝对是非常恶劣的。
“齐明远……”杨武沉思，看来海南这滩水真不是一般的深，能做到省级干部对一般人来说已经算是登峰造极了，可他为什么还要这么做？从逻辑上来说没有动机，绝对是有百害而无一利的事情，除非……
想到这杨武倒抽一口凉气，回想起刚才临走张涵在审讯科对齐明远说的话，当时因为郭峰的事脑子有点乱没怎么注意，现在回想起来，绝对是暗示了中央高层一场惊天动地的博弈。
“张涵，你到底是什么人？”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杨武忍不住问了和齐明远一样的问题。
张涵只是淡淡笑了笑，“不是什么大人物，只是一个曾经的军人而已，我早就习惯了看不惯的东西让它消失，齐明远也好，黑羽帮也好，都即将成为历史。”
“可你知不知道齐明远为什么会这么做？他一个省级干部权利已经是登峰造极了，在暗中笼络黑帮还有什么意义？这件事绝对比你想象的还要……”
“老杨，你怎么现在变得婆婆妈妈，事到如今我裤子都脱了你别告诉我让我收手。”
杨武被打断之后低着头，自己这次真才是万劫不复，不管谁与谁博弈，自己夹在中间绝对要灰飞烟灭，最后一咬牙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我他妈也豁出去了，就是脱了这身皮去蹲监狱，也要在这之前把海口清理干净，不为老百姓着想也要混个好名声，把这么多年委屈求全的仇给报了，不枉自己白干了这么多年市局局长！”
张涵笑了笑一拍杨武的肩膀，忽然涌起一股敬意，自己故意没透露身份，就是要看杨武面对这种事是什么态度。
“放心吧杨武，你绝蹲不了监狱，不然政府还不得被老百姓骂死？顶多混个清水部门拿工资看报纸。”
陈鹏道，“这就不错了。”
六子也跟着点点头，“有多少死在岗位上的同志，你又有多少次差点被人弄死，恐怕你比我更清楚。”
阿发和烈火看了看他们几人，“既然这样我们知道怎么做了，三天之内我们会放弃所有黑道上的生意，从此之后鸿宇只干合法的买卖。”
张涵点点头一挥手，“既然这样就走吧，回去严格约束手下，不然被抓到，海口的警察再也不会手软了。”
“嗯。”烈火点点头站起来，和田顺走出杨武办公室，田顺即将要走，又转身看了看张涵，“能不能告诉我幽灵部队的真实番号？”
张涵摇摇头把烟头扔掉一脚踩灭，“幽灵根本不存在，它更没有番号，它只不过是人们妄想出来的而已。”说完面无任何表情看着田顺。
田顺也看着张涵，两人凝视了几秒钟，田顺道，“我知道了，再见。”说完转身打开门追上烈火与阿发。
等人都走了，六子兴奋的攥紧拳头，“妈的，没想到我们飞豹这么有名气，可惜不能说出去臭屁一下，不然肯定有一个加强连的美女抢着要做我女朋友。”
陈鹏一撇嘴，“有什么了不起的，还不如我们卫戍警备团，既可以说出去还能约到妹子。”
“去去去，你不懂，卫戍警备团毕竟没有又上过战场，我们飞豹可就不一样了，07年一年就和美国佬在中东干了四场，而且还是全胜，他们到现在也不知道谁把他们臭揍了一顿，估计他们中央情报局的那帮家伙还在查呢。”
娘们病非常惬意的窝在沙发里，鄙视的看了眼六子，“你丫的嘚瑟个毛？人家把老美干翻了关你屁事？既不是你带队也不是你参与，甚至你现在都不在编制之内了。”
“那也觉得光荣，就像你的兄弟姐妹打架打赢了你难道不跟高兴吗？”
“那倒也是，可你早就不是飞豹的人了，人家谁会承认你是兄弟姐妹？这不是扯淡吗。”
杨武算是听出来了，这里人没一个好惹的，动不动嘴里就会出来国家绝不会承认的事，而且还都是他们干的。
“你们几个还扯？没事就回酒店睡觉去，别在这影响老子心情，飞豹那个地方真他妈变态。”
“你不跟我们回去啊？”娘们吃单手撑着沙发，一个挺身翻过来问道。
张涵道，“我就在这等老陈的结果，万一不顺利还能帮上点忙。”
“哦……”几个人应了一声就走了，办公室里杨武手中的笔不停乱转，思绪乱的不行。
“不行，在这干等着太折磨人了，我得去审讯科看看。”
说完起身打开房门，出去之后砰的一声又关上走了。
张涵在杨武办公室中静静等着，他现在还不想去见成严，这家伙的嘴一定闭的紧紧的，想让他吐出所有的事会很难，先看看陈丧门和杨武的本事再说。
二号审讯室中，陈文清和广源坐在桌子前，后面是带着手铐被拷在椅子上的成严，半个小时了，任凭怎么问仍旧一言不发。
“砰！”
陈文清猛的一拍桌子，“说！那十九根金条到底哪来的。”
这次成严见陈文清忍不住发火了，还有点得意，笑道，“我说路上捡的你信吗？”
审讯室的门被推开，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广源长发一甩站起来道，“杨局！”
杨武一挥手示意她出去，笔录自己来做，等光源小脸一绷敬了个礼走了，杨武坐下“成市长，给你一个机会还是自己说了吧，我们查起来费劲，你最终还是逃不掉，何必呢？”
438. 第四百三十六章 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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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严笑了笑，门牙缺了两颗，不知道是被谁打掉的，显然拖得越久对他越有利，到时候查不查的出来另说，就是查出来可能也不能拿他怎么样，只要齐明远还没陷进来。
“去查吧，我接受所有调查。”
“你！”陈文清有真有点怒了，说了半个小时，自己一口水都没喝，软的硬的他一概不吃，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嘴硬的人。
“那你跑什么？”
成严面对陈文清狡辩道，“你们难道没看见？海口市那么多市政府办公楼和法院都被炸了，乱成那样我走丢了还不行吗？”
杨武很平静的站起来，“去看看另外一个吧。”
陈文清阴着脸盯着成严站起来，这反而让对方更加得意了。
三号审讯室，小鬼坐在轮椅上，双腿打着石膏，脸上也缠满了绷带，坐在那一声不吭，见到杨武和陈文清进来要求主动交代，
“我承认，我全部都承认。”
杨武大喜，坐下拿起笔录本，“姓名。”
“柯顺发。”
“年龄。”
“二十一岁。”
陈文清看了看杨武，心想都什么时候了还按部就班的来，直接问道，
“你和成严认识吗？”
小鬼摇摇头，“不认识。”
杨武看了看小鬼，又看了看陈文清，对他耳语了几句，陈文清立刻脸色大变，手不知道是因为兴奋还是别的什么，颤抖着拿下眼镜，“你说的事真的？”
“张涵告诉我的，具体你得问这个人。”杨武说着示意了一下小鬼。
齐明远可是条大鱼，陈文清双眼放光看着小鬼，“告诉我，你认不认识齐明远？”
小鬼仍旧摇头，“不认识，警察叔叔，我只不过是个黑社会，你问我这些我怎么会知道？”
“砰！”
陈文清又一拳砸在桌子上，站起来用手指着小鬼，“我劝你还是老实交代，争取立功的机会，你还跟年轻，不然这辈子就要毁了。”
小鬼失声哑笑，把齐明远供出来他这辈子才算彻底毁了，只要有齐明远在，他就没事，就算不想捞自己出来，齐明远也怕把他留在这里弄巧成拙，到时候真的松口说点什么，那就麻烦了。
“警察叔叔，我真的只是个黑社会，你们说的那些事我一个也不知道，至于杀人还是放火，这些罪名有多少算多少，只要你们拿出证据来我全认。”
小鬼非常聪明，他知道以自己的年龄，司法部门在量刑的时候肯定会考虑从轻处理，判死刑是绝不可能的，顶多也就是几条人命加上组织黑社会的罪名判个无期，监狱他以前可没少进去过，现在靠上了齐明远这颗大树，就更不可能在里面待多久了。
“我告诉你，不要跟我们打哈哈，你的问题绝对不止这么多，这个我们都心知肚明，我们要的是你说出成严和齐明远的事。”杨武道。
小鬼听了举起手，“警察叔叔，能不能问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这算不算是在诱供？齐明远可是省书记啊！”
杨武气的满脸通红，没想到居然被一个小孩摆了一道，给自己扣了个诱供的帽子。
陈文清脸色阴沉的不能再阴沉，站起来走到一边，背对着杨武无视墙壁上那快禁止吸烟的牌子，点了一根烟猛洗吸两口，然后把烟扔给杨武。
成严那咬着牙不开口，小鬼这还是不开口，以自己手头掌握的证据顶多把他们判了，根本没法顺藤摸到瓜。
一根烟抽完陈文清深深吸了口气，手背在身后走过来，但是没有坐下，
“老杨，要不我抓紧时间去调查，你在这继续审问他们，我们分头行动这样胜算更大一点。”
杨武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陈文清刚要走，二号审讯室的门被人撞开，广源急的小脸通红跑进来，对着杨武一敬礼，手放下喘了口气道，“杨局，省厅来要人了！”
“什么？是龙启智？”
广源摇摇头，“是刑警队的周玉，和省纪委纪检一室主任钟其华。”
杨武对陈文清道，“不好，他们肯定是接到了什么人的命令，想把成严和小鬼还有齐明远带走，人一旦要是被带走我们可就前功尽弃了。”
“人现在在哪？”
“估计已经快要过来了，我刚看到车进来就马不停蹄的过来告诉你们。”
小鬼发出一阵奇怪的笑声，牵动歪了的鼻子疼的他一哆嗦，停下来道，“杨局长，省厅来人了。”
“等会再找你算账。”杨武说完打开门和陈文清急匆匆出去，广源留下看着小鬼继续审问。
刚走到审讯科的门口，就看到七八个人杀气腾腾走过来，正好和杨武陈文清撞上，最前面一个人穿着警服，肩膀上有扛着三级警监警衔，对杨武一敬礼，
“杨局，我们接到龙厅长的命令，让你们把齐书记、成严，另外还有一名黑社会分子交给我们带回省厅。”
说完看着陈文清伸出手，“你好，我叫周玉，是省厅刑警队的同志，龙厅长特地让我把他们带回去配合你的工作。”
“你好，我叫钟其华，是省纪委纪检二室主任。”说着一个高个中年男人伸出手和陈文清还有杨武握了握。
杨武道，“周队长，我怎么没有接到龙厅长的电话通知我？而且人是我们抓到的，为什么要交给你们？中央纪委的同志这次也一直都是我们在协助展开工作，我没接到命令让把工作交接给你们。”
周玉皮笑肉不笑道，“这可就不是我该管的事了，我们只负责执行命令，另外龙厅长可能太忙，电话过会就会打给你。人在哪？现在必须交给我们，中央纪委的同志也可以全部到省厅去办公，那边一切已经安排好了。”
“人就在里面。”杨武指着审讯科室，周玉刚要进去，杨武伸出胳膊横在他面前，“但是不能交给你们。”
“杨武！你想造反吗？省厅的命令都敢违抗。”
“我违抗了谁的命令？是你周玉的，还是龙启智的？”
“你……”周玉退后几步指着杨武，没想到一来就碰了钉子，杨武口气强硬，丝毫不让半步。
陈文清道，“省厅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可转移起来要浪费大把的时间，这样势必会给工作造成不小的阻力。”
439. 第四百三十七章 连片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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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厅的人和市局的人陷入了对质状态，周玉坚持自己接到了的命令必须把人带回去，可杨武怎么会让他得逞，周围聚集起越来越多市局的人。
周玉脸色一变，“杨武，人我今天必须要带走。”说完冲后面一挥手，“给我把人带走，谁敢抗法可以开枪！”
呼啦一下省厅的人围上来，杨武站在原地没有动，“周玉，这里是市局，我就不信你敢乱来。”
“哼……”周玉冷哼一声，却把头转向陈文清，“我们这是在配合中央纪委同志的工作，你敢阻拦我们为什么不敢开枪？”
陈文清刚才说的话似乎被对方完全无视了。
省厅里龙启智在自己办公室坐着，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烟，看着面前的电话伸出手又缩回来，反反复复几次始终没有下定决心。
省政府办公楼里，也有个人坐在办公桌前，盯着桌子上的电话，这时门被打开了，来人环顾四周见只有省长贺州一人，反手关上门，顺便连门锁一块带上，走过去坐到沙发上，
“龙启智去了吗？”
贺州摇摇头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没有，他很聪明。”
“砰！”
海南省常务副省长邵兵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几个茶杯都跟着晃了晃，“这个龙启智，我们就不该把他就在这个位置上，平时看着挺听话，关键时候就给我们掉链子。”
想了想拿出电话，“周玉，中央纪委的同志呢？”
周玉悠然自得看着杨武，对着听筒道，“邵省长，杨武不听命令，强行把人扣在他这。”
邵兵脸色一变，“你让他听电话。”
周玉把电话递给杨武，“邵省长让你听电话。”
杨武接过来，“喂，我是杨武。”
邵兵这家伙平复了下满腔怒火，用平缓的语气道，“杨武，你怎么回事？居然阻止省厅的同志协助中央纪委的同志展开工作？是不是对组织的决定有什么不满？”
杨武拿着电话脸色有些阴沉，“邵省长，你这大帽子了扣不得啊，我杨武，一个小小的市局局长，海南省比我大的官多了去了，我敢有什么不满？这事更是和组织没关系，是陈文清同志的意思，转移工作地点需要浪费大把的时间，对审查工作会造成不小的阻力，他们不愿意去省厅也很正常，我完全是尊重他们的意思。”
邵兵不耐烦舔了舔嘴唇，“杨武，你不要不知好歹可以吗？”
杨武笑了，“呵呵……邵省长，你这话我怎么听不懂，是在威胁我吗？”
“你！！”邵兵强忍怒火继续道，“把电话给陈文清同志。”
陈文清接过电话，刚才还处于发火边缘的邵兵立刻喜笑颜开，“呵呵……陈科长，下来这么久我都没去拜会，真是有失远迎，等这里的事结束了你可不能急着走，接风宴我要给你补上。”
“不用了，避嫌的道理邵省长你应该懂吧？我们的工作一结束就要立刻回北京去。”
邵兵一张热切的老脸贴到了冷屁股上，不由拳头攥紧，死死盯着面前的空气，沉默了两秒钟突然爆发出笑声，
“呵呵……那就不勉强了，不过市局的条件差，龙启智龙厅长一片好意接你们去省厅工作，就不要拒绝了吧？”
陈文清直接道，“我要是不去呢？”
“…………”
邵兵脸上的笑容怔住了，接着狠狠挂了电话，指着市局的方向破口大骂，“妈的，不识抬举，不识抬举！”
再看一边静静坐着的贺州，面无表情坐在椅子上，这个结果他似乎早已料到，所以并不感到意外，邵兵却坐不住了，
“贺省长，快想想办法啊，杨武这次连齐明远都敢抓，真怀疑他是不是脑子被驴给踢了。”
贺州靠在椅子上静静闭目养神，“杨武以前不是这样的，虽然没有龙启智听话，可也很少给我们找麻烦。”
“对，他最近的活动太频繁了，还有，左少爷来海南是齐明远负责接待，可上次齐明远被抓，左少爷住的酒店被一伙暴徒袭击，连左少爷本人现在还在医院躺着，这难道是巧合吗？”
贺州没说话，仍然静静的躺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张开嘴道，“黑羽帮那边会不会是杨武干的？”
邵兵皱起眉头，“要说杨武有没有这个想法我还真不敢确定，但他有没有这个能力我却很怀疑，凭他不太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让整个黑羽帮几近覆灭。”
“那你觉得谁会有这个本事？”
邵兵摇了摇头，两根眉毛都快连在一起了，“海南没有拥有这个实力的人。”
深入一想，他都被自己的话吓了一跳，“贺省长，你说会不会是……”说到这指了指天花板，贺州看了看又闭上眼睛。
“左石峰那边最近有什么动静吗？”
邵兵道，“没有，看来他的意思是让我们自己解决，陈文清下来了他不方便出面。”
贺州虽然身体一动不动，可脑子却在飞快运转，左石峰上位失力，他的老窝又发生了这种事，自己还不管不问，最让人费解的是，一个小小的市局局长就算有中央纪委的人撑腰，可这里终归不是他们的久留之地，杨武怎么有胆公开和他们对着干。
许久之后贺州手里夹着的烟燃尽，炙热的火星烫了一下他的手指，赶紧一甩手扔出去，看着烫出来的水泡，深深喘了口气，
“中央纪委的人我还不怎么担心，就担心可能这一切背后是有人精心策划的，我们搞了半天还不知道是谁在算计咱们。”
“什么？你是说这一切不是偶然？”邵兵其实也不傻，能坐到常务副省长这个位置，必然是成了精的人物，可这次实在有点太反常，而且后果也很严重，他只是在思想上不愿意承认罢了。
大开的窗户吹进来一丝炙热的空气，贺州看着窗外道，“你不觉得今年海南的天气很反常吗？”
邵兵解开领口的几颗扣子，“是有点反常，往年哪有这么热。”
贺州笑了笑，“那是因为要变天了。”
邵兵听完脸色也跟着大变，他最担心的就是这个，一股寒意笼罩在心头，脸色突然苍白的可怕，
“你不要告诉我左石峰倒台了，海南要被人连片铲。”
440. 第四百三十八章 拔枪火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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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州没有说话，邵兵刚才还热的一身臭汗，转瞬身体像掉进了冰窖，他可以不相信自己的判断，但是贺州要是说同样的话就不得不信了。
“你说呢？先是黑羽帮的人不断被做掉，然后陈文清跟着下来了，接着杨武毫无保留靠过去，而左石峰那边呢？他不可能什么消息也没收到，却对我们不管不顾，就像一个人挨了别人好几拳，却站在原地动也不动，这说明什么？”
“左石峰放弃我们了！”
“不完全对。”贺州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出办公桌，“鸿门宴上刘邦被项羽欺负成那样，刘邦也没还手，这次左石峰很可能就是在效仿刘邦，忍一步风平浪静。”
邵兵点点头，“左石峰这次肯定碰到了一个强有力的对手，让他不得不委曲求全。”
“也可能是彻底放弃了抵抗。”
“那我们怎么办？本以为靠上了左家这棵大树，可现在看来，再大的树也会被暴风刮到。”
贺州没有回答，拿起桌子上的烟又点了一根，思维飞快转动，等烟快抽完了才抬起头，
“左石峰这棵树会不会倒还说不定，一手准备两手抓，一边和杨武周璇，一边和‘暴风’谈判。”
邵兵问道，“可谁是‘暴风’呢？有可能是四大家族，也可能是中央的某一下，那九个人里边要是有看左石峰不顺眼的也说不定。”
“不，没你想的那么复杂，只要看看最近谁如日中天就行了。”
“你是说张家？”邵兵毫不迟疑道。
贺州点点头，“张聪后来居上，那九把椅子中的一把几乎是他的囊中之物了，要是换做我，也会对左石峰穷追猛打以防生变，这一切很可能就是左家的手笔，事实也的确左石峰两边都无暇顾及了。”
邵兵也跟着点点头，“绝对是这样，那你的意思是？？”
“不行就另找大树靠上去，最少也不至于和左石峰一块倒台。”
…………………………………………………
海口市局，周玉怒吼一声，“杨武！快把路让开，今天我们必须把人带走，刚才邵省长的电话你没接到吗？”
杨武淡定笑了笑，声大点要是能吓到他，那他胆子也太小了，“接到了，但是邵省长并不是分管司法的，他无权命令我做什么。”
忽然周玉眼角一跳，官场上大家都知道，只要是压着你的官，不管人家是不是分管这件事的，能开口就说明不管哪边都打好招呼了，可杨武竟然不买账。
周玉慢慢掏出枪，故意留给杨武足够多的思考时间，然后枪口对着地面也没抬起来，
“杨武，这是你逼我的。”
杨武举起手，“周队长，你今天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反抗，可你也不可能把人带走。”
周玉把枪口抬起来对着杨武的脑袋，“在考验我的耐性？”
正在这时市局大院里又开进来几辆警车，田建中风尘仆仆从外面跑进来，分开人群看到杨武被人用枪指着眉头一皱，
“你们这是干什么？”
田建中身后那些警员都一愣，看到杨武举着手立刻火冒三丈，从腰间拔出手枪指着周玉，“你他妈敢动杨局一下就试试，我保证让你活着走不出市局！”
“咔塔塔……”
一阵手枪上膛的声音传来，四五个人用枪指着周玉，周玉一挥手，他身后七八个警察也拔出手枪指着市局的警员。
见场面有点失控，钟其华脸色很不好看，他只被周玉告知来带人，没想到这么麻烦，这要是真发生点什么，他的前途也算是毁了，说不清是小，要是殃及池鱼才算理所应当。
“周队长，杨局长，你们这是干什么，快把枪放下，大家都是自己同志，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的？”
杨武仍然举着手，“我杨武绝不会拿枪指着自己同志。”
周玉怒道，“杨武，快让你的人把抢放下，出了事后果你承担的起吗？”
杨武随意道，“都把抢放下。”然后看了看一个也没动的警员又对周斌道，“对不起，算我约束不严，他们现在不听我的话了。”
“你！！”周斌刚一动，好几把手枪死死顶上他的脑袋，紧接着后面那些对着市局警员脑袋的手枪也顶了上来。
周玉道，“你们想造反吗？杨武让你们把枪放下！！”
一个警员冷冷道，“我只听到杨局说你们敢动一下格杀勿论！”
田建中压下一个枪口，又抬上来另一只，见自己的人被省厅的人拿枪指着，那些执行任务刚回来，还没有交出配枪的警员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掏出枪顶在省厅的警察脑袋上。
就这样人群中间是杨武，被周玉拿枪顶着，周玉被市局的人拿枪顶着，市局的警员又被后面周玉带来的省厅警员拿枪顶着，最后面是十几个市局的人，拿枪顶着七八个省厅的警察。
这场面不管谁见了都要捏一把汗，加起来二十多把枪，只要有一把擦枪走火，现场所有的人都逃不了干系，警察内部拔枪火拼，公安部肯定会大发雷霆，甚至到时候中央都会动怒。
两拨人就这么僵持着，连田建中和钟其华都不敢乱动了，要是稍微有个闪失他们就是第二责任人。
偌大的市局一楼大厅，安静的诡异，谁都无法预料下一秒会发生什么，狂跳的心脏、狂泄的冷汗、绷紧的肌肉、聚精会神的注意力，这是在场所有人的真实写照。
可有个人确是个例外，他嘴里叼着根烟，蹲在远处完全一副看热闹的心态，巴不得谁擦枪走火来一场火拼，把事情闹大，看周玉背后的靠山会怎么向上边解释。
“开枪啊傻逼，打死杨武那个王八蛋。”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周玉愣了下回头看去，就见不远处地上蹲着一个人，一身痞子气，跟小混混差不多，正用迫切的眼神看着他们。
周玉没理对方，冷哼一声继续盯着杨武。
“喂，叫你开枪呢！老子都在这等半天了，你拿着枪又不开，装b呢？”
周玉一下火大了，转过头破口大骂，“你他妈谁啊！老子开不开枪关你屁事！”
张涵站起来拍拍屁股走过去，笑吟吟看着周玉，“我是看热闹的，你不开枪我看什么？难道要我看你妈拍片？”
441. 第四百三十九章 装B就要大声喊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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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玉突然调转枪口指着张涵脑袋，这货一捂脸装作吓得丢了魂，嘴里连忙大叫，“警察杀人了，警察杀人了！！！！！”
杨武差点笑出声，咳嗽了两下做掩饰，周玉骂道，“你他妈吃饱了撑得？识相赶紧滚，不然一会子弹可不张眼睛，省的丢了小命！”
张涵脸上漏出委屈的神色，“我不走，我要看热闹……”
周玉没了耐性，“你是不是真有病啊？？啊！！”
“想让我走也行，除非你现在就宰了杨武。”
所有人一愣，这货到底跟杨武什么仇什么怨，非要落井下石，周玉怒道，“我杀不杀杨武关你屁事？滚！”
突然张涵脸色一变，那种傻缺还有痞气消失的无影无踪，深邃如渊的眸子里一丝锐气炸裂开来，周玉握着枪的手臂抖了一下，张涵锋芒毕露的目光盯着周玉，
“你不杀了杨武，谁会知道你背后是什么人在搞鬼？。”
说完周玉想收手已经来不及了，一只强有力的手臂突然铁钳般死死扣住他的手腕，调转枪口对着杨武，一瞬间他连艹女人的力气都使出来了，可那只手上的力量恐怖到让他无法反抗，只能被带着走。
一股巨大的惊恐不安感瞬间涌上心头，冷汗从眼前滑落，视线变得模糊不清，他拔出枪只是想吓唬吓唬杨武，没想到半路杀出一个不知深浅的疯子，这要是真的出了事，他给杨武陪葬肯定是没跑了。
市局大厅里四十来号人一片哗然，议论声此起彼伏，搞不清楚什么状况，只觉得这个疯子有些眼熟，接着有人小声对旁边的人说道，“艹，这不是杀了青木八郎和川越隆的那个家伙吗？”
又使劲挣扎了两下，毫无反抗的余地，周玉突然大吼一声，“保护杨武！！”
身后那七八名省厅的警察站在那被抢指着不敢乱动，杨武也没动一步，对市局的警员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乱动，自己没事。
“杨武！快跑，这人是个疯子……”
杨武从容笑了笑，“这个疯子不正在帮你的忙吗？不管怎么说可是你的手握着枪，而且疯子杀人是不犯法的。”
周玉算是看出来了，眼前这个疯子很可能是杨武的人，不然杨武不可能面对一个持枪指着自己的疯子无动于衷，握紧拳头冲张涵面门就是一拳。
“砰！”
一声闷响传来，张涵只是用手臂轻轻挡了一下，周玉的拳头就弹了回去，呲牙咧嘴使劲甩了甩发麻的手臂，然后无力的垂在那里。
“杨武，你敢耍我，你真的不怕死吗？”
张涵抓着周玉的手指着杨武的脑袋，另一只手也握上去，对着杨武闭上一只眼睛做了个瞄准的动作，吓得周玉又开始使劲挣扎，可任凭全身怎么剧烈摇晃，那只握枪的手居然纹丝不动。
“杨菊座，我还真想看看你被省厅的人爆了头之后会发生什么事。”
杨武流露出无奈的表情，“那你就爆吧，省的我整天提心吊胆。”
张涵笑了笑，周玉的胳膊被强行弯回去，枪口对着他自己的脑袋，“或者看看省厅的刑警队大队长被爆了脑袋你是什么反应。”
周玉感觉全身发软，看着那只黑洞洞的枪口，眼神有些打飘，差点就跪下了。
“别别别……”杨武赶紧伸出手往下压了压，“你还是爆我吧。”
广源刚才听到外面有动静，就走了出来，正好看到张涵用枪指着周玉的头，一双宝石般清澈透亮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不可思议看着张涵，快步跑了过来，玉女峰随着步伐有节奏的上下颠簸，就算被包裹在制服里也丝毫不能掩饰傲人的身材。
“杨局！”
杨武摆了摆手，对广源示意自己没事不要过来。
张涵嘴里叼着烟，用枪口正对着周玉的眼睛，“让你丫宰杨武你不宰，我替你宰你还不愿意，宰了你杨武又不愿意，逼事真他妈多！”
广源刚才还紧张的要死，这可是市局，居然发生了这种事，听到张涵的话又忍不住捂着嘴偷笑起来，看了看其他人都没注意到自己才放心下来，忽然觉得眼前这个人简直帅到不能再帅，居然敢在市局，用枪指着省厅的刑警队大队长破口大骂，男人特有的狂放与傲慢被他展现的淋漓尽致。
广源眼神中流露出崇拜的神色看着张涵，可转眼又替他担心该怎么收场。
大厅里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张涵，张涵问道，“告诉我，你想让谁死？不管是谁我都可以满足你的要求。”
周玉摇摇头，“一个也不能死！”他当然不傻，枪是他自己握着，话要是再从他嘴里说出来，就是神仙的保不了他了。
“不想让死人你丫掏枪干嘛，装b啊？”
周玉对张涵怒目而视，然后摇了摇头，“快放开我！”
“你先告诉我为什么掏枪。”
内心挣扎了一会，周玉最后看了眼吓得不敢说话的钟其华，和自己那些刑警队手下，这时候了还要什么脸，一咬牙闭上眼睛，
“装b！”
“什么？大声点说清楚点，老子听不见！”
“我掏枪是为了装b！！”周玉大吼一声，这次所有人都听的清清楚楚，忍不住爆发出一阵笑声，广源又是捂着嘴紧张的看看周围，见没人注意自己才敢颤抖着笑个够。
最后排几个警员议论纷纷，“周玉这是何必呢，就算是省厅的人，他就敢在市局撒野？嘁……”
另一个警员道，“就是，真当我们市局是软柿子随便他们捏？”
身后一名警员注视紧紧注视着张涵，“这哥们真帅，也算是为我们出了口气，就看他怎么收场了。”
张涵放开周玉了手，周玉感觉失血的手腕一阵温暖，鲜血全部回流过去，突然退后几步，狂吼道，“给我把他废了！！”
省厅的七八名警员把张涵团团围住，所有人都为他捏了把汗，特别是广源，小脸紧张的通红，看着张涵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跑两步冲上去挡在张涵面前，
“这里是市局，嫌犯也应该由我们市局的人处理。”
周玉额头青筋爆起，走过来抬手对广源就是一耳光，
“啪！”
广源吓的一闭眼，再次睁开眼睛却发现周玉的手停在空中。
442. 第四百四十章 不依不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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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的气氛变得不可思议，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幕，周玉狠狠落下来的巴掌悬停在空中，眼角跟着一阵狂跳，右手腕被张涵死死抓住，力量大到他的骨头都感觉钻心的疼。
“你……你放开我！”
张涵没理他，看着有点受惊的广源，这小女人刚才敢挡在张涵面前，完全是出于一时冲动，后果并没有多想，现在把身体全部钻进张涵怀中，出于本能找安全感，两只调皮的小白兔毫无保留紧贴着张涵的胸膛，随着紧张的呼吸在不停跳动，蹭的张涵一阵心悸，深深洗了口气道，
“你这个人情我张涵记下了，不过我还不需要一个女人来保护我。”
广源呆呆的看着张涵，几秒钟后才反应过来，“对不起！”
张涵微微一笑看向周玉，“我张涵这辈子有三件事最不喜欢，第一是不喜欢那帮官僚主义，第二是不喜欢狗仗人势，第三就是打女人，你今天有种对一个女人下手，没想过你还算不算个男人吗？
周玉被张涵抓的生疼的手腕用力挣扎了两下，可是每动一下就会感觉张涵更加用力收紧五指，最后只能放弃，咬牙死扛着这钻心的疼，
“你放开我！”
张涵露出更灿烂的笑容，看的人头皮一阵发麻，“好……”
周玉感觉手腕一阵轻松，可还没来的里高兴，自己腹部突然被一股怪力重重撞了下，一阵昏天黑地的剧痛传来，疼的他五脏六腑都像被丢进了油锅，站在原地的身体一阵失重，一瞬间的感觉除了疼痛什么都消失了。
“砰！”一声沉重的闷响，随即惨叫声传来，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看到张涵把脚收回来，而周玉重重落在了几米远开外的地方，捂着肚子不断痛苦挣扎，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了。
过了足有十秒钟，人群才从寂静中回过神来，一片惊呼不敢相信世界上会有这么快的侧身踢。
周玉落在远处之后省厅的警察全部围了过去，他被扶着勉强站起来，眼睛里充满了浓重的杀意，看来这次是真的火大了，对旁边人一摆手，
“废了他！出了事我扛着。”
一个警员看着周玉，“周队长，那家伙身手也太快了，凭我们几个……”
“啪！”
周玉一个巴掌扇上去，对方瞬间被打懵了，捂着脸别提多委屈，周玉歇斯底里狂吼道，“用枪，敢反抗就给我击毙他！！”
省厅的那些警员又呼啦一下把张涵团团围住，张涵一挥手，广源站在张涵背后，紧紧贴着张涵的后背，小心脏扑通扑通的乱跳，不知道是近距离接触张涵，还是因为省厅的人把他们围住了，总之感觉很刺激。
女人就是不甘平凡的生物，她们对爱情的态度就是，宁愿轰轰烈烈也不愿意平淡无奇，对这种事很容易上瘾，竟然没想着赶紧离开。
张涵本来想拿他们活动活动手脚，可这时杨武站出来了，“你们干什么？这里是市局！不要在这里一而再再而三的胡作非为。”
说完大手一挥，刚才那十几名警员全部围上来，看样子又要陷入对质，钟其华赶紧上来打圆场，把杨武往后拉了拉，“杨局长，大家都冷静点不要冲动，出了事对谁都没有好处。”
然后对着那七八名省厅的警员打了个手势，让他们退下，笑呵呵看着杨武，杨武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一挥手市局的人也退下了。
张涵在一旁看着，这个钟其华一副人畜无害老实巴交的样子，其实是个很聪明的人，至少比周玉要聪明，而接下来发生的事也验证了他的想法。
钟其华道，“呵呵……看来接中央纪委的同志去省厅办公的想法还有待商榷和协调，今天发生的事也完全是个误会，希望杨局多海涵，省厅和市局同属公安系统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大家以后还需要互相照顾，我看就不必把事情闹大了吧？杨局。”
杨武抬起眼皮看看着的钟其华，“钟科长说的对，我完全同意，可有人来我们市局找事的话，我杨武也不会容忍他胡作非为。”
周玉半天才缓过来，刚想反驳点什么，他这次人可是丢大了，不找回点面子以后在省厅怎么混，可钟其华跑过去对他耳语道，“周队长，今天有高人在场，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先回去对贺省长汇报了在做打算吧。”
市局大厅里几十号人都看着他们，不知道钟其华对周玉说了些什么，只看到周玉脸色一变，那股怒火莫名消失了，还对钟其华一点头，好像赞同了什么。
这家伙最后恶狠狠盯着张涵看了眼转过身，“杨武，今天的事你给我记住了，咱两没完！”
说完大踏步往前走，而后面的张涵抓着肩膀上广源的手放下来道，
“没事了。”
广源点点头，“嗯……”
这一幕给市局那些警员羡慕的呀，广源可是他们的宝贝，多少人追过都没追到手，今天居然主动贴上一个疯子，就当他们以为这件事情结束了的时候，张涵突然对周玉喊道，
“你这就想走？”
钟其华身体抖了一下，周玉心里一股怒火突然蹭一下冒出来，咬牙切齿咽不下去，自己都做这么大退步了，没想到对方还不依不饶。
钟其华强行摁住周玉的肩膀不让他回头，然后转过身看着张涵，“你如果对今天的事有什么疑问，可以去省厅解决，我们还有别的事就不多做停留了。”
说完刚要走，张涵对杨武递了个眼神，杨武会意一挥手，“给我拦住他们。”
呼啦一下有二十多名警员冲过去挡在省厅的人面前，不让他们走，钟其华刚松了一口气，以为可以走了，没想到杨武会来这一手，
“杨局，你这是什么意思？”
张涵走过来道，“我怀疑你们省厅的周队长有问题，他必须留下。”
这个理由让钟其华摸不着头脑，张涵既不是市局的人，也没有执法权力，就算是杨武也没有扣押省厅警员的权利，这个人到底是什么开头？钟其华望着张涵看了半天也猜不出来。
看出对方的疑惑，张涵从身上翻找出几个空烟盒，一个个检查完了全部扔掉，一时间垃圾满天飞，所有人好奇他到底在找什么东西。
443. 第四百四十一章 全部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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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玉刚想发火，又被钟其华一把摁住了，他总感觉这个人不简单，可周玉这次是真的丧失理智了，拔出枪指着张涵的脑袋，“老子今天就让你知道周字怎么写！不把你抓回省厅老子跟你姓！”
钟其华摁都摁不住，被周玉一把推开，对旁边人一挥手，“给我铐上，敢反抗当场击毙！”
省厅那帮警察互相看了眼，周玉不断被戏耍已经气疯了，不惜冒着和市局起冲突的风险要找回面子，要是不执行命令以后肯定没他们好果子吃，一个个只能把张涵围住，好几把手枪对着张涵的脑袋，可这货就跟没看到一样，仍然自顾自找东西。
“找到了！”
“额……”
所有人都跟着一愣，只见张涵从一个空烟盒中掏出一个一张皱皱巴巴的证件，上面满是油渍，递给周玉，
“你自己看着办吧。”
周玉刚想随手扔掉，可不经意一眼给他吓的腰都软了，那股怒火被恐惧感取而代之，手里的枪“当啷”一声掉在地上，“砰”一声居然走火了，子弹不知道飞去了什么地方，却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暗道祖宗保佑，子弹没来找自己。
那些省厅的警察见周玉脸色不对劲，一个个用怀疑的眼神互相看了看，离他最近的一名警员用手肘捅了捅周玉，
“周队……人还抓不抓了？”
周玉空张着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空洞的目光全然没有了精气神，甚至看不来有什么感情活动。
“他……他是国安局外勤科的！”
“啊！！”
省厅的警员听到周玉的话大骇，要是用枪指着普通人也就算了，可指着国安局的人，这不和个国家作对吗？谁有胆子这么做。
那名警员接过周玉手中那张皱皱巴巴，充满油渍的证件，一看确实是国安局的没错，真假也更不用怀疑，如果是假证件他绝对第一眼就能认出来，而且这世界上敢做国安局假证件的人不多，被他们碰到的概率更小。
成子手中拿着那张证件不知道怎么办，想还给周玉，可周玉根本不看他，其他人谁有胆子接，手中的枪纷纷放下，退后几步离的越远越好，事情已经到了他们无法想象的地步了，拿枪指着国安局的人，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们就算干一辈子警察，也别想往上升了。
“这个……”成子拿着证件递给张涵，额头一滴冷汗说着鼻尖流下来，张涵看都没看接过来塞进空烟盒装进兜里。
“我现在有权利拘捕你了吗？周队长？”
周玉回过神来，已经没了刚才的底气，哆哆嗦嗦道，“你……我……你有权利，但是我没犯法，你凭什么。”
说这话也是给自己壮胆，谁都知道国安局都一帮什么家伙，他们本身就等于乱来的符号。
张涵却真没想乱来，对身后的广源道，“广源妹妹，孟国良呢？”
广源脸一红，“你是说省厅的孟郑伟？他还在陈科长的办公室。”
“把他给我找来。”
“是！”广源没有任何犹豫去了。时间不长广源回来，身后跟着孟国良，他刚才就听到这里发生了事情，可没敢过来凑这个热闹，看到周玉只是稍微顿了顿，跟着广源来到张涵面前。
张涵看着孟国良，“我让你考虑的事考虑的怎么样了？”
“考虑清楚了，有什么事只要你问我就老实交代，绝不敢隐瞒。”孟国良说话的时候一直低着头。
张涵指着周玉，“他你认识吗？”
周玉突然脸色一变，非常紧张的看着孟国良，在省厅他们可没少狼狈为奸，如果孟国良松口了，那他也就完了。
“认识，海南省警察厅刑警大队大队长周玉。”
张涵点点头，靠过去对他耳语了几句，至于说了些什么，恐怕只有当事人知道了。
听完以后孟国良脸色很不好看，一阵激烈的思想挣扎以后一咬牙，
“他去年收受了海天公司项目部经理一次贿赂，可能有二十万，这件事我在场可以作证，目的是让他对工地上一起凶杀案进行隐瞒处理。”
周玉大惊失色，“你胡说，我没有！”
张涵淡定道，“还有吗？”
“还有很多，全部交代能说一天一夜。”
张涵点点头，对陈文清打了个手势，“老陈，叫人干活！”
陈文清一点头，立刻对一旁放下手头工作看热闹的两个检察院的人挥了挥手，“把他带去严格审查。”
两个人一点头，在市局警察的协助下带走了周玉，这货临走前大喊道，“孟国良你马勒戈壁的，自己也收了二十万怎么不说，老子进去你也没好果子吃，等着跟我一块把牢底坐穿吧……”
那声越来越小，最后彻底消失，孟国良低着头始终没有吭声，他知道自己完蛋了，只是主动交代与被动审查的区别。
张涵道，“你主动交代和他性质不同，有立功表现可以申请减刑，法院判决的时候会酌情考虑，记住，说的越多减的越多！”
孟国良点了点头，转身朝周玉的方向去了，张涵看着省厅的那些警员和钟其华道，
“现在你们可以走了，如果有不想走的，我一定好好招待。”
这句话一出谁还敢留下，他们或多或少或大或小都有问题，再不走难道等着享受和周玉同样的待遇。
钟其华也转身就走，暗骂周玉这个不知死活没眼色的东西，拉都拉不住，现在好了，被人家一口给吞了，自己也没那个权利和人家对抗，只能灰溜溜走人，看龙启智那边会有什么反应再说。
等省厅的人都走了，市局的警察都用不可思议的眼光重新打量张涵，也不知道谁先发出一声欢呼，接着所有人一拥而上，把张涵高高举起抛向空中，这次省厅的人来找事，却被狠狠一个耳光打回去了，张涵无疑给所有人都出了口恶气，市局的人毫不客气压了省厅的人一头，张涵受到了英雄般的待遇。
在一浪高过一浪山呼海啸的呼喊声中，张涵一次次被抛起，又被人群接住，这帮平时中规中矩的警察彻底疯狂了，不管是在同行面前，还是以后退休了，都是一笔不小的谈资，随意给自己添一笔也够臭屁了。
444. 第四百四十二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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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天也不见他们的热情减退，杨武提高嗓门道，“好了好了，都停下吧，回去继续自己的工作，别堵在大厅了。”
那些警察把张涵放下来，陆陆续续开始离开，张涵感觉脑袋一阵发蒙，使劲晃了晃道，“这帮小子，下手真狠，谁刚才还捅了我弟弟两下。”
广源捂着嘴一阵偷笑，杨武又道，“想不到这次还是孟国良帮了我们一把，可惜我这个老同学了，哎……”
思绪一转回到了二十多年前，那时候他们还在警校，曾经对着操场上的大树发誓要维护老百姓的利益，与犯罪分子抗争到底，可许多年过去了，不知道有多少人迷失在了权利有金钱的诱惑之下，他们对着苍天大树发过的誓言也被抛到了脑后。
回过神来人已经全部走光了，就剩下广源、张涵、陈文清还有自己，四人各有所思想着事情，张涵嘴里叼着根烟，呛的广源不断挥手，
“你烟瘾很大吗？”
张涵摇摇头，“不大，每天一包左右。”
广源睁大了眼睛，小脸上充满了惊讶，“啊？这还算不大？”
张涵斜眼看着他，“你没见过每天三包的吧？我也就想事情的时候抽的多点。”
“这要是老婆怀孕了还不得给气死，生出来的孩子肯定也不健康，我要是你老婆非让你戒烟不可！”广源举起小拳头嗔怒道。
杨武皱着眉头看着广源，陈文清假装咳嗽了一下，张涵也嘿嘿一笑，刚想说什么，广源意识到自己这句话不合适，改口解释道，
“我是说你老婆肯定很反感抽烟……”
“嘿嘿，可能吧，但是现在我还是单身，老婆还不知道在哪买菜呢。”
听到张涵单身，广源莫名一阵心动，不过很快转移自己注意力，“杨局，刚才我审了小鬼和成严，这两个家伙软硬不吃。”
杨武低着的头忽然抬起来，“嗯……看来是块难啃的骨头，够我们忙活几天了。”
张涵道，“我还真没见过不开口的犯人，你们拿什么问的？”
杨武一愣，“当然是拿嘴了，难道拿膝盖问？”
“这也是一种办法，不过嘛……没什么技术含量。”
杨武不屑的看着张涵，“你的意思你有把握？”
张涵没回答他，对广源道，“我就知道这件事交给你们最快也得两三天，我们没那么多时间了，带我去见小鬼和成严。”
广源快步走向审讯科，大厅里是一排办公隔间，坐着几个警员在电脑前工作，见到广源打了个招呼，“广科长。”
广源小脸一沉，“难听死了，别那么叫我。”
那名警员一笑，“嘿嘿，官大一级压死人，你只要别给我穿小鞋，一切好说。”
这时门又被打开了，田建中从外面走进来，对杨武道，“刚才我去办公室换了双鞋你们就不见人了，听他们说小鬼和成严抓住了我就知道你们肯定来了这里。”
杨武点点头，田建中是第一次见张涵，从刚才发生的事情得知张涵是国安局的人，一敬礼伸出手，“你好，我是市局副局长田建中，欢迎国安的同志。”
张涵仔细打量了下田建中，“我们早就见过面了，还有何洪涛何队长。”
“早就见过？”田建中纳闷道，“在哪里，什么时候？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在财神办寿宴的酒店。”
田建中回想了一下，那天确实见过不少人，可他都记得，如果真的见过张涵肯定是在人群中擦肩而过，并没有过交流。
“你当时在人群中？”
“不。”张涵摇摇头，“我当时在楼上，那个死胖子和其他人就是我亲手扔下去的。”
田建中脸色一变，没想到自己调查追踪了一个多月的嫌疑犯就站在自己面前，而且还是国安局的人。
“你……”
杨武拍了拍田建中的肩膀，“老田，你不用惊讶，这件事我早就知道，只是牵扯太大，你又是刚来的就没告诉你。”
“你早就知道？这到底怎么回事，你们在干嘛？”
张涵指着审讯室，“想知道就跟我来。”
四个人跟着广源来到关押成严的审讯室，这只老狐狸尽管自己落到了猎人的陷阱里，仍然泰然自若，也不知道是装的还是真的一点不怕。
“呦，成书记，好久不见啊。”张涵愉快的打了个招呼，成严还没反应过来，
“你是谁？”
张涵笑了笑一屁股坐在桌子上，指着身后的田建中，“你们调他过来不就是想抓住我吗？”
成严脸色一变，重新审视张涵，呼吸都停住了，“是你灭了封鹤年那伙人！”
“啪啪啪……”
清脆掌声响起，张涵拍了几下巴掌赞扬道，“成书记好眼里，可你怎么会知道封鹤年和我的事呢？难道成书记也有牵连？”
成严眼角跳了下，暗道中计了，面对这个人说话一定要小心，急忙改口道，“不，我什么也不知道。”
张涵手伸向背后，勾了勾手指叫来田建中，指着成严道，“老田，你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被从北京的一个清水部门调来海口市局当副局长？”
毕竟是个没什么心机的小女人，广源没有听出张涵话里的意思，“不是因为前任副局长牺牲了吗？”
张涵摇摇头，田建中思考起来，他以前也考虑过这个问题，只是以为上面有人嫌他碍事，想把他踢的越远越好，但是听张涵话里的意思也不确定了。
摇摇头，“你说吧。”
张涵看着成严，一脸桃花灿烂，“因为你是他们需要的一颗棋子，一颗与我抗衡的棋子。”
这时成严干脆转过脸不去看张涵，杨武恍然大悟道，
“哦……是这样，不管是市局，还是省厅，当时都没人有胆量去查黑羽帮封鹤年那一伙人被灭的事情，所以老田才会被调来，他们知道以老田的性格，肯定不遗余力的去调查，与其把这么个角色留在自己身边，不去调来海南给敌人制造麻烦，这步棋走的很精明。”
田建中看着张涵，“他们错了，我根本不是张涵的对手，甚至都跟不上他的思维。”
张涵拍了拍田建中的肩膀，“你是我见过的警察中最有能力的，等这里的事情结束，我会想办法帮你官复原职，不然太可惜了。”
445. 第四百四十三章 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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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文清也对田建中流露出欣赏的神色，可他更懂的在官场中不懂委曲求全的后果，自己进去纪委以后得罪的人能拿火车皮拉，田建中以前的境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老田，你的事我听说过，我陈文清这辈子没服过几个人，你田建中算一个。”
张涵道，“那我呢？”
陈文清一翻白眼，“鄙视。”
张涵讨了个没趣，道，“陈丧门你丫太不够意思了，我这可是在帮你，居然有脸鄙视我，这经还没念完呢就想打和尚？”
杨武道，“老田的事我也听说过一些，我们地方和中央没法比，那里的局势更复杂，恕我直言，以老田的性格不适合呆在那里。”
张涵和陈文清对视了一眼，没在说话，杨武的话两人听出来了，他这是要留田建中，可人家最终是走是留，还得看他自己的意思。
张涵接着把目光投向成严，仍然笑眯眯道，“我也不想跟你扯淡了，你没本事调陈文清下来，齐明远更没这个权利，自己说还是我帮帮你？”
成严闭着眼睛一言不发，张涵对广源打了个手势，“广源妹妹，去三号审讯室把小鬼给我带来。”
广源脸又一次变红了，“报告！”广源敬了个礼，“我今年二十四岁了。”
“怎么叫你妹妹有什么不妥吗？还有，跟我说话不用打报告，我们算平级。”
广源迟疑的看了看杨武，杨武眼神里流露出别管他怎么叫了，照做。
时间不长二号审讯室的门被推开，小鬼坐在轮椅上被推进来，和成严并排放在一起，张涵仍旧坐在桌子前，看着小鬼装傻充楞的表情。
“小鬼，是谁一直在背后经营黑羽帮，你还是自己说了吧。”
“是我。”小鬼道，“没错，我就是黑羽帮的幕后老大，哈哈哈……”
这笑声有点讽刺的意味，张涵伸手掏了掏耳朵，“你知道涉嫌组织黑社会犯罪是什么罪名吗？要判多少年吗？”
小鬼摇摇头，“你们判我无期吧，我该说的全说了。”
“给看不要脸……”张涵轻语一句走过去，小鬼脸上的表情微微起了变化，他知道自己能扛得住接下来发生的事才能被称为嘴硬。
张涵走过去转到后面，接着站在两人背后，这种无法预料的危险更是让成严和小鬼捏了一把汗，但是张涵却什么也没有做，仍然站在他们背后，杨武他们也静静的看着，想知道张涵究竟有什么本事让这两人开口。
停下来小鬼明显感觉到背后有一股寒气，全身的毫毛都竖了起来，冷汗打湿了脸上的绷带。
“哈哈哈哈……”一阵难听听到爆的笑声传来，张涵什么也没有做，杨武都怀疑张涵这是要报复小鬼。
“碰一下你我怕脏了自己的手。”说完张涵仍旧站在他们后面，只是拿出了手机，拨出去一串号码，俯身对小鬼道，
“你可想清楚了，我不想碰你，但是想碰你的人有一大把，落在他们手里保证三天三夜你也死不了，而且过的绝对生不如死。”
小鬼已经猜到他再给谁打电话了，听筒里嘟嘟嘟响了几声接通了，传来烈火的声音，
“喂，我是烈火。”
张涵笑了笑，“我是张涵，你现在在哪？”
烈火沙发上站起来，看了看旁边的阿发，对张涵道，“张先生，找我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放弃黑道上的生意我们已经着手开始办了。”
“没什么大事，就是想问问你们想不想要小鬼这个人？”
小鬼听到这话颤抖了一下，双腿已经断成了好几节，疼的一呲牙聚精会神听着张涵那的动静。
电话里烈火道，“如果他没用了最好给我们，光是昨天的事，我们就有七八个弟兄死在他手上，可以的话要给死去的兄弟一个交代。”
张涵的手轻轻拍在轮椅的扶手上，“本来以为小鬼会跟我们分享点什么好东西，可我们都快说死了，他就是不开口，我张涵虽然自认为厚颜无耻到一定程度了，可也还是不能对残疾人动手，你们就不一样了，你们是黑社会，什么事做不出来，所以人还是还给你们吧，留在市局也没什么用，浪费粮食不说还添堵。”
最后一句话一出口，小鬼坐不住了，自己要是真的被还给烈火他们，生不如死都是轻的，弄不好最后连个全尸都没有，立刻转过头来用祈求的眼光看着张涵，
“我说，别把我交给烈火他们，他们会活剥了我的皮的。”
张涵放下电话，“算你走运，腿废了，不然老子当场就能剥了你，还能保证一两天之内死不了。”
成严见小鬼松口了，突然伸出两只带着手铐的手，死死掐住小鬼的脖子，
“不能说不能说！！说了就全完了，你最后也别想落得个好下场。”
张涵伸出手在成严的太阳穴上敲了下，“当”的一声敲的成严全身发软，掐着小鬼的手也松开了，小鬼猛咳了两下看着张涵，张涵拿起电话，无奈道，“这王八蛋又改主意了。这样吧，等他什么时候不听话了我再还给你。”
说完挂了电话，烈火的听筒里传来一阵忙音，对着阿发苦笑一声，“呵呵……居然拿我当威胁小鬼的工具，真够高的……”
广源有点不服气的看着张涵，难以置信仅凭一个电话就让小鬼开了口，早知道自己刚才就不费那么多唾沫了，白忙活半天，杨武看的直摇头，不愿意承认张涵有多高明，这绝对是无奈，陈文清则很满意，他可不管什么办法，只要开口就行。
张涵走到他们面前，对小鬼道，“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黑羽帮的帮主是齐明远，可陈文清需要你开口，我得帮他一个忙。”
小鬼仍然心有余悸，看着张涵的眼神有点躲闪，惹他们顶多刑期重点，可要是真被还给烈火，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所以现在非常听话的一点头，
“是齐明远，但是他从来不亲自出面，都是给我或者其他几个堂主打电话吩咐事情，海口大大小小二十四个小帮派被我们在黑道压着，又被他在白道压着，所以海南就我们能一家独大，海口的大部分地盘被我们黑羽帮控制着其实暗地里是被齐明远控制着。”
446. 第四百四十四章 老子不想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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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讯室里空气凝固了，只有细小的尘埃在空气中不断飘荡，一盏节能灯亮着，杨武盯着小鬼，对方这句话一出证实了他的猜测，看来这件事确实没那么简单，海南黑白两道都被齐明远抓在手里。
“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小鬼摇摇头，“我也很疑惑，他已经是省书记了，想不出来为什么还要暗中扶植一个黑帮抓着海南黑道。”
张涵一笑，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扔给杨武和陈文清一颗，自己点上吸了一口，看着烟雾往上空飘散道，
“我来告诉你吧，因为这件事不是他能做主的。”
小鬼眉头一皱，“可他不是省书记吗，还有什么不能做主的。”
“省书记算个什么东西？”
本以为张涵要继续往下说，杨武也屏息凝神在听，可张涵却一挥手，“把小鬼带走，让他把所有细节问题交代清楚。”
广源点了点头，把小鬼带走了，陈文清则跟着去了，接下来张涵笑着看了成严一眼，
“嘿嘿，你我就不问了，懒的……有人开口就够了，我费那个神干嘛？”
说完转身就要走，可成严急了，小鬼已经开口，齐明远倒台只是时间问题了，自己还有什么理由死扛，现在是争取宽大处理的最后机会了。
“等等，我说，我全说！”
张涵嘴里叼着烟回头看了他一眼，“真他妈贱，刚才不是嘴硬吗？可老子现在不想听了。”
说完对杨武一挥手，“这老东西谁也不要管他，当拒不交代处理，有小鬼一个开口就够了。”
杨武点点头和田建中准备走出去，成严忽然歇斯底里的大叫，“我要求交代！你们做笔录啊……一切都是齐明远让我干的！！”
“砰。”
审讯室的房门关上，照明灯也跟着关上了，一盏非常昏暗的灯打开，灯光从成严头顶倾泄而下，照亮了他待的那一小块地方。
此时成严内心已经濒临崩溃了，早知道这样还不如抢在小鬼前面交代，肠子都快悔青了，最后的机会居然平白让给了别人。
深夜一点半，市局五楼一间办公室的窗户透出光亮，杨武和田建中都没有离开，正在看小鬼的供词，厚厚一本全部看一遍得两三个钟头，更别提交代完得多久了。
看完之后杨武揉着酸胀的眼睛，叫道，“小刘，给我泡杯浓茶。”
半天没动静，杨武又叫了一遍，“小刘？？小刘！！”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从外面进来一个睡眼惺忪的文职警员，揉了揉眼睛，“杨局您叫我？”
“嗯，给我泡杯浓茶，你要是实在顶不住就回家睡觉吧，不过明天一定要准时上班。”
小刘立刻出去，一分钟后把一杯热气腾腾的茶送到杨武手上，杨武先闻了闻提神，可谁知道一阵心旷神怡之后更瞌睡了，眼皮忍不住发颤，揉了揉道，
“老田，要不要也给你泡一杯？”
田建中仍然低头在看东西，头也不抬摆了摆手，“不用了，我还好。”
杨武苦笑了一下，从年龄看田建中和杨武差不了几岁，可是论精力，杨武全然不是对手，田建中甚至比二十岁出头的小伙子还能熬夜。
“老田，让眼睛休息休息吧。”
田建中仍旧头也不抬，“老杨，有事你就说吧，我听着呢。”
杨武喝了口茶，站在窗前看着被夜幕笼罩的海口市，大街上各种霓虹招牌和路灯点亮了黑暗，白天车水马龙的街道半天才能经过一辆车。
“老田，我这人说话不喜欢拐弯抹角，跟你直说吧，我很欣赏你，想留你在海口市局工作，如果你想要，我这个局长也可以让出来给你。”
田建中忽然放下文件夹抬头看着杨武，“老杨，我这人脾气可不好，但是与你公事的这些日子让我发现，我们是一种人，只不过你比我更聪明，我这人笨点。”
“哈哈哈……”杨武笑了笑，“听你这口气是不太愿意。”
田建中也笑了笑，若有所思看着窗外，“再说吧。”
刚说到这房门被推开了，陈文清急匆匆走进来，没想到他也没睡。
“老陈！”
陈文清摆了摆手，对杨武道，“这都什么时候了我睡得着吗，怎么样，查到什么没有？”
杨武从文件夹中找出一本做了记号的，打开递给陈文清，陈文清眯起眼睛看了几分钟然后合上。
“这么说，这就是关键点了？”
杨武手中端着茶杯点点头，“对，根据小鬼的交代，黑羽帮和这个注册在三亚市的海天公司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不管是黑道还是白道，齐明远总是利用自己所有的关系帮助他们非法获利，国家的损失保守估计在三亿圆人民币左右。”
“嗯。”田建中点点头，“必须尽快对这件事展开调查，一旦被他们察觉到什么，他们的屁股肯定会被擦的干干净净，到时候就麻烦了。”
“老陈你明天带人去找那个城建局局长谈话，我和田建中带人去海天公司去看了看。”
陈文清一拍大腿，“我等不到明天了，就现在行动吧，反正也睡不着。”
杨武道，“现在是半夜，公司都下班了，城建局的人肯定也都回家了。”
田建中这人是个急脾气，陈文清都这么说了，当然忍不住支持他，道，“那就去他们负责人的家里，进行突击检查！还可以避免走漏风声。”
叫人一拍即合把杨武给架空了，而且好像这件事根本没有市局局长的汤喝，不过杨武也不想跟他们折腾，毕竟都半夜了，他们两个跟打了鸡血一样，自己可没那个精神头。
“那行，你们两个分头行动吧，我在市局为你们坐镇，有什么麻烦立刻给我打电话。”
“嗯！”田建中重重点了下头，把一部分警员召集回来，但是没告诉他们有什么事。
陈文清也把纪委的人从招待所里叫醒，立刻驱车去了三亚市的城市建设局。
整整折腾了一夜，田建中和陈文反而越来越精神，杨武自从他们走后就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对付了一晚，这一觉睡得心神不宁，迷迷糊糊一直在做梦，都是关于陈文清和田建中那边的。
第二天早上七点半，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了杨武。
447. 第四百四十五章 聪明的康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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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武蜷缩在沙发上立刻被电话铃声惊醒了，坐起来拿起电话，“喂，这里是市局，我是杨武。”
那头传来田建中的兴奋的声音，“喂，老杨，我是田建中。”
杨武一听这口气就知道有好事，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收获？”
田建中道，“对，这家公司确实有问题，经过初步调查，我们发现这是一家皮包公司，他们从城建局以低价弄来地皮，然后又转手承包给建筑公司，用最劣质的建筑材料做成半成品楼盘，然后卖给下家，因为从城建局拿到地皮本身就很便宜，所以随便卖几个钱都能赚一大笔。”
“那城建局是否属于违规审批？”
田建中没了底气，“老杨，你也知道我以前是刑警，对这种事不怎么懂，给你打电话就是想让你派市局经济犯罪调查科的人过来协助我们。”
“好，你等着，三十分钟内我让人过去，你在那边把该办的事全部办了，该抓的人全部抓回来，三亚不是我们地盘，我们这是跨区办案，拖的时间久了会出问题，如果一旦三亚市局的人想插手，就给陈文清打电话，让他以中央纪委的名义摆平。”
“是，知道了。”
杨武挂了电话又拨出去一个号码，听筒里嘟嘟嘟响了几声接通了一个睡意浓重的声音，
“喂……我……我是……”
杨武打断他道，“赵玉民，你来市局了没？”
赵玉民听到杨武的声音从床上坐起来，看看自己手中握着的座机话筒，“杨局，你不是睡糊涂了，你打的是我家座机。”
杨武一拍额头，心思根本就没在这，“玉民，你不用来市局了。”
“啊？杨局你要开了我？”
“不是。”杨武解释道，“现在立刻起床，限你半个小时之内带着经济犯罪调查科的人赶到三亚市海天公司，田建中副局长在那里等你，具体问他，我现在没空跟你解释，快去！”
赵玉民楞都没楞一下，听杨武的口气绝对十万火急，哪里敢耽搁，立刻翻身下床穿好衣服，皮带都没扣上拿起电话和包急匆匆出了门，一边打电话一边往前走。
……………………………………………
海口三亚市局，局长康佳站在窗前，心绪不宁手中拿着根烟，盯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突然房门被打开了，一个扛着一级警督警衔的警察走了进来，脸上的神色和康佳如出一辙，“康局……”
康佳一摆手打断他。
杜宝三有点疑惑，不知道康佳是不是搞错了，他要说事和康佳想的是不是一回事，不然他怎么还能这么淡定。
“康局，海口市局……”
康佳一挥手，再次打断了杜宝三的话，“我知道了！”
杜宝三一言不发站在那静静的等着，不知道过了多久，等手中的烟头散尽，康佳才开口道，
“杨武最近是不是吃错药了，前阵子在海口工会门前抓了十几个日本人，日本方面派了两个警察来调查，结果突然死了，昨天又抓了省厅的政委孟国良，听说还是他老同学，就连齐明远和成严都在他的审讯科，这是一个小小的市局局长能干得出来的？他难道要逆天？”
杜宝三这时候才恍然大悟，和这些事相比，杨武招呼都不打，就跑到三亚来跨区办案，简直算是温柔了，也明白了为什么康佳会这么有所顾忌，杨武现在正处风头浪尖，如果贸然牵连进去，他康佳很可能也会跟着倒大霉。
“康局，那我们就放任杨武在我们地盘乱抓人？”
康佳无奈叹了口气，“杨武现在就是个神经病，仗着有中央纪委在他背后撑腰，什么人都敢抓，我都看不出来他到底要干嘛，还是不要去触这个霉头了，有坏事和我们无关，好事也不想抢功劳，随他去吧。”
说完把烟头摁在烟灰缸中，转身走回办公桌里，“海天公司怎么回事？”
杜宝三道，“具体不清楚，不过他们和城建局局长卢修有很大牵连，而且这个卢修的妹夫是省政府秘书长宋本溪。”
康佳屁股像被针扎了一样，蹭的站起来问道，“什么？宋本溪的小舅子？”
杜宝三点点头，这件事是巧合的几率太小了，康佳已经确定杨武要对省上下手，可他一个市局局长，是谁给了他这么大的胆量，就算背靠中央纪委的人，他也不考虑一旦失败的后果，人家拍拍屁股走人，你杨武可得万劫不复！
而且现在还是在他的地盘搞事情，牵扯的这么大，想置身事外已经不可能了，如果真的打了省政府秘书长的脸，他这个分局局长以后就别想干了，杨武是疯子不在乎，他还想安安稳稳干到退休呢。
“康局，我们怎么办？”
康佳手指不停敲击桌面，过了会一咬牙，“帮杨武的忙！”
“啊？”杜宝三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康局，您的意思是……”
康佳解释道，“有中央纪委的人在，我们没法插手，这就注定要得罪宋本溪，可万一他没事，就会对我们动怒，只有彻底做掉宋本溪我们才能安宁，不然他绝不会放过我们的。”
这步凶险万分的棋听的杜宝三心惊肉跳，可也没什么破绽，从策略上来说完全正确，可在风云变幻的官场中，仅凭正确的行为还不够，更重要的是祈求厄运不要眷顾自己。
杜宝三明白了之后一点头，“我们怎么帮？”
康佳道，“你现在去一趟海天公司，把所有情况和杨武说清楚，不至于让他们两眼一抹黑，顺便表明立场。”
“康局，你想靠过去？？”
康佳摇摇头，“不，多手准备多条活路，快去吧。”
“嗯！”
等杜宝三走了，康佳又拿起电话拨出去一串号码，几秒钟后接通了，是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喂你好，宋秘书长办公室。”
“我是三亚市警察局局长康佳，宋秘书长在吗？”
秘书捂着听筒看了看宋本溪，宋本溪走过来对秘书一摆手让她出去，拿起听筒道，“我是宋本溪，有什么事。”
“贺省长，有个事要跟您报告一下，昨天晚上海口市局的人去了海天公司和城建局。”
448. 第四百四十六章 电话录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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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的听筒里沉默了一下，康佳静静的听着那边任何一点细微的反应，宋本溪沉默了一下，
“砰！”
拍桌子的声音传来，“这个杨武！太不像话了，齐书记被他平白无故抓了，扣了这么长时间也不给个说法，现在又到处乱抓人，我就不信中央纪委是他家开的部门。”
“宋秘书长……”康佳小心翼翼道，“那这边的事您看我该怎么处理？？”
宋本溪露出得意的笑容，这个康佳一直没表过态，今天看样子是想往自己这边靠了，
“哦……康局啊，这件事本来我没什么意见，毕竟是人家的工作，”宋本溪话锋一转想把自己摘干净然后才接着道，康佳一笑知道对方已经上钩他。
“但是杨武太目中无人了，恐怕继续任由他乱来，会给海南省的稳定工作带来不小的阻力。”
“嗯，宋秘书长，那我该怎么做？”
“你亲自去一趟海天公司和城建局，把杨武的嚣张气焰往下压一压，三亚市你的管区，他不敢乱来。”
听宋本溪说完，康佳又道，“宋秘书长，可是我听说城建局的局长是您的……”说到这停顿了一下，见那边没什么反应，接着道，“这要是被人家知道了，难免拿这件事做文章，我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电话那头宋本溪有点不耐烦，“哎呀，我说康佳，你怕什么，我小舅子归小舅子，我归我，就算被人知道了，他们还能拿我怎么办？你放心大胆去做吧，海南有我给你撑腰！”
康佳松了一口气，自己的计划很顺利，“可是，宋秘书长，您这毕竟是利用职权包庇自己的亲属，要是被陈文清他们查到……”
宋本溪怎么都觉得康佳今天说话怪怪的，不过也没的多少在意，毕竟这事关系比较大，人家多问几句合情合理，道，
“康佳，你还是太嫩，我这么跟你说吧，中央纪委的人再厉害，他们都是客人，客人是什么？迟早要走的，等他们走了再好好和杨武算总账，到时候海南的政治格局不伤筋不动骨，还是我们的天下，话又说回来，你是主，走不了，在海南这片天里，你是等着和杨武一块被算总账，还是和我一块找杨武算账，你自己看着办吧。”
康佳得意听着听筒里宋本溪有点威胁的话语，点点头，这些已经够了，在问下去会被对方察觉，“嗯……宋秘书长，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宋本溪也点点头，“呵呵……康佳啊，我要好好的夸你这个同志，关键时候你能出来帮我，我一定记着你的人情。”
“宋秘书长，那我先挂了。”
挂了电话康佳嘴里惬意的哼着小曲，打开电话的录音功能，把他们的对话听了一遍，又把开头那几句剪掉，然后把磁带拿出来，
“哼哼……宋本溪，看你这次死不死，还敢威胁我。”
嘀咕了几句坐在办公椅上看着窗外，点起一颗烟只抽了一口，过了几分钟整根烟全部散尽才回过神来，拿起桌子上的电话拨出去一个号码，那头嘟嘟想了几声被接通了，
“喂，海口市局，我是杨武。”
康佳露出微笑，“呵呵……杨局，我是三亚市局的康佳。”
杨武眉头一皱，“呵呵……康局，今天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不是要请我吃饭吧？”
“请你吃饭？？可以啊，不过钱得你掏。”
一阵莫名其妙的尴尬让他们沉默了几秒钟，两人从上任至今从来没私下联系过，除了省厅开会的时候能见上一面，一年到头几乎都听不到对方的名字。
杨武有些迟疑，暗道这家伙现在给我打电话干嘛，难道是要探我的口风？
康佳沉默了下道，“呵呵，杨局，今天给你打电话是有重要的情况跟你通报。”
“哦？什么事情？”
“我早上听人说你带人来了三亚，调查海天公司和，中央纪委的陈科长去了城建局找卢修，是不是有这么回事？”
杨武眼珠子转了下，“是有这么回事，不过不是我带队，是副局长田建中，中央纪委的同志确实去了城建局。”
“那就没错了……”康佳继续道，“卢修的姐夫是谁你知道吧？”
“是谁？”
“省政府秘书长宋本溪。”
杨武眼睛睁大了一点，“宋本溪？”
“对，我刚才已经询问过宋秘书长的意思了，他很明确要求我利用职权阻止你。”
杨武被搞糊涂了，听康佳的口气是宋本溪的人，这电话难道是威胁？？
康佳知道杨武在想什么，解释道，“老杨你不要误会，我们身为人民公安，自然是以人民的财产和生命安全为己任，无关的事一概不管，你放心大胆的去做吧，三亚市局的人会全力配合，另外有个东西你可能会非常喜欢，我一会派人给你送去。”
杨武不知道康家所指的东西是什么，不过康佳的圆滑可是出了名的，这么多年在海南的官场中竟然一个人都没得罪，不得不说是个奇迹，今天突然跟自己表态，势必得罪很多人，绝对是在盘算什么。
“那好吧，你派人送过来。”
挂了电话杨武手指无意识的搓来搓去，最后拿起电话给田建中打过去，
“喂，田建中，你那边怎么样？”
田建中道，“老杨，正想给你打电话呢，你本来还担心三亚市局的人会给我们造成阻力，可刚才康佳却亲自派人过来协助我们，和我们的人把情况详细说明了一遍。”
杨武楞了一下，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要好，就怕这个康佳是在阴自己，不过阴不阴都无所谓了，这件事已经做了，就没有退路。
……………………………………………
海天公司十楼行政部。
田建中坐在沙发上，随意喝了口茶几上已经放凉的茶水，旁边一个秘书很有眼色的赶紧又给添上热水。
赵玉民正带着市局经济犯罪调查科的人忙的焦头烂额，仔细核对任何一项财务档案，旁边还站着一名三亚市局的警员，肩扛一级警督，过了会走过来对田建中一敬礼，田建中也站起来，
“杜主任。”
杜宝三点点头，“田副局长，具体情况我也和你说了，我就先回市局复命了。”
449. 第四百四十七章 姐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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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建中和对方握握手，“行，非常感谢你们的协助，这里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吧。”
“嗯。”杜宝三一点头，对几个警员一挥手，他们就走了。
过了整整好几个钟头，赵玉民突然抬起头申了个懒腰，把桌子上一大堆东西推开，笑着看了看在一边站着直冒冷汗的董事长，接着站起来走向田建中。
田建中眼巴巴问道，“怎么样？”
赵玉民笑的非常得意，“还有将近一半没有查完，不过基本可以肯定他们在城建局有关系，四方街那块地皮居然只用了三百万就买下了，也不知道找谁买的，这么便宜。”
田建中点点头，“我给陈文清那边打个电话。”
接着站起来拿着电话去了董事长办公室，这里空无一人非常安静，
“喂，老陈，怎么样？”
陈文清非常干脆一句话，“抓人！”
田建中等的就是这句话，挂了电话走出去对带来的二十多名警员一挥手，“把主要负责人全部抓回去，财务的人单独看管，防止他们串供。”
呼啦一声海天公司里乱了起来，一阵杂乱的脚步乱踩声音充斥在个个楼层，不断有人重复着，“你们干什么”“放开我”之类的话。
十分钟后人去楼空，那些小职员大眼瞪小眼，劫后余生让他们都长叹一口气，可想到这个月工资算是彻底泡汤了，还丢了一份工作，又都一个个愁眉苦脸的。
二十分钟后好几辆警车呼啸着开进市局大院，田建中和陈文清满载而归，杨武亲自出门迎接，兴奋和陈文清握了握手，
“老陈！这次你可是功不可没啊。”
陈文清这几天被搞的枯黄的脸上，居然也出现一点红润，“不不不，这都是所有警员和纪委同志努力的结果，我可不敢把功劳全吞了。”
“好！等这件事一结束，我给你们摆送行宴。”
田建中也乐呵呵的，对所有警员一挥手道，“给我算送到审讯室去。”
城建局七个人，加上海天公司十个人，全部被送到了审讯室，成严见又有人被送来，也没什么反应，脸上一片愁云惨淡，头发一夜之间白了一半。
齐明远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看到最前面那个就是宋本溪的小舅子卢修，知道宋本溪已经完了，只是会牵扯传进来多少人的问题，不由的他自己脸色一片惨白，一屁股瘫坐在地上，仿佛世界末日已经到来，绝望与悲惨的双重情绪笼罩在心头。
6号审讯室中，赵玉民坐在审讯桌前，旁边是一名拿着笔和笔录本的警员，
“呵呵……王董，你……”
赵玉民一句话还没说完，王董事长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迫不及待道，“我说我说，但我只是个公司的管理者，触犯法律的事我是一件也没有干，顶多算个知情不报。”
赵玉民笑着看了看旁边的警员，又看向王董事长，“知道就好，省的我们浪费唾沫。”
一号审讯室刚腾出来就被卢修住进去了，这家伙是个四十岁出头的胖子，一身肥肉走起来上下乱晃，脸上的肉跟烂泥一样耷拉下来，两只小眼睛被肥肉深深埋在里面，表情非常嚣张，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抬起手示意了一下自己手腕上戴着的的金刚手镯。
“砰！”
杨武突然一拍桌子，“别跟我打哈哈，有什么问题自己老实交代。”
卢修一脸嫌弃看着杨武，“啧啧啧……杨局长好大的官威啊，不过你当我小毛贼呢？拍桌子吓唬人，我又不是没拍过，手不疼吗？”
“你！”杨武愤怒的用手指着卢修，还真没见过这么嚣张的。
“哼。”卢修冷哼一声，脸上的肥肉跟着一抖，“你既然想听，我就跟你说吧，今年我卖了国家四块地皮了，都是卖给海天公司，总计差不多有一千两百万左右，我拿了五百万，剩下的钱在国土资源厅，你有本事就去查吧。”
田建中和杨武对视一眼，心想这家伙还以为他们不敢呢。
卢修接着道，“还有一点，我能不能给家里打个电话？”
杨武对田建中点点头，掏出只电话扔过去，卢修接过来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姐夫。”
听到卢修叫姐夫，杨武就知道他打给谁的。
电话那头宋本溪迟疑了一下，知道自己让康佳把人拦住的计划落空了，卢修已经落在杨武手里了，而海天公司八成已经不妙，这可就牵扯太广了。
“卢修，你在海口市局？”
“姐夫，杨武这不知好歹的东西，敢抓我，这不是打您的脸吗？我倒是无所谓，可你以后还怎么见人？”
宋本溪恨不得杀了卢修，这家伙才是不知好歹，要是没有自己的关系上下打点，凭他猪一般的脑子，能做到城建局局长才叫闹鬼了，现在居然还敢给自己打电话把自己牵扯进来。
宋本溪没有任何犹豫急匆匆挂了电话，然后又拨通了另外一个号码，
“喂，贺省长，我是本溪……”
卢修听着电话里一阵忙音，愣愣抬起头，感觉事情好像不太妙，苍白的威胁道，
“杨武，你给我等着，我姐夫说了，让你立刻放了我，不然没你好果子吃。”
杨武和田建中对视一眼笑了，“呵呵……他真这么说的？那我倒要好好看看有什么好吃的果子。”
这时广源这小丫头推门进来，对杨武一敬礼，“杨局，刚才三亚市局的人来过，对方说康局长让给您带个东西，您看到一定会很高兴。”
“哦？”杨武差点把和康佳通电话的事给忘了，只见广源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纸盒递给杨武。
杨武接过来打开，发现里面是一卷磁带，小号的那种，一看就知道是电话里面的。
“去找个录音机或者有播放功能的电话。”
广源点了点头出去了，不一会拿着一个电话进来交给杨武，
“杨局，现在录音机不好找，只能用电话了。”
杨武把磁带放进去，立刻传来宋本溪和康佳通话的声音。
过了五分钟，磁带咔一声停下，田建中非常严肃的看着杨武，“宋本溪通过职权威胁康佳让他阻止你逮捕城建局局长卢修，而且还是自己的小舅子，这可是严重违反纪律的事情。”
450. 第四百四十八章 不能让你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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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武同意的点点头，听出田建中话里的意思，问广源道，“陈文清呢？”
“回来就急匆匆去招待所休息了。”
杨武和田建中沉默了两秒，突然爆发出一阵笑声，“我就说怎么不见他人了，没想到他也有瞌睡的时候，还以为能不吃不睡不上厕所坚持到过年呢，哈哈哈……”
笑完对广源一挥手，“好了我知道了，你去其他人那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是。”
杨武拿出电话，拨出去一串号码，响了很久才接通，传来陈文清虚弱的声音，
“老杨，怎么了？”
杨武调笑道，“老陈，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这个道理你居然想通了。”
陈文清苦笑了一下，听杨武的口吻就知道没什么麻烦，道，“我都一天一夜没休息了。”
“现在正是关键时候，我可不能让你休息，不妨做一次坏人，你给我立刻起来。”
杨武把康佳送来电话录音的事简单和陈文清说清楚，让他立刻带人请宋本溪过来市局喝茶，陈文清也不不敢耽搁，翻身起床出了门来到市局，带着检察院和纪委的人去了省政府办公楼。
杨武说完挂了电话看着田建中，“要不你也去休息会，这里有我。”
田建中摇摇头，“你也说了正是关键时候，你们都在和敌人奋战，我去休息不是抛弃战友吗？这种事我田建中可做不出来。”
杨武也没在说什么，而是转头看着卢修，“等等吧，等你姐夫来了你们两个商量商量，看谁先开口，不过主动交代的名额只有一个。”
卢修一梗脖子，“你吓唬谁呀！别跟我来这套，录音是假的吧？电话也是打给我看的吧？？”
杨武无奈摇摇头，“哎，我也懒得跟你废话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说完和田建中走了出去，留下卢修一个人待在审讯室没，这家伙突然感觉背后直窜凉气，看这情况不像是杨武再给自己做局，但怎么可能会发生这种事？
“杨武，你给我回来！”
大喊了几声没反应，只有审讯室没空荡荡的回音，和那盏孤零零的灯光，一股巨大的恐惧感瞬间笼罩在他的心头。
赵玉民手中拿着厚厚一本笔录走出审讯室，迎面撞上了杨武，
“杨局！”
“嗯。”杨武点了点头，“怎么样了？”
赵玉民眉开眼笑，扬了扬手中的记录本，“都在这，那家伙全交代了，不过我们还需要落实证据。”
“需要多久？”
“顶多不超过半天时间。”
“立刻去办，下午四点之前办不妥你给我小心点。”
“额……”赵玉民有点心虚，这个海口夸的有点后悔了。
“怎么有问题吗？”
赵玉民都没有回答，一溜烟跑了，接下来的时间可得玩命了，不然自己肯定被杨武骂死。
……………………………………………
宋本溪坐在办公椅上，仔细琢磨着刚才贺州给他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等着”，等什么？？
这时急促的敲门声响起，秘书不等他回答就走进来，“宋秘书长……”
刚说到这陈文清出现在他的视野里，宋本溪颤抖了一下，“陈文清！”
陈文清对着后面的警员和检察院的人一挥手，让他们等着，自己走进去关上门，坐在宋本溪面前闭上眼睛一言不发，那张一直阴着的脸让人很不舒服，两人就这么坐着，宋本溪的冷汗不受控制的往下落，担心不会是卢修跟他们交代了什么吧，可转眼一想不对，卢修蠢是蠢了一点，可也非常不信邪，绝对是个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家伙。
“呵呵……陈科长，有何贵干？”
陈文清闭着眼睛仍然没有说话，宋本溪有点尴尬，可陈文清却非常从容，似乎来的目的就是打瞌睡。
又过了半天，宋本溪扛不住这种压力了，松了松领口，不耐烦道，“你……”
陈文清看了看时间，刚好十分钟，站起来道，“走吧，这是你人生中最后自由自在的十分钟。”
没等对方露出惊异之色，外面的警员和检察院的人全部进来，带头的是霍全有，对陈文清道，
“我早说你这是浪费时间，他什么也不会说的，还是带回去吧。”
陈文清点点头，霍全有一挥手，宋本溪被从办公桌钱拖出来。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
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消失了，他的秘书呆呆的站在门口望着里面发生的事情，陈文清回头看了一眼，吓的秘书夺路而逃。
“全有啊，这里你来吧，我把人带回市局。”
霍全有点点头，一挥手，“这个办公室仔细搜查。”
更高的楼层上，贺州心神不宁站在窗前一根一根的抽着烟，嗓子的哑了还是忍不住想抽，表现的很淡定，手却在不住颤抖，后面坐着几个人，省政协主席闭着眼睛坐在沙发上，还有邵兵也坐在一旁。
政治部主任和组织部部长两人站在茶几前，低头不知道想什么。
这时邵兵忍不住站起来走到窗前往下看去，只看到好几辆警车准备出发，陈文清从大楼里走出来，打开其中一辆车的车门，刚要上车忽然抬起头望向楼上，吓的邵兵一缩脖子，就像下面有把刀冲他咽喉飞过来一样。
他也不确定陈文清到底有没有看到自己，再次小心翼翼探出脑袋的时候，陈文清已经走了，转身也不知道是对谁说话，道，
“必须得尽想办法，海天公司已经被查到了。”
贺州转过头道，“我给张家打了不下七八个电话了，每次都是秘书推脱说人不在，要么就很忙，左先生那边也突然打不通了。”
这句话说的在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万分绝望，已经陷入了天不收地不管的境地，难道真的要等着陈文清来收他们的脑袋？
组织部部长赣江道，“左石峰应该不会放弃我们，因为放弃我们就意味着逼我们把他拉下水。”
邵兵像是看到了一丝救命稻草，“对！只要死抓着左石峰，我不信他不救我们。”
“可这次他左石峰真的就高枕无忧吗？”政协主席刘天池忧虑道。
邵兵从办公桌里拿出一张纸，开始写起了什么，道，“不管怎么说都要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