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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御风九天     秦时明月之墨狩天下txt下载     秦时明月之墨狩天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40章 政爷的挖墙脚计划【上】

    第40章 无情的嘲弄【上】

    咸阳,嬴政的寝宫中,扶苏的母亲郑妃服侍着嬴政整理好衣冠,

    “好了……你去休息吧,今晚朕有许多事要处理。”

    看着渐渐走出寝殿的男人,郑妃心中流淌着一丝担忧。相处多年,她也许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嬴政的女人。

    踌躇了片刻,就在嬴政将要跨出大门的一瞬间“陛下……臣妾等你!”

    轻柔的声音,但这些许倔强,嬴政的背影微微一顿,却没有再说什么。

    这一刻,郑妃的身影在嬴政心中,似乎与那逝去多年的红颜重合。

    “阿房……”这两个字深深的印刻在嬴政的心底,嬴政一生不立皇后,因为他心中的皇后只有唯一一人。

    就在刚才的那一瞬间,温柔中带着一丝倔强的语调,使他似乎又重回了少年时,那时遇到了一个令他一见钟情的女子。

    目光远眺,在那群山之间,以建起了一座巍峨壮丽的宫殿,只为了心中的红颜,和那一份难以抹去的爱恋……‘阿房宫’。

    看了看天空,星辰流转之间,夜空似乎汇聚成了爱人的脸。

    “阿房,你在天上看着吧,今次,朕还是会像往常一样旗开得胜!”

    双手笼在袖中,那里面藏着一卷丝帛,内容与胡亥手中的如出一辙。

    ‘东皇欲出……请陛下决断!“短短的一句话,却是尉缭亲笔,笔锋顿而开叉,彰显雄浑且厚重,正如此战对咸阳乃至对帝国局势的影响。

    晦暗的月光下,一柄长剑被嬴政握在手中,轻轻的平举于胸前,缓缓抽出。又急速合拢,【天问】二字一闪即逝,却威仪十足!

    一步跨出,惶惶堂堂,慑服四方,长袍飘舞,战意昂扬,虽只一人,却以胜过千军万马,每一个手持兵戈的秦军士兵。在这一刻都屏息凝神,神色肃穆的看着皇帝陛下,向着骊山而去。

    …………………………

    幽深的丛林,一道道暗影若隐若现,短衣劲装,薄底快靴,身挎腰刀,肩背劲弩,如此训练有素的队形。如此整齐划一的步伐,很显然他们来历不凡。

    这一连串的队伍尽头,却是两个穿着玄色长袍的剑士,气势含而不露。眼神静若九渊,全身精华内敛,这般气势,唯有跨过无锋之境。开启武道之门的强者,才能拥有。

    然而,又是谁能够轻易驱使两位武道境界强者。而他们如此行色匆匆,又是为何?

    极目远眺,透过层层雾气,远方一股股浓烟升起,阵阵喊杀声久久不绝。

    那里……是太乙宫的方向,那是一片血与火交织的屠宰场。

    四象阵vs五行阵,没有人预料到这样一场看似轻松的歼灭战,会发展成如今这般态势。

    此时此刻,这里已经完全成了一座移动的绞肉机。

    秦军士兵,阴阳弟子,所有人都搅在了一起, 你砍断我的手臂,我卸了你的胳膊,你刺穿我的肩膀,我拧断你的脖子,你砍断我的双腿,我却拼了命也要刺穿你的胸膛!

    即便是久经沙场的尉缭子,此刻也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

    已经有多久没有见过这般场面了……将近十年了吧?

    尉缭子在心中谓然一叹,面上却愈发冷峻,这样的尝尽虽然有些残酷,但是作为一名军人,而且是如今兵家的掌舵人,他必须保持冷静。

    帝国广阔无垠,这些士兵牺牲,仍会有许多士兵,南越赵佗领六十万大军,西北蒙恬掌三十万边军,这就是大秦国立于不败之地的根本。

    反观阴阳家,整个骊山太乙宫,便是他们所有的底蕴所在,即使秦国各地遍布阴阳家分舵,又如何敌得过秦国百战之师!

    四象与五行,两套阵法越收越紧,终究是人数占优的秦军获得一丝先机,阴阳家的五件法器再如何强横,仍旧需要人来操控。

    面对百战余生的老秦人,一件法器不过死物尔。

    …………………

    “住手!”战场一端,黑煞风冷冷的看着站在自己对面的湘君与湘夫人,拦下了蟒鞭林的鞭子。

    “大哥,你这是?”蟒鞭林神色愕然,双眼满是疑惑,自己正杀得兴起,大哥为何要让自己突然停下?

    “老二……你忘了尉相爷的吩咐?”黑煞风反问一句,蟒鞭林立刻警醒,缓缓后退一步。

    “请贤夫妇暂罢兵戈,本座有话要说。”

    干将莫邪猝然停滞,两人内息为之一乱,却也强自镇定,看着眼前这一对兄弟,神色也闲的极为慎重。

    他夫妇二人本就资质甚好,自同结连理之后更是难逢敌手,却不想今日被这两兄弟逼的极为狼狈,此刻虽是战事正酣,但若是能乘着空隙调息片刻,却也不错。

    心中思绪起伏,夫妇二人面色却仍旧一片冷傲。

    “两军交战,此刻胜负未分,你等休要在此逞口舌之利!”湘夫人喝道。

    “夫人误会了……我兄弟二人并没有想要羞辱你们的意思,只是希望贤夫妇看清形势,此刻正好闲暇,还请贤夫妇看看四周吧。”

    二人神色一变,先前专心迎战,四周战况却未曾留意,此刻放眼望去,大司命虽然性命无忧,却仍被压制,少司命却以露败相,黑冰台的高手虽然名声不显,但手段比之当世任何人都会差!

    唯一占有优势的东君,此刻虽然大开大合看似杀的兴起,然而以湘君的眼光又怎么会看不出,尉缭子一直以气机遥遥锁定这东君,若是稍有异动便会迎来雷霆一击。

    “你们想说什么?”湘君冷冷的看着这二人,不知不觉间,先前的锐气却是消散殆尽。

    “不想做什么,只是请贤夫妇认清现实……俗语云,识时务者为俊杰,如今形式,以贤伉俪观之,阴阳家还能有转圜的余地吗?”

    “黑煞风,莫要在此蛊惑我等……东皇大人尚未出手,你怎知毫无转机?”湘君道。

    “贤夫妇莫要忘了……陛下也未曾出手!”

    “嬴政……!”

    “放肆,岂能直呼陛下名讳。”蟒鞭林沉声喝道。

    “哼!”湘君冷哼一声,却不敢辩驳。

    “贤夫妇请放心,我并非要你二人归附我大秦,只希望,贤夫妇今夜就此退去,在不要插手我大秦与阴阳诸般事宜,如何?”黑煞风此刻好似浑不在意刚才他们对嬴政的不敬,只是好言相劝。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湘夫人喝问道。

    “呵呵……因为你们没有选择!”说到这里原本平静的声音陡然拔高“你们自蜀山而来,被上代湘君收入麾下,然而本座如是没有几次你二人的宝物本是家族嫡传,入阴阳家之后,反倒被东皇太一夺去,依二位看,你们所谓的东皇阁下,可曾真正信任过你们,如今你我两家战事正酣,他却仍旧袖手旁观,是否是要你等耗损我大秦实力,之后他在施施然出手力挽狂澜,你们终究不是阴阳嫡系,他又如何会真正在意呢?”

    说道这里黑煞风有意识的微微停顿酝酿了片刻才接着说道“东皇所需着不过是你们手中宝器,还有你二人的干将莫邪而已……本座言尽于此,贤夫妇且莫要自误!”(未完待续。。)

    ps:  政爷要从阴阳家挖人了,憋了这么多年终于有机会了

第41章 政爷的挖墙脚计划【下】

    湘君与湘夫人对视良久,眼神变幻不定,脑海中却浮现出从前的种种。

    那时候,他们是川蜀之地的两个武学世家子弟,既不属于蜀山九黎族,也不攀附明月城章氏一族。

    日子虽然不如两个蜀中顶尖世家门派风光无限,但却是平静祥和。

    但往往有时候,祸不单行。

    两个家族世代姻亲,嫡长子掌管干将剑,嫡长女掌管莫邪剑,从小便拜在同一师傅门下,青梅竹马历代如此。

    也正因有干将莫邪的守护,两家相互守望,所以在蜀中虽然不是顶尖势力,但也无人敢欺。

    然而蜀中所有门派,都不知道,这两家出了干将莫邪二剑之外,还有两件稀世珍宝,怒涛的水帝宝盒,紫金土蕴凌甲。

    这个秘密自从两家创立开始便有了,甚至比之干将莫邪二剑来的更早。

    近六百年,没有人知道他们的身世,没有人知道他们的跟脚,两家就这么相安无事的在川蜀这一片世外桃源裹着平淡的生活。

    但这一切,却都被一群人打破了。

    那一年,是湘君与湘夫人成婚的第三年,两人正是琴瑟相合,相敬如宾。

    但也就是在那一年的正月十五,一切都变了,变得血流成河。

    干将莫邪的确很强,但是在那个夜晚却只能保住他们二人的命。

    那一晚,蜀山十二大神殿祭司来了六人,还有两位蜀山长老,两人永远不会忘记,那位身穿金色法袍的领头人,蜀山紫薇祭司——萧未央。

    身处川中,当年新进的紫薇祭司萧未央,他们当然见过,但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堂堂蜀山九黎一族,传自上古,居然会做出这种鸡鸣狗盗,巧取豪夺的事。

    当年,上一任紫薇祭司,靳无涯,是何等的急公好义,豪气干云。

    想不到新官上任,便要党同伐异,血腥屠戮。

    那个夜晚。湘君与湘夫人凭着干将莫邪死里逃生,同时怒涛的水帝宝盒,紫金土蕴凌甲,也被他二人带去。

    此后又三年,他们被蜀山无休止的追杀,追与逃的循环中,他们走过了三年,一千多个日夜。

    直到,遇见两个人。当时燕弘尚未出生,他们遇见的正是上代夜帝,与如今的夜后。

    一番交涉之后,一切似乎变得顺理成章。湘君与湘夫人舍弃了原有的姓氏,隐身与阴阳家,只为了有朝一日报仇雪恨。

    就在不久前,他们做到了。萧未央死了,萧氏一族非死即残,蜀山派虽未灭族。却也元气大伤。

    然而,就在今晚,当黑煞风向他们重新诉说这一切的时候,夫妇二人终于从尘封已久的记忆中嗅出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黑煞风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们二人,眼见时机成熟,这位绝顶杀手再一次说话了。

    “想必贤夫妇,此刻也想到了其中端倪,你们二人的家族隐身蜀中六百年,怒涛的水帝宝盒,紫金土蕴凌甲。都未曾被发现,那为何萧未央一上位就会知道这件事?”

    “你们的家族虽然在蜀中算不得顶尖,但却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够撼动的,是谁给了萧氏一族支持,是当世的蜀山宗主?,还是如今的花蕊夫人?显然不是。”

    “想必二位都清楚,当年的那位虞宗主与他所看重的靳无涯一样,急公好义,花蕊夫人更是性情温和,绝不会如此,所以……”说到这里,黑煞风停顿了片刻。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湘君虽然再喝问,却明显感觉底气不足,因为他真的已经想到了一种可能,一种他极不愿相信的可能。

    “贤夫妇二人既然问了,那么本座也就说个明白……当年将这个消息透露给萧氏的正是东皇太一,而他所图者不过是借刀杀人,尔后在放长线钓大鱼,在贤夫妇最为艰难之时施以援手,接着在顺理成章的将,怒涛的水帝宝盒,紫金土蕴凌甲,收归阴阳家作为你二人隐身阴阳家的进身之礼……怎么还要本座继续说下去吗?呵呵……”

    黑煞风在笑,笑的有些随意,眼中却是胜券在握,目光极为镇定。

    此时此刻,湘君与湘夫人却是呆若木鸡,待到回过神来,能做的只有略显干瘪的质问“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不是在挑拨离间!”湘君脸色有些发青,但仍旧强自镇定。

    “湘君……哦不!应该叫你殷世师,成汤殷商后裔嘿……其实不用任何证据,你已经相信了,你的眼神就证明了一切,你只是仍抱着一丝希望,希望自己不要如此愚蠢,愚蠢到被自己的灭族仇人利用了二十多年,呵呵……”

    “你胡说……”

    “湘夫人……哦,或者应该叫你殷凌氏,不要在做无谓的挣扎了,如果本座没有确凿的证据,我大可以下令将你们一举诛杀,又何必多费唇舌呢?”黑煞风似笑非笑的说道。

    “你!”殷世师双手哆嗦,嘴唇发白,却再也说不出什么了。

    ——哈哈——

    猝然见,她头发披散,眼神凄惶,一声声哀婉却又凄冷的笑声从她那原本优美的声线中传出。

    看着从前的湘夫人,黑煞风也不禁有些怜悯之意。

    “依依……走吧。再留在这里也是惘然!”殷世师看着自己的夫人,心疼不已。

    “夫君,难道这仇……我们就放下了?”

    黑煞风看的明白,凌依依虽然神色凄婉,但眼神中却含着无穷无尽的仇恨。

    心中一声冷笑,目光看向远处的尉缭子,后者似有所感,二人的目光在虚空中一触即分,但却同时了然,直到这一刻他们的目的才算是真正达成了。

    分而化之,分而破之,这才是兵家之要意,阴阳家谋算帝国多年,然而对于这样一个庞然大物,帝国又怎么会不留一手。

    所以,掌握这一切,但暂时秘而不宣正是嬴政的亲笔旨意,直到今日战事正酣之时,才一锤定音才!

    陛下,当真是深谋远虑,高瞻远瞩啊!尉缭子心中赞叹一声。

    “尉卿……你做的很好!”

    耳畔传来一声称赞,尉缭却是一惊。

    “陛下——!(未完待续。。)

第42章 至宝通灵

    第42章 至宝通灵

    “陛下!”

    尉缭子豁然转身,眼中满是惊讶。

    “您怎么会亲自来?”尉缭子后退一步,躬身行礼道。

    “今晚,面对他,朕不得不亲自来……”

    深邃的目光瞟向那巍峨的琼楼玉宇,十多年前,那是自己亲自下令建造的,而今日自己又将亲手将它们毁去,时移世易,当真是变幻无常。

    微微扬起头,看着那一块烫金的牌匾【太乙宫】一丝莫名的笑意,在嬴政的心中泛起。

    许多年了,他们即是对手,或许还能算作是朋友。

    这世上他们是最了解彼此的人,但却又是最不愿了解彼此的人,因为了解的越深,在彼此心中就越感到不安。

    骊山之下,是一座宏伟的地下宫殿,是大秦地脉的源头,在未来的某一天这里也将是始皇帝安寝之地,以帝王之血,镇压整个皇朝气脉,他是第一人,也将是唯一的一人,因为这个主意正是太乙宫中那个人告诉他的。

    不论长生与否,他的心底,都希望自己亲手缔造的帝国,能够永存万世。

    “太一……朕已经来了,你还要龟缩在这深山之中吗?”

    “……”一阵久久的沉默,一道苍凉的声线突兀的在山间响起,有些许嘶哑,又有些惆怅“你终究是来了,你还是当年的你,至今未改。”

    “朕的帝国,由朕亲手缔造,也将由朕亲自守护,今日这天问,就再会你手中赤霄!”

    开声吐气,声浪滚滚,所有的战斗都停滞在这一瞬间,不论时间与空间都似乎被禁锢了一般。

    就连眼神。也停滞在这一刹那,金色的龙纹靴,每一步都是这般沉稳,刚毅,踏着鲜血与白骨,一身帝王衮服,威仪无双,他是这天地的主宰,他是这时空的王者。

    ——嘭——,——嘭——。——嘭——

    一道道石门就这样应声洞开,没有风霜,没有雨露,甚至没有一丝丝的光明,这一刻沉沉的黑暗笼罩着整个太乙宫。

    一步步,毫不迟疑,毫不停歇,沿着这没有尽头的黑暗,走下去。走向远处的光明。

    就像许多年前,他带领着整个疲敝的帝国,走出沉沉的黑暗,翻手间重掌八荒**。

    不知过了多久。眼前仿佛是最后一道门,古朴的镌纹,铭刻在这一面厚重的青铜之门上,透着一缕缕来自远古洪荒的古拙与大气。

    惶惶天地间。人,在这里艰难的生存着,行走着。探索着。

    天,为何为天,地因何成地,星辰日月又有何轨迹可循。

    这是人,对自然的探索,对生命的拷问,这一切都有迹可循,古来有道。

    “遂古之初,谁传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 ”

    话音落,青铜大门缓缓开启,一阵阵吱呀的摩擦,似乎这里已经许久没有客人了。

    一袭帝王衮服,一身锦缎青衣。

    始皇与东皇,王对王!

    这一刻的始皇好似一位纵横捭阖的剑客,霸气更胜,却少了往日的庄重与深沉,多了一份洒脱与豪迈。

    此刻的太一好似随性逍遥的浪子,出去金色的面具,退去神秘的外衣,他显得如此的平和,安静,却又不动如山。

    缓缓的转过身,锦缎青衣之上,是一张二三十许的俊秀面容,最显眼的却鬓角眉梢那一点点的雪白。

    风起,白眉与白发徐徐飘荡,浓密的黑发之中,鬓角的白霜非但不觉突兀,反倒增添了一丝岁月的沉淀。

    ……………………

    星辰殿,月神,夜后,燕弘。

    三人都静静的看着那空空如也的御座。

    遂古之初,谁传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

    当这一句话落下时,御座上的身影便消失了,消失的并不突兀,平平淡淡,平平凡凡。

    就好似他从来没有出现在这世间,从来没有出现在众生眼前。

    “这?!”沉默许久,燕弘只得吐出这一个字,却再没了下文,因为他不知用什么样的字眼来表述此刻自己的心情。

    这时候,似乎连心中那永不磨灭的黑袍金面身影,也在慢慢淡去,仿佛他留在世间的一切都在随风而逝。

    来时,他绝世无双;去时,他寂静无声。

    我来了,我看见了,我征服了。

    我走了,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穹庐之上,那璀璨的星空为之一暗,绚烂的九色琉璃光笼罩了整个星辰殿,星辰殿辽阔的星辰全图缓缓洞开,一件至宝随之浮现。

    “幻音宝盒!”

    夜后惊呼一声,随即便是纵身一跃,宽大的袖袍笼罩那绚丽的光彩,阴阳至宝,魔音万千,又有谁不垂涎?

    然而,变故往往也在这一瞬间,原本生机盎然的九色琉璃光,忽然化作紫黑色的利剑,激射而出,夜后如遭雷噬整个身形从高空坠落。

    脱离了束缚,绚烂的光彩再现,没有在意狼狈摔落在地的那个女人,贪婪招来的永远不会是怜悯与同情,往往都是毫不吝啬的鄙夷。

    九彩光晕,带着幻音宝盒飘飘荡荡,在夜后的头顶停留,依旧是紫黑色,在月神的头顶停留却是柔和的银白色,待到燕弘身边周游一圈,却是威严庄重的紫金色。

    最终,好似一个顽皮的精灵,滴溜溜的来到千泷的面前,光芒闪烁,好似灵动的双眼。

    白嫩的小手伸出,它就好似一只灵鸟乖乖的落在了千泷的手里。

    九色琉璃光随即收敛,沿着顶层的龙眼珠,射入千泷的眉心。

    就像是一座桥,一座心灵之桥。

    …………………………

    曰遂古之初,谁传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冥昭瞢闇[méng àn],谁能极之?………………何环穿自闾社丘陵,爰出子文?吾告堵敖以不长。何试上自予,忠名弥彰?

    声音虽来的突兀,却是一首洋洋洒洒的楚辞,不是其他,正是嬴政手中之剑,《天问》!

    问天,问地,问星辰;问运,问命,问生死;问心,问道,问成败。

    天地又初始,星辰有沉浮,运来自有数,命伏自由定,生死不由人;心中自有信,道中自有尝,成败由心生。

    坐看风云变,笑谈生死篇,天若有情道,人间释沧桑!(未完待续。。)

第43章 互爆菊花,巅峰对决

    曰遂古之初,谁传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冥昭瞢闇[méng àn],谁能极之?………………何环穿自闾社丘陵,爰出子文?吾告堵敖以不长。何试上自予,忠名弥彰?

    声音虽来的突兀,却是一首洋洋洒洒的楚辞,不是其他,正是嬴政手中之剑,《天问》!

    问天,问地,问星辰;问运,问命,问生死;问心,问道,问成败。

    天地又初始,星辰有沉浮,运来自有数,命伏自由定,生死不由人;心中自有信,道中自有尝,成败由心生。

    坐看风云变,笑谈生死篇,天若有情道,人间释沧桑!

    豪迈的声音,响彻整个骊山,一首《天问》似是在问自己,又似乎是在问太一。

    遥想当初,两人相对而坐,谈笑间定鼎天下之格局,再看今日,两人名剑相对,须弥间便要生死相搏,一切都恍若一场梦。

    “倘若今日,你败在赤霄之下……不知这天下将会如何?”

    淡淡的笑意,缓慢的动作,通体赤红的宝剑显得极为纯净,显然太一也是一位爱剑之人。

    “也许……你赢了我,就能看到那一切!”

    平淡的声音,却带着无穷的自信,好似这一方天地,这一览乾坤,尽在掌握。

    “那今日,我便赢你一回!”

    “好!”

    一声唱诺,随之而来的却是一道光,如血一般赤红,一般狠辣。

    始皇vs东皇,赤霄却是先手!

    但见一道呈旋涡状的灰色气浪以东皇为中心缓缓旋转,东皇的剑斜身一侧,气浪顿时括散开来,然后挥剑之间。一道如光幕般的剑气成形,向着嬴政袭转开来。

    这一道剑光如天外流星,在巍峨大殿之内爆发出璀璨的光芒,剑光盖过了一起的光芒,所有人的眼睛都被这一剑吸引,这一剑就是东皇既为先手便要占尽先机,的一剑,这一剑的威力已经无法描述。

    剑光轻轻的划破了长空,没有强烈的碰撞,没有呼啸的气浪。就像是春风融化冰雪一样,那么的自然和柔和。

    看着这惊世的一剑,天问跃然纸上,长剑轻吟,似乎带着一股棋逢对手的雀跃。

    这一剑,阴阳两契,生死循环。

    这一剑终究还是卷中嬴政,大殿的地面一时破碎,尘烟飞舞。阵阵轰鸣之声响起,使人难以看清嬴政的情况。

    风卷云急,剑气嘶鸣,赤色的剑气不断飞舞。强大的势压迫着大殿之内的人,尘沙飞舞之间,使人难以睁开双眼。

    剑光冰冷肃杀,剑罡凛冽且带着毁灭之气。毁灭一切阻挡在前之物。

    剑者,无坚不摧、无所不灭。

    这一剑之下,按正常情况。嬴政难存,不会出现重伤之类的情况,因为他本就身受重伤,在这一剑之下,他唯有死!

    片刻后,尘埃落定,大殿正中,那发出这绝世一剑的东皇相反却并没有注视那雾朦朦的尘埃,而是眉头紧锁,不知在想什么。

    须弥之后,东皇白发清扬,却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作为这一件的使出者,他没有看那尘埃也知道自己的这一剑被阻,这是作为一名绝世剑客的自信。

    青芒兀启,一柄绝世好剑就这么横亘在嬴政身前,身着一身黑金色的皇袍,双目如虎狼,盛气凌云,长发飞舞,更为他带来一股别样的魅力,这是一种唯我独尊,霸道无双的气势。

    当然,更让人难以忘却的则是他手中的一柄剑,一柄青色长剑,看似平平无奇,此刻却是傲视寰宇,剑中魁首,剑中帝君,天问。

    这一刻,执掌天下的皇者终于出手了!

    双目开合之间似有蟠龙升腾不觉,双目精芒乍现,势若雷霆。

    一道道元气如潮水般向天问聚合而来,风雷之声不绝于耳,一剑凌尘,剑问天下。

    顷刻间,一股强劲的力道直逼赤霄而去。

    一点寒光过,天地赤血芒,这强横一击向东皇而去。

    一剑出,天地间寒芒一闪过,随即消逝与于无形。

    面对着这一剑,东皇从来都不敢轻敌,赤霄脱手倒握,然后再脱手一转,一道以剑形成的盾牌出现,自然,这不是真正的盾牌,而是东皇的剑转得太快而看起来像盾牌。

    与此同时,嬴政一剑点至,“叮”的一声,天问点中赤霄,赤霄的动作一滞,眼看嬴政就要突破赤霄刺中东皇,这最强的一刺之下,哪怕东皇用这种办法也是难以抗衡的。

    面对嬴政的长剑刺来,东皇脸色不变,右手快速向那剑顿中一伸,然后手臂一动。

    “砰”那被他快速握住的赤霄于天问再度碰撞,天问的紧扣于北赤霄剑身之上,使其难行寸步。

    天问被制,使出的招式自然中断,但嬴政却并未慌张,而是嘴角一勾,浮起一缕讥诮。

    瞬间,招式再变。

    光华乍现,天地雾朦朦一片,这一剑之下,元气汇聚于北辰之上,以嬴政于太一交战之处扩散开来,令人难以看清交战的情况。唯一可见的唯有那光团中央似有一道光柱横空而过,那是嬴政的真元一剑,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击中太一。

    “生死之间,便是道之所在,果然……”

    轻吟一声,此刻的太一似乎带着一丝豁然之意。

    “嬴政,看来今夜孤要多些你了……再接一剑!”

    剑气凌空,猛然间倾泻而下,无数灵气随剑而走,看似平平无奇,实则势若惊涛骇浪,宛若四面八方剑气同时汇聚于一点。

    直到这一刻,嬴政的眼中终于出现了一缕久违的悸动。

    “好剑!”

    心衍乾坤,剑化太虚。此刻嬴政心中早已空无一物,剑心通明。

    一声叹息,身周那阴寒之力,只瞬息间,便更浓数步。

    无数的灵气,往他右手缠绕而去。

    ‘一剑通明成大道,一生笑傲奏长歌!”

    一声长啸,天问已轰然落下!”

    凡人修真悟仙道,生死无极度春!

    一为霸道,一为人道。

    霸道其刚猛绝伦,人道衍世事沧桑。

    不论胜负皆无悔,不以成败论英雄!

    皇对皇,这一刻没有生死,没有成败,有的只是两人的领悟,两柄剑的碰撞。

    金色与赤色的光辉冲天而起,化作擎天玉柱,天地为之动容,人间为之变色、紫金色的雷光划破天空,自上古至今,不知过去多少时日‘天劫’终于再临人世!

    青袍身影冲天而起,这一刻人便是剑,剑化为人,人剑合一,只为那孜孜以求之所望。

    雷光,化作神龙,龙噬宝剑,还是剑斩神龙,只在一瞬间。

    剑动无声,神龙咆哮。

    这一击本该是天崩地裂,华丽万分,本应该举世瞩目,多少年了,人再次与天对抗。

    骊山之上,数万生灵在这一刻都将亲眼见证这旷世传奇。

    但,如今,却没有人相信眼前的一切。

    紫光闪烁,随即湮灭,没有声响,没有画面,不知是渡劫成功还是肉身灰飞烟灭。

    可见的只有那两道宏伟的光柱,就此崩碎,化作无形。

    自那以后,再没有人见过……东皇太一。(未完待续。。)

    ps:  东皇思密达被政爷送走了。

    我会想念他的……你们呢?

第44章 智慧人生 品味舍得【上】

    一切归于平静,金碧辉煌的大殿里,陡然间变得安静了。

    没有了雷霆万钧,没有了喧嚣浮华,没有了争锋相对,剩下只有空旷与苍茫。

    白玉垒砌成的宝座变得空荡荡的,那一道伟岸的身影再也不存于这个世间。

    始皇微微低下头,细细的擦拭着手中的天问,这一刻他只是一个单纯的剑客,爱剑如痴,放下一切纷繁袭扰,只是用心体悟剑道。

    一丝白绢落滴,天问一尘不染。

    突然!一抹血色怵目惊心,一点一点,一滴一滴,最终汇成了一条丝线,嬴政却好似浑不在意。

    嘴角滴血,他却只是缓步的向前走,一柄赤色的剑,东皇之剑,赤霄。

    “你已经走了,这柄剑就留下吧,它会陪伴你的过往,还将拥有自己的未来。”

    左手手掌轻轻覆盖在剑柄上,好似是在与一位老朋友握手话别。

    话音落,始皇再无停留,赤霄依旧静静的矗立在御座之前,晶莹的白玉与妖冶的赤红,在这一刻显得浑然天成。

    ……………………

    星辰殿。

    幻音宝盒上的龙眼珠依旧在闪烁,一条精细的九色丝线连通着姬如千泷的眉心。

    一副精致的梅花图案,逐渐在千泷的眉心浮现,此刻梅花图案似乎无力维持原型,正在一点点的龟裂,破碎。

    “这孩子,福缘深厚啊!”月神舒心的笑了笑,眼中含着欣慰。

    “这莫不是,幻音宝盒认主!”看了这么久,燕弘终于品出了其中三味。

    “是了,虽然阴阳家典籍之中并无记载,但是我有幸听东皇阁下说起过,这的确是幻音宝盒认主了。从今天其千泷就是它的新主人了。”

    “那……东皇阁下?”燕弘试探着问。

    “不论从前还是今日,东皇阁下从未真正出现在我们面前,你我眼前看到的不过是一道残影,或者可以说是一道气,剑气!”月神将一切娓娓道来。

    “剑气?!”燕弘猝然一惊,随即道“这莫不是传说中的剑气留形,我在阴阳家藏经阁中看过此一说,但凡修为真的到了天人之境,可以凭身外物幻化本形,而且根本毫无破绽。”

    “是的!”月神点了点头继续道“这正是剑气留形。这道剑气就是我们见到过的他,如今他既离去,宝剑没有了主人,剑气自然随之消散于无形。”

    听到这里,一直未曾言语的夜后却是眼前一亮,宝剑无主?

    那岂非是,赤霄剑此刻已是无主之物,幻音宝盒既然失落,赤霄剑却是势在必得。

    “弘儿。赤霄剑既以无主,你要不要去试试?”

    “还是算了吧,如此宝剑若真被我所得,却是会有所依赖。若是不为所用,却又心有遗憾,来去不过是徒增魔障,不去也罢。”

    “心境旷达。倒是难得……若是姐姐看到今日的你,必定也会很欣慰。”

    “姨娘缪赞了。”燕弘莞尔一笑,却是终于从心底认可了这位至亲之人。

    月神身躯微微一颤。一瞬间眼中已有泪花“好,好,好孩子!”

    “姨母不必如此,往昔局势变幻莫测,弘儿不便与您相认,今日向姨母陪个不是。”

    “切莫如此……”月神一把将燕弘扶起来,在抬起头时,燕弘的异型之术已然解除,夜帝的容貌以不复存在,恢复了燕弘的本来面目。

    细腻的双手轻轻拂过燕弘的脸颊,眼神闪过一丝追忆与些许迷离“孩子,长的真相你的父亲。”四目相对却又流露出一丝歉意“这双眼睛却是与你母亲一般无二%这些年要你们兄妹流落江湖,却是姨母的过失!”

    “好一副母慈子孝的感人场面,想不到你月神大人居然骗过了所有人。”却是夜后终于调息完毕,暂时压制住了幻音宝盒造成的伤势,一开口便是恶语相向。

    “你若是再不出去看看,有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你儿子了!”月神冷笑道。

    “你说什么?”夜后怒喝道。

    “不要怀疑我的话,如今东皇大人离去,嬴政大可以举手之间将那位东君抹去,一绝心腹之患,你说对吗?”

    夜后脸色一白,却再不敢迟疑,身法运转,急速向外奔去。

    看了看虽是滑落的穹顶,燕弘与月神带着神思不属的千泷向外赶去。

    东皇与始皇一战,太乙宫的根基怕是受了损伤,片刻后就要坍塌。

    太乙宫外,嬴政踱着步子,神色肃穆,回头看来一眼满目疮痍的骊山,还有那斑驳的宫殿,神色莫名。

    君臣二人擦肩而过,嬴政并没有停下。

    “杀!”

    一字落,杀戮起,没有那永恒不败的传奇,阴阳家瞬间崩溃。

    有时候剑也将变得有心无力,在锐利的剑终究只是死物,若是任无战心,那么一切都将成为空谈。

    战争成了一面倒的乱局,没有人在意生命的无助,军人从来都是漠视生命的脆弱。

    屠刀,从来都是朝向军令所指,不分是非,不分对错,军人从来都是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这个夜晚,注定血染苍穹,曾经穷奢极欲,盛极一时的阴阳家,就此衰落。

    曾经辉煌的宫殿回荡着死亡的气息,在那无情的黑色铁蹄下,将无人生还。

    高昂的黑色战旗过处,都是一片血流成河。

    弱者,往往都只能屈服于命运的玩弄之下,没有选择,或是臣服,或是消逝与历史的尘埃之中。

    这一刻,殷世师与凌依依夫妇二人对视一眼,神色颇有些没落。

    “他的实力……这段往事终究只能放下。”凌依依看着丈夫凄惶一笑。

    “就算放不下又能如何……不论他是白日飞升,还是生死道消,他的高度是你我终其一生都无法企及的。”殷世师摇了摇头。

    双目远眺,看向那巍巍苍天,这一刻似乎只有目光能够追寻他的高度。

    此情此景,仇恨早已该放下了,若要得道,必要取舍。

    舍得舍得,有舍才会有得。

    若是放不下,忘不了,那便终究不可得。

    剑,以不在舞动,只是这么安静的走下去,所有的秦军似乎都有意的将他们二人忽略。

    穿行在血与火之间,只有他们显得那样的宁静……但路的尽头,等待他们的又将是什么?(未完待续。。)

    ps:  品味舍得,舍得酒业……=嗝……干一杯。

第45章 第44章 智慧人生 品味舍得【下】

    风,变得柔和,那令人窒息的夜幕,正在渐渐退去,随之散去的,似乎还有空气中浓郁的血腥味。

    又一场战争,将会被淡忘,没有人会记得他们的容貌,没有人会记得他们的故事,唯一留下记忆的是这青山绿树之间的斑斑血迹和累累白骨。

    纵使千百年后,时移世易,这片土地依旧存在,纵然鲜血与干枯,白骨以腐朽,这片土地依旧有着属于它们的记忆、风吹过,好似能听见声声低沉的呜咽,这也许是送给它们最后的哀歌。

    两道身影扶持着,行走在这残垣断壁之间,形容有些狼狈,衣着也已散乱。

    曾经风光无限的阴阳家湘君,湘夫人,此刻却好似一对乡村农夫一般,唯一彰显他们身份的,也许就是腰间那依旧锐利的干将,莫邪。

    这一路,不知踏过多少尸骨与鲜血,到此处他们似乎也有些累了。

    停下脚步,就这么随意的靠在一棵歪脖树下,抬头看了看晨曦与黑暗交错的天空。

    正如此刻他们的心,退一步万劫不复,进一步,却又是前途未卜。

    因为你不知道,那看上去灿烂的晨曦能够维持多久,沉沉的乌云,卷积着狂风暴雨,随时可能到来。

    但,这是的他们似乎已经没有选了。

    “朋友……跟了这么久了,还是出来一会吧。”

    长剑支起身体,此刻殷世师的面容有些苍白,眼神虽然锐利,却显得有些后继无力,在强的人,若是心空了,那便只是一具躯壳而已。

    “阁下既然已经知晓鄙人到来,那就应该有所表示。”

    一身灰衣。颌下蓄有短须,一双眼睛虽然只是半睁着,却依旧能感觉到其中的静态骇浪;双手粗大,指节处老茧厚重,双腿稳健,但步履却十分轻快,确实一位武者无疑。

    “不知阁下是谁,来此寻我夫妇二人,又有何见教?”殷世师跨前一步,将自己的夫人挡在身后。

    “鄙人章邯。此来只是奉旨请二位往咸阳宫一行。”

    “原来是章少府,此一役我夫妇二人身心俱疲,只想归隐山林,在不参与江湖事,还请章少府回禀皇帝陛下,请他法外开恩,放我夫妇一条生路,如何?”

    章邯闻言不由得心中一晒,面上却神色不变“二位莫要为难章邯。来时陛下交代过,二位不过是受叛逆蛊惑,其情可悯,只要二位愿意为帝国所用。那么以往的一切,陛下都能够既往不咎。”

    “若我二人,执意要走,章少府怕是拦不住吧?”话音落。长剑出鞘,森然之气,油然而生。

    “看来贤夫妇是不肯受陛下之恩典。那就莫怪本官了——来人!”

    神色一变,色厉内荏,一声呼喝,左右尽出甲士,秦弩长剑,一眼望去,寒气森森。

    阴影之中,缓步走出一位花甲老叟,鬓角风霜之色浓重,但精神依旧健硕,双目开合,不怒自威。

    “百……里……乔!”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老叟,殷世师的心凉了半截。

    自秦穆公始,百里奚入秦,位极人臣,始有百里家族传承至今,这百里乔正是当世百里世家家住。

    “我还在想,阴阳家乱战之时,你百里世家怎么未曾现身,想不到竟在这深山中,守候我夫妇二人……当真是受宠若惊啊。”

    “子师不必如此作态……只要贤伉俪归附帝国,老夫与这些儿郎们,绝不会为难二位。”

    话虽如此说,但看看那寒光四色的秦弩,殷世师心中依旧惊疑不定。

    忽觉得自己的衣袖被拉了一下,回过头去,却看见自己的夫人冲自己摇了摇头“夫君,算了吧……你我二族,如今就剩下我夫妇二人,若我们在这荒山野岭之地,身首异处,你我二族就此绝嗣,那你我有有何颜面,去面见列祖列宗。”

    “哎……好吧……百里前辈,章少府,我夫妇愿意归降。”

    “好!子师果然识时务者为俊杰,请!”

    百里乔大手一挥,森然秦弩纷纷散去。

    “章邯多谢乔老出手相助。”诸事皆定,章邯却是上前来行晚辈之礼。

    “呵呵……章邯呐,你却是客道了,黑冰台为帝国,乃是天经地义……好了多余的话,老夫便不说了,你将这虎符交还与陛下,今夜的任务,老夫便算完成了。”

    “乔老放心,晚辈记下了。”

    ……………………

    骊山西南面,却是一堵悬崖峭壁,飞瀑激流疾驰而过,落到实处,却是积水成渊,汇聚成一方水脉,潺潺而下。

    一女子却正靠坐在一块平滑的岩石上休息。

    “母亲,喝点水吧。”

    身旁以青年男子捧着一张荷叶,里头却是清流潺潺。

    “轩儿,你也坐下吧……昨晚一战,你却是累坏了。”

    替儿子整了整衣裳,她的疲累之色似乎退去了些许,招呼儿子在自己身旁坐下。

    “母亲,咱们接下来去哪?”青年抬起头与母亲四目相对,却正是东君与夜后。

    “如今大战落幕,你我母子二人逃过此节也算不易,至于今后的打算,还是你自己拿主意吧,娘听你的。”

    “恩?”君逸轩似乎有些意外,平日里果敢刚毅的母亲,居然也会有如此柔弱的一面。

    反我着母亲的手,宽慰道“自然娘觉得累了,那我们便不再理会这些纷繁杂事,儿子陪着娘到一个没有人认识咱们的地方,在找一房媳妇好好伺候您。”

    “你呀……就爱耍贫嘴。”夜后似乎不信,认为儿子只是在宽慰她。

    “娘……儿子说的是真的,到时候我在写封信,叫残魅那小子回来,一个儿媳妇,一个徒弟媳妇,一定伺候的您呐,舒舒服服的。”

    “真的!”夜后有些激动,残魅正是她的大弟子,如今在外,有幸没有卷入这场阴阳家浩劫之中,同君逸轩也是发小。

    “咳咳……既然这么说了,娘信你!”

    “娘……你的伤不要紧吧!”

    夜后咳嗽了几声,却又有鲜血从唇边滑落,君逸轩心疼极了。

    “不碍事的,本来想帮你拿回幻音宝盒的,如今你既然倦了,那便走吧,这点小伤算不得什么,调息一段日子就好。

    ”哦……孩儿扶您起来,慢着点。”

    此刻若是有旁人在,又如何会相信,这一对普通母子,却是往日叱咤风云的夜后与东君,若这一切顺其自然也许天下便少了许多腥风血雨。

    然而,往往一段美事,却总会被人搅黄了。

    ——啪啪——

    “好一段母慈子孝的感人故事,只是今日恐怕要中段了!

    黑衣金发,步履优雅。

    落裙紫瞳,长发及腰。

    ”千面郎君,紫玉罗刹,你们来做什么?“夜后神色一变,全神戒备这两个人显然不是善茬。

    ”不干什么……只是请夫人记着,你与世子还有一番约定!”

    “娘,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君逸轩显然毫不知情。

    “孩子……你不要问,你只要相信,娘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恩,孩儿当然信!”

    夜后看了君逸轩一眼,似有欣慰,却含着苦涩与懊悔。

    若是让儿子知道,她与胡亥居然有某种不正当关系……他还会这么相信自己这个娘亲吗?夜后心中一片凄惶。

    “如今我母子二人要离开这里,你们有待如何呢!”夜后厉声喝道。

    “这么说……夫人是不打算履行与世子的约定?”

    “哼——!”如今夜后只想快点离开这里,这二人只是十八世子的马前卒自然不会知道自己胡亥的苟且之事,但若是与胡亥当面对质,他口无遮拦的说了出来,到那时叫自己这个做母亲的如何去面对身旁的爱子。

    “既然夫人背信弃义……那就别怪我兄妹心狠手辣了!”

    “大言不惭!”此刻,东君就算再笨,也猜到母亲有把柄捏在胡亥手里,但他依旧选择了相信,相信自己的母亲。(未完待续。。)

第46章 日原来是乌鸦

    “大言不惭!”此刻,东君就算再笨,也猜到母亲有把柄捏在胡亥手里,但他依旧选择了相信,相信自己的母亲。

    夜后看了看东君,眼神中闪过一丝暖意,但心中的愧疚却是更深了。

    晨曦,洒落在一片碎石的河滩上,一颗颗被磨得圆润的鹅卵石,像是镀了金似地。

    东君细细的摩擦着自己的佩剑。

    金乌,自太阳星中浴火而生,乃天下至刚至阳之神鸟,可御太阳真火。

    这,正是东君佩剑的名字,内力过处,整个剑身变得精光耀眼,原本安逸平静之地,此刻却忽然间狂风大作,残叶碎碎被吹得四散。

    温暖的朝阳似乎也向那炽热的金乌低下了头。

    火光汹汹,剑刃上那精美的金乌篆刻,在此时已然浴火而生,从宝剑中脱出,一飞冲天一声声激昂的鸣啼声,响彻山谷。

    “三足金乌……哼!不过是虚有其表罢了,还在逞能,今日我便重演后羿射日!”千面郎君狞笑一声,反手解开背上的黑布包,竟真是一柄精工细作的碎玉腰弓。

    上好的白玉磨成碎块,钉在弓臂上,看起来星罗棋布,却是能很好的增加摩擦力,加大射手的稳定性。

    “后羿射日?后羿早已作古千年万年,可这太阳却亘古长存,你这句话说的何其可笑!”夜后袖袍一挥,原本洁白的双手却以带上了乌金丝百炼而成的手套,看上去极为优雅,端庄。

    “黑寡妇就是黑寡妇,如今这青天白日,可不是你逞能的地方。”玉罗刹反手便从背后抽出双剑,“夜后的乌金手套切金断玉,今日姑奶奶便来会会你。”

    “臭丫头……敢和本座说这话的人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夜后双掌一翻,丝丝黑色雾气升起。慢慢变得浓稠,最后成为了两团黑水一般,在她的掌心跳动不觉。

    “常言道水火相克……他们却玩的一手水火相济,妹子小心些,被那夜后的‘弱水寒毒’沾上可就麻烦大了。”千面郎君面色一紧,看着那跳动的水花满是忌惮。

    “知道了,大哥,你也要小心那玩火的小子,若是被烧死了,可就没得玩了。”玉罗刹挽了个刀花。看着那汹汹燃烧的金乌,居然有些跃跃欲试。

    “无知后生,自寻死路!”水球继续收缩着,化成了如熔岩一般粘稠的半液体,似是弱水三千销a魂a蚀a骨,又似炽热的地心之火汹涌澎湃。

    威压在这一刻,完全散开,气势急速的升腾,相比半空中缓缓升起的三足金乌。眼前的夜后就像是一朵噬人的魔鬼花,让人看上一眼都觉的不寒而栗。

    如今以过了阳春三月天,这晴朗的清晨本该是暖洋洋的,可是此时。方圆五十丈的范围内就好似坠入了隆冬腊月,那一道道寒气,好似从地底满出来的,地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冻结。在凝化,身后的激流,似乎也变得缓慢。

    水中的鱼儿都不自觉的浮上了水面。甚至有些鱼儿直接翻白,就这么活活的被冻死了。

    “改天换地,圆转如一,明道巅峰境界!”兄妹两脸色瞬间变了,没有人知道夜后实力,多年行走在黑夜中,他完美的狙杀了敌人,也完整的隐藏了自己。

    唯一的一次失败,便是被六指黑侠逼到绝境,最后还是上代夜帝运转玉石俱焚之法,才规避而过。

    可见,当世两大显血之一的墨家,也不是全无底蕴。

    “怎么可能……你怎么会有这样的实力。”虽然面临危局,但兄妹二人依旧临危不乱“你们若是有如此实力,那当年,上代夜帝为何会被六指黑侠格杀在鹰嘴崖!”

    “哼!为什么,将死之人,本座就满足你们临死前的愿望吧……”此时的夜后气势仍在攀升,东君担忧的看了母亲一眼,这已经快超过承受极限了,更何况母亲还带着伤,幻音宝盒反噬,绝不是儿戏!

    “墨家……十六白虎,整整十六架白虎,你们能够想象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场景吗——哈哈!“此时的笑声是何等的凄迷,自己的夫君被墨家杀了,每每想起此仇此恨就心如刀割。

    ”十六架白虎!!!“玉罗刹等二人瞠目结舌,从来不知道墨家还有如此底蕴,一架白虎可挡万人而来去自如,十六架那又是什么概念。

    ”没错,整整十六架白虎,再加上六指黑侠,等一干墨家高手,可是结果……你们虽然年轻,但也应该听说过吧?“此时的表情以是带着几分傲然,这使他们夫妻联手的最后一次,也是最为骄傲的一次!

    ”墨家上代总计九位头领,被夜帝夜后屠杀殆尽,六指黑侠重伤……这是当初的情报,可是为什么完全没有提及那十六架白虎的事情?!”

    ”因为墨家不敢……因为他们不敢!!!若不是他们全力遮掩,诸子百家知道墨家如此实力大损又怎么安生……十六架白虎被拆的只剩五架……若是被诸子百家得闻那是何其可笑之事,倾巢而出居然败给了我们,哈哈——!”

    ”想不到当年为了帮助燕太子妃逃离齐国临淄,墨家居然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

    ”大——?真是愚不可及,那个贱女人是阴阳家的叛徒,他手中我有苍龙七宿的秘密,握有幻音宝盒,这样的代价一点都不大,苍龙七宿,得知可得天下,九五之尊谁不想做……兼爱非攻,当真可笑之极!”

    ”难怪,难怪墨家会有幻音宝盒,难怪六指黑侠会死在禁地,他是用他的死,让这个秘密尘封起来。“千面郎君心中暗道。

    ”想不到,墨家这一代实力贫弱,原来是这个原因,上代首领被罗网组织联合夜帝夜后杀了个干净,传承有了断层,哼哼,这个情报对世子可是很重要的,一定要带回去。玉罗刹腹诽道。

    “怎么,你们认为就凭你们两人,比那偌大的墨家,还不怕死吗?”那熔岩般粘稠的内力,几乎成了一道冲天熔柱,恰似喷涌而出的地龙。

    “说了这么多……说完了?”

    忽然原本神色肃然的兄妹两却变得有些戏谑的看着夜后与东君,玉罗刹更是出言讽刺。

    “你们当真不知死!!”

    “呵呵,死字,我们当然知道,可是谁又告诉你今日来的只有我们两……愚蠢。”蓄势待发的利箭瞬间冲上云霄,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

    一瞬间,山凹中黑衣绰绰。寒芒森森、“暗夜!想不到他竟然能请得动暗夜!”

    抬头向山壁望去,森然的利箭,以把他们团团包围,一触便是万箭齐发,这便是传说中的,武功再好,也怕菜刀。

    “只要价钱合适,这江湖上谁请不动,魅影神出鬼没,可是要请来排名第二的暗夜,却是不难。”千面郎君目中寒芒乍现。

    江湖中,杀人夺命,血狱第三,暗夜第二,这魅影却是当之无愧的魁首,不光是血狱与暗夜,就连罗网也是吃过魅影的亏,从那时起江湖上再无人敢动魅影的歪脑筋,暗夜虽然当了万年老二,但却似乎甘之如饴,生意做得红红火火,却从不去找魅影的茬子,令各路草莽百思不得其解。

    燕弘与章旭听得此传闻,除却莞尔一笑,却也是相视无言。

    “怎么样,束手就擒,继续与世子合作,我还可以做主放你们一条生路!”千面郎君冷冷说道。

    母子二人对视一眼,目光虽然凝重,却同时摇了摇头,战意更盛,那就怪不得我啦!

    “杀!”(未完待续。。)

    ps:  三足金乌啊,不是乌鸦是什么捏?

第47章 魔镜,魔镜,王后美吗?

    “杀!”

    话音落下,万箭齐发,毫无停歇与间隙,暗夜都是身经百战的狠辣之人,数百人分成四个梯队,几乎无间隙的照着中央的小山谷齐射。

    这,可比当年那十六架白虎更加难缠。

    一则,此时母子二人都有伤在身,二则此处地势乃是盆地,母子二人就出在盆地的正中央,三则唯一没有弓箭手的一面,却有两位高手严阵以待。

    这比之当年在墨家营救月儿的燕弘来说,还要险象环生,那时燕弘所处的位置正好是进可攻,退可守,但此时他们的退路已完全被堵死了。

    箭雨仍在继续,河滩上以是满地荆棘,不只有多少支弓箭被剥落在地,但两人的疲累却再也掩饰不住。

    四周都是精工百炼的强弩硬弓,操纵者又是天下闻之色变的【暗夜】刺客。

    这样的实力对比,纵然不能将她母子二人生擒,但要拖死他们绝不是难事。

    每一个箭囊可装配十五到二十枝狼牙箭,而暗夜的标配是每个射手三个箭囊,也就是四十五到六十枝箭。

    再看看这数百号人马,箭雨数量之庞大,不言而喻。

    相比与白虎这样庞大的机关兽近战,江湖高手更讨厌弓箭,弓弩。

    就如同躲藏在暗处的狙击枪,你可以想见,当又数百个弹药充足的狙击手将明晃晃的枪口对着你的时候,你会不会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这已经是一个铁壁合围的架势,当他们向一个方向突围的时候,就会将背后完完全全暴露给其他多个方向的射手。

    就算他们从正面,打败千面郎君与玉罗刹,也需要上百招的时间,若是在纠缠之时中箭,那就真的成了待宰的羔羊。

    “母亲。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还是走水路吧!”

    “好!”

    说时迟那时快,只是一瞬间的功夫,便纵身跃入河水中,潜行遁走。

    弓箭再好,毕竟不是子弹,对水的穿透力实在算不上好,所以只能望洋兴叹。

    “大哥……下一步。”

    “恩,你说的不错,是该进行下一步了。那个女人知道的事太多,世子早有嘱咐若是她不肯合作,决不能让她活着离开骊山。”

    “来人!”

    “属下在,请大人指示。”

    “发讯号给下一环的弟兄,不能再让他们跑了。”

    “是,大人。”

    河流中段,夜后与东君狼狈的上了岸,这里是一片开阔地,再往前二十里就是一片丛林。过了丛林才是直通山下的路。

    可是这一切都言之过早,因为这里实在是太静了,静的让人有些惊疑不定,这仲春的早晨几乎连一声虫鸣鸟叫也不曾听到。这太不正常了。

    夜后的上愈发难以控制,东君的体能也已经快到极限了,从昨晚刚入夜一直激战到现在,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其实。夜后一直未曾告诉儿子,自己被东皇太一做下了暗伤,至今未愈。

    走出第十三步。他们见到了一个人,这个人地出现,完全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

    赵高!

    六剑奴!

    “见过夫人,本座已在此恭候多时了。”

    ”你!你怎么会在这,你不是应该在齐国吗?“夜后急声道。

    ”李大人预见道阴阳家必有叛乱不轨之事,所以禀奏陛下让本座来此恭候。”

    ”李斯!”

    ”不错,正是李相爷,可惜……今日来的只有你们两人,不过也总比没有强些,毕竟十八世子吩咐过,决不能留活口,尤其是你们二位,嘿嘿!“那笑声阴寒刺骨,宛若毒蛇一般。

    ”她真的要杀我……真的如此决绝?“这一刻夜后坚定的神情出现了一丝松动,随即濒临崩塌,人言一日夫妻百日恩,可是他,却真的如此绝情,虽说心知肚明彼此不过在利用对方,但往往女人总是感性的。

    不管男人用什么方式取得,一旦女人将**给了你,她会本能的希望你们之间能有一份情,她在你心中永远能留一席之地,这一点中华古时尤为看重。

    ”杀!”

    仰天长啸,声如杜鹃啼血,哀莫大于心死,这一刻以心存死志。

    ……………………

    骊山北面,四匹马正徐徐走下山。

    小径盘曲而上,林中树木茂盛,像一把把大伞为我们遮挡阳光,翠绿的草甸一群群可爱的精灵,伸着懒腰提着腿,在沐浴着美好的阳光。旁边那一朵朵野花红的似火,白的如雪,粉的似霞,比玫瑰还要耀眼,还要美丽,有的绽开笑脸,像一个漂亮的姑娘,在展示她那动人的美貌,有的含苞欲放,像一个害羞的小姑娘躲在绿叶中不肯见人。

    这样的美景,与昨晚无情的杀戮格格不入,但此时看来,却别有一番纯净与舒畅。

    燕弘,月神,大司命,少司命。

    至于月儿,却是被月神带着,共乘一骑。

    ”过了这段路,前面就是山口了,那里自会有人接应。”燕弘勒住缰绳道。

    “弘儿……舅父他老人家真的。”

    “姨母,你就放心吧,舅姥爷他逍遥惯了,不跟咱们一路,那也是正常的,在说以她老人花样百出的本事,这世上有谁能伤的了他。”

    “你这孩子……有你这么编排自家长辈的吗?”

    “是……我错了,姨娘恕罪则个。”

    “你呀!”月神莞尔一笑,她知道燕弘这是故意逗她开心,毕竟在阴阳家生长,如今突然间什么都没了,难免有些伤感。

    大司命上前,看了看这四周的水光山色,从小生长在这里,陡然间就要离开,而且今后不知还能不能回来,总有些不舍。

    “兮瑶……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有些舍不得,不知道往后还能不能回来……接下来我们去哪?”

    燕弘温柔的笑了笑,将她的手反握在自己的手心里“只要你想,今后我一定带你回来,至于现在嘛……当然是跟我回家!”

    “家?”说话的并不是大司命,而是少司命。

    看着这个一直都恬静安谧的女孩,燕弘肯定的点了点头不错,就是家,那里是我的家……从今以后,也将会你你们的家!”(未完待续。。)

第48章 碎了,碎了,原来镜子是用来骗人的

    母子两掰开架势,二对六,六剑奴擅长合击之术,牵一发,母子二人血脉相连,默契自不必说说。

    六剑奴乃是黑榜排的上好的顶级杀手,母子两也是诸子百家中的绝代强者。

    这却是将遇良才,棋逢对手。

    一阵你来我往,见招拆招,却是谁也奈何不了谁。

    转魄灭魂与乱神盯上了夜后,真刚断水魍魉围住了东君,小的打老的,老的教育小的,也是天下一大奇景。

    这一番龙虎斗打得激烈,却见魍魉一剑击粗,带起一阵劲风,枯枝落叶随之而起,乍一看却恰似少司命的万叶飞花流,道道激流搅动着方寸之地。

    气,乃是这天地之间最为神秘的东西。

    它弱小,随意一挥手便能改变它的方向,它强大,气流汇聚狂风浪起,可以毁灭这世间一切的生灵,此刻这神奇的气,就化作一条獠牙锋利的毒蛇,魍魉手中的长剑已如流光追月一般刺向了东君的胸口,而另一边真刚与断水却是恰如其分的掐住了东君的双手令他无法回防,所有的一切都计算的恰如其分,所有的一切都想经历过无数次的演练,恍若这一剑过后,世间将再无东君此人。

    但这一切真的会有这么顺利吗?

    双手被制,东君的一双脚却还是灵活自如,脚下全力一踏,看似要冲天而起,真刚却是一声冷哼,长剑以从东君的头顶落下。

    “你能想到,本君便想不到吗?”东君轻蔑的看了真刚一眼,原本蓄势待发犹如弹簧一般的身体,却忽然间化作了海绵,软趴趴的一沉,身子犹如灵蛇出洞,双手确如雄鹰探抓。猛然挥出,抓向断水的双脚,若是这一击成功。那么断水的下半截身子便要就此告别了,而东君也可以顺势从这个巨大的空隙滑出,然而真刚却像是没有看见这一切一样,当头罩下的剑光依旧坚定无比,根本不打算去救援自己的老伙计。

    眼见断水的双腿就要没了,东君的眼前却没有出现血肉横飞的场景,寒芒一闪,一柄雪亮的吴钩已经锁住了东君的双手。让他不能再进分毫。

    “年轻人,你忘了老夫用的是双剑!”一声略显低沉的冷笑,一串略带戏谑的话语,嘲讽之色显而易见。

    “死吧!”真刚一声暴喝,剑光以近在咫尺,机会以近在眼前,拿下这一条人命便是大功一件,自古以来,功劳没有人会拒绝、因为这一切都与功名利禄相连。死亡的阴影第一次笼罩了东君心头。

    正如当初六人一瞬间控制黑剑士一般,东君对于他们而言并不是什么难啃的骨头,至少此时此刻他们自己心中是这么认为的。

    然而变故往往便是在唾手可得的时刻发生,东君就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般双脚上獠。稳稳的接住了真刚的长剑,然后腰身猛然发力,双手死死的扣住吴钩剑!

    ——嘭——

    手,腰。腿,三点成一线,力道聚集在一起。真刚被狠狠的甩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圈外。

    双手发力,整个人在空中翻转东君正要借助这个空隙就此脱离战端,抢先一步将真刚灭杀。

    因为他知道,真刚一死,六剑奴便少了一人,阵法便不攻自破。

    然而激战正酣的东君却忘记了什么。

    没催,他忘记了一个人,一直在一旁看戏的赵高。

    对他就是在看戏,直到这一刻这个一直微笑观望的魔鬼终于出手了,无法形容的速度,无法形容的招式,东君甚至没能反应过来便被一股强横的杀气锁住,正如盖聂当初对战卫庄一般,赵高也在蓄力,这也是一种‘势!”

    不出则已,一出则雷霆万钧,一鸣惊人。

    然而,下一秒东君却呲目欲裂,赵高的利爪没有刺入他的体内,但他的身前却荡起了一片血红!

    ——噗呲——

    ”娘!“东君感觉到自己的世界崩塌了,娘亲为了救他被赵高击穿了胸膛!

    “受死!”东君被仇恨完全淹没,双掌探出狠狠的印在了赵高的肩头,赵高的双臂轰然折断。

    夜后硬抗着致命伤,一口污血喷在赵高脸上,双臂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狠狠的东君托起,母子两急速脱离战端,只留下一片惨淡的鲜血。

    …………………………………………

    夜晚,骊山下忽然扬起了一阵凄冷的风,不知是在预示着什么,燕弘回首望去,目光中带着思索的意味,今晚是一个杀戮之夜,今晚是一个破灭之夜,今晚也是一个悲伤之夜,同时,今晚也注定将是一个被历史遗忘夜晚。

    或许,在未来那厚重的史书上,这个夜晚只会是一鳞半爪,‘大秦始皇帝xx年,相国尉缭子起大兵剿灭阴阳家叛逆于骊山。’

    更有甚者,也许会连只字片语也找不到。

    今晚死的人已经够多了,燕弘都觉得有些累了,但这并非体力不支,而是心力交瘁,今晚的每一步都不容有失,不能有丝毫的行差踏错。

    如若不然,月神会死,高月会死,少司命会死,大司命会死,甚至连他自己也会丧命于此。索幸的是,今晚的这个劫难他和他的亲人们安然度过。

    正如他来时答应楚南公的,他将月神安全的带了出来,也像他心中答应自己的,他要将自己在意的人安然无恙的揪出来,他仍旧做到了。

    可是,就在那一阵皱起的狂风,让燕弘的心中带起了一丝异样的感觉,今晚的事还没有结束,他的离开并不是这一切的终结。

    湘君,湘夫人去了哪,东君的未来在何处,相信这一切在不久的将来都将揭晓答案,众人的命运已经在这样的一个分岔路口,走向了完全不同的方向。

    ”骊山,始皇帝的坟墓,真希望这里成为你们所有人的坟墓,那么这个世界就清静了!“燕弘喃喃的说了一句,算是问天卜卦吗?

    他不知道,也许这只是一句戏言,只是一种对美好未来的期待。

    没错,就是美好,敌人死光了,相信对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再好不过的事!

    “喂!我们该启程了。”

    前方传来了大司命的催促声,燕弘一松缰绳,马儿自顾自的走着,而燕弘却是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曾经繁花似锦的骊山。

    今晚这一切,都将落下帷幕了,当明天的朝阳升起的时候,将不会再有人记得曾经的繁华与浮夸,留下的只有一片落木萧萧的肃杀。(未完待续。。)

第49章 世上有多了一位哈姆雷特

    河滩上,早已一片狼藉。

    随处可见残垣断壁,枯枝落叶,但最醒目的还是那四周的斑斑血迹,山凹深处的一个洞穴里。

    东君颓然的坐在地上,夜后就倒在他的怀里,神色凄然。

    “娘,为什么……为什么要替孩儿挡下赵高的那一掌。”

    “傻孩子,因为我是你娘啊……只要你还叫我一声娘,我就要保护你,呵呵……咳咳!”

    “娘,您别说话,儿子帮你疗伤。”

    东君此时已是六神无主,刚才夜后拼着性命为他挡下赵高的攻击,赵高的掌力硬生生落在夜后的胸前,看如今的状况很可能已经是肺脏破裂,活不成了。

    “儿子,不要白费力气了,娘的身子,娘自己清楚,你伤的也不轻,还是留些气力吧。”

    “不!我不要!儿子不许娘说这样的丧气话,儿子长这么大一直都听娘的话,可是这一次,儿子求您了,好好活着,别走……不要丢下孩儿。”

    泪水早已弥漫了他的眼睛,一颗颗泪珠,就这么顺着脸颊流淌下来,这时的他哪里还有那叱咤风云的模样,剩下的只有无助与彷徨。

    “咳咳……这个洞穴也不安全,赵高他们很快会找来,娘是不成了,放下我,你走吧,”说这话,夜后又一次咳血,乌黑的血浆里,甚至还带着细小的肉块,那是内脏的碎片。

    “娘!你知道,儿子是绝不会丢下你的。”紧紧攥住母亲的手,却发现平日里温暖圆融的手,如今却变得冰凉,一颗心如坠谷底,眼中的惶恐更深了。

    “轩儿……娘……真的不能……再陪你了……不论今后你听到什么,见到什么……都一定要相信娘……一定要相信……”最后半句永远留在了心头,如玉般洁白的双手再也握不住心爱的孩子。重重的垂落在地,秀美的面容苍白一片,曾经灵动的双目此刻居然没能闭上,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儿子,似要把儿子的容貌刻入灵魂深处,又似乎在等待儿子的回答。

    “娘!你放心吧,儿子信你!”手掌轻轻落下,泪水却再也无法控制,紧紧的抱着母亲冰凉的身子,心头滴血。

    今日种种。东君早已猜到,母亲一定有什么事隐瞒着自己,但这是母亲最后的嘱托,东君唯有无条件的相信,唯有这样才能令母亲安息。

    ………………

    火,已经升起,高高的火堆上,夜后静静的躺在上面,一点点的被炙热的火焰蚕食。

    不知过了多久。火缓缓的熄灭了,只剩下一捧灰白色的粉末,被东君小心翼翼的装进一个锦囊里,贴身收藏。

    这。是母亲的骨灰,他要带着母亲,要让她亲眼看着自己手刃仇人的那一刻。

    嬴政,胡亥。暗夜,罗网,你们所有的人都要为此付出代价!

    地上。留下的是血的脚印,东君的伤势几乎一目了然。

    可他依旧这么顽固的向前走,因为他知道,停下来,就唯有死路一条。

    天罗地网,无孔不入,这绝不是夸大其词。

    罗网的手段,绝不仅仅是靠杀人那么简单,每一棵树,每一个虫,都有可能是罗网的工具。

    身在帝国这么多年,东君清楚的知道,怎么样才能活下去,他现在已经不想知道,赵高为何会投向胡亥,因为在砍下他们首级的那一天,一切谜底都将揭开。

    他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反其道而行之,这并不是下山的路,而是前往太乙宫的路。

    此时此刻,那里有他必须要得到的东西。

    金乌剑,被断水与真刚合力绞断了,想要报仇就需要力量,首先他需要武器。

    东皇的佩剑赤霄,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行行复行行,完全就像是行尸走肉一样,游走在山间,本能已经代替了他的主观意识。

    手上戴着母亲唯一的遗物,乌金手套,原本锃亮的乌金色,如今已经全然看不出来了。

    唯一留下的,是那流淌着的斑斑血迹,这一路,东君早已不记得杀了多少散兵游勇,灭了多少罗网刺客,伤也许更重了,但他并不在意,因为终点只有一个,太乙宫,东皇殿,赤霄神剑。

    眼下,他的愿望即将达成,但首先,要清理掉眼前的这群苍蝇。

    “什么人!”打扫战场的秦军大喝道。

    “阴阳家的服饰,是阴阳家余孽,杀!”随着百夫长的呼喝,所有人一拥而上。

    ……………………

    “此人乃帝国重犯,取其首级这,爵升三级!”千夫长继续鼓励着。

    人未到,声先至,大秦士兵对的千夫长此时已然高声大喝起来,此刻东君,有理由相信,他的头颅在秦军的眼中已经变成一个金光闪闪的大金瓜,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对于这些人不过是蝼蚁撼树罢了。

    乱世烽烟,哀鸿遍地,人命如草间,在这一刻展现的淋漓尽致。

    “你这乱臣贼子,你若是自刎谢罪,本将还能留你一个全尸,若不然,哼哼——!”

    骑在马上的千夫长,扯开破锣一般的大嗓门,大声喝道,但他却不知道,这无疑是送给他自己的丧钟。

    东君狞笑一声,“想不到区区匹夫,要干在此大放厥词,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双掌一翻,血色再起,双手就好似有一轮血色红日冉冉升起,脚下一错,瞬间以过十丈开外。

    劲风猎猎,战意昂扬,一行一跨之间,步履稳健,面色从容,当真是视千军如无物。

    迎风而立,长发自动,君逸轩朗声道“阴阳家东君在此在此,尔等还不死来?”声音冰寒刺骨,血气滚滚,好似九幽鬼魅。

    “既然来了,那还不速速束手就擒!”

    一声大喝,千夫长一派洋洋得意,一千人对付你一个人,老子不信这个邪。

    “你知道,本座最擅长的是什么吗?”

    “就是斩将夺旗——”

    大喝一声,身法以瞬间发动,长剑出鞘宛若追星赶月一般,剑芒直指千夫长的头颅。

    “杀——”那千夫长也是百战余生之人,面对突如其来的一剑,也是应对自如。

    ——轰——

    一阵闷响,左右两翼骑兵狂奔而来,中门大开之后,燕弘赫然发现,中路正有两百人架着秦弩,黝黑的弩箭散发着幽幽的寒光好似一条条嗜血的毒蛇。

    “射——”

    一声大喝,两百架小型的手弩瞬间爆射,下一刻,漫天狼牙箭宛若飞蝗骤雨,幽深的的夜色中将实现完全遮蔽。

    “唳——”

    长啸一声,两个少年,将自身功力运转到了极致,在漫天箭雨之中好似游鱼一般,迎着骑兵而起,借着骑兵的马匹遮蔽自身,待到骑兵身前,剑光一闪,战马前腿应声而段。

    空余的左手顺势抓住倒下的秦军铁甲兵挡在身前,这就成了纯天然肉盾。

    待到一轮箭雨过后,将手中秦兵扔出去,就在接触大群人群的一瞬间,东君迎击而上,又是一轮厮杀,而燕弘在秦兵身体中注入的一丝凤凰灵力瞬间爆开,于是活脱脱的一个人肉炸弹就这样产生了。

    瞬间血肉漫天,破碎的甲胄漫天飞散扎入肉中也是疼痛欲裂。东君,对着一个秦军千人对,却是硬生生的用一个时辰的时间将战场变成了一个大大的绞肉机,当真是尸横遍野,血肉漫天。

    深邃的目光,变得赤红,就在这短短的时间内成了,人间炼狱。

    原本洁净的长袍在此时也已经污浊不堪,东君活生生酷似血手阎罗,全身上下尽皆流淌的敌人的鲜血,一掌一掌打出的都是鲜红的血手印,一步一步迈出的都是血色弥漫脚步。

    ——咣当——

    一声脆响面不知是谁,首先放下了兵器,之后接二连三的脆响,剩余的一百多名秦军,用极度恐惧的眼神看着这两位血衣修罗,仿佛一阵微风就能让活着的人倒下,一声大喝,就能使余下的所有人精神崩溃。

    “还要继续打下去嘛——”仿佛成了最后的催命符。

    “啊————”终于一名秦军倒在地上,不停地抽搐,口吐白沫,三国中有猛张飞长坂坡一声大喝吓退十万曹军,今日燕弘对于自己的这一声大喝也是很满意,不知不觉间自己就成了张翼德的前辈。

    “你....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一声惊骇欲绝的厉啸,如今的千夫长,已是盔甲散乱的千夫长,此时强作镇定的问道。

    “嘎嘎——下辈子你会知道的。”

    两声狞笑,下一刻剑光暴起,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咚——,血如泉涌,身首异处,长剑清啸,声若龙吟,聚气成刃八成功力!

    “将军死了,鬼啊——”

    一声惊叫,纵横天下的秦军,此刻却如同丧家之犬一般,夺路而逃。

    “哈哈——”(未完待续。。)

    ps:  进击的的复仇者,要联盟吗?

第50章 过去式? 不!现在进行时

    一步步行走在黑暗中之中,前方却总有一点抹不去的光亮,东君知道,那就是东皇殿,曾经阴阳家最高贵,也是最神圣的所在。

    原本尘封的大门已然开,一道道剑痕留在了大殿四周,却依旧难掩他曾经锦绣与辉煌。

    这些大殿的内柱都是由多根红色巨柱支撑着,每个柱上都刻着一条回旋盘绕、栩栩如生的金龙,分外壮观。

    这里不仅宽阔,而且还很华丽,真可谓是雕梁画栋,金碧辉煌。殿的四角高高翘起,优美得像四只展翅欲飞的燕子,倒映着泪水般清澈的水晶珠光,空灵虚幻,美景如花隔云端,让人分辨不清何处是实景何处为倒影。

    水晶珠帘逶迤倾泻,帘后,似有人披纱抚琴,指尖起落间琴音流淌,或虚或实,变化无常,似幽涧滴泉清冽空灵、玲珑剔透,而后水聚成淙淙潺潺的强流,以顽强的生命力穿过层峦叠嶂、暗礁险滩,汇入波涛翻滚的江海,最终趋于平静,只余悠悠泛音,似鱼跃水面偶然溅起的浪花。

    细密如银毫的雨丝轻纱一般笼罩天地,一弯绿水似青罗玉带绕林而行,远山黛隐身姿影绰。雨露拂吹着挺秀细长的凤尾竹,汇聚成珠,顺着幽雅别致的叶尾滑落而下,水晶断线一般,敲打在油纸伞上,时断时续,清越如仕女轻击编钟。

    如此恢弘,华丽之地,虽令人眼花缭乱,但当你踏进这里的一瞬间,你的心,你的眼就会被一件东西不自觉的吸引。

    那是一柄剑,一柄夺目的剑,单单赤霄这两个字,就足以令天下所有武者心驰神往,因为那是曾经天下第一高手所持的佩剑。

    这是一把饰有七彩珠、九华玉的寒光逼人、刃如霜雪的宝剑。剑身镌刻两个篆字:赤霄。

    东皇太一,正是用的这柄剑,横扫天下,慑服群豪,东君将它握在手中,目光由冰冷,渐渐的化为柔和。

    眼中迷茫尽去,这仿佛不再是一柄单纯的宝剑,他似乎又看见一直以来令自己高山仰止的老师站在自己面前,虽可望而不可即。但却总透着一丝与生俱来的平和,王者气度海纳百川,不怒而自威。

    ——锵——

    赤霄发出一声嗡鸣,似乎是承认了自己的新主人,忽然从东君的手中脱出,在半空中环绕一圈之后,稳稳的落在东君的背后,那是之前,金乌剑地剑鞘。如今有了它的新伙伴。

    “从今后,你就陪着我吧,也许我能相信的也就只有你了。”

    反手,轻轻拍了拍剑鞘。人,鞘,剑,三位一体。紧密相连再也不分彼此。

    对于一名出色的剑客来说,人与剑的关系,往往比人与人的关系更加紧密。

    而。赤霄,不仅仅是一柄剑,它嗨代表着一种势,一种道,这是太一留给后人的一段传承,一笔财富,这需要东君慢慢去体悟,才能够有所悟,有所得。

    剑,有新主人,那么这里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一步跨出,曾经如朝圣地一般巍峨的东皇殿轰然倒塌,接着整个太乙宫猝然倾颓。

    危楼高百尺,不抵岁月催。

    ……………………

    山下,透过朦朦胧胧的树影,两方人终于会合了。

    “还行,你小子没有弄得灰头土脸,人就出来没有。”

    “放心吧,我出马还有办不成的事,倒是你还要好好感谢那边那位,听说蜀中的那位,有话要她带给你哦。”

    “你小子……你就吧!”

    来的人正是墨鸦,而一旁站着的却正是暗夜组织这一次行动的主管。

    两人身后,则是停放这一两马车。

    “燕公子……我家公子有书信,要小的务必亲手交给燕公子。”

    “好,替我带句话给子旭,谨慎行事,不可莽撞,她的安全高于一切。”

    “是,小的一定待到。”

    “恩。”

    “在下告退。”

    章旭的人走了,燕弘却有些心绪难平,看来那位姑娘,还是放不下,罢了,还是再给她一些时间吧。

    “墨鸦,虞子期他们的伤怎么样?”

    回过头,问的却是马车里两兄妹的情况,正是虞子期与虞妙戈(石兰)。

    “伤的都不轻,要修养好一段日子,但是庆幸的是,这两的底子不错,被阴阳家关了这么长时间,石兰见着我时还能认出来。”

    “那就好……回去让蓉儿给他们好好调养就是了,他们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起码三天后,这人哪从高度紧张状态猛的一放松,可没那么容易缓过劲来。”墨鸦慎重道。

    “好,那就利用这三天快速迁出秦国故地,东出函谷,这样以后的路,也会好走些。”

    “好。”

    “雪女和子房他们撤了吗?”

    “已经撤了,你就放心吧。”

    “对了,还有件事差点忘了。”

    “什么?”

    “我刚刚接到内线情报,嬴政的东巡时间可能要延迟。”墨鸦想了想道。

    “这很正常,和东皇太一的最后一战,嬴政不可能完好无损,他这是在稳定局势,也是在稳定伤势。”

    “那我们?”

    “我们有大概有一个月的喘息时间,这一个月时间,我们得好好利用才行。”

    “怎么用?”墨鸦问。

    “先回桑海,从长计议,发讯息,让该回来的人,都去桑海。”

    “好!”

    “计划赶不上变化,原本说好了要回家的,看来又得耽搁一段日子了。”燕弘歉意看了一眼身旁的女眷道。

    “没关系,有你的地方,去哪都行!”大司命提马上前,细心宽慰,自从受伤的瑕疵治愈之后她的心态也变得更好了。

    ………………………………

    咸阳,御书房。

    嬴政将这一晚上的战报放下,对众位臣子道。

    “你们都去安排吧,一切按照刚才部署的方案执行。”

    “诺!臣等遵旨。”

    待到众人散去,嬴政这才看着静静站立一旁的赵高道。

    “你也先行一步吧,待朕答道桑海的时候,希望看到的是一个清平世界。”

    “是,奴才遵命。”

    赵高的身影慢慢淡化,最终消失于无形,空荡荡的书房里,却传来了嬴政猛烈的咳嗽声。

    洁白的丝绢上,一缕缕殷红的鲜血,触目惊心!(未完待续。。)

    ps:  儒家,儒家,子房要不要死呢?

    二师公要不要死呢?

第01章 坑儒·儒坑

    齐鲁之地,桑海。

    仲春的晌午,一片绿油油的田地上,许多布衣麻鞋的农夫,正辛勤的劳作。

    海边的太阳早早的边出现在东方,此刻就像一颗金玉,牢牢的镶嵌在天空的正中央,汗水,顺着黝黑的面颊点点流淌,滴落而下顺着土壤的缝隙而下,就像是这人与物的一次循环。

    两里外的官道上,烟尘漫起,两匹白马徐徐而来,却是一男一女。

    男子黑衣锦袍,女子罗裙金钗,一看便是非富即贵。

    “你们墨家还真会挑地方,芳草萋萋,绿树隐隐,若是外人看来如何能知道帝国的头号要犯会在这里。”女子贴着男子的耳畔,略带些嬉笑的说。

    “兮瑶,莫要忘了,你如今也是在帝国的榜单上,而且价钱还不低呢。”

    “知道知道,可总没有盖聂的赏金高……到底是剑圣,我们这些小门小户出来的,不能比啊。”

    “有这闲工夫……还不如快点赶路更实际,”

    “是……我的好郎君,奴家听你的还不成吗?”说着玉指划过男子的脸颊,一口热气吹进耳朵了,苏苏麻麻的,男子不禁一身鸡皮疙瘩。

    “早知道,就不应该带你出来,应该让你和姨娘他们一起留在城里。”

    “你呀……还别嫌弃,要不是乌月夫人不放心你,我才不跟你出来呢!”

    说着一拉缰绳,已将男子甩开了。

    “兮瑶……你又耍小性子是吧!”男子的喊声没有回应,可也无可奈何,这都是被自己宠坏的。

    待到两匹马消失在官道上,几个壮实的庄稼汉,忽然抬起头,看了看他们消失的方向,耳语道。

    “老王头。这个点不应该有马从这过呀……要不要。”

    老王头低头继续干活,可脑子里也没闲着,飞速的打了几个弯弯绕。拍了拍身边另一个人地肩膀”石老汉,你说是不是应该告诉前面一声,让大家伙都注意这点啊?”

    石老汉将满是泥水的手在裤腿上擦了擦,接着手背一番,抹了一把额头上的细毛汗,干脆一屁股坐在田埂子上,吧嗒吧嗒嘴。

    ”既然你们都说不寻常,那就报告一声吧。”

    ”好嘞。石老爷子,你就瞧好吧,保证快去快回。”

    最先说话的那个年轻人,已经撒丫子跑了出去,不出三十米远,有一个小伙子接着往外跑。显然这是分片分区分段。

    ………………

    几里开外,是一处秀丽的山谷,分芳菲尽显,绿树成阴开。一缕清风过,天地清爽,草低而树垂,丛林染透。万山如黛,不惹喧嚣。不落凡尘。

    山谷中山泉激荡,流水潺潺,叮咚之间。清流缓缓,卷动落花菲菲,漂流而下。一副春日美景跃然而生。

    泉水旁,一浦花,一段柴扉,围拢成一个简易的大杂院,好似一副四世同堂的农家寨。

    一个小伙子,扛着锄头疾步往回赶,像是晌午回家吃饭的儿子。

    手一伸,将柴门推开,那栓在一旁的狗也竟自看着,显然这是自家人。

    ”小跖,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今天不是你轮值吗?“院里一位白衣素裙女子有些诧异。

    ”蓉姑娘,伤寒来了,不得不会来啊!“小跖似乎有些紧张,说话声音都低了几分。

    这位蓉姑娘听了却皱了皱眉头”来了几个人?”

    ”两个人,两匹马,而且都是好马。”

    ”那就照方抓药“桂枝4钱,生姜三钱……”

    “大枣12个,干草两钱,一日两次。有谁得了伤寒吗?”

    却是院子外头一个清朗的声音把这一剂药方说了个完整。

    待话音落下,原本面朝里的蓉姑娘豁然转身,好好端着的药塞子也撒了一地。

    看着门外那高冠束发,牵着白马青年,久久之后,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

    “没有……大家都很好……欢迎回家!”

    边说便往外走,平日里真爱无比的药材也不管了,走到男子跟前,这才注意到,他身边还跟着一个女子。

    皱了皱眉道“这位是?”

    “想必姑娘就是镜湖医仙,妾身云兮瑶,不知姑娘是否听过?”话里虽是问候,却也夹枪带棒。

    “阴阳家,大司命,如雷贯耳了。”这下蓉姑娘的笑容依然全没了,眼看就要到跟前,却头也不回的又往里走,还好,柴门并没有关上。

    “这两人……见面就掐……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扔下这么一句,男子径直往原理走。

    小跖这才反应过来,整个墨家能让蓉姑娘这样对待的只有一个人“巨子!”

    “你小子,总算没拿着你的锄头来砍我,大家都去哪了。”

    “巨子……盖聂带着天明小子去练剑,小高和逍遥先生在屋里下棋,班老头和徐夫子在密室里捣鼓捣鼓,至于雪女嘛,嘿嘿……听说在后头的山泉里洗澡去了,您要不要取看看。”

    “你小子,笑得那么贱,找打是不是,滚!”

    ——吁——

    正说着,门外又有两声嘶叫,显然又有客人到了。

    “想不到公子比我们先一步到了……大姐还是被你猜中了啊。”

    “红玉姐。”

    “红玉姑娘。”

    “玉儿!”

    众人一阵招呼,有了红玉加入,大司命和端木蓉的尴尬也才算化解于无形,末了,红玉还笑着对燕弘眨了眨眼睛,意思是,你要怎么谢我呢。

    当然与红玉一同来的还有叶无痕,皇甫明嘉被留在了城里,做居中调度联络,毕竟如今可没有丁胖子在外看着了。

    反过来,还要向着怎么把丁胖子从牢里捞出来。

    “蓉儿,少羽那里有消息了吗?”

    进了内室,逍遥子和小高的棋盘自然是收了,大家围坐一团算是多方聚会。

    端木蓉暗暗放翻了个白眼,可这大庭广众之下,也要给自己情郎留些面子,也就不再闹了,正要说话,门却已被推开了。

    雪女在前,范师傅在左边,少羽在右边,人到齐了。

    “看来不用我说了。”端木蓉喝了口茶,施施然坐下。

    燕弘拍了拍身边空着的一个位子,示意雪女坐下。

    一阵幽香,那湿漉漉的白发,肌肤极为滑腻,显然许久未见,雪女也有自己的小动作加以问候。

    “小跖,你去把盖先生和天明找回来。”燕弘道。

    “又是我?”小跖夸张的抱怨了一声。

    “去!”

    “得了,我去。”(未完待续。。)

    ps:  灭小圣贤了,彦路要不要死呢,最重要的,良殿要不要死呢,大家可以在书评区里说说看

第02章 步步紧逼

    【天上人间】,这是桑海新进崛起的一家酒楼。

    其实说新进崛起,那也有些言过其实,这间楼子一直都是桑海仅次于有间客栈的一处好地方。

    更有甚者,它比有间客栈经营的范围更广,涉及的门类也更多,***几乎无一不包,当然除了***还有正经的餐饮生意也是做得红红火火。

    其中的一大亮点就是,它这从跑堂的,到荷官,等等所有人,都是清一色姿色尚佳的美人,你说这能不吸引顾客吗》当然有一天,如果有客人憋不住,想要来上一发,就必须去专门玩皮肉生意的那个楼子,若是在做正经生意的楼子里欺负人家好姑娘,那就要被直接打断腿扔出去。

    这样的事,在天上人间屡见不鲜,最后不管是富商巨贾,还是达官贵人,都是默认了这规矩,也就老老实实的的守着规矩。

    今儿个刚过辰时,便有条子递来了,这是李家的印章,至于说哪个李家,当然是李斯。

    因为在桑海待得久了,也给自己购置了一套行辕,如今将军府也不常去,自顾自的呆在自己的园子里,舒服得紧。

    晌午刚过,这位帝国的大丞相便派头十足的进了专门的天字号。

    话说起来,天,上,人,间,四个字也正对应着这店里四个最顶尖的楼子,对就是整栋楼,而不是一间间的小单间,只要你出得起价钱这整栋楼子就是你一人的,而且店里规定还有会费这一说,也就是你可以包月,包年,最长的还可以包五年,而李斯交的钱正是五年制,天字第一号楼。

    今日亲自出门。自然是为了见一位客人,然既然是见客,却不在自己的园子里设宴款待,非要跑到外头来摆这个排场,自然也就证明了,这个客人与他的交情,好不到哪去。

    果不其然,当李斯施施推开房门的时候,今天的客人已经好整以暇的坐在里头等他了,不是别人。正是流沙,卫庄。

    “李大人倒是悠闲的很,让卫某好等。”

    “卫先生说笑了……卫先生与李斯虽不算故交,但也可说是合作伙伴,再者卫先生替帝国除去心腹大患,李斯还要好好感谢先生呢。”

    “这就不必了,那阴阳家到底是帝国之患,还是你李大人的一块心病,卫某却是不得而知。但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总算是做成了。”

    “是的,卫先生此次的确是尽心尽力,李斯请先生过来。正是要好好感谢,来人!”

    两声巴掌之后,自然有侍从端着酒菜上来,这中午的宴席算是开始了。人虽然只有两人,规格却是极高。

    “这酒的确是上好的秦酒,只是不知道李大人以如此好酒款待卫某。是否仍有所求?”

    “卫先生既然快人快语,李斯也就不多说些什么了,儒家之事,我李家会遵守诺言,在陛下面前斡旋,可是我希望卫先生再帮我一个忙。”

    “何事?李大人但说无妨。”

    “请卫先生帮李斯查查苍龙七宿的秘密,想必以卫先生之神通广大,这不难吧?”

    “苍龙七宿,李相爷你好大的胃口啊。”卫庄笑的有些冷,衣袖缓缓遮住面,饮了一口酒,看不清眼中到底是何神色。

    “卫先生只要肯合作,那么价钱好商量。”

    “哦?这么说。我可以随意开价咯?”

    “只要价钱合适,李斯不会拒绝。”

    “好!那就请李大人先付定金。”卫庄玩味道。

    “不知卫先生要多少?”

    “我不要前,只需要一个人,还有一条情报。”

    “什么情报,又是什么人?”

    “庖丁的命,龙魂的情报!”

    话音落,李斯脸色一变,“龙魂……卫先生当真好手段。”

    “怎么,李相爷有些为难?”卫庄自顾自的饮了杯酒,脸不变色,心却暗笑“卫先生的条件李某可以考虑,但需要一些时间。”李斯面色沉寂,带着点点阴鹜,显然这也说到了他的软肋。

    “阴阳家如今只剩下徐福远赴扶桑,夜后横尸骊山,东君却依旧逍遥法外,但那位曾盛极一时的公输老儿,却不见踪影,不知李大人可知他去哪了?”

    “卫先生,有时候,知道的太多,并不是一件好事,卫先生是聪明人,应该能够明白这个道理。”

    “好,那我就退一步,庖丁……李大人以为如何?”

    “好,本官答应你就是了。”一句本官,可见李斯的心情此时此刻已经郁闷到了极点,即使是他这样有涵养的伪君子也有些压制不住内心的怒火。

    就这样一点点的被别人牵着鼻子走,这可不是他的风格,当初只不过是为了利用流沙除去阴阳家,想不到现在居然还成了掣肘。

    看来儒家也不能在留下了,要尽快动手,不然会很麻烦。

    …………………………

    李斯行辕,赵高与六剑奴再次出现在他的眼前,一同出现的还有昏迷的庖丁。

    担架之上,疱丁大变模样,面色苍白,嘴唇发紫,双目紧闭,浑身***,颤抖不止,遍体鳞伤,似乎陷入深深的昏迷。

    “见过相国大人。”

    一见李斯,赵高与六剑奴当即低头行礼,恭敬非常。

    “嗯,你来了。”李斯点点头,目光看向后面的担架:“这是?”

    “是抓到的人犯。”赵高轻声回答,而后指使后面的两名秦兵:“愣着干什么?没听到相国大人的话吗?还不把担架放下?”

    两人身子一抖,赶忙走上前,将担架放下,垂手站在一旁,目光投向赵高。

    待赵高挥了挥手,示意可以离开,才一同道了声“小人告退”,躬身退出门外。

    此人手腕高超,不可小觑,才来桑海短短十几天,竟能在诸多兵卒心中拥有如此威仪……

    李斯意味深长的看了赵高一眼,上前细细打量了疱丁一遍,明知故问道:“他怎么变成了如此模样?”

    李斯明知故问,作为手下,赵高只能小心应答:“是刑讯所致。此人嘴硬,受了多种刑罚仍不松口,不是谎言相欺便是顾左右而言他,相国大人命人召见小人时,正准备给他上真正的酷刑,务必要让他将秘密吐出来。”

    李斯脸面一板,沉声道:“也就是说,过了这许久,依旧没有任何进展了?”

    “呃……的确是如此。”赵高低下头:“小人无能,还请相国大人多给些时间,一定把此人的嘴巴给撬开。”

    “不必了。”李斯一挥手,斩钉截铁道:“我已经决定把此人交给黑冰台来审讯,你们退下吧。”

    赵高闻言一惊,这不是前人种树,后人摘桃吗,要是情报被黑冰台的人审出来,哪还有自己的功劳?

    这不是平白便宜了百里世家的人。

    当下便微微抬起头,准备再争取一下:“可是……”

    “嗯?”然而话刚出口,李斯便一脸威严的瞪视过来,冷声道:“赵高,你对本相的处理方法有意见!?”

    很明显,李斯决心下下,不想赵高反对,即使反对,恐怕也没什么效果,更会恶了上司对自己的印象。而现在的李斯,赵高还惹不起。

    一路从底层模爬滚打到如今的高位,最是善于察言观色,揣摩人心的赵高如何不识此理,立刻便熄了再争之念,惶恐道:“一切皆因小人无能,如何敢对相国大人的处置有意见。小人只是可惜罢了,不能亲手将情报出反叛份子的口中拷问出来。”

    “嗯。”李斯脸色松缓,微一点头:“你的忠心本相知道,但事关重大,刻不容缓,急切之间,只有阴阳家,星魂法师的摄魂之法能以最快的速度得到情报,如此作为也是无奈。”

    说罢摆了摆手:“好了,你们退下吧。”

    “是,小人告退。”

    赵高带着六剑奴退出书房,刚一远离,脸色立即阴沉下来,目光森寒,似欲择人而噬:“哼,百里世家,李家。”

    他拳头一握,而后摊开,无声无息的一掌拍在身旁的廊柱上,负气离去。

    众人走后,一阵清风卷过,粉尘簌簌落下,红色的廊柱上赫然出现一个寸许深的掌印,掌纹清晰,醒目异常。(未完待续。。)

    ps:  天上人间,没去过也听过了,不用点名老板是谁了吧?

第03章 腹黑小正太

    “来人,把担架抬上,跟我走。”

    待赵高等人远离,李斯马上召集心腹,带上庖丁,穿院过廊,来到将军府后的某个废弃已久的偏院。

    偏院中一片寂静,除了李斯和他的四五个心腹,便只有夜色深深,偶尔虫鸣,不见一个人影。

    李斯眉头微皱,立在院中扫视四方,昂首道:“李斯已至,并无伏兵,阁下何必躲躲闪闪,不敢现身?”

    “我可没有躲,只是你看不到罢了。”院墙一角,卫庄身披墨色斗篷,如鬼魅般自黑暗中浮现。

    哼,鬼鬼祟祟,故弄玄虚。

    李斯心下冷哼,面上却是丝毫不显,一招手,让身后的人将疱丁抬过来放到面前,语气冷淡:“阁下要的人我已经带来了,只是他已经重伤昏迷,不知阁下要怎么带走?”

    “昏迷?”卫庄缓步上前,藏在斗篷阴影下的鹰眸细细扫视了担架上的疱丁一眼,淡笑道:“昏迷了也好,省得我们再浪费唇舌解释,至于怎么把人带回去,就不劳相国大人费心了。”

    “我是官,你是贼,你们的事,我岂会关心?”李斯眸光凌厉,如刀视线紧紧盯着卫庄露在月光下的那半张脸,表情毅然而绝决:“我承认,你们的确有取走我性命,并暂时伪装的能力,但你们最好不要踏过我的底线,否则,大家一派两散,玉石俱焚。”

    一国首相岂是那么容易被要胁的,与其变成卫庄的棋子,最后事发身死,三族被夷,还不如与流沙同归于尽,至少还能落个为国尽忠的名声,泽被后人。

    “卫庄自然不会小看相国大人的决断力,所以请放心。我们决不会做出损人不利已的事,更不会给予相国大人下定决心,与流沙一同毁灭的理由。”

    卫庄的嘴角微勾,随手将一个竹简抛向李斯。

    人影一闪,竹简尚在空中,便被一个面目平凡,身穿秦军制式装备的人一把抓住。

    他翻身落地,一只手捏着纸团,目光看向负手而立,一直没有任何动作的李斯。

    “哼。希望如此。”李斯面色稍缓,又问:“这是何物?”

    卫庄微笑:“当然是我事先答应的东西。”

    李斯想了想,对那人道:“把东西拿过了。”

    那人闻言,立即将竹简放至鼻前嗅了嗅,确认没有附毒,才走过来,双手将纸团递上。

    “没想到,相国大人身边还有这样的高手啊。”

    这是在讽刺我吗?身边有这样的高手,还三番五次的被你们流沙的人摸到身边?

    李斯眼睛微微眯起。淡淡道:“阁下过奖,比起流沙的诸位,还是差得远了。”

    说话间,取过竹简。展开细看,片刻后,将纸团捏拢,收入袖中。脸色凝重,轻轻点头:“的确是我所需的东西。”

    “这样的话,此人就由我们带走了。”卫庄三轻二重拍了拍手。白凤从天而降,落到卫庄身旁。

    “后会无期。”李斯直接转过身,带着几位心腹便要离去。

    “这只是个交易。”卫庄看着李斯的背影,嘴角的抹微笑显得意味深长。

    “我们各取所需。”李斯冷声回话,转过墙角,背影瞬间消失在黑夜中。

    “与嬴政的走狗李斯合作,就不担心被出卖么?”

    白凤双臂抱胸,目光空灵,肩上的羽饰随风而动,身姿修长,立于星光月色之下,飘飘乎如遗世**,羽化而登仙。

    “担心被出卖的应该是他,而不是我们。他会越陷越深,总有一天,会发现自己想出也出不会了。”卫庄冷笑,看向被留在地上的疱丁:“好了,赶紧把我们的丁掌柜搬走吧,我可是答应了我那位小师弟,好好帮上他一回。现在,墨家那群头脑僵硬的蠢货应该在背后嘲讽冷笑,准备看我的笑话吧,真想看看,我把他带回去之后那群人会有什么样的表情。”

    “等等,你是说,要我把他抱起来,然后搬上宝鸽鸽运回去?”仙落凡尘,白凤脸上冷漠酷炫的表情一僵,眼角抽搐,脑海中闪过自已吃力的抱起疱丁,还有宝鸽鸽被某死胖子压得吐血的画面。

    卫庄奇道:“当然啊,否则我为什么会单单把你带出来?”

    一只乌鸦从头顶飞过,白凤忽然感觉以后的人生前途一片灰暗。

    沉默中,白凤心中缓缓浮现出一个憨厚痴呆的面容,竟无比怀念起无双那个大个子来。

    领导一句话,下属跑断腿,古今皆如是也。

    …………………………

    咸阳,十八世子府。

    这里正是鸟语花香的,生机盎然,府邸虽然不算华丽,却别致锦绣,胡亥在湖心亭中看着春日的风景,身边的石桌上,却是一壶沏好的热茶。

    阎乐亦步亦趋的走进来,看着眼前的少年,虽然看上去平平静静,却像是一头这幅的猛兽,静静躺在那里,但就是那无意间看上一眼,仍会被他无匹的威势所慑服。

    “说吧,怎么样?”十八世子依旧没有回身,只是细细的观赏着这满园的美景。

    “赵大人以到桑海,可是君逸轩依旧不见踪影,而且阴阳家各路分坛虽然肃清,但是夜后的大弟子依旧不见踪迹,赵大人揣测可能和君逸轩在一起。”

    “东君?残魅?阴阳家果然都是手段高超之被,帝国这么大力围剿,首脑几乎都逃了出去,东皇太一更是借此白日飞升,当真好算计。”

    “殿下,如今之事,是否要调整计划。”阎乐思索了片刻,试探着问。

    “不必,眼下所任没有什么阻碍,但这却是计划关键所在,有些人,有些物,还是留不得!”

    “是,殿下,属下谨记。”

    “夏无且最近怎么样,还过得安稳吗?”十八世子好似突然间想起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但听他的语气却又像是关注已久。

    “殿下,我们一直都在观察他,自从当年荆轲刺秦后夏无且就辞官了,这些年他一直在务农,很是安稳。”

    “哦?是嘛,这样的果然是越安稳越好。”

    “边疆之地,那个人找到了吗?”胡亥缓缓坐下,端起石桌上的一杯茶,慢慢品了一口。

    “天诛的踪迹已经找到,过些时日便可发动,赵大人请世子放心。”

    “恩,他做事我一向是不操心的,如今看来,这一局棋也到了中盘,却仍旧找不到百里世家的那一颗子在哪,这算是今年为数不多的一件烦心事,你们还需用心。”

    “是……属下一定竭尽全力。”

    “好了,你退下吧,告诉赵大人,罗网从不会亏待忠心耿耿的人,同样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心怀不轨的人,若是他身边有人按捺不住,就不必问我了,自己办了便是!”说着原本舒张的右手忽然化作手刀,猛的向下一挥,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诺!属下告退。”(未完待续。。)

    ps:  腹黑小正太撕下了微笑的面具

第04章 蜃楼忆梦

    桑海城外,墨家据点。

    这是丛林中一片难得的开阔地,天明正在跟着大叔用心的练习,自从上次星魂袭击墨家据点开始,盖聂就已经察觉,天明似乎正在蜕变。

    或者说,这个孩子,从踏上危险旅途的那一刻起,蜕变就已经开始,只是经历上次那一场劫难,天明的变化展现的更加明显了。

    那一天,天明与少羽,石兰,架着零号白虎登上了蜃楼,而就在那里,石兰被俘,少羽和天明曾为此消沉了好一阵子,然而也正是那一次,两位少年的心变得更加坚韧,更加成熟。

    …………回忆分割线………………

    灯火通明的通道中,一队身披黑甲的秦兵走过,密集脚步声渐行渐远。

    嘎吱……

    待秦兵走远,通道旁的一扇房门轻轻打开一条细缝,两双乌黑的眼睛堆在门下方,从中往外张望。

    见通道中除了灯光,的确再无一个人影,一道房门缓缓的关上了,少羽面色惨白,天明更是撕心裂肺。

    石兰被东君倒提着越走越远,嘴角不住的往下淌着血,却只是一遍又一遍的呼喊着,快走……不要管我……走啊……

    千泷衣着华丽,双眼却早已失去了往日的灵动与活泼,天明痴痴的看着前方那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目光呆滞,口中念念有词。

    “月儿,月儿,月儿,月儿,月儿……”

    天明的身体微微颤抖,口中反复念颂着那熟悉之人的名字,声音由微至大,越来越大,像是痴迷的召唤。又像是深情的呼唤。

    似乎是被后面的声音所惊动,又像是听到了天明的呼唤,那人终于缓缓转过身来,露出一张少羽与天明两人无比熟悉的面庞。

    jing致如洋娃娃一样的五官,黑白分明,散发着温润亮泽的星眸,正是高月的面孔。

    不过比起以前的高月,比起以前的温柔婉约,天真高洁,现在的这张脸上只有冷淡和丝丝茫然。黑sè的双眸空灵而清冷。

    这张脸,曾经是燕国公主,墨家高月的,而现在,它属于姬如千泷,有着高贵神秘血脉的yin阳家公主。

    “月儿!真的是你吗月儿?你知道吗?我一直都在想着你……”

    见到熟悉面孔的那一刻,压抑已久的感情终于再也不可抑制,如同洪水绝堤般倾泻,爆发。淹没一切。

    天明喃喃自语着,脚步迈出,身体如不受思维控制般缓缓往前移动,走向前方的高月。

    “真是高月。不过她的表情似乎不怎么对劲。若是以前的高月,与天明重逢,应该会很高兴?”

    见不是敌人,少羽神sè微松。不过他虽然对高月的感情很深。却不像天明那样情绪充脑,不管其他,细细看了看高月。顿时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心中狐疑,与石兰对视一眼,小心戒备着,跟在天明身后往姬如千泷身边走去。

    “月儿!我终于见到你了月儿!我们走,马上离开这里,把你救出去!从今往后,我们就又可以天天在一起了!”

    这时,激烈的情绪与思念终于完全爆发。

    天明迫不及待的加快脚步,一下子跑到姬如千泷身前,张开双臂,便要来一个久违的温暖拥抱。

    然而姬如千泷却反而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所惊,眸光一闪,一掌往傻傻的跑过来,没有丝毫防备,大门中开的天明胸前拍了过去。

    噗!

    纤细雪白的小手重重的印在胸膛,天明脸上带着因与高月重逢而热烈绽放的喜悦笑容,还没反应过来,便觉喉头一甜,腥气上涌,噗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

    身体被紧随而至的强大掌劲击飞,抛出丈许开外,砰的一声,狠狠摔砸在地。

    本来是喜闻乐见的异xing恋相逢喜剧,转眼间,便成了类似仇人碰面的杯具。

    “天明!!”

    从头到尾,缓步前行的姬如千泷除了衣裙被风吹动,没有受一点实质上的影响。

    心似乎已经冰封,思念也许早已被冻结。

    天明再次挣扎,极力伸出手,抓向姬如千泷渐行渐远的背影,想要将她拉回来。然而,无力的他只能握住一团团空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姬如千泷的背影越来越远,直至没入黑暗的阴影中,完全消失不见。

    “不!!!”

    撕心裂肺的呐喊脱口而出,泪水,肆意横流。一颗颗泪滴落下,在明亮的灯光照耀下宛如晶莹剔透的珍珠,连串滑落,在地面上摔得粉身碎骨。

    “不……月儿,你不能走……”

    天明的心在这一刻被击的粉碎,曾经患难与共的朋友,这一刻自己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星魂带走。

    另一侧,少羽就像是被抽了魂一样,只是拖着满身的鲜血麻木的向前爬,这一刻他的心好似冬季的花束,渐渐的枯死。

    没有人能够就他们,没有能够帮他们,盖聂被月神缠住,能给予也许只有眼神。

    小高与雪女鏖战云中君,二对一却被天照剑逼的落入下风,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无助。

    小圣贤庄,胜七正狞笑这挥舞着巨剑,齐鲁三杰早已无暇分身,毕竟荀师叔和一众弟子们需要他们,这是他们的责任。

    …………现实分割线…………

    风中,盖聂看着天明的目光闪过一丝怜惜,也许只有真正经历了痛苦的煎熬,这个孩子才能成长起来。

    那一张幼稚的脸庞,轮廓变得越来越成熟,飘逸,一夕之间,盖聂似乎看见了昔日那个潇洒自在,玩世不恭的好友。

    剑可以不要,酒不能没有,天为被地为床,放荡不羁,天明!如果你能想你父亲一样看破世情,放开心胸,那你将变得更加成熟。

    远处一道灰色的身影打断了各自的心事。

    “盖聂……天明小子,停一停!”

    “小跖,你怎么来?”放下剑,看着一脸幽怨的盗跖,天明有些好奇。”

    ”巨子……巨子回来了!“喘了口气,盗跖显然还是很高兴的。

    ”巨子老大,他不是已经?”显然天明第一个想到的是燕丹“不对……你说的巨子是……师父,师父回来了!”天明猛然反应过来。

    “是,快走吧,人都差不多到齐了!”盗跖依旧咋咋呼呼。

    “走吧,天明今天就到这里。”虽然话不多,盖聂心中的欣喜却也是显而易见。

    “恩!大叔,我们走!”

    “这小子,恐怕除了巨子也就只有盖聂能让他这么听话……臭小子等等我。”盗跖撇了撇嘴追了上去。(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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