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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御风九天     秦时明月之墨狩天下txt下载     秦时明月之墨狩天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49章 咒印爆发

    随着石门向两边缓缓的打开,耀眼的红光伴随着大量的热量扑面而来。

    天明三人的眼睛越张越大,现在他们的眼中只有那壮丽的景观,就再也装不下其他东西了,当然是依旧如故,只是他的眼中不由多出了一抹沧桑的神sè。

    天明少羽三人带着震惊与好奇来到炼剑池内,而少羽则紧跟其后。随着四人的不断深入,迎面而来的是一个奇异的巨石。

    它就像一座喷发的火山,股股炙热的岩浆从顶部涌出,沿着石壁上的裂缝缓缓流淌,形成一条条奇特的纹路,像是组成了一个“炼”字。

    炼剑池上空,一把把利刃悬挂在上面。一阵风吹过,利剑互相碰撞,发出“叮叮叮……”的声响。清脆而动听,就像千万个风铃在不断的摇摆着。

    “哇!这么多剑啊!”刚刚进入,天明就被眼前的景象迷住了,不由的赞叹道。

    “作为学武之人,这里真是让人大开眼界的地方啊。”少羽也感叹道。

    月儿也有些震撼:“我以前从来没有进过这扇石门,想不到里面竟然是这样的。”

    这炼剑池内的景象,简直可以用鬼斧神功来形容了,少羽不由一阵感叹。

    将岩浆都挖出来了,用岩浆的热度来炼剑,这让少羽心中不得不佩服墨家祖先的强大。

    “怎么样?我的主意还不错。”少羽拍了拍天明,得意的问道。

    “哼!我还是后悔。”天明最看不惯少羽在自己面前卖弄,所以他绝不会如少羽的意。

    “我知道你心里佩服,嘴上不承认,大哥我是不会和你计较的。”

    少羽说的话,天明似乎并没有放在心上,他低下头,突然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事情。

    “恩?你们看,水里也有好多剑啊。”天明指了指身前的水池。

    少羽蹲下来看了看:“这些好像是没有完成的,还有铸造损坏的。”

    月儿默默地看了一会儿:“看来要铸成一把名剑,不知道要经历多少失败。”

    “聂大叔和我说过,十年磨一剑,我总算明白是什么道理了。”

    “你真的明白了吗?”月儿围着水池转了一圈后突然问道。

    水池并不大,但越往里就越热,少羽不得不退了回来。岩浆的热度是无法想象的,即使是少羽也无法硬抗。

    “这……”天明虽然心里有所体会,但却无法用语言表达出来。

    “咯咯…咯咯……”见得天明的模样,月儿不由掩着嘴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我很早就听说,墨家祖师爷是世上罕见的能工巧匠。而徐家是墨门最优秀的铸剑世家,延续百年,不断钻研铸剑术,很多震惊天下的宝剑都是出于徐家之手。”少羽看着炼剑池说道。

    “嗯……”月儿想了想,说道:“听蓉姐姐说,徐夫子的父母都是非常厉害的铸剑师。”

    这时正在不爽的天明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问道:“聂大叔的渊虹,不就是徐夫子的妈妈打造出来的吗?不知道徐夫子的爸爸造的是什么剑?”

    “也是很有名的,你们应该都听说过。”月儿提醒道。

    “叫什么?”少羽和天明同时问道,他们迫切的想知道答案。

    “鲨齿!”

    “没听说过。”天明摇了摇头。

    “妖剑鲨齿,卫庄的佩剑。”少羽没想到卫庄的鲨齿竟然是徐夫子的父亲铸造的。

    月儿惊讶的看向少羽:“没错,就是卫庄这个大坏蛋的佩剑。”

    “怎么……怎么回事啊?徐夫子爸妈造的两把剑,居然是……”天明也发现了疑点。

    “成为了敌对的两把剑。”月儿替天明说出了他的猜测。

    “的确有这样的说法。和剑客一样,剑也有自己的命运,两者原本就是就是紧密相连的。”少羽望着水池中的剑,声音有些低沉。

    剑有自己的命运,人也有各自的命运,这都是无法选择和改变的。

    那么龙泉和他的主人,又将会有怎么样的命运,三个少年忽然间想到同一个问题。

    看着炙热的炼剑池,众人不禁有些默然。

    ………………

    周围变得一片寂静,唯有空中的剑,随风摇曳,叮当作响。像是对自己命运的憧憬,发出悦耳的声音。

    “真有趣,像弹琴的声音一样好听。到了夜里这些剑应该会像漫天星星一样好看,徐老头还真会找乐子啊。”天明最先打破平静,他仰望着悬在空中的剑羡慕道。

    “你以为这是为了好玩啊。”少羽没好气的说道。

    天明转头不解道:“那是为了什么?”

    “我虽然不懂铸剑,但是我听我父亲军队里的一些工匠说过。一柄好剑是依靠炉火、材料、水质、锤炼手法,甚至与天气都有关联。除了剑的锋利以外,还要通过它碰撞发出的声音,剑身的光泽,来判断它在铸造过程中是否进入了最佳状态。”

    “咦~听的我头都晕了,可见你又在吹牛。”天明甩了甩头,一脸的不相信。

    “少羽说的是真的,我父王以前也是喜欢收藏名剑。他召集了很多能工巧匠为他铸剑,我小的时候也曾经听他们说过同样的话。”月儿肯定了少羽的话。

    “哦!”天明勉强的答应了一声,他还是觉得少羽在吹牛。

    见天明不再打岔,少羽接着说道:“缺少以上我刚刚说的任何一种条件,最后炼出的都可能只是一把普通的剑,而不是能进入剑谱的名剑。”

    “嗯?剑谱那是什么东西?”天明好奇的问道。

    剑谱吗?少羽有些感触,于是他收起情绪,随口说道:“那是楚国很有名的相剑师风胡子,评鉴各种宝剑,然后为它们排出名次。”

    “那些名剑的名次是怎么排的呀?”天明又问道。

    “排名第六位的是雪霁,在道家。”少羽连忙说道,他可不想被天明抢了风头。“它原先一直是历代掌门人的信物,自从他们分立门派后,就被各派轮流供奉。排名第三位的,叫做太阿。现在是儒家高手伏念先生的佩剑。每把剑,都有一个很长的故事。墨家高渐离前辈的水寒剑,在剑谱上排名第七。你大叔的渊虹,排名第二。”

    “嘿嘿……还是大叔厉害。”听到聂大叔的剑排名这么靠前,天明一脸的骄傲。

    “对了,还有其它的剑是什么?”天明又问道。

    “这、这个……”少羽难得有些脸红了,说实在的,其他的剑他也不大知道。

    “哈哈……原来你也不知道啊!”见得少羽这样,天明如何不知道他也不知道,于是肆意地嘲讽起他来了。

    “你……”被天明这个臭小子嘲弄,少羽正待争论。

    突然,天明好像又想起了一个问题:”对了,说了这么久,剑谱第一的剑是叫什么啊?”

    说到这,少羽得意的说道:“排名第一的,是来自我们楚国的剑,叫做天问。”

    “嗯?天问?听起来很耳熟,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天明犹豫的说道。

    突然听到天问二字,天明像是想起了什么,有点熟悉却模糊不清,他怎么也想不清楚。

    “别吹了,怎么可能?连我这个楚国人都没有见过。”听闻天明说见过,少羽一脸不相信的看向月儿:“月姑娘,你有没有见过?”

    月儿想了想摇摇头道:“只听小高,雪女姐姐他们谈到过,但是从来没有见过。”

    少羽又看向天明,见得少羽那灼灼的眼神,正准备开口,那头的天明就又有了动静。

    “我好像,是见过。”天明拼命的回忆,想要抓住脑海中那模糊的影子。

    “你就吹!反正我是不信的!”连身为公主的月儿和楚国贵族的自己都没有见过,少羽不相信天明会见过。

    天明争辩道:“我真的见过。”

    “我不信!”

    “我真的见过。”天明的声音都变得有些颤抖了。

    “天明,你肯定是搞错了。”月儿见天明回忆的挺痛苦的,想让他不要再回忆了。

    “你知道这把剑,现在在哪里吗?”由于天明始终说见过,不肯放弃,少羽只好换了一个问题。

    “咸阳宫!”少羽刚一问完,天明就喊了出来。

    少羽和月儿惊讶的看着天明,天明的回答速度超出了他们的想象,这是他们始料未及的。

    两人直直地看向天明。

    “你说的没错,是在咸阳宫,你怎么会知道咸阳宫呢?”一旁少羽不解道。

    天明没有回答少羽的问题,而是反问道:“咸阳宫……是什么地方?”

    天明的前后矛盾让月儿和少羽皱起了眉头,似乎情况有些不对头。

    “你都说你见过天问,也说的出咸阳宫,怎么会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呢?”少羽以为天明又在耍自己,没好气的说道。

    天明捂着头,不停的回想着,每次回想都让他头痛yù裂。

    “咸阳宫,到底是什么地方?呃……”天明喃喃自语,几乎将要癫狂。

    “咸阳宫,就是赢政这个家伙的宫殿,天下谁人不知。你这家伙也太……”

    少羽的话刚说到一半,就见天明缓缓的向地上倒去。少羽大惊,连忙上前,扶住天明。

    “天明他这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晕倒?”少羽将天明平放在地上。

    为了印证自己的想法,月儿走上前,微微拉开天明的领口。在天明脖子的左侧,赫然有一个形状奇特的符印。

    “这是……”少羽的瞳孔微微收缩。

    “啊!”月儿俯身看去,不由捂着嘴叫道。

    少羽只看到一个比较奇怪的图案,他并没有多想什么,但月儿的表现让他感觉到事态的严重xìng。

    “这是什么?”

    “yīn阳咒印!”

第50章 危机迫近

    机关城外,柔美的夕阳下,触目之间进是一片苍翠,夏rì的余温并没有完全散去,阵阵热浪回荡在山林间,不停的击打着树叶,发出阵阵轻响,这是天地间最原始的乐章。

    一处高坡之上,公输仇惊讶的看着白凤送来的机关城设计图纸,神sè异常惊讶,却又十分欣喜,细细研读一阵,枯瘦的脸上浮现了一丝了然的笑意,似乎一切都已经成竹在胸。

    “依你看,这是不是机关城的部署设计图轴?”卫庄看着这一连串jīng细的图卷,神情极为郑重的问道。

    虽然墨玉麒麟行走机关城可谓是来去自如,但若是偷出来一副假的设计图,却难免有些不美。

    “绝对不会错,这正是机关城的全图!”公输仇对于卫庄的提问倒是不在意,回答起来自信满满。

    “你这么肯定?”细细的观察着公输仇的神sè,发现他并不作伪,卫庄不禁有些好奇,公输家虽然是百年的机关术世家,但是他们与墨家到底是背道而驰的两派,他的信心到底从何而来。

    “墨家与我们公输家族都钻研机关术,虽然目标不一样,但是原理却是有诸多共通之处,自从三百年前两派分道扬镳,成水火不容之势,又在原来的基础上各自发展了独门技术……”公输仇为了让卫庄完全放心,不禁将两派之间的历史渊源娓娓道来。

    “哦?”听此言,卫庄的心里踏实了几分。

    “但是万变不离其宗,他们的变化逃不出老夫的眼睛,呵呵……”似乎对自己的机关术极为自傲,公输仇沙哑的嗓音陡然高了几分发出一阵舒心的笑声,似乎可以想见墨家被自己击垮的场景“老夫只有一个疑问,请卫庄大人不吝赐教!”

    “什么疑问。”卫庄好整以暇的说道。

    “从图纸来看,墨家机关城防御设计可谓是环环相扣jīng妙绝伦,外人想要渗透真的比登天还难,我不明白卫庄大人究竟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得到这份图轴?”终于公输仇问出了心中唯一一个疑团,他自我jīng通机关术,对墨家也算得上是知己知彼,但是他本人却没有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突破防御并且毫发无损的将机关城的图纸带回来,但卫庄却做到了,这不禁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我有一个手下,天底下,恐怕还没有他渗透不进的防御。”嘴角轻轻扬起,显得极为得意。

    “卫庄大人的杀手团果然是名不虚传!”公输仇由衷的赞叹道。

    “有了这张图,你是不是可以破解机关城进入的方法?”卫庄将话题引入正轨。

    “非但可以进入机关城,而且还可以找到瓦解机关城重重防卫的致命弱点!”这一刻,公输仇已然一副十拿九稳的表情。

    “说来听听。”卫庄继续追问。

    “就在这!”说着公输仇干瘪的手指指向了机关城图纸之上一个关键的位置。

    随着公输仇指引,众人都看见了图纸上的一处要害部位,正是机关城的心脏,水之玄武!

    卫庄以目光示意赤练将鸩羽千夜拿出来,赤练笑着取出自己的杰作“公输先生,这就是让机关城崩溃的关键!”

    “公输先生,你是不是无法相信,用着小的一个瓶子就可以征服整座机关城!”卫庄似乎看出了公输仇的心思,似笑非笑的说道。

    “既然是出自赤练女侠之手,想来必定有惊世骇俗的功效。”公输仇刻意在女侠两个字眼上停顿了片刻。

    “哼哼——!赤练,公输先生称你为女侠,你觉得是在夸赞呢,还是在讽刺你!”卫庄似有所指的问道。

    “自然是在夸赞咯,我当然必定会好好感谢公输先生!”赤练笑眯眯的说道,但却让公输仇一阵心悸“不敢……不敢!”声音显得异常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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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铸剑池。

    天明已然昏倒,脸sè也是惨白,浑身上下不停地打着哆嗦,冷汗阵阵的往外冒,显然极为痛苦。

    一旁的少羽已经是急得直跳脚,却是一点忙也帮不上,只能在一旁来回转悠。

    “月姑娘,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如今情况不明,少羽也不敢贸然把天明带回去,只能先让月儿诊治,若是贸然挪动天明的身体也许会有不必要的麻烦,不然以少羽天生神力到是能将天明背回去。

    “天明的体内,似乎是中了一种yīn阳咒印。”月儿的脸sè也是相当沉重,显然这个问题异常棘手。

    “而且看起来,咒印在他体内潜伏的时间相当长,一旦发作人就会陷入昏迷或者失控状态。”月儿的手心已经冒出汗水,显然心中也是非常着急,但是还是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这可怎么办,要如何医治?!”少羽的瞳孔也是一阵收缩,看着眼前这个刚才还活蹦乱跳的臭小子一眨眼的功夫就倒在地上不醒人事,他不禁也是慌了神。

    “蓉姐姐曾经教导过我,运用真气克制体内毒xìng的治疗方法……”月儿显得极为踌躇。

    “哦……哦……”平rì里意气风发的少羽此刻却成了应声虫,完全没了章法。

    “……但是我从来没有用过……”月儿这半句话可是把少羽吓得个半死“哦……啊——!这能行吗?”心说这可是人命关天呐,不能乱来!

    “我想……试一试!”看着天明痛苦的摸样,想着之前那个活泼淘气的他,月儿咬了咬牙“少羽……我需要你的帮助。”

    “好!没问题!”生死攸关,少羽不敢怠慢。

    少羽将天明扶起来坐稳,月儿盘坐在天明身后,深吸了一口气,运转丹田之中的真气,双手按住天明的后心,真气不断从月儿的体内释放导向天明,使天明整个人都被笼罩在真气之中。

    渐渐的天明后颈之处那诡异的yīn阳咒印似乎正在渐渐淡去,狰狞的暗紫sè纹路正在逐渐褪去,阵阵黑气绵延的面积也在逐步缩小,一旁的少羽微微松了一口气。

    “开始变好了,月姑娘,加把劲!”

    随着内力的消耗,月儿已经异常疲惫了,月儿的资质虽然超绝,但如今却是年幼,就连先天之境也未曾答道,以如此**的内力压制月神布下的咒印,其难度可想而知,要知道月神可是当世有数的武道境界的绝顶强者,她亲自下手的咒印又岂能是如此简单就能够化解的!

    果不其然,当月儿气力不济之时,咒印的反扑开始,阵阵浓密的黑气顺着月儿的手臂奔涌而上,就如残酷的海啸一般,吞噬着月儿的生命!

    “月姑娘,快点离开天明!”少羽大叫道。

    然而事态的发展早已脱离了掌控,汹涌的黑气如洪水猛兽一般激烈的反扑,瞬间吞噬了月儿的意识,刹那间月儿的瞳孔之中也染上了那一种令人心悸的死气,毫无生机的死黑sè正一点点吞噬着月儿的生命,少羽的心已经到达了冰点!

    ——刺啦——

    一阵衣袂破空之声,下一刻,燕弘的手已经稳稳的按在了月儿的后心上,少羽看见来人,总算把心稳稳的放进了肚子了。

    强劲的内力瞬间瓦解了咒印的反击,月儿得救了,天明也得救了,咒印渐渐淡去直至消失,天明与月儿安然无恙。

第51章 危城长夜【一】

    “老师,幸好你们赶到,都把我急死了。”少羽擦了擦头上冷汗显得极为庆幸。

    “哥哥……都怪我功力不够。”怯怯的看着燕弘,月儿显得有些自责。

    “月儿,不是你功力不够,是天明他体内种下的咒印太强,我虽然早就发现,但是以我的功力也无法为他化解。”燕弘有些遗憾的说道。

    “那天明他怎么办呐,刚才他的样子好难过啊!”月儿显然非常焦急,拽着燕弘的衣袖眼泪已经在打转。

    “……我知道一位道家的前辈,以那位前辈的功力,定然能为天明解除咒印。”沉默了片刻,燕弘还是决定给月儿一个肯定的回答,让月儿安心。

    “真的!”月儿的情绪明显有些激动,迫不及待的问。

    “呵呵……哥哥什么时候骗过你吗?”燕弘捋了捋月儿的秀发安慰道。

    月儿的目光看向天明,却发现他已经醒了,正打量着自己“月儿,你怎么哭了,发生什么事情了?”显然封眠咒印让他忘记了刚才所发生了一切,天明此时的记忆仍然停留在少羽介绍剑谱的时候。

    看着天明眼中关心的神sè,月儿心中一暖,有意识的回避了这个话题“……没什么。”

    “怎么样,有什么不舒服吗?”拍了拍天明的肩膀,少羽还是想确认一下天明现在的状况。

    “恩?月儿在哭,你这家伙怎么问我有什么不舒服!”天明显得有些摸不着头脑,看着少羽的神情有些疑惑。

    “你是我的小弟,大哥当然要关心你拉。”话锋一转,少羽变了一个腔调,‘小弟’两个字仿佛触动了天明的敏感神经。

    “谁是你的小弟啊,别做梦了!”天明撇了撇最,对少羽的论调嗤之以鼻。

    “你们三个小鬼,我的铸剑池谁让你们瞎闯瞎闹。”面对铁青着脸发飙的徐夫子,天明没有丝毫压力,冲着月儿做了个鬼脸,将月儿逗得直笑,倒是燕弘却摇了摇头得帮三个小猴子擦屁股啊。

    “徐老,看着我的薄面上就不要与孩子们计较了,我领着他们出去便是了。”燕弘说道。

    “恩,公子请。”规矩不能乱,燕弘是掌令使,这份面子徐夫子还是要给的。

    “徐夫子,那个水池zhōng yāng是不是本来也有一把剑。”看着zhōng yāng那个最大的水池,少羽向徐夫子问道。

    “你怎么知道……”徐夫子的话似乎有些迟疑,又有些追忆,这不禁勾起了少羽的好奇心。

    “那把剑叫什么?”少羽继续追问。

    “残虹!”徐夫子一字一顿的说道。

    “……残虹……”少羽呢喃了一句,似乎察觉到了一些信息。

    “一把屠龙之剑!”

    “屠龙?这个世界上哪有龙啊?”乍听道屠龙二字,少羽心口一紧,似是被吓得又似不相信,跳开一小步后,摆了摆手不满徐夫子又骗人。

    而就在少羽问话之时,其他三人便也停下了脚步,一边等着少羽,一边思考着徐夫子所说的话。“残虹!与聂大叔的渊虹只差一个字,哎~徐老头这两把剑有什么关系吗?”

    “天明——不可造次,快点跟上!”燕弘制止了天明继续问下去,有些事对于这些孩子而言,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带着三个孩子回到地面上,却在回廊上迎面碰上上高渐离,这令燕弘不禁有些皱眉头“小高,出什么事了吗?你在这里,那……”

    谁知燕弘的话还没有问完,便见到小高的瞳孔一阵剧烈收缩,白衣闪动发动轻功向zhōng yāng水池赶去。

    “到底是怎么回事?二哥,你说清楚!”两人以轻功飞速赶往zhōng yāng水池,燕弘一边赶路一边询问情况。

    “子弘,刚才我在zhōng yāng水池,‘你’却忽然来到那里,要我去看护班大师,而由你亲自把手zhōng yāng水池!”小高也是心中焦急异常,言简意赅的复述道。

    “我?我一直和三个孩子呆在一起,怎么会去通知你!”字里行间,燕弘已经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的问道,那是yīn谋的味道。

    “现在,看来是敌人假扮成你的模样,将我骗了过去,如今zhōng yāng水池等于空门大开,毫无防御啊!”两人再无言语,轻功一路风驰电掣赶往zhōng yāng水池,燕弘心中却在祈祷水中的毒素不要扩散的太快,以卫庄的手段,既然决定了要攻击水池,那一定会让赤练准备烈xìng毒药!

    待到两人赶到zhōng yāng水池,一切似乎都已经成了定局,徐夫子倒在地上,腹部被刺穿,站岗的墨家弟子更是无一生还,全部都是一剑命中咽喉,没有丝毫搏斗的痕迹,来人绝对是个剑术行家!

    “二哥,你通知盗跖将巡逻的人手在增加一倍,另外让蓉儿来这里与我一同查验水质,我想这水已经被人做了手脚!”燕弘与高渐离对视一眼,当机立断的下达了处置命令。

    “好!”高渐离将徐夫子背了回去,燕弘却是仔细查验着墨家弟子的伤口,刚才只是粗略的看了一眼,如今看来,不仅仅是一剑毙命,而且伤口全都是平整光滑,没有丝毫铁器,铜器的锈迹,而且切口细巧,修长,像是短剑!

    在场的十余名弟子,燕弘都仔仔细细的查验了一遍,作案手法完全相同,伤口的形状也是类似,看来杀手只是一个人。

    燕弘停下手中的动作,循着熟悉的脚步声回头望去,却是端木蓉已经到了,同来的还有雪女,看来这两人对自己都是放心不下。

    “子弘,查看的如何了?”雪女问道。

    “从这几处伤口来看,杀手是同一个人,而且所用的兵器特异,让我感觉有些似曾相识。”

    “你认得兵刃?可曾推断出凶手!”蓉儿追问道。

    “线索还是太少,我无法确定,来蓉儿,还是先看看水质如何了。”

    “恩——!”两女都赞同的点了点头,三人来到水边,蹲下身子自信查验,却见水质清澈,毫无异味,也没有浑浊的沉淀物,不禁有些奇怪。

    “这水……看起来并未出什么问题,难道是敌人还没来得及做手脚,就被发现了?”雪女首先提出了最好的一种结果。

    “不会的,我了解卫庄,他既然派人来,就一定不会无功而返……哎!!!蓉儿你做什么!”话刚说了一半,却看见端木蓉将手伸进水里,沾湿了,就要放在嘴边尝试,燕弘顿时急了。

    “没事的,我有分寸。”看着燕弘死死的扣住自己的手,端木蓉却觉得心中暖烘烘的,对燕弘笑了笑,“不碍事的。”

    “什么不碍事的,要验毒,那也是我来!”说着一把拨开端木蓉,自己取了些水放进嘴里,他倒是艺高人胆大,凤髓护体,万毒不清,真是天赐的福缘,端木蓉与雪女都未曾同燕弘有合体之缘所以没有得到好处,不然的话,她们二人也会是万毒不侵。

    “子弘,你……真的没事!”一刻钟之后,雪女见到燕弘脸sè依然正常,不禁把心放回了肚子里,但还是开口问了一句。

    “暂时没有大碍,咱们先回去,容我好好想想,蓉儿你也细细回想一下有什么毒药是无sè,无味,无形,无质……我心里的感觉总是不太妙啊!”说完燕弘将两女拉起来向着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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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危城长夜【二】

    机关城,盖聂的房间。

    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将盖聂从打坐之中惊醒过来,沉重的木门几乎是被撞开的,一对墨家弟子面目狰狞的冲了进来,手里握着利刃幽幽的泛着寒光,各自站好了位置将原本不宽敞的房间挤了个水泄不通。

    盖聂的目光微微一凝,蹙了蹙眉头,转过身看着眼前面沉如水小高,有些微微沉吟说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没有猜错,你果然是嬴政的走狗!”冷冽的声音,散发着慑人的杀气,原本沉寂的水寒剑此刻早已是剑气冥冥,点点冰凌在修长的剑脊上快速的凝结,所有墨家弟子都不自觉的后退了两步。

    “我希望你明白自己在说什么!”冷峻的面容没有变化,但盖聂的目光中却泛起了一丝难以遏制的怒气,千里迢迢来到这里,最终却还是要这样毫无根据的被怀疑,换做任何人都会有怒意更不要说享有天下第一剑客美誉的盖聂!

    “在zhōng yāng水池,徐夫子已经看破了你的jiān计!”将徐夫子送回房中,小高已经从老徐的口中得知了‘真相’,所以他依旧对盖聂步步紧逼,全身内力涌动,衣衫已然开始轻轻舞动。

    “zhōng yāng水池……?”盖聂的眼中闪过丝丝疑惑,瞬间却又明悟了过来,看来自己是被嫁祸了,而今时今rì能够嫁祸自己想来却只有小庄了,好一步借刀杀人的棋!

    “别再装了,你这个混蛋!”说时迟那时快,凛冽的寒芒已然扑面而来,水寒剑携着小高的冲天怒火直劈而下,看着架势是要将盖聂一刀两断!

    ——锵——

    强强对话,在这一瞬间已经开始,渊虹轻轻一抬挡住了水寒,小高的瞳孔微微收缩,他发觉自己的右手已经有些酸麻了,刚才的那一剑他甚至没有看清盖聂的渊虹是从哪一个放心出现的,当看似轻飘飘的渊虹横插在自己面前时,自己手臂上的经脉已经受到了震荡。

    盖聂原本平和的目光陡然间散发出慑人的威压,如九天烈rì一般令人望而生畏,从盖聂的眼中小高看到的不是恐慌,不是虚伪,更不是郑重,而是轻蔑!

    不错,正是不折不扣的轻蔑,在盖聂的心中,也许小高和他的水寒剑,根本不足为虑,这样的碰撞对于盖聂,对于渊虹来说,根本就微不足道!

    那样的目光让小高的心猛然一沉,他似乎看见了盖聂内心之中对自己的嘲讽‘如果我要杀你,你已经是一具尸体了’,这样一句话像魔咒一般在小高心中回响,这就是与盖聂之间的差距!

    ——哼——

    牙关一咬,闷哼一声,小高手中水寒剑的力道再次加了一分,这是小高的执念,对剑地执念,对墨家的守护之心,他不允许任何人,破坏他想要守护的东西,当年她已经失败过一次,现在她不想再有第二次!

    ——锵——

    “此事非同小可,我要去zhōng yāng水池看一下!”又是一次激烈的碰撞,小高的额头上已经隐隐可见细微的汗珠而盖聂的语气却还是这般平静不带一丝烟火气,似乎这种程度的看、对抗对于盖聂而言,不过只是热身罢了。

    “你以为我墨家是什么地方,现在你哪都去不了!”微微换了一口气,水寒剑依旧是寸步不让,但比起盖聂的轻松,小高却显得有些迟滞。

    “现在墨家处在危急关头,你我之间的恩怨以后在解决不迟!”盖聂到底技高一筹,处变不惊的心境就是小高所不能比的,他如今考虑的是大局,私人恩怨与此想比却是太过渺小了。

    “墨家的确处在危急关头,没有人比我更清楚这一点!”小高的气势陡然间攀升,迅速到达顶峰,水寒剑极速凝起冰凌,终于盖聂的瞳孔微微收缩,,果然有其独到之处!

    ————

    整个房间,已经布满了尖锐的冰凌,墨家弟子地头发上已经染起了点点白霜,气息吞吐之间已经形成了肉眼可见的雾气,寒气已经渐渐开始入侵经脉之中,但墨家弟子的眼中却闪烁着阵阵崇敬的光芒,这就是墨家的实力,这就是墨家的顶级剑客、站在怎么样的高度,拥有怎样的眼界,至少在墨家弟子看来,盖聂已经全然处于下风,高渐离取胜,只是时间问题。

    ——铿——

    朵朵雪花浮现,水寒剑幻化出漫天剑花,一缕寒芒自剑影之中脱颖而出直刺盖聂的眉心!

    ——锵——

    “住手!小高,你疯了吗?!”

    燕弘铛在盖聂身前,龙泉剑倒提着横架在水寒剑之上,那一声惊呼却是雪女与端木蓉发出的,她们比燕弘慢了半步,此刻眼中却闪着惊惧,水寒与龙泉的交锋,也许在此之前,墨家的任何人都不会想到有这样的一天!

    “子弘,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此刻小高的脸sè终于泛起了一丝丝凝重,眼中却满是疑惑、“我已经说过,盖先生是首领请来的客人,任何人不得对他无理,作为墨家子弟,你要违抗首领的命令?”两人就这么持剑对立,剑锋之间仅仅隔着半寸的距离,墨家高层的碰撞,所有的墨家弟子都已经慌了神,雪女与端木蓉手心更是沁出了汗珠。

    “曾经有人相信他,把自己的生命托付给他,结果是什么;班大师也相信他,但就在他到达机关城的第二天,班大师就被人偷袭重伤,现在是徐夫子,之后呢!又会是谁,是你,是我,甚至是阿雪,蓉姑娘,子弘你醒醒,你还敢相信这个人吗?!”高渐离已经有些神sè俱厉,但依旧努力遏制着自己的怒气,‘劝导’着燕弘。

    “我相信,不是他!”这样的话虽然简短,却说得斩钉截铁,在场的众人都有些楞然,盖聂却微微磕上了双眼,深深吸了一口气,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连徐夫子的话都不信?凭什么相信这个混蛋!”

    “他在嬴政的身边,这柄渊虹不知沾染了多少六国英雄好汉的鲜血!”近乎有些歇斯底里,小高看着燕弘身后的这个男人,不明白自己的兄弟为何会为了这样的一个刽子手与自己站在对立面。

    “我相信他,因为他和你,对我而言都是同样的人,都是能够将背后托付给彼此的好兄弟!”一句话,燕弘说的掷地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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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危城长夜【三】

    一句话,时间仿佛凝固了,所有人在这一刻都没了言语,水寒剑就这么直直的停在那里。小高锐利的目光一次又一次的扫过盖聂那平静的脸庞,却无法从中看出一丝一毫的端倪。

    “小高你先冷静一下,刚才我检查过水源,并没有发现其中有任何异常。”许久之后,回过神来的端木蓉,为燕弘解了围。

    “真的,没有任何异样?”小高还是无法确信,目光投向端木蓉,之后又转向雪女,显然此刻心情极为紧张。

    “我和蓉姐姐还有子弘,一起检查过,子弘还喝了一些zhōng yāng水池的水,都没有发现任何问题!”雪女肯定的回答道。

    ——刷——

    小高将水寒剑收回,冷冷的看着盖聂,却对燕弘说道“希望你不要后悔!”

    “小高你应该冷静下来,我们刚才仔细查验过了,机关城个供水点,输水管道,都没有毒,敌人此举虽然有些奇怪,但是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敌人将这一切嫁祸给盖聂,是为了让我们不战自乱。”燕弘细心的解释道。

    “不战自乱?”小高静下心来,也隐约想到了这一点,但是随即小高却又道“子弘,也许你还不清楚,盖聂并不是一个人,他还有一个jīng通于易容术的同党,刚才在zhōng yāng水池,就是那个人易容成了你的模样,所以我才会离开zhōng yāng水池。”

    “易容术……看来我真的低估他了。”燕弘沉吟了片刻,缓缓说出了几个字,脑海中却已经有了写头绪,想来墨玉麒麟已经到了,今rì清晨感觉到那一抹杀意,似乎就是属于他的。

    “子弘,你想到了什么?”阿雪看着燕弘似有所悟的样子问了一句、“刚才我检查zhōng yāng水池之中墨家弟子的伤口,全都是咽喉部位一击毙命,伤口平滑,细巧,全然不似渊虹所能造成的伤口,再结合小高刚才所说的易容术高手,想来天下间只有一个人能与这些条件完全吻合。”

    “谁?”小高急忙追问。

    “……先不说这些了,不管怎么样,吩咐城内弟子,一天之内,都不准饮用城中之水。”一句话说完,对众人使了个眼sè,众人心领神会显然想到了隔墙有耳。

    小高,雪女,端木蓉,各自去传令,燕弘却在即将跨出盖聂房门之时略微一顿,语气沉沉的问“大师哥……真的不是你做的?”

    在墨家弟子面前力挺盖聂自然是不希望机关城出现内乱,造chéng rén人自危,机关城新一代头领除了端木蓉并没有人知道自己与鬼谷的渊源,怀疑盖聂也就顺理成章了,但此刻为了机关城数千条人命的安危,燕弘却不得不做出这样的决断。

    “不是!”沉默了许久,盖聂终于淡淡的说出了这两个字,虽然平淡却又不容置疑。

    “好!我信你。”

    静静的站在回廊上,思绪却是无限的扩展,回到这里的三天时间,已经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似乎渐渐的,机关城也成了一个没有穿衣的姑娘,所有的防御对于那个人来说,都是形同虚设,至今为止他怎样渗透进来的,自己也一无所知。

    在自己的资料之中,关于他的资料也是最少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天下第一刺客,不知道我们之间的较量,会是怎样的结果。”

    少顷,众人都回来了,端木蓉不忍看到燕弘沉重的摸样,第一次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轻轻的握住燕弘的手,却没说什么,对他们来说,有时候言语反而显得无用了。

    一旁的雪女眼中闪过一丝羡慕,看着端木蓉与燕弘十指相扣,自己的心中却难免有些苦涩,至少今时今rì自己还无法像他们两一样做到心心相印,这许多的红颜之中,能够与他如此的也就只有蓉姐姐一人而已。

    “你们守在这里,任何人都不准靠近!”却是小高回来了,交代两名墨家弟子,看守着盖聂的房间。

    “小高,莫要做的太过分!”燕弘没有回头,但面sè已经沉了下来。

    “别的我管不了,但是我要对墨家上千名弟子的生命安全负责,在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盖聂就不能摆脱嫌疑,我想就算是巨子也会这么做的。”小高回绝的很果断,没有留下丝毫转圜的余地。

    “哎……好!”燕弘知道,此刻这样的情形下,要让小高的一根筋扭转过来,几乎是不可能的。

    哼着小调,天明慢悠悠的走了过来“哎!怎么这么多人呐?”看了看情形,似乎所有人都聚集在大叔的房前,天明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哦多想,因为大叔说过和墨家的这些人又重要的事情商量。

    正要推门进房间,却被墨家弟子拦得死死的“大叔,你在吗?”

    “这是我和大叔的房间,为什么不让我进,你们让开!”天明也有些火大。

    “你这个小孩,说了不准进去,你在乱来,小心对你不客气!”

    ——啪——

    一声脆响,两名墨家弟子的脸就肿了起来,燕弘转过身,目光如刀子一般罩着两人,却没说什么,拍了拍天明的肩膀“天明你把这个拿着,以后在墨家有人欺负你,就把这个给他们看。”

    一面墨玉令牌,正面一个大大的篆体字,背面是麒麟啸天图,正是墨家两大传承之宝其中之一。

    在场众人无不瞳孔剧烈收缩,“子弘这——!岂可儿戏。”小高极为诧异,这枚令牌送出去,其中隐晦的意思就是天明成了下一任掌令使,待到燕弘继承墨家巨子之后天明就是下一代的顺位继承人!

    “是啊,子弘,这……!”说话的是雪女,她也是一脸的震惊,话却只说了一半,在没有说辞了。

    “天明相信师父!”没有多说,只是认真的点了点头,眼中却透着对天明的关爱。

    “恩,我信!”天明斩钉截铁的回应。

    一旁的两位墨家弟子也是手足无措,他们是墨家jīng英弟子,自然也知道这块令牌的含义,冷汗渐渐渗了出来,再看向天明的眼光也不同了。

    “天明,今晚你先去隔壁的房里休息,你大叔不会有事的。”细细的摸了摸天明的头发,端木蓉柔声规劝道。

    “知道了,蓉姐姐!”天明轻轻的走向隔壁的房间。

    在场的几人却已经愣住了,冷冰冰的怪女人,这是天明一贯对端木蓉的称呼,现在却忽然间乖巧的叫了声蓉姐姐,就连端木蓉本人也有些转不过弯来。

    “师父信任你,所以我知道,你是好人!”推开睡房们的那一瞬间,天明回头看了看端木蓉说道,随即对燕弘做了个鬼脸。

    “呵呵……真是小猴子。”燕弘笑骂了一句。

    一旁的雪女也抿嘴笑了笑,眼神中似有所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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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九五之志

    朦胧的月sè下,小高看着天空中沉浮变化的氤氲,微微蹙眉正sè道。

    “子弘,你确定水质真的没有一点问题?”

    “我和蓉儿都细心勘察过,却是未曾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只此一句话,高渐离的眉头却皱的更深了。

    “此事太过古怪,敌人明明已经侵入机关城核心,却又没有行动,难道他们还在等待时机?”雪女沉吟着思索了好一会,却也理不出任何头绪。

    “水中虽未发现异样,但我可以肯定机关城此刻处在极大的危险之中,不知有多少敌人潜伏城中,班大师遇袭,被夺走机关密室的钥匙是敌人的第一步,敌人得到机关城图纸之后显然已经对机关城的布局了如指掌,矛头直指全程最紧要之处,今晚发生的事情恐怕就是个大危机的开始,城外也已经发现了秦国最强之重甲兵调动的迹象。”小高一点点抽丝剥茧分析的丝丝入扣,雪女和端木蓉也是凝神细听。

    待到话音落地,众人见燕弘一直面沉如水不发一言,实在是有些诧异“子弘,是否想到了些什么,说出来,大家一起参详参详,守卫机关城是我们共同的责任,不要把所有的担子都压在自己一个人肩上。”扶着燕弘的肩膀,端木蓉柔声道。

    “小高的一席话是没有错,但以我对卫庄与赤练的了解,这件事情绝不会那么简单。”略微沉吟了一会燕弘又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下毒之人必定是逆流沙,墨玉麒麟!”

    “月黑风冷,索命无形,千变莫名,墨玉麒麟。”小高心中一凛,沉声说出了一句歌诀,这是江湖中对墨玉麒麟的评价,他本就无形无相,却可幻化众生,传言所有见过他真面目的人,都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

    “啊……怎么会。”雪女捂着樱唇,惊呼一声,肩头燕弘也能感觉得到端木蓉的玉手也加了一分力气,显然心中不能平静。

    “子弘,刚才你说到,赤练一定会下毒,那到底会是什么样的毒药!”小高的言语也有些沉,既然知晓是墨玉麒麟,那么盛名之下无虚士,有这番本事潜入机关城也不足为奇,一时半会儿想要寻到他也绝不可能,小高却是将重点转回到了可能存在的毒药上。

    “我一直心神不宁,脑子里似乎隐隐有些头绪,却又理不出清晰的脉络,这世上毒药千千万,一时间也无法确定赤练到底会用何种手法。”燕弘手撑在栏杆上,脸sè越发凝重,耽搁一秒钟,毒药便扩散一分,现在机关城所有人都是在与时间赛跑。

    “……今晚月sè隐没,如此yīn沉的天sè,卫庄会不会……故布疑阵,乘着黑夜进攻机关城?”雪女看着那在天空中翻涌的乌云,将月光完全遮蔽,下意识想到的却是夜袭。

    “夜……夜……”燕弘喃喃自语。

    “是啊,这样的夜sè,若是有一场暴风雨,那机关城就更危险了,雨幕会成为流沙刺客的最好保护sè。”雪女看着那天际翻涌的云,祈祷今夜莫要下雨。

    “夜雨?夜……羽……!”忽然间燕弘的脑子里如炸雷一般,嗡的一声响,大叫道“鸩羽千夜!”

    端木蓉猛的回过神来,看着燕弘有些发白的脸sè,眼神也是一片慌乱“你说什么,鸩羽千夜!”一双娇柔的手臂不知哪来的力气,居然死死地扣住燕弘双肩,隐隐有些疼痛传来。

    “我……早该想到的,不会错就是它,赤练啊赤练,你好毒的心肠,居然真的将这天下至毒之物炼制出来!”燕弘的衣衫已经微微有些湿了,端木蓉更是面sè惨白,若不是燕弘扶住她,怕是要软倒在地“rì当正,屠尽城……怎么会这样!”看着燕弘的手臂,端木蓉已经两眼微微失神,本能的呢喃道。

    一旁的两人对这突如其来的反应震惊不已,两人对医药毫无涉猎,完全不明白燕弘口中的为何物,但看两位杏林国手是这般反应,想来一定是极为霸道的烈xìng毒药。

    雪女与小高分别将两道内力打入端木蓉与燕弘体内,帮助二人稳住心神,见到两人脸sè渐渐转好,雪女才小心翼翼的问道“子弘,这鸩羽千夜到底是什么!”

    “事情紧急,蓉儿百草丹你随身带着吗?”燕弘扶着端木蓉的肩膀问道。2“恩”说着便见两人都拿出一个瓶子,显然是百草丹无疑“百草丹是世间灵药,服用之后两个时辰之内可保百毒不侵,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备用一颗。”端木蓉说着将丹药分发出去。

    待到转过身,燕弘无意间瞥向天际却猛地后退半步“这……斗转星移,幻化,这……月神,你好手段!

    原来,秦国二世而亡,yīn阳家以早有获悉,天数命数,时也运也,借紫薇帝星之气运,窃天道之力,东皇太一,原来你的功力是借助帝国紫薇之气而增长迅速。借以窃取帝国气运,一个门派窃取帝国气运,难道你yīn阳家也是贵胄之后不成。

    一夜星空,让燕弘思cháo奔涌,只是一眼,只是短短的一刻,燕弘却忽然发现,yīn阳家原来有如此野望,母亲是yīn阳家弟子,姬xìng?难道yīn阳家业这大争之世其中一个封国的后裔!

    这些,前世史书中完全没有记载,难道是因为我的蝴蝶翅膀,使得历史不知不觉中偏离了方向,还是说这一切早已被后世史书湮灭了。

    那自己原本定下的复国大计看来要好好斟酌了。

    覆灭秦国;哼——,这……湮灭诸子百家只是你要做的第一步,想想后世,罢黜百家,独尊儒术,想来你yīn阳家上一世便没有成功,那这一次就更不可能了!

    “子弘,你怎么了?”神sè猛的清醒,却是端木蓉见到燕弘呆滞的摸样,轻轻拍了拍燕弘的手臂,回首看去,一个个熟悉的面容,心中不免有些沉,鼻子有些微微泛酸,当年在那黑sè的大旗下,自己显得是那么的无助,那么的弱小。

    眼睁睁看着秦国强大的军队屠戮着自己的子民,故土之上狼烟四起,从那一刻起,他才醒悟生命原来是如此的脆弱,那一刻的他才真正融入了这个世界,心中渐渐坚定了自己的信念,若故国人,若华夏大地上的所有人,都不再生活在战争的铁蹄之下,复国,逐鹿之念在那一年渐渐兴起,渐渐的在心头扎下了跟;yīn阳家,哼!

    看最终,这九五之位,鹿死谁手!

第55章 帝星动 风云起

    燕弘深深的吸了口气,稳住心神,面sè逐渐恢复正常,小高见燕弘情绪平稳,连忙问道。

    “子弘,你和蓉姑娘,刚才所说的到底为何物,那,又是什么,为何你提到这个词之后便半晌不说话了,而且脸sè变得如此难堪?”

    “rì当正,屠尽城!看来我要往墨家禁地走一遭了。”看着蓉儿,燕弘沉声道。

    小高见此神sè凛然,去禁地?

    端木蓉见燕弘神sè凝重只有代为解释道“鸩羽千夜是这世间至毒之物,而它正是靠阳光引发毒xìng!”

    “阳光?!”在场之人无不是一脸错愕,阳光自古以来代表光明与温暖,以这种手段引发毒xìng,确实令人防不胜防。

    “是的,鸩羽千夜通过水流传播到机关各处,待到明rì正午时分,机关城,将会成为一座死城,这也就是rì当正,屠尽城的由来!”燕弘调理好思绪一点点阐述这一次墨家遭遇是前所未有的危机。

    随着话题渐渐深入,高渐离的额头上,冷汗已经下来,雪女的脸sè也有些发白,“二哥,你去通知盗跖和大铁锤,若有意外,尽快退入墨核密室,而我必须前往禁地走一遭了。”燕弘拍了拍小高的肩头,郑重的说道。

    “去禁地,为什么?”雪女抢先问了出来,雪女虽然知晓墨家禁地,知晓绝天锁的开启方式,但只听闻墨家禁地危险重重,自然不希望情郎涉险。

    “你们跟我来,咱们边走边说。”燕弘当先拉住蓉儿,快步像禁地入口走去。

    “好!”两人应诺。

    “机关城自两百余年前开始修建,当年墨家祖师,在设计机关城的动力系统之时,便看中了着山间取之不尽的水源,也就有了如今机关城zhōng yāng水池等地的设计,但当时祖师爷的大弟子,也就是第二代墨家巨子,却看到了用水驱动整个机关城的一大缺憾,也就是有朝一rì若是水源遭到破坏或是污染,那么机关城也将会毁于一旦,于是在祖师爷的设计之初,二祖又加入了一个机关,就是!”

    微微一顿,燕弘继续说道。

    “你们也许之知晓,墨家镇门四灵兽,却不知晓,这四大机关兽各司其责,而玄武正是有护卫墨家水源的作用,只要潜入水底,触发水底的机关就能够启动玄武,将整个机关城的水焕然一新,而当初,二祖,为了保证隐秘xìng和安全xìng,就将唯一一个可以通往的入口设在墨家禁地深处,这样几乎可以完全杜绝外敌发现并破坏玄武的可能xìng。”

    “呼——!”众人都长吁了一口气,显然对于墨家这一代年轻的头领而言,他们还未曾接触道这一层信息,而燕弘之所以会知道这些,正是上代老巨子亲口告诉他的。

    “好了,这就到了,你们回!”站在火光隐隐的长廊前。燕弘定了定心神,向绝天锁走去,却忽然一左一右两只手都被拉住,却正是雪女与端木蓉,两位佳人此刻都是满脸的担忧,也顾不得再掩饰自己的感情,那眼神的意思很明白,就算是墨家真的弟子死绝了,从心底来说,他们也不希望自己的情郎涉险,这是一个女子心底最真切的想法。

    “好了,放心,我又不是初出茅庐的愣头青,何况这还是在我们自己的地方,安心等我回来就是了。”

    “恩——!”两女眼中水雾升腾,无声的靠在燕弘的肩头,一人保住一只手臂,享受着这短暂的温馨。

    “听话,若是遇到万不得已的情况,墨家弟子可以全体退入禁地避难,我会沿途留下记号引导你们。”燕弘又想了想说道。

    “可是……”端木蓉yù言又止,显然想到了墨家的那些条条框框,老古董定下的规矩。

    “恩——!这是命令!”燕弘神sè凛然。

    “诺,谨遵掌令使令谕!”端出官架子,三人总算是齐声答应。

    ——咔咔——

    大门前,绝天锁发出阵阵齿轮碰撞的响动,渐渐的开始合拢,yīn影一点点的扩大,那一道熟悉的身姿渐渐消失在巨大的门后,雪女与端木蓉心中都是一揪,四目相对,眼中满是不舍,彼此点点头,想来心思都是一样的,这要是万不得已,一定会进去寻他,可同穴而眠,有时候也是一种幸福。

    这一刻,众人已经全然忘了适才还有一件事,那便是,墨家无通晓天文星象者,也就不去在意,但众人却不知道,这一场星象,引得几多关注。

    …………

    咸阳,阿房宫。

    “月神,你从这一片星空之中看到了什么?”嬴政沉声问道,自从数年前,月神告诉嬴政,星象都转帝国运势有便,嬴政便越发关心起星象衍化,对月神也似乎更加信任了。

    “看到了很多。”月神淡淡的答道。

    “朕只想知道,今次,墨家是否已经穷途末路!”声音愈发严厉,显然对数年前得那一次遇刺,仍旧耿耿于怀。

    “是。”声音依旧飘渺,让所有人都看不出她到底在想些什么,看着嘴角边那一丝万年不变的娴静微笑,嬴政有些恍若,心神一定,似乎忧虑尽去。

    “陛下,月神告退。”微微一躬身,月神袅袅而去,仙姿灵动,清韵悠远。

    …………

    儒家,小圣贤庄。

    荀夫子与彦路并肩而立,静静的看着星空中的奇异景象。

    “师叔,子房师弟,想来也快要抵达机关城了,如今天象斗转,是否会有危险?”虽然说实在担心师弟,但彦路依旧语气沉稳,不见一丝急躁,《坐忘心经》看来已经有所成了。

    “不必担心子房,他是有大气运,大福源之人,这星云变幻本为常事,天地之玄妙又岂是人力所能尽数窥探!”荀夫子依旧板着脸,慢条斯理的说道。

    “哦?以师叔对《易经》的研读,也无法解析吗?”彦路微微有些诧异。

    “此次的卦象,却是在紫微星之气数,而世间诸子百家,自然是受帝星所影响。”荀夫子道。

    “那我儒家将会如何?”彦路追问。

    “儒门命星,原本沉匿,灰暗,乃是劫数之像,如今却……”彦路剑师叔又沉默了,也不着急静静等着下文“……这卦象的最后一爻却是生机所在!”

    “但请师叔指教,这生机为何?”身后一名男子声音传来,正是伏念。

    “这生机便是这紫微星!”荀夫子又道。

    “师叔,您的意思是我儒门的生机在嬴政?”伏念猜测道,他的长处在经史典籍去,而这卜卦星象却是彦路所好。

    “非也……非也2,……倒时,自有分晓,你等只管看护好儒门便是。”

    “诺——!”两人齐声应道。

    …………

    道家,天宗。

    一座八卦阵之中,端坐这一名玄衣道士,膝头却是放着一柄三尺青锋,待到八卦阵运转渐渐停下,道士睁开眼,脸sè有些苍白。

    “师父,弟子愚钝,并未看出什么。”对着身后的一座茅草屋微微躬身行礼,道姑面有愧sè。

    “晓梦……你资质虽好,但这天道,运势,乃是宇宙之至理,你看不明,倒也无妨,想来,人宗逍遥子过几rì便要到墨家了,这烽火之事,看来真的无法避免了,到时你必要重出江湖。”屋内师父说道,听声音,似乎是一位老者。

    “无为……”老者轻轻呼唤道。

    “宗主,弟子在。”一位青袍身影缓缓行至茅屋门前,躬身应诺。

    “那处地方也不可有半分懈怠,数年前,你已经走错了一步,若在错下去,便要至我等于万劫不复之地了。”花甲老者沉着的声音叮嘱道。

    “诺,弟子绝不再犯!”

    …………

    天道,人道,王道,,帝星移位,天地巨变,烽火即将再起!

第56章 天无绝人之路

    墨家禁地,眼见绝天锁缓缓合上,燕弘的心也随着这绝天锁的节奏慢慢平静下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头脑中纷乱的思绪摒弃,转身细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回忆着数年前自己查阅过的机关城设计图轴,燕弘的心中渐渐有了计较,手一伸在右面石壁上离地面五尺七寸之处轻轻摩挲,渐渐感觉到了一丝微微的突起,手指轻轻按下。

    ——嗡——

    石壁上陈旧的烛台忽然间一一点燃,从前到后,从右到左,井然有序,原本黑漆漆的洞府顷刻间变得明亮起来,燕弘的心定了定接着光亮像四周看去。目之所及却是一道裂谷,裂谷之上有一座略显老旧的木桥,上面已经长满了青苔,微微泛起点点青绿sè,一簇簇的灯火一直想着远方延伸而去,一直延伸到对岸的一个入口。

    虽然在机关密室翻阅过机关城的全图,但此刻身临其境,燕弘仍不得不感叹这墨家禁地的鬼斧神工,至少现在看来环环相扣毫无破绽,目光四顾这正是山腹的深处,一道道钟rǔ石倒悬而下,有大有小,千奇百怪地面上时不时传来水滴的敲击声,不经意间有一股寒风自洞中刮,显得极为yīn冷。

    跨过木桥,却在下一个入口处停住了,燕弘清楚的记得若是按照图纸上所记载,过了这个长廊,前面就是,之后便是,燕弘微微的摇了摇头,他可不想绕远路过去,走过经,恐怕到那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看了看四周的环境,除了这一处其余石壁似乎全都是封死的,仔细的想了想,此处看似一条路,实则却是三条,第一条正是面前这道长廊,过了之后便是直面,第二条却是像西南方走九十丈距离,开启机关那里便是直通幻音宝盒之地,只有历代巨子知晓。这第三条虽然图轴上也标注了路线,却未曾说明作何用处,燕弘闭上眼睛仔细回想,结合机关的整个设计细细的琢磨。

    似乎整个山腹之内就是一个周天,循环往复,有理有序,有始有终,可是这中间加以转换的节点在哪呢?

    莫不是,就是这第三条路?生死成败,看来要赌一把了!

    心下笃定,便开始行动,向东南方同样前行九十丈距离,却是一面石壁,没有了去路,看来又要花一番心思了,手掌细细的石壁上抚摸却发信四处都长满了青苔,滑溜溜的没有任何的凸起或者是凹陷,全部浑然一体,似乎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燕弘不禁眉头蹙了蹙,有些不解,图轴是肯定不会错的,既然标明这里是一条生路,那就一定有机关,可是这机关确实在何处呢?这时候却成了老大难问题。

    背着手,皱着眉头,燕弘就这么缓缓的踱着步子,一点点的搜寻者脑海中的记忆,就这么来来回回一刻钟,脚步越来越快,心也是越来越急,多浪费一点时间,外面的人就多一份危险呐,对自家人还留一手,这祖师爷真是,够可以的……

    随即又拍了拍脑门,也对,若是不留一手,那这次公输仇那老家伙看着这图纸了,不是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全学了去。

    燕弘苦笑一声,索xìng也不管不顾的就地抱着膀子盘膝坐下,忽然感觉脖颈一凉,反手一摸,却是一滴水珠顺着衣领,滑落到了脖子里,抬起头看去却是一根中等大小的钟rǔ正在一滴滴的往下滴着水珠,却也就不去在意,像他这般寒暑不侵的武者,这钟rǔ虽冰寒彻骨,对他来说也就是毛毛雨而已。

    目光转换间,眼神却突然凝注了,丝丝不寻常的感觉涌上心头,目光就这么直直的看着上方的石壁,一遍又一遍的扫视,机关术,本就是出其不意,攻击不备,不管是非攻机关术,还是霸道机关术,这一点都是基础之一。

    既然这开门的机关不在墙上,那按照刚才想到的那一点,会不会放在别的地方呢?

    顶上?,地上?还是……

    脑中思绪流转,眼神却循着心中那莫名的直觉寻找着突破口。

    “石头……钟rǔ石……等等!”眼神微微一亮,口中呢喃的语气却是停住了。

    钟rǔ石的形成往往需要上万年或几十万年更长的时间。由于形成时间漫长,钟rǔ石有多种颜sè,rǔ白、浅红、淡黄、红褐,有的多种颜sè间杂,形成奇彩纷呈的图案,而sè彩各异。它的形状千奇百怪,笋状、柱石钟rǔ状、帘状、葡萄状,还有的似各种各样的花朵、动物、人物,清晰逼真,栩栩如生。

    而这座山腹的岩洞之后也是如此,可是……眼中神光一闪,燕弘终于有了一丝明悟,在这上方前后九十丈距离之内,为何只有这一个钟rǔ石?

    不应该啊?这么好的地理环境,整个洞里,都布满了这些东西,这方圆九十丈的顶上却是干干净净,总觉得有些怪异,目光渐渐停在了这一个略显突兀,孤零零的石头上,看着这一颗颗滴落的水珠,嗒嗒作响……等等难道玄机就在这里?

    如果说,墨家前辈在建造这座禁地的时候,就把这九十丈距离的石头全部砍掉,只留下这一个,然后……将这水珠当做指引,这样的推论可以成立吗?

    想到这里,燕弘不由的眼前一亮,终于有头绪了,看着水珠一点点滴落在身旁的地面上,燕弘不禁伸手轻轻触摸了一下,并没有什么异常,同样湿漉漉,滑溜溜的。再次回头看了看别处,还是决定赌大小,押宝,就是你了!

    动作也不再含糊,就地半蹲着,弯曲左手食指,在地面上敲击,耳中凝神细听,却在不断的敲击周围的地面的时候,确信了水珠滴落的地面,确实与四周地面有些细微差别。

    心中笃定,将整个右手贴上去。轻轻按压地面,然而地面确实纹丝不动,燕弘一愣,手上加入几分内力,再次按下,却终于一阵齿轮机括的声音响起。

    ——咔咔——

    听着就让人牙酸不已,似乎是许多年没用过了,有些老旧,随即,地面上泛起淡淡青光,一块太阳印记的石板彻底显露出来,燕弘笑了,向着‘石门’看去。

    但是下一秒,燕弘又是一愣,石板还是石板,只不过石壁的六尺三寸的地方,与地上的太阳图案石板成四十五度角的地方出现了一个黄豆大小圆形的凸起,似乎这才是开门的机关。

    “这么一点点小按钮,刚才不应该会有那么大的机括转动的声音……难不成……下意识的抬头一看,瞬间一滴冷汗下来了,只见头顶上整整齐齐的排列着一簇簇弩箭,!

    只见原本平整的洞穴顶部,九十丈的距离内,全是整整齐齐排列的强弩,散发着渗人的寒气!

    “我说呢,怎么这么平整,原来这石板背后全是弩箭,触动机关便会发动,这些老古董还真留了一手!”燕弘喃喃的自语道。

    看着石壁上,黄豆大小的机关按钮,燕弘却忽然笑了起来,“按照一直以来,机关设计的风格与布局,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个小按钮的后头,应该……”

    燕弘一阵自言自语没说完,手指却已经按下了石壁上圆圆的按钮。

    ——咔咔——

    又是一阵机关转动的声音,随之出现在燕弘眼前的‘小玩意’却是让燕弘笑出声来…………

第57章 巧夺天工

    随着一阵齿轮的响动,黄豆大小的按钮一点一点没入石壁之中,随即以这个按钮为中心点,两边的石壁渐渐打开一个桌面那么大小的口子,随之出现在沿海眼前的却是一整块玉石,上面有九九八十一格,作为两世为人者,燕弘看到这个‘玩具’的第一眼便露出了微笑。

    这是什么?不就是拼图!

    抬起头,在看看头顶上方圆九十丈之内,密密麻麻上了毒药的漆黑弩箭,燕弘可以断定,若是这拼图完成了,那感情好,面前这扇门为他敞开,肯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若是失败了,哎……那可以保证,自己会在一瞬间变成个刺猬,或者是班大师告诉天明的冰糖葫芦串。

    一滴冷汗渐渐从燕弘的额头滑落,这其实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燕弘走过东南方回廊来到这里,并且触发机关之后回去的路便被截断了,这也是机关图纸上没有提过的,再一次看了看百丈之外,一道结结实实的千斤闸落在了那里。

    退路是彻彻底底没了,要想活下去,只能破解这个机关进入下一个密室,不然的话就等着饿死渴死或者被弩箭shè成刺猬,此刻燕弘是一脸的黑线,这些墨家的老古董真TMD牛逼,真是烂船还有三斤钉,这机关设计的,让人不服不行。

    燕弘深深吸了一口气,眼睛一眯,目光变得如刀锋一般锐利,看着这眼前杂乱无章的九九八十个格子,右手食指左晃晃,右晃晃,就是不敢下手,这可是货真价实的死亡那个游戏,这要是一步走错,莫说是自己无锋境界的高手,就是武道境界,大宗师级别的高手面对这么多手臂粗的毒箭也是只有变成刺猬的份。

    过一会,右手缩回来,摸着下巴就这死死地盯着。大眼瞪小眼的看着,看看这是个什么玩意,一遍又一遍的在脑子里头推演,眉头也不禁越皱越深,这个图子越看,越有写似曾相识,自己是不是在哪见过。

    真是奇了怪了,在哪见过呢?

    妃雪阁?不是;鬼谷?不是;小圣贤庄?不是;燕国王宫?不是;秦国王宫?哎,等会……

    燕弘的脑子里忽然闪过一道灵光,秦国,质子府,燕丹的……书房……当年……对了终于想起来了,这不正是背后的那个麒麟啸天图!

    靠!还真是当局者迷,搞了老半天,终于想起了来,这块令牌带在身边十几年了,若是此刻还在身上,立马就能记起来,可偏偏把那玩意送给天明了,真是一饮一啄自有定数。

    既然想起来了,是那幅图,这一切也就容易了,带在身边十几年,燕弘对这幅图是再熟悉不过了,。手上比比划划,一刻钟之后,拼图全部对上,只听得,啪!

    一声响,机关合拢的声音,紧接着一阵机括转动的声音,巨大的石壁一点一点的打开,那个开启石壁的机关却再次隐藏好,再次消失了,真可谓是巧夺天工,古人智慧不容小觑!

    现在燕弘也终于想明白,为何这个背后是这么一幅图,而不是其他什么图样了,整个墨家,来到这里,只有巨子和掌令使能接触道这一块令牌,而且还是无比熟悉,所以来到这里必定安然无恙,要是其他人……就乖乖的变成刺猬得了。

    这里面藏着什么呢?搞得如此神秘。

    ——咔咔——

    一阵响动,密道的门终于全部打开,古径通幽,穿过茂密的树林和山麓,走了良久,来到一处山峰峡口,在山壁的前面是块开阔的平地,四周峰峦迭嶂,山岚雾霭,云蒸霞蔚,气象万千,,有清溪从山峰上流淌下来,自山壁前奔流泻下,河水潺潺。

    古之风水,讲究气运生机,即一元运行之气,在天则周流六虚,在地则发生万物。五气即五行之气,乃生气之别也,夫一气分而为yīn阳,析而为五行,虽运于天实出于地,行则万物发生,聚则山川融结,融结者,即二五之jīng、妙合而凝也。

    这石壁前的环境依旧脱离不了yīn阳、五形、奇门、八卦等风水玄术,每一个场景,每一片丛林,每一块雕工后山石等都仿佛有所玄机一般,风景优美,锁云碧波,翠谷松涛,又容易聚集天地灵气,燕弘深呼吸一下,似乎这里的空气直接穿透了筋骨脏腑,洗涤胸腔内的浊气。

    “这是鬼斧神工!”燕弘不禁赞叹了一句,与外头光秃秃的石头相比较,这里居然是风景宜人,如此恬静纯美,却又不失世间至理,天地衍化之jīng妙”……鬼斧神工,四个字,不足道已……“看了一会四周的景sè,燕弘不禁有称赞一句。

    他再往主峰如剑耸立的石崖望去,只见石壁左边有一块黛青sè的巨型岩石,似麒麟状,石上有条纹,似人工所刻着几句篆字,。

    果然是墨家祖师留下的古董,燕弘心中越发笃定了,迈开步子继续往前。

    祖师学究天人,经天纬地,无所不通,对这园林景致和暗道机关也有研究,而且祖师在景致之中,又设下各种yīn阳阵法和幻术玄机,看来墨家与yīn阳家必定有些不为人知的故事。

    山林景致,讲究因势施景,有如画龙点睛,明乎此道,其它豁然而通,既可怡情养xìng,又可触发天机,绝不可以小道视之;园林布局虽千变万化,最主要的九个元素为:空间、明暗、分隔、装衬、立象、sè相、气候、嗅香、果供,再融合yīn阳无形,奇门遁甲之术,藏水聚气,阵中有阵,便趋近完美了。

    yīn阳家?墨家?

    看来我所知的还是有限呐,自三百年前yīn阳家脱离道家,自立门户,每一代都有惊采绝艳的人物横空出世,所以yīn阳家才得以在三百年的时间里迅速成长起来,而这其中有藏着多少隐秘的,多少纠葛,真是后人所无法想象的。

    再往前两百丈,燕弘却见到了一个棋盘,一座轻视打造的石桌上,却放着一个棋盘,上面的棋局已经开启,却是一局大盘灭国棋局,只一眼,燕弘便凝注了目光,这一局棋放在大路当真,再往前五十丈,便又是一道石壁,看来费脑子的时候有道了。

    “这题目出的……真是一个比一个伤脑筋……祖师啊,祖师,你这不是玩我吗?想当初在鬼谷,我都没这么被玩过……”

    当初在鬼谷之时,其实燕弘也想去鬼谷试炼之地,结果鬼谷子却是一句,‘缘起缘灭,自有定数,时机未到,不可强求。’完全干干脆脆的把自己给大发了。

    收拢纷乱的思绪,就这么静静的坐在石凳上,专注的看着棋局,燕弘渐渐入神了……

第58章 生死棋

    就这么专注的看着棋局,燕弘渐渐入神了……

    一副棋局呈现在眼前,燕弘不禁目光一凝,这,分明就是一局大盘灭国棋,看着西北角威势rì隆,刚猛无匹的声势,想来,却是大秦无疑,这一局棋便是推演整个天下,在这中原之地韩赵魏三晋一家,若是齐心合力,原可灭秦,而后分秦,最后逐鹿天下,当年吴起在魏时,魏武卒强横无匹,魏文侯称霸中原,魏国虎士更是在吴起的带领下直逼函谷关,一举拿下这一座千古雄关,直逼秦国关中腹地。

    天下诸国数十年不敢望其项背,只要大魏国王旗一到,天下群雄辟易,可是如今却只能龟缩在方寸之地,而束手无策。

    当年庞涓辅佐魏王,晋封大将军,继承吴起之魏武卒,更是越发强横,庞涓能得鬼谷子青睐也自然有其独到之处,其目光之长远,在当时可谓罕有人可比肩,魏国朝堂之上,庞涓曾一力主张灭秦国为先,之后魏国在徐徐图之,乃至统一天下。

    可这样一个计划却因为当时魏国丞相公叔痤阻挠而终止,并且当时魏惠王更看重中原之霸业,对西北之地兴趣寥寥,自此曾经一度雄霸中原之魏国也就丧失了一举灭秦的最好时机。这之后庞涓为孙膑所伏击,落得马革裹尸,魏惠王自断一臂,魏国由此而衰落。

    目光向下看去,却入‘韩国’之地,自申不害变法之后渐渐强大之韩国,韩魏两国纷争,韩求救兵于齐国,而齐王委任田忌为大将,孙膑为军师,孙膑以一记‘缓兵之计’迟迟而去救韩国,待到魏国将韩杀的哀鸿遍野之时再出兵而来,从此韩国百姓十去其七,韩国崛起之根基崩毁,却被孙膑一策而毁之,鬼谷之才,不可以常理论之,当真经天纬地。

    再往北看却是赵国,赵武灵王胡服骑shè,使得赵国强横一时,却因‘沙丘宫之变’动摇赵国之根基,赵国衰落之祸根由此种下,之后历代国君,皆是庸主昏君,赵国衰亡之势不可避免。

    渐渐地燕弘的额头上沁出点点汗珠,这一局棋,实在是无解之局,若是自己执黑子,以秦国兵锋之锐利,则这盘棋转瞬之间便可定鼎天下,然而自己却并非那秦国人,若是……若是此时反倒相助于秦国,心中必定会种下心魔,而难以自拔,从今后,自己锐气尽失,再无寸进也是可以预见的。

    但若是执白子而行……诚然,关东之地物富民丰,但如今中原三晋之地以失,秦国横扫**之势已成,何以扭转?

    越想越是沉重,越想越是沉迷其中,难以自怕。眼前一幕幕血与火的交锋,在那熟悉的黑sè洪流之中,所有的努力,所有的抵抗,一次又一次的瓦解,一次又一次的化为灰烬,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劳的。

    一个个战士在机子的眼前倒下,一座座城池在自己的手中陷落,一片片土地被焚烧成了焦土,黑sè……黑sè……到处都是那旌旗招展的黑sè铁流,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天命所归……天命真的不可逆转!

    渐渐的燕弘的脸sè越发灰白,手中也全是汗水,眼中却是血红一片,血……血……血……到处都是鲜血,他仿佛已经看到,手中的见已经卷刃了,自己的身上也早就伤痕累累,神智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开始迷糊了。手脚都开始颤抖起来,手中的兵器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掉落。

    一切都已经岌岌可危……

    ——铿锵——

    一声激昂的凤鸣声,不知从何处传来,却响亮异常,脑海中再次恢复平静,原本乱象丛生的意识,却陡然之间清晰无比,燕弘猛的一个激灵,眼神之中的血sè如cháo水一般急流勇退,点点动人的神光再次浮现,原本苍白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一丝红润,抬头看了看洞穴之外的星空,燕弘此时居然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叹。

    “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差点害死小命,真是……等会……这难道就像前世在金庸的书里看到的珍珑棋局?不是,真这么玄乎……我靠!”

    劫后余生,燕弘却有些想要骂娘的冲动,小说里写的那玩意,居然还真能出现,而且这回还差点把自己个的小命给害了,这些个老祖宗还真TMD牛,不得不写个‘服’字!

    “前世……前世……呵呵,我都差点忘了,老子是两世为人,前世老刘可以推翻秦朝,我为啥不可以……真他妈的,在这个世界呆久了,连自己的根本都忘了。”咧咧嘴,燕弘一阵骂骂咧咧,抒发心中的郁闷。

    后门被堵,前门没开,原本以为自己选的这条路会快些,想不到却成了困局,看来老子出了搞定这破棋盘,否则就出不去,真他娘的闹心。心中又是一阵腹诽,燕弘的眼神却再次转移到了棋盘上,这一次,他学乖了。

    将意识海中的六芒星阵运转起来,六芒星阵zhōng yāng那一只金sè凤凰缓缓浮动,护住自己的jīng神世界,再次看去,左手已经捻了一颗白子,放入棋盘之中。

    金角银边草肚皮,这是围棋之成例,燕弘这第一手却选了辐shè四方,zhōng yāng方位,却也算是另辟蹊径。

    ——咔咔——

    一阵机括响声,棋盘变化,一颗黑子,从棋盘中升上来,人于机关下棋,墨家机关鬼斧神工呐……燕弘由衷感慨。

    对方回敬一手,却是。燕弘占据天元位的威慑四海,辐shè八方的气势,立刻被节制了,而且看似成了自己的掣肘。

    下一手,燕弘落子,当荀夫子曾言,苍龙七宿可破‘天下’之局,右上便是东之基石,东北之地也正是燕国之基石所在。

    燕弘身临其境,才体会到这副棋的深不可测,通常弈棋盘上可分为九个部分,分别称为:左上角、左下角、右上角、右下角、上边、下边、左边、右边和中腹,每部分成为一个“星座”,每个星座都有一个中心称作“星点”,而整个棋心的点称作“天元”。

    而这yīn阳棋呈yīn阳太极状,有两个大的阵眼,四周的黑白棋子以五行八卦的走势入棋,将星座全部占位呈九宫之势,或聚气,或生门,生中有劫,劫中有生,相互平衡,相互制约,子数相当,皆是九九八十一子,无论你选择哪一方棋子先下,均不吃亏,甚至占了先行的优势。

    燕弘沉思片刻,终于又下出了一子,落在了棋局八卦图状的“乾”位,乾卦在《易经》为第一卦,“乾”有元、亨、利、贞之意,大哉乾元,万物姿始,乃统天。

    他一出手就是九五之势,飞龙在天,白子顿时腾飞起来,君王之势,睥睨天下,这一子落处,竟有些不同凡响,若是他人落子大多开局之时循规蹈矩,不是以仁义谦和,就是以天工之法,或是果敢狠辣入棋,这都是代表着每位棋手的xìng格和修为境界,这人一出手就是九五飞龙之势,来头大不简单。

    一枚黑子,按照真阵法的路数落子,一子甫落,黑棋顿时声势大增,黑sè的棋子相互呼应,阵法启动,似真似幻,好像棋局中蕴藏黑渊一般,正常人看上一会儿定然头晕目眩,无法自拔。

    燕弘眉头一紧,自觉自身的jīng气神受到了棋局的一定影响,有所波动,这才知道,身处阵前和在远处旁观差距太大了,主要缘故与棋盘也有莫大关系。

    因为这棋盘暗藏玄机,似乎青石盘是块磁石,而这千年石壁也含有磁岩,发出磁场波,干扰人的大脑,下棋者聚jīng会神投入其中,收到磁场的影响就会越大,再加上这阵法本来就罕见,充满了变数和yīn阳法则,不论多厉害的棋手只会跃下越迷糊,决计解不开。

    “不能受其的影响,否则越下越入魔,不但必输无疑,恐怕还要身受重伤。”燕弘知道这次博弈就像逆水行舟,不进则退,除非现在弃子认输,否则十子已过,就难以脱身了。

    燕弘谨慎起来,在“乾”位处又补了一子,九四路,或跃在渊,无咎。其意是上下无常,非为邪也,进退无恒,非离群也,君子进德修业,yù及时也,故无咎!

    这一子落下,以“乾位”为阵眼,引导白子围困右路的黑子。

    一黑子,挡住白子的进攻,而燕弘保持着冷静,弈棋路数讲究攻彼顾我,彼强自保,慎勿轻速,动须相应,取重舍轻方得胜,东敲西击定成功;当枰默会诸般诀,万法先几一顾中……他少年及冠,曾以业余棋手身份被选拔成国手赴rì本参加亚洲大赛,挫败过rì本棋坛柳赫、川井等数位九段围棋高手,为国争光,使嚣张的小rì本蔫了下去,不敢再跟华人提围棋。

    下棋讲究天赋,十五岁不能成为国手,则终身无望,国手之后,再开始修身修德修境界,博览群家,成一家之长,晋级大师地步,而燕弘少年比赛之后,却因为被国家军方秘密机构看着因此入伍,没有再参加过什么比赛,棋术便停滞下来,直到这一世却再次学习围棋。

    这时又捏起一子,只觉阵法在变幻,黑子和白子像是战场上的将士在对垒着,周围都是杀戮滔天,而他化身了君王被围困起来,似乎是逐鹿中原失败,关东之军受挫,被秦军追杀。

    燕弘眉头锁紧,暗叫来了,想不到几子下去,就开始有幻象,不过这又能奈我何?

    “乾龙勿用,阳气潜藏,见龙在田,天下文明,终rì乾乾,与时偕行,飞龙在天,乃位乎天德,乾元用九,乃见天则,我乃后世之人,本是超越生死轮回,世间权力,不过云烟,我之志向,国富民强,称霸苍宇,寻王道而入天道,任你秦军再霸道,能胜过天机吗?能胜过命运吗?这一子,我为求卦,必胜!”

    他脑海中一系列想法闪过,意志无限增长壮大,整个人气势徒增许多,一下子粉碎了幻境的困扰,脱离出来,眼前豁然明亮,这枚白子落在九九之路上,白棋受这一子的辅助,由危难气尽到峰回路转,生机勃发,一黑一白、一yīn一阳再次平衡。

    这一子使白子斗转星移,本以落入泥潭困境的局势却绝路逢生,放在了“禁著点”上,右角的一块本已濒临被吃的下场,却巧妙一转,反而困住了了黑子,本来这是死劫处,但棋术中,若白方下子在白点位时,能立即反断黑子生气,则是允许的,不算亦沒有自杀,弈棋中称为“殺著”。

    一字落下,生门已开,大局已定。

    “天地之间,莫不有数,而万变不离其宗,数由一始,亦从一终,不外如是!弈棋正是此理,棋子分黑白,谋略分yīn阳,万物则循环此理,苍生之道,变化之道,天下如棋,棋如天下,那我就博弈天下!”燕弘气势忽然陡变,很多平时苦思不得的东西,本来模模糊糊的意念,忽地豁然而通,就像焰阳驱走了乌云,现出万里睛空,在这剎那,他已把握到一种玄之又玄、关乎天地之秘的至理。

    燕弘想通了一股玄理,一种天地间的变数,什么yīn阳五行,河图洛书,无非是先后天八卦,由先天而后天,天地易位,扭转乾坤,变化始生。

    这围棋的棋盘象征着宇宙时空,围棋的棋子概括世间万物,棋子在棋盘上的行棋对弈则隐喻着宇宙生存、发展、变化、运动的总规律。

    弈棋对弈首先隐喻着宇宙有生于无的生成规律,象棋对弈从“有”开始,尚未开战,棋盘上早已森严壁垒;而弈棋则从“无”开始,从空无一物的棋盘上陆续落子;老子说:“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易》云:“无极而太极。”都是这个道理。

    一时间,燕弘心胸开阔,领悟了这层玄机,对yīn阳变化,以及治国、武功、人生等境界的提升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再扫过棋局,目光犹如实质一般,穿透了种种幻象,清晰地看到这股棋阵的阵眼和走势。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不外如是,不外如是!”

    心中一动,燕弘夹起一子场,整个人的气势和战意暴增,一副君临天下的风范,放在右中腹,是一步“跳”字位,是在与原有棋子隔路的位置上行棋,向宽阔地带或中腹扩展,一般用于双方对局彼此接触交战的时候,为逃出已方的孤子或者追杀对方薄弱的棋最常用到它。

    由位向位过度,符合《易经》中履卦:天泽履,乾上兑下,意思是上天下泽,君子以辩上下,安民智。

    这棋阵不但蕴涵了兵法阵列、奇门遁甲、五行八卦、九宫天洛、yīn阳星相等各种惑敌之术,整盘棋五花八门,各成阵法,最重要是有世间哲理藏在其中,yīn谋乃小谋,阳谋才是正道,许多棋术高手能破开yīn阳遁甲之术,唯独面对世间哲理和自己时,都败下阵来,困在其中,被幻术击败。

    燕弘一子既出,意在安抚天下,广开民智,实现宏愿,幻术再迷惑,也无法动摇其本心,白棋有了这一子的变数,本是自杀的奇招,但一子落下后,反而破掉“假眼”,使棋路形成“殺著”,围杀了几枚黑子。

    这局棋看似为天下之争,实则其中依然暗含了百家之争,可谓步步杀机。

    这最强的八门生死劫,周围黑子围绕,形成八个死劫,唯独一个生门,却隐藏在看似最危险的“假眼”内,所谓“假眼”,是围弈棋盘的一种术语,并非真正的活阵眼。

    这一时刻,棋势以渐渐成形,这一棋路,已超出了这棋谱的范围之内,也就是说,从这步开始,完全超出了定数,不在原本布局之人的预计之内了,不知是祖师没有想到有人会如此破解,还是有应对之法却没有传下来。

    这八门就是八卦之相,乾坤震巽坎离艮兑,乾代表天,坤代表地,坎代表水,离代表火,震代表雷,艮代表山,巽代表风,兑代表泽,八门相生,yīn阳融合,本是无懈可击,要不是燕弘这个穿越身份的人,多出两千年的睿智和见识,跳出了这个时代的框框,能领悟出这个时代的古人无法理解的远见,根本无法脱身。

    燕弘本不是这个轮回的人,命运乃变数,如果当今世上能有人解开此局,那就非他莫属了。

    生死开,命途解,自此徐徐而成,所向睥睨之势已成,由王道而入天道,先入局,而后破局,乃正道也!

第59章 墨子传承

    一子落,生死破,棋局已开,剩下的当然是坐等机关开启。

    ——咔咔——

    少顷,机关齿轮转动之声再次响起,足足一盏茶的功夫,在燕弘对面的石壁上,机关终于露出了全貌,只见石壁正zhōng yāng缓缓展开,一座转轮盘渐渐浮现在眼前,雕刻极为jīng美,近似圆柱形的底座,上雕刻有蜿蜒升腾的蛟龙,转轮的手柄两端却是两个龙头形状的手柄,左边一个龙头向上扬起,右边一个龙头向下婉曲。

    如果按照当世惯例,想来是将这轮盘从右往左转动。想通了这一点,燕弘的心也就定了定,下意识的回头望了望,回去的通路还是没有打开,看来这是一条路走到黑了,生路不在后头,而是只能往前走。

    来到转轮之前,双手稳稳的扣住轮盘,之后便发现,从左往右果然无法转动,随即改为从右往左旋转,一个周天之后,这扇门终于有了反应,一阵齿轮转动的声音过后,轮盘再次消失不见了,随之而来的却是一间宽敞的石室。

    ——嗡——

    就在燕弘整个人完全踏入石室之后,忽然感觉脚下一沉,随即燕弘的心也是猛的一沉,因为他感觉得到,脚下一块石板是活的,‘难道刚进来就触动了什么要命的机关,不会这么悲催!’这是燕弘心中第一个想法。

    但随即,便听见身后的石门一阵响动竟然缓缓合上了,右手狠狠的一拍脑门,这墨家祖师爷,不会是要把我这徒孙给困死在这山洞里把?

    正在心中一阵腹诽的时候,眼前却豁然一亮,两侧的石壁上,点点烛火陡然亮起,左右各三十六个烛台,将整个石室照的恍若白昼一般,下一秒燕弘凝神戒备,这亮灯了也不知道是福是祸哦,万一是让你在临死之前渐渐光亮呢?那也说不准。

    片刻后,燕弘的双眼渐渐适应了这陡然出现的光亮,缓缓睁开眼,却被眼前的景象看的一呆,这间石室绝对不小,以燕弘的眼光看,换算成后世的单位,想必也有个一百来平米,问题这么大一间房居然没有啥好东西。

    没有宝剑,秘籍,没有金银珠宝,甚至没有墨家最擅长的机关图册。

    只有一个身穿黑袍的人静静地坐着,背对着燕弘。

    “前辈……”燕弘试探xìng的喊了一声。

    “年轻人,是不是在想,这里为何空无一物?”正在燕弘举棋不定之时,眼前的这个黑袍人忽然开口说话,声音沙哑略带些沧桑,但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这个家伙居然猜到了自己在想什么,果然是老狐狸。燕弘心中不无恶趣的想着。

    “前辈明鉴,原本晚辈以为这是墨家试炼之地,不想却打搅了前辈清修,还请前辈莫怪。”

    “你这话说的漂亮,但这字里行间,却都是在套我的话,要我将这出去的法门告诉与你,然否?”那位黑衣人似乎看透了燕弘的心思,轻轻的说道。

    “额……前辈明鉴。”燕弘被黑衣人的话噎住了,“如今墨家正遭遇三百年来最严重的一次浩劫,晚辈前来禁地本是寻求破解之法,还请前辈指点。”既然出不去,燕弘干脆改变策略,想老狐狸请教。

    既然呆在墨家禁地之中修炼,想来也是与墨家有些渊源,不会看着墨家消亡。

    “兴也好……亡也罢……皆有定数,若是上天要墨门消亡,那便是天数,天命难违,莫要强求。”声音虽然沙哑,但黑衣人却说得云淡风轻,大有一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

    “既然前辈不愿出手相助,那就前前辈告知晚辈生门所在,让晚辈出去,为墨家兴亡尽一份心力。”燕弘的声音高了几分,他现在可没有时间陪着老头在这里瞎晃悠。

    “年轻人,你很在乎墨门安危?”言语依旧那么平淡没有丝毫波澜。

    “是……墨门之中有晚辈无法割舍情义。”燕弘答道。

    “想不到墨门传到你这一代,居然出了个多情种子……你既然如此在乎墨门,那你可知老夫是谁?”语气似乎温和了些,黑衣人又问道。

    “恕晚辈无理,敢问前辈尊号?”

    “墨翟……”黑衣人说得很缓慢,似乎是在思考,这样一个名字似乎在他的记忆最深处,很久未曾提及。

    ——嘶——

    燕弘狠狠的倒抽了一口冷气,妈了个巴子,墨翟,这老头不会是吹牛,一向淡定的燕弘终于在心中爆了一句粗口,墨翟,那可是墨家老祖宗啊。

    “老夫知道你在想什么,一定认为老夫你骗与你。”声音带着一股自信,仿佛一切都在自己掌握之中。

    “不敢……既然前辈言道,您乃是墨翟祖师,弄为何墨家危急万分,您却无动于衷?”燕弘有些反将一军的意味。

    “你可知道,这天下武学修炼到极致,是什么境界?”那位自称墨翟的黑衣人答非所问的说道。

    “后天,先天,天元,入微,无锋,之后乃是武道境界。”燕弘心中虽然还有些半信半疑,但还是回答了黑衣人的问题。

    “不错,这正是天下武者,都知晓的境界,但是道最后,这天下大多数人所说的武道境界却只是模糊的划分;武道乃是跨越无锋之后领悟天地法则,乃至掌控天地法则之过程;其中境界有。,。。。、四境。”

    “额……”燕弘显然有些愣神,他还是第一次听闻这些武道之上的境界划分,尤其是最后四个境界更是闻所未闻。

    “老夫如今之境界,正是归虚,将全身jīng气神归于虚空,体悟天地之玄妙。”

    听着黑衣人的话,燕弘渐渐相信了他的身份,“既然祖师在此,为何不庇佑墨家?”

    “老夫寿元已尽,如今只是一具枯骨,如何言道庇佑。”

    “寿元已尽!不可能……或是祖师寿元已尽,那如何会……”燕弘极为惊诧,一个死人怎么可能和活人交谈,这世上真有灵异事件不成。

    “归虚境界之后,可将一身之jīng气神留存于体内,数百chūn秋而不散,这便是武学之奇妙所在……而你,正是这三百年来,为一个逆命之人,老夫正是在等你。”

    “等我……难道数百年前,祖师就已经推算出,弟子将会降临于这大争之世?”燕弘越来越诧异,这也太妖孽了,这还是是人吗?

    “你到我面前来……”

    “是!”

    来到墨翟的面前,却发现这位祖师出了面sè有些苍白之外,与常人无异,天内,武功真的可以如此妖孽,这已经完完全全颠覆了燕弘的固有认识。

    “不必惊诧……”说着便看见一只粗厚的大手贴在自己的眉心,一缕冰凉的气流缓缓而入,自己的脑海中居然形成了一幅幅画面,这是墨子的一生,出生,学武,立派,jīng研墨子剑法,乃至于三百年前与公输家族在宋国的那一场决斗,都在这画面之中。

    “这难道,是传说中的”

    这是燕弘抱元守一之前最后一个念头,鬼谷子曾经说过,直接将功力灌输给他人,那叫做醍醐灌顶,直接以jīng神力传授毕生经验,心境等等一系列感悟那叫做通窍或者是开窍,这需要极为庞大的jīng神修为,否则传功者自己和受益者都有可能变成白吃,起码鬼谷子自己还没有到可以为弟子的境界。

    这……墨子死了之后都可以这么做,那活着的时候,是有多厉害,两个时辰后,燕弘清醒过来,这是他的第一个念头。

    “祖师……”燕弘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墨翟。

    却发现祖师爷好像真的归天了,连之前那种玄而又玄的武道气息也没有了,看来他把自己的jīng神力全部给了自己。

    深深吸了口气,燕弘好整以暇的跪着,恭恭敬敬的磕了九个响头,这是郑重的拜师之礼。一身的感悟全都给了自己,这师傅,自己不认,那还真说不过去。

    随即燕弘咧了咧嘴,神秘的笑了笑,看了看这个洞府,向着洞府的西北角走去。

第60章 无私的爱

    晨曦从地平线上冉冉升起,新的一天即将开始,时间的齿轮永远不会停止转动,端木蓉静静的看眼前的绝天锁,只觉得心中沉甸甸的,一股难言的酸楚在心底深处蔓延,看着三个消失在自己眼前的孩子,泪水便再也忍不住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在那冰冷的青石板上摔得粉碎。

    “天明,少羽,月儿就托付给你们照顾了。”端木蓉的声音已经有些控制不住的沙哑,但却依旧坚守这自己心中的信仰,正如她所说的是死遵循教义,是每个墨家弟子的承诺。

    “放心,蓉姑娘。”少羽眉毛一扬,将左手放在胸前,行了个楚**礼,显得极为郑重,他知晓眼前这个女子与老师的关系,所以这个回答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庄重,这是一位楚国骑士庄严的承诺。

    柔和的目光渐渐转向了天明,看着这个脸sè倔强的孩子,端木蓉却不知应该说些什么。

    “哎……小子,你怎么不说话呀。”少羽却不知此刻天明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只是见他有些发愣,却推搡着说道。

    “恩……我答应你,我会保护好月儿,并且完好无损的将月儿交到师父手里。”脸上虽然带着稚嫩,但这句话却说得铿锵有力,没有一丝一毫的退缩。

    端木蓉此刻的行为,几乎是要用自己的生命来换取自己三个人地生命,这一刻在天明的心中似乎有了一丝明悟,虽然他还不能完全用语言来解读,但是这句话却成了天明有生以来最郑重的诺言。

    月儿的眼中已经蓄满了泪水,看着强笑着转过身去的蓉姐姐,月儿的心中也是如同在油锅中煎熬一般,虽然月儿年纪不大,但是她却能读懂蓉姐姐的眼神,能够理解哥哥与蓉姐姐之间的感情。

    自己的恋人就在这一扇石门之后,而她只要跨过了这道石门,绝天锁也能阻止敌人,但她却选择了留下来,用那娇弱的肩膀扛起这一份责任,用一身傲骨守护这心中那一份虔诚的信仰。

    如果自己三人不是这么的弱小,那这一刻,这里所发生的一切能否得到改变,如果我们,能有哥哥一样强大的实力,这一切将会立刻扭转过来,变强!

    这一个瞬间,看着这位一直将自己呵护在羽翼之下的姐姐,变强的信念开始渐渐萌芽,多年前当在战火中与母亲分离时,月儿就以为自己的心已经死了,但是这一刻,想着自己的过去,想着哥哥,看着眼前这危机四伏的墨家机关城,月儿才忽然间发现越来变强的种子早已在自己心中生根。

    今rì,这三百年来墨家最危难的的时刻,端木蓉几乎用自己的生命给三个孩子上了一堂课,一阵沉闷的金属撞击的声音,绝天锁已经稳稳的关上了,正如他的名字一般,隔绝了整个空间,这扇门的两端,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yīn冷的甬道上,冰凉的青石板偶尔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那是冰冷的风,快速的刮过,与地面产生的摩擦造成的声响。

    甬道两旁,巨大的长明灯被狂风吹得左右摇曳,却依旧顽强的坚守这,幽蓝sè的光亮,似乎没能让人感觉到哪怕一丝丝的温暖。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端木蓉的右手中已经多了三枚银针,眼中的泪水已经敛去,剩下的只有如玄冰一般刺骨的冰冷。

    ‘对不起,蓉儿没能兑现自己的诺言,可是……只要我还能站在这里一刻,身后的绝天锁就不会开启,身后的你,就是安全的,我不知道你在里面遇到了什么,但是我愿意用我的生命为你多争取哪怕一刹那的时间,……我的心从来都是你的,我的付出从来都没有后悔,只要你的将来……比我好。’

    ——刷——

    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声,甬道一侧的岩壁上,一个佝偻的身影无声无息的滑落在上面,下一瞬寒光闪过,jīng铁打造的勾爪牢牢地抓在岩石的缝隙中,一双yīn冷的眼睛已经化成了慑人的血红sè,赤sè的内息在经脉中运转,那杀人于无形的蝠血术已经开始酝酿。

    呼吸了一口这里的空气,一股yīn沉,冰冷的气息沁入心脾,这是隐蝠最理想的战场,若是在战斗结束后能有一顿暖洋洋的热血饱餐一顿,那样的生活才是最完美的。

    ——刺啦——

    一个完美的翻身,在空中折叠了三百六十度,之后稳稳的落在了cháo湿的青石板上,鲜红的舌头好似品尝世间美味一般缓缓的划过那冰冷的铁爪,血sè的眼珠已经缓缓的看向了眼前这个娇弱的美人儿。

    ‘嘎嘎——居然是个美人,他的血液一定非常甜美。’想到此处隐蝠的心中极为舒畅。

    此刻端木蓉早已是蓄势待发,全身的肌肉绷紧,犹如一张弓一般,但看到隐蝠的那双眼睛的时候,心中却不免一沉,这样的目光居然只是一眼就让自己的心中没来由的缠身了一种恐惧感,似乎原本清明的心境忽然置身于尸山血海之中。

    从小时候开始,自己便是以救死扶伤为己任,数十年救人无数,正因为这样自己心中一直清明无比,虽然武学境界缓慢,却从未有心魔的危险,这便是医者的优势所在,一生行善又怎么会有心魔。

    可是就是这般古波不动的心境,却就是被隐蝠这血红的目光硬生生打的粉碎,平静如深海的内心,忽然化作万丈波涛的无边血海,自己的眼中似乎可以看见,自己的病患因为自己的失误一个有一个的死在自己眼前,他们死的时候都是那么的痛苦,面目带着遗憾,带着狰狞。

    他们的魂魄似乎就在自己面前游走,行医数十年,端木蓉就算是镜湖医仙,也不肯能没有失败的案例,而这些案例也就成了她心底的一份遗憾,隐蝠的蝠血术无声无息的发动,也正是利用了端木蓉的这一份遗憾。

    蝠血术的世界,没有成败,只有生死,那一片无边无际的血海会将一个人的意志一点一点的击碎,然后徐徐的蚕食着这一个个脆弱的碎片,然后渐渐将人的意识吞噬,可以说在与隐蝠战斗的过程中,对手将会承受心理和身理双重打击,这一点就算是赤练也做不到。

    但,隐蝠他却做到了,而且这一招在他手中屡试不爽,这也正是卫庄看重隐蝠的原因之一。

    …………

    绝天锁的另一边,月儿三人已经开始了他们的冒险之旅,。,,这些所有的艰险只能靠他们自己去面对,去承受,墨家的危机从这一刻开始才算是全面爆发。

第61章 宁死不屈【求票】

    下一秒端木蓉的胸前,那一只美丽的紫sè羽毛忽然闪烁了一下,时间虽然短暂,却让置身于血海浪涛之间的端木蓉神sè为之一清,从那尸山血海一般的幻境之中退出来,原本晶莹的脸颊已经有些惨白,左手轻轻抚着胸口,深深地喘着气,胸前美好的风景不断的上下起伏,但是在此时此地却也无人欣赏。

    微微后退半步,脚步顶在石门上,右手紧紧的握着自己胸前的这一枚紫sè翎羽,看着那微微泛着萤光的小东西,在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不禁闪过一缕暖流,郎君,蓉儿知道我们从未分开过,你我的心一直都在一起。

    今rì若是没有燕弘给她留下的这一招后手,端木蓉要以自己的手段脱出隐蝠的幻境却是千难万难,就算最后能够成功挣脱,面对隐蝠强横的武功,以如今端木蓉的修为也没有胜算,摈弃了心中的纷扰,在抬头时,手中已经多了一把闪亮的银针,足有二三十枚,再看隐蝠的双眼,此刻却是连眼白都看不到,一双眼见完全赤红一片,似乎仍没有察觉端木蓉已经脱出幻境。

    按照武学常理,若是端木蓉脱离了隐蝠的蝠血术幻境,那么隐蝠的jīng神力将会遭到反噬,因为在以往的记载之中唯一的破坏幻境的方式,就是通过自身的jīng神力强行打击对方的jīng神力额离开幻境。

    可是这一次,端木蓉是借助外力从幻境之中脱离,并没有破坏隐蝠的幻术,也正是因为这样,为端木蓉赢得了一刻的先机,下一秒,隐蝠的瞳孔猛地一缩,因为他发现端木蓉蓉的身影已经从自己的眼前消失了,再一次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时候,却已经是一把耀眼的银光向着自己的全身要害挥洒而下,如一片星光陡然洒落凡间,然而却带着森然的杀机。

    此时再也顾不得其他,牙齿一使劲咬破舌尖强行收起幻术,隐蝠的整个身子贴着地面的青石板,向后倒滑好几丈,只觉得背后的皮夹一阵令人牙酸的摩擦声,那剧烈摩擦产生的高热度隐隐的透过衣衫传到皮肤上,自己的后心当即沁出一层细细的冷汗,还好的走得快,不然就真成了一只老刺猬。

    端木蓉既然得了先机,哪里还有放过的道理,当即脚下发力,足尖轻轻一点内力透体而出,高高跃起,在空中漂亮的打了个回旋,整个身子在半空横着旋转七百二十度,双手动作不停一把钢针随即落下,当真如流星一般。

    隐蝠见势不妙,知道不能硬接,这要是漏掉了其中一枚,一个小东西扎进自己的穴道里,自己可就只有僵直挨打的份了,看着这钢针的角度,隐蝠也是冷汗涔涔,这真雨飞花到底是医门的看家本事,每一针打出去都是冲着穴道去的,随便打中那个穴道,都会有有一连串的不良反应,这要是真好钉在了任督二脉上,那这一身功力也就直接被禁锢了,这样的买卖可不坏算。

    当即隐蝠双手在青石板上一拍,整个身体猛然弹起,在空中横着旋转,展开自己的‘翅膀’防护自己的背部,免得自己的后心成了人家的靶子。

    一轮攻势过后,端木蓉一口气用尽,身子轻飘飘的落下,半蹲着,内力显然有些不济,不断的喘着粗气,心中也恨自己不争气,这些年把心思全放在医术上,武学却是有所荒废了,要知道当年念端在端木蓉这个岁数的时候,可是要突破无锋境界后期的高手,可是反观端木蓉……

    咬了咬牙,难怪师父说,自己的天赋不在武学上,若是真雨飞花只留给自己一个人怕是要失传了……直到此刻端木蓉才明白师父当初的心思,这也算在生死之间的顿悟,可惜此刻却是稍晚了些。

    说时迟那时快,隐蝠已经缓过劲来,整个身子化作一道灰sè的残影,冲上前来。手中钢爪猛然弹shè而出,散发着慑人的寒光,此刻端木蓉也顾不得自己气力不济,强提起一口内力,反手一击,shè出五枚钢针。

    自己却是觉得喉咙一甜,显然是一口逆血涌上,俏脸闪过一丝怪异的cháo红,就在这一眨眼的功夫,两人一触即分,隐蝠眼角的余光恰好瞥见端木蓉的脸sè,顿时心中一定,看来这小妞当真是底子薄弱的很。这么一会就吃不上劲了。

    多年的杀戮,隐蝠的血早已变得冰冷,他的心中只有无边无际的杀戮,正如卫庄所说,隐蝠之所以会呆在流沙,只是因为他太喜欢杀人了,杀戮已经成为了他生存的意义,唯一能让他的心中感到一丝快感的,便是每次划破猎物的咽喉,妹妹的品尝那火热鲜血的时刻。

    每当这个时候,即便是心狠手辣的赤练也不禁深深地打了个寒战,此刻隐蝠枯瘦的脸上再一次闪过那嗜血的表情,心中已经在幻想等一会划破端木蓉咽喉的时候,热血喷张的情景。

    攻守转换之间,端木蓉却似乎不要命一般猛的冲上来,将自己的身法运转到了极致,在青石板上来后游走,转眼间已经到了隐蝠的眼前。

    “小娃娃,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的”心中嘲讽一声,隐蝠再次跃起,整个人全力向上倒翻,端木蓉显然收不住趋势,只能猛的双膝一弯跪倒在地,双臂瞬间转换方位,一把闪亮的银针向着上方shè去。

    一阵火辣辣的烧灼敢猛的刺入心扉,显然膝盖与青石板剧烈的,摩擦已经然端木蓉的膝盖受了些轻伤,虽然伤得不是很重,但那一瞬间的剧烈疼痛去是让端木蓉有些吃不消,俏目猛的大张,深深的吸了一口冷气。

    整个腰身硬生生靠着毅力扭转过来,咔的停住自己的身子,隐蝠已经稳稳的落在绝天锁的面前,端木蓉紧追着欺上就这么贴地双腿一蹬,滑行故去,银针由下向上直shè隐蝠的一双招子,眼睛是人类最脆弱的地方之一,若是一双招子毁了,那端木蓉想要杀他就是翻手之间的事了。

    但这次隐蝠却是没有退却,而是钢爪横握,一把拨开端木蓉的银针,空出一只手却直挺挺的向端木蓉胸前敞开的空门拍去,这要一掌拍实了,那就是胸骨碎裂刺入胸腔,彻底没得救了。

    念头一闪,端木蓉双臂收回,死死地架住隐蝠的掌力,顿时觉得手臂一阵剧痛,喉咙里鲜血一阵翻滚,却还是硬生生将隐蝠给顶了回去。

    ——刺啦——

    一阵破空声响起,刚落地的隐蝠却没有再留给端木蓉喘息的时间,脚下猛的发力又攻了上来,待到端木蓉匆忙之间shè出一把银针,隐蝠的钢爪却是直直的拍在端木蓉柔软的腰间,只是这一下端木蓉便觉得眼前一黑,待到再次回过神来,隐蝠的手已经扣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第62章 流沙侵袭【求票】

    墨核密室。

    班老头通过墙上小孔,看着外面一切,忧心忡忡。

    “秦国重甲兵已杀入zhōng yāng机关大厅,这里是控制机关城运行的所在,也是我们坚守的最后一道防线了。在巨子与各路英雄赶到之前,无论如何,我们也要挡住敌人的进攻。”

    墨核,就是墨家机关城的控制核心,只要控制了墨核密室,就可以控制整座机关城,所以班老头有此一说。

    墨核密室外面的确实已经被秦军占领了。

    卫庄倚靠公输仇的霸道机关术,逢山开路,遇水搭桥,更有秦军将士在前面铺路,一路上畅通无阻地杀入了机关城。

    加上鸩羽千夜发作,墨家弟子几乎全部丧失战斗能力,秦军就想直入无人之境。

    “墨家三百年的机关城,也不过如此嘛。”赤练妖艳地笑。

    她刚要上前,却被卫庄拉住,“墨规池的谁有多深,需要有人先替我们试一试。”

    赤练听了这话,恍然大悟,飘然退开。

    班老头在墨核密室里面看得清清楚楚,一批秦军贸然闯入,正好进入到攻击范围。

    “关门!”

    班老头一声令下,一名墨家弟子扳下机关,四面大门即刻被关上,大批秦军立即被困了起来,成了瓮中之鳖。

    “咔咔”的声音传来,秦军将士抬头一看,只见四周已经张起了无数弓弩,正对着zhōng yāng。

    一名将领见状,大喝道:“列阵,铁壁!”

    众军士一听,立即围城一圈,列成阵势,所有盾牌向外,只听见一阵利箭破空之声,随即“笃笃”声响,全都shè在了盾牌之上。

    班老头眼见弓弩阵无效,冷冷笑道:“嬴政的部队果然训练有素,可惜,你们来错了地方。潜龙阵,开!”

    “铿铿”一阵声响,秦军突然发现地上出现了无数的小孔,正在惊异不定,突然从那些小孔之中伸出无数利箭,众人躲避不及,只听见一阵阵惨叫,众人已经乱成一团。

    这时弓弩阵又再次开启,上下夹攻,乱箭如雨,不一会儿,大批秦军已经没有了气息。

    “卫庄大人,有一件礼物老夫已准备多时,现在想把它献给卫庄大人。”公输仇拖着沙哑的声音,说。

    “哦?”卫庄微微一笑。

    赤练眨了一下眼睛,笑着说:“我最喜欢礼物了。”

    话刚说完,只觉得身后一阵震动,像是有什么巨大怪物正朝他们而来。

    声响越来越大,忽然间一个巨大影子出现在众人眼前,赤练眼中惊现讶sè,眼前之人,竟然是已经被盖聂杀死的无双鬼!

    但是此时的无双已经不同以往,他的一只脚用木头做成,右手用jīng钢铸就,心口也用齿轮代替,那齿轮不断转动,就像心脏不停跳动一样。

    “机关无双,这公输家族霸道机关术最高杰作。无双鬼虽然已经被渊虹所杀,但是他天赋异禀,肌肉骨骼之强健,可谓举世无双,百年难遇,正是制作人形机关的最佳材料。卫庄大人,这件礼物可算满意?”

    赤练摸着无双手上肌肉,啧啧叹道:“公输先生,这个礼物我喜欢。”

    公输仇在卫庄耳边说了几句话,卫庄点点头,和赤练进入zhōng yāng大厅。

    班老头从墙壁小孔看到,喜不自胜,说:“卫庄进入了zhōng yāng大厅。”

    此话一出,墨家众人都是一惊,高渐离恨恨地说:“他竟敢藐视墨家机关的威力?”

    盗趾撇撇嘴说:“卫庄这个混蛋,墨家早就想除掉这个十恶不赦的家伙,既然他自投罗网,那我们还等什么?”

    一声令下,机关再次启动,四周笨重石门关闭,弓弩阵也蓄势待发。

    “咚咚”声响,身在墨核密室的众人也感到了一阵阵的震动,不由得脸sè一变。

    班老头透过小孔看去,突然脸上露出不信之sè,说:“这……怎么可能?”

    “班大师,怎么了?”高渐离问,随即贴近小孔看去。

    只见无双右手安装一把巨大像剪刀又像斧子的兵器,一经传动,威力无匹,而石门,已经被无双打破。

    高渐离摇摇牙,说:“弓弩阵,发动!”

    “吱呀”一声,开关被扳下,弓弩阵一经发动,漫天箭雨。

    无双挥舞手中刀斧,回来转动,箭矢纷纷被削落,只有一小部分shè到他身上,可是一碰到他的身体,却像碰到一堵墙一样,立即跌落。

    而在一旁的卫庄和赤练却毫发未损。

    “这可是刀枪不入,力大无穷,活生生的机关战斗机器啊!”公输仇看着眼前无双的杰作,对自己的发明不无满意。

    班老头看得皱眉,突然眼角一瞥,惊叫:“停,快停下!”

    “班大师,怎么了?”雪女问。

    班老头脸上一阵青气涌起,说:“这些混蛋,居然用墨家的弟兄做人质!”

    盗趾眼尖,认出其中一人,说:“是锻造部的兄弟。他们都中了毒,完全没有抵抗能力。”

    大铁锤眼中似乎要喷出火来,握紧拳头大骂:“混账,太卑鄙了,可恶!”

    “躲在墨核里的人听着,你们必须交出墨核密室,否则就……”卫庄手一挥,剑光闪过,一名墨家弟子彭然倒地。

    大铁锤将背后铁锤取下,大叫:“可恶,我跟他们拼了!”说着走向密室门边。

    突然间白影一闪,高渐离已经站在自己眼前。

    “大铁锤,冷静点!”

    “谁敢拦我,我就跟谁玩命!”

    “想出这道门,先问问我的水寒剑。”

    这时又听卫庄说:“我的耐心不会很好,从现在开始,恒河流沙没减少一层,就会处死一个人。”

    大铁锤更加气愤,大喝道:“墨家什么时候任人这么宰割过?”

    “我说过,任何人不许踏出墨核半步。”

    “外面每一个兄弟都是我墨家的一份子,若是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被人一刀一个杀死,那墨家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呢?”

    雪女见二人僵持不下,踏上一步,说:“到了这个时候,,墨核密室就是墨家最后的希望,你现在出去就是送死,死虽然不可怕,但此刻,只有活着才有希望,墨家才有希望,只要还有一个墨家弟子在,墨家就在。”

    一番话说得在情在理,大铁锤心中虽然不愿,但是也没有办法,心中恶闷无法发泄,只好重重一拳砸在墙上。

    ………………

    “隐蝠回来了。”赤练说。

    一个冷俏身影倒在地上,双手被缚,正是端木蓉。

    “那三个小孩呢?”卫庄问。

    “呃……这个女人拼死把他们放进墨家禁地了。”隐蝠说。

    卫庄一挥剑,立即有一名墨家弟子横尸在地,剑锋一转,端木蓉只觉得喉咙一阵寒气。

    “据我所知,墨家禁地机关重重,你却将那三个小孩送进去,岂不是自寻死路?”

    端木蓉面sè冰冷,一言不发。

    “端木姑娘,你到底有何打算?”

    端木蓉转过头去,对卫庄置之不理。

    卫庄冷哼一声,转身走开,对赤练说:“交给你了。”

    赤练妩媚一笑,说:“大美人,原来你留着话,是想跟姐姐说呢。”说着走近端木蓉身边,从怀里拿出一个瓶子,捏着端木蓉的嘴巴,将瓶子里的药粉全都倒进她的嘴里。

    药粉入口即溶,端木蓉只觉得喉咙**辣的,随即身上一阵剧痛。

    “你刺客身上可是像被千万只蚂蚁撕咬,被千万条毒蛇穿心而过?”

    端木蓉咬着牙关,不发一言,额头上却已经渗出细密汗珠,显然十分痛苦。

    赤练微微一笑,说:“啧啧啧啧,你这么辛苦,而其他人却躲在里面做缩头乌龟,墨家同门的情义原来也只是说说罢了。”

    赤练的一言一行,墨核密室里面的人全都看在眼力,人人无不心如刀绞。

    盗趾将牙咬得阵阵作响,说:“我这条命,是蓉姑娘从鬼门关找回来的,就算一命换一命,我去替她受苦!你们谁敢拦我,今天兄弟的轻易也就到头了。”

    说完身形一闪,施展电光神行术,转眼间来到石门之前。

    “站住!”

    高渐离横剑而立。

    “让开!”

    高渐离手中的水寒正对盗趾胸口,丝毫没有退开的意思。

    盗趾冷笑一声,踏步而上,眼看胸口就要撞上剑尖。

    “小趾,你再这样下去,非但救不了蓉姑娘,反而要害死了她。”班老头语重心长。

    “什么?”

    “你自己来看。”

    盗趾透过小孔,只见端木蓉双手被缚在后,两根小指相勾,神sè默然。

    “不!”盗趾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是墨家暗号,称为非命。

    非命者,即是告诉其他人,绝对不可出手相救,如若不然,端木蓉会即刻咬舌自尽。

    盗趾看着自己爱慕的女子,命在须臾,却无能为力,心中痛苦难言,只将双手钳地流出血来。

    卫庄看着端木蓉的动作,虽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是也隐隐猜到,举剑一挥,又是一名墨家弟子倒地。

    “你说与不说,也没什么分别,反正……”说到这里,卫庄脸上浮现惊讶之sè,只见剩下的墨家弟子当中个个都做着与端木蓉相同的手势,竟是人人都抱了必死之心。

    饶是卫庄心狠手辣,一时之间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民不惧死,奈何以死惧之?

    卫庄一时间好像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

    公输仇见一时成为僵局,裂开嘴说:“据说墨家禁地机关重重,步步杀机,不过,有了这机关城图卷在手,却也难不倒老夫。卫庄大人,这件事就让老夫去办好了。”

    卫庄点点头,当下也只有如此。

    ………………

    流沙正在一点点侵蚀这墨门,但此刻的燕弘却毫不知情,墨子传承的庞大jīng神力,让他在入定打坐之中度过了墨门最为艰难的两个时辰。

第63章 刺秦往事【求票】

    两个时辰已过,燕弘正准备开启墨子闭关密室的,从而与外界连通,而此刻在这一扇千斤闸的另一端,月儿与天明却在独自面对着一个人,墨家三百年之宿敌,公输家当代传入,公输仇。

    …………

    从侠道之路走出,天明与少羽俨然已经处在两条不同的岔路之上。

    细细的把玩着手中墨家世代相传的至尊武器,天明心中除了喜悦还是喜悦,历经千辛万苦,拿到这样一个好东西实在是太妙了,更重要的是,这还是和月儿一起合作拿到的,不知道少羽那个家伙,会得到什么好东西,不过到时候见了面非攻一定可以把他比下去。

    天明正美滋滋的想着,脚下的步子却不能停,找到一条生路对于目前的他们来说最为重要。

    前路漫漫,两人回转身,又朝禁地深处探去。

    走过一条yīn暗cháo湿的通道,月儿忽然觉得不对劲,正想叫住前面的天明,忽然觉得脚下一松,地上地板打开,竟是一个地洞。

    “啊——”月儿一声惊呼,天明脸上变sè,回头一看,见月儿整个身子已经落入洞中,来不及多想,伸手拉住月儿,只是月儿下坠之力太大,天明被月儿一拉,也跟着落入洞中。

    似乎是一个无底洞,天明紧紧抱住月儿,两人在洞中不住滑落,似乎永无尽头。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明觉得眼前一亮,随即重重摔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天明,你怎么样?”月儿看着趴在地上的天明,有些害怕。

    “天明,你醒醒啊!你别吓我。”天明微微睁开眼睛,嘴角一阵抽搐,身体似乎很痛苦。

    月儿见状心中稍微安定,但是想到刚才在洞中,天明奋不顾身保护自己,不禁一阵感动,说:“刚才……你一直用身体保护我,不让我受伤,但你自己……”说到这里已经是泣不成声,泪水有如断线珠子。

    天明爬了起来,咧开嘴笑了笑,说:“我皮糙肉厚,小意思。”

    月儿伸出手,抚摸着天明脸上的淤青,双眼湿润,似乎蒙上了一层纱,更惹怜惜。

    天明有些局促,说:“月儿,你别哭,我真的没事,一点都不疼,真的!”

    月儿再也忍不住,和身扑在天明怀里,哭着说:“天明,除了母后和蓉姐姐,天明是对我最好的人!”

    天明的心思却飘到另一个地方,只觉得月儿温软的身子和自己紧紧贴着,一个女子特有的幽香扑鼻而至,一时间不由得心猿意马,身子疼痛早已经给抛到了九霄云外。

    月儿抽抽鼻子,抬头一看,见天明神sè奇怪,随即意识到他心中所想,不禁脸上一红,在天明头上重重打了一记。

    天明回过神来,揉揉脑袋,说:“月儿,你怎么这么用力啊?”

    月儿甩过头,说:“哼,你这个家伙,不理你了!”

    这一回头,却把月儿吓了个半死,只见前面三丈开外坐着一个人,长袍将整个人盖住,身子背着两人,一动不动,甚是诡异。

    “喂,你是谁啊?”天明问。

    那人依旧是纹丝不动,对天明的话也是恍若不闻。

    天明有些生气,和月儿悄悄走进那人背后,刚伸出手想要拍拍那人肩膀,一只冰凉的手将自己的手抓住,天明吃了一惊,抬头一看,一个身子佝偻,头发稀疏的老人对自己咧嘴一笑。

    “你,你是谁?”天明问。

    老人干笑两声,说:“救你一条小命的人。”声音苍老而沙哑。

    天明这才看清楚老人的手是机关制成,怪不得冰冷异常,不由得脱口问:“你也有一只机关手,莫非你跟班老头那家伙有什么关系?”

    “算你这小孩聪明,一眼就看出来了。”

    月儿面sè凝重,心里暗想:“不对,这只手的的做法,不像是墨家的机关术。”

    天明指着坐在地上的人,问:“这个人是谁啊?”

    老人说:“你们自己绕到正面看看就知道了。”

    天明和月儿蹑手蹑脚绕到正面,一看之下,冷汗直冒,敢情那不是活人,而是一具枯骨!

    “咦,他的手上还有东西。”

    月儿闻言望去,只见两只枯爪抓着一个圆筒,略一思索,便已经明白,对天明说:“他的手中捧着的那个圆筒,是墨家的筒弩。看样子……如果有人从身后接触他,筒弩就会发shè暗器。”想起刚才两人的冒失行为,不禁一阵后怕。

    老人笑着称赞道:“小女孩眼光不错!”

    天明又问:“那这个人是谁啊?这里又是什么地方?”天明四周看了一圈,除了刚才进来的长长地道之外,在没有其他出路。

    老人说:“你们看,这个地方一旦进入,想要出去就是难上加难,我想应该是一个牢房。”转头看着地上枯骨,沉吟了一阵,说:“至于这个人嘛,依我推测,应该就是上一代的墨家巨子了。”

    “你说什么?”天明和月儿异口同声,对于他们来说,这简直不可思议。

    “你们看他的左手手指。”

    天明和月儿闻言一看,见其左手手指共有六根,多了一根的小指,只不过多出来的小指断了半截。

    老人点点头,说:“你们可记得上一代墨家巨子的称号?”

    月儿似有所悟,说:“六指黑侠。”

    “那根断指应该就是他与卫庄交手的时候受的伤啊。”

    月儿说:“这样说来……那他应该就是……”说到这里神sè变得庄重,双手合十,对着枯骨深深一躬,说:“兼天下,爱众生。巨子在上,墨家弟子高月拜见。”

    天明见状,也学着月儿向枯骨行了一礼。

    月儿笑着说:“天明,你又不是墨家弟子,不用拜。”

    天明却摇头说:“我一直听月儿说墨家祖师爷的事情,他真是一个大好人,当然要拜一拜了。”

    月儿解释说:“这一位虽然是墨家巨子,但并不是祖师爷啊。”

    这时老人开口说道:“墨家巨子是由大家共同推举出来的,必定是万中选一,有勇有谋的英雄好汉。六指黑侠生前也算是叱咤风云,后来突然失踪不见,想不到居然死在这里。”说到这里不胜唏嘘。

    天明听得皱眉,说:“不对啊,这禁地是用来出发犯了错误的墨家弟子,而你刚才又说这里是一座石牢,那墨家弟子怎么会被关在这里啊?”

    “禁地是用来处罚犯错的弟子?这是谁告诉你们的?”老人脸上现出不屑的笑容。

    天明和月儿对望一眼,说:“这是所有墨家弟子都知道的事情啊。”

    老人摇摇头,说:“整座机关城设计jīng妙,技艺高超,但是相比禁地内的机关术,是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啊。禁地是墨家历代高手钻研上百年的机关术jīng髓所在,里面还收藏了许多巧夺天工的绝世宝物,你们觉得这是用来处罚犯错弟子的场所?”

    天明听这老人说,也觉得不无道理,于是又问:“那你说,这是用来做什么的?”

    老人哂然一笑,说:“是用来历练和选拔下一任墨家巨子的地方。想要通过这重重机关,必定要身手矫健,武艺高强,对机关术jīng通,还要天资聪慧,随机应变。这样的人才有资格成为墨家巨子。”

    月儿不解地问:“那六指黑侠早已经是巨子,为什么还会进入禁地?又为什么最后死在这座石牢呢?”

    “当巨子遇到无法克服的困难时,需要进入禁地修炼反省,如果他能够出来,将会变得更强。可惜,上一代巨子没有成功。”

    “他遇到了什么样无法克服的困难?”“以我推测,答案就在你们的脚下。”

    “你说……答案就在我们的脚下?”

    天明低头一看,见地上画着一条巨龙,龙的身上插着一把剑,看样子十分熟悉,天明忽然想起,脱口道:“这不是大叔的渊虹吗?”

    月儿一看,也点头说:“果然是渊虹!”

    老人却摇头说:“你们错了,这把剑其实比渊虹更有名。十几年前,可以说是惊天动地的一把剑。这把剑的名字叫做……”

    天明突然想起在炼剑池徐夫子说过的话,脱口说道:“残虹!”

    老人微微吃惊,说:“原来你也知道。”

    “徐夫子说,那是一把屠龙的剑,是真的吗?”

    “或许是,但是剑失人亡,没有人知道这种传说的真假。”

    月儿歪着头,问:“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龙吗?”

    “如果没有龙,屠龙的剑,又有什么价值呢?”

    “残虹的主人难道就是荆轲?”

    “不错。那是它的第一任主人。据我所知,残虹是用天上坠落的星辰碎片打造而成的,那碎片虽然看起来像岩石,但却会燃烧熊熊火焰,与其它青铜剑用材完全不同。”老人说到这里冷笑一声,“墨家原本就看不惯秦国并吞天下,当年燕太子丹策划刺杀嬴政,墨家是最支持的一派,所以才会把这把神兵利刃送给荆轲。不过……”

    “不过什么?”

    “荆轲遇到一位很有名的相剑师,告诉他残虹虽然强大,但是太过凶戾,对剑的主人有害。不过荆轲已经作出决定,他不会再回头。他还是进入了咸阳宫,所以他死后嬴政成为了第二个主人。”

    月儿听到这里,隐隐觉得其中大有内情,问:“残虹与渊虹到底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这两把剑看起来那么像?”

    “因为杀死荆轲,护驾有功,嬴政将残虹赐给了身边的第一剑客,这样,盖聂就成为了第三个主人。”

    “你是说……聂大叔杀死了荆轲?”天明问,他心里有一种感觉,很奇怪,隐隐令他不安。

    “死在他手下的,还有一位墨家的顶尖高手秦舞阳。”

    “你胡说!聂大叔是大英雄,他怎么会做这种事呢?”天明不信。

    从很多人的口中,天明得知荆轲是刺秦英雄,他的大叔怎么会与荆轲为敌呢?

    “如果我胡说的话,现在那把剑为什么在他手上?”

    天明无言以对。

    “渊虹与残虹虽然很相像,但是并不是同一把剑。”月儿说。

    “不错。因为渊虹是在残虹之上,由秦国最好的铸剑师熔合五金锻造而成,增加了它的威力,消除了它的杀气,所以位列师大名剑第二位。”

    天明忽然间想起很多事。

    少羽说大叔曾经是嬴政身边的第一剑客,六国之内有很多人想要杀他而后快。

    月儿说镜湖医庄有三不救,姓盖的人不救。

    这一切的一切,都和老人说的不谋而合。

    可是,这到底是为什么?

    天明摇摇头,脑海中一片混乱。

    “渊虹与残虹其实就是一把剑,你最好自己去问问你的大叔,看他敢不敢回答你?”老人嘴角一翘,转身走开。

    天明觉得头很痛,无论如何,他也不会相信,大叔是自己最敬佩的人,而荆轲,虽然他从来没有见过,但是从别人的只言片语中,也知道他是一个大英雄大豪杰,这两个人,怎么会成为敌对的两个人呢?

    “我不相信,我要出去,我要去问大叔……”

    “你真的想出去?”老人问。“那当然,你有办法吗?”

    老人嘿嘿一笑,蹲下身子,在地上轻轻一按,一块石板打开,一个小洞赫然出现,下面碧波荡漾,依稀可以听见流水潺潺之声。

    “底下是条河?”

    月儿转头一看,见老人正在看一幅地图,那幅地图模样熟悉,月儿心中生出jǐng觉,问:“这幅地图你是从哪儿来的?”

    “我与班老头是多年的好朋友了,自然是他给我的。”老人说着,头也没有抬。

    月儿还要再问,天明开口说:“这条河通往哪里啊?”

    “从这个开口出去,外面就是吊桥瀑布下的水池。”

    “就是那个水里有很多很多大齿轮的瀑布下面?”

    老人点头说:“墨家机关城的水渠收到毒药鸩羽千夜的污染,让人失去战斗能力,而且水收到阳光照shè,挥发的水汽也带有强烈的毒xìng。”

    天明恍然大悟,说:“原来是这样,难怪卫庄这个坏蛋能够进入机关城。”

    “要解决这个问题,必须要有人,从水下游到吊桥瀑布下的水池,水池的底部就是运动整座机关城的动力核心,玄武。要将玄武底下的一个阀门打开,才能让干净的水进入,将机关城内的毒气净化,墨家弟子们才能获救。”

    天明听得热血沸腾,一握拳头,说:“好,我会游泳,我去!”

    月儿拉住天明,说:“等等,既然鸩羽千夜已经将水染毒,天明下水,难道不会中毒吗?”

    老人摇头说:“毒xìng是通过吸入散发毒气才会发作,只要他在水里屏住呼吸就不会中毒。”

    “从这儿到瀑布有多远距离?”

    老人低头看了一下地图,估算了一下,说:“大约有二十丈。”

    月儿听得叫了起来,说:“二十丈的距离,即使是一个大人屏住呼吸游到那里也极其困难,天明怎么可能游得过去呢?”

    老人点头说:“那倒也是。那没办法了,我们只能在这儿陪他了。”说着向枯骨努了努嘴,说:“而且,我们在这里也活不了多久。”

    “为什么?”

    “这块石板一开,下面水中的毒气很快就会上来,我们三个人都跑不掉。”

    天明和月儿一听,一股绝望之情油然而生。

    ………………

    老人幽幽叹道:“我这个老头子倒也算了,可惜你们两个小孩,尤其是这位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唉……”

    天明听得心头一震,凝视月儿一阵,忽然叫道:“我去!”

    “天明,不行!”月儿急忙阻止。

    老人摆摆手,说:“算了算了,你不可能游过去的,下去也是送死。”

    天明将非攻紧紧握住,对月儿说:“月儿,相信我,我能做到!”

    老人一见天明手中非攻,忽然眼中shè出一缕惊异神sè,问:“这个是……”

    “这是墨家祖师爷传给我的非攻神器。”

    “非攻?”老人脸上讶sè更浓,伸出手去,说:“给我看看。”

    月儿一把挡在天明面前,摇头说:“不行!”

    老人悻悻地说:“没事没事,现在打开玄武的阀门最重要,那里有红sè与黑sè两个开关,记住,你要打开那个红sè的开关。”

    天明点点头,说:“红sè开关?好,我知道了。”天明踏上一步。来到小洞旁边,回头对月儿说:“月儿,我下去了。”说完深吸一口气,纵身一跃,消失无踪。

    月儿心中一阵惊惧,想要拉住天明,但是已经太迟,忽然见到老人正在冷笑,心中jǐng觉,问:“你笑什么?”

    “机关城马上要获救了,我当然高兴。”

    月儿见老人不断查看地图,心中起疑,于是问:“机关城地图是墨家的机密,班老头怎么会轻易交给他人?”

    老人嘿然一笑,说:“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自然不同。”

    月儿仔细端详老人的机关手,忽然说:“你这只机关手,用的不是墨家机关术。”

    老人眼力shè过一缕轻蔑,说:“墨家的机关术虽然jīng妙,但也不是却了它就活不下去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

    “小姑娘冰雪聪明,你猜呢?”

    月儿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脱口而出:“你是公输仇!”

    此人正是公输仇。

    他离开卫庄,只身进入墨家禁地,想要找到天明三人。他有墨家机关城图纸在手,加上本身jīng通机关术,禁地里的机关竟被他一一破解。

    可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在一个机关之前却失了手,不禁被铁笼囚住,更失了破解机关所用的“破土七郎”,最后yīn错阳差,和天明月儿一同来到此处。

    公输仇被识破身份,丝毫不以为意,向月儿步步逼近。

    月儿不断后退,心中惊慌,说:“你这个坏蛋,不要过来。等会儿天明回来,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公输仇yīn恻恻笑道:“你放心,水里面有个好朋友等着他,也许会把他留下来好好招待,也说不定呢。”

    话音落下,坚硬的青铜机关手已经落在了月儿的脖子上,月儿只觉得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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