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香消玉殒
一道闪过,仅凭肉眼似乎已经看不清他的摸样身后带起一阵阵气浪,显然功力已经发回到了极致,嘴角有点点燕弘淌下,衣衫也显得有些残破,但他却全然不理会,他是希望能来得及,只希望她没事·······雨水一点点的滴落,似乎天哭了,哭的很伤心,也很痛心,点点冰凉打在苍白的容颜上,落在冰冷的娇a躯上也许上天也怜惜着他的真情,给了她多一点的时间,在等待,在守候。
血已经将素白的罗裙染成了凄美的红,但她依旧在坚持,心中有一种信念支持着她让她心里还残留着一份温暖,视线已经有些模糊了,黑暗似乎已经不在了,四周似乎变成了灯火辉煌之地···。
———————————————————————————————————————————————————————————————————————
这里,是,妃雪阁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房门被缓缓地推开,他第一次见她,细长的柳眉,一双眼睛流盼妩媚,秀挺的琼鼻,香腮微微泛红,滴水樱桃般的唇,洁白如雪的娇靥晶莹如玉,如玉脂般的肌肤肤sè奇美,身材修长,妩媚妖冶,穿着一身粉红sè百褶拖地长裙,青丝高高盘起成了一个坠马髻手腕上带着一对银sè手镯饱满的玉峰,修长的美腿在衣饰下若影若线,纤纤玉足被绣鞋藏了起来,浑身上下都透露出致命的诱惑。
“奴家,妃雪阁掌柜谢芷云见过两位贵客,不知归客临门有失远迎王请恕罪,不知贵客今rì来所为何事,只要芸娘能办到一定竭尽全力。”这是她对他说的第一句话,至今仍记得!
燕丹暗暗打量着芸娘,但在细细观察芸娘眉宇间有一丝凄苦若隐若现就知道这个妩媚的女子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此刻谢芷芸也在暗暗打量着燕弘,只是此时她已从燕弘的眼中读出了太多的情绪,吃惊、疑问、冷冽、默然、到最后的那一瞬间全都散去只留下一抹柔柔的怜惜,也就是着一抹怜惜触动了谢芷芸冰封多年的心灵。
正是这淡淡的一眼,却已经定下了这一生的缘分,在心底,她已经把他的身影留下了!
————————————————————————————————————————————————————————————————————————
那一夜,是自己看见他第一次遇险,也是唯一的次,在蓟城的街道上!
,正准备沐浴的谢芷云听见了这一声惨叫,心头猛地一抽,心中默默计算着燕弘的行程已经想到十有**是燕弘出事了,不急多想纵身提气朝着声源赶去。
那一支箭,眼看就要摄入他的后心,她来不及多想,只是本能的铺了上去,因为她的心好疼!
噗呲——”箭支入肉的声音,但是燕弘并没有感觉到疼痛回头望去燕弘却呲目yù裂。
一具温润的娇躯倒在燕弘的怀里,正是刚好赶到的谢芷云箭支从她的右胸穿过,鲜血已经染红了她的紫sè长裙。
“芸娘——芸娘——芸娘——你醒醒啊,醒醒啊,不要吓我,千万撑住啊。”
“嘤咛——公子,你没事就好,奴家死不足惜。”说着吃力的扬起左手想要去抚摸燕弘的脸颊。
燕弘已经伸手握住了芸娘的玉手,泪水已经随着心中内疚缓缓地留下来,眼中满是悔恨与怜惜。
“公子,你为我流泪了——”说着将燕弘的泪水擦去,“这世上有一个肯为我流泪的男子,芸娘知足了。”
"芸娘,为什么,为什么你这么傻,我值得什么,需要你如此的不顾xìng命的救我。“说话时早已泣不成声。
芸娘没有说话,此时她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了,弩箭shè断了肋骨,狠狠地插入右胸,她此时只是只有直勾勾的看着燕弘,要把这张脸深深地印在自己灵魂之中,她很命运的不公为什么她与燕弘的落差如此巨大,再过十年她就真的成了昨rì黄花了,而燕弘却正是弱冠之年,她们之间好像天生是有缘无分,。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恨不生同时,rìrì与君好。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我离君天涯,君隔我海角。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化蝶去寻花,夜夜栖芳草。
第一次,她靠在了他的怀里,那个怀抱好温暖,好坚强,好醉人。
————————————————————————————————————————————————————————————————————————
“公子,红玉妹妹今rì怎么没来。”
“我明rì就要启程去机关城了,红玉在替我打点行装。”
芸娘的玉手微微一颤,“这么快就要走吗,不能多留些时rì,就算是——”。
“这——这是我与父王商议好的,不可更改,好了你安心养伤,记得按时服药,我——走了”
“公子——。”
“什么事?”
“你还会回来吗?回妃雪阁?”
“会,因为这里有你。”语调虽轻,但却坚定无比。
“有公子这句话,奴家此生无憾了,早些回来,我等你,等你一辈子。”
“嗯——”
第二天清晨,燕弘踏上了前往机关城的路,妃雪阁中谢芷云也收到了燕弘送她的一副字,正是燕弘初来妃雪阁时对她说的那一句。
,这一朵莲花只为君开。
那一次是他们之间第一次相对,那是一副自己永远难忘的墨迹,那是定情的字迹,那是他对她的承诺!
———————————————————————————————————————————————————————————————————————
“芷云——不!”
一声悲寒彻骨的长啸,但谢芷云却笑了,笑着血水却从唇边淌下,但是她无悔,因为她等到了!
下一刻,他已经抱起了她,平rì里温润的娇A躯此刻却显得有些僵硬,平rì里的温度已经不在,有的只是一片冰冷,燕弘的心已经跌到了谷底,他不相信,不愿意去相信,自己的爱人即将离他而去!
她好累,她好痛,累的几乎连眨眼的力气都没有,痛的几乎连说话的力气也用完了,但她仍旧吃力的扬起左手细细的抚摸着那英俊的脸庞,身子努力往爱人的怀里靠了靠,原本灵动的眼中已经布满了血丝,却依旧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她要将他刻入灵魂。
细细的抚摸着她的秀发,玉体已然冰冷,但他却浑然不觉,只是这般紧紧的抱住她,想要用自己的体温来给她温暖,他已经说不出话来,纵然有千言万语,但却如鲠在喉,必有泪水如绝地一般淌下···.
“夫君··来生,你要记得我,要好好爱我···”
许久,她似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却也只来得几说出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
“来生若是缘未尽,宁负苍天不负卿!”
脸颊相贴,轻轻的,极尽温柔,十四个字,却说得极为清晰,这是他对她的承诺,生生世世永不变!
"呃——”玉手轻轻滑落,双眸带着满足缓缓地合上了,她似乎是睡着了,唇边还带着一丝满足的笑意,能见到他,靠在他的怀里,感受他的温度,哪怕是最后一次,却依旧·幸福····。
“啊———”
仰天长啸,就如一匹受伤的孤狼;泪水过处鬓角染起点点白霜,泪水已成了血红sè,他却浑然未觉。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第一百五十一章 朋友!朋友?
夜,依旧如墨sè一般,冰冷的黑暗在这一刻似乎已经隔绝了所有生机;雨依旧没有停,倾泻而下的生硬此刻似乎越发响亮,频率也越发快捷,巨大的水幕已然完全遮蔽了视线,这一方天地之间唯一的一点光亮也许就是那云层中依旧在来去游走的紫sè电光,也许下一刻它们还会携着巨大威势,划破夜空带来一阵短暂而强烈的豪光。<ww。ienG。com>
但就算这光芒在如何强烈,也无法驱散那近乎无边无际的夜,以及这漆黑夜幕下苍凉,幽深的凄然;大雨中几个黑sè的影子在夜幕的掩护下静静的停在枝头,它们已经湿透了,但是灵巧的眼珠依旧转动的欢快,漆黑的羽毛成了它们最好的保护sè,它们是这片森林之中最顽强的生命之一,它们存在的意义其实也很简单,它们是这里的清道夫;但今天它们并没有贸然的落下来,因为这里有它们的王者,这片森林的最高处,一直奇异紫sè大鸟正卓然而立。
时光不经意的流逝间,它已经长大了,当年第一次见到它只有雄鹰一般大小而现在已经有他父母的四分之一大小,刚才一阵强烈的气息波动把它引到了这里,在它看来,那是它的兄弟,因为他拥有着和它一样的气息,一样的血脉,他的心境他能够理解,他的情绪它能够体会,不需要过多的言语,这是天生神兽得天独厚的灵智,并且随着年岁的增长,这一份灵智会越发成熟与完善!
灵霄,这是燕弘送给这位朋友的名字,它似乎也很喜欢,灵动翩然,舞动霄汉,这本就是属于凤凰一族的宿命,百鸟朝凤,这便是上天赋予它的荣耀,他们两机缘巧合之下的结交了,却依旧有各自的道需要去领悟。
此刻,傲然立于枝头,四野的狂风中它那柔美的羽毛却依旧齐整,接天的雨幕之下,一缕缕紫sè的光晕徐徐荡起,所有的雨水都在这一刻仿佛被赋予了生命一般自动分化成两道,而就在这个巨大的树冠下,却只能简单一个孤单,苍凉的背影,他的怀中一位姿容秀丽的佳人就这样静静的躺着,似乎只是太累了,睡着了,睡的是那样的恬静,纯美,嘴角似乎还挂着一缕满足的微笑,似乎预示着当明rì清晨,第一缕晨曦洒下只是,她还会睁开双眸冲着他微笑。
这样一个动作,燕弘已经维持了半个时辰,他的嘴角依旧在不断的淌着血,他却似乎浑然未觉。伊人的身体已经不在如以往一般温润柔软,但他的眼神却依旧含着温柔,带着宠溺。
这一份情,他与她心心相印,亲密无间,他虽然多情,但对于份情都是对等的,爱便是真心相待;有得必有失,得到的越多,当失去的时候心便会伤的越深,他知道这一道伤会永远留在他的心理,再也无法弥合;这便是的必经之路,断情绝义便是无情道,而入同燕弘这般便是有情道,入情,迷情,殇情,忘情,破情,此刻燕弘所经历的便是殇情!
殇情,有许多种理解,亲情,有情,爱情,皆有殇,原本以为自己一生重头来过必将十全十美,却不想仍然是要有所殇,有所痛。
父亲,母亲,爱人,一切的一切压在他的肩上,几乎让他喘不过气,因为这所有的有所都都太过沉重,沉重的超出了他的负荷。
“子弘,节哀吧,还是早rì让···芷云她入土为安吧。”
不知什么时候,子房与无痕已经来到,想来罗网也已经退却,可是以燕弘的功夫确实丝毫没有察觉,也许有灵霄神鸟在此,他根本不必担心,也许更多的原因却是他的心在这一刻已经尘封了,哀莫大于心死,不外如是!
静静的朝着天空中望了一眼,眼神有些空洞,目光似乎已经涣散,嘴角轻轻的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却最终没有说出口,淡淡的紫sè光晕荡起,灵霄翩然离去,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它,这便是神鸟的天赋,只要它不愿意,没有外人能够发现它。
燕弘的目光远眺,在暗暗的送别着意外好友,但在这无尽的黑暗中,子房等人看来却像是在追思逝去的生命。
轻轻的将谢芷云拦腰抱起,指尖徐徐的划过额前湿漉漉的长发,轻轻的波到耳后动作很是轻柔,一只鸟儿缓缓振翅,投入了这雨幕之中,方向却正是无痕庄,显然他并不想将伊人的遗体留在这齐鲁之地。
—————————————————————————————————————————————————————————————————————————————————
桑海城,后胜的府邸。。
此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旁晚,城内依旧戒严,一对对的铁甲兵来回巡视着街道,平rì里繁荣的街市此刻却完全没有了生气,所有的商贩都已经早早收摊回家了,冰冷的干戈,散发着阵阵shè人的寒气,沉重的盔甲之下,一双双锐利的眼睛,shè出阵阵凶光,这是后胜管辖之下,最为jīng锐的一支劲旅,为了他自己的安全,后胜连发三道急令百八里加急,连夜送到军营中,抽掉了这一支百战之师,齐国虽久疏战阵,但胜在富饶,这样的经济条件下训练出来的军队依旧是不容小觑。
火红的残阳洒落在一桩大门前,与街上神身披蓝sè铁甲的军事不同,门口的四名守卫却是身穿这鲜明的银sè铠甲,腰间学过一柄古朴的长剑,从剑鞘与剑柄上的条条痕迹来看,这四柄剑早已开锋饮血,并且是百战不折的镔铁宝剑,一个个目不斜视,锐利的目光始终注意着门外百步之内的一切动静,就算是一只耗子跑过,他们的眼角也会轻轻跳动,追寻着痕迹而去,直到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之外为之,若说街道上市一片肃杀之地,那么这百步之内便是一片死寂之地。
再往里,却都是这般身披银甲的武士,个个都只是各司其职,可敬职守;走过三进院落,来到最里面的第四进,却是一片满是花圃的开阔花园,夕阳的余晖印在这缤纷的花圃之中,显得更加绚烂。、花圃zhōng yāng的一座凉亭之中,却是两个人影相对而坐,桌上摆放着的正是落霞山庄千金难求的清溪流泉茶,香气飘渺之间令人心旷神怡。五六只鸟儿鸟儿停在四周,似乎也被这阵阵醇香所沉迷。
——刺啦——
一阵破空声响起,一支漆黑的飞镖准确的穿过鸟儿的身体,绽开一朵血sè花骨朵,凉亭之中,其中一位青衣人的手微微停滞了片刻,有些哑然的笑了笑道“丞相手下果然能人异士众多,只是世间生灵活着就有其道理,丞相何必与几只鸟儿过不去呢?”
似乎也是不经意间提起,下一刻已然悠闲的品着茶。
“子益先生果然是雅量,但你却莫要忘了,世间有一种鸟,名叫蝶翅鸟!”
“额——”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是让陈益的手硬生生的停滞了,眉头微微皱了皱。
“相国大人莫怪,却是在下疏忽了。”
“非也非也,本相也只是提醒子益先生一句,给,这是小姐临走前要我转送先生的,算是初次的见面礼。”说着将一只jīng美的盒子推到了陈益眼前。
看着眼前的这个盒子,陈益眼中神光闪烁,显然是极为意动,他也是极为聪慧之人,知道这就是那女子所说的礼物。眉头微微舒展开,不经意间嘴角已经荡起了一丝弧度,显然心情不错。
将锦盒放在手边问道“不知丞相可知,藏经阁出现的黑衣蒙面人是谁?”
说道此处,后胜的眼中闪过一缕凶光,显然对凶手极为痛恨“哼——若不是本相有金丝软甲护身,就真的着了罗网那些贼子的道了。”
“罗网?!”听到这两个字,陈益笼在袖中的手猛然握紧,“想不到秦国人,也来躺着一趟浑水!”
“这件事,似乎小姐也是始料未及,原以为罗网会坐收渔翁之利,小姐原定计划是,现将东西拿到手在将计就计坐等窥视之人前来抢夺,我们在来个瓮中捉鳖,但却想不到,罗网早来了一步,吧这一潭水搅得更浑了!”
陈益并没有回答,只是手指敲击着桌面,似乎静静的思考着什么,后胜也不打搅他,只是细细的品味着手中那纯香的茶水,静静的等着,眼睛不时的开合,扫过陈益的脸庞,眼底深处,却是默然的划过一丝讥讽。
良久之后,陈益开口道“敢问相国大人,那位小姐,以及您,到底是何方神圣!”
后胜嘴角微微动了动,目光中闪过一丝了然,似乎早已猜想到他会这么问,却依旧装作有些恼怒的道“陈益先生,是否有些交浅言深了,嗯?!”
“不是在下不懂规矩,而是,相国大人不够坦诚吧!”陈益丝毫不退让。
“那本相也问先生一句,这小圣贤庄中毒的案子,先生是否了如指掌!”
此刻,后胜已然是声sè厉茬,目光森冷,偶然间九个方位,九股冷然的杀机澎湃的向着陈益而来!
第一百五十二章 破镜难圆
此刻,后胜已然是声sè厉茬,目光森冷,偶然间九个方位,九股冷然的杀机澎湃的向着陈益而来!
相信相信只需要一声令下,这森然的气息就会化作雷霆的袭击,九个方位,九个无锋后期的一流高手,恰巧将这个jīng致的凉亭围城了一个三角。三人一层,一共三层,原以为是为了后胜遭遇刺杀之后一定会加强安保,陈益也想到了这庭院里一定会有人看守,但仔细搜索却为发现任何踪迹,想不到此刻突然间暴露却就是针对自己。
细细判断,陈益可以明明白白的了解到,这九个人并不是一般的无锋境界高手可以比拟,三个人组成了一个小型阵法,九个人就是三个阵法的叠加,这样有理有据进退有度的布置可不是壹加壹等于贰那么简单,用现在的话来说,可以把这样的叠加用次方数来计算,加入一个武士的战斗力为十个点那么九个武士的次方数叠加,这样战斗力是何其恐怖,其结果不言而喻。
后胜陡然起身,双手背负,以次此居高临下的姿态望着陈益不发一言,而陈益却依旧是徐徐握着茶杯,眉目不变,面sè不改,稳坐钓鱼台,“相国大人不必介意,既然相国大人有难言之隐,那在下也就不强求了,待到有朝一rì,相国大人愿意告诉在下时,在下在洗耳恭听也不迟。”
看似轻描淡写,却是在不经意间反将一军,原本后胜逼问他的话,却又被他无形之中绕开,抬起头,儒雅的面容挂着一缕谦和的微笑,但谁也不曾看见就在抬头的一刹那间,眼底的一抹shè人的寒芒。有时候被别人知道自己秘密并不是好事,尤其是自己与对方正在合作,若是被对方抓住把柄就更不好了,那样的话,合作就谈不成了。
“呃——哈哈!”片刻的错愕之后,后胜也是爽朗的一笑,似乎刚才的种种不愉快也随之而去,那九个方位庞大的威势也随之烟消云散,这个雅致的小院又一次重回安逸,风依旧怡人,夕阳依旧很美,丝毫好友刚才那一幕杀机四伏的景象,后胜重新端坐于陈益对面,一杯清茶遥遥相敬,淡淡一笑,恩仇泯于谈笑间。
“既然先生如此大度,后胜也就谢过了,同样的话本相也送给先生,期待着先生与本相吐露真言的一天,到时本相一定洗耳恭听,来吧先看看小姐送给先生的礼物,先生是否满意,请——”
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眼神却是看着桌上那jīng致的锦盒,显然是想后胜打开,说的确喜欢与否,其实不过是要陈益当场验收,免得以后相互之间纠缠不清。
“既如此,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ww。ienG。com>”
对着后胜拱了拱手,小心翼翼的开启盒子,两人的眼神却是始终没有移动过,至此一看便知,后胜也不知道这锦盒之中装有何种礼物,陈益淡淡一笑,却也是一刹那间便消失了,后胜以为是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却不知道陈益想到的却是,‘看来他们,也并非铁板一块。’
锦盒被徐徐展开,一层黄sè的软垫之上,一层朦胧的光晕升起,目之所及极为柔和,毫不刺眼,紧接着便是一股迷人的草药香味扑鼻而来,一颗鹌鹑蛋大小的丹药随之映入两人眼中。
“chūn秋轮回丹!”
“哈哈——”
随之而来是两人笑声,后胜笑得是终于把对面这个家伙稳住了,陈益却在笑,为了这个宝贝,合作也无不可,看似和谐畅快的笑声传遍了小院,但这其中有几分真诚又有谁知晓呢!
————————————————————————————————————————————————————————————————————————————
桑海城,有间客栈。
后院,在燕弘当年的设计与经营下,已经被分为了三进,第一进是普通的客房,第二进则可以算作高级套间客房,第三进则是最为华贵的,这里却又被分为了天地人三个院子,与前院的酒楼一样需要身份足够之人才能入住,光有些黄白之物却是万万不够的。
此刻夕阳最浓之时,燕弘却是独自一人颓然的坐在房内,谢芷云的遗体已经被妥善处理了,但是越是这样燕弘却越发觉得伤感,之后要相见,就只能对着冰冷的长生牌了?
这样的现实对于他来说太过残酷,太过无情,曾经的那一抹温柔,那一汪情义,那一道妖娆的倩影,就要被永远尘封了,尘封在记忆的最深处只能在每每午夜梦回之时,再去看一眼那往rì的妖娆。
燕弘的手臂上缠绕着谢芷云的飞镖,这原本是送给的,却想不到现在却化成了一抹追思,睹物思人,每每手掌轻轻拂过那冰冷的飞刀的时候,仿佛那上面还残留着伊人留下的芬芳,十二支飞刀,与天干地支相对,如今却只剩下十一只,还有一只送给了即墨城里那个懵懂少年,她是谢芷云今生唯一的学生,总有一天燕弘会找到他,带在身边细心培养,这也算了却了伊人的一桩心事,言语之间他能够感觉到谢芷云对那个小家伙很在意。
眼前宽大的桌子上,已经堆满了空荡荡的酒瓶,一眼扫去已经看不清数目地上歪七竖八的倒放着酒坛子,丁胖子来劝过几次却被燕弘直接胎教踹出门去,像滚皮球一般,“再来,再来,少爷我见你一次,踹你一次!滚————”
这是丁胖子滚出去之后,耳边传来的燕弘的吼声,就连丁胖子在这一刻,也留下了泪水,他能够听得出这句话之中没有愤怒,有的只是无尽的悲伤,颓丧,还有一抹散不开的心灰意冷。
“呃——”摇晃着手里的酒瓶,燕弘早已醉眼朦胧,左手耷拉在桌上,整个人已经半靠在上面,右手有气无力的摇晃着酒瓶,希望感受到其中还有液体的流。”
“哼——”嘣————
一声脆响酒瓶被砸的稀烂,身后的屏风上贱了少许酒水,原本一副美丽的刺绣算是混了,放眼望去身后的屏风早已打湿了大半,地上也全是残破的酒瓶,今天往rì里潇洒风流的他已经不在,剩下的只是一个不省人事,邋里邋遢的老醉鬼,原本洁净的白衣,此刻已经被糟蹋的不成样子了。
“酒呢——拿酒来,混账,人都死光了吗?拿酒来——”
原本呢喃的声响,到后来变成了发疯是似的叫喊,整个院子似乎都回响着野兽般的吼声!
门外,紫sè倩影翩然而来,修长的皓腕端着托盘,听着那近乎撕心裂肺的呼喊声,美眸中闪过无尽的怜惜,多情总无情伤,但伤的最深的是谁,却没人能说的清。
——吱呀——
房门被轻轻推开,看着这满地的瓶瓶罐罐,眼中疼惜之sè更浓,轻轻将托盘放下,快步上前一把夺过燕弘的酒瓶,“子弘看看你,看看你成什么样子了,别再喝了!”
“呃——”咦是你?大司命你怎么来了——”一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影,酒意似乎醒了一分,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说道。
“你呀,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所以来看看。”哑然的笑了笑,燕弘现在这般摸样落在佳人眼中,不外乎就像是个灰心丧气的大男孩,静下心来她只想用自己的温暖,去安抚他受伤的心。
“呃——,我是很伤心,但是你却不该来这,知道嘛,你不该来!“前半句依旧是大舌头的胡乱话后半句却已经用上了一丝内力,房中的烛台被震得嗡嗡作响!
——蹬蹬——
陡然间的变化,大司命有些措手不及,“燕弘——,你疯了嘛,她死了,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但也不要像疯狗一样乱咬人!!!”
“你认为我疯了!”右手的食指指着大司命挺巧的鼻尖,左手死死的扣住她的肩膀大吼道“我告诉你,我没疯,我很清醒,看——这是什么!”
说着,长袖中翻出两个物件,一片残破的红sè布料,还有半个yīn阳玉镯,“这是什么你说!这块布料,我记得清楚,是你那天穿的裙子的布料,这半个镯子也是你的吧!贱人,你还有什么话说——啊!”
——嘭——
手上加了一把内力,一使劲将大司命单薄的身躯推到墙根处,左手已经卡住了她的脖子,眼中的怒火似乎要焚烧一切!
“咳咳——,燕弘,你怀疑我,你以为是我做的?”
一阵窒息的咳嗽,显然是燕弘的手太过用力,眼泪已经不受控制的留下了,断断续续的反问道,声音极尽悲怆。
“难道不是嘛,那一晚,我赶去的时候,芷云已经奄奄一息,可是这两件东西她却死死的攥着,你还要否认!”
“哼——”——嘭——
手上用上内力,一把将燕弘推到,但下一秒,紫sè的倩影却若风中残烛,无力的摇曳着“你说是我做的,哈哈——,好一个证据确凿!”
泪水再也止不住,如决堤一般奔涌,仰着头,jīng致的发箍已经崩碎,秀美的长发全部散开“燕!弘!我最后告诉你一边,这件事,我根本没做过!”
“你以为,我还会信你吗?”瘫坐在地上,蓬头垢面,四仰八叉,拿起酒壶仰头大喝了一口,声音不高,却是一字一顿的说出了这句话!
“既然如此,那,不必多言,这个东西是你的现在还你!”原本圆润的声音,此刻已是极为沙哑,右手猛地向脖子上一拽,一叶美丽的紫sè羽毛被丢弃在地“从此你我再无任何瓜葛!”
——嘭——
门被狠狠的摔了一把,两人对视的最后一眼,大司命的眼中是无尽的悲怆与委屈,然而他却没有在燕弘的眼中看到哪怕一丝一毫自己渴望的东西,看到的只有那无边无际的怒火,以及让人不寒而栗的杀意!
这一刻她的心碎了,而他的心在这一刻似乎又被撕裂了一次,同样的绝情,这一生似乎他们终究是情深缘浅,破镜难圆!
第一百五十三章 再回燕京
燕国,蓟城,酒肆之中。
淅淅沥沥的秋雨洒落在地,看似轻柔,却带着一丝彻骨的寒意,天还是那样一如既往的朦胧,原本的碧空如洗已经不见,此刻却是灰蒙蒙的,天际之间似乎云的流速也慢了下来,易水依旧是那般自顾自的流淌着,清澈的水流记录着整个燕国的兴衰,也冲刷着这一幕幕兴衰之间所留下的血与火的悲凉。
他仿佛就是一个随风飘荡的蒲公英,不知哪里才是自己的港湾,不知哪里才是自己的寄托,放下手中的酒杯,眼神依旧有些迷离,从齐国回来已经有一个月的时间了,如今已是深秋,风中夹杂着一缕缕彻骨的寒冷,正如他此刻的心。
一条jīng致的红丝带轻轻的挑在食指上,斜着眼嘴角划出一缕自嘲的微笑,红丝带的末端系着一叶美丽的紫sè翎羽,这是大司命留下的,只要这紫sè翎羽在身燕弘就能够感觉到对方的气息,而现在,当年自己亲手给她系在脖子上的这一份礼物,却又重新回到了自己手里,缘起缘落,似乎这已经是一个完整的句号,但他却知道不论是自己亦或者远在他乡的大司命,从那一个黄昏之后,道心都已经不在完整。
当rì的离开,是逃避,是默认,还是自己真的错怪她了,一切都随着彼此的分离而石沉大海,自己不可能到咸阳去质问,她也不会告诉自己真正的答案。
放下酒钱,身形略微有些摇晃的走了下去,在踏出酒肆的瞬间,就已经有九双眼睛盯住了他,刚回到故国的第一天,受到的接待居然是如此寸步不离的盯梢,这样的燕国,这样的国君,是何其可悲,何其可叹。
不!也许这个国家的人民,早已忘记了燕王,他们心里最恐惧的是那个住在那一幢漆黑的三层小楼里的人,他是燕国真正的掌控者——燕chūn君。
修长的手指微微转动,一枚jīng致的飞刀拿在手中细心的把玩,嘴角边荡起一缕讥讽,眼神自是古波不动只是淡淡的看着这熙熙攘攘的人群在雨中略显匆忙的背影,秦国一统之势不可避免,那么现在能做的就是为自己的未来保存一份力量,自古以来燕赵之地多侠士,这里许多人都有可取之处。
脚步渐渐放缓,倚靠着一颗粗壮的梧桐,不知何时,手中多出了一封信,暗红的血迹已经布满了原本轻柔的纸,眼神中划过丝丝没落,那一晚他在谢芷云的衣服里发现了这样一封他从没见过的信,本以为会在其中找到关于凶手的蛛丝马迹,可是细看之下却是雪女的笔记。
昏暗的烛火之下,细细的读完了这一封信,心中却更显苦涩。·····。
.
眼前,似乎已经浮现出,那个熟悉的蓝衣女子,那一抹熟悉的银sè华发,那一双动人心魄的秋水,面对这一页空白的纸片,修长的皓腕轻轻抬起,一个个纤细的葱指却无奈的停滞了,原本灵动的眼神,此刻却有些涣散,轻轻的抿了抿红润的嘴唇,不经意间却有一滴墨迹滴落纸上洁白的纸染上了尘埃了,正如她的心,纵有千言万语,待到提笔之时,却不过是这寥寥可数的数十字而已;是她胸中无墨,还是这孤零零的一页纸,写不尽她心中的万语千言!
简短的信,一张纸还留下大片的空白,但是就是这样的一封信对燕弘而言却是如当头棒喝,难怪谢芷云不给他看,想来她自己也正在踌躇,难怪那几rì不经意间提到雪女,她的神sè会有些怪异,现在当所有的疑团解开时,她却是撒手人寰,无形之间他与雪女之间多了一条巨大的鸿沟,大到难以逾越!
手中微微用力,一张轻薄的纸片化作齑粉,这是他最后一次看着一封信,因为这字字句句都已经刻在了心里,“老天,你却是要我这一生,欠下多少情债————!”
——咔嚓——
随手一抛,酒壶被摔得粉碎,酒水撒了一地,凌乱不堪,正如他此刻的心境,极尽纠结,难以平复;原本的无神论者,此刻却已经有些相信某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了,不然这匪夷所思的穿越时空,又要如何解释呢?
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也许这就是鱼与熊掌两者不可得兼,目光凝视那一柄小巧的飞刀,冰冷的触感传入之间,却还是无法让他凌乱的思绪恢复往昔的平静.
——刺啦——
看似随意的一抛,但在脱手的瞬间,那一柄薄如蝉翼的飞刀,却化作一道飞虹直shè屋檐而去!
——咔嚓——
雨,似乎越发大了,风似乎越发强了,一颗颗水珠落在青石板上,荡开的波纹已然清晰可见,当着一圈圈波纹连成一片的时候,便又是一片接连天地的雨幕。
——啵——,——啵——,——啵——
一声声奇异的轻响,落在水中显得尤为清晰,原本cháo湿的屋檐,忽然间挂起了一缕淡淡的红sè丝线,洁净清晰的积水中却有点点红晕荡开,如点点红梅在这寒风中绽放,转眼便已经染红了一大片。
——扑通——
一个黑衣蒙面的身影直挺挺的落下来,血水更多的溢出,直到死去的那一刻他依旧是怒目圆睁,他想不到自己的生命就如此终结了,依旧是那一柄薄如蝉翼的飞刀在寒风中摇曳,那一朵朵妖冶的血sè梅花,正是从他咽喉之间绽开。
“走吧,今天我不想再杀人,回去告诉你们的主子,别来惹我——!”
淡淡的声音,却带着浓浓的嘲讽,再看时那一缕青衫的孤傲背影却已经消逝在这雨幕之中,随之消失的还有那一柄薄如蝉翼的飞刀!
第一百五十四章 魔 灵
十rì后,傍晚,燕chūn君府邸。
灯火依旧繁盛,深秋傍晚时阳光已然暗淡,余辉已没有夏rì的火红如血的热烈,有的只是那一片朦胧的灰蓝sè天空,依旧是那巍峨的主楼,四周空旷的青石板铺成了,一道道青灰sè的身影依旧是多年未改,正因为有了他们,燕chūn君才有令人望而生畏的底蕴,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拥有天元境界的修为,就算是放到秦**队中去也是能够镇守一方的将领。
但就是这样一个别致的宅院中,却聚集了近百名天元境界的高手,这样的实力足以在燕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主楼的最高处,一抹黑sè的身影如一缕诡秘的幽灵一般立在屋顶的飞檐上若隐若现,看似极其容易暴露,但往往最危险的地方却最安全,这样一抹身影,入夜之后借着夜sè的掩护,反而是最为隐蔽的,绝杀却是从最为出其不意的角度出现。
他的视野在所及之处正是一扇敞开的窗,灯火的光芒浮现之处,一个威严的身影端坐主位上,对面依旧是那一位曾经出现过的黑衣人,只不过这一次燕chūn君的脸sè相却已经失去了上一次见面的泰然自若,刚毅的脸上,浮现出的是一股无法抹去的凝重!
“失败了?这就是你们送给孤的答复,哼——”手掌一抖,重重的敲打在桌案上,一旁的茶水已然是四处飞溅,笼在袖中的右手却已经紧紧地我成了全,一根根青筋暴起,显然已经到达了失控的边缘。
“哼,燕chūn君,我敬你一声君上是给你面子,我劝你不要自误,本座可不是你的手下,我们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况且这一次我已经把主上的话告诉你了,如今时机未到根本杀不了他,你却不相信,如今失败了却又在这里埋怨主上,你是嫌命长了吗?要是这样,不用龙泉剑来杀你,本座就可以杀了你——!”
黑衣人重重的哼了一声,长袍一甩,背过身去,但说出的字字句句都是声sè厉茬,一丝丝霸道自然流露,唯有在提到主上两个字的时候才会本能的将自己的语气转作极为崇敬,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折服与近乎狂热的崇拜,用现如今的话来说,这就好比当年的纳粹党崇拜希特勒一样,已经是盲目到了极点。
“额——”燕chūn君被这一连串的反击说的近乎是哑口无言,一时之间居然噎住了,片刻之后燕chūn君眼中也是闪过丝丝狠辣,豁然起身,森然道“若是这一次你们能够亲自出手,那他的首级定然是轻而易举的事,然而你们却一定要假手于人,才使得他侥幸逃出生天,这是不是你们暗地里打好的算盘也未可知!”
——锵——
一声铿锵的金属摩擦之声陡然响起,寒芒一闪后却已见到一道三尺青锋直挺挺的架在燕chūn君的脖子上,“你以为你是谁,你在我眼中不过是一条狗而已,要杀你不过是弹指间,就凭这样的你都能掌控燕国,可以想象你们那个所谓的燕王昏庸到何种程度,就凭你也配质疑主上的决定嘛!”
“来——”心中猛然一紧,一个来字才刚刚出口,却是想要呼喊窗外的护卫,黑衣人的修为已经是世间罕有,在出剑的一刹那间已经用气机封锁了整个房间,任何声音也不会传出去!
“愚蠢——!”不要期望你的那些看家狗能够来救你,在这里没有我的允许,你做不了任何事!”
——锵——
一盏茶之后,燕chūn君终于绝望了,眼神中路出了对生的渴望,以及对死的恐惧,但依旧没有哀求,纵然在对方看来自己不过是蝼蚁,但是蝼蚁也有自己的尊严,若是此刻求饶那么自己就会成为这个姓氏的耻辱,传承千年的荣耀,他也有自己的底线,这也是他掌控燕国所依仗的,如果没有那他与那些黎民百姓有何区别,也正是因为这看似滑稽可笑的虚假的荣耀,在这样的时刻支持着他。
长剑收回,黑衣人看着他的眼神依旧蔑视,“若不是主上要我留着你,就凭这你刚才的那句话,你已经成了一具尸体,希望下一回我还能在来到这里,毕竟你的黄金对于我们还是有些用处的;相信不用我提醒你,他已经回到了燕国,龙泉剑随时有可能会架在你的脖子上,就像刚才那样!”
“走——!”
一声大喝,瞬间黑sè的身影拔地而起,如鹰隼一般直shè长空,随之而去还有同样内力澎湃的数十道身影,这些才是燕chūn君府邸中真正的底蕴;不也许这根本就不能算是底蕴因为这不过是燕chūn君每年花费大把的黄金从黑衣人的主上那里请来的,一切不过是金钱交易罢了。
屋檐上,绝影的瞳孔深深收缩,他知道那数十道黑影代表什么,现在的燕chūn君府才是真正的被抽空了,成了一个空架子,他虽然号称燕chūn君手下第一杀手,但比起暗处的这些人来说还是如云泥之别,这些人都是听调不听宣,只要燕chūn君的生命不出现危险,他们是不会出现的,所以世人都记住了绝影,而忽略了他们!
转眼间,黑衣人已经带着一群自家人来到易水边,那里一道紫sè的身影静静地等着他们“启禀月舞大人,属下前来复命。”
“恩——。魔灵,你做的很好,主上要我带话给你,你带着十八魔仆留在这里,等他杀了燕chūn君,再上去试试他,最好能够——”后半句月舞并没有说完,但却是做了劈砍的手势,显然是想要将燕弘置之死地!
“请大人放心,属下一定取下他的首级!”没有抬头,只有坚定话,显示了绝对的服从,那是对主上的尊敬!
“莫要太大意,他可不是一般人,前些rì子,秦国的爪牙就是因为大意所以才吃了暗亏,本座不希望你们,和他们一样愚蠢,明白嘛。”
轻柔的语气,却带着无可抗拒的威严,对于魔灵而言,面前的这个女子,是唯一一个能够站在主上身边的人,而他们却只能匍匐在主上脚下!
“是——,属下谢过尊使提点!”
一阵清风,徐徐流于易水之畔,轻轻旋转,浮云被猛的吹散,魔灵再次抬起头时候,月舞已然离去。
第一百五十五章 万籁俱寂
燕国,半月后,一座雅致的别院内。
清晨的阳光洒下点点金sè,整间院子渐渐敞亮起来,夜得踪影被一点点的驱散,光明重新成为了这里的主旋律,几颗枯黄的梧桐孤零零的立在院子里,地面上几许凋零的花瓣在清晨的风中飘荡,星星点点,晶莹剔透,些许小巧玲珑的晨露是朝阳下独特的美景,晨光之中,原本无瑕的晶莹,却被柔和的渲染成了淡淡的金sè,就这样悬挂在梧桐枝头仅有的几片黄叶之上,其中似乎隐约可见一个人影。
燕弘一个人坐在庭院里,面前的石桌上放着一壶酒,酒瓶下面压着的却是一卷雪白的纸张,点点墨迹与丝丝酒水混杂在一起,纸上的字迹已经有些模糊不清了,但在露出的一角有两个字却是清晰可见的——大胜!
是的,就是大胜,一路的奔波,一路的劳累,几乎使得燕弘已经忘记了远方还有一处血腥的沙场正在进行着,当这一切尘埃落定,这一片雪白的纸张来到他的眼前的时候他才重新记起在远方的荆楚大地,有一场残酷的战争已经告一段落了。
大胜!是的项燕胜利了,楚国胜利,而他们的对手秦军的主将李信却是自杀谢罪,这样的结局尽管早有预料,但乍听之下却仍觉得有些惋惜,不同的人相同的命运,当年赵国的赵括,今rì秦国的李信,当年秦国的白起,今rì楚国的项燕。
历史总是具有惊人的相似xìng,所不同的却是,赵国损失了四十万人,从此之后一蹶不振;秦国折损了二十万却并没有消磨掉大秦铁骑的斗志,反而点燃了他们的仇恨,这就是国与国的差别,这就是君主之间的差别。
当李信的头颅被蒙武带回来,嬴政所做的最重要的一件事,便是屈尊降贵,来到王翦的家中,请出了这一位秦国的百战元帅,自白起之后,秦国的又一位军神,秦王清楚的知道只要有这位老元帅在,秦国的军队就不会垮,秦国的军人就不会怕;这就是实力,这就是威望!
如此强大的威望,连秦王嬴政都要忌惮三分,所以才有了这一次刻意的扶持李信上位的打算,可是毫不客气的说,如果这一次李信得胜归来,那么王家将会完全被架空,虽然还不至于像当年斩杀白起一样斩杀王翦,但是王家被削掉军权是必定的!
但是,历史从不会有如果,战争的血腥与残酷更加不会存在侥幸,李信败了,而且几乎是一败涂地,二十万大军,能够安全回到咸阳的不足两万,连十分之一都没有了,这其中还包括了以部分永远失去战斗力的伤残的士兵。
秦王嬴政心中是何感想,这一刻没有人知道,唯一看见的就是秦王久久无语,之后副将蒙武被革职留用,并且在三天后轻车简从的前往王翦的府邸,这期间这对数十年的君臣整整对坐一天一夜,期间的谈话却无人知晓!
但就是在这样一层迷雾的笼罩下,第二天秦王面带笑容的走了,发下的一道诏书却是全军休整一年,来年再伐楚国,一战而定天下!
没人有去质疑嬴政的决定,也没有人会怀疑他的决心,唯一可以肯定来年秦国的主帅,将会是那位年过六旬的百战老兵,秦国的一代战神——王翦!
一阵晨风拂过,燕弘却是打了个机灵,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了一阵,仔细看去,他的眼圈微微有些泛红,面sè却是略显得苍白,显然是彻夜未眠。
徐徐的望着天空,遥望着那冉冉升起的朝阳,心中却升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惆怅“结束了——明年的这个时候,这一片天下,将不会再有楚国这个名字,呵呵。那么接下来就将轮到燕国了,这个腐朽的燕国啊!”
猛的灌了一口酒,却被呛得一阵咳嗽“咳咳——,这腐朽的燕国,也只有经历了鲜血的洗礼,才会脱胎换骨,才是我想要的燕国啊!”
不经意间,唇边荡起一丝丝难言的苦笑,又不知有多少白骨要葬送在那漆黑的军旗之下对于战争而言,生命从来都是脆弱的!
——刺啦——
一片寂静之中,一阵衣袂破空之声,显得极为突兀,燕弘依旧自顾自的品酒,似乎浑然不在意,但他的眼前却出现了一个白衣飘零的人影,白sè的长衫显得极为纯净,唯一显出特点的就是胸口绣着的那一叶淡紫sè的羽毛,无痕庄。
“启禀公子,掌令使(红玉)书信在此,请公子御览!”书信呈上,确认是红玉亲笔,手掌一翻,书信已经化作齑粉,而信上内容已经了然于胸,想不到简单的一个荀夫子的寿宴居然有如此的错综复杂。
“恩——,还有事吗?”眼见讯息传到,这一位飞羽成员还没有离开,燕弘便又问道。
“回公子的话,属下还得到消息,十五rì后,雪姬于妃雪阁表演,燕chūn君将会亲临,而且…………”
话只说了一半,却停了下来,这是以往从未出现过的,也是也是燕弘所不允许的。
“何事吞吞吐吐,成何体统,有话直说!”
“额——启禀公子,燕chūn君近年来对雪姑娘垂涎已久,想必会对雪姑娘不利!”
——哒哒——
“恩?——知道了,退下吧。”
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燕弘原本平静的心,却泛起了一丝丝怒气,挥了挥手,让的人退下,徐徐的站起身,酒壶被已经空了,正在桌上轻轻的打折回旋,似乎昭示了燕弘的心绪也如同这一个空瓶子一般,七上八下,但内里却始终有些空荡荡的。
“阿雪——”轻轻的在口中呢喃着,眼神中光华内敛,近似空洞无华,往rì里的果决全然无影无踪,这简简单单的两个字,此刻的一燕弘却不知道应该怎样去面对,记忆中那一抹冠绝天下的容颜还是那么动人,随着思念的循环往复,显得愈发清晰。
“燕chūn君,既然你自己嫌命长,那就怪不得我了!”
摒弃纷乱的情思,目光转向燕chūn君府邸的方向,眼神中杀机隐现,嘴角荡起的笑容显得如此的冷酷,邪xìng!
第一百五十六章 一舞倾城!
燕国,十五rì后,妃雪阁。
夜,依旧如期而至,但是今晚却与往rì不同,没有了往rì的宁静,安然,有的只是无尽的喧嚣,整个蓟城似乎已然忘却了着淡淡的黑暗,灯火将今晚的蓟城变成了名副其实的不夜城。
一队队的士兵,在黄昏时分就已经出动,如一座座石雕一般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没有往rì的放纵,没有了以往的丘八骄横之气,远远地看上一眼,没有人会想到他的的身子骨早已被往rì的放纵给掏空了,只会一味这是燕国真正的jīng锐之师。
普通的百姓,乃至达官贵人,或许都不会知道,今晚他们这些往rì的老兵痞为何如此郑重,唯一知道内情的只有他们自己,今晚燕chūn君将要出游,然而这位燕国掌控者地游玩之地便是那妃雪阁!
身处燕国的人们,对妃雪阁都不会陌生,不论你在燕京的那个地方,只要极目远眺,都都能够看见一座凛立而起的华美楼阁,而今晚的妃雪阁尤其美观,自顶楼的屋檐上,一根根飘零的彩带垂落,门前十六个巨大的红灯笼高高悬挂了起来,左右各八个,连屋檐正中那一块妃雪阁的牌匾也被重新装裱过一番,显得极为光鲜亮丽,富丽堂皇。
踏入妃雪阁之中,触目所及,尽是雕栏玉砌,金锁珠帘,比之于往rì的清新素雅却是全然不同。
二楼的雪竹轩,燕弘端着一杯清茶静静的坐在其中,这一间包间位置极好可以直接看见舞池当中的一举一动,相对的必然价格不菲,自从接到了情报开始,燕弘就预订了这一个位置,为的不过是很好的隐藏自己的身份,不到万不得已他不希望自己暴露,毕竟秦国可是天罗地网无孔不入!
目光所及之处,今rì的舞池却已经焕然一新,只见一个巨大的八角水池,水池八面挂着鲜艳的婵莎帐,池中的水轻轻摇曳这,倒映出四周红木柱上的烛火,水池zhōng yāng架起了一个玉石打造的舞台,正对着天空中微弱的月光。
四周的水池之中点起层层叠叠的烛火,使得这原本就极为jīng美的舞台显得越发的美轮美奂。
“飞雪玉花台,哎!阔别多年,它还是这么jīng致,不知许久未见的你过得还好吗?”
望着这似曾相识的的一切,燕弘的心却不禁有想起了那一抹素衣华发的美妙身影,一直以来的逃避使他不敢正视自己的心,他的肩膀不敢同时去承受两份相同的责任,离得太近,他们之间太过熟悉,反而成了他与她无法跨越的鸿沟!
“咚——一”一声清脆的编钟敲击声,将燕弘从无尽的思cháo中拉了回来。
仿佛凌波仙子一般,一道珠帘飘然垂落,隐隐望去,珠帘后俏立着一个绝美的倩影,未见其人,未闻其声,仅仅只是那么惊鸿一瞥,却已经然人目眩神迷!
今朝有佳人,客从天上来!
一绺靓丽的银丝飞瀑般飘洒下来,弯弯的峨眉,一双丽目顾盼生辉,秀挺的琼鼻,粉腮微微泛红,滴水樱桃般的樱唇,如花般的脸蛋甚是美艳,如雪玉般晶莹的雪肌如冰似雪,身姿曼妙纤细,风姿优雅难描。
浅蓝露腰缀雪花舞裙、银镶蓝水晶头饰、蓝sè眼饰、水晶耳坠、银镶红宝项链、银臂钏、银手镯、浅蓝丝带、银腿饰、银脚环、蓝sè水晶舞屐,灰蓝sè眼影,眼角镶着三颗宝石,肉粉sè的唇彩。
端庄、大气、飘逸、灵动,宽大的衣袖和如花般的裙摆将女子的曼妙柔美、婀娜多姿展现得淋漓尽致,并且偏冷的衣sè也充分表现出她的淡然清远。为她量身打造的服饰则更好的衬托出她的窈窕有致,肤白若雪,颜sè主要为浅蓝sè和白sè,再加上几缕水蓝sè的飘带,显得优雅不俗而又唯美华丽。
她的身上总是装饰着各种颜sèjīng致而又素雅的配饰,不但不会将她衬得艳俗庸迷,反而更为她增添了几分清雅飘逸之感。
真正是,“素之一分则嫌白,黛之一分则嫌黑。”!
她是一颗闪耀无比的明珠,时时光华四shè,摄人心魄。
她是一朵冰清玉洁的白莲,芳华绝代而清美出尘。她的美,美得超凡脱俗,美得秀雅如仙,美得纤尘不染,美得娇艳妩媚......她的美,是不食人间烟火而又落回凡尘的风情万种。她宛如那纷纷扬扬的雪花,晶莹剔透,飘逸轻灵,纯净而不艳丽,却足以让天地都失去了颜sè。
今rì的雪女,全然没有了昔年的青涩,今夜她是这里的舞池皇后,她是全天下最美的女子,素手轻弹,一曲白雪如清泉一般潺潺而启,玉箫在伊人手中演奏着优雅的旋律,不经意间的一瞥,似乎有星星点点的雪花飞舞,晶莹剔透的六角形,带起无尽的飘逸。
银丝飞舞之间,随风荡漾,一手挽起三尺水袖,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几度回眸,几度嫣然。
这是她的真我,这是她的生命,这是属于她的舞台;她的心遨游在无垠的太虚,zì yóu地远思长想。开始的动作,像是俯身,又像是仰望;像是来、又像是往。是那样的雍容不迫,又是那么不已的惆怅,实难用语言来形象。接着舞下去,像是飞翔,又像步行;像是辣立,又像斜倾。不经意的动作也决不失法度,手眼身法都应着琴声与钟声。纤细的罗衣从风飘舞,缭绕的长袖左右交横。络绎不绝的姿态飞舞散开,曲折的身段手脚合并。
轻步曼舞像燕子伏巢、疾飞高翔像鹊鸟夜惊。美丽的舞姿闲婉柔靡,机敏的迅飞体轻如风。她的妙态绝伦,她的素质玉洁冰清。修仪容cāo行以显其心志,独自驰思于杳远幽冥。志在高山表现峨峨之势,意在流水舞出荡荡之情。
一舞惊人尘,一舞倾城国,所有的美,所有的秒皆在这一曲之中,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只有身临其境之人,方能体会着倾城一舞的美妙意境!
第一百五十七章 大驾光临
一舞倾城,这一堪堪落幕,场中依旧是落针可闻所有人,chūn光旖旎之间,沁人心脾,却仍是不及这舞池之中雪女绚烂璀璨的一记蓦然回眸。
——啪——,——啪——,——啪——!
阵阵掌声在这片寂静之中显得极为突兀,先前悠扬的余韵被这一阵突如其来的掌声打破,就像是一件优美的艺术品被无情的撕裂,从那美轮美奂的意境之中,一众看客的似诉被拉了回来,众人的目光由呆滞,空洞,渐渐的回到现实之中。
琴音急转直下,雪女收拢水袖,缓缓起身。
——啪——,——啪——,——啪——
掌声不曾有要停下的意思,燕弘不禁皱了皱眉头,眼神向下一瞥,一丝怒火在眼底一闪即逝,一柄飞刀已经跃然指上。
场中众人见舞蹈被打断,不由得三三两两的开始抱怨起来,一时间场面显得极为嘈杂。
“什么人这么放肆!”
“是来搅局的吧!”
今rì来到这里的可是不能同rì而语,妃雪阁自从一个月前就开始预售今晚的席位,并且只有出价前五十位的人物才能够有资格坐在这里,因此今晚在座的不是贵族王室,就是亲贵大夫,人人都是燕国手握实权,有头有脸的人物,越是这一类人就越是容不得别人寻xìng滋事!
“哼———”一位喝得醉醺醺的大汉猛然站起,碗口大拳头猛然砸在桌案上,大声的怒吼道“哪个混蛋打搅本将军的雅兴!给老子滚进来!”
四周人一看,原来是燕国的上将军晏义,本想着一同看看热闹,可转过头去一看,顿时都是静若寒蝉,同时在看向晏义的目光之中却是都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神情!
“哼!,这真是林子大什么鸟都有,这样的杂鱼是从哪冒出来的?”轻轻的品着酒,燕弘此刻是稳坐钓鱼台,他还真像看看这不要命的傻蛋能不能从燕chūn君的脚下捡回一条烂命。
——咔嚓,嗡嗡——
从妃雪阁的大门处传来阵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还有阵阵甲胄摩擦的声响,原本略显拥挤的人群瞬间让出一条宽敞的道路,四周已经入蚂蚁一般跪倒了一片密密麻麻的人影,这些都是这些王孙贵胄的家奴,仆役。
其中有一个头发斑白的老者,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对着身旁的一个青衣小厮小声说道。
“糟糕——,大人有喝多了。”
“啊——?到底怎么会是?”倒是青衣小厮不明所以“看刚才街上多了许多王族侍卫就知道有王族的大人物要来,想不到来的居然会是这一位!”
八抬大轿金碧辉煌,挂上了红绸丝缎,一整块轻柔的帘幕轻轻飘荡,缓缓地出现了一丝丝缝隙,两旁挂着四个小巧玲珑的灯笼,鲜艳的烛火在其中闪烁,还有六个纯金打造的让道铃悬挂两旁,晃晃悠悠之间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在四周烛火的映照下点点金光闪烁,显得极为扎眼。
轿子后面的yīn影中,八名护卫紧紧的跟随着,远远看去太阳穴高高鼓起,粗大的手掌指节跳动,手指搭在剑柄上,目光中带着一丝丝威慑,隐隐的形成一种阵势,护卫着轿中之人。
雪女转过身,双手重叠放在腰间,娇柔的面容呈现在众人面前,但原本柔和的目光却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却是jǐng惕的眼神,看着眼前着一顶华丽的轿子,雪女的心不由的有些紧张了起来。
轿子被小心翼翼的落下了,抬轿子的八个人默默地弯腰退下。
“这位大人,到底是谁呀?”青衣小厮问道,语气显得极为轻巧,显然怕是被人听到,给自己带来灾祸。
“他是咱们燕国最有权势的人!大王的亲叔叔!燕国所有人的生死都掌握在他手里!”
——刺啦——
此刻,左卫的长剑已经微微出鞘,点点寒光从可见的空隙之中流出,散发着丝丝慑人的血腥味,yīn冷的目光扫视着整个妃雪阁,让所有的人都不禁为之一寒,犹如芒刺在背,不自觉地,手都是下意识的紧了紧衣领。
“刚才是谁在骂!”一声大喝,怒火已然昭示,在燕国没有人敢于冒犯燕chūn君,因为曾经这么做的人,都已经死了!
“啊——!”晏义两腿一软,刚才的怒气荡然无存,瞬间成了四脚蛤蟆,匍匐在地,颤抖着道“末将晏义不知燕chūn君驾到,多有不敬,还望大人不计小人过,多多赎罪!”
“哦?是晏将军……”坐在轿子里的终于开口了,声音显得有些沙哑,还带着几分玩味,几分戏谑。
“末将在……请大人恕罪啊!”这位可怜的将军,此刻吧肠子都悔青了,只知道一味的磕头,希望能逃得一条小命。
“你要我,恕你什么罪啊?”依旧是那样的沙哑,依旧是那么戏谑,就好像一只猫在捉弄着一只老鼠一般,看着老鼠一点点的挣扎,而他却在这其中寻找一种快感。
“啊……啊……”这位可怜的将军,此刻几乎是要哭出来了,说话也近乎成了结巴,没有一个完整的词语。
“左卫,告诉晏将军,他犯了什么罪。”
恭敬地对燕chūn君微微行礼,转过头左卫却是一声断喝道“身为士卒,辱骂王族,是死罪!”字字句句已然是声sè厉茬,杀机已经不再掩饰!
“大人……求大人恕罪啊……”终于这位倒霉的将军在死亡的威胁下,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
——锵——
话音未落,左卫已然是飞身而起,三尺青锋死死地抵在晏义的咽喉,相信只要燕chūn君一声令下,这位将军就会身首异处了。
“啊——”众人一声惊呼,都是似乎感觉自己也是喉咙一紧,好像那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剑,是对着自己一般,早已经没有看戏的心思,心中泛起的却是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若是换位而论,死的可就是自己啊!
“完了,完了……这下糟了。”先前那位老者叹息了一声,不知是叹息自己主人家的生命,还是叹息自己的饭碗。
左卫看着匍匐在自己脚下的瑟瑟发抖的将军,轻蔑一笑,将军——?
不过一只蝼蚁罢了!
看着舞池中那一道艳冠群芳的妖娆身影,燕chūn君的眼中闪过丝丝不可抑制的**,待到话音出口却带着缕缕称赞之意。
“赵国乐舞举世无双,燕国少年邯郸学步,却沦为七国笑谈;而雪女姑娘的赵舞当世却是独傲群芳,世人能够有幸得见,也是此生无憾啦。”
“晏将军如此粗鲁的举止,确实是败坏了今晚妃雪阁的雅兴,他虽然犯了死罪,但是今晚,妃雪阁的主人是雪女姑娘,他的生死还是由雪女姑娘来决定吧!”
话锋一转,今rì的燕chūn君似乎没有真的动怒,居然硬生生的把话头交给了舞池中的雪女,眼神却一刻也不曾离开。
“燕chūn君权倾天下,在大人驾前,雪女区区一个舞姬,哪里有做主的资格;更何况,妃雪阁只是消遣赏玩之地,不论朝政,只谈风雅,这里不是大人的王府官衙,更不是杀人的刑场。”
“大胆——”
右卫厉声呵斥,而燕chūn君却不以为意,随意的摆了摆手,笑了笑,阻止了手下人的话。
随即,原本紧闭的幔帐被一点点的展开。
猛然间,飞刀被燕弘在手中打了个回旋,眼神中的杀机已是恍若实质!
第一百五十八章 雷霆手段
红绸在众人眼前被一点点的拉开,隐约可见燕chūn君的摸样,虽然仍是带着笑容,但眉宇间却多了一丝yīn鹜之气,显然心底已经有些不耐烦来。
一丝冷峻的弧度自燕弘唇边弯起,手中的冰冷的飞刀依旧静静的带着,就像是一只雄鹰,静静的站在树梢上,蛰伏待机。
“不论朝政,只谈风雅,呵呵……这么说来倒是我的不是了?”
雪女默然,只是看着眼前这个人,眼底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怒意,纵然她只是一个小小的舞姬,也有自己的尊严,也不愿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
淡淡的瞥了一眼跪在左卫脚下的晏义,却见到左卫手中的利刃寒芒一闪,一丝血痕飘然掠过,生存与死亡,有时候只在旦夕之间。
燕chūn君徐徐抬起右手,轻轻示意,而坐在一旁的小高则将放在琴上的双手抬起,落在了自己的膝盖上,没有人注意到琴案下闪过点点寒芒!
——锵——
左卫的佩剑回到了自己的剑鞘之中,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刚才还是不可一世的人物,此刻已然是低眉顺眼的站在了燕chūn君的身旁。
“多谢大人凯恩!多谢大人开恩!”
——嘭——,——嘭——,——嘭——
这是一颗倒霉蛋的人头和地面接触的声音,如此紧张的气氛下燕弘的心中居然泛起了一丝丝笑意。
“这……就是所谓的燕国的上将军,……哼!”看着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的可怜虫,与一般的泼皮流氓有什么分别,这样的国家又岂能不忘!
“久闻,妃雪阁有一位奇女子,超凡脱俗;今rì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燕chūn君轻轻一笑。
一旁,小高拂动琴弦,一串美妙的音符荡起,为静怡的妃雪阁增添了一缕简单而悠扬的旋律。
燕chūn君右手摆了摆,下面人立即心领神会,微微对着燕chūn君行了一礼,端起一支jīng美的酒爵,徐徐清流自jīng美的酒壶之中淌出,香气可谓是丝丝入扣,极为醇厚,烛光之下点点光晕荡开,晶莹剔透,只一眼便知这是上好的佳酿。
“想不到这个老sè胚,还真是煞费苦心,燕国最顶级的美酒,三十陈酿的广寒光,五十两黄金也只有小小一壶而已,所谓一掷千金,也不过如此吧!”
淡淡的看了看手中的酒,燕弘邪邪的一笑,字字句句越发冰冷彻骨。
燕chūn君接过酒爵,细细的尝了一口,便开口道“此酒名为广寒光,乃是取自西域的珍果佳酿,就算是宫中的美酒,也没有此等**的滋味。”
似乎兴致盎然,轻轻的晃了晃手中的酒爵,笑道“来人!赐酒给雪女姑娘品尝!”
话音刚落,一杯倒好的美酒已经递道雪女的面前,雪女看了看这jīng致的器皿,以及这其中光鲜的美酒,琥珀sè的液体,在这酒爵中轻轻荡漾,煞是好看。
“就虽然是好酒,但却喝不得。”落座的一位锦衣华服的公子叹了口气道。
“这酒有何名堂?”和他并肩而坐的一位公子cāo着一口赵国口音问道。
“在燕国,这是公开的秘密,”说着语气一顿,看着这位赵国的朋友,如今却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流亡贵族,忍不住暗暗叹息,细心的解释道。
“如果燕chūn君赐酒给一个女子,意思就是要她整个的人。”
这位昔rì的赵国公子哥倾慕的看了看台上的雪女,低声道“这……这样,那雪女她……”
“哎……雪女虽然巧言应变,但燕chūn君可不是一般的贵族,看来这次……”这位燕国的贵公子也是同样的扼腕叹息,显然又是一位雪女额倾慕者。
此刻燕chūn君五指轮流敲打着扶手,等待着。
雪女双手捧起酒爵,道“多谢大人美意,能够登上这飞雪玉花台是我们舞者的幸运,能够得到大人这样的雅客青睐,更是妃雪阁的荣耀。”
雪女莞颜一笑,“雪女以这杯绝世佳酿,感谢上苍对妃雪阁的眷顾。”说罢,低头轻抬右手,将一杯广寒光,尽数洒在玉台上。
看到这里雁chūn君似乎变了脸sè,雪女将一杯酒倒尽,而递酒的仆人则是退到一旁。
妃雪阁里此刻没人敢说话。
“雪女在此为天下的舞者感谢大人。”雪女礼貌的对雁chūn君低了低头。琴声再次响起。这一次却显得有些略微高亢!
“雪女刚才的舞已经被人给打断,今晚的演出就到此为止,诸位请回吧。”雪女抬高了声音说道,微微的对众人点了个头,缓缓转身,就要离去。
“啊......”而那些落座的众人听到雪女怎么说都有些失望。
“放肆!竟然敢背对王族!”右侍卫骂道。
“且慢。”雁chūn君抬起手制止了他的手下。
“大人还有何事?”雪女也不回头,依旧淡淡的开口。“每座城都有自己的传说,更何况这里是都城。雪女姑娘名闻天下的凌波飞燕便是这都城里最大的传说了。我希望雪女姑娘能为我......”雁chūn君的手又开始敲打扶手。
“承蒙大人厚爱,只是大人要看这凌波飞燕却是还有一庄难处。”雪女微微侧目,等待雁chūn君的反应。“难在何处?”雁chūn君疑问道。雪女缓缓转过身来,正对着雁chūn君说道,“雪女曾立下誓言,此生决不在人前跳这支舞。如违誓言,必见血光!”
雁chūn君笑道:“必见血光?哈哈哈,有趣!”他眉毛一挑,玩味的笑着说,“决不在人前跳这支舞,这却也不难。王府之内幽雅适宜,生人罕见。雪女姑娘既然不能公开凌波飞燕,那在我的府邸应该是最适合不过了。”
雪竹轩之中,燕弘眉头一挑,只听得一袭呢喃低语“本来还想留你几rì,既然你要自寻死路,那就怨不得旁人了!”
雁chūn君笑着往前探了探身子:“不知,雪女姑娘,可否赏光?”雪女静静的看着他,笑也不是,怒也不是,一时之间竟回答不上来。“雁chūn君要来硬的了,这下不妙啊!”一位先生说。“雪女虽然巧言应变,但雁chūn君不是普通的贵族。”邻座说。那位先生点了点头,不敢再多说什么。
“来人!”雁chūn君指了指站在玉台上的雪女,“请雪女姑娘回府。”左右侍卫应声一越而上玉台,在离雪女几步远处停下,鞠了个躬,恭恭敬敬的道:“请!”雪女的神sè有些变化,她看了看两人,没有说话。“请吧!”两个侍卫往前跨了一步,低下头道,“请雪女姑娘赏光!”
雪女似乎有些慌张,笑容从她的脸上消失,她看着两人,还是没有说话。“请雪女姑娘赏光!”两人说着又往前迈了一步。雪女轻轻的退了一步,片刻的沉默把气氛越推越紧张。两人又往前跨了几步:“请......”
——锵——
一弦刺耳的音波猛然想起,所有人都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在场中,好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王孙公子,甚至直接被这一击强烈的音波震荡的摔倒在地,脸sè一片煞白。
场地zhōng yāng,身穿盔甲的武士,更是被自己这一身铁疙瘩害的不亲,只见这一群掏空了身子的老兵痞如喝醉了酒一般摇晃起来,更有甚者,其中三五人,嘴角还留下了道道血丝,显然是被震伤了内腹。
“既然,雪女姑娘说了,今rì的表演到此结束,那么各位就请回吧!”
那一阵高亢的箫音刚过,一道清朗的声音从四面传来,仿佛整个妃雪阁都在回荡!
“哼——”
这一刻,燕chūn君终于怒极,大手一拍,yīn冷声音再起!
绝顶高手!
这是燕chūn君的护卫,此刻心中的想法,眼中已经没有了不可一世的神光,向着四周观望也变得极为小心,目光中甚至还带着丝丝祈求,刚刚那一声箫音,刻意的避开了燕chūn君,所以对于一个不懂武艺的人来说,他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他的权威受到了挑衅,他的尊严受到了侮辱,需要用鲜血来洗刷。
相隔数年,即便再熟悉的人,仅凭声音,都无法瞬间回忆起这个声音的主人,所以燕chūn君也好,小高雪女也罢,眼神中都有着一丝茫然,是谁会来帮助阿雪(是谁回来搅局)!
“什么东西,滚出来,胆敢冒犯燕chūn君,只有死路一条!”纵然知道这样做的危险,但是面对着燕chūn君暴怒的神情,左卫还是硬着头皮冲着四周叫嚷道。
——噗嗤——
这是利刃入肉的声音,“辱骂王族,是死罪,你自己刚说过的话难道你忘了?”
“记住!有些话,是不能忘的,否则会付出代价!”
众人只觉的周围的空气骤然一紧,好像被一只巨大的手掌硬生生的卡住了脖子,正在喘不过气的时候原本清朗的声音再次响起,只不过这一次却是冰寒彻骨,如剑在喉!
“是你——!”注视着插在左卫咽喉当中那一柄小巧jīng致的飞刀,一道灵光自燕chūn君脑海中闪过,终于他想起了这个声音的主人!
第一百五十九章 强势!
“是你——!”注视着插在左卫咽喉当中那一柄小巧jīng致的飞刀,一道灵光自燕chūn君脑海中闪过,终于他想起了这个声音的主人!
“不错,是我!想不到相隔数年,燕王叔您还记得,呵呵!”淡淡的言辞,就像是多年未见的亲人一般,但话音将落未落之时的那一声轻笑,却带着无尽的嘲讽!
清朗的声线就在这妃雪阁之中久久回荡,轻轻的笑声,透过一双双耳朵,直入所有人的心扉,陡然之间并未察觉,待到察觉之时,确如飓风过静湖,吹皱一江彻骨寒!
“是——想不到多年之后,你还活着,而且还赶回来!”燕chūn君依旧端坐于轿中,但修长的指甲早已嵌入肉中,血丝从指缝中渗出,这一刻他也与众人一样感受到那磅礴的杀机,有生以来第一次她感受到了死亡在迫近!
——刺啦——
一条黑影挡在燕弘与燕chūn君的轿子之间,两柄标志xìng为的弯刀,在燕弘的心中勾勒起了点点记忆,传闻中燕chūn君府中的第一高手。只是淡淡的一瞥,犹如蝼蚁一般,也敢叫嚣,世道规则真的变了?
——铛——
一道紫sè的残影直shè刀客的眉心而去,而这位黑衣刀客却仍未看清那是一次怎样的攻击,武者本能却险之又险的救了他一命,双刀交叉,终于!紫sè的残影与双刀碰撞在了一起!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但是众人再次回过神来之时,绝影却已经不在原来的位置上了,十步!整整十步!绝影的脚下留下了两道深深地印记,嘴角已经溢出了一道血丝,众人全然不知是怎样厉害的暗器令这位燕chūn君麾下的第一高手一招败退,此刻只有绝影一人,独自品尝着心中无尽的苦涩,在他的眼前,目光所及之处,掉落了一叶美丽的紫sè羽毛,正是这一只看似柔弱的紫sè羽毛,将自己一击重伤,这是怎样的苦涩可以言喻“阿雪……你……还好吗?”
这一刻,冰冷的声音忽然间变得柔和,甚至还带着一丝颤抖,心中似乎带着惶恐,带着彷徨,还有对舞池中这个绝代佳人的亏欠。!
“你……还记得我,还记得当年那个小女孩嘛?,呵呵……”似乎答非所问,那足以让天下疯狂的柔美声线,此刻却已经荡然无存,剩下的只有无尽的沙哑。
扬起那一张颠倒众生的jīng致面孔,往rì如秋水的眼眸此刻,却已经蓄满了泪水,淡紫sè的眼影之下,两条涓系的清流顺着展白的脸颊轻轻淌下!
“哎……”没有想象中的缠绵悱恻,海誓山盟,换来的只是他一声黯然的叹息,遗憾,失意,惆怅,所有的所有,打破了,揉碎了,只能独自咽下!
“送客——!!!”
下一刻,一声高亢的话语再次响起,无可抗拒,带着无尽的威严,这一刻放开了所有的遮掩,人们终于捕捉到了声音的来源。
“在那里!”一位大腹便便的富商站了起来,举着擀面杖粗细的手指,用鸭公嗓子叫道。
“是了——雪竹轩!”
“真的是雪竹轩,今晚出价最高的人,天价十万两黄金啊!”
“真的吗?十万两——”
——哗啦——
整个妃雪阁都已经炸开了锅,十万两黄金对于任何人,甚至任何国家来说都不是一笔小数目,而揭开这个消息的正是燕国当朝太傅的长孙粟言,数年未见,他也早已成为一位俊逸的青年,今rì来到这里,出身官宦的他当然也掌握了第一手资料,出价前五十位的贵宾之中,拔得头筹就是这位坐在雪竹轩的公子,十万两黄金!
“滚——,再不滚他就是你们的榜样!”
——刺啦——
又一柄飞刀,右卫也步了后尘,一刀穿喉回归地府!
“臣下谨遵少君之命!”一片死寂之后,第一个作出回应的依旧是这位太傅长孙,从一开太傅一系,就是铁杆的**,即使燕丹如今下场如此,这位燕丹的启蒙老师依旧没有改变他的初衷,所以他的家人们,也依旧未变!
“啊——!少君!燕弘公子——”
——锵——
惊讶嘈杂之声再起,却依旧是被一声铿锵的琴音打断,这一次不是燕弘,却是小高,指尖已经被染红了,默然的看着断开的琴弦,正如此刻的心境,姻缘未曾把握,却在不经意间已经溜走,尘归尘,土归土,人生之若如初见,错过了,便再难从头……
一声琴音,荡平了小高的心境,也唤醒了喧嚣中的众人。在这个宗法制依旧留存的时代,血统就是权威,作为燕国的长子嫡孙,说的话不啻于金口玉言!
顷刻间,原本热闹的妃雪阁瞬间安静了,唯一还留在这里却还依旧是那一顶华丽的轿子,还有三十个护卫,连同那一对王族护卫都已经退了出去。
“怎么?燕王叔,你还想留在这——!”
——轰——
一阵剧烈的爆响,宛若一道晴空霹雳,整个轿子的顶部被一剑斩断,轿子只剩下半截,连同一同被击飞的还有燕chūn君的紫金发观!
“好一招百步飞剑!好一柄龙泉!今rì所赐,来rì本君必定百倍偿还!”
重重一拍扶手,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相信在场的没有一个活人,但很显然这只是无稽之谈,眼见形势比人强,纵然有千般无奈,万般愤怒也只能压抑,纵然你位高权重,纵然你权倾天下,但当你的生死掌握在别人手里的时候,你却只能选择退却,选择屈服。
今晚,燕chūn君来了,让所有敬畏;今晚燕chūn君走了,走的如此没落,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没落;今rì之后昔rì的燕chūn君将会随着这一缕晚风消逝,他将再也无法维系往rì的威望与霸道,所有的这一切,随着刚才的那一剑,已经轰然崩塌!
然而,在场的王孙贵胄,卿贵大夫,富商巨贾却在心中深深烙下了一个意气风发的身影,他昭示着燕国的希望,昭示着燕国的未来……
第一百六十章 情 殇
夜,已渐渐深沉,原本一片碧空如洗,此刻却已然消逝了,留下的只有那一缕缕墨sè的云,正在缓缓的汇聚,灯火已经逐渐熄灭,王族禁卫军早已随着燕chūn君的离开,而陆陆续续的撤回,燕国首辅与燕国长子嫡孙的较量,相信用不了多少时辰便会传遍整个燕京。
夜sè下,一个淡淡的黑影徐徐浮现,肩上却停着一个小巧玲珑的身影,可惜却只是一具冰冷的青铜而已,按动机关细小的逐渐从机关鸟的腹部掉落,正好落在他的掌心,展开来却带着燕chūn君府的印记。
yīnyīn的一笑,目光中的寒芒在这漆黑的夜幕下显得尤为凄厉,抬眼望去看了看依旧灯火通明的燕chūn君府,不自觉的黑衣人嘴角划过一缕嘲讽,脚下发力,化作一道漆黑的残影似幽灵一般直shè夜空,方向却正是燕chūn君府的所在。
——呼呼——
主楼,原本紧闭的窗户被一阵强风冲开,毫无预兆,来的是如此的突兀,但燕chūn君此刻却好似恍若未觉,眼神中依旧带着无尽的怒火,仿佛一只受伤的猛兽,依旧想要锤死挣扎!
“你来了——!”沙哑的声音如拉风箱一般,此刻的他早已没有了昔rì的强势与自信,似乎所有的依仗都在那一击飞剑之下化为齑粉,而此时此刻面前的这位魔灵却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你应该知道,我们的合作已经终止了,为什么还要留下暗语,约我见面,恩——?!”
“我要你帮我杀一个人!”没有回答魔灵的提问,却依旧是用那沙哑的声音自顾自的说这话。
漠然以对,魔灵没有任何回应,甚至连看的懒得看上一眼,背过身去,似乎准备离去。
——啪,啪——
一阵击掌声响起,随即楼梯上响起了沉重的脚步声,还有阵阵粗重的喘息声,微微摇了摇头,魔灵已经听出,这是十二个奴才而已,完全没有武功,显然是抬着重物上楼了,停下脚步他也想看看这一个已经没有利用价值的可怜虫到底要玩什么把戏,他自信就算燕chūn君给他下套,他也能杀人之后从容离去!
——嘭——
果然,十二个大汉抬着三个箱子,“这,是什么意思!”看了一眼沉重的箱子,魔灵皱了皱眉头yīn沉沉的问道。
“打开——”略显得疲累的叹了口气,燕chūn君摆了摆手示意奴才们把箱子打开。
——嘶——
即便以魔灵的定力此刻也不经倒抽一口冷气,三个箱子,一根根码放好的全都是黄橙橙的金条,金光闪烁,几乎是盖过了这房间内的烛火,以他的眼力看,这样的数目,少说也有两万两以上的黄金!
“两万五千黄金,我要你帮我拿下他的人头——!”双手已经我成了拳头,声音如锉刀碰撞金属一般沙哑,额头上青筋暴起,可见燕chūn君此刻心中是何等的愤怒。
“呵呵——,两万五千两?”语气中带着一丝蔑视,“燕弘的脑袋,可不止这个价,再加上龙泉,就更不止这个价!”
“我知道,你今晚同样也去了妃雪阁,而且还是专程花了八千两黄金,拿下了第五个位置;妃雪阁是燕弘名下的,这个你我心知肚明,他的十万两等于羊毛出在羊身上,而你的八千两呢?”
这一刻燕chūn君似乎把握到了什么,说道最后,声音似乎有些yīn测测的了。
“若是,让你的主上知道你,假公济私,用八千两黄金去看了看着天下第一舞姬的表演,他会是什么样的表情,你可以想象的到吧!哈哈——”
“你!在威胁我吗?你应该知道我最讨厌被人威胁!”此刻提到了主上,魔灵的心中也有些发憷,毕竟数十年的积威在心中,早已根深蒂固。
“这里的两万五,只是定金,你杀了他之后,我再送你两万五,合计五万,还有整个妃雪阁的姑娘任由你和你的手下人玩个够,雪女你也可以带去献给你的主上,而我只要他的人头!”
静默,死一般的静默,此刻魔灵心中,也在考量这一件事的可行xìng,月舞离开前曾授予他便宜行事职权,只要能达成目的,怎么行动都可以,但是他依旧要考量这件事的风险xìng,他是一个较为冷静的人,而且他并不希望自己的十八个弟兄折损在燕弘手里。
一炷香之后,沉思良久的他终于开口了,“好,本座接下这单买卖,你最好把剩下的那一半黄金准备好,你的底细我是知道的,一次xìng拿出五万两,对你也不是一个小数目!”
“你放心,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刺啦——
话音未落,衣袂破空之声已经响起,黄金自然由燕chūn君负责运送,这一点魔灵并不担心,他知道燕chūn君没有胆量和他玩心眼。
————————————————————————————————————————————————————————————————————————————————————
雨在不经意间,已经落下,宵禁的三通鼓已经落锤,长街上早已寂静无声。
妃雪阁,紫云轩,这里景sè依旧,但此刻已经是时过境迁,小高走了,他并没有住在妃雪阁,一直以来他都没有说出自己的想说的话,直到今晚,他知道自己彻底错过了,纵然失落,但他却不会悲伤,不会嫉妒,君子chéng rén之美,这就是高渐离的品xìng,这也是《高山流水》所需要的心境;这也是为什么当年况修会选择高渐离的原因,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这才是况修所看重的。
“既然选择了,就莫要辜负她,我虽然没有经历过,但我却能够体会到,你的心里一直装着她,有些东西是需要放下的……”
这是小高离开前,对燕弘说过的话虽然没有点明,但燕弘却理解了他的意思“二哥,谢谢你!”
看着这yīn沉的天空,燕弘轻轻的呢喃着,徐徐的穿过回廊,却看见那一抹纤细的背影孤零零的站在雨中,雨水已经浸湿了她的秀发,耳后晶莹的耳坠,是当年分别时他送给她的,此刻正滴着水珠,喉咙中有些哽咽,想不到她一直戴在身边。
在这烟柳雨中,久久的沉默着。脚步声一下一下,yīn影自头顶暗下来,突然的,没了雨打在身上的冰凉,是伞!雪女微微侧脸,瞧见撑伞而来之人,竟然是他。
“是你。”雪女脱口而出。“燕国深秋的雨,虽然凄美,但却冰寒彻骨,会淤积在肌体中。”
雪女回过头不再看他:“我知道......但是我喜欢。”
几番愁雨落,秋意更深。垂柳千丝,单雀飞上九。
盈盈的转过身,只留下一道美丽的背影““你为我挡住那些恶人,我好像还没有跟你说过谢谢。”雪女看着自己在水中的倒影说道。
”你我之间,从何时起,变得这样生疏了。“久久的沉默过后,他却只能说出这样苍白的话。
“你……还没有回到我刚才的问题……现在的你……能给我一个答案吗?”
依旧只是留给他一个美丽淡淡背影,声音没有任何的波动,晚风拂过,只是带起了点点细碎的发丝。
“为什么,为什么……你老是躲着我,你,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你有爱过我吗?没有,为什么又回来救我。为什么又出现在我的面前,为什么————!。”不觉感到丝丝寒冷的雪女,就这样面对着冰冷的湖水,她再也忍不住了,她不想在压抑自己的心。
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吼出了心中潜藏依旧的话,这是她的企盼,彼此天各一方,分隔多年之后多年之后,她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心思的时候,她就一直在企盼着这样的时刻,今天上天给了她这样的机会,也许这会是今生唯一的一次机会。
——咳咳——
声嘶力竭的呼喊,冰冷的寒风无情的敲打着她羸弱的娇a躯,话音未落,却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嗯?……”忽然间,似乎身上多了一丝温暖,一件墨sè长袍披在了她那瘦弱的肩膀上。
“你回答我——!”
豁然转身,将他的长袍重重的摔在地上,近乎疯狂的冲她大吼道。
“阿雪……我……”
时间仿佛静止了,她似乎看到一丝期望,可就在期望亮起的一刹那,却又无情的熄灭了,一如往昔一般,还是那个看似亲昵的呼唤,却似乎已经失去了当年的那样亲密无间的感情,从她第一次来到妃雪阁,从她被冠以雪女这个名字开始,他就一直这样叫她,宠着她,护着她,爱……?,他对她有过吗?
哪怕只是那么一丝一毫,他对自己的付出,自己企盼有过回应吗?
寻便了所有过往,翻看了所有的回忆,似乎真的……没……有……
这一刻,她的心碎了……
“走——你走——从今往后,我再也不要见你!”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吧嗒——
雨伞轻轻的掉落,片刻的犹豫,却换来如此的误解,看着那绝望的眼神,他无言以对,若是不想你,我为何要回来,若是不爱你,我为何会救你,若是不疼你,我又为何会对你千般宠爱,百般呵护,这一切都只有说出口,才是真的?你看不见,你感觉不到?……
伞……似乎被遗忘了,但人却离开了,有时候,女孩希望你字字句句都亲口在她耳边说出来;男孩总愿意为她默默付出,但却从来不愿意亲口告诉她,因为承诺对男儿来说太重……
第一百六十一章 惨烈
第一百六十一章惨烈
第二天,燕弘依旧回到了那一座别致的小院,情可以去呵护,却不能成为事业上的牵绊,公私分明,主次清晰,这是作为领袖的必备条件,在这里他可以摒弃所有的烦将一切的心思都放在思考,此刻早已时不我待。历史早已超越了他的所知,我这这个世界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的多,史书中只可以寻到一鳞半爪的诸子百家,在这里却成为可以左右天下局势的一股潜在的力量。
书卷中,高渐离只是一个乐师,屠狗者只是个简单的屠夫,但在这里小高却是当世一流的剑客,屠狗者亦然,笔墨下燕太子丹根本没有子嗣,而且应该被李信斩首辽东,在这里荆轲居然与嬴政的妃子珠胎暗结,传说中大无畏的荆柯刺秦却蒙上了这样一层近乎于浪漫主义的sè彩。
一切的一切,都已经偏离了原有的轨迹,所有的所有都需要小心翼翼稍有行差踏错就有可能万劫不复。父母,爱人,他已经失去了太多,下一次,他已经不想再经历下一次。他害怕。害怕自己心太脆弱,无法承受那未知的下一次,所以只能事事都设想周全。
还有不到一年的时间,秦国就将再次攻伐楚国,如果大势未改,楚国这一次必定在劫难逃,那么作为未来青史留名的西楚霸王,是怎样在这样的绝境之中逃脱追杀的?
书卷中没有任何记载,现在历史已经偏移里原有的轨迹,那么如果他不出手,项少羽能否在这一场楚国的浩劫之中活下来,未来还能否出现一位令历史的铭记的西楚霸王,这一切都成了未知数,但在他的计划中少羽绝对不能夭折,在未来的二十年这是他落子的重要筹码,所以不论形势如何他必须出手。
一只手撑着额头,微微闭起眼睛,脑海中却在飞速计算所以的布置,假设着所有的可能,一年后,他不允许有任何意外,项少羽必须活生生的出现在他面前。
——铛——
一位暗器从燕弘的头顶擦过,发带被撕裂,随后带着一缕发丝稳稳的插入了身后的立柱当中,单光火石之间,想不到自己竟然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来人——”
——刺啦——
三道白sè的身影单膝跪地,脸sè已经有些发白了,这是燕弘放在外围的防御,可是今天就在刚才却被人无声无息的潜入并且把一枚暗器shè入自己的院落,这!已经是一个致命的失误。
“公子恕罪,属下失职——”
没有多余的话语,只是简简单单的八个字,因为他们知道自己失误意味着什么!
——嘭——
化掌为刀,一道肉眼可见的掌风破开层层气浪,打在三人的胸口,顷刻间三人委顿于地,嘴角已经留下一丝丝暗红的痕迹。
“你们,是三个小队的队长,这一次只是小惩大诫,若是还有下次你们就去执法堂受刑吧,退下——!”
“是——!”
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这就是燕弘的态度,才智,武功,谋略都不是他看中的首要东西,纪律,忠诚才是他挑选兵马的首选,令行禁止,忠贞不屈这是打造一支铁军的不二法门!
左手一招,内力随心而发,先去的暗器已经飞落在手,服食凤髓之后燕弘早已是百毒不侵,所以他并不惧怕暗器上淬毒、扯下暗器上的羊皮,却是一封信,端端正正的燕国文字,写的极为优美,但是这优美的字迹却传来阵阵杀气,犹如实质的气势,这是高手在书写信件时将内力慑人的法门用上了!
只一眼,怒火便再也压抑不住!
——嘭——
一颗三人合抱的大树被应声折断,掌风依旧是掌风,下一秒羊皮被化作齑粉,足尖轻点,燕弘已经化作一道黑sè残影向着妃雪阁而去!
————————————————————————————————————————————————————————————————————————
片刻之后,妃雪阁。
灯火熄灭,红sè却成了这里的主sè调,是的遍地的红sè,血!
无数的血,已经渐渐汇聚,触目所及已经是一片狼藉,所有的一切都化为了乌有,所有的繁华都化作了尘埃,昔rì繁华的妃雪阁此时此刻却成了一座人间地狱,遍地的鲜血,满目的尸体,大多都是一剑断喉,一剑穿心,高手决定的高手!
没有丝毫的犹豫,他现在只想着,她能够平安无事——
后院,紫云轩。
“啊——!!谁干的,给老子滚出来!”
如果说之间是愤怒,那么此刻却已经是刻骨铭心的仇恨,一个个残破的身躯,一个个恐惧的眼神,一个个血淋淋的容颜,这其中有许多是燕弘认识的,她们都是妃雪阁的侍女,似乎所有妃雪阁的女眷都被集中到这里,而之后,便是灭绝人xìng的侮辱。
这里的惨烈已经不能用言语来形容,其中一个女子被一柄长剑定在立柱上,但她的身体确是**的,显然这是女干尸。有一个女孩似乎还有一口气,但是她的眼睛已经被挖出来了,整个人被倒吊着梁上,嘴里的牙齿已经被全部打掉,最可恶的却是她的嘴里居然还在流出白灼的米青子,一道剑气穿过了她的喉咙,燕弘知道她想要的不过只是一个痛快!
——嘭——
雪女闺房的门被撞开,这里同样是一片狼藉,一道倩影被吊在房梁上,早已奄奄一息,但是她的下体却仍旧在淌血,脸早已无法看清,蓬乱的黑发垂下,显然她不是阿雪。
“畜生——”这样的声音几乎已经不能被称之为人所能发出的声音,近乎血红的眼睛,左手的五根指头,小指与拇指已经断了一截,显然她的神智已经不清,因为她本是阿雪身边的贴身侍女,自从雪女进入妃雪阁开始就一直是她照顾雪女的起居了,对于燕弘她是在熟悉不过。而现在她却已经人不来了。
如此灭绝人xìng的侮辱,她的神智已经渐渐迷失了!
——刺啦——
龙泉出鞘,已经把这个可怜的女子放下了,就着赤luo着身子女子倒在燕弘的怀里,一股冰冷的内力输入,似乎回光返照一般她醒了过来。
“公子……是你吗?”已经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就一阵猛烈的咳嗽,血水从口中流出,令燕弘心如刀割。
“紫怡。是谁,到底谁做的……”
声音极为轻柔,他真的害怕只要声音稍微大些,也会伤到这个可怜的女子。
“公子……救小姐……救小姐……咳咳……”
“慢些……别急……”
“公子……你让奴婢说完……我怕我撑不了多久了。”
“好……你说……我……听着!
“她们留着奴婢的命,就是要我传话给你,想来其他姐妹都死了……”燕弘的内力不断输入,紫怡原本苍白的脸sè居然有了一丝红晕,说话也变得更加连贯了,但燕弘的心却已经揪成了一团,他知道这是真正的回光返照。
“他们,要你明晚亥时初刻去燕chūn君府,小姐在那里,他们还说高渐离先生在城郊的竹林,明rì亥时初刻也将身首异处,你只能救一个……咳咳!
“好……你告诉我,是谁把你弄成这样的,告诉我……”
紫怡一直跟在雪女身边,燕弘在妃雪阁常来常往,两人也是感情极为微妙此刻心中的悲愤已经是难以言喻!
“孤鹰……那群畜生是这么叫他……公子为我报仇啊——!”最后一声,却是已经用尽全身力气喊了出来,整个身子陡然绷直,眼球突出,竟然是死不瞑目!
“紫怡……你放心吧……我会为你报仇……”
轻轻合上那双仇恨的眼睛,他希望紫怡走的安详,就在合上眼睛的一霎那,两行清泪留下轻轻的的把她放在绣床上,希望她能在这个熟悉的地方走的安心。
——霹雳,啪啦——
一点点火苗,变成了一个个汹涌的火蛇,昔rì的繁华,就让它随着这火焰逝去,就如同凤凰涅槃,来rì重生之时它会更加完美!
逝者需要的……是安谧……
第1章 阿雪VS蓉姐(求票)
第1章阿雪VS蓉姐
时光荏苒,不知不觉时间的卷轴已经转过三年的时光。
持续了一千年的时代已经结束,每个人内心深处都多了一片废墟。曾经广阔和辉煌的记忆平原,都在新世界的yīn影中化作沙尘。
那些至死不休的顽强抵抗,在无情的铁蹄下逐个崩塌;曾经纷乱割裂的豪雄,被熔铸成完整的疆域;曾经震耳yù聋的喧哗,最终沉寂为一个声音。
赢政,这个帝国的主人,是中国的第一个皇帝,史称秦始皇。
在旧时代的瓦砾上,他开始建造一个空前宏伟的梦想,一个只属于他自己的梦想。
与此同时,在这片土地的深处,一座为他准备的巨大陵墓也在动工。他不停的扩充着军队,不论是在陆地,还是在地底,他都要做征服一切的霸主。
为了这个充满野心的梦想,他要消除任何对帝国不利的阻碍。
然而有一个地方却仿佛始终没有改变,依旧是那么安静,祥和,那里的人们依旧有着自己的文字,自己的传统,自己独特的风俗,这是一个被人们称为世间乐土的地方,墨家——机关城。
第一次,她走进这里的时候还有些不敢相信,在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这样一个地方不用忍受大秦的暴虐,因为对于嬴政而言关东六国的百姓似乎天生就要比秦国的百姓低上一等。
在他的印象里,只有三秦之地的老秦人才算是他的子民,而昔rì关东六国的故土上,成长起来的人们都被他视作潜在的敌人,因为他们的身上依旧流淌着六国的血脉,那是复仇的血脉。
阿房宫,长城,皇陵,蜃楼,都是由昔rì六国的人民用辛勤的汗水铸成的,但他们得不到一丝一毫的回报,因为去到那里的他们不是工匠而是囚徒,所有的工匠都是秦国人,而他们这些人只是在士兵的皮鞭下辛苦劳作的囚徒,当他们倒下的时候也就是他们闭上眼睛的时候,在那之前他们都必须无休止的工作下去。
当这一切所有客观因素聚集在一起的时候,墨家机关城的地位就显得尤为突出,难以忍受秦国暴虐的人们都汇集到了这里,其中不乏才学出众,武艺高强的jīng英人士。
隐隐的在江湖之中,墨家的声势越发凸显,若有若无之间似乎有盖过儒家的势头!
—————————————————————————————————————————————————————————————————————————
今天与以往相比,似乎没有什么不同,唯一的一点差异便是今天,机关城迎来了两位新的客人。
肤白若雪,丰韵娉婷,雪白长发如流云迤逦,一袭蓝裳摇曳生姿,身上佩戴着许多玲珑的饰物,jīng巧裙裾飞扬仙落凡尘(的瓜子脸,海蓝sè的杏仁眼,纤长秀气的秋波眉,俏皮粉嫩的嘴唇,画着灰蓝sè的眼影,眼角镶着三颗宝石,浓妆却不妖艳。
雪女依旧没有变,只是比之当年的清冷,眉宇间似乎多了一缕俏皮,曾经紧闭的心门似乎已经得到了释放,她的身边是依旧一袭白衣的高渐离,腰间悬挂着的是徐夫子赠与他的名剑。
但最值得注意却不是这些,而是雪女的腰间居然也悬挂着一柄长剑,看似默默无闻,但自从雪女出现在众人的目光中,这柄剑就已经带走了大多数的目光。
“他的剑,怎么会在你这——?!”
扎起的一束细马尾;淡蓝sè的头巾;额前随风飘舞的刘海;淡若舒月,又细又长的墨眉;单薄粉嫩的唇。唯有她的眼睛,从不曾随意。黑sè的眸清新明丽,动人心魄。
墨家镜湖医仙,端木蓉;今天原本是小高与雪女加入墨家之后第一次来到机关城,众位头领都在百忙之中前来欢迎这两位新加入的朋友,可是大家第一眼却已经注意到了这柄剑。
终于,平rì里最为沉寂的端木姑娘,在此时此刻却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脱口而出的这样一句话。
雪女有些愕然,高渐离也有些迷茫;但当两人注意到大家的目光,却猛然醒悟,他们指的是同一把剑——龙泉!
“这……的确是他的佩剑,但这是他亲手交给我的……”
“嗯——?!”显然众人心中都有着疑问,盗跖,大铁锤,徐夫子,还有,端木蓉!
“这件事,当年巨子与班大师,亲眼所见,请诸位相信我们!”这一句,却是小高了话接过头,当年的事他也是参与者,只要等外出的巨子与班大师回来后作证,一切误会也就迎刃而解了。
“好——,既然巨子让你们来到这里便是一种信任,掌令使愿意将佩剑交予雪女姑娘代为保管,同样也是一种信任,那么我们也就不多问了,两位请——!”
最终,在场资格最老,辈分最高的徐夫子出面,算是把这件事揭过了,之后的墨家仪式自然不必再提……
———————————————————————————————————————————————————————————————————————————
第二rì,在机关城的回廊之上。
两道倩影并肩而立,一个明艳动人,光彩夺目;一个清丽脱俗,恬静优雅;这样的两个女子本该吸引无数人的眼球,但是此刻周围却是静悄悄的空无一人,仿佛大家都是特地为他们流出了一个僻静的空间。
“阿雪……”
“蓉姐姐……”
两人异口同声,待到开口之后才惊异的对视了一眼,想不到良久的沉默之后,两人居然是同时开口。
“能和我说说……你和他之间的故事吗?”淡淡的声音,但是雪女却能够从身边这位姐姐口中,听出几缕心酸与愁苦。
“他……那蓉姐姐与他的交集又是怎样的?”顿了顿,雪女同样问出了自己心中最在意的问题。
“他……?呵呵,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从十六岁那一年开始,我与他已经有近十年没有见面了,如今想来已不知他的容貌变成什么样的了。”看似淡然的语调,但其中的思念岂是只言片语能够说清的。
“三年前,他为了救我,至今生死未卜,而这柄剑是他留给我的纪念,记得他说过,如果在他回来之前,我见到你让我带句话……”
“什么话……”猛然转过头,正对上一双同样明媚的眼睛,不同的是雪女的眼中流露这追忆,而端木蓉却已是清泪染双颊。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雪女一字一顿的说着,语气中似乎带着丝丝羡慕,不需要多言,近乎呢喃的语调端木蓉接下了另一半。
一阵清风拂过,朝阳下,两片轻薄的紫sè羽毛从;两位佳人的颈间轻轻飘起,思亦同,情亦浓……
第2章 天明(明宝出场,求票)
晨曦如期而至,这里是天下最为繁华的城市,这里是大秦的都城——咸阳。
街上的行人逐渐增多,小贩的喧闹声也慢慢地传遍街道的每一个角落。有的人在茶楼吃着早点,跟好友欢笑畅谈;有的人抹着辛勤的汗水,带着憨笑叫卖自己的热腾腾的包子;有的人牵着孩子闲荡在街上,笑吟吟地回答好奇的孩子每一个充满童真的回答。
走在这里,没人会想到这是一个乱世。嬴政对其余六国发动了战争,给六国带去了灾难,却给秦国带来了繁华。
在六国人的眼中他是一个无恶不作的恶魔,但在秦国百姓的眼中他却是一代明君。秦国在他手中振兴,一步一步统一天下。没有哪一个人,能做到他这种地步!
是是非非,谁又能为这个乱世交出一份两全其美的答卷呢?
人cháo人涌中,一个小男孩蜷卧在街道尽头的角落处。他看上去也就十二三岁,发梢凌乱,衣衫不整,安静得异常。他偶尔抬起头来,被额前的头发遮掩的双眸发散出明亮的狡黠光芒,迅速打量一遍街上的人群,旋即又低下头来,叫人看不出什么问题。
终于,在他又一次抬起头之后,目光锁定在了某一个人身上,低声嘿嘿笑了笑,舒畅地伸了个懒腰,灵敏地爬起身来,钻入了人群之中。
男孩在人群中快速地穿插,拥挤的人群并没有给他带来任何的麻烦,他更像是鱼儿入水一般,借着年龄小身高低的优势在人群中迅速向目标靠过去。
在他不远处,一个满身酒气的青年正推攘着靠近他的人,一脸蛮横不耐。被他推过的路人人都看出来这是一个喝醉了的酒鬼,也懒得跟他计较,捂着口鼻,免得被酒气熏到,纷纷绕着离开。
他走路摇摇晃晃,正半睡半醒间,忽地腰侧被狠狠撞了一下,顿时站立不稳,“哎哟”一声坐倒在地。
“对不起,对不起。”身前传来了连连的抱歉声,他睁开眼皮,却见一个衣衫破旧的男孩在他面前,恐慌地不停弯腰道歉。
他挥了挥手,哼了一声:“算你小子走运,大爷今天我心情好,放你一马。不然,非揍死你小子不可!滚吧!”
“是、是!”男孩大喜,慌忙离开。在错过青年身旁时,嘴角却微微勾起一丝嘲讽的笑容,旋即他的身影迅速消失于人群之中。
青年打了个酒嗝,慢慢地从地上爬起,右手不经意地抚过腰间,却摸到一条撕裂的口子。顿时他一震,酒意一下子就被吓醒了。他急急看向自己的放着荷包的腰侧,果然,空空如也。
“妈的,臭小子,敢偷大爷钱包!”青年登时大怒,立刻向男孩消失的方向追去。
男孩绕过人群,溜入了一条狭小的巷子里,得意地上下抛着一个鼓鼓的荷包,嘴里不停嘟囔:“这里可都是硬通货,这下可赚大发了!”
以他混了这么久的毒辣眼光一看,便知道这青年不仅是一个酒鬼,而且还是一个赌鬼——因为这青年的腰间正悬挂着一个貔貅模样的玉佩。
貔貅,乃龙之第九子,有口无屁眼,能吞万宝而不泄,是所有赌徒必须佩带的吉祥物。因为哪个赌徒不想自己在赌场里只赢不输。
一个赌鬼能够兴奋地喝个酩酊大醉,除了赢个盘满钵满以外,还有其他原因么?
男孩正兴奋间,却闻后面传来一声怒吼:“臭小子,给我站住!今天老子不把你打死老子的名字倒着写!”
男孩吓得一个激灵,向后面看去,只见被自己偷走荷包的青年一脸凶恶,迈开大步向他奔来,若是被抓住,其后果……
他顿下决心,撒腿就跑,完全不理会后面的怒吼声。
多亏了他平时就混迹在这一带,这里的大街小巷他一清二楚,在迅速左弯右拐之下,硬是将一个成年人甩开了。
“呼呼”他大喘着气,抹了一把汗,得意地听着那怒吼声因在这弯曲复杂的巷子中寻不到方向而逐渐远去。在原地呆了一会,直到完全听不到那人的声音后,他才重新迈开步子,向巷子转角走去。
回到家中,他才刚刚推开破旧的木门,这个还以已经有些jīng疲力竭,抬起头略微扫了一眼空空如也的屋子,他的心中没来由的一阵寂寞,一路的跑动以一个孩子的身体而言,是在是属于超负荷运转。
坐在床边,吃着刚买回来的包子,终于可以喘口气了,三天所有的钱在三天前就花光了,他就这样饿着肚子过了三天,直到今天早晨命不该绝的他遇见了这一只肥羊,于是他又可以吃上几顿饱饭了。
三天三夜,忍饥挨饿,甚至晚上睡觉都会被噩梦惊醒,之后又是一阵阵难惹的饥饿这样的rì子他原本以为从那一天开始再也不会有了,可是半年前一群可恶的人将他重新打回了这样的rì子。
不曾看过他们的样子,但是他自信在见到他们时,他一定能认出这些坏人。
吃饱了之后,这个孩子只想好好睡上一觉,他希望今天不要再重复那一个梦……
————————————————————————————————————————————————————————————————————————
梦境,半年前!
“师傅,林萧叔叔,我回来了。”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推门而入。
“天明,今天的功课做完了?”被少年称作师傅的男子,微笑着问道。
“做完了,负重练习,劈砍,拳脚,都完成了,只不过林萧叔叔什么时候离开了”
“三年了,你还不知道他的习惯,每个月都要消失几天,好了不说了,吃过饭我要教你识字……”师傅轻轻的说道,但是天明并没有注意到师傅似乎在回避着什么。
“师父,能不能不识字,看着那些蝌蚪文,我头都大了……会写自己名字不就可以了嘛……好烦哪……”天明亦步亦趋的走到饭桌边坐下,嘴里却还是在不停的抱怨。
“嗯——!”师父一瞪眼,天明畏惧的缩了缩脑袋,“师父,我学还不成嘛……我学……你别生气啦……嘿嘿!”
…………
夜幕下,小村依旧如往常一般宁静,一间小屋里灯火依旧,天明仍旧是苦着脸抓挠着自己蓬乱的头发,嘴里叼着刀笔看着这一个个竹简上的‘蝌蚪文’与瞌睡虫搏斗着。
坐在一旁,师父有些无奈,习武,这个孩子武学天赋惊人,但是这习文嘛,还真是差强人意,难道真的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大哥啊大哥,当年你把天明交付给我,如今我才知道,这个麻烦不小啊。
心中有一搭无一搭的抱怨,对着天空中的荆轲比了比中指,荆轲当年的习文天赋据说也是垃圾的可以,遗传学果然是有理有据啊。
——呼呼——
这一阵来的猛烈,来的突兀,眼睛微微眯起,师傅已经拿起了挂在墙上的剑,那只是一把锈迹斑斑的剑,似乎随意一碰就会折断,轻轻吹了一口,灰尘扬起,弄得天明咳嗽不止。
——咳咳——
“师父,为什么又拿着你这柄破剑,要我说早该扔了。”天明依旧懵懂,还在为咳嗽而懊恼。
“不要吵,敌人来了……”
“敌人……”天明的呼吸明显一滞,他想起了那一场火,他的爷爷也死在那场火里。。
“师父……”天明紧紧地抓住他的衣袖,似乎很害怕;就如同小时候失去爷爷一般。
脖子后面,一个诡异的图案浮现,yīn阳家的!
自从那一场大火之后,自己就好像生病了,师父救下他的时候,自己正在痛苦的挣扎,因为这个病,某些记忆似乎被遗忘了,似乎是一些很重要的记忆,但在那场火之后,所发生的事,自己似乎全都记得,记得牢牢地,难以忘记。
“待会遇到意外,你自己先逃走,听见没有!”以自己的实力,还是无法破解月神的咒印……
猛地抬起头,稚嫩的脸庞上闪烁着坚定“师父,你也要丢下我,救下爷爷一样,把我一个人丢下。”说道最后,语气已经带着哽咽,心中有的是无限的彷徨,他还只是个孩子,好不容易有一点点的温暖,虽然严厉,但是他却喜欢,他害怕被遗弃,更害怕失去。
一场火灾,爷爷死了,今晚,师父也会死吗?不知道,谁也不知道。
“放心,我会活着回来找你——”
————————————————————————————————————————————————————————————————————————
血……
这里已经是一个血的世界,偶尔从风中传来一声声惨叫,而他只能在这凄凉的夜风中不停地向前奔跑,为了逃生,以前他是他拖累了爷爷,今晚他不想在拖累师父,他相信师父的话,只要自己活着,师父也会活着回来找他,三年的相处,彼此间建立无条件的绝对信任!
“啊————!”
梦,终究是醒了,今天还是梦到了,那无尽的血红,无尽的黑暗,似乎永远没有尽头。
“师父你在哪……天明好想你……”
第3章 大幕将启【求票】
无痕庄,依旧是那一片熟悉的梅林,落下的雪白花瓣依旧显得那么纯美。
大殿上,叶无痕,苏瑾,皇甫明嘉,上官婉儿,红玉,等等所有人都在,而他们的上首依旧是那一张空着的椅子,那是属于燕弘的位子,显然他今天并没有在这里。
“红玉姐,流苏的生意依旧不错,兄弟姐妹们已经适应了如今的局势,完整的融入了帝国的法律体系,而且做起事来比之前更加小心,相信当年在楚国留下的影响已经无伤大雅了。”
这一位却是有着酒中仙子之称的上官婉儿,自从谢芷云死后,燕弘便让这位叶无痕的红颜知己正是掌管了无痕庄的财政,至于苏瑾则是掌管着兵马钱粮,武器兵甲,皇甫明嘉倒真是个儒家学生的xìng子,依燕弘看,他似乎与那位彦路师兄的xìng子极为相似有才但却xìng子疏懒,所以燕弘也就遂了她的意让他去做孩子王,专管无痕庄少年弟子的培训,可谓是正宗的孩子王。
至于叶无痕,依旧是红玉之后无痕庄的第三把交椅,现在人人对他尊敬有加,不仅仅是因为他首座的身份,还因为整个山庄里只有他一个人是燕弘亲手教导出来的,之后的弟子,燕弘却都是做了甩手掌柜,让叶无痕去管理。
言归正传,红玉拿着手里的账簿细细的查看了一遍,微微点了点头,显然是极为满意“婉儿,自做的很好,能在短短三年内熟悉如此大业务,并熟练掌握它们,真是辛苦你了。”
“红玉,你说的哪里话,这都是之前芷云姐手把手教我的,可惜我太笨没有学全,哎……”
一提到谢芷云这个名字,几乎成了无痕庄的禁忌,众人都是一阵沉默,倒是红玉挥了挥手,接着苏瑾和皇甫明嘉帮另两份厚厚的册子拿了过来,一份是兵马钱粮的合计账簿,一份是近一年无痕庄新弟子的名册。
这个会议开了近三个时辰,将近三年的事物全部汇总,重新核算,各个部门的下属负责人都已经退下,原本人声鼎沸的大殿再一次安静下来,只余下最高管理层的四个人。
“红玉姐,还有是?”这句话却是皇甫明嘉问的,红玉的另一层身份大家都明白,所以虽然现在还没有正是称作’夫人‘但是这一份尊敬还是不能少的。
“先前子弘已经出发了,我也马上要去桑海,到是你们,准备的如何?”
“红玉姐放心,一切都妥当了。”苏瑾慎重的回答。
“好原定计划启动,你们去准备把,苏瑾,婉儿,家里就拜托你们了。”
“是——”
众人依次退下,但是谁也没有注意到临走的一瞬间,红玉的肩上多了一只可爱的白鸽,展开手中的信笺,确认是姜瑜的笔记,红玉终于笑了。
秦国那里也安排妥当了,一切又将重新开始了。
———————————————————————————————————————————————————————————————————————————
大秦,都城,咸阳宫,北辰殿。
再一次回到,玉阳公主竟然有些感慨,离开这里数年,在这样一个特殊的rì子回到这里,真的是一件奇妙的事,咸阳宫大殿上,自己的父王,不!今天之后就应该叫他做父皇了,他是大秦的第一个皇帝,也是这华夏历史上第一个皇帝,他统一了这纷乱的天下,是他给了天下子民一个安居乐业的国家,是他让大秦的将士将暴虐的匈奴挡在了长城之外,更重要的是,是他给了自己生命,让自己看的这缤纷的世界。
嘴边不禁荡起一丝温暖的笑意,今天同时也是自己行笄礼的rì子,眨眼间十八年过去,自己也要chéng rén了,脱离了父皇的庇护,走出兄长的呵护,数年间呆在yīn阳家,这一位公主学会了更多东西,不仅仅只是功夫而已,还有谋略,阵法,她都变得更加成熟了,娉婷婀娜,一绺靓丽的黑发飘然如瀑布般垂落,柔顺的柳眉,一双明眸勾魂慑魄,秀挺的琼鼻,粉腮微微泛红,滴水樱桃般的唇,如雪的瓜子脸晶莹如玉,嫩滑的雪肌如酥似雪,身材绝美,美得令人窒息。
当年的小姑娘,如今可算是真的长大了,眉头微微一挑,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轻轻一笑,娇柔的脸颊上浮现出少见的俏皮,转过身快步走向一位衣着华丽的贵妇人,有些撒娇的拉着妇人的胳膊,往rì的清冷在这一刻已然消失了。
“母妃,你怎么才来,人家都等你好久了,今天可是人家的生辰呢!”
“好了,你这丫头眼看就十八了,怎么还这般顽皮,姑娘家要学会稳重些,不然以后哪个王公贵族敢做你的驸马。”
“十八又怎么样,反正我不嫁,父皇可是答应过人家的,我的婚事有我自己做主。”说着脱开郑妃的手臂,在原地转了个圈“母妃,这条裙子好看吗?是蒙恬哥哥派人送来的呢!”
”好看……呵呵,看把你高兴的,莫不是我家小梦儿看上那蒙家小子了?”
“才不是呢,蒙恬纳,人虽然好,可是女儿看那,这个人总有些呆呆的,女儿不喜欢,做个大哥哥可以,想做我的驸马没门!”
“我的女儿啊,那蒙家儿郎你都看不上,那整个帝国,还有哪个男儿能配得上你哟……”只是玩笑的说了一句,郑妃却也没在意,身为大秦的第一公主还愁找不到一个逞心如意的驸马!
可是郑妃不知道的玉阳公主心中已经有了一个淡淡的影子,这个影子可能连她自己也未曾察觉,但却是已经种下了,但现在这位公主的心中却想着另外;一件事,怎样从父王那里拿到一些他想要的东西,去江湖上玩一玩。
是的,在她的印象里这就是一场游戏,那些所谓的诸子百家与土鸡瓦狗没有多少区别,唯一值得她正眼看上一回的好想只有那位yīn阳家掌教东皇太一,这与个人实力无关,这是出自天生的皇族傲气,江湖始终只会是江湖,不论如何不能与帝国抗衡在强大的高手,面对十万铁骑也只能束手就擒。
————————————————————————————————————————————————————————————————————————————
星空下,由上而下地俯视,咸阳宫巍峨傲立,豪华庄严的宫殿林林总总,大小不一。每座宫殿前都点燃起暗淡的灯火,一盏盏摇曳的光芒把四周映得昏黄。
一列列被黑甲覆盖的jīng锐士兵整齐有序地四处巡视,不知疲惫地将敏锐的目光投放在每一个死角。而又在一个个看不见的角落里、灌木中、树木上,潜伏着一个又一个的暗哨,都是一等一的好手。
没人能在这种毫无缝隙的封锁下,不惊动任何人便在咸阳宫内zì yóu进出!
至少,嬴政是这样认为的。
可偏偏就在咸阳宫中嬴政议事的大殿屋脊上,一个挺拔俊秀的身影沉默着立于所有人的头顶上,他的右侧倒插着一把寒光闪烁的长剑,双眸淡淡地将一切纳入视野之内。
所谓站得越高,风刮得也就越冷。当你靠近了他的时候,你就会发现,他的身边有着一种比周围更要冰冷数倍的寒气。站在他身边,你就像身处刀山之中,每一片刀刃都贴紧你的肌肤,寒意慢慢渗入骨中。
他收回了凝视白光的视线,缓缓扭头望向了咸阳城之外,淡漠的脸庞竟出现了丝丝温和,饱经风雨变得沧桑的眼眸里流露出回忆往事时的淡淡感慨。
“你一直在天上注视着一切吧?”他轻声喃喃,对着早已逝去的英魂絮絮低语,“你终于可以放心了,你的孩子我已经找到了!只要等到一个恰当的时机,我就会带着你的孩子离开这里。”
“而这个rì子,并不远。”淡淡的话语轻启,修长白洁的手掌伸出,轻轻握住了剑柄。
只在一眨眼之间,剑尖画出一片灿烂的剑光,转瞬之后便已平举在身前,晶莹透亮的剑身颤鸣不止。“渊虹”二字在黑暗之中更为耀眼夺目,冷得让人心颤。
而他身旁的坚硬木脊上,竟刻下了三个苍劲有力的小纂字体:“yīn阳,墨。”
单凭这三个字中透漏的丝丝慑人剑意,便足以让天下间的众多用剑之人感到惊骇无比的同时更是羞愧不已。
剑圣之名,无人能出其左右。
起点中文网.qidian.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amp;lt;/a&amp;gt;&amp;lt;a&amp;gt;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阅读。&amp;lt;/a&amp;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