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5章 木桶原理
what?
林老师不会是吃错药了吧？他怎么会记得我？他怎么可能会想起点我的名呢？
当常凯听到林夏呼唤自己的名字时，顿时就惊呆了，总觉得这事处处都透着诡异。
要是没记错的话，这应该算是林老师第一次点自己的名吧？
三年了！
三年了啊！
尽管林夏是自己高一时的英语老师，但这个大概不会记得，曾有过一个名叫常凯的学生了吧？特别是这个学生的考试成绩，每次还都比上一次更差，最后成了全班的倒数第一。
就算他记得有这么一个人，或许他心中的印象也只是一个坏学生吧？
难道他要把我当反面典型？
林老师不会这么庸俗吧？
常凯对自己在林老师心中的形象，是有着自知之明的。
常凯以前之所以感觉林夏亲近，一是因为他和自己的父亲很像，同时也很欣赏他的作风。
他向来就是我行我素的，压根就不受学校的约束，这从他的大胡子和马尾辫就可看出端倪了。
后来，常凯又辗转得知，这位林老师是有些背景的，人家其实在县委还做着一份兼职，这也可以从侧面证明，他有着不可忽视的实力。
人家林老师根本就不住校，放学后也很难再见到他的身影，他也从来不在晚自习时坐班辅导；而且，就算是上课时，也偶尔有小车停在教学楼旁，直接将他接走！
现在他突然成了高四的英语老师，是不是意味着，他辞掉了县里的那份兼职？
难道是犯错误了？还是被更有背景的人顶去了这份职务？
常凯对林老师的工作担忧起来，又想着他这一次点自己的名，还是第一次。
而且，就算自己以前的考试成绩的确是不行，可那又如何？
如今已经有了系统，有了昨晚学习的中级英语技能，自己早已不是当日的吴下阿蒙了！
既然如此，还怕他个鸟啊！
常凯心情复杂地站了起来，硬着头皮回应道，“老师。”
“你果然是这个班的啊。”林夏笑着点点头，又开门见山地说道，“那我冒昧地问一句，你不介意透露自己的高考成绩吧？”
看着林老师的眼神，常凯感觉到一阵心酸，他果然不记得有过自己这么一个学生了啊。
再听他的反问，听起来似乎有些冒昧，却是来者不善啊！
现在回来复读的这帮高四同学，有几个会不介意透露自己的高考成绩呢？
学习差的，会担心别人知道自己的成绩，然后被鄙视。
学习好的，同样会因再次提起成绩而郁闷，自己原本不该来这里的嘛！
所以，高四的同学平常都尽量的不去谈论今年的高考成绩，除非是那些耳熟能详的，比如今年的高考状元宋书文的成绩，又或者常凯的得了单科第一的语文什么的。
像林老师这样的，就有点揭人伤疤的意味了！
俗话说，世界如此复杂，你要学会装傻，要说就说人话，不去揭人伤疤.......
可他......
他是不是傻啊！
常凯的第一反应就是林老师不近人情，可仔细一想，却又了然了。
林夏老师这人吧，本来就是一只闲云野鹤，是一个纯粹的读书人嘛！
他虽已年届不惑，但平日的所作所为却是不近人间烟火的，人家好像连烟都不抽！
他是学校的老师，也偶尔被请到县里做兼职的翻译，但他对人情世故什么的，却向来是不屑一顾的。
换句话说，林夏这人很有林下之风，又有点《红楼梦》中连当票都不认识的林黛玉、史湘云这种大观园儿女的意味。
要是跟他这样的人说什么人情世故，显然是对牛弹琴。
至于他现在冒昧地问起自己的高考成绩，显然也不可能是故意恶心自己！
常凯为林老师的无心之失找到了借口，也就将烦躁的情绪按捺了下来，接着就沉声道，“老师，我的高考英语成绩是68分。”
“68！”
听到常凯的英语成绩只有68分时，周围的同学们顿时就无法淡定了。
真正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常凯的英语只有68分，因为他们中的很多人，英语成绩也就70多分而已，更有些人的数学才40多分、50多分.......
可常凯是黎老师要树立的典型啊，他的英语怎么可以这么差呢！
黎老师竟然会推荐这样的班长？
不会是脑子进水了吧？
就在周围的同学低声地对常凯非议时，周楠的双眼却像是冒着火一样，满满都是对林夏的仇恨，她恨不得立马就冲上讲坛，将他撕成两半！
这也太特么欺负人了！
可惜，这儿并不是抗倭神剧的拍摄现场......
林夏显然早就知道常凯的成绩，所以脸上毫无波动，只是淡然地继续笑问，“其他几科的成绩呢？”
常凯也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他早就做好了装逼打脸的准备，所以还是如刚才的语气回答，“语文考了144，数学是138，理综是184，再加上英语，总成绩是534。”
听到常凯不断爆出自己的成绩时，刚才还窃窃私语的同学顿时又安静了下来。
平胸而论，他们中总成绩比常凯更高的根本就没有一个，就算是姜景灏的总成绩也比他低了20多分！
回来复读的学生中，比常凯成绩更高的倒不是没有，但他们都在隔壁班呢！
常凯在这就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啊，黎老师将他拿出来做标杆，并没有错啊！
倒是林老师，这是要干嘛呢？
在得知常凯其他几科成绩之后，当然还有一些羡慕嫉妒恨的，但也有不少是开始佩服他的，他们自然也就将心中的矛头指向了林夏。
常凯只是英语不好，林老师有点过分了吧！
“要是我没记错的话，今年高考的理科一本分数线，应该是535分吧？可常凯的总分是534，只有一分之差啊！”林老师摆手让常凯坐下，意味深长地说了两句，又惋惜地看向他，“一只木桶能装多少水，通常是由最短的那块木板决定的，这就是木桶原理。你要是能多考1分，还用坐在这儿吗？现在我只能说，你的进步空间还很大。”
常凯哑然失笑，“您说这半天，是为了鼓励我？”
林夏摇摇头，“我是希望，大家在学习英语的过程中，能多一点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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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6章 来自黄冈的卷子
林夏老师俯视着下面的学生，继续侃侃而谈，“很多同学在刚接触英语时，都对它很感兴趣，很愿意去学它，这和咱们小时候急于想说话，是不是很像？可学着学着，为什么又觉得没意思了呢？”
顿时有人举起了手，“是因为考试吧？每次考试都垫底，谁能忍受？”
林夏点头表示同意，又说道，“这位同学说得不错，咱们学习英语就是抱着考试这个目的来的，我不是指大家，而是指的国家、有关部门、学校，他们给了考试任务，所以才有咱们的英语课程。正因为时间紧、任务重，所以导致了很多人在学习英语的过程中，更像是被牵着鼻子走的，而且很多人在学习基础时，就开始了无尽的考试！当学习的热忱变成了考试的必须，很多人就将学习英语看成了枯燥的事，尤其是细化了的各种语法、句型结构分析，以及大量的单词、词组、固定搭配等，让大多数人产生了厌烦。”
常凯觉得林夏所言还是有极有道理的，但现在说这些就太不合时宜了吧？
高一高二之时，的确可以将兴趣当成是学习英语的动力。
可要是到了现在的高三和高四，还谈什么为兴趣而学，就有点冠冕堂皇了。
谁现在卯着的劲儿，不是奔着来年的高考去的？
想到此，他便举起了手，高声问了起来，“老师，咱们这时候来谈兴趣，太晚了吧？”
林夏也不动气，只是笑着点点头，“常凯同学说得好啊，咱们现在要谈兴趣的确是晚了，所以还是回到应试中来，也想应对英语考试，归根结底还是要扩大词汇量，也就是传说中的背单词。要达到这个目的，咱们甚至可以先抛弃语法、句型结构、甚至是固定搭配。英语单词和汉语字词不同，汉语这么多字大家都能记住，为什么比汉语更简单的英语，却记不住呢？......”
他所说的，大家当然不会有任何意见。
要是将英语试卷上的所有英语单词都换成汉语，答题时也用汉语，恐怕大家都能轻而易举地接近满分吧？
问题是，将数千的单词牢记下来，并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常凯至今都记得，他在中考前，耗费在背单词上的时间。
当时他采取的是最笨的办法，每天强迫自己背出20个单词，并巩固前一天记住的单词。
刚开始时，他的工作量并不大，因为背诵20个单词只用10分钟而已，可随着背过的单词越来越多，他花费在巩固以前背过的单词上的时间也就无限增加了。
每天耗费的时间，就像是杨辉三角中的数字，以成倍的变化在累积着。
仅仅在两个月之后，他每天耗费在背单词上的时间，就超过了两个小时！
一天之中，又有几个两小时的空余时间呢？
对于那些背单词的日子，常凯有种不堪回首的绝望，好在，这一切都过去了！
可在座的同学中，除了他这个幸运儿之外，还有谁能够逃脱得了背单词的命运？
林夏这种英语学霸，是无法理解普通学生对单词的绝望的，所以他还在侃侃而谈，“汉字的字形结构是由偏旁部首、笔划顺序构成的，和读音并没有关系，可你们却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记下来了，可英语却只有26个字母，并且单词的形和音是直接挂钩的。考纲要求我们必须掌握的单词是3800个，而对汉字的要求是5000......”
问题是，在座的同学，基本上都是上了初中才第一次接触英语的，在此之前，他们却用了六年的小学时间学习汉语。
用六年的时间，去学习3800个平常根本没用的英语。
用十二年的时间，去学习5000个平常能用到的汉字。
到底学什么更加轻松呢？
答案是毋庸置疑的。
常凯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但他却没有反驳他，毕竟这也是他一开始就抛出的观点了。
倒是有人眼看林夏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便按捺不住地举起了手，出言提醒，“老师，咱们不是要考试吗？”
听了这个声音，周围的同学立即反应过来，与其听他继续废话，好像还真是考试比较实在嘛！
听着下面渐渐有些规模的议论声，林夏这才意识到，自己这一次又说多了！
“哟，已经7:54了啊，咱们还是开始考试吧！”林夏习惯性地抬起手腕，低呼了一声之后，便拿起了讲台上的试卷，“咱们今天的这份卷子，是黄冈今年的第一份摸底卷，我也是拜托在那边工作的老同学千辛万苦才搞到的。这份卷子的难度嘛，我粗略看了一下，的确是有些难度的，所以嘛......好好考吧，改完卷子我在点评！”
参加过高考的都知道，黄冈的卷子显然是全世界最难的高考模拟卷。
江湖传言，要是能搞到黄冈出的那套高考前一周出的卷子，并能考出500分的话，接下来的高考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林老师语焉不详之语，显然在印证同学们的猜想，——这份卷子，理所当然是一份无比变态的难题！
自七月以来，长江中上游地区就迎来了百年难得一见的洪涝。
现在也就刚进入九月，没想到黄冈的卷子就已经搞出来了！
对那些为了孩子们的高考不辞辛劳的老师们，常凯此时能做的，也就只有默默地给他们点三十二个赞了。
林夏老师似乎也在此列？
他已经开始发卷子，同时又喋喋不休道，“这次考试是三个复读班同步进行的，其他两个班都是他们的班主任在监考，现在估计也在发卷子了。领到卷子和答题卡之后，大家先把自己的名字在相应的地方填上，然后先准备听力部分，我会在十五分钟之后......”
随着林老师的唠叨，同学们已经拿到了试卷，接着就开始浏览起听力题。
毫无疑问的是，这份极端变态的卷子顿时让许多人皱起了眉头，包括姜景灏在内。
三个高四班的将近两百个学生中，对此毫无压力的，或许也就只有常凯一人了......
第077章 愉快的英语考试
研究表明，人在试图说外语却又说不出来时，脑部因焦虑所产生的电流，甚至可以将一只老鼠电死。
但在拥有强大的词汇量的基础上，英语试卷上的一切难题，都只是纸老虎。
至少，常凯是这么认为的。
他用三分钟将听力题迅速浏览之后，便一鼓作气地进入到了知识运用题中，只用了10分钟就将15道单项填空题，轻而易举地答完了。
当他正准备继续接下来的完形填空时，第二节课的预备铃响了起来，林夏也在此时拍了拍手，“ok，咱们这就开始做听力题吧，你们准备好了吗？”
这只是一句废话，回应他废话的，也同样是一句废话，而且是稀稀拉拉的废话，“准备好了！”
在座这些学生从第一次接触英语，至今已经整整六年了，他们耗费在学习英语上的时间，大概已经无法准确地计算出来。
在他们的学习过程中，收获肯定是会有的，可惜他们的收获和付出并不成正比。
要是将他们现在的英语能力，与城市中那些同龄人相比，会是一件令人无比尴尬的事。
在对英语的学习和运用中，他们勉强可以和城里的同龄人相比的，或许也仅仅是英语的读写能力而已。
可乡下孩子和城里孩子的英语听说能力，却有着天渊之别。
在座的这些学生，他们在做英语考试中的听力题时，多半还是以蒙和猜为主的。
一是因为他们对自己的英语听力有着自知之明，所以选择了扬长避短。
再一个，就是英语卷子的内容实在太丰富了，他们要想在规定的两小时内将卷子全部答完，就已经很勉强了。
所以许多人在考试时间的分配上，只能使用“田忌赛马”的策略，将听力题果断地放弃。
也就是说，他们的答题习惯和常凯是差不多的。
他们也是将听力题快速浏览一遍，然后就开始匆忙地答起了单项选择题，但他们的答题速度，显然是无法与常凯相提并论。
直到现在，他们中答出来的单项选择题，最多也就七八道而已。
随着林夏按响了录音机，他们不得不将精力放到了听力题上。
但其中的大部分同学，却似乎忘了原本就已放弃听力题的初衷，他们不约而同地对林老师卖萌，希望他再将刚才内容再播放一遍，以便让他们确认自己所选的答案......
林夏显然不会答应学生的无理要求，毕竟，刚才就说好了要按高考标准来的嘛！
18分钟后，听力环节终于在同学们的一片呜呼哀哉声中结束了，林夏挥一挥衣袖，“大家好好做题吧，希望你们能自觉遵守考试纪律，我现在要去理科一班和三班给他们放听力了......”
在各种考场中，监考老师都会三令五申地强调考场纪律，这已是司空见惯的事了。
他们需要提醒的，也无非是不许喧哗，不许作弊之类的。
但这在西凉县第一高中的师生看来，根本就不是个事。
在这儿被作弊抓到的处罚是很严重的，基本就是直接劝退，不问理由的那种。
在这样的前提下，学生们对作弊是谈虎色变的，他们也以作弊为耻。
这样的环境中，还会不会有人铤而走险呢？
肯定会有。
但常凯来这儿上了三年学，却从没听说过有人因作弊被抓的。
他并没有正直到从未想过去作弊，所以才准备给周楠传纸条，而后者却以作弊为耻，她的反应也就显得特别激烈。
其原因并不是周楠有精神洁癖，而是这样规模的考试根本没作弊的必要，——充其量，这也只是一次摸底考而已！
班里的同学们，或许也都抱着周楠这种心思吧？
可他们看到试卷上出现的大量陌生单词时，却忍不住要抓狂起来！
这份卷子的难度，实在是太变态了！
就连对自己的英语有着绝对自信的姜景灏，脑门上也都情不自禁地冒出了细汗，他总觉得自己这次一定会遭遇滑铁卢了。
只有常凯云淡风轻的，倒似乎现在并不是在考试，而是上自习课一样。
他目送林夏老师的背影消失之后，便将自己的注意力强行拉回了试卷中。
接下来，他用15分钟就将完形填空题做完了，然后，就是最坑爹的阅读了！
阅读题一共有两部分，一是阅读理解，就是阅读卷子上的四篇短文，回答之后15个问题，共30分；第二部分是阅读填空，就是将已知的答案七选五，填到短文的空白处，共计10分。
常凯以前觉得阅读题最坑爹，其实是因为要阅读的文章太多，而他的词汇量太少。
以前阅读这些短文时，他对其中的单词认识的只有一半左右，剩下的就只是眼熟了，其中还有一些第一次出现的生词。
以这样的单词组成的文章，读起来自然不会有速度，理解起来也很困难。
此外，每份卷子中还有一篇，像语文试卷里的文言文一样难度的科技文，而且所占的分数还是10分！
据小道消息，在今年的法国高考中，那儿的孩子也被英语科技文虐成了狗，之后就爆发了异域版的“公车上书”事件，——那帮熊孩子竟然联名向法国的有关部门请愿，希望他们的高考不再受英语考试的祸害。
结果当然是引来了广泛的关注，却又没有什么卵用！
而常凯在得到【中级英语技能】之前，每次在阅读理解上耗费的时间就需要一个小时，但他的付出和回报，却是不成正比的。
他运气好的时候，可以拿到其中的30多分，有时却只能得到10多分。
最坑爹的，就是这个不稳定！
它总是让人带着希望，却又常常给人带来失望。
好在，坑爹的阅读题现在终于变成了纸老虎，他只需要20分钟，就可将其一举拿下了。
当他做到书面表达题时，第二节课的下课铃也才刚刚响起。
接着他又用了七八分钟，就将情景作文和开放作文一气呵成地完成了。
他仔细检查一番之后，便用印刷体将两篇作文题细心地誊抄到试卷上，然后开始检查前面的卷子，接着开始涂答题卡......
第078章 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
从拿到卷子到将答题卡全部填满，常凯用去的时间也就70分钟，这也是他第一次做英语试卷做得这么轻松。
以前的英语考试，就没有一次不是做到最后一分钟，还忙忙叨叨的！
他对自己的答题速度，还是很满意的，这种感觉就像他在游戏中，第一次完成“超神”一样。
可就算那些高高在上的神，他们在睥睨天下之余，更多的时间又何尝不是在品尝寂寞呢？
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
常凯将卷子完成后，却又无法交卷走人，也就只能干坐着东张西望了。
但他的寂寞并未持续多久，因为他很快就听到了身后不远处传来的一声假咳。
林老师？
他怎么也鬼鬼祟祟地走后门了？
常凯听到这声低沉的假咳之后，也不由得一惊，就像贾宝玉听到他老爹的那声断喝，他心虚地转过头，立即就证实了自己的想法，——林夏此时果然从后面走了过来。
林老师走到了他的身边，看了一眼他手上的卷子，又看向他的脸，低声问道，“你的卷子做完了？”
常凯下意识地摇了摇头，“还没呢。”
林老师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缓缓说道，“那就好好做题，别东张西望了！这次摸底考试，考的就是你们的真实水平！”
这话说的还挺有艺术的，表明上是在劝他好好做题，言外之意却在警告他，——不要试图搞作弊那一套，因为你的英语水平是众所周知的！
常凯不是笨蛋，所以一下就听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
按理说，他应该为此感到气愤才对的，毕竟人家在旁敲侧击地指责自己想要作弊。
这简直是侮辱人格嘛！
可不知为什么，常凯的内心现在竟然没有任何波动，甚至还有点想笑。
“世间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如何处治乎？只是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几年你且看他。”
原来，常凯正在暗自喝着这种高逼格的心灵鸡汤，所以他感觉自己现在萌萌哒。
他觉得瞬间就满状态复活了，所以对林老师这种无知的凡人是不屑一顾的，他只是象征性地点点头，甚至都不发一语，就假装继续做题去了。
林夏对他的态度不置可否，也就是一笑而过。
常凯用眼角的余光看着他渐行渐远，很快又意识到，自己的确不该这么空虚下去了。
紧接着，他就拿出了那一份，凌晨五点才匆忙对完答案的数学卷子。
在英语卷子的掩护下，他将一个个公式、一道道试题的解答过程，一一列在草稿纸上，他很快就进入了浑然忘我的数学世界。
他的钢笔在稿纸上不断划过，发出极有规律的“沙沙”声。
而这一切，终于在十多分钟之后引起了他的同桌的注意力。
毕竟，英语考试中除了最后两道作文题外，剩下的题就都是选择题了，谁又能连篇累牍地写上十余分钟呢？
而且，常凯不是英语学渣吗？
他的英语作文能写一两百个单词，就已经是逆天了吧？
常凯的同桌怀着各种不屑偏了偏脑袋，下一秒就再也无法淡定了，“不是吧？这货竟然在做数学！这是要彻底放弃英语，全力冲刺数学的节奏吗？这田忌赛马的策略，用得真绝！他和班长抢数学科代表的传言不会是真的吧？估计没跑了！”
姜景灏和常凯要抢夺英语和数学科代表的消息，早在昨晚的第二节自习课之后，就已经是不胫而走了。
别说是常凯的同桌，就算是隔壁班的许筱然、宋书文和小猫这些人，也早都知晓了。
这倒不是因为傅小雅和元瑞多嘴，而是姜景灏生怕知道的人太少而不足以羞辱常凯，所以才故意将风声透出去的，毕竟他对这两科考试有着百分之百的信心。
既然是稳赢的比赛，谁不希望多一些人为自己庆贺呢？
对常凯和姜景灏之间的明争暗斗，常凯的同桌在得到确切的消息后，算是大抵了解了，但他却不予置评，或者说，这不予置评便已是他现在的立场了。
他当然希望自己的同桌会赢得胜利，即便他们同桌的缘分没有几天。
可希望归希望，最后的结果还是得看现实的。
常凯的英语本就垫底，虽然刚才朗读时的确有模有样的，但这肯定是没法和姜景灏比的！
至于数学，常凯在这次高考的得分的确不低，可他有多久没摸书了？但姜景灏却是提前一个多星期来学校的啊，他最近这几天每天都有六七个小时在学习啊！
常凯的数学，同样是没戏！
常凯这一次肯定输了......
可是，除了常凯能在考英语时淡定地做数学卷子之外，还有谁可以做到这一步呢？
常凯这么拼，却还是注定会输，哎......
想到此，他甚至有点心疼常凯，因为常凯的一切努力都是徒劳的，他比不过姜景灏啊！
他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终于还是再次转过头，低声对常凯说，“你怎么做起数学了？你的英语做完了吗？”
常凯笑着点点头，低声回应，“十分钟前就做完了，应该差不多能及格吧，你做完了没？”
十分钟前就做完了！
应该差不多能及格吧！
常凯的同桌看了看表，发现还有半小时才结束考试，顿时就无语了。
但他的内心中，其实是有无数吐槽的。
这逼装的.....实在太过份了！
谁还不知道你的英语是什么德行啊？
你还差不多能及格！你的英语这辈子及格过哪怕一次吗？
这人啊，根本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这样的人值得同情吗？
好好的人不做，非要跑出来装逼干嘛呢？
这次英语考试的成绩，最晚在后天也就出来了，到时且看你为吹过的牛逼脸红吧！
他心中虽有各种吐槽和不屑，却也不便多说什么，只是发出了一声“呵呵”，就苦继续做他的卷子去了。
常凯看着自己的同桌最后翻的那个白眼，也知道是自己再一次被误会了。
可自己就算是跟他解释，他就能信？
信我的，我无需对他解释，要是不信我，我又何必跟他解释？
总之，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
第079章 抢地盘、排队列
“叮铃铃......”
当清脆的下课铃声响起时，也就意味着这次英语考试正式结束了。
早在十五分钟前，林夏就对学生们做出了善意的提醒，提醒他们注意检查、抓紧时间填涂答题卡、不要忘记写名字......
可到了真正结束时，还是有很多同学正在焦头烂额，有的甚至都没开始涂答题卡。
毫无疑问的是，这次考试的题目还是太难了。
不过，尽管他们一个个唉声叹气的，但却依旧稳坐在座位上，在确认自己的卷子被收走前并没有一个急于离开。
林夏对这一点还是很满意的，于是笑着点点头，“坐第一排的同学，开始收答题卡吧。”
在调整座位前，自觉自愿坐在前排的基本都是学习较好的，他们都知道自己需要在每次考试时收发卷子的责任，所以早就做好了准备。
他们在得到林老师的指示之后，便起身走到最后一排，开始由后向前依次收起了答题卡。
偶尔碰上还没有完成的，他们也会站在一边等待，以及不断地催促。
周楠默默地将答题卡交了出去，俏丽的脸上似乎没有任何感**彩，她对自己的考试结果显然是有所预料的，但她却又不太在意自己的成绩如何。
或者说，相比于自己的成绩，她更在意的，还是常凯的成绩结果。
所以，一交完答题卡，她就迫不及待地转过了头，低声问了起来，“常凯，你考得怎么样？我刚才感觉你一直在刷刷刷地写个不停......”
周楠自然是希望常凯能考全班第一的，但她也知道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所以她内心深处，默默祈祷的其实是，——“希望常凯不要再考倒数第一才好。”
“放心吧，妥妥的。”常凯当然知道周楠对自己的关心，他感动之余，便轻笑着点点头，随后又微不可查地指了指教室门口。
周楠顺着他的手势看去，却见黎老师正在那儿呢。
下一秒，学校的大喇叭就突然响了起来。
理所当然的是，本学期的第一次课间操时间了！
黎老师的确是为了这次课间操而来，准确地说，他是来通知学生们该到哪儿做操的。
一高的创建至今已有三十多年了，当时的人似乎缺乏了卓识远见，所以把校园的占地圈得不算太大。
这也导致了，在三十多年后的今天，校内的空地已经变得极为紧张。
校园中最大的空地，便是实验楼前的水泥路和紧挨着的三个篮球场，学校的很多活动都会在这儿举行，比如早操、升旗仪式、露天大会、露天电影等等。
可这儿还是太小了，这儿虽能容纳六七百内宿生一起做早操，却也仅此而已。
但做课间操的学生，却差不多是早操的学生的三倍！
这也意味着，做课间操之时，这块早操场地最多只能容纳十五六个班的学生。
剩下的那些班级，就得像开在春天里的野花一样，只能东一簇西一簇地散落各处了。
在黎老师的刻意提醒下，常凯总算是知道，自己这个班的课间操场地是在教学楼前面的马路了。
挨着常凯他们的，正是小猫所在的高四一班。
而许筱然所在的文科班的地盘，却是在布告栏前的那条道上......
从黎老师口中得到确切的消息后，班上的同学也就成群结队地，向他们的地盘浩浩荡荡地杀了过去。
即便是在黎老师的眼皮底下，常凯和周楠也毫不避讳地肩并肩走出了教室后门，然后他们就与小猫、宋书文等几个面熟的同学走在了一起。
从小猫和宋书文等人口中，常凯很快就得知了，姜景灏竟然将自己和他私下的约定，已经公布出去的消息。
也就是说，对两人要抢夺班里的英语科代表和数学科代表的事，已经是人尽皆知了！
对这样的消息，常凯顿时觉得有些措手不及。
这孙子也做得太绝了吧？
这已经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节奏了啊，这孙子到底想干嘛呀！
还好老子有系统傍身，要不还不被他给逼死？
常凯的脑子里一下就闪过无数念头，他也对姜景灏恨得咬牙切齿的。
至于他昨天还对姜景灏心存的那点怜悯，也在这一刻荡然无存了。
既然你丫不仁，就不要怪老子不义，你特么就等着吧！
常凯看着正和几个同学谈笑风生的姜景灏，眼中就像是要冒火一样，恨不得立即就手撕了他。
与往年一样，同学们在本学期的第一节课间操中，所要做的，也只是熟悉他们的地盘并进行简单的队列练习而已。
仅仅十分钟后，他们就一哄而散了。
趁着这个混乱，常凯和几位同学进行了“亲密”接触，并趁机对他们进行了【查看】，可惜查看的结果都是“不可提取”。
在与姜景灏的擦肩而过中，常凯也没有放弃机会，同样很自来熟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姜景灏对常凯翻了一个白眼，毕竟他从未想过要与后者和好，而后者这种“自来熟”的表现也是他向来就讨厌的。
常凯显然也不指望能得到姜景灏的笑脸，因为他的目的也不是和后者套近乎，而是对其使用【提取】。
就在和姜景灏接触的一刹那，常凯已经悄无声息地对他进行了【查看】。
待发现他的【运气】不如自己时，常凯又进一步对他的【初级钢琴技能】，使用了【野蛮提取】。
这是常凯第一次对他人的【技能】使用提取，当然也是他“提取技能”的第一次失败。
毕竟【野蛮提取】只有10%的成功率，十次提取要是有一次成功，就已经是万幸了！
所以常凯对这次失败，是早有预料的，他并未将这次失败太放在心上。
离开姜景灏之后，常凯就和周楠、小猫走向了教学楼西侧的卫生间，他们做课间操的地盘其实离卫生间是很近的。
卫生间里已经有十多个人了，他们清一色都是高四生。
这也是因为高四三个班的课间操地盘离这儿最近，再一个就是，其他学弟学妹此时还在为争夺地盘耗着呢。
这种时候，他们哪有功夫跑来洗手间啊？
既然都是老面孔，常凯和小猫也就没客气，进去后就自顾自掏出烟点上，这才就竖起耳朵，听他们继续八卦。
让常凯稍感意外的是，今天的卫生间八卦主题，竟是新上任的英语老师林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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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0章 一高的“四大名师”
“林老师这次被县里辞掉，听说是因为他的老同学两个月前被双规了。”
“双规？他的工作怎么还和他老同学被双规有关啊？”
“傻了吧！他当初进县里当翻译，正是他这老同学帮忙牵线搭桥的啊，或者说根本就是人家拍板的。”
“他老同学是县长、副县长这种级别的？”
“准确地说，应该是常务副县长......不会吧？你竟然不造什么是常务副县长？”
“常务副县长，说白了就是第一副县长，权利比其他副县长都大。至于分管什么，常务副县长协助县长负责全面工作，其他副县长协助县长负责某一方面工作.......”
“听说这位被双规的常务副县长就住在咱们学校，说不定咱们都和他见过面呢。”
“听说文科班的班主任张老师的老公，也是常务副县长？”
“他就是刚升上来的，刚当上这常务副县长还没一个月呢！”
“张博和林夏见面时，会不会分外眼红呢？”......
常凯听着这些不靠谱的同学在指点江山、激扬文字，不由得摇起头来。
他自然不会天真到，愿意相信县里的官场是一片风平浪静的，可要说官场的斗争已延伸到学校，这就让人触目惊心了。
常凯不太关心政治，要不是听了今天的八卦，他都不知道文科班的班主任张博竟有这样的背景。
与黎老师和林老师的传奇一样，张博老师也属于一高“四大名师”之一。
黎老师的名望，是由他的教龄和丰硕的教育成果决定的，他在漫长的教师生涯中教出的学生，早已是“桃李满西凉”了。
光是如今在县里上班的那帮人中，年龄在四十五岁以下的，基本都听过他的课。
他在一高的名望，显然是众望所归的。
而林老师的名气，却来源于他特例独行的风范。
他在一高的教师生涯也就五六年而已，这些年中，他更多的是给课堂带来了欢笑。
林老师从来就不布置作业，因为他在上完自己的课后，基本就不呆在学校了。
谁能指望他将作业带回家批改呢？
更何况县里还有无穷无尽的工作在等着他，他哪有多余的时间批改作业？
其他班的学生说起他时，自然有着无比向往。
事实上，他教过几届学生里面，并没有出过一个英语学霸，倒有像常凯这样堕落的学渣。
可一般的人，谁又能看得这么清楚呢？
总之，大家印象中的林夏，就是一个日理万机，有过人的才华却不修边幅，让人莫名其妙就生出敬佩之心的英语老师。
林夏老师的声誉，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学生们对轻松的课堂气氛的向往。
与黎老师和林老师不同的是，张博之所以让同学们耳熟能详，却是因为她永远有一颗圣母的心。
要是光听到她的名字，或许很多人会误以为她是一个男人吧？
事实上，张博老师却是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当然了，要想一睹她的绝代风华，至少得穿越回二十年前才行。
可就算现在，已经年届四十的张老师，仍然有一副美人的架子。
她身形高挑，平常最爱穿的便是职业套裙，她的发型则是坚持二十年不变的民国女文青那种齐耳短发，看起来飒爽无比，却又有着女强人范儿。
她要是抱着一摞书忧郁地走在校园的林荫小道上，说不定还有人会情不自禁地进行脑补。
和鲁迅先生有一腿的许广平大概就是这样吧？
除了随时随地给学生做思想工作外，张博老师似乎就没别的爱好了。
要是她不当老师的话，她或许会成为一名优秀的胡同大妈，至少也是出自朝阳区热心的吃瓜群众。
这或许和她专攻的政治专业密切相关吧？
总之，张老师常常会一言不合，就将她的政治课变成“单对单”的思想教育课。
这也正是大家谈之色变的根本原因。
谁会乐意听一个更年期的女人喋喋不休的唠叨呢？
对许筱然这些文科班的孩子，常凯也就只能表示同情了，同时也庆幸自己没有弃理从文。
一高的“四大名师”中，除了黎老师、林老师和张老师之外，还有一位就是生物老师陈冠东。
陈老师的年龄和黎老师不相上下，但他的教龄却与林老师差不多。
他应该是一高“四大名师”中最神秘的一位，同学们甚至都不知他从哪毕业的，更不知他的老家在哪，只听说他此前是在某研究部门工作的，却因为犯了什么错误，才被下放到一高的。
陈老师是半路出家，但他的工作能力却无人敢质疑，就算是黎老师说起他，也会忍不住竖起大拇指。
或许是熟能生巧，又或许是陈老师原本就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反正常凯第一次见他走进教室时，其表情也和见到林夏时差不多。
常凯震惊的原因，是因为他背着手就走上了讲坛，他没拿课本就来上课了，但他所讲的内容却与课本毫无出入。
要是有老师偶尔不带任何课本来上课，学生们或许会暗暗地骂他“装逼”。
可要是这个老师一个学期下来一次都不带课本，甚至从没带过课本呢？
陈老师就是这样的强人，至少常凯从没见他拿过课本进教室！
听过陈老师上课的，就没有不服他的，而每年听他讲课的学生，没有三百也有两百。
他在“四大名师”中排在末位，不是因为他的教学能力比黎老师他们差，而是因为他教的是生物课。
语文、英语、政治这些课程，在高考中都是单独存在的，能不能出成绩自是一目了然。
可生物呢？
生物课被列入高考只是近几年的事，而且生物课被包含在理科综合里。
也因此，统计教学成果时，陈老师做出的贡献，是不会太容易让人注意到了。
有时还会遭遇到某些人的视而不见。
陈老师却似乎从不在意自己的教学成绩，他好像从来就不和别人争功。
他给学生留下的印象，其实和林老师是差不多的，他总是一副背着双手、云淡风轻的样子。
不过，要是说起陈老师的私生活，大家就讳莫如深了。
陈老师的年纪和黎老师差不多，他的身形高瘦，两鬓斑白，看起来倒似乎神采奕奕的。
问题是，他至今仍孑然一身，也从没听过他和哪个女人有来往的消息。
这让许多人都暗暗怀疑，难道是陈老师的性取向有问题吗？
第081章 现在的努力，是因为以前吹过的牛...
常凯将系统的电量耗得只剩下4个单位后，就和小猫离开了卫生间，汇合了早就百无聊赖的周楠，随后就晃荡着回到了各自的教室。
此时高四二班的教室内早已人声鼎沸，有些人在比对着英语摸底考的答案，有的人则在八卦着生物老师陈冠东的光辉事迹。
理所当然的是，高四的生物任课老师已经确定了，正是被人怀疑性取向有问题的陈冠东陈老师。
随着第四节课的上课铃声响过，常凯果然看见陈老师背着双手，施施然地走进了教室。
在座的学生中，至少有一半在陈老师的课堂上听过课的，他们对他的教学能力自然没有怀疑，所以一看到他走入教室，就情不自禁地鼓起了掌。
陈老师立即对底下的学生抱拳拱手，做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接着就照例自我介绍，然后就简单地说起对的课程的安排。
与黎老师的安排差不多，陈老师也是打算用两个月先将生物课本串讲一遍。
这同样意味着，在两个月后进行的期中考试，才是生物课的第一次考试。
期中考试之后，就是无穷无尽的各种模拟考了。
对生物课的重要性，常凯是一清二楚的，但他现在还是决定先放弃这两节课。
常凯意识到，自己现在最该做的，并不是对生物课本的复习，而是要先将下午的数学摸底考试完美解决。
在得知姜景灏将两人竞争科代表的事大肆宣扬之后，他对数学摸底考试的成败，就变得极端了起来。
从目前的形势看，姜景灏的确是在处处针对自己的，他甚至布下了将自己踢出高四二班的局。
对他这样的敌人，最该做的难道不是以牙还牙吗？
或许自己能在刚考完的英语摸底考试中稳操胜券，但下午的数学考试，却还是一个未知数。
只有把数学和英语的成绩全面超越他，才能理直气壮地嘲讽他、气死他。
对接下来的数学摸底考，只能胜，不可败！
没时间胡思乱想了，还是先做一套卷子压压惊吧！
常凯想到就做，很快就从抽屉中找出一套新卷子，开始了本学期的对数学的第四次征程。
看着常凯再一次旁若无人地做起数学卷子，他的同桌也再一次大跌眼镜。
他是魔怔了还是失心疯了？
这是不疯魔不成活？
还是只有偏执狂才能成功？
常凯的同桌脑子里闪过无数念头，反正他就是觉得，常凯这人就是一个疯子！
他为了数学，先是放弃了英语，现在又要放弃生物！
简直不可理喻！
事实上，常凯又怎么可能是一个人在战斗呢？
就在他进入到忘我的境界时，姜景灏也很有默契地拿出一份数学卷子，并沉迷其中。
很多人的努力，只是为了小时候吹过的牛b。
姜景灏现在的努力，却是因为对常凯发出的挑战，却是因为昨晚自己作死将消息散了出去。
他将两人明争暗斗的消息散布出去，目的还是挺单纯的，他只是想让大家都看清楚，他姜景灏要想将常凯踩在脚下，只是一句话的事。
究其原因，也还是他的虚荣心在作祟，他只是要在对周楠表白失败之后，争回一点点面子。
可事情的发展却早就失去了控制，现在的形势，已变成了他和常凯之间的你死我活，甚至是不死不休！
尽管他对获胜有着绝对的信心，可万一呢？
在离数学摸底考试还有四个小时的现在，姜景灏已经是心乱如麻了。
常凯和姜景灏都在不约而同地做数学卷子，但两人的答题效率，却是不能同日而语的。
姜景灏这些天虽在不停地复习，但真正意义上的做卷子，却也是从昨晚的自习课才开始的。
他现在做的这一套，也才是第二套而已。
可常凯却有外宿生的不怕熄灯的天然优势，利用通宵达旦做完了三套。
其次，常凯的智商已经远远甩开了姜景灏，他的学习和纠错能力显然比后者更强。
再一个，常凯的性子天生就有点随遇而安，脸皮则像“滚刀肉”，是做了错事就不害怕别人评论的那种，所以他能在其他课上坦然地做着自己认为对的事。
他勇于接受批评，却坚持不会改正，就像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硬又臭。
这大概也是他能够迅速进入旁若无人之境的真正原因吧？
姜景灏的自尊心则更强一些，脸皮也更薄，但心态却停留在十分在意别人眼光的初级阶段，所以他在生物课上做题，也显得偷偷摸摸的。
直到最后一节课的下铃声陡然响起，已经绞尽脑汁了90多分钟的姜景灏，做完的卷面分数也只有80多分而已。
同样的时间，常凯却将整张卷子都做完了。
下课铃响过之后，陈老师便背着手潇洒地离开了教室，班里的同学也是笑闹着三五成群地出了教室，准备回宿舍去拿吃饭的家伙，然后到食堂排队打饭。
还有一些吃货，则直接从抽屉中拿出了饭缸，以超出常人的速度冲向了食堂。
不明真相的人见此，总是忍不住默默吐槽，“学习不用功，吃饭打冲锋！”
当然了，拿着饭缸冲锋的人要是听到这样的吐槽，一定会这么反驳，“吃饭不积极，脑子有问题！”
从另一个角度看，这些跑着去吃饭的同学，又何尝不是为了早一点回来学习呢？
以节约时间为出发点，他们的所为，的确没什么可吐槽的！
常凯当然想过在学校食堂吃饭，因为这样能挤出更多的学习时间。
问题是，学校食堂的伙食实在太差了，在学校吃一顿饭就少几个单位的电量，实在是得不偿失！
而且，要想在学校食堂打饭，就得先买饭缸。
打完饭之后去哪吃也是问题，吃完之后去哪洗饭缸同样是问题......
反正，外宿生在学校吃饭会很麻烦。
常凯看着周楠站起身时，立即对她招了招手，“你先等我几分钟呗，咱们迟点再去吃饭吧？”
周楠笑着点点头，离开座位后就直接坐到了他的同桌的座位上。
常凯让她等自己，一来是因为现在是吃饭高峰期，排队吃饭会浪费很多时间；再一个就是，他想早一点知道自己刚才做的卷子能得多少分。
确认得分当然不是最重要的，他最需要做的，其实是接下来的查缺补漏。
查缺补漏，才是考试后最亟待解决的事，也是他赖以进步的基础。
第082章 爱笑的男人运气不会差
周楠在常凯身边坐下之后，转过头后发现后者正在对答案，于是顺手翻了翻，当即惊喜了起来，“你竟把卷子做完了？分数快出来了吧？”
话说到一半，她就情不自禁地压低声音，又下意识地往姜景灏的座位看了一眼，生怕常凯做题的事会泄露出去似的。
早在第一节生物课进行到一半时，周楠就已发现常凯在做数学题了。
对他的不务正业，周楠却是无条件支持的，因为她知道他昨晚熬夜刷题的事，她也同样感受得到他现在所面临的无尽压力。
为此，周楠在第一节生物课下课时，还有意无意地站起身对姜景灏进行了刺探，让她郁闷的是，——姜景灏这货竟然也在做数学卷子！
放学时，周楠发现姜景灏并没有将试卷全部做完，但常凯现在却在对答案了。
常凯头也不抬地笑道，“下课时刚做完，差不多用了100分钟，至于分数，两分钟后才能出来。”
“姜景灏刚才好像也在做数学卷子.......”周楠便说边站了起来。
“早有所料了。”常凯笑了笑，又抬起头，用茫然的目光追随着她的曼妙的背影。
她走到姜景灏的座位边就停了下来，然后又鬼鬼祟祟地将教室里的人环视了一眼，这才蹲下身子在他抽屉里翻起来......
至此，常凯哪还不知她到底想要干嘛？
在此之前，常凯对周楠现在的行为是零容忍的，因为他将自己的**看得很重。
可现在，他对她现在所做的，却只有感动。
这或许就是双重标准吧？
可现在的常凯愿意失去他理智，愿意放弃他的坚持，因为他知道周楠也同样是对**看得很重的人。
可她现在不正是为了我而放弃她的坚持吗？
除了自己的父母外，这世上还有谁能对我做到这一步呢？
对这样爱我的人，我又有什么理由不包容她？
常凯感受着周楠对自己的全心全意，然后就做起了帮凶，也就此东张西望起来。
周楠很快就将手上的卷子塞回抽屉，起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之后，就笑着对常凯道，“他才做了一半.....”
常凯对她竖起了大拇指，“那咱们就可以放心了，尽管我的分数也不很理想。”
“多少？”
“128分。”
“128！”周楠一阵无语，这个分数是她做梦都不敢想的，但对常凯而言，似乎也差不多是恢复了巅峰时期了吧？
“这就不少了啊。”她安慰一句，正要绕回常凯同桌的座位时，又灵光一闪，突然提议道，“要不，你还是安心复习吧，我去给你买饭！”
“那也不至于！陪你吃饭的时间还是有的。”常凯断然否决了她的提议，随即站起身，“走吧，咱们这就吃饭去。”
周楠点点头，待他将卷子整理之后，就和他一起肩并肩地往外走去。
他们匆匆忙忙地吃过午饭，就又返回了教室，然后坐在一起为下午的数学模拟考试而努力。
常凯将所有问题解决后，时间便已过了下午一点，此时他的上眼皮和下眼皮早就打得不可开交了。
他愉快地打了一个呵欠，接着就趴在了桌子上，安心地午睡起来。
周楠也有些睡意，但作为一个有志于成为淑女的人，怎么能随意趴桌子呢？
她看着身边的发出微弱鼾声的常凯，忍不住捏了一下他的鼻子，继续幸福地陪伴一边，却又忍住不睡......
直到离预备铃还剩五分钟时，她才将他叫了起来。
随后，两人并肩出了教室，逆着匆匆忙忙从家里赶来的外宿生的人流，向卫生间而去。
洗过脸后，他们才神采奕奕地赶回教室，而此时已经响起了上课铃。
早在预备铃响起时，同学们就基本上全都到齐了。
却因为他们放弃了课前唱歌的权利，所以，此时的教室是相对安静的。
在教室的相对安静中，也有一两个人在窃窃私语，他们或是谈论将要进行的数学考试，或在谈论他们的数学老师王志坚。
王志坚是常凯高一时的班主任，他也是这一届高四的任课老师中，最年轻的一位。
王志坚今年才26岁，他到一高的时间，其实和常凯一样。
不同的是，常凯在三年前是从乡下的初中考来了一高，他却是从魔都的一所师范大学，拿着毕业证来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按照传统，刚毕业的老师都得从班主任干起，至少也要带出一届学生才行，后王志坚就理所当然地接手了常凯的班级，
他以摸着石头过河的勇气，开始了班主任生涯。
当初在他班级中的学生，现在还复读的，包括常凯、宋书文、傅小雅、小猫......
高二的文理科分班后，常凯、小猫和傅小雅都离开了他的班级，但宋书文却一直在。
也就是说，宋书文是他一手带出来的！
其实，除了宋书文这个西凉县高考状元之外，王志坚带的那个班，还有八个学生拿到了一本学校的录取通知书，被二本院校录取的学生更是多达十四人！
由此可见，王志坚的教学能力是毋庸置疑的，他的运气也是逆天一般的存在。
在他之前，从未有应届班的高考升学率能与复读班相比的。
可他却做到了，他所带的班级的升学率，甚至完爆了上一届的三个高四班！
王志坚为学校所做的贡献，是有目共睹的，所以他也就此被委以重任，他成了这一届的高四一班的班主任。
今年的高四一班，不但有宋书文这个西凉县状元回来复读，还有七八个上了二本线的，上了三本线的更是不计其数。
要是没有意外的话，明年的高考又将是他的收获季节。
运气好的男人，通常都爱笑，王志坚似乎也不例外。
当同学们的窃窃私语变得嘤嘤嗡嗡起来，高四二班的教室，也就成了一锅沸腾的热粥。
就在这样的喧嚣中，爱笑的王志坚老师抱着一摞卷子，匆匆忙忙地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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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3章 王老师的危言耸听
在高四二班学生们的滔天怨气中，王志坚老师匆忙走入教室，但他走上讲坛后，脸上却充满了自信。
他将卷子放到讲台上，照例是做自我介绍，“各位同学，在座的有认识我的也有不认识我的，那我就先自我介绍吧。我是你们的数学老师王志坚，志是志气的志，坚是坚强的坚，可不是强奸的奸啊......”
听着王老师绕口令一样的自我介绍，教室中顿时发出了一阵哄笑，许多人心头的怨气，也就此一扫而空了。
常凯和傅小雅等少数几个，曾是王老师的学生，却仿佛回到了三年前。
那时候，这位王志坚老师第一次出现在他们面前时，用的也是这样的开场白。
还是原来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味道，可他们，却再也回不去了。
时间，真像一把杀猪刀啊......
王老师看了看表，随即用手对学生们虚按了一下，接着说道，“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这人最讨厌的就是迟到了，所以我希望大家以后上我的课时，还是尽量不要迟到......”
“嘘......”学生们听他大言不惭的，顿时又想起他的姗姗来迟，所以不约而同地喝起了倒彩。
王老师笑着摆摆手，“但我今天之所以迟到，却是迫不得已啊！你们知道的，今天的摸底考是咱们三个班一起进行的，但就我这么一个监考，可我的分身**又没练好，所以只能一个班一个班地发卷子了......其实吧，预备铃才刚响时我就进了文科班，但我也不能一语不合就给他们发卷子不是？于是，我就对他们做了自我介绍了，又一不小心就对他们目前的严峻形势分析了一番，所以......这才耽误了你们的时间，但我可以保证，你们三个班的考试时间，都是一样的！”
听着他抛出的一个又一个的梗，学生们的脸上便一次又一次地露出会心的笑，他们的怨气，也早就消散于斗罗大陆的斗破苍穹了。
人家王老师是挺不容易的，他迟到不是因为懒散，也不是有意无意地忽视咱们。
人家没有分身，而无论从哪个角度出发，都不可能第一个到高四二班。
倒是文科班的严峻形势，到底又是什么鬼？
王志坚对学生的心思还是一清二楚的，接着又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继续唯恐天下不乱地说，“其实吧，咱们二班目前的形势，比文科班更严峻！”
作为王老师曾经的学生，常凯对他的欲擒故纵还是深有体会的，所以此时也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表演。
“什么严峻形势？您倒是说呀！”
其他同学却早已沉不住气，纷纷开口相询，班里讨论氛围顿时就热烈了起来。
王老师再次伸手虚按，将他们的情绪弹压下来之后，便侃侃而谈道，“在准备这次摸底考试之前，我就对高四三个班的数学成绩，进行了粗略的统计。咱们二班有64名同学，对不对？在今年的高考中，你们中分数达到130以上的，只有一个常凯；120多分的，只有一个姜景灏！在100分到120分之间的，直接是一个都没有。然后是80分到100之间有11人，60分到80分有34人......”
听王老师绘声绘色地报出他统计出的数字，大多数同学都情不自禁地低下了头。
虽说这些成绩都已成了过去，但在一定程度上，这又是一个抹不去的烙印，是无法忘记的耻辱。
忘记历史，就意味着背叛啊！
最直观的是，这份成绩单，还是他们现在的起点。
什么样起点，将决定他们未来到底可以走多远。
王老师到底是搞数学的，他只是简单地列出几组数据，就将底下的学生全都震住了。
他们意识到自己的严重不足，多半就会生出奋起直追的斗志。
而这，正是他最希望看到的，可现在......
看着他们一个个垂头丧气的样子，他不得不故作郁闷地捂住心口，“你们不会就这么一点志气吧？我似乎说得太多了？不如你们当我刚才在说梦话好了。”
看着王老师又卖萌又是耍赖，同学们顿时哭笑不得起来，他们的心情算是有所好转了，却又不知该怎么回应他才是。
常凯却在此时站了起来，一脸大义凛然地说，“王老师，有什么您就冲着我来吧！我应该......顶得住。”
“你们看看人家常凯！”王老师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又对同学们指着他说，“常凯这一次高考，考得还算是差强人意，继续努力吧！其实，我还是想公布我统计出的数据，不能我辛辛苦苦统计了出来，却让这些数据直接发霉吧？”
经过常凯的一打岔，同学们便再次活跃了起来，七嘴八舌起来。
“王老师您还是说吧，我也顶得住！”
“卖萌无罪，卖关子犯法！”
“咱们待会还考试呢，没那么多时间可以浪费了！”
“快开车，没那么多时间解释了。”
“哎，好吧！我要说的，其实也不是什么好话，你们只能当成是逆耳忠言了。经过我的统计，咱们班高考数学的平均分是71分，离全省79分的平均分还有一点差距，这是纵向的对比。再看横向对比，一班的平均分是82分，文科班的平均分则是76.5分，很不幸的是，咱们班的平均分是三个班中最低的，所以我才做出了‘比文科班形势更严峻’的论断！”王老师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又抛了几组数据之后，便再次将学生们惊得一片目瞪口呆了，他的话也就此戛然而止，最后反问起来，“没想到事实的真相会这样的吧？这下傻眼了吧？都知道以后该努力了吧？”
几乎所有的同学都陷入沉思时，常凯却是对此不屑一顾的，这简直就是危言耸听！
平均值能代表什么呢？
难道自己和姚明的身高平均下来，就说明全国人民的平均身高达到两米了吗？
难道自己和四娘的身高平均下来，就能说明全国人民的平均身高只有一米六吗？
新闻和报纸里那些无良小编列出的，全国各个城市的平均工资水平，也没有任何参考价值！
要是将这些数据当真，只会让大部分人生出绝望。
老子又特么给全国人民拖后腿了！
第084章 王老师的欣慰和失落（求票票，求收藏）
在学生们的面面相觑中，王志坚拿起一摞试卷发了起来。
常凯拿到卷子之后，也像其他同学一样，迅速将卷子从头到尾浏览了一遍。
他很快就发现，这份卷子的出题老师并不是敷衍了事，而是费了一番心思的。
这份总分为150分的卷子，至少有三分之一的新题型！
这真的是良心之作啊！
不过，除了他以外，在座的其他人就不会这么想了。
对在座的绝大多数而言，这份卷子实在太坑爹了！
在此之前，他们曾经历过不堪回首的高考，他们也经历过无数的模拟考。
通过一次次考试，他们得到了宝贵而丰富的战斗经验，他们也终于成了身经百战、久经考验的老战士。
这些来之不易的的经验，也是他们迎接下一次考试的基础。
可惜的是，他们在获得这些宝贵经验的同时，也陷入了思维僵化的迷局中。
如今这份卷子，对从未做过高考模拟试卷的高三党而言，或许只会觉得难得一塌糊涂。
但对他们来说，却足以对他们的三观崩溃造成巨大的冲击。
刚才还只有纸张传递时发出“哗啦”声的教室，终于在他们浏览过卷子之后，再次变成了一锅煮沸的粥。
此时此刻，有些人在低声嘀咕，更多的人却在窃窃私语。
“这真的是高考模拟卷子？坑爹呢！”
“这也太变态了吧？我怎么有种参加奥林匹克竞赛的赶脚！”
“这卷子简直比高考都难！做这个真能达到摸底的目的？”
“好好看清楚，这是黄冈出品！”
“还没做这黄冈，我就要成黄花岗烈士了。”
“目测这次考试的平均分不到60，最高分不到130。”
“你这是在作死！竟敢质疑宋书文的能力？”......
对学生的各种不满，王老师却并不放在心上，毕竟他是从文科班过来的。
这样的抱怨，他自然不是第一次听到了。
“大家都拿到试卷了吧？”他笑着问了一句之后，又慷慨激昂地说道，“这是一份黄冈的卷子，咱们能这么早拿到这套卷子，还得感谢你们的英语老师林老师。黄冈的卷子在难度上是众所周知的，最难得的还是这套卷子的新意，所以我希望，大家能好好对待它。接下来，大家还是好好享受考试吧！我得去一班了，我再不出现，他们怕就要报警了！”
他这一番祸水东引，倒是把很多人的思绪瞬间就带歪了。
“都怪林老师啊，要不是他，咱们怎么会连做两套难题啊！”
“报警？为什么他们就要报警呢？”
“你傻不傻？他再不出现，那些人就以为他失踪了啊！”......
王老师这次并没有再对底下的窃窃私语再说什么，他只是云淡风轻地抽起讲台上剩下的那摞卷子，信步往外走去。
看着他像风一样离去，大家的心中，顿时有种淡淡的失落。
但他们如今能做的，也就是将所有精力集中到手上的这份坑爹的卷子上了。
此时，常凯却已经默默地完成了四道单项选择题。
要是没有意外的话，他已经是妥妥地得到了20分。
“笨鸟先飞早入林。”
学渣们原本就输在了起跑线上，要是他们还将所有精力都放在抱怨前方的路面上，而不是争分夺秒地努力前行，那他们所能面对的，也就是跟在学霸身后一路吃灰尘了。
在数学上，常凯或许算不上学霸，但他的实力却是有目共睹的。
要不是因为姜景灏的挑衅，他或许会像以往的无数次模拟考试一样，会选择懒散对待。
可这一次，显然是和以前都不一样了。
常凯认真了！
他在这次考试前，就足足做了四套卷子，而且是在十八个小时之内！
世间自有公道，付出总有回报。
常凯的回报不一定和他的付出成正比，可要是没有这样付出，就注定会一无所得！
当其他同学还在埋怨着试卷的难度，却又不得不耗尽脑汁与它搏斗时，他却在轻松愉快地答题。
或许是他在这几天内提升了10余点智力之故，又或许是他一连做了四套卷子，反正他不认为这次的卷子有什么难度。
看起来花样翻新的题型，不会成为拦路虎，倒可能会成为拉开他和别人的距离的绊脚石。
仅仅用了二十分钟，常凯就将40分的单项选择题全做完了，接着他又一鼓作气地攻克填空题。
当下午第二节课的上课铃响起时，他的进度已经到了第三部分，——80分的解答题。
这也意味着，他只用了50分钟就完成了前面70分的题目。
他对自己的答题速度还是很满意的，王老师对他的速度，也同样满意。
与黎老师和林老师的神出鬼没一样，王老师这次也是从后门进来的，然后就直接走到了常凯身旁。
不一样的是，爱笑的王老师对走后门这一套，是轻车熟路的。
要想成为一个优秀的班主任，又怎么能不熟悉这一套呢？
常凯不但是王老师曾经的学生，而且是现在的全班数学第一人。
他因为这双重身份而被王老师关注，的确是理所当然的。
与黎老师的意味深长的警告和林老师的旁敲侧击不同，王老师的脸上挂着却是微笑。
王老师是爱笑的，他在这一瞬间的笑也是发自内心的。
但在微笑之后，他心中又难免失落起来。
常凯的进步空间显然是巨大的，他就像一枚种子，总有一天是会长成参天大树。
问题是，他不是自己的学生吗？
他回来复读，不是应该选择一班，不是应该选择投奔自己的吗？
为什么呢？
王老师有些失落地离开了常凯的身边，带着十分明确的目的走向了姜景灏。
可惜的是，姜景灏让他失望了。
这货竟然才做到第二道填空题，至少比常凯的进度慢了20分钟！
王老师又不由自主地回头，看了一眼正在默默做题的常凯。
他显然不会意识到，他也曾经抛弃过常凯。
就在当初文理科分班时，他不也没选择常凯留在自己带的班吗？
他要是知道，常凯不去一班是因为宋书文和黎老师，而从来没有考虑过自己。
他会不会撞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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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5章 形势一片大好，不是小好。
下午的第二节课之后，接着就是二十分钟的眼保健操时间。
这也意味着，高四三个班的这次数学摸底考试，已经进入了尾声。
事实上，当眼保健操的广播渐渐落下帷幕时，王老师便开始在文科班中收起了卷子。
文科班的同学当然知道，现在离考试结束，至少还应该五分钟的时间。
可他们同样知道，他们会在五分钟之后接着上第三节课。
所以，他们现在要是不赶紧交卷，就连去洗手间的时间都没有了！
王老师欣慰地发现，原本以为会比较墨迹的文科班学生，竟然一个个都痛痛快快的！
他只用了三分钟，就将这个班的卷子全都收了上来。
相比于文科班学生的神速，高四二班的孩子们可就实在太墨迹了！
在听到王老师宣布的“考试结束”的命令后，他们的教室中，顿时响起了一片唉声叹气声。
这个班的学生，显然没有几个对考试成绩抱有希望的。
他们拖拖拉拉地将试卷交出去后，下午的第三节课，便已过去了十余分钟。
不过，这节课显然被王老师提前征用了，所以他们可以将这节剩下三十多分钟的课，当成是自习时间。
他们看着王老师的背影离去之后，便纷纷起身，三五成群地往洗手间赶去。
这剩下的自习课，也就这样成了自由活动课。
周楠原本想着要不要和常凯一起出去的，却被她的同桌先一步拉了出去。
常凯倒没有出去的打算，他只是和同桌聊了几句考试的话题，接着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一直到放学的铃声响起，他才从睡梦中被惊醒，然后和周楠一起回家。
回家后，他们就迅速换上了运动服和跑步鞋，肩并肩地沿着水泥路小跑着往北而去。
他们用了将近十分钟，才跑到三里之外的横跨在西凉河上的桥边，然后在西凉河边休息了半个多小时，一直等到夕阳落下，这才在它最后的余晖中返回家去......
家里空空如也，容小意和许筱然显然没有回来过，她们已经一天没回来了。
由此，常凯也意识到，她们应该是将绝大部分时间用在了学习上，她们在学校吃午饭和晚饭，她们已经是抓紧一切时间在学习了。
而这里，仅仅是她们的睡觉之所罢了。
不过，她们样一天到晚不着家也挺好，这不是给自己和周楠，创造出更多的胡作非为的机会吗？
想到此，常凯又不由得叹了口气。
胡作非为什么的，还是想想就算了吧，周楠可不是善茬啊。
她可是拥有跆拳道技能的逆天存在！
自己这手无缚鸡之力的战五渣，敢对她乱来，那不是自寻死路吗？
不过，牵手还是可以的吧？
早知如此，前两天就不用为怎么完成牵手充电的日常而烦恼了，中午和傍晚的时间就足够了！
两人洗过澡后，常凯便借着泡茶的机会，与她坐在同一张沙发上。
接着，他就有意无意地向她伸出了罪恶的手。
两人都是刚刚洗过澡的，他们的头发也都刚用电吹风吹过了，但还是有点湿漉漉的。
常凯刻意拉住她的手，这让他们之间的气氛，陡然就暧昧了起来。
周楠在一愣之后，似乎也感到了一丝尴尬，随即下意识地甩开了他。
此时的客厅实在太亮了，只能说是成败在于细节，常凯竟然忘记先把灯关上了。
不过，他要是锲而不舍地再尝试一下，或许就成功了呢？
但他并没有，因为现在的氛围，不是昏暗的电影院或夜晚的篮球场边的水泥看台可比的。
而且，也是时候该吃饭了。
常凯装作没事人似的，笑着责问起来，“你甩我干嘛，就不怕把我弄伤啊，时间也差不多了，咱们去吃饭吧！”
周楠没想到他这么无赖，只是尴尬地笑了笑，又跑去房里照了照镜子，这才背着书包跟着他出了门。
常凯又将正门锁住，两人这才一起下楼往校门外的小饭馆走去。
下楼时，常凯倒是果断地伸手抓住了周楠，后者想着他刚才的无赖，则故意要甩开他......
常凯刚才已吃了一次不坚定的亏，这次哪能任她得逞？
一直走到小饭馆门口外，他才松开她，然后他们就愉快地吃过晚饭，提前二十分钟到了教室。
晚上的第一节自习课之后，他们便又一前一后地出了教室，凑在一处后，则极有默契地往篮球场边的水泥台走去。
还是他们昨晚呆的地方，但这次却少了小猫这个灯泡。
要是没有意外的话，这儿从此就会成为这对野鸳鸯的幽会之地，也就是传说中的老地方。
享受了十分钟的温柔之后，他们便意犹未尽回到了教室，开始今天的第二节晚自习。
常凯坐下之后，漫无目的地拿起生物课本看了一会，然后就偷偷地打开了系统。
然后就发现，系统的电量竟然差不多满格了！
也是因为他今天都在为考试废寝忘食了，都没怎么用电，而中午和晚饭增加的电量以及刚才牵手得到的电量，都不是一个小数目。
因为这将近20单位的电，常凯再次陷入了幸福的烦恼中。
这大晚上的，还能上哪儿耗电去啊！
待会回家之后，肯定是要【查看】和【提取】小萝莉的，但这也只能耗掉2个单位啊！
或者还能【查看】一下许筱然？
就算对她使用一次【查看】，也只是再耗掉1个单位，这还抵不上睡一觉增加的量呢！
还有明天的早餐也会增加电量！
这么多电量，好烦啊！
看来，以后课间十分钟，不能老是和周楠呆一起缠绵了啊，还是要趁机去洗手间抽烟，这样才能接触到更多的人。
人太宅了肯定是不行的，因为会变成死宅啊！
不过......
常凯正在为该如何，耗掉这些疯狂增长的电量而烦恼时，他又惊喜地发现，系统的【兑换点数】，也由早读时的148变成了现在的183！
也就是说，只要再增加17点崇拜值，就可以兑换新的技能了。
那么，该兑换什么技能才好呢？
生物？物理？化学？
反正就是这三个科目中的一科了，至于哪一科，还是到后天再决定吧！
因为模拟考试的成绩，最迟会在后天出来。
只要英语成绩一公布，自己的崇拜者还不是蹭蹭大涨？
第086章 论资排辈
意识到这一两天内就能兑换新技能时，常凯的为如何耗电的幸福烦恼，总算是消减了一些。
不过，要想彻底忽视这种烦恼，却是不可能的。
谁要是突然中了五百万大奖，难道就会轻易放弃自己的二十万的车吗？
“浪费是可耻的！”
常凯此时的躁动，正是对这句话最好的诠释。
但在他的不懈努力之下，他终于压制住了情绪，使自己慢慢平静了下来，他也因此拿起了生物课本，开始复习起陈老师今天串讲的内容。
但在这一节课就要结束时，他却悲哀地发现，自己今天的学习效率实在有点过分了。
将近五十分钟的时间，他才一共翻了十多页。
更重要的是，他发现刚才看过的内容，到现在似乎已经没什么印象了。
我特么到底是在干嘛呀！
不会是因为这两天用脑过度了吧？
还是说系统在指引着我，要我选择下一次兑换【中级生物技能】？
常凯胡思乱想起来，发现还有几分钟就要下课时，也就干脆收起了手上的书本。
姜景灏却在此时站了起来，走到讲坛后就宣布起来，“各位，还有几分钟就下课了，咱们趁着这个时间调整一下座位吧。”
像常凯这样百无聊赖，班里面还真的有好几位，他们早就盼着几分钟后的下课铃了。
他们突然发现姜景灏走向讲坛，原本还奇怪他到底想干嘛的，听他这么一说，顿时就不约而同地欢呼起来。
更多的同学，也终于抬起了头，将注意力从书本转移到了姜景灏身上。
包括常凯在内，所有人都没料到，姜景灏的办事效率竟会这么高！
今天的早读课才开始统计的数据，现在竟然就弄出了结果，由此看来，他对班里的工作很上心嘛。
对调整座位这种，常凯自是喜闻乐见的。
这样一来，就可以趁机和同学们接触，并使用【查看】了。
他也就此暗叹，“还真是峰回路转，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对姜景灏安排的座位，大家的内心中都充满希望，于是七嘴八舌地催促起来。
“班长快点念吧，我都已经饥渴难耐了！”
“班长好样的，快点吧！”
“姜景灏这人不错，咱们没看错他啊。”......
听着乱七八糟的声音，姜景灏赶紧摆摆手，“停！大家先消停一下！我要开始念了，被念到的同学，立即就动起手来吧。先从第一列开始，王祥、赵文辉、何源......”
他念了十几个名字之后，下课的铃声就陡然响了起来，被念到的同学则动起手来。
常凯也站了起来，开始用系统身边的几个激动的同学们，用起了【查看】。
“得，怪我没说清楚，咱们只搬书，别动桌子啊！”姜景灏看着下面乱成了一团，顿时又一拍脑袋，警告了几句之后，干脆用手指了指几个试图搬桌子的人，“那谁，说你呢，桌子就别搬了！”
教室的布局，基本可以看成是一个8x8的方阵，这个方阵当然只是相对的。
因为挨门的这一列，现在就只有7排，毕竟教室的长度有限，而这一列前后都有一个门；这一列要想排出8排，也不是不可以，只要将第一排再往前门挪就行了。
但前后两个门，都要留出来，这是必须的。
后面几个行列就没那么苛刻了，其他行列则可以排8排、9排甚至是10排。
也就是说，在理论上，这个教室是可以容纳79个座位的。
在可以容纳79个座位的教室中，排出64个座位，显然不是什么难事。
但姜景灏要考虑的，似乎并不只是位置的问题，至少还要考虑到每一个桌子。
这个教室里的桌子，全是单人桌，这些桌子已有十余年的历史了。
因为历史悠久之故，这些桌子的桌面，大部分都被曾经在此停留过的前辈们弄花了，有小刀的刻痕，也有用钢笔、签字笔、圆珠笔或铅笔留下的公式、诗词、漫画等等等等。
最让人受不了的是，这些桌子的抽屉原本是可以上锁的，很多却连锁扣都没有了。
最先回到学校的那些同学，他们在选择座位时，基本上都会选择桌面干净和抽屉可以上锁的桌子，他们会将好桌子从最后一排搬到第一排。
当然也有些人对此是不在乎的，比如说姜景灏。
至于最后回来的那些，他们在短期内，或许会屈服“先来后到”的规则。
但在他们的骨子里，又何尝没有埋藏着对资源重新分配的希望？
十年浩劫之所以很快就有了燎原之势，不正是因为，许多人对社会资源重新分配的迫切吗？
调整座位显然是资源重新分配的一种，无论是调位置，还是调桌子。
许多人对此是不以为然的，他们都认为能坐在教室里就好，坐哪儿并不重要，姜景灏就是其中之一。
但作为班长，他竟然会有这样的想法，也就意味着他并不成熟。
常凯似乎也像是姜景灏这样的人，他似乎也不在意自己坐在哪儿，但这也仅是浮于表面而已。
事实上，他的骨子里还是对座位有要求的，——他至少不能和周楠离得太远。
要是姜景灏安排的座位不能满足他的这个要求，他能就此罢休吗？
不管怎么说，调整座位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
在山头上，要是排座次不能让一些人满意，是很可能会引起火拼的。
在官场上，要是排座次时不能让某些人满意，同样会引起叛乱。
简单而言，排座位就是论资排辈！
姜景灏这个没有任何根基的班长，有什么资格给同学们论资排辈呢？
他想当然地按意愿、凭着民主来安排座次，在结果没有正式公布前，或许还能得到大家的拥护，可结果出来之后呢？
排座位这种大事，也并不是一位下马伊始的班长可以染指的。
他至少不能将其当成新官上任的头一把火来放。
要是没有强大的人格魅力，还真是一动不如一静呢。
许多班主任在调整座位时，往往会选择在月考、期中考等的考试之后，这样他们才可以随心所欲地使用“成绩”这杆标尺。
尽管他们调整的座位同样不会让所有人满意，但至少可以让学习好的学生满意。
要是有人一定认为，像姚明这种身高的人就一定要坐后排，而像四娘这样的就必须在前排，只能说是少见多怪了！
第087章 姜景灏的滑铁卢
按照一高的传统，调整座位一般是将桌子一起搬走的，这大概也是各个班轻易不调座位的主要原因之一。
可姜景灏并不了解这情况，他以为排座位也就是搬搬书，最多就是十多分钟的事。
哪想到，被他呵斥的同学当时就不乐意了。
其次，高四的学生都是冲着来年的高考来的，他们来此刻不是混日子。
像常凯和周楠这样自甘堕落，自动要求前往角落位置的奇葩，整个班都找不出第三个！
绝大多数的同学，都会不由自主地选择最前面几排的位置，特别是前面几排中间的几个座位。
最好的几个位置，选择的重合度甚至超过15，光是一个座位就被15人同时选择！
这样的竞争力度，就算是填报高考志愿时，也相形见绌吧？
这种情况要是被经验丰富的班主任碰上，解决起来当然简单，直接用成绩单说话就可以了。
成绩差还想坐好位置？做梦去吧！
可姜景灏此前的成绩，一直都在他们班的中下游，他就从来没进过这样的圈子，所以也根本不了解内情。
然后他就单纯想要通过，同学们的身高和近视眼镜的度数，来解决多重选择的问题了。
这样一来，大多数同学就不乐意了，特别是被调剂到角落里的人。
因为心理上的落差，也让这些同学产生了各种奇怪的想法。
“我长得高、视力好，反而成了竞争的劣势了，这是由什么逻辑决定的？”
“为什么我要为长得矮、视力差的买单？他们长得矮、视力差，是我的错？”
“坐那几个位置的，是不是暗中和他有什么交易？”
“这孙子看起来大公无私的样子，却是道貌岸然！”......
快乐会传染，悲观的情绪又何尝不是如此？
几个失意的人，凑在一起窃窃私语着着心中的不满。
他们显然已经忘记，他们昨晚是有多么支持姜景灏当这个班长，
他们显然已经忘记，他们是多么希望他们的座位能早一点得到落实。
结果呢？
他们的梦想，被如今的现实狠狠踹了一脚。
然后他们口中就只剩下了抱怨。
少数几个人的抱怨或许无足轻重，但各种抱怨和不满交汇在一处时，所有的抱怨声却足以让量变转化为质变。
于是，他们有了对抗“不公”的默契，或者说，他们有了对抗班长的底气。
他们以不变应万变，直接就将姜景灏当成了空气。
看着底下的同学三五成群地凑在一起，看着他们低声说着什么却无视着自己的安排时，姜景灏的心中顿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总觉得，他们的窃窃私语中有一股阴谋的味道，于是开始地搜索起常凯的身影来。
常凯此时已经搬到了新座位，他对姜景灏的安排似乎并没有不满。
他听到姜景灏念完自己的名字后，就从原来的地方第一时间搬到了教室后门旁边，也就是第一列的最后一排。
当然，在将几十斤重的书搬来这儿时，他也趁机【查看】了一群抱团的同学，还用【温柔提取】得到了1点力量。
此时，他正和坐在前排的周楠低声说着什么，两人蜜里调油的样子，真是羡煞旁人！
“并不是常凯想篡权啊！”姜景灏看到常凯后，算是暗暗松了口气，而后又将目光看向几个正在抱团的同学，忍不住问，“你们是什么情况？怎么还不搬？”
他这话一出，顿时就引来了他们的此起彼伏的抱怨。
“我的班长啊！我虽没戴眼镜，但并不代表我视力好啊，您将我安排这么靠后......”
“班长大人啊，我现在坐的地方，还不如原来那儿好呢！”
“为什么调座位不搬桌子呢？他那椅子根本就没法坐！”
“班长，我也想坐得靠前一点啊。”......
听着他们的一声声抱怨，姜景灏立即就傻眼了。——合着大家都以为调座位是农奴翻身把歌唱啊？都以为这是打土豪分土地吗？
怎么办？
怎么办啊？
要是他遇到这样的情况，又会怎么解决呢？
姜景灏心中纠结着，于是情不自禁地再次看向常凯，却见那货此时正和周楠窃窃私语呢。
他们也不知道避避人！
姜景灏对他们吐槽了一句，心中更多的还是后悔，后悔自己昨晚不该和常凯抢风头。
要不是头脑发热一心要将常凯踩在脚下，自己怎么都不至于当这个破班长啊。
不当这个破班长，哪会有这么多事？
这个班的同学看起来一个个挺好相处的，可就是每一个省油的灯！
为这样的人付出本该用来复习的时间，值得吗？
姜景灏突然有种要撂挑子的冲动，恨不得立马就拍着桌子宣布，“老子不干了！”
可当初是谁毛遂自荐来着？
姜景灏势成骑虎，剩下的二十多个名单已经念不下去了。
因为念出来的名字越多，就意味着，会有越多反对自己的人！
他从未有过像现在这么纠结的时候，哪怕是在他落榜时，他也还能保持微笑。
可现在呢......
就在他最最无助时，常凯却霍然站了起来，似笑非笑地说道，“班长，安排座位的事也不急于一时，要不然您多考虑两天？”
常凯选择在此时发飙，其实是想对姜景灏落井下石的。
他话里话外的意思，无不在谴责姜景灏考虑不周，谴责他不该急切地排座位什么的。
既然有了常凯的发难，本来就对姜景灏有意见的人，顿时就纷纷附和起来，他们也都希望姜景灏能多考虑几天。
就好像姜景灏会在几天之后，一定把他们安排到满意的位置一样。
姜景灏其实也想过常凯的提议，他之前之所以没有说出来，只是少了一个台阶。
如今常凯的冷嘲热讽，倒成了给他救场的了。
他也不分青红皂白的对常凯点了点头，眼神中似乎还有一丝感激的意味。
于是，顿时有一种智商上的优越感在常凯心中油然而生，“这货的脑子烧糊了？”
接下来，教室内就再次响起了更多的抱怨声。
二十多位已经腾出了座位，或是搬到了新座位的同学，郁闷地返回了他们的老地方。
除了常凯和周楠之外，这些人原本多半还是认同姜景灏的，现在却已对他失望透顶。
在姜景灏黯然地离开讲坛的那一刻，他在高四二班中的声望，就已消失殆尽了。
第088章 三个女人一台戏
经过姜景灏的一番折腾，高四二班回复正常时，时间都已经差不多九点半了。
隔壁班的学生，此时都已是进入了第三节自习课的状态，他们却纷纷离开教室。
外宿的三五成群地前往车棚，一路上又难免不对姜景灏说三道四。
常凯和周楠也先后出了教室，他们避开教室透出的灯光后，就情不自禁地牵起了手。
今晚的月色有些朦胧，这让徜徉于林荫小道的两人，顿觉今晚的校园分外安静。
他们漫不经心地说着今晚的闹剧，却有意无意地放慢速度。
路旁的桂花开得正好，就连轻轻荡过的夜风，也都带着一股淡淡的幽香。
他们走到校门口时，同班的外宿生几乎都已呼啸而出，只给他们留下一个似有若无的背影。
今晚校门，也显得格外的开阔，他们再也不用担心再遇到堵车了。
两人走出校门，常凯便理所当然地再次抓起周楠的手，却忽然叫了起来，“坏了！”
“怎么了？”周楠转过头，不解地问。
“小萝莉不是说今晚开会吗？我跟你说过的吧？”
“那又怎么了？现在也不算晚啊......”
常凯有意无意地加快了脚步，“咱们还是走快点吧，毕竟她也是第一次组织活动嘛。”
“咱们也不是要故意迟到。”周楠随着常凯加快了速度，又“哼”了一声，“要怪就怪那个姜景灏，竟搞出这么不靠谱的事！”
常凯附和着点点头，分析道，“姜景灏也是想快速树立权威，只可惜那些争先恐后支持他的，关键时刻却反水了。”
“这有什么奇怪的，谁还没一点私心啊？他们发现自己的蛋糕人动了，哪还记得什么顾全大局？”
常凯心中突然一动，笑问起来，“你认为这货会不会因此而辞职？”
“可能性不大。”周楠断言，随即又解释起来，“他不是毛遂自荐的嘛？除非他不想在学校待下去了！”
常凯点点头，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但他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周楠说的最后的可能性，的确是会发生的。
要是“当班长当得很失败”，只是一个逼迫他离开的重要因素，自己在数学和英语上都压他一头，却有很大可能成为骆驼背上的最后的稻草。
他当然有过要将姜景灏赶走的心思，但他其实最想做的，还是保护自己不受伤害。
毕竟，姜景灏此前所做的一切，已经是逼人太甚了！
也行吧，他走了也好！
不过，在他走之前，怎么能不留下些什么呢？
常凯开始暗暗算计，明天该用什么借口接近他，并对他使用【野蛮提取】。
周楠自然能感受到他的沉思，所以并不去打扰他。
到了院子门口时，她反而是主动接过他的书包，要从中找出院门的钥匙。
常凯却笑了起来，忽然从口袋中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钥匙，他开了门，又拉起了她的手。
两人走入院中，便看到他们的家已经亮起了灯，于是又加快了脚步。
打开门后，常凯首先是听到的，是电视中的“哗啦啦”的掌声，以及许筱然和小萝莉的争论声。
电视中正在进行的是一款益智类的节目，这大概也是学霸小萝莉的爱好。
许筱然大概不会喜欢这一类的节目吧？
走入门内的常凯，已经将目光不由自主地放到了许筱然的背影上。
此时许筱然和小萝莉都洗过了澡，她们的头发正湿漉漉地披在肩膀上，但她们的背影显然不一样。
小萝莉的头发是天然卷，长度也就刚到肩膀。
许筱然的头发却比她的长了半尺，而且看起来细密而柔顺，就像一匹黑色的缎子。
这不就是传说中的黑长直吗？
常凯被许筱然美好的背影吸引，心中也情不自禁地感叹起来，然后就莫名其妙地感到腰上传来了一阵疼痛，被周楠突然伸手掐的。
“你......”
常凯吃痛，原本是要对她的野蛮行径提出最强烈的谴责以及最严正的抗议，可一看到她满脸正气凛然的样子，他立马就怂了。
实在大意了啊！
竟然会在自己的女朋友身边心猿意马，这太不应该了！
不过，许筱然的背影实在是太美了。
常凯意识到了自己的严重错误，于是赶紧对周楠谄媚地笑了起来。
此时的小萝莉和许筱然，已经是情不自禁地转过了头，然后她们就看到了常凯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周楠的一幕，于是她们便尴尬地迅速将目光转回到电视上。
对于她们的反应，周楠的脸倒是微微一红，常凯却只是无所谓地耸耸肩。
“我们回来了！”常凯说了一句废话，随后就打开了他的房门，并将书包扔向他的床。
他甚至都没进自己的房间，就一头扎进了洗手间。
却又是因为他的一句废话，顿时就使小萝莉和许筱然的尴尬，一下就完全消失了。
小萝莉看着周楠将书包什么的放入卧室，又施施然地走出来之后，便适时地关掉了电视，随后又带着一丝郁闷说道，“你们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
大家才刚认识几天，压根就谈不上有什么交情，显然是谁也没有资格过问别人行踪的。
小萝莉之所以郁闷，却是因为她误以为，常凯和周楠是因为约会才忘了自己的约定。
对忘记约定的常凯，她自然有权利对他进行谴责。
至于周楠嘛......
许筱然有些紧张地看了一眼周楠，然后又暗暗压住小萝莉的手。
她也知道，周楠并不是善茬。
而且，人家有必要交代自己为什么回来这么晚吗？
周楠倒似乎没听出小萝莉口中的火药味，所以笑着解释，“我们......这不是我们班调整座位吗？”
小萝莉意识到自己误解她们，小脸顿时就红了，“你们调座位啊？我还以为......”
刚洗完脸从洗手间走出的常凯，立即一脸委屈地接口问道，“你不会以为我们是去约会了吧？我们可都记得今晚要开会哦！”
小萝莉面对周楠时的确是很紧张的，但在面对常凯时，却似乎没这样的感觉。
于是，她就打蛇随棍上，没心没肺地回应道，“我以为，你们今晚就是在调整座位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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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9章 约法三章
“不过嘛，今天晚上调整座位是我们班长组织的，然后，他就失败了......”常凯从卫生间中走出来，一边说话一边拿起了门边的墩子。
客厅中，与电视机相对的是一张三个座位的布质长沙发，它们中间摆着一张桌子，桌子的两头各放着一张单人沙发。
此时，小萝莉和许筱然已占着长沙发，周楠则坐在挨着前者的单人沙发上。
要是常凯可以随意选择座位，他肯定会选择长沙发，最好是坐在小萝莉和许筱然中间。
之所以这么选择，并不是出于猥琐的考虑。
就算是再猥琐，也至于在女朋友面前对别的女人猥琐不是？
常凯会这么想，只是单纯想对她们使用【查看】和【提取】而已。
坐在她们中间，不就可以更方便地行事了吗？
他就是这么一个单纯的人！
但他这个美好而单纯的想法，也仅仅是想法而已。
周楠自然不会答应他的想法，小萝莉和许筱然更不可能答应！
剩下的选择，似乎就只能坐在周楠对面的单人沙发上了。
可要是这样，四个人围出的圈子就太四平八稳了，这将直接影响他们之间的气氛。
常凯显然不希望，他们的这个会议开得太过严肃。
也因此，他才决定另拿一个墩子，将自己的座位放在周楠和小萝莉之间。
这样不但可以讨好周楠，还能趁机对小萝莉进行【查看】和【提取】。
然后，他就拿着墩子，走到了他理想中的地方。
坐下之后，他也才发现容，小意和许筱然的穿着，竟让人有种她们是双胞胎的错觉。
她们的上身都穿着带有卡通图案的白色t恤，下身则都穿着宽松的校裤，脚上的拖鞋也是一样的款式......
当然，一高和二高的校裤颜色还是有些细小差别的，但一般人不会注意这些细节。
单从穿着上看，她们的确像一对双胞胎。
可要是从长相和身材上看的话......
容小意的颜值还是很高的，她的微微发黄的头发是天然卷，很有种瓷娃娃的萝莉范。
可她的身材......
那也叫身材吗？
相比于压根就没开始发育的小萝莉，许筱然就是一个活脱脱的青春美少女了。
她有着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她的皮肤是白皙而细腻的、她的脸清秀绝伦、有一对醉人的小酒窝、还有像汤碗倒盖着的事业线、盈手一握的纤腰......
周楠的皮肤，都不如许筱然的白皙吧？
但周楠的腰显然看起来更细，她的臀也更翘，她的腿肯定也比许筱然的更直、更长.......
在心中对许筱然和周楠做了一番比较，常凯最后还是觉得，自己的女朋友更好一点。
对两种不同类型的美女，似乎并没有真正的评判标准，就像那句“文无第一”一样。
非要将她们分出她们的高下，并不是一件讨好的事。
但毫无疑问的是，要是让一高的男生在许筱然和周楠之间选择一个做女朋友，更多的人还是会选择许筱然吧？
因为周楠太冷、太难驾驭了！
许筱然的外在，似乎更符合大众的审美标准。
所以，常凯在比较两人之后的结论，何尝没有自我安慰的意思？
但他对自己的选择，并不后悔。
两个人走到一起，先决条件又怎么能是长相和身材呢？
三个女生似乎都没料到，常凯会拿一个墩子过来，会选择这么刁钻的位置。
当然，只要常凯不厚着脸皮坐长沙发，就不会有人对他到底坐哪有意见的。
倒是小萝莉对他刚才说的似乎有些兴趣，于是热切地问了起来，“所以他就失败了？什么意思？”
周楠只好解释，“意思就是，我们今天调了半天座位，结果还是在原位，瞎折腾！”
常凯耸耸肩，算是给周楠的说辞加一个注解。
“放学时就听你们班乱糟糟的，原来是在调整座位啊，怎么又没换成了？”许筱然也八卦了起来，但她的声音犹如黄莺出谷，听起来挺舒服的。
接下来，常凯和周楠就你一句我一句地解释起来，这次原本打算约法三章的家庭会议，就在这样的八卦中开始了。
常凯也借此机会，将手有意无意地碰到了小萝莉的肩膀。
和她建立了联系后，他就快速【查看】起来，毫无意外地发现，她的智力已经恢复到86了。
这也再次证明，智力高的人恢复能力的确是很强的。
既然她的智力已经恢复正常，【运气】还刚好比自己低，那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使用【温柔提取】！
下一刻，常凯从她身上第二次获得了1点智力，，他的智力也艰难地爬升到了73，同时为这次【查看】和【提取】耗费了2个单位的电量。
对小萝莉【提取】之后，常凯也意识到，今天对系统的提升也就这样了。
毕竟，在周楠、小萝莉和许筱然的警惕下，自己想要和许筱然建立联系，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就算和她建立联系，能做的不就是对她【查看】而已吗？
除了获得1点经验之外，并没什么其他意义！
也因此，常凯的思绪，很快就回到了小萝莉主持的会议上。
“.......所以，咱们要约法三章的第二点，就是不能在客厅抽烟。”小萝莉刚才已经就此进行了冗长的论述，此时正好说到结论。
至于刚才说过的第一点，却是，——“不许将同学、朋友之类的人，带来这儿影响大家的正常作息。”
常凯当然知道她是刻意针对自己，却也没什么可说的。
选择出来住，原本求的就是一个清净嘛，不是最信得过的好朋友，怎么可能随意带回家？
能不能带小猫来？
常凯的答案是否定的，因为许筱然和周楠都在，这实在太复杂了，不好解释啊！
至于“不许在客厅抽烟”，常凯当然没意见，吸烟有害健康嘛。
要是忍心让自己的女朋友，还有娇滴滴的校花和小萝莉抽二手烟，自己还是人吗？
至于第三点，就是对出入客厅时的穿着规范了，以免有碍观瞻。
她们的意思，是不许常凯光膀子、穿小裤衩在客厅晃荡。
又有哪个和漂亮的少女同居的少年，会故意做出让人怀疑素质的举动呢？
问题是，人有三急嘛！
事实上，她们的担心，还是他会在紧急情况下，光膀子或只穿小裤衩就在房间和卫生间之间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