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募捐
五其实没错,年轻人谈个恋爱,定得往黑处走,正常的心理,谁都不能说他有错。//他只是太倒霉了而已,这跟运道有关。
这场闹剧动静很大,整个方府都惊动了,早已睡着的下人们纷纷起来看热闹。回小院的路上,小五羞愧的将头藏在裤裆里,此高难度动作令旁观者啧啧称奇,钦佩不已。
第二天,方铮又带着魏承德和冯仇刀见了另一拨突厥使者达塔塔,谈判的内容跟默棘连谈的差不多,意料之内,达塔塔大雷霆,若非顾忌到这是在华朝境内,恐怕达塔塔会拔刀相向了。
方铮三人被达塔塔灰溜溜的“请”出了驿馆,走在路上,魏承德气哼哼的开口道:“方大人,这么谈下去不行啊,两头都不答应,如此下去,皇上交托给咱们的事怎么可能办好?”
魏老头当了一辈子的官儿,被人赶出来的遭遇毕竟还是很少,所以老头现在火气很大。
冯仇刀在旁边冷哼一声:“只要方大人点头,冯某愿带兵冲进去,哼!刀架在他们脖子上,看他们谁敢不答应!”
方铮笑道:“哎,使不得,逼迫者签下的条款,是不算数的,等他们回了突厥就会反悔,签了等于没签。”
魏承德无奈一摊手:“那该怎么办?他们若不答应,难道咱们就这么一直耗着?”
方铮眨了眨,神秘地笑道:“现在着急的应该是突厥人才对,咱们急什么?两位大人,谈判的事儿先搁下吧,好好休息几天,我敢保证,五天之内,这两拨突厥使者一定会主动求咱们回到谈判桌上的,信不信?魏大人,我跟你赌一百两银子吧。”
魏承德横了方铮一眼,:好气道:“老夫可没银子跟你赌,方大人,你怎么知道五天之内突厥人会主动求咱们谈判?”
方铮笑道:“机不可泄露。魏大人。您就等着看吧。那一百两银子。您可得先准备好。”说完方铮摇头晃脑地走了。
魏承德急了。追方铮地背影大声道:“老夫可没答应跟你赌啊!”
说完魏承德又急忙转过头对冯仇刀道:“冯将军。你可得为老夫作证。老夫没答应跟他赌啊……”
禁宫御书房内。
“什么?要朕下旨增兵兴庆府?”皇上一脸愕然地望着方铮。不明所以。
方铮满脸堆笑:“是呀皇上。微臣只有求得您老这一道圣旨谈判才能水到渠成。”
皇上盯着方铮,沉声道:“你可知下了这道圣旨会有什么后果?”
方铮笑道:“不会有后果,若说有后果的话,必定是上您数钱数到手抽筋,做梦都会笑醒……”
皇上板着脸道:“你跟朕仔细说说,军国大事非同儿戏,收起你那副嬉皮笑脸!”
方铮立马将笑脸收起,神色正经道:“皇上,正确的说,微臣是想向皇上求两道圣旨,其一,向兴庆府增兵十万,可考虑将京城外的神策军调派出去。其二,兴庆府地驻兵向北推动一百里扎营,占据贺兰山主峰。”
皇上颇有兴致的道:“哦?此举有何深意?”
方铮道:“很简单,谈判时咱们软的法子已用过了,突厥人不吃这一套,现在只好用硬法子了,兴许突厥人性子犯贱,吃硬不吃软呢。”
皇上沉声道:“你可知华朝驻军一旦向北推进,草原上的突厥大军会有何吗?”
方铮自信满满的笑了笑:“皇上,微臣敢用脑袋担保,他们绝不敢有任何反应。
除非突厥人的内讧已经停止了,否则这种时候他们是不愿再增加一个敌人地。”
皇上哼了声道:“你怎能如此肯定?突厥人性烈如火,朕的大军若不宣而进,必会激怒突厥人,他们若将内讧暂时放下,合力与华朝一搏,那时朕该如何自处?”
方铮笑道:“皇上多虑了,也许您是身在局中,而微臣出身平民,身在局外,所以微臣反而能将突厥人的心思估摸得透彻一些。”
皇上皱眉道:“你且说来听听,朕看有没有道理。”
方铮道:“皇上,草原上那两位突厥可汗的心腹大患是谁?是他们彼此啊,说句难听的,咱华朝在他们眼里还算不上大患,此时~位可汗心中的头等大事,就是如何将对方铲除,接着还得休养生息几年,等把这场内讧损伤的元气恢复后,才会考虑如何收拾我华朝,所以,微臣可以断定,五年之内,突厥人不会本末倒置对我华朝动武。真正的强敌就在身边,他们有必要再得罪一个虽不算强,但也不会太弱的国家吗?两头用兵的尴尬景况是两位可汗谁都不愿意见到地。所以,这几年内,我华朝的动作纵是稍稍过分一些,他们也只会警惕的注意,但不可能分兵攻打,皇上尽可放心。”
皇上闭目沉思了半晌,接着微微摇头。
方铮见状心里一急,道:“皇上,不可错过如此良机啊,这笔买卖做不做得成,就看您下不下得了决心,抡这一锤子了。”
瞪眼道:“什么乱七八糟的!这是
事!到里怎么就成买卖了?胡说八道!”
方铮干笑道:“微臣出身商贾,说习惯了,其实这军国大事的道理跟做买卖一样的,临机决断,不可迟疑,否则别人大口吃肉,咱们可就连汤都喝不上啦,最主要的是,若您不下这道旨,突厥人很可能会放弃谈判回国,那时我的一成分红可就泡汤啦……”
皇上楞了楞,接着大怒道:“朕还奇怪你今日怎会如此关心谈判之事,却原来你还惦记着你那一成地处!简直是混帐之极!”
方铮自知失言,赶紧陪笑道:“兼顾,兼顾。皇上,微臣可是大大的忠臣,国家百姓在微臣地心中可是排名第一,而且是级第一,个人的好处嘛,有便有,没有的话……”
皇上盯着他,冷冷道:“没有便如何?不要了么?”
方铮尴尬的笑:“哪能呢,减一点少一点都无所谓,皇上您也不忍心见微臣忙活了大半天却~无收吧,以后长平若嫁给了微臣,两口子端着破碗大街上要饭,皇上您也太没面子了不是……”
皇上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笑了:“你少拿长平来当挡箭牌,该是你地,少不了,不该是你的,强求也无用。哼哼,朕听说那两位突厥使者时常被你气地暴跳如雷,却拿你毫无办法,现在看来,你这张嘴委实厉害,你这嘴皮子功夫,还是用到突厥人身上去吧。”
方铮头道:“皇上,那……圣旨地事,您看……”
皇上捋着长沉吟了片刻,道:“此事非同小可,朕不可独自决断,晚上朕会请一些朝中重臣来御书房仔细商讨,再做决定。”
方铮道:“那微臣也要来?”
皇上斜睨一眼:“你算重臣吗?”
方铮挠头干笑:“以后微臣多吃点儿,不出一个月就能变成重臣了,呵呵……”
出了御书房,方铮地心情很轻松。他觉得自己的请求皇上应该不会拒绝,也就是说,突厥必会在谈判桌上妥协,最最重要地是,那一成的分红稳稳到手了,有权有钱有老婆,多么美好的生活呀,方铮不知不觉挺起了胸,他认为,男人有了这三样,走路时应该比别人显得更有自信……
“请问你是朝廷大臣吗?”还没出禁宫内城呢,方铮就听到一个稚嫩地童声在他耳边传来。
低头一看,嗬!这谁家小孩呀?只见白玉石台阶上坐着一个粉嫩嫩的小女孩,穿着粉红的小宫裙,大约四五岁年纪,白璧无瑕,粉雕玉琢,小脸胖乎乎的,两只玉藕似的小手,托着肉肉的小下巴,清澈见底的大眼睛望着方铮眨巴着,可爱又无辜。
方铮当场被萌到了,蹲下身来,指了指自己,笑眯~道:“叫叔叔,叫叔叔我给你买糖吃。”
小女孩竟然做出了一个撇嘴的表情:“别逗了,你这模样哪点像叔叔?”
方铮玩心大起:“你是谁家的孩子呀?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儿?你家大人哪去了?”
小女孩一本正经地拍了拍旁边的一个小木箱子,眨着大眼睛道:“我在……在……”说了半天说不上来,又费力的搬起箱子看了看,接着放下箱子,大声道:“我在募捐!”
方铮闻言差点一头栽倒,募捐?这个词儿古代人怎会知道的?貌似他穿越至今只跟长平略略提过一次,而且也只是大概说过募捐的一些操作方法,这个小女怎么知道的?
“小妹妹,你知道什么叫募捐吗?”方铮和善的笑道。
“募捐就是……就是……要钱!对!就是要钱!”小女孩将她那粉嫩嫩的小手伸出来,用稚嫩的童音大声道:“给钱!”
方铮抓住她的小手,笑眯眯地道:“你先告诉我,是谁教你用这个法子要钱的?”
小女孩挣了半天却挣脱不了方铮的大手,只好苦着小脸道:“是姐姐告诉我的,她说要我搬着箱子在这里坐着,如果看见谁一副奸相,走路时脑袋望天,一副自鸣得意的模样,那人就肯定是奸臣,奸臣肯定有许多钱……”
方铮看了下己,然后指着自己地鼻子愕然道:“所以,你就找上了我?”
小女孩高兴的点了点她那胖乎乎地小脑袋,又伸出了另一只小手,大声道:“给钱!”——
-以下不算钱——
上架后我就想过在这个月311号前休息一天,因为从下个月1号起我想拿那每个月6oo块的全勤奖,所以下个月可能没休息了。一直犹豫到今天都没休息成,怕被大家骂。但是偶尔总会有些特殊情况,比如说今天,今天我有点忙,一直没多少时间码字。所以……唉,可能今天只有一更了。每次跟大家说只有一更地时候,我都特有罪恶感,觉得自己不是人……还有,提供一个VIp书友群高V都可以加入,大家一起聊聊。
第一百二十二章 被敲诈
可讳言,很多人都认为方大少爷长得像奸臣,这是没儿,甭管什么人见到他,都会觉得此人的长相跟所谓的忠诚刚正联系不起来。想归想,但敢当着面说方铮是奸臣的,也只有面前这位小女孩了。
方铮望着小女孩伸出的小手,一下懵住了。他一时接受不了既被人当作奸臣,还要为“奸臣”这两个字消费买单的残酷事实。
小女孩的手伸了半天,见方铮毫无反应,开始不高兴了:“奸臣都这么小气吗?”
接着胖乎乎的小手拍了拍身旁的募捐箱,摆出一副苦口婆心的小模样姐说过,如果是忠臣,这个箱子便是他们的功德箱,如果是奸臣,它便是赎罪箱,你的模样儿太坏,要多捐点儿才行哟。”
方铮强自堆出一副笑脸道:“小妹妹,能不能告诉我,你姐姐是何方神圣呀?”方铮真的很想知道,什么姐姐能教出这种妹妹,全天下的私塾先生们都可以撞墙自杀了。
小女孩闻言露:警惕之色:“你想做什么?我姐姐要嫁人了,你没机会了。”
方铮继续笑道:“你姐姐现把你一个人扔在这儿,太坏了,要不跟哥哥回去吧?哥哥家里有很多钱,把你的箱子塞得满满的,哥哥家里还养着金鱼,很好看的……”
小女孩状若恐的睁大了眼睛:“莫非你打算拐骗我,然后把我卖给人贩子,最后把我嫁到一个穷乡僻壤的地方,给某个整天流口水的白痴叔叔做媳妇儿?”
“啪嗒”,方铮腰间一块新买的玉佩他生生捏断,咬牙切齿的对面前这位小女孩地疯狂想象力,表达出了某种程度上的敬意。
小女孩见方铮地玉佩捏断了,小脸上不由露出惋惜心疼的神情:“多好的玉呀,值不少钱呢,你太不小心了,刚刚应该放到我的箱子里的。”
方铮舔了舔有些枯地嘴唇。这小家伙爱钱地模样颇有我当年地神韵呀。
方铮朝那位小女孩微笑道:“……小妹妹。一个人好好玩啊。叔叔我…咳。我回家了。”
说完他站起来转身便走。他看出来了。这位小女孩貌似天真。实则不是个善茬儿。自己招惹不起。避之则吉。
“可是……还没有捐钱呢……”小女孩明显不想放过他。
方铮不得不停下脚步。疑惑地问道:“募捐总得有个名目?你是为何人所募?”
小女孩脸上露出难过地神情:“我是为自己募地。姐姐说女子出嫁必须得有嫁妆。可是我却没有。以后可能没有婆家愿意要我。所以我这么小地年纪。却不得不抛头露面。自己挣钱……”
方铮听得舌头都伸出来了,这是四五岁小女孩地话吗?这份远见,这份见识,这份未雨绸缪……真该把教她的大人拉出来……毒打?还是崇拜?
明知这小女可能不是个善茬儿,方铮却还是被她的清纯外表所迷惑,忍不住走上前笑道:“如果我不捐钱,你会怎样?”
小女孩天真的眨着眼睛:“你真不愿捐吗?后果很严重的哦。”
方铮颇感兴趣的问道:“什么后果?”
小女孩同情地望了他一眼,小脸上忽然变了一种表情,清澈的大眼眨了几下,接着眼中不知怎地竟然蓄满了泪水,然后神色变得惊恐万状,这还不算什么,令人佩服的是,她一边忙着变脸,一边还将自己盘得精致可爱地头拨弄了几下,小小的抓髻顿时变得凌乱不堪。两头忙活,却仍显得好整以暇,有条不紊。
方铮睁大了眼睛傻楞楞地看着小女孩的动作,一时还没明白她这么做究竟想干什么。
不过很快他就明白了。
小女孩做完这些后,她的眼泪也流出来了,情绪已经非常的到位,然后她泪流满面,却忽然朝方铮诡异的笑了笑,略一运气,扯着尖细稚嫩的童音大叫起来:“快来人呀!禁军!侍卫!有人要拐骗本宫!”
声音凄厉而绝望,饱含人世间所有的沧桑与苦痛,还带着几分花骨朵儿未放先折的不甘与痛惜。
真不知她的童年遭遇过怎样曲折的经历,才造就了她如今淋漓尽致的逼真演技。——没点生活阅历的人能演得这么好吗?
方铮吓得浑身一哆嗦,下意识转身想跑,接着他又停住了,这里是禁宫,他连内城的门都没出,能跑到哪去?
与此同时他也知道了小女孩的身份,她便是长平的妹妹,长乐公主。
现在的方铮非常痛恨自己的猪头智商。在戒备森严的禁宫内城,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独自抱着募捐箱坐在白玉台阶上却没人管她
都知道这位小女孩身份不简单,自己连傻子都不如。
冲上前去,方铮一把捂住了长乐公主犹自尖叫的小嘴,刺耳的求救声然而止。方铮腾出另一只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看着长乐公主天真的大眼里闪过几分狡黠的目光。方铮的心里忽然生起一种劫后余生的侥幸感。
长乐的法子其实很普通,甚至可以说毫无新意,换了在外面,长乐这么叫方铮肯定不会拿她当回事儿,可这里是禁宫内城,是天下戒备最森严的地方,禁军中又没人认识他,如果长乐方才真叫来了人,很有可能禁军士兵们会不问青红皂白,将他射在墙上……
小心的打量了一下四周,方铮无奈的朝长乐道:“……我捐,我捐还不成么?”
长乐小脸上还挂着两行眼泪呢,闻言破涕为笑,吃力的搬过身边的小箱子,胖乎乎的小手拍了拍,然后冒着鼻涕泡儿满含期待的望着方铮。
方铮心头泛起一阵无力感,算了,认栽吧。
此时的方铮忽然有种不的预感,自己穿越到这个世界后,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说靠的是本事也罢,靠的是运气也罢,反正自己还没有遇过什么太大的挫折。
但遇到这个女孩后,自己的好运气或许已噶然而止,以后喝水会呛着,吃饭会噎着,走路会摔着……总而言之,方铮觉得眼前这位眨巴着清澈又无辜的大眼睛的小女孩,会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克星,而且不出意外的话,这位克星可能比他活得长。
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方铮看都:看便塞进长乐手中的募捐箱里。胡乱朝长乐拱了拱手,“微臣还有事,微臣告退……”
急朝宫门走了几步,铮心头默念着:“别出声,别出声,让我就这么消失吧……”
今儿显然不是方少爷的幸运日。
清纯稚嫩的童音在他身后响起。
“才一百两?”声音中透着失望与不满。
方铮叹了口气,无奈的止住了身形,儿算是被她敲诈定了。公主是见过大世面的,一百两银票入不了她的法眼,想必今日会大大破财。
伸手入怀,方铮又掏出了一张银票,强笑着递到长乐面前。
长乐凝目了一眼,“一千两?”大眼眨了眨,长乐显得有些高兴:“这位大人出凡,多谢您的慷慨了。”
方铮朝她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再次拱手而别。
刚一转身,
“…音带着几分怯怯和期待。
这到底是公主还是棒老二?方铮抓狂的揪了揪头,默默的从怀中掏出好几张银票,看也不看就塞进了长乐的募捐箱里,然后捂着耳朵飞奔向宫门。
长乐略感奇怪的看了一眼方铮的背影,然后数了数箱子里的银票,不由惊喜交集:位大人真大方,一给便是八千多两呢。”
长乐兴奋的朝方铮的背影挥了挥手:“谢谢大人,以后我在宫门口等着你,咱们接着捐……”
“扑通!”——
三天后的早朝,皇帝下了一道旨意,命神策军调拨十万兵马,即日赶赴兴庆府,并命兴庆府的驻军移防,往北推进一百里驻守。
皇上为何会下这一道圣旨,除了朝堂上少数几位重臣外,众人都不明所以。皇上只是宣布这两道命令,也没有做任何解释。
中午的时候,突厥使便急匆匆的来到了方府求见方大人。
来的人是突厥国师默棘连。
这次默棘连毫无温文儒雅的形象,不停的在前厅踱着步,不时还擦擦脑门上的汗水。显得非常焦虑。
见方铮出来后,默棘连朝他拱了拱手,顾不得礼仪规矩,扯着方铮的袖子拉到角落处,开门见山的问道:“方大人,贵国的皇帝陛下今日下令向兴庆府增兵,并且向北~进一百里驻防,请问贵国的皇帝陛下此举何意?”
方铮故作惊奇的睁大眼道:师大人,你的消息真灵通呀,早晨皇上才下的圣旨,你这么快就知道啦不是在我朝堂内埋下了金牌卧底小密探呀?嘿嘿,你可真坏……”
默棘连急得跺脚道:“哎呀!我的方大人,你别开玩笑了,老夫想问问方大人,贵国是不是打算参与我国与叛贼默啜之间的征战?”
方铮摇头笑道:“国师大人,这是朝廷机密,本官可不敢随便乱说,皇上知道了要砍我脑袋的……”
第一百二十三章 谈判结束
棘连无奈的看了方铮一眼,也不说话,从袖中摸出两默默的放在桌上,两指按住,轻轻往前一推。
方铮飞快的瞟了一眼银票,不悦道:“国师大人,你这样做就不对了,本人为官廉洁,两袖清风,在民间素有清名,你这是何意?”
默棘连恨不得一刀劈了眼前这个装模作样的小子,你还廉洁,还两袖清风?这世上的清官都死光了么?他想不通,人怎么能无耻到这个地步?
默棘连从怀里又掏出两张银票,朝桌上的银票上默默一搁。
艰难的吞了口口水,咳了声,道:“国师大人,你别这样,我真不是那种人……”
默棘连心里叹口气,继续往桌上加着银票。
方铮的抵抗越来越微弱:“……这样,你别这样……我真的是清官呀……”
“我洁如白莲……”
“我一尘不染……”
“我白璧无瑕……”
默棘连地神_也越来越难看。眉头深深地皱起。仍是一言不地桌上加着银票。
方铮瞧了瞧棘连地脸色。估计这老头快爆了。心中暗笑。赶紧大叫道:我就拼着脑袋不要。全告诉你吧。”
说完以肉眼难辨地飞快地抄起桌上地银票。拢入自己地袖中。
脸上还带着“拿你:办法”地表情。无奈地道:“国师大人。你也太客气了。下次别再这样了啊。你这不是毁我辛苦建立起来地清名嘛……”
默棘心里气得快吐血了。暗中狠狠地捏了一把大腿。生生克制住自己想扇他耳光地强烈冲动。面上挤出个笑脸道:“还望方大人不吝赐教。贵国皇帝陛下此举。有何用意?”
方铮同情地望着默棘连。叹了口气道:“国师大人。别说我没帮你啊。我已经尽力了。皇上得知贵国不肯答应我朝提出地条件。昨夜龙颜大怒。把我召进宫里一顿大骂呀。皇上说我本就不该主张与骨咄禄可汗谈判。自取其辱。如果那时与默啜可汗合兵一处。齐力攻打贵国。恐怕这会儿贵国地王庭大帐已在我华朝手中了……”
默棘连端着茶杯的手忽然一哆嗦,茶杯脱手而落,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摔成了粉碎。
方铮望着地上地碎屑,笑了笑,接着叹息了一声,面色沉重道:“国师大人,我看你还是回国去准备打仗吧,皇上明日已准备答应达塔塔使者的结盟请求,与其合兵攻打贵国,这会儿十万大军已出在路上了,唉,你这国师,估计也当不了几天啦,没准再过两个月,得叫你死尸了……”
默棘连心中惊怒不已,这些华朝人也太无耻了!自己不答应他们的条件,他们二话不说就兵攻打,难道他们不知道谈判是要慢慢谈的么?
默棘连最清楚草原上的局势,如今骨咄禄与默啜俩兄弟打得正欢实呢,两人都是势均力敌,而且经过几个月的拼斗,双方的伤亡都很惨重,突厥人口徒然下降了不少,如果默啜那叛贼多了华朝地这十万兵马为臂助,会是怎样的后果?毫无悬念的,骨咄禄可汗必将一败涂地,而且永不能翻身。
使劲甩了甩头,默棘连神色紧张道:“方大人,你刚才说,贵国皇帝陛下‘明日’答应与达塔塔结盟?”
方铮点了点头:“对呀,达塔塔那家伙虽说脾你这么好,可性格比你大方多了,听说我朝皇帝欲与他结盟,那家伙高兴得在大街上连翻了几十个高难度的空心大跟斗,然后直说咱们华朝提出的所有条件他都答应了,包括称臣。”
说着方铮笑眯眯的看着默棘连:“国师大人,我真想不通呀,称个臣有那么难么?面子就这么重要?为了你们的那点面子,亡国灭族都在所不惜?我不得不佩服,贵国人实在是太有骨气了……”
有种被人戏耍了的恼怒,默棘连怒声道:“是说过,贵国两边都不会出兵的么?”
方铮如同望着白痴一般望着他,疑惑道:“国师你难道在我华朝读书时都跟我一样,旷课去了?我华朝不是有一句话么?‘此一时也,彼一时也’,这话什思不需要我解释了吧?再说了,咱们的谈判不是破裂了吗?那我华朝想干什么你管得着吗?”
深深吸了一口气,默棘连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道:“方大人,你刚才说地是明日与达塔塔结盟?就是说,在你们未与达塔塔结盟之前,今日你我仍可以继续谈判,老夫这么理解没错吧?”
方铮摇摇手,笑道:“错是没错,不过我可不想跟你谈了,还是跟达塔塔谈比较愉快,你多跟他学学,人家那才叫豪爽大方,我说什么他都点头,说句实话,我可不想跟你一条条的费半天口水掰扯,没劲透了。”
定了定神,默棘连咬牙道:“方大人,我以骨咄禄可汗使者的名义正式请求贵国,与我恢复谈判。这次谈判我必会让贵国满意。我以草原上真神的名义誓!”
方铮眨了眨眼:“你确定?丑话先说前面,再磨磨唧唧我可扭头就走啊,那时你可别怪我,我这人喜欢一锤子买卖,最不喜欢讨价还价了……”
默棘连狠狠的一点头:“老夫确定!”
“非常好!国师大人,我很欣赏你!……刚刚你摔碎的茶杯值不少钱呢,唉,可惜了……”
“嘎吱嘎吱…………”咬牙声。
“……老夫赔!”
方铮将默棘连送走还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另一位使者达塔塔来方府拜访。
,在达塔塔铁青着脸付上了昂贵的开口费后,方铮语“老达啊,其实我挺欣赏你的,真的,可是我朝地皇上想跟默棘连结盟,我也没办法呀…………”
“…………”
“…………”
送走了达塔塔,方铮数了数二位使者大人孝敬上来地银票,不由心花怒放,当官有前途呀,无本生意而且还是暴利行业。了一笔大财的方大少爷现在心情出奇的好,前几天被小公主敲诈的挫败感一扫而空,喜滋滋地揣着银票,回了小院。
华朝与突厥的谈判在僵持了四天后,终于恢复了。
这判出奇地顺利,方铮分别与默棘连和达塔塔相谈甚欢。而方铮提出的几大条件,两位使者似乎连考虑都没考虑,便直接点头答应了,谈判过程中,两位使者不停地催促方铮,如同赶着投胎一般焦急,在这样的情形下,方铮游走在两方之间如鱼得水,很快,三方会谈便达成了协议。
两个突厥国承诺,赔付华朝合计二千万两白银,每年交二百万两,十年付清。让出兴庆府以北二百里地国土,交由华朝驻军,并且两国愿意向华朝称臣。而华朝则承诺不向其中任何一国派兵,并愿意在贺兰山下开设一个中转站,突厥人可以拿银子或等价地牛羊马匹,来交换他们需要的粮食以及各种生活物品。
这次的谈判,华成了最大的赢家,局势就是这么微妙,如同天平上的砝码一般,华朝傲然站在了两个突厥国的中间,只要它愿意,稍微往哪头倾斜一下,便能改变整个草原上的局势。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华朝完美的诠释了这句话的含义。
建武十二年七月,华朝京的金川门外,一场盛大地誓盟仪式正在举行。
百姓们围得山人海,人潮涌动中,有工匠将刻有华朝文字和突厥文字结盟协议的石碑一寸一寸的埋入了土中。
方铮与两位厥国的使者微笑着站在高高搭起的誓盟台上,有军士献上三牲,摆在了祭桌上,三人面向东方跪下,以国家使者的名义,宣永不背叛盟约,违者必遭天谴云云……
宣誓过后,城外围观的万华朝百姓齐声欢呼,纷纷庆祝这个激动人心的时刻。
华朝与突厥打了百年的战争,多少无辜的华朝百姓惨死在战火之下,多少血气方刚地年轻士兵死在终于在敌人的屠刀之下,直到今日,一切终于停息了,怎能不教人欣喜若狂?
所有人眼睛都热切而激动的盯着高台上的一位年轻人,此人未及弱冠,只可惜脸上永远带着贼兮兮地笑容,一双眼珠子不停的骨碌转着,好象时刻在打着什么坏主意似地,这副神情却令整个人减分不少。
然而就是这个贼眉鼠眼的年轻人,却凭一己之力周旋在两个突厥国之间,面对穷凶极恶地突厥使者凛然不惧,舌灿莲花,口才出众,巧妙的达成了三国之间地协议,而且这份协议是华朝开国百余年来最占便宜的协议,大大扬了一把华朝的国威。
方铮在民间的美誉却因为谈判一事,莫名其妙的升到了一个高点,类似于民族英雄那种性质,实在叫人不得不叹服。
方铮此时也很高兴,他笑得像一只偷了两百只鸡的黄鼠狼一样开心。这次除了华朝,他才是最大的赢家,两位使者私下给他的贿赂不算,仅是那一九的分成,便能入帐二百万两白银,换了是你,你会不会笑?
“两位贵使,协议呢,咱们已经签了,剩下的就不关咱华朝的事儿啦,本官祝你们两位在草原上打得如火如荼,开心愉快,哈哈。”
两位突厥使者齐齐瞪了他一眼,这种占了便宜还在说俏皮话的无耻之徒怎么看怎么讨厌。
“对了,你们打归打,欠朝的银子可得赶紧打到我朝的帐号上,不然我会很不高兴的……”方铮习惯将丑话说在前头。
正说着呢,城楼上的士兵们手执火把点燃了大将军炮上的引线。按规矩,盟誓之后,是要放礼炮以示诚意遵守协议的。
“轰轰轰……”连续的礼炮声响,将高台上正在~银子的方大少爷吓得两腿一软。
“啊——有刺客!”方铮不明所以的惊叫一声,二话不说,一把拉住离他最近的默棘连,硬扳过他的肩膀,让他面向着城楼,而方铮则面白的躲在默棘连身后,不时还从默棘连瘦削的身材后探出头来窥视一番。
默棘连气得脸色铁青,胡子翘得老高,大声怒道:“方大人!你……你怎能如此无耻!”
观察半晌,确定了不是刺客偷袭后,方铮放开了默棘连,脸上带着讪讪的笑,仰天打了个哈哈,道:“国师大人别见怪,我这不是跟你亲近嘛……”
瞄了幸灾乐祸的达塔塔一眼,方铮凑到默棘连的耳边,神秘兮兮的道:“瞧那大个子傻傻的,他就算愿意为我挨刀,我还不乐意呢……”
说着方铮勾着默棘连的肩膀,亲热的道:“……咱俩谈得来,我比较喜欢你为我挨刀……”
(《穿越之纨绔少爷》第二卷结束)——
-以下字数不算钱-——---
第二卷结束了,第三卷开始了。(废话!)
第三卷说什么呢?嗯嗯,打死我也不说,反正你们拿月票推荐票使劲砸我就对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 讨钱公主
日的阳光刺目而毒辣,一到中午人们便不愿出门了,,树荫凉亭,反正应了那句俗话:“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方府也是如此,午饭一过,偌大的府院便显得安静异常,人们都在各自的房里歇息,只有树上的知了还一声一声的叫得欢实,炎热的天气更平添了几分烦躁。
方铮的小院外,两名下人正坐在一棵大槐树下唠嗑。
“哎,咱们少爷老装病不去上朝也不是个事儿呀。”
“就,他就不怕皇上怪罪?”
“皇上没准就要罪了,听说朝堂参奏少爷的折子,每天都有好几十,皇上也快忍不住了。”
“是呀,真想不通,少爷为朝又立了一功,干嘛老躲着不去上朝呀。”
方铮的房门的一声打开了,方大少爷沉着脸站在房门口。
“你俩嚼舌头能不能远儿?有站在别人房门口说怪话的吗?”方大少爷的心情不太好。
俩人见方铮忽然出现,吓了一跳,按说这个时段少爷午睡了才是,莫非今儿少爷失眠?
胡乱地行了个。俩下人像中了箭地兔子似地拔腿便跑。转眼就没影儿了。
方铮重重地叹口气。
这日子没法过了!
谈判成了。立大功了。名头大了。以大少爷地脾气。怎会不愿到朝堂上多显摆显摆?
可是不行呀。朝堂不敢去。
是地。方铮有苦衷。天性乐观开朗。活泼而不严肃地方大少爷竟然有了苦衷。
苦衷来源于那位年仅五岁的长乐小公主。
小丫头自从上次募捐尝到了甜头之后,她觉得自己迎来了事业的上升期,对铮这位大客户兼冤大头更是非常上心,上心的程度令人指。
每天寅时,百官上早朝,小丫头便叫宫女抱着她来到金銮殿大门口,坐在铺满国家特级保护动物皮毛地躺椅上,一见方铮小丫头便两眼亮,胖乎乎的小手费力的举起她那件毁天灭地,斩妖除魔的级神器——募捐箱,然后小脸露出万分期待的神色……
你说这丫头要钱都要到金銮殿门口了,她家大人怎么不管管?方铮心里埋怨着,看来皇上明显不是一位称职的父亲,把他的几个女儿宠溺得无法无天了,见小女儿端着箱子向大臣要钱,皇上竟然抚须哈哈大笑,丝毫不怪罪,还不停地对方铮说“捐点儿,捐点儿。”
方铮觉得皇上是在有意报复,他那一成的分红,至今让皇上非常的不爽。
朝臣们似乎也对这位小公主喜爱得紧,平素谁在朝堂上咳嗽一声都得狠狠参奏的言官们,竟然也抚着胡须微微的笑,他们似乎觉得庄严肃穆的金銮殿外有个小公主讨钱,本就是件天经地义的事情,合理合法,而且也完全符合逻辑……
朝堂上的大臣们纷劝方铮:“捐点儿,捐点儿。”这帮人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敢情掏钱的不是他们自己。当然,起哄架秧子的也不乏那些幸灾乐祸,视方铮为心头大恨地大臣们。
皇上乐,大臣乐,苦的却是方铮,东搜西刮来的那点银子,方铮还打算给自己置办几套宅子,多买几处土地,再买几家商铺……他的开支计划很多,但其中绝对没有白给小公主这一项。方铮觉得自己对这位未来地小姨子已经仁至义尽了,哪个姐夫能一出手便是几千两,赞助自己小姨子的嫁妆?
满朝文武地起哄声中,方铮咬着牙,堆出笑脸又掏了几千两银票,塞在了小公主的募捐箱里。
小公主兴高采烈的抱着箱子离去,早朝于是在一片欢乐的气氛中照常举行。说来也怪,小丫头只认准了方铮,对别的大臣却秋毫无犯,方铮忍不住照了好几次镜子,莫非少爷我长得就这么像冤大头?
悲剧才刚刚开始,第二天寅时,小公主风雨无阻的又抱着募捐箱坐在了金銮殿门口……
于是五品散骑常侍方大人忽然病了,他病得很及时,离金銮殿门口还有数丈之遥,方大人忽然脸色一变,然后让一位小黄门帮着向皇上请了个假,匆匆撩起官袍下摆,健步如飞地回家养病去了。
这一病就是四五天,皇上派来的御医都束手无策,据御医禀报,方大人得地是心病,药石难医,只有银子才能治得好。
皇上知道后微微一笑,近中无甚大事,却也由得他胡闹了。
方铮站在房门口,出神的盯着小院外面地一湾池塘,忽然狠狠的骂了一句:“从上到下,没一个好东西!”虽然没指名道姓,但方铮知道自己骂地是谁。
骂过之后心情莫名好了许多,这时孙管家来报,胖子来访。
“方兄,听说你病了,我特意来看看你,怎样?觉得
么?”天气热,胖子身上不停的冒着汗,边说话边擦很是遭罪。
方铮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还不是你那宝贝妹妹害的!”
胖子疑惑道:“宓儿?宓儿最近很安份呀……”
方铮拍着大腿叹气道:“你全家都是我克星,这个妹妹安份了,那个妹妹又来了,唉,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哟!”
胖子了楞,接着笑道:“你说的莫非是长乐公主,宝儿?她怎么招惹你了?”
方铮苦着脸道:“没招惹我,她~|很客气,客气得如同我是她的衣食父母似的……”
胖子愕然道:“那你有什么满意的?”
方铮道:“不知你家是不是特缺钱花,这小丫头片子现在讹上我了,每天举着个破箱子在金銮殿门口等着我,给少了她还不乐意,我上一次早朝就得花好几千两银子,你说我除了在家装病,还能怎么办?”
胖子一楞,然后哈哈大:“原来是这么回事,宝儿,也就是长乐公主,她确实挺爱钱的,我们皇族内的兄弟姐妹都挨个儿被她敲诈过。前些日子不知长平从什么地方学了个新词儿,叫什么‘募捐’,于是便教给了宝儿。这下好,宝儿有了名目,见人就举箱子,我现在见了她都绕道儿走。”
“…………”
方恨不得狠狠扇自己两耳光,嘴贱呐!说什么不好,非得跟长平说什么募捐,合着这事儿是自己害自己。那长平也是,整个就一大嘴婆娘,学个什么新词儿就拿出来满世界显摆,惹得火起,这媳妇儿老子不要了!
胖子见方铮心不好,便死拉活扯的非他出去走走。
方铮拗不过,只好答应。
所谓走走也只是句套话,大热天下午,但凡脑筋正常点的,谁愿意顶着毒辣的日头在外面跑?
两人出了府,方铮还顺便带上了杀手哥哥,没办法,方大少爷觉得刺杀的事儿还没查清,怕有人再次谋害,只好到哪儿都带着这位冷冰冰的杀手哥哥,关键时他就是一张保命符呢。
三人在秦淮河旁的一处凉爽的茶坐上了,两人一边喝着茶磕着瓜子儿,一边听那说书的先生说书。杀手则环臂站在一旁,闭目运气。——也许是补个午觉,杀手甭管做什么事,总喜欢把自己搞得很莫测。
“……好个方大人,见突厥蛮子竟敢对我华朝如此无理,勃然大怒,拍案而起,义正言辞道:‘呔!蛮贼休得猖狂,小爷今日管叫你有去无回!’……”
“好!”众听客听得齐声喝彩,纷朝桌上扔着铜钱。
方铮听得噗嗤一笑,“这故事谁编的?也太扯了吧?”
胖子笑眯眯的道:“市井小民总是崇拜英雄的,就算你不是英雄,只要他们需要,在他们嘴里,你就是英雄。”
方铮刚欲点头,想想不对,瞪眼道:“我本来就是英雄。”
两人说笑着,忽听下面有人拍桌子叫道:“给老子换一段儿!老说那个方铮,腻不腻呀?什么狗屁方大人,分明是个商贾出身的痞子!我呸!”
众听客面色一怒,~着声音望去,见说话之人身着玄色丝衫,看他这身穿戴便知乃富贵之人出身,兴许还是某位朝中大臣的公子,众人自知招惹不起,却也没人敢出来顶撞他。
方铮见此人相貌平平,言行之中虽有几分贵气,看着却令人生厌不已,至少方铮看着他就觉得挺讨厌的。
努了努嘴,方铮问道:“这人谁呀?”
胖子磕着瓜子,扭头看了一眼,然后毫不在意的道:“那人是户部刘侍郎的公子,叫什么名字我忘了,朝中大臣们家里那么多人,我哪记得清。”
户部?如今除了魏承德的兵部,其余的五部官员对方铮好象都没有什么好感。
方铮不禁有些郁闷:“我到底干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儿,就这么招他们嫉恨呀?”
胖子笑道:“你得罪了潘,对他们来说,就是天理不容。”
方铮皱眉道:“潘尚书有这么大的权势?满朝文武全都向着他?那他岂不是可以一手遮天了?”
胖子苦笑道:“岂止一手遮天,他只要咳嗽一声,满朝文武就不敢大声说话,都说父皇也敬他三分,这话算客气了,父皇其实敬了他七分。你可以想象一下,当了几十年的吏部堂官儿,天下的官员有多少是出自他的门下?”
说着胖子指了指那位刘公子:“看见没?他老爹当年只是一名富家秀才,十几年后竟然坐到户部侍郎之位,凭的什么?就是潘尚书的提拔呀。”
第一百二十五章 整人
穿越之纨绔少爷第一百二十五章整人
铮感叹了一句:“看来扁潘尚书的儿子。而且一轮着扁。实在是胆子不小。”
胖子笑道:“现在知道。的罪潘尚书后果多严重了吧?”
方铮皱着眉头望了刘公子一眼。什么人下什么崽儿。瞧这位刘公子的德性。他的父亲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真奇怪。潘尚书手下都网罗了些什么人呀?一个红毛绿眼的。长没个人相。嘴里也吐不出句人话。跟潘尚书的两个熊包儿子一样。欠揍。
眼珠子滴溜儿一转。方铮朝胖子挑了挑眉:“敢不敢跟我一块做件坏事?”
胖子见方铮转眼珠就知道这家伙肯定在打什么坏主意。闻言笑着摆手:“别激我。我没那胆子干坏事。”
“为何?那小子认你吗?”
“那倒不是。那小见都没见过。”
“那为什么?”
胖子叹口:“因为我害怕。”
“是王爷你怕什么?”
“王爷怕的是皇上呀。你这家伙定是找个没人的的方狠狠揍他一顿。你不怕惹祸。可我怕。明日皇知道了。必会把我骂的狗血淋头。”
胖子顿了顿。终于忍不住问道:“那小子过就是骂了你几句。有必要打他么?”
方一耸肩:“我聊啊。难道你忘了。我以前的外号叫方太岁。没事都要惹人家的。现在别人都当着面骂我了。再不威。别人会笑我浪虚名的。再说了。我没说要打他啊。整人。其有很多种。咱们可以换个没风险的法。”
胖子唉声叹气|我是非的被你拖下水了……”
方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保证你父皇不会骂你。不信的话咱们赌一赌?你父若没骂你。你就输给我……”
掰着手指算了算:“……输我九千二百四十五两银子。怎么样?”
胖子奇道:“你可|是与众不同啊。打个赌还有整有零的……”
方铮叹了口气:“这是你家那宝贝妹妹总共,这儿去的银子呀。我都记着数呢。就指着你们家谁还我了……”
胖子咳嗽了两声。扭过头去假什么都没听到。
“哎。赌不赌啊?”方铮不死心的捅了捅胖子。想蒙混过去不是那么容易的。
胖子顾左右而言他:“你打算怎么整那位刘公子?”
看来这家伙是不打帮他妹妹还债了。方铮凄苦叹了口气。道:“你待会儿记的配合我就行。”
方铮起了身。在杀手哥哥耳边说几句话。然后了整衣冠。满面堆笑的走向那位刘公子。
“哎呀!这位不是刘兄吗?缘份。缘份呀!”方铮的笑容很热情。
刘公子上下瞟了他一眼。从鼻孔里哼道:“你是谁呀?”
瞧这小子一副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的揍性!方铮真想吐丫一脸臭狗屎。
“在下莫再提呀。你忘啦?前年咱们还在芳香楼一起玩过呢你还大方的我兄弟俩结帐豪爽之风。在下至今神往不已……”方铮一副崇拜者的嘴脸。
“莫再提?这是人名吗?我还请过客?不会吧?”刘公子觉的自己不像那么大方的人。
方铮赶紧叫过一旁的胖子。热心的介绍:“这位是家兄名叫莫再讲。”
刘公子疑惑的指着胖子。胖子赶紧抱拳:“莫再讲。”
刘公子又指着方铮。方铮抱拳:“莫再提。”
刘公子绕的有点晕挠头道:“……这么神秘啊。”
三人各怀鬼寒了几句。
方铮见火候差不多了。便自来熟的勾着刘公子的肩膀。笑道:“上回刘公子请客。令在下在不好意思。您久经风月。自是知道。这风流债。可不能欠的在下一直都想着回您一次一晃两年过去了今儿终于遇到了您所相请不如偶遇。刘公子。咱们兄弟请你去乐呵乐呵。不知刘公子可愿赏脸?”
有人请客。刘公子然愿意赏脸。哪还管这两位名字神秘的兄弟俩什么来头。闻言高兴的道:“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
方铮与胖子相视坏笑了一下。然后双双携着刘公子。登上了秦淮河上一艘规模较大的画。
秦淮河的画白天当然也营业的。人骚客夜游秦淮。自有风味。然而淮河白日妓。却另有一番风流。
风流的三人正在举杯频饮。既然有人请客。身为客人的刘公子在最短的时间内便与方铮二人建立了牢不可破的铁交情。几杯酒下肚。三人只差没有烧黄纸。斩鸡头结拜了。
方铮此刻显特的好客。桌上的菜全是画里最贵的招牌菜。酒是三十年陈的女儿红。刘公子怀里的姑娘。也是整个画最红的头牌姑娘。名叫倾城。敢取这个花名的姑娘。可以想象她是如何的绝世和……昂贵。不甩个上千两银子。休挨她的身子。若想成为她的入幕之宾。则更是贵不可言。
倾城果然倾城。
倾城正柔若无骨的斜偎在刘公子的怀里。纤手剥开一粒西域买来的葡萄。杏眼含媚的用她|性感的红唇含了。挺直了身子以嘴轻轻喂进刘公子口中。
方铮与胖子见着眼前诱人的一幕。禁不住狠狠的吞了口口水。
两人相顾用眼神交换了一下想法。想法非常的一致。“***。好
让猪拱了。”
刘公子已经乐的找不着北了。眉开眼笑的端起杯子道:“敬两位兄台。今日让两位破费。刘某实在是很好意思。”
方铮笑道:“我只还刘兄一个人情罢了。刘兄肯承我兄弟俩的情。在下已是非常感激。”
刘公子到现在还没想起。自己何曾如此大方的请逛过窑子。不过有人愿意当这冤大头。他也不介意被人请一回。毕竟这种糊涂人不是每天都遇到的。
三人相谈甚欢。刘公子喝了几杯后面色开始变的潮红。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心不在焉的跟方铮二人扯着闲篇。眼睛却不住的瞟着倾城那对傲人的大胸。不时还扭动一下子。似乎有些不耐。
看来这位刘公开始把持不住了。方铮与胖子识趣的笑道:“刘公子。此时虽说是白日但是这位倾,姑娘如此的绝色风情。刘公子不如与倾,姑娘入内一叙衷曲。**一番。如何?”
刘公子等的就这句话。闻言大喜。却又故作难色道:“只是冷落了二位兄台……”
方铮与胖赶紧摇头:“不冷落。不冷落。秦淮风光尚好。我兄弟二人在此举杯闲聊。也别有一番风味刘兄自便就是我兄弟二人此等刘兄……”
公子又故意推辞了一番。这才假装盛情难却。搂着倾城入了画后面的雅间独自**去也。
方铮心中默数着时间。等到一柱香过,。便拉着胖子起身准备出画。
门口站着几个打手。见二人欲走。色不善的将门堵住。一个打手冷冷道:“二位公子还未结帐吧?”
方板着脸道:“干嘛?怕我们跑了?”说着大拇指一翘。指着里面的雅间道:“里面还我们的同伴。他请客。你|他要钱去呀。不过这会儿别去。他正**着呢哈哈。”
说完方铮扒开堵在前的打手与胖子二施下了画。在众打疑惑的目光注视下。消失在秦淮河岸边。
“你所谓的整他就是这样?”离开画老远后。胖子终于忍不住问道。他实在想不通。喝酒抱姑娘。也叫整他?
方铮笑道:“当然不是。我在他酒里下了两种药。”
“什么药?”胖里有点谱了。
“不可说。不可说……”方铮玩起了神秘。
胖子无可奈何的望了他一眼。道:“不管下了什么药。那位刘公子玩完了就走。你这整未免也太没果了吧。”
方铮意的从袖中出一个黑色的小钱袋。吊在空中甩啊甩:“等刘公子爽完。他就会知道什么叫死去活来了。瞧见门口的几个打手了吗?嘿嘿。很是威武啊……”
胖子惊道:“你把他的钱袋偷了?”
方铮无辜道:“不是我偷的。是杀手哥哥偷的……”
方铮将目光投向秦淮河方向。“吃霸王餐。顶多是被打一顿。不知道吃霸王鸡会是什么|场?更重要的是。那只鸡被人玩的遍体鳞伤后。现那个客身无分文。而且又忽然变成了哑巴……唉。我都不忍心再想象了……”
望着方铮脸上的同之色。大热天的。胖子忽然自禁的打了个寒战。
回到家已是晚上。|有人在等着方铮。
此人正是长平。见铮回来。长高兴的大叫一声。然后冲上前去。一把挽住方铮的手臂。“你怎么才回来?人家都等你一天了……”
方铮笑道:“下午和你哥哥一起做了一件挺有出息的事儿。嘿嘿。”
他心里忽然浮起了一想法。如果把潘尚书那一党所有大臣们的儿子全都整治一番。不知潘尚书会有何反应?算算日子。皇上也该对潘尚书动手了吧?自己这叫推波助澜。还是锦上添花?
长平娇俏的皱了皱子:“你和哥干了什么坏事儿?怎么不叫上我?”
方铮笑道:“别问。明日京该会有小道消。嘿嘿。哈哈……”
长平哼道:“的意什么。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儿!对了。我给你带来了一位小客人。她一直吵着要见你。嘻嘻……”
方铮的意的笑声噶然而止。心中忽然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小心翼翼道:“什么客人?”
长平嘻嘻一笑。让开了身子。
房门口。一位双手托腮的小美女正睁大了清澈的大眼睛。惊喜的看着方铮。此女白白胖胖。粉雕玉琢。显的很是可爱。她的怀里。正着一只箱子。箱子上贴着红色的纸条。上面写着三个大字:“募捐箱”。
方铮楞楞的看了她半晌。忽然两腿一抖。竟是瘫软下去。
小美女不管不顾的抱着箱子。一摇一摆的走到方铮面前。将箱子往前一伸。目光中充满了期待:“今天你给多少?”——
~——以下字数免费——~——~
个通知啊。明天停一天。原因:下个月1号开始。我想拿全勤奖。也就是说从下个月始。我就没有休息日了。趁着月底之前。赶紧给自己放个假。放松一下脑子。顺一顺后面情节的思路。
嗯。明天打算去公园玩海盗船。我想玩这个很久了。——天真吧?
第一百二十六章 喊冤
句话怎么说来着?“你以为躲起来就找不到你了吗?的!象你这样出色的男人,无论在什么地,都像漆黑中的萤火虫一样,那样的鲜明,出众……”
方铮觉得自己就是这类
此刻他的心情可谓五味杂陈,他想起了与小公主相遇的那一幕,如果那个时候自己假装没看见那个独自坐在白玉台阶上的小女孩,假装没听到她问的第一句话,把她当作空气一般无视,从她身边漠然的走过去……
如果选择那样做,也许如今的自己会很快乐吧?至少自己手上的银票不会拿他当个中转站,左手进来,右手出去,不做片刻的停留。
说这些都晚了。生活只有一种结果,不论偶然与必然,眼前看到的,真实生的,才是不可改变的。
感觉有人在拉袖子,方铮回过神,低头一看,长乐公主正不满的看着他,似在无声的控诉方铮的走神,而且还将小手中的募捐箱往前伸了伸。
看着这个小巧精致但又外刺眼的募捐箱,方铮无奈的叹息一声,蹲下身子,苦着脸对小公主道:“公主殿下,微已经没钱了……”
小公主清澈大眼睛眨了两下,狐疑的打量着方铮,接着小鼻子轻轻一皱,哼道:“你知不知道撒谎是不对的?更何况你居然还骗小孩子。”
这小丫头片子到底是谁教出来?
方铮求助的望了长平一,长平微笑着站在一旁不言不语,看着小公主的眼神满是宠溺。
败家娘们儿!看见老公被人敲诈也不说上来帮帮。方铮在心里恨恨骂了句。
方铮继续苦着脸道:“公下。微臣是真地没钱了……说句实话。您地嫁妆没着落。微臣也很为你着急。但是……微臣为了您地终身大事实在是鞠躬尽瘁。仁至义尽了……”
方铮演技高明。这番话说得只差没有声泪俱下了。想骗过一个五岁地小女孩自是容易之极。
小公主见他表情诚恳。不似作伪。不由相信了几分。小脸一垮。脸上满是失望之色。手中平端着地募捐箱也颓然地放下了。
方铮心里松了口气。今儿总算靠演技给自己省了一大笔银子。小丫头片子见我被她敲诈空了。以后应该不会再找我了。
然而方铮还是小看了这位古代小公主地毅力和耐性。以及对银子这个美好东西地狂热执着。
小公主只是黯然了片刻,随即又抬起头来,小脸满是期待的道:“那我明天再来找你吧。”她似乎对方铮一夜暴富充满了信心。
“…………”
小公主被小绿抱出去夜游方府了,小女孩很懂事,乖巧的将空间留给了姐姐和未来地姐夫,前提是以后的募捐,方铮必须得主动积极的交纳,就像写连载小说似的,每日不能断更,而且还没月票。
方铮愁眉苦脸的叹了一口气,毫无形象的一**坐在房门口地石阶上。他觉得自己以后的人生已经被这位未来的小姨子蒙上了一层厚厚地阴影,简而言之,——他被讹上了。
长平不满的推了他一把,哼道:“瞧你那小气劲儿!不就一点儿银子吗?你至于这副鬼德性嘛,没劲透了!”
方铮气得从台阶上跳了起来:“一点儿银子?说得轻巧,你知不知道你那宝贝妹妹这些日子从我这儿讹去多少银子了吗?近一万两了呀!”
长平有些吃惊的捂住嘴,像看白痴似的看着他:“你为何给她这么多?小孩子随便给几两散碎银子不就行了吗?你疯啦?”
方铮无语了,你那宝贝妹妹是几两散碎银子便能打得了地么?你也太不了解她了。
长平笑得眼睛弯成一弯新月:“难怪她最近满世界打听朝中有没有一位很年轻很大方的奸臣,昨日还神秘兮兮的告诉我,说她找到了一个冤大头,非常之阔气,而且不怎么聪明,跟个傻子似的,要他掏钱他就掏钱……”
“…………”
欲哭无泪是方铮现在内心最真实的写照。合着自己破了财还没落着好,竟被一个五岁大的小丫头片子当成了傻子,这世上地天理公道上哪儿了?
轻轻的坐在方铮身边,长平安慰道:“好啦,跟个小孩子治什么气呀!丢不丢人!这些日子没见我,你有没有想我?快说!不许说没想!”
方铮有气无力地道:“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勉为其难的说想你吧。”
长平乐得眉开眼笑,一把挽住方铮地胳膊,将头轻轻靠在方铮的肩上,满脸甜蜜地道:“喂,父皇有没有跟你提起,咱们何时……何时……成亲呀?”
方铮挠头道:“好象说过,谈判的事儿结束后,咱俩的婚事也快了吧。”
长平闻言俏脸一红,低着头娇羞道:“那你……还不赶紧跟我父皇……提亲,等什?”
未等方铮回答,长平飞快的变了脸色,恶狠狠的道:“莫非你反悔了
敢反,我就……”
“诛我九族是吧?”方铮瞪了她一眼:“你就不能换个新鲜词儿?每次都诛人九族,我问问你,你到底诛过几个人?”
长平不好意思道:“……目前还没有一个。”
宠溺的捏了捏长平的鼻子,方铮笑道:“原来你是一只纸老虎,光嘴上嚷嚷得凶。”
长平娇俏的皱了皱鼻子,“诛九族可是了不得的大事呢,我朝开国至今百余年,被诛九族的总共也没几个,我只是个公主,哪敢真诛人九族呀,除非……除非……”
“除非怎样?”
长平羞红着脸:“……除非有人欺了我的夫君,我便拼了性命,也要将那人碎尸万段,诛连九族……”
甜蜜缠绵的情话被长平血光四溅,杀气森森,方铮却觉得心头一阵感动和温暖,过我们的小日子,让别人都死去吧,我们的快乐,便是建立在别的痛苦之上,甘之如饴,毫无愧疚。
左手悄悄环了长平地纤腰,方铮开始不规矩起来,一阵情人间的密密私语在夜幕下肆而又婉约。
“长平,你的腰好细呀……”
“嗯……”
“长平,你要多吃点肉,瞧,太小了,跟子似的……”
“别……不要……不要摸那里,咱们……们还没成亲呢……”
“没关的,我只是适应一下,毕竟将来我要摸它们一辈子的,大家提前打个招呼,认识一下……”
“你……坏死了!”
月儿悄悄的躲进了云,似乎也为这羞人的一幕而感到不好意思……
良久。
“你是不是在欺负姐姐?”
声音突如其来,小女孩双手托着肉肉的小下巴,好奇地注视着方铮的手,他的手正探入长平的衣襟内,不断的上下摸索着。长平却羞红着脸,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任其施为。
两人闻言一惊,接着两声尖叫响彻在方府上方的夜空中。
“呀!要死啦!”
“妈呀!”——
-
第二天,京城内四处流传着一个小道消息,户部刘侍郎地独子,昨日被人打得奄奄一息,半死不活的扔在秦淮河的岸边,形状凄惨至极,据说下身还被人极其残忍地阉割了,刘侍郎得知消息后,当场昏迷不醒,刘侍郎大半辈子仅此一子,却遭如此横祸,老刘家从此算是绝后了。
消息在京城内如病毒一般肆意传播着,王公贵族,贩夫走卒皆有听闻,或叹世道不安,亦或幸灾乐祸,世间百态,由此可见。
金銮殿内。
方铮倚着大柱子,无聊的打了个呵欠。
“病体初愈”的方大人终于上朝了,不过五品小官儿,来与不来,对朝政也没多大影响,所以方大人的到来,朝臣大多只是点头一笑,以示招呼,没有过多地热情,也没有刻意的疏淡。
昨夜方铮在付出了二千两银票的“遮口费”后,终于与小公主签定了城下之盟,小公主答应以后不再去金銮殿门口堵他,与此同时,方铮必须要尽到一个做姐夫的义务,每个月定时定量的为小姨子的募捐箱添砖加瓦,给钱要主动,态度要积极,否则后果很严重。
为了让方铮这位大客户兼冤大头尝点甜头,增加捐钱地动力,小公主将方铮拉到一边,含蓄的表示,以后姐夫若还想在姐姐地衣服里“找东西”,她可以继续当作什么都没看到。
最后长平羞红着脸,急急忙忙拉了小公主逃命似的回了府,方铮楞楞地站在院子正中,似哭似笑,表情诡异。
“这丫头到底是谁教出来的呀?我还真得认识认识这位教育界地奇材。”站在金銮殿内,方铮还在出神的想着,朝堂上那些大臣们唧唧歪歪说着什么,他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咳咳,方大人,方大人!”方铮旁边的大臣将他叫回了神,好心的提醒他:“皇上在叫您呢。”
什么?”方铮愕然望去,远远的,皇上面含薄怒,正狠狠的瞪着他。
大殿内静悄悄的,满朝文武皆幸灾乐祸的看着他,冯仇刀站在他对面,无奈的朝他苦笑了下。
方铮心内一惊,虽然不知道皇上叫他何事,但按以往惯例,皇上在金銮殿上点他的名,一般都没啥好事。
方铮赶紧一个箭步冲出班来,朝着皇帝宝座急走了几步,然后扑通一声跪在光滑的金砖上,二话不说,纳头便拜,语带哭腔道:“皇上!皇上!微臣……冤枉呐!”
方大少爷的习惯,事态未明之前,不管不顾先喊冤是没错的。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
以下字数不算钱——-
海盗船挺好玩的。
第一百二十七章 告御状
方铮!你一出来就喊冤,所为何事?”皇上的语气中
“啊?”方铮愕然抬起头,四顾而望,见满朝大臣有的窃笑不已,有的面带冷笑,只有魏承德皱着眉望着他,唉声叹气。
方铮有些不解,心下思忖着,难道昨儿整刘侍郎儿子的事儿被人捅出来了?不至于呀,我点儿不会那么背吧?
“禀皇上,微臣,微臣……呃,微臣觉得咱们华朝乃天朝上国,但疆域却不够大,实在是太冤了太冤了!咱们应该立刻率军攻打那些小国家,把他们的国土,变成咱们的国土,他们的金银,变成咱们的金银,他们的老婆……”
耍着小聪明,方大少爷楞是将先的口误硬生生的拗过来了,然而一抬头却见满朝文武皆神色不善的盯着他,皇上更是一副怒冲冠,一点就爆的模样,方铮赶紧悬崖勒马,朝皇上的一笑:“……他们的老婆,还是他们的老婆……咱们不稀罕,嘿嘿。”
皇重的哼声,怒道:“牛头不对马嘴,简直不知所云!方铮,你脑子里整天在想些什么?朕真不知道该不该赏你。”
“啊?赏我?”方铮大吃一惊,哥又了?
皇上没好气白了方铮一眼,然后转头朝一旁侍立的太监示意了一下,太监当先站出,大声宣道:“皇上圣旨,五品右散骑常侍兼忠勇伯方铮,与突厥使商谈结盟一事,长我上国之志气,扬我华朝之国威,朕甚嘉之,故加封方铮爵位为一等忠勇伯,世袭罔替,增食邑二百户。布告天下,咸使闻之,钦此——”
圣旨宣完,满朝文武又一惊。
不论亲近方铮的大臣,还是恨他的大臣,都不得不承认,与突厥使谈判,华朝占了有史以来最大的便宜,方铮在其中出力甚多,居功至伟,此功之大,说是开疆辟土亦不为过。而且据说此人与长平公主相交甚厚,即将成为当朝的驸马,原本大家都以为,皇上肯定会借这次方铮为国立功的机会,对其大加封赏,委以重任。
没想到皇却只是轻飘飘地给方铮加了一级爵位。增了二百户虚无飘渺地食邑。一没加官。二没赐金。三没赏银。众臣心里犯起了嘀咕。皇上执政多年。向来不亏待有功之臣地。今儿这是怎么啦?按说方铮即将成为皇上地女婿。皇上更是不该对方铮如此刻薄寡恩才是呀。
潘尚书面色平静。无喜无。半闭着眼睛站在朝臣地最前排。对此事置若罔闻。如同睡着了一般。
下面地朝臣们却议论纷纷。魏承德面带不服之色。浓眉一掀。便欲出班反对。老头性情耿直。更何况与方铮相处久了。亦知此人虽油腔滑调。但人还算不错。且为国立下大功。皇上处事如此不公。老头忍不住便想出班直谏。冒犯天颜了。
魏老头还来不及说话呢跪在地上地方铮便开口了:“微臣谢主龙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谢完恩。方铮便站起身来。面色如常地退回朝班中去了。
方铮心里确实觉得无所谓。什么加官。什么进爵。在他眼里如同狗屁。他只知道一点。加了官。便意味着身上地担子重了。有事儿忙了。而且是那种毫无效益。半分银子都得不到地瞎忙。以方大少爷地禀性。怎么可能愿意去干?他倒恨不得一辈子就当这么个五品地闲散小官儿才好。
至于皇上没给他赏金赐银就更好解释了,说白了,与突厥谈判是他与皇上私下里地一场交易,皇上眼看着方铮已经赚得盆满钵满,正恨得牙痒痒,不再另行赏赐,是非常正常,非常符合逻辑的。皇上没找他要银子,方铮已经很感激了。
方铮这番作态自觉得,但看在朝臣眼里却是另一个味道了,此子平日里嬉皮笑脸,毫无正经,一旦遇事却能做到面如平湖,荣辱不惊,他日当真前途不可限量啊。
在众臣惊疑不定的目光注视下,方大少爷神色坦然的斜倚着大柱子,打起了瞌睡。
不论大家心里如何想,眼下是金銮殿,早朝还没散,该上奏的事情还得继续奏,至于那位躲在柱子后打瞌睡地五品闲散官儿,大家只能暂时他,待到散朝之后,再回去仔细琢磨皇上此举的深意。
方铮睡得朦朦胧胧间,忽听一个苍老地声音悲呼一声,金銮殿上传来一声大喊:“臣,恳请皇上为臣讨个公道!”
如同平地一声惊雷,将方铮这位睡神给惊醒了。
凝目望去,只见一位大约四十多岁,身材微胖的大臣抢出班来,悲万分的不停对皇上磕着响头,金銮殿地上铺的金砖被磕得一声一声的闷响,大臣犹自不觉的边磕边大哭着。
“有戏看!”方大少爷来了精神,兴致勃勃地揉了揉脸,这种时候,他觉得如果手上有包瓜子就好了。
皇上望着地上不停磕大臣,深深皱了下眉,沉声道:“刘爱卿,有什么事只管奏上来,磕头有什么用?”
一听这位大臣姓刘,方铮心中不由咯噔一下,糟了,莫非这位便是户部地刘侍郎?昨儿被我整的倒霉蛋不会正巧是他地儿子吧?这下可要露馅啦。
四顾扫了一眼,方铮不自觉的往下缩了缩脖子,不动声色地站到了柱子的后面。脑中急运转,想着待会儿皇上若问起,该如何应对。——正常情况下,除了耍赖否认,基本别无他法。
刘姓大臣抽噎道:“臣的犬子昨日在秦淮河边听人说书,结果误认歹友二人,二人将犬子哄骗到一艘画舫之上,并在其酒中下药,偷走了他随身的钱袋,以致犬子醒来后无银付帐,被
打手打得遍体鳞伤,并且,并且……生生将其阉割!上!臣仅此一子,尚无后嗣,臣请皇上为臣做主呀!呜呜……”
老刘语不成声,趴在地上老泪纵横。
方铮闻言心中不免也吃了一惊,,那些打手也太狠了,吃顿霸王鸡而已,至于把人家割了么?痛快打上一顿不就得了,那位刘公子以后可怎么办?进宫侍侯皇上,还是躲在闺房里绣花?两种职业虽然稳定,但说出去都不太好听呀。——这事儿哥们是不是做得太不厚道了?
金銮殿上,皇上浓眉一竖,大怒道:“太不像话了!金陵府尹何在?”
金陵府尹大人擦着冷汗站出班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战战兢兢道:“臣……臣在。”
皇上冷冷的盯他,森然道:“陈久霖,朕把京城的治安重任托付于你,你便是如此治理的么?治下出了这么大地子,你平日都在干什么?你可知罪?”
陈久霖吓得浑哆嗦,一个头重重磕在地上,颤声道:“皇上容禀,昨日臣接到此案后不敢有半刻拖延,带着捕快到茶馆中四处查访,闻知刘公子所结识的二人,听口音乃京城本地人士,一胖一瘦,一个名叫莫再讲,一个名叫莫再提,据闻二人乃是亲兄弟,案之后,臣下了海捕文告四处搜捕,但是仍无结果。臣已将那行凶的画舫查封,一应涉案人等全都抓获投入了大牢,皇上,臣……尽力了呀!”
方铮心中暗,看来这是件无头案了呀,按这两个名字抓人,抓到猴年马月都抓不着。想着又有几分不对劲,莫非金陵府便这般不济么?这么多人见过我和胖子,他们难道真查不出是我和胖子干的?此事可有点蹊跷……
这时刘侍郎忍不住怒:“皇上!臣状告金陵府尹陈久霖,多年来治下不严,玩忽职守,京城治安不稳,民风不淳,导致生如此惨事,臣请皇上将其治罪!臣再告金陵那些章台妓馆,豢养打手恶奴,致使民风恶化,治安混乱,皇上,再不从严治理,臣恐世风日下,民心不稳啊!”
皇上意无意的瞟了潘尚书一眼,潘尚书闭目不语,面色古井不波,看不出丝毫端倪。
咳了两声,上沉声道:“刘爱卿言之有理,爱卿请……嗯,请节哀。”
说着语气一顿,皇上厉声:“陈久霖,你身为金陵府尹,治下不力,对此事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朕罚你一年俸禄,降职一级,原任留用,以观后效。朕命你以最快的时间,查出此案真凶,还刘爱卿一个公道!你听明白了吗?”
陈久霖面色苍白的唯唯称是,擦着冷汗退回了朝班。
“至于那些章台妓馆,实在太过狂妄嚣张,天子脚下竟敢犯下如此恶行,罪不容赦!朕认为确实应该狠狠的治理一番了!各位爱卿以为如何?”皇上沉声道。
群臣哪敢反对?虽说朝中地大臣们有事没事都喜欢往那些妓院里跑,在里面做出的事情一个比一个**,可没有谁会蠢得在这个时候站出来帮那些妓院说话,捋皇上地龙须。
一时间朝堂上大是喧闹,群臣纷纷点头赞同。就连一直站着没怎么说话的潘尚书,也似睡醒了一般,眼含赞许的点了点头。
一个突兀的声音在后面响起,声音充满了谄媚:“皇上英明!上至朝政,下至民生,为国为民殚精竭虑,实乃群臣之楷模,民众之偶像!我华朝在皇上的英明领导下,必将走向一个又一个地辉煌!皇上简直乃千古一帝,千古一帝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群臣心头大寒,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冷战,抚了抚全身冒出来地鸡皮疙瘩,心中皆暗道:“这谁呀?马屁也拍得太无耻了!有你这么照死里拍的吗?叫咱们以后还拍什么?”
群臣循望去,见大拍马屁不是别人,正是五品散骑常侍,方铮方大人是也。
方铮脸上带着得意的笑,站在朝班之中洋洋自得,如同一只吃了独食的大公鸡般骄傲。
拍马屁这种事,赶早不赶晚,你们这群老家伙反应迟钝,还是被本少爷抢先了一步,傻眼了吧?哈哈。
方大人都拍完了,群臣还能怎么办?尽管心中对他的无耻行为极其不屑,却也不得不俯身下,齐声唱喝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若有若无的瞟了方铮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众卿都不反对吧?朕觉得,此事要另派专人治理,章台妓馆不比别处,形势与背景都很复杂,非专人不能竟全功。”
群臣闻言就跟吃了哑药似地,全都默不作声了。众所周知,京城里的那些妓院画舫,有不少都是朝中重臣,甚至是王公贵族暗中出资操办,谁愿意去干这种得罪人地差事呀?
说到底,这事都是户部的刘侍郎引出来地,不少投资了娱乐业的大臣们纷纷朝刘侍郎投去了恶毒地眼神。
老刘绝了后,正是万念俱灰之时,心态也了点变化,面对群臣不善的眼神,冷冷一哼,理也不理,径自闭上了眼睛,不言不语了,其淡然之态,颇有“横眉冷对千夫指”之傲骨。
皇上将群臣的反应一一看在眼中,龙目一抬,望向朝班的最后一排,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语气低沉道:“方铮,此事,朕便交由你来做,如何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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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幕后黑手
啊?”方铮正美美的看着热闹,却到皇上将这心引到了他身上,一时竟楞住了。
“朕决定,治理京城章台妓馆一事,便交由方铮来办,方爱卿,你可别让朕失望啊。”皇上板着脸,但眼中的笑意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群臣一听这个烫手山芋终于有人接了,纷纷点头赞同,齐声赞颂吾皇英明,眼神却齐齐望向方铮,这些眼神中有仇恨,有幸灾乐祸,也有同情。
方铮傻眼了,好不容易把谈判的事儿办完,他正打算趁着清闲,接下来好好展一下如玉斋,给自己赚点银子花,没成想皇上又给他派了一件差事,而且是一件非常难办的差事。
方铮平日里再怎么大大咧咧,却也知道京城的妓院不是那么简单,但凡规微大一点的,身后都有着高官勋贵的影子,比如说嫣然赎身的那艘画舫,暗里其实便是太子的产业。而这些高官勋贵,有的手握大权,有的势力庞大,盘根错节,复杂无比,牵一而动全局,皇上派他去治理妓院,这不摆明了让他得罪整个华朝官场吗?这事儿可不能接!
“皇上!微臣……冤枉!”方铮再次从朝班中出列,二话不说,纳头便拜。
“你有何冤”皇上疑惑道。
“啊?咳咳,微臣说错了。”方大爷习惯了不问青红皂白便喊冤,整了整表情,方铮摆出一副末日来临地绝望模样,趴在地上颤声道:“皇上!微臣惶恐,微臣不敢!还请皇上收回成命!”
皇上皱着眉:“为何?”
方铮一本正经道:“微臣纪尚轻,阅历不够,怕有负皇上所托,还请皇上收回成命……”
一眼看见闭目站着地潘尚书。方铮眼珠一转。忽然福至心灵。指着潘尚书道:“要不您换人也行。嗯。微臣觉得吏部地潘尚书德高望重。且正气凛然。如果皇上命潘尚书来治理京城地妓院。一定会让那些形容猥琐地嫖客们望风裸奔而逃。潘尚书神威无敌。一统妓院……”
潘尚书闻言怒。愤愤地盯着方铮。气得浑身直哆嗦。一张嘴便欲开口。然而飞快地瞟了一眼皇上后。潘尚书却冷静了下来。双手拢在袖中。微微一笑。重新闭上了眼睛。未一语。涵养之高。颇有“唾面自干”之境界。
皇上也瞟眼潘尚书。见他怒而不。皇上眼中闪过一丝阴沉。
朝堂上演着一幕无声地君臣之间地眼神大战。趴在地上地方铮却浑然未觉。犹自滔滔不绝道:“……潘尚书骨骼精奇。走路带风。微臣估摸着潘尚书没准身负绝世武功。甭说几个妓院打手。便是维护世界和平也不在话下。所以微臣认为潘尚书是治理妓院最好地人选……”
“住口!”皇上听得实在忍不住了。大怒道:“胡言乱语!方铮。你太放肆了!”
皇上呵斥这句话后。朝班中顿时有十几位言官一齐出列跪奏道:“臣参劾右散骑常侍方铮。御前不敬。妄语之罪。请皇上治罪!”
方铮吓了一跳,我怎么敬了?妄语又是个什么罪名?
皇上冷冷的扫了一眼众言官,沉声道:“众卿退下,朕自有定夺。”
接着皇上看着方铮道:“方铮,你为官不久,年纪尚轻,不懂规矩,所以有时候纵是胡闹了些,朕也未治过你的罪,但是有一点你要给朕死死记住,这里是金銮殿,朕是当朝皇帝!皇帝在金銮殿上说出来的话,是说给天下的臣民听地,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不能更改,朕下的旨意,便是最终的决定,你若反对推诿,那便是抗旨!听明白了吗?”皇上说到最后声色俱厉,几乎是吼出来的。
未待方铮回答,皇上狠狠瞪了他一眼,一拂衣袖,冷冷道:“退朝!”
群臣山呼万岁,尽皆散去,只留下方铮一人,楞楞地站在空荡荡的金銮殿上出神——
御书内。
方铮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管不顾地抱住了皇上的双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模样凄惨之极。
“皇上!皇上!您不能这样对微臣呀!微臣为咱们华朝立过功,得过奖,微臣是今年华朝劳动模范荣誉称号的获得者,……对了,微臣还是您的女婿呢,您忘啦?长平公主是我未来的老婆啊!岳父!岳父大人!请您收回成命吧,那活儿小婿我实在是不敢接啊,您也不想看到您心爱的女婿走在路上无端端地被人射到墙上吧?岳父……”
皇上又好气又好笑的望着趴在地上哭得惨兮兮地方铮,抬了抬腿,轻轻一脚踹在方铮的**上,没好气道:“起来吧,演得再像,朕也不会当真地。”
方铮犹声大哭,双手还不停在御书房内的猩红地毯上捶打着,痛苦绝望之状令闻者
落泪。
皇上渐感不耐,沉声道:“起来好好说话,再装朕就命人把你丢出去了。”
方铮地哭声然而止,动作敏捷的迅站起身来,若无其事的拍了拍身上的官服,声音平静无比的道:“是。”
皇上狠狠瞪了他一眼:“朕就知道你是装的。”
方铮苦着脸道:“皇上,您说的那件事真的不好办呀,很得罪人的,微臣若接了,会得罪整个华朝的官场,皇上,您不是跟潘尚书不对付么?让他去干这件事多好……”
皇上怒道:“住口!再跟朕讨价还价,朕在金銮殿上说的话你忘了么?朕决定地事情,是不可更改的,任何人都不能!”
真想不通皇上干嘛一定让我去做这件得罪人的事,方铮暗自琢磨着,莫非我最近做了什么事情让皇上很不爽,所以他存心报复我来着?
知道这件事躲不过去了,方铮无奈的恭声道:“是,不过,皇上,微能不能向您讨一道圣旨?这样才能压得住场面呀,不然微臣办事的时候别人不服怎么办?”
皇上点头道:“圣旨当然给你,名不正则言不顺。”
方拦住了正要下笔写圣旨地皇上,笑眯眯的道:“皇上,不用太麻烦,您只要写四个字就行。微臣回去把它制成一面旗子,办事的时候就打着这面旗子,一定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嘿嘿。”
…………
方铮郑重其的将圣旨揣在怀里,皇上语重心长道:“方铮,你要用心办好这件事,京城的妓院向来藏污纳垢,朕在朝堂之上一力主张你来办此事,是有深意的,回去好好琢磨一下,以后朕不想什么事都提点清楚,你自己也该动动脑子了。”
方铮恭声是。
“方铮。”皇上叫住了正欲告退出门的他。
方铮回过身来:“微臣在。”
皇上提笔在龙案上写着什么,头也没抬的淡声道:“以后做什么事,自己收拾干净,包括无病,都是一样。哼!莫再提,莫再讲,名字都取得如此粗鄙,简直愚蠢之极!”
“啊?”方铮如同被人当头一盆凉水淋下,浑身冰冷。
“你你你……你怎么知道……”方铮结结巴巴道,话一出口,便自觉失言,方铮赶紧摆出一副冤比海深的悲切表情,跪下大呼道:“……皇上!微臣冤……”
皇上这回没等他喊完冤,抬起头冷笑着打断了他:“你们以为此事做得隐秘,便瞒住了天下人?朕以前跟你说过,这天底下的事,只要朕想知道地,便一件事都瞒不过朕的眼睛,你难道忘了?或者以为朕只是在吹嘘?”
眼见抵赖不过了,方铮只好将头深深的磕在地上,沉默不语。脑中却在急的运转着,难怪这事儿透着蹊跷,闹半皇上也掺了一脚进来,可是他刚刚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是要治我地罪呢,还是……教训我下次干坏事干得更完美?这事皇上是怎么掺进来的?
方铮脑子里千头万绪,乱糟糟地,一时竟不知该开口辩解,还是承认错误。
皇上淡然道:“这回你倒学乖了,居然还会用借刀杀人这一招,看来你也知道了‘王法’二字的份量,可惜你还没学会收拾善后,若非朕提前知道了此事,湮灭了一些蛛丝马迹,这会儿你早被陈久霖抓起来扔在大牢了。哼,你真以为金陵府的捕快们是吃干饭的?这么明显的事情他们会查不出来么?”
方铮恍然大悟,接着喜笑颜开道:“原来皇上跟我是一伙的,难怪微臣觉得这事儿干起来如有神助……”
皇上怒道:“放肆!莫把朕跟你这鸡鸣狗盗之徒扯在一起!哼!朕做什么事情必有朕地道理,你以为朕像你一般胡闹么?”
方铮脑子里飞快的想了想,瞧了瞧皇上地脸色,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皇上……微臣斗胆问一句,那位刘公子……那啥,是您把他给阉了地吧?”
现在方铮想明白了,这是京城,天子脚下,妓院的打手不可能胆大妄为到那个地步,打了人还敢将别人阉,定是他们把刘公子打了一顿扔到岸边后,皇上派人又将他给阉了地。嗯,对,肯定是这样!
想清楚后,方铮不禁对皇上敬佩莫名,要不人家怎么是皇上呢,使阴招下绊子都比一般人厉害,幕后黑手都当得不简单呀。
方铮堆着献媚的笑容,大拍马屁:“想不到皇上非但治国有方,阉人更是一把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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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战前动员
铮灰溜溜的被皇上赶出了御书房。不知道为什么,~方铮的交谈,结局总是不太愉快。
回府的路上,方铮脑子里琢磨着,皇上说治理妓院有深意,可方铮却想不通,所谓的深意,到底是什么?是皇上想动一动妓院背后的利益集团,借此机会打压一下朝中党争愈加激烈的大臣?还是想把这团火引到潘尚书身上?众所周知,此事因刘侍郎而起,而刘侍郎却是潘尚书一手提拔上来的,可谓是潘系中的心腹人物。
坐在缓缓行驶的马车里,方铮烦恼的挠挠头,他会耍小聪明,但一碰到这种高层的政治博弈,他就傻眼了,不是他的强项啊。
掀开车帘,杀手哥哥正骑着马紧紧护卫在马车的旁边。刺杀事件一直是个谜,谁都不知道会不会有下一次,所以杀手哥哥最近的生意很不错,方大少爷却大大的破了财。
隔着小小的窗口,方铮问道:“杀手哥哥,如果我要请你去查抄妓院,你觉得我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
杀手哥哥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酷酷的道:“……查抄一家二百两,先付银子再动手。”
方铮一窒,哭笑不得:“我只是问问你,你认为我为什么会派你去查抄妓院?”
杀手哥哥摇头:“我只收银子办事,不问原因。”
方铮耐心的道:“我没要你问原因,就是要你想一下,为什么我要你这么做。”
杀手哥哥看了一眼方铮,眼神像在看一个白痴:“你要我做的事,你自己不知道原因?”
“…………”
我跟这古代人简直没法沟通!
方铮叹了口气,重重的放下了车帘,哥们糊涂了,根本就没问对人嘛,你能指望一个满脑子里只想着钱的杀手给你指点迷津吗?
回了府,在小院用过午饭,方铮一把将小绿搂在了怀里。
最近方铮经常对小绿毛手毛脚,在遭受过小绿的几次条件反射般的痛揍后,百折不挠的方大少爷终于将小绿的这种条件反射改过来了。现在的小绿已经能做到被毫无防备的吃豆腐后,不再动手伤人。这一点令满身淤青地方大少爷很欣慰,什么叫调教?这就是调教!
“小绿呀,跟少爷说说,今天都干了些什么?”方铮搂着怀里的小绿,贼手在小绿纤细的腰间上下抚摩。
小绿羞得俏脸通红,低声道:“……少爷,这是大白天呢,你……你就不能正经点?”
方铮色笑道:“其实你不知道,有地事情,白天做起来也别有一番风味……”
方铮一边说,一边将手慢慢往上攀去,隔着衣服,轻轻握住了一团温软。
小绿羞得愈厉害,身子不安的扭动着:“少爷……不要,不要乱动……”
“哇!小绿,你真是深藏不露呀,居然比嫣然还大,嗯……也比长平的大……”
“啪!”
“哎呀!”
方铮龇牙咧嘴揉着淤青的手腕走出了房门,他的身后跟着满脸歉意的小绿。
“少爷……对不起,小绿……不太习惯……”
方铮挤了个笑容:“没什么,不怪你,事实证明,你是个好姑娘。”
说着又低声嘀咕了一句:“……也证明,本少爷地抓奶龙爪手确实是百百中,名不虚传……”
迎着小绿歉意又不解的目光,方铮施施然走了出去。
像是想起了什么,方铮忽然回过头道:“小绿,你母亲地下落,我前些日子已经拜托了突厥国师去打听了,虽然不知道会不会有结果,但多一分希望总是好的。”
看着小绿溢满泪水的感激目光,方铮赶紧摇手:“别谢,别感激,你要实在想报答,就以身相许吧。晚上我留着门,你钻我被窝里来……”
“…………”
建武十二年七月,京城的人们刚刚从突厥谈判成功的欣喜中平静下来,一场轰轰烈烈的治理京城妓院的行动又成了好事者口中的谈资。
天刚擦黑,正是掌灯时分,人们有的在吃饭,还有地富家公子或王孙纨绔却已摇着折扇,一副风流倜傥的潇洒打扮,施施然登上了青楼,或买醉,或狎妓,“且恁偎红倚翠,风流事、平生畅。青春都一晌。
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
方府大门前。
宽敞的门前小广场今日显得有些拥挤,一千名龙武军士兵排着整齐的队列,正一言不的静静站着。冯仇刀披着盔甲,手按腰间三尺青锋,神情冷冽的注视着方府的大门。
孙管家从门房处战战兢兢的探出头,小心的望了望府门前那一千名杀气腾腾的士兵,又赶紧将头缩了回去,不停地唉声叹气:“少爷怎么还不来?……这也太胡闹了!”
府里远远传来跑步声,孙管家闻声一喜,赶紧迎上前去,愁眉苦脸道:“少爷……您今儿又是玩的哪一出啊?这么多军士站在咱们家门口,不知道地还以为来抄家的呢……”
来人正是方大少爷,平素还算仪表堂堂地他,今日却衣衫不整,连头都显得有些凌乱,像在什么地方打过滚似的。
没功夫理会孙管家罗罗嗦嗦地念叨,方铮急急忙忙跑到冯仇刀面前,
“哎呀不好意思,冯大哥,小弟我吃饭晚了点,让罪过罪过……”
今儿方铮心情不错,晚饭还喝了几口酒,喝得有点微醺,结果从小院出来时不知在什么地方摔了一交,弄得自己有点狼狈。
冯仇刀展颜一笑:“无妨。”
说着指了指肃立着的一千士兵,道:“皇上下旨命冯某带兵协助你,这些人够吗?不够我再调些进城。”
方铮见到这些密密麻麻的士兵,乐得眉开眼笑:“够了够了,抓几个打手,逮几个嫖客而已,用不着这么大的阵仗,多谢冯大哥了。”
冯仇刀让过身子,低声对方铮道:“那你就跟他们说两句吧。”
方铮一楞,“说什么?”
“做什么事,听什么命令,你不说他们怎么知道如何做?”
方铮恍然,说白了,搞个战前动员嘛。这是哥们的强项呀。
整了整衣冠,方铮咳了两声,一手叉在腰间,一手学着伟人在空中大幅度的挥舞了一下,大声道:“同志们!……”
没这个叫法吧?方铮尴尬的咳了咳,赶紧改口道:“……兄弟们!敌人已经出现了!他们就躲在京城某个阴暗的角落里,冷冷的注视着我们勇敢而正义的人民军队,他们是一群蛀虫,腐蚀着我们地精神,消磨着我们的志气,榨取着我们的银子,糟蹋着我们地姐妹……你们说,面对这样的蛀虫,我们应该怎么办?”
方铮将手伸到耳朵边,一副侧耳倾听的模样,按惯例,这种时候士兵们应该气冲云霄,踌躇满志的大声吼几声如消灭他们!”之类长精神的话。
惯例的事情好象很难生在方铮身上。
一千名士兵面面相觑,不知所措,纷纷目瞪口呆地盯着站在最前面用手张着耳朵的方大人身上。包括方铮旁边地冯仇刀,也是一副懵懂茫然的模样,楞楞的看着方铮。
一些胆子大点的士兵见冯仇刀着楞,于是开始在下面交头接耳。
“方大人刚刚在说什么呢?”
“听不懂,很深奥,还说什么蛀虫,到底什么意思?”
“莫非大人命我们去捉虫子?这……上哪儿捉去呀?”
“就是,这也太为难我们了……”
“…………”
“…………”
保持着侧耳倾听姿势的方铮,没有得到自己想象中震天般高亢的回答,终于失望的放下了手,瞧了一眼正在楞的冯仇刀,方铮觉得有点尴尬。
渐渐的,方铮又有点恼羞成怒,这帮当兵地太没文化了,本少爷的话有这么难懂吗?
咳了咳,方铮大声道:“都给我闭嘴!”
士兵们顿时齐齐肃立,喧闹声噶然而止。
方铮摆出一副恶狠狠的模样,大声道:“都给老子听着,今儿咱们要去抓人,也许还会打人,你们这些混蛋都给老子把招子放亮点!老子让你们抓谁就抓谁,让你们打谁就打谁,谁他娘的敢放跑一个,老子把他的蛋黄捏爆!你们这些混蛋都听到了吗?”
一千名士兵热血沸腾,群情激奋,齐声大喊道:“听到了!把他的蛋黄捏爆!”
“…………”
底下的士兵们又开始交头接耳。
“这样说咱们才听得懂嘛。”
“就是,方大人原来也跟咱们一样,是个大老粗。”
“嘘,小声点儿……”
方铮颓然的扶着额头,大声的叹了口气,懒懒的一挥手,有气无力地道:“出吧。”
夜渐深沉,京城却仍然一片繁华喧闹,特别是那些勾栏妓院门口,生张熟魏,迎来送往,倩影绰绰,笑语盈盈,显出一派似虚似幻的奢华和香艳。
留香阁,京城中一个规模不算太大地妓院,站在门口迎客的龟公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呵欠,接着他又深深皱起了眉头。
今儿透着几分怪异,平日那些喜欢来听曲儿来狎妓的朝中官员们,今日不知为何一个都没见,偶有几顶官轿经过门前,也是远远地绕开,生怕惹上一身骚似的,这是怎么了?
一阵整齐而有节奏的跑步声传来,龟公抬眼望去,却见一大队士兵手执长矛,排着整齐的队伍,朝留香阁跑来,眨眼间便跑到了留香阁的门口。
士兵们一言不的停住,然后分散开来,很快的,留香阁被士兵们团团围住。
这时一辆马车慢腾腾的出现在龟公的视线内。接着马车在留香阁门口停住,从里面走出一个人来,此人年纪轻轻,身着五品官服,相貌堂堂,嘴角却含着几分不怀好意的笑容。
龟公心下暗笑,不知这是朝中哪位大臣,嫖个妓还带着大队的军士来,谱儿摆得还真够大的。
龟公习惯性的堆出满脸笑容,正打算迎上前去,谁知一名士兵却举着一面大旗,一言不的站了出来,将旗杆往地上狠狠一顿。
龟公凝目望去,见此旗大如幡布,长约丈余,宽约二尺,白底镶着金边,旗上龙飞凤舞写着四个斗大的行书:“奉旨扫黄”。
第一百三十章 奉旨扫黄
公见到这四个字顿时呆住了,一时有点不知所措,书,字是认得的,“奉旨”俩字的意思他也懂,可他却不明白何谓“扫黄”。/
心下隐隐觉得情况不妙,可恨的是今日晚饭后,留香阁的掌柜不知为何,沉着脸吩咐阁内所有的打手全部撤出妓院,龟公现在连个撑腰的人都找不着。
想了想,龟公仍是堆上笑脸迎上前来,谄笑道:“这位大人,您这是办差,还是来喝花酒?有相好的姑娘吗?”
方铮哼了哼,神情倨傲的两眼望天,没搭理他。
龟公飞快的扫了眼四周林立的士兵,艰难的吞了口口水,仍陪着笑道:“这位大人如果是头一次来本阁,小的可以给您介绍几位不错的姑娘,她们不论琴艺唱曲都算得上京城一流,而且她们箫技也很不错……”
方铮闻言两眼一亮:“还会吹箫?”
一把勾过龟公,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方铮色眯眯的问道:“素质如何?”
龟公一楞,随即明白了方铮的意思,赶紧谄笑道:“保证个个都是绝色。”说着凑在方铮耳边悄声道:“若大人觉得一个人大战群雌有些力不从心,本阁还奉送春药若干,以增大人之情趣,嘿嘿。”
嗬,有点儿意思。方铮兴奋的搓了搓手,急声问道:“多少银子一晚?”
龟公见这位大人有了兴致,不由暗暗松了口气,再瞄了一眼四周肃立的士兵们,头皮又是一麻,赶紧陪笑道:“大人这么赏脸,第一次来本阁,本阁的掌柜高兴还来不及,怎敢收大人的银子?大人尽管放心玩乐,一应花销本阁全免……”
方铮将脸一沉,不高兴的道:“怎么能不要钱呢?本官看起来像是那种吃霸王鸡的人吗?说,多少银子一晚?”
龟公见方铮沉了脸,心中惴惴,不知这位大人到底想干嘛,但他还是老老实实回答方铮的话:“摆花酒有贵有便宜,最贵的十两银子一桌,至于住夜……寻常的姑娘五两银子一晚,姿色稍好的十两或二十两不等,至于头牌姑娘,那就得看客人高兴了,不过至少也得好几百两银子……”
龟公瞧着方铮皱起了眉,不由有些胆战心惊,越说越小声,说到最后变成他一个人在悄声嘀咕了。
方铮静静地负手站在留香阁的门口,手指在背后飞快的掐算着,算到最后,他现,如果自己要在这里包几个头牌姑娘荒唐一夜,来个孤胆英雄大战群雌的话,至少得要花费好几千两。看来开个妓院真的很赚钱呀,难怪京城里那么多高官勋贵都往这一行里投资。说真的,连方铮都有那么点意思想入这一行了。
咂摸咂摸嘴,方铮皱起了眉,嘴里喃喃道:“贵,太贵了……”
回过神,望了一眼两腿已经开始抖的龟公,方铮试图跟他商量:“多叫几个姑娘,你们能打折吗?”
龟公满脸堆笑,只差没开口叫方铮亲爹了,闻言谄媚笑道:“能,大人是否有意……”
一旁的冯仇刀实在听不下去了,这位方老弟太没谱儿了,他这哪是治理妓院呀,分明是来逛窑子。
咳了两声,冯仇刀将方铮拉到一边,低声提醒道:“方老弟,咱们可有公务在身。”
“啊?”方铮终于醒过味儿来了,对呀,本少爷来扫黄地,怎么扯到姑娘包夜上面去了?
方铮尴尬的朝冯仇刀笑了笑,又狠狠瞪了那不知所措的龟公一眼,方铮恶声道:“想拉拢腐蚀正义的朝廷官员,门儿都没有!哼!”
换了副表情,方铮倨傲的道:“去,把你们妓院养的那些打手都叫出来,本官要训话。”
龟公楞楞的看着方铮,一时不太适应刚刚还满脸**地大人为何又变了脸。
方铮一瞪眼:“去啊!楞着干嘛?”
龟公终于回了神,闻言面有难色道:“这位大人,您……您这到底是干嘛呀?我留香阁是否有得罪大人之处?若有,还请大人不要跟小人们一般见识……”
方铮皱眉道:“本官奉旨治理京城妓院,一没打你二没砸你,只让你把打手们叫出来训几句话而已,这么罗嗦干嘛?”
龟公苦着脸道:“大人有所不知,本阁原是请了一些人帮着镇镇场面地,可今天掌柜的不知为何,把他们都撤了出去,眼下小的是真交不出人来呀。”
方铮有点不高兴了:“你耍我的吧?早不撤晚不撤,本官来了他们就撤了?你知不知道你这种行为叫阻挠执法?很严重的哦。”
龟公急得满头大汗,差点没朝方铮跪下:“大人,小的怎敢骗您,真的是没人呀,大人,要不您稍等一会儿,小的去请本阁的掌柜来与您细说,如何?”
方铮心头不由泛
意,本少爷如此拉风地带着这么多小弟,而且还办事,第一次出马就遇到这么个情况,若就这么灰溜溜的回去了,少爷我的面子往哪儿搁?明日上朝那帮老东西暗地里还不笑话死我?
想了想,方铮一咬牙,面子比什么都重要,今儿不管这狗屁妓院有什么后台,本少爷非得查他个底朝天,招惹到谁了,就把责任往户部刘侍郎身上推,反正这事儿是他引出来的,我只是奉命行事,跟我没关系。
思忖过后,方铮主意已定,朝龟公冷笑一声:“不交人是吧?行。”
方铮扭过头,朝四周肃立的士兵们大声吼道:“你们这群混蛋还楞着干什么?给老子冲进去抓人!把所有的人都给老子抓起来!抓到这里来!”
士兵们早就等着这句话,闻言齐声大喝一声“是”,接着便手执长矛如狼似虎般冲进了留香阁。
然后就听见留香阁里面传来一阵吵闹,紧接着杯碟摔碎的声音,花瓶打烂的声音,还有房门被粗暴的砸开地声音,女人的尖叫声,男人地怒骂声……
方铮站在门外,闭着眼满意的倾听着里面地喧闹,仿佛聆听天籁一般入神陶醉。
龟公却傻眼了,楞楞的看着士兵们冲了进去,片刻之后龟公终于反应过来,急忙朝方铮跪下磕头道:“这位大人,高抬贵手啊,等会儿成吗?小地这就去请掌柜的出来,小的求您了……”
方铮不满的瞪了他一眼,朝一旁站着的士兵一努嘴,士兵会意,立马将龟公拎到了一边,远远的站着。
抓人行动持续了一柱香的时间,经过一番激烈的打砸之后,留香阁内已经一片狼藉,一位身着红色丝裙,浓妆艳抹的半老徐娘急匆匆的跑出来,尖声大叫:“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眼睛一瞟看见门外只有方铮一人穿着五品官服,半老徐娘掂着脚跑到方铮面前,脸色惊怒不定,拿着腔调尖声道:“这位大人,您是不是搞错了?我留香阁可从没招惹过您呀。”
方铮笑眯眯的看了她一眼,随即摇摇头,嗯,太老,不合本少爷胃口。
“你是这儿的老板?贵姓呀?”方铮笑得如天官赐福般和善。
看了看四周虎视耽的军士们,半老徐娘忍着怒气低声道:“奴家姓潘,客人都叫奴家潘妈妈。”
方铮高兴的大笑:“原来姓潘呀,幸会幸会,潘妈妈,莫非你是吏部潘尚书的妹妹?”
如果真是那就太可乐了,一个是当朝一品,一个却是娼门掌柜,干的都是毁人不倦的工作呀。
潘妈妈脸上闪过几分怒意,板着脸道:“奴家与潘尚书没有任何关系,只是同姓而已。”
努力使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潘妈妈道:“不知大人今日兴师动众,所为何事?我留香阁可有得罪大人之处?”
方铮笑眯眯的道:“没事没事,找几个人而已,本官又不耐烦一个个去叫,就叫弟兄们把他们都**来了。”
潘妈妈阴沉着脸道:“大人,奴家斗胆提醒您一句,这留香阁名义上是奴家当家,可后面的人物,恐怕大人惹不起。奴家劝大人还是三思而行为好。”
方铮笑眯眯的道:“我也不想呀,可惜户部的刘侍郎哭得死去活来,要给他的犬子报仇,皇上只好派我来整顿一下你们娱乐市场了,有什么意见,你们找刘侍郎去。”
两人说话的功夫,士兵们已经打砸完毕,从里面押出一大群人来,有男有女,大部分都是衣不蔽体,看来都是在办事时被这群不解风情的士兵生生打断了。
方铮板着脸一本正经的吩咐道:“都给本官站好,男的站左边,女的站右边,老板和龟公站中间……”
接着方铮脸色一变,**道:“头牌姑娘站到我这儿来……”
“…………”
坦然的迎着众人鄙夷的目光,方大少爷开始了审讯工作。
由于情况生得太突然,很多女子来不及穿好衣服,大部分都只穿着亵裤肚兜儿,一时间芳香阵阵,脂粉香靡,肥乳丰臀,肉色成堆,喜得方铮一圈又一圈的在这群姑娘中间绕着圈子,闻闻这个,又下着暗手摸摸那个。姑娘们做这行已久,羞耻之心早已渐去,袒胸露乳站在外面也觉得有多难为情,面对方铮的豆腐手,姑娘们嘻嘻娇笑,不时还朝他抛出几个的媚眼。
自从穿越以来,方大少爷何曾经过如此阵仗?此刻的他感觉一阵幸福的晕眩,再一次忘记了要执行的公务,色眯眯的朝着众位姑娘**道:“有谁会唱十八摸?大爷我有赏!”
第一百三十一章 风流咸湿小郎君
铮此话一出,姑娘们像闻了腥的猫儿似的,一齐涌上方铮围在中间,一个个摇着粉臀,挺着酥胸,媚眼抛得满世界乱飞,口中纷纷娇呼道:“大爷,奴家会唱……”“大爷,奴家不但会唱,而且会做……”
方铮乐得哈哈大笑,这个时候他才终于尝到做一个古代人的乐趣。
左边环一个,右边搂一个,方铮的双手不规矩的四处乱摸着,围着他的姑娘太多,他的手摸来摸去,触手尽是一团又一团的温软,却又不知摸的是谁,方铮不管不顾的闭着眼享受,一时间惊呼声娇笑声此起彼伏,场面端的热闹非常。
“方大人,……方大人!”冯仇刀实在看不下去了,不得不出声提醒他。
“嗯?啊!……”方铮终于从陶醉中清醒过来了。四下一扫,见潘妈妈正铁青着脸,恨恨的盯着他,眼中似要喷出火来了,而旁边被抓的一干寻芳的嫖客们则或嫉或羡的看着他,眼中神色很是复杂。
方铮放开了搂着姑娘纤腰的色手,万分艰难的从脂粉堆中挤了出来,朝冯仇刀露出了一个尴尬的笑脸。
随即方铮板着脸,对着那些垂头丧气的嫖客们沉声喝道:“你们这些败类!华朝的耻辱,社会的渣滓,人类的寄生虫!你们还有没有一点羞耻心?家里有老婆还不知足,跑到外面来睡姑娘,你们贱不贱呐?…………”
有几个嫖客不服气的抬起头来,想说大人你刚刚那德性比我们也好不到哪儿去,可一见这群手执长矛杀气腾腾的士兵们,鼓足的勇气又蔫了,悻悻的将头缩了回去。
方铮口沫横飞的教训了半天才住了嘴,用充满鄙夷地目光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随即走到姑娘们面前,神奇而飞的变换出一副笑脸,“姑娘们为淫民服务辛苦了哈,夜里有点冷,你们穿这么少,小心着了凉……哇!这位姐姐你好白呀,白得直晃我的眼睛,你用的什么护肤品呀?我建议你用如玉斋新出的防晒美白系列,如玉斋的东西价格不贵,量又足,你可以试试地……”
“哇,这位姐姐身材很正点呀,小弟我最喜欢长腿美眉了,不知姐姐的赎身价几何呀?……”
“…………”
“…………”
方铮一个挨一个地调戏过去。虽说没有动手动脚了。可言语挑逗却比动手动脚杀伤力更大。一轮调戏下来。竟有好几个姑娘对其暗生了情愫。方大少爷地魅力无敌。实在令人叹服。
冯仇刀无力地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开始养神。懒得再管眼下这摊烂事了。心中隐隐有些后悔。直接把兵给他派来便是。好端端地我跟着来干嘛?
等到方铮一个个“训话”完毕。客客气气将姑娘们请了回去歇息。此时夜色早已深沉。不少嫖客开始百无聊赖地打起了呵欠。
方铮鄙夷地扫了他们一眼。口中冷冷喝道:“叫你们不学好!一群无耻败类!滚回去吧!”
嫖客们闻言如蒙大赦,纷纷朝方铮拱了拱手,连衣服也不要,忙不迭的分头跑了。
潘妈妈走上前来冷的道:“这位大人,您训也训了,人也放了,不知还有何指教?要不要把奴家抓起来扔进大牢?”
方铮笑道:“那倒不必,就是想问问潘妈妈,以前看场子地打手们,今儿怎么一个都不见?莫非妈妈把他们当小白脸养着,全都藏起来了?”
潘妈妈冷笑道:“我这留香阁养什么人,藏什么人,那可都由着奴家做主,难道犯王法了吗?”
方铮笑道:“没有没有,当然没有,本官只是随便问问……”
潘妈妈道:“这位大人应该姓方吧?方大人,奴家斗胆说句得罪话,您今日这番作为,可是很不明智呀。这留香阁真正主事的,可并不是奴家,今日方大人将留香阁弄得面目全非,恐怕大人以后在朝中会举步维艰,大人自己小心为好。”
方铮伸长脖子探头瞧了瞧,见留香阁里面确实被砸得乱七八糟,狼藉一片。心下不由暗怪这帮当兵的大老粗太没素质,自己抓人训话都说得过去,可砸人店铺却委实太过理亏。
方铮讪笑道:“潘妈妈,本官也是皇命在身,迫不得已,把你的留香阁砸成这样,本官实在过意不去,主要是第一次干这抄店地买卖,经验难免不足,下次我会抄得更完美一些。……这样,本官以私人名义赔你一点银子,算是歉意,这事儿咱们就都不提了吧。”
说着方铮暗暗塞了一张银票在潘妈妈手中。
潘妈妈见方铮主动提出赔偿,顿时觉得此人还不算太不讲理,于是脸色不由稍霁,正待打开手里的银票细看分明,方铮却赶紧拦住了她,在她耳边轻声道:“现在别看,呵呵,拜托了,给本官在兄弟们面前留点儿面子……”
潘妈妈眼波溢彩,会意地点点头,此时总算是真心的朝方铮露出了个笑脸,朝方铮盈盈一福道:“此事看来也许是个误会,大人及各位兵爷辛苦了。”
方铮哈哈一笑:“潘妈妈,今儿得罪了,啥都不说,一切尽在不言中……”说着朝潘妈妈眨了眨眼,然后大手一挥,像个得胜的将军般大声喝道:“收兵回营!”
众士兵迅排好队列,方大人和冯仇刀一马当先,一千多人缓缓消失在夜幕之中。
待得方铮走得不见人影了,潘妈妈朝着他远去的方向冷冷一笑,伸手掏出
中塞给她的银票,凝目一看,潘妈妈顿时变了脸色,半恨半怒,接着一咬牙,将手中的银票揉成一团,狠狠地扔出老远,一直努力维持着的良好涵养消失殆尽,潘妈妈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道:“去你娘地!狗官迟早不得好死!十两银子也好意思拿出手,等着,老娘跟你没完!”
一旁站着的龟公吓得目瞪口呆,他不明白一直含着微笑,待人接物温柔礼貌之极地潘掌柜,竟有如此……强悍的一面。
潘妈妈朝着龟公狠狠地一瞪眼:“看什么看!老娘就是这么粗鲁,你咬我啊!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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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铮带着一千名士兵连扫了京城三四家妓院,整个京城的娱乐业顿时一片鸡飞狗跳,照例,方铮抓着嫖客就口沫横飞的骂他们无耻下流,抓着姑娘就涎着脸上前极尽挑逗调戏吃豆腐之能事,对方大人的这种无耻行径,嫖客们无一不恨得咬牙切齿,而姑娘们则纷纷对其心生欢喜,暗存爱慕。
经此一役,方大人的“风流咸湿小郎君”地花名不径自走,传遍京城,对于方铮来说,倒是一件颇为意外的收获了。
很奇怪的是,这几家被扫荡的妓院,却根本找不出一个打手或者黑恶势力什么的,仿佛那些打手们都非常有默契的同时休假了,方铮心里明白,这定是朝中那些大臣们通风报信的结果。
不过方铮也不会傻得真将这些妓院得罪死了,他没忘记,这些娱乐产业的背后,可都有着达官贵人的影子,这些人手握滔天的权势,真得罪死了,方铮以后怎么混?皇帝不可能罩他一辈子地。
于是乎,户部刘侍郎在这场扫黄行动中,被方铮很无耻的推上了前台。
一切都是刘侍郎指使的,皇上强行指派,刘侍郎誓为太监儿子报仇,人单力薄的方大人只好迫不得已地接受了这个他本身也很不认同的命令……
以上是方铮对妓院那些气得跳脚地老板们的解释。在方铮的巧言狡辩之下,老板们很快就将怒火转到了户部刘侍郎身上,实际上,消息灵通的老板们都心知肚明,刘侍郎昨日在朝堂上确实提议要治理妓院之类的话。而“委屈万分”的方大人,却仍然大摇大摆地一家一家查抄着。
“方老弟,还要继续查下去吗?”冯仇刀听着打更敲梆的声音,已经快到丑时了,今晚却一无所获,冯仇刀不由有些泄气。
方铮色笑道:“查,再接着查,我这么正义地朝廷命官,除恶若不能务尽,那该是多么羞愧的一件事呀……嘿嘿。”
冯仇刀心里暗自诽议,瞧你那色眯眯地模样,还不就是想多去调戏几个姑娘,趣味实在低恶之极。
“方老弟,这样查也不是办法呀,寻欢作乐本就正常,你这样一个个训他们,对他们也根本没什么实际的帮助呀,他们一回头,该干嘛还得干嘛。”
方铮点头笑道:“这个我当然知道,但是骂他们总比不骂他们好,就好比一个人饿得只剩一口气了,这时有人拿了一滩牛粪给他吃,你说这算是雪中送炭呢,还是雪上加霜?”
拍了拍冯仇刀地肩膀,方铮笑眯眯的道:“咱们就是送牛粪的人,至于他们是感激还是痛恨我们,那是他们的事儿了,咱们不用放在心上。”
冯仇刀隐秘的翻了个白眼,似乎很不理解方铮的这个比喻。
两人这么闲聊着,扫黄大队却又开始了新的行动。
这回方铮的贼眼却盯上了秦淮河上的画舫。
此时虽已深夜,但画舫和妓院一样,都是不夜城,江南湿气重,夜幕笼罩的秦淮河上,半夜便起了一场薄薄的雾,朦胧的秦淮河上,如星如灯的点缀着几艘画舫,在静谧的河道上缓慢的悠然的行走着,如同芳年妙女般摇曳生姿。
方铮临时征用了十几条民船,率领着一两百名士兵划向离他最近的一艘画舫,画舫规模不小,一看便知是有名有号的大产业。
待得民船离画舫只有数丈之遥时,方铮却不知从哪儿寻摸出了一块铁皮,将其围成一个锥型的圈,做成了一个简易山寨版的大喇叭,方铮得意的一笑,将嘴凑到喇叭前,暗自运气,接着吐气开声,大吼道:“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不论男女,赶紧脱下裤子一个一个走出来,不然我们就上去收拾你们!”
众军士齐声帮腔:“里面的人听着……”
亮高亢的声音在空阔的秦淮河上传出老远——
--——----以下字数不算钱——---——
今天只有这一更,今天写作的环境太吵了,实在静不下心,思路时常被打断,我又不愿码写垃圾出来糊弄大家,只有忍痛……只码一章了。
还有,推荐一本新人新书,作者叫“兽刺”,《暗黑破坏神之兽性刺客》,已经签约,看官们不妨一赏。
最后,今天是本月最后一天,虽然我知道本人码字度太慢,但还是想厚颜求一下月票,群里的哥们告诉我,就凭我长得这么帅,大家肯定愿意给我票票。我觉得他的话很有道理。
有票的别藏着了,赶紧投出来吧,过了今天就作废啦。多谢多谢!
第一百三十二章 忠孝难全
以想象,静谧的深夜,秦淮河上这一声声大吼,是多
画舫很快便陷入一片慌乱之中,被惊醒了的寻芳客和姑娘们先是一阵懵然,不知生了何事,接着开始惊慌起来,画舫内顿时狼奔豕突,鸡飞狗跳,夹杂着男人的喝骂声,女人的尖叫声,端的喧嚣热闹无比。
方铮是个喜欢热闹的人,眼前的一幕显然达到了他需要的效果。
方铮满意的一笑,大手一挥,众军士纷纷登上了画舫。
画舫大厅内,一个个男女衣衫不整,仪容凌乱的跑来跑去,面上带着不可抑制的惊恐之色,布置奢华的大厅内已经狼藉不堪,似乎被一群狂的野牛践踏过一样。
方铮皱了皱眉,士兵们便如狼似虎的冲了进去,一阵整肃之后,场面终于平静下来了。
“都站好!排好队,瞧你们一个个那熊样儿!”方铮义正言辞的训斥着寻芳客,拿眼一瞟,却现了人群中有好几位容貌身材很不错的姑娘,方铮色眯眯的笑了笑,正待上前调戏一番,有士兵忽然大叫道:“大人,有人想跑!”
方铮闻言精神一振,终于等到了!无数老掉牙的电影和小说里都提到过,但凡有人落跑,一定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心虚了。
没准本少爷今晚会抓着个江洋大盗或朝廷钦犯,又为朝廷立了一功,皇上老爷子一高兴,赏我几万两银子什么的……方大少爷美滋滋的打着如意算盘。
“赶紧的,去追!把他给我抓起来!”方铮毫不犹豫的下了命令,顿时有十几个士兵领命而去,冲入了画舫地后半段,大声呼喝追赶着,刚刚安静下来大厅又是一阵喧闹。
不断有士兵过来报告抓捕工作的最新进展。
“大人,那人没穿衣服。”
“大人,那人跑起来很是敏捷。”
“大人,那人已经跑到画舫最末,他跑不动了。”
方铮一听来了兴致,暂时顾不上调戏姑娘,领着士兵赶紧冲到画舫末端。
人还没到,只听得扑通一声,接着有士兵大叫道:“大人,那人跳水了!”
方铮脸上的神色越来越兴奋,按惯例,越难抓地人越有价值,这就代表着,他立的功越大,皇上赏得越多……
用手着船舷,方铮凑上去看了一眼,夜幕之下,水中依稀有一团白花花地人影,在冰凉黝黑的秦淮河里扑腾着,仔细一看,果然没穿衣服。
方铮皱眉道:“太不像话了!此人不但裸奔,而且还裸泳,道德素质非常低下,毫无羞耻之心!”
站直了身子,方铮喝道:“谁会水性?下去几个人,一定得给本官把那小子抓住!”
有士兵惊咦了声,禀道:“大人,此人好象不通水性……”
方铮赶紧凑上去看,见水中之人果然不太通水性,开始划了几下还算有模有样,可现在却仿佛有些气力不继,又像在水里闪了腰似的,划水的动作渐渐有些慌乱,随即开始动作激烈的在水里手舞足蹈的挣扎,扑腾。
方铮见状乐了,这小子真够缺心眼儿的,不会水性你往水里跳干嘛?这不找死么?
水里地人这时也急了,费尽全身力气将头暂时露出水面,声嘶力竭的喊了一声:“救命呀!”
接着他不由自主的沉了下去,手脚又开始乱扑腾,而且眼看着无力再挣扎了。
方铮惊奇的“咦”了一声:“这声音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仔细观察了一下,水中之人身子白白的,而且还很胖,一大堆白花花的肉在黝黑的河水中显得很是耀眼。听着耳熟,看起来……更眼熟。
“赶紧下去,把人救上来。”方铮冲着几名会水性地士兵道。
士兵三三两两跳了下去,费了很大劲才将人救了上来。
人没死,不过已经奄奄一息了,而且估计喝了不少河水,本来肥胖的身子,此刻鼓得像个大号的氢气球,像动画片里的人物似的,一针戳上去就会满世界乱飞。
方铮一见到此人立刻便傻眼了,本来笑吟吟的表情忽然变得悲痛无比,仿佛失去了亲人般伤心,运足了全身力气,方铮放声悲怆道:“胖子!怎么会是你呀?”
被救上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当今皇上的第四子,福王周无病,胖子是也。
跺了跺脚,方铮朝四周茫然站立的士兵们大声吼道:“还楞着干嘛?救人呀!赶紧帮忙救醒他!”
士兵们如梦初醒,急忙上前施救,搬弄身子的,掐人中地,挤按肚皮的,场面一片混乱。
方铮摇了摇头,急道:“你们这样做不对,很不科学,要人工呼吸!”
士兵们傻楞着面面相觑,他们哪会懂什么叫人工呼吸?
方铮又跺了跺脚:“就是嘴对着嘴吹气,吹气懂不懂?”
脑门急出了汗,方铮一个箭步赶上前来,便欲亲自凑嘴上去人工呼吸,可映入眼中胖子那肥腻宽厚地大嘴,方铮犹豫了一下,站起身子,指了指其中一名士兵道:“你来!”
士兵看着胖子的嘴唇皱了皱眉,一张口便想拒绝执行这个很不人道地命令,可一见方铮那张急得要杀人的脸,士兵只好苦着脸,对着胖子地大嘴开始吹气……
方铮于心不忍的扭过头去,不愿再看这惨绝人寰的一幕……
施救了半晌,胖子终于醒过来了,不停的咳嗽着,接着哇的一声,吐出了不少河水。
方铮大喜,冲上前去悲呼道:“胖子,胖子兄!我……来迟一步呀!”
胖子虚弱的喘息着:“……方兄,过了啊,我还没死呢……”
“…………”
手忙脚乱的给胖子套上衣服,又派人熬了碗驱寒的姜汤,胖子喝过后,终于恢复了点精神,方铮好奇道:“你怎么会在这艘画舫上?”
胖子苦笑道:“……男人出现在画舫上,套句你的话来说,这是非常合理非常符合逻辑地一件事……”
方铮干笑道:“……也对哦,——可是别人都没跑,你一个人跑什么呀?而且还光着身子裸奔,多难看呐!”
胖子悲愤道:“你以为我愿意裸奔啊?还不是被你手下那些兵给害的,当时我以为有人来行刺我呢,正巧我今儿没带侍卫出来,这么多人围在外面大
,换了是你,你跑不跑?”
“那你也犯不着往水里跳呀,你又不会水性,这不是找死么?”
胖子闻言鼻子一酸,委屈的眼泪终于流下来了:“我倒霉呀!忒倒霉了!好好地正跑着呢,谁知脚下一滑,船舷边一脚踩空,就掉水里去了,你说我冤不冤呐?”
众人纷纷露出了同情之色。
“还没问你呢,你带这么多人跑这儿来干嘛?”
方铮嘿嘿讪笑道:“那啥,奉你父皇之命,整治下妓院……”
胖子愤怒道:“你整治你的,我上画舫睡个姑娘招你惹你啦?瞧把我害地,那叫一个惨呀!”
“…………”
“还有,我刚刚迷迷糊糊的,觉得有人嘴贴着嘴给我吹气来着,什么意思?谁干的?”
方铮为难道:“……胖子,人活一世,不用什么事都弄明白,真的,糊涂过一辈子比什么都好……”
不用方铮说,胖子自己也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了,顿时面色刷的一下变白了,冷汗如雨下,随即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吐了个淋漓尽致。
“胖子兄,……节哀啊。”
“呕——”
潘尚书府内。
户部刘侍郎好整以暇的喝着茶水,状似悠闲。
潘尚书嘴角含笑,淡淡道:“悦林,今日老夫请你过来,是有件事想与你商议一下。”
刘侍郎淡笑道:“老大人莫非是为了治理妓院一事?”
潘尚书缓缓点头:“你地用意是好的,但那方铮却实在闹得很不像话,如今朝中大臣们纷纷向老夫告状,说方铮领着人对那些风月之所又打又砸,京城的百姓对此很是不安啊。”
刘侍郎淡然道:“老大人,此事,似乎与门下无关吧?”
潘尚书皱眉叹道:“……解铃还需系铃人呐,悦林,此事因你爱子无端遭祸而起,老夫也很为你惋惜伤心,可是,你我是朝廷大臣,心系天下百姓,此刻当放下私怨,切莫扰得百姓不安才是。”
刘侍郎面上飞快闪过一丝讥诮的笑容,随即很快恢复了平淡的表情。
“老大人,门下一生只有一子,虽说犬子轻佻无状,纨绔成性,但终归是门下亲生,门下说句不得体的话,门下一生当官,捞钱,置土办地,为的不是别人,正是希望留给犬子一份吃喝不愁地家业,好让他能将门下刘家的香火传承下去,将来还指望他为刘家开枝散叶,光耀门楣。如今……唉!”
刘侍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神情显得萧瑟,甚至还带着几分绝望:“……老大人对门下有栽培提拔之恩,此恩门下没齿难忘,但老大人可知,如今门下已是万念俱灰,门下的这一生,官至三品侍郎,银钱数以万计,可到头来,门下却觉得终成了一场空,刘家自门下起绝了后,门下实乃家族之千古罪人呐!”
说着刘侍郎已顾不得官员体面,当着潘尚书的面,嚎啕大哭起来。
潘尚书隐秘的皱了皱眉,随即又放松下来,温言宽慰道:“悦林,尚请节哀,不必太过悲痛,不论做官还是做人,咱们总得朝前看才是,所幸令子还活着,性命无碍,凡事往宽处想。且放下郁怀,好生当差,为皇上解忧,为万民排难。”
刘侍郎举袖擦了擦眼泪,悲声道:“谢老大人宽言,门下失礼了。”
潘尚书微笑道:“无妨,你我相识十余年,彼此无需客气。
令子遭难,你如今悲痛万分,老夫原不该再提此事,可百姓身处水深火热,老夫心急,不得不提出来。那方铮打着奉旨行事的幌子,如今在京城里胡作非为,若再不制止,不知此人还会闯出什么大祸,牵扯多少无辜百姓遭殃,悦林啊,此事迫在眉睫,非你不行啊。”
刘侍郎低垂着头,闻言半晌没出声。
潘尚书见状,不由又皱了皱眉。
二人坐在堂前相对沉默着,潘尚书老奸巨滑,养气功夫却也不俗,见刘侍郎低垂着头毫无反应,知他是在考虑,也没打扰他,半闭着眼睛,开始养神。
一柱香的时间过后,刘侍郎忽然咬了咬牙,眼中掠过几分决然,起身朝潘尚书作了一个长长的揖,道:“老大人见谅,门下心中有滔天之恨,犬子毁在妓院豢养的那些打手手里,门下便要为犬子讨个公道,为我刘家一门报此断后之仇!老大人,门下得罪了!”
潘尚书睁开眼,眼中闪过几分失望和不敢置信之色,随即又很快恢复平静,淡然笑道:“呵呵,悦林,你地心情老夫能理解,可是如今那个方铮,将京城的风月之所搞得混乱不堪,却连一个人都没抓到,他根本是在胡闹啊!此子出身商贾,满身铜臭,品行不端,悦林若将报仇之望托付在他身上,怕是所托非人呐。还有,你知不知道当今太子殿下也在这些风月之所投了不少银子?如今太子殿下对你,怕是也深感不满,悦林,老夫希望你不要走错道啊。”
刘侍郎恨声道:“老大人,门下便是舍了这身富贵荣华不要又何妨?此仇不报,我刘悦林有何面目去见九泉之下地列祖列宗?请恕门下放肆,方铮此人纵有千般不是,但这件事,门下以为他做得好!忠孝难以两全,无后已是天大的不孝了,门下若连给犬子报仇地勇气都没有,如何有脸面对犬子?”
潘尚书脸色终于有些变了,眼神阴沉下来,沉声问道:“悦林,你真决定了?你可要思量仔细啊,莫为一件小事得罪了群臣,得罪了太子,得罪了天下。”
刘侍郎放声大笑,语带悲怆道:“那又如何?天下人负了我,我便负不得天下人了么?”
潘尚书闻言脸色半青半白,瘦若枯木的老手狠狠抓了抓身旁太师椅地扶手,随即缓缓松开,脸色也恢复如常,面上竟然有了微笑,道:“如此,老夫也没办法了,呵呵,悦林,好自为之吧。”
说完潘尚书端起了桌上的茶碗,轻轻啜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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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男人中的男人
下来的几天里,奉旨扫黄的方大人领着一千名士兵在直闯,京城里几家规模不大不小的妓院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所谓“抓打手”云云只是一句借口,方铮根本不在乎妓院里有没有打手,他似乎只是单纯的对查抄妓院产生了兴趣,而且打击面很小,只有几家妓院不幸落入了他的魔掌,查完一轮,妓院的掌柜们还没来得及喘口气,新的一轮又来了,每日周而复始,令这几家妓院的掌柜们提心吊胆,生意全无。最后索性一咬牙,暂时关门歇业了。
谁也不明白这位年纪轻轻的方大人究竟有何用意,他就像个带着恶奴每天无所事事在街上闲逛的纨绔子弟一般,虽然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可他干出来的事儿却很不厚道,那几家被他整得关了门的大妓院便是很好的证明,一时间京城妓院的掌柜们人人自危,谁也不知道下一个倒霉的会不会是自己。
现在方铮在民间的名气很大,有的说他是民族英雄,有的说他是风流大少,还有的说他是个典型的恶棍浪荡子,绑刑场上砍一百次脑袋都不冤枉的那种。
那位该砍脑袋的方大少爷此时正悠闲的躺在院子的大槐树下乘凉,查抄了好几天,方大少爷有点累了,于是宣布放假休息,悠哉悠哉的过起了大少爷的日子。
小绿在一旁乖巧的给他剥着葡萄,然后轻轻喂入他的口中,不时还细心的用她那香喷喷的手绢擦拭他吃得汁液四溅的嘴,侍侯周到无比,比起当初刚认识小绿的时候,她那副冷冰冰拒人千里之外的小模样来,如今的小绿可算是有了天翻地覆地变化。
“这算不算是调教成功?”方铮边吃葡萄边陶醉的想着。
“小绿呀,别剥了,累着你少爷我可会心疼的,你没听说过一句俗话吗?吃葡萄不吐葡萄皮,不吃葡萄倒吐葡萄皮……”
小绿两道秀气的柳眉不自觉的皱起:“有这句俗话吗?这句俗话是什么意思?”
“呃,说得慢当然没什么意思,说快了就显出意思来了,说得又快又清楚,就证明你可以去讲相声了……”
“少爷,相声又是何物?”
“…………”
本少爷跟古代人还是有代沟啊。
“咱们别说那个了。小绿呀。过来。哥哥我好久没带你去看金鱼了。咱们现在回房去看金鱼好不好?”
“…………”
“哼!方大少爷挺悠闲嘛。两人躲在树荫下柔情蜜意地。我是不是来得是时候?”长平不知何时来到了方铮地身后。板着俏脸。神色不善地盯着方铮和小绿。
方铮吓了一跳。“你什么时候来地?”
“哼,就在你们准备看金鱼地时候来的,方大少爷,你要不要也带我去看看呀?”长平的脾气收敛了许多,不再像以前那样凶神恶煞,可是一见有女人跟方铮走得近,她还是忍不住吃醋。
小绿闻言轻轻“啊”了一声,然后捂着脸满面羞红的逃走了。
方铮干笑道:“噶,金鱼有什么好看的,咱们晚上一起去看星星吧,找个没人地地方,然后我再找找东西,上次找了好久都没找着……嘿嘿。”
长平闻言俏脸一红,想起了上次与方铮在一起,他那不规矩的色手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被长乐现后,这个不知羞的家伙居然还一本正经的说他在找东西……
长平红着脸轻轻“呸”了一声,使劲在方铮的胳膊上掐了一把,“你这家伙到底还要祸害多少女子?有了我你还不够么?”
方铮龇牙咧嘴道:“你的用词很不讲究啊,怎么能说是祸害呢?应该说是解救才对,天下的妇女同胞们都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呀,就等着我骑着白马去救她们了……”
长平气得狠狠捶了方铮几下:“叫你胡说八道!你连我都没救出来呢,你上次不是说向父皇提亲的吗?这么多天过去了,怎么还不见动静?”
方铮尴尬的笑道:“最近忙嘛,你也知道,我是一个经常因公忘私的人,照顾了大家,照顾不了小家,照顾了别人地老婆,照顾不了自己的老婆……”
长平冷笑道:“你还好意思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最近在京城的名气大得很呢,说得好听是查妓院,其实你就是一个淫贼,那些妓院的姑娘们被你一个接一个的调戏了一番,真不明白父皇为什么把这件差事交给你做。”
方铮板着脸道:“你懂什么!你父皇自有他的用意,妇人不能干政,以后这种事儿少议论!做我老婆就得有个老婆的样子!去,给我端杯茶来!”
长平闻言俏目一瞪,便欲火,见方铮黑着脸,火气却忽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乖乖的“哦”了一声,从桌上端了一杯茶递给方铮。
方铮满意的接过,心中暗笑,不振振夫纲,你就不会老实,以后少爷我每隔
你震一震虎躯,有事没事散一下王霸,定要把你整治帖。
喝了一大口,茶水还没进肚呢,方铮忽然感觉肋下一阵奇痛。
“噗——”喷出了嘴里的茶水,方铮痛苦地惨叫一声“啊——”
长平收回施暴的小手,得意的朝方铮皱了皱鼻子,娇笑道:“想振夫纲?还早得很呢。记着赶紧去向我父皇提亲,不然你受苦受难的日子还长着呢……嘻嘻。”
长平说完便朝方铮扮了个鬼脸儿,娇笑着跑远了。
身后只听到方铮大声的怒吼:“……这日子没法儿过了!离婚!我要跟你离婚!财产归我,孩子归你!”
第二天,方府来了几位不之客,求见风头正盛地方大人。
方铮客气的在偏厅接见了他们。
他们是最近几天被方铮查抄得不胜其烦地妓院掌柜。这几位掌柜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后台的官方背景不是很深,可以说是比较接近于纯商业化。——方铮还是留了个心眼儿,查抄之前派人探清了底细,查地这几家都是不会给自己惹麻烦的小角色,至于朝中那些位高权重地大臣,还有那位深藏不露地太子殿下,他们所涉及的产业,方铮根本连碰都没碰,这也是为什么方铮如此胡闹,居然没有什么言官参劾他最大原因。
既得利益集团未损分毫,当然不会闲得没事做,主动去惹这位深受帝宠的方太岁,方铮与他们就保持着如今这种非常微妙的暂时平衡局面。
而这几位登门的掌柜,方铮屏退了所有的下人,神秘兮兮的与他们说了一席话,本来愁眉苦脸的几人,顿时神色轻松的告辞而去了。
当然,该有地孝敬,方铮却是老实不客气的收下了,毕竟,嗯,清官的日子也不好过呀,更别说像方铮这样的清官,每月还得定时偿还莫名其妙多出来的一笔按揭贷款,债权人是长乐小公主。
禁宫御书房内。
皇上又在“龙颜大怒”。
“啪!”皇上狠狠拍着龙案,怒道:“简直是胡闹!朕让你治理京城地妓院,你就是这样办差的?”
方铮吓得浑身一抖,赶紧跪下禀道:“皇上!微臣……微臣冤……呃,微臣尽力了呀!”
皇上气道:“你尽力了?朕的用意莫非你不知道?别跟朕装糊涂,以你的聪明,不会不明白朕的用意。”
方铮苦着脸道:“皇上,微臣愚钝,是真不明白您的用意呀,您再给微臣提示提示如何?”
皇上冷笑道:“小聪明人人都会耍,可耍得如你这么炉火纯青的,也只有你一人了。”
方铮笑得乐乐呵呵的:“多谢皇上夸奖……”
随即抬起头来,怔怔道:“……是夸奖吧?”
皇上气得笑了:“你啊,小心聪明反被聪明误!做人太老实了不好,可太滑头了也不好,像你这般随时随地耍小聪明的,下场通常不会太好。”
方铮立刻老老实实道:“皇上教训得是。皇上的用意微臣明白,一是想扫荡一下那些党争不断地大臣们的家底,杀杀他们的气焰,二是想让微臣借此事在群臣面前立个威信,为皇上将来重用微臣做个铺垫,皇上,微臣可有猜错?”
皇上转怒为笑:“看来你也不笨嘛,既然知道朕的用意,为何不照朕的意思去做呢?瞧你最近做的事,那些身后有背景的妓院你是碰都没碰,尽查了些没背景的,这般查法,就算让你查个三年五载,又有何用?”
方铮笑道:“微臣天生胆子小,就怕得罪的人多了,引来一大批杀手天天守在微臣的家门口,微臣这日子可没法过了……”
皇上冷冷一笑:“你地胆子大得简直可以包天,何必如此谦虚?看来方大人当官儿当腻了,顺便想多做些赚钱的行当吧?比如说——妓院的老板?”
方铮一惊,随即苦笑道:“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皇上,微臣确实有那么点儿意思……”
眼珠滴溜儿一转,方铮忽然兴致勃勃道:“要不皇上也参一股进来如何?咱俩合伙,五五分帐,皇上不也缺钱花吗?多年没修过园子了吧?很久没给您后宫的嫔妃们送过金银饰了吧?是不是有一种男人的羞愧感充斥在心间,让您心中郁结气闷?不要急,只要咱们地丽春院开张了,一切问题迎刃而解,咱们有了固定的收入,皇上您肯定能找回做男人地感觉,呃,当然,您现在也是男人,微臣的意思是说,有了钱地男人,才是男人中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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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字:太忙了!今儿在外面跑了一下午,本来打算码6ooo字地,后来实在是没时间写了。抱歉抱歉。
第一百三十四章 背黑锅
铮越说越得意,如果把皇上也拉进来,以后就不能叫,叫什么呢?皇家丽春院?
“闭嘴!”皇上大怒:“你在胡说些什么?朕乃一国之君,跟你合伙开妓院?荒谬之极!”
方铮猛然惊觉,是呀,哥们说起赚钱太得意忘形了,皇上怎么可能跟我合伙干这事儿?失算了。
缩了缩脖子,方铮干笑道:“……皇上息怒,微臣说着玩的,您可千万别当真,就当笑话听听得了,您知道,微臣是个很有幽默感的人……”
皇上狠狠的哼了一声,道:“记着好好办差,动点真格的,别尽拿那些小鱼小虾糊弄朕,不要怕得罪人,朕在后面给你撑腰,朕倒想看看,谁会急得坐不住,第一个跳出来参劾你。”
方铮无奈的点点头,皇上这话说得好听,实际上是拿他当枪使呢,这差事办完了估计会得罪不少人,甚至会得罪那位给他送了不少银子的太子殿下。
“没事你便退下吧。朕累了。”皇上淡淡的道。
“呃……皇上,还有一件事儿……”方铮期期艾艾道。
皇上不耐烦的皱起眉:“有事就赶紧说。”
方铮的神色忽然变得扭捏起来,不安的单脚在地上画着圈圈:“……那啥,差不离的您就把女儿顺手嫁给微臣得了……”
皇上地眉头越皱越深:“你这算是……提亲?”
方铮赶紧点了点头。露出羞涩地神色:“所谓窈窕淑女。君子……”方铮说到这里住了嘴。他忽然觉得这句话不太合适。长平怎么都算不上淑女。而他。跟“君子”这俩字基本也扯不上半点关系。不得不说。这是穿越地悲哀呀。
于是方铮改口道:“……水到渠成。皇上。水到渠成呀。微臣与长平公主是情比金坚。天作之合。与皇上您更是翁婿情深。这个。嗯。是不是该操办操办了?”
皇上似笑非笑道:“朕看你好象没什么诚意啊。”
方铮一楞。小心翼翼道:“莫非皇家嫁女。男方还得出彩礼?皇上。微臣是穷得叮当响地清官呀。”
皇上哼了哼:“你整个人都钻进钱眼儿里去了。还好意思自称清官。把朕交代给你地差事办好了。再来谈与长平地亲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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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头丧气的回到府里,方铮坐在偏厅的太师椅上唉声叹气。
怎么感觉周围地一切越来越乱了?老婆讨不着,有人要杀他,皇上要他去干一些得罪人地事儿,自己又想着两头讨好,如今看来是不太可能了,可是怎样才能在尽量不得罪人的前提下,将皇上交代的差事应付过去呢?
愁啊,如果当初穿越到一个农家子弟的身上,也许就不会有这么多事了吧?方铮不禁认真的开始思考起来,如果自己是个农家子弟,我会做什么呢?
钱!钱是最重要地,不管哪朝哪代,钱都是个好东西。所以我若成了贫寒人家的子弟,第一件事就是赚钱。怎么赚呢?嗯,把自己地一亩三分地卖了,揣着几两银子进京城,然后偷摸拐骗一番,积累下原始资本,再投资凤姐的如玉,接着认识胖子和长平,把如玉的高端市场打开,然后因为胖子和长平,认识了皇上,皇上给我官儿做,我又被人刺杀……
方铮想到这里楞住了,怎么又是同一个结局?若是这样我还不如当我现在的少爷呢,至少很多事情不必自己去奋斗。
使劲甩了甩头,方铮愁眉苦脸的重重叹了口气,还是想想怎样把皇上交代的差事办好,同时又尽量不得罪人吧,两头讨好地美事儿不会从天上掉下来的。靠地是什么?智慧!
正待起身回自己的小院里,跟小绿调,缓解一下郁闷地心情,这时孙管家过来禀报,门口有客,户部刘侍郎来访。
方铮皱着眉想了想,想明白了吓了一跳,刘侍郎,不就是那被阉了的刘公子地老爹么?他来我家干嘛?莫非他暗中查清楚了害他儿子的真凶,亲自上门报仇来了?
惴惴不安的扯过孙管家,方铮擦着冷汗问道:“刘侍郎是一个人来的,还是带着大队人马?”
孙管家见少爷吓得脸色苍白,不由暗暗奇怪,老实回道:“刘侍郎是一个人来的。”
方铮眨了眨眼,一个人来的?难道他艺高人胆大,表面上是朝廷命官,实际身份是武林高手?
心虚的方大少爷胡思乱想了一会儿,有心拒见这位户部侍郎兼隐藏版的仇家,又觉得不太合适,人家是三品大员,放下架子亲自登门见我这位五品闲散官儿,自己若是拒见,传出去岂不是大大得罪人?
无奈之下,方铮只得吩咐下去,在前厅见客。
刘侍郎四十多岁,身材微胖,面容倒是很端庄,可能是最近绝了后的原因,刘侍郎显得有些憔悴,眼圈似乎都变黑了。
方铮仰天假笑了几声,迎上前去拱手笑道:“刘大人降尊纡贵,亲自光临寒舍,下官实在是失礼了。见谅见谅呀,呵呵。”
刘侍郎也朝方铮微微一笑,笑容中似乎掺着几分苦涩:“方大人客气了,刘某来得冒昧,说起来失礼的人是刘某才对。”
方铮假笑道:“刘大人言重了,呵呵,言重了……”
宾主落座,按官场惯例,必要先寒暄一番,再说正事。
方铮试探道:“听说刘大人的犬子被阉……咳咳,被人伤害,如今您犬子身体可恢复了?”
刘侍郎闻言皱了皱眉,犬子是自谦的说法,哪有说别人家的儿子是犬子的?都说这位五品地年轻新贵为人不学无术,粗鄙不堪,传言果然不虚。
刘侍郎勉强一笑道:“多谢方大人关心,犬子身子好多了,只是一直郁郁不乐,刘某无奈,令人将他送出京城,回祖籍疗养去了。”
方铮闻言终于放下了心,听刘侍郎的口气,似乎他还没查出谁是真凶。不过说到底,自己和胖子只不过是骗他上画舫吃了一顿霸王鸡而已,一没打他二没骂他,打他的是画舫的打手,阉他是皇上派人干地,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自己也算不上凶手吧?
方铮自我安慰了一阵,忽然硬气了不少。是呀,我心虚什么?我又没干坏事儿,想报仇你找皇上去呀,我又不是凶手,本少爷如同青菜豆腐一般清白,有必要心虚么?想到这里,方铮地腰杆不觉挺直了许多。
刘侍郎当然不知道这一会儿的功夫,害他儿子的真凶已经成功的自我耍赖完毕,刘侍郎苦笑着朝方铮拱了拱手,道:“刘某此来是特意感谢方大人的,虽说治理妓院是为了
宁,京城稳定,但从刘某个人来说,方大人也是在为地儿子报仇,方大人辛苦了。”
方铮嘿嘿笑道:“刘大人客气了,皇上交代下来的差事,下官不办不行呀,能顺便为刘大人报一报阉子之仇,下官也是乐意得很地。”
刘侍郎闻言又皱了皱眉,想想又摇摇头,赶紧说正事要紧,不再跟这粗鄙之人计较一些言语上的小事了。
“不知方大人查了这些天可有结果?刘某觉得此事没那么简单,定是有人想害刘某,而且手段残忍之极,竟然生生让刘某绝了后,此人在朝中必定有着极深的背景。也不知刘某何时得罪了这样一位朝中大臣。”刘侍郎说得咬牙切齿。
这位刘侍郎想得还挺深远,连朝中的大臣都牵连进来,变成了他的假想敌。打死他也想不到,其实事情就是这么简单,他儿子运气太背,遇到本少爷了,如此而已。
方铮见着刘侍郎的模样,眼珠子转了转,忽然一个主意浮上心头。
深入地查抄妓院,肯定会得罪不少朝中大臣,甚至是太子,敷衍了事却又让皇上不满,两头讨好的事做起来很难,可是如果有这位刘侍郎帮忙地话……
方铮诡异的朝刘侍郎一笑,笑得刘侍郎心头一阵毛,此獠为何笑得如此人?
“刘大人,嘿嘿,关于令子被阉一案,下官可能查出了一点点线索……”方铮笑得像只见着兔子地大灰狼。
刘侍郎闻言一振,顾不得官员仪态,从太师椅上一弹而起,急忙走到方铮面前,神情激动的道:“此话当真?方大人能否告之刘某?刘某感激
方铮为难道:“不行呀,下官刚从宫里回来,向皇上禀报了案情展,此案非常重大,牵涉地官员可不少,为免朝堂动荡,皇上向下官下了严旨,不得对任何人泄露一个字,否则……”说着方铮朝脖子上虚划了一刀:“……满门抄斩!”
刘侍郎闻言大失所望,神色也变得落寞起来,显得有些呆滞的坐了回去,闷闷的不说一句话。
方铮接着道:“不过皇上也有交代,这事儿一定要继续查下去,因为令子是在妓院出的事,也许京城的妓院还能查到更多的线索……”
刘侍郎闻言转忧为喜,目光充满期待的看着方铮。
方铮为难道:“这事儿说也容易,但……唉!下官就说句实话吧,刘大人你也知道,京城的妓院背后都有朝中大臣的份子,查来查去,下官怕得罪的人太多,满朝堂都是我的敌人,我这日子以后怎么过?你也知道,上回还有人刺杀我来着呢,京城妓院的水太深,下官的胆子小,不敢再查呀。”
刘侍郎心中暗暗不屑,真不知这小子到底哪点好,竟受皇上如此器重,贪财好色,胆小如鼠,这样的人自己却还不得不求着他,刘侍郎想想都觉得自己挺憋屈的。
刘侍郎强笑道:“方大人是奉旨行事,何必太多顾虑?若方大人觉得有不方便之处,刘某倒是愿意帮方大人出面,不知方大人意下如何?”
方铮等的就是这句话,有人主动送上门来要求帮自己背黑锅,这样的古代活雷锋多么的难得呀,若不好好加以利用,岂非对不起自己?
想归想,方铮面上却一副为难之色道:“……这样不好吧,刘大人就不怕得罪朝中大臣?”
刘侍郎面色平淡,还带着几分决然道:“刘某早已心灰意冷,待为犬子报仇之后,便打算辞官回乡,守着祖宗祠堂忏悔赎罪,得不得罪人,刘某已不在乎。我刘氏一门已然绝后,活不活着,甚至都已无关紧要了。”
要的就是这种舍得一身剐的光棍精神,方铮情不自禁的朝刘侍郎竖了竖大拇指,赞叹道:“刘大人高风亮节,颇有古贤之风,实在令下官感佩不已,若刘大人愿意出头,下官倒是有几分把握,将害您儿子的真凶揪出来,不过嘛,嘿嘿,有些事情下官就不出面了,还得多多麻烦刘大人……”
方铮心里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久悬而未决的难题,被眼前这位报仇心切的刘侍郎不由分说便接了过去,不让他背这黑锅还不行,他跟我急。这是不是歌里唱的“背黑锅他来,送死他去”?
虽然事情来得太莫名其妙,不过总算是在往好的方向展,方铮不由暗暗感激老天爷对他的眷顾,山穷水尽之时,没想到又来了出柳暗花明,呵呵,所以说,人品很重要呀,本少爷就是人品好,老天才会恩赐我如此好的运气。
当然,更得感谢眼前这位刘侍郎,毕竟老天爷是虚的,而这背黑锅的人却是实实在在的。
接下来,方铮两眼冒着感激的火花,开始对刘侍郎进行了无差别的阿谀奉承,马屁的力度之大,内容之肉麻,令为官多年早已波澜不惊的的刘侍郎也有几分面红耳赤,心中暗自震惊,此子年纪轻轻,然其马屁功力已然登峰造极,难怪如此得皇上欢心,说到底,此子将来多半是个弄臣罢了。
方铮自然有他的主意,把这位刘侍郎拍得满意了,以后为本少爷背黑锅时想必会更加心甘情愿,过几日本少爷便动真格的,开始彻查全京城的风月之所,管他什么太子,尚书,全都整治一番,按皇上的意思,给他们一个教训。
当然,朝中大臣们勃然大怒之时,便会现,带队查抄的人,赫然竟是刘侍郎,而方大少爷却是踪影全无,嗯,美得很呀。
方铮心中对刘侍郎还是怀着几分愧疚的,正事说完,他好奇的问刘侍郎:“如果查到的真凶是朝中位高权重的大臣,您打算怎么对付他?”
刘侍郎显然没想过这么yyy的问题,对他来说,最重要的是如何查出凶手,至于查出以后怎么办,他倒是没仔细思量过。
刘侍郎闻言眉头一皱,道:“这个刘某倒未想过,刘某此举必然会得罪满朝文武,就算查出凶手了,怕也无人愿为刘某帮言,刘某只有一个人,这个……”
说着刘侍郎望着方铮,竟向方铮求教起来:“……刘某单独一人,如何对付?方大人可愿教我?对他的打击越大越好,动静嘛,越小越好……”
方铮皱着眉头想了半天,然后一拍大腿,给刘侍郎出了个好主意:“……半夜三更,月黑风高,静静的,轻轻的,你一个人吊死在他家门口,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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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求线索
铮与刘侍郎的谈话最后闹了个不欢而散,方大少爷有的特质,甭管跟谁多说几句话,最后总会把别人气跑,这勉强也算特长吧?方铮对自己的这个特长很满意。他认为自己是类似于诸葛亮那种动口不动手的智力型人物,诸葛亮气死周瑜,骂死王朗,靠的是什么?嘴皮子呗。你要他光着膀子跟周瑜比武力,一照面就koo掉,专业不对口,再卖力气也白搭。
经过这一次的交谈,刘侍郎认为方铮与他的性格很明显合不来。
不过他不会因为这个原因而耽误正事,他的正事是给太监儿子报仇。
接下来的几天,京城的娱乐行业受到前所未有的打击,刘侍郎领着一群如狼似虎的士兵扫荡着京城内的大小妓院,他已经扫红了眼,根本就不管什么后台背景,见人就抓,见店就砸,如同预感到自己要下地狱的精神病人,不惜一切代价的拉人陪葬。斯文人爆起来显现出比野蛮人更可怕的冷静和执着。
方铮觉得自己还是小看了古代人对继承香火这个事情的重视程度,从内心来说,家族的昌盛和子孙的繁衍是摆在国家和百姓之上的,先齐家而后治国,古人也一直将它当作信条来遵守,一旦得知自己已经断子绝孙,家族无后,在刘侍郎这样的文官心里,等于是家破人亡,再无生念。所以沉浸官场多年的刘侍郎才会显得如此疯狂,丝毫不顾所谓的官场规矩,也不怕得罪任何人,一心只想找出凶手为子报仇。
如今的刘大人,像极了前世浑身绑着炸药满世界找人晦气的恐怖份子,而且随时有可能动自杀式袭击,来个与敌同归于尽,当然,就算拉上几个无辜者,他也是不在乎的。
刘侍郎地举动让整个朝堂都震动了,查抄的这几天,不少大臣的个人利益遭到了损失,众大臣愤怒之余试图寻找始作俑者,也就是方大少爷,毕竟他才是奉皇命的正主儿,一个户部三品侍郎,不着天不着地的文官,无名无份的,他凭什么带着兵横冲直闯?
结果众大臣失望地现,方大人又病了,这次病得很严重,还放出了话,本官估计得昏迷不醒十天半个月,请众大臣放心,本官一定会好好昏迷,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给各位大臣去请安,不过本官昏迷之前,便劳烦户部的刘侍郎先帮我办办事,办得不好你们尽管骂他,千万别跟本官客气……
众大臣傻眼了,如此滑不溜手的卑鄙之人,叫他们拿他怎么办?
大臣们满腹愤怒无处泄,于是,抄妓院抄红了眼地刘侍郎便成了众矢之的,参劾他的奏折如雪片一般飞进了禁宫的御书房,皇上的态度却令人琢磨不透,他只是淡淡的扫了几眼,然后所有参劾地奏折全部留中不,也没做任何批示,群臣面面相觑后,终于有点了悟,莫非这一切,都是皇上暗里支持的?如果是,这里面有什么
“昏迷不醒”的方大少爷正在吃零嘴儿,朝堂民间闹翻了天,但嫣然住的的宅子却依然风平浪静,方铮为了躲个清静,不想见那些借探病之名实则打探内幕的大臣们,干脆暂时住到了嫣然这里。
嫣然是个细心的人,方大少爷刚来的时候好象有什么烦心事儿,沉着脸没怎么说话,她体贴的没去问他,只是尽着一个妻子地义务,默默的将他侍侯得周到细致。
直到两天以后,小五跑来告诉他一些消息,方铮的脸色才好看了点,恢复了以往嬉皮笑脸的模样,跟嫣然有说有笑了。嫣然见状,知道他的烦心事可能解决了,终于也放下了担心。
“嫣然,你今儿笑得特别好看,嗯,比前两天好看,前两天你笑起来跟哭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跟了我过得多凄惨呢。”方铮笑道。
“去你的!你才哭呢!你前两天老阴沉着脸,妾身心里不知有多担心,又怕问了你会不高兴,妾身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别提多难过了。这会儿你倒来说风凉话!”嫣然娇嗔着推了他一把。
方铮大惊失色:“一颗心七上八下?很严重啊,来,让我摸摸,这颗心跑哪儿去啦……”说着将手探向嫣然的胸部。
嫣然娇笑着躲开了,笑闹过后,方铮搂住嫣然地纤腰,轻轻的叹了口气,道:“嫣然啊,为什么当了官后,反而更加身不由己了呢?人人都想着当官,难道他们就没仔细想过,当官以后自己会不会快乐?会不会受到更多地掣肘?会不会迷失自己的本性?”
嫣然轻轻抚着方铮梳理得整齐而光滑地头,目光中充满了爱意,柔声道:“他们肯定想过的,为了当官,他们肯定愿意失去很多东西,只不过,夫君你天性是个喜欢自由地人,跟朝堂上那些浸淫官场多年的老臣们比起来,夫君你太年轻了,太独特了,而且深受圣宠,他们或嫉或羡,不被人所容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夫君的不快乐,妾身看来,也许是凡事思虑得没有那些老臣仔细,所以处处受到掣肘,因而郁结气闷吧?”
方铮狠狠的在嫣然脸上香了一个,笑道:“我的嫣然兰心蒽质,冰雪聪明,老公我算是捡到宝了。”
转了转眼珠,方铮神秘的笑道:“嫣然,想不想做点事儿?我就不信你整天呆在家里写字画画儿真觉得那么有趣,把你闷坏了我可会心疼死的。”
嫣然微微笑道:“夫君有什么需要嫣然做的就直说吧,夫妻之间何必还拐弯抹角?”
方铮笑道:“嫣然这么聪明,不去做老板娘多可惜呀……”
嫣然美目睁大奇道:“老板娘?莫非夫君打算让嫣然行商?”
方铮笑着摆手:“没那么麻烦,最近呢,老公我手气好,跟几个老板打牌,赢了几家妓院,可我没时间去打理,请别人我又不放心,嫣然是我的好老婆,你来帮我管着,我肯定信得过的…
见嫣然的脸色变了变,方铮知道她想起了自己的出身,不由赶紧道:“……你放心,万事我都安排好了,你用不着抛头露面,那几个妓院的掌柜每月会拿帐本给你过目,你只需帮我核对一下就行,经营地事儿交给他们,你不用管。”
嫣然闻言脸色缓了下来,沉默了一会儿,幽幽道:“夫君心中是否看不起妾身的出身?”
方铮一楞,赶紧道:“怎么会呢?你在我心中是清清白白的好姑娘,嫣然你别误会,其实我只是身边无人可用,你我是夫妻,所以才觉得这事儿交给你,我比较放心,还有就是怕你闷坏了,给你找点事做,消遣一下。你要不喜欢就当我什么都没说,你写字画画儿照旧,我找别人办这事儿去……”
嫣然终于笑了笑,柔声道:“夫君的事就是妾身的事,妾身怎么会拒绝呢?妾身对……对妓院还算熟悉,夫君就放心吧,妾身一定会仔细打理的。”
方铮仔细观察了一下,觉得嫣然应该不是故作开心,遂放下了心,笑道:“以后你得摆出当老板娘地威风来,哪个掌柜的不服气你就大嘴巴抽他!抽完了你叫我,我来继续抽他……”
嫣然噗嗤一笑,玉臂悄悄环上方铮的脖子:“夫君,你对妾身真好,嫣然有幸,遇到了一个这么好地夫君……”
方铮坏笑道:“别把我看得这么完美,金钱和美女就能轻易把我征服,不信你现在就可以试试……”
“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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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侍郎扫荡京城妓院的第五天,方铮摸黑回了府。
刚进门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刘侍郎来了,挟着满身的戾气与冷厉,像个未来战士似的出现在方铮面前。
“哇!刘大人,下官现你的王霸之气越来越浓郁了,最近是不是天天震虎躯啊?”方铮崇拜道。
刘侍郎揉了揉僵硬的面孔,坐下来叹了口气道:“方大人,刘某失礼了,唉,最近刘某算是把京城翻了个底朝天,却仍未现什么有价值地线索,刘某觉得有些心力交瘁。”
方铮安慰道:“刘大人莫急,凡事都有个过程,我觉得你这几天干得很不错嘛,扫黄业绩如此斐然,朝堂之上必定大大露脸吧?不过刘大人可要小心了,看你的气色,最近你可能运气不太好,穿红内裤驱驱邪吧……”
刘侍郎叹气道:“别提了,刘某如今已是朝堂的公敌,千夫所指,参劾我的奏折据说御书房都快堆满了……”
随即他浓眉一掀,凛然道:“不过刘某不怕,不揪出害我儿子的真凶,刘某死也不放手!”
方铮闻言暗笑,那你得去跟皇上掰腕子,刘侍郎这种香火情结严重的文官,若是知道阉了他儿子的人是皇帝,没准还真会从家里厨房抄着菜刀一路杀到禁宫门口,找皇上拼命。——当然,更大的可能是,他会被禁军守卫射到墙上。
“刘大人一身正气,正是我华朝官员争相效仿的典范呀!这事儿结束以后,我估计刘大人一定会红透半边天,无论朝堂或民间,刘大人地威名就像百姓家门口贴的门神似的,能起到镇宅避邪的作用……”
刘侍郎苦笑了下,涩涩道:“方大人休得说笑,刘某今日来是有事相求。方大人你上次说,查到了一点线索,刘某不敢求你相告,但求方大人能稍微提示一下,给刘某指个方向……”
方铮一楞,这家伙怎么不依不饶的缠着我呀?上次说查到线索只是糊弄他而已,我哪有线索给他?再说了,他怎么这么相信我?就不怕我胡乱指个方向害他?这家伙是不是有点失去理智了?
方铮嘬着牙花子道:“这个么……”
刘侍郎见状,立即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来,轻轻的放在桌上,往前一推,然后微笑看着方铮。
方铮有点哭笑不得,本少爷看起来就这么像贪官吗?为什么每个来府里拜访我的都要给我送银子?莫非这是华朝的风俗人情?那我每次去御书房见皇上老爷子的时候,是不是也得给那位岳父大人意思一下?再这么引申一下,向皇帝送银子,算不算行贿罪?
方铮眼睛呆呆的注视着桌上地银票,脑子里却想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一时竟分了神。
“方大人,方大人!”刘侍郎地呼唤让他回了神。
方铮揉了揉酸的太阳**,将银票递回给刘侍郎,摇头道:“刘大人客气了,银子你还是留着吧,给你儿子多买点……补品,让他多吃一些……”
方铮本来想说多吃点补品,没准你儿子传宗接代地那玩意能重新长出来,再振男人雄风。后来还是住了嘴,人家已经这副模样了,再说俏皮话未免显得太不厚道。
刘侍郎苦笑道:“吃补品管什么用,如今银子对刘某来说,已算不得什么了,刘某立誓,纵是散尽家财,也要为我儿报此不共戴天之仇!这点银子,还望方大人不要嫌弃,笑纳为好。”
方铮仰天打了个哈哈,这事儿太没道理了!害了他儿子,他老爹还巴巴的来给他送银子,若将来被这位伟大地父亲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方铮觉得自己除了自宫谢罪外,实在找不到别的办法补偿他了……
方大少爷虽说爱钱,可这事儿毕竟亏了心,刘侍郎好说歹说,他就是不肯收。刘侍郎无奈之下只好将银票收回,心中却暗暗对方铮的印象加了分。
都说此人贪财好色,如今看来,传言有误,至少此人是肯定不贪财的。想到这里,刘侍郎不禁对方铮高看了几分。
世上很多事都是由误会造成的,方大少爷不贪财,这无是个很美丽的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