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偷偷摸摸
伍文定手艺还是不错,四菜一汤,就在茶几上吃的,没餐桌。
吃过饭,伍文定就帮陶雅玲改画,他的基本功确实是扎实的,而且对老陈的理念也更了解,知道怎么画最迎合老陈,陶雅玲干脆把画搬回来画了,就在客厅掰开阵势,放自己卧室她嫌油画味太重。
伍文定一边改一边给陶雅玲说:“大概画画就行了,估计老陈没太多心思来点评或者给分,说不定还喊我去打分,他那边自己的创作好像不太顺利,叫我要去帮他另外想辙……”陶雅玲就鄙视。
孙琴在一边看了一会,也多嘴指点,被陶雅玲顶回去了就使坏,喊伍文定去给她装衣柜。
伍文定买了两个折叠的简易衣柜,是金属架组装的,回来做了一半布置工作就做饭,还没来得弄。一说就想起了,又画了几笔就去装衣柜,现在两人的衣服都堆床上的。
蹲在孙琴房间装架子,孙琴就悄悄的趴他背上玩,用头发梢测试他的鼻孔灵敏度。
伍文定就背着孙琴做事,反正他力气大,直到装好孙琴的,去陶雅玲房间,孙琴还舍不得下来。
两人就二目睽睽之下挂着走过客厅进陶雅玲房间装衣柜,孙琴还好奇打量这边有什么不同。陶雅玲比她还是要细腻点,要求伍文定买了些格子布挂在墙上当墙纸,毕竟原来墙面有点脏乱,还有前任画家随手涂鸦画的什么。决定自己也要采纳这个好办法。
伍文定蹲下来做事的时候,她还看见陶雅玲在床下放了两双拖鞋,一大一小,哼哼哼,很有心思嘛,我也要去多买一双。接着就看见陶雅玲的眼镜放在床头桌上,那上面还有个相框,居然是伍文定和陶雅玲在藏区的合影,蓝蓝的阳光下,都笑得很开心。我也有!等会就找出来,明天去放大一张挂墙上,小姑娘打算盘。
陶雅玲本来是要发火的,跑到门口,看见孙琴咕噜咕噜的眼睛东看西盯的,拖鞋,合影都让她脸红不已,又看着重压之下忙忙碌碌的伍文定,就说不出口,靠在门边看。
伍文定站起来转身,连体二人都看见了脸红彤彤的陶雅玲,很奇怪,该红脸的不是背上这个么?
伍文定脸皮厚,背着一个走上去,亲一下陶雅玲:“弄好了,要不要我帮你挂衣服?黑色的我最喜欢……”
陶雅玲回过神来就是一巴掌,现在是练得越来越熟练了:“死人!流氓!”
孙琴听了就回头去看床上叠的衣服:“什么黑色的?我看看。”还滑下来准备去翻。
陶雅玲大窘,把两人一起推出去,把自己也关外面:“伍文定,继续给我改画。”
孙琴得意的去挂自己的衣服了。
伍文定乘机摆架子:“除非你也趴我背上。”
陶雅玲脸红红:“她趴过的,你换件T恤。”伍文定还真换,她就真爬趴上去了。
伍文定力气还真是不小,背上挂个人,手里拿支画笔还一点不抖。
陶雅玲比孙琴稍微丰满点,也许丰满点的是要敏感一些,不多一会,陶雅玲就有点眼睛水水的了,反正现在也没戴眼镜,就把脸贴伍文定脸上轻轻磨。伍文定享受得不得了,手上还是慢慢的画,画的什么鬼晓得。
孙琴衣服不少,很整理了一阵,就给了外面两人好亲近的一段时间,感觉比那天晚上赤身抱着还刺激,陶雅玲浑身发痒,伍文定也觉得自己好像所有毛孔都打开了一样。等孙琴出来的时候,两个人完全沉浸进去了,一点没发现。
从卧室走出来看过去,其实一点感觉不到,只是看见陶雅玲趴伍文定背上画画,画框挡住了脸,孙琴现在多少有点免疫了,而且刚才自己也趴过,所以大喇喇的就走过,越过画框,才觉得气氛不对。
两人都是衣裙整齐的,伍文定的手也没作怪,还在画画呢,陶雅玲也只不过是搂住了他的脖子,唯一接触的就算是脸吧?怎么陶雅玲的脸看起来就像要滴出水来,妖娆得不得了,伍文定也一脸发红的样子,和那晚自己撩拨他差不多,做了什么啊?
孙琴没有觉得发火,而是觉得奇怪,这两人就感觉什么都做了,又看到什么都没做。
直到孙琴疑惑的脸出现在画框上方,伍文定才发现,肩膀颠了一下,陶雅玲还用鼻音撒娇的“嗯”了一声才看见孙琴,差点没从伍文定背上掉下去,慌忙站起来就进自己房间了,门都没关,拉了被子盖住自己的脸,自己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边伍文定镇定的看着孙琴:“都趴趴嘛,你看她脸皮好薄……”
孙琴充满探索精神的,转到他背后,找原样趴上去,也把脸靠住:“好烫,你们在做什么啊?冷?”奇怪得很。
陶雅玲听见了,忍不住就在被子里咯咯咯大笑……
第二天上午,最近经常旷课的伍文定就去了系上的老师办公室。
辅导老师是个女的,三十多岁,白白净净的,姓田,笑着给他说:“你和陶雅玲在谈恋爱?强强联手哦?”
伍文定有点不好意思:“还好还好,没违规吧?”美术学院这些方面管得很松,感情嘛,没有了艺术家怎么有灵感?
辅导老师说正事:“你那个论文有点新意,系上也看了,修改了一下,送到市高教委去了,正有一个素质教育推广活动,打算就安排你去中学上一堂公开课。”
伍文定有点愣神,反应过来就说:“谢谢系上领导的关爱和您的支持,我有个小建议,让陶雅玲去好不好?她形象好,气质更像老师,更适合这个活动,因为这一去就不是代表我个人了,代表的是我们学校我们系,老实说她打官腔比我厉害,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田老师哈哈笑:“别人都是听见这种机会争得头破血流的,你还推,不过也不算往外推,还是自家人,你说的也有道理,但是这个活动真的很重要哦,有可能会影响到以后就业一些走向哦?”
伍文定眼睛亮:“真的?那更要陶雅玲去了,市里面也有面子啊,刚进校是他们指定的优秀学生干部,现在经过我们系上的培养,全面发展,希望之星啊。”
田老师一想,也对哦,很有文章可以做呢:“那你去给陶雅玲说说做好准备,我去给系领导汇报一下,明天你们一起过来确认一下。”
伍文定连忙感谢,要了自己的论文底稿就回去了。
孙琴上课去了,陶雅玲在家画画,看他回来,还有点害羞,感觉好像很少两个人单独在这么一个空间里。
伍文定过去就抱,抱起来在怀里才坐沙发上,陶雅玲不挣扎,连忙把笔什么的放好,避免搞脏,然后就顺势靠他怀里,拿手指戳戳这戳戳那的。
坐着温存了一阵,伍文定才说正事,把论文拿出来,说我们搞个联名或者你单独署名,到时候公开课就你去讲,应该有不错的回报哦。
陶雅玲不干,觉得是在作弊,而且本来是属于伍文定的,伍文定得意:“我的还不是你的,你不去我喊孙琴去哦。”
陶雅玲懒得打:“她都不是我们系上的,有什么资格,我看看你的论文,和我的论点完全不同嘛。”
伍文定来劲:“这个公开课保证很好玩,所以你一点不担心,我帮你把提纲,草案,具体细节都设计好,你发挥自己的魅力就好了,一定很成功的,我要去看!”
这么一说陶雅玲的兴致高起来了:“那我就按你说的做哦。”
伍文定就把她搂住开始描述他的想法,哪知道陶雅玲靠他脸上又有点动情了,本来就有点小感动的,现在又在这样一个感觉是自己的小家里面。就根本没听他啰嗦,小声说:“抱我进去……”
伍文定一看还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嘿嘿嘿笑着就把软哒哒的姑娘抱进去了。
两人在里面床上搂搂抱抱的,陶雅玲这些天一直端着画画,腰椎有点酸痛,伍文定就申请帮她按摩,按着按着,就再次申请隔着衣服不方便,陶雅玲一边娇嗔死人起坏心思又一边翻身方便伍文定下手脱衣服,一会就给剥得只剩内衣了。
还按什么按,就像那天晚上一样,两人抱在一起,不同的是气氛好了很多。
伍文定看着眼神混乱的陶雅玲,终于忍不住亲上去了。
陶雅玲就更软了,全靠伍文定把她绻起来搂在怀里,只知道把头仰着方便伍文定下嘴。憋得自己气都喘不过来了,才恍恍惚惚的睁开眼,红嘟嘟的嘴唇厚厚的,真的很诱惑人,那就再诱惑一把,伍文定又去骚扰。
陶雅玲只能把光光的手臂伸起来挂他脖子上,不然人都要变水了。
好一阵伍文定才把自己控制住不更进一步,陶雅玲还没把自己的魂拉回来,挂他身上喘气。伍文定忍不住又看身上:“今天是紫色的哦,也好看,真好看。”
陶雅玲实在没力气回声,就下口咬,表达自己澎湃的情感。
伍文定就用紧紧的搂抱来回报。
快接近中午了,两个人才慢慢分开伍文定现在就有帮陶雅玲穿衣服的权利了,大进步。主要是她自己确实没力气。
然后她就坐沙发上回气,伍文定去做饭,等孙琴回来就看不出来什么了,陶雅玲心里大愉悦。
孙琴还坐她画前端详:“你这进展不行啊,和早上差不多,要不要我帮你画点?”陶雅玲就在沙发上忍不住的嘻嘻嘻的直乐。然后又觉得好像有点不太仗义,就问孙琴什么时候没有课?孙琴莫名其妙。
第三十二章 底细
过两天,扎西来了一趟,把最新整理好的集团公司架构文件交给了伍文定,伍文定就在那两架子一画板组成的绘画台上慢慢审视价值快三个亿的集团公司文件。
一共最终有十七家公司成为集团子公司,其中三家房地产公司,两家广告公司,三家医药公司,两家文化教育公司,一家畜牧业进出口公司,两家物流公司,一家餐饮公司,一家娱乐公司,一家拍卖公司,一家财务公司,没有服装公司,加上预期成立的基金会,就是十八家机构。其中实力最强的确实是丹增家族,拥有两家医药公司,一家畜牧业公司,一家物流公司,一家房地产公司,最坚决的也是他们,几乎把自己所有的身家都投入到集团中来了,估计也是想力保一个控股地位。其他基本都是一家公司一头,所以丹增的地位也就很稳固了。
各个公司的产值和公司资产估值高低不一,有产值过七千万的医药公司,也有一年做个三四百万的文化教育公司,但从报表来看,还是属于比较良性的资产,负债率不高。在这个年代也算不上多大的集团公司,但应该能有一个比较好的发展空间。
文件有个总纲,决定就在十二月左右正式挂牌成立集团公司,会把集团公司总部和基金会以及另外两个公司放在同一层大楼,其中一家财务公司就作为集团的财务运作部门。希望到时他能够出席,并且担任名誉主席。
伍文定确实没有什么控制集团的想法,只想有一个比较适合开展自己以后慈善运作的机构。所以仔细分析一番就写了一份回函给扎西发回去。
伍文定专心做事的时候,陶雅玲最喜欢,端了茶以后,就自己坐那继续画画,时不时的还看看伍文定,很有一派和谐的红袖添香的感觉。
孙琴就不待见了,她下课回来看见伍文定在做事,就有意无意晃来晃去,力求影响伍文定的注意力。陶雅玲就拉她到自己房间谈话,她还不情愿。
陶雅玲很不解:“他在做事呢,应该很重要的,就别打搅他?”
孙琴不以为然:“他能做什么重要事情,重点是我还不愿意他参与基金会的事情。”
陶雅玲有点了解:“因为那个米玛?”
孙琴点头:“嗯,断了联系自然就掐断了这条线,我可不放心。”
陶雅玲用心:“可是这也算是他的事业啊,男人总要做事的,他一直都很用力的,大一一直都在自己勤工俭学,可能他家情况也不算太好,我们租房子啊平时生活啊用钱还是不少的,他压力还是有点大,我都想去做家教什么。”
孙琴有点诧异有点得意:“你还想这些?你是不是有什么贫贱夫妻共患难,想他出人头地的想法?你是不是看小说看多了?你不知道他家的情况?”
陶雅玲觉得落了下风:“你知道?你家好像条件不错?该不会是要他吃软饭吧?”
孙琴就倒在陶雅玲床上笑:“他家条件很不错的,他就是骨头硬,硬扛着不找家里要钱,一直都是自己养活自己的,不过我估计最近他老本清空了,哈哈,该叫他陪我们去买衣服,挖空他,叫他吃软饭。”
陶雅玲真的惊奇了:“一点都看不出来,你怎么知道?”一直以来她都以为自己是最了解他的。
孙琴得意洋洋:“我认识他四年多了,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你还不知道他以前是个什么捣蛋样吧?”
陶雅玲不满:“怎么能这么说他。我觉得他一直很自立自强的。”
孙琴小声透露:“他是自立自强,不过以前都没什么好坏立场的,好早就伙着一帮人偷东西,还销赃,就为这些他被附中是开除了的,要不是有些关系才留校察看,估计都不认识你了。”
陶雅玲简直是觉得闻所未闻:“怎么可能?”
孙琴得意:“你只看到他现在好像能力很不错,以前他可是把这些精力和聪明都用在了搞事上面,如果那个时候你是他的班长,你恐怕要疯。所以这才是我喜欢他的地方,做过那么多错事,他可以改正,而且是一下就改正过来,完全变了个样,了不起吧?”
陶雅玲好奇得不行:“给我说说看?”
孙琴摆架子:“你不能给他说啊,嘿嘿,你该不会听了不喜欢他吧,我巴不得。”
陶雅玲不耐烦:“说啊,他本来就不靠谱,我看你还越发的惯着他了。”
孙琴不是个好讲故事的,还没有讲自己就咯咯的笑,低声说:“那些坏事我就不给你说,我就给你说几个他们最搞的事情。”
“他们附二的时候,就用雕塑泥做大便,还上色,加了很多细节,就跟真的一样,还做了些是消化不良的那种,在学生寝室的台阶上,所有人都以为是真的,绕着走。连做清洁的都不愿去打扫,一直摆了好多天。之后他们就变本加厉了,撬开一个别人的寝室,用东西填充做了个假人躺地上,脚朝门口,也很注意细节,穿的那种民工的烂鞋子旧衣服,敷上泥巴,在周围洒上红色颜料做的血,还有几根沾了血的木棒,脸拿烂草帽盖住,寝室整乱,煞有其事的封锁寝室,说是有人行窃被打死了,别人好奇只能趴在门缝看,吓死人,都以为是真的,派出所都来了,最后撞开门才知道被骗了,哈哈哈哈,他真是,搞这些都那么聪明。”
陶雅玲听得瞠目结舌,这还是学生么?
孙琴说得兴起:“他们那时一帮人,满世界偷书,学院到处偷东西,他被抓过,抓到刑警队还偷人刑警队的东西。”
陶雅玲下巴都要掉了。
孙琴问:“怎么样,颠覆人吧?我可没说假话,你去附中打听打听就知道了。景仰他们那拨的小姑娘多着呢,全靠我压着。”下巴一扬,后悔了吧?
陶雅玲好一阵才回过神:“变化是很大哦,浪子回头金不换嘛。”
孙琴不屑:“他浪什么子啊,就是无聊,精力旺盛,没事找事。你看他现在哪有无聊的时候,那时候都无聊完了。”
“所以说,要管紧点,他就不是安生的人!”孙琴最后的总结。唉,成了她给陶雅玲谈话了。
等出去以后,陶雅玲忍不住把坐着的伍文定搂在怀里关怀了一下,觉得迷途归返的小同志真不容易。伍文定就莫名其妙,孙琴哈哈的笑。
伍文定正搞完给那边的函以后专心给陶雅玲的公开课写教案呢,这是大事。系上听田老师汇报以后,也觉得很有点操作性,就把让陶雅玲去,定在月底到一所中学上课,还叮嘱伍文定好好安排操作。
后来孙琴知道了就撇嘴,嘲笑两人狼狈为奸弄虚作假。陶雅玲就真羞愧,反把孙琴给弄得挺不好意思。
快月底的时候,伍文定偷偷的和陶雅玲去商场买了套衣服,挺白领的,挺修身的深咖啡色小西装,搭配黑色的筒裙,白色衬衫,伍文定也给孙琴选了套,陶雅玲觉得自己是穿不出去的。
结果两人偷偷摸摸的回去,刚到楼下就被孙琴给逮住了。
“纸袋装的什么?老实交代……”孙琴明察秋毫。
伍文定出面:“教师服,过两天上公开课穿的。”
“哼,那个小盒子装的什么?”孙琴眼尖。
伍文定企图隐瞒:“这个袋子是给你的,我选的……”
孙琴高兴的一把拿过打开:“嗯,套头衫加短裙,好短哦……嗯,那个小盒子是什么?”好奇心很大的。
陶雅玲唯唯诺诺:“他非要买的……丝袜……黑的。”
孙琴就大力白眼:“死色胚!走,我们上楼自己看,你不准回来,坐门口楼梯反省!”
结果,等伍文定郁闷的在门口抽了两支烟,还是开恩准他回去看看了。
孙琴是灰色的套头衫,胸口有兜兜和英文字母,比较长,短裙都只露出了十厘米左右,百褶的,显得很俏皮,孙琴又在里面打底了一条完全贴腿的肉色弹力裤外面套长筒过膝黑色厚袜,活力十足,还带点青春的性感气息,伍文定直说明天再去买双鞋子来配。
陶雅玲的职业套装就洗去了学生气息,显得成熟很多,本来陶雅玲的气质就显得要成熟一点,现在更增加了一些干练的利落,白色衬衫前襟的花边衬托着小西装的收腰,反差更大,更有曲线美。而黑色丝袜长腿就别提多诱人了。
伍文定得意:“孙琴,你们系今年搞什么服装走秀,就你们俩去就行了,保证满堂彩。”
孙琴不上当:“你舍得?”
伍文定自私:“那还是我自己留着看好了,来来来拍几张照片。”胶卷是随时都有的。伍文定还设定自拍,三个人一起拍了几张。
最后伍文定确实舍不得,说陶雅玲上课还是穿学生气息点,免得把学生情绪影响了,也免得上级领导看了有看法。
几天后的公开课相当成功,因为伍文定的脚本写得很详细,四十分钟的初中美术课,是上得满堂喝彩。
陶雅玲一开场是用漫画吸引学生的,从学生中比较流行的《灌篮高手》《月光美少女》等几部风格各异的绘画技巧开始的,这时候陶雅玲比较好的速写功底派上用场,随手几笔,动感强烈的漫画人物就出现了,看得学生们兴致盎然。换伍文定还不一定有这么好的效果。
在吸引了学生注意力以后,从漫画延展开来,比较浅显的介绍一些美术艺术的门类,分别还用学生比较感兴趣的一些东西来作为话题介绍,比如女生的服装色彩搭配,男生的暴力美学美感等。
最后才是一些世界级名画的介绍,利用挂画,讲解几乎所有人都耳熟能详一些名画为什么有名,怎么去欣赏这些画,画的背后有些什么有趣的八卦故事。
四十分钟课程感觉一会就过去了,不光是学生,后面的一些老师领导也觉得新奇有趣,更有几位美术教师,觉得这才叫美术课。
伍文定就是上去挂画的那个助手,除了那一会,别的时间他都坐在下面仔细欣赏。今天陶雅玲没有穿得那么职业成熟是正确的,她条纹衬衫外面加小夹克配牛仔裤的穿法,既有青年成熟味,又有艺术气息的学生味。当然,经常上台做报告做演讲的陶雅玲就没有怯场一说,有良好的脚本作为基础,侃侃而谈,动作流畅大方,唯一就是老喜欢去看伍文定有没有仔细看她。结果发现,伍文定居然偷偷的关了闪光灯在偷拍自己!
等回到学校的时候,领导和老师都表示很满意,就看上面能拿个什么结果了。
陶雅玲礼貌大方感谢领导的支持鼓励。出了办公室就一把抱住伍文定:“去洗照片,快点,我要看……”
伍文定头疼:“才照十几张呢……好啦好啦,别掐……不再抱会?”
照片出来效果还真不错,拿回去给孙琴看了,小姑娘也要找点成熟衣服拍照片。
第三十三章 见父亲
孙琴作为新生的课程是相对要排得满一些的,不过明显她不太上心,有点爱旷课;陶雅玲还是比较扼守自己的高标准的,一般都不逃课,只是对伍文定现在去不去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伍文定陪孙琴逛街去了,因为孙琴说上次没带她。
其实也不算逛街,两人逛啊逛的就跑动物园去了,也没有多少动物,就是个面积蛮大的公园。
孙琴拿支棉花糖,一边走一边问:“最近不去成都?”
伍文定提好几个袋子:“不去,又没什么事,对哦,我们得去先办理港澳通行证吧?免得到时候来不及。”
孙琴点头:“我回头问问我爸,嗯,他问过你的,是不是老陈把我们的事情说出去了。”
伍文定有点郁闷:“嗯,那个大嘴巴,我家都知道。”
孙琴有兴趣:“你家说什么?没有什么不好的话吧?”稍微有点紧张,书上的自由恋爱不是都蛮多周折么?
伍文定宽心:“说什么,说你好啊,老七的女儿,这么早就交给我们家养了。早喊你去我们家吃饭了。”
孙琴不满:“那你怎么不早说?”
伍文定解释:“那时你还没穿上军装呢。”
孙琴惊讶:“那么早就知道了?”
伍文定坏笑:“他们还知道我们同居了。”
孙琴啊的一声捂住脸:“怎么办?还知道什么?”
伍文定拉手:“我跟他们开玩笑的,我阿姨很想你去的,要不挑个日子过去吃饭?”
孙琴也坏笑:“陶雅玲呢?”
伍文定有准备:“我带她去我妈家吃饭。”
孙琴捧额头:“你还真有主意,这算什么主意啊?”
伍文定说:“过段时间你还不是可以去我妈那吃饭。”
孙琴有点紧张了:“你阿姨应该好相处,我看见过,怪不得那时盯着我看。你妈呢?不都说妈很难处的吗?”
伍文定走走看看,干脆说:“那要不今天我们就去好相处的那边吃饭?”
孙琴有点吓着了,一下跳开:“我衣服都没换,头发也没做,还要去修个指甲,总得买点礼物吧……”
伍文定来了兴致:“哪有那么麻烦,一起回家吃饭,我钱姨的手艺不错的。不跟他们说,我们搞突然袭击。”说着一拉孙琴就出去开车,现在车都成他自己的了。
上了车孙琴还在唠叨:“你说我是不是还是找个美发厅去洗个脸,稍微的化化妆?”
伍文定伸手去脸上吃豆腐:“这么光滑细致的脸蛋,谁不喜欢看?”
孙琴安心了点:“那是,不看看我是谁~陶子脸上有细纹,估计是太严肃了。”陶子是她最近给陶雅玲的称呼,有时还当面喊,陶雅玲不好意思喊她孙子,居然被她得逞了。
伍文定大笑:“哪有什么细纹,你们都还这么奇怪,都是最细嫩的年纪。小心把她给吓着,天天拖你装鬼脸。”偶尔两女孩还是会做个面膜什么的,伍文定都认为是在装鬼脸。
孙琴明显比较兴奋:“看见你爸叫什么?叔叔还是伯伯?不用直接叫爸爸吧?你阿姨姓钱?”
伍文定继续笑:“你叫爸爸他们估计开心得很,我去管你父亲叫爸爸,估计得大耳刮子抽我。”
孙琴撇嘴:“你是还要努力……”
到了楼下孙琴再次理了下整理了一路的衣装,伍文定伸手去握住她右手,她就稳定不少了。今天她就是套头衫加短裙的青春打扮,下面是过膝袜子和运动鞋。老觉得不太庄重,才想回去换衣服。
敲了敲门,他父亲来开的,钱姨估计还在做饭,看见他带一漂亮的小姑娘回来,大喜:“带同学回来吃饭啊?请进请进。”
孙琴确实有点紧张:“伯伯好。”
伍文定一边给孙琴拿拖鞋一边介绍:“这是我爸,很像吧?这是我带回家的女朋友,孙琴,你们都知道了,我介绍个什么呀。”孙琴就暗暗的戳他。
伍钦是看得高兴,都忘了自己堵在门口了,伍文定提醒:“走了嘿,我们是跑回来吃饭的,没买什么东西啊。”
伍钦哈哈笑着就转身过去给钱姨说了,准备打电话喊送几个菜上来,再不出去吃。
钱姨听了消息,围裙都没有取,直接就出来了,看见孙琴就乐:“我就说小姑娘是我们家的嘛,出去吃,不用换鞋子了,我们换。”
伍文定不听话:“懒得出去了,就在家吃,有什么吃什么,我们又不挑嘴,哦?”
孙琴连忙:“钱姨好,就在家吃,早就听伍文定说您做菜好吃了。”
钱姨谦虚:“别听伍文定瞎说,老伍?”
伍钦就将就:“那我打电话喊楼下酒楼送几个菜上来。伍文定你招呼孙琴坐啊。”
钱姨不想去弄菜了,这儿媳妇多好玩,就跟伍钦说:“多喊点菜,我不煮饭了,都喊送。厨房的我晚点去收拾,伍文定,你去倒茶拿水来。”自己就拉孙琴坐沙发上。
等伍文定把饮料和茶端过来,伍钦和钱姨就围着孙琴看,孙琴别提多局促了,伍文定就笑着解围:“孙琴,你该知道你有多好看了,看了这么大一阵他们还不过瘾。”
这么一说,看的被看的都很不好意思。
伍钦很满意:“伍文定,你这次终于靠谱了。”
钱姨怕小姑娘误会,就一边白伍钦一边解释:“伍文定有点调皮,这下我们终于放心了,有你管着就好多了。”
伍文定就笑:“别人这几年都是看着我长大的,比你们了解。”
孙琴就低头笑。
钱姨开始推销自己的计划:“听说你是学服装的?你家以后想做这块?”
孙琴老实:“也不是,只是对服装兴趣大一点。”
钱姨就拉拢:“我也有兴趣,想做点服装什么的,有时间我们要多交流。我早就给伍文定说了,他还藏着掖着的不带你回来。”
孙琴害羞:“我刚进大学,军训完了课程有点紧,所以就没有来得及来拜访。”
很快,饭菜就送上来了,孙琴还积极的去帮忙摆菜,只是确实没有什么帮忙的经验,有点帮倒忙的感觉。
坐下以后,伍钦就先举饮料杯:“欢迎小孙来我们家做客,以后也欢迎常来。”
孙琴也满意今天的会见成果:“谢谢伯伯阿姨,以后我会常来的,也欢迎有空去我们家做客。”那就是双方见家长了,没有这么急吧?
伍文定招呼吃菜,钱姨就笑眯眯的在旁边看:“下次回来提前说,把媛媛喊回来,看看孙姐姐比她斯文多了,多学学。”
伍文定就笑:“她在学校吃饭可畅快得多……”孙琴着急踢他。
是哦,夫妻俩想起了上次的问号,伍钦就说:“你们在学校伙食还是要开好点,伍文定做饭还是可以的。”
孙琴这个时候多容易上当:“嗯,都是他做饭的。”说完才发现露馅了,只好望着伍文定。
伍文定解释:“我们在外面有画室,她住卧室,我住客厅的,保证注意安全,不会出人命的。”
孙琴好想拿筷子打,好不容易才忍住,就使劲咬筷子头。
钱姨就笑:“来来来,吃菜,别吃筷子。”
伍钦也笑:“你们现在都是大人了,很多事情都要自己拿主意,伍文定自己拿主意比较早,也走了不少弯路,希望现在能和你一起走好路。”
孙琴就摆好筷子认真回答:“伍文定以前是有点贪玩,但是现在真的很努力了,今年还是系上的学生会主席了,平时也经常帮一些老师一起处理一些工作,只是他比较侧重商业设计一些,所以艺术方面有些就要放弃了。”
伍钦更高兴:“看来你真是能好好的帮助伍文定的了,在这里伍伯伯也要给你说声感谢。希望你们能互相帮助。”
钱姨也高兴:“没听伍文定说过这些事情的。”
伍文定笑:“说这些做什么,我们学校又不看重这些,不过孙琴说得对,我可能要转向专门搞一些商业化的东西了。”也没有细说是商业化而不是商业化设计。
伍钦说:“你们确实都大了,这些事情就自己决定了,只要不违法,不害人,就好好的做。”
一顿饭吃下来,孙琴的神态说话都自然多了,不过还是有点绷紧的感觉。伍文定怕她累,吃了以后就告辞走了,伍钦想问问车是怎么回事都没有来得及。
出来上车以后,孙琴才松了口气,接过伍文定的一瓶水喝了才说:“好了,现在才算好了。”
伍文定笑:“多喜欢你吧?你紧张个什么,你这样人见人爱的。”
孙琴也笑:“你家气氛不错,比较随和,我很喜欢。”
伍文定表扬:“你今天很得体嘛,我发现你平时比较大大咧咧的,具体到什么事情上还是很注意的。”
孙琴扬头得意:“那是,得看什么事情,大事情我只要留意了,就不会出岔子。”
伍文定一边发动车一边伸大拇指:“继续发扬啊。”
回了学校,中午刚过差不多要上课了,一中午没见他们人影的陶雅玲好像也没有原来那么的在意了,叫伍文定下午陪他去上课,孙琴就回屋睡觉,还叫伍文定下午下课帮他去教室把专业作业带回来。
在外面陶雅玲没有那么粘人,并头和伍文定一起去学校。
到了教室,两人照例又坐在后面,陶雅玲左手拿给伍文定握着。
看了一会书,伍文定就笑眯眯的看认真上课的陶雅玲。
陶雅玲现在有定力,自己做自己的,随便你看。
伍文定就说:“过几天,要不要去我妈妈家吃饭?”陶雅玲是知道他父母离婚了的。
陶雅玲也一副被惊吓到的样子:“怎么突然想起了?”
伍文定嬉皮笑脸:“我看着你认真上课的样子觉得我妈一定喜欢,就想她也看看。”
陶雅玲欢欣的笑:“上课不专心,就想这些东西。”
伍文定说:“去不去嘛?”
陶雅玲有信心:“去!为什么不去,不过孙琴怎么办?”
伍文定搞分化:“他爸和我爸他们认识,让她去我父亲家。”
陶雅玲也觉得发愁:“你怎么搞哦,你说你……”
伍文定安慰:“慢慢来嘛,又不是明天就要抱孙子。都不急。”
陶雅玲想起此孙子彼孙子的,笑着也舒缓不少。突然就想起快年底了,就叮嘱:“系上在喊各个班级准备元旦节目了,你可别乱来去帮孙琴搞什么啊。你现在也算是系上的学生干部,没有道理去帮别的系哦。”
伍文定一脸怕怕:“谁还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
陶雅玲就趴桌子上笑,低声警告他不要说一套做一套。
第三十四章 见母亲
说是过几天,结果快十二月底,伍文定和陶雅玲才有时间一起去他妈妈家吃饭。主要就是因为学校还忙起来了。
先是专业课空间设计来了一新老师,结果是附中毕业去了中央美术学院,现在毕业应聘回来的,算起来还是伍文定的师兄,伍文定也认识,是他附中校队踢球时候的守门员,两人看见都觉得有点诧异。伍文定还假模假式的带头鼓掌,欢迎窦老师上课。结果课程繁琐,作业繁多,压力繁重。晚上在家经常陶雅玲和伍文定争桌子。
然后就是全校持续一个多月的足球杯赛开始,各个系别纷纷摩拳擦掌,因为八十年代,美院曾经获得过一个什么大学生比赛的第二名,到现在还做了个雕塑立在那纪念呢。要搁一般综合性大学,不得冠军都不好意思说,还立碑?可见美院对足球的热爱和水平不高了。伍文定自然是大发神威,控制了又控制自己,还是有不错的成绩发挥,面对服装设计系的时候,孙琴班上的女生纷纷要求孙琴拿出献身精神,把伍文定榨干,结果假把式没得逞。最后美教系好难得的得了一次冠军,系上杨主任还得意:“你们看,我们的学生干部,全面发展嘛。”一共就这么点人,干部比例那么高的,有什么得意的。
最后就是各个专业都在准备元旦节目,本来没伍文定和陶雅玲什么事,结果系上有两班级怎么也凑不出节目,别的文娱骨干又都有节目了,就只好伍文定和陶雅玲作为学生会干部自己顶上充数,孙琴本来自己就忙节目,看见他们俩要一起上节目,大不满,强行要求三个人一起,那两人平时都不排练,反正打算到时候糊弄一把,只有孙琴很认真,仔细了解两人的打算以后自己捣鼓。
抽了个时间,伍文定和陶雅玲就开车去妈妈家吃饭,孙琴摆足了可怜样在家留守。
去妈妈家就要提前电话知会一声了。陶雅玲也偷偷的买了点礼品的,有老人,就买了点营养品。
伍文定习惯掐着晚饭点到,免得太多时间找话说。结果发现黄丹是在楼下等的,陶雅玲就有点慌,哪有让长辈等的道理,伍文定倒是笑:“我妈是给隔壁邻居看儿媳妇的,我给你说,保证上楼进屋要走好一阵。”
果然,伍文定他妈高兴的拉过陶雅玲磨磨蹭蹭的往回走,路上碰见打招呼的就介绍,这是我儿子的女朋友。陶雅玲就作搀扶状,斯文的陪婆婆走,有人问还点头微笑示意。邻居都说好福气,儿媳妇好漂亮好孝顺。伍文定他妈就笑开花。
伍文定提着东西在后面,等上楼进屋,看见外公外婆,再一起介绍,黄丹对陶雅玲果然比较喜欢,这种正统一点的感觉让党员妈妈觉得有自己年轻时候的感觉,等陶雅玲没说几句就陪着下厨房动手就更喜欢了。
外婆也去厨房凑热闹,外公照例和伍文定在外面抽支烟,聊聊天。
外公以前是支边去教育局的,伍文定就和外公说起最近陶雅玲搞的那个公开课,老人家听了也觉得挺有意思,吃饭的时候就好好问了一下。
黄丹更喜欢,得知陶雅玲是班长,学生会主席还一直都是先进人物,就啧啧称好,说起自己当年积极上山下乡的经历。伍文定就打岔:“最后您还不是耽搁了不少青春?所以别太先进。”
黄丹横儿子一眼:“你这落后思想是错误的,我们那是大环境影响的,保持思想上的积极态度是对的。你看雅玲都是预备党员,你也不上进点。”
陶雅玲知道站边:“所以说你平时没事还是要多关注思想动态,说不定可以留校呢。”
黄丹就高兴:“有这样的可能?”
陶雅玲还是表扬:“他一直还是很不错的,很有工作能力,就是有时有点漫不经心的。不过系上,院里蛮多老师都对他印象很不错的。”
外婆是农村出来的,不多说话,就一个劲给陶雅玲夹菜,以前都是给伍文定夹的。
外公吃得快,坐开点,点上一支烟笑眯眯的看晚辈说话。
吃完饭,陶雅玲又动作麻利的帮忙收拾,黄丹是越看越喜欢,就要求要一起出去散步。于是三个人又出去走了一圈,才心满意足的放他们离开。
车发动以后,陶雅玲才收回给黄丹告别的手:“我表现还好吧?是不是话多了点?”
伍文定嫉妒:“我妈平时都没这么热烈的,看来是真喜欢你。”
陶雅玲嘻嘻笑:“和我妈有点像。”
伍文定惶恐:“那还是等我入了党再去你家。”
陶雅玲鄙视:“你这种坏分子我们是不会要的,所以你趁早死了心。”
伍文定犯贱:“那不是就进不了你家门?我去孙家了哦。”如愿被打,开车呢。
回到家,还没等满心幽怨的孙琴发作,有客人来敲门。
是米玛,从她一进门,房间的气场就不对。
明显因为在一起生活了一段时间的陶雅玲和孙琴要和谐得多,米玛又毫不掩饰自己对伍文定的心思,所以就有了对撞。
米玛是因为具体事务过来的,事情还不少,集团公司成立了,文物运到首都搞了个反应很不错的展览,后面还要去四个城市,给佛教和道教协会的沟通也联系上了,几方的反应都比较大,但是具体的还没有确定……
家里也没什么办公室的气势,伍文定就随随便便的坐在工作台前,米玛坐沙发上,陶雅玲捧本书坐沙发另一头,孙琴拿把小锉刀靠门上修指甲。
米玛来之前是有心理准备的,却没想到是三个人住在一起,总感觉被孙琴和陶雅玲随时夹攻着,让她颇有点不适应。当着伍文定也不好摆什么脸色,就边说边频频喝茶。还偷偷的观察三个人之间的表情。
这个时候陶雅玲就最端得住了,一副别管我,你们说你们的表情,还故意进去换了套睡衣出来,虽然很保守的样式,却摆足了女主人的样子。时不时还越过米玛和孙琴说两句。
孙琴靠那十个指头都弄完了,估计也有点站累了,干脆也去换了身睡衣拉把椅子坐下来研究自己的掌纹。
伍文定倒是很快就把公事处理了,集团没他也可以运行,巡展就注意安全问题,至于佛道两协会,建议就在拍卖会之前现场搞一个赠送仪式的记者会,顺便就把拍卖会也宣传了。如果那两协会还有回赠就最好,最后是安排好去拍卖会的人员名单,这边就他们三个人加两跟随。
米玛记录以后说会尽快反馈回去,然后就神色平静的说不平静的话:“我自己会在这边等到和你们一起去香港。因为一方面办理你们的过境手续,另一方面基金会也会在重庆招聘一些人手组成一个办事处,方便您处理工作。我这次还带了两个人过来。”
陶雅玲和孙琴显然就是“娇躯一震”,先对视一下,就一起看向伍文定。
伍文定埋头看文件:“嗯,你具体工作方面的事情我不多插手,你住扎西他们那恐怕不是很方便,就直接住市里面的酒店吧?也方便你开展招聘工作。”
米玛想打入情敌内部:“我就住这里吧?还有十来天,就在卧室支个床,我也想和两位姐姐亲近一下。”
伍文定显然有点被诱惑到了,抬头看孙琴和陶雅玲,还没说话就被孙琴掐断了:“不方便吧?我们就两间卧室,伍文定也要住这边的。”
米玛有兴趣:“他住哪间?”
陶雅玲神色不改:“两边都住……”伍文定低头一阵嘀咕才压住表情,孙琴都被吓到。
米玛不死心:“那我就住客厅。”这下没话说了吧?陶雅玲和孙琴是真没话说了。
伍文定想鼓掌,被陶雅玲拿眼睛扫回去。
米玛说着就拿出自己的包,掏个电话出来,通知扎西把她的行李拿过来。
孙琴站起来偷偷夹伍文定耳朵,给陶雅玲一个眼神,三人去她卧室开会。
陶雅玲冒火:“伍文定你搞什么搞?”
伍文定无辜:“我叫她去酒店的。”
孙琴解围:“是那小孩没安好心,怪不得伍文定,你怎么说她都可以住进来,说不定大块头那边小床都买好了,只等送过来。”
陶雅玲平抑下怒火拿结论:“这几天伍文定你回寝室去住。”
伍文定申请:“我跟你们住嘛。”
孙琴似笑非笑:“你做梦,现在这里是女生寝室了,回你男生寝室去。”
伍文定就只好灰溜溜的回寝室,上楼遇见人都笑他是不是给赶回来了?
这边出门的时候就看见扎西拎个大箱子上来了,十几天要得了这么大么?
等伍文定和扎西走了,陶雅玲和孙琴就开小会,商量怎么抵御外敌入侵。
“一定要不能让那小孩单独和伍文定在一起,指不定她主动做什么呢。”孙琴不相信伍文定的定力。
陶雅玲赞成:“那就得随时不离开我们的视线范围,咦,要是那小女孩现在跑去找伍文定还不保险了,该把人留下来看着。”
孙琴就笑:“舍不得了吧?是不是你一晚我一晚?”
陶雅玲脸红:“我没这么想,你想的,那就把那小孩看住。”
孙琴警告:“你千万要警惕哦,那小孩没什么底线的,她自己都说她有四个姆妈。”
陶雅玲发愁:“那还得了,伍文定不最喜欢这样想的?恐怕还巴不得!”口气恨恨的。这做惯领导的,看事情角度确实不一样。
孙琴一听也觉得蛮严重:“你们都招惹的什么人啊,现在还有利益纠葛了,更麻烦。”
两人一阵烦躁。
等她们出来,米玛都换好睡衣,真的支了个小行军床了,两人有点傻眼。
米玛得意:“我回家都是住帐篷的,虽然有床,家里也备着这种临时的。”这游牧民族的适应性不是一般强啊,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米玛看两人不说话:“你们怎么让他走了?他不一直住你们房间吗?”
孙琴随口:“你来了,都是女生不方便,这段时间就让他回寝室去住。”
米玛直接:“你们该不是想把他支开不和我一起吧?”两人面面相觑。
陶雅玲艰难开口:“我们这样已经很不合理了,你真没有必要来掺和了吧?”说着拉孙琴在沙发上坐下,干脆开诚布公的谈一谈。
米玛自己也在行军床上坐下:“我是一定要和他在一起的,你们谁觉得不合理可以离开啊,我是无所谓的。”
孙琴无奈:“就不知道怎么跟你说不通,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只是因为你家里觉得他有用才让你要和他在一起吧?”这种事情还见少了?
米玛诧异:“你怎么能这么看?我和我家里对他是很尊重的,他也是很值得我伴随的。”
陶雅玲敏锐:“伴随?尊重?你不是因为喜欢或者是爱他?”
米玛忍不住双手合十:“他是佛祖赐给我的……”
另外两人忍不住想晕倒,这个大波妹完全无法交流嘛。
只能去睡觉……明天管严点!
第三十五章 交融
还有两天就搞元旦汇演了,孙琴还是强烈要求漫不在意的两位主席合练一下,于是就随便去找个比较空的专业教室排练。
上了教学大楼才发现还是很没有空的,虽然是晚上了,有赶作业,有搞创作的,也还有排练节目的,好容易找了个空教室,就看见孙琴给伍文定使眼色,伍文定摸个银行卡去刷了下就开了。陶雅玲好惊讶,连忙要看是什么银行的卡,这么功能齐全,把孙琴笑得哈哈哈的,才给她说不过就是用卡去捅门而已,连米玛都看出来了,一脸惊奇,这也是上师的修行么?
是的,米玛也一起来了,因为她说她一个人晚上没事干,又没电视,于是伍文定就安排她负责抱小音箱。进去以后,找个靠边的桌子把音箱和随身CD机连接上就可以开始了。
本来是伍文定说自己去打套拳就完事,陶雅玲非要自己也上台一起,就说弹钢琴,好像《将军令》更适合打拳,结果一尝试才知道这不是她那点三脚猫技巧所能掌握的,那种古筝划出来的金戈铁马,气势铿锵如果用钢琴真的是要实力才能体现,何况陶雅玲还没有那个编曲的能力。伍文定这懒人觉得音乐确实不错,又舍不得陶雅玲苦练,就叫她到时候借个古筝摆个样子就是了,反正又不是音乐学院,听得出来是古筝就不错了。重点是要换身旗袍哦,说得陶雅玲甩手就是一本书砸过去。
孙琴毕竟是有不错的舞蹈底子的,她要求把自己加上去,就是围绕伍文定的阳刚拳法,增加一些民族舞蹈的环绕,起到个调节作用。看伍文定给她演示了一遍拳法的动作后就自己折腾了一个来月。今天就是要一起排演一下。
陶雅玲是最简单的,找孙琴艺校同学借的古筝,表演那天才去拿,就装模作样的坐在桌子前,拿手指一阵拨弄,孙琴见识过,就说了些动作要领,还是简单。
CD机开始流淌出鼓点前奏,伍文定站在教室中央,提气聆神,慢慢的闭上眼睛,随着音乐的节奏,一套明代最常见的太祖长拳,抄,冲,回,捶,打,拍,踢,探,伏,立……当真是豪迈奔放,优美中又不失其威猛的澎湃气势。当年这作为基本功的长拳,就是至空最为熟悉,几乎是本能的就可以行云流水的比划出来。
孙琴上次只是看伍文定用手势比了一下大概的动作,也是第一次看见完整的动作,原本的水袖刚刚甩出去就停那看,这样迅猛刚劲的气质真的很少见。
陶雅玲原本是摇头晃脑的闭着眼睛做演奏状,无意睁眼看见了腾挪跳伏的伍文定也呆呆的看,这样节奏流畅的拳舞真的很吸引人。
米玛这花痴还稍微正常点,原本就知道上师身有神通,一套拳法算什么,只是伍文定表情安详,带点我佛慈悲的和尚气,看得她心晃神摇。
最后的回压收势,伍文定才缓缓睁眼,地面的灰尘印子明显的有一个圈,原本长拳更多是呈一条线行进,有行拳过步的痕迹,为了方便孙琴的舞蹈,就基本在一个原地的小范围内盘旋。
看看三人的样子,孙琴还在起步的位置,就奇怪:“难道我打拳你们都没有动?”
陶雅玲稍微好点,低下头,手指在桌面上划划,好像是在用速写记录刚才的动作。
孙琴现在闭上眼,回味一下刚才的冲击,怎么才能千捶钢上绕指柔。
米玛就双手合十,低眉顺眼的小声嘀咕,应该是在念经。
伍文定看没人理他,正要泄气,孙琴就蹦过去,跳他身上亲一下:“我很喜欢~再来一遍,我好好跟,刚才看入神了……”
那就再来一遍吧。
陶雅玲也抬起头,指指自己的脸,伍文定也赶忙过去亲一下。米玛?眼神很可爱,算了……
这次就好很多,难度其实主要就是在孙琴,因为《将军令》的节奏是很硬朗的,音节点很明确,如何调整步伐和舞动去迎合,还是需要很多的技巧。孙琴就多次改动自己的动作,最后还是做了很大的改头换面,让伍文定教她一些国术的动作,配合他的拳术身形来舞动。陶雅玲也投入进去了,随着节奏摇晃身体和手臂,仿佛真的在拂弄手边的古筝。
米玛看得欲言又止,最后是实在忍不住,要求也要参与,这三人都否定了,跨系都比较离谱了,还来个外校的,绝对不可能的。小姑娘只好满含幽怨的坐在边上看三人表演。
最后还是有大不足,不过孙琴心里有谱了,说自己再琢磨两天,正好上台表演。
四个人收拾下东西,下楼吃宵夜。然后就把伍文定赶回寝室去了。这几天都这样,米玛基本上就和伍文定说不上什么话
米玛倒是在白天召集自己的人去办公事,扎西给她当司机,到处跑跑看看,给伍文定买了几件衣服,还有套武术表演服,伍文定本来打算就穿个运动服上去的。最后在市中心写字楼租了个不算大的写字间,一百平方左右,很快就挂上了“嘉德集团重庆办事处”的牌子,在重庆招了三四个人,就用的现成的装修,比较奇怪的是要求改造了一个基本上超过总面积一半的大型办公室,一张大班桌,一张秘书桌。
到了元旦汇演的下午,四人一起吃饭,伍文定和陶雅玲做的,孙琴不会,米玛手艺还不过关。
吃完饭,就带着东西去学校礼堂,伍文定帮陶雅玲背那个硕大的古筝盒子,孙琴和陶雅玲拿服装包,米玛一定要自己拿武术服。走在学院路上还是很养眼的,陶雅玲的端庄,孙琴的活泼,米玛的性感,让伍文定忍不住多走几步在前面给她们拍照留念。不过看起来三个人不是很和谐,端庄的和活泼的走得近点。
前面表演过不少节目以后,就轮到这边的三人组了,米玛一直在后台帮忙。最后索性就在后台幕布边观看,不少人都很奇怪这个美女是哪的?没见过啊。
其实学院的汇演档次不算高,毕竟也就是个爱好者的业余水平,偶尔还会出现几个搞行为艺术搅局的,不过领导也不责怪,就乐呵着当个热闹看。
伍文定有关系,特别提前给灯光打了个招呼,喊张峰几人去帮忙打光,免得老是乱七八糟的。
所以背景音乐响起,鼓点敲响的时候,舞台是黑暗的,显得鼓声特别能够触动心灵。毕竟都是搞艺术的,这点鉴赏力还是有,乱哄哄的礼堂逐渐安静下来。
一束灯光首先投射到舞台的左后方,陶雅玲在《将军令》第一声铮铮的筝声响起的时候开始假奏,黑色绣花,黄色滚边的旗袍在左胸有一朵娇艳的牡丹。脚上是一双绣花布鞋,侧面的开叉不算太高,但是长腿还是若隐若现。一片肆无忌惮的口哨和掌声一起响起。
在大家以为是美女古筝表演的时候,又一束灯光投射在右后方,又一个美女出来了,轻纱,长裙,水袖的古典闺秀风范,似乎和《将军令》这样的热血不太协调。但是孙琴的动作一顿一展,隐隐又有合上节拍的感觉。口哨和掌声更热烈。
最后一道灯光投亮到中央的时候,伍文定一身灰布武衣,不是那种太极表演常见的宽松袍子,而是典型的短打,腰间一条黑布腰带,脚上是白底黑布鞋,正宗的长拳完全契合到古筝声中。所有人都有点傻眼,现在还有人能够这样诠释国术?有几位国画系的老人家是兴趣盎然,看来有现场泼墨的激情在酝酿。
孙琴苦想两天的结果就是,不完全去迎合伍文定,而是表现铁血刚烈以外的脉脉深情,马革裹尸的战场以外,烽火连天的战役远方,还有个可人儿在期待,在苦盼良人的归来,泪水伴着月光的涟漪。
似乎孙琴是配角,又似乎伍文定才是她的背景板。伍文定如老僧入定,自顾自的按照节拍刚猛十足的施展一百零八式太祖长拳。孙琴时而在他后方洒泪,时而在他身前远眺。台下很安静,似乎能够感受到两个人之间的那种无形的冲突与张力。
陶雅玲还是闭上眼假奏,因为刚才她睁开了一瞬间,不得不承认有一丝不甘和嫉妒,一直以来她都认为自己才是了解那个人,两个人才是最适合在一起的。而现在不是,起码这一刻不是。
米玛开始一直只是出神的看着伍文定,但是孙琴却老在周围晃来晃去,不得已纳入视线,逐渐却能够感受到一种以前没有思考过的东西,两个男女之间的东西,思恋和责任交混在一起的东西叫做感情。
一曲罢了,没有口哨声,掌声都是逐渐响起的,由零星到热烈再到长时间的整齐。
三人相互对视而笑,低头谢幕下台。有人认出了那个武打男就是去年的大官人,就有人喊起来:“大官人留步啊~”伍文定差点踉跄一下,换来笑声一片,似乎才冲淡刚才的苍凉感。
出了后台,三人会合米玛早早离场,反正这个汇演又不评奖,没收入的。
两个女孩子化了点妆的,夜色中显得妩媚不少,米玛咕哝自己也该化化妆的。伍文定就只画了两道剑眉,被剃了极短的寸头,很有点和尚气息,走在夜幕中,干练异常。
孙琴非常得意:“感觉很好,很有交融感,能够感到咱家老伍动作中的悲凉和无奈……”
伍文定笑:“我哪有悲凉,哪有无奈,要无奈也是你把我们一个简单的1+1变成了一场大戏,你那些交错的处理倒真的很不错,很棒。”孙琴大得意。
参与却不怎么出力的陶雅玲失落:“我就是一花瓶,衬托你们的。”
伍文定忍不住抱一抱她:“最美的花瓶可值钱了,老珍贵的,得好好珍惜……”
陶雅玲白他,不过现在看起来真的是风情万种,旗袍都没换呢。
米玛试图参与:“我就该骑匹马在后面,不动都有气势!”
伍文定没好气:“嗯,你还可以一把把我拉上去打横!”
米玛没想到睿智的上师这么小气:“那是我不对……那时……”真有道歉的架势。
伍文定也没想到:“我开玩笑的,你别在意~”
孙琴搂着米玛拉开点:“别在意,别放在心上……”
陶雅玲也明理挽着伍文定拉开点:“晚上回去我要吃汤圆,要加蛋……”
回家吃完汤圆,三个姑娘就分别去洗澡拾掇了,而经历一场难得感受的孙琴真舍不得伍文定回去,偷偷去找陶雅玲说:“今晚我想伍文定陪我,明天陪你好不好?”
陶雅玲也觉得有点舍不得,又觉得不能这么就答应开了头,纠结半天才:“就这两天哦,而且这次你先,下次有什么就该我先了。上次出去玩你们还出去玩了。”
孙琴没发现她这么纠结,还不满:“你们每个学期都出去的,都出去两次了,以后还多呢。”
陶雅玲一想,也是哦,不禁有点期待了。
伍文定还不知道有好事,在刷锅,米玛趁机过去,端了碗:“我这里还有一个汤圆,你吃吧?”说着就用调羹喂过去,伍文定手都腾不出来,干脆就吃了,**的伸手接过碗一起洗了。
米玛笑颜顿开:“今天的拳术很棒,什么时候教我好不好?”
伍文定点头:“是可以学点防身的,到时候可以和她们俩一起学。”
米玛小心的问:“你决定要和她们一起生活了?”
伍文定有点奇怪的看她一眼:“是啊,怎么?觉得很奇怪不好接受?”
米玛否认:“我是怕我和她们不好相处,她们也比较排斥我。”
伍文定差点就脱口而出谁叫你那么大:“观念上不容易,就是她们两个,我也不见得能说现在就已经成功了。”
米玛连忙表述观点:“我可以接受的,我也接受她们的。”
伍文定正要说什么,讨论完毕的孙琴和陶雅玲出来,看他在勾搭米玛,孙琴就拿伍文定的睡衣甩过去:“快点去洗澡,早点休息了。”
陶雅玲也喊米玛去准备睡觉,达到目的的米玛不反抗,瞟瞟伍文定就走开了。
伍文定差点没把嘴笑咧……
第三十六章 服装买手
等伍文定洗澡出来,陶雅玲截住他:“借给她一晚,你不准乱来哦。”
伍文定表决心:“哄小姑娘睡觉嘛,对着你我都老老实实的。”
陶雅玲眉眼带水:“你还老实?明天晚上检查你是不是老实。”说完自己转身睡觉去了。
躲着客厅米玛的目光射线,偷偷摸摸进了孙琴房间,被孙琴嘲笑:“真的每次都想说你,光明正大的事情搞得偷偷摸摸,我都觉得亏。”
伍文定理直气壮:“你知道我就喜欢偷偷摸摸嘛……”说着就摸上床。
孙琴嘴上嘲笑,心里却很是开心,一把搂住就笑:“今天真该找个摄像的录下来,以后一定好有纪念意义的。”
伍文定说:“以后还不是可以陪你打拳。”
孙琴撇嘴:“去年你还跑,早点这样多好。”
伍文定点头:“我是后悔,说不定现在你都当孩子他妈了。”说着就拿左手枕住孙琴的脖子,右手环住她的腰。
孙琴就习惯性的转身背对他,缩在他怀里:“想都别想,还没毕业,我就领个小孩回去,我爸不得把你打死。”
伍文定悲壮:“只要照顾好你们娘儿俩就好,我……就让我去吧……”
孙琴咯咯笑:“继续编,编好了回去骗我爸。”
伍文定认真点:“我也很开心,你花的心思我明白。”
孙琴无所谓:“就想想而已,以前学这个的时候还是喜欢,不过要是一直学下去就遇不见你了。嗯?那不就便宜陶子了?”
……
一夜废话,直到孙琴沉沉睡去。
早上孙琴软绵绵的醒来,感觉到自己在伍文定的怀里,越发觉得依恋,似乎赶走米玛以后还是叫伍文定和自己一起睡觉好了,大不了分几天给陶子。
陶雅玲倒不着急,快上课才来敲门喊伍文定。孙琴继续睡懒觉,米玛也一早去捣鼓自己的事情。
坐在课堂上,拿圆珠笔威胁伍文定交代昨天晚上做了什么。
伍文定拿手握住她:“就是这样了。”
陶雅玲不相信,威胁要在他脸上画自己的头像。
伍文定不怕,就和她商量去香港的事情,手续蛮麻烦的,不过都是由嘉德集团那边去办理,毕竟那么一个有影响的拍卖会在九七之前,也是很有正面意义的,所以应该问题不大。伍文定也主要就是想更近的接触一下古玩文物市场,毕竟后面还有不少的东西会被起出来,对于集团和基金会都是一笔巨大的资金来源。
陶雅玲没有孙琴说起去香港游玩的雀跃情绪,更多还是关心去香港的重要性,伍文定就给她放宽心,说我们主要就是去卖东西的,卖完就回来,也就几天的事情,于是几乎不旷课的陶雅玲要伍文定想办法去系上请假。
伍文定说好,下课就去系上说因为给一家香港拍卖公司做了套场景设计,邀请他和陶雅玲去参加电视都有播出的那个元明代古玩拍卖会,顺便得监督下设计执行情况。学院这样的事情其实经常有,只是更多集中在老师和高年级学生,请假条都没有就答应了,系上老师还笑他假公济私,搞香港双人游,别以为大家不知道。
晚上吃完饭陶雅玲就有点坐立不安的,伍文定看出来了,就拉她去改画。谁知道孙琴食髓知味,想着晚上要陪陶子,有点不平衡,就坐沙发上,把长腿搭伍文定大腿上,自己坐那随便拿本时尚杂志看。米玛坐沙发另一头,换了宽松睡衣在那捣鼓自己的文件。
伍文定倒是泰然,一边帮陶雅玲改画,一边和孙琴闲聊服装的事情。
伍文定说:“下个学期,我们搞一个服装公司怎么样?”
孙琴有点愕然:“服装公司?拿来做什么?”
伍文定惊讶:“赚钱啊,展示设计才华啊,让老婆发挥啊,用处很多嘛。”
孙琴有点意思了:“我可什么都不会,别指望我。”
伍文定笑:“所以你要恶补啊,眼光总有吧,这个行当,眼光才是最重要的。”
陶雅玲就暗暗拿手指挠伍文定另一边的腰,你在和我**也,认真点好不好。
伍文定不怕痒:“这边,这边也挠一下……”
陶雅玲红脸、低头、收手……
伍文定继续一心二用:“我是想搞个服装连锁加盟产业,整体体系我是心里有谱了,就是产品很发愁呢。”
发愁那就要解忧了,孙琴认真起来:“主要想卖什么类型的衣服?女装?”
伍文定表述自己的想法:“女装,但是年龄稍微大一点点,毕竟真正有购买力的还是超过了二十五岁到三十五岁多一点的样子,算是时装吧,但不是很超前,主要还是在优雅和气质上下功夫。”
孙琴就撑下巴:“系上有几个老师是在外面这种接活的,其中还有两个是帮别人公司兼职带设计团队的,不是重庆的,成都的。”
伍文定转头问米玛:“成都那边有接触服装公司的渠道没?”相比成都,重庆在这些方面还是差得有些距离。基本就没有在全国稍微拿得出手的服装企业,成都倒是有几家算是二线的。服装主要还是沿海城市最发达。
米玛应该在集团公司那边就有做过准备,直接回答:“父亲他们有接触过一些服装公司中层,高层也有约过一起吃饭,因为我们对服装确实不在行,所以就没有搭上线。”那倒是,民族服装和一般市场服装总是没那么容易交叉起来的。
伍文定忍不住用笔头顶下巴,因为陶雅玲利用画框的遮挡在揪他胡子,真不知道那一点点胡渣怎么能揪到的。
“我主要还是想拥有比较靠谱和成功率比较高一些的买手,款式不一定要自己设计,但是一定要由有眼光的买手来找款,这样最后上市销售容易得多,也更容易吸引加盟商,要知道有些加盟商自己就是不错的买手,看一下你的货就知道做你的加盟商是不是能赚钱,你说得天花乱坠都没用。”伍文定没打算自己慢慢培养设计师团队,那是个长期活,会做,但回报期太长了。
孙琴难得的陷入思考:“这样啊,我想想,买手……,我好像有点思路……想到了给你说。”然后就捧着书不做声了,不知道是思考事情还是又看书了。
陶雅玲就心满意足的继续挠伍文定,却不知道孙琴的长腿也偷偷的在挠他,伍文定有定力,慢慢画画,不搭理。只有米玛坐得远不太清楚状况,把脑细胞主要放在买手的话题上。
最后她占先了,因为最专心嘛:“我知道有些卖货的小女孩很不错,在成都荷花池市场……”
孙琴眼睛一亮,跳出来抢功劳:“对,就是这个意思,那些做批发的小妹妹,给老板打工的,二十多岁上下,其实在服装市场泡了十来年了,看衣服眼光毒得很,从广东扒拉货,一下就是几百件,发回来卖,只是一来没资金,二来没有销售渠道,一直都是给人打工的,可以高薪请的。我妈妈有个姐妹就是做批发的,经常听她说哪个很厉害,几乎不失手,哪个又运气不好,给老板积压了不少货。”
伍文定手上不停,在画一扇扭曲的窗户,心里想着盘算着口中答复:“嗯,有道理,等回来米玛可以着手了解这样的人手,五六个就可以,孙琴你如果能找几个也可以。然后我们就凑一季货出来看看。”
原本有点委屈的米玛接到新任务才神色欢颜中带点得意。孙琴见不得,拿脚去捅她,米玛奋力反抗,其实都是小女孩子嘛。
陶雅玲好奇的问:“那你做什么呢?”
伍文定有信心:“我做推手。”
晚上睡觉的时候,伍文定就溜陶雅玲房间去了,相同的是孙琴照例也堵他一回:“不许哪个啥!不然小心……”两支修长的手指咔嚓咔嚓的做剪刀状。
伍文定厚脸皮的亲一下把她抱到卧室,盖好被子才跑掉。
这边陶雅玲就热情了,非要他关紧门,然后要求帮她脱衣服换睡衣。弄得伍文定是血脉贲张,激动万分。结果是因为她专门又买了套黑色丝绸内衣,还带蕾丝边的,要给他欣赏,这不是害人嘛,伍文定都想流鼻血了。
伍文定溜进被窝把陶雅玲抱住,免得她不熟练的动作更加撩人。
一晚上陶雅玲是又要亲又要抱,比孙琴闹腾多了,当然最后自己也软绵绵的睡了。
第二天一早,也感受过一回明晓得伍文定在别屋的事情后,孙琴难得一早就起来去敲门喊伍文定起床。
伍文定还正把手放陶雅玲胸前享受呢,这是昨晚的新待遇。答应一声就慢腾腾的再揩点油,陶雅玲忍不住就发出了点诱惑的声音,听得外面的孙琴是又猜测又冒火还有点不好意思,貌似自己好像很少发出类似腻人的声音啊。
陶雅玲早上是实在不想起来了,就要伍文定亲她以后再睡一会。
伍文定出来就给孙琴逮住,东问西问的。
伍文定低声笑:“哪有什么,都一样嘛。”
孙琴实在怀疑,从附中以来她可没少听寝室女生描述加演示过的:“刚才什么声音?”
伍文定镇定:“她打呵欠。要不晚上我教你?内呼吸发声,很简单的……”
孙琴实在想溜进去看看现场,被伍文定拖走去吃早饭了。
晚上米玛回来就宣布,手续已经完成拿到,过两天就从广州到深圳过关去香港。
第三十七章 本心
孙琴懒得去请假,直接逃课。四人稍微收拾一下就上路了,扎西和央巴就没有跟随,因为安全问题现在看来确实不用太多虑了,没有人怀疑上师的武力值。至于其他事情,有米玛可以处理嘛,看来丹增还是很有私心的。
从深圳过关是伍文定的提议,因为他想从广州和深圳这两个目前比较集中的服装产地、批发地直观的感受一些东西。先去的广州,下飞机就直奔白马服装市场,人山人海的热闹场面很有冲击力,三个女孩子看见铺天盖地的漂亮衣服,也很兴奋,说是给伍文定当助手,实际上自己就商量着买这件那件,伍文定只给钱,这些市场很多都不刷卡,只收现金。
在广州折腾了一天,连夜坐车去了深圳,到罗湖口岸附近的酒店,已经接近半夜了,就随便找了家四星酒店要了个行政套房,有三个卧室,他自己就睡客厅沙发,米玛觉得上升到同等待遇,电梯里就忍不住的偷偷笑,被孙琴从电梯镜面反射看见,对着莫名其妙的伍文定一阵掐,带路的服务员更莫名其妙。
陶雅玲还在调整心态,还算是第一次来这种比较高档点的地方,就连酒店开房间也应该算第一次,上次喝醉了。
住下以后,分配好房间,有两个卫生间,女孩子们很快就收拾好了,伍文定分别去孙琴和陶雅玲的房间说晚安,亲热一下,这是前几天以来,伍文定天天轮流两边睡形成的习惯了,都在适应。分别被警告两次,别半夜偷摸房间,也别半夜被别人偷摸了。
其实哪有那么多事情,一夜无事,早上在深圳明媚的阳光中醒来。三个女孩昨天实在有点累。伍文定就自己换套运动服到旁边的公园去锻炼,最后躺在一棵树荫下觉得悠闲的感觉真好,一定要发扬光大。
等他快十点钟回到酒店,三个女孩子已经都起来了,看见他的留条也不着急,分别在整理自己的收获,行李和文件。
吃过粤式早茶又去逛街吧。明显深圳的街面店铺感觉要新一点,潮一点,更显得商业化操作点,毕竟是新兴开发特区,又有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所以今天的逛街比较集中在服装产业化配套上面,吊牌啊,模特啊,衣架啊,什么都值得看看。
走着走着,孙琴和伍文定就要近点了,因为要针对一些细节有讨论,陶雅玲完全是看新鲜和买东西,和实际年龄心理年龄都还很不成熟的米玛慢慢走一块了。
两个人其实比较少交流,写生回来以后陶雅玲还以米玛作为人物形象创作了一幅作品,现在知晓小姑娘有挖墙脚的念头,不由得一直都防心甚重。小姑娘是自从四人同居半个月以来一直被两个女孩子夹攻,很有点郁闷。难得今天可以放开心思,活泼了不少。
在行业集中的东大街一带神游了一阵,又去繁华的华强北一带转悠,中间就在街头巷尾吃饭,直到晚上伍文定才决定一起去吃海鲜大排档。
除了孙琴跟着父母有机会不经常的吃到不正宗的海鲜,另外三人基本都是没有开过荤的,所以简简单单的街头爆炒海鲜,清蒸风味吃得他们不亦乐乎,特别广味的菜系对于西南片区的人来说更是喜好,所以纷纷边吃边嘟哝,以后几天天天晚上吃海鲜大排档。
伍文定难得的要了瓶啤酒自斟自饮,陶雅玲看见了也要了个杯子陪他喝两杯,孙琴干脆自己要一瓶,米玛看不起,自己要三瓶,说是算漱口。
孙琴可是觉得自己能喝点的,受不得小姑娘激,倒上一杯就要和米玛碰了。
伍文定拉拉她的手肘:“比什么也别和米玛比酒量啊,你看她爸爸的样子就是能喝的,她恐怕也不是个善茬。”米玛还得意的扬扬头,郁闷好久了。
孙琴抬手就一杯喝下去了,挑衅的看看米玛,米玛笑眯眯直接拿瓶子吹,抬头展示出天鹅般修长的脖子,胸前更显雄伟挺翘,瓶子的底部越来越高,不多一会就见底了,大排档嘛,本来几个小姑娘就挺惹眼的,现在围观的人还不少,还有人鼓掌呢。
孙琴有点傻眼,她其实也最多就比陶雅玲好点,一瓶多的量,还得慢慢匀下去,哪能这样?喝水都不至于这样的。
陶雅玲不同仇敌太,笑嘻嘻的端杯酒,陪伍文定碰一下抿一口,再给伍文定夹点菜,自己吃一口又看两人斗酒。
孙琴拿眼横她,她就拿眼交代回去:“我就这点两三杯的酒量,别指望我。”
孙琴只有找伍文定要说法,又是媚眼开道,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啊:“你帮我喝……嘛”
伍文定坚决:“不!等会要是我醉了,有什么不开眼的人来骚扰,谁保护?”其实他是巴不得几个女孩都喝醉,就他最清醒。
孙琴没辙,只好换上不在乎的表情:“小酒鬼,不和你喝,老板!给我来瓶可乐!”
其他三人实在忍不住笑,被孙琴一一用筷子打头。
围观人群散开,还是觉得好看。
晚上逛逛夜市,五元钱一个的胸针米玛看上去和她那串几十万的珊瑚珠一样喜欢,孙琴淘了个烟嘴给伍文定,说是可以过滤,陶雅玲撇嘴:“七块钱的东西有这么神奇,可以进中科院了。”伍文定就拿来点了一支烟插上面,挟在手指里跟个师爷一样,过一阵孙琴就受不了,给他下了要扔,伍文定抢回来说要保存。
晚上回了酒店。三个女孩就觉得累得不行,伍文定申请按摩,都同意,但两女孩拒绝米玛参与,米玛就摆出要哭的样子,另外两人不动心。伍文定就问酒店要了个盆,去卫生间装好热水端给米玛,喊她泡脚,旁观就行。然后就先给陶雅玲,后给孙琴按摩。
确实是异性按摩,但确实很舒畅,两女孩趴着,伍文定顺着头顶的百汇开始,一路按照经脉血流,肌肉的舒展按下去,一丝不苟,绝不揩油,虽然到某些部位两女孩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但是一会就没注意了。最后是脚部按摩,活血舒络,实在是旅游间隙一大必备消遣。
等按摩完,两女孩都差不多要睡着了,伍文定分别抱回卧室,脱了衣服,换上睡衣放进被子里,亲了亲才出来。
米玛还坐沙发上,很是委屈的看着他。刚刚给两位美女脱衣换衣的伍文定正不好受,就没敢正眼看她。蹲到盆子前,伸手在水里给米玛捏脚。米玛开始觉得有点惶恐,后来就躬身把手肘放在自己膝盖上,把脸慢慢凑近伍文定。
伍文定拿**的手威胁她,她干脆一把把伍文定的头搂在怀里,也不知道谁教的绝招,反正是差点没把伍文定给捂死,幸福的捂死。
伍文定屏气凝神的享受了一会,才把手在自己裤子上擦一擦,一把抱住米玛的腰,站起来把她抱进她的卧室。放下来的时候,米玛不放手,还上身扭了几下,差点没让伍文定元神出窍。
伍文定好容易把头挣脱出来,急喘几口气:“还要不要我帮你换衣服?”
米玛有点脸红,捂住胸口慢慢点头。
伍文定笑:“再过段时间好了。”拉过被子“换好衣服早点睡觉……”
小姑娘看着他转身,有点发愣。阿妈不是说男人这个时候就该忍不住那啥嘛?
其实伍文定还是有点难受,出来都想自己去DIY一把了,只是想着三个美娇娘做这种事是不是太诡异了一点,所以跑客厅使劲做俯卧撑和仰卧起坐,让躲门缝观察的米玛更加奇怪。
折腾了好一阵,才稍微过火了一点,洗完澡,坐客厅打开电视,关上声音,看有字幕的粤语新闻台。靠在沙发上休息,结果米玛这小妖精又出来了。这还要不要人活了。
米玛换了身睡衣,比较靠谱的宽松型,但还是很诱人啊,洗得白白净净的小脸蛋看着就很清纯的样子,带点湿漉漉的头发还披在肩上。伍文定不由得吞了口口水。
没等他说什么,米玛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有点迷惑:“我不知道该做什么,怎么做才好?”
伍文定狠狠的定了一下神才艰难的说:“我们还没有什么机会这样坐下来聊天吧?”
看他说话,米玛重新有点振作:“您觉得我漂亮吗?我们周围的族人都说我漂亮,学校也有不少人说我漂亮。”
伍文定拍脑袋:“你当然漂亮,不但漂亮还很聪明。”
米玛更疑惑:“那您……我说过我能接受她们的。”
伍文定整理一下头绪才开始说:“在你眼里,我是值得尊重的上师,值得随侍的长者?”
米玛点点头:“家里面也说,我应该和您在一起,其他人,特别是学校那些人我都觉得不能和您比较。”
伍文定有点笑:“其实抛开所有这些,我还是那个在草原上被你一把抓起来的学生,你还会尊重还会觉得值得随侍么?”
米玛有点混乱,点点头又摇头,不知道说什么好。
伍文定解释:“那些身份和名号都是过去的东西了,我现在真的还是那个学生,和你周围那些觉得你漂亮的人一样的普通人。当然,我比他们还是要好一点,起码你觉得我是上师,我就很得意了。”
米玛继续迷惑。
伍文定继续解惑:“如果不是有彭猜的宝藏,我也许会按照别的方式进行我的慈善推广,也许就不会和你父亲以及各位喇嘛、信众一起合作,我们也不会有这么多的往来。也许你也不会有随侍在我身边的想法。”
米玛急着解释:“一开始在纳珠寺我就下定决心要随侍您身边。”
伍文定摇摇手:“现在不是以前了,没有那么多奉献或者信奉的念头,我的看法有些不一样了,在一起是因为相互爱慕,相濡以沫的生活,而不是有身份地位差别的感恩或者奉献,你明白吗?”
米玛慢慢的边点头边思考。
伍文定继续:“我和孙琴、陶雅玲你也看见了,她们没有对我施舍过什么,她们也没有图谋过什么,就是单纯的相互喜欢,就算这样,这个社会也是不太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的,毕竟一夫多妻是法律不允许的。但是她们还是在退让,不是因为我是什么上师,而是因为喜欢我才容忍我的花心。花心你明白么?”
米玛这个懂:“电视和小说有讲,但我觉得您不是花心。”
伍文定好奇:“我这不是花心是什么?难道是慈善胸怀,博爱天下?”
米玛坚定的点头。伍文定觉得自己白说了:“我这是贪婪,我喜欢她们,舍不得这个又舍不得那个,或许我还会喜欢你,喜欢别人,这就是花心,不是什么博爱,你要看清楚这个本质,不要趟这个浑水,当然我巴不得你趟……”
米玛想想说:“我愿意……”
伍文定真觉得自己白说了:“这样吧,我们说好,你就当我是个朋友不是什么上师也不是长辈,还是那个被你嘲笑的学生,我们慢慢互相了解,慢慢接触好不好?”说到长辈的时候,看看米玛精致的萝莉脸庞,还真觉得有点邪恶。
米玛要纠正自己的思想,所以比较缓慢而慎重的点头:“嗯,但是你好像没有和她们……合体?”
合体!夜半三更的,坐那和一个小姑娘说这个,伍文定真觉得自己有点手足无措了:“我喜欢她们,也尊重她们,毕竟我们现在的状况是混乱的,也许来自她们的家庭,也许来自她们自己的决心,也许她们会选择离开,我希望能在她们完全确定要一定和我一起之前,不会因为这些原因影响她们的决定,对你也是一样,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你快点去睡觉,你不知道这样对我来说是很难受的么?”
小姑娘有点明白了,脸也有点红:“我……能……确定一定会和你在一起的。”有点下定决心的口气。
伍文定叹口气:“你的问题和她们不一样,你先考虑好如果我不是上师你还会不会下这个决定,我说好几遍了,我还是那个傻傻的胆小学生的,你明白没有?”
小姑娘终于有点明白了:“问我的本心是看中你的哪个本体?您只愿意用伍文定的身份面对世人和我们?”嗯,看来有辩经的经历。
伍文定伸手举个大拇指,闭上眼不说话了。
感谢菩萨……您……终于明白了
第三十八章 丝袜奶茶
第二天起来就直奔香港了,通过关口,转乘城际快车,在红磡落地,就到资本主义的地盘了,这是陶雅玲的感慨。孙琴瞧不起,那去美国不得喊帝国主义?
米玛从早上起来就不太说话了,看得出来,小姑娘是努力在思考的,也注意把自己稍微拉远一点点,摆出似乎旁观者清的姿态来观察三个人。
嘉德公司先期已经有多人到达,更多的人会在今天随即将拍卖的珍宝一起到达,同行的还有来自佛道两协会以及政府有关部门的人员,总的来说各方面都比较看重这件事情的。何况来自神秘区域的活佛一次就来了五位,香港人很追捧这个身份的,不少八卦文刊更是追载报道。所以嘉德这边是集中在一起包的酒店几层楼,在铜锣湾。
过去把行李放了,随便找了个路边兑换店换了些港币,几人就晃晃悠悠开始逛街,本来铜锣湾就很多小档口店,很讨孙琴和陶雅玲的喜欢。
陶雅玲一直是戴单边耳环的,她很喜欢这种小装饰品,一路看去,实在喜欢的太多,就单边挂三个,另一边挂一个,一摇头,耳朵上就乱晃,看得伍文定花眼。还有脚链,也是卖了好几根。最后居然是眼镜,现在她虽然觉得不戴好像也没有觉得有视力障碍,也没有去深究为什么,只是习惯性的要戴,就只好换成平光的,现在精心挑了几副给自己替换。伍文定还顺便帮三人都挑了一副大框墨镜。
孙琴的注意力还是在衣服上,给自己挑,给伍文定挑,偶尔给陶雅玲说:“那件可能比较适合你的风格哦……”还很内行的口气给伍文定说正事:“你看看,这些款不知名设计的,拿到内地保证能卖个好数字。以后还是要找买手来这边看看。”
伍文定就问米玛:“是可以挑选一些比较熟悉广州深圳香港的买手,价钱高点都没关系,眼光稍微低点,把款带回去给其他人借鉴都是不错的。”
米玛就很不避嫌的掏个小本子记录,陶雅玲翻白眼把她拉出去指指到处都可以看见的牌子“同行莫入”,您这不是找抽么。
在经过一家电器行的时候,米玛实在忍不住了:“我想买几个电话……”尝过移动电话无处不在的方便以后,实在不能忍受这几人的漫不经心。
伍文定想想觉得好像也是,更方便联系,反正也没有其他人找自己,就这几人而已,而且在香港买确实便宜不少,就带头进去选机型,看来看去都是扎西和米玛带的那种大砖头,只有刚上市一款摩托罗拉的小很多,刷卡买了三部,看看米玛那个装在包包里硕大的砖头,米玛看见是他给两个小姑娘买,也流露出希冀的眼神,就干脆又拿一部,等回了重庆再买卡了。米玛拿到以后远比另外两个姑娘雀跃,好像也算是获得了同等的待遇。
中午是找的一家甜品店吃的蛋挞什么,所以逛到下午随便吃点小吃,准备晚点再吃海鲜大排档。
结果准备把下午的采购收获放下再出门的时候,嘉德集团有人就过来邀请几人一起去参加一个当地名流举办的酒会。
几人都表示兴趣缺缺,还是大排档更有诱惑力,推辞一番,就自己出门了。
晚上还是住的行政套房,不过面积就要小很多了。
第二天中午就是安排中的赠送记者会,就在嘉德集团这次借道的苏比富拍卖行举行。伍文定先自己过去见见那几个老和尚,免得待会人多的时候有什么惊人举动就麻烦了。米玛自然要随行,孙琴和陶雅玲自然有人殷勤接待先去现场。
在一个小型会客厅,五位年龄不一的活佛和十来位中年以上的喇嘛汇集一起,又是一个都不认识,看来是分拨的来参观伍文定的。看见伍文定进来就又是一片拜见声,伍文定寒暄一阵就分头去到记者会现场。
长枪短炮不少,中外记者都有,还有不少感觉是国字号的国内记者,看来有关部门的重视度真的很高。按照伍文定事先的要求,内部工作人员把他和米玛引导到前面角落的一个座位区,孙琴和陶雅玲也在那坐着,好奇的打量大厅里的动静。
因为拍卖会在记者会后直接就地进行,所以不少有头面的人物也提前到达,算是给带有浓厚官方色彩的赠送仪式面子。上百名记者就在大厅外圈靠墙聚集,除了几个看来是地位比较高的摄影小组才在台前晃悠操作。能容纳三百人左右的大厅进出管理非常更严格,每个座位基本上都是标着相应的名字的,毕竟在历史悠久的苏比富拍卖行看来这也是一次规模颇大的专题性拍卖会。
别人也在好奇的打量这两个小女孩,穿着打扮很一般,却有一股顾盼生姿的美态,一个秀丽青春,一个端庄雅致,记者们很有点胶卷用在这些花絮上了,能进来坐那的就不是一般人了。
伍文定坐在她们之间,米玛就自己坐在他身后,孙琴就得意:“我刚才看见那个什么谁谁谁,演功夫片那个……”
陶雅玲关注的不一样:“刚才我有看见CCAV的主持人,这次活动的规格还不算低呢。”
伍文定笑:“我们都是乡下来见世面的,不说话,只看戏。”
孙琴不满的皱皱鼻子。
她们几人的座位是单列出来的,大概有十来座,一会就看见五位活佛和几位喇嘛默默的走过来,径直坐下,还好是在她们身前,也引起闪光灯一阵白花花的连动,刚才都有一位活佛说昨天进机场大厅也是这样,很是让眼睛不舒服,干脆就闭目念经。
等了一会,在台上就坐的几位都到齐,记者会开始,中间那位主持的居然是一位宗教事务局的副职领导和民委的一位司长,左边是一僧一道,右边是一位喇嘛一位藏人,非常符合国家大方针理念。各自都在面前的桌上有个盒子。
在几句话宣读了互赠活动的情况以后,那位喇嘛先向活佛这个方向致礼以后才端起面前那个装着舍利佛珠的透明玻璃盒子同来自佛教协会的老和尚交互握手,老和尚捧的是一本也装在透明盒子里的古本《金刚经》;之后就是丹增手持装有古剑的盒子和道人交换了一支明代瓷瓶。米玛还忍不住在后面嘀咕:“道士们真是抠门,还不如把古剑留给伍文定自己用。”真真是阔气……
一阵拍照摄影纪念,那两位领导非常高兴,对各民族各宗教的交流互助感到由衷欢迎,分别接受不少媒体的采访,这边有工作人员迅速更换台上布置,转为拍卖现场。看来当初伍文定担心关注度不够的预想是稍显悲观了点。现在撇开拍卖本身,带有政治意味的记者会在九七年这个敏感的时间,真是无意间是不是太隆重了点。
等采访完毕,领导们在另外一边的独立座位上就坐,把正面全部交给竞拍者,基本上座位都坐满了,过来的丹增坐在米玛旁边,低声介绍哪些人是比较有地位有身份的,还谈到昨天晚上的欢迎酒会上,这边的名流绅士听说拍卖全部都将进入基金会操作,而且不是国家控制的私人基金会,非常感兴趣,有意参与到基金会的事业中来,比较确定的就是有三家自己拥有的慈善会将会在近期派人到成都进行协商。伍文定倒是很乐意,香港地区的慈善活动由来已久,机制也很健全,很值得借鉴学习,叮嘱米玛要全程参与谈判协商。
中途安排一些茶点就算是下午茶,一位看上去很精明的拍卖师上台,正式开始,全程英文,还好背后有中文字幕投影。
因为拍品价格不菲,昨天下午就有一个戒备森严的实物观摩展,获得竞拍资格的都仔细的观察和审视过了,拍卖行绝对保证真品。这里就通过另外一个投影仪展示拍品。
拍卖行看来是深得个中三味,第一件就是元青花中较小一点的一件,经过八组人多轮激烈竞拍,以三百七十五万美元被一位华裔拍走,这一下就掀起了拍卖会的热烈气氛,伍文定也禁不住点头对丹增说:“你们这样确实安排得不错,别人有经验,有气派,就是佣金有点肉痛啊。”
丹增也点头:“我也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拍卖会,这个佣金看来以后都还得给人家赚了。”
伍文定小气:“所以我们要把集团运作好,有很好的造血机能,才不用每次都拍卖,后面的东西大可以搞个博物馆自己藏嘛。”
丹增也笑着点头称是。
接下来的拍卖过程跌宕起伏,最有意思的却是一件玉壶,两位明显是香港本地的老年富豪争执不下,最后以一位趁另一位激动吃药的时候一举拿下,估价一百八十万港币,却以三百四十万港币成交,拍到那位还很得意对另一位摇手,看来是熟识。
其他拍品屡屡拍出好价格,直到最后一件元青花以五百四十二万美元拍下,总金额两千二百五十七万美元约合一点九亿元人民币。
看完结果,伍文定对几位活佛合十点头,跟丹增说了一声,就带着两位姑娘离开了,米玛只有留下来参与后续工作,不免又是把丹增的高级衣服一阵不依不饶的拉扯。
走出会场的三个衣着平常的年轻人没有引起太多的关注,很多豪车和专职司机还等在门口。
眼前的一切,刚刚看到的几十几百万美元标来飙去,都和平时的生活云泥天壤。陶雅玲长长的呼一口气:“这就是你一直在和米玛他们一起搞的事情?”
伍文定摇头:“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如何用这些钱去帮助别人。”
孙琴一直自认为家境很不错了,现在觉得还是有点坐井观天了:“好吓人,几千万买个陶瓷罐?”
伍文定继续摇头:“那些东西也不重要,都是死物,喜欢的人喜欢,不喜欢的也就是个陶瓷罐。”
伍文定化解比较沉闷的气氛:“我们去找家茶餐厅解决晚饭好不好?都快八点过了。”
孙琴顿时觉得有点饿,关注力放到晚餐上来,决定打车去庙街那边吃。
坐上车,陶雅玲才稍稍有些缓解过来,看了看伍文定,还是什么都没说。
坐在后排中间的伍文定伸手握住她:“我还是那个不靠谱的人,你不是要我上进些嘛?我会上进的。”
孙琴就直接挽住说:“哪有那么多上进,好饿,我要一杯丝袜奶茶,嘻嘻,我那天看见陶子穿丝袜了~”
好吧,那就三杯丝袜奶茶吧。
第三十九章 交流
晚上回到酒店,陶雅玲直接就给孙琴说:“他晚上陪陪我,我想和他说会话。”孙琴也看出来她有点情绪波动,就答应了。
最晚回来的米玛也有情绪,感觉被三人抛下了,进门就带点孩子赌气的看着伍文定。伍文定忍不住笑:“这样还好一些,别老觉得我怎么怎么的。”
他转身来到沙发上坐下,指着另外的单人沙发:“你也过来坐,我得把有些想法给你说说了。”
米玛还是有点愤愤的坐下:“我还没吃饭,我要你陪我下去吃饭。”
伍文定听了,倒是点头,给孙琴说去和米玛谈点基金会的事情,就一起下楼了。
走进电梯,米玛才带上了笑容,伸手去挽伍文定,伍文定也不退开,乐呵呵的接受了:“你看我就是经不住你这么美丽才花心啊,责任在你。”
米玛不说话,手收紧点。伍文定身体有点发紧。
楼层很高。观光电梯外的夜景很璀璨,她的心里也有点璀璨。
就没有去外面找什么吃的了,直接到餐厅,给米玛点了个套餐,伍文定端杯饮料看她吃。
“你多大离开家去成都念书的?”伍文定没话找话。
米玛一边慢慢的玩调羹,一边回答:“十三岁去的,不过阿爸和阿妈也在成都有家,陪了我很长时间的。”
伍文定好奇:“什么时候开始学骑马的?”
米玛自豪:“六岁!阿爸给我找的小马,十岁我就能骑大马了。”
伍文定称赞:“很漂亮,看你骑马真的很潇洒。”
米玛得意:“那是我的宝贝,下次你也可以骑的,要不我运到重庆去?”
伍文定不赞成:“好马就要在草原上奔驰,可不要在城市里被束缚了。”
“嗯,我也觉得是,所以每次回去才陪它到处跑跑。”
伍文定由马及人:“你也是,要在你自己的天地里飞扬,不要被我束缚了。”
米玛有点变色,放下调羹:“你……不要我了?”语气都有点变化。
伍文定连忙说:“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嗯,你喜欢做基金会的事情么?”
米玛还是没有放松警惕:“你不想我做?”
伍文定解释:“我当然没有这样的想法,我是问你自己~你自己想做或者说喜欢做基金会的事情么?”
米玛认真的想一下:“很多事情都是我没有做过的,但是我觉得我在学习,应该能做好,我想和你一起做嘛。”
伍文定换个角度问:“那你自己有没有想过自己想做什么?”
米玛很直接:“我想和你一起,有自己的孩子以后再把他们教得像你一样好。”
伍文定决定放弃询问了:“你这个想法得让多少人得羡慕我哦……”
米玛笑起来:“我真这么想的嘛。我想要个儿子,你要教他打拳,我教他骑马……”
伍文定被带跑了题:“女儿更好,像你这么漂亮,谁敢来追,我打断他的狗腿……”
米玛爽朗的哈哈哈笑起来:“哪有你这样的。”是真高兴了。
星级的餐厅很幽静,伍文定连忙嘘嘴,米玛捂住自己笑。
伍文定还是说正事:“那你回去以后就可以正式开始运作基金会的事情了。回到成都……”
米玛少见的打断他:“我想和你一起,我想搬过来住,我也要你陪我。”
伍文定摆出胆小样:“你过来就不得了了,她们俩不扒了我的皮,你知道我胆小的。”
米玛发愁:“那怎么办嘛,我也想你啊。”
伍文定又开始拖:“你还是回成都吧,有空也可以过来看我们,我有空也去成都看你嘛,顺便你自己再成都也可以想想我给你说的那些事情。”
米玛低头:“我问过我的本心了,我想和你在一起,无论你是草原上那个孤零零站那的胆小鬼,还是庙子石碑后那个偷偷看我的色鬼,还是庙子里大神通的上师……”调羹在盘子上晃一晃的,都没吃多少。
伍文定伸手过去抓住拿调羹的手,放低声音:“我们还年轻,时间很长,在一起的时间也会很多,慢慢来好不好?这样你想着我,我想着你也很快乐?”
米玛另一只手无意识的去摘桌上小花瓶的叶子:“可是想着她们和天天你在一起,我就觉得很不舒服。”
伍文定乐开花:“你说你在为我吃醋?”
米玛揪下那可怜的叶子:“就是!凭什么她们天天和你在一起,你还做饭给她们吃,我就得一个人在那边自己吃。”口气真的有点气势,那两位在,保不定要吵起来。
伍文定说:“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给我点时间把?总要慢慢的相互接受了才能在一起?不然你和她们有矛盾,我也不好受。”好无耻的理论。
米玛最后勉强接受了,但是说好她随时都会过来,反正重庆的办公室也有了,他们俩的办公室。伍文定才知道这小姑娘这么早就布了个阵在这边了,很有点惊讶。
本来要说事的,结果东拉西扯,时间差不多了,为避免楼上两位担心他们私奔了,伍文定把米玛剩的饭拿过来几口扒拉了,结账走人。
再上电梯,米玛就很自然的偎在伍文定身上了,向上走的夜景仿佛也要美丽不少。直到电梯门叮的一声,米玛才说:“我有点知道为什么觉得刚才的时间很短暂了。”
伍文定拉手:“相对论嘛,很高深的。”
米玛也尝试着去揪他。
进房间两人还是把手放开了,孙琴眼里可是揉不得沙子的,正靠在沙发上看电视呢。
看见他们进来,放下一直都在换的遥控板:“星星数完没?”
伍文定还没说话,米玛自己走向卧室:“我们去餐厅边吃边说的,晚饭我都没有吃,一直在做事……”
伍文定在后面摆个鬼脸。孙琴伸手指勾一勾,伍文定就连忙过去挨着。
孙琴鼻子一皱,转身就闻:“明明在这里靠过的,别以为我看不出来……”
伍文定脸皮厚:“说完事情,在电梯靠得有点近。”
孙琴懒得说,吊他脖子上:“你自己的事情自己要明白,我看你能做点什么出来!”口气还是有点酸,虽然面上摆出得无所谓的样子。
伍文定伸手搂住她:“我是真的说不出什么来,连委屈你的话都说不出来……”居然还知道惭愧。
孙琴狠狠的在他肩膀上咬一下,站起来:“晚上去哄哄陶子,她心事还要多,我看你最后能留几个,能不能把我留住。”转身自己去卧室了。
自作自受的伍文定,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才洗澡完去了陶雅玲的房间。
陶雅玲背朝门口睡着的,香港大多数的酒店面积都比较小一点,这里稍微好一些,所以离门边也不远,一床薄被子平展着盖在身上。
伍文定关上门,轻轻的上床躺下:“在想什么?”
陶雅玲没有转身,轻声:“想你啊,想到底你是个什么样的。”
伍文定试探的伸手过去她的颈下,陶雅玲抬起了一点点方便他穿过去:“我就是这个样子的,一直都是。”
陶雅玲仿佛在自言自语:“刚开学你吊儿郎当不靠谱,等你在贵州拉开我卖日用品的时候还是漫不经心不靠谱,等我们一起做各种事务工作的时候你更加不靠谱。可是我就喜欢你。因为什么呢?我也说不出来,也许是依赖,也许是你让我放松?”
伍文定没有说话,轻轻搂近一点,用另一只手去划过她的长发,马尾辫已经解开,黑亮顺滑。
陶雅玲继续自说自话:“突然有一天孙琴告诉我你其实家境不错,不是那种靠自己勤工俭学的穷学生,也许只是想体验一下生活吧,我告诉自己这又不是小说电视剧,你还是我原来喜欢的那个不靠谱的人。于是米玛来了,带来一个更靠谱的你,你在他们之中也是处于比较高的地位吧?从他们的态度就可以看出来。这些和你们家没有关系吧?你已经在运作百分之九十九的学生毕业一辈子都不会遇见的事情了,怎么办?我该怎么办?”语气很平缓很平静。
伍文定又等待了一会,确定自言自语结束了,把陶雅玲搂紧点才开始自己的:“刚开始田姐说你是上面指定的班长,我就觉得很搞笑,多半是个溜须拍马的,后来我错了,你有一种魅力,就是认真的美,什么事情都认真,你左边的耳环是一周一换的,但是周末回家就会戴上两只,几乎都没有变化过。”陶雅玲把自己缩得更靠紧点,嘴角带上点笑容。
伍文定继续:“我的不靠谱是你惯的,什么时候我懒点,走神了,溜号了,都是你帮我补锅,所以你要负责的,我以前不这样的,你可以去问孙琴。”
“我家是有点钱,但是不关我事,而且有很多情绪上的东西还有点莫名其妙的隔阂,我妈妈你也看见了,对我们很亲热,我爸我姨对孙琴也很热情,但我做不到,我个人一直认为婴幼儿是性格的成型期,十多岁的孩子是世界观和感情观的确定期,我正好被错过了,十来岁的时候没有人关照我,我最羡慕的就是去我叔叔家看见我那个堂兄十八岁了还在我叔母身上撒娇。所以现在他们老了,想感受亲情了,我也想,但是无法接受,稍微亲密点我一身都痒,就是这样……”说着还轻轻的呵陶雅玲的痒。
陶雅玲转过来,抱住他,把头埋进去柔柔的说:“所以你就投入到我身上,孙琴身上?”
伍文定爆猛料:“小学五年级我就约女同学去看电影,过几天又约她的朋友去看电影……”
陶雅玲一下就惊骇得弹开了。
伍文定允许弹开但不放手,继续爆料:“后来还有个好几年的女友,孙琴知道,分手了,因为她很早就进入社会,看到更好的生活方式。”
陶雅玲咬牙切齿:“死人,死琴琴,都不给我说……”
伍文定不耐烦:“还听不听,不听就睡觉了!”
陶雅玲想一下,勉为其难:“睡觉还有点早,那就听一下嘛。”
伍文定抱回原位,陶雅玲作势挣扎一下就放弃了。
“我专业上没有什么天赋,你是知道的,所以学这个专业也就是一来费用低我自己好承担,二来学得有点杂,好做事。所以才会遇见你,现在附中老师知道我大学的情况,都很惊讶,其实也是有你才会这样的,老是你帮我这样那样的拉扯,我才积极了一些,所以,要谢谢你哦。”
“至于米玛的事情,我都给你交代过了,道理也很简单,我想做点什么,为人就是可以多帮助别人,为己就是想好好的霸占你,嗯,是你们。”
陶雅玲本来听得已经有点软的身子,一下就又弹开,翻在伍文定身上就开始掐脖子,不过却是眉眼带笑的,自己都压不住的笑。
伍文定不反抗,手往睡衣里偷偷上滑,口中还一本正经:“还有什么不了解的没有……我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就给陶雅玲一下扑住,用厚厚的嘴唇封杀唠叨的来源。
所以说,沟通交流才是最有效的手段嘛。
第四十章 治疗
等陶雅玲心满意足的睡着了,伍文定才悄悄的把自己滑下床来。打算去敲孙琴的门。
正要敲,想了一下,直接轻扭门锁,开了。
孙琴被他搂在怀里才睡眼惺忪的睁开眼:“来了啊?”然后就又睡了。
伍文定也不多说话,紧紧搂在怀里就睡觉了。
一早是被孙琴弄醒的:“臭流氓,什么时候上来的?一早就这么下流!”昨晚抱太紧了。
伍文定闪开点,还是搂着。
孙琴故意靠近点:“怎么?昨晚陶子没满足你啊?”
伍文定不说话,只把脸在她头发里蹭,一副死皮赖脸的样子。
孙琴忍不住:“胆儿够肥啊,敢半夜过来?说崩了,把你踢出来了?说话,别装死……”
伍文定交代:“没,睡着了我才过来的,想你了嘛。”
孙琴收了脸色:“肯定是没得什么甜头,你们都做什么了?”
伍文定把在她腰间的手往上滑了滑又回到原位,算是回答。
孙琴的反应居然是:“感觉怎么样?是不是你说那个什么内呼吸?讨厌!”
伍文定诱惑:“蛮好的,她蛮喜欢的。”
孙琴大怒:“是不是她比我大点?!”
伍文定耍赖皮:“还没比较过呢。”
孙琴狂怒:“现在就比!马上!”
伍文定目瞪口呆状,手慢慢动:“你说的啊,我奉旨的啊……”
孙琴一下把他的手打掉:“差点上你当,哼,我就说陶子心眼多,老想拔我的头筹,我可告你,不准那啥的啊。”小姑娘是真还没意思到有些什么区别花样。
伍文定忍不住嘿嘿的笑:“娘子,相公来教你嘛……”
孙琴一边笑一边打:“臭流氓,休想……赶快教你小妾去。”
伍文定无耻:“她已经学会了。”
孙琴终于停下来了,有点累,一边喘息一边问:“你们真的……”拿手指去捅伍文定的胸肌,还不错,很结实的感觉。
伍文定继续无耻:“很正常嘛,有激情有诱惑嘛。”
孙琴就低声问:“我没诱惑?没激情?”
伍文定澄清:“嗯,你没诱惑,在成都不知道是谁把我诱惑了。”
孙琴有点害羞:“那时是觉得有点热,你们……嗯,我们……”
伍文定着急:“你到底要怎么嘛?”
孙琴背过去烦躁:“我也不知道!谁让你搞现在这么个局面,不然就是生个孩子回去我都不怕!”
伍文定就安静下来了,只是轻轻的抚摸她的腰,穿过脖子的手握住孙琴的一只手掌。
孙琴低声:“我是不是有点情绪化?”
伍文定摇头:“没有呢,是我让你不开心的。我是想你开心的。”
孙琴不说话,拉他的手抱紧点。
是米玛来喊起床的,陶雅玲好像是心情舒畅了就瞌睡多一些,伍文定把她吻醒的,醒来就咯咯咯的笑,美得让伍文定又亲了一把。
今天就没有什么别的事情了,四个人一起到处逛逛,吃吃,在伍文定的建议下,分别挑选了一些礼物回去给父母,同学。晚上就直接从启德机场回重庆了。
在机场接机的扎西就直接送米玛去成都,依依不舍的眼神和原本可以直飞成都一定要这样周折一下的过程让伍文定也忍不住送上车的时候偷偷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小姑娘才勉强多了一丝笑容。
这边三人坐央巴开过来的车回家,中途陶雅玲先到家附近下车,孙琴本来要回自己家的,看见只有自己了,多机灵的,立马要求一起回学校。
好像很久没有这样两个人的时光了,脸上一直都笑嘻嘻的,手也拉着伍文定,伍文定就干脆给央巴说一声,两个人打空手提前下车,慢慢逛回去。
走在闹市的街头,正是喧嚣繁华的时候,春节前的一个月,天气还是有点冷,但是行人却很多,两个人牵手走在街头,周围仿佛都是见证者。
随便买点吃的,再一起喝一杯热饮,帮孙琴美丽冻人的手呵呵气:“是有点冷哦。”
孙琴确实穿得少,毕竟上午还穿个罩衫在逛中环呢,现在穿个皮夹克已经是带的极限衣服了,还披上伍文定脱下来的夹克,都是在香港买的新衣衣。不过小妮子不觉得,看着穿个套头卫衣的伍文定:“你也穿得太少了吧?要不去买件羽绒服?”
伍文定是真不冷,大手一环,把孙琴搂在怀里:“只要和你在一起,暖和着呢,走继续逛。”
孙琴乐呵呵的:“这个时候有没有觉得后悔?这样就有简单的快乐,我早给你说过,我们俩要幸福,太简单了,你非要挑战高难度。”
伍文定认真:“除了让你们分别有不开心,我真觉得大家一起很幸福的,分别在一起是单独和你的幸福,和她的幸福,不是挑战什么,我是舍不得,好喜欢看你拉着头发对我笑的样子,又好喜欢陶子内呼吸的样子,米玛幽怨的样子也好看,又都这么好,我怎么舍得放弃?”
孙琴切了一声:“你以为你是情圣?如果再有十个,一百个女人都喜欢你,都美丽,你都抱回家?得到你百分之一的女人是幸福的?”
伍文定探讨:“当然无论从生理还是心理都应该有个限度,个位数就足够多了。”
孙琴掉头看他:“九个?你真的想找打?”
伍文定委屈:“说说嘛,想着都觉得好多好吓人的,如果都有你这么长的腿,真是坐在家看个电视都是长腿如林了,我头皮有点发麻。”
孙琴吃不住吹捧。抬起腿得意:“这条裤子是好看,收腰提臀,裤型好,显得腿很修长。”这次在香港买的新裤子。
伍文定明事理:“我晓得你是照顾我,很少穿高跟,不然怕比我高点了。”
孙琴是得意:“我是有双超高的,除了上台基本都没穿,穿上就怕陶子闹。”
伍文定感谢:“你最好最体贴了……”
两人最后坐公车一起回家,伍文定要求洗个鸳鸯浴被书砸了头。孙琴洗完澡用浴巾把自己裹着跑回卧室,喊伍文定早点过去陪睡。
伍文定就打仗冲锋的洗完又想冲上床,被孙琴用长腿从被子伸出来阻挡住。
卧室里只开着台灯,冷倒是不冷,就是光线有点朦胧,伍文定被挡得很奇怪,不过可以欣赏光溜溜的长腿,昏暗灯光下,非常的直,又没有瑕疵,连一般膝盖的小光影都看不见。
孙琴发现了,连忙收回去:“站远点……,再退点……好看不?”自己轻轻的揭开被子。
原来是她在香港买的一套丝绸吊带睡衣,小性感的,粉红色镶黑边,在小卷长发衬托下很是妩媚。
伍文定吞口水,嬉皮笑脸的就想摸上床。
孙琴轻笑着有要求:“说十个赞美我的词……”
多简单:“睿智,清灵,温婉,大度……”边说就边靠过去了,摸住孙琴的脚一路上游“玲珑,修长,挺翘,纤细,丝滑,微凸……”已经都陶醉进去的孙琴突然就给惊醒一样跳起来,不管自己穿得多清凉,拿枕头一阵乱砸“我叫你微凸,我叫你微,叫你凸……”多忌讳的词啊。
伍文定使劲抱都停不了手,只好顺势摸过去:“好好好,你没有听室友说过适当的按摩可以变大么?”
“咦……是有这个说法,我怎么忘记了,嘿嘿”傻姑娘就上当了。
于是漫长的治疗之夜开始了~~~~~还是个疗程很长的治疗。
其实孙琴也不算小的,很正常的,只是有米玛那个非人的存在……
第二天上午就回来的陶雅玲看见孙琴老是在挺胸就很奇怪,伍文定敢不敢说话。
看陶子回来了,孙琴也连忙回家去了。
这边两人就去上课销假。得准备期末考试了。
不过历来伍文定考试都是能糊弄就糊弄,大一下期还闹过一个公认的英语高手因为失恋,发挥失常导致包含他在内大面积人考试不及格的事情,陶雅玲引以为耻,现在有身份管理了,索性拉他从头到尾陪读。
下午伍文定去电信局买了三张卡,把三人的移动电话给激活,晚上就有借口给米玛打电话了。
主要还是关于基金会的具体安排的,没来及说。
伍文定小声点:“拍卖资金到位以后,我个人留存百分之五,基金会直接投入百分之五十,剩余的百分之四十五以不超过控股比例的形式投入子公司。这次优先选择文化教育、广告、物流和房地产公司,具体最后的投资方案交给我审查,财务公司跟进,独立审计。”米玛一一记录。因为苏比富拍卖行是按照买方佣金制度的,所以这次的拍卖所得扣除相应税费,基本就没有太多损耗了。而米玛反映在香港听那两位领导说,因为是慈善事业,又和民族宗教有关,拟减免税费……
然后伍文定开始表述基金会的重点:“目前首先开始三个方向:大学生创业基金,大学生教育基金,残障大学生基金……”
伍文定正要开始长篇大论,米玛说:“我觉得你的计划很大很复杂,电话里不能详细的了解,明天我会带两位基金会的职员一起到你的办公室详谈,就这样了,白白,记得想我~!嘻嘻,明天见!”一口气说完就挂掉了。
拿着被挂掉电话的伍文定有点发怔,才走一天又回来,该怎么给两位太后交代啊?
第四十一章 碰头
其实两位太后没怎么在意,一来都在眼前晃习惯了,二来又能咋办呢,打伍文定一顿还伤害娇嫩的小手。
不过这是晚上的事情了,早上伍文定没敢说,只说去市中区的办公室有工作要做,还邀请二位太后随同,陶雅玲有兴趣但是要去上课,孙琴有的是时间,不过听说只有一百来个平方就觉得没多大意思,还好还好。
伍文定自己开车到了写字楼下的车库,停好车,自我感觉好像是个上班族的感觉了,还差个啥包什么的。就这样空着手按照米玛给他说的地址到了公司写字间,进门屏风隔断上就是嘉德集团重庆投资二部。
前台一个接待文员,典型的重庆女孩,干净爽朗,接待听说是传说中的BOSS到了,稍微有点慌乱,连忙带路,屏风背后就是几张办公桌隔断,一男一女年轻人正在对着电脑噼里啪啦的录入。听前台介绍说是老板,也有点惊慌,连忙起身问好。伍文定也不急着去办公室,就晃悠着看看他们的工作。一个是在根据传真录入《苏比富一九九七年元明代珍品拍卖会清单结算总汇》,另一个是在录入集团公司章程。看来还是没多少实际工作,都在当打字员。
伍文定没有去办公室坐,就在前台外的接待椅子上坐下,面对疑惑的前台,笑眯眯的说:“万一我是个知道你没有见过老板的坏人呢?”
前台一想肯定是开玩笑,就去端杯茶过来:“米总一早就电话说她们上午会到,您也会过来的。”
米总没多久就到了,很早就出发了,看见伍文定坐门口,还以为前台不识趣,脸一沉正要说什么,被伍文定截住:“好了好了,我一个人坐里面怪无聊的,出来喝杯茶等你嘛。累不累?”
小姑娘可能是还没有适应这种比较关怀的口气,努力改变:“还好,不过还没有吃早饭……”
伍文定喊住正准备去买早餐给领导的前台,拉米玛下楼:“上街去吃了再来,反正公事没多少也跑不掉。”米玛笑,过来不就是找他么,有多大公事。
下楼找了个脏兮兮的街角面馆,两人一人一碗担担面,伍文定问:“你吃得啦不辣?我喊多放点哦~”
“嗯……”
“你有纸巾没?我鼻子有沾到汤汁了。”
“别动,我给你擦,我想喝水。”
“我没钱,自己买,还米总呢。”
“嘻嘻,你伍总嘛。”
“水肿!”
吃完面,米玛趁机要求逛街,那就逛了,四处看看,伍文定有个好处,每个店面隔壁是什么都记得,想看什么,都知道在哪看,一看就是经常练腿的。
伍文定也有要求:“挽住点嘛,我堂堂一伍总,怎么也配得上你这么大的美女吧。”
米玛笑颜如花:“有多大。”
伍文定本是顺口说的,听这么一问,禁不住转头看看米玛胸前。
米玛不害羞,还一挺胸,小鼻子里得意的:“哼!”
伍文定脸红:“这得张峰,冯雷他们看见该多让人得意啊……完全锦衣夜行嘛,咋不来个熟人?”
别说,还真有,还是大熟人,钱姨和他爸!可不是,家就在没多远,伍钦就喜欢住闹市区嘛。
两边在一商场女装部碰头,都有点傻眼。米玛还乐不滋滋的把胸口往伍文定上臂蹭呢。
拎着钱姨包的伍钦先回过神:“伍文定?不介绍一下?”钱姨正拿件衣服在看,笑得神神秘秘。
伍文定觉得自己真是多嘴:“这位是我朋友米玛,这位是我父亲和阿姨。”
有走着搂这么近的一般朋友么?
朋友米玛听说是伍文定的家人,态度就不一样了,赶紧放开手,恢复端庄姿态,双手反扣在腰间,微微低头,中度低腰:“伯伯您好,伯母您好,我是昆·普姆米玛,以后请多多关照……”
这大家闺秀出来就是不一样,前后状态反差极大,熟练的礼仪姿势,不是现在一两代人乍富起来能比拟的,伍钦和钱姨惊讶得下巴要掉了,还是外国人?汉语说得这么溜。
伍文定给解释:“米玛是藏族,那啥……我们还有事,您二位就慢慢逛。”一拉米玛准备溜人。
伍钦怎么可能让他跑,一把抓回来:“米玛?那你不是要选衣服吗?陪钱姨一起选,让她给你买。小崽子诶,过来说话!”父子两走到落地幕墙边,不少男士都在那等着。
伍钦着急:“怎么回事?孙琴呢?你还真不省心!”
伍文定慢腾腾:“没什么,孙琴在上课呢,您别多想,我和米玛一起在做事呢。”
伍钦看不起:“做什么事,做事要这么搂着逛商场?”
伍文定谎话那是张口就来:“我们要搞个服装牌子,装情侣呢,不然逛这些地方好怪的。”
伍钦半信半疑:“我看你们刚才……我可告你,别乱来啊,小心孙琴找你闹,我看那姑娘是个主意正的。”
伍文定求解脱:“保证没事,过几天我和孙琴回家吃饭,您问她?”
伍钦还是护犊子:“我怎么问!你可自己搞好啊,别……”
这边米玛可就欢实了:“钱姨,您身材好,穿这个要合适得多。我帮您拿着……”
钱姨注意力不在衣服上:“我叫你小米啊,你和我们家小伍怎么样了?”
米玛做羞涩状:“没怎么,我们刚从办公室出来,我们一起做事呢~”
钱姨没注意:“你们一起在打工?做什么呢?”
米玛热烈:“我们自己的公司,什么都做点。您看那件怎么样?”
钱姨小惊,别又是哪家的小孩吧:“这件还不错……你好像有点成都口音?”钱姨不做侦探可惜了。
米玛点头:“嗯,我在成都呢,今天早上刚过来的。”
钱姨奇怪了:“那你怎么和小伍在这边做什么?”
米玛理所当然:“这边是分公司嘛。”
钱姨大惊,又不太好问了,就带着心思一起看看,最后一人选了套衣服。
出了商场,伍文定就找个空子喊米玛一起走了,米玛礼貌的告别,伍钦和钱姨也不好喊米玛去家里坐坐,回头一合计,还真是不省心。是得把小兔崽子拎回来审问。
伍文定汲取教训,不闲逛了,直接回办公室。
两人的办公室其实面积不大,但是和外面压缩的感觉一比,就觉得很是开阔了。
米玛还在得意于刚才来自伍家的第一套衣服:“你父亲看来好文雅,一点不像丹增那样没文化。钱姨也很有气质,她帮我选的衣服,不错吧,我换给你看……”
伍文定坐在大班桌背后,看着自己名义上的秘书叽叽喳喳的飞来飞去,很是赏心悦目。
反正是外套的,大冬天,换起来也容易,在大班台面前摆两个模特珀斯,也还似模似样的,伍文定把下巴搁桌子上,看得入神:“你当过模特?动作很娴熟哦。”
米玛炫耀:“中学的时候就经常上台表演,领导也经常来我们那视察,大学了也叫我去参加什么表演节目呢,要是你和我一起表演个什么,保证不比她们俩差。”还是承认那天的表演有水准的。
伍文定实在觉得舒坦,就招手:“小秘,来赔老总叔叔坐一下。”拍拍自己大腿。
米玛觉得他样子实在有点猥琐,颠覆了自己心目中的上师形象。有点受不了,就过去帮他摆姿势,坐好,端正点,笑容要清淡,手要平稳,嗯,就是这样的。
摆个观音坐莲姿势的伍文定一会就散了,米玛坐在桌子边,眉头有点皱:“怎么才能让你有个样呢?”
伍文定卖弄:“我心中有佛嘛,外在就不强求了。”
米玛现在也不全信他了:“外人看见不好的……”
伍文定说:“你又不是外人,过不过来坐?爽快的……”
米玛笑:“那倒是,我不过去坐,你现在是那个胆小鬼。”
伍文定也不在意:“好好好,搬椅子过来坐我对面,该说正事了。说完再过来坐……”
米玛越来越熟练:“你就没个正形。”笑着还是拉把椅子就在傍边坐了。
伍文定随便扯张白纸开始写写画画:“我们主要还是说关于慈善基金的事情……”
“其实这点资金投入到无限的慈善活动中去,不过是杯水车薪,不过有多大的力量就做多大的事情,不能因为不够强大就不做。”米玛的神情也在逐步变化,又回到那个傻乎乎的随侍角色了,自己也拿笔在记录。
“这次差不多有一个亿吧?所以我先局限在大学生,这样基数就小很多,先做这一块。”说着伍文定拿笔在白纸上画了个大圈,分成三个扇形:“首先是等分,但是不完全会不逾越这个比例。”
然后分别在三个扇形写上教育,创业,残障三个词:“首先是教育基金,这个很好理解,目前一个一般大学生的学费大概四年是两万左右,我们全部承担,只要有录取通知书,都可以申请,不限民族、年龄、性别、成绩、系别专业。申请接到后,只要愿意和我们签署基金会认可书,就可以发放,数量有限,先来先得。大约也就两千份,所以这次只能限于川渝两地的大学。”
“重点是基金会认可书,内容大体就是需要认可基金会的如下要求:
一、每学年不能挂科,挂科次年就取消;
二、无论何种专业,毕业以后必须到我们集团实习半年至一年,领取基本生活补贴;
三、实习期完成后,愿意留在我们集团的择优录取,不愿意留的就自便;
具体就是这几条,回头安排律师稍微正式点整理出来,也别咬文嚼字,明白道理就行了。”
米玛专心,有问题:“毕业后不遵守承诺来实习呢?”
伍文定无所谓:“所谓实习,其实两个目的,一来是给这些接受帮助的大学生一个台阶,是交换,不是恩赐不是施舍;二来大学生毕业以后能真正很好立刻投入工作的并不多,我们是给他们一个缓冲,一个就业学习的机会。当然这些不用写,你明白就好,唯一要加上去的就是,违背承诺的,我们只会列一个诚信黑名单,每年上报公布一次,只公布身份证号,没有姓名。”
米玛就笑:“那就是广告公司的工作了。”
伍文定也笑:“所有完成申请的,我们也只上报公布身份证号,算是个舆论监督。”
米玛回头问:“为什么没有什么限制呢?不怕人骗钱?”
伍文定想一想回答:“愿意申请的,纵然不是贫困,起码也是因为学费有困扰,就算是缓解,对这户人来说也是帮助,就足够了,没有必要因噎废食,先执行,有漏洞再弥补。”
米玛点头称是:“上师慈悲……”
伍文定有点窘。
第四十二章 发呆
伍文定调整一下坐姿:“再说创业基金,这个就必须筛选,总不能什么奇思妙想都搞?”
米玛笑。
伍文定在创业两个字边画小圈圈:“每个投资限制在十万。所以,所有的创业项目也必须按照这个限额来制定,从我个人来说,小一些的项目更务实一点,也更容易让刚出校门,心比天高的年轻人们知道创业的艰难。”
米玛撇嘴,您不也是年轻人么。
伍文定继续:“首先是一份不低于两万字的创业计划书,内容必须包含:设想起源,详细的创业步骤,预期投资,预期收益,创业规模,可持续性设想等等。这些你可以找财务公司的人完善一下。”
“经过第一次筛选然后才是面试,当面向我们阐述整个创业计划,获得通过以后才签署基金会创业认可书。这份认可书的重点就是,我们以十万元初始投资占据49%的股份,经营权归创业者所有,创业时间为两年,两年后,创业者可以十万元免息购回股份,也可提出进一步投资申请。整个创业过程,我们会一直派人调查,关注,以及监督。资金发放以财务支取的形式,而不是一次性发放。这里就真要成立基金会投资部了,一个专员负责几个案子,每个专员配备财务稽查员。说起来你什么时候想着这里叫投资二部?”
米玛狡黠的一笑:“听起来比较气派,有很多个部的感觉。”谁说波大无脑的。
伍文定树个拇指表扬:“最后就是比较复杂,但更需要帮助的残障人士,这个的基数小一些,但是费用更高一些,还是一个宗旨:天助自助之人。我们不是天,但是我们遵循这个原则,只帮助奋力改变自己的人,一个残障人士考上大学要付出更多的艰难,所以我们就尽力帮助,这个不设上限,但是也仅限于提供学费和让学习方便,让希望成才的人不为身体的原因落下学业。这个项目直接向我报告。嗯,创业的我也要看所有初始报告。我有这么忙?”
米玛的眼神本来有点神往崇拜的迷离了,听见这个问话,一笑就清醒了:“那我还是过来帮你好了。”
伍文定摸下巴:“我也想啊,过来坐不?”
米玛完全清醒的咯咯笑:“还是伍叔叔自己坐好了,我去给你端茶。”
伍文定大悔:“香港的时候你不是多主动的么。”
米玛提醒他现实:“现在中午陪我吃,晚上我要一起回去吃饭,你还要面对她们俩。”现在都过了中午饭时间了。
好吧,那就先吃饭,车到山前必有路的。
公事做完了,就跑远点吃,米玛把记录拿出去喊外面的员工整理以后发传真回成都,有些工作都可以开始动起来了。
下楼到车库,米玛谢谢伍文定给她开门,开车的时候才问:“你很喜欢车?要不我们自己买辆新车?这个途乐有点旧了,跑了不少山区。”
伍文定启动车,摇头说:“这车挺好,扎西养护得不错,他们都自己又调了个车过来,我已经很满意了,而且你看,能坐七个人呢~”拖长声音。
连一贯在这个问题上比较惯这他的米玛都捂额头,不想理他了。
这次就上山,重庆是山城嘛,到处都是山,找了个山野乡村的火锅店。
米玛看来还是喜欢这种比较清新自然点的环境,乐呵呵的给伍文定弄餐具,又想把她的马带到这里来飚一飚。
山崖上的餐馆还是很有特色的,远远望去,城市就在远处,山风习习的吹来。
两人的饭桌也在窗边,埋头大吃,偶尔对眼一笑。
米玛的饭量明显比那二位大一些,伍文定有时就挟菜给她,她也有时还个小南瓜饼喂伍文定,一派温馨和美的气氛。
直到孙琴打电话来查岗,这好像还是第一次用移动电话联系,就逮个正着。
伍文定也不隐瞒,说和米玛一起,谈完了公事,正吃饭呢,待会就买菜回家。孙琴哼了一声就挂他电话,肯定是给陶雅玲说了什么,因为一会陶雅玲又打电话来了,主要内容是点菜,武文定一一记下,啰嗦好一阵。
如果是以前,米玛可能还会故意发出点声音显示自己的存在,现在小姑娘明显有小心思了,一直不说话,坐那偶尔给武文定挟菜,自己慢慢吃。
伍文定放下电话,有点自嘲:“看见没?多忙,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吧?”
小姑娘把筷子伸进锅里挟了片肉,不动声色:“车上七个人的话,你得比现在忙好几倍。”
武文定汗颜:“那你口才比孙琴好,她前天晚上关于这个问题嘲笑我好一阵都没有让我身上冒汗。”
米玛觉得灵感指数蹭蹭的上涨:“那是因为你现在坐火锅旁边,温度高。”
武文定定睛看住她:“你在暗示我把自己放火边烤?”
米玛得意:“我看我阿爸有时候就是在火边烤。”
武文定脸皮真的厚:“我觉得烤过的东西比生的好吃。”
米玛扑哧一下笑了:“问题是你同时烤好几样啊,要么一起吃,要么一个都别吃。”
武文定只觉得自己智力水平在下跌:“看我表演……”拿了一把肉串,施展好久没练的扇子功,扇开放进锅里,一会提起来一起就吃了。
米玛笑得一身都在抖:“我才不当肉串,我要当这个……”拿筷子夹片青菜叶,桌子上也就这个雅观苗条点。
武文定很想夹两个肉丸子说象她的,没敢。
打完机锋,吃完饭,米玛要求走走消食,因为边笑边吃,有点胀气。
米玛和孙琴一般高,今天穿了半跟鞋的,挽着武文定走在林荫路边,还真有点一对璧人的感觉。米玛不时探出头回看伍文定,好像这样就可以看见两人并肩的样子。
伍文定看她可爱的举动,就问:“你觉得什么样的男人才是值得喜爱的,撇开上师那样的。”说着还自己摆了个双手合十的动作
米玛歪着头想了想:“从小看着阿爸他们长大,觉得还是强壮的汉子才是最有力量的。”
“力量?前面那块石头举起来算不算力量?”伍文定指着前面一尊看上去几百斤的大石头。
米玛有点惊讶:“世界冠军也举不起来吧?”
伍文定跑过去,先尝试着搬了搬,只晃动了一下,米玛就捂着嘴笑。伍文定有点受伤,半蹲下去,扣住两边,运气一阵,“嘿”的一声,摇摇晃晃的举了起来,米玛捂嘴的手还没拿开,就直接变成惊诧的捂住嘴了。
伍文定得意的朝她一笑,气一下就泄了,赶紧扔开,引起路边土面嘭的一声闷响,砸进去一小半。一下就听见旁边一家休闲山庄看门的在喊:“谁在乱倒东西?!”接着就有脚步传来。两人连忙落荒而逃,只留下米玛忍不住的笑声,还真的银铃似的,还一边埋怨:“你作弊,明明就是上师的神通力量!”
伍文定不承认。
两人逃回车上,立马开溜。米玛还尝试着去揪伍文定的手臂,对他作弊的惩罚。
买了菜回到家,孙琴立马就发现两个人有点变化,狠狠的恨了伍文定一眼。
伍文定去厨房做饭,孙琴不许米玛去帮忙,自己堵在厨房门口:“怎么样?今天单独约会哦?”幸好没看出来米玛身上的衣服是新买的,还是钱姨买的。
伍文定不抵抗:“上午先去新世界楼上的办公室把事情商量好了,我还是第一次去那里,是米玛之前过来租的,还有三个员工。中午过了时间,才去吃饭,火锅,然后买菜回家。”
孙琴瞟一眼在客厅整理自己东西的米玛:“怎么?打算过来长住了?”
伍文定说:“应该不是,这次把慈善基金会的总体思路沟通了一下,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回成都去做。”
孙琴也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发火,因为伍文定的不抵抗让她很没力:“懒得和你说了,我去睡一会,味道清淡点,免得上火……”转身走了。
晚点陶雅玲回来也没说什么,只是淡淡的。晚上也没人留伍文定了,差不多就把他给赶回寝室去了。
伍文定一个人走在学校路上,不免有些郁闷,经过小操场的时候,手一撑,翻过铁栏杆,脱下外套,在水磨石地面上摆开架势打了一套长拳,虎虎生风,有微微的汗水浸出来。立定收势以后,腿一横摆,拉出一个马步,又是一套罗汉拳,刚猛苍劲,不够,再来一套地躺拳,蹭得一身脏污也没注意。
有两三个过路的学生注意到了,呆呆的站在栏杆外看。只是天色已晚,确实看不到什么细节。只觉得有个敏捷的身影在操场上翻滚。
伍文定索性脱下衬衣和内衣,蹬掉鞋子,**上身将心中记得的拳法套路,挨个回忆一遍,行云流水的力量在辗转腾挪之间迸发,直到浑身水淋淋象捞出来的一样。
外面那几个学生还鼓掌,伍文定抱抱拳,捡起自己的东西就回寝室了。
正要去洗澡,难得回寝室的张峰看见他,也觉得奇怪,搂住他发烟:“我听人说你和你那个娘子也勾搭上了??你不怕陶班休了你?”
伍文定皱着脸:“你看我像那个得意样子么?”
张峰仔细打量一番:“确实不像,不过我还听说你和那次寝室门口那个藏妹也勾搭上了?”
伍文定脸都要烂了:“我有那么好的福气么?”
张峰哈哈笑:“有!一定要有!怎么?被陶班发现赶回来了?去我们那边住不?热闹得很。”
伍文定怕怕:“不去,你们不知道又要熬夜到几点,明天陶子看见我眼圈黑的,我死字都不知道怎么写。”
张峰不放弃:“寝室都没人,你回去多寂寞啊?”
伍文定奇怪:“大鱼呢?”就是唯一一个住寝室的,姓于。
张峰嘿嘿笑:“有伴了呗,搬出去两三天了,看来你脱离群众了啊,得自罚三杯。”
伍文定不怕:“明天晚上和你们几个喝,好不?快去,别耽搁你时间,我得回去整理东西,明天晚上七点,大门外宋记烧烤,我请客。快去快去……”
张峰笑呵呵:“好,我告诉他们去,看明天有多少人去宰你。”挥挥手,出寝室了。
伍文定拿着盆子坐下来,点燃烟,一个人发呆。
第四十三章 喝酒
第二天伍文定也没过去,自己去图书馆看了一天书。
晚上,伍文定真请客,来了不少人,还有些外系的,要么是踢足球的,要么就是以前附中那些狐朋狗友,张峰真是个大嘴巴。不过都是男的,看来是真想把伍文定灌醉。
坐下以后就开始点菜,烧烤店最简单,肉串不停的上,几盆素菜拌好作料随便吃,还有人按自己爱好不停加醋。
然后就不停的开啤酒,开始还一个个打着各种借口和伍文定干杯,球赛逞威啊,乔迁新居啊,爱情开花啊,表演成功啊,到后来,没借口就乱哄哄的一阵喝,相互喝,分阵营喝,最搞的是,还有人听见消息赶来。最后黑压压的在烧烤店门口坐了一大摊人。
伍文定是来者不拒,没感觉有醉酒上头的感觉,就一杯接一杯的往口里倒,肚子胀得不行就去卫生间,回来继续倒。
陆续有人喝高了,哈哈,有人就很欢乐,更热烈的喝。居然有过路的被拉住敬酒的,被拉住的看这么多人,要么乐呵呵的喝一杯走了,要么就干脆拔腿就跑。
最后老板说没东西了,也没酒了,一群人趁着酒劲要闹,伍文定跳到桌子上:“嘿!嘿!够了啊,我结账,还想糟蹋我钱啊!一帮白眼狼!”
一圈人就去桌子上拱他,还有俩跳起来要去结账的,给伍文定指挥别人拖住了。学校周围的消费也不高,啤酒才一块五一瓶,所以最后也就不到一千块。
结完账,大概有二三十个人一起也不知道干嘛。就在路边蹲着扎堆,看见女学生过路就一起吆喝,其实啥事都没干,就是起哄。
所有人看见都远远躲开,女生就更怕怕。
孙琴和两个也在外面住的女生一起出了校门,一天没看见伍文定,也有点想念,赶紧跨几步过了马路,相互告别,就听见一阵巨大的起哄喧哗声。
街头对面一大群男生,扎堆在那边当小**,最讨厌了,正要掉头离开,就突然转身,揉揉眼睛,伍文定真的在里面蹲着的,还是主力呢!
孙琴就顿着脚往那边走过去,另两女生吓得不行,你这不是投狼窝去了?不敢过去拉,就远远的看,真有什么再报警喊门卫好了。
看见被起哄的女生还真有敢过来的,起哄党更兴奋了,闹个不停。
有稍微清醒点认出孙琴的,就幸灾乐祸的看伍文定。结果他还神色自如和周围几个喝得烂醉的一起吹口哨。
孙琴确实有胆量,直接走进去就拎伍文定的耳朵,蹲着的伍文定,一点躲的机会都没有,周围几个还帮忙摁住他,最后所有人一起恭送他给揪走,哄笑声一点不小。
伍文定一直不说话,就随着孙琴的手走。
直到走上楼梯,孙琴才觉得有点不对劲:“怎么?不高兴?”
伍文定不说话,只是摇摇头,不过耳朵被控制,幅度不大。
孙琴掉头借路灯看着他:“今儿一天干什么去了?”
伍文定说话,稍微有点沙:“啥都没干。”
孙琴确定有问题,放下手,正眼看他:“你还有情绪了?”
伍文定低头:“没。”
“这就是有情绪的样子!”
“为啥今天不回家?”
“不为啥。”
孙琴低声:“不想和我说?我去喊陶子,还是喊米玛?”口气有点冷。
伍文定抬头看她:“真没什么,就觉得没做好,我是想你开心的,陶子也开心,大家都开心。”
孙琴看他:“你还觉得委屈了?”
伍文定摇头:“说不上委屈,你们才叫委屈,我那叫憋屈,就是憋得很。”
孙琴的眼光有点柔了:“要我陪你说话不?”
伍文定点头:“想!”
孙琴上一级台阶:“背我上天台去。”
九层楼的房子,没电梯的,伍文定也不吃力,跟玩一样,就背上去了,也不放,背着孙琴在天台走来走去。
孙琴一指天台矮墙:“坐那!”后面还有天台,不危险。
伍文定把她放在那,自己也坐上去,孙琴在他兜里摸出烟,抖一支放他嘴里,帮他点燃:“和我说说吧?”
伍文定吸一口烟,也不用手去拿,就叼着:“我也不知道说什么,说我爱你,怕你打我耳光,说爱陶子,估计也得打,米玛就使劲打。”
孙琴不说话,看他唠叨。
伍文定说:“我们组建个大家庭好不好?我真想,热热闹闹的。”
孙琴还是不说话。
伍文定叨叨:“应该就是一耳刮子吧,凭什么就要同时招惹几个女人?凭什么一个女人只能得到几分之一的爱,你就要得到几倍的爱,对等么?还是该打。谁说的一个茶壶可配四个茶杯?辜鸿铭说的吧?林语堂还反驳了呢,哪有一只碗里放了两把羹匙还不冲撞的么,其实这话是潘金莲说的,嘿嘿。”好像是有点喝醉了的口气。
孙琴伸手帮他拿过香烟,弹掉烟灰,又放回去。
伍文定就定定的看着那只手:“琴琴,你弹烟灰的动作很好看,真的好看,我就被吸引住了。某次看见陶子画画的时候推眼镜的样子,很笨拙,也很美。走在街上看见某位女性,或许不漂亮,但是某个瞬间可能很吸引我,也想拥有,但也许想拥有的只是那个瞬间。我很有幸,得到你的喜爱,可以拥有你,也有幸得到陶子的依恋,可以拥有她,能不能一起拥有?谁都说不可能。米玛说可以,她不介意,她是脑子中毒了,得解毒……”
“也许现在只是新鲜,还勉强可以接受我的无法无天,或者有一天你幡然醒悟,离开我了,我还是想挽留你,但是我能怎么挽留你呢?所以我才想啊想啊,想得憋得很,既要无耻的花心,又要厚颜的挽留,好矛盾啊,为什么你就不能不花心?……”
孙琴就一直听他唠叨,最后看他没说了,才继续揪他耳朵:“臭男人,有机会就混出去和那些家伙喝酒,别以为我没看见,你附中那几个狗友都在,是不是又讨论哪个美女了?跟我回去,一身的酒味!”
拖了伍文定就下楼回家。
陶雅玲看见了也是一阵埋怨,接手拖他去给他洗头,因为头上还被谁倒了些酒,孙琴就靠在洗手间门口看。
陶雅玲穿的睡衣,把袖子高高卷起,拖伍文定躬在洗手台前,一边碎碎念一边把洗发液倒在伍文定头上,帮他把头发挠来挠去,还顺手帮他把后脑勺按了按,说是酒后要舒服点。掉头过来看见孙琴站那看,就没好气:“不帮忙?”
孙琴笑:“马上。”回去换了睡衣过来,帮忙把花洒拿过来浇水。这时就轮到米玛在门口看了,进门就轮不上她的边,正郁闷呢。现在卫生间也小,三个人在里面也很挤了,她又只有当观众。
孙琴边洒边笑:“你不来帮忙?”
米玛愣了一下才醒觉是喊她:“扎不进去了。”
孙琴瞟她:“挤挤还是可以的哦?”
米玛不推脱:“那就挤挤~”真的扯了块毛巾就挤进去。
陶雅玲烦:“真不知道怎么了,喝这么多,上次我喊他陪我喝,还不准我喝多……”
米玛有经验:“也没怎么喝醉,洗了澡就好多了。”
孙琴一直笑眯眯:“好了,头洗好了,我出去了,谁要帮他洗澡?”
米玛抢先:“我!”
陶雅玲头晕:“都出去了,自己洗。别装醉,米玛你去拿个板凳放里面给他坐着洗。”
伍文定就自己洗澡。
三个女孩子走出来坐在客厅,衣服都有点湿。
孙琴自己回去换了件,又找件给米玛:“不知道你扣得上扣子不。去我屋换?”
米玛还是不推脱,拿过就去换了。
陶雅玲有点奇怪的看孙琴。
孙琴说:“春节怎么办?”
陶雅玲想想说:“看他,我还是想他陪我回家一趟的,嗯,先说好,去你家我不介意的,你自己拿主意。”
孙琴有点惊讶:“你什么时候想通的?”
陶雅玲犹豫一下低头:“我想过了,他又不会害我,所以我就陪他一起随便他,结果最差也不过是失恋,现在走还是失恋,不如享受一段,说不定你还先走呢。”
孙琴真的有点惊讶了:“陶子,你行啊,偷偷的就把自己的思想工作做了?”
陶雅玲抬眼:“给你说说而已,你春节怎么打算?”
孙琴无所谓:“家里不提我就不提,如果提了就喊一起去家里坐坐。”
两人对眼看了看,突然觉得有点奇怪,不该这么平和的吧。
米玛换了衣服出来,真的有点紧,胸前几颗扣子有点张开的趋势。而且她又不穿内衣!看得孙琴火起,过去就抱住一阵揉:“你这不是给老伍看掉眼睛么,快去被窝里藏好。”
米玛才真无所谓:“看看嘛,反正都要给他看。”
陶雅玲也忍不住伸手了。
等伍文定出来看见三人纠缠在一起,很是奇怪。
孙琴指陶雅玲房间:“快去暖床!”眼睛却瞟自己那边。
伍文定乐呵呵的点头跑了,孙琴也站起来:“睡觉去了,你们慢慢玩。”回自己房间了。
米玛实在觉得委屈:“明天晚上陪我……”
陶雅玲得意:“没门。”
米玛不满:“明天我就走,看着烦。”
陶雅玲不怕:“慢走不送!”赶紧跑了。
小姑娘恨:“等去了成都,就全是我的!”决定明天一早就回,真的很心烦。
蒙头大睡。
第四十四章 告别
小姑娘一早还是没舍得走,那两位以为她要走,就放松了点警惕,让伍文定送送就上课去了。给她留一大空子。
昨晚伍文定心领神会的后半夜跑孙琴床上去了,现在给米玛占领了。
米玛坐伍文定旁边:“我今儿就回去了。”
被窝里的伍文定把被子给她多盖点:“回去也要考试了吧?”拉过自己的外套让坐着的米玛披上。
米玛吐吐舌头:“得找人通融一下。”是啊,这个学期就没怎么去上课。
伍文定也坐起来,米玛就顺势靠进去。
“要不干脆到这边来换个医学院?”伍文定搂住小姑娘的肩膀,真暖和。
米玛抵御了一下诱惑才回答:“不!我在在成都做出个名堂才正式过来,免得她们俩老挤兑我。大不了经常过来就是了,还可以气气他们。
伍文定紧紧手臂:“回去就可以安排广告公司在成渝两地做三项慈善基金的宣传了,就当是给嘉德集团做广告,你也不用太忙碌,安排好别人做。”
米玛点头:“我知道,阿爸他们也经常有人来帮我的。只是……”
伍文定低头:“怎么?”
米玛稍微有点喘息的轻声说:“以前想着是为上师做事,随时都觉得有劲有力,现在好像有些不一样了……好像有时候想起你,就懒洋洋的不想做事了。”
伍文定乐呵:“你要提要求嘛,要我去看你不?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呢?”
米玛难得撒娇:“人家想你自己主动来看嘛……”有点酸牙的口气了。
伍文定不由得“虎躯一震”……最难消受嘛。
两人一直绵到接近中午才起来。
起来的时候伍文定才看见孙琴借的睡衣被涨开的样子,眼睛都直了。怪不得小妮子刚才一直把胸口贴他手臂边取暖哦。
米玛对那两位放大话,其实自己也是个假把式,稍微骄傲的迎着目光挺了挺胸,还是赶紧拿衣服跑陶雅玲房间换去了。
等把米玛送走,伍文定才去陪陶雅玲温书。现在他还偶尔可以给陶雅玲炫耀某些背诵环节了,文科嘛,基本都是背功课的。
考试很快来临,伍文定每次都嘿嘿笑,还拉人坐自己周围,很得意的宣传,英语考试都可以当他的卫星哦,所以到最后一门美术史考试的时候,他周围都坐了十多个人了,没把陶雅玲气个好歹。
考试完就放假回家了。伍文定和陶雅玲商量好,大年初二去她家吃个午饭。主要是伍文定觉得晚饭太麻烦,也不好溜号。孙琴就看她自己随时召唤伍文定了,三人在商量这事的时候,孙琴还嘲笑伍文定心理素质真不是一般的好,两边见家长,居然都不慌张。伍文定确实镇定:“我迎难而上,创造美好明天,慌个什么?”他假期就干脆还是住在这边,中间回两边去吃吃饭就好。从小就会耍这个把戏了,给伍钦说在黄丹那边过年,给黄丹就反过来说,反正又不会对口径。
陶雅玲和孙琴先后和他晚上腻歪一阵,第二天就回家去了,叮嘱他电话随时保持联系,不许偷偷去成都玩。伍文定一一答应。
结果第三天就出了岔子,伍文定没走,成都来人了,米玛也还在成都,这次是林凌,那个福建妹。
小妹妹是可怜兮兮的在学校大门口问门卫有没有个伍文定的,一副千里寻夫的戏码。把看门的老张乐得不行,找个椅子就叫小妹妹坐,说伍文定住校外,但是这两天都还在回学校吃饭,所以,等一会应该就会从门口过。
老张真有可能是存心的,小妹妹老实的坐在门卫室外的屋檐下,清清秀秀的西瓜皮头发,好像半年来长长了一点,还好奇的挑染了一点点。带个大包包,记得当时去学校的时候才是个小包包啊。红色的短身羽绒服搭配牛仔裤小靴子,在门口还是很打眼的。刚放假,还是有不少人没有离开的,过门口的时候就会多看两眼,老张就主动介绍:“找伍文定的……”听见的人就乐。林凌是起码经过了五次以后才意识到有点怪,悄悄的把椅子转过去人也背着点。
快接近中午,果然看见伍文定拿个小脸盆去吃饭了,一个人,他就懒得做饭了。
刚到门口就被老张看见,洪亮的声音:“伍文定!有个女孩子找你!”引得路人纷纷侧目,老张目的达到了。
伍文定没在意,毕竟看见林凌还是很惊奇的。拎着盆子,奇怪的走过来:“真的是你,我还以为你都忘记我了呢?”
林凌小嘴一瘪一瘪的要哭。
伍文定赶紧接过包包:“走吧走吧,回去说。”带着林凌就往外面走,经过老张的时候没忘谢谢一支烟,老张好奇得很。
一路没多话,但是上了楼,林凌的表情完全变样,一点要哭的感觉都没有,好奇的打量房间,惊奇的发现两间卧室明显是女孩子在住。拿脸盆的住客厅,看来地位不高。
伍文定路上就问了林凌还没吃饭,就自己在厨房打鸡蛋下面,顺便开始询问:“怎么回事?失恋了还是被抢劫了?”
林凌到处转悠了一圈,自己找出毛巾去卫生间洗了脸才过来厨房边,继续到处打量:“放假了,没回了家,就只好来找你。”
伍文定奇怪:“你说你一个学期都没有联系过我,我以为你都不记得了,怎么这时想起了?”
林凌才顺手拉根凳子坐下来唠叨,原来这倒霉小姑娘,来的时候提前了不少,所以没有见识过所谓学生高峰,一点没有提前买票的准备,系上学生会组织提前购票也没上心,专心迎接考试,等放假才发现加上春运高峰,根本就买不到票。大多同学都是外地的,本地的早早就回家了。没了主意,听外系的说从重庆走也许能回去,因为成都大学多一些,结果就懵懵懂懂来了重庆,结果火车站外的人山人海还是吓了她一大跳,还遇见两拨不怀好意的人靠拢,赶紧打个车就来了美院。在她说起来,真是惊险万分。
伍文定三下五除二的把面捞起来:“尝尝?饿了吧。”
林凌是昨晚坐通宵车过来的,一早慌乱中确实还没有吃饭,端了就开啜。伍文定也端一碗自己吃。
等吃过了,伍文定就把自己沙发收拾出来,让林凌睡觉,自己拿本书就出去,说起来就给他打电话,这边在米玛来过以后是安了电话的。
林凌点点头就开始睡觉,直到晚上才把在外面和几个没回去的男生厮混的伍文定喊回来。伍文定回去路上就买了几个饭菜打包回去。在茶几上摆开一起吃饭。
林凌的表情明显是还没有从混乱中清醒过来,伍文定给她倒杯水:“今天腊月二十三了,你怎么考虑的?还回家不?我可以找人帮你买票的,飞机票,火车票都可以,便宜。”
林凌没想到自己觉得天大的困难在伍文定看来就这么轻松,怪不得一个白天都没有问,有点发愣:“当然想回家啊,我还第一次离开爸妈这么久呢……”
伍文定放下筷子,打电话:“喂,谭叔啊,我伍文定,嘿嘿,别听我姨乱说,好好好,春节快乐,我有事,真有事,帮我搞张机票,去厦门的,我自己能搞我还找你?嘿嘿嘿,春节前都可以,随便哪天,那我明天去找你拿。名字是……”挂上话筒,给林凌点头。
林凌应该家境不错:“机票多少钱?明天我取给你,在成都我连黑市票都买不到。”
伍文定充大款:“没多少,就当送你的春节礼物好了。这么久都不联系我,看你怎么好意思~”
林凌没有觉得不好意思,心下大石头也落地了:“你还不是没有联系我?有女朋友了?”指指卧室。
伍文定点头:“管得很严,所以不敢跟女生联系,成都的美女就更不敢联系了。”
林凌呵呵笑:“怪不得,是不是那个戴眼镜的班长,嗯,姓陶的?”
伍文定点头:“漂亮吧?就是有点严厉。”说着还摆个气管炎的姿势。
林凌点头:“是漂亮,我们寝室也有三个有男朋友了。有一个还搬出去住了。和你们这一样。”
伍文定郁闷:“才不一样!你呢?有男朋友没?”
林凌有点不好意思:“几个高年级的来找,还有两个打着老乡的旗号来,觉得怪怪的。”
伍文定传授经验:“大一大二是最多人来找的,慢慢挑。”
林凌好奇:“这里还住了别人的?”
伍文定点头:“还有个女孩子。明天下午和我一起去拿机票,顺便逛逛重庆,还没来过吧?和成都以及你们那边的城市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林凌认可:“刚下火车,走到广场就觉得两边全部是高高的坡,山崖,大楼,觉得眼晕。”
伍文定笑:“你是被春运人流和票贩子给吓晕的。”
等吃完饭,伍文定把自己钥匙给林凌,说自己去寝室睡觉,有什么问题给他电话,晚上把门锁好,林凌点头。
伍文定回了寝室,分别给三位姑娘打了电话聊了一下就睡觉了。
一夜无事,第二天上午,伍文定过去敲门的时候,林凌还埋怨他过来晚了,等他吃早饭呢,都冷了。上午就聊聊天,看看书。中午一起在外面吃过饭就开车去找那个谭叔拿飞机票,谭叔确实是天生捞偏门的,什么和偏门有关的事情都可以找他,从小伍文定没少被他荼毒。
谭叔很瘦,说话的时候喜欢用枯竹一样的手指夹着烟,最近正在忙梅花党黄金寻宝工作,看见伍文定过来就乐呵呵:“好久不来找我,怎么样?听说你跟老七的女儿在耍朋友?”手就大力拍伍文定的肩胛部。
伍文定嬉笑:“别告诉她爸,小心拆我的骨。”
谭叔很不屑:“知道的人多了,都开玩笑说他把赔钱货甩出去了,他还假装生气。”
谭叔这才注意到他背后的小姑娘,就使劲对他眨眼睛。
伍文定介绍:“我朋友林凌,川大的,没买到票,过来找我帮忙,我谭叔,好人。”
谭叔很高兴:“有空来玩啊,这是小礼物,算过年礼物哦。”顺手在桌子上拿块小的观音玉坠,抽屉里还有一大把。
小姑娘很喜欢,笑嘻嘻的就接了,谢谢谭叔。
一会有人把票拿来了,伍文定去结账,。谭叔就旁敲侧击小姑娘和伍文定的关系。林凌多老实的,就说是去旅游的时候碰见的,一个学期都没联系呢。
票是明天下午的,理论上来说,明天晚上林凌就可以在家陪爸妈吃饭了,乐得不行。一番谢谢以后就和伍文定告辞走了。
晚饭也在外面吃的,到处走了走,介绍了一些重庆的特色景点,晚上就把林凌送回去休息了。
第二天下午,伍文定开车送林凌去机场,扎西和央巴早被伍文定赶回去过藏历年了。
坐在车上,开始一直都比较沉默,林凌突然说:“我看到那个女孩子在床头的照片了,和你照的。”
伍文定没什么表情:“我们关系比较好一些。”
林凌说:“我认得她,她和那个藏族女的一起去我们寝室楼下过。”手上也在胸前比划了一下,是个人都会注意到这个。
这个伍文定就很诧异了:“她们?怎么会去你们寝室楼下?哈哈哈。”联系起来的伍文定就忍不住哈哈笑。
林凌奇怪:“怎么了?”
伍文定笑:“没什么,没什么,那个女孩子是容易印象深刻。”
林凌没说话了,直到登机才回头对伍文定挥手:“祝你们幸福啊~”
伍文定笑着挥手。
第四十五章 登门
假期伍文定回两边家各去了两次,大年三十陪妈妈外公外婆一起过的。初二上午就去陶雅玲家了。
陶雅玲家父母都是机关人员,父亲是个清水衙门的科长,母亲倒是市委的,不过也是一般办公室的,算是很正统的家庭。
伍文定按照陶雅玲说的地址开车过去,提前老远就找个地方把车停了,提着点礼物就直接走过去,没走多远就看见陶雅玲在路边张望,赶快加紧脚步迎上去。
陶雅玲笑着过来:“站街上还是有点风。”她穿着米色的羽绒服和黑色运动棉裤,头上还戴个有小球球的红白毛线帽,一点没有学校的样子。看得出来有一点小紧张。
伍文定摸摸小球球,也笑:“很可爱哦。咱爸咱妈在家吗?”
陶雅玲白他一眼:“别乱喊,我妈比较严肃的,不过出去她们科长那拜年去了,我爸在家准备中午饭。”
进了门,陶雅玲一边给伍文定拿拖鞋,一边对厨房喊:“爸~伍文定来了。”
陶进文扎个围裙,从厨房探个头出来:“小伍来了啊,请随便坐啊,我们随便点,等我弄完菜。”
伍文定放下东西,认真的躬身行个礼:“有需要我帮忙的么?在家我也经常下厨房的。”
陶进文扬扬手,笑呵着:“不用不用,很快就好。”
确实很快,这边陶雅玲才把茶给泡好,陶进文就出了厨房,摘下围裙给女儿:“最把最后点收拾一下,汤可以再熬一会关火。”
然后过来沙发边坐下,伍文定连忙起身,随同一起坐下。这算是公房,看得出大概是八十年代的房子,三室的,还算不错,装修很简单,但是比较整洁。陶进文可能喜欢书法,有挂了好几幅自己写的草书和魏碑。
陶进文个子不算高,大概一米七,微胖有点白,头上头发有点稀疏了,看得出来在单位也是比较和气的人。
坐下以后,他顺手拿起茶几上的烟,抽出两支,递一支给伍文定,伍文定双手接过,连忙掏火机帮老丈人点上,然后才自己坐好。
陶进文看着他,点点头说:“听小陶说,一直你们都是你正职她副职?”
伍文定想着就笑:“一直都是她让我,而且我有时出问题都是她在补漏。”
陶进文也笑:“你还把参加高教委的活动机会让给她?”
伍文定连忙说:“不是让,我跟系上的老师和领导也沟通过,陶雅玲比我更适合完成这项工作,而且最后的实际完成也证明她的优秀。”
陶进文点点头说:“那你呢?这种机会也许会帮助她有一个好的结果甚至前程,你也许会被她拉开距离,如果影响到你们之间呢?”
伍文定笑:“陶叔叔,我个人认为前程有很多种路线去完成,也有很多种不同前程,陶雅玲能够欣然去达成的,我就想尽力的和她一起去完成,至于我,我会伴随她共同进步的。”
陶进文点点烟灰:“你这种论调,小陶她妈妈比较喜欢。”
伍文定胆子大:“那您的意思呢?”
陶进文觉得他有意思,带了点笑说:“我觉得,如果你没有兴趣在这条路上走,就不如自己另外走一条不同的路,或者可以和小陶遥相呼应,也可以相互照应嘛。”
伍文定拍马屁:“一般都是她照应我。她比我更严谨一些,对自己的要求也严格。”
陶进文终于哈哈笑:“我看你适合走这条路。你家里是做什么的?”
伍文定一路拍:“我父亲是做点生意,母亲已经退休,他们很早就离婚了,所以经常听陶雅玲说起家里很和谐很温馨,我也很羡慕。”
陶进文看来是被拍舒服,哈哈哈正要说话,门开了:“什么事情这么得意?”陶雅玲的母亲卢青回来了。
伍文定连忙起身站好,陶雅玲弄好厨房就偷偷在厨房门边听得傻呵呵的笑。听见妈妈回来,赶忙出来迎接。
卢青一看上就很利落,陶雅玲很多气质应该就是来自于自己的母亲,看见迎上来的陶雅玲:“平时都没有这么殷勤,有客人来还是不一样啊。”说着把眼光就移到伍文定身上。
因为元旦表演被剃了个近似光头,所以伍文定现在的头发还是很短,上身一件夹克,下身是休闲裤,看上去除了很精神,很普通的样子,相貌只能说是比端正稍微好一些。卢青心下自己给了个评价。
等卢青到家,陶进文就和陶雅玲开始把饭菜端上桌子,伍文定第一次来,不敢贸然动手,就安静的站在那里,偶尔帮忙挪开下椅子什么的。
等卢青换了件外套出来,四个人就在餐桌边坐下。
卢青端杯子发言:“算是欢迎小伍到我们家来做客,干杯。”她和陶雅玲喝的是饮料,伍文定就陪陶进文喝两杯啤酒。
陶进文给伍文定挪挪盘子:“我们家吃得比较清淡,你看习惯不。”
伍文定连忙尝尝味道:“我婆婆是上海那边的,小时候家里也吃得清淡,后来才稍微重点。”
陶雅玲呵呵笑:“别管他,他手长的。”
卢青端着杯子看伍文定:“元旦前,你就和玲玲去你家吃过饭了?”
伍文定正面回答:“是我母亲家,我妈妈和外公外婆住一起的。”
卢青提问:“对于双方都去见过了家长,你有什么感想。”又不是招聘员工。
陶雅玲就有点笑,觉得妈妈太一本正经的打官腔。
伍文定轻轻拉她一下,自己才说:“应该说,有压力也有动力,我妈是很喜欢陶雅玲的,还专门带出门去炫耀了一番,那边街坊邻居都这样,这要感谢叔叔阿姨的悉心培养,才给了我妈这个机会。”
顿一下继续:“来到这里,我也很荣幸,希望以后能有机会经常来。陶雅玲一直都是学校的尖子生,老师喜欢的模范代表,我要稍微不着调一点,但是我想生活和社会也不能只有平坦和鲜花,所以我想我们俩应该是能够有点互补的,希望您考虑我的时候有这点给我加分。”
陶进文端起杯子自己喝一口还笑:“小伍还是有趣的。希望你能做成一番事业,来,干杯。”
卢青也忍不住有点笑:“玲玲原来回来就经常说到你不怎么着调,这个学期口气就变了,我估计你们有什么变化,结果现在就来我们家吃饭了。”
伍文定连忙放下刚和陶进文喝完的杯子,回答:“大学二年级了,我们也算很熟悉了,加上最近工作学习都接触比较多,所以谢谢陶雅玲能给我这个机会。接下来的时间,我们也会以学习为重,以走入社会工作为重,希望您二位能放心。”
卢青实在是绷不住只有笑出来:“该说的你都说了,你看起来又不像个耍嘴皮的绣花枕头,那就看你的行动了,好好照顾陶雅玲啊。”
伍文定大喜:“谢谢谢谢,我敬您二位一杯,也敬陶雅玲一杯。”自个高兴的把两杯酒喝了。
……
饭后陪两位长辈聊了会天,陶雅玲才要拖伍文定上街,告辞走了。
卢青看看陶进文:“还是比较靠谱的哦?”
陶进文喝口茶:“慢慢来嘛,年轻人都是这样的。”
出门以后,伍文定也问陶雅玲:“我表现怎么样?我算体会到你见我妈出来的感受了。”
陶雅玲挽著他笑:“还不错,就是有点装模作样的。”
伍文定也不在意:“见你爹妈嘛,总不能过于嬉皮笑脸吧。去江边走走?”
两人就一起顺着石板路下到嘉陵江边,岸边怪石嶙峋,陶雅玲穿的小靴子,伍文定就牵着她的手,护送她在大石头之间跳来跳去。最后看见块一层楼高的大石头,两人在上面找了平坦的地方,坐下来休息。
冬日的下午,有点太阳,暖暖的,江边却又有点风,交错着,伍文定坐在上风的位置。
陶雅玲也喜欢去他兜里掏烟给他点上,靠着他的肩膀眯着眼睛象在打瞌睡。
两人都不说话,静静的享受午后的阳光。
坐了好一阵,两人才摇摇晃晃的去开车,陶雅玲顺口问:“孙琴给你电话没?”
伍文定说:“每天都有电话联系哦,不过没说去她家的事情,快一周多没见了吧。”
陶雅玲笑笑:“想了吧?我也有点想,好奇怪是不是?”
伍文定就兴奋:“那我们约她出来吃晚饭?”
陶雅玲想想也不错,就说要去上山吃火锅。
伍文定打电话给孙琴,那边也说正无聊,喊赶快去接她。
孙家住得就稍微远点,是重庆最早的别墅区,现在一共都还没几个别墅区呢,也算是先富起来的了,伍钦都还没这个意识,只觉得住市区方便。
等了一会就看见孙琴,鬼鬼祟祟的从白色雕花石柱的小区大门溜出来,看见不远处的车,就招手,过去接上她就往山上开。
孙琴上后面,喊陶雅玲也翻到后面去坐,越野车就这点好,空间大,翻来翻去都不碍事。还掏了包烟给伍文定,说是过年看见她父亲买的好烟,一包得一百多呢。
两个小姑娘在后面叽叽喳喳就听见孙琴在说车上有味,陶雅玲也点头说是,一直觉得味道比较重。没有一般车上那种清新味道或者皮革味道。
过年前,拍卖后百分之五的款项也早就划到了伍文定账上了,现在他也算一小富了,听两位太后这么说,想起米玛也问过他要不要换车,就想干脆换辆车?
给后面说了说,两姑娘有点发愣,好像还没有到消费汽车这个年龄和阶段吧?只是顺口说说而已。孙琴能开开车,但没照,陶雅玲就要学了。不过去看看车还是有兴趣的,于是约好等大年十五完了以后,三人就一起去车行看看车,不一定买,就当是个游乐项目。
到了上次那家山巅边的火锅馆,坐下点菜后,两个小姑娘显然很兴奋。冬天的景色在重庆并不怎么破败,反而还是顽强的到处都有绿色成片,从山顶望下去,还是很有看头的,于是吃饭成了次要的,观景才更主要了。
一顿饭直到晚上天黑才吃完,观完夜景,伍文定才把俩姑娘分别送回家,自己回了学校。
孙琴后下车,所以给他说了下家里是有在问她和伍文定的事情,叫有空就一起回家吃饭,还问他今天去陶家的感受如何,伍文定就干脆明天再去孙家,免得夜长梦多。
结果孙家之行大出他的意料,孙琴的父亲孙明耀实在是个很有趣的人。